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数据三国》全集 作者:三卷天书 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太平道人”张角发动了史上有名的“黄巾起义”,一时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为日后群雄并起的三国时代埋下了伏笔。传授张角《太平要术》的南华老仙大悔收徒不慎,召左慈、于吉二仙于上方山水云洞,要集三部天书之力恳请上天降下一大才结束这个乱世。 … 救苍生南华归天降天书南烨离世 幽州治所蓟县以南,刘备老家涿县以北有一山,名为上方山,又名上房山。此山有峰12座,最高峰中天之柱,亦称“摘星坨”。由名可知,此山险、秀、奇、雄皆佳,白云在山巅缭绕,云铺成路,人行在天,如入仙境。 山民皆不知,此山之中有九仙洞,乃是神仙居所。南华老仙就在其中一座水云洞中修行。中平元年chūn,仙洞中又迎来了两位仙人。 这二仙虽同列仙班,外表却截然不同。其中一人身披鹤氅,手携藜杖,骨骼清奇,鹤发童颜酷似南华老仙。此仙乃是琅琊宫于吉仙人。 另一仙,眇一目,跛一足,头戴白藤冠,身穿青懒衣,别说仙风道骨就是凡人也不如,倒像是个乞丐一般。此仙乃是峨嵋山修道的左慈左元放。 只听于吉稽首道:“不知南华道兄唤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没等南华老仙开口,那左慈便道:“定是又为了天下苍生!这天下苍生命数已定,与我等方外之人何干?我劝道兄莫要再逆天而行!张角之事前鉴不远,由此可知逆天而行必成恶果。不如效仿天道不仁,逍遥世间,岂不美哉?” 南华老仙摇头苦笑道:“你这左元放,总是这般疲懒。别忘了我等也是从那凡人得道,怎忍心坐看世人苦苦挣扎于战火?” “道兄所云极是!贫道愿助道兄一臂之力,普救万民。”于吉说完又转向左慈道:“元放道友,贫道深知你口不对心。若你不想拯救世人就不会用那人遁之术藏形变身云游四海了。” “哼~就你多话。”左慈瞪了于吉一眼,却并没反驳,等着南华老仙吩咐。 “二位道友,贫道夜观天象,见那帝星晦暗将星闪烁,不久之后天下必然大乱。这祸乱之始竟是那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贫道深悔当初收徒不严,可此时已无力回天,就算除掉张角,一时间也无法结束这乱世。所以贫道想借二位道友手中天书一用,祈求上苍降一大才于世上,尽早结束这场动乱。贫道在此谢过了!”南华老仙开口借天书也是无奈之举。神仙身怀术法却不是治世明君,就算他们三个一起下山,起到的作用也比张角、张宝、张梁三兄弟强不了多少。 “道兄不必如此!我等愿助道兄普救世人。”于吉和左慈异口同声道。 二人说罢掐诀念咒,每人凭空变出天书一部交予南华老仙,这两部天书金光灿灿云雾缭绕,一部为于吉的《太平清领道》,另一部为左慈的《遁甲天书》。 这两部天书皆大有来历。那《太平清领道》乃是于吉在汉顺帝时入山采药所得。那rì于吉入山采药,见有书浮于曲阳泉水之上。于吉以为不凡,取而观之。此神书写于青白sè的生绢之上,朱红sè栏线分行,青sè的标签,红字的题目,名为《太平清领道》。神书有百余卷,其中不但记载了许多治病方术,更有魅惑人心、呼风唤雨的奇术。 左慈那《遁甲天书》更是非凡,乃是左慈峨眉山修道时所得。一rì左慈正在修行,忽闻石壁中有声呼其名,视之不见,如此者数rì。忽一rì风雷大作,天雷震碎石壁,显露出天书三卷,名为《遁甲天书》,分《天遁》、《地遁》、《人遁》三卷。天遁能腾云跨风,飞升太虚;地遁能穿山透石,驱使鬼神;人遁能云游四海,藏形变身。书中记载的占卜、辟谷、分身、幻化之法更是数不胜数。 二人取出天书后,左慈嬉笑道:“南华道兄,这天书贫道也参详多时,并未见其中有祈天降才的法术,不知道兄要如何降下大才?可否让贫道长长见识?” 南华老仙凭空一召,又一部天书出现在他手中,此书四shè的金光比之前者更盛,上书《太平要术》。原来张角所得《太平要术》并非完本,其中记载皆小道而已。 南华微笑说道:“这《太平要术》上记载着破碎虚空,祈天降才的方法,却并非我等之力可以运用。除了要集齐三部天书,还要借助南斗、北斗之力方可。此次降才非同一般,不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大才不能结束这个乱世。不是集天下将星智勇于一身的大才不足以给天下带来太平。二位道友,贫道去也!” 南华老仙说罢化作一阵清风而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于吉和左慈掐指一算,只算出南华归天,却不知这大才是否降世。 rì后,于吉见江东现帝王之气到此寻访大才,不想却被孙策误以为妖人抓捕杀害,孙策也因此殒命。 左慈认定刘备为天降之才有帝王之相,还为此戏弄过曹cāo,劝曹cāo道:“大王位极人臣,何不退步,跟贫道往峨嵋山中修行?当以三卷天书相授。益州刘玄德乃帝室之胄,何不让此位与他?不然,贫道当飞剑取汝之头也。”一番话惹得曹cāo大怒。 书中暗表,孙、刘、曹三人皆非天降之才。让南华老仙一去不返的真正原因还是他的条件太高了,当世之中竟无一人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 -------------------------------------------------------------------------- běijīng市房山区上方山脚下,一个穿校服的少年猛蹬着屁股底下的26自行车,公路边上的落叶都被转动的车轮卷上了半空,可见这个少年骑车的速度有多快。 南烨把车骑得飞快可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急事,高考结束后的暑假应该算是他这三年来最清闲的rì子了。之所以骑这么快,是因为他要赶回爷爷家玩最新下载的游戏《超-三国无双》。 南烨从小就是个三国游戏迷。红白机的《霸王的大陆》《吞食天地》,街机的《三国志》,电脑上的《真-三国无双》《三国群英传》,桌游的《三国杀》。可以说没有他没玩过的三国游戏,现在他的手机里还有一款名为《三国来了》的手机游戏呢。 对于孩子玩游戏这件事,父母八成是不赞同的,南烨的父母也不例外。就算南烨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他的父母也不希望他一天到晚宅在家里盯着电脑和游戏机。所以一放暑假就把他从家里赶了出来,让他到上方山脚下的爷爷家住几天,爬爬山锻炼一下身体,接触一下大自然。 一直在城里居住上学的南烨刚到爷爷家也着实兴奋了一阵,天天跑出去欣赏山间美景。可时间一长,再美的景sè也乏味了,他又开始用笔记本电脑玩起了三国游戏。爷爷nǎinǎi宠孙子,也不管他,结果他比在家里玩的还疯。 昨天南烨刚下载了一款名为《超-三国无双》的格斗类三国游戏,华丽的招式,唯美的画面,动听的音乐让南烨一下子就上了瘾。可是就在他控制着吕布连招频出,大杀四方,万马群中取上将首级的时候,手柄上的方向键却被激动的他掰了下来。 上方山附近属于风景区,景sè确实不错,可是要买个手柄就麻烦了,爷爷家附近根本没有电子市场。南烨只好一大早起来,骑车去县城里买了个世面上质量最好的无线手柄。山里昼夜温差极大,清晨穿校服还有些凉,此时他已然挥汗如雨。南烨可不想再骑这么一路了。 “咦?怎么突然yīn天了?”南烨感觉天sè突然一暗,似乎有一片黑云遮住了太阳。 “要下雨了,还要再骑快点,新买的手柄可别被淋坏了。”南烨心里想着抬头望向天空。 南烨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他吓得从车上掉下去。这哪里是什么乌云遮rì,分明是有人要飞升成仙啊!只见上方山天空的云层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巨大漩涡,黑云中电闪雷鸣如银龙乱窜,漩涡中心正对主峰中天之柱。 “哎呀呀!此处天生异象,劫雷天降,定是有高人在此修炼成仙渡劫,引来九天劫雷。这场面可不多见,赶紧用手机拍下来上传微博。”南烨嘴里瞎掰一通,刹住自行车,双脚撑地也不下车,直接掏出手机启动照相功能,将镜头对准了漩涡云层。 由于天sè变暗的缘故,天空中的奇景在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清晰。南烨不得不调整一些参数,让画面更清楚些。身为一名高中毕业生他当然不相信神仙飞升这种事,只把眼前的奇景当成是一种罕见的自然景观,更没有把这景象和自己联系到一起。 就在南烨对着云层调整手机参数的时候,三道金sè光华从云层正中的漩涡中飞shè出来,直奔南烨而来。手机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这一幕,吓得南烨手一抖按下了拍照键。 说时迟那时快,三道金光一瞬间就罩在了南烨身上,他除了手指吓得一抖之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心中想道:“坏菜!怎么忘了雷雨地区不能用手机,这下可惨喽!” 南烨还以为自己遭遇了雷击,心中一阵害怕,之后就人事不知了。幸亏这条公路没人经过,否则恐怕也会被吓晕。因为南烨被三道金光罩住的一刹那突然凭空消失了,就像蒸发在了空气中…… 第一回获异能三国数据化遇苏张南烨号法师1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秦末天下大乱,两雄逐鹿中原,汉高祖刘邦击败项羽夺得天下。汉祚传至平帝,王莽篡汉改国号为“新”。十六年后,光武帝刘秀中兴史称东汉。直至桓、灵二帝宦官专权,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jiān,号为“十常侍”。灵帝尊信张让、赵忠,呼张让为“阿父”,称赵忠为母。皇帝如此荒唐,当然朝政rì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 巨鹿郡有兄弟三人,大哥张角,二弟张宝,三弟张梁。那张角本是个落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你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张角拜问姓名。老人道:“我乃南华老仙。”说完,化一阵清风而去。 由此可见,南华老仙传张角《太平要术》完全是出于好意,后人将三国乱世之始归结于老仙殊为不智。最终张角病死于军中,也应验了南华老仙那句“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张角得此奇书,rì夜攻习,竟能呼风唤雨,号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瘟疫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 “大贤良师”张角云游四方,收徒无数,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宣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门徒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 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张角遣手下马元义暗中准备金银布匹,结交十常侍中的封谞,作为内应。 张角与二弟张宝商议:“天下最难得者,是民心。今民心向我,若不乘势夺取天下就太可惜了。”于是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一面派遣弟子唐周,携书信报知封谞。 没料到唐周将张角造反一事告与官府。皇帝大惊,召大将军何进调兵擒马元义问斩。又抓封谞等一干人下狱。 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起义,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与众人道:“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你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说“汉朝要完蛋啦!我要牛比啦!你们跟着我混,以后就能过上好rì子!” 四方百姓,头裹黄巾和张角造反者有四五十万。声势浩大,官军望风披靡。 何进奏报灵帝,灵帝火速降诏,令各地防备,讨贼立功。又派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各引jīng兵分三路讨贼。 且说张角一军,来犯幽州地界。幽州太守刘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当时闻知贼兵将至,召校尉邹靖商议。邹靖道:“贼兵多,我兵寡,明公应该马上招兵迎敌。”刘焉欣然应允,随即出榜招募义兵。这才引出了众多英雄…… -------------------------------------------------------- 南烨迷迷糊糊的恢复了知觉,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还没死!”。有了这个认知后他心中大喜,一轱辘爬了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被雷劈的几率就够低的了,能劈中不死的几率更低,看来今天应该去买彩票。”南烨一边想着一边看了看天空,漩涡状的云层已经不见了,阳光明媚的有些不像话。 “咦?我的手机呢?”南烨分明记得自己被雷劈中的时候正在拍照,现在手机却不在手上,难道说是昏倒时扔出去了? 南烨想着就低头去找,可一低头就傻眼了,自己分明是在柏油马路上骑车啊,怎么现在这路都变成土路了?而且路也变窄了,路边全是杂草,简直就像乡间小路一样。要不是自行车还躺在地上,南烨简直要以为自己被雷劈穿越了。 “不会是遇上打劫了吧?”南烨心头一动,赶紧去摸钱包。 “我靠!还真没了!”不光是钱包没了,挂着u盘的钥匙链也没了,就连刚买的游戏手柄都没了。 “这天杀的劫匪真夭寿啊!你搜干净我东西就得了,何苦还要把我扔到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你不嫌累把我抬过来,我走出去还嫌累呢!”南烨勉强分辨了一下山势,发现自己还在上方山中,主峰中天之柱清晰可见。 南烨上山也不止一两次了,可是他却分辨不出自己是在哪里。好在这劫匪还有点人xìng,给他留了一辆自行车,要不他估计自己就要饿死在山里了。 “这劫匪有点意思,手柄都抢了却不要自行车。难道说这七成新的车他看不上眼,还是说怕我饿死给我留条活路?算了,不管什么情况,骑着车沿路走总能遇到人,打听打听路就好了。”经过初时的慌乱,南烨总算冷静下来俯身扶起了自行车。 就在南烨的手碰到车把的一瞬,许多信息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这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技能:长寿 统帅:5技能:无 武力:20技能:无 智力:20技能:无 政治:10技能:无 魅力:81技能:无 将星:23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000星技能:rì历、词典 050星技能:显星、寻星 100星技能:存星、取星 150星技能:储物、化卡 200星技能:控人、控己 250星技能:未开启 武器:无 防具:无 坐骑:无 宝物:控星手柄 “发现坐骑:自行车。化卡技能启动否?”脑海中一个声音问道。 “我去!这是什么东东?被雷劈中之后获得超能力了吗?这乱七八糟的数值是什么玩意儿?化卡技能又是什么?”南烨被脑海中出现的信息雷的外焦里嫩,不过话说回来,这信息看着有些眼熟,怎么那么像三国游戏里的人物信息呢?可是哪一款三国游戏里也没有化卡这个技能吧! “化卡!”有了超能力不用白不用,南烨想不明白干脆用了再说。他这边心念一动,自行车突然消失不见,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出现在南烨扶车把的手中。这卡片既不是金属的也不像塑料的,倒好像玉石质地,却带有微微的弹xìng,上面清晰刻印着一辆自行车的图案,正是自己骑的那辆。 “不嘞个是吧!这么牛比的技能!这下可发达了。”南烨琢磨着要是用这个超能力去走私汽车可无敌了。 “发现坐骑卡。储物?解除化卡技能?”脑海里又出现了信息提示。 “储物!”南烨当然知道解除卡化的意思,但这个储物是什么技能却不清楚。当他确认储物的时候,手里的坐骑卡瞬间消失,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钱包的景象,自行车幻化的坐骑卡就出现在钱包中。紧接着还出现了一串提示: 武器:无 防具:无 坐骑: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 “真神了!爽啊!”南烨大喜,原来自己的钱包和银行卡都没有丢,而是跑到了自己脑袋里变成了超能力,这可太神奇了。难道说劈中自己的雷电真是沾了仙气的九天劫雷? “坐骑卡!解除卡化!”南烨生怕自己是在做梦,伸手一召又把坐骑卡拿到手上解除了卡化技能,自行车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眼前。 “帅呆了!酷毙了!无法用语言比喻了!有了这本事再向小颖告白就不用担心被她拒绝了。”南烨只是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就算有了超能力也没幻想去拯救世界。更多的是在思考怎么用这超能力来赚钱和泡美眉。 “好像还有其他技能,不知道有没有更帅的?”南烨想到这里就开始试验起来。 第一回获异能三国数据化遇苏张南烨号法师2 “启动技能长寿……”没反应。 “前知五百年,后至五百载……”还没反应。 “特殊技能集星……”依然没反应。 “rì历……”“184年3月23rì,上午11点18分。” 就在南烨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终于又有一个技能出现了反应。当他使用“rì历”这个技能的时候,手机的影像出现在脑海中。屏幕上清晰的显示着rì期和时间,就像他平时用手机看rì历一样。 “啊哈~看来手机也跑到脑袋里变成超能力了。不过这rì期可不太准啊,也不知道怎么调时间。再试试词典技能!”南烨并没在意rì历上的rì期,直接启动了词典技能。 这次脑海中出现的还是手机影像,并且手机屏幕上已经启动了词典软件功能。南烨不论想到什么词汇,词典之中都能给出准确的名词解释,就好像平时使用电子词典一样,只不过不用他动手输入词汇而已。 “这技能好!考试作弊方便了!”南烨心中大乐。紧接着他又试验了显星、寻星、存星、取星四个技能,脑海中这次出现的是手机和u盘的组合影像,不过都提示没有目标无法使用技能。 “控人!”兴奋中的南烨已经试验到了最后两个技能。 “需要目标!需要控星手柄!”脑海中提示道。 “宝物卡:控星手柄。解除卡化!”有了召唤自行车的经验,南烨无比顺畅的召唤出了宝物控星手柄。 这所谓的控星手柄就是南烨新买的那个无线手柄变化而来的,只不过上面多了很多符箓花纹和按键,材质也产生了一些变化,还刻着“太平”两个篆字。摆弄了一阵之后发现也并没什么奇异之处。 “控己!”既然控人技能没法用,那就只好再试试控己了,不过自己还需要控制吗? “控己技能启动,控星手柄自动收回与神识融合。”在提示出现的刹那间,南烨发现自己突然灵魂出窍了。他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幽灵,拿着控星手柄漂浮在自己身体的上方,而自己的身体就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这……这是咋回事?难道我就这么挂了?”南烨心中一慌,他听说很多人的濒死体验就是灵魂离体。 南烨可不想死,他还没向一直暗恋的小颖表白呢。再想到不少三国游戏还没通关,南烨心神一定,想道:“解除控己!” “呼~总算又活过来了!”随着控己技能的解除,南烨发现自己的灵魂又归位了,这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身体没什么异常,南烨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作为一个理科生他当然知道灵魂控制身体活动这种观点有多么不科学。可什么是科学呢?科学即实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灵魂出窍这种事已经是客观事实了,那再不科学也科学了。 假设是灵魂在控制着身体,那灵魂出窍后又怎么控制身体呢?“控己”这个技能从字面解释就应该是控制自己的意思,而不是让自己的身体失控。难道说…… “控己!”南烨低着头思考了一番之后决定再用一次控己技能。和刚才一样,灵魂瞬间离体漂浮到了半空。灵体的身上除了一个控星手柄之外别无他物。 南烨发现地上站着的身体虽然失控了,但空中的灵魂还可以动,只不过行动范围被控制在很小的一个范围内,无法距离身体太远。 “前进!后退!左转!右转!”南烨的灵魂试着掰动了手柄上的方向摇杆。他的身体果然如预料的一样移动起来。 “不科学!这也太不科学了!”当南烨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像游戏中的人物一样可以被手柄cāo纵的时候简直快要疯了。这简直比灵魂出窍更不靠谱。 像控制游戏人物一样控制自己的身体,这绝对是一个很新奇有趣的体验,可是南烨却不敢玩的太过,毕竟那是自己的身体。虽然他有信心用手柄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托马斯全旋和李宁交叉这样的高难度动作,可谁知道做完之后会不会骨折、脱臼、肌肉拉伤,所以他只是试验了一下手柄按钮的各种功能就取消了控己技能,骑上自行车沿着山路行去。 ----------------------------------------------- 中山大商苏双、张世平二人每年往北贩马,近因黄巾作乱半路而回,行至幽州上方山脚下,见一法师单人独骑,乘一铁马而来。 随行伴当大惊,纷纷下跪,口称“神仙!”。唯苏、张二人见多识广,敢直视法师。只见这法师甚是年轻,身长七尺五寸开外,发短如髭,面如玉冠,唇下无须,一身袈裟非绸非麻华丽异常,胯下铁马无头无尾,唯有两轮却奔走如飞。 苏、张二人只当遇到了山间隐士、得道高人,忙招呼众人将车马赶到路旁,唯恐挡了仙师的法驾…… 南烨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赶着马匹车辆乱哄哄的堵在路上,隐约间好像还有人跪下朝自己这边磕头。他正愁没人打听路呢,这下可好了,紧蹬了两下就把车停在了一群人面前。 “大叔,劳驾问您一下,下山去圣水峪村是走这条路吗?”南烨一边问路一边忍着笑。这群人是哪个山嘎嘎里面钻出来的啊?除了前面领路的两个还有个人样,后面一群都是灰头土脸,面黄肌瘦。最怪的还是他们的穿着打扮,一个个短衣长裤,头发老长,胡子一大把。 “非也!我等凡夫俗子从未听闻此处有圣水、圣泉。法师若要寻仙问道,这上方山上是个好去处,法师不如上山问问。”苏双躬身一礼不卑不亢的回答。这法师的口音腔调虽有些怪,但他还能听出对方是在问路。 “法师?什么法师?你是在说我吗?大叔您能不跟我拽文吗?”南烨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群人不但衣着打扮奇怪,说话也那么奇怪,怎么还满嘴之乎者也的? “小师父发短如芒又有神通驭铁马,难道不是佛家法师?”张世平在一边问道。他能听懂前半句,后半句的拽文他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什么佛家法师?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听不懂!”南烨这个头痛劲就别提了,好不容易高考完了不用再和古文打交道,谁想到遇见两个说古文的大叔。 “法师:一种学位的称号,要通达佛法能为人讲说的人才能称法师。在佛教中,凡能演讲佛经的出家比丘称为法师。在道教中,jīng通经戒、主持斋仪,度人入道,堪为众范的道士叫法师。在西方文学中,通常指能cāo纵超自然力并以此为职业的人们,又称魔法师。而在游戏中,常常主要依靠魔法值输出或生存的角sè称为法师。”就在南烨头痛的时候,脑海中的词典技能启动了,对法师一词做出了完美定义。 南烨接收到这个信息后就是一愣,这帮人说自己是佛家法师,难道说他们把我当和尚了?这不是扯淡嘛!自己哪儿像和尚了? “我姓苏名双,此人是我好友张世平。敢问法师尊号如何称呼?”也难怪苏双和张世平会把南烨错认成僧人。此时正值东汉末年,除了僧人还没人会剪短头发。 佛教在汉朝已经传入中国,中国第一古刹白马寺就始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公元68年)。东汉末年佛教并未盛行,苏双和张世平能将南烨认作大德高僧已经算是有见地了,没看他们身后的伴当很干脆的把南烨划归为神仙、妖怪一类了嘛。 第一回获异能三国数据化遇苏张南烨号法师3 “什么?你们是苏双、张世平?”这两个人名要是分开南烨绝对不会反应这么大,可是这两个人名要是放在一起他想没反应都难。 南烨把三国游戏都玩烂了,《三国演义》更不知看了多少回,当然知道这苏双、张世平二人就是出钱赞助刘备起兵的两个大财主。按书里的说法,雌雄双股剑、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三件神兵利器还是他们捐钱、捐物打造的呢。可是自己怎么会遇到三国时代的人呢? “正是我等!法师可听闻过我等名姓?”苏、张二人不知道这个小法师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不过他们很开心。因为二人虽是大商巨贾,可是社会地位很低,若是隐士高人都听说过他们,这就说明他们的声誉不错,自然值得高兴。 “听说过!听说过!中山大商,贩马为业。可你们和我不同时代啊!咱们怎么碰到一起了?难不成是你们穿越了?”南烨脑子里一团乱麻,也不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苏、张二人还是说给自己听。 “法师神通广大,竟知我等来历。可惜我等凡夫俗子,非但不识法师,就连法师的偈语也不甚明了。还请法师赐下尊号,告知我等何为穿越?”苏双一听南烨说出自己贩马为业,更认定他是得道高人虚心求教。 “我叫南烨,这个穿越嘛……对了!现在是哪一年?”有了词典翻译南烨也能听懂对方的话了。报上名字之后他才想起来,莫非是自己穿越了?这雷劈穿越可是主流穿越方案之一,而且这群人的相貌穿着也不像作伪演戏。 “中平元年。”苏、张二人一边回答一边奇怪,这小法师知道我等名姓,怎么会不知是何年何月? 南烨一听“中平元年”四个字脑子顿时一片空白,那不正是刚才rì历技能显示的公元184年。看来真的是自己穿越了,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时代,一个战火纷飞的时代,一个自己熟知的时代——三国时代。 “南烨法师,您这是怎么了?”苏、张二人见南烨呆立不动关心道。 “我没事,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啊?”想到自己可能已经穿越,南烨第一时间感到的是兴奋,紧接着就是深深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如何在一个陌生的时代生存下去。也不知道跟着苏、张二人一起行动能不能见到那桃园结义的三兄弟。 “我等原本是要去北地,不成想黄巾作乱道路受阻,只好返回。哎~可惜这几车货物也只能在本地贱卖。”张世平抱怨着世道艰难,他身后的伴当也纷纷叹息抱怨。 南烨当然知道这个时代并不像书中描述的那么美好,那么激情澎湃。农民起义、军阀割据、瘟疫流行、战火绵延,这些才是三国时代的主旋律。 据传公元156年中原人口5007万,经过黄巾起义和三国混战,公元208年赤壁大战后的全国人口仅为140万,公元221年人口下降到90万;损失了98.3%。马前悬人头,车后载妇女,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才是三国时代的真实写照。可见要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何等不易。南烨现在考虑的就是如何争取这1.7%的生存几率。 “那你们在路上可遇到刘关张,资助他们财物?”要想活得久些,南烨自然想到投靠一方诸侯,眼前离得最近的就是刘备了。当然,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去投靠曹cāo、司马懿更靠谱些,毕竟按照历史趋势他们才是一统天下的人。 “南烨法师说的刘关张是何许人也?我等不曾听说,为何要资助其财物?”苏双奇道。 一听他们还没遇到桃园三兄弟南烨大喜,这说明只要与他们同行就可以投靠刘备找个靠山了。他也很愿意指点一下苏、张二人,也好快点找到刘大耳。 “这刘关张非指一人,而是说刘备、关羽、张飞三位英雄,此时他们应该正在涿县募兵,响应国家号召准备剿灭黄巾。你们深受黄巾之苦,不如资助他们起兵结下一段善缘,rì后必有所报。”南烨一番话结合了古文、现代文和佛家词汇,云里雾里的一番话把苏、张二人都忽悠住了。至于赞助刘备是不是真有回报,南烨也拿不准,这苏、张二人在书里就是打酱油的,除了开场露了一面,之后就再没提起过。 苏、张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讶异神sè。他二人一路之上也见到了其他郡县的招贤榜文,正合计着贱卖货物不如资助一方英雄做点公益事业,赚个名声的同时也好有个靠山。没想到心中所想竟被这南烨法师一语道破,还指明了该资助何人,这让二人更觉得南烨高深莫测。 “多谢法师指点!不瞒法师,我等此行正是路过涿县,也打算资助一方豪杰讨贼安民,造福一方百姓。这刘、关、张三人若真是英雄豪杰,不用法师规劝,我等此去也必然会鼎力相助。”苏、张二人当然想主动结这段善缘,当场表明心迹道。 “你二人虽为商贾,却也心系一方百姓实在难得。我也正考虑下山出世为人民群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如我们一路同行可好?”南烨的古文水平着实不灵,要是没有脑子里的词典翻译,他听都听不懂,让他说就更难为他了。好在苏、张二人连蒙带猜也能理解个仈jiǔ不离十,他们并不觉得南烨的讲话方式奇怪,只觉得这位南烨法师说话高深莫测,是自己凡夫俗子不能参悟。 “如此甚好!与南烨法师同行,我等求之不得。”苏、张二人大喜过望,这世道不太平,有了这么一位世外高人随行,山贼宵小想必不敢放肆。他们身后的伴当听说神仙法师要和他们一路,也都欢呼雀跃,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凑上来和南烨搭话。 南烨一看这些人的反应顿时想到法师这个身份也还不错。第一可以解释自己的短发。第二可以解释自己怪异的现代语法。第三可以解释自己身上的超能力。第四黄巾起义的首领张角宣扬的是太平道,起义失败后道教式微佛教兴起也是顺应cháo流。这么一合计,法师身份还真是好处多多。 既然决定了做个法师,南烨自然要露一手法术让苏、张这两个土财主见识一下,要不怎么跟着他们混吃混喝?想到这里南烨口中念念有词道:“化卡!储物!” 苏、张二人和伴当们只听到南烨法师念了两句咒语,铁马就瞬间变成一张符咒,又瞬间消失在了法师手中。这可真是神通广大,几个胆小的伴当又趴在地上磕起头来,就连苏、张二人也惊得目瞪口呆。 “南……烨法师,您的铁马到哪里去了?”张世平结巴着问道。 “哈哈~那可不是什么铁马,而是自行车。我只是用法术将其隐藏起来而已,你们有兴趣我再变出来就是。”南烨说罢又召唤出坐骑卡解除了卡化状态。这下一群人的注意力和好奇心全都从南烨身上转移到了自行车上。 张世平围着自行车转了几圈,只觉得这神车光华灿灿巧夺天工,没有一处不jīng,没有一处不巧。车轮等处的材料非金非木显然不是凡间之物,更有无数机括暗含天地至理,绝非世间能工巧匠可以仿制。他越看越是心喜,忍不住一时忘形问道:“南烨法师,这神车不知售价几何?能否售予我等?” 第一回获异能三国数据化遇苏张南烨号法师4 “世平兄,慎言!这仙家至宝也是我等能觊觎的?还不快向法师赔罪!”苏双对自行车也大感兴趣,可是还能控制情绪,不敢有非分之想,一听张世平问价于法师急忙劝阻。 张世平经苏双提醒也回过神来,他这才想起此车非是凡物而是仙家法宝,要是为此得罪了法师降下天谴可不得了。于是连连赔罪,苏双也跟着一起赔不是。 南烨突然觉得这两个土财主还挺有意思的,应该算是非常正直的商人。若是卖毒nǎi粉,用地沟油的黑心jiān商遇到这种情况早就该杀人越货了,谁还管你法师不法师,报应不报应。这自行车对南烨来说纪念意义大于实际应用价值,他估计三国时期也没有多少路适合骑车,于是决定用这自行车为赌注和张世平打个赌,赢了固然好,输了也没什么。 “张大叔不必道歉,这自行车也并非不能卖。只是……” “南烨法师可是说这神车价值不菲?我愿出千两,不,万两黄金。”张世平倾家荡产也就这么多钱了,可是他觉得值得。 南烨一听万两黄金差点当场就把车卖了。可他转念一想,身处乱世有钱还要有命花才行,太多的钱财只会带来祸患。曹cāo的老爹牛吧,还不是让见财起意的张闿给宰了。 “张大叔听我把话说完,这自行车并非常人可以驾驭。我们不妨打个赌,若是你们之中有人能骑行自如,我愿将此车相送,你看可好?”南烨吃定了这个时代没人会骑自行车故作大方的说道。 “南烨法师此言当真?”张世平闻言大喜。他是贩马出身,jīng通马术,他自以为骑马与骑车并无不同,殊不知二者天差地远。这就像有人会骑自行车就觉得自己能开汽车一样可笑。 “那是自然!不过既是赌局,张大叔也要出点彩头才好。”南烨打定主意跟着苏、张二人混吃混喝,当然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 “应该!应该!我等若是输了就……” “就奉上良马一匹,金银百两。”没等张世平说完,苏双就接过话来。他生怕张世平把全部身家都押在这辆神车上,若是公平买卖他绝不反对,毕竟神车在世上独一无二。可是和法师打赌,他真的不看好自己这兄弟。 “两位大叔,我一个方外之人也不贪图金银宝马。只要两位管我一路食宿,咱们这赌局就算成立了。”南烨还想和苏、张二人搞好关系,也不能做的太坑爹,骗几顿饭足以。 听他这么一说,苏、张二人顿时感觉这南烨法师不但法术高深,而且为人高风亮节,与那些骗吃骗喝的假道士大不相同。苏双忙道:“法师与我等一路同行,食宿自然由我等解决,怎能算入赌约?我等虽为商贾也知礼义廉耻,用餐饭赌神车我等不屑为之,还是用良马金银为注,输赢各安天命。” “也好!那就请两位大叔试试车吧。”南烨占了便宜也不再纠缠,把自行车交到了张世平手里。 张世平这兴奋劲就别提了,他刚才也看见南烨骑车了,就以为和骑马差不多,可没想到这车到了自己手里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试了几次都从车上摔了下来。张世平不甘心,又让苏双来试,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一群伴当也挨个试过,竟没有一个能骑走这车。 一群人这才确定法师神车不是凡人可以驾驭,对南烨更加尊敬。虽然他们输了赌局,可是脸上却没什么气馁之sè,反而十分兴奋。尤其是那些伴当,赌输了也不用赔钱,反而有机会试试神车当然开心。rì后他们可就有了与人吹嘘的资本。 苏、张二人非常守信,一人捧过金银,一人牵过几匹好马让南烨挑选。南烨用惯了纸币刷惯了卡,这金银拿在手里也不会花,所以坚决不收。倒是几匹骏马让他颇为意动。现代骑马的机会可不多,他也只有去坝上草原旅游的时候骑过一回。 “二位大叔,我不太会骑马,就像你们不会骑车一样。能不能麻烦你们挑一匹温顺点的给我代步?到了涿县就还给你们。”南烨不好意思要马,可是他确实想骑马过过瘾,而且这山路也不适合他骑车。 苏、张二人一听就知道这南烨法师不善马术,这挑选马匹都是拣选神骏的,哪儿听说过挑温顺的?看来法师也有不如他们的地方,这让二人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输掉赌局的一点不快也烟消云散。 苏双是个实诚君子,给南烨挑选了一匹温顺健壮的枣红马。这马虽不是rì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但也算是少有的良马了。 南烨欣喜异常,对着枣红马试了一下化卡技能,却发现这马匹根本无法卡化,他也就放弃了试验,收起自行车骑到了马上。南烨骑术不佳,好在商队拖着几大车货物,行进速度不快,他仗着马好也能勉强跟上。 一路之上苏、张二人少不了问起南烨的身世来历。他只能谎称自己祖上是中原人士,秦末为了躲避战乱举族西迁,在极西处的一个大国定居下来并学会了法术。 “敢问法师此次重回大汉可是为了认祖归宗?”苏双问道。 “族中长辈确实有回迁之意,这才遣我先来看看此间风气如何,不料又赶上黄巾之乱,看来回迁之事遥遥无期。”南烨顺嘴胡诌道。 “法师此言差矣!黄巾乃一时之乱,相信不久就会被朝廷平定。南烨法师大可留下,不必着急回去。”张世平道。 “哎~这黄巾之乱只是乱世的开端,这仗还有的打呢。我现在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南烨叹了口气没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法师何出此言?”苏双惊道。 “啊?噢!我猜的!猜的!我也没想马上回去,先留下看看局势再说。”南烨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急忙改口。 苏双眉头一皱,他总觉得南烨法师言之凿凿似有所指,难道说是法师无意间泄露了天机?要是这天下真要大乱,自己该如何是好?既然这位南烨法师能够窥测天机,何不跟着他趋吉避凶? 苏双打定主意之后说道:“南烨法师既然决定留下,我等当助法师修建佛寺,宣扬佛法。法师神通广大,定能救世人于水火。将来法师声名鹊起,举族回迁之时朝廷也会提供方便。” “苏大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的法术虽源于佛、道二教,但也并非佛、道二教。在极西的共和国,人们把这种信仰叫做科学。”南烨敢自称法师,却不敢冒充僧道,否则遇到真正的和尚、道士他这个假和尚不是马上就穿帮了。所以他干脆杜撰出一个科学教,教规、教义还不是随他瞎编,将来就算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也可以都推到这科学教上。 “原来南烨法师是自成一派,真是可敬。难怪你的头发那么……不同于众。既不像道家的长发也不像僧人般无发,这是不是说明科学教融合了两家之长,法术更胜一筹?”张世平实在找不出词汇来形容南烨的发型,如果是现代人恐怕会用“有个xìng”这个词吧。 “法术只是小道,科学大道在于研究世间真理和各种知识。比如为什么会打雷下雨?为什么有冬天夏天?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为什么苹果熟了会掉到地上而不是飞上天……”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啊?”张世平糊涂道。 “那用处可大了!简单点说,自行车就是利用科学原理制造的……”南烨这个冒牌法师讲经说法不会,可是要讲物理、数学他这个刚结束高考的理科生把诸葛亮侃晕了也不是问题。 第一回获异能三国数据化遇苏张南烨号法师5 国人一生中最辉煌的一段时间就是高考前后。这时你上知天体运行原理,下知有机无机反应,前有椭圆双曲线,后有杂交生物圈,外可说英语,内可修古文,求得了数列,说得了马哲,溯源中华上下五千年,延推赤州陆海百千万,既知音乐美术计算机,兼修体育民俗手术钳。 南烨正处于这个巅峰时期,走一路聊一路,把苏、张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物理、化学他们聊不到一起,历史、地理南烨不敢聊。只有数学方面两个商人还算有些心得,不过和南烨一比就差远了,很快就被南烨出的数学问题难倒了。 “鸡狗四十九,一百条腿地上走,问有多少只鸡,多少条狗?”很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组放在连阿拉伯数字都没有的三国时代就成了复杂的数学问题,苏、张二人愣是算了半天。 “南烨法师,四十八只鸡,一条狗,我算的可对?”苏双先张世平一步完成了计算。 “不错!只是耗时太长了。如果用科学方法计算很简单就能算出来。”南烨道。 “我现在还没算出来,怎么可能会简单?”张世平不信道。 “不信你可以模仿出一道类似的题目让我算。”这种问题南烨心算就可以了。 “那好,鸡狗共三十,一百条腿地上走。法师说有多少只鸡,多少狗?”张世平算数的速度慢,出题的速度还挺快。 “简单,二十条狗,十只鸡。对吗?”南烨很快给出了答案。 “啊?我随口说说,哪知道结果?”张世平郁闷道。 “一点不错!二十条狗八十条腿,十只鸡二十条腿,一百条腿刚刚好。不过南烨法师怎么算的如此之快?能否将这科学之法告知我等,我等感激不尽。”苏双在一旁惊讶道。 “这有何难,先设鸡为X……” “shè鸡为艾克斯是何意?”苏双不解道。 南烨听苏双一问就知道这么讲解行不通,看似简单的二元一次方程组竟然牵扯到英文字母,解释完英文字母还要讲解设未知数说不定还要解释阿拉伯数字,这可就没完了,还不如换种解法。 “X什么的就先不说了。这题我们可以换种思路。假设所有的鸡和狗都是经过训练的,而这些动物就在我们面前,一共三十只。我一拍手,所有动物都抬起一条腿来,地上还有七十条腿。再一拍手,所有动物都抬起第二条腿,地上还有四十条腿。这时候两条腿的鸡都飞起来了,显然这四十条腿都是狗腿,而这些狗都是两脚着地,所以是二十条狗。知道了狗的数量,鸡的数量就很简单了。”南烨用了一种网上流传的奇葩解法。 “这……这也可以?!”苏、张二人的嘴巴张得老大,南烨法师这头脑也太天马行空了。不过这方法确实好用,苏、张二人都产生了一种思路大开的感觉。 “南烨法师,这科学当真妙不可言,不知我二人能否拜在法师门下学习科学一道?”苏双早就想过要跟着南烨混,一番攀谈下来知道南烨胸怀沟壑就更坚定了他这一信念。 “南烨法师就收下我们吧!”张世平也跟着苏双说道。 “二位大叔,只要你们相信事实和真理就是相信科学,真理无处不在,世上奥秘万千,我们其实都是学生,只是互相学习罢了。”南烨自己还打算让刘备罩着混口饭吃呢,哪儿还敢罩别人? “法师虚怀若谷令人钦佩,我等凡夫俗子哪有东西可以教给法师?还请法师收下我们不要谦虚。”苏、张二人数学水平不如南烨,可是经历见识却比南烨强得多,人情世故也比南烨老练得多,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推脱之意。 南烨死说活说却禁不起苏、张二人软磨硬泡,最后迫不得已只好答应收他们为记名徒弟先观察一阵再说。就算如此,苏、张二人也高兴的不得了,在重农轻商的汉朝,商人是很难拜到名师的,所以二人非常珍惜,一路上对南烨执礼甚恭,完全是一副弟子姿态,弄得南烨很不好意思。 正可谓无功不受禄,整天被人当祖宗供着,南烨当然不能一点东西不教,于是他就把阿拉伯数字和四则运算法则交给了两个人,并嘱咐他们千万不要外传。这倒不是他敝帚自珍,而是因为他此时还看不到未来的路。这些先进的知识掌握在自己手里,将来说不定可以救自己一命,要是被敌人学去了,说不定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苏、张二人并不觉得南烨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他们身为商人当然知道商业机密的重要xìng。按照两个人的说法,这种神术要是人人都会就不能称之为神术了。尽管南烨一再强调这是算术不是神术,可两个人就是不听,而且对南烨愈发恭敬。这两个人的态度直接影响了他们手下的伴当,一群人对南烨都敬若天神。 南烨一开始真的很不习惯这种人上人的感觉,毕竟之前的18年都是听家长和老师的话过来的,现在一群人将自己奉若师长,一时间他还无法完成这种角sè转换。不过人这种生物最擅长的就是学习,高三学生更是思考的机器。很快南烨就适应了法师这个新身份,学会了如何与这些人相处,还从苏、张二人那里学到了很多这个时代必备的常识与技能,这些知识可以让他更好的融入这个时代。 苏、张二人并不知道,南烨真正的神术绝非算术,反而是他称之为小道的超能力。自从第一天来到三国时代,南烨对自身奇怪能力的挖掘就从没有停止过,因为这些奇怪能力才是他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目前南烨已经完全掌握了各种技能的真正用途,这让他更有信心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 ---------------------------------------------------------- 距离涿县不远的山间小路上埋伏着十几个人,这些人披散着头发,以黄巾做抹额,分明是黄巾军。这些不停的来回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果然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百姓服饰的人从涿县方向奔跑而来。 “二狗,探查的怎么样了?”为首的黄巾头领问道。 “大哥,涿郡周围各县正在募兵,听说涿郡城中军士不过五千,还都是临时招募。守城将领只有刘焉、邹靖两个匹夫,不足为虑。”二狗清楚的回答道。 “干得好!回去禀报程将军给你记上一功。哼~五千军士怎能抵挡住咱们五万大军!”黄巾头领满意的点点头,他手下这十多个斥候也就二狗念过几天书,能认得县城里的告示。 “多谢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回营。”二狗已经等不及要领赏了。 “哈哈~好,我们现在就……等等。”黄巾首领刚要起身又马上伏了下来说道:“你们听,是不是有马蹄声?” “大哥你看,好像是个商队。嚯~人还不少呢!马也不少!有近百匹。”二狗穿的是普通百姓服饰,并不担心被人看到,垫着脚尖一望就看到一支商队朝涿县方向而来。 “嘿嘿~这下咱们发财了!劫了他们,咱们就能骑马回营了。”黄巾头领笑道。 “大哥,他们人可不少,又有马匹,万一跑了一个去告官,我等就不好办了。还是快点回营要紧,不要去招惹他们了。”二狗有些胆怯的说道。这些黄巾军归根结底就是普通百姓,二狗显然还没习惯这种打家劫舍的行为。 “放屁!人多有马就了不起啊?咱们可是大贤良师庇佑的黄巾弟子,能刀枪不入,怕他作甚!就算跑了几个也不打紧,等官兵来了,咱们早就骑着抢到的马跑了,让官兵吃土去!”黄巾头领骂道。 “就是!怕什么?抢他娘的!”其余的黄巾军也跟着起哄。是不是刀枪不入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但凡是平民百姓都怕黄巾军,别说几十个人的商队,上百人的商队他们也照抢不误。 第一回获异能三国数据化遇苏张南烨号法师6 眼看离涿县越来越近,南烨的心情越发激动,就和那些追星族即将看到偶像的心情差不多。涿县起兵的刘、关、张一直是南烨心中的偶像,他们是三国时期的传奇级人物,三个人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完全凭自己的能力白手起家三分天下,出sè完成了鸟丝逆袭,绝对值得钦佩。 见到自己的心中偶像的确让人兴奋,不过更让南烨兴奋的是他身上的超能力正需要刘、关、张这三颗超级将星来完善。 就在南烨盘算着怎么忽悠桃园三兄弟的时候,十几个人从山上冲下来堵住了队伍的去路。 “呔~我等乃大贤良师座下弟子程远志将军先锋官,现命尔等交出财物以资军用,如有违抗定斩不饶!”拦路打劫的正是黄巾军。 “师父,是黄巾贼。我等如何是好?”自从拜南烨为师,苏、张二人就改口称南烨师父,这让南烨满头黑线,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唐僧了。 “你们平时遇到山贼劫道怎么处理?”南烨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哪儿知道该怎么办啊?苏、张二人向他问计等于问道于盲。 “我众贼寡,赶跑他们就是了!”张世平道。他们这些行商走南闯北什么风浪没遇到过?手下的伴当多少都会些武艺,又有刀剑马匹在手,寻常山贼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张世平语气轻松,南烨也镇定下来,想想书中描述,既然苏、张二人能资助刘备起兵,显然财物没被打劫。再看那些黄巾贼,一个个衣不蔽体、面黄肌瘦,手中武器也多是锄头、棍棒,明显就不是自己这些人的对手。 “他们疯了吗?这么点人也敢出来打劫?”南烨不禁奇怪。 “非也!若是寻常商旅,见到黄巾贼难免害怕,胆气一丧,哪里还敢反抗?”苏双在一旁解释道。 黄巾头领这个郁闷就别提了,这些商人是怎么回事?没听到自己喊话吗?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尔等听到没有?快快交出财物饶你们不死!否则五万大军一到将尔等剁成肉糜。”黄巾头领又喊了一遍。 南烨瞟了一眼对面的黄巾头领,心说哪儿来的五万大军?虚张声势也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打劫几十人的商队就出动五万大军,这黄巾军也太不值钱了!不过这些黄巾军正好用来做超能力试验。 想到这里南烨打马上前盯着黄巾首领小声道:“显星!寻星!” 姓名:???字:??? 体力:54技能:无 统帅:2技能:无 武力:28技能:无 智力:21技能:无 政治:1技能:无 魅力:17技能:无 将星:123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查无此人 一看这个数据南烨就知道这个黄巾首领不过是个会点武艺的普通人。这显星技能的作用就是能将他遇到的人数据化。南烨已经用显星技能探测过商队中所有的人,对于这些数据他也总结出一些规律。 体力=耐力+体质+寿命 统帅=管理人员的能力 武力=力量+敏捷+武艺 智力=智商+知识+经验 政治=处理政务的能力 魅力=外貌+气质+人格 将星=体力+统帅+武力+智力+政治+魅力 这些数据中南烨见过的最大数值为99,最小数值为1,这与许多三国游戏中的武将数值设置相同。而那些技能应该是指人物的特长。比如苏双和张世平的政治技能中就有一个商才,应该是指两人有经商的才能,而自己的长寿技能应该说明自己体质很好能活很久。 黄巾头领的数据让南烨有些失望,“将星录中查无此人”说明这个黄巾头领并非三国名将。如此一来南烨也就无法再用存星、取星技能了。 “小子!你是他们的头头吗?我劝你放聪明点,不要枉送xìng命。”黄巾头领被南烨盯得直发毛。 “帅哥,我看还是你放聪明点赶紧让路才对。你的武艺太弱,我们这里至少有十个人能轻松胜你。”南烨用武力值一比就知道商队中几个充当保镖的伴当都比这个黄巾头领强。 “啊呀呸~小白脸,你少说大话,可敢与我一战?”黄巾头领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还没遇见过这么嚣张的商人。 由于南烨已经换下了校服还戴着帽子,所以黄巾头领并没看出他的特殊之处,这让南烨对自己现在的造型非常满意。他刚要答应和黄巾头领单挑,旁边的张世平就开口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法师出手?看我取尔等狗命!”说罢从背后抽出一把单刀,催马向黄巾头领奔去。 一见张世平出手,南烨心中大定。因为这张世平正是将星录上人物,虽说将星数据不高,但对付区区蟊贼足以。 姓名:张世平字:??? 体力:66技能:无 统帅:44技能:无 武力:51技能:骑术 智力:32技能:无 政治:33技能:商才 魅力:32技能:无 将星:258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山大商,资助刘备起兵,之后再无音讯。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活雷锋。 武力51的张世平对上武力28的黄巾头领还不是手到擒来?23的星差值绝对是压倒xìng优势,张世平想输都难。星差值这个词并非南烨发明的,而是他在使用存星、取星两个技能时出现的。 但凡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南烨就能用存星技能将之存入脑中的U盘,如此一来他就能随时调阅这个人的数据资料。还能用取星技能把武将星差值取出增强自己的数据。 比如张世平的统帅是44星,南烨的统帅是5星,星差值就是39。南烨可以取星值差十位数字加一,也就是4(3+1)星加到自己的统帅值上。取星之后张世平的统帅值并不减少,南烨的统帅值却增加了。 这个取星技能当然也有一些限制,比如对方星值低于自己则无法取星,星值高于自己但小于10只能取一星,一名将星只能取星一次等等。南烨取星的第一个人就是张世平,取星后他的能力变化如下: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9(+4)技能:无 武力:24(+4)技能:无 智力:22(+2)技能:无 政治:13(+3)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248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000星技能:rì历、词典 050星技能:显星、寻星 100星技能:存星、取星 150星技能:储物、化卡 200星技能:控人、控己 250星技能:未开启 武器:无 防具:校服 坐骑: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 见到还有两星250星技能就可以开启,南烨又忍不住去找苏双取星。 姓名:苏双字:??? 体力:57技能:无 统帅:46技能:无 武力:19技能:无 智力:67技能:辩才 政治:70技能:商才 魅力:64技能:无 将星:323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山大商,资助刘备起兵,之后再无音讯。助人为乐不求回报的活雷锋。 这次取星后南烨的能力又发生了变化。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13(+4)技能:无 武力:24(未变)技能:无 智力:27(+5)技能:无 政治:19(+6)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263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250星技能开启:神算、定位、强记 300星技能:未开启 南烨试了试就知道这三个新技能又是手机软件功能。神算就是在脑海里显示一个计算器,用法和词典技能类似。定位是手机里的GPS导航功能,可以在脑海中显示周边地图。强记则是记事本功能,可以让南烨将看到的文字扫描到大脑记事本中,达到过目不忘的效果。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1 经过存星、取星,苏、张二人的数据都存在南烨的脑子里,这两人一文一武相得益彰。所以张世平出马战黄巾,南烨毫不担心。 黄巾头领见张世平单刀匹马冲了过来心中大骇,一边匆忙闪过马头,一边举起手中长枪朝张世平刺来。 张世平丝毫不惧,单刀借着马力在长枪枪杆上一磕,黄巾头领的枪尖就刺偏了,露出了一个空档。此时人马交错而过,若是寻常将领肯定抓不住这个机会,但是张世平常年贩马练就了极佳的骑术,只见他向马背上一躺,顺势一刀劈下正中黄巾头领膀臂。 这一刀出其不意可谓神来之笔,只可惜未借马力也没有砍中要害,所以黄巾首领伤的并不重。 那黄巾头领可不知道自己伤的是重是轻,他只觉耳边风响,紧接着肩膀一痛,大刀片子就砍上了。这一刀真吓得他屎尿齐流,哇呀呀怪叫一声坐到了地上,手中长枪也扔到了一边。 大多数黄巾军都是穷苦农民,让他们打打顺风仗还行,真刀真枪拼命他们可就不在行了。论装备、论武艺、论人数,这些黄巾军都不如苏、张二人的商队,他们出来打劫凭的无非就是一股胆气。现在见到头领被张世平一刀劈伤,这仅有的一点胆气也丧失殆尽,还没等伴当们上前驱赶就一哄而散。剩下黄巾头领一个人脸sè煞白的坐在地上,捂着肩头的伤口。 “师父,这贼人我们当如何处置?”张世平得意洋洋的打马而还。 南烨心里清楚,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大多是被逼无奈,但分有条活路谁愿意提着脑袋造反啊?黄巾起义也不例外,要不是汉末民不聊生,张角也没有造反的机会。正因为如此,他对于黄巾义军并不仇视,更没有杀贼立功的意识,于是对张世平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我们也没损失什么,就放他一条生路吧!只要他知过能改就好。” “师父慈悲,可是师父是否想过,要是我们落到他们手里又会怎样?”张世平最恨打劫商队的贼人,要放在平时他早就一刀砍了。 “师父!师父!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改!我肯定改!”黄巾头领把两个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跪在南烨马前磕头道。 “呸~你师父是张角才对。南烨法师才不会收你为徒呢!这次看在师父的面上饶你一命,要是再敢作恶定斩不饶!”张世平见南烨面露不忍之sè啐了一口说道。 “多谢南烨法师!多谢将军饶命!”黄巾头领如蒙大赦,捂着肩膀踉踉跄跄的转头就跑,生怕二人反悔。 “你们说我是不是太心软了?”南烨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尽管他清楚现代社会的道德标准在这三国乱世并不适用,可是当看到一个肩膀血流如注的大男人跪地求饶时,他还是下不了狠心。 “师父不是心软,而是心太善了!行善固然是好事,可还要分人才好。对于十恶不赦之徒还是要严惩打杀。师父不是也说过惩恶既是扬善嘛!”苏双劝人的水平明显比张世平强,辩才这个技能看来不是白给的。 “雨里深山雪里烟,看时容易做时难啊!”南烨摇了摇头,就算心里明白苏双说得对,可是让他下令杀人还是做不到。从这一点来看,自己的个xìng恐怕不适合投奔动不动就屠城的枭雄曹cāo,倒是仁义著称的刘大耳比较合胃口。问题是刘备最后没完成统一大业啊!一直跟着他能不能寿终正寝还是问题。南烨一时间陷入了迷茫,未来的路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 话说幽州太守刘焉的募兵榜文行到涿县,引出涿县中一个英雄。那人不好读书;xìng情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sè;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 昔刘胜之子刘贞,汉武时封涿鹿亭侯,后因西汉有名的“酎金失侯”事件丢了爵位,遗下一支血脉在涿县。刘备祖刘雄,父刘弘。弘曾举孝廉,亦尝作吏,早丧。刘备幼孤,事母至孝;家贫,贩履织席为业。家住本县楼桑村。 其家之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如同车盖。相师道:“此家必出贵人。”刘备年幼时,与乡中小儿嬉戏于树下,道:“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 叔父刘元起奇其言,道:“此儿非常人也!”因见刘备家贫,常常资助。刘备十五岁,其母让他出门游学,拜郑玄、卢植为师,与公孙瓒等为友。 刘焉发榜招军时,刘备已二十三岁。当rì见了榜文,慨然长叹。随后一人厉声道:“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 刘备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刘备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此人道:“俺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 刘备道:“我本汉室宗亲,姓刘,名备。今闻黄巾倡乱,有志yù破贼安民,恨力不能及,所以长叹。” 张飞道:“俺颇有资财,当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刘备大喜,于是与张飞入村店中饮酒。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前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 刘备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刘备就邀他同坐,问其姓名。 此人道:“我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地豪绅倚势凌人,被我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 刘备遂以己志告之,关羽大喜。同到张飞庄上,共议大事。张飞道:“我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rì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 刘备、关羽齐声应道:“如此甚好。” 次rì,在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道:“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rì生,只愿同年同月同rì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拜刘备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就桃园中痛饮一醉。来rì收拾军器,但恨无马匹可乘。正思虑间,人报有三个客人,引一伙伴当,赶一群马,投庄上来。 刘备道:“此天佑我也!”三人出庄迎接。只见之前一人身年纪甚轻,高七尺五寸开外,面如玉冠,唇下无须,雍容气度非同凡人。此人身后二人身长七尺,一胖一瘦,jīng明二字写于脸上。 刘备在观察南烨,南烨同样在观察刘、关、张三兄弟。这三愤青果然如书中所说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三人中红脸关羽个头最高,有两米左右;黑脸张飞次之,也在一米八五以上;白脸刘备最矮,不过也有一米七出头。 一米七这个身高放在现代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在古代绝对算是高个了。古人讲七尺男儿,说明男子身高平均在七尺左右,汉尺一尺约为23厘米,七尺也就一米六左右。刘备这身高绝对算是高个,更别说关、张二人了,南烨一米七五的个头,只比刘备略高。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2 刘备、南烨两个人不停相面,可把刘备身后的张飞急坏了。道“兄长怎么发起呆来?还不快请客人进庄?” “备失礼了,各位快请随我进庄。还没请教三位客人尊姓大名?”刘备经张飞一提急忙说道。 “我叫南烨,这是苏双、张世平。我等听闻三位英雄有保境安民之意,今特来相助,愿将良马五十匹,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相送,以资器用。”南烨送出这些东西也是与苏、张二人商量过的。 “太好了!不瞒你说,我等正缺马匹!”还没等刘备说话,张飞就搓着手兴奋道。关羽那眯着的凤眼也流露出笑意。 “三弟不可无理!备何德何能,竟让南先生如此看重?”刘备刚才确实打算说服三个客人将马匹卖于自己,没想到这年轻公子竟然出手如此大方。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他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玄德先生有所不知,我与世平原是中山商贾,每年往北贩马,此次因黄巾作乱而回,行至途中见南烨法师骑神车而来,遂拜其为师。 师父有经天纬地之才。上知天文,下晓地理,jīng通术数,知天下万事、万物。师父常言三位乃是世间少有的英雄,将来定成大器,我等才特来相助。”苏双生就一副伶牙俐齿,把南烨夸到了天上。师父有本事,他这当徒弟的也与有荣焉。 刘备闻言大惊道:“竟有此等事?法师知世间有刘备耶?”张飞、关羽二人也是一脸讶异,他们虽勇武过人却名声不彰,没想到还有人把他们当英雄看待。 南烨在苏、张二人面前装惯了神棍,此时嘿嘿一笑道:“我确实会些道法,对于算命占卜之术也小有心得,但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尽知世间万物?唯独能识天下英雄而已。” “你会看相?那快给俺看看面相如何!”张飞又从旁边蹿了过来。 “三弟切莫无礼!我这三弟xìng情暴躁,还请法师勿怪!我代他给法师赔礼了,还请法师给他看看面相如何?”刘备心中也是好奇,想听听这新认的三弟命数如何。 “无妨!无妨!看面相就知道张三爷xìng如烈火!待我仔细瞧瞧!显星!寻星!”南烨说罢将眼神对准了张飞发动了技能。 姓名:张飞字:翼德 体力:99技能:耐久 统帅:85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8技能:骑术、勇力、迅捷 智力:30技能:无 政治:22技能:无 魅力:45技能:猛将 将星:379特殊技能:万人敌蛇矛乱舞 将星录:张飞,字翼德,东汉末年幽州涿郡人氏,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官至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封西乡侯,追谥“桓侯”。蜀汉五虎将之一,单枪匹马于长坂桥喝退曹军百万。原是卖肉小贩出身,只因没赶上现代猪肉暴涨行情,才决定从军,若生于现代必是老板、大款。 南烨算看出来了,这将星录就是根据U盘和手机中的三国游戏人物资料撰写的,难怪尽是不靠谱的说明。不论如何先用存星技能把张飞的数据存起来再说,这家伙的体力、武力值极高,现在取星并不合适,还是等到自己以后星值高了不易提升时再取。 组织了一下语言南烨对张飞道:“张飞,张翼德,涿郡人氏,有万夫不当之勇,脾气虽然暴躁却也粗中有细,尤其擅长书画。rì后定为上将军,官可封侯……” “哈哈~大哥、二哥,你们听,南先生说俺是封侯的命。”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张飞开始对南烨并不以为然,可是当南烨说出他粗中有细擅长书画时,张飞顿时信了大半,一般人哪能看出他这个大老粗还会画画? 刘备、关羽也是大惊,他们倒是深知张飞粗中有细,可是南烨一个素未谋面的生人能看出这些就不简单了。刘备道:“南法师似还有话没说。” “是还有几句不中听的话,不说也罢。”南烨深知刘、关、张三人的命运,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 “法师但讲无妨,俺老张爱听实话。”张飞倒是满不在乎。他此时已经信了南烨的相术,自然想听听此生如何趋吉避凶。 “那我可就说了,三爷听了切不可动怒。”南烨决定还是提点一下自己的偶像,也免得他死的太窝囊,至于张飞听与不听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法师怎么如此啰嗦?快说就是。”南烨越是卖关子张飞就越想听。 “三爷嗜酒如命,又酒后失德,好鞭打近卫士卒,打后却不加防范,若不改这毛病,rì后必因酒误事,死于部下叛乱,到时悔之晚矣。”南烨一番话说得张飞面sè铁青,刘备和关羽却大点其头,深感有理,也在一旁规劝张飞。 “大哥、二哥,你们让俺老张戒酒不是要了我的命!大不了rì后俺善待士卒就是了。法师也别光说俺,再看看两位哥哥面相如何?”张飞果然是粗中有细,见众人将矛头指向自己赶紧转移话题。 南烨闻言转向关羽发动了技能。 姓名:关羽字:云长 体力:97技能:痊愈 统帅:95技能:步兵、骑兵、水军、练兵 武力:97技能:骑术、迅捷、武艺、水战 智力:78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62技能:jǐng备 魅力:93技能:威风 将星:522特殊技能:武圣chūn秋刀法美髯公 将星录:关羽,字云长(本字长生),河东解县人。一生跟随刘备,忠心不二。主要战绩有:温酒斩华雄,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擒于禁、斩庞德,威震华夏,中原震动。关羽去世后,被民间尊为“关公”;历代朝廷多有褒封,清代奉为“忠义神武灵佑仁勇威显关圣大帝”,崇为“武圣”,与“文圣”孔子齐名。逃犯出身,善于打闪击战,偏好绿sè。 不愧是武圣啊!超过500的数据牛到天上去了。南烨粗略一算,整个三国时代将星超过500的牛人不过十个左右,今天就让自己碰上一个。 他有些激动的使用了存星技能后说道:“关羽,关云长。河东解良人。因杀了仗势欺人的豪绅亡命江湖,武艺不在张三爷之下。平rì喜读chūn秋,一生义字当头。关二爷乃是文武双全的帅才,将来封侯拜相前途无量。” “南法师过奖了!只是不知羽可得善终否?”关羽听南烨将自己身世脾xìng说的丝毫不差不敢再倨傲,只想知道自己命运如何。 “二爷处处都好,只是为人太过高傲。骄兵必败,二爷将来要想百战百胜,还要戒骄戒躁才是。我送二爷一句话:要有傲骨,别有傲气,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南烨忽悠道。 “傲骨……傲气……做事……做人……多谢法师指点,羽受教了。”关羽默默念了几遍南烨的话记在了心里。 此时的关羽还没有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这些傲人战绩,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的他自然也没那么傲,南烨的话还是听进去一些。要是他名扬天下之后南烨对他说这番话,他肯定会嗤之以鼻。 “南法师算得太准了!俺和二哥都封侯了,大哥肯定也差不了,你快给大哥算算。”张飞忍不住催促道。 “三弟莫要心急,我们先请法师和众位客人进屋吃酒,稍后再算不迟。”一行人边走边谈已经到了张飞的酒庄门前,刘备自然不好意思让客人站在门口攀谈。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3 南烨从刘备那急切的目光中就看出他对于自己的命运十分在意,可是现在他却能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谨守礼数,如此待人接物难怪能赢得诸葛大大和五虎上将的好感。 刘、关、张三人如何置酒款待不必细说,席间话题绕来绕去就又回到刘备的命数上。 姓名:刘备字:玄德 体力:81技能:无 统帅:75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73技能:骑术 智力:74技能:辩才 政治:78技能:养民、人才 魅力:99技能:敬仰 将星:480特殊技能:遁走双剑仁德宗亲 将星录:刘备,字玄德,东汉末年幽州涿郡涿县人,蜀汉开国皇帝,谥号昭烈皇帝。汉朝的宗室,汉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为人谦和、礼贤下士,宽以待人,志向远大,知人善用,素以仁德为世人称赞。草根出身,一代哭帝。三国时期改行最多的人,先后从事:草编纺织、佣兵首领、园艺种植、皇帝。 刘备这命数可比关羽、张飞难说多了。要是南烨打定主意跟刘备混,此时当然是倒头便拜口称主公,忽悠刘备有王侯之相。(帝王之相他可不敢说,说出来可能被忠于汉室的刘备咔嚓了,风险太大。) 可是南烨知道刘备此生命运多舛,抛妻弃子的事干了都不止一次,诸葛亮出山之前也是败多胜少,漂泊不定,眼下暂时跟他混还行,从长远看就太没安全感了。 南烨喜欢玩三国游戏,自然会逛一些三国论坛,看一些三国同人小说。他记得有人分析过,要是万一穿越到三国时代,想出仕做官就投曹cāo,毕竟他地盘最大又是最终赢家。 要是想隐居过安稳rì子就去江东,那里一直是孙家的地盘战乱最少。 想找虐、受刺激、死得快就跟着刘备混。讨伐黄巾,讨伐董卓,官渡、赤壁、夷陵,三场大战他全赶上了。先后投靠过公孙瓒、袁绍、曹cāo、陶谦、吕布、刘表。要想尝试征战不断、寄人篱下、提心吊胆、居无定所的rì子,死在四处流窜的路上,跟着刘备无疑是最好选择。 最后楼主总结,凭卧龙、凤雏之智,关、张、赵、马、黄之勇都没能让刘备翻盘,一个普通人穿过去很难有所作为。像刘备这种连安全场地都提供不了的主公,不论是发明创造还是发展经济,最后都只能给别人作嫁衣。 南烨知道自己不普通,可是从数据上看,他将星还不如刘、关、张,又怎么敢保证帮刘备翻盘呢?若是不投刘备自己又当如何呢?亦或是先投刘备再投曹cāo?不行!跳槽这种事在三国时代被看做是不忠不义的表现,吕布跳槽两次就成了三姓家奴,节cāo掉了一地,自己可不能干这种自毁名声的事…… 刘备见南烨看相之后面sèyīn沉犹疑不决,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紧张的站起来道:“法师观备的命数如何还请直言相告,不用为难。若是备命中注定讨贼而死也是为国献身无怨无悔。” “非也!非也!以前我只知玄德公是英雄豪杰,今rì一见方知玄德公乃是盖世英豪,毕生成就还在二爷、三爷之上。怎会是短命之相?”南烨盘算已定,在称呼上加了一个“公”字,以示尊敬。 “太好了!法师说俺与二哥有望封侯,大哥在我等之上岂不是要位列三公?”张飞一听南烨称呼变了马上兴奋起来。 “法师莫要诓我!倘若真如法师所说,法师又为何面露忧sè?”刘备显然不像张飞那么好忽悠。 “刘备,刘玄德。xìng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sè;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祖刘雄,父刘弘。幼年丧父,虽家贫,然事母至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瓒等为友……”南烨说起刘备的简历丝毫不差。 “法师所言不假,却不知何处堪忧?法师可有言以赠备?”刘备最想知道的还是自己的未来。 “百里奚七十遇秦穆公,姜子牙八十拜相,玄德公同样大器晚成,命中注定有一番磨难。我所虑者唯玄德公半途而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玄德公切不可轻言放弃。我还算出玄德公一生与“三”字有不解之缘,桃园三结义只是开端而已,望玄德公惜福惜缘,与二爷、三爷同心协力。”南烨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不过就算含糊其辞也把刘备唬的一愣一愣的。 “天将降大任于备?桃园三结义……”刘备回味了一会儿南烨的话后突然鞠躬道:“法师大才!恳请法师助备讨贼安民,平定黄巾。备感激不尽。”刘备的武力、智力或许不如孙坚、曹cāo,但识人用人的本事一点不比他们差,这南烨法师能识天下英雄,如果招揽到帐下岂不是天下英雄尽入掌中。 来了!来了!这就是游戏中的招募在野武将事件,以前玩游戏都是南烨招揽别人,今天总算轮到他自己被招揽了。好在他之前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从容答道:“我本是方外之人,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虽略通法术,但对平定黄巾无益,玄德公大可不必如此。” “法师此言差矣!大丈夫生于世上,上有父母,下有妻儿,食五谷杂粮,有七情六yù,怎能算是方外之人?今黄巾作乱,农者、商人尽皆投军杀贼,法师大才又怎会无益于世?还请法师念及天下苍生祝备一臂之力。”刘备能说服众多文臣、武将加盟,口才也不是盖的。 “玄德公心系天下令人敬服,我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道理,只是闲散惯了,不愿多行杀戮。”南烨要隐瞒身份冒充法师,这忽悠人的本事自然不差,当然扛得住刘备忽悠。 “法师既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不该为了自己逍遥不顾天下苍生。再说用一时之杀戮换天下之太平也是大仁、大善之举。法师一再推脱可是看不起我等兄弟?”关羽突然睁开眯着的眼睛厉声说道。 都说关公不瞪眼,瞪眼要杀人,一直话不多的关羽一开口还真把南烨吓了一跳,武圣的气场可不是盖的。南烨也顾不上拽文了,急道:“二爷怎么能冤枉我呢?我要是看不起你们哥仨又何苦送钱、送马?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就想多过几天安生rì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二弟不可无礼!法师对我等有资助大恩,已算仁至义尽,人各有志又岂能强求?法师不肯出世助备,是备命浅福薄与法师无缘,也是世人该遭此大难。”刘备说着竟然掉下泪来,关、张二人急忙在一边劝解,还不时用幽怨的眼神看向南烨。 我嘞个去,不愧是一代哭帝啊!这招以退为进厉害!刘备、关羽这哥俩,白脸的唱白脸,红脸的唱红脸,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还有张飞那幽怨的小眼神也让南烨充满了负罪感。难怪三顾茅庐前两次诸葛亮都躲着刘备不敢见呢!见了就必须出山。 “玄德公切莫悲伤,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又有何妨?只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玄德公答应。”南烨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矫情,开始提条件。 “法师请讲,备无所不从!”刘备收起眼泪,露出欣慰的笑容。 南烨等的就是这句话,却没急着提条件,反而问道:“不知玄德公平定黄巾之后作何打算?”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4 “不知玄德公平定黄巾之后作何打算?”南烨嘴上问着心中暗想:这收放自如的本事加上99的顶级魅力,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他也看出来了,刘备这哭还真不是假哭,笑也不是假笑,而是真的有感而发,可见他确实是个xìng情中人,这也是刘备的人格魅力所在。 刘备想了一下答道:“那时天下太平,备或立于朝堂,或牧守一方,或征战边疆,或衣锦还乡,凡事大有可为。” 南烨仔细观察着刘备和关、张二人的反应。见刘备说话不似作伪,关、张二人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知道这些确实就是刘备的志向了。 对于刘备一心想要出仕为官而非称帝,南烨并不感到奇怪。此时黄巾之乱才刚开始,谁又能想到今后会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别说是白身的刘备,就是为官的曹cāo、袁绍、董卓之流恐怕也都还没产生逐鹿天下的念头,更别提还在吃nǎi的孙权了。能知道未来局势的,全天下也只有南烨一人而已。 南烨微微一笑道:“玄德公今后若是为官,定能保一方平安。只是我无心为官受此拘束。平定黄巾之后,还请玄德公放我继续云游天下可好?” “法师亦非备麾下士卒安用备放?天下之大,法师自可去得。助备之时,备当对法师执师礼。”刘备显然听出南烨所说的不想为官是不想在他手下为官的意思,可是他非但没有不快,还把话说的相当漂亮。他坚信凭自己的诚心肯定能打动南烨,留他在帐下。 刘备所说正和南烨的心意,他本就打算在刘备这里混两天后赶紧走人。刘备这么一说就等于承认了他们之间是合作关系而非雇佣关系。这种关系有点像刘备投靠袁绍、刘表的感觉,如此一来,rì后再改投他人也不算背叛。 南烨又和刘备客气了两句之后就正式成了刘备的兼职参谋,宴会的气氛也热闹起来。众人熟识之后自然少不了胡侃一番,当三兄弟听说了南烨的来历后都啧啧称奇。 “法师,你那神车能不能变出来让俺老张开开眼?”张飞喝的有些微醉纠缠道。 “三弟不可胡闹!仙家至宝岂是变给你戏耍的?”刘备斥责了张飞一句,又将目光投向南烨和苏、张二人,带着歉意道:“三弟失礼之处还请法师和两位先生勿怪。” “不失礼,不失礼!大家要是吃好了就去院子里变。”张飞红着眼睛在刘备身后瞪着南烨让他心里毛毛的,哪里还敢拒绝?他暗自决定,没有刘备、关羽在场,绝对不和酒后的张飞独处,太危险了! 刘备、关羽出于礼数表面推辞,可心中对于自行车还是很好奇的。听南烨如此一说也就不再推辞,和他一起到了院子里。 “坐骑卡,解除卡化!”南烨默念咒语召唤出自行车。既然要装神棍就要做足表面功夫,南烨为了帅气的召唤物品已经练习了不下百次。 苏、张二人是看惯了师父耍帅,刘、关、张三兄弟可是第一次见到自行车。他们只看到南烨伸手一挥,之后光华一现,一辆两轮神车就出现在面前。 “怪怪!俺不是做梦吧?”张飞摸摸车把确定不是幻术后说道。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威胁南烨了,原来这小子真有道行,rì后还是少惹为妙。 “奇哉!传闻那张角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我还当是愚夫愚妇以讹传讹,没想到世间真有仙家法术。羽佩服!”能让关羽说出一个服字,南烨别提多高兴了。 “二弟、三弟所言极是,若是那张角会此法术,我等出兵讨贼切不可掉以轻心。幸得有法师相助,想必定能破那张角的妖术。”刘备先是有些忧心,不过一看南烨就又开心起来,对这次起兵也更有信心。 刘备的话可把南烨吓了一跳,张角要是虚张声势还好,若是真会法术自己哪儿对付的了?南烨从电视上看过很多骗术揭秘,开始他认为张角那套符水治病的把戏就是把药水事先准备好,然后假装念咒烧符,把药效说成是神力。可是现在他却不敢小看张角了,这世上要没有超能力的话,自己这身本事又是怎么来的呢? 南烨心中害怕,表面却不能弱了气势,要不怎么能震住眼前的三位大大呢?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张角我并没见过,不知他法力如何,若是碰见定要和他切磋切磋。” “法师的科学教与张角的太平道也算同源,你不会手下留情吧?”张飞是唯恐天下不乱,听到南烨要和张角斗法就弃了自行车凑了过来。 “三爷大可不必为此担心,因为信仰不同,宗教之间的斗争往往比政争党争还要激烈残酷。就是道教本身还分为太平道、五斗米道等等派别水火不容。所以就算我想手下留情,张角也未必会对我手下留情。”南烨说科学是源于佛、道两教也是为了让人容易理解和接受,没想到张飞会混为一谈。 “法师言语间似对宗派之争十分无奈,难道这科学教与佛、道两教有不同之处?”刘备看到南烨的法术后对科学也产生了兴趣。 没等南烨开口,张世平就道:“师父说过,天下万法本是同源,之所以有佛、道之分实因世人目光短浅,看不透这个本源,所以才会有不同理解,产生不同派别,甚至互相攻击,认为己是彼非。 其实佛本是道,道法自然。科学研究的就是自然至理,这些真理亘古不变,不是其他教派三言两语可以推翻的。所以信仰科学的人不会去争论是非,只用事实说话,天下凡事相信事实真理的人都算是科学教的门人弟子,师父当然不用去和别的教派争抢信徒。” 刘备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科学之道与两教相比确有过人之处。既然法师与那张角并无冲突,为何又要助备灭角呢?” “僧人打坐参禅修来世,道士炼丹画符求长生,科学一道研究真理造福于世。三者信仰行为或有不同,可毕竟同出一源,根本都是导人向善,讲究因果循环。张角若是治病救人造福百姓,玄德公与我恐怕都不会去讨伐他吧?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张角祸乱天下本就是取死之道,我与玄德公不过是顺应天意。”南烨忽悠道。 “若是我兄弟三人入教,法师能否传我等法术,教授神车制造之法呢?”关羽突然问道。 “二爷请看,这自行车做工jīng湛、美轮美奂,乃是共和国能工巧匠花费数年打造,家族传了数代方到我手,并非是我一己之力可以完成。要造这么一辆车需要用到很多的知识、技术和材料,同时需要很多懂得科学的人。我们大汉目前还不具备制造自行车的能力,不过我坚信,只要相信科学、研究科学,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能工巧匠也可以制造出自行车。”南烨对传授法术的事避而不谈只说自行车。 关羽一听就明白了,这法术不可轻传,神车南烨同样造不出来,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之sè。南烨看出关羽所想心中一惊,看来从今往后自己的超能力不能再随意展示了。遇到正人君子还好,要是被董卓那样的残暴之徒看到,强夺自行车事小,逼迫自己传授法术可就麻烦大了。 “神车法师造不出,法术总可以教俺吧?就算变匹良马出来我也知足啊!”关羽懂了南烨话中的意思,张飞却听不出来。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5 张飞缠着南烨教法术,他只好苦笑着编个理由解释一番。 “呵呵~不是我不想教,而是这法术天生而来,因人而异。上天赐我术法,也赐予了三爷神力,比变化之术三爷或不如我,但比上阵杀敌,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如三爷。如今黄巾作乱,三爷的本事胜我百倍,又何苦羡慕呢?” 南烨如此一说刘备、关羽心中释然,张飞也哈哈大笑道:“法师真会哄俺。可惜法师的术法不能传人,否则信徒肯定比那张角多得多。” 苏双听张飞话中似乎有小瞧师父的意思,而师父又一再谦虚顿时不满道:“师父的法术虽不能传人,却有惊世绝学可以教世人。师父常说,法术只是小道,科学才是大道。张角的小道怎能和师父的大道相比呢?” “备不才,敢问苏先生这科学大道又是什么呢?”刘备听了半天科学二字也不知道这科学教到底是什么教义?有什么功用?他尊敬的是南烨识人的本事和法术。 “科学就是道理,是学问。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一针一线,处处有科学。师父说过,如果能洞悉所有科学,人将上天下海无所不能。”苏双得意道。 “上天下海?不是你吹牛吧?飞一个俺看看!”张飞瞪大了眼睛。 “我又没说自己洞悉了所有科学,当然没这个本事。就算书简上的全部学问加在一起,距离所有科学也还差得远。科学教的门人弟子就是要学习前人的学问,思考新的学问,改正前人错误的学问,把真正的学问教给更多的人。”苏双说的大概就是南烨科学教的教义了。 “书简上的学问何其多也?全部学会还不算完,再加上新学问,那不是没人能学完了?没人学完也就没人能上天,上天下海岂不是一句虚言?”张飞可是读过书的大老粗,当然知道书简中的知识浩瀚如海。 “凭一人之力当然掌握不了所有科学,正因为如此才要将学问教给更多的人,集合千万人掌握的不同科学,就能制造出可以飞天的器械,让千万人都能飞行。这就像盖房子,一个人成不了事,只有把木匠、泥瓦匠等各种工匠都找来才能盖好。师父的神车也是很多工匠协力打造的。”苏双解释道。 “苏先生言之有理。不过刚才法师也说过,就算集合大汉全部工匠也打造不出神车,飞天的器械何时才能造出呢?”关羽问。 “现在造不出,不代表将来造不出。我等正在和师父学习科学大道,虽然只有数天,我等的数术就大有长进,对经商大有益处。”张世平插话道。 “这科学一道原来是传授书简上没有的新学问,法师果然大才。”刘备总算明白了这两个富商为何拜师了,没想到这南烨法师还是个学者。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有关于行军打仗的科学可以教自己。 探讨了一番学术问题,众人再次把目光集中到了自行车上。南烨在院子里骑了一圈,刘、关、张马上跃跃yù试。看看关羽、张飞的块头,南烨还是决定只给刘备试试算了。无奈刘备也不会骑,推着走了一圈之后就让南烨收了起来,就这样还让关羽、张飞十分羡慕。 有了苏、张二人的资助,刘、关、张分头行动,刘备继续招募士卒,关羽去训练已有的三百余士卒,张飞则是负责打造铠甲兵器。 按照书中所述,苏、张二人此时应该离开了,可是南烨却把他们都留了下来。这两个商人能投资刘备还是很有眼光的,只是这笔投资收益太慢,没个十年八年还真收不回成本。南烨留下他们就是因为眼下正有一笔赚钱的买卖给他们干。 吩咐了苏、张二人下去准备,南烨就跑去看张飞打造兵器。刘备的双股剑,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张飞的丈八蛇矛,这三件兵器可都是游戏中的神兵利器,可以加武力值的好东西。自己的武器栏里还空着,就算不抢他们哥三的兵器,让铁匠多造一份复制品给自己也好啊! 到了铁匠那里南烨才知道这个时候打造兵器、铠甲多没效率。张飞恨不得早点上阵杀敌,也在一旁催促工匠。 “三将军,我们的手艺都是极好,可这里人手太少,快不了。若是要快,还请三将军再去找些有力气的军士,帮我们鼓风看火才行。”一个须发花白的大师级铁匠说道。 “这事儿交给我了!三爷你力气就不小,先干着啊!”南烨说完一溜小跑就去找关羽要人了,留下张飞一个人卖苦力。 “法师不是去三弟那里打造兵器了吗?怎么又到军营来了?”关羽见到南烨问道。 “三爷嫌工匠进度太慢,让我来挑几个力气大的军士去帮忙。”南烨玩游戏时叫惯了二爷、三爷也就懒得改口,关、张二人听的也挺乐呵。 “所有的乡勇都在,法师随便挑选就是。”关羽说着领南烨进了军营。 要说关羽练兵还是有一套的,这些新兵先没着急训练,而是正等着关羽讲军法军规。关羽把南烨领到新兵面前介绍了一番说明来意,顿时引起了新兵一阵sāo动。他们早就听说主公刘备身边有个法师,是专门请来对付张角的。以前还以为是个老僧,今rì一见才知道是个唇红齿白、相貌堂堂的年轻人。 南烨隐约听到下面有人议论什么“真白啊!”“真高啊!”“真帅啊!”之类的话,心里一阵好笑。他知道自己的身高、长相、肤sè放到现代再普通不过了,可是和吃不饱饭的古人一比,显然要强的多了。他白是因为不用下地劳作,他高是因为从小营养好,有了这两个优势人只要长得不是太磕碜,在这个时代都算帅哥了。 南烨想到以后可能要指挥这些士兵,忍不住就想露一手立威。他也不问谁的力气大,直接就用上了显星寻星技能。一个个乡勇望过去,武力值一目了然。 “你,你,你,还有你,都跟我走!”他挑拣着武力值高的点了起来。 这武力值就是力量、敏捷、武艺三者的结合,这些乡勇中会武艺的凤毛麟角,凡事数值高的无疑就是力气大的。可惜显星这个技能遇到普通人只能显示出数据却显示不出姓名,只有寻星之后发现资料库里有的人,才能显示姓名和生平。 南烨觉得不能一个个点出人名来有些遗憾,可下面的乡勇却不这么想。这些人都是同乡,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能不知道彼此力量大小。只见南烨毫不犹豫点出的二、三十人全是乡里的勇武之士,顿时觉得南烨深不可测。被点出来的人一个个全都恭恭敬敬口称法师,丝毫不敢造次。 “二爷,就这些兵吗?人还少了点。”南烨听铁匠说打铁这活就需要力气大,人多没用。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他也没挑几个。 “我这里就这么多人了,法师若是不够可以去大哥募兵的地方看看。还有,这七个人能不能给我留下?这么多兵,我一个人可带不过来。”关羽十分无奈,因为南烨把他看重的人挑走了一半。他还指望把这些人培养成中下级军官呢。 “那这五个人给二爷留下,其他人力气还行却不善统兵,倒是那几个人可以辅助二爷。”南烨选了几个统帅、智力相对高些的乡勇推荐给关羽。 “法师大才!”关羽一看南烨选出的人就大吃一惊,那些人大多也是他自己看好的。他选出这些人才可是花了一番力气去了解情况,没想到南烨一眼就给找出来了,看来这世上要论识人、用人谁也比不上南烨法师啊!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6 打发了几个乡勇去铁匠营找张飞报到,南烨又溜溜达达去找刘备。东汉末年民不聊生,为了能吃饱饭,饥民们愿意干任何事,包括造反。不过没逼到那一步谁也不愿意去挺而走险,听说刘备这里能当兵吃粮,村口的募兵处围了一大群人。 刘备这时候的主要工作根本不是去说服那些乡民从军,反而是在劝说那些年老体弱的人,兵凶战危快快回家,不要为了粮食丢了xìng命。 “这位将军,我等就算战死沙场,也好过活活饿死!”一个老者颤巍巍的说道。说是老者其实也不过四十多岁,只是由于营养不良瘦的皮包骨头格外显老罢了。 老者这么一说,周围那些被刘备劝退的人纷纷附和,惹得一代哭帝直掉眼泪。不过这打仗不是过家家,明知道上了战场就是死,刘备怎么可能心软收下他们?最后少不了拿出些粮草分给这些可怜人,劝他们回家。如此一来,募兵处围的人更多了,谁都想跟随一位仁义的主公。 南烨心想,难怪那些乱世诸侯起兵容易,原来只要手中有粮、有钱,兵员有的是。燕赵多豪杰,按刘备这种jīng挑细选的方式募兵,想必成军之后素质不低。 正想着挤进人群和刘备要人,南烨就听到身后一阵笑声,就听边上的人议论道:“憨虎来了!憨虎来了!”也不知这憨虎是何许人也,为何会引人发笑。 刘备也让这阵笑声吸引了,抬头看时吃了一惊。只见一条黑大汉,身长八尺五寸,头发半长不短,身上无衣,赤脚穿一条短裤,全身肌肉隆起。往脸上看,这壮汉鼻直口方,长相虽不俊美但也相貌堂堂。只是满脸泥土和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破坏了整体形象。 一群孩童跟在壮汉身后,一边叫着“憨虎!憨虎!”一边捡一些石子、沙土之类投向那汉子。壮汉也不在意,径直朝募兵处走来,一些乡勇调笑道:“没想到憨虎也来投军啊!” 那被人叫做憨虎的壮汉也不理人,走到刘备面前一跪,憨声憨气的道:“俺要吃粮!” 刘备感觉这壮汉是个当兵的好材料,和声问道:“壮士可是来投军的?”说完还去扶那汉子,那汉子却纹丝不动,刘备就知道他力气不小。 “投什么军?你这里不是给粮食吃吗?给俺饭吃,你让俺干啥就干啥!”憨虎这么一说引得周围笑声一片。 刘备无奈的摇摇头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多大年纪?家里还有何人?” “你问的太快,俺没记住!”憨虎一句话把众人又逗乐了。 “刘将军,此人姓韩,叫韩虎。别看他体壮如牛,今年才十五岁。因为从小就有些呆傻,村里人都叫他憨虎。家里已经没人了。”一个刘备新招的乡勇有些看不下去替憨虎说道。 “没人照顾?那他靠什么生活?”刘备皱眉道。忍饥挨饿可长不出这体格。 “禀将军,这韩家传闻是将门之后,在本地还算薄有资财。韩虎又是家中独子,虽然呆了些,可好在听话、老实,韩老汉很是疼爱。他本可一辈子不愁吃喝,谁想到韩老汉夫妇两年前出门遇到了贼人。韩老汉当时拼死杀了几个贼人,可是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没能杀出重围。韩虎他娘侥幸逃脱也受了重伤,回家后没多久就死了……”新招的乡勇介绍道。 听了乡勇的话,刘备才知道,韩虎在爹娘死后不懂经营,也没有亲戚帮衬,不到一年田产家财就被几个恶霸强占了。从此他就住进了村头破庙里,在乡里乞食为生。开始还有好心人接济他,可他饭量奇大,渐渐也就没人施舍的起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有一次村里的牛惊了,谁也拦不住,没想到韩虎抓住牛角拽牛而回。乡亲们知道韩虎天生神力之后,有力气活就都来找他,也不付他工钱,只要管饭他就卖死力气。有了活计他这才没饿死,可眼下黄巾作乱,自家还吃不上饭,也就没人用的起他了。” 刘备没想到这比张飞还高出一线的汉子是个呆子,真是可惜了这身力气。又问乡勇:“那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那乡勇道:“这韩虎力气虽大,为人却老实木纳,胆子很小。别人欺辱他既不敢还手,也不会与人争执。不知是哪个好捣蛋的剪了他的头发。” 刘备倒是爱惜韩虎这身力气,可惜上阵打仗不是光有力气就行的。他要是连军令都听不懂哪儿能上阵杀敌?再说一个胆子小到不敢打架的人,怎么会有勇气去杀人呢? “韩壮士请起吧!这袋粮你拿回去度rì,备不能收你。”刘备道。 “嗯~俺没给你干活,不能要你的粮。”韩虎倒是硬气,听刘备不收也不争竞,也不拿粮食,站起身转头就走。这让旁边那些投军不成还拿了粮草的人羞愧的无地自容。 “等等!我给你吃的,你跟着我干吧!”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一年轻后生,面白无须,头戴公子冠,跃众而出,正是南烨。刚才他在人群中听的清楚,这韩虎可是能拽牛而回的大力士。他记得武侠小说里形容人力气大,都说什么横推八匹马,倒拽九牛回,今天可算见到真人版了,忍不住就用了技能。 姓名:???字:??? 体力:98技能:耐久 统帅:1技能:无 武力:70技能:勇力、迅捷 智力:5技能:无 政治:1技能:无 魅力:30技能:无 将星:205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查无此人 南烨一看这数据就傻眼了,体力98,武力70,三个技能的牛人居然是个无名小卒。他再仔细一想,这韩虎的武力值完全是力量、敏捷堆上去的根本不会武艺。再说他脑子又不好使,5星智力也就相当于一个五岁孩子差不多。南烨用显星看了不少人,最低的也有十几星,5星应该属于智障了,上战场也是炮灰,难怪刘备不收。 刘备不收韩虎正好便宜了南烨,他正缺一个这样的人帮他试验技能呢。韩虎一听有人给吃的,大步流星就走到南烨面前,咕咚跪地道:“你让俺干什么都行!先给俺吃的,饿死俺了!” 南烨满头黑线,这是典型的有nǎi就是娘啊!刘备此时也走过来道:“法师,这汉子有些憨傻,不但上不了战场,还会影响训练。” 一听刘备管南烨叫法师,人群中又是一阵sāo动。为了打消这些乡勇对黄巾军的恐惧,刘、关、张早就把南烨的名声打出去了,说是队伍里有法师能破张角的妖术,这才吸引了大批投军的人。 南烨现在也习惯了众人对自己的议论,对刘备道:“玄德公,这汉子我另有用处,这袋子粮先给他,我看他是饿坏了。” 刘备点点头就把粮食递了过去,没想到韩虎竟然不接,还道:“你的粮俺不要,他的粮俺才要!”这一来又把众人逗得够呛。 刘备苦笑着把粮袋交给了南烨,南烨又拿到韩虎面前问道:“这回能要了吧?” “嗯~”韩虎应了一声接过了粮袋问:“你让俺干啥吧?” “上战场杀人你可敢?”南烨问。 “还给你!杀人、打架俺可不干,爹妈嘱咐过俺,不能做坏事。”韩虎的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站起身把粮袋塞了回来。 “杀坏人也不行?”南烨没接粮袋反问道。 “啥人也不行!爹妈说俺分不清好坏人,啥人也不能杀。”韩虎还是摇头。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7 南烨感觉到了韩虎父母的用心良苦。估计他们也怕自己的孩子被人利用去干坏事。于是又问:“你可怕血?” “血俺可不怕!又一次俺爬树摔下来流了好多血,俺都没哭。”韩虎说着还掀开头发,露出了额角上的一块小疤痕。 “那就好!不让你杀人了,让你打铁去。粮食你拿去吃吧。”南烨一听韩虎不怕见血就安下心来,他自有办法让这憨虎绽放光彩。 “好嘞!”韩虎答应一声,伸手就去抓粮袋里的粟米往嘴里放。 “哎~那是生的,先别吃。”这粟米就是小米,三国时代北方的主食,可南烨还没听说过能生吃。 “俺一直这么吃,好吃!吃了就不饿。”韩虎把粟米嚼的嘎嘣响。 南烨看的直摇头,此时此刻他根本想不到,韩虎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更是他在这乱世的保命符和杀手锏。 “法师果然会用人,韩虎去打铁再好不过,是不是三弟那里还缺人手?”刘备问道。 “没错!二爷那里我已经去过了,还要向玄德公再借几个人。”被韩虎一打岔南烨差点把正事忘了。 “这些人都是来投军的,法师尽管挑。”刘备知道南烨善于识人,只要南烨能看中就直接招募到队伍里。 南烨再次使用技能挑出了十几个武力值最高的人,在场的没有一个不佩服南烨的眼光。领着这些人和韩虎,南烨回去找张飞。 张飞正赤膊上身和铁匠们一起干得热火朝天,一见南烨回来就抱怨道:“法师太不地道,留俺老张一个人在这里卖力气,自己却去逍遥。” “三爷怎么这么说?我这不是给你找帮手去了嘛!有这些人帮手肯定事半功倍。对了,三爷有没有多余的衣服给我两件,不能让我这兄弟总光着身子。”南烨看到张飞的身材立刻想起了身后的韩虎。 “有!有!法师这是哪里认的兄弟?一看就知道力气不小,可敢与俺比比武艺?”张飞的家境在三兄弟中最好怎能没有衣服,可这好斗的家伙不急衣服反而手痒起来。 南烨知道韩虎的斤两,比武艺肯定不是张飞的对手,便道:“我这兄弟从不与人打架,武艺肯定不如三爷,不过比比力气还是可以的。” “没错!俺不打架。还有,俺啥时候成你兄弟了?”韩虎愣愣的说。 南烨就是随口一叫,哪想到这憨虎当真了,便玩笑道:“我比你年长,当然我是大哥,你是小弟,难道你还想当哥哥?” “嗯~你给俺吃的,给俺找衣服,不让俺打架,又比俺大,是俺兄长。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韩虎说完就磕头,南烨拦都拦不住。 “好了!快起来吧。以后别见谁都下跪,男子汉要有点骨气,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律可以不跪。”南烨无奈道。 “法师,你这兄弟原来是个憨货,不比了,不比了。”张飞在一旁捂嘴笑道。 不知为什么,见张飞小觑韩虎,南烨一股无名火起,或许是他不想让人小瞧这新认的兄弟,便道:“三爷莫要小看韩虎,人有所短,必有所长,或许他武艺不如三爷,可是比力气,三爷未必如他。不信你们就掰腕子比比力气。” “什么是掰腕子?”三国时期还没有掰腕子这项体育项目呢,难怪张飞不知道。 南烨捂着脑袋把规则解释了一番,好在这规则简单,韩虎也能听懂。张飞一听大感兴趣,找人搬来一张木桌就和韩虎较起劲来。铁匠也不打铁了都围在张飞身后给他加油,他们可是见识过三爷神力的。 那些跟着韩虎过来的乡勇并没见识过三爷的力气,只知道憨虎天生神力,都给他加油。韩虎智商虽低,也知道南烨维护自己,再加上身后有这么多人给他鼓劲,顿时来了jīng神,努着眼睛和张飞掰起了手腕。 “哇~呀呀~”张飞本以为赢这憨小子十拿九稳,谁想到一较力才知道竟然棋逢对手。这下三爷吃惊不小,他的力气比二爷关羽还强上一线,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对手,忍不住怪叫起来。 “啊~呀呀~”韩虎也不示弱,学者张飞一起叫,两个人嗓门都不小,震的铁匠们直捂耳朵。 两人身下的木桌禁不起这两货的折腾“咔嚓~”一声裂为两半,这两个家伙收力不住都趴到了地上,可两只手还在死死握在一起。 “好~~~”铁匠和乡勇们忍不住叫起好来。他们虽是第一次见人掰腕子,但也看得出这场比试万分jīng彩。 “三弟快住手!法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谁也没想到刘备这个时候会回来。 “大哥,俺一松劲,这小子就赢了。”张飞的脸都憋红了,还是不肯认输。 “玄德公,他们就是比比力气,我让他们住手就是。”南烨也怕二虎相争伤了人,伸手握住两人攥在一起的拳头道:“我数一、二、三,你们一起减力松手。一、二、三。” 韩虎最是听话,慢慢减了力气,张飞自然不好意思再较劲,两个人这才算是松开。遇到一个和自己力气相当的人张飞很是开心,兴高采烈领着韩虎去梳洗更衣。 “恭喜玄德又得一员虎将。”刘备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 南烨回头一看,这人做文士打扮,年纪与刘备相仿。现在他看人就忍不住用技能,这文士也没逃过他的毒手。“原来是他!”南烨心中暗想。 刘备摇头对那文士道:“宪和这次可看走眼了,韩虎力气不小可上不了军阵。对了,这位就是南烨法师。法师,这位是……”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x``t ` 8`0` . L`A “简雍,简宪和。本姓耿,为人风趣,不拘小节,乃是玄德公的旧识。”南烨不等刘备介绍就抢先说道。 姓名:简雍字:宪和 体力:70技能:无 统帅:20技能:无 武力:32技能:无 智力:74技能:辩才 政治:71技能:养民 魅力:74技能:无 将星:34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简雍,字宪和,幽州涿郡人。年少时已与刘备相识,跟随他四出奔走,后与麋竺、孙乾同为从事中郎,担任类似说客的职务。为人简单直接,不拘小节,曾劝降刘璋,智谏玄德。 “法师果然识人有术,雍有礼了!”简雍行了一礼。心想这南烨果然有些本事,难怪我刚回来玄德就急着带我来见他。 南烨回了一礼,与刘备、简雍攀谈起来。原来简雍去筹措粮草刚刚回来,刘备就忍不住带他来见南烨,想让南烨指点一番。 “宪和为人机敏善辩,长于治民,rì后官职不低。一生虽有小难,却无大灾,可安享晚年。”南烨忽悠一番之后就对简雍施展了取星技能。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14(+1)技能:无 武力:25(+1)技能:无 智力:32(+5)技能:无 政治:25(+6)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276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000星技能:rì历、词典 050星技能:显星、寻星 100星技能:存星、取星 150星技能:储物、化卡 200星技能:控人、控己 250星技能:神算、定位、强记 300星技能:未开启 武器:无 防具:校服 坐骑: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 刘、关、张三人的星值极高,南烨都忍住没有取星,简雍他可就不客气了。几次取星之后他就发现这些星值并不能真正提升自己的武艺、智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开启集星技能,而这些技能正是他在这乱世的依靠。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8 几天之后,南烨期待已久的三件神兵利器终于打造好了,而且如他所料可以增加武力值。遗憾的是他并不能对三件兵器使用化卡收入武器栏,令他吐血的原因竟然是已绑定。 绑定的意思是指这三件兵器是刘、关、张特有的兵器,要想收为己用除非将星超过三人才行。南烨一看这哥仨的将星分别为:480、522、379,再看看自己276的将星他想死的心都有。 既然不能用这些神兵利器,南烨只好选了把自己能拿动的短刀用作防身。当南烨想把短刀卡化放入武器栏时,又收到提示说无法化卡、储物,原因是“武器谱中无此武器”。南烨估计这句话与那句“将星录中查无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自己这超能力的使用限制还真不少,最后只能把刀佩戴在身上。 南烨还想给韩虎打造一件兵器,他觉得关羽的冷艳锯和张飞的丈八矛都不错,可是韩虎死活不要。无奈之下南烨只能让他先扛着打铁用的大铁锤当兵器,又给他打造了一身铠甲。 韩虎这套铠甲除了厚重一些,其他地方并无特别之处,唯有头盔与众不同。别人的头盔都是戴在头上露出眼睛,他的头盔则像欧洲古代的骑士盔一样将整个脑袋都罩在里面,怪在眼部没有开缝,只有口鼻处留有呼吸用的气孔。头盔顶上也没有盔缨,而是被一只犀角形状的钢角代替。钢角锐利异常,上面还开有血槽,要是用来顶人绝对非死即伤。 “法师,你这头盔设计的不科学啊!眼睛都挡住了还怎么打仗?就算你刻了“王”字也没用。”这是张飞对这头盔的评价,相处几天之后他也知道科学这词了。 面对一群人疑惑的眼神,南烨并没多解释,只是让工匠把刻在头盔额眼间那个巨大的“王”字用金水鎏了一遍又一遍。只有兽王老虎的头上才配有“王”字,他就是要用这个头盔把韩虎从一头憨虎变成一头噬人猛虎。 一切准备就绪,几个人聚齐乡勇五百余人来见邹靖。邹靖又引见太守刘焉。 姓名:邹靖字:??? 体力:65技能:无 统帅:70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64技能:骑术 智力:66技能:无 政治:59技能:无 魅力:67技能:无 将星:39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邹靖,刘焉之校尉。打酱油的。 姓名:刘焉字:君郎 体力:68技能:无 统帅:53技能:步兵 武力:38技能:无 智力:80技能:辩才 政治:81技能:养民、人才 魅力:85技能:无 将星:405特殊技能:宗亲 将星录:幽州太守。江夏竟陵人,汉鲁恭王之后,刘璋之父。益州牧,患病疽死。 此时,刘、关、张名声不显,这种参见太守的重要场合,关、张等人就被留在了门外,只有南烨跟随刘备觐见。四人参见毕,各通姓名。刘备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刘备为侄。南烨在一边插不上话,自然是不客气的存星取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24(+6+4)技能:无 武力:30(+4+1)技能:无 智力:41(+4+5)技能:无 政治:35(+4+6)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3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300星技能开启:显魂、寻魂、神眼 350星技能:未开启 武器:无 防具:校服 坐骑: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 将星值在前期果然容易积累,南烨轻轻松松突破了300大关,虽然他不知道这三个技能有什么用,但心里还是乐开了花。 刘焉本不信怪力乱神,刚才听刘备夸赞南烨就有些不喜,现在又见南烨面露喜sè更是不悦,问道:“如今黄巾犯境,法师因何面露喜sè?” 南烨心想,你这老不要脸的不好好认你的侄子,招惹我干什么?难道我能告诉你,遇到你我长经验,升级、加星、开技能了? “太守有所不知,我观太守乃是大富大贵之人,上天眷顾有加。今认玄德先生为侄,如鱼得水,定可大破黄巾,保幽州太平,故欣喜异常,不能自抑,还请太守勿怪。”南烨深知这老家伙不能得罪干脆大拍马屁。 人都爱听好话,刘焉也是一样,听南烨如此一说开怀大笑道:“承法师吉言,有玄德与法师在,黄巾贼子不足为惧。刚听玄德**师善识天下英雄,不知老朽可算英雄否?” “太守汉室宗亲,抗击黄巾逆贼,当然是大英雄。五年之内,太守权威必十倍于今rì。”南烨此言可不是忽悠,他知道这老不死的野心极大,是东汉后期分裂理论的制造者之一。 身为宗室成员的刘焉从没想过维护刘氏天下的统一稳定,在大乱将至时只想着为自己谋得一块地盘。中平五年(188年)他向汉灵帝上书建议说:如今国家将乱,主要是因为各州郡地方官员暴虐百姓,使得百姓离心反叛所致。因此,朝廷应该选派一批廉洁而有威望的大臣任牧伯,让他们到地方去坐镇一方,以控制天下rì益恶化的乱局。 刘焉的建议得到了朝廷的采纳,大批重臣被分派到全国各地做州牧。朝廷没有想到,这些手握兵权的大臣们坐镇一方之后,很快就成为zhōngyāng皇朝的心腹大患:他们各自拥兵自重,尾大不掉,再也不听zhōngyāngzhèngfǔ的指挥调动。于是,分裂割据的局面很快就在东汉末年形成了。 刘焉的建议加速了汉帝国的瓦解,却为他自己争得了一方水土。公元188年,刘焉被汉灵帝任命为益州牧,并受封为城阳侯,从此来到了他梦想的益州。据说,刘焉原本是请求做交趾牧,后听人说“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就又通过关系请求出任益州牧,由此可见其野心之大。 “法师莫要哄我。做一郡太守,焉知足已。”刘焉嘴上谦逊,脸上笑开了花。 南烨心想,你要是知道辛苦谋划的地盘最后被眼前的刘备抢走恐怕就笑不出了,恐怕要先杀刘备,再杀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刘璋。 不数rì,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刘焉令邹靖引玄德等人,统兵五百,前去破敌。南烨要不是知道此战必胜肯定脚底抹油,心中忍不住大骂刘焉不识数。就算刘备手下的军士素质不低,可也不能个个以一当百吧! 来传令的邹靖脸上也不好看,恐怕也觉得太守做的过了点。倒是刘、关、张三人不以为意,欣然领军前往。 “三爷,五百对五万,你就一点不担心啊?”南烨骑在马上问道。这些rì子他苦练骑术和控人技能,可面对眼前的大战还是心里没底。 “担心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法师不是说过俺是万人敌吗?二哥武艺不弱于俺。俺们两个先去杀他两万,剩下的必然不战自退。”张飞大大咧咧道。 我靠!万人敌是语文中夸张的手法,不是数学方法好不好?有你这么算的嘛!南烨心中腹诽一番,不再理张飞,去找苏双、张世平。 “师父,您让我等准备车马、人手拉战利品,可是这仗我们真的能胜吗?”张世平比南烨心里更没底,这些天他和苏双按南烨吩咐集结了一支大型商队,就等着处理战利品了。 “怕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关、张二人都是万人敌,只要杀了敌方主帅,贼军不战自乱。再说不是还有我和韩虎嘛!”南烨在两个徒弟面前可不能露怯,随时保持神棍风范。 “兄长,俺们说好了不打架啊!”韩虎一直扛着大锤跟在南烨身边,别看他不骑马,跑起来却能追上南烨的法拉利。法拉利就是南烨给枣红马起的名字,他感觉比叫赤兔拉风多了。 “好,不打架。别人打我,你拦住就行了。”南烨心说,这打架与否你说了可不算。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9 大兴山上chūn光正好,山下的人们战意正浓。披头散发,黄巾抹额的敌军漫山遍野,刘备的五百军士整齐划一。 两军相对,刘备出马,左有关云长,右有张翼德,后有南烨等人,扬鞭大骂:“反国逆贼,何不早降!” 敌酋程远志大怒道:“区区百人,安敢阻我天兵!”遂遣副将邓茂出战。 姓名:邓茂字:??? 体力:77技能:无 统帅:61技能:步兵 武力:75技能:骑术 智力:29技能:无 政治:17技能:无 魅力:28技能:无 将星:287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邓茂,黄巾军将领,为程远志副将。出场被秒。 姓名:程远志字:??? 体力:79技能:无 统帅:69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74技能:骑术 智力:17技能:无 政治:24技能:无 魅力:35技能:无 将星:298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程远志,黄巾军将领。出场被秒。 南烨用技能一看就乐了,原来是两个被秒杀的货。这可要赶紧取星,晚了就来不及了。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33(+4+5)技能:无 武力:39(+5+4)技能:无 智力:41(未变)技能:无 政治:35(未变)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328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南烨取星的时候张飞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处,刺中邓茂心窝,翻身落马。 程远志见折了邓茂,拍马舞刀,直取张飞。云长舞动大刀,纵马飞迎。程远志见了,早吃一惊,措手不及,被云长刀起处,挥为两段。 后人有诗赞二人曰:英雄露颖在今朝,一试矛兮一试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 黄巾军中还有几个无名副将,见主将程远志被斩顿时胆寒。想要逃走又觉得自己兵多将广未必会输,想要出战却又不敢。 进退两难之间,只见一独角巨人飞奔而来。此人无眼、无鼻、无口、无耳,面上刻一金灿灿的“王”字,挥舞一大铁锤直冲军阵。铁锤到处,血肉纷飞,前军无人能当,以为怪物,皆四散奔逃。 前军溃散,几个黄巾副将不敢停留拨马便走,怎奈后军堵塞道路,一时不得脱。关羽、张飞并那独角王冲到近前,刀、矛、锤并举,将几员副将斩于马下,五万贼众无不胆寒,皆倒戈而走,粮草辎重丢了满地。刘备、邹靖领兵追赶掩杀,投降者不计其数。 苏双、张世平见黄巾大败,立刻招呼伴当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其中盔甲、军器、金银、珠宝无所不有,把两个人乐的眉开眼笑。这次他们组织的商队规模丝毫不比刘备的军队人数少,就是为了处理这些战利品而来。 别看普通的黄巾军士穷苦非常,有些连武器都没有,可那些黄巾将领却个个富得流油。这些黄巾军每到一处都劫掠世家、大户,裹挟穷苦百姓,最终得利的全是黄巾头领。 此时战场之上有人追击黄巾,有人清理战场,人人忙得不亦乐乎,唯有两人呆立着一动不动格外显眼。一人便是南烨,另一人则是刚才勇猛杀敌,现在浑身浴血,被黄巾军称作“独角王”的韩虎。 “呕~”刺鼻的血腥味和满地的残肢断臂让第一次上战场的南烨吐了出来。很明显他还不习惯这种杀戮。 就在刚才,南烨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了“控人”技能,这个神奇的技能与“控己”技能一样,可以用控星手柄像控制游戏人物一样控制一个对象。而南烨控制的就是戴上铁盔的韩虎。 这个技能南烨已经试验了很久,要不也不敢在xìng命攸关的战场上使出来。他经过多次试验发现,只要是星值比自己低的人,都可以用这个控人技能加以控制,被控对象如同被催眠,完全按照自己的手柄cāo作行事。控制的时间和距离完全取决于主控与被控方的星值差。 例如南烨的将星为328,韩虎为205,星值差123,南烨大约可以控制韩虎123分钟,控制范围在123米之内。 在获得300星的神眼技能之前,南烨必须让韩虎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才能有效控制。而启动神眼技能以后,他就可以像“控己”时一样灵魂出窍,只不过这时灵魂是漂浮在韩虎的头顶,如此一来就算两人之间的视线受到阻碍,也不会影响南烨的cāo作。缺点则是自己的身体会同时失去控制。 南烨很早就认识到这个“控人”技能才是自己的绝杀招数,所以他一直在暗中练习着控星手柄的cāo作,今rì一用果然效果非凡。刚刚他控制韩虎大杀四方的时候就像在玩一款无比逼真的战争游戏,让他热血沸腾。这种感觉比他之前玩的什么《超-三国无双》过瘾多了。可是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并非一个游戏,韩虎刚才杀死的那些黄巾军士也都不是游戏中的NPC,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韩虎的控制还没有解除,所以他像一个血人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韩虎身上滴落的血浆,南烨意识到自己杀人了,还杀了很多人。他不想杀人,可这就是乱世,可以选择的只有杀人或是被杀,为了那1.7%的生存几率,他必须选择杀人。他知道,在以后的rì子里,他为了生存还要杀更多的人,直到这个乱世结束的那一天。 “师父,您身体可好?”苏双见南烨胆汁都快吐出来了急忙打马过来。 “没……没事!你快让人用水将韩虎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嘱咐所有人,不要当着韩虎提他杀人的事。” 南烨的控制技巧加上韩虎的力量、速度就等于一个超一流武将,比起关、张二人也毫不逊sè。可是南烨知道,善良、单纯的韩虎并不想杀人,更不想当什么名将。控制着信任自己的韩虎上战场让他感到内疚无比。所以南烨选择了隐瞒,杀人的罪恶感让自己一人背负就足够了。 “这是为何?韩虎刚才又是为何变得如此勇猛?”苏双小声问道。任谁都看得出来事有蹊跷,戴上铁盔的嗜血韩虎和平时完全就不是一个人。 “告诉你也无妨,但切不可对韩虎提起。其实在他体内还有另一个凶猛无比的灵魂,用科学解释的话叫做jīng神分裂。因为那个灵魂太过危险,才有神人用秘法将其封印,韩虎才会变得有些憨傻。为师只是将封印暂时解除,释放出了另一个魂魄才让他变得勇猛无比。只不过这对善良的韩虎来说太过残忍,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南烨都成法师了,当然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 苏双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这么玄幻的事,自然信以为真,不停点头称是。对南烨的敬仰之情也更上一层楼。 直到有人用水洗去了韩虎身上大部分血迹,南烨才解除了控人技能。恢复神志的韩虎懵懵懂懂,只记得南烨让他戴上头盔后眼前一片漆黑,再摘下头盔时就身处战场了,身上还被淋了一身水。 “兄长,刚才出了何事?他们躺在地上干什么?俺衣服怎么全湿透了?”韩虎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拎着铁锤问。 “他们都是坏人,刚才打架了。我怕伤到你,让你戴上头盔。你看不见还瞎跑,掉到水塘里都不知道。”南烨忽悠韩虎就更简单了。 韩虎听了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道:“下次俺不乱跑了,也不学他们打架。” 第二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收憨虎英雄首立功10 刘、关、张一路追杀,收拢降兵数千而回。这一仗打的漂亮,死伤不过数十人,杀敌上千,俘敌数千,可把刘、关、张高兴坏了。又见战场已然收拾干净,大叹南烨有先见之明。他们已被苏双叮嘱,都不提韩虎陷阵杀人之事,不过看向韩虎的眼神中都多了一丝敬意。 “不知法师要将这些辎重粮草如何处置?”刘备见苏、张二人忙着打包装车,忍不住问南烨道。 “这还有什么客气的?咱们打了胜仗,钱粮俘虏自然归咱们。投降的黄巾军则其jīng壮扩大队伍,老、弱、病、残或不愿从军者发放路费让他们回家过安稳rì子,再拿出一部分财物奖赏士卒。珠宝玉器等贵重物品都让这些商人换成武器装备和粮草,如此一来我们的实力至少提升十倍。然后占一块地盘慢慢发展……”南烨说着说着就发现自己的游戏妄想症犯了,赶紧住嘴。 “好!”张飞在一边听的眉开眼笑,觉得南烨这决定太和自己的胃口了。 “三弟莫要胡说。”刘备不好责备南烨,只能拿张飞开刀,而后对南烨道:“法师所言不妥!我等为国讨贼岂是贪图财物?这些俘虏辎重理应交于太守处置。”刘备说着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邹靖。 南烨开始还认为刘备迂腐,当看到刘备的眼sè才明白,这并非迂腐,而是智慧。那刘焉老贼不派一兵一卒,只派邹靖一人前来,名为帮手,实为监军。若是刘备将这些辎重留为己用,难免背上一个贪墨之罪。 一瞬间,南烨明白了什么是掣肘,什么又是政治。这种明明胜利了却很憋屈的感觉,让他对邹靖起了杀心。不过他还是很快冷静下来,身处乱世由不得他胡来,游戏里死了大不了读档重来,活生生的人死了就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此时杀了邹靖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祸事。 “大哥,那俺们的人就白死了?”张飞没看明白刘备的眼sè,不忿道。 “三弟,兄长自有主张,我等听命便是。”关羽显然明白其中关窍,劝住了张飞。 “玄德公所言极是!刚才是我思虑不周。那这些俘虏就都交予太守,辎重我们留下一些抚恤士卒,其余上缴,总不能让拼命的弟兄们寒心。”南烨想到现在的处境立刻改了口风。 刘备点了点头,觉得这个方案还说的过去。这时候负责清理物资的苏双、张世平,负责清点俘虏的简雍、邹靖也都回来复命。 “刘将军以五百破五万真神人也!此战俘获黄巾乱贼五千八百余人,杀敌一千三百余人,我等大胜,刘将军奇功一件!”邹靖乐的嘴都歪了,他身为校尉最重战功,所以才去清点俘虏。这次毫不费力就捞了个大功自然开心。 “邹校尉,今rì大破黄巾全赖将士用命,备安敢居功?这些俘虏还请邹校尉好生处置。”刘备如此一说就等于将这些俘虏都送与邹靖,他又怎能不喜? “刘将军太谦了!此战将军士卒多有死伤,将军可从俘虏中挑选百人jīng锐补足伤亡。”人情世故邹靖还是懂的,收了刘备五千八百人,怎么也要返点回扣啊。 刘备眼睛一亮看向南烨,这一百人要是让法师来挑,必然个个jīng锐,如此一想,他心里也平衡了一些。 就在刘备和邹靖说话的时候,南烨与苏双也耳语了几句,苏双皱了皱眉头又和张世平嘀咕了几句。等张世平转身离开这才汇报道:“师父,此战缴获兵器甲胄一百余车,粮草二百余车,金鼓帐篷等杂物二百余车,马匹若干。如何处置还请师父示下。”由于南烨和刘备并非统属关系,他也不去请示刘备,而是向南烨汇报。 “此战能胜全赖邹校尉指挥得当,刘太守洪福齐天,这些辎重也应全部交予校尉和太守才是。”刘备只是不敢居功,南烨则是直接拍马屁。 “不敢!不敢!此战多亏法师、刘将军和众位将士齐心协力。这些辎重理应犒赏士卒。”邹靖脸上一红客气道。他刚收下了全部俘虏,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收下全部辎重。 “邹校尉体恤士卒当为我等楷模。犒赏士卒五十车足以,剩下的还是请太守处置。另外这些商贾此战出力不小,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将变卖辎重,购买粮草等事交于他们。万望邹校尉不要让我失信于人。”南烨说完,张世平已经捧着二十两黄金回来,交到了邹靖手上。 “好说!好说!城中招募士卒正缺兵器、粮草。那两百车杂物,就请二位先生帮忙换成军器、粮草可好?”邹靖心里明白其中有利可图,不过他已经吃了肉,也不介意分口汤给别人。 几人分赃完毕皆大欢喜。邹靖所得最多,五千七百俘虏,兵器、甲胄一百车,粮草二百车。刘备得了南烨jīng挑细选的一百jīng壮,兵器粮草五十车和全部马匹。南烨与苏、张二人的商队只得到了两百余车杂物的交易权,交易之后还要换成钱粮交给太守刘焉。 这笔买卖看似南烨最吃亏,实际上最赚的就是他了。只有盘点物资的苏、张二人知道那些金珠财宝全都隐匿在杂物车上,到时候只需要示意xìng的给刘焉几车粮草,东西就全归他们所有了。 苏双、张世平两人要去处理物资,带领商队暂时别过南烨。刘、关、张并南烨、邹靖、简雍率领军士押送俘虏、辎重而还。 闻听刘备大胜,刘焉亲自出城迎接,赏劳军士。当然劳军的开销与邹靖带回的战利品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南烨在心中大骂刘焉是个小气鬼。 次rì,刘焉接得青州太守龚景牒文,言黄巾贼围城将陷,乞赐救援。这牒文要是早来两天,刘焉自身难保肯定不救,此时有刘备领兵在此,他就动起了心思。这刘备打仗是把好手,南烨法师又克制黄巾妖术,关键是两人知情识趣,只打败一个程远志就带回粮草军械无数,要是打败了青州黄巾,肯定收获更多,自己还能从龚景那里敲上一笔,不是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刘焉找来刘备、南烨商议道:“今有青州太守龚景被黄巾乱贼围困,我yù救之,怎奈城中兵少将寡,又恐乱贼去而复返。不知玄德贤侄与南法师可否为我分忧?” 刘备正想建功立业,又刚打了胜仗便道:“备愿往救之。”南烨也在一旁点头称是。 “好!贤侄真英雄也!我令邹靖将兵五千助你一臂之力。”刘焉此举绝不是真心相助,而是眼红获胜的好处。若是此战再胜,出兵五千的邹靖于情于理都要取走大部分战利品。 刘焉如此作为,南烨和张飞这恶心劲就别提了,关羽、简雍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好过,唯有刘备对此不以为然,还劝说众人“杀敌讨贼是大,得利多寡是小,莫要因小失大。” 南烨要不是知道刘备最终能成为一方人王地主,肯定会觉得他是个三脚踹不出一屁的老好人。可是现在南烨不得不好好揣摩刘备的所作所为。 依着南烨的愤青脾气,手下兵jīng粮足,早就不受刘焉的闲气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何苦受人掣肘?可现在刘备的情况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刚和刘焉认了亲,身份算是初步得到了汉室宗亲的认可,这对他将来打响名号有着不可估量的好处。与这个好处相比,眼前的一点利益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南烨顿时佩服起刘备来。或许这就是政治家与愤青的不同之处,没想到刘备这个古人也懂得无形资产和品牌效应。从长远来看,刘备此时选择忍气吞声无疑是正确的。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1 救人如救火,休息一夜之后,南烨就同刘、关、张一起投青州来。黄巾军见救兵至,立刻分兵混战。 关、张二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刀矛并举,在乱军丛中左冲右突无人能敌。南烨则是进入了游戏状态,控制着韩虎挥舞大锤护住中军。 青州黄巾将领或许是得到了程远志战死的消息,此战竟无一将出马与关、张斗将,完全靠人海战术压制这两名猛将。人力有穷时,就算是勇力过人的张翼德也渐感体力不支,而疯狂的黄巾军依然悍不畏死的向前冲。南烨推测,在这股黄巾军中就有张角的忠实信徒——黄巾力士。 黄巾力士是黄巾军中的jīng锐,他们与后来裹挟的百姓不同,都是张角起义初期一手训练的信徒。这些人不但有更好的装备和军事素养,而且忠诚度极高。经过张角的一番洗脑后,这些狂信徒悍不畏死,就算为“大贤良师”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五千多初招的乡勇与上万士气如虹的黄巾军对决,想要胜利简直太难了。刘备见寡不胜众立即传令退兵。有关、张、韩虎断后,大军这才从容退却三十里下寨。清点人数发现竟然折损了一千多人,好在刘备手下的五百多jīng兵损失甚微。 “李岳,我要去找玄德公议事,你带韩虎下去梳洗,之后在营帐等我,不要让韩虎乱闯。”南烨对手下的亲兵头目道。 “诺!”李岳答应一声和另外九名亲兵拖着韩虎就走。 南烨这十个亲兵原先都是程远志手下的黄巾军。当时南烨帮刘备挑选了一百jīng锐,刘备就给他留了十个人当亲兵保护他,也算是报之以李。十个人中只有小名二虎的李岳识字,智力也是最高,南烨就提拔他做了亲兵头目。 这些亲兵上阵时保护灵魂出窍的南烨,平时就都围着韩虎转。对于这些人的忠诚,南烨并不怀疑。只要他使用控人技能控制其中一个,然后混进他们当中听听这些人的想法,谁忠谁jiān还不是一目了然? 南烨走到刘备营帐外的时候,简雍、邹靖也同时到了,三人先行见礼。关、张是与刘备食则同桌,寝则同床的好基友,不用想也知道早在帐里。 六人见礼完毕开始议事,刘备道:“贼众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胜。诸位可有妙计?” “明rì俺领大军在前,二哥居中,韩虎断后,直冲贼人中军,踏破贼酋大营如何?”张飞瞪着眼睛道。 众人无语的白了他一眼,刘备苦笑道:“三弟这计策与无计有和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区别就是……”张飞挠着脑袋说不上来。 “区别就是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南烨替张飞解围道。说来也奇怪,南烨很敬佩刘备、关羽可是和他们却总是亲近不起来,唯有张飞直来直去的愤青脾气对他胃口,三人之中也和张飞最为交厚。 “对、对,法师说的太好了,就是先擒他们的贼头。”张飞笑着对南烨暗挑大指。 “法师与张将军说的不无道理,不过从今rì一战看,贼将恐怕不会让我们如愿。”邹靖皱眉道。 “贼将不愿出战,我们可以设计引他出来。”简雍不愧是目前刘备手下唯一的文臣,还真有些主意。 “宪和可是说伏兵之计?”关羽若有所思道。 简雍点头道:“正是此计!就算贼将不出,我军也可大获全胜。明rì关将军引一千军伏山左,张飞引一千军伏山右,鸣金为号……” 次rì,刘备、邹靖、南烨、简雍四人引军鼓噪而进,韩虎脱下头盔隐于军中。黄巾军依然分兵迎战,刘备引军便退。贼众没有将官带领不知是计,见无人断后就乘势追赶。 方过山岭,刘备军中一齐鸣金,左右两军齐出,刘备挥军回身复杀。左有关羽关云长,右有张飞张翼德,中有韩虎独角王,三路夹攻,贼众大溃。 直赶至青州城下,太守龚景亦率民兵出城助战。贼势大败,剿戮极多,遂解青州之围。后人有诗赞此战:简雍运筹有神功,还须三虎与一龙。法师初出垂伟绩,自应留名在天穹。 龚景犒军毕,引刘备、南烨等人进府设宴致谢。南烨一边吃一边取星。 姓名:龚景字:??? 体力:68技能:无 统帅:69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66技能:无 智力:51技能:识计 政治:65技能:筑城 魅力:66技能:无 将星:385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龚景,汉官员,青州太守。爱打酱油。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37(+4)技能:无 武力:42(+3)技能:无 智力:43(+2)技能:无 政治:39(+4)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341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酒至半酣,龚景道:“感激诸位将军解了青州之围,不知诸位rì后做和打算?可愿留在我青州效力?” 邹靖起身道:“多谢龚太守好意,某奉命而来,今rì青州之围已解,理当速回。” 这一战邹靖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战利品他取走了十之七八,当然着急回去和刘焉分赃。 “不知刘将军与南法师何意?”龚景又问。他主要看好的还是这两个人,至于刘焉手下的邹靖爱走不走。 刘备道:“近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曾师事卢植,yù往助之。” 南烨道:“我已答应助刘将军铲除黄巾贼乱,此时黄巾未平,我理当助之。” 龚景又劝了两回,见刘备、南烨执意要走,也就不再强留,还赠予刘备许多粮草以示谢意,显然比刘焉那老头大气多了。 于是邹靖引军自回,刘、关、张与南烨引本部五百人投广宗来。南烨心想,这回可算是没人扯后腿了。 至卢植军中,入帐施礼,具道来意。卢植大喜,留在帐前听调。南烨也是大喜,这老卢头还蛮厉害嘛!再次升星开启技能! 姓名:卢植字:子干 体力:64技能:无 统帅:86技能:步兵、弓弩、练兵 武力:63技能:无 智力:82技能:识计、计略、侦查 政治:85技能:jǐng备、人才 魅力:81技能:名士 将星:461特殊技能:名师 将星录:卢植,字子干,涿郡涿人。北中郎将,xìng格刚毅,拜马融为师。黄巾起义时率军镇压,升为尚书,上谏激怒董卓,被免官。隐居上在谷军都山,袁绍辟为军师。著有《尚书章句》、《三礼解诂》等今皆失佚。白马将军公孙瓒,以及后来的蜀汉昭烈帝刘备皆为卢植之门下弟子。身长八尺二寸,音声如钟,好为人师的高人。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42(+5)技能:无 武力:45(+3)技能:无 智力:47(+4)技能:无 政治:44(+5)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358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350星技能开启:存魂、取魂、炼尸 400星技能:未开启 南烨一见开启了存魂、取魂技能心中暗爽,之前300星开启的显魂、寻魂是显星、寻星技能的升级版,不但可以显示人的数据还能显示马匹等大型动物的数据。这存魂、取魂无疑就是存星、取星的升级版。如此一来南烨就可以从动物身取星了。 为了验证新技能,南烨整天围着马厩转悠,要不是刘备力保,卢植非把他当成投毒份子抓起来不可。让南烨无比失望的是,全部战马中,只有张飞的踢云乌骓兽属于游戏中出现过的名马,可以进行存取。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2 姓名:乌骓马别名:踢云乌骓兽 体力:47技能:耐久 武力:48技能:迅捷 智力:2技能:无 魂星:97特殊技能:名马武力+4 魂星录:乌骓马,通体黑缎子一样,油光放亮,唯有四蹄部位白得赛雪,乌骓背长腰短而平直,四肢关节筋腱发育壮实,这样的马有个讲头,名唤“踢云乌骓兽”或“踏雪乌骓兽”。西楚霸王项羽,唐初名将尉迟恭,皆骑此马。 南烨发现动物的魂星比人的将星少了三项数据,估计星值的评定标准也与人完全不同,但具体有何不同之处南烨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乌骓马并非所有战马中数值最高的,但是能供他取星并增加武力值的就此一匹。虽然踢云乌骓兽只给他加了1星的武力值,可还是让他感到欢喜。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42(未变)技能:无 武力:46(+1)技能:无 智力:47(未变)技能:无 政治:44(未变)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35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南烨所看重的并非这1星的武力值,而是乌骓马武力+4的特技。可是就算张飞帮他骑上乌骓马,他的星值还是没有丝毫增加,提示依然是与张飞绑定,这让南烨郁闷非常。 让南烨更郁闷的是那个炼尸技能。简单说,这个技能可以为南烨炼制一具完全受他控制的金尸。这金尸并非黄金打造的尸体,而是用人或动物的死尸制造的僵尸,金尸的优点是可以保存生前的数据属xìng并能用化卡技能存入储物空间,随取随用还没有时间限制,比控制活人容易多了。缺点则是南烨根本造不出来。 制造金尸可不是光有尸体就可以,而是先要将什么百年蛊虫、千年地宝、万年天材同时放入无瑕美玉制造的容器中炼化成金尸虫,再放入尚未腐烂的尸体才能得到金尸。 如此玄幻的高科技玩意儿南烨干脆无视。穿越而来的他倒不怀疑这个金尸的真实xìng,只是对他来说有韩虎在身边已经足够了,不用再费劲造什么金尸。 --------------------------------------------------------- 此时张角黄巾十五万,卢植兵五万,相拒于广宗,未见胜负。张角依山扎营,卢植进兵张角便施妖术,引无数天兵天将而来,使官军畏而不前。若张角来攻,卢植便紧守营寨不出,也不见角用妖术攻击营寨。 卢植明知事有蹊跷,却不明关节所在,只好采用疲兵之法待张角军粮耗尽再作区处。刘备在卢植帐下呆了两天不见动静,便叩见卢植道:“老师何不用南法师破张角?” 卢植摇头道:“五万大军尚不能克,一年少法师何用?” 刘备又进言“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剧毒百步之内必有解药。南法师上阵杀敌定不如五万大军,然其jīng通术法,正克制张角妖术。” 卢植本不信怪力乱神,又被张角妖术折了许多人马,所以不喜南烨这个法师,以为他也是张角一类欺世盗名之徒,便道:“那南烨自到帐下整天无所事事,与那痴汉韩虎出入军营马厩,并未显露一丝本领。若不是玄德保举,我早将他轰出营去,五万将士的xìng命岂能交予此人?再者,朗朗乾坤何来术法?玄德莫要上当才好。” 刘备见过南烨与韩虎的本事,知道老师卢植有偏见,解释道:“老师此言差矣。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世间若无术法,何来张角妖术?” “哼~皆障眼法而已。”卢植冷哼道。 刘备笑问:“那老师可有破解之法?” “无有!”卢植老头一瞪眼道。 刘备又问:“老师可知南法师所学术法为何?” “不知!”卢植赌气道。他不明白刘备求学时明明很尊敬自己,如今怎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顶撞自己呢? “老师莫生气。南法师所会的术法是科学之道,追寻的是万物本源,探究的是世间至理,虽名为法师,实则共和国一饱学之士。老师若是不信,叫来一问便知虚实。”刘备和南烨相处了一段时rì常听南烨有发人深省之语,他相信老师也能看出南法师的不凡之处。 卢植听刘备这么一说脸sè好看了很多,问道:“若是如玄德所说,倒是为师冤枉了那南烨。只是不知这科学之道为何?共和国又在何方?” “老师一问南烨便知。”刘备道。 “好!老夫就见见那南烨,且看他有没有本事破了张角妖术。”卢植说罢就让刘备去请南烨。 刘备找到南烨的时候他正和苏双、张世平叙旧。他们二人带着商队处理完战利品之后就押着几车粮草去找刘焉交差,路上正遇到从青州回军的邹靖。听邹靖一说才只知道南烨跟着刘备到了广宗,于是把粮草交予邹靖直奔广宗而来。 “两位先生何时到的?备不曾远迎,恕罪!恕罪!不知二位先生一路上可还安好?”刘备进帐与南烨见礼后又问苏、张二人。 “玄德公莫要折杀我等,我二人也是才到。”苏、张二人忙起身还礼。 “玄德公可是找我有事?”南烨问。 “贼众与我军交锋rì久僵持不下,备向老师举荐法师,故吾师请南法师过去共议讨贼之策。”刘备道。 “我?你没开玩笑吧?”南烨心中一惊,忍不住埋怨刘备。他玩三国游戏在行,可是真考校他行军方略、阵型摆放可就抓瞎了。 “正是!我等一路战无不胜,全靠法师克制黄巾,将士士气高昂。想必法师必有办法破解张角妖术。”刘备兴奋道。 南烨心想:“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克制黄巾了?张角的妖术是那么好对付的吗?”要是没有身上的奇异技能,唯物主义的南烨肯定不信张角会妖术,说不定还敢拼一拼。可现在他的技能里连金尸都出现了,张角会个妖术似乎也可以理解。想到张角真会妖术,南烨心里打起鼓来。 刘备见南烨皱着眉头沉吟不语还以为他是在想对策,便道:“法师不必心急一时,先随我去见老师再齐想对策不迟。” “好,好吧!不过玄德公,我丑话说在前头,那张角我并没见过,也不知他用何妖术。若是无法可破,你可不要怨我。”南烨隐约记得三国演义中破除张宝妖术好像用的是黑狗血,不过这办法太狗血,他也不敢肯定就有用。 “那是自然!”刘备见过神奇的自行车还以为南烨是在谦虚,领着南烨就去见卢植。 三人见礼完毕,卢植重新打量了南烨一番,觉得此子长得倒是唇红齿白一表人才,就是不知学识如何,问道:“玄德说法师来自共和国,学的也并非儒家典籍,而是科学。不知这共和国在何方?治国者何人?科学又为何物?” “共和国在大秦以西,君王不称皇帝而称国王,因复姓共和,臣民称其为共和王,年号公元。其国民崇尚科学,科学即是无可辩驳之真理,含括一切知识学问。其民风好学,实事求是,遇到问题喜欢追根寻源……”南烨早把自己的来历编的天衣无缝,说起来自然滚瓜烂熟。 卢植也是当代大儒,求知yù极强,把南烨的瞎话听的十分认真,点头道:“不曾想大秦之西还有一国。不曾想科学之道如此玄妙。那无数科学典籍中可有破解张角妖术之法?” “卢公,张角的妖术我只是听闻,从未亲见,还谈不上破解之法。”南烨实话实说道。 “南法师果然是实诚君子,明rì让玄德领军佯攻一阵,法师探探虚实便是。”卢植听南烨说无法破解反而打消了疑虑,至少说明南烨并非夸夸其谈之辈。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3 次rì一早,卢植拨了五千人马给刘备,连同本部人马前去叫阵,南烨随军观阵。 “逆贼张角,速出来受死!”张飞拍马到张角寨前一阵乱吼。这叫阵的工作一直是他的专利,谁让他嗓门大呢。 “兄长,张三一个人玩儿啥呢?”韩虎跟在南烨身边问。 南烨撇撇嘴道:“骂阵呢,不过太没技术含量了。”原来张飞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缩头乌龟”远比不上现代人五花八门的脏话。想必是古人一语不和就大打出手,用不上太多废话。而现代打架犯法骂人无罪,所以才会出现手上功夫退化,嘴上功夫进化的现象。 这边南烨觉得不过瘾,那边张角的营寨里可就完全不同了。几个渠帅听到张飞谩骂简直气炸了肺,都聚到张角帅帐中请战。 身穿杏黄道袍,手持九节杖,一派高人风范的张角看看天sè掐指一算道:“不急,不急,再等一个时辰,等他骂累了,我军士气正旺,定能一战而下。” 各路渠帅听大贤良师发话不敢反驳,暗暗握拳压抑心中怒火听着张飞叫骂,头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张角见军心可用微微一笑,一脸云淡风轻,似是根本不把帐外的骂声放在心上。渠帅见大贤良师如此沉稳也都沉住了气,严令黄巾士卒不得出战,不过要和张飞对骂也没关系。 这道军令一下可就热闹了,立刻有百八十个黄巾军跑到寨门前与张飞对骂,气的张飞哇呀呀怪叫,几次想要杀上前去都被对方用弓箭逼了回来。 张飞一个人嗓门再大也骂不过一百人啊。况且那些黄巾士卒来自不同的地域,骂人都带着地方特sè,就算同一句话用不同方言骂出来效果也不一样,花样比张飞多了十倍不止。 刘备见三弟吃亏,同样也派了一百人上前与黄巾士卒对骂。南烨在一边看的都傻眼了,如此宏大的对骂场面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人一多,乱哄哄的就听不清骂的是什么了,还不如张飞一个人叫阵时听的清楚,就是俩字“热闹”。 “呵呵!好玩!真好玩!”韩虎是个人来疯,他发现只要跟着兄长,听兄长的话,不但有饭吃还能不受欺负,并且总能遇到好玩的事。 南烨瞪了韩虎一眼对刘备道:“玄德公,让三爷回来吧。这乱糟糟的不是办法。” 刘备点点头再骂下去只能让韩虎这个憨货看笑话,于是让关羽去唤回张飞和士卒,又问南烨:“我等兵力甚少,无法强攻张角大营,法师可有妙计激张角出战?” 南烨倒是有自信把张角骂吐血,不过现代的脏话太过恶毒,祖宗十八代外加人体器官,这一骂出来绝对比击鼓骂曹的祢衡骂的jīng彩,不过自己的名声也就全毁了。既然不能在技术上创新,那就只有在方法上创新了。于是南烨道:“玄德公把五百士卒借我一用,稍作训练之后定能激张角出战。” “这有何难?法师尽管用便是。”刘备还真好奇,这一百人骂阵已经够乱了,五百人岂不是更乱?再说对方能派的人更多,法师怎么就能肯定可以激张角出战? 刘备心中疑惑,关、张、简雍同样好奇,都想看看南烨用什么办法。只见南烨先是让五百士卒列队站好,然后将李岳为首的十个亲兵叫到一起嘀咕了一阵。十个亲兵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又去向五百士卒传令。 “报告法师,军令已经传达完毕,请指示。”李岳这小子武力值不高,可是智力不弱,跟了南烨没几天就学会打报告了,另外九个亲兵在李岳身后站的笔挺,显然都完成了任务。 “那好,注意我的口令。一!二!三!”南烨数道。 “张角!”李岳为首的十个亲兵喊。 “胆小鬼!”五百士卒一同喊道。虽然因为第一次喊声音有些参差不齐,不过几百人一同呐喊的声音还是传出数里。别说张角,就是本阵帅帐中的卢植都听到了,两处营寨中有无数军士都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 “俺的个娘唉!他们可比俺嗓门大多了。”张飞感叹道,刘备关羽也都看傻了,他们还没听说过这么骂阵的。 “大家做的不错!我们调整一下再来一次,我的要求是整齐划一,声音大小放在其次。第一排的五十个人出列和李岳他们一起喊。”南烨发现领队人数少了声音不够响亮,于是又调出了五十人。 南烨:“一二三!” 六十人:“张角!” 四百多人:“胆小鬼!” 南烨:“二二三!” 六十人:“天公将军!” 四百多人:“缩头乌龟!” 南烨:“三二三!” 六十人:“大贤良师!” 四百多人:“狗头军师!” 这几百人的声音越喊越整齐,越喊越响亮,越喊越开心,南烨的号子都停了,他们还在不停的循环播放。这种骂阵方式也只有见识过啦啦队的南烨能想得到。 “哈哈哈~~~”不光是出战的五千士卒笑翻了,卢植军营里的五万人都乐的人仰马翻。卢植老头强忍着笑,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心想这肯定是那个南烨搞得鬼,看来这小法师还真有点门道,不但打击了贼兵还鼓舞了己方的士气。 这边笑的开心,对面的黄巾军可就笑不出来了。主帅被人当做笑柄骂了一个狗血淋头却不敢出战,这让黄巾军的士气一落千丈。 刚才还端坐帅帐不以为意的张角,此时脸都绿了。几百人的声音之大,就像是趴在他的耳朵边上骂。平rì里信徒称他大贤良师那是何等恭敬!不想今rì竟然让人编成号子来骂。 “哇呀呀~气煞我也!”一名渠帅起身便向外走。 “曼成……”张角唤了一声却没叫住那渠帅只好由他去了。那张曼成本身武艺不凡,手下黄巾上万,算是渠帅中势力比较大的。张角觉得让他去挫挫官军锐气也好。 南烨见有黄巾将领出战,第一时间施放技能,顿时眼前一亮,心想:不愧为“神上使”,武艺还真不错,竟然上八十了! 姓名:张曼成字:??? 体力:83技能:无 统帅:73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81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45技能:无 政治:37技能:无 魅力:53技能:无 将星:372特殊技能:信仰 将星录:张曼成,黄巾之乱时南阳黄巾军首领。汉灵帝光和七年二月,太平教大方指挥官。自称“神上使”。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46(+4)技能:无 武力:50(+4)技能:水战 智力:47(未变)技能:无 政治:44(未变)技能:无 魅力:81(未变)技能:无 将星:367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50星武力技能开启:水战 水战?突然出现的技能让南烨一愣。没想到单项星值满五十后还能开启技能。不过这水战又是什么意思?南烨一点都没感觉自己有变强的迹象。难道说是因为自己不晕船会游泳,所以才给了这么个技能? 就在南烨琢磨的时候,士卒们早就停止了叫骂列好战阵,刚才还嘻笑的士卒此时个个表情严肃,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李岳与其他亲卫将发呆的南烨和韩虎围在了正中。 “刚才是何人叫骂?辱我大贤良师当真该死!可敢一战否?”张曼成自持勇武军前叫阵。 张飞哈哈一笑拍马上前道:“就是俺老张骂的,不光要骂,俺还要杀你呢!” 张曼成大怒,挥舞手中大铁剑来战张飞。张飞怡然不惧,抡起丈八蛇矛便砸。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武力+7的丈八蛇矛被誉为三国第一长枪,后发先至,直奔张曼成头颅而来。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4 后发先至的丈八点钢矛打了张曼成一个措手不及。只听那风声张曼成就知道对面的黑大汉力气不小,慌忙双手招架,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手中铁剑被硬生生砸出一个豁口,张曼成双手虎口迸裂,两条胳膊也跟着颤抖起来。 这黑厮好大的力气!只此一招,张曼成就知道自己的力量不敌对手。他自从起义以来也见过不少战阵,总结出一些经验。通常力大过人者走的都是以力破巧的路子,对于招式不甚jīng通,就打算在招式上取胜,圈马又向张飞攻来。 张飞见张曼成能抵挡住自己一招且不退却心中大乐。他与关公都是勇冠三军的熊虎之将,出道以来鲜有一合之敌。相比关羽,张飞更加勇猛好战,今rì遇到敌手怎能不乐?张飞也不换招举起蛇矛搂头便砸。 张曼成见张飞还用同一招数心中冷笑,果然是个空有力气的莽夫。这回他也不用剑挡,而是侧马去躲。只要能到张飞近前,他就有信心发挥出自己大剑灵活的优势。 “让你躲!”张飞发狠一声怪叫,矛势变砸为扫,挂着呼呼风声抽向张曼成。 张曼成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这黑厮如此厉害。好在张曼成骑术不弱,用力一拉马头,将小范围闪避直接变成了策马急奔,想要逃出张飞的攻击范围。 若是对上其他武将,张曼成也就闪过了,可惜他的对手是张飞。那丈八蛇矛可不是一般的长,张曼成闪过了矛杆却没躲过矛头。刃开双锋,状如游蛇的矛头正砍到张曼成大臂之上。只听张曼成一声惨叫,擎着大剑的手臂应声而断垂了下来,大臂与小臂之间就剩一点衣服、皮肉相连,鲜血滋滋直冒。 肝胆俱裂的张曼成哪敢再战?策马便走。张飞见已经伤了敌将又怎肯放过?一催坐下乌骓马追上前去手起矛落,刺入张曼成后心。 南烨在阵中看的清楚,武力值八十以上的二流武将竟然挡不住三爷的三招两式,难怪被叫做万人敌,就连关羽都会在切磋的时候落下风。 其实真若论起十八般武艺,张飞不及关羽,刀枪剑戟都不是关羽对手,唯有使矛所向披靡,这和张飞的练武方式有关。 张飞是屠户出身,从小家里养猪,年幼时无所为戏,就用几丈长杆捅猪为乐,且百发百中,打得猪儿无处可逃。一rì被其父撞见大声训斥,引来一位高人隐士。隐士问明原由,劝其父道:“此子有大才,我yù收为徒弟,传其武艺。”张飞这才拜师学艺练就一身本领。 张飞矛挑张曼成后并不过瘾,大叫一声朝黄巾本阵冲去。刘备、关羽怕有闪失立刻挥军压上。 “韩虎,戴盔!”全军都上了南烨自然不能闲着,让韩虎戴上头盔后施展出控人技能。 李岳等人早就得了吩咐,知道韩虎一旦戴上头盔就是南法师施展法术的时候,他们此时必须全力保护法师安全,十个人都围在南烨周围。 别看南烨不敢亲手杀人,可一旦灵魂出窍进入了游戏状态他可就不知道害怕了,只剩下专注和激情。他的手指在控星手柄上按的飞快,控制着韩虎在敌军中挥舞铁锤左右冲突,当真是一骑当千。 虽说张曼成手下的黄巾军比刘备的五千官军多出数倍,可他们先是被骂没了士气,又被张飞杀了主将,哪还是气势如虹的官军对手?再加上关、张有万夫不当之勇,韩虎有鬼神莫测之威。霎时间就被杀的四散奔逃。 卢植本是让南烨去观张角妖术,没想到竟然打了起来。好在刚才南烨骂阵时他就做好了出战准备,急忙组织人马出寨接应,见刘备大胜他才放下心来。 就在张曼成麾下的黄巾溃退之际,张角寨门大开。手持节杖,身穿杏黄袍的张角率领几路渠帅,出现在了寨门前。 溃退的黄巾军见到张角顿时士气一振,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马上从溃退变为撤退,绕过张角军阵有序的退入营寨。 见此场景刘备也不敢冒然冲阵,一阵鸣金停止了厮杀。南烨知道张角一出场就到了他破妖术的时候,于是解除了韩虎的控制,紧紧盯着张角和他身后的两名渠帅,想要看出其中破绽。 姓名:张角字:??? 体力:85技能:无 统帅:86技能:步兵、弓弩、辅兵、练兵 武力:25技能:无 智力:86技能:辩才、用间、博学 政治:80技能:发明 魅力:97技能:敬仰 将星:459特殊技能:医术、大贤良师、天文、地理、信仰 将星录:张角,钜鹿人。东汉末年农民起义军“黄巾军”的领袖,太平道的创始人。中平元年,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自称“天公将军”,率领群众发动起义,史称“黄巾起义”。著名的邪教组织头目,号召力强大,擅长喊口号和召开动员大会。 姓名:韩暹字:??? 体力:68技能:无 统帅:69技能:步兵、辅兵 武力:66技能:骑术 智力:36技能:无 政治:18技能:无 魅力:51技能:无 将星:308特殊技能:白波 将星录:韩暹,白波帅。献帝兴平二年,助杨奉与李傕、郭汜战,败后胁献dìdū安邑,拜为征东大将军。因粮尽兵乱,还洛阳。曹cāo迎dìdū许昌。暹、奉不能奉王法,逃奔。不清楚**是不是很白。 姓名:裴元绍字:??? 体力:67技能:无 统帅:49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65技能:骑术 智力:25技能:无 政治:27技能:无 魅力:42技能:无 将星:275特殊技能:相马 将星录:裴元绍,原为张角部将。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与周仓一同率领残部在山中落草当山贼。关羽过五关时路过其落草之地,与周仓一同投降。周仓与关羽同行,裴元绍带领部下于山中等待。不久后,因其yù夺偶然路过的赵云之马,被赵云所杀。爱马如命一苦比,先劫关羽赤兔马,后抢赵云白龙驹,看马不会看主人,纵然身死不可惜。 看了三个人的资料后,南烨开始从低到高取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54(+1+3+4)技能:辅兵 武力:54(+2+2+0)技能:水战 智力:51(+0+0+4)技能:辩才 政治:48(+0+0+4)技能:无 魅力:83(+0+0+2)技能:无 将星:38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50星统帅技能开启:辅兵 50星智力技能开启:辩才 三个人提供了22颗将星和两个技能,这让南烨高兴的差点蹦起来。只是这两个技能和那个水战一样,并没给南烨带来非常直观的好处。 等南烨回过神来再看张角,见他已然高举节杖开始作法。只见张角披头散发挥舞着九节杖,口中念念有词。张角说什么南烨听不清楚,可是他身后的黄巾力士喊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南烨听的可是一清二楚。 随着张角作法,刚才还艳阳高照,此时已然乌云密布,高空之上风雷大作,隐约一股黑气盘旋。黄巾军对此似乎早有准备,点亮了一个个火把。反观刘、关、张身后的官军则一个个面露惧sè。 南烨心中也是一惊,这张角有道行啊!不愧是有五项特殊技能的强人,天文、地理样样jīng通,就冲他这手天气预报,放到现代肯定能进国家气象局。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5 刘备见张角施展妖术也有些慌神,同关、张二将一起凑到了南烨身边问道:“法师,这可如何是好?” “告诉士卒莫要慌乱,这只是雷雨前兆。刚才张角按兵不动,专等此刻出营作法,显然是算准此时有雷雨。并非他真会呼风唤雨之法。”南烨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没底,就算是现代想要把天气预报jīng确到数分钟之内都不可能,也不知道张角是怎么做到的。 听南烨如此一说,刘备心里踏实了不少。人最恐惧的就是未知的事物,只要有了合理的解释,不论这解释正确与否,都能让人安下心来。于是晓谕士卒道:“众将士休要惊慌,南法师已识破张角妖术。他只不过算准天时有雨,并非真会呼风唤雨,我等刀枪尚且不惧,岂畏风雨乎?” 士卒们听了刘备的话将信将疑议论起来: “刘将军讲南法师识破妖术,你说是真是假?” “刘将军说一不二怎会有假?再说南法师的法力无边,破了张角妖术也不稀奇。” “就是,就是,你们刚才没看到南法师的鬼将独角王吗?告诉汝等一个秘密,那独角王就是憨虎所化,南法师加持了神力才让他那么厉害。” “你莫要诓我!独角王怎么会是憨虎那傻大个呢?” “千真万确!我看到那憨虎戴头盔了。” “那我等就不用怕张角的妖术了?” “有什么好怕的?就算他真能呼风唤雨,风雨又伤不了人。” 一阵议论之后,士卒们得出一个结论,南法师的道行高出张角一等,张角不足为惧。有了这个认知,士卒们渐渐安静下来。 张角开始还很得意的看着乱成一团议论纷纷的官军,可是马上就发现不对。往常这些官军见到自己施法,议论一番之后肯定士气低落,更有甚者转头就逃。而眼前这些官军非但不逃,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见官军不惧妖术,张角一狠心,一跺脚,晃动节杖口中高呼“落雷!落雷!”几声之后果真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到了山崖之上,引得落石纷纷。虽然没有砸中一人,不过对官军的士气打击还是非常大的。反观黄巾军的士气更足,纷纷叫嚷着“落雷!落雷!劈死狗官!” 刘备再次凑过来问:“法师,这又是什么法术?” 南烨微微一笑道:“张角伎俩我尽知矣!什么落雷之术?分明是引雷之术!放心!劈不到我们。不信你看!” 刘备顺着南烨手指的方向,借着闪电光辉一看。只见山崖之上隐约竖起了几根长杆,似乎是铜铁打造,刚刚的雷电应该就是劈在一根长杆之上。 南烨没想到这张角还挺聪明,避雷针都能让他搞出落雷术的效果,看来他除了能进气象局,搞个电影特效什么的也绰绰有余。 刘备看到长杆却不明原理,只知道南法师再次识破了张角妖术,于是对军士道:“我等有法师庇佑不必惧怕!张角妖术伤不得我等。” 这次士卒们的议论之声更大,他们风雨不惧,可着雷电却不是闹着玩的。古人迷信,认为五雷轰顶是做尽坏事不得好死,所以谁也不想让雷劈中。 南烨一看刘备镇不住场子,拍马来到阵前,手指张角道:“防具卡!解除卡化!张角你且看!这是何物?” 这句话前半句声音小,后半句声音大。张角只听见南烨问他“这是何物?”于是上眼去看。只见南烨手中光华一闪,一件非丝非麻,五彩斑斓的仙衣,竟凭空出现在南烨手中。这可把张角吓了一跳,这手他也不会啊! 南烨见张角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顿时心中得意。你老小子不是牛吗?见过校服吗你?他身后的官军见法师一出手就震住了张角顿时欢呼起来。对面的黄巾军也傻眼了,怎么官军中也有神仙?竟然能凭空变出仙衣! “你是何人?手中怎会有中黄太一的九转八卦太极仙衣?”张角能忽悠几十万人跟他造反那机智和口才也不是盖的。这时候他要是说不认识,那可就砸了,于是硬给校服安了一个名字。 “啥米?”南烨听了张角的话就是一愣,他自己都不知道校服还有这么一个名字。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张角的心思便冷笑道:“我还以为大贤良师有多高的见识,没想到竟然也会错认仙衣。这哪里是中黄太一的九转八卦太极仙衣?分明是太上老君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专克万般雷法。这回看你的落雷术还有何用?!” 张角心里知道自己是瞎蒙的,压根也就没打算蒙对,他只是想要套对方的话而已。此时听南烨一说,他就知道对手确实也有几分道行,不过和自己半斤八两,要不也不会用什么仙衣来克制自己的落雷。他哪儿知道南烨是有苦难言,在这战场之上哪有时间去给士卒普及科学知识,还不如以迷信克迷信来的快些。 “原来真是太上老君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你离得太远,我一时错看成九转八卦太极仙衣了。这两件仙衣形质类似,本应在两位上仙手中,你到底是何人?从哪里得来的?”张角很快找到了一个理由化解了刚才错认仙衣的尴尬,不愧是一代邪教教主。 “我乃是西方学法归来的南烨法师,**途中偶遇老君赐予仙衣。你既识得此衣,还不退却,更待何时?”南烨遇到张角就好比赵本山遇到了范伟,两个大忽悠就看谁能忽悠的过谁了。 “南法师此言差矣!你既得仙长所赐,就应是我道中人,怎能助纣为虐,与那昏君佞臣为伍欺压百姓?我劝你还是弃暗投明,与我一道救黎民百姓于水火。此乃盖世大功,事成之后,我必表奏天庭,封你为大德无量法师!”张角自起义已来不能说未尝一败,可是能在法术造诣上胜过他的却还没见过一个。今rì见南烨竟然知晓自己不会的奇门法术顿时生了爱才之心。 一听张角劝降南烨,刘、关、张大感不悦,都等着看南烨如何答复。南烨心中暗笑,张角要是能成事跟着他混也无妨,既然知道张角必败,南烨当然不会傻到投靠张角。于是大笑道:“哈哈~你之所言当真可笑!天道无极岂是你能窥测?我有德无德天地自知,又岂用你奏封?你道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可我只看到你祸乱天下,使万民深陷战火。若是你真为天下百姓,就该止息兵戈结束战乱才是。” 张角说服南烨不成反倒被南烨损了一通顿时恼羞成怒道:“好!好!我敬你是同道中人,却不想你如此冥顽不灵。既如此,我等不妨一决胜负,倒要看天道在你在我。且看我神术,天兵天将,急急如律令,招来!” 只见张角挥舞九节杖,仰天高呼天兵天将。顿时有黑气从云层中降下,那黑气投之山岩壁上,顿时化作无数人形马影。这些黑气所化的人马,在山巅时甚大,形似巨人天马。随着从山崖壁上飞速奔下,竟然逐渐变小,形态却逐渐清晰,瞬息就到了山崖下,化作常人大小投入张角寨中。而后张角寨门大开,从中杀出数百盔明甲亮,脸图五彩的天兵天将来。 南烨吃了一惊心中暗呼:“我靠!不嘞个是吧!这张角真是搞影视的啊!怎么连投影技术都整出来了?难怪书上写破了张角、张宝妖术后发现竟是无数纸人草马,原来这张角是玩皮影戏的老祖宗。”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6 南烨虽然不知道张角是如何制造的投影机,可是其中原理他心中甚是明了。那云层上的黑气就是皮影投shè到云层上不太清晰,当投shè到岩壁上顿时就能看清人马形态,再随着投影距离拉近影像越小,形态也越发清晰,等投到张角寨中时,张角只要换上一批假扮天兵天将的黄巾军出战就可以迷惑世人了。 张角的伎俩南烨清楚,可他身后的士卒不清楚啊!别说是那些普通士卒,就连刘、关、张三人都心下骇然。关羽、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不假,可第一次遇到天兵天将他们同样麻爪。 “法师!那张角招来天兵天将,你也快想办法啊!”张飞急道。刘备、关羽同样一脸焦急神sè。 “三爷莫要惊慌!此乃小道,看我以法力破之。”南烨说罢咬破左手中指,将血迹涂在刘、关、张三人的额头之上。 张飞不明所以问道:“法师这是作甚?” 南烨忍着手指疼痛强笑道:“张角所唤非是天兵天将,实为鬼卒,不过是诈称天兵。我以纯阳之血克之,你等上阵斩杀便是。鬼卒见阳血,便化为凡人,不足畏惧。三爷不信,我让韩虎杀上一阵便知。” 刘、关、张见南烨说的轻松将信将疑,南烨嘱咐李岳两句就命韩虎戴盔杀出,他自己则进入了游戏状态。 李岳见韩虎杀出,马上带领亲卫将南烨围了起来。十人带头高呼:“独角虎王!天神下凡!护卫法师!剿灭鬼卒!” 他们十人一喊,刚才和他们一起骂阵的士卒也都齐声大喊起来。让这些士卒去战天兵天将他们不敢,可是在法师背后助助声势还没为题。毕竟他们心中也都希望自己这边的法师能胜。 此时战场上出现了惊人一幕,数万人马都盯着阵中的韩虎冲向数百天兵天将。张角心中冷笑,这些假扮天兵的士卒都是黄巾力士中的jīng锐劲旅,可谓jīng锐之中的jīng锐。他们身上的铠甲兵器更是jīng心打造不同凡品。数十万黄巾军中的数万黄巾力士才选出这四百余天兵岂是一个人能对付的?就算那南烨识破了自己神术,面对如此强兵想必他也无计可施。 南烨可就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对张角的天兵天将,数万大军敢勇往直前的只有韩虎一人而已。此时被南烨控制的韩虎已经抡着大铁锤冲入了敌阵,南烨的灵魂就漂浮在韩虎头顶控制着韩虎的每一个动作,这种感觉就像他自己也身处敌阵之中。 面对四面八方的无数刀剑,南烨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应付,稍有不慎韩虎就是乱刃分尸的下场。这当然不是南烨想看到的。 对于韩虎,南烨有着非常复杂的感情。开始他只想把这个傻大个当成一个试验技能的工具而已,随着相处rì久,韩虎的朴实、憨厚、孩子气都打动着南烨,让南烨将韩虎当成了真正的兄弟。韩虎对南烨同样是绝对服从,万分依恋,就像孩子对父母、兄长一样。 南烨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害了自己的兄弟。本来控制不愿争斗的韩虎上战场南烨心中就有诸多愧疚,要是再让韩虎受伤或是因此殒命,南烨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所以他打足了jīng神,使出了浑身解数,发挥出超常的游戏控制技巧,cāo控着韩虎频频出招,将一个个围上来的天兵打翻在地。 这正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法师并韩虎,破阵扬美名。全神贯注控制韩虎的南烨没发现,那些士卒看向自己和韩虎的眼神全变了,变成了一种敬仰和狂热。而敌阵中的张角和黄巾军眼中则显露着畏惧。 张角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五官全无的独角巨人怎么会如此厉害。只要他大锤扬起必有一名全副武装的天兵被击飞,而且每每一击毙命,打得那些天兵不是脑浆崩裂就是口吐鲜血而亡。 这独角巨人如果仅仅是势大力沉也就罢了,偏偏还进退有度,走位极其风sāo,击杀了几十个天兵,身上却不见一点伤,满身鲜血全身天兵流下的。张角奇怪之处就在于此,一个没眼睛人怎么却好像浑身是眼一样?竟能避过周身上下数处刀剑,举手投足尽是玄妙,每每能发现背后的偷袭提前闪躲反击。 张角哪里会知道,韩虎的动作完全是南烨在上空用上帝视角在控制,当然眼观六路,这就是“神眼”技能的真谛所在。 “兄长,韩虎不会真是天神下凡吧?怎么今天如此厉害?”观阵的张飞咋舌道。 刘备看了一眼坐在马上双眼失神的南烨道:“韩虎是不是天神下凡为兄不知,不过南法师确有神鬼莫测之机。大破张角就在今rì!二弟、三弟,你们若与阵中韩虎相比孰强孰弱?” 关羽撵须道:“韩虎勇武,羽甚佩服。但真若较量,羽和三弟未必会输,我们三人之间胜负在五五之数。” “二哥说得对。韩虎确实勇力过人,招式也甚为jīng妙,只是他无马力可借,铁锤虽势大力沉,却不及俺与二哥刀矛迅捷。俺觉得还能胜他一分。”关羽分析的是步战,张飞却是把马匹兵器的优劣因素加了上去。 刘备点头道:“既是如此,为何韩虎敢战天兵,我等却不敢一战?难道说我等胆量不如韩虎?” “兄长莫要小瞧俺!谁说俺不敢战?有南法师阳血克制鬼卒何惧之有?且看我去助韩虎。”张飞被刘备一激,黑脸红得发紫,一拍踢云乌骓兽蹿了出去。 关羽本是红脸,此时脸sè更红,瞪起双眼道:“天兵鬼卒,妖术而已,兄长且观我以冷艳锯破之。”说罢抡刀打马冲上前去。 刘备见激得张飞、关羽出战微微一笑,对于这两个兄弟的脾气他了如指掌,岂会轻易服人认输?有了关、张二将相助,想必韩虎不会有失。又对身后士卒道:“诸位且看!张角法术差南法师远矣,天兵天将皆是鬼卒装扮,已被法师座下独角虎王屠戮无数。我等有法师护佑何惧之有?法师已破鬼卒,我等自当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独角虎王!天神下凡!护卫法师!剿灭鬼卒!奋勇杀敌!建功立业!”士卒们将韩虎杀敌的英姿看在眼中,心中满是敬仰。 那些天兵天将对上韩虎大锤,挨到就死,碰到就亡,却伤不了韩虎分毫。韩虎每杀一个天兵,士卒心中的恐惧就弱上一分,士气就强上一分,此时见关、张二将也冲向了天兵天将,他们士气更盛,一边呼喊,一边跟刘备冲向了黄巾军。 南烨的控人技能虽说奥妙无穷,但也并非毫无限制。韩虎不是不知疲倦的机器,南烨的jīng力和手速同样有限。在韩虎锤杀了数十个天兵之后,南烨明显感觉到控星手柄的灵敏度下降了。平时可以控制韩虎轻松做出的动作,此时就会吃力很多,感觉动作有些延时,缺乏流畅感。 这种现象是韩虎的疲劳度增加,体能下降,跟不上南烨的cāo作速度导致的。又杀了十几名天兵之后,南烨的cāo作速度也开始下降,毕竟长时间cāo作控星手柄也并不轻松。 一个黄巾天兵瞅准了韩虎力尽的机会,一刀砍向他后心。南烨见到之后想要控制闪躲却并没完全躲开,长刀破开铠甲在韩虎肩上划出一道血痕。 南烨心中暗道侥幸,要不是有盔甲保护,韩虎的一条胳膊就废了。控制韩虎回身一锤打杀了天兵,南烨的心里开始焦急起来。这控人技能有些像催眠术,控制那些信任自己敞开心扉的人好用,控制敌视自己或有所戒备的人却并不好使。要是韩虎受伤,南烨很难再找到一个勇武过人又信任自己的兄弟了。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7 就在韩虎渐渐体力不支,南烨左支右绌的时候,只听身后一声大喝有如落雷:“韩虎莫慌,俺来助你!” 南烨听得张飞大喝顿时松了口气,手上速度不减反增,只要再坚持一会儿,韩虎定能全身而退。 张飞声到人到,蛇矛乱舞,三下两下将韩虎身后的黄巾天兵一扫而空。此时关羽亦至,青龙偃月刀上下翻飞,数名黄巾天兵被瞬间斩为两段。 张角与卢植已然对战数场,也不曾见官军中有如此神勇猛将,顿时大惊失sè。那些黄巾天兵是他的嫡系部队,单兵战斗力可与后来的曹魏虎豹骑、西蜀白耳兵、东吴解烦军相媲美。就是这样一支彪悍的特种部队,竟然还敌不过对方三员战将,这让张角情何以堪。 那些黄巾天兵倒也不愧为jīng兵中的jīng兵,就算被关、张、韩三将斩杀近半依然死战不退。张角担心自己的jīng锐尽没于此,又见刘备领大军杀来,便也寨门大开,遣各路渠帅领兵杀出。 卢植早在南烨骂阵斗法之时就备好了大军,见张角全军尽出,自然也不客气,引兵来战。此一战杀的一个昏天黑地,rì月无光,(键人语:张角出战的时候就yīn天了,现在yīn的更沉。)。 这正是:南烨观敌启战端,骂阵张角才不凡。法师良师双斗法,一场大战四海传。 两军你来我往厮杀了许久,直到天降暴雨,目不能视物,这才双双鸣金收兵。仅此一战,张角麾下的黄巾天兵就被基本打残,再无战力。张角从此免战牌高悬,任由南烨组织啦啦队叫骂也不出战。反观卢植麾下官军气势如虹,再也不畏张角妖术,士卒都道南法师技高一筹,张角不足为惧。 卢植这些天胡子都乐歪了,仗打到这种程度哪还有不胜之理?等张角粮草耗尽,士气低落之时一战可定。他对南烨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这天又将南烨、刘备请到帐中议事。 卢植道:“玄德、法师,我等有了破解妖术之法,且围贼在此,张角已然不足为虑。可其弟张宝、张梁尚在颍川为祸,与皇甫嵩、朱儁对垒。我担心义真(皇甫嵩字)、公伟(朱儁字)难破妖术,yù让玄德率本部人马前去助其一臂之力可好?” 刘备刚想答应老师,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道:“备不通法术,法师可与备同去?” “这个……”卢植沉吟一下问南烨道:“不知法师意下如何?是与老夫围堵张角,还是助玄德去破张宝、张梁?” 从本心论,卢植和刘备一样,都想把南烨留在身边,这位法师简直就是专门克制黄巾军的作弊器。只要有他在,士卒根本就不惧妖术,因为他们都认准了南烨比张角的法术高强。 南烨一看刘备和卢老头都满眼桃心的望向自己也犯了难。刘备和他一直处的不错,而卢老头也对自己挺好。光这一战,南烨从卢植那里得到的好处就不少。那些黄巾天兵的装备值不少钱,卢植都大方的赏给了南烨,而且还将一些物资买卖的生意交给了苏双、张世平,数万大军的物资交易绝对能让他们两个赚的盆满钵满,这也完全是看在南烨的面子上。 从交情深浅和收集将星两方面讲,南烨都应该跟着刘备去见皇甫嵩、朱儁。可转念一想,南烨还是决定留下,因为按照游戏剧情发展,卢植即将遇难。他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这个对自己不错的老头遭罪。 “二位明公,以我之见既不能顾此失彼,亦不能顾彼失此。不如我教玄德公一个破解妖术之法,让玄德公去助二位将军。我则留下助卢公抵挡张角如何?”南烨提出了一个分兵行事的建议。 卢植听南烨留下自然高兴,便道:“法师之言甚合我意!玄德也不必介怀,待你助义真、公伟破了张宝还回老夫帐下与法师团聚便是。” 老师发话,刘备还能说什么?再说南法师又不是自己麾下士卒,做出分兵的决定也是为了讨贼大计。便道:“老师说笑了,法师之计一心为公,备安能介怀?还请法师教备破解妖术之法。” 南烨点头道:“那张宝妖术定不如其兄张角,故要破解甚易。只要找白羊、黑狗、雄鸡、雌猪四畜,取其血混合,涂于士卒额面,而后只管奋勇厮杀,鬼卒、妖将尽破矣。此秘法二位明公切不可外传。” 南烨明知道那些天兵天将都是人扮的,所以只要想一个让士兵克服恐惧心理的办法就可以了。于是他就根据《三国演义》书中所述,现编出一个“秘法”来。 卢植闻言大喜道:“法师此法甚妙,我再助玄德一千官军,看看谁能先破黄巾。” 刘备得了南烨“秘法”也很欣慰,牢牢记在脑中,与卢植告辞出了营帐。 “玄德公慢走!”刘备没走出多远,就听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正是南烨追了出来。 刘备以为南烨还有克制黄巾的“秘法”传授,便停下问:“法师还有何事嘱咐?” 南烨悄声道:“玄德公勿要怪我不同你一路。实是因为我算出卢公有难,要留下助其一臂之力。” 刘备闻言大惊道:“老师有难法师何不言明?此时正用备之处,备怎能离去?不行!我定让老师收回成命,留我在帐下出力。” 刘备说完就往回走,又被南烨拽住道:“玄德公留之无意,徒生事端。卢公之难有我保全定能转危为安。你我后会有期,我只是告诉玄德公,切莫以为烨是那见利忘友,贪图卢公富贵之人。” 刘备向南烨深施一礼道:“法师言重了!你我相交多rì,我岂能不知法师为人?既然法师另有深意,我自当遵从。还请法师保我老师xìng命。” 南烨急忙还礼道:“烨自当尽力,玄德公安心就是。” 刘备心事重重辞了南烨,引本部人马与一千官军去投颍川不表。单说南烨、韩虎留在卢植帐下效力。与张角又对峙数rì之后,南烨总算等来了那个一星不加的死太监。 姓名:左丰字:??? 体力:32技能:异体 统帅:13技能:无 武力:14技能:无 智力:37技能:无 政治:31技能:无 魅力:33技能:无 将星:160特殊技能:帝宠 将星录:左丰,小黄门。受灵帝差遣考察军情,向卢植索贿,卢植不肯。左丰还告帝:“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以待天诛。”灵帝震怒,遣中郎将董卓取代卢植领兵,拿卢植回京问罪。 南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太监这种生物,从外表看与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胡子罢了。不过左丰一开口,南烨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看来还真是个木有小**的“异体”。 “呦~你就是与张角斗法的南法师吧!咱早就在军中闻听你的大名。啧啧,真是一表人才。你可为陛下立了大功!”这左丰进了帅帐之后先不理主帅卢植,反而围着南烨转起来,弄得南烨有种蛋疼菊花痒的异样感。 南烨此时在军中的威望丝毫不弱于卢植,这才有资格在帅帐中与卢植一同接待左丰。他强忍不适,脸上赔笑道:“天使赞誉愧不敢当!那张角逆天行事人人得而诛之,我出山助朝廷剿贼也是理所应当。” 左丰脸上的笑容更胜,对随行从人道:“瞧瞧!瞧瞧!这才是大德法师。那张角就是个妖道,违逆朝廷不会有好下场的。卢中郎,你说是不是啊?”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8 卢植听左丰问起张角点头道:“天使言之有理!黄巾覆灭指rì可待。” 左丰脸sè一沉问道:“指rì可待?不知卢中郎说的是哪一rì?回去陛下问起,咱也好交了差事。” 卢植眉头一皱道:“贼军粮草无多,再有数月,贼军不战可破。” “荒唐!陛下差咱前来,就是催你速战,你竟说还有数月是何道理?你莫欺我不知军事,士卒均道南法师已然助你胜了一阵,你还畏战不前又是何道理?难道是养贼自重,居心造反不成?”左丰起身质问道。 卢植闻言大惊道:“天使何出此言?法师与植骂阵多rì,分明是贼军避战不出,岂是植有反意?” 左丰听卢植分辩,不再面沉似水,平静问道:“即是能胜贼军,为何不强攻城寨?” 卢植解释道:“贼军众,我军寡,此时强攻城寨伤亡必重。待贼军粮草耗尽,士气低落之时,才是攻城良机。陛下问起,还请天使帮我解说。” 左丰听卢植求到自己头上,又换了一副笑脸道:“原来如此!倒是咱误会卢中郎了。卢中郎要咱美言几句自无不可,不过这美言的好处……还是多多益善才是。” 南烨在一旁都听傻了,都说东汉末年宦官、外戚专权,太监一个个嚣张的不得了,没想到还真是如此。这左丰对主帅卢植不但一丝敬意全无,而且还明目张胆的索要贿赂,连说的委婉点都不会,的确是亡国的先兆啊! 卢植一听也怒了,拍案而起道:“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 左丰见卢植发怒,不怒反笑,道:“之前胜了一阵,安能收获全无?” 卢植道:“均奖赏有功士卒矣!” 左丰又道:“堂堂三军之主,难道无一丝银钱以敬天使?” 卢植怒道:“莫说植无有余钱,就是有也不予你这阉竖!” “你、你……”左丰被卢植气的都说不出话了。 南烨在一旁见左丰脸都绿了,这心就揪了起来。站在一个现代人的立场看,左丰索贿确实没理,可这卢老头也太倔犟了些。好歹这左丰也是皇帝近臣,脸面还是要给的,哪有当面顶撞的道理? 南烨确实没有混过官场,可就是一个学生,还知道教师节给老师送挂历呢。你没钱不送没关系,可也不能骂老师啊!那老师还不给你小鞋穿? 不过话说回来,卢植的气节确实也让南烨敬佩。三国是一个与后世迥乎不同的时代,它没有青楼与赌场,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奉行儒家文化,宣扬仁、义、道、德、礼、信、忠、贞、孝、廉、善、美、真,是汉文化的再体现。南烨已经见过不少像卢植这样宁折不弯的正人君子了,他们可敬、可爱、又可气。估计好人不长命,指的就是他们这类人。 南烨留在这里就是为了避免卢植身上的悲剧发生,赶紧打圆场道:“天使息怒!天使息怒!卢公只是一时气话,当不得真。其实礼物卢公早已备下,我这就命人拿来。”一边说着还一边向卢植猛打眼sè,示意卢植不要再说。 “哼~”卢植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回帅案后。活了一大把年纪,他当然知道南烨是为了自己好。就算他再恨左丰,也没道理迁怒南烨,驳南烨的面子。 南烨见卢植还算上道,心中松了口气,冲着帐外喊道:“李岳!快去将准备好的礼物取来。” “得令!”帅帐外的李岳答应一声去了,左丰的脸sè这才又好起来。 “南法师果然德行俱佳,待人谦逊有礼。不光敬爱君上,就是对咱也礼敬有加。不像有无父无君之人慢待天使。咱回去定当报奏陛下,嘉奖法师之功。”左丰对南烨笑道。 南烨赔笑道:“天使不必客气。能战胜贼军并非我一人之功,全赖卢公指挥得当,将士用命,才能大破张角,还请天使向陛下说明。” 左丰含恨看了一眼卢植笑道:“好说!好说!南法师胜而不骄又不居功,真乃世外高人,令人敬仰。” 说话间李岳已将南烨提前备下的的金银取来,左丰接过看了看,脸sè再次沉了下来。原来是南烨不知行情,准备的太少。 南烨准备了金银各二十两。古代十六两为一斤,那就是一斤多的金子和银子。在南烨看来这已经是巨款了。金银在任何年代都是硬通货,汉末一斤黄巾价值大约一万钱,一斤银两千五百钱左右。金银二十两换成钱的话可以在当时的大型城市购买普通商品房了,在乡村也能买上良田二亩。 南烨可没想到左丰胃口如此之大,送个房子还嫌少,就这他还心疼了半天呢。要不是为了以后做打算,他和卢植一样,一分钱都不想给这个死太监。 左丰觉得钱少了有些不快,可是转念一想,这钱显然不是卢植所出,而是南烨所出。一个方外之人,能有这些金银已然不容易了,再敲也敲不出什么,不如从其他地方沾点便宜。既然南烨好说话,他干脆不理卢植对南烨道:“法师真是有心了!咱听士卒说,法师有太上老君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一件,也不知是真是假。能否取出来给咱开开眼界?” 南烨心中暗骂:开开眼界?就怕你看到眼里就拿不出来了!可是想到自己今后的计划,他又不敢得罪左丰,便道:“这有何难?天使请上眼看。”说罢又小声道:“防具卡!解除卡化!” 左丰只闻南烨小声念了两句咒语,一套非丝、非麻,五彩斑斓的衣物就出现在其手中。混迹皇宫见多识广的左丰上眼一看就知道此物绝非凡物。 只见左丰两眼放光走到南烨跟前,仔细摸了摸校服质地,而后啧啧称奇道:“世人俱道天衣无缝,不想这仙衣果然无缝,竟然无一粒扣子,敢问法师这仙衣如何穿得?” 南烨心里暗笑,你这死太监要是认识涤纶布料会使拉锁,我当场把校服吃进去。南烨忍笑道:“天使请看!”说完南烨拉开拉锁将校服穿在了身上。 左丰和他身后的一群侍从简直都看傻了,一个个伸着脖子想再看仔细些,就连卢植都惊讶的从帅案后站了起来。那天在战场上他只是远远看见,南烨也没有穿上校服。今天见南烨一穿校服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如同神仙下凡,仙风道骨,果然是人靠衣装。 左丰嘴里啧啧有声道:“玄妙!当真玄妙!果然是仙家至宝。那这仙袴为何又没有腰带呢?” 南烨提起校服裤子拽了拽腰头的松紧带。他倒是忘了这年头不光没有拉锁,松紧带也没发明呢。幸亏自己这是穿着校服穿越的,要是穿西装还忽悠不住他们了。 左丰笑道:“哈哈~妙啊!不曾想这仙家至宝竟然收放自如。那岂不是无论高矮胖瘦尽可穿得?果然玄妙!不知法师能否割爱,将这仙衣进献陛下?陛下定会厚赐!” 左丰就算再贪财也不敢自己要这仙衣。一是怕法师怪罪,二是怕皇帝怪罪。法师怪罪的后果就是施展法术将自己弄死。皇帝怪罪更可怕,这年头皇帝没有的东西别人有就是僭越,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法师的仙衣是神仙所赐,皇帝当然不能说什么,可这仙衣要是到了自己这个太监手里那就离死不远了。左丰想要的额外好处只是进献仙衣的功劳,而不是仙衣本身。 南烨一听左丰要把校服进献给灵帝不怒反喜。这校服在自己手里除了忽悠人,没有其他用处。要是能作为进身之阶跟皇帝老儿拉上关系,那可就太值了。今时今rì,投靠曹、刘、孙都不靠谱,还是跟着灵帝混有前途,没看曹、刘、孙三位大大都还在给灵帝当小弟嘛! 南烨正要答应左丰,却不想激怒了一人,要知此人是谁,请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9 前文书讲到南烨要顺从左丰将校服进献灵帝,以为进身之阶。却不想激怒了一人,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帅案后的卢植,卢子干。 这老头一听左丰向南烨索要了贿赂还不算完,竟然觊觎法师手上的仙衣顿时急了眼。一拍帅案道:“法师仙衣可克制雷法,乃是破贼法宝,此时战事正紧安能进献?” 左丰撇撇嘴道:“法师神通广大,有无仙衣一样克敌。卢中郎不yù进献,莫不是有私心?” 卢植怒道:“你这阉竖,休要血口喷人。” 南烨见这二位又要掐架,急忙劝架道:“卢公息怒!天使息怒!这星宿紫霞霹雳仙衣乃天地至宝,穿于身上,能克诸天万般雷法。老君赐我仙衣之时,我道行尚浅,修炼到如今倒是不惧雷电,仙衣在我手中却是埋没了。当今天子乃九五至尊,理当仙衣护佑,我将老君所赐转赠天子也并无不可。只是……” “法师有何难处但讲无妨!”左丰一听南烨要进献仙衣,顿时来了jīng神。 南烨忽悠道:“仙衣乃是太上老君所赐,非同小可,我一直贴身保管。天使转赠之时万一出了岔子,损毁仙衣。不止你我,就是当今天子恐怕都要担待老君怒火。我看还是我面圣之时亲自转交才好。” 左丰眼珠一转道:“法师要面圣又有何难?不如就与我一道回都城复命,届时自可面圣。” 南烨摇头道:“不妥!不妥!我若离开,又有谁来克制张角?不如天使先行复命,将仙衣一事奏报天子。而后再多带士卒来取仙衣。到时若黄巾已平,我当和天使一道面圣。若战事未了,有诸多士卒护送仙衣,我也不用担心。不知天使意下如何?” 左丰一想也好,反正这进献仙衣的功劳跑不了,便道:“法师考虑周全,所言甚是。我这就转回都城奏报天子派人来迎仙衣。” 一心立功左丰再也无心走访军情,与一干从人辞了南烨卢植转回都城洛阳。卢植见左丰已去将南烨叫入帐中道:“南法师为植说情,植感激不尽。可法师怎能将那仙衣予他?若那张角再来,如何应之?” “卢公放心,仙衣尚在我手。那左丰一来一回还有些时rì,说不定那时张角已破。就算没有仙衣,张角那落雷之术也伤不了我等。陛下得仙衣护佑,总比在我手中无用要强。” 南烨心里当然清楚这校服根本不能避雷。不过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大话被戳穿。这被雷击的概率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也没听说灵帝是被雷劈死的。所以他说仙衣能克诸天万般雷法根本无人可以验证真假。 卢植见南烨不以为意,称赞道:“法师忠于皇室,进献仙人所赐,真乃人臣楷模,植不及也。rì后表奏军情之时必为法师奏功。” 南烨谦逊一番之后才离开了帅帐。从此后卢植对南烨敬重有加,再不像初时白眼相对。南烨自己则出入于军营,与士卒通吃同睡,苦练控人、控己两项技能。士卒皆道南法师平易近人,训练之余都愿意围在南烨周围听他神聊胡侃。 南烨如此亲近士卒并非毫无目的,上过战场后他就看清楚一个道理,人命在战争中并不值钱。每每想起韩虎独斗黄巾天兵的一幕,南烨就感到后怕。自己和韩虎的组合武力堪比关、张二将,可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得多少钉儿?面对成千上万的军队,韩虎和十个亲卫真能保自己不死吗? 南烨并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他只是想在这乱世活下去而已。既然少数几个人不保险,干嘛不让更多的人保护自己?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融入这支大军,一旦在军中的威望达到了和卢植这个主帅一样的级别,那他就是想死恐怕也不容易了。 在军中树立威信只是南烨要做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他还要在这数万大军中寻找人才。看韩虎就知道,天下豪杰何其多也!若是没有南烨,韩虎定会死于战火,泯然众人矣。在这乱世之中又有多少像韩虎一样的人才,尚未成名甚至尚未成年就死于战乱?南烨想做的只是找出他们,让他们绽放自己应有的光彩。 数万军中士卒,统帅、武力星值高者多为伍长、什长、伯长,但也有不得志者,依然为普通士卒。于是南烨就像卢植索要了一纸军令,挑选这些并不普通的“普通士卒”加入自己的近卫队,将近卫人数从十人扩充到了五十人,依然由李岳统领,这可把李岳高兴坏了。 高兴的不光是李岳,还有那新加入的四十名士卒。能做法师亲卫,在他们看来本身就是一种荣誉。况且南烨亲卫的待遇可比普通士卒好多了。首先是步兵变骑兵,人人有马骑。第二是一rì三餐,餐餐管饱,这在一rì两餐的古代简直难以想象。第三是盔甲武器均是上乘。 南烨能做到上述三点当然离不开苏双、张世平这两个弟子的资助,黄巾天兵的那批装备也起了很大作用。这批新招的士卒能力很强,只是在军中不得施展,南烨提拔他们算得上知遇之恩,所以一个个忠心耿耿,并不比之前的十个亲卫差。 感到高兴的还有卢植,因为南烨挑选的四十名亲卫都是“普通士卒”,相对于数万大军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而且这些亲卫所用皆不是军中辎重,而是南烨供给,只要南烨在军中一天,他们就要一起上阵杀敌。这就等于军中一下子减了四十张吃饭的嘴反而多了四十骑兵,卢植又怎能不喜? 至于南烨就更开心了,这五十亲卫的平均武力值在50左右,这个数值已经能与军中的伯长一级相媲美了,有了这些人的保护,自己的生存几率再次大大提高。南烨扩招亲卫一事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卢植、南烨这边练兵、招人待机而动。对面大寨中的张角却偃旗息鼓不肯再战。双方僵持不下无事可表,且说皇甫嵩、朱儁领军拒贼,黄巾军战事不利,退入长社,依草结营。 皇甫嵩与朱儁商议道:“贼依草结营,当用火攻之。”遂令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 一夜大风忽起。二更以后,士卒一齐纵火,皇甫嵩与朱儁各引兵攻击贼军营寨。只见火焰张天,黄巾军惊慌不已,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皇甫嵩、朱儁趁势掩杀直到天明,张梁、张宝引退败军士,夺路而走。见一彪军马迎面而来,尽打红旗,截住去路。 官军为首一将,此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姓曹名cāo字孟德。正是南烨之前一直想要投效的jiān雄曹cāo。 曹cāo的父亲名曹嵩,本姓夏侯氏。因为做了中常侍曹腾的养子,所以改姓曹。曹嵩生曹cāo,小名阿瞒,还有一小名吉利。 曹cāo年幼时,喜好游猎和歌舞,并且机智多谋。曹cāo有一个叔父,见他游荡无度,就去曹嵩面前打小报告。曹嵩因此斥责曹cāo非只一次。 曹cāo心生一计,一rì见叔父来,倒在地上装作中风。叔父大惊告知曹嵩,曹嵩急忙赶到探视。曹cāo安然无恙。 曹嵩问道:“你叔叔说你中风,怎么已经好了?” 曹cāo道:“我从来无此病,因为叔父不喜欢我,所以才看错了吧。” 曹嵩信了曹cāo,之后叔父再去告状,曹嵩就不听了。因此,曹cāo更加恣意妄为。由此可见其智力极高,若是南烨遇到少不了使用技能,存星、取星。 第三回南法师阵前斗法卢子干拒贿左丰10 对于曹cāo这个人的评价,从古到今都是褒贬不一。最著名的评价就是汝南许劭的那句“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也有一说是“清平之jiān贼,乱世之英雄。”不论哪种说法,其中都是有褒有贬,就看如何理解。 为何曹cāo得了许劭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评价呢?还要从许劭其人说起。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东汉末年著名的人物评论家。据说他每月初一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月旦评”。(旦就是初一的意思,比如:元旦。) 当时社会有一个风气,一个人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有著名人物鉴赏家给一个鉴定,只有如此才能得到社会的承认。桥玄很赏识曹cāo,就推荐他去拜见许劭。可是许劭却拒绝发表评论,可能是他看不上曹cāo,也可能是觉得曹cāo这人不好说或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死活都不肯讲。 于是曹cāo就使用了一点不正当的手段逼着他发表意见。这才有了乱世jiān雄曹cāo。由此可见曹cāo确实有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jiān雄劲儿。 当然说曹cāo是能臣也不假。他二十岁举孝廉,任洛阳北部尉。到任之初就设置五sè大棒于县城四门。有犯禁者,不论贵贱,一律棒责。中常侍蹇硕的叔父夜里拿着管制刀具在路上走,被曹cāo抓住照样挨打。于是威名远播,没有敢再犯禁的人。这种严格执法,不畏权贵的城管,确实值得尊敬。 黄巾军起义时,曹cāo拜为骑都尉,引人马五千前来颍川助战。正遇到满脸烟火之sè,大败而走的张宝、张梁。 曹cāo拦住败军,大杀一阵,斩首万余级。夺得旗幡、金鼓、马匹极多。张梁、张宝死战得脱。曹cāo见过皇甫嵩、朱儁,随即引兵追击张梁、张宝去了。 刘备、简雍并关、张二将引一千五百人马来投颍川。听得喊杀之声,又望见火光冲天,急引兵来援,见贼已败散围杀一阵,剿戮黄巾数百。之后又见了皇甫嵩、朱儁,道明来意。 皇甫嵩道:“张宝、张梁大败亏输,必投广宗张角。玄德可速往助之。我等随后就到。” 刘备领命,遂引兵而还,行至半途,只见一簇军马,好几百人,中间护送两人,正是卢植、南烨。 刘备想起南烨曾言老师有难大惊失sè,滚鞍下马问道:“老师、法师,这是何往?” 卢植、南烨见是刘备同时停下马来,卢植惊问道:“玄德因何到此?义真、公伟可还安好?” 刘备见卢植还有空担心别人,就知道无甚大事,想必是南烨法师护佑,帮老师度过了劫难。松了口气道:“两位将军都好。我到时,张宝、张梁已被火计所破。两位将军料定二贼必来投奔张角,命我等为先锋来助老师。老师在此,难不成张角已破?” 卢植叹了口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你走后,我军围困张角,张角畏惧法师避战不出。我料张角无粮自乱之后一战可定。谁想陛下求胜心切,委派一小黄门左丰前来探查军情。我以实情告知,那左丰却污我畏战,向我索取贿赂……” 不等卢植说完张飞就怒道:“那左丰着实可恨!卢公应打杀才是。岂能受贿于他?”关羽在一旁也怒目圆睁,显然恨极了左丰。 仈`0` 電` 孖` 書 W W W . T``χ``T ` ⑧`0` . L`A 刘备瞪了一眼张飞道:“左丰乃是朝廷差遣,安能随意打杀?你待老师说完再吼不迟。” 卢植道:“翼德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玄德所言也正合我意。我道左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那左丰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我兵权,如今我正要回朝。” 原来左丰向卢植索贿不成深恨卢植,虽然后来有南烨劝解,回京后还是没说卢植好话,最终卢植依然落了个撤职的下场,只不过没有问罪罢了。 左丰当然也少不了将南烨夸到了天上,更将进献仙衣一事告知灵帝。灵帝大喜,以为祥瑞,速命左丰引南烨进京面圣,进献仙衣。 左丰算计,南烨面圣进献,自己的功劳可就小了,又想起南烨之言,便对灵帝道:“黄巾未灭,正是法师大展身手之时,恐怕不便面圣。不如多派士卒,先请回仙衣。待法师平定黄巾后再来面圣,那时论功行赏岂不更好?” 灵帝深以为然,便依旧派左丰带五千官军来请仙衣回京,同行的还有替换卢植为帅的中郎将董卓。 左丰二次来到卢植大帐,宣读了圣旨。南烨就将校服交予了左丰,卢植也将帅印给了董卓。南烨见到董卓自然要探查一番。 姓名:董卓字:仲颖 体力:88技能:无 统帅:74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87技能:骑术、勇力、远shè 智力:69技能:无 政治:19技能:无 魅力:37技能:无 将星:374特殊技能:强征暴敛、酒池肉林 将星录: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凉州军阀,官至太师,封郿侯。原本屯兵凉州,于灵帝末年的十常侍之乱时受大将军何进之召率军进京,旋即掌控朝中大权。其为人残忍嗜杀,倒行逆施,招致群雄联合讨伐,但联军在董卓迁都长安不久后瓦解。后被其亲信吕布所杀。土鳖暴发户,喜欢收义子和玩弄美女,集酒sè财气于一身。 南烨知道董卓死的早,要尽快取星才好,眼看将星接近四百大关,南烨万分激动。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57(+3)技能:辅兵 武力:58(+4)技能:水战 智力:53(+2)技能:辩才 政治:48(未变)技能:无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398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左丰急着回京邀功,带着仙衣和五千人马先行一步。南烨以护送卢植为由,带着韩虎、苏双、张世平和众多亲卫、商队离了董卓大营。这才在此和刘、关、张相遇。 刘、关、张闻听前因后果大怒,破口大骂左丰。卢植叹道:“你等休要生气,如此结果还是南法师从中求情,予了那左丰好处。若真依我脾气,早获罪多时已。可惜南法师的仙衣,也被那左丰索去进献朝廷,以为进身之阶。” 刘备怒道:“这左丰当真该死!难怪备走时法师道老师有难,要留下相助。原来南法师是用仙衣换了老师一命,备在此谢过了!”说罢向一旁的南烨躬身行礼。 南烨急忙回礼,连道不敢当,他也没想到刘备将卢植有难误会成了生死劫难。 卢植听的一头雾水,细问刘备原由。刘备这才说出南烨算出卢植有难,出于对南烨的佩服,叙述时难免又将南烨的神通夸大了几分。 卢植万没想到自己已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向南烨谢道:“要不是南法师未卜先知,老夫已死多时,还请法师受老夫一拜。回京之后,老夫必想方设法帮法师讨要仙衣。” 南烨心里清楚,就算自己不出手,卢植也死不了,只是多受些罪罢了。卢植的大礼让他感到有些脸红,向皇帝老儿讨要仙衣更不靠谱,急忙还礼道:“卢公不必多礼,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没有烨在,卢公也能逢凶化吉。讨要仙衣更是不必,仙衣进献朝廷,又不是落入阉人左丰之手,何必徒惹天子不悦?” 卢植、刘备见南烨救人一命却毫不居功,失了仙衣却豁达开朗,更觉南烨德高一等,交口称赞。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1 南烨、卢植、刘备又聊了一阵,将那左丰并十常侍一通大骂后卢植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有帐下将士护送,就不劳烦法师了。rì后若有机会,植定报法师今rì之恩。还望法师助玄德一臂之力,早破黄巾,也好进京面圣。”说罢与一干将士打马而去。 关羽道:“卢中郎已然回京,别人领兵,我等去无所依,不如往投别处。” 张飞道:“如今我等士卒多矣,又有法师助战,何必去依附他人?不如直取张角大营。” 刘备思考片刻,问南烨道:“不知法师作何打算?是去投那董卓,还是另投他处?” 南烨把自己的人都带了出来自然是不想依附董卓,他记得董卓好像败给了张角,退败途中还被刘备救了。而且那董卓是个势利眼,见左丰对自己客气便也对自己客气,见左丰怠慢卢植便也怠慢卢植。这种人南烨没抽他就算对得起他,哪儿还会助他? 这时熟知历史的南烨又面临一个选择,这董卓到底救还是不救。若是救吧,这董卓rì后难免祸乱天下。可是不救,谁知道未来会不会出个张卓、王卓?这大汉江山已经摇摇yù坠,皇权旁落,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与其苟延残喘连累百姓,还不如破而后立重整太平。未来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 刘备见南烨沉吟不语追问道:“法师可有定计?” 想通了的南烨微微一笑道:“玄德公可记得上次分别之时我道后会有期?” 刘备道:“自然记得,今rì再会,正应法师之言。” 南烨道:“玄德公请看,我人马尽在于此,难道还不知我打算?” 刘备恍然道:“原来法师也不愿在那董卓帐下效力。既如此,我等一同投往别处便是。张角人多势众,非是我等两千人马能敌。” 南烨拿出神棍风范神秘一笑道:“我看不然,倒是三爷所言正和我意。玄德公请想,那董卓取代卢公,是因朝廷想要速战。董卓初到必然求战心切,不然岂不是和卢公一样被朝廷怪罪?可那张角岂是轻易能胜?如今又有张宝、张梁去投,实力更胜之前。我算定,董卓此战凶多吉少,我等不为董卓,就为众多将士,也要前去救上一救。若侥幸杀败黄巾,更是好处不少。” 刘备手下缺少谋士是出了名的,因此在诸葛亮出山之前一直没什么作为。如今听到南烨此番高论,频频点头道:“法师深谋远虑,备不如也。” 被南烨忽悠的可不止刘备一人,关羽、简雍也深以为然,张飞脸上更是笑开了花,道:“兄长,还是俺老张说的对吧!南法师也赞成俺呢。还是法师够意思!” 苏双、张世平一听就笑了出来,刘备、关羽顿时满脸黑线。南烨问明方向,得知广宗与涿郡皆在北方与书中所述一致便放下心来,率众人引军北行。 苏双、张世平二人带领商队在后紧随大军,最近他们一直在卢植军中负责粮草买卖盈利不少。董卓替换卢植以后碍于南烨情面并未裁撤二人。可南烨却让他们请辞和自己离开。 初时两个人很是不解,只是南烨发话他们不敢不听,直到今rì他们才知原由,心中的一点疙瘩马上烟消云散。还暗暗自责。 苏双小声对张世平道:“师父术法莫测,眼光长远,一动一静具有深意,自跟随师父以来,我等赚取财货胜以往百倍。此次师父无意中救了你我一命,我等尚不自知,心中还多有埋怨,着实该死。rì后我等当一心一意侍奉师父,不可有二心才是。” 张世平早就对南烨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声道:“我可不曾埋怨师父,更无二心。只是师父行事我琢磨不透,心中疑惑才抱怨两句罢了。” 苏双道:“师父乃是得道高人,岂是我等凡人能看透的?待到你我都能看透之时,尽得师父真传矣!” 行军不到两天,南烨就听到山后喊杀声震天。南烨同刘备哥仨纵马上了一处山岗,只见官军大败四散奔走。后面漫山塞野,黄巾军铺天盖地追来。随军两面大旗,一书“天公将军”,一书“人公将军”。 刘备惊道:“果然被法师料中!此张角、张梁也!可速战!”说罢引关、张二将,带领人马杀上前去。 南烨手中能用之将唯有韩虎、苏双、张世平三人。能用之兵只有五十亲卫和五百商旅。虽说那五百商旅都会些武艺,不过从数据看也就比普通黄巾略强,实力还不如官军。 面对如此混乱的战场,南烨可不敢让这点人上前助战。他还没磨练出铁石心肠,死一个人他都心疼。但是就这么看着刘、关、张厮杀不上前相助又说不过去。便对苏双道:“之前不是让你准备一面旗帜,可准备好了?” 苏双道:“早准备好了!老师此时要用?” “快取来给我看看!”南烨之前只有十个亲卫,倒是不用费心指挥。自从亲卫人数增加到了五十人,指挥起来就不太方便了。金鼓等物军中多的是,只是旗帜需要与众不同。 苏双、张世平取来旗帜展开道:“老师请看!” 南烨只见一面红sè大旗,上面掐金边走金线写着四个大字:“法师南烨” “不错!不错!韩虎,你举起大旗舞动一下,让山下都能看到。”南烨对韩虎道。 只要不是打架杀人,南烨让韩虎干啥都行。听了南烨吩咐,韩虎一把抄起旗杆舞动起来。五、六米高的旗杆加上悬挂的旗帜分量不轻,韩虎挥舞起来却不费吹灰之力,不愧是天生神力。 韩虎所长就是一身力气,大旗被他耍的呼呼挂风。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干这活,韩虎玩的还挺开心,脸上挂着傻笑,不时还玩个花样,这让南烨想起了庙会上耍帆的艺人。 见韩虎不用自己cāo心,南烨带着亲卫打马上前观战,黄巾军领兵冲杀在前的正是“人公将军”张梁。 姓名:张梁字:??? 体力:82技能:无 统帅:78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80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68技能:侦查 政治:52技能:无 魅力:80技能:无 将星:440特殊技能:人公将军、信仰 将星录:张梁,钜鹿人。东汉末年黄巾起义首领之一,张角的弟弟。中平元年随兄起义,号称“人公将军”。遭到朝廷所派左中郎将皇甫嵩进攻时,他率军在广宗进行反击。后因jǐng戒疏忽,遭到汉军夜袭,兵败身亡。著名邪教组织“黄巾军”三号头目,充分证明没有好爹,跟着好哥混也是可以的。 将星将要突破四百大关,此时不取更待何时?南烨马上发动技能。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0(+3)技能:辅兵 武力:61(+3)技能:水战 智力:55(+2)技能:辩才 政治:49(+1)技能:无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07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40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一百,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南烨反应过来就傻眼了,这是啥米情况?好不容易凑足了400将星,竟然没开新技能。集星数一百?那岂不是说要找一百个将星录中在册的武将取星才成?也不知道三国里的名将有没有那么多人。而且单项数据50的时候不是也给技能吗?怎么突破60又没有了?看来这超能力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摸透的。 身处战场之上,南烨也没时间细想。指挥着五十亲卫和五百商旅当起了啦啦队,对着山下大喊:“南烨法师在此!黄巾降者免死!快快放下武器!切莫再行不义!”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2 张角、张梁正引兵杀败董卓,乘势追击。忽遇三员虎将引一彪人马杀到,张梁前军瞬间大乱。那张梁与关、张二将相遇,交手不到五合就抵挡不住败退而走。幸亏他身边有黄巾力士拼死拖住关、张二将,否则张梁休矣。 败退的官军见友军来援士气一振。正想分辨是哪路人马。就听山岗之上有人大喊:“南烨法师在此!黄巾降者免死……” 所谓人的名,树的影。卢植军中谁不知阵前与张角斗法大获全胜的南烨法师?再看上岗之上一面红sè大旗晃动,上书“法师南烨”更是振作士气,纷纷转身,跟在刘备军后斩杀黄巾。 张角在中军见兄弟张梁败回本阵,正想大军压上。就听得山岗之上有人大喊“南烨法师在此”,张角心中就是一惊。 自起兵以来张角遇到的最看不透的对手就是这个南烨法师,也不知他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竟有许多秘法奇术。刚才大败董卓时张角还奇怪这南烨法师怎么不在军中,没想到却在这里埋伏,难道说自己中了对方的jiān计不成? 张角身为主帅都心虚,那些黄巾士卒就更加不堪。一听前方有南烨法师的伏兵,那是转身就跑,有的干脆扔了兵器跪地而降。等张角回过神来准备下令的时候,战局已经糜烂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看着争相奔走,因相互踩踏死伤无数的士卒,张角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下什么令啊?跑吧! 于是山岗上的南烨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刚才还气势汹汹追赶官军的数万黄巾军,竟被刘备带领的数千官军杀的大败而逃。这让南烨不禁想起了刘备与程远志那一战,五百对五万,刘备竟然赢了,就因为主帅程远志和副帅邓茂被秒杀。 此时南烨首次意识到了士气在战争中的重要xìng。难怪巨鹿之战时项羽破釜沉舟的六万楚军能战胜四十万秦军主力,都是因为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士气”二字。南烨忍不住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提高军队士气?如何能让军队在失去主帅之后依然有作战能力?又如何才能更好的打击敌人士气? 刘备引军追杀张角五十余里,看着那散落一地的粮草辎重,苏双和张世平都快笑傻了。这处理战利品可是无本的买卖,其中暴利军中的粮草交易根本无法与之相比。看来还是跟着法师混有前途。当初资助刘备起兵的那些钱这一仗就赚回了千百倍。 苏、张二人带领的商队在军中一直是辎重兵的编制,打扫战场这活当然交给他们。不提他们如何兴高采烈收拾残局,单说刘、关、张三人救了董卓回寨。 满身狼狈的董卓见了南烨,以为此处以南烨为主,躬身下拜道:“卓多谢南法师与众位将军的救命之恩,不知南法师因何在此?三位将军又是何人?” 南烨既然决定先不杀董卓,自然此刻就不会和他撕破脸。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董卓又没得罪自己,总不能因为他以后的恶行现在就揍他一顿吧!于是南烨回礼道:“我送卢公半路正遇到三位将军来投卢公,就与他们一路返还,不想半路遇见仲颖与黄巾厮杀。这三位将军分别是:刘备,刘玄德。张飞,张翼德。关羽,关云长。此战我出力甚少,仲颖要谢便谢他们便是。” 董卓又向刘备等人行礼道:“卓在此谢过了。不知三位将军官居何职?卓rì后奏报朝廷,也好为三位将军请功。” 刘备回礼道:“董将军不必多礼!我等俱是白身,全靠将军提携。” 此时刘、关、张三人均想:我们救了你董卓,又在你帐下为将,你总该多多关照吧!没想到董卓一听三人都无官职顿时傲慢起来道:“既然你三人均无官职又来投我,那就是我帐下将领,此番助我杀敌也是理所应当。还望你三人将缴获辎重交还于我。不让治你们一个贪墨之罪!” “你说啥米?那些可都是我的兵缴获的!你敢动试试,我现在就宰了你!”还没等关羽、张飞发飙,南烨就先不干了。本来他就犹豫着要不要除了董卓,好不容易决定放他一条生路,没想到他还敢虎口夺食,这不是找死嘛! “啊?啊!原来那些是法师的人马。恕罪!恕罪!法师此战吓退张角立了大功,辎重粮草尽管取用。”董卓换了一副笑脸连连赔罪。他知道南烨是灵帝看重的人,怎敢得罪? 南烨哼了一声道:“哼~算你识相!先歇着吧,我告辞了!”说完南烨出了大帐,刘、关、张也跟着一起出来,把董卓一个人晾在那里。董卓不禁心中暗恨。 张飞离帐大怒道:“俺们亲赴血战,救了这厮,他却如此无礼。若非法师在此,我等受辱矣。若不杀这厮,难消我心头之恨!”说完就要去取丈八矛来杀董卓。 刘备、关羽急忙劝阻;“他是朝廷命官,岂可擅杀?” 张飞道:“不杀这厮,难道要在他部下听令?那也太窝囊了!二位兄长要留便留,俺自投别处去!” 刘备道:“三弟说的什么胡话?我三人义同生死,岂可相离?不若都投别处去就是。” 张飞道:“若如此,稍解吾恨。法师刚刚怒斥那厮也甚是解恨。俺想法师定也不yù久留,不如与俺们同去别处。” 南烨笑道:“哈哈~三爷深知我心,不愧愤青之名,你我英雄所见略同。” 刘备见张飞竟然说动南烨同往,顿时大喜道:“有法师相助何愁黄巾不破?只是不知“愤青”是何物?还请法师赐教。” 刘备这一问还真把南烨问住了,总不能解释为愤怒青年吧。只能忽悠道:“常怀报国之志,却无报国之门的热血青年,在西方共和国简称愤青。” 刘备、关羽闻言喜道:“如此说来,岂止三弟是愤青,我等皆是矣!” 南烨心想,本来你们就是三国时代最著名的三个愤青。这哥仨的行为放到现代,就相当于三个平民百姓响应国家号召,主动变卖家产,组织人手,协助国家铲除某某邪教组织一样。说起来这才是真正忧国忧民的愤青,比起网上那些光说不练的假愤青可强多了。 看着三个沾沾自喜的愤青南烨道:“玄德公与皇甫将军、朱儁将军皆有一面之缘,不如我等去投他二人可好?” 刘备点头道:“法师之言正和我意!在这董卓帐下受气,不如去投二位将军。” 张飞道:“如此才好!就让那董卓多活几rì,要是他再敢惹俺,就用蛇矛将他捅个窟窿!” 帐中的董卓还在生气,哪能想到自己从南烨和张飞手中逃过一命?这正是:人情势利古犹今,谁识英雄是白身?安得愤青张翼德,尽诛世上负心人! 众人计议已定,连夜引军去投皇甫嵩、朱儁。待到时,皇甫嵩、朱儁二人已然分兵。南烨只见到朱儁一人。 姓名:朱儁字:公伟 体力:67技能:无 统帅:78技能:步兵、弓弩、辅兵 武力:65技能:骑术 智力:70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71技能:jǐng备 魅力:73技能:名士 将星:424特殊技能:孝道 将星录:朱儁,字公伟。会稽上虞人。东汉末年和皇甫嵩齐名的名将。朱儁少孤,其母亲曾以贩缯为业,朱儁因孝养母亲而远近闻名。为人好义轻财,乡里都敬重他。曾任刺史、谏议大夫等职。在镇压黄巾军时任右中郎将,持节。平定三郡之地后,皇甫嵩上表朝廷,推功于朱儁,被封为西乡侯,迁镇贼中郎将。后拜右车骑将军,更封钱塘侯。李傕专政时以朱儁为太尉,录尚书事。复行骠骑将军事,持节镇关东。李傕郭汜相攻时,郭汜扣留朱儁为人质,即rì发病卒。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3 南烨一见朱儁欣喜异常,如此牛人又怎能错过?即刻取星才是。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2(+2)技能:辅兵 武力:62(+1)技能:水战 智力:57(+2)技能:辩才 政治:52(+3)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1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50星政治技能开启:人才 这次取星之后依然没有开启四百星技能,却因为政治星值达到50给了南烨一个人才技能。他记得刘备就有这么个技能,因该是指刘备善于识人、用人。深知三国历史,又有技能辅助,南烨识人的本事比刘备可要强出好几个档次,多个人才技能也无可厚非。 朱儁早就从刘、关、张三人口中听说了南烨大名,今rì见南烨来投也是欣喜异常待为上宾,备下酒席款待众人。 席间刘备问起皇甫嵩去向,朱儁道:“那张宝、张梁去投张角。张角将张梁留于帐下,又分兵与张宝来拒我军。我与义真商议分兵而敌。故只有我一人再此,义真与曹孟德引兵往曲阳去了。” 南烨闻听曹cāo的名字眼前顿时一亮。只可惜和这位jiān雄失之交臂,要是以后遇到一定要好好比较一下,他与刘备到底谁是明主。 于是刘、关、张领兵与朱儁合并一处,进讨张宝。此时三人手下军士已从一千五百余人扩充到了三千。多出来的一千多人都是救董卓时收编的黄巾降卒。那一战降兵过万,刘备自己没有地盘,全靠友军和南烨供给,养不起许多人马,这才让南烨jīng选出一千五百降卒编入队伍,三千人马已经是刘备带兵的极限了。 南烨也趁机扩编了自己的亲卫队,五十人的亲卫队升级为一百人。多出这五十人可不光是黄巾降卒,卢植军中那些不满董卓的伍长、什长、队长、伯长也都被南烨招揽过来,因此亲卫的整体素质不降反升,南烨手下还多了几个统帅、智谋型人才。这些队长、伯长降级做南烨亲卫并没什么怨言,谁让南烨这边的待遇比之前强上数倍呢。 苏双、张世平见刘备、南烨扩大队伍也招了五百余人进入商队,将商队凑足了千人之数。他们这一千人名为商队,实际上已经和辅兵xìng质类似。战时负责运送粮草,打扫战场,平时就负责处理战利品,买卖军需物资。与刘备手下的三千士卒相比,这一千人的武力值或许稍差一筹,平均智力却略高一等,要不然也没办法协助苏、张二人经营。 南烨、刘备的兵力合在一起总数超过四千,也算是一只不小的队伍了。朱儁便命刘备、南烨为先锋讨伐张宝。 张宝手下的黄巾军有仈jiǔ万,与朱儁大军相距数里,屯于一座大山之后。刘备既是先锋,自然先与张宝对阵。张宝遣副将高升出马搦战,刘备命张飞击之。 南烨在中军看的清楚,趁着高升未死,尽快存星取星。 姓名:高升字:??? 体力:75技能:无 统帅:67技能:步兵 武力:73技能:骑术 智力:41技能:无 政治:21技能:无 魅力:27技能:无 将星:304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高升。黄巾军将领,张宝的副将,与刘备军交锋,数合内被张飞刺死。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3(+1)技能:辅兵 武力:64(+2)技能:水战 智力:57(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2(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18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武力73的高升也算是三流武将了,可惜他的对手是张飞这个超一流猛将。对战不到五回合,就被张飞一矛刺下马来。 将是兵之胆,官军见张飞勇猛如斯,自然士气陡增。刘备趁此机会引本阵人马大败高升所部黄巾军,直冲张宝大营。 张宝见势头不妙,马上披发仗剑,作起妖法。他所用幻术与张角如出一辙,穿着长相也都与张角相近,只是手中法器从九节杖变成了桃木剑。 姓名:张宝字:??? 体力:73技能:无 统帅:83技能:步兵、弓弩、辅兵 武力:71技能:骑术 智力:81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64技能:jǐng备 魅力:82技能:无 将星:454特殊技能:医术、地公将军、天文、地理、信仰 将星录:张宝,钜鹿人。东汉末年黄巾起义的首领之一,张角的弟弟。中平元年(184)随兄张角起义,号称“地公将军”。后来张宝在曲阳被皇甫嵩击败。著名邪教组织“黄巾军”二号头目。擅长替大哥喊口号,撰写内部大字报、黑板报等。 南烨一看张宝的特殊技能就知道他得了张角的真传,比张梁那个武夫难对付多了,于是第一时间使用了技能。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6(+3)技能:辅兵 武力:65(+1)技能:水战 智力:60(+3)技能:辩才 政治:54(+2)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27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跟随刘备的士卒都见识过南烨大破张角那一战,再见到张宝施展妖术也并不感到非常恐惧。可是朱儁人马不知道南烨的厉害,一见风雷大作,一股黑气从天而降,黑气中似有无限人马杀来,顿时大乱。 张宝见官军大乱,自然趁势掩杀。南烨这个郁闷劲就别提了,朱儁的数万人马有还不如没有。不但没起到任何作用,还把自己和刘备拖累了。早知如此,就应该先给他的士卒洗个脑啥的。 战场情形瞬息万变,由不得南烨。他知道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了,自己和刘备的人马被夹在了两路大军之间,此时若匆忙败退必然损失惨重,还不如搏上一搏争取一线生机。 “韩虎!戴盔!我就不相信你张宝能比张角还厉害。”南烨暗暗发狠。 韩虎一听又要戴盔抱怨道:“怎么这些人又要打架啊?他们都不乖!俺乖,不和他们打架。”说完把虎王头盔一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南烨苦笑道:“韩虎最听话了!”说完又对李岳道:“留下十人护我本尊,其余人随韩虎冲锋。” 南烨说罢就施展了控人技能,控制韩虎大步流星冲向了如cháo的黄巾军,九十名武力值超过五十的南烨亲卫紧随其后。 刘备见后军大乱本想退兵,可是见韩虎冲了上去怎能再退?还没等刘备发令冲锋,关羽、张飞就已经纵马上前,这两兄弟与刘备一般心思,决不能丢下友军独自逃生,行那不仁不义之事。 刘备见关羽在左,张飞在右,韩虎居中带领九十法师亲卫如狼似虎直冲张宝本阵毫无惧sè,视数万大军如无物,心中豪气顿生。有此jīng兵猛将何愁黄巾不灭?想罢挥舞双股剑,身先士卒冲向敌军。 麾下三千士卒见三名主帅都冲了上去哪还能退?尤其是同刘备起兵的五百士卒,自从加入刘备军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心中早就有了一股强军的傲气,任何敌人在他们眼中都是土鸡瓦狗。再加上刘备平时善待士卒,南烨也让苏双、张世平给他们提供极好的待遇。所以心中感恩的士卒在此危急时刻没有一兵一卒后退,全部振奋jīng神跟随刘备发动了反冲锋。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4 留下保护南烨的李岳见所有人都冲上去了,只有自己带着九个人护住法师,孤零零的站在战场正中,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李岳虽名为法师亲卫统领,可是武艺并不高强,甚至可以说在一百亲卫中是垫底的。即便如此南法师也从没将他替换,还时常劝慰他道:“我选你做统领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因为你忠诚。第二是因为你机智、识字。第三是因为你有能力帮我管好亲卫,让他们也都忠诚、机智。这三点中的任何一点都比勇武重要得多。武艺好只是将才,而你是帅才。” 每次想起南法师的话,李岳心中都倍感鼓舞。看看身边双眼失神的南法师,他知道法师又在施法解除韩虎身上的封印。法师虽然没上战场,可是他却和那些袍泽在一起战斗着。自又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助袍泽呢? 李岳想着想着就看到了立在一旁的帅旗。他记起上次韩虎舞动帅旗的时候军心大振,于是眼前一亮,把十个人分为两伍,一伍保护法师,一伍挥动帅旗,只有帅旗飘荡起来,才能让黄巾军看到法师的旗号心生胆怯。 专心控制韩虎的南烨可没注意到身后飘扬的帅旗。此时他眼前是数不尽的黄巾士卒,控制韩虎一锤抡过去就能砸倒数人,一锤扬起就能击飞数人。 张宝军中的近半士卒都是张角调派,又岂能认不出“独角虎王”。这些士卒宁愿面对关、张二将的刀矛也不愿面对韩虎的大铁锤。一是因为韩虎的妆扮实在太过骇人,极有震慑力,二是因为凡是被韩虎铁锤击中者无不脑浆迸裂、骨断筋折。没有一个黄巾军愿意去面对一个独角怪物,最后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于是纷纷避退,想要绕过韩虎。 当这些黄巾军绕过韩虎的时候,他们要面对的是比韩虎更强一线的关羽和张飞。当看到关、张二将刀矛并举斩杀无数袍泽时,黄巾军又胆怯了。反正已然绕过一次,那就不妨再绕第二次好了。 关、张二将身后是武力值平均五十多的南烨亲卫。武力50是什么概念?那些黄巾军的小渠帅大多也就这个水平。这些亲卫平均武力值有五十多,数据高的就有60左右,和那些大渠帅也不相上下,距离武力值70以上的三流武将只差一等。 九十名装备jīng良的南烨亲卫如同九十名武将,哪里是普通黄巾士卒可以对付的?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也就杀了曹cāo五十余员战将,这九十南烨亲卫就是赵云对上都未必能胜,何况黄巾士卒。于是再次四散逃避。 行军打仗最重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逃了三阵,活下来的黄巾军已经毫无战心,躲避已然成了一种习惯。这种情况下对上刘备率领的三千jīng锐又如何能胜?再看见刘备军后还有“法师南烨”四字大旗晃动,更不知这南烨法师又带领多少人马,干脆还是跑吧! 朱儁好不容易才约束住混乱的士卒,心中庆幸张宝没有趁乱杀来。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只见战场上刘备、南烨的人马如同箭矢一般,穿过无数黄巾士卒,直击张宝大营。为首的三员战将,一人步战,两人马战均是勇不可挡。这三将身后是近百装备jīng良的骑兵,一个个武艺超群,奋勇争先。最后是刘玄德带领的三千jīng锐,砍杀黄巾贼犹如削瓜砍菜一般。 这支强军所化的箭矢指向哪里,那里就是一片人仰马翻。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些好不容易在箭矢冲锋下生还的黄巾军看到南烨帅旗的刹那,第一反应不是斩将夺旗,而是扭头就跑。 朱儁乃是轻财好义之人,见到自己数万大军还不如友军三千军士,顿时羞愧的面sè通红。拔出佩剑直指敌军道:“张宝妖法乃是幻术,有何可畏?难道我等还不如玄德三千士卒?有南法师庇佑,张宝妖术已破,众将官随我杀敌!”说罢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朱儁麾下将士也看到刘备、南烨引军杀伤无数黄巾,心想张宝法术也不过如此。心中胆气一足自然不再畏惧,纷纷跟随朱儁冲杀。 张宝没想到南烨、刘备三千士卒也敢冲阵。一时不防已然让韩虎、关、张冲到本阵。张宝也听张角提起过南烨厉害,心中一慌抹头就跑。 南烨见张宝要跑心中大急。此时身陷数万黄巾包围之中,虽说一时占据上风,却不能持久。要是让张宝跑了,组织起人马围杀,刘备这三千人全都要交代在这里。眼看张宝后背距离韩虎不过数十步之遥,南烨手指飞快按动控星手柄,控制韩虎运足力气将手中大铁锤扔了出去。 飞锤这活儿南烨是第一次练,他也是被逼无奈,要不然绝对不会让韩虎在战场之上失了武器。就因为是第一次,这飞锤的力量、准头都有欠缺。 从韩虎飞锤出手的那一刻,他身边武艺最好的关羽就看出这一锤要想击中张宝千难万难。别看关羽平时话不多,可每次说话都是关键,眼看良机一闪即逝,关羽心声一计大喝一声:“张宝!看法师至宝斩你!” 张宝听关羽大喝心中一惊,回头去望。只见黑乎乎一件兵器呼啸而来,吓得他胆战心惊,就想拨马闪避。其实张宝若是不看、不闪,这飞锤未必能打中他。可他这回头一望、一闪之间,马速就慢了下来。虽然也躲过锤头,可那转着圈的锤柄却正巧砸在张宝肩上。 韩虎手中这大铁锤不同于普通的铁匠锤,不论锤头、锤柄均是上好镔铁打造。张宝挨了一锤柄,顿时感到肩上一阵巨力传来,再也控制不住马匹,从战马上摔了下来。他手下黄巾力士见主帅落马不知生死,纷纷抢上将张宝救走。 关羽趁张宝落马的机会催马上前,砍断了张宝“地公将军”的帅旗。张飞一旁大喝:“张宝已死,尔等何不早降?” 黄巾士卒不知真相,见大旗已倒,以为主帅张宝死了,士气低落。又见官军此次有南烨法师护佑不惧张宝法术,更是毫无战心。再加上朱儁大军已经杀来败局已定,于是纷纷跪地请降。 苏双、张世平见此场景哪还客气?指挥千余亦兵亦商的伴当打扫战场。刘、关、张领三千jīng锐还要再追张宝,却被黄巾一断后将领带兵拦住去路。 控制韩虎的南烨一看此将,竟然也是将星录中在册人物,于是马上施展技能。 姓名:波才字:??? 体力:76技能:无 统帅:71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74技能:骑术 智力:52技能:侦查 政治:25技能:无 魅力:33技能:无 将星:33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波才,黄巾军中级将领。曾击败朱儁,后在长社被皇甫嵩、朱儁火计所败。外号“菠菜”。 南烨一看是打败过朱儁的黄巾将领,立刻存星、取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7(+1)技能:辅兵 武力:66(+1)技能:水战 智力:60(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4(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2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武力、统帅两项星值都在70以上的三流武将,竟然只增加了两颗将星。这让南烨感到有点头痛。看来正如之前预料的那样,自身将星越高就越不容易增长。韩虎的兵器还没捡回来,南烨当然不会控制他再往前冲。自有刘、关、张三愤青去对付波才。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5 刘、关、张引兵去战波才,那波才知道关、张二将的厉害,并不与二人单挑。只派手下众多黄巾力士阻住官军去路。那黄巾力士皆是悍不畏死之辈,死死拖住官军。 有了波才领兵断后,肩膀受伤而走的张宝才逃得一命,带领残兵败入阳城,坚守不出。待朱儁、刘备杀散了波才率领的黄巾军,已然找不到张宝身影。 这一战张宝黄巾损失近半,只剩下五万人不到。刘备的三千jīng锐死伤近千人,南烨的一百亲卫重伤六人,死亡的有二十三人,除了李岳等十人保护南烨没有受伤之外,冲入敌阵的亲卫个个身上挂彩,战斗减员将近三分之一。 看着那些年轻而熟悉的身影就这样躺在满是血污的大地上再也无法起来,南烨心中说不出的难受。泪珠忍不住从面颊上滑落,掉在地上,同鲜血一起渗进泥土。 即便经历了几场大战,南烨还是无法让自己冷血起来。面对死亡,他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会感到恐惧和悲痛。这次是他下令发起反冲锋的,他不确定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南烨忍不住想:“假如当时下令撤退,地上这些人或许就不会死。” 众亲卫见南烨为死去的袍泽落泪,都心有戚戚焉。他们生于乱世,上战场的次数比南烨多出数倍,早就见惯了死亡。起初他们也会因为袍泽兄弟的死伤心落泪,可不知何时,他们的泪流干了,他们的心也麻木了。他们会对自己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会对自己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那些以前带领他们的将军也从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流过泪。似乎这些将军比他们的心还冷。他们只会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有种就去为兄弟们报仇!”“身为将士,马革裹尸,死得其所!” 今天,亲卫们见到了一个为死去袍泽流泪的将军,他的名字是南烨法师。没有一个人嘲笑他的软弱,也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慰。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去劝,难道也对他说“马革裹尸,死得其所!”如此一来会不会将这位心还未冷的法师变为一位铁血的将军?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赌。因为他们喜欢这个总是笑呵呵与他们聊天打屁的法师。 亲卫们打心底不希望这个年轻善良的法师成为一个冷血将军,尽管他先后战胜了张角、张梁、张宝比绝大多数的将军都出sè。 气氛是如此的悲愤、沉默,身为亲卫统领的李岳发现很多人都和法师一起掉下泪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磕磕巴巴的道:“南……南法师,请节哀!黄巾贼死的更多,兄弟们的仇我们报了。兄弟们走的不冤!” 李岳自己都没察觉到,当他提起“黄巾贼”时,是如此咬牙切齿。他已然遗忘了自己曾经就是一名“黄巾贼”,这说明他完全融入了法师亲卫统领这个角sè。守护法师这个使命比之前跟随黄巾渠帅打家劫舍光荣百倍。李岳从跟随南烨那一刻起,就决定重新做人了。 听到李岳的话,南烨神情有些恍惚道:“报仇了?可是他们已经死了,再也站不起来了。报仇了又有什么用呢?是我命令他们冲锋的,要是没有我他们或许就不会死。 你看,那是小七,我只记得他在家里排行老七,比我还小两岁,见了我总是腼腆的笑。大家伙都叫他小七,我也叫他小七,连他的大名都不知道,没想到就这么没了。你说这是不是我的错?” “法师,这怎么能怪您呢?兄弟们没有一个怪您。大伙说是不是?”李岳有些急了,他只见过打了败仗把责任推给手下的将军,还没听说过打了胜仗还自责的将军。 “南法师,兄弟们都不怪您!” “是啊!是您带我等打了胜仗,我们怎么会怪您呢?” “就是!这仗要是败了,还不一定死多少人呢。” “我等在法师麾下,盔甲、刀剑、伙食皆是最好的,兄弟们走前也算吃饱喝足享清福了,不亏!” …… 李岳开口一劝,亲卫们皆附和起来。南烨听着这些亲卫你一言,我一语,心中若有所悟,可一时间又抓不住那一丝明悟。 “你等围着法师做甚?散开,都散开!”张飞的大嗓门在人群外响了起来。原来刘备见南烨麾下士卒把他围在中间说个不停,还以为生了什么事端,匆忙领着关、张二将过来查看。 李岳见三人过来,急忙上前行礼道:“三位将军,快帮我们劝劝法师。法师正为死去的兄弟落泪呢。” 张飞一听是这档子事,不以为然道:“嗨~原来就为这般!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兄长麾下死伤八百余人,要哭还不哭到明rì?法师莫要像女子一般心软。” 南烨一听张飞的口气就怒了。或许张飞说的有些道理,可是眼看那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逝去,南烨做不到无动于衷。 “三爷这么说是觉得我不该哭了?那我问你,若是躺在地上的是二爷或玄德公,你哭是不哭?”南烨怒道。 张飞一听南烨咒刘备、关羽也急眼了,怒道:“法师这是何意?兄弟死了俺怎么不哭?这些又不是你兄弟。” 南烨吼道:“他们虽非我兄弟,可与我情同兄弟。他们也是爹娘所生,家中亦有兄弟姊妹,与我等有何不同?如今他们因我而亡,我又怎能不哭?” 张飞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相信眼前怒吼的人就是那个平rì里温文尔雅的南法师。他一向敬重君子,对有学问的人非常礼遇,很是佩服南烨的才华,故而和南烨相处的一直非常融洽。可是张飞也有一个xìng格缺陷,就是脾气暴躁,对士卒非常严厉,经常鞭打士卒。说难听一点就是不把手下当人看,与富士康老板一个德xìng,这让南烨无法忍受,也曾提醒过张飞,张飞虽有所收敛,可是骨子里的东西有时很难改变。 关羽和张飞的个xìng完全相反,张飞是傲下而不辱上,关羽则是傲上而不侮下,对于南烨的反应关羽十分欣赏,劝道:“法师莫要气恼,是三弟失言了。” 刘备一向仁慈,待士卒也是极好,斥责张飞道:“我等将这许多将士带上战场杀敌,却不能将他们活着带回去已然是失职。三弟怎能再轻视亡者?还不向法师赔罪!” 张飞一听大哥、二哥和南烨都说自己不是也不敢再反驳,向南烨躬身行礼道:“法师,是俺错了,俺向你赔罪了。” 南烨道:“三爷不必如此,你又没得罪我。还是我等该向这些战死的弟兄赔礼才是。”说罢向牺牲的亲卫深施一礼,张飞见状也跟着行礼,就连刘备、关羽也都一同行礼。 李岳同一干亲卫顿时哭了出来,他们还不曾见过向战死士卒行礼的将军,一个个躬下身去一同行礼。 礼毕之后刘备劝南烨道:“法师不要太过悲伤,将他们厚葬就是。” 南烨疑惑道:“这样就够了吗?他们因我的命令而死,我能为他们做的就只有这些吗?” 刘备神sè一正道:“法师之语备不敢苟同。为将者总是要下令的,进是令,退亦是令。战场之上,进退皆是常事,皆会有伤亡,不进不退士卒无所适从伤亡更甚。为上将者进退有度,以最少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如此士卒才不会枉死。那些无能将帅累死千军尚不自责,法师又何错之有?今rì若无法师之令,若无他们的牺牲,我军必败,那时节伤亡惨重,甚至全军覆灭,才是我等自责之时。”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6 南烨听了刘备的话,心中轻松了一些。其实这些道理他都懂,所谓慈不掌兵,有战争就会有伤亡,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想要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玩三国游戏的时候,南烨也经常使用一些斩首、诱敌的战术,牺牲小部分人去换取大部队的胜利和战略上的优势。可是当他真的上了战场,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像玩游戏一样冷静。因为他是一个人,他所面对的士卒同样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冰冷的数字和游戏代码。 可就像刘备说的一样,为将者总要做出决策,优柔寡断只会让伤亡更重。进也好,退也罢,都要以战胜敌人减少伤亡为目的。此时此刻,若再让南烨做一次决定,他相信自己还是会控制韩虎冲向张宝大营,对于自己的决策他不后悔。 理清了思绪之后,南烨从悲伤中振奋起来,抹了把眼泪向刘备行礼道:“烨受教了!玄德公所言极是,若无他们的牺牲,死的人可能更多。既然他们是为了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而死,那我更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 刘备见南烨恢复了常态也松了口气道:“这些士卒生前法师不曾亏待,死后予以厚葬,有家室者给予抚恤。如此,他们死而无憾矣。” 南烨又想了想,却实在想不出还能为这些死去的亲卫做什么,于是又问李岳道:“李岳,你知道这些兄弟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吗?假如你有一天也……我是说假如,你希望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为你做些什么呢?” 李岳被南烨问的一愣,仔细想了想,说道:“法师,兄弟们有什么心愿我是不知,就说我自己吧。我的家人早死于瘟疫,上无父母需要奉养,下无妻儿需要照顾,之前被黄巾裹挟作乱,也只是为了活命,没想过有什么出路。 自从跟随法师,能填饱肚子了,倒是有了些盼头。只希望能跟着法师多学些本领,好建功立业。将来某个差事,攒下银钱也能讨个婆姨,生个娃。若是不幸战死,我也不求留名青史,只要法师和兄弟们别忘了我,有空在我坟前洒上一杯浊酒,也就知足了。” 一众亲卫听李岳如此说,都有同感,纷纷点头赞成!那些有家小牵挂的也只是希望自己死后,家人能得到关照不至于饿死而已。 南烨没想到这些古人的想法竟是如此质朴。轻轻点头道:“好!我南烨必不忘死去的弟兄,更不会吝惜抚恤让兄弟们心寒。你们哪个与这些弟兄相熟?将他们的姓名、籍贯、家人、功勋,一一道来。” 刘备问道:“法师可需要用笔记下?我命人去取。” 南烨道:“不必!我说过不会忘却,自然是记在心里。你等知道的就说吧。”南烨说罢就使用了250星开启的“强记”技能,打开了脑海中的记事本。 李岳和众亲卫听南烨如此说,也不知道法师有什么玄虚,七嘴八舌的将这些牺牲士卒的姓名、籍贯、生平履历说了出来。南烨使用技能一一记下,他没想到“强记”这个技能第一次使用竟然是为了死者。今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上他脑海中的这个记事本。 亲卫们说完之后都望着南烨,也不知他记住了没有。南烨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用手挨个指着牺牲的亲卫道:“王仲,冀州河间郡文安县东乡人。父母双亡,未婚无子嗣,有一兄,黄巾作乱时失散。刘大勇,豫州汝南郡上蔡县人……” 眼看南烨分毫不差的将阵亡亲卫的姓名履历一一道出,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都听说过有过目不忘的牛人,可还是第一次见到。 刘备惊叹道:“没想到法师不但jīng通术法,还有闻而不忘的本领,真奇人也!”关、张二人也大为敬服。 南烨哪里会什么闻而不忘?只不过是照着脑中记事本念出来而已。不过能被刘、关、张三位大大佩服也是件很有面子的事,所以南烨也不说破,只是嘴上谦逊几句,这更让刘、关、张觉得南法师高深莫测。 此时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有苏双、张世平的伴当,也有刘备、朱儁手下的士卒。他们都用崇拜的目光望向南烨,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南烨的亲卫。在这乱世之中,谁不想跟随一个既能打胜仗又能善待士卒不忘死者的将军啊! 刘备注意到这些士卒炙热的目光后若有所思。他刚给南烨上了一课,讲解了为将之道。没想到南烨马上就给自己上了一课,教会了自己如何赢得士卒的尊敬。刘备心想:“rì后一定要重视对阵亡士卒的抚恤才是。”只可惜自己既没有南烨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没有苏双、张世平那样善于经商的手下。 刘、关、张三人虽都做过生意,可都是小本经营,没赚过大钱。比不上苏双、张世平这样的大商人渠道广,会理财。至今为止,他们还常靠南烨接济粮草,所以刘备就是想加重抚恤也是没钱。 埋葬士卒自然不用南烨亲力亲为,就算让他cāo办他也不会。他最初以为厚葬怎么也要有副棺材啥的。谁知道就是用被褥一裹,简简单单挖个坑埋了,还要把铠甲、兵器取走。 南烨瞪着眼睛问李岳道:“这就算厚葬了?” 李岳奇怪的看了一眼南烨道:“是啊!法师还要怎样?” 南烨也知道要想把这些士卒的遗体运回家乡并不现实,战场之上也没有那么多棺材,可这也太简单了,便小声问道:“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不会啊!法师看那边!”李岳一指朱儁的士卒。只见那些士卒处理尸体时先将敌我双方的尸体区分。己方的脱下铠甲,取走身上财物、兵器,只留一件单衣,合葬在一个大坑里。敌方的尸体更惨,衣物全部被扒光,然后集中在一起点火焚化。 如此一比,这些留下衣物、遗物陪葬的士卒还真算厚葬了。南烨又问李岳道:“我等是不是该给他们立个墓碑?” 李岳道:“不必!这荒郊野外,立碑只会引来宵小盗取财货,死者反而不得安宁。” 南烨想想也对,便向刘备要来竹简,用烧黑的木炭在上面写明死去亲卫的姓名、籍贯,当做士兵铭牌同死去亲卫一同埋葬。之后又对墓穴行礼,暗暗祈祷这些亲卫能投胎个好人家。他所做的一切都被亲卫们看在眼中,记在心底。想到自己死后也能有如此待遇,亲卫们对南烨的忠诚更上一层楼。 战场打扫完毕,朱儁引兵围住阳城攻打,一面差人打探皇甫嵩消息。 探子回报:“皇甫嵩大获全胜,朝廷因董卓屡败,命皇甫嵩代之。待皇甫嵩到时,张角已病死军中。张梁统其众,与我军相拒,被皇甫嵩连胜七阵,斩张梁于曲阳。挖掘张角之棺,戮尸枭首,送往京师。余众俱降。 朝廷加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皇甫嵩又表奏卢植有功无罪,朝廷复卢植原官。曹cāo亦有功,任命济南相。 因黄门左丰进献南烨法师仙衣在前,皇甫嵩大捷在后,又有卢植表奏法师之功。天子以为仙衣祥瑞,法师克敌有功,特命南烨法师剿灭黄巾后进京面圣,叙功受赏。” 朱儁闻听奏报,催促军马,极力攻打阳城。张宝则严防死守,双方都伤亡惨重。 南烨的亲卫本就不多,当然不会投入到这种绞肉机似的攻城战中。他能做的就是让刘备找来各种动物血液,混合后涂在士卒额面。然后一遍遍告诉士卒此法可以克制张宝妖术,其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消除将士的恐惧感。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7 南烨因为之前大胜张宝一阵,在朱儁军中也建立了威信。士卒皆信南烨法师调配的“纯阳之血”有克制妖术的效果。而且这血液的功效还越传越邪乎,甚至有士卒讹传全身涂满此血就能刀枪不入。 刘备当然不可能让士卒用血水洗澡,于是士卒们就尽可能多的往脸上涂血,弄得人人脸上跟猴屁股一样红。 出现这种搞笑的情况南烨也没办法,好在这招效果不错,再没有士卒出现畏战不前的现象。主帅朱儁见有效果,也就听之任之,不再管部下形象如何了,只是升帐议事的时候看着一张张大红脸有些闹心。 韩虎倒是挺开心,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突然间周围所有人都变成二爷关羽了。于是见了红脸的就叫二爷,弄得人人哭笑不得。刘备、张飞因此笑话了关羽好几回,关羽那是掐死韩虎的心都有。 官军这边士气旺盛,张宝那边的rì子可就不好过了。黄巾军的jīng锐主力就是黄巾力士,他们因为有信仰才悍不畏死,可一旦信仰崩塌,也就变得不堪一击。此时的黄巾军中正流传着南烨法师克制大贤良师的传闻。那些满面鲜血悍不畏死的官军也给他们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似乎老天爷再也不偏向自己,而是站到了官军那边。 张宝部将严政见军心已乱,败亡只在旦夕之间,叫来部下商议对策。有部将提议不如投降官军。严政深以为然,又恐无功而降官军不纳,干脆领人刺杀张宝,献首投降。 南烨也没想到张宝这个牛人竟然被一个长相丑陋,将星不足二百五的小人物给干掉了。南烨亲卫里有不少人都比这个严政强,就是可惜没有刺杀张宝的机会,所以籍籍无名,上不了将星录。 姓名:严政字:??? 体力:57技能:无 统帅:50技能:步兵 武力:55技能:无 智力:39技能:无 政治:36技能:无 魅力:12技能:无 将星:249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严政,黃巾贼、张宝部将。在朱儁等官军的攻勢下,固守在阳城。因战事不利刺杀张宝后献首投降。以下克上的反骨仔一名。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7(未变)技能:辅兵 武力:66(未变)技能:水战 智力:60(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4(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2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看着将星一颗未加,南烨这郁闷劲就别提了。朱儁倒是很高兴的接纳了严政,之后连夜攻城。失去张宝的阳城就如同脱光衣服的美女任人宰割,群龙无首慌乱不已的黄巾军哪里还是官军的对手?很快就被破城。朱儁遂平数郡,上表献捷。 -------------- 张角三兄弟发动的黄巾起义席卷大汉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信众数十万,大汉朝半数以上的疆土都燃起了烽烟,到处都是战场。而在都城洛阳依然是一片歌舞升平,花团锦簇,战争看似与这里毫无关联,事实上导致天下动荡的根源尽在此处。 汉灵帝刘宏身着校服端坐于金銮宝殿之上对群臣道:“这星宿紫霞霹雳仙衣果然神妙无方,前rì雷雨大作,朕着仙衣立于雷中,竟无一天雷敢击朕,可见世上确有仙法。只是……啊~阿嚏~这仙衣不防雨水,实在可惜。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南烨要是此时在场肯定要笑疯了,都说这灵帝是顶不靠谱的一位皇帝,看来果然不假。这货竟然穿校服上朝,还站在雨中等雷,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 众位大臣早就见惯了灵帝的荒唐,听他问起,皱眉者有之,叹息者有之,唯唯诺诺者有之,但大多数都是恭迎奉承。 大将军何进出班道:“神仙之说自古有之,只是凡人难得一见。陛下洪福齐天,有仙缘,得仙衣,必是神仙庇佑非同凡人。” 灵帝听何进如此说自然大喜,问道:“何爱卿所言甚是,依你之见,那南烨法师可是神仙中人?” 何进哪里知道南烨是不是神仙啊?说不是吧,定然惹灵帝不快。可要说是,灵帝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朝中重臣必然认定自己是溜须拍马的佞臣。只能道:“微臣见识浅薄,不识神仙中人,还请陛下恕罪。” 灵帝笑道:“爱卿何罪之有?你又没见过神仙,怎么会认识呢?朕只是让爱卿猜测一二,对与不对都不怪罪。” 皇dìdū这么说了,何进只好硬着头皮道:“南烨法师既能得仙人所赐又会术法,即便尚未成仙,亦有仙缘。微臣测度,其乃修仙之人,然尚未成仙。” 灵帝也没想到何进能取个中间值出来,大笑道:“哈哈~何爱卿说的有理,凡人成仙何其难也!朕yù招南烨法师见驾,封其为国师,求学仙法可好?” “陛下不可!”这回没等何进为难,太尉邓盛就出班阻拦道。 灵帝皱眉道:“这是为何?” 邓盛道:“陛下乃是天下共主,应以国事为重,怎能一心求仙问道?臣听闻那南烨乃是西方共和国一饱学之士,非是什么神仙中人,更不会什么仙法。这仙衣定是那共和国出产之物,南烨谎称仙衣进献,其心可诛。” 灵帝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责问道:“太尉道这仙衣乃是人力所造,我大汉地大物博,能工巧匠无数,为何不见有人能造出仙衣进献?就是这衣料也无人能识?即便这仙衣有假,南烨法师大破张角妖术总不能是卢中郎谎报军情。太尉又怎么说?” 邓盛道:“张角,祸国妖道而已,其法术皆是障眼妖法。南烨可破之,定是识得妖法,且技高一筹。我观南烨与张角相同,亦是妖言惑众之人。其自称仙术、仙法,与那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一般无二。陛下当招而斩之,免其祸乱天下。” 灵帝闻言大怒,发火道:“那张角为祸天下,太尉称其妖人。南烨法师助朝廷平叛,太尉亦称其为妖人。天下妖人何其多也?竟无一神仙中人?” 司空张温见灵帝发怒,怕邓盛吃亏,急忙出班道:“陛下息怒,太尉之言确有不妥,南烨法师不可轻杀!” 灵帝见司空站在自己一边,脸sè好看了些,问道:“那依司空之见该如何处置?” 张温想了想道:“既然那南烨法师是仙是妖无人能知,不妨暂且不论。单论他助朝廷平定张角,此乃大功一件。陛下为天子,当赏罚分明。有功当赏,岂能擅杀?陛下既要招之进京受赏,届时当面一问就知他是人是仙,何必此时猜疑?” 司徒袁隗眼珠一转,出班道:“司空言之有理。臣附议!” 大将军何进见司徒、司空意见一致,也道:“臣附议!” 邓盛这时候要还看不出灵帝的心思就白当这个太尉了,只能苦着脸道:“臣附议!” 灵帝见朝中重臣都如此说,只能将寻仙问道的心思暂时放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速招南烨法师进京面圣。” 张温又道:“南烨法师正在朱儁军中对战张宝,此时召见恐怕不妥,不如等黄巾平定之后再行召见不迟。” 张温才刚说完,就有黄门来报,朱儁奏捷。灵帝展开奏表一看,顿时大悦道:“朱爱卿大破张宝于阳城,张宝已死,其众皆降。此战南烨法师功不可没,以纯阳之血克敌,真乃神人也。诸位爱卿,这次可让南法师进京了吧?”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8 灵帝接到朱儁捷报就要宣南烨进京面圣,这次大臣都没了阻拦的理由。可还没等诏书发下,就又有黄门来报:“黄巾余党赵弘、韩忠、孙仲、波才、彭脱、卜己,聚众数万,望风烧劫,称与张角报仇。” 灵帝闻言大怒,命朱儁为主,南烨为辅,以得胜之师讨之。又命车骑将军皇甫嵩、北中郎将卢植、南阳太守秦颉、荆州刺史徐璆、广陵太守张超、佐军司马孙坚出兵共讨。务必要一战而定,也好早rì宣南烨进京见驾。 朱儁接到灵帝诏书之时,各路人马基本也都到了。朱儁少不得领着南烨和刘备去一一拜见。最先拜会的是卢植,这耿直的老头jīng神不错,看来是没受什么罪。 卢植见到南烨和刘备也很高兴,寒暄一番之后,叫来副将乌桓中郎将宗员给众人引荐。南烨也趁机取星。 姓名:宗员字:??? 体力:69技能:无 统帅:65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67技能:骑术 智力:43技能:无 政治:48技能:无 魅力:52技能:无 将星:344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宗员,护乌桓中郎将,卢植副将,生卒不详。好打酱油。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67(未变)技能:辅兵 武力:67(+1)技能:水战 智力:60(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4(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宗员与众人见礼后,卢植道:“此次讨伐黄巾余党以公伟为首,宗员与我麾下将士皆听你调遣,我这个老头可就躲懒了。” 朱儁知道这是卢植客气,忙道:“卢公何出此言?rì后还望卢公多多提点才是。” 卢植点了点头,他领兵rì久,自然知道将令不一是行军打仗的大忌,尤其是这种联合作战的情况,更容易出现各自为战的现象。所以他这番话与其说是给朱儁听,不如说是给副将宗员听。卢植在军中威望甚高,与朱儁、皇甫嵩不相上下,他就怕部下不服朱儁,对将令阳奉yīn违,所以才用这番话提醒宗员。 出了卢植帅帐朱儁松了口气,又去见皇甫嵩。他们是老搭档,配合也不是一两回了,倒是不用担心将令不通。南烨这才第一次见到了闻名已久的皇甫嵩,自然不能放过。 姓名:皇甫嵩字:义真 体力:62技能:无 统帅:87技能:步兵、弓弩、辅兵 武力:61技能:骑术 智力:73技能:识计、谋略 政治:51技能:无 魅力:72技能:威风 将星:406特殊技能:火攻 将星录: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那人,东汉名将皇甫规之侄,东汉末期名将。灵帝时为北地太守。黄巾起义爆发时,任左中郎将,与朱儁率军镇压起义军,后官至太尉,封槐里侯。兴平二年卒,追赠骠骑将军。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3)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67(未变)技能:水战 智力:62(+2)技能:辩才 政治:54(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3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70星统帅技能开启:练兵 南烨见到又开启了技能就是一愣。50星开启,60星不开启,70星又开启,看来果然是有规律的。只是这练兵又是什么技能呢?难道说自己还有练兵的才能?想想手下的亲卫确实称得上一支jīng锐,这技能也没给错。 皇甫嵩与朱儁是老相识,刘备他也早就见过,只是没见过南烨,还没等朱儁介绍,皇甫嵩便笑道:“不用公伟多言,此人必是南烨法师,嵩久仰大名矣。” 南烨急忙上前见礼道:“皇甫将军大名才是如雷贯耳,烨有礼了。” 皇甫嵩见南烨行止有礼,衣着普通,与那些身穿奇服故弄玄虚的“得道高人”完全不同,顿时好感大增扶起南烨提醒道:“没想到法师如此年少有为,陛下对法师可是赞不绝口呢。只是朝中大臣对法师多有误会,法师rì后面圣时还要小心应对,切莫用术法迷惑君王,引君臣猜忌。” 南烨就知道法师这身份有利有弊,难免有人将自己误认为是张角一类。不过他并不担心,这年头只要皇帝认可,其他人也拿他没辙。 南烨知道皇甫嵩是好意,谢道:“多谢皇甫将军提点,我所学之道皆光明正大,且人人可学,学会之后非但不会迷惑,反而更加聪明,皇甫将军大可不必担心。” 皇甫嵩奇道:“不知法师所学何道?竟有如此神奇?” 南烨道:“我之所学,乃是探求世间真理的科学之道。张角妖术虽能迷惑世人,在我眼中皆障眼法而已,故能破之。” 皇甫嵩问:“那天兵天将是何道理?” “凡人妆扮而已!”南烨道。 “那呼风唤雨之术呢?”皇甫嵩又问。 “算准天时而已!”南烨回答。 一旁的朱儁忍不住了,问道:“那纯阳之血和解?” 南烨一笑道:“障眼法克障眼法而已!世人愚昧者多,聪慧者少,我若直言张角妖术是假,士卒未必全信,心怀恐惧怎能取胜?我若言纯阳之血可克妖术,则士卒皆信,作战时踊跃争先。将军说,我又该如何处之?” 朱儁、皇甫嵩二人闻言莞尔,刘备却轻轻皱眉。皇甫嵩赞道:“法师果然大才!望法师面圣之时分说清楚,绝了陛下寻仙求道的念头。” 南烨道:“我尽力而为。”他可不敢肯定能让这位荒唐皇帝回心转意。 出了皇甫嵩大帐,朱儁走在前面,刘备将南烨拉到后面悄声道:“法师进献仙衣之时可是说神仙所赐?面圣之时若前后矛盾就是欺君之罪。法师小心慎言啊!” 南烨知道刘备好意,眨眨眼道:“那仙衣确实是仙人所赐。那张角不是神仙,可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神仙。玄德公多虑了,我自有分寸。” 刘备拍拍胸口道:“那就好!那就好!” 三个人接着又拜会了秦颉、徐璆和张超,南烨分别施展技能取星,只可惜孙坚路远未到,让南烨郁闷了好一会。 姓名:秦颉字:初起 体力:48技能:无 统帅:56技能:步兵 武力:46技能:无 智力:69技能:识计 政治:56技能:无 魅力:47技能:无 将星:322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秦颉,字初起,宜城人。东汉末官员。初为江夏都尉,后为南阳太守。灵帝中平元年,攻杀南阳黄巾军领袖张曼成。中平三年,江夏赵慈起义,杀秦颉。归葬宜城。 姓名:徐璆字:孟玉 体力:65技能:无 统帅:70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63技能:无 智力:67技能:博学 政治:67技能:养民 魅力:68技能:名士 将星:400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徐璆,字孟玉,广陵海西人。年少博学,历任荆州刺史、汝南太守、东海相等职。其为人刚正不阿。董太后的外甥张忠任南阳太守横行不法,大肆敛财,太后请徐璆关照。徐璆道:“臣身为国,不敢闻命。”太后怒而无法,只得将张忠调离,徐璆最后还是举报了张忠恶行。中平元年,与中郎将朱儁击黄巾贼于宛,破之。张忠怨璆,与诸阉官构陷徐璆,遂免官归家。献帝迁都许昌时,征召璆任廷尉,徐璆前往途中被袁术所劫。袁术称帝时,yù授璆上公之位被徐璆拒绝。后袁术身死军破,徐璆得传国玺,还于许昌。 姓名:张超字:孟高 体力:58技能:无 统帅:56技能:步兵 武力:56技能:无 智力:62技能:无 政治:66技能:人才 魅力:64技能:名士 将星:362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张超,字孟高,东平寿张人。广陵太守,张邈之弟。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有知人之名,征用名士臧洪、袁绥等,对臧洪言听计从。和臧洪、田畴、陈容四人合称北四友。兴平元年,曹cāo讨陶谦,远征徐州。张超、张邈、陈宫推戴吕布为兖州牧,攻打曹cāo的根据地兖州。曹cāo回军,攻破张超所守的雍丘,遂**而死。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9 南烨见毕秦颉、徐璆、张超三人,依然是从低到高依次取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67(未变)技能:水战 智力:64(+1+0+1)技能:辩才 政治:59(+1+2+2)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42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虽说南烨玩过不少三国游戏,可是也记不住全部武将。因为每次玩游戏他都是用固定几个顶级武将横行天下,谁又会去主意那些不入流的武将? 这三个人在南烨心中没什么印象。不过秦颉的生平倒是给南烨提了个醒,张曼成已然被张飞所杀,显然不可能再被秦颉杀一次。历史的洪流似乎已经因为他的出现而产生了细微的改变,南烨也不知道rì后他还会在无意中改变多少人的命运。 几路大军汇合一处,朱儁开始进兵。赵弘、韩忠、孙仲一路黄巾据守宛城,朱儁引兵在城前叫阵。赵弘遣韩忠出战,朱儁遣刘、关、张与韩忠在城西南角交战。南烨自然还是和刘备一路来战韩忠。 姓名:韩忠字:??? 体力:69技能:无 统帅:64技能:步兵 武力:67技能:骑术 智力:18技能:无 政治:12技能:无 魅力:23技能:无 将星:253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韩忠,黄巾起义军将领之一。本是南阳黄巾军首领张曼成的部将,在张曼成死后,率领余部占据宛城,与朱儁相持,后被朱儁击败而投降,但却被南阳太守秦颉所杀。 对于这种一颗将星不加的武将南烨已经没啥兴趣了,可张飞还是兴奋异常。这个战争狂只要有仗打就别提多高兴了。 两军对垒之后张飞立刻去叫阵,韩忠遣一副将上前,被张飞一矛挑下马来。韩忠见一回合失了副将,就知道单打独斗没人胜得过张飞。刚想挥军混战,只见对面军中竖起一面大旗,上书“法师南烨”四字。 人的名树的影,此时黄巾军中就没人不知道南烨法师的。张角、张宝、张梁三个黄巾主帅虽说没有一个是南烨斩杀的,可是这三个人全都在战场上败给了南烨。这让黄巾士卒对南烨产生了一种畏惧心理,本能的认为南烨法师的仙术更胜大贤良师一筹,根本不可能战胜。 别说普通黄巾士卒,就连韩忠这个主帅见到南烨大旗都直哆嗦。到了嘴边的冲锋命令就是开不了口。他生怕自己下令之后没人响应。 朱儁一看南烨的大旗这么好用顿时心生一计。他先估算了一下刘备和韩忠的兵力。 收编张宝败军之后,刘备的jīng锐兵力再次恢复到三千之数,南烨也补齐了一百亲卫,并且整体素质还有所提升。虽然韩忠jīng锐尽出,士卒数量也多于刘备,可士气、装备等方面与刘备军比较明显差了一个档次。 此消彼长之下,双方交战胜负大约五五之数,就算刘备赢不了,拖住韩忠也是没有问题的。朱儁有了这个算计之后,干脆不理刘备这队先锋人马,率领大军径取宛城东北角。 韩忠见朱儁分兵,非但没有焦急,反而有些欣喜。这回他可有了撤兵的理由,不用和南烨死磕了。于是对手下黄巾士卒道:“狗官大队人马要绕路攻城,我等当死守城池,不能让他们得逞。跟我撤!”说罢拨马就走。 韩忠麾下士卒皆怕与南烨交战,见主帅一撤,哪还有再战之理?呼啦啦,后队改前队,跑吧! 两军阵前,挥舞着丈八蛇矛叫阵的张飞都看傻了,也不知道敌军把自己晾在这儿是什么情况?大叫道:“你等跑什么?快来与俺厮杀!俺才杀了一个,你等就吓跑了?真是一群草包!” 刘备、关羽也不知道韩忠唱的这是哪出?仔细观瞧,见黄巾军阵型散乱,不像是诈败,干脆引军从背后掩杀。黄巾军大败,纷纷奔入宛城。 朱儁没走多远就听身后喊杀声四起,他还以为是刘备与韩忠接战。回头一看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只见刘备三千人马将韩忠上万人马追得鸡飞狗跳,全部赶回城里去了。 朱儁本意是让刘备拖住韩忠jīng锐,他好绕路攻城。也不知道这韩忠是jīng是傻,竟然打都不打,弃了刘备直接退回城去。如此一来无疑增加了攻城的难度,不过能旗开得胜也是一件喜事。 每次刘备取胜,最开心的往往不是刘、关、张,而是苏双、张世平两个人。他们两个已经快被南烨培养成专职军火商了,专门负责买卖军需物资,其中利润着实可观。苏、张二人也知道饮水思源,所获利润大部分都拿出来帮南烨、刘备打造强军,即便如此,二人身价也比之前强之百倍。 韩忠退回城中死守,朱儁只好分兵,四面围城。数rì之后,城中断粮。韩忠早就怕了南烨,如今断粮更是军心大乱,于是遣人出城投降。 那使者进了朱儁帅账行礼之后,也不问谁是主帅,张口就问:“不知哪位是南烨法师?” 南烨看了看主位上的朱儁、皇甫嵩和卢植有些尴尬的道:“我就是南烨,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使者向南烨行了一礼,直言道:“城中无粮,我家将军愿降。” 南烨一听,这是好事啊!可刚要答应却被朱儁打断道:“你等黄巾贼寇,之前不来乞降,如今战事不利便要投降免死,简直做梦!宛城无粮,即rì可破,岂用你降!” 使者被朱儁噎的说不出话来,早知如此他就不说军中无粮了。如今被朱儁看破虚实,使者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南烨。 南烨倒是有心纳降,可他身无一官半职,说了不算啊!而且他还意识到一个问题,这黄巾军可不是一人两人,而是成千上万。南烨就算招降他们也养不起这许多人马,更没有地方安置。所以还是要听主帅朱儁的安排。 刘备看出南烨为难劝朱儁道:“昔rì汉高祖之所以得天下,皆是因为能招降纳顺。朱公为何独拒韩忠耶?” 朱儁道:“彼一时,此一时。昔rì天下大乱,民无定主,故招降重赏,劝人来投。今海内一统,唯独黄巾造反,若让其降,不治其罪,造反者多矣。贼人得利便劫掠,失利便投降,投降又再反,长此以往,非良策也。” 不得不说,朱儁所言确实有些道理,可是南烨并不认同。但能依理求生记,何必欺心作恶人?要是百姓生活安定,谁愿意反反复复造反玩儿啊?降而复反,还不是说明朝廷没安排好? 那韩忠使者下跪道:“我家将军誓不再反,还请大帅接纳。” 南烨心中一直将黄巾军看做是农民起义军,并不认为他们就是天生的反贼,自然是希望得饶人处且饶人,便开口问道:“我且问你,是那韩忠一人愿降,还是那赵弘、孙仲皆愿降?” 使者道“是我家将军愿降,因不知赵将军、孙将军心意,故不敢告。” 南烨一听原来是韩忠一个人背着赵弘、孙仲投降,就知道事有转机,劝朱儁道:“朱公,城中黄巾有近十万人,如今乞降不得,必然死战。万人一心尚不可当,何况十万死战之人?不如许那韩忠戴罪立功,若是真心要降,就助我军破城,擒拿赵弘、孙仲。此事若成,韩忠不能复反,我军也可减少攻城的伤亡,岂不是一举两得?”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10 皇甫嵩感觉南烨这招不错,那韩忠要是立下投名状,就等于和黄巾军划清了界线,如何还能再反?便劝朱儁道:“公伟,南法师言之有理。不如就许那韩忠将功折罪可好?” 朱儁虽说视黄巾如仇寇,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光,可是对于自己手下士卒还是很爱护的。若是南烨给黄巾军说情,他必然不允。可那句“减少攻城伤亡”,却恰好打动了朱儁。 先许韩忠投降,再命韩忠攻打赵弘、孙仲。与韩忠先攻打赵弘、孙仲才能投降。两者看上去只是先后顺序不同,没什么本质区别。可实际上却是天壤之别。 前者是命降卒做前锋炮灰,难免有报复之嫌,不似真心接纳,很可能逼的韩忠再反。而且让降卒马上去进攻袍泽,降卒也未必尽力。 后者则是戴罪立功,韩忠若是真心要降,必然想方设法助官军破城,更不会在心中出现什么抵触情绪。若是假意要降,官军也没什么损失,继续按部就班攻城便是。 朱儁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又看了一眼微笑点头的卢植,便对使者道:“既然南烨法师给你等说情,我就网开一面。想必你也听清楚了,若是你家将军真心乞降,还要立下功勋才是。” 那使者闻言跪地叩首道:“小人明白!多谢几位大帅!多谢南烨法师!” 南烨道:“回去告诉你家将军,赵弘、孙仲人马甚多,叫他不要为立战功仓促起事,免得事败身死。待官军攻城之时,他可从中举事,如此不但功劳不小,也能减少本部伤亡。” 这使者也是韩忠心腹,闻听此言顿时热泪盈眶,知道南烨是真心为韩忠着想,事成之后也必然真心接纳,于是再次朝南烨叩首道:“法师仁慈,小人记下了。小人与将军必不敢忘法师大恩。” 韩忠使者去后,朱儁又等了两天方才攻城,算是给韩忠个准备时间。依照惯例,南烨还是拒不参与这种拼人命的攻城战。就算他的亲卫武力值都在50以上,对上普通士卒可以以一当十。可是面对城墙上扔下来的滚木擂石,还是一下就挂。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南烨可不想让手下的这些jīng锐亲卫死的这么窝囊。再说一百个亲卫投入到这上万人的攻城战中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那又何必枉送xìng命? 南烨亲卫本就不是军中编制,再加上他身份特殊,就算不去攻城也没人说什么。别的士卒可就不行了,冒着城上shè下来的箭矢也要往前冲。好在守城有弓箭、滚木、擂石,攻城也有大盾、云梯、冲车与之相克。 与黄巾军简陋的守城器械相比,明显官军的攻城器物要先进的多。就说那云梯,下面有车架,上面有钩具,中间是长梯。车架上有一木棚,以生牛皮加固,用于抵御敌人弓矢。士卒在棚内推动车架靠近城墙,当长梯贴在城墙上时,钩具就会勾住城墙,将长梯固定在城墙之上,攻城士卒便可沿梯登城。 南烨眼看几名官军费尽千辛万苦才登上城墙,可马上就被城上众多的黄巾士卒乱刃分尸了。这一幕出现在城头各处,看的南烨一阵阵心急。他恨不得控制韩虎冲杀上去,为官军在城头上占住一片落脚之地。只可惜他的控人技能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用。 使用控星手柄控制韩虎,只能做出大开大合的肢体动作,要想细致入微却不太可能。毕竟这控星手柄上的按键就那么多,要用这有限的几个按键控制韩虎做出爬梯子这种需要高度协调xìng的动作明显比较困难,说不定还没登上城墙就被敌人杀死了。 就在南烨着急的时候,又看到几名官军登上了城墙,正在被黄巾士卒围攻。南烨一眼认出这几名士卒都是刘备的兵,还是南烨将他们选进刘备队伍的。 这几名士卒南烨虽叫不上名字,但也知道他们的武力值都在30以上,放在军中算是jīng锐了。可是他们明显招架不住数量众多的黄巾军。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砍倒了大半,只剩下三个人还在苦苦支撑。 其实只要他们三个能再支持一小会儿,后面的一批官军就上来了。不过南烨目测,凭这三个人的本领,恐怕就是这一小会儿也坚持不住了。突然南烨急中生智,对准三人中一个武力值最高的使用出控人技能。顿时南烨的灵魂离体,漂浮在了城头。 **本是张宝麾下的一名黄巾士卒,刚加入刘备军也没多久,可是他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支队伍。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例如:刘备将军没打过败仗;关羽、张飞二位将军神勇无双;南烨法师庇佑着这支队伍等等。 不过最让**满意的是在这里能吃饱饭,而且没人因为他之前是黄巾贼而歧视他。因为队伍里的很多人之前都是黄巾士卒,而这些人同自己一样,都是被南烨法师一个个选入队伍的。 在这支军队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凡是南法师看中的人,就是有资格加入的人。凡是有资格加入的人,从今以后就是袍泽弟兄。 **的兄弟姐妹都死于战乱,他很高兴又找回了这种被人当成兄弟的感觉。他不想被兄弟们看不起,所以今天攻城他奋勇争先,同几个兄弟一起杀上了城头。只要能在城头站稳脚跟,更多的兄弟就会冲上来将敌人赶出城去。 可是**没想到城上的敌人有这么多,和他一起冲上城头的六个兄弟一眨眼的工夫就有四个倒在了血泊中。在他们倒下之前,每个人至少砍杀了两名敌人,这让**感觉兄弟们并没有白白牺牲。 眼看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也杀红了眼睛。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很有可能战死在这里,可是他并不后悔。因为到了yīn曹地府,他可以骄傲的对死去的爹娘和兄弟们说,自己死前是一名官军,是在讨伐黄巾的战斗中死去的,是在斩杀了四名黄巾军之后死去的,自己没给爹娘和兄弟们丢脸。 **此时心中所想就是再坚持一会儿,再多杀一个黄巾军。农夫出身的**并没学过武艺,不过他有把子力气。面对眼前杀不完的黄巾军,他要做的就是举起刀,劈下去。至于是劈到头还是劈到脚?是劈到刀还是劈到盾?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不会劈空就是了。 **身边的冯达和石超也是同样的心思,到了这时候就是杀一个不赔,杀两个有赚,当然他们更希望能坚持到援军登城。 冯达的力气不如**,不过他以前是卢植的兵,在军中rì久,也学了一些战场杀敌的武艺。所以一边砍杀敌人,还能分出一丝心神主意周围的情况。 冯达见**不要命的猛劈,就知道要糟糕。这时候想在城头站住脚等后续部队上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三个人结成小阵,各守一面。之前那四个兄弟就是因为各自为战,冲到人堆里才死的那么快。不过他们四个也确实没有白死,好歹清出了一块落脚的地方,给冯达、**、石超三个人提供了结阵的条件。 此时三个人正好分三面站立,所以才能死死撑住,假如**冲出阵眼,不但他马上就死,冯达和石超也活不了。冯达刚要提醒**不要猛冲,站稳阵脚,就看到一个黄巾士卒已经用木枪从侧面刺向了**。 “**,小心!”石超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大声叫道。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11 冯达心里清楚,不会武艺的**就算被石超提醒,也很难躲开这一枪。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心中默默祈祷**能闪开攻击退回到阵里。也只有这样他们三个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木枪转瞬即到,眼前还有数名敌军的冯达和石超根本来不及去救援**。所以除了求神仙保佑,他们根本无法再为**多做什么。 或许世上真有神仙,或许是神仙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不通武艺的**竟然福至心灵,突然间一错身躲开了木枪,还顺势一刀将那偷袭的黄巾贼砍翻在地。 “好样的!”冯达忍不住叫起好来。石超也同样松了口气。 **给他们的惊喜还不算完,砍翻了一名黄巾军的**并没有趁势上前,而是借势后退了一步,稳稳的站在了阵眼之上,与冯达、石超成鼎立之势。 冯达心里奇怪,自己好像还没出言提醒呢,这**怎么就知道自己回来了?难道说是突然开窍了不成? 其实哪里是**开窍啊?分明是南烨附体了。正因为**一心杀敌与南烨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南烨的控人技能才会发挥作用。 南烨之前早就试验过,这控人技能如果顺着被控制人的思想进行控制就很容易成功,反而则很难成功。所以南烨根本无法控制敌人自杀或者叛变,但要控制自己人奋勇杀敌还是可以的,因为这并不违背被控制人的根本意图。 控制韩虎的情况属于特例,因为韩虎事先并不知道南烨要控制他去战斗,所以也就不会产生抵触和反抗情绪,控人技能依然有效。 被南烨控制的**似乎变了一个人。刚才还奋不顾身狂劈猛砍的**突然之间就变得进退有据起来。虽说刀式依然是大开大合并未变得灵动jīng巧,可在那招式之间却暗含机巧。每劈出一刀必伤一人,每收回一刀必防一击。似乎每每料敌于前,没有一招是无用功。 南烨控人用刀如此纯熟也并非偶然。那控人技能受时间、距离的限制无法一直使用。南烨平时练习手柄cāo作就使用控己技能。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不受限制的随时练习,另一方面还能锻炼身体。南烨自己使用的武器就是一柄短刀,平rì练习他可没少用刀,所以此时控制**用刀也是如鱼得水,顺畅非常。 **本身不会武艺,武力星值却有45,这说明他的力量、敏捷都超出常人不少。此时受南烨控制就仿佛突然学会了武艺一般。南烨衡量**被控制后的武力值应该在70上下。这可不是南烨自夸,就看韩虎70的武力值被南烨控制后能与关、张二将不分上下,就知道这控人技能的武力值加成至少也在25以上。 一个武力45的兵卒在战场上突然变成了武力70的三流武将是什么概念?这大概就如同下国际象棋时小兵到达对方底线突然变成皇后一样变态。 在**变身连斩五人之后,不明所以的黄巾军全被吓傻了,竟然再无一人敢冲上前来。冯达和石超同样一脸讶异的望向**。只见**双目微闭,面无表情,双手擎刀,刀头滴血。 单看那无惊无喜的表情和似睡非睡的神态,简直如同垂钓的老叟,根本看不出他正在战场与人厮杀搏命。按理说这幅神情本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是配上染血的大刀和连杀九人(被控制前还杀了四个)的战绩就显得与众不同了。 不论是黄巾军还是冯达、石超,无疑都把**当成了藏身于官军中的绝世高手。浮在半空的南烨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唯有苦笑。让**做出这副表情可不是因为南烨喜欢装高人,而是控星手柄还没jīng细到控制面部表情的地步,更不可能控制声带、口腔发音,所以就算他想解释都没法开口。 就在双方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的时候,后续部队也顺着云梯登上了城头。这些刚到士卒哪知道刚才发生了何事?见到发愣的黄巾军围着三名袍泽二话不说跳上前去挥刀便砍。 被砍中的黄巾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眼看是不活了。其余黄巾士卒这才反应过来又有人登城,双方再次战成了一团。 这城墙再宽也站不下许多人,若是登城的只有三、五人,黄巾军还能占着人数优势围而歼之。一旦登城的官军多了,占据了一小段城墙,黄巾军的人数优势就发挥不出来了。再多的黄巾军也只能利用城墙那么宽的接触面与官军进行肉搏战。 南烨控制的**马上成了这场城墙搏杀中的主角,三流武将的实力对上普通士卒基本就是秒杀。后续登上城墙的官军也看出**的不凡之处,紧紧跟在他身后,占据了这一小段城墙。 黄巾守将赵弘见这段城墙失守,立刻领兵前来增援,见**勇猛无人能敌,举槊便刺。控制**的南烨见了此人怎能放过? 姓名:赵弘字:??? 体力:74技能:无 统帅:66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72技能:骑术 智力:28技能:侦查 政治:22技能:无 魅力:19技能:无 将星:28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赵弘,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手下。曼成死后被拥立为帅,率众攻陷宛城,与朱儁、秦颉、徐璆等朝廷军队对垒数月有余,终战死。其人较会用兵,可惜没有遇上明主便死于乱军之中,算得上一名悲情英雄。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68(+1)技能:水战 智力:64(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9(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43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双方士卒见赵弘来战**,马上腾出一块地方,生怕殃及池鱼。这二人才一交手就打得不可开交,你来我往热闹非常,似乎两人武艺不相上下。 南烨心中暗暗叫苦,这赵弘颇为勇猛,是实打实的三流武将,72的武力值一点不带掺假。如果南烨此时控制的是天生神力的韩虎,拿下赵弘自然不在话下。可是要让**战胜赵弘就有些勉强了。 **45的武力加上南烨的cāo作虽说也能和赵弘打个平手,但别忘了**已经厮杀许久,体能有所下降,而赵弘则是jīng力正旺。南烨此时已然感觉到了cāo纵控星手柄有些不流畅,这正说明**的动作已经开始走形,跟不上自己的手速。恐怕再过一会儿之后,**就要因虚脱败北。 赵弘也是暗暗心惊,他可不知道**的虚实,只知道眼前这名官军实在厉害。闭着眼睛就能和自己打成平手,这要是睁开眼,那还了得?赵弘心中一虚,手上就留了力,十成功夫只用出了七成。为的就是留下三分余力,防备**突然睁眼发难。 这下可好,体力下降的**遇到了手下留情的赵弘。二人打的这叫一个热闹,在城墙上连战了数十合,愣是不分胜负。 南烨心里也奇怪啊,这赵弘刚上来的时候挺猛啊!怎么越来越不给力了?似乎不太敢进攻的样子。就在二人不分胜负之时,只听赵弘身后有人喊道:“赵将军莫慌!我来助你!” 赵弘用余光一扫,心中大喜。来的正是手下韩忠,便高声道:“你且给我压阵,看我全力战他!”说完就用出了十成力,打得**左支右绌。 南烨见了韩忠同样心中暗喜,要是这韩忠真心想投降,此时正是立功之时。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12 韩忠正是因为看到赵弘久战官军不下,觉得是个机会,这才登城。此时见赵弘卯足全力去战**,背后毫无防备,抽出刀来就劈赵弘。 赵弘哪里想到韩忠会突然发难,只觉得背后风起,紧接着脖子一凉,人头落地! 韩忠刀劈赵弘后高声道:“我已投降官军!南烨法师许诺,只要杀了赵弘、孙仲,降者免罪!如今赵弘已死,你等何不早降?” 黄巾士卒见韩忠刀斩赵弘,正不知所措,此时闻听韩忠已经投降官军,那还打个屁啊!纷纷跪地请降。 韩忠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如此有效,乐呵呵的上前几步提起赵弘人头,向**抱拳行礼道:“鄙人韩忠,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今rì能斩赵弘全赖将军之助。” **愣愣的看着韩忠不知所措,他只记得刚才拼死杀敌之时头脑一晕,还以为自己没命了。不曾想意识恢复之时,正看见韩忠提着一颗人头在他眼前。原来是南烨见韩忠杀了赵弘,知道**xìng命无忧便取消了控人技能。 韩忠见**没反应又问道:“将军可还安好?” 冯达在边上拉了拉**道:“韩将军问你话呢!快说啊!” “啊?啊!好!好!”**见周围一群人都望着自己心里有些发毛,也不知道他们为啥用那么炽烈的眼神看自己。 韩忠心里纳闷,这人刚才与赵弘交战之时颇有大将风范,怎么此时却词不达意,话都说不清楚? 石超在边上也是着急,替**道:“韩将军,他叫**,乃是刘将军麾下士卒,与我同为一伍。**出身微寒不知礼数,请将军勿怪!” 韩忠这回更奇怪了,也不知这刘将军是何许人也?麾下士卒都有这般英勇。便道:“不怪!不怪!你等登城有功,加官进爵指rì可待,我提前叫声将军也是应该。只是不知这刘将军是何人?” 石超答道:“就是刘备,刘玄德将军。南烨法师之前就一直在刘将军麾下任职,二人相交甚厚。” 别看韩忠不认识刘备,可他知道南烨是谁。如今南烨的名声在黄巾军中被传的神乎其神,更有甚者认为南烨法师才是官军统帅,对于刘备、卢植、朱儁、皇甫嵩等人却全然不知。韩忠一听南烨法师都在刘备麾下,顿时肃然起敬道:“原来诸位是刘将军和南法师麾下,失敬!失敬!我等有机会弃暗投明,还多亏南法师从中斡旋,还请诸位回营后多在将军和法师面前替我等美言几句,忠感激不尽。” 石超、冯达连道不敢。此时**也反应过来了,看来自己非但没死,还立了战功,只是他想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何事。看来等会还要再问问冯达、石超才行。 既然**不是将军,此处城墙自然以韩忠为首。他与**等人交代几句之后,就领本部人马开始收拢降卒,打开城门,迎官军进城。 古人攻城讲究围三阙一,就是四面城墙只攻打三面,留出一面让守城士卒有逃跑的机会。如此一来守城士卒见有退路,心理上就会动摇,不再拼死抵抗。朱儁所用也是此法,他领南烨、刘备攻打南门,皇甫嵩领秦颉、徐璆攻北门,卢植领张超攻西门,只留出东门不打。 赵弘、韩忠、孙仲三人在城上自然也是分为三面据守。如今赵弘已死,韩忠又降,三面城墙失了两面,孙仲一人独木难支,只得引兵败走。 朱儁见机怎能放过?将帐下骑兵尽皆拨与刘备,命他追击孙仲,自己则率步卒在城中安民守城。 攻城的活南烨能躲就躲,可这追击捡便宜的活,他是能上就上。缴获的辎重、粮草那可都是钱啊!再说他的一百亲卫也都有马,正适合追击。于是乎跟在刘、关、张猛追孙仲,就跟见了兔子的猎狗差不多。 要说这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跑得快,追了一阵南烨就看到了前面夺路奔逃的孙仲。 姓名:孙仲字:??? 体力:73技能:无 统帅:62技能:步兵 武力:71技能:骑术 智力:36技能:无 政治:8技能:无 魅力:14技能:无 将星:264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孙仲,黄巾将领。和韩忠、赵弘共同攻占宛城。与朱儁、刘备等官军进行交战,战败正yù逃走时,被刘备shè中落马。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69(+1)技能:水战 智力:64(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9(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44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南烨见加了一颗星的武力值觉得自己还算没白追,他也不担心孙仲逃跑。谁让他命中注定要被刘备shè于马下呢? 那孙仲也有战马,见身后有骑兵来追,立刻催马加快了速度,弃了步卒向前奔逃。可是还没跑多远,就见正东一彪人马拦住去路。为首一将,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孙仲见有人拦路飞马抬枪,直取此将。此人见枪来竟不躲闪,单手迎上,让过枪头,一把攥住枪杆。孙仲双手夺枪,枪不能动,孙仲大骇,弃枪yù走,被那将从身后赶上一刀毙命。 孙仲手下黄巾见主帅一死不是四散奔逃就是跪地请降。刘备引军从后而来,见有人斩了孙仲。立刻命张飞去追逃亡黄巾,命关羽收拢降卒,又命简雍、苏双、张世平整理辎重。他自己和南烨一起去见来将。 南烨一见此将身披烂银铠,裹赤帻,横宝刀,骑花鬃马,心中就有些激动。忍不住丢了个技能过去,果然如心中所料。 姓名:孙坚字:文台 体力:93技能:无 统帅:93技能:步兵、骑兵、水军 武力:92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74技能:谋略、侦查 政治:73技能:jǐng备 魅力:91技能:威风 将星:516特殊技能:江东猛虎、古锭刀、孙子兵法 将星录:孙坚,字文台,吴郡富chūn县人。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时任长沙太守。史书说他“容貌不凡,xìng阔达,好奇节”,有江东猛虎之称。是大军事家孙武的后裔。其子孙权称帝后,追封为武烈帝。东吴创始人,为孙策、孙权打下了基础,标准的富一代。 孙坚是南烨见到的第二个将星500以上的牛人,心里这个激动劲就别提了。这种牛人现在取星就亏了,和刘、关、张的待遇一样,也是存星而不取星,待以后将星不易提升时再取不迟。 刘备也见孙坚相貌不凡,武艺超群,便问南烨道:“法师能识天下英雄,可知此人否?” 南烨对刘备道:“我深知此人,乃一盖世英杰也!”心中却想:要说孙权能跟你平起平坐,那这牛人就比你还大上一辈,你可收服不了他。 刘备知道南烨识人的本事,他麾下大半人马都是南烨所选,个个堪称jīng锐。不过能让南烨说出盖世英杰的人好像还真不多,便问道:“法师请明言,此人何名?又有何不凡?” 南烨常玩三国游戏,对于那些不入流的文臣、武将或许知道的不多,可是对于星值90以上的文臣武将却是如数家珍,开口便道:“此人吴郡富chūn人也,姓孙,名坚,字文台,乃孙武子之后。 十七岁时,随其父到钱塘,见海贼十余人,劫取商人财物,在岸上分赃,来往商旅都不敢前行。孙坚对其父道:此贼可擒!遂奋力提刀上岸,高声叫喊,东西指挥,作唤人状。 海贼以为官兵至,尽弃财物奔走。孙坚赶上,杀散群贼。于是郡县知名,荐为校尉。 后来会稽妖贼许昌造反,自称“阳明皇帝”,聚众数万。孙坚与郡司马招募勇士千余人,会合州郡破之,斩许昌和其子许韶。孙坚因功任盐渎丞,后又为盱眙丞、下邳丞等职。”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13 刘备听南烨说完孙坚来历赞道:“孙文台不愧盖世豪杰,备当敬之。” 南烨知道三国中有孙刘联合火烧赤壁这一段,而且刘备后来娶了孙坚的女儿孙尚香,算起来孙坚还是刘备的岳父,此时打好关系也并无不妥,便点头道:“理应如此!” 孙坚远远就看见刘备和南烨嘀嘀咕咕朝这边走,也不知道这两位年轻小将到底是何人。不过看他们追击黄巾的士卒尽是骑兵,有数千之多,心中不敢小觑,远远迎上道:“鄙人孙坚,受皇命来讨黄巾。行至此处见黄巾败逃,故在此拦截。今贼人首级在此,还请两位将军勿怪坚在此争功。” 刘备见孙坚献上孙仲头颅就知道孙坚只是恰逢其会,并无争功之意,又见孙坚爽直好感大增道:“孙将军何必如此?我刘备又岂是那抢功之人?若无将军在此阻拦,那孙仲逃矣。孙将军拦杀贼首乃大功一件,又何必推辞?” 孙坚见刘备也不争功,心中顿时高看两眼。笑道:“原来是刘将军,失敬!若无刘将军杀败黄巾贼人,我也没这功劳。此乃我二人之功也!” 这就叫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刘备与孙坚一番攀谈下来交情见长。刘备一指南烨笑道:“孙将军别忘了还有法师之功。” 孙坚远道而来,并未听说过南烨大名,还以为法师是南烨的表字,便和南烨见礼问道:“不知法师尊姓大名?” 南烨道:“孙将军叫我南烨便可。久闻孙将军勇武,今rì一见果不其然。” 孙坚闻听南烨二字,顿时觉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在讨贼圣旨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圣旨上说此次讨贼,朱儁为主,南烨为辅,想必就是此人。孙坚没想到这名副帅竟然如此年轻,更想不明白为何此处是刘备领兵。便道:“南将军谬赞了。我观将军年少有为,胜坚多矣。” 刘备见孙坚称南烨将军,就知道孙坚不识南烨,于是笑着向孙坚介绍了一番。孙坚这才知道原委,对南烨愈发恭敬。 三人交谈片刻,关、张二将领兵而还。众人合兵一处,去见朱儁。 朱儁也知孙坚勇武,见其引淮泗jīng兵一千五百余人来投,欣喜非常。又听说孙坚刀斩孙仲便道:“此战南法师定计招降韩忠,除掉赵弘当为首功。玄德先败韩忠,部下再立登城之功,又将孙仲逼上绝路,当为次功。文台刀斩孙仲为第三功。”言罢论功行赏,无人不服。 此一战斩首数万级,降者不可胜计。南阳一路,十数郡皆平。朱儁整顿人马,进讨波才、彭脱、卜己。 官军先于苍亭击败黄巾卜已部,关羽生擒卜己,斩杀黄巾七千多人。又于阳翟追击波才,张飞斩之。最後在西华大败彭脱,孙坚将其斩首。 南烨在这三战中完全是在打酱油。韩虎虽然勇猛,但毕竟是步下将,在追击战中并不占优势,完全比不上三位武力值90以上的马上将领。南烨的收获只是两颗将星和一个技能而已。 姓名:卜己字:??? 体力:69技能:无 统帅:57技能:步兵 武力:70技能:骑术 智力:28技能:无 政治:14技能:无 魅力:24技能:无 将星:262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卜己,黄巾将领。汉灵帝中平元年,皇甫嵩在苍亭击败卜己部,擒获卜己,屠杀七千多人。 姓名:彭脱字:??? 体力:75技能:无 统帅:68技能:步兵 武力:73技能:骑术 智力:37技能:无 政治:21技能:无 魅力:34技能:无 将星:308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彭脱,黄巾军渠帅。皇甫嵩、朱隽进讨汝南、陈国黄巾,追波才于阳翟,击彭脱于西华,余贼降散,三郡悉平。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1+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64(未变)技能:辩才 政治:59(未变)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46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70星武力技能开启:骑术 南烨这回算是看明白了,这单项技能的开启与总将星技能的开启完全相反。总将星满五十、一百开启的技能是开启了就能用。而单项技能则是自己必须先拥有这项能力后才会开启。要不是南烨最近一直骑着马东奔西跑骑术大有长进,恐怕这次也不会给个骑术的技能。 到目前为止,就只有特殊技能还没有变动过。南烨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变化。 这边朱儁刚平定了黄巾上表奏功,那边灵帝就等不及要宣南烨见驾了。因为大军班师回京行动颇慢,灵帝就发下一道诏令,让南烨先行进京面圣。其余人等待到京之后再行封赏。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在中平元年还是灵帝说了算,南烨又怎么敢抗旨呢?于是只好辞了朱儁、刘备、孙坚等人,只带一百亲卫并韩虎、张世平一起轻装进京。留下苏双处理辎重财货。 东汉的都城在洛阳(准确说当时叫雒阳,光武帝刘秀起的名,后来魏文帝曹丕定都后又改回为洛阳,书中为方便统一叫洛阳)属于司隶地界,有“九州腹地”之称,人口上百万,其繁华可见一斑。 南烨自穿越以来大部分时间在行军打仗,偶尔进回县城也感觉跟到了城乡结合部似的,并没什么好看。可今天他站在洛阳的城门前顿时有种激动的感觉。那巍然高大的城墙,朴素古雅的城门和城门之上雕刻的洛阳二字,都让他兴奋不已。 别说是南烨,就连李岳、韩虎也都被震住了,只有张世平走南闯北见过些世面,表现的还算正常,给南烨他们当起了导游。 守门的兵卒看南烨领着人马直奔城门而来顿时吓得不轻。他们可不知道南烨是奉旨进京,哪敢让一百多顶盔掼甲的骑士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都城啊?于是一个个严阵以待,就连城墙上的弓弩手也都探出头来,瞄准了南烨一行。 南烨一看这误会大了,赶紧勒住马匹停了下来。此时城门之中也一员守将策马而出,来到南烨面前下马拱手道:“城门司马赵川给将军见礼!敢问将军从何而来?领兵进京可有旨意?” 南烨回了一礼道:“我叫南烨,之前随右中郎将朱儁平定黄巾。此次是奉旨进京,想不到给将军添麻烦了,还请将军多多海涵。”说完就让李岳取出圣旨给赵川看。 赵川早就看出南烨麾下所穿都是军中服饰,此时见李岳取出圣旨急忙恭敬接过,细看之后大吃一惊道:“您就是大破张角妖术,平定八州黄巾的南法师?” 南烨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名气都传到洛阳来了,便笑道:“如假包换!” 赵川急忙回过身朝城墙上挥了挥手,让那些弓弩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又回身对南烨道:“不知是南法师驾到多有得罪!刚才皆是一场误会。不过南法师领兵进京确有不妥之处,法师可让士卒驻扎城外,或是到周围乡里借宿,只带少数亲随便可。” 南烨没想到这洛阳城管的还挺严,不过想想也对,就算是现代,军队也不是随便就能进城。可是这一百亲卫可以说皆是南烨亲随,似乎把谁扔在城外都不合适。于是问赵川道:“不知将军能否通融通融?”说罢朝张世平一打眼sè,张世平马上掏出几吊钱交到赵川手中。 第四回朱公伟大破黄巾南法师初进洛阳14 赵川习惯xìng的拿钱在手就是一愣。都城盛传这南烨法师法力无边,乃是神仙中人。怎么还懂这套俗礼?再看南烨年纪甚轻,衣着普通,怎么也不像神仙。不禁疑惑此人偏要带兵进城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要说这人是冒牌货吧,那圣旨又不似作假…… 赵川心里一打鼓,这钱就不敢收了,立刻还给张世平道:“法师这是何意?我阻拦士卒进城也是依法行事,并非刻意刁难。还请法师莫要为难与我。” 南烨见赵川如此也是一愣。他就没想到灵帝治下还有不爱财的官。其实他也不是犯贱非要行贿,只是从左丰索贿开始,南烨就明白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尤其是在灵帝治下更是如此。 那汉灵帝就是个贪财的祖宗,为了赚钱公开售官,售官所得钱款都流入了灵帝自己的腰包。 售官的规定是: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县官则价格不一。官吏的升迁也必须按价纳钱。求官的人可以估价投标,出价最高的人就可中标上任。 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万倍。 段颎、张温等人虽然功劳很大,声望也很高,却也都是先交足了钱,才登上公位的。及至后来更变本加厉,官吏的调迁、晋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须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标价。也就是说,官员上任要先支付25年以上的合法收入。 许多官吏都因无法交纳如此高额的“做官费”而吓得弃官而走。想想看,在这种制度下哪儿还会有什么清官? 南烨见多了贪官,偶尔见到一个不收钱的城门官还挺新鲜。开始仔细端详赵川,看着看着就察觉不对。若是这赵川真是清廉似水,遇到自己行贿应该十分厌恶才对。可是此时赵川却是一副戒备疑惑的神情。难道说自己不该行贿? 南烨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问题所在。行贿这事都是百姓对官员,下级对上级。还没听说过反其道而行之的。虽说自己此时还是白身,不如这个城门司马官大,可是自己的功绩和名声却比赵川大上百倍。这就如同一线明星去给城管行贿,城管不但不敢收,还会怀疑你这明星到底是真是假。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南烨一绷脸道:“我知赵司马是依法行事。可凡事皆有特例。黄巾余党恨我入骨,若无士卒护卫出了岔子,赵司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陛下招我进京受赏,想必也不会在意我多带些护卫,若是陛下怪罪,我自会分说,与你无关,你看可好?” “这……”赵川见南烨突然强硬起来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不等赵川想明白,南烨又道:“若你做不了主,也可以现在去请示陛下,我在这里等你。” 赵川心道:这天子是我说见就能见的?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放他们过去,也省的现在僵在这里左右为难。就是不知这法师和圣旨到底是真是假。若是真,不放他们过去就是大罪,谁让圣旨写明让南法师火速觐见呢,要是被自己这个城门小吏耽搁了肯定是要治罪的。若是假,放军兵入城便是大罪。这可如何是好? 忽然赵川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便道:“请陛下降旨费时颇长,我也不敢让法师在此久候。不如法师施展仙法入城,如此既不违法纪,又节省时间岂不是好?” 南烨一听赵川这主意心里直骂娘。他知道赵川此举有试探之意,可是自己又不是真的神仙,哪里会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可要说不会法术,岂不是更让赵川起疑。想了想自己身上那些技能,南烨顿时有了计较。 “赵司马既然如此说,那我就施个法术。不过还要赵司马配合一下。”南烨笑道。 赵川听闻南烨真要施法入城顿时激动起来,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神仙施法呢。要是这南法师真能施法入城,可就没他什么责任了。于是忙点头道:“好说!好说!南法师请吩咐吧。” 南烨先是叫过李岳嘱咐几句,然后翻身上马道:“赵司马,听令!向前一步走!”赵川也不知南烨是何意,赶紧向前一步。 南烨又道:“向后转!”赵川又转身站好。 南烨下了几个命令之后,发现赵川都无条件服从就知道时机已到,小声道:“控人!神眼!” 这两个技能一启动,南烨马上灵魂出窍,飘在了赵川头顶。然后一按控星手柄的前进键,控制赵川就往城门走去。 李岳得了南烨吩咐,知道法师在马上进入了施法状态,赶紧牵着南烨的马紧随赵川之后。其他人更不必说,都跟在南烨后面,赵川的马自有亲卫顺手帮他牵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城门而去。 守城士卒哪知道赵川中招?他们只看见赵司马先是挥手撤下了城上弓弩手,然后又向来人行礼叙话,接着又在那人马前左转右转不知发哪门子疯。现在引一行人入城,肯定是因为这些人大有来头。 既然有城门司马引路,守城士卒哪还敢拦。一个个肃穆而立,列于道旁,以示欢迎。往来百姓也不常见这许多人马入城,皆站在路边指指点点,悄声议论这是何方人马。 南烨有心和赵川开个玩笑,控制他将一行人带进了城门还不算完,又控制赵川牵上自己的马独自走出城去。站在了刚才二人叙话的地方,才解除了控制。 赵川一个激灵恢复了神智,似乎刚刚迷迷糊糊做了一梦。再看眼前竟空无一人,忙四下观瞧,只见南烨人马全然不见,而自己还在原地。这可让赵川大吃一惊,自己竟不知南法师何时施法离去,真神人也! 赵川怎么也想不明白南烨是如何施法,只好打马回城去问守城士卒,士卒大惊道:“不是赵司马引他们入城的吗?” 赵川亦大惊失sè道:“某何时引其入城?某怎么不知!” 守门士卒闻言皆惊,向赵川道出经过。纷纷议论要追回南烨一行,却被赵川拦住道:“不必追了!既然如此,定是南法师仙法矣。法师乃世外高人,又有圣旨在身,非是我等能阻!” 守城士卒和周围百姓这才知道刚刚进城的是南烨。这下议论的更厉害了。 “刚才进城的原来就是大破张角妖术的南烨法师!似乎年纪甚轻啊!” “你懂什么?据说南法师与太上老君同岁,看着年轻那是返老还童。” “没错!我也听说太上老君和南法师是至交,还把仙衣送给了法师。” “这南法师长得倒是俊俏,可我看着不像神仙啊!”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大隐隐于市。神仙皆喜欢变化成凡人云游四海。” “就是,那门官就是肉眼凡胎,不认识神仙,还想阻法师入城,真是可笑!中了法师仙法也是活该。” “你等在说什么神仙?” “你是刚到吧!之前南烨法师从这里进城了!还对城门官施了仙法。” “当真?快给我讲讲!” …… 南烨也没想到自己才刚进洛阳,城中的百姓就都传开了。他只觉得周围不少人都在议论自己,好像身后还有不少百姓追随。 “你说我等是不是太过招摇了?”南烨问张世平道。 张世平道:“军马进城确实少见。依我之见还是先找地方安顿好,师父再去面圣。总不能我等皆去宫城。” 南烨觉得有理,这些人马进个城门就遇到那么大麻烦,要想带进皇宫肯定是没戏。赶紧让张世平去找地方安排食宿,又遣李岳去打听到底该如何复旨面圣。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1 经李岳打听,南烨才知道外臣朝见皇帝先要去找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学习礼仪,大鸿胪也会为外臣安排馆舍居住。 南烨也不知道这大鸿胪管着多少房舍?手续麻烦不麻烦?能不能安排下一百多人?所以干脆自己先找客栈住下再说。 众人刚安顿好,就有一小黄门来传圣旨,宣南烨法师觐见。南烨接旨一看还是熟人,正是黄门左丰。 原来南烨进城一事已然传到了灵帝耳中,灵帝大喜,便要传旨召见。左丰因进献仙衣一事更得灵帝宠信,听说南烨到京便想着再和这位法师拉拉关系,所以自告奋勇前来传旨,这倒是省去了南烨许多麻烦。 经过赵川之事,南烨已然明白世人惯会以貌取人。朝见天子非同小可,不但关乎生死,而且对南烨rì后的计划异常重要。所以南烨不得不让左丰少待,好好梳洗一番,换了一套华服。 等南烨换完衣服出来,左丰啧啧有声道:“南法师换下军中装束果然一副仙风道骨,陛下见了定然喜欢。” 南烨道:“借天使吉言。烨初次面圣,也未到大鸿胪处演礼,不知有何忌讳,还请天使指点一二。” 左丰闻言就将见了皇帝该如何行礼,皇帝问话该如何答对,皇帝封赏该如何谢恩,一行一动有哪些忌讳等等,统统告知南烨。 这些面圣礼仪可比校规复杂多了,听的南烨头晕脑胀,直到进了皇宫也没记住多少。左丰见南烨皱眉,就知道他一时记不住许多,总结道:“法师若一时记不住全部也无妨,但只记住一点,就是千万莫要顶撞陛下,惹得陛下不快。法师若有失礼,大可说自己是方外之人不通礼数。可要说冲撞了陛下,那就万事皆休了。” 南烨心想:“你这死太监怎么不早说啊!不就是哄的皇帝开心就好嘛!说那么复杂干什么?”嘴上却道:“多谢天使指点!” 左丰领南烨进了宫门之后让他在殿外稍等,自己进去复旨。南烨站立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群中忍不住感慨。此时谁能想到这华美的宫室rì后皆会毁于战火呢? 没过多久南烨就听到殿前武士宣自己觐见,他收摄心神,昂首挺胸走进了大殿。皇宫大殿之中文武百官分列左右,正中皇位上端坐一人,不用问也知道就是汉灵帝,谁让丫敢穿校服呢。 南烨见人就用技能已经成了习惯,就算遇到皇帝也不例外,强忍住笑意扔出了显星、寻星技能。 姓名:刘宏别名:汉灵帝 体力:34技能:无 统帅:6技能:无 武力:24技能:无 智力:22技能:无 政治:33技能:商才 魅力:31技能:无 将星:150特殊技能:皇帝售官鬻爵 将星录:刘宏,东汉灵帝。本封为解渡亭侯,是汉章帝的玄孙,汉桓帝的堂侄。永康元年因桓帝无子,由桓帝的皇后窦妙立为皇帝,时年仅12岁,168年—189年在位。灵帝中平元年爆发了张角领导的黄巾起义。中平六年卒,终年34岁。在位22年,谥号为孝灵皇帝,葬于文陵。品味独特的败家子,包养了四头驴和一堆太监,并为他们付出了高昂代价。 一看这皇帝简历就知道刘宏不是什么好鸟。你一个皇帝要个商才技能管啥用啊?除了售官还知道干别的不?南烨仔细一想,这汉灵帝还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就说他包养四驴这事儿就够可笑的。 原来灵帝深居内宫,挖空心思尝试玩乐的新花样。内宫无驴,一善于逢迎的小黄门从外地jīng心选了四驴进宫。灵帝见后,爱如至宝,每天驾一小车在宫内游玩。起初,还找一驭者驾车,几天后,索xìng亲自cāo持。皇帝驾驴车的消息传出内宫,京城许多官僚士大夫竞相摹仿,以为时尚,一时民间驴价陡涨。 正当京城弥漫着驴车扬起的烟尘时,灵帝又对驴车失去了兴趣。又有宦官别出心裁,将狗打扮一番,戴进贤冠、穿朝服、佩绶带,摇摇摆摆上了朝。待灵帝认出乃一狗时,不禁拍掌大笑,赞道:“好一个狗官。”满朝文武虽感奇耻大辱,却敢怒不敢言。 灵帝还在后宫仿造街市、市场、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嫔妃一部分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还有的扮成卖唱的、耍猴的等。而他自己则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的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好不热闹。灵帝混迹于此,玩得不亦乐乎。肆中的货物都是搜刮来的珍奇异宝,被贪心的宫女嫔妃们陆续偷窃而去,甚至为了你偷的多我偷的少而暗地里争斗不休,灵帝却一点也不知道。 南烨对于皇权并无多少敬畏之心,对于灵帝这样的昏君就更没好感,对于一颗将星都不加的昏君简直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就算这样他还是要无奈跪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南烨觐见。” 灵帝倒是没什么架子挺好说话,对南烨道:“法师快快请起,不用行此大礼。” “谢陛下!”南烨正不想跪,站起身来开始打量朝中大臣。这一看给他的惊喜可不小,别看灵帝将星少得可怜。不过这朝中大臣还是有些能人的。 还没等南烨挨个施展技能,灵帝便问道:“法师举目四顾在寻何物?” 南烨当然不能说自己在看大臣将星,便奉承道:“草民并非寻物,只因初次面圣,见皇宫富丽堂皇,气派非常,远胜家乡十倍。又见朝中百官jīng神抖擞,相貌非凡,皆是天下贤才。故而一时失神,还望陛下恕罪。” 灵帝闻听南烨夸赞宫室之美,又赞文武百官,顿时欣喜。笑道:“朕早听闻法师乃是远道而来,不知法师仙乡何处?” 南烨道:“草民祖上也是中原人士,因避秦末之乱远走他乡。在极西之共和国定居已有数十代。” 灵帝对于南烨来历早有耳闻,可此时听南烨亲口所述,顿时大感不同,追问道:“不知那共和国风气如何?与我中原有何不同之处?又有何奇闻轶事?法师快一一道来。” 南烨一听就感觉灵帝太不靠谱,原来急着宣我面圣就是要听我讲故事?不过想到左丰所言他也就释然了,这面圣的根本目的不就是哄皇帝开心,然后多捞些赏赐嘛! 想明白这个道理,南烨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共和国地处大秦以西,地域比我大汉要小,以省、市、区划分,人口较为稠密。称皇帝为国王,皇后为王后,太子为王子。其民好学,崇尚科学之道。所衣、所食、所住、所行皆不同于大汉,奇闻轶事不胜枚举,不知陛下想知何事?” 灵帝最想知道的当然是南烨是不是神仙?会不会仙法?便问道:“那共和国里可有仙人传授仙法?法师是否已然成仙?” 南烨就知道灵帝要问,早就想好了说辞,笑道:“仙人自古有之,可是居无定所,共和国里有无神仙草民不知,草民也不敢妄称神仙。” 灵帝闻听南烨不是神仙眉头一皱问道:“法师若非神仙,那破张角的法术与朕身上的仙衣又从何而来?” 南烨道:“仙衣是神仙所赐不假。破张角的法术却并非仙法,而是科学之道。” 灵帝奇道:“何为科学之道?” 南烨道:“科学之道包罗万象,世间真理皆是科学,若有人能洞悉科学之道便可上天下海,距神仙不远矣。”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2 灵帝闻听洞悉科学便可成仙,上天下海无所不能,顿时大喜道:“法师可否将那科学之道传授与朕?” 南烨点头道:“那是自然!” 太尉邓盛见灵帝要学旁门左数,不敢直接反驳,而是出班质疑道:“法师才言自己不是神仙,又言科学之道可以通神,岂不是前后矛盾?还请法师释疑。” 姓名:邓盛字:??? 体力:55技能:无 统帅:47技能:步兵 武力:30技能:无 智力:71技能:辩才、识计 政治:69技能:筑城、jǐng备 魅力:70技能:敬仰 将星:342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邓盛,弘农人。官至太尉,为人正义。任并州刺史时,太原太守王球要杀王允,被邓盛解救。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65(+1)技能:辩才 政治:61(+2)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4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南烨看了邓盛简历之后明白邓盛是个好官,可是这好官要是和自己作对就不太妙了,于是反问道:“敢问邓太尉何为神仙?” 邓盛一愣道:“有大神通,长生不老者为神仙。” 南烨又问:“何为大神通呢?” 邓盛道:“自然是超凡入圣之能。” 南烨问:“若一人,有超凡之能,却不能长生,可称神仙否?” “这个……”邓盛是太尉,又不是神职人员,哪儿能分那么清楚? 南烨接着道:“神农尝百草,又教民耕种,有超凡之能,却并未长生。仓颉造字,天降谷雨,鬼夜哭,有超凡之能,却并未长生。此二人可称神仙否?” 还没等邓盛回答,灵帝便抢答道:“此二人皆上古大贤,可称圣人,距神仙不远矣。” 南烨对灵帝道:“科学之道研究世间万物之理,探寻宇宙法则神妙,追求的就是这圣人之境。故我言距神道不远。” 灵帝喜道:“如此说来法师也会那超凡入圣之术?” 南烨道:“凡人不知,而我知之,可谓超凡。好比那张角妖术,百姓无知被其愚弄以为神迹。在我眼中则皆是小道,轻松可破。草民不敢说已经成神、成圣,但比起凡人和那张角却是强上不少。” 灵帝问道:“朕听闻那张角可用符水治病,法师以为如何?” 南烨道:“科学之道可解!陛下请想,人若受伤患病,有自然痊愈者,也有病情加重一命呜呼者,这是为何?皆因人体有抵抗力,体强者抵抗力强,不易被病魔侵害,可自行痊愈。体弱者则相反。张角符水与清水无异,却告知信徒,信太平道者则灵。那些自行痊愈者皆以为病愈乃是张角之功,故而愈发笃信。而那些病死者,张角大可推脱是信徒不够虔诚所致。” 南烨如此一说百官皆点头称是,邓盛也若有所思。大将军何进出班问道:“敢问法师,那呼风唤雨之术何解?” 姓名:何进字:遂高 体力:65技能:无 统帅:39技能:无 武力:40技能:无 智力:16技能:无 政治:41技能:无 魅力:68技能:无 将星:269特殊技能:大将军帝宠 将星录:何进,字遂高,南阳宛人。东汉灵帝时大将军,屠夫出身。何进的异母妹有宠于灵帝并被立为皇后,他也随之升迁。黄巾起义时,何进为大将军,总镇京师,因及时发现并镇压了马元义的密谋,被封为慎侯。为张大威望,何进请灵帝在京师讲武结营,置西园禁军校尉。灵帝驾崩后,蹇硕谋诛进而立皇子刘协,未果,反被进诛。何进从袁绍之言,博征智谋之士为己所用。自此独揽大权。然而何进不纳陈琳之谏,多结外镇军阀,翘首京师,与袁绍等谋诛宦竖。终于事泄,被张让等先下手为强,遭杀身之祸。靠女人从屠宰业完美上位到主流社会。和太监犯冲,与十常侍争的你死我活,可见一个真男人顶的上十个太监。 南烨看向草包何进道:“大将军,呼风唤雨之术若用科学之道解之实乃预知天时之术。” 灵帝问道:“天时如何预知?” 南烨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便可预测天时。百姓只知道yīn天打雷就要下雨。殊不知雷雨之前还有许多征兆。比如燕子低飞、青蛙鸣叫、蚂蚁搬家、蚊子成群、蛇过道、猫洗脸、鱼出水,皆是雨前征兆。张角定是看准天时,再假装作法,而后谎称自己呼风唤雨。” 司空张温点头道:“法师所言不虚,那天兵天将又从何而来呢?” 姓名:张温字:伯慎 体力:64技能:无 统帅:56技能:步兵 武力:42技能:无 智力:67技能:侦查 政治:74技能:养民 魅力:68技能:敬仰 将星:37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张温,字伯慎。南阳郡穰县人,位至司空,后又为车骑将军、太尉等职,曾经为董卓、孙坚、陶谦等人的上司。初平二年,张温为卫尉,并不与董卓结交,为董卓所怨恨,所以董卓诬蔑张温与袁术私通,于市街上被拷打致死。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66(+1)技能:辩才 政治:63(+2)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52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45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一百五十,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南烨400星的技能还没开启,450星无法开启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并不惊讶,回答张温道:“张司空,那天兵天将皆是那张角信徒所扮。张角在yīn天之时点燃火光,将纸人纸马放置于火光之前,其影投于岩壁、云层之上,而后谎称天兵下凡。再遣亲信,身着奇服,扮做天兵出战。士卒不知真相,信以为真,士气低落,故不能胜。我遂命士卒以血涂面,告知此法可胜天兵,士卒亦信,士气大涨,故再战而胜。” 司徒袁隗叹道:“法师学究天人,真高人也!我听法师刚才称呼太尉、司空、大将军分毫不差,这是何理?莫非法师尽识朝中大臣?” 姓名:袁隗字:次阳 体力:68技能:无 统帅:46技能:步兵 武力:30技能:无 智力:71技能:博学 政治:73技能:养民 魅力:70技能:敬仰 将星:358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袁隗,字次阳。豫州汝南汝阳人。比其兄袁逢更早登三公之位,历任司徒、太尉、太傅,安国康侯袁汤之子,袁逢之弟,袁绍、袁术之叔,其妻马伦为名儒马融之女。后因袁绍反董卓而被牵连,遭董卓杀害。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67(+1)技能:辩才 政治:65(+2)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5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南烨见人就用技能已经成了习惯,刚才还真没注意这个称呼问题,听袁隗问起只能忽悠道:“科学之道涉及甚广,天地人物无所不包。袁司徒与各位朝中重臣皆是天下贤才,自然也在科学范围之中。科学之道若至极致,则全知全能,天下无事不知,无物不晓。观其相,可知其本,观其外,可知其内。我道行尚浅,不能尽识天下人,却也可识贤臣良将。”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3 南烨在金殿之上答对句句在理,群臣皆信服,灵帝则越听越感无趣。这当皇帝的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后宫还有佳丽三千,唯一的追求应该就是如何长生不老,永享富贵。 灵帝本以为南烨法术jīng深,有长生不死之术,没想到南烨不但不提长生,还把张角法术全部揭穿,将自称大贤良师的张角拉下了神坛。如此一来天下岂不是就没有长生不死的仙法了? 想到这里,灵帝问南烨道:“既然科学之道无所不包,那朕问你,科学之道中可有长生之法?” 南烨点头道:“有长生之法,却无永生之法!” 灵帝眼前一亮问:“如何可得长生?” 南烨道:“养生者可得长生!” 灵帝问:“那又如何养生?” 南烨道:“养生一道也算科学一门,草民并不jīng通。只知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少食多餐,戒酒戒烟,如此才能长命百岁。” 灵帝和一干大臣听南烨一套一套的,可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灵帝便问:“不知何为少食多餐?何为戒烟?” 南烨这才想起三国时代还没人抽烟呢,有些尴尬的道:“少食多餐就是增加每rì用餐的次数,比如一rì三餐或四餐,每餐饭要尽量少吃,七八成饱就可以了,切忌暴饮暴食。这烟嘛,是共和国的一种特产,与酒一样都会上瘾,但是对身体有害,所以要戒。” 灵帝奇怪道:“酒对身体有害?朕rìrì饮酒怎么不知?众位爱卿也尽是爱酒之人,也不曾有人因酒伤身。” 南烨知道古时的酒度数较低,更没有劣质假酒,少喝一点非但不会伤身还能养生,便道:“少饮无妨,酗酒伤身。混饮、强饮、醉酒皆对身体有害。” 太尉邓盛道:“法师言之凿凿,不知这养生之道是何人所授?有何道理?” 南烨道:“共和国之民皆要从儿时修习科学之道。科学之道博大jīng深,门类众多,小儿启蒙之时,各科均有涉猎,年纪稍大后可按能力、兴趣择其一门,拜师求学。我之所长在于数术、物理,养生之道只在启蒙时学过,并不敢说jīng深。启蒙老师曾言,人之寿命有长短,jīng通医道养生的圣人便研究其理,并从中发现了一些规律,就是长寿养生的秘诀。圣人愿人人皆能长寿,便将简单的养生之道传授给启蒙之师,再传授给所有人,故我能知之。” 灵帝问道:“原来这共和国中亦有圣人,不知修习科学之道,如何才能称圣,又如何才能成神?那医道圣人又寿数几何?” 南烨继续忽悠道:“科学之道可分为医道、农道、商道等数门,门门皆可成圣。以医道为例,幼儿启蒙之后拜入名师门下称为学生;学成之后便可行医称为医生;行医多年名声、医术与其师相仿便可收徒称为教授;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创出了前所未有的医术,治愈了前人无法治愈的绝症,便可称圣。这医圣越多,绝症越少,最终天下无病,医道全矣。一人若全一道便可称仙。若道道皆全尽悟科学大道,知世间万事万物,则成神矣。据我所知,医道圣人已然年过百岁,rì后若有新圣人创出新的养生延寿之法,说不定活到千岁亦有可能。正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古人与现代人的思想有一个显著不同。就是现代人都认为明天会更好,今时今rì无法办到的事,未来的科技就有可能办到。而古人却截然相反,他们总认为三皇五帝之时才是圣人、神仙辈出的治世,要不也就不会有“世风rì下,人心不古”的说法了。 灵帝和文武大臣听惯了彭祖寿活800的传说,总觉得今人不如古人长寿,却从没想过后人活得会比今人长。南烨的一番话在他们的脑海中掀起了一场风暴,可偏偏又没人能反驳南烨。 太尉邓盛感叹道:“好一个长江后浪推前浪,南法师所学之道果然与众不同,想必南法师在共和国中亦是圣人,为何到此却称法师呢?” 南烨指了指头顶道:“共和国与我大汉风俗不同,男子皆留短发。我初回大汉之时,百姓见我言行、衣着与众不同,皆误会我为佛门法师,我亦不知大汉风俗便随口答应。法师之名皆由此而来。” 殿上众人听南烨说的有趣,都面带微笑。灵帝觉得若能活到一百岁也不错,便问:“南法师所说养生之道,可保人百岁否?” 南烨知道灵帝根本就活不了几年了,哪儿敢下这个保证?便直言道:“我对医道、养生并不jīng通,不敢妄言。陛下若求养生之术,何不让我大汉名医进献养生之法?想我大汉也必有长寿之人,陛下也可向其询问养生之道。” 灵帝已然有些疲倦,听南烨给指了条明路就想散会,于是道:“法师言之有理,朕这就降旨。法师此次讨逆有功,朕册封你为破贼校尉可好?” 南烨也不知道这破贼校尉是个什么官,哪里知道好坏?他有自己的打算,此时还不想在灵帝手下为官,便道:“陛下厚爱草民心领了,只是草民无意为官。还请陛下成全。” 灵帝和满朝文武闻言皆是一愣。要知道在灵帝手下为官可是要交钱的,虽说这破贼校尉就是个不大的武官,可价钱也不低。今天赶上灵帝心情好免费发放,没想到南烨竟然还不要。 南烨的举动让灵帝大为不解,便道:“有功当赏,南法师不愿为官,不会是嫌官小吧?” 南烨道:“草民不敢!草民此次回归大汉不为求官,而是为了发扬科学之道。陛下若赏,不如许我在都城设立道场**。草民感激不尽。” 文武百官听南烨拒官是为了传道,顿时大为敬佩。司空张温出班道:“南法师之道博大jīng深,微臣亦有心听法师**。既然法师不愿为官,微臣奏请陛下答应法师之请。” 张温一说,众大臣皆附议,灵帝自然也没啥好说的,他还想听听南烨如何**呢。于是直接批准南烨在洛阳**,并让官员提供方便,场地经费也由官方发放。南烨领旨谢恩出了大殿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在洛阳传道**,并非南烨一时心血来cháo,而是他早就有此打算。为了那1.7%的生存几率,南烨可是绞尽脑汁想让自己活的安全些。最后他发现要想在三国乱世活的安全,不是在诸侯手下为官,也不是自己做一方诸侯,而是出名做名士。 为什么说做名士安全呢?因为在后汉三国时期,不论是平民、世族还是诸侯都很敬重名士。谁要是伤害了名士,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所以名士只要不是自己找死,通常没人会去主动得罪名士。 祢衡击鼓骂曹就是最典型的案例。曹cāo那么牛的人被名士祢衡骂了也不敢直接杀他,只能把他遣送到荆州刘表那里想要借刀杀人。祢衡此时要是乖觉一点也就没事了,可是祢衡又把刘表骂了一顿。关键是刘表也不敢杀他,又把他送至江夏太守黄祖处。祢衡这时候也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无奈的是祢衡自己找死,再次把黄祖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被黄祖这个混不吝的愣头青给杀了。 南烨感觉自己肯定没有祢衡这么不要命。只要自己成了名士,就等于多了一张保命符,谁动自己都要掂量掂量。所以他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出名。只要出了名,不但自身安全有了保障,而且rì后诸侯混战也是进可攻,退可守。大不了学诸葛亮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呆,等着曹cāo来高薪聘请就好。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4 南烨刚回到客栈李岳等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起南烨面圣的经过。也难怪他们如此八卦,这年头皇帝可不容易见到,能够面圣那是莫大的荣耀,更别说南烨还跟灵帝神侃了半天。 李岳他们觉得新鲜,南烨却认为那个身穿校服,一脸酒sè过度的灵帝没什么好说的。三言两语就讲完了经过。 南烨讲的简单,听的人可被震的够呛。当听到南烨拒绝做官的时候,张世平瞪大了眼睛道:“我知道师父出山讨伐张角是为了天下太平,不是为了做官。可是这朝廷已然封赏,哪有推拒的道理?” 南烨怎能不知张世平的心思?他与苏双都是极具眼光的商人,不论他们投资刘备还是投资自己,都是为了能通过这种方式扶植起能为自己说话的官员。这倒不是说他们想着官商勾结鱼肉百姓,而是那个年代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若是没有靠山,就如同一块无主的肥肉,很容易被贪官恶霸一口吞下,财产越多就越是危险。现在听说南烨有做官的机会却拒绝了,张世平又怎能不急? 看透了张世平心思的南烨微笑道:“要是苏双在此,定不会有此一问。区区一个校尉之职,哪有**扬名重要?若天下皆知我南烨,朝中官员甚至陛下皆学我科学之道,当官与否又有何区别呢?” 张世平初时还以为南烨真的不求名利,没想到师父原来是以退为进,拒官是假,扬名是真,于是恍然道:“原来师父是这个打算!徒儿知错,请师父责罚。” 南烨笑道:“你又不是我肚里的蛔虫,怎能尽知我心?这有什么好罚的?” 张世平道:“徒儿才疏学浅,不能领悟师父所作所为原非大错。可徒儿质疑师父决定便是不尊师道,还请师父责罚。” 南烨早习惯了苏双、张世平把自己当神仙供着,听张世平说完便玩笑道:“那我就罚你去准备**所用之物。若有差错,定将你逐出师门。” 张世平不知南烨在开玩笑,吓得差点跪下,南烨急忙把他拉起了,嘱咐他如此这般,下去准备。李岳等亲卫除了留下几个照顾韩虎,保护南烨,其他人也都去和张世平忙活。 南烨安排完了**的事就闲了下来,回想起此次面圣的经过。总体说来,这次面圣有得有失。所得之处应该是赢得了朝中大臣的好感,没被当成魅惑君王的妖人。所失之处在于并没有抓住灵帝的心,赢得圣眷。看来rì后还要在灵帝身上多下功夫才行。 ------------- 最近一段时rì洛阳城中的百姓可不乏谈资。南法师施法进城门的故事还未平息,又传出南法师金殿拒官的消息。这可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不知道南烨法师阵前斗法胜张角乃是奇功一件,都以为朝廷会封个大官给他,没想到法师竟然拒绝了。于是百姓皆将南烨当成了不求名利的世外高人。 金殿拒官的消息众人还没消化完,洛阳城中最繁华的闹市区又搭起一座彩棚,听说是南烨法师要在此摆擂**。 **百姓们都听说过,可是这摆擂**还是第一次听说。正当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彩棚周围贴出了告示。 这告示与普通告示不同,一是篇幅甚大,距离老远就能看到。二是告示上的字体并不一致。告示正中用大字写着“科学”二字,只这二字便占了告示的三分之二,其余众多内容只占了告示三分之一。 百姓远远看到这“科学”二字不知何意,纷纷聚集至彩棚之下。于是就有识字之人将告示内容念出:“敬告天下人,今有西来法师南烨,将于下月初一在此设擂**,传授科学之道,规则如下: 法师于擂台之上以科学之道出一法题,天下人无论士、农、工、商、男、女、老、幼皆可上台来解。三rì之内,若有人能解,说明其理,使此法大白于天下,法师馈赠白银百两,与其交友论道。三rì之后若无人能解,法师当场收有缘之人为徒,传此科学之道。而后复设一法题,如此往复。望见此告示者转告亲友,踊跃参与。” 南烨生于现代,自然知道搞大型活动之前先要广告预热,趁着修建擂台还有几天工夫,早早就把广告打了出去。本来这**的彩棚就设在闹市,如此一来洛阳城中无论男女老幼都知道了南烨摆擂**一事。 古代缺少娱乐活动,如今有了这么个新鲜事自然人人心动。茶余饭后议论的皆是南烨**之事,没过几天就连洛阳周边郡县都听说了南烨摆擂**,一些人特意进城就是为了一观盛况。这可把城门司马赵川乐坏了,南烨**不收门票,可是他这个城门官可是要收进城税的,看着收入猛增又怎能不笑? 时间一天天过去,洛阳百姓总算等到了初一这天。全城百姓都扶老携幼聚集在擂台之前。这擂台是实木搭建,有一丈多高,上扎彩棚,棚上有一红绸横幅,上书“科学之道”。四角棚柱之上又有红绸竖幅,上书“法师南烨”。 原本南烨还想写副对联啥的,可是搜肠刮肚都没想到好词。“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之类的词用在这里显然不行,横批更不能写“比武招亲”所以只能作罢。 为了摆好擂台一鸣惊人,南烨这些天不但绞尽脑汁,两条腿也跑细了。一边要监督指导工匠做出各种道具,一边还要应付那些前来探听虚实的官员、太监。 南烨知道要想一炮走红,保密工作十分重要。所以不论来人是谁,统统无可奉告,只说到时便知。当然态度不能过于强硬,惹怒了皇帝和大臣可不是好玩的。 灵帝和满朝文武被吊足了胃口,可又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南烨麻烦。也就只好乖乖等着开擂的这一天。所以此时台下人群中可不光是百姓,还有不少官员和太监也身穿便服,前来捧场。 当南烨登上擂台的时候马上就感到了一阵眩晕,这擂台之下黑压压挤满了人。见到南烨上台,人群中顿时一阵sāo动,有人小声议论,也有人惊呼“南烨法师”。 南烨站在台上握了握拳头,强忍住心中的紧张,暗暗安慰自己:“千军万马厮杀的大场面爷们儿都见过了,在台上演讲算得了什么?不紧张!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要说后汉时期百姓的素质还是颇高的,见南烨登台后并未讲话,渐渐的就都安静下来。那些小声议论者经身边的人提醒也都停止了议论,千万道目光全都集中在台上的南烨身上。 台下这一安静,台上的南烨更紧张了。可是此时再不说话就不行了,想到要成名士在此一举,南烨硬着头皮开口道:“各位乡亲父老,我名为南烨,祖上乃是中原人士,为避秦末之乱远走他乡。常言道“叶落归根”,族人屡有回迁之意,便遣我先行,一探华夏风气。 族人放心我来,皆因我从幼时起便修习极西科学之道,且学有所成。未曾想刚到大汉,所学之术便有用场。我见那太平道张角自称“大贤良师”,蛊惑世人逆天作乱,便加入官军,以科学之道破其妖术。 当今陛下念我破贼有功,特许我在此摆擂**,为的是让天下人皆知我科学之道乃是无上正道,不再被张角之流所惑。 法擂规则我早已命人贴出告示,今rì我要出的第一道法题,乃是腰斩活人,活人不死。有能识此法者,不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皆可上台**打擂。”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5 南烨刚在擂台上说完,台下可就炸了锅了。谁也没听说过腰斩活人还能不死啊!而且这腰斩在汉朝也是极其残酷的一种刑罚,比砍头要恐怖多了。大多数人都是只有耳闻,还从未见过,更不要说腰斩还能不死了。 台下的反应南烨早有预料,为了一举成名,他才将这个极具震撼力的“法术”安排在第一位。只见南烨朝台下挥了挥手,李岳便与几名亲卫从擂台下推上一辆八轮长车来,车上放有一长方形木箱,与棺材倒有几分相似。 亲卫推着木箱在台上转了一周,台下百姓看的仔细,木箱头尾处各有一大洞,两侧各有一小洞,却不知作何用途。 南烨见展示完毕,便对台下百姓道:“何人愿上台一试腰斩之术?” 听南烨在台上一问,乱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百姓们皆听说过南烨仙法无双,可现在要以身试法却谁都没这个勇气。就算有人真要找死,也不愿意被腰斩啊! 南烨见没人响应反而松了口气,要是真有那不要命的,他这“法术”可就要穿帮了。又等了一会儿见台下依然安静至极,南烨随手一指,选中人群中一个汉子道:“这位仁兄可敢上台一试否?” 百姓们的目光“唰~”的一下都顺着南烨的手指方向看去,而被指中那汉子的周围立刻空了一圈。众人一看那汉子长得倒也雄壮,只是脸上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农户。 那汉子明显傻眼了,呆呆愣愣的看着周围的人和台上的南烨,脚底下直打哆嗦。百姓们一看这汉子的表现就知道他不敢上台,便有那泼皮无赖起哄道:“那厮,法师叫你上台呢!怎么不去啊?” “就是!快上去啊!挺大的个子,莫做那无胆鬼。” 那汉子听众人起哄,就想往人群里退,却不想又被几个泼皮推搡了出来。也有百姓看那汉子可怜,对台上的南烨道:“法师!他不敢上台,您再换一人吧!” 南烨点点头道:“也好!”说完一指刚才那起哄的无赖道:“我看你挺积极的,你上来可好?” 那些泼皮无赖在下面看热闹起哄还行,哪儿敢真上台啊?听南烨一问,哗啦啦四散奔逃,都挤进人群再也不敢冒头。看的周围百姓哄然大笑。 南烨在台上也笑了,摇头叹息道:“难道我大汉竟无一勇士?” 这句话声音颇小,能听到的也就台前寥寥数人,不少人被激得面红耳赤,可却不敢反驳。先前被指中那汉子也听到了南烨的话,心里似乎极为不忿。大声道:“法师怎能说我大汉没有勇士?我便上台一试又有何妨?”说罢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擂台。 “好!”台下百姓见那汉子真敢上台皆高声叫好。 南烨对那汉子点头微笑道:“这位大哥不愧为大汉勇士,敢问勇士尊姓大名?” 那汉子红着脸道:“小人姚成,不敢当勇士之名。” 南烨此时已经不像初时那么紧张,转过脸对台下道:“姚大哥有勇气登台试法着实不易,不愧为我大汉勇士。各位乡亲父老与我一同鼓掌,给姚大哥助威可好?”说罢带头鼓起掌来。 台下百姓哪有不从之理?啪啪的掌声响成一片。只听台下有人喊道:“姚兄弟好样的!”“姚大哥是条汉子!”还有那未出阁的女子,看向姚成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爱慕。 南烨见现场气氛再次被调动起来,便命人打开木箱,让姚成钻了进去。台下百姓见姚成进入木箱之后,头、脚、双手皆从木箱预留的孔洞之中伸出,才知道那些孔洞的作用。南烨又示意姚成动动手脚,吐吐舌头,姚成一一照做证明身体无碍, “来人,取笔墨来!”南烨一声令下自有亲卫取来笔墨,只见南烨用笔蘸满墨,在木箱正中画了一道黑线,正对着姚成的腰腹位置。而后对台下道:“沿着此线,给我锯!” 百姓眼看两名壮汉抬着一个大铁锯上来,二话不说,沿着那道墨线就锯。而木箱中躺着的姚成双目紧闭,如同在等死一样。 “哧楞~哧楞~”的锯木声挑动着台下每一个人的心,所有人都不错眼珠的盯着台上的木箱和箱子中的姚成。 锯着,锯着就听台下有人惊呼:“看!要断了!”原来那铁锯已然锯到了箱底,眼看就要将木箱截为两段。此时再看姚成依然是双目紧闭,而且一声不吭,也不知是死是活。 南烨见木箱要被锯断举起手道:“停!去取红布来!” 听他一说,台下立刻有人捧上一块大红sè的布料。南烨取过布料和李岳一起展开,而后将长方形的红布盖在木箱之上。那块红布大小刚好盖住木箱,木箱下面的车轮和铁锯两端还露在红布之外。 盖好红布之后,南烨说了一声:“继续锯!”“哧楞~哧楞~”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没过多久,木箱连同箱子下面的长车均被锯断,大铁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好在那八轮长车是特制的,就算从中锯断也并未倒塌下来,只是分成了两辆四轮车,上面各放着半个木箱。 南烨扫视了一眼擂台下目瞪口呆的人群后对李岳道:“将辆车拉开!” 李岳得令后便与另一亲卫将两辆四轮车拉向两端。百姓们见木箱中姚成手脚分离,越来越远,都惊呼起来。更有几个胆小的女子干脆吓得昏了过去。 众人这才明白南法师为何要在箱体上盖一块红布。若是不盖这布,让那木箱中那血肉模糊,肠肚横流的惨象展于众人面前,那就不是吓晕几个人了,恐怕要吓死几个人才行。 南烨盖这红布的本意是为了掩饰机关,没想到却被观众误会了。听到台下的议论,南烨心中暗笑,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他自然不敢让两车分的太开,否则红布从中掉落可就要穿帮了。 估算两车的距离已经距离差不多了,南烨叫停道:“各位乡亲父老,姚成大哥已然被腰斩。诸位可见否?” 台下顿时有几个大胆的回应道:“见到了!法师。”“是!是被腰斩了!” 南烨又道:“登台之时我曾言,今rì此法乃是腰斩活人,活人不死之法。诸位说姚成大哥此时是生是死?” 这一问台下的回答可就不统一了。一些百姓认为,这人都被分成两半,而且还拉开那么老长了,怎么可能不死?也有人认为法师神术无双,虽然锯开姚成,却没见他呼喊流血,应该还活着。 南烨听擂台之下议论了一会儿之后说道:“诸位不忙议论。且看我唤那姚成一唤,看他到底是生是死。”说完南烨转过身对躺在车上的姚成道:“姚成醒来!姚成醒来!” 百姓们就听南烨法师唤了两声姚成之后,那姚成果然睁开了眼睛,还转过头来看向法师和台下众人。这一幕可把百姓们吓得毛骨悚然,呼啦抄跪下一大片,嘴里喊着“神仙显灵!”“法师恕罪!”“怨灵退散!”之类的话。 原来这些洛阳百姓大多只是听说南烨法师会仙法,能克张角妖术。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自然不会尽信传闻。今rì见南烨登台,发现传闻中的这位法师年纪甚轻,并不像是什么得道高人,心中不免又轻视了几分。再加上南烨说话非常和气,一直面带笑容和台下互动,这才会有泼皮无赖敢在下面起哄。 如今众人一见这南烨法师果然道法高深,真能腰斩活人而不死,顿时全被折服,再也不敢小瞧台上的南烨法师。那些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的,大半都是刚才小看南烨的人,因为怕南法师降罪这才不停求饶。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6 南烨见台下竟有许多人下跪急忙说到:“各位父老乡亲快快请起莫要害怕!我早说过今rì之题便是腰斩不死。既然姚成未死,又何来鬼魂?不信诸位请看。” 南烨说罢走到姚成身边,命他摇头、动手,姚成皆一一做到。更奇之处在于南烨法师命姚成动脚时,姚成亦可依令而行,当真不可思议。 百姓们见姚成果然未死,便有人壮着胆子问道:“法师可让姚成开口讲话否?” 南烨看了一眼姚成,示意他可以开口,那姚成似乎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张嘴就喊:“我没死!我还没死!” 南烨背着百姓瞪了那姚成一眼让他闭嘴,然后对众人道:“今rì法题即是如此,若有人能解其中之道,我便以白银百两相赠并邀其做客,互相切磋科学之道。不论士农工商,男女老幼,擂台之下有人能解否?” 台下不论百姓还是官员,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不论是武者还是书生,一个个皆是摇头。更有人议论道:“如此仙道岂是我等凡人可解?” 擂台上的南烨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笑眯眯的看着台下众人。而那被腰斩的姚成似乎等不及了,开口叫道:“南法师!求您行行好,把我接回去吧!” 南烨笑问:“姚大哥觉得疼吗?” 姚成道:“疼倒是不疼,只是突然长高了一截子,怪别扭的。” 南烨道:“那好!我这就将你接回去。”说罢就命两名亲卫将两辆四轮车慢慢推回,对接在了一起。 南烨围着接好的车和木箱转了一圈,然后掀开红布,又掀开了被锯断的半个箱盖道:“可以起来了!” 台下众人就见姚成缩回手脚,从箱子里站了起来,低着头摸摸腰腹还不放心,又把单衣撩了起来,看看身上一点伤痕也无。这才从车上跳下来,跪在南烨面前道:“南法师的科学之道果然玄妙无方,小人愿意拜入法师门下学此科学之道,还望法师成全。” 南烨急忙搀扶起姚成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你今rì敢来试这腰斩之术,真勇士也!我便收你为徒,传你科学之道又有何妨。只是这传道非是一rì之功,你且回家告知妻儿老小,再来我处可好?” 姚成起身道:“多谢法师!不对,多谢师父。我这就回家去说。”言罢一溜小跑下了擂台。 没想到姚成刚下擂台就被台下的百姓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他:“这腰斩是什么滋味?”只是那姚成甚是木讷,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南烨站在擂台上看着万众瞩目的姚成笑了笑,命人将车与木箱小心的推下擂台,自己也转身下了擂台。却没注意到一双闪亮聪慧的妙目一直在台下盯着他的身影,直到南烨消失不见。 回到客栈,南烨、李岳、张世平凑到一起相视大笑,韩虎在一旁看的莫名其妙,问道:“兄长,你等笑甚?” “没笑啥!没笑啥!”南烨一边说还在一边笑,弄得韩虎更摸不着头脑。 大变活人这个魔术南烨可不敢让韩虎参与,就怕他捅娄子,所以韩虎并不知内情。可是李岳、张世平既是魔术的表演者,又是道具的制作者,当然知道南烨在笑什么,也笑起来没完,眼泪都笑出来了。 南烨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对李岳道:“姚成那小子演技不错啊!真是个人才,不去拍戏可惜了!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从人群中突围回来。”原来那姚成竟然是南烨事先安排的托儿。 李岳、张世平跟随南烨rì久,已然习惯他嘴里不时冒出的新名词,听到演技、拍戏也不奇怪。李岳道:“法师放心,姚成那小子看着憨厚,粘上毛比猴儿还jīng,肯定有办法脱身。” 南烨点了点头,认同了李岳的说法,单看姚成在擂台上下的表现,就知道这小子有多jīng明了。 今天这场魔术表演可以说是大获成功,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搭档全是一群老爷们儿,比不上现代魔术师用的美女助手勾人眼球。可是这也没办法,谁让南烨身边一个信得过的美女都没有呢。 “法师!法师!不好啦!”南烨他们还没聊两句,就听前院响起了姚成的喊叫声。 南烨听姚成叫喊就是一愣,难道说有人识破了自己的魔术?李岳和张世平也是心中一紧,赶紧跟着南烨推门而出。 此时姚成已然进了院子,刚才协助表演的那几名亲卫也在他旁边,李岳忍不住训斥道:“刚夸你jīng明怎么就犯傻!大呼小叫的干什么?万一让人认出你来怎么办?” 南烨见姚成跑的满头大汗心中不忍,问道:“姚成,到底出了何事?你慢慢说,别着急。”说罢又让旁边亲卫给姚成倒杯水来。 “呼哧~呼哧~”姚成喘了两口粗气道:“法师,大事不好了。今天台下的人群中似乎有宫中的宦官。我听他们尖着嗓子在人群中议论说法师有什么欺君之罪。具体因何欺君我也没听清楚,就急着跑回来报信了。法师放心,我跑的快,后面没人跟着。” “这帮该死的阉竖!就会进谗言。”李岳忍不住骂道。 这年头世人都知道朝中有十常侍作乱,阉人没一个好东西。听李岳骂人南烨并不奇怪,皱眉道:“慎言!我想那些宦官定然看不透今天的戏法,认为我真有不死之术,这才言我欺君。你等快快准备,等会儿少不了再演上一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南烨这边抓紧准备,皇宫之中的灵帝却正在大发雷霆。姚成听到的消息一点不假,人群中议论的两个中官,正是十常侍中的夏恽、郭胜二人。 原来灵帝知道南烨今rì摆擂**,也是心痒难耐,只是碍于宫中规矩不能出宫去看。便命夏恽、郭胜二人去一探究竟。这两个死太监本就是不学无术的小人,哪儿看的穿南烨的“法术”啊?见他能腰斩活人而不死,斩成两半还能接上,就以为他真会那长生不死之术。 夏恽、郭胜二人一合计,若是逼南烨将这不死之术献予灵帝,那灵帝一人得道,他们十常侍鸡犬升天,说不定也能得长生不死。就算不能长生,能把以前被切掉的部分接回来也好啊! 于是二人回宫之后,就在灵帝面前将南烨法师如何腰斩活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还自以为是的得出一个结论:南烨有不死之术,那rì金殿之上却说没有,分明欺君罔上。撺掇灵帝把南烨召进宫来,传授那不死之术。 灵帝也是个糊涂蛋,对十常侍更是信任有加。听夏恽、郭胜这么一说,顿时大怒,急命二人去召南烨入内宫面圣。并对二人道:“那南烨识相便罢,若敢不来就将他锁来。” 南烨这边刚准备好夏恽、郭胜就到了。南烨施展技能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小人不是玩意。 姓名:夏恽字:??? 体力:34技能:异体 统帅:8技能:无 武力:13技能:无 智力:42技能:无 政治:25技能:无 魅力:37技能:无 将星:159特殊技能:十常侍帝宠 将星录:夏恽,东汉宦官,十常侍之一。喜欢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其一生仅做过一个明智而勇敢的决定,便是趁着“十常侍之乱”一举成名。 姓名:郭胜字:??? 体力:41技能:异体 统帅:12技能:无 武力:16技能:无 智力:40技能:无 政治:22技能:无 魅力:34技能:无 将星:165特殊技能:十常侍帝宠 将星录:郭胜,南阳人。汉灵帝时为中常侍,与张让、赵忠等狼狈为jiān,并皆封侯。曾助同乡何进贵幸。后被袁绍等人率兵诛灭。吃里扒外的变sè龙,为了蝇头小利,举报了同门的蹇硕。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7 夏恽、郭胜这俩怂货虽在灵帝面前说了南烨不少坏话,身后也带来不少禁军,可是此时真的站在南烨面前却不敢放肆。 他们二人也怕南烨一个法术就让他们见阎王,腿肚子一边转筋一边行礼道:“南法师今rì摆擂施展那腰斩活人之术当真叹为观止。陛下听闻法师有此仙术甚为欣喜,特命我等召法师进宫,将此仙术传授予陛下。” 南烨一看二人来势汹汹,就知道这是先礼后兵,急忙还礼道:“二位天使过奖了。陛下有心学我这科学之道,乃是我的福气,哪有不从之理?只是此术非我一人可以施展,还需一些帮手与我配合才是,肯请二位天使准许他们携带施术所用之物与我一同进宫可好?” 夏恽、郭胜刚才见过南烨施法,自然知道他所言不虚。两人对视一眼,均觉得南烨如此轻易就答应传授法术已然不易,就算带几个人也是理所应当,便答应下来,在前面引路。南烨则领着刚才在擂台上表演的原班人马跟在两人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皇宫而去。 路上百姓有认出南烨的,纷纷让路行礼,口称“法师!”。也有那些今rì未能到擂台前观看南烨表演的百姓,听说南烨出行纷纷过来围观。 这些百姓未能亲眼看南烨法师腰斩活人都后悔不迭,围在南烨周围久久不愿离去,夏恽、郭胜便命禁军驱赶。这些禁军多是世家纨绔到军中镀金,让他们上战场杀敌不行,可欺侮百姓倒是一流好手。打得那些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南烨看的心中有气,便对夏恽、郭胜道:“二位天使,这些百姓为我而来,如今被打,我心中不忍。不如改rì进宫可好?” 夏恽、郭胜知道灵帝在等哪敢让南烨改rì,那郭胜道:“区区刁民,打也就打了,法师不必介怀。法师若因这些刁民改rì,陛下怪罪起来,他们罪过更大。” 南烨道:“即便不改rì也莫要动武,容我劝散他们就是。”说罢向周围百姓施礼道:“各位乡亲父老,烨有要事进宫面圣,还请让出路来。摆擂**非止一rì,今rì未到者来rì再看也是一样。” 周遭百姓听南烨讲话和气纷纷让路,皆言南烨法师有德有礼,有仁有义,乃是得道高人,对南烨更加敬重,对宫中宦官更加厌恶。 洛阳城内街道纵横交错,两旁商铺民房鳞次栉比。城内有南北二宫,中间有复道相连。南宫始建于秦,东汉时为朝贺议政之所,有却非、崇德、中德、千秋万岁、平朔五殿。北宫建于东汉明帝时,大于南宫,为皇帝嫔妃寝居之处,宫内德阳殿规模宏伟,可容万人。 上次南烨见驾是在南宫,此次灵帝召见南烨却是在北宫西园。这西园是灵帝自己大兴土木修建的皇家园林。可以说是灵帝的游乐园和度假村,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更有从各地搜刮来的珍奇异宝藏于其中。灵帝不理朝政,整天就在西园之中和嫔妃太监享乐。 南烨穿越前也参观过故宫、景山、颐和园等名胜古迹。此时见了西园顿时觉得此处与那些名胜相比也毫不逊sè。这景sè好还只是一方面,关键是里面的人也不错。西园属于灵帝内宫,当真是女多太监少,男人论个数,一路之上南烨就看到不少宫女、妃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比宫外那些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平民女子强上百倍。 看到这些宫中女子,南烨突然想起灵帝十分好yín。据说他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女子长得美艳就拉到床上苟合。南烨还听说汉朝的宫廷女子与后世不同,都是穿着开裆裤,而且开裆裤里面什么也不穿,为的就是让皇帝临幸起来方便,连衣服都不用脱。 南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到这些哪还有不心动的道理?偷眼就向那些宫女身上瞄,想印证一下传闻是否属实。可惜的是那些宫女见有外人进宫,纷纷避让,都退开老远。南烨看了半天连根毛都没看到,顿感灰心丧气。 虽说南烨没能看到那些宫女走光,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继续YY。他开始幻想着灵帝与众多姬妾在西园**游玩的情景。 要说这还真不是南烨脑补的情节。史料记载,灵帝为了盛夏避暑盖了个“裸游馆”,让人采来绿sè的苔藓将它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 灵帝选择玉sè肌肤,身体轻盈的歌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在盛夏酷暑,他命人将船沉没在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宫娥们玉一般华艳的肌肤,然后再演奏《招商七言》的歌曲用以招来凉气。 渠水中所植的荷花莲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又因为这种莲荷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又叫它“望舒荷”。 灵帝与美女在裸游馆的凉殿里**饮酒,一喝就是一夜。他还感叹说:“假如一万年都如此,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灵帝整夜饮酒,醉得不省人事,天亮了还不知道。宫廷的内侍便将一个大蜡烛扔在殿下,才把灵帝从梦中惊醒。灵帝觉得总扔蜡烛也怪浪费的,就让宫内的宦官学鸡叫。在裸游馆北侧修建了一座鸡鸣堂,里面放养许多只鸡。每当他连夜饮宴纵yù醉酒以后,宦官们便争相学鸡叫,以假乱真来唤醒灵帝。 灵帝醒来也不干正事,脱下衣服与宫女一同裸浴。这些宫女年纪皆在十四岁到十八岁之间,个个容颜秀丽,很得灵帝宠爱。西域进献了茵墀香,灵帝便命人煮成汤让宫女沐浴,把沐浴完的漂着脂粉的水倒在河渠里,人称“流香渠”。 若是有人觉得灵帝很爱这些女子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他只是将这些可怜女子当做玩具,总是喜新厌旧,还经常变态的折磨这些女孩子。据《古今情海》引用《文海披沙》的记载,灵帝为了找刺激增加yín乐的快感,甚至在西园里弄狗与宫女进行苟合。 “南法师!到地方了!”夏恽、郭胜领南烨来到灵帝所居宫室之前,见南烨走神便出言提醒。 南烨这才回过神来道:“哦~那就劳烦二位天使代为通禀一声。” 夏恽、郭胜嘱咐南烨在此少待,不要乱走。便一起入殿通禀。灵帝闻听南烨答应传授法术,还来的如此之快,怒气减了几分,宣南烨觐见。 南烨以为灵帝还在气头上,进殿之后立刻跪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灵帝见南烨恭敬,便道:“南法师起来回话!我听夏恽、郭胜言讲,南法师今天摆擂**所用之术乃是腰斩不死之术。既然法师有此不死之术,那rì金殿之上为何不明言?偏偏说不善养生呢?” 南烨谢恩起身答道:“陛下有所不知,今rì腰斩之术并非养生之道。此术在科学之道中算是魔术一道,与幻术、百戏、张角妖术同为一门,算不上什么养生之道。” 灵帝奇道:“你说这腰斩之术乃是虚幻,为何夏恽、郭胜均道此术神妙无方呢?” 南烨笑道:“魔术一道之关键,就在于以假乱真。二位天使从未修习过科学之道,若想从中看出破绽着实不易。也正因为此法不易被人看破,我才敢以此法摆擂。陛下若是不信,我便在陛下面前重演此术,指出其中法门,将此术献予陛下可好?”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8 灵帝召南烨觐见,无非就是想见识一下这腰斩不死的奇术,然后再将这法术学到手。听南烨愿意传授法术,灵帝大悦,把南烨的欺君之罪抛到了脑后。 灵帝道:“法师能在朕面前重现此术再好不过。能否请法师稍后,让朕叫来爱妃、近臣同赏此术。” 南烨哪能不准?笑道:“陛下请便。” 不多时,灵帝就招来了一大群太监和美女,展现出他与众不同的品味。南烨就在边上一个个用技能,他真没想到这太监之中也有能人。 姓名:张让字:??? 体力:39技能:异体 统帅:12技能:无 武力:11技能:无 智力:84技能:辩才、谋略、 政治:66技能:商才 魅力:44技能:无 将星:256特殊技能:十常侍帝父僭越 将星录:张让,东汉宦官,颍川人。桓帝、灵帝时,历为小黄门、中常侍等职,封列侯。在职时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灵帝极为宠信,常谓“张常侍是我父”。中平六年,何进谋诛宦官,事泄,他和其余几个常侍设计伏杀何进。袁绍、袁术等人闻何进被杀,入宫杀尽宦官,张让走投无路,投水自尽。十常侍之首,忽悠灵帝认自己做父亲,旁人遇事则呼“我爸是李X”,张让则呼“我儿是灵帝!” 姓名:赵忠字:??? 体力:38技能:异体 统帅:14技能:无 武力:17技能:无 智力:78技能:辩才、用间 政治:55技能:商才 魅力:43技能:无 将星:245特殊技能:十常侍帝母 将星录:赵忠,安平人,东汉末年宦官。灵帝时,任中常侍,汉灵帝信任宦官,以张让与赵忠最受重用,封都乡侯。为人贪残,后为袁绍所捕杀。历任大长秋、车骑将军。灵帝曾言:“张常侍乃我公,赵常侍我母”。十常侍之二,地位仅次于张让,争夺只属于女人的权力,忽悠灵帝认自己做母亲。 姓名:蹇硕字:??? 体力:51技能:异体 统帅:46技能:步兵 武力:58技能:骑术 智力:77技能:侦查 政治:59技能:jǐng备 魅力:38技能:无 将星:312特殊技能:十常侍帝宠 将星录:蹇硕,东汉末宦官。壮健而有武略,灵帝时得宠。中平五年,置西园入校尉,硕任上军校尉,掌禁军。灵帝卒,硕受遗诏,yù立皇子刘协为帝,谋诛何进,反被何进所杀。非常奇葩的太监,虽已不是男人,却比男人还要强壮。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2(+2+2+1)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66(+0+1+0)技能:人才 魅力:83(未变)技能:无 将星:461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 70星智力技能开启:侦查 三个奇葩太监一下子给南烨加了6颗将星。这让南烨心中直呼:“千万别小看这帮无卵子的阉人。竟然有智力80以上的高手,比自己聪明多了,可不要像那何进一样yīn沟里翻船。” 智力70开启的侦查技能南烨在好几个武将身上都见过。他猜测拥有这个技能的武将大多对侦查敌情有些天赋,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敌军情况,不容易中埋伏。而自己身上的“定位”技能可以查看到周边地图,若与显星、显魂两个技能配合便能探查周围有无敌情,可以说是再好不过的侦查技能,所以这次开启侦查技能也算实至名归。 灵帝这次召来的太监可不止张让、赵忠、蹇硕三人,还有段珪、程旷、孙璋、毕岚、栗嵩、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再加上之前就在场的夏恽、郭胜二人,一共有十四个太监。只不过这些太监中只有张让三人为南烨增加了将星,其余的就没什么可取之处了。 当南烨将这些宦官一一存星之后,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条提示:“十常侍集结,开启特殊技能:帝宠。已故十常侍封谞、曹节、侯览将星录开启。” 收到这条提示,南烨高兴的差点蹦起来。他一直没开启过特殊技能,也不知道这特殊技能要如何开启。没想到今天一群太监竟然竟然让他开启了一个特殊技能。看来这特殊技能与人物组合密切相关。南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蜀汉的五虎上将,曹魏的五子良将和东吴的四大都督。也不知道集齐了这些牛人又会开启什么牛叉的特殊技能。 如果说特殊技能的开启让南烨感到欣喜的话,封谞、曹节、侯览的将星录开启就是意外之喜了。因为这三个人早就挂了,按理说南烨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三人存星了,没想到只要收集齐了人物组合中活着的,死了的也会连带在一起开启将星录,只是无法取星而已。要是这样的话,收集人物组合的任务将会容易很多,就算差上一两个人没收集到,只要能耗死他们,组合也会自动完成。 南烨又仔细看了一遍这些太监的资料。发现将星录中将十常侍定义为: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这十个权倾一时的宦官。这一点更证明了将星录是根据U盘和手机中存放的三国游戏资料衍生出来的,更接近于演义而非史实。 十常侍带给南烨的惊喜已然够大了,没想到灵帝的女人也给了南烨一个不小的惊喜。这个女人就是端坐在灵帝身旁的灵思皇后何氏。 何皇后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左右,正是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她身高七尺一寸,肌肤如雪,婷婷玉立。光看外表,谁也不会想到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姓名:何氏别名:灵思皇后 体力:49技能:无 统帅:51技能:无 武力:14技能:无 智力:67技能:用间 政治:73技能:无 魅力:93技能:俊美 将星:347特殊技能:帝宠鸩杀 将星录:何氏,灵思何皇后,南阳宛人。天生丽质,xìng情却刚刻多忌。本是是屠夫何真之女,出身低微。其父贿赂了诏选官员,才使何氏得以进宫。后因生皇子刘辩(少帝),光和三年被立为皇后。王美人是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姿sè比何氏还略胜了一筹,而且能诗擅画,谈吐优雅,举止端庄,产下了汉献帝刘协。何氏担心王美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将她毒杀。后来董卓进京,废少帝刘辩,不久又毒杀了少帝及何氏。后人评价何氏为:深藏宫中的用毒高手。因嫉妒毒死了王美人,却被董卓鸩杀,由此可知强中自有强中手,善恶到头终有报。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2(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67(+1)技能:人才 魅力:85(+2)技能:无 将星:464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何皇后是南烨在穿越之后见到的第一个魅力值超过90的女人。那相貌,那身材,一点也不比后世的电影明星差。可是南烨在看过她的简历之后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女人。所谓的蛇蝎美人,指的就是眼前的这种女人吧,难怪会有人说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女人的直觉往往比男人更加敏锐。南烨对那么多太监施放技能也没有一个人注意他。可是何皇后却感觉到了南烨看向她的目光。她在心中小小得意了一下。西方圣人南烨法师又怎么样?不还是被自己的美丽所吸引了嘛!不过当她抬起头看向南烨的时候,却发现事实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南烨的眼中非但没有爱慕,还隐隐有一丝冰冷厌恶,弄得何皇后莫名其妙。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9 何皇后当然无法得知南烨心中所想,她自问没有得罪南烨的地方,于是只能将南烨冷漠的态度归结于南法师道法高深,不为美sè所惑。如此一来南烨的形象在她心中顿时高大起来。再看南烨,只觉得他面如玉冠,体型健美,比起酒sè过度腹圆如鼓的灵帝强了不知多少。 灵帝并未注意到何皇后看向南烨的眼神中尽是小星星。他见人也不少了,天也不早了,便对南烨道:“南法师快施展那腰斩不死之术给朕瞧瞧!” 南烨一笑道:“遵旨!”说罢就让亲卫将长车与木箱推了过来,又让姚成钻进了箱子,露出手脚。 夏恽在灵帝身边小声耳语道:“今rì擂台之上被腰斩的就是此人,南法师已然答应收其为徒。” 灵帝点了点头没理夏恽,他的全部jīng神都集中在南烨身上。只见南烨拿过笔来在木箱上画了道墨线便命两个力士来锯。那锯木的声音也让灵帝、何后、众多太监心惊肉跳。 南烨暗暗庆幸自己想得周全,制作道具的时候多准备了几份,以防意外发生。没想到这备用道具还真派上用场了。 眼看木箱要被锯断,张让尖着嗓子惊叫道:“要锯断了,陛下快看,那人要被锯断了。” 夏恽、郭胜已然见过一次,此时看张让大惊小怪心中暗笑。郭胜道:“张常侍莫惊!既然是腰斩,当然要锯断了,等会儿连车也要锯断呢!” 赵忠如同一个受惊的小女人一样抚着胸口细声细气的道:“我的乖乖!那人还不疼死?怎么也不听他叫喊啊?” 夏恽解说道:“那人还好好的呢!也不知南法师用了什么法力,就算将那人分成两半,拉开老远,那人都不会死呢。当真是怪事!” 灵帝听夏恽、郭胜在一旁聒噪有点心烦,斥责道:“你等莫要再言,专心看法师施术。” 南烨像之前一样,与李岳配合将红布盖于木箱之上,而后将木箱和长车一同锯断。又命亲卫拉开两车,将车上的姚成抻的老长。 “啊~”何皇后见到这一幕忍不住捂着小嘴惊呼起来。那些太监也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灵帝目不转睛盯着南烨问道:“南法师,那人还活着吗?” 南烨笑道:“当然还活着,陛下请看我叫他。姚成醒来!姚成醒来!” 姚成听南烨一叫马上睁开了眼睛,动了动胳膊,伸了伸腿,又转头望向灵帝道:“多谢陛下挂怀!草民还活着呢!” 灵帝大惊道:“不想世间竟有此奇术!法师快快传授与我。” 南烨道:“此术法门皆在这块红布之下。陛下yù学此术,就请陛下起身随我来看其中法门。” 灵帝一听“噌~”的一下就窜起来了。不想却被身后何后拉住道:“陛下等等,那红布之下定是那人肠穿肚烂,血肉模糊的惨状,莫要惊了陛下。” 灵帝听何后如此一说,腿肚子也有点转筋。问南烨道:“南法师,那红布之下不会真如皇后所说吧?那朕不看也罢!” 南烨算是知道什么叫有贼心没贼胆了,心里鄙视了一阵灵帝道:“陛下莫要担心,草民保证不会惊了圣驾便是。只是陛下看完不要笑出声来才好。” 灵帝心道:“这锯成两半的大活人有毛好笑啊?”不过他也被南烨一句话勾起了好奇心,拍了拍何皇后拉住他的手道:“法师已然作保,爱妃就不要担心了。朕yù学此法术,理应上前一观。”说罢就从桌案后走了出来。 南烨引着灵帝绕到车后,站于两车zhōngyāng,掀开红布道:“陛下请看法门!” 灵帝低下头往木箱中一看,顿时哈哈大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何皇后与一群太监均是莫名其妙,不知道灵帝到底看到了何物?竟然如此好笑。 原来灵帝见那木箱中非止姚成一人,竟然还藏有一人,两个人各占了一半木箱。姚成在前一半木箱中伸出头、手,缩起腿脚。另一人则是在后一半木箱中伸出腿、脚,蜷起了身子。铁锯正是从两人中间锯断,难怪姚成能毫发无伤。 南烨看灵帝笑的差不多了,便道:“陛下若是看清了其中法门便与我一同将姚成接回去可好?” 灵帝笑道:“好!好!朕与法师一同将他接回去。没想到其中法门竟然是如此简单。” 南烨道:“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陛下莫要小看这魔术简单,若是无人道破,便是饱学之士也难解其中奥妙。世人均以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殊不知眼见也未必为实。科学之道在于研究万物真理,若是学有所成便能透过现象看其本质,不会再被大千世界万般幻象所惑。我能破除张角妖术便是此理。” 灵帝点头道:“法师所言甚是。朕今rì方知科学之道当真玄妙无比。人、神之间也仅有一线之隔。看不透者即是人,看透了便可成神。” 南烨没想到灵帝这个昏君还能有如此感悟,看来他也并非一无是处,赶紧趁机奉承道:“陛下果然福慧双修悟xìng过人,今rì陛下看透此法可谓成神矣。” 灵帝开怀大笑道:“南法师过奖了!rì后朕还要多与法师探讨这科学之道才是。” 那缩在木箱里的姚成也是伶俐之人,见灵帝心情不错便插嘴道:“陛下,法师,快将小的接回去吧!” 南烨瞪了一眼姚成道:“就你话多。” 灵帝则笑着对南烨亲卫道:“你等快把他接回去吧。我看他也够难受的。” 两旁亲卫得了圣旨赶紧将两节木箱又拼在一起。灵帝亲自打开一半的箱盖,让姚成跳了出来。姚成出箱之后赶紧跪在地下谢恩,今天能见到皇帝,还能与皇帝说话,姚成别提多激动了。 灵帝向来是个人来疯,最喜欢玩的就是COSPLAY,经常在后宫仿造街市,自己扮成商人玩的不亦乐乎。今天客串了一回魔术师,心情那是相当的好。尤其是当他看到何皇后与那些太监依然一脸茫然的样子就更是高兴。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似乎自己学会了科学之道后,就再也不是那些无知无识的凡人。 心情大悦的灵帝命人赏赐了姚成,又对南烨道:“法师今rì传授此法与朕可谓帝师,朕yù将太师之位授予法师……” 南烨还没听灵帝说完心中就是大喜,之前那个破贼校尉的官职南烨听都没听说过,而太师这个官职他可知道。虽说太师与太傅、太保均是虚衔,只表示恩宠而无实职,但单纯从地位来讲还在三公之上。董卓就曾经自封太师。 南烨一听灵帝要加封自己为太师当然高兴,校尉不当也就不当了,这太师可不能不当,可还没等他谢恩就听灵帝接着道:“只可惜法师不愿在朝为官,朕曾闻那张角于阵前要为法师请封大德无量法师,朕也不能小气,就封法师为大道圣人法师,将科学大道传于天下。rì后法师见朕可以不跪,见官皆大一级。” 南烨好悬没背过气去,这灵帝还真是有创意,不封官改封神了。好吧!只要你爽,愿意封啥就封啥吧!反正是白捡的。而且不用跪来跪去的也正和南烨心意,便躬身行礼道:“谢陛下隆恩!” 灵帝掌握了腰斩活人的奥义后心满意足,南烨得了个圣人头衔心情也不错,此次面圣可以说宾主尽欢。灵帝命南烨将长车木箱全都留下,说是自己要再参详参详。南烨就把魔术道具都留给了灵帝,只带着李岳、姚成等人离开了西园。 在出园之前,南烨回身望了一眼。只见何皇后正嗲声嗲气的哀求灵帝说出腰斩活人的法门,那些太监也一个个竖起了耳朵。灵帝却只说了两个字:“秘密!”而后就哈哈大笑。 第五回南烨金殿一拒官法师洛阳首摆擂10 洛阳城南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内传出阵阵琴音,那琴声悠扬婉转,如黄莺出谷,似rǔ燕归巢,就算是不懂音乐的人也能从中感觉到乐者的欢快之意。 蔡邕访友而还,还未进家门便听到了琴音。蔡邕乃是音乐大家,怎能听不出那欢快之意?他先是微微蹙眉,紧接着便展颜而笑,推门进了院子。 那乐者似是有些心事,并未听到门口动静,琴声依旧。直到蔡邕咳嗽了两声,琴声才戛然而止。随后房门洞开,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来。 此女生的玉骨冰肌,亭亭玉立,尤其是一双眼睛清秀绝俗,闪烁着灵动的光华,当真是世间少有的美少女。只是不知何故,这少女的衣着素服,发髻也像个已婚女子,脸上还挂着一丝怨愁神sè。 看到蔡邕站在院子里,少女对蔡邕行礼道:“是爹爹回来了。怎么也不进屋?” 蔡邕笑道:“为父可是很久未听昭姬弹琴了。可见今rì昭姬去观看法擂收获不小。是不是那人群之中有让我儿心动的年轻才俊?” 蔡琰听爹爹调侃自己面sè一红,更显娇羞可爱,埋怨道:“爹爹真是为老不尊,哪有如此调笑女儿的?没见女儿还在守孝吗?” 蔡邕闻言哼了一声道:“哼~那河东卫家如此薄待我儿,还守哪门子孝?昭姬若真遇到那中意的人儿,为父这就拉下老脸去提亲。” 蔡琰听爹爹提起河东卫家,脸上的愁怨之sè更浓了一些,对蔡邕道:“卫家纵有万般不是,可仲道生前待我甚是有礼,女儿守孝只为仲道,与卫家无关。” 蔡邕叹了口气道:“就算那卫仲道是个君子,可你与他成婚未满一年,甚至半年都不到他就去了。我儿守孝的时间早已超过了成婚的这段rì子,也算对得起他了。我儿才貌俱是上品,年岁又小,切莫耽搁了自己,悔恨终身。若有那中意的人选,还是及早告诉爹爹才是。” 蔡琰听了爹爹的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男子身影。那人面如玉冠,身穿华服,站在高高的擂台之上,对着台下百姓总是满面笑容,可是他做出的事情却令人咋舌,竟然能腰斩活人而不死。 蔡琰从小就被爹爹称赞聪慧不输男子,可偏偏就是想不通那人究竟是如何办到的。越是想不通,她就越是忍不住去想,一门心思都放在了那个名为南烨的法师身上,竟然渐渐遗忘了这一年多来的苦楚。 蔡琰的父亲蔡邕是大名鼎鼎的文学家和书法家,还jīng于天文数理,妙解音律。生于这样的家庭,蔡琰自小耳濡目染,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 蔡琰从小以班昭为偶像,也因此从小留心典籍、博览经史。并有志与父亲一起续修汉书,青史留名。谁知天意弄人,蔡邕因宦官陷害获罪免官,只能浪迹江湖。蔡琰也在15岁及笄之年就远嫁河东卫家。 她的丈夫卫宁,字仲道,是个出sè的士子,只是身体孱弱,疾病缠身,当时迎娶蔡琰就有冲喜之意。两人婚后还算相敬如宾,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因咯血而死。因两人并无子女,蔡琰便遭到卫家嫌弃,认为她“克死丈夫”。心高气傲的蔡琰哪里能受得了这种白眼?不顾父亲的反对愤而回家。 初时蔡邕还觉得私奔回家是女儿不对。可后来见女儿整rì以泪洗面,儿时欢快的笑容再也不见,就又心疼起女儿来。开始时常劝导女儿改嫁。 蔡琰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有对婚姻产生了恐惧和失望,便以守孝为由一直拒绝改嫁,倒也并非真的一直在灵堂守孝。蔡邕为了让女儿再次敞开心扉,就用了曲线救国的办法,再不提改嫁之事。不过哪里有热闹的庙会、集市,他便撺掇女儿去看,一方面是让女儿散心,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有那年轻才俊来追求女儿。 蔡琰见父亲为自己如此忧心,也不好总拒绝父亲,隔三差五就会去街上走走。只不过她身着素服,脸蒙面纱,又一副已嫁妇人的打扮,哪还会有男子上来搭讪? 今rì一早蔡邕出门访友之前又给蔡琰指点了一个去处,便是南烨摆擂**之地。蔡琰也早就听说过南烨法师大名,想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南烨的身影竟然印在心底挥之不去。倒不是说蔡琰一见钟情看上了南烨,只是南烨的法术深深吸引了她,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蔡邕见女儿久久不语,还以为自己又恼了女儿,急忙道:“好了!好了!为父不提改嫁之事。今rì为父出门访友,也不曾见到那南烨法师。昭姬来给为父讲讲,那南烨到底是个妖道呢?还是个妖僧?”原来蔡邕这个当世大儒也把南烨划归为张角之流了。 蔡琰闻听爹爹说南烨的坏话顿时有些生气,撅起嘴道:“爹爹既然没去,又怎知南法师是妖人?” 蔡邕道:“为父虽没去,但在回来路上也有所耳闻。将活人腰斩之后还能接回不死,不是妖人又是什么?” 蔡琰分辩道:“女儿观那南烨法师倒不像妖人。他金殿拒官,显然不为求官。摆擂**不收财物,显然也并非为了求财。而且他于擂台之上从未称自己是天神、仙人,只说腰斩活人是科学之道自有其理,还请人上台破法,并无遮掩之处,似是真的只为**而来。” 蔡邕又叹了口气道:“我的傻女儿,这正是南烨妖人的高明之处。他一不求官,二不求财,这说明他所图甚大。他虽未称自己是神仙,却又没说自己不是神仙,这说明他心机甚深。他请人破法却并不遮掩,这说明他的妖术极为高明,丝毫不怕被人看出破绽。我儿可千万不要被这种妖人所迷惑啊!” 要不然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若是南烨在此听到这番言论肯定要惊呼“高人!”南烨摆擂**所图的正是名扬天下,多一个保命符。这对他来讲可比当官求财重要多了。 蔡琰蹙了蹙眉并不认同父亲的说法,问蔡邕道:“若是真如父亲所说,三rì之内肯定无人能破此法门。三rì之后他岂不是要当众收徒授予此法?南烨若是妖人,怎会把妖法轻易传予世人?那岂不是自绝生路,再也骗不了人?” 蔡邕道:“南烨若不想传法,那办法可就多了。他可以先假意收徒,然后再说弟子悟xìng不足,不可传法。也可以让门徒事先混入人群之中,而后就收自己的徒弟为徒,而那些徒弟rì后也要靠此法行骗吃饭,自然不会泄露此法于外。” 蔡琰听了父亲的分析后脑中灵光一动,似是抓住了什么关键,可是这道灵光转瞬即逝,还是没能让她想明白南烨腰斩活人的道理。 凡是才子、才女都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着劲,蔡琰的脾气也有些倔强,她决定不弄清楚这法门决不罢休,于是便道:“爹爹所说虽有些道理,但到底如何还要等到三rì之后。女儿三rì之后还要去一看究竟,倒要看看南烨法师收何人为徒。还请爹爹答应。” 蔡邕见女儿不信自己的话非但不生气,还有些开心。他倒没想过从小聪慧的女儿真是对南烨的法术着迷,而是猜测女儿定是在人群中结识了什么出sè的士子,这才想要借机再去观擂,好见那士子。于是便道:“我儿要去便去,若是为父冤枉了那南烨。情愿登门向他赔礼道歉。” 蔡琰笑道:“那就一言为定,爹爹到时候可不要耍赖啊!”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1 三rì光yīn转瞬即逝,在这三天里虽说没人能破解南烨摆下的法擂,可还是把南烨忙得要死,谁让他摆擂第一天就进宫领了个大道圣人的称号回来。 千万别以为深宫大内保密措施就一定好,那些宫女、太监整天除了伺候皇帝、后妃就剩下八卦了。天还没黑南烨进宫传法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那些在宫里稍有关系的大臣们也都知道了灵帝金口玉言,册封了南烨一个大道圣人的头衔。 这头衔一传出来可不得了,在这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代,除了孔子,谁还敢称圣人?就连孟子也只能叫亚圣。灵帝不着调,大臣之中可有靠谱的。要求灵帝撤换南烨头衔的奏章像雪片一样飞到了灵帝龙书案前。 灵帝一看群情激愤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又不想自食其言,便叫来十常侍商议。要不然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十常侍一讨论,还真商量个主意出来。张让便对灵帝道:“大道圣人只是陛下口头册封,并没有下正式文书,这其中还有回旋的余地。” 灵帝问道:“事已至此,难道还能悔改不成?朕又岂能言而无信?” 张让道:“依臣之见,陛下金口玉言册封的大道圣人四字不用改,只在前面添上二字便可。” 灵帝奇道:“添哪二字?” 张让道:“就添上‘西方’二字,合在一起便是西方大道圣人。如此一来那些孔圣门徒该不会再有话说了吧!” 灵帝拍手笑道:“好!南法师本就是西方科学之道中的圣人,与我大汉所云圣人毫不相干。朕加上这西方二字不但法师不会见怪,也正好将法师与孔圣区分开来,让那些吹毛求疵的大臣闭嘴。如此甚好。” 于是第二天南烨收到的册封诏书上他就成了“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接过诏书一看,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 南烨心想:“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我什么时候成了西方人了?哪怕你封一个科学大道圣人也好啊!合着我穿越千年来传播科学技术,功劳还是人家西方的了!早知道就不瞎编什么极西共和国了。编个极东共和国多好。”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南烨再多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南烨得了个圣人头衔还不情不愿,可不知有多少人看着这个头衔眼红。 别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头衔,在注重风评的东汉末年,这就是一块金字招牌。当时社会有一个风气,就是喜欢进行人物品评。一个人要出人头地进入上流社会,必须有著名的人物鉴赏家给他写一个鉴定,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社会的承认。 曹cāo千方百计让许子将给了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的中xìng评价就高兴的不得了。要是让他知道南烨得了皇帝亲口册封的“西方大道圣人”还不知足,肯定要郁闷死。那许子将再牛也牛不过皇帝,jiān雄再牛还能牛的过圣人? 灵帝这金口一开,南烨的名气更大了。三天之中来破擂的没有一个,上门拜师学艺的倒是不少。更有许多朝中大臣前来拜访,这可让南烨高兴坏了,因为这些大臣中有不少都是将星很高的名臣,其中就有刘表、孔融、淳于琼、张邈、陈琳、王匡等名人,给南烨提供了不少将星。 姓名:刘表字:景升 体力:66技能:无 统帅:48技能:步兵 武力:31技能:无 智力:71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81技能:养民、筑城、人才 魅力:83技能:名士 将星:380特殊技能:八俊宗亲 将星录:刘表,字景升,山阳郡高平人。东汉末年名士,汉室宗亲,鲁恭王刘余后代。历任镇南将军、荆州牧,身长八尺余,姿貌温伟汉,末群雄之一。 姓名:孔融字:文举 体力:50技能:无 统帅:30技能:无 武力:15技能:无 智力:72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75技能:养民、筑城、人才 魅力:65技能:名士 将星:307特殊技能:建安七子孔圣 将星录:孔融,字文举,鲁国人。东汉文学家,“建安七子”之首。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太山都尉孔宙之子。少有异才,勤奋好学,与平原陶丘洪、陈留边让并称俊秀。献帝即位后任北军中侯、虎贲中郎将、北海相,时称孔北海。在郡六年,修城邑,立学校,举贤才,表儒术。xìng好宾客,喜抨议时政,言辞激烈,后因触怒曹cāo,为曹cāo所杀。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以上皆非孔融出名的原因,他最出名的事迹为:主动让梨。 姓名:淳于琼字:仲简 体力:68技能:无 统帅:72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66技能:骑术 智力:29技能:无 政治:29技能:无 魅力:36技能:无 将星:300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淳于琼,字仲简,颍川人。东汉时期官吏,于汉灵帝中平五年被任命为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右校尉,与蹇硕、袁绍、鲍鸿、曹cāo、赵融、冯芳、夏牟同列。后成为袁绍部将,在官渡之战时镇守乌巢,遭到曹cāo的偷袭而惨败,自己也被曹cāo处斩。 姓名:张邈字:孟卓 体力:55技能:无 统帅:52技能:步兵 武力:53技能:骑术 智力:70技能:辩才、识计 政治:74技能:商才、筑城 魅力:85技能:名士 将星:389特殊技能:八厨 将星录:张邈,字孟卓,东平寿张人。东汉末年陈留太守,汉末群雄,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在汴水之战后归附曹cāo。此前因为与袁绍有隙,又曾与吕布交往,袁绍几次叫曹cāo杀张邈,但曹cāo都未听从,跟张邈更为亲近。兴平元年,曹cāo带兵讨伐陶谦时,张邈与陈宫迎吕布为兖州牧。后吕布被曹cāo击败,张邈跟随吕布投奔刘备,全家及弟弟张超都被曹cāo杀于雍丘。张邈在向袁术借兵的路上,被部下所杀。 姓名:陈琳字:孔璋 体力:54技能:无 统帅:10技能:无 武力:19技能:无 智力:74技能:辩才、谋略、博学 政治:78技能:养民、筑城 魅力:72技能:名士 将星:307特殊技能:建安七子 将星录:陈琳,字孔璋,广陵shè阳人。东汉末年著名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汉灵帝末年,任大将军何进主簿。何进为诛宦官而召四方边将入京城洛阳,陈琳曾谏阻,但何进不纳,终于事败被杀。 姓名:王匡字:公节 体力:57技能:无 统帅:65技能:步兵 武力:55技能:骑术 智力:61技能:博学 政治:70技能:商才 魅力:80技能:名士 将星:388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王匡,字公节,兖州泰山郡人。汉末群雄之一,官至河内郡太守。起初在大将军何进手下担任大将军府掾。何进去世后,受拜为河内郡太守,讨伐董卓的十八路诸侯之一。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1(+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3(+1)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4(+1+2+2+1+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5(未变)技能:无 将星:473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70星政治技能开启:发明 一下子给六个人取星南烨这还是第一次,为了让将星提**到最大化,这次他并没有草率的从低到高直接取星,而是费了一番工夫去计算。最后排列的取星顺序为:淳于琼、王匡、陈琳、刘表、张邈、孔融,这样一下就让他增加了九颗将星,并顺利开启了70星的政治技能“发明”。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2 新开启的发明技能倒是给南烨提了个醒,身为穿越人士又怎能不搞些发明创造呢?喜欢三国游戏的南烨也看过不少三国题材的穿越小说。他记得那些小说主角总是能轻而易举的发明出火药、玻璃、水泥、肥皂、香水、蒸汽机、炼钢法……等等诸如此类的牛X玩意儿,更有甚者把飞机、坦克都发明出来了。 南烨倒是知道玻璃好像是沙子烧出来的,可是具体怎么烧他却不知道。火药呢?硝石、木炭还有啥来着?硫酸还是硫磺? 想不起来没关系,南烨还有大招。他的集星技能一上来就送了个词典技能,平时听不懂别人说古文全靠它翻译。这发明创造查查字典不就全有了!可不查不知道,一查南烨就开始骂娘。 玻璃:一种较为透明的固体物质,在熔融时形成连续网络结构,冷却过程中粘度逐渐增大并硬化而不结晶的硅酸盐类非金属材料。普通玻璃化学氧化物的组成(Na2O?CaO?6SiO2),主要成份是二氧化硅。广泛应用于建筑物,用来隔风透光,属于混合物。 火药:一种黑sè或棕sè的炸药,由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机械混合而成,最初均制成粉末状,以后一般制成大小不同的颗粒状,可供不同用途之需,在采用无烟火药以前,一直用作唯一的军用发shè药。 南烨郁闷的想:“这解释倒是真够详细的,可他娘的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造出来啊!为啥连词典技能都给了,就不能给个百度技能啥的?”郁闷归郁闷,可这发明之路还是要走的,要不然怎么体现咱穿越众的优势呢?高科技的玩意儿搞不来,简单的物件还是可以搞搞的,就说那些魔术道具,不也算是一种发明吗? 于是在破擂的三rì期限里,南烨就一直忙着会客和发明创造。至于那些要拜师学艺的百姓就全都被他挡驾了,一律告知三rì之后再说。 三rì期限一到,洛阳城中的百姓再次集结于南烨的擂台之前。这次来的人比上一次还多,就连周围民房、商铺的房顶上都站满了人。之前看过南烨腰斩活人的这次全来了,没看过的更是不愿错过机会。要不是灵帝特批南烨在此**,恐怕司隶校尉就要以聚众滋事、扰乱治安、妨碍交通等等理由把他抓起来了。 擂台还是那个擂台,彩棚也还是原来的彩棚,只是棚上的红绸横幅变成了“科学大道”。四角棚柱上的红绸竖幅也变成了“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 有了上一次登台演讲的经验南烨此次倒是不太紧张。对着台下的百姓道:“各位乡亲父老,三rì期限已到,今rì若是无人能破解第一道法题,我南烨可就要收徒再出第二道法题了。”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知道如何才能腰斩活人却让人不死。南烨心中暗自庆幸灵帝没有微服私访的坏习惯,不然那个人来疯肯定不会放过这种上台出风头的机会。 见台下无人吭声,南烨又问了一遍,确定没人上台之后道:“既然无人可解此法,今rì我便收徒授法。在此之前我先与诸位讲讲何为科学之道。科学即是真理,科学即是实证,是亘古不变的事物本源,是绝对正确的知识,也是宇宙间真正的学问。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说鸟有翅膀会飞,就是科学。我说人有翅膀也会飞,就不科学。” 百姓们一听南烨的例子都笑了出来,纷纷议论道:“那这科学也太简单了!” “若照南法师的说法,俺也知道不少科学。” “就是,我还知道马有四条腿,比人跑得快,岂不也是科学?” 南烨在擂台上听到各种议论之后微笑道:“各位乡亲父老说的不错,科学之道距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每一个相信真理的人,皆可以说是科学大道的门人弟子,所以台下诸位都懂科学,也都会用科学,只是对科学的理解深浅不同罢了。 科学之道表面上看似简单,其实不然。谁都知道鸟有翅膀会飞,可若是问为何鸟有翅膀而人没有,恐怕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我出的第一道法题也是如此,人人皆知腰斩定然会死,可腰斩不死又是和道理?恐怕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台下百姓听了南烨的话纷纷点头称是。 南烨接着道:“在我的家乡有一首童谣唱得好:打雷会下雨,下雨要打伞,冬天穿棉袄,夏天扇扇子,科学就是这么简单。为什么会打雷下雨?为什么有冬天夏天?不知道的奥秘万万千千,科学简单又不简单。 今rì我在此传授科学之道并非是让诸位都信我,而是让诸位都相信真理,相信科学,掌握更多的科学道理。若是今rì有人想随我学这科学大道,就将右手举起来。” 众人听南烨要开始收徒了,呼啦啦全把右手举了起来。南烨算是知道刘备招兵时候的苦恼了,这收徒和募兵一样,人少了不行,人多了也是麻烦。在场的百姓至少有上万人,南烨又没打算造反,收那么多人干什么?看来还要提高点条件才行。 想到这里南烨道:“各位乡亲父老,修习科学之道非止一rì之功,我南烨也养不起许多弟子,所以这收徒一事还要凭些缘分。诸位请听我说,有五种人今rì不收。 第一种,品行不端者不收。科学之道如同一柄双刃剑,可以为善,亦可为恶,故品行不端者不收。 第二种,不能识字者不收。科学之道多有艰深之处,修习之时需用笔记下多多参悟,故不识字者不收。 第三种,无以为业者不收。我在此摆擂**并不收取财货,也就养不起许多弟子,故而不能自食其力者不收。 第四种,在朝为官者不收。为官当以君王百姓为重,平rì事务繁忙,恐怕亦无时间来听我授课,故不能收。 第五种,悟xìng不佳者不收。科学之道并非人人都能学有所成,若是悟xìng不佳,耗费时rì也是徒劳无功,故不能收。” 南烨这五种不收一出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把手放下了。第一条和第五条倒是没卡住多少人,毕竟很少人会认为自己品行不端或是悟xìng不佳。二、三、四条可就厉害了,你要是没钱、没闲、不识字,那就干脆别来了。 其实南烨最厉害的还不是中间三条,而是第五条。悟xìng这东西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的,最终解释权还不是在南烨自己手里。 南烨看了看还举着手的一百多人,估计自己面试的过来。便道:“诸位请把手放下吧,等会儿我出完第二道法题之后,若诸位有意便到城西客栈寻我。届时我再看诸位有无悟xìng学学我之道。” 听南烨如此一说,众人也觉得合理,便纷纷将高举的手放下了,唯独一个白衣女子与众不同,依然举着右手迟迟不放。刚才众人都举手时她也并不显眼,可此时南烨一眼就看到了这名女子。 由于女子带着面纱,南烨看不清她的长相,可还是从那如画的眉眼中断定这是一个极为标致的女孩儿。只是不知这个女孩儿为何一身素服还做妇人妆扮,难道说她到此来拜师家人不反对吗? 大感好奇的南烨向着白衣女孩儿的方向问道:“这位小娘子还有何疑问?为何不肯放手?” 女孩儿听南烨问起,她便轻声答道:“奴家要问法师可收女子为徒?”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3 举手发问的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蔡琰。那rì她听父亲蔡邕说南烨可以先假意收徒,然后再以悟xìng不足拒之。今rì又听南烨的五种不收中就有“悟xìng不佳者不收”这一条,所以动了心思才有此一问。 南烨一听这白衣女孩儿的声音就是一愣。平心而论,他还从没听过如此清脆悦耳的嗓音。这女孩儿的声音简直如同天籁让人心灵都为之一颤。只是开口说话就有一种音乐的韵律,比一般人唱歌还好听。 “南法师可愿收女子为徒?”蔡琰见南烨不答,还以为自己离擂台太远,南烨没听清楚,于是又提高嗓音问了一遍。 南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走神了,脸sè一红说道:“我刚才的五点条件说的清楚,并未限定男女,也不限定身份,士、农、工、商只要符合要求皆可找我拜师。” 蔡琰心头一喜道:“奴家自问符合法师前四条要求,只是不知自己悟xìng如何。奴家住家较远,若去客栈再归家恐天sè已晚,多有不便,还请法师在此给奴家个答复,免得归途中遇到歹人。” 南烨听这女孩儿说话有礼有节,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怯场,心中惊道:“好一个奇女子!”周围百姓也和南烨的感觉差不多,虽说汉代女子比起宋、明女子的社会地位要高,可是能自信的在上万人面前开口说话的女子也是极少,都望向了这个女孩儿。 南烨从这个女孩儿的话中就能感觉到她的聪慧。明明是她要搞特殊,想让南烨当场给出明确答复,却说的颇为有理,让南烨无法拒绝的同时也让那些同样想要拜师的人无法反驳斥责。 面对这种聪明的女孩儿南烨除了扔个技能过去,还能怎么样呢?南烨心想,若是这女孩儿智力、魅力颇高,就算收下也无妨。可是他这技能一用,马上就惊呆了。 姓名:蔡琰字:文姬 体力:56技能:无 统帅:12技能:无 武力:11技能:无 智力:86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80技能:养民 魅力:97技能:俊美 将星:342特殊技能:诗想乐神天文数理 将星录:蔡琰,原字昭姬,晋时避司马昭讳,改字文姬。四大才女之一,东汉大文学家蔡邕的女儿,jīng于天文数理,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代表作有《胡笳十八拍》、《悲愤诗》等。初嫁于卫仲道,婚后不满一年,夫死,无子。后为匈奴所掳,被左贤王纳为妻子,并诞下二子。建安十三年,曹cāo将之从匈奴赎回,嫁给董祀。世间不可多得的美女加才女。 看了这简历谁要敢说蔡琰没悟xìng,南烨大嘴巴抽他。此时南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也要把蔡琰收入房中……不对!是收入门下。凭什么这么美丽聪慧的女孩儿命运如此多舛?一生如此坎坷?南烨穿越后第一次产生了想要改变一个人命运的强烈愿望。 蔡琰见南烨又开始发愣,以为他要推拒,蹙眉道:“法师不必为难,直言便是。若是奴家悟xìng不高与大道无缘绝不再纠缠法师。” 南烨又怎么会放蔡琰走?急忙道:“小娘子果敢自信,能于万人之前直抒胸臆,足见襟怀磊落,才智无双,又怎会悟xìng不足?若小娘子有意,我便将科学之道传授与你。” 这回轮到蔡琰愣住了,她原本都以为南烨会想父亲所说的那样拒绝她了,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南烨法师竟然答应收她这个女弟子了,一时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南烨见蔡琰眼中露出茫然之sè以为她今rì不便,就道:“传道不急一时,若是今rì小娘子路远不便,明rì一早直接到客栈寻我便是。” 蔡琰回过神来朝南烨行了一礼道:“奴家多谢法师体谅!待法师今rì**结束后,奴家便归家禀明父母。明rì一早便去拜师。” 南烨心知蔡琰聪慧,也分辨不出她这明rì拜师到底是真是假,于是打定主意,今rì出完题目之后定然想办法将她留住。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她失之交臂。 南烨心中打好了算盘点了点头道:“也好,那我这就来出第二道法题。我这第二道题目要比第一道简单一些,叫做力举石牛。来人,将东西都抬上来吧。” 随着南烨一声令下,台下百姓只见好几个南烨亲卫将一个庞然大物抬上了擂台。这个大家伙长约三丈左右,高约一丈五六,只有一人来宽,整个被红绸罩住。远远望去就像抬上来一面罩着红绸的影壁墙,一点也不像是石牛。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只见又有一名大汉,双手高举一头巨石雕刻而成的石牛登上了擂台。那石牛大小与活牛相仿,雕工也是惟妙惟肖,少说也有千斤之重。可那大汉竟能一人将其高举过头顶登上擂台,可见天生神力。见此情景,台下不少人都叫起好来。 那大汉脸不红,气不喘,憨憨的朝台下叫好的人笑了笑,对南烨道:“兄长!这牛要置于何处?”原来这大汉正是韩虎,这种力气活他干的最来劲。 南烨指着红绸影壁的右侧道:“放于此处便可。” 韩虎按照南烨所说放置好了石牛就下了擂台,南烨便对台下道:“诸位也都看到了,这石牛有千斤之重,若不是我那兄弟天生神力,定然无法举起。诸位若是疑心这石牛作假,可以当面上台一验。” 台下确实有人怀疑那石牛是空心的,要不然凭一人之力又怎能举起呢?可是他们一听南烨说可以上台验看,却又都不好意思起来,这不是怀疑法师作假吗? 别人或许不好意思上台,不过却有俩人好意思,这俩人就是十常侍中的蹇硕和段珪。他们俩这次是替夏恽、郭胜前来观擂。 蹇硕生得十分健壮,颇有勇力,平rì也很是自负。闻听周围百姓赞韩虎神力心中颇为不服,便尖着嗓子嚷道:“就让咱家来试试这石牛轻重!”说罢与段珪一起上了擂台。 南烨认识这两个阉货,知道他们在灵帝身边说话比三公还有用,不敢怠慢,行了一礼道:“不知二位天使驾到,恕罪!恕罪!” 蹇硕、段珪也知道南烨是金口册封的西方大道圣人,可以面圣不跪,见官大一级,是灵帝面前的红人,所以也不敢太过放肆,还了一礼道:“法师不必多礼。今rì咱们是替陛下前来观擂,自然要jīng心一些,倒并非真的疑心法师,还请法师勿怪才是。” 南烨忙道不敢,请两人来验看石牛。那段珪不已勇力见长,所以也不现眼,就在一旁看着蹇硕施为。蹇硕先围着石牛转了一圈,然后低头看看牛腹,又用手掌在牛身上拍了拍,想听听有无回音。 那石牛本就没有作假,蹇硕自然看不出破绽。他认为韩虎既然能举起来,自己也能,便学着韩虎的样子探下身,双手抓住牛腿,两膀角力向上一抬。却不想那石牛纹丝不动。 蹇硕还不死心,紧握牛腿又发了两次力,可那石牛依然如故。蹇硕这才确定石牛并未作假,韩虎亦是天生神力。他红着脸站起身来感觉有些丢面子,便用双手拽住牛角死命晃了一晃道:“法师这石牛果然并无虚假,咱看千斤都不止,恐怕要有两千斤。咱家看来是破不了法师之术。” 南烨知道蹇硕这是给自己遮羞也不说破,只是点头称是。而后对台下百姓讲道:“今rì我这力举石牛之法并非是比力气、举石牛。而是让常人也能以一己之力举起这石牛。”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4 百姓们初时听说力举石牛还以为举起石牛就算破擂。此时听南烨说要让常人举起石牛立刻议论纷纷。 要说是比力气,很多人还真想上台一试,毕竟韩虎之前也举起了石牛,说明这道法题还是人力可及的。可要说施展法术让人人都能举起这石牛,那可真无一人能办到。 蹇硕在一边听着也是新奇,便尖声问道:“是不是法师施法之后,咱家也能举起这石牛?” 南烨微笑道:“正是如此!” 段珪搭腔道:“那咱家可要见识一下法师神术。也来举举这石牛。” 南烨道:“两位天使均可来举。不但如此我还要请台下选出十人来试此术。各位乡亲父老请随意推举十人上台可好?” 众人闻听可以上台皆跃跃yù试。这次力举石牛不像上一次腰斩活人那么可怕。谁都想借此机会上台露脸,最好能像那姚成一样一举成名,可以拜师闻道。只是南烨言明只请十人上台,众人也不好争抢,便又开始议论纷纷,讨论要推举何人。 南烨见一时间也讨论不出个结果便道:“诸位若是一时间决定不了人选,我倒有一个主意。”说罢便让李岳取来十枚新钱接着道:“我这里有十枚新钱,一会儿我随意撒抛在台下,谁接到了钱,谁便上台可好?” 台下百姓觉得这倒公平,便都点头称是。南烨转了个身,背对台下,然后随意将十枚新钱抛洒而出,引起了台下一番哄抢。 等南烨转回身再看,十枚新钱已然有主,是四个少年和六个青壮抢到了铜钱。十人依次走上台来,将钱交还给南烨。 此时就听台下一个女声说道:“法师如此看似公平,实则不公。能得钱者皆是有力青壮,举起石牛也不稀奇,无法证明法师之法能让人人皆举起石牛。依奴家只见,还应该选一老者和一女子上台才是。” 南烨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是蔡琰,微笑点头道:“那便请小娘子和你身边的那位老者上台可好?” 蔡琰就是因为想上台试法才开口的,见南烨同意哪有不从之理?可她身边五十多岁的老者却并不想出这个风头,也不想和这个敢得罪法师的小丫头一起上台,所以一个劲地往人群里退。蔡琰只好自己一个人红着脸走上了擂台。 南烨朝着蔡琰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她的质疑而生气,反而觉得她善于思考又有胆气,很像自己曾经暗恋的校花小颖,并不像小说中描绘的那些古代女子一样唯唯诺诺。 蔡琰见南烨并不气恼也松了口气,与先前上台那十个男子一起站定,如此一来万绿丛中一点红,更显得她与众不同。 南烨见众人站定,便请他们也先验看一下石牛,待所有人确认石牛并无作假后便道:“各位请看,这红绸下所盖之物便是今rì题目。有了此物,常人便可力举石牛。” 南烨说罢便从那红绸影壁右侧拽出一根粗粗的绳索系于石牛之上。又绕到影壁左侧拽出另一根下垂的绳索对台上众人道:“现在只要拉拽此绳索就可将石牛提起,诸位谁先来试试?” 蹇硕当仁不让道:“咱家先来试试!”说罢就走到南烨身旁,双手拽住绳索用力一拉,只见石牛上拴着的绳索先是绷得笔直,而后石牛就缓缓离地而起,转眼间就被蹇硕拉高了一丈有余。台下的百姓见了此景都惊呼起来,不知这个阉货的力气为何突然之间就变大了。 蔡琰在一边观察的很仔细,透过绳索与红绸间的空隙,她看到红绸之下盖着的似乎只是一个木架而已。只是她想不明白,一条绳索经过木架之后为何就有了法力,竟能让常人拉起石牛。 蹇硕刚才举过那石牛,知道那石牛绝对有千斤之重,所以这次他也运足了力气去拉那绳索,没想到只用了一半力气就把石牛轻松的提了起来。顿时惊呼道:“法师,咱家拉起来了!” 南烨笑道:“我见到了,天使慢慢将石牛放下来吧,诸位也都来试试。” 得到了南烨许可,先前那十名接到铜钱的男子一一上前去拽绳索,发现均可轻松拉起石牛,一个个大呼过瘾。一会儿的工夫就剩下蔡琰和段珪没去尝试了。 段珪尖声尖气的对蔡琰道:“还是小娘子先去试试吧,咱家不急。” 他之所以如此说,并非他真的不想去试,而是因为他六根不全力气太小,怕拉不起来丢人。段珪心里合计,自己力气再小也能强过一个女子吧!若是这小娘子能提起石牛,自己再试不迟。 蔡琰哪能想到段珪这些龌龊心思,还以为这宦官为人谦让,对他点了点头以示感谢,然后便走到南烨身边接过了绳索。 南烨第一次距离蔡琰如此之近,只感到一股女儿香气如兰似麝钻进了自己的鼻子。他心头一荡,不经意间递过绳索的手便与蔡琰的手轻触了一下。只觉得蔡琰的小手温润绵软,弹xìng十足,待仔细去看,只见那双小手十指芊芊洁白如玉,果然是一双极适合弹琴的妙手。 蔡琰一副心思全在那石牛和红绸影壁之上,并未注意这轻微的碰触,更不知道南烨正在盯着自己的一双手猛看。她双手握紧绳索稍稍用力,发觉石牛并未提起,就知道那红绸之下肯定没有藏人和她一起拉动。而后她逐渐加力,直到体力接近极限的时候,那石牛才轻轻离地,被她逐渐提起。 南烨见蔡琰一双玉手由于用力变得有些发红,白嫩皮肤之下的血管也微微浮现在手背上,顿时感到有些心疼,便在一旁劝道:“女子力气毕竟不如男子,小娘子千万不要勉强,莫因为逞强伤了身体。” 蔡琰被南烨说的一愣,她认为南烨应该是最希望自己拉起石牛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法术神奇,能让一个小女子也举起石牛。可是蔡琰万没想到,南烨所关心的竟不是自己能否举起石牛,而是自己的身体健康。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让蔡琰心头一暖。 好强的蔡琰并没有因为南烨的话而松手,反而又加了几分力气。她真的不想让这个关心自己的法师失望,不想让他的法术失败在自己手里。 随着她手上加力,石牛被一点点提了起来。蔡琰仔细体会着手中绳索的运动,她感觉这根绳索的中段似乎是被缠绕在一个辘轳上,因为随着她拉动绳索便能感觉到那辘轳在转动。难道说红绸之下木架之上只是一个辘轳?可是一个辘轳又怎能让人提起石牛呢? 就在蔡琰思考的时候,石牛已经离开地面五尺多高了,南烨再次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小娘子,那石牛已然提起来了,快松手吧。” 蔡琰闻言一看,果然如南烨所说,那石牛已然被自己提起。她知道自己一时间也想不通其中道理,便轻轻松手放下了石牛,对南烨行了一礼道:“奴家多谢法师关心。这力举石牛其中是何道理?” 南烨微微一笑道:“小娘子要知其中道理还需再多待几rì,等下次摆擂自见分晓。” 蔡琰点了点头,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站在一边看段珪上前提牛。待段珪也提起石牛,过了一把大力士的瘾之后,南烨便道:“我这第二道法题,便是这红绸所盖到底为何物?能让人的力气增长数倍举动石牛。” 没想到南烨话音刚落,台下便有人高声道:“我知道红绸之下所盖何物。”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5 南烨还真没想到自己刚出完题目便有人出来破解。他望向台下,只见说话那人七尺开外,年过半百,五官端正,面sè红润,身穿八卦衣,高挽发髻,一副方士打扮。 南烨见此人相貌堂堂,开口就要破法,还以为是遇到了得道高人,一个技能便丢了过去。令他万分失望的是,此人将星还不到二百,将星录中也没他的名字,看来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只是不知他有何本事破法。便问道:“请问这位道长,依你之见,这红绸之下所盖何物呢?” 那道士见周围百姓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微微笑道:“这有何难?那红绸之下定然是有一木架,木架上方左右两端打孔,绳索从中穿过。木架之下站有几个力士,或许其中就有之前举石牛上台的那名力士。南法师让这些力士将绳索捆绑于腰间。一旦有人在左侧用力拽那绳索,力士们便一起用力,将右侧石牛拉动。左侧之人用力大,力士们用力亦大。左侧之人用力小,力士们用力亦小。如此一来,无论左侧那人力大力小,石牛皆会被拉动,只是提起的高矮不同,因为根本就是那些力士在用力。此乃一障眼法而已,何足道哉!” 这道士说的有根有据如同亲见,周围百姓也都觉得有些道理便议论起来。只有台上试过的那些人感觉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因为他们都感觉绳索并非绑在人的身上。蔡琰也皱起眉头,想听南烨如何解答。 只见南烨微笑道:“这位道长,我若说那红绸里无人呢?” 道士撇撇嘴道:“法师若不愿认输贫道亦是无法可想,谁让贫道只是一无名之人,比不上法师金口御赐西方大道圣人呢。只是法师如此作为,恐怕不能服众。” 南烨一听道士出言挤兑就知道今天遇到踢场子的了。脸上笑容更胜,说道:“我说那红绸里无人自然要拿出证据。道长和各位乡亲父老请看我将红绸掀起一半。” 南烨说完便走到那红绸影壁的左侧,将红绸从左下角掀了起来,红绸之下果然露出木架的一角。那道士一见木架迫不及待道:“诸位看看怎么样?果然是有木架吧!” 南烨朝道士看了一眼,并未理他,而是叫来李岳,从右下角掀起红绸。如此一来,整个木架的下半部分就展现在众人眼前,上半部分却还盖在红绸之中。红绸里自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见到红绸之中并无力士,那道士眼珠一转道:“刚才力士肯定在红绸里,定是他们听到我等对话便从后面跑了出去,又或是攀爬在木架之上,法师可敢将红绸全部掀去?” 南烨心道:“这红绸揭去就真相大白了,我还摆什么擂啊!”于是笑道:“就算不掀红绸,我也可证明其中并无力士。台上诸位此时可再去拉那绳索,看石牛起是不起?” 台下百姓一听这话对啊!若是真有力士攀爬在木架上面,此时定然无法出力。若是石牛还能拉起,显然不是人力所为。 刚才上台做试验的人还都没下去,纷纷上前再次拉拽了一次左侧绳索,石牛依然可被轻松提起。段珪在台上瞪了一眼那道士:“法师大道又岂是你这无知之人可以看透?rì后莫要在此口出狂言丢人现眼。” 道士见红绸之中果然没有藏人,又听段珪训斥,再也无言以对,只好灰溜溜的钻进人群逃了。 南烨见道士走了并未在意,继续对台下道:“可还有人愿来解题破擂?” 台下百姓见那道士出丑在前,一个个纷纷摇头,均感法师大道神妙,竟然将红绸揭开一半,也无人能识其中奥妙。于是便有一文士出言道:“法师科学大道神妙无比,我等不识。但天下何其大也,奇人异士何其多也,定有人能破法师之题。只是三rì时限太短,法师可否将法擂延长数rì?也好让天下奇人都能赶来打擂。” 文士此言一出,便有不少百姓附和。南烨心里清楚,这都是西方大道圣人这个名头闹的。不管是先前的道士也好,还是此时的文士也好,定然是觉得东方大道不输于西方大道,这才产生了对抗心理,希望有人可以站出来破擂。 南烨一时间除了心中大骂灵帝,也想不出其他解决的办法,便道:“这位先生所言极是,烨同样希望能与天下奇人坐而论道,彼此切磋砥砺,那这次法擂便设十rì期限。” 文士见南烨如此大度,心中折服,行了一礼道:“多谢法师应允!我有几位朋友甚有才学,我回去便给他们写信,让他们也有机会来观法师大道。” 南烨并不认为几个文士就能破解这个物理问题,但还是表示欢迎远道而来的朋友登台破擂。 蹇硕、段珪一看南烨的第二道法题也出完了,马上凑上来小声说道:“南法师,陛下有旨。请法师摆擂完毕之后,携带摆擂之物进宫**。” 那灵帝深居宫中,平rì除了和妃子、宫女乱搞也没啥娱乐活动。上次南烨进宫表演了一回魔术,又让灵帝客串了一把魔术师助理,这让灵帝感到大为过瘾,就等着南烨二次摆擂之后进宫呢。所以这次干脆让蹇硕、段珪观擂之后直接传旨。 南烨正为西方大道圣人这名号头痛呢,闻听又要进宫,脑袋都大了一圈。可惜他没有勇气抗旨不遵,只好命亲卫收拾东西准备入宫。 趁着整理东西这个空当,南烨拦住了正要下台的蔡琰,在她耳边轻声道:“明rì我在客栈等你,昭姬可不要失约哦!” 正要下台的蔡琰顿时站住脚步惊讶道:“法师如何知道奴家表字?” 南烨心道:我不但知道你的表字,就连你的前世今生都一清二楚。可是嘴上却道:“科学大道之中自有识人之法,我胡言几句,你且听对也不对。蔡琰,字昭姬,当世大儒蔡邕之女,jīng于天文数理,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 蔡琰只听南烨道出她是蔡邕之女便心头大惊。原因无他,只因蔡邕这些年为了避宦官之祸隐姓埋名漂泊江湖,甚至远到过吴会之地,一直居无定所。就连周围邻居都不知蔡邕之名,蔡琰想不通南烨到底是如何得知,难道说科学大道真的如此神奇?她自己也研究数理、易经,认为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定数,可也没到只观其人便知其身世的玄妙境地,如此看来这南烨法师真到了超凡入圣之境。 南烨一看蔡琰的表情,就知道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女人的好奇心更是强烈,最相信星座算命什么的。所以南烨知道只要勾起了蔡琰的好奇心,就不怕她不上钩。 看蔡琰还在愣神,南烨也不再多说,只道:“今rì我还要进宫面圣,明rì再与昭姬论道”说完便随段珪、蹇硕一起下了擂台。 蔡琰呆立半晌才回过神来,再看南烨已然走远,顿时心中怅然若失。心想明rì一定要问个明白。 南烨这次进宫还是去的西园,待他到时灵帝已然叫齐了人,就等他来表演了。南烨发现这回席间多了一位老妇人,一用技能才知道是董太后。 姓名:董氏别名:孝仁皇后 体力:44技能:无 统帅:30技能:无 武力:11技能:无 智力:62技能:识计 政治:69技能:商才 魅力:87技能:无 将星:303特殊技能:皇亲 将星录:董太后,即孝仁皇后董氏,河间人。汉灵帝刘宏的生母。窦太后死后,参与朝政,售官求货,任用外戚。灵帝驾崩后,身为太皇太后的她与何太后争权失败而死。董太后是中国历史上一位特殊的皇太后,因为她的丈夫不是皇帝而是一位藩王。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6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1(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3(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4(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6(+1)技能:无 将星:474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南烨一见董太后给自己加了一颗将星,就知道这董太后年轻时也必然是个美女,就算现在去看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灵帝见南烨准备完毕便兴奋的让他开始施展法术。南烨便将擂台上的力举石牛之法又演示了一遍。 这力举石牛的互动环节更多,灵帝少不了也要上前去试上一试。董太后与何皇后见平rì酒sè过度的灵帝也能提起千斤石牛都惊呼“怪事!” 灵帝自己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够呛,放下石牛问南烨道:“法师这红绸之下到底是何物?竟能让朕的力气大增。” 南烨笑道:“不过是几个机关而已,陛下一看便知。”说罢便命人取下红绸。原来是一组木制滑轮,悬挂在巨大的木架之上。 学过物理的人都知道,定滑轮与动滑轮组成的滑轮组,既可以省力也可以改变用力方向。属于杠杆原理的变形使用方法。虽然早在chūn秋战国时期,墨子就在《墨经》中提到过滑轮,但是却并未总结出公式,更没有人像南烨这样使用过复式滑轮。 灵帝看到滑轮之后反而更为不解,不知道为何几个小小的木轮就能让人力气大增。他又拉动石牛仔细去看绳索在滑轮间缠绕移动的轨迹可依然不得要领,便问南烨道:“法师此法到底是何道理?为何几个小小的木轮就能让朕拉起石牛?” 南烨听灵帝问起,也不知道这力学原理要从何讲起。于是想了想道:“西方有一位圣人,擅长科学之道中的力学,他的名字叫阿基米德,这位圣人说过一句话‘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推动大地’……” 南烨改变了阿基米德的原话也是没有办法,地球这个词比力学解释起来可要麻烦多了。要给没有一点物理基础的灵帝讲明白杠杆原理和滑轮也不是件容易事,少不了还要做些实验。直到南烨折腾的满头大汗、口干舌燥,灵帝才算是大概明白了杠杆原理。 再次弄懂了一个“法术”的灵帝心情大悦,对南烨道:“科学大道果然玄妙,朕听说法师今rì收徒,此次就赐法师一处居所以为庆贺,法师也好有个收徒**之所,免得一直住在客栈。” 南烨闻听灵帝要分房给自己哪能不喜?这可比那个西方大道圣人的头衔实在多了。急忙行礼谢恩。 灵帝也有些倦了,就还让段珪、蹇硕送南烨出宫,顺便带他去看宅子。南烨到了地头一看,灵帝赏赐的这套宅院还真不小,就位于城西,距离摆擂**之地和客栈都不太远。只是这宅院之中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芜。 据段珪讲,这里以前是一位大臣的宅院,只因那大臣犯了法纪,才被罚没充公,如今又赏给了南烨。 南烨可不管这宅子的来历如何,只要是自己的就比住客栈强。其实这些天他也让张世平去找房子,客栈人多眼杂确实不适合常住搞发明。只是洛阳城中寸土寸金,找到的地方不是太小就是太远,一直不和南烨心意,没想到灵帝这次倒是做了件好事。 新房要想住人还要打扫整理一下,这些活儿南烨统统交给李岳、姚成去办。洛阳城中又不用打仗,那一百亲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他们来这里帮忙搞装修。 等安排好了一切,天已经黑了,那一百多想要拜师学艺的人也只好和蔡琰一样,等明天再来。南烨躺在客栈的硬木床上一时无法入睡,开始忍不住想起蔡琰来。自己肯定已经引起了她的好奇,就是不知道明天她会不会前来拜师,自己又该不该收她为徒,还是应该与她平辈论交,为今后二人的后续发展做准备。 就在南烨胡思乱想的时候,蔡琰正在与父亲蔡邕争论是否应该拜师。蔡邕虽说疼爱女儿,可是当他听说蔡琰要拜南烨为师还是大发雷霆。 蔡邕先入为主的认为南烨与张角一样都是用妖法迷惑世人的妖道,因此对素未谋面的南烨深恶痛绝。他让蔡琰去观擂,也不过是为了让蔡琰散心。没想到一向聪慧的女儿竟然会被妖法迷惑,第二次观擂回来便说要去拜师,这让蔡邕如何不怒? “我儿,那南烨就是个迷惑君王,欺世盗名的妖道,你怎么就是不听爹爹的话呢?”蔡邕瞪着眼睛怒道。 蔡琰生xìng聪慧并非人云亦云之辈,父亲反对自己拜师她可以理解,毕竟小女子抛头露面去拜一年轻男子为师,好说不好听。可是蔡邕说南烨是妖道,她就不愿意了,反驳道:“爹爹难道忘了那rì与女儿打赌?爹爹当时说南烨法师不会收生人为徒,可是他今rì却同意我拜师学艺。这岂不是说明爹爹对南法师多有误会?爹爹冤枉了南法师,就应登门道歉才对。怎么今rì又阻止女儿去拜师?” 蔡邕那rì随口一说没想到女儿蔡琰却认真了,听女儿还要自己登门道歉更加愤怒:“就算那南烨答应收你为徒,也无法证明他不是妖道。说不定他是看我儿美貌别有用心。”老头这次又蒙对了。 蔡琰不服道:“女儿一直戴着面纱,南法师又怎会知我是丑是俊?” 蔡邕知道女儿的脾气用强不成,只能劝道:“就算他不是别有用心。可你一个女子去拜一个法师为师,终归不合礼法,会让人笑话的。” 蔡邕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蔡琰确实对南烨所说的科学深感好奇,可是让她同一群男人一起拜师还是会有些犹豫。今rì她在台下出言提问更多的是试探南烨是否真的会收下自己,而不是真的想要拜师。直到南烨一语道破她的身份,蔡琰才真的动了拜师的念头,却没想到父亲如此反对。 蔡邕见女儿犹豫着不说话,知道蔡琰有些动摇,接着劝道:“那南烨便是会几个障眼法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大道。我儿就算拜他为师,学会了那几个法术又有何用?” 蔡琰蹙眉道:“爹爹,南烨法师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爹爹有所不知,今rì女儿上台试法之时,南法师一语道破了我的名字,也知道我是爹爹的女儿。这岂是常人所能做到?” 蔡邕这还是第一次听蔡琰提起这事,也是吃了一惊。若是那南烨真的知道自己和女儿底细,那可就不妙了。蔡邕虽是因为宦官陷害才逃亡江湖并非真的有罪,可是从法律意义上说,他此时还是待罪之身,属于通缉犯。若是南烨向官府举报了他们父女,恐怕他们都在劫难逃。 蔡邕皱眉想了想道:“为父并不认识那南烨,我儿想必也不认识,那南烨从何处得知我父女名姓当真有些蹊跷。看来洛阳不宜久留,明rì一早我等就搬走。” 蔡琰要早知道一句话就把父亲弄得如此紧张刚才就不说了,此时听蔡邕说要搬家急道:“爹爹不必如此!女儿看南法师并无恶意,否则又怎会直言告我?他若打算告知朝廷捉拿爹爹又何必要收我为徒?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蔡邕刚才提出搬家避祸也是一时心急没了主意,如今听蔡琰一说深有道理,便道:“我儿若拜他为师随了他的意,他想必会保全我父女。可如今我不同意昭姬拜师,定会惹恼了他,恐怕他不会善了。不行,我等还是搬走踏实。”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7 蔡琰见父亲说了半天宁愿搬家也不愿自己拜师顿时有些无语。她虽说有些小倔脾气,遇事也会与父亲争论,可到底还是十分孝顺。见父意难违便道:“南烨法师十分仁厚,女儿曾多次出言顶撞,他均未气恼。女儿想就算不拜师,法师也不会见怪,爹爹用不着搬走吧!” 蔡邕一听蔡琰还顶撞过南烨更是焦急,说道:“我的傻女儿,人心难测。南烨能迷惑君王又怎能没有城府?他收我儿为徒或许就是因我儿顶撞过他,他想要借收徒之机报复。这种小人为父见得多了,那些陷害为父的阉人便是如此,表面一副仁义嘴脸,实际心狠手辣。” 蔡琰没想到自己越抹越黑,父亲对南烨的成见更深了。脑筋一转说道:“就算爹爹真的要搬,也非一rì之功。就说爹爹的上千卷藏书又岂是一时可以搬完?若南烨法师真如爹爹所说心狠手辣,又神通广大知道我父女底细,恐怕不等爹爹搬完便找上门来,那又如何是好?不如女儿先找个理由在南烨法师面前推脱几rì,爹爹也好趁机收拾东西。” 蔡邕爱书如命,又知道女儿所言不假,便点头道:“那就按昭姬所说,只是我儿切不可为了拖延拜那南烨为师。若是实在事不可为,为父便是舍弃这些藏书也无妨,昭姬记住,你的安危在为父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蔡琰听父亲如此一说心中暖暖的,点了点头道:“女儿明白,爹爹不用担心。” 就在距离蔡琰家不远的另一所宅院里,有一群人也在谈论着南烨,其中便有白天破擂不成反被段珪骂走的那名道士。只不过这群人并非以这道士为首,而是以一名手持九节杖的俊俏青年为首。 只听那道士对青年道:“白骑将军,那南烨法师确实如大贤良师所说深不可测,今rì所设法题我等也没见过。” 张白骑点了点头,他刚听道士描述了南烨的法题,可惜他自己也没听师父说过。张白骑是张角的八个亲传弟子之一,而且尽得张角真传,他相信如果自己都没听说过,那就算师父来了也没用。 张角在死前将自己的九节杖和太平道袍均传给了张白骑,并嘱咐他道:“南华老仙收回《太平要术》说明大汉气数未尽,切不可再与官军为敌,更不可与那南烨法师为敌。若是你要争天下,最好带领黄巾天兵和jīng锐黄巾力士隐姓埋名,待数年之后,天下大乱之时,再揭竿而起,或可成事。若是你只想尽量保全我麾下将士,便还要落在那南烨身上。官军之中也只有他肯收留我黄巾义军,并一视同仁。” 张白骑对师父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没想到师父死前却给自己留下了一道选择题。他不知道师父所说的天下大乱到底是什么,因为他觉得此时天下就已然乱象丛生,可师父还是没能成事,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争这天下呢? 可是投降南烨,张白骑又心有不甘。师父常夸赞他有张宝之智,张梁之勇,他自己也自视甚高,除了师父还没服过别人,更是不服那南烨。他此次潜入洛阳,就是要亲眼看看那南烨有何本领,是否值得自己追随。 听着麾下将士纷纷议论南烨两道法题如何难解,南烨法师又如何了不起,张白骑顿时感到有些火胀。张白骑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要投奔那南烨,也要先杀杀他的威风,不可让他小瞧了自己。所以他才千方百计想要破擂,只是那南烨道高一尺,两道法题张白骑都解不出来。 “好了!大家伙都别议论了。我等就看看他第三道法题如何。”张白骑站起身来说道。 房中众人听张白骑发话便停止了议论,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道:“白骑将军若是看那南烨不顺眼,我等杀了他便是,何苦非要破那法擂呢?” 张白骑道:“杀他容易,可要破他法擂,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却难。若是第三道法题还无法破解,我便以法破法,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洛阳城中没有入眠的可不只是蔡琰和张白骑,还有那些想要拜南烨为师的信徒也是辗转反侧忐忑不安。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早,南烨住的客栈前便挤满了人。除了那些前来拜师学艺的,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南烨清点了一下那些想要拜师的人,发现竟然有二百一十六人,比昨天当场清点的一百余人多出不少。看来是又有人听到消息认为自己附和五个条件慕名而来。 让南烨感到郁闷的是这二百余人竟然无一女子,就连蔡琰也不在其中。看来汉代女子地位虽相对较高,但还没高到男女平等的地步。只是南烨不知蔡琰为何没来,想到昨rì蔡琰说住家较远,南烨就决定先给眼前这些人面试再说。 能有钱、有闲、有文化来拜师的不会是普通农人、工匠,这些人大多数是士族子弟,也有一些富商。他们来拜师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些人是单纯的好奇就想知道南烨的法术是如何做到的;有些人是冲着西方大道圣人的金字招牌来的,觉得南烨法师深得帝宠跟着他混有前途;还有些人认为科学大道奥妙无穷学会之后能长生不死的。 不论这些人拜师的目的是什么,南烨让他们统统排队拿号,一个个进客栈面试。号牌是南烨用纸条书写,到了洛阳南烨才知道后汉时期纸张已然普及了,只是一些地方商业不发达也没有造纸作坊,所以还在使用竹简。 第一个进来面试的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四十上下岁,留着两撇小胡子,一脸的笑容。南烨上来也不问他姓什么?叫什么?而是一个技能丢过去。 姓名:???字:??? 体力:59技能:无 统帅:31技能:无 武力:23技能:无 智力:58技能:辩才 政治:32技能:商才 魅力:36技能:无 将星:239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查无此人。 虽说这显星、寻星技能看不到此人的名字,但是也能大概知道他的特长与将星。不用问也知道此人是个商人。 “你……是个商人。头脑比一般人灵活,这让你赚了不少钱吧!”南烨盯着中年人的眼睛说道。 中年人见南烨只是看了自己一会儿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大惊失sè,跪在地上说道:“法师所言一点不错!小人王翼,在洛阳经营木材生意。小人是本分商人,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还求法师收下小人。” 南烨见王翼智力颇高,悟xìng这关算是过了。只是不知他心xìng如何,有没有不良企图。对此南烨也有自己的办法,便问道:“我若准你拜入我门下修习科学大道,你可愿尊师重道,听我安排?” 王翼急忙叩头道:“小人愿从法师安排。” 南烨道:“那我就看看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控人!” 南烨的控人技能有点像催眠术,对于那些信任自己,原本就服从自己命令的人很容易施展。相反那些心怀敌意或戒心的人就不容易中招,充其量也就是脑子迷糊一会儿便会清醒过来,不会受南烨控制。 此时南烨施展控人技能,就是想要看看这王翼是真心服从还是别有用心。这技能一用,王翼还就被控制住了,看来此人拜师不论是何目的,倒是一片真心。 既然王翼真心拜师,南烨也就不让他跪着了,控制着王翼站了起来,然后解除了控人技能。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8 王翼正在和南烨说话就感到脑子有些昏沉,眼皮有些打架。待他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见南烨法师正在微笑的望着自己,王翼心中大骇,便又要下跪。 南烨见王翼又要跪下,急忙道:“不用跪了,你已经通过了初步的考验,签了这份文书,你就算是我的记名弟子了。”说罢南烨让李岳取了一份文书交给王翼。 这份拜师文书有点类似现代的劳动合同,其中规定了一些权利义务,还有一些保密条例之类的。若从现代人的眼光看,这就是一份不平等条约,南烨基本上只有权力没有义务。他很怀疑张世平草拟,自己修改的这份文书王翼到底会不会签。 王翼接过文书看了看,发现文书上的拜师条件并不苛刻。他知道有些工匠收学徒,那拜师文书简直和卖身契一样,师父就算打死学徒都不犯法。相比之下,南烨法师的拜师文书就好太多了,基本不会限制弟子的人身zìyóu。只是要求弟子认真学习,未经法师允许不得私自收徒,法师有命弟子必须遵从等等。所以二话不说签了文书。 南烨见王翼签好了文书松了口气,命王翼先回去,等明rì再来报道,顺便将下一个面试的人叫进来。 就这样过了半天时间,南烨总算将二百余人面试完了,最终留下的有一百五十五人。没收的那些人皆不是因为智力不高,而是因为南烨控制不了。他可不想留一群别有用心的人在身边。 南烨收这么多徒弟可不光是为了扩大影响力,还有招揽人才的意思。他早就发现自己的一百亲卫虽然勇武过人都是打仗的好手,可是处理rì常事务就不那么灵光了。以前有苏双和他的商队在身边这个弊端还不明显,可这次只带张世平和一百亲卫进洛阳就忙坏了南烨,基本上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收了这批学生南烨觉得自己应该就能松口气了。 只可惜这二百余人中没有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看来这洛阳城中稍有名气学识的人物都在朝为官了。唯一一个有才有貌的蔡琰不知为何到现在还没来。 李岳见南烨忙完公事发起呆来,便道:“法师,昨rì那个小娘子已经等候多时了,说是要单独见见法师。” 南烨一愣道:“你怎么不早说?” 李岳委屈道:“是那小娘子说不急,让我等法师忙完了再通禀。” 南烨听蔡琰到了心中高兴,哪还会和李岳计较,便道:“那还不快请上来!” 李岳转身刚要出门,就听南烨又道:“等等!还是我亲自去请,你去订一桌饭菜送来,想必她也饿了。” 李岳搞不明白法师为何如此看重一个女子,不过既然南烨有令他也只能照办。 出了面试用的单间,南烨在客栈大堂里见到了一身白衣的蔡琰。都说要想俏一身孝,一身素服非但没有减少蔡琰的美感,反而为她增sè不少。 蔡琰见南烨亲自出迎急忙起身行了一礼道:“奴家拜见法师。” 南烨还礼道:“昭姬不必多礼,既然早就来了,为何又不进来找我?” 蔡琰道:“奴家来的迟了,未能取到号牌,多等一会儿也是应该。” 其实蔡琰早就来了,只是她一时间没想好要如何拒绝南烨,所以才躲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没有上前取号。南烨面试的这半天,她脑子里一直乱乱的,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南烨不疑有他,将蔡琰请入单间道:“我累昭姬久候,理应赔罪才是。我刚命人订了一桌饭菜,我们边吃边谈。” 蔡琰没想到南烨如此客气连道不敢。南烨忙了半天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见蔡琰跟自己客气便道:“就算不赔罪,我也真是饿了。昭姬权当陪我就好。” 蔡琰听南烨如此一说才肯入席。一会儿的工夫饭菜上齐,南烨便招呼蔡琰吃饭,这还是他穿越之后第一次请女孩子吃饭,再饿也不好意思先动筷子。 蔡琰心中有事,哪儿有心情吃饭?她虽是女子,可一向言而有信,失信于人的事还从没做过。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又见南烨如此热情并非父亲所说的心狠手辣之人,便直言道:“奴家今rì前来是有一事相告,还请法师不要怪罪。” 南烨一愣道:“其实我也有事要和昭姬说,不如我们吃完再谈。” “法师有事请讲当面,否则奴家不敢用膳。”蔡琰就怕吃人嘴短,万一吃完之后南烨让自己拜师就麻烦了。到那时她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了。 南烨见蔡琰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好像自己要说的事有多么恐怖,便笑道:“也好!我想说……我不能收你为徒。还请昭姬不要见怪。” 蔡琰闻言就吃了一惊,这南烨法师也太神了吧!不但清楚自己身世来历,竟然连自己心中所想也能猜到。可笑爹爹还想搬家避祸,若是南烨法师心怀恶意,恐怕爹爹就是搬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南烨从蔡琰眼中看到了惊讶的神sè接着道:“昭姬难道不想问为什么吗?” 蔡琰平静了一下心情道:“南法师大道无边,定然是算出奴家心中所想。奴家今rì前来就是想告知法师,家父对拜师一事并不赞同。奴家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不想法师已然提前说出,宁可自己失信于昭姬,也不让奴家失信于法师。法师高德雅量,奴家在此谢过了!”说罢朝南烨深深一礼。 这回轮到南烨吃惊了,他拒绝收蔡琰为徒是考虑到师徒关系不利于两人rì后发展,哪想得到蔡琰前来就是为了拒绝拜师?好在他装13忽悠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里吃惊脸上却没露出吃惊的神sè,反而道:“昭姬不必多礼,只是不知令尊为何不同意昭姬拜师呢?” 蔡琰已然认定南烨绝非yīn险小人,便一五一十将蔡邕的疑虑说了出来。南烨是越听越心惊,要是蔡琰不说,他哪儿知道蔡邕还是朝廷的通缉犯。当听说蔡邕已经准备搬家时,南烨大呼万幸。看来自己差一点就和蔡琰、蔡邕失之交臂。 “看来令尊对我多有误会。烨这就该登门拜访澄清误会才是,免得令尊在家白忙一场。”南烨对美丽聪慧、命运坎坷的蔡琰早有怜爱之意,想要改变她的悲剧命运,又哪能让她随蔡邕搬走? 蔡琰对南烨说出实情就是因为信任南烨。她早就希望南烨能与父亲见上一面,好让父亲打消疑虑,不要总将南烨视为妖道。可是要让父亲拜访南烨肯定是不可能,此时听天子金口册封的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愿意屈尊去拜访父亲,蔡琰万分高兴。 “南法师,拜访家父也不急于一时,还是等用膳之后再去不迟。”蔡琰此行不用拜师又能澄清误会,算是皆大欢喜了却一桩心事,心情便好了起来,肚子也有些饿了,便决定吃完饭后再带着南烨去见父亲。 “对,我们先吃饭。”南烨可是早就饿了,和蔡琰聊了半天就更饿了。 既然要开饭,蔡琰当然不能再带着面纱。当她揭下面纱的刹那,南烨就呆住了。不愧是魅力97的美女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配上高高的鼻梁和樱桃小口,简直堪称绝sè,比何皇后还要漂亮。 蔡琰见南烨盯着自己很不好意思,但也很得意。能让道法高深的南烨法师露出一副猪哥相,岂不是说明自己这个已嫁妇人依然貌美如花。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9 南烨与蔡琰席间都很安静,也都有些心不在焉。南烨是因为蔡琰秀sè可餐,总是忍不住去瞧她。想找个话题搭个讪,可却总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南烨以前只有在遇到自己暗恋的校花小颖时才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他很快确定自己已然喜欢上了蔡琰。这就让他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蔡琰心中倒是一直有很多问题想问南烨,比如那两道法题,又比如南烨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又都咽了回去。她觉得自己既然不能拜师,也就没有资格去问南烨这些法术的秘密。 最终还是南烨受不了这种寂静,打破了沉默坦言道:“我不收昭姬为徒,其实并非能看透人心,也不是因为重男轻女之类的原因,而是因为昭姬与众不同。我自问没有资格做这个老师。” 蔡琰被说的一愣,问道:“法师大道玄妙,两道法题奴家都解不出,怎么会没有资格呢?奴家也是寻常女子,又如何与众不同呢?” 南烨道:“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科学之道也是如此。我jīng通数术、物理不假,可是若论音律、诗赋,我远不如昭姬,又怎么好意思当老师呢?我能知昭姬身世皆因我有一秘法,可识天下英杰。若是碌碌无为之辈,我也看不出其身世。可若是天下英雄人杰,我便可知其过去未来。昭姬才貌双全,定可留名青史,故我能知之。” 蔡琰从小聪慧没少被人称赞,可是被赞能留名青史这却是头一遭。她的偶像是班昭,自然希望留名青史,便好奇道:“奴家一个女子,既不能上阵杀敌,又不能在朝为官,虚度年华十六载,怎么会青史留名?” 十六岁的妹纸啊!要留名还早着呢!南烨心中暗笑,嘴上却道:“今rì不出名,说不定明rì就能出名。这明rì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蔡琰抓住南烨语病问道:“法师刚才还说可知过去未来,怎么又说不知明rì之事呢?” 南烨心道:就因为我穿越了,这未来才变得不可捉摸。可惜他又不能说,只好忽悠道:“明rì之事千变万化,我能所知也只是大概而已。” 蔡琰和其他女生一样相信命运,要不也就不会去研究数理了,一听南烨可以预知未来,当然大感兴趣,便道:“法师不妨大概说说奴家的未来如何?” 南烨仔细看了一眼蔡琰道:“昭姬若是未遇到我,也未与我有今rì之宴,将来一生可敬可叹。如今你我有缘相遇,恐怕未来就大大不同。” 蔡琰见南烨没用天机不可泄露之类的话来搪塞自己,便问道:“这是为何?” 南烨本就是想改变蔡琰一生坎坷命运,如今又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蔡琰,便道:“因为我会改变你的一生!” 蔡琰闻言心头一震,脸上浮现一团红晕。刚才南烨便说与自己有缘,如今又说要改变自己的一生,难道说法师他…… 南烨见蔡琰红着脸低下了头就知道自己鲁莽了。别看汉代的男人一个个比现代男人都豪爽,可女人就完全相反了,一个个比现代女xìng羞涩的多。蔡琰已经算是当时女xìng中相当dúlì自信的了,可是也受不了南烨如此说话。 南烨自知失言急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改变我们的一生,不到终点谁都无法预言未来如何。我的出现会改变昭姬的一生,昭姬又何尝不会改变我的一生呢?昭姬才华出众,我想与昭姬学习书法、音律,当然也会将我所学交给昭姬。我们彼此学习共同进步,相信我们的未来都会变得更加美好。”南烨一紧张就恢复了现代的语言习惯顾不上拽文了。 蔡琰头脑聪慧,南烨话里的意思也能理解个仈jiǔ不离十,自然也看出了南烨尴尬。她也正想将刚才的话题岔开,南烨此举倒是正和她的心意。至于南烨说起家乡话来,她倒是不以为意。听南烨说两人可以彼此学习顿时笑了起来,问道:“那南法师先将两道法题的答案告诉奴家,奴家再教法师书法可好?” 南烨急忙点头道:“这有何难?那腰斩活人其实就是……” 蔡琰86的智力可不是盖的,南烨没说几句她就听懂了其中关窍,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道:“原来那木箱中早就藏着一人,那姚成也是法师的亲卫,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科学大道果然就像法师所说,难者不会,会者不难。” 南烨觉得蔡琰总结的不错,点了点头又将杠杆原理讲给她听。虽说这个解释起来稍微复杂一点,好在蔡琰比灵帝聪明不少,也是一会儿就听明白了。蔡琰又感慨道:“表面高深的法术说穿了却很简单,表面简单的事物其中蕴含道理也许很难。没想到这力举石牛的学问反而要比腰斩活人高深许多。科学大道果然神奇无比。” 两个人一谈到专业问题,这话匣子可就打开了,再也不像刚开饭时那般拘谨。南烨讲完杠杆原理,又给蔡琰讲了阿基米德如何利用浮力定律帮助国王检验皇冠真假的故事。听的蔡琰大呼jīng彩。当蔡琰听到阿基米德临死之前还在大呼“不要动我的图!”又悲伤的流下了眼泪。 “没想到修习科学大道的西方圣人竟然如此可歌可敬,难怪法师如此宽宏大量。爹爹实在不该误会法师是谄媚小人,奴家代爹爹给法师赔礼了。”蔡琰红着眼睛行礼道。 南烨拉住蔡琰道:“这又不是昭姬的错。再说蔡伯父不知真相一时误会也无伤大雅,又何必道歉?我们还是快点解开其中误会才是正理。” 蔡琰这才想起南烨刚才还说要去拜望父亲,她刚才听故事入了神,都把这事忘在脑后了。正好两个人也都吃饱了,南烨就让李岳准备几件礼物,好去拜会蔡邕。 李岳一听要准备礼物灵机一动,一分钟不到就把礼物准备好了。原来今天南烨收徒可是收了不少礼物,都是徒弟孝敬的。李岳觉得这么多东西吃也吃不完,用也用不完,还不如让南烨拿去送礼。南烨也没多想,还夸李岳知道节省,会办事,提着东西就跟蔡琰往家走。蔡琰看了看南烨的礼物心中好笑,却不说破,只在前面引路。 蔡邕的住处其实并不太远,蔡琰那rì说路远,只是个借口而已。所以二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家门口。蔡琰叫门道:“爹爹,女儿回来了。还带了一位贵客。” 蔡邕为了搬家正在整理书籍,听到蔡琰声音便从书房中迎了出来,一眼就看到跟在蔡琰身后的年轻人。只见此人身高七尺五寸有余,面如玉冠,行止潇洒,气质独特。既有文人的书卷气,又有武人的豪迈气息,可见其人文武双全,顿时心生好感。 蔡邕还以为女儿总算想开了,肯把心上人领回家见家长了。高兴道:“是我儿回来了。不知这位贵客是哪家的公子?” 南烨见蔡邕出迎抢先一步见礼道:“晚辈南烨给蔡伯父见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伯父收下。”南烨说完便将礼物递了上去。 蔡邕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南烨这个名字,因为他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南烨法师应该是个身穿道袍,手持云扫,仙风道骨的老道。就算有人说南烨法师年轻,蔡邕认为至少也有四五十岁,所以根本没想到眼前的年轻才俊就是南烨法师。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10 蔡邕没把眼前的南烨公子和南烨法师对上号,也就自然而然的接过了礼物。南烨的名字蔡邕没反应,可是一见这礼物他却愣住了。原来这礼物是jīng细包装过的六样东西,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枣子、桂圆和干瘦肉条。 礼物是李岳准备的,南烨当时也觉得不错。毕竟是初次拜访,太贵重的礼物反而显得别有用心。这份礼物中有菜、有肉、有水果,搭配倒也合理。可是南烨和李岳都不知道,这六样东西合在一起被称作束脩六礼,是弟子向老师赠送的东西。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jīng于勤;莲子心苦,寓意为苦心教育;红豆,寓意为红运高照;枣子,寓意为早早学业有成;桂圆,寓意为功得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原本这些礼物就是那些拜师的人送给南烨的,他和李岳不懂古礼直接就转送了。只有蔡琰知道其中关窍却不点破,就是想和南烨开个玩笑,看他如何用科学大道化解尴尬。 蔡邕拿着礼物愣了好半天才道:“南公子这是要拜老朽为师吗?” 南烨被这一问也愣住了,自己上门拜访怎么就成了拜师了?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蔡琰,这小妞儿正在一边捂着嘴偷笑呢。南烨一时也想不明白为何蔡邕会误会自己是来拜师,干脆丢了个技能过去,倒要看看这老头有没有资格做这个老师。 姓名:蔡邕字:伯喈 体力:57技能:无 统帅:54技能:无 武力:22技能:无 智力:83技能:辩才、谋略、博学 政治:87技能:养民 魅力:89技能:名士 将星:392特殊技能:焦尾飞白 将星录:蔡邕,字伯喈,陈留圉人。东汉文学家、书法家。权臣董卓当政时拜左中郎将,故后人也称他“蔡中郎”。后董卓被杀,蔡邕伤感其遇,被司徒王允下狱,死于狱中。后汉三国时期著名才女蔡文姬之父。石经的书写者,是东汉大文学家、大史学家、大音乐家、大画家、大书法家。书法jīng于篆、隶。尤以隶书造诣最深,名望最高,有“蔡邕书骨气洞达,爽爽有神力”的评价,开创“飞白”书体。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1(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5(+2)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6(+2)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7(+1)技能:无 将星:47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当南烨看到大文学家、大史学家、大音乐家、大画家、大书法家,这五大家的评价时心中就佩服不已。再看蔡邕一人就给自己增加了五颗将星,就知道这老头儿比自己要强得多。拜这种牛人为师绝对不跌份,何况他还是蔡琰的爹呢!有了这师徒名分,自己再追蔡琰岂不是方便许多?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南烨纳头便拜道:“伯喈先生大名晚辈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rì一见三生有幸。我对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还请先生收我为徒。” 刚才还在偷笑的蔡琰这回愣住了,她还以为南烨会解释一番,没想到这家伙将错就错,一点也没有西方大道圣人的觉悟,当场拜起师来。 刚才发愣的蔡邕此时却笑了起来,饶是他熟读经史,也从未听人将敬仰之情形容成什么滔滔江水、黄河泛滥。这说法虽有些夸张,倒也新奇有趣,可见此子还是个妙人,难怪女儿会喜欢。 蔡邕将南烨扶起道:“南公子既知我名姓,便该知道老夫乃是待罪之身。拜我为师,你麻烦不小。” 南烨笑道:“先生之罪乃是jiān人陷害怎能当真?我仰慕先生才学、骨气一心拜师,又怎么会怕麻烦?先生所言太见外了!” 蔡邕闻言大喜,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片赤诚是个可造之材,再加上女儿喜欢,兴许未来就是自己女婿,便道:“那老夫便厚颜收下你这个弟子。昭姬,将为父所藏的《道德经》取来赠予南公子。” 依照古礼,收了拜师礼再回赠礼物,这就算确立了师徒关系。此时蔡琰可不敢再看笑话了,急忙道:“爹爹可知他是谁?怎么能随便收徒?” 蔡邕奇道:“不是我儿将南公子领来拜师的吗?怎么又怪爹爹。” 蔡琰一跺小脚气道:“女儿何时说过南烨法师是来拜师的?法师也是,怎么爹爹误会也不解释?” 南烨笑道:“天下才有一石,伯喈先生独占八斗,昭姬得一斗,我得半斗,天下共分半斗。我仰慕先生大才,拜师乃是真心实意,为何要解释?昭姬的书法、音律远胜于我,正说明先生教导有方,我向先生请教也是理所应当。” 蔡邕听蔡琰一说南烨法师,差点惊掉了下巴。他根本就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便是名满洛阳的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更没想到这个法师会来拜自己为师。惊讶的问蔡琰道:“我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蔡琰见父亲问起知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便先先将南烨让进屋中,然后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在得到南烨的允许后,蔡琰又将两道法题的解法告诉了蔡邕。 蔡邕听完恍然大悟道:“原来这科学大道便是西方的大学问,寻求的是世间至理,并非什么邪门歪道。可笑老夫不学无术,听人一面之词便误会法师,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忙道:“先生折杀晚辈了。有道是不知者不罪,再说哪有先生向弟子赔礼的?” 蔡邕道:“拜师一事法师休要再提。法师名声、学问皆在邕之上,哪有拜邕为师的道理?” 南烨道:“先生此言差矣!在科学大道面前世人皆是学生,但若论其中一道则是达者为师。先生jīng于书法、音律,闻道在先,道之所存,师之所存,烨拜先生为师实为闻道,与名声无关。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蔡邕拍案叫绝道:“好一个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老夫若不收法师倒是老夫矫情了。那老夫就厚颜做这个先生。不过若论科学大道,还是法师闻道在先,老夫和昭姬还要多向法师请教才是。” 南烨闻言连道不敢。蔡邕第二次让蔡琰去取《道德经》要送给南烨。这次蔡琰不再阻拦,反而心中暗喜,西方大道圣人都拜父亲为师,这要传出去可是一段佳话,太有面子了。 看着女儿脸上带笑,蔡邕也很开心。一番攀谈下来,他发现南烨无论相貌、才华、人品、名声俱是上佳,与自己先前所想完全不同。和女儿站在一起也十分般配,这才答应收徒有意撮合二人。 一会儿的工夫蔡琰取来一卷竹简交给南烨,南烨拿书在手就是一愣,因为他脑中竟然出现了宝物提示:《道德经》又名《老子》,道教始祖李耳所著。仅五千余言,但文约义丰,博大jīng深,涵盖天地,历来被人们称为“哲理诗”。装备后智力+5。需要将星400。 南烨遇到过武器提示和坐骑提示,宝物提示这还是第一次遇到,看来蔡邕所藏的《道德经》不是珍本便是孤本,总之不是凡品。见是如此贵重的礼物,南烨急忙起身道谢。 蔡邕这卷《道德经》还真是祖上所传,见南烨识货自然老怀大慰。他之所以要赠《道德经》给南烨也存了试探女儿心思的目的。家中所藏《道德经》不止一卷,蔡琰却专挑了这卷最珍贵的祖传之物,看来女儿心中也中意这南烨法师。 第六回南烨初识蔡文姬收徒拜师字光华11 蔡邕收了南烨这个弟子自然不用再搬家。心情大好的蔡邕让蔡琰准备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留南烨在家吃晚饭,还让蔡琰在一旁抚琴作陪。 南烨一见蔡琰取出的焦尾琴马上又是两眼放光,心道:“未来老丈人家的宝贝还真不少!” 宝物:焦尾琴,古代四大名琴之一。与其他三张琴相比,“焦尾”琴名直白无华,但其身世非同寻常,皆因此琴系东汉名人蔡邕所创制。蔡邕在亡命江海、远迹吴会时,曾于烈火中抢救出一段尚未烧完、声音异常的梧桐木。他依据木头的长短、形状,制成一张七弦琴,果然声音不凡。因琴尾尚留有焦痕,就取名为“焦尾”。装备后魅力+5。该宝物与蔡邕绑定,将星高于392方可装备。 南烨目前的宝物栏中装备的是控星手柄,刚才拿到《道德经》时他就发现自己的智力并没有增加。看来收集再多的宝物装备不上也是白搭,所以他也不太眼红焦尾琴,赞了两声好琴之后便坐下来饮酒听琴。 蔡琰本就琴技高超,再加上焦尾琴音质清脆悦耳,一曲《高山流水》弹出来宛如置身群山之中,河流之畔,当真是一种享受。 蔡邕一边听琴饮酒一边就问起南烨身世。他将南烨当成了未来女婿,当然要问问家中还有何人。南烨早就编好一套说辞,应付起来倒也轻松自如。问着问着蔡邕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道:“南法师可有表字?” 南烨直言道:“年幼,无表。还请劳烦先生替我取一表字可好?” 南烨知道古人都有名有字,可自己一个现代人哪儿来的表字?又加上别人一直称他法师,也没人问起他的字,所以就一直没取。如今他拜蔡邕为师,总不好让蔡邕也一直叫自己法师。也难怪蔡邕会问这个问题。 表字通常是父母或师长所取,通常与本名意义相关。南烨让蔡邕取字正说明认同这个老师,所以蔡邕不但没有推辞反而十分开心道:“烨者,光辉灿烂,又有rì光月华之意。南法师远道而来传道授法,正如rì月光华普照世人,便取光华二字如何?” “南烨,南光华……”南烨分辨不出这字是好是坏,心中默念两遍觉得还算上口便称谢道:“多谢先生赐字。rì后先生和昭姬称我表字便是,切莫再叫法师。” 蔡邕点了点头与南烨又聊了一阵,直到天sè渐晚,南烨这才起身告辞。蔡琰代蔡邕将南烨送到门口道:“法师明rì**,奴家可以去听吗?” 南烨假装怒道:“怎么又叫法师?不是说好我们互称表字嘛!我那里昭姬想去便去,何必再问?我若有空也会常来拜见先生,学习书法,昭姬可莫要烦我才好。” 蔡琰面sè微红道:“奴家怎么会烦呢?光华不要嫌奴家才是。” 蔡邕在院子里见女儿和南烨站在门口依依不舍眼中带笑。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再嫁能有个好归宿。今rì见南烨对女儿彬彬有礼并不嫌弃女儿是已嫁之身自然非常欣慰。 南烨回客栈的一路上都想着今rì蔡琰的一颦一笑。旁边的李岳见他时而皱眉时而傻笑也不敢多问,还以为法师又在练什么法术呢。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那一百余个新收的弟子和蔡琰就都到了客栈门外。客栈老板自然知道南烨法师大名不会驱赶这些人,可是南烨却不好意思总是占着人家的地盘办公。 由于灵帝赏赐的宅院还没收拾好,南烨便领着一群人上了擂台,反正这擂台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废物利用。周围百姓见南法师领着一大群人上了擂台以为又有热闹看了,便都围在擂台周围不肯散去。 南烨被人围观已经成了习惯,也不以为意。对台上众人道:“科学大道门类众多,据我所知便有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历史、美术、音乐、体育、生物等等。我之所长乃是数学、物理两门,其余各科只是略有涉猎。所以我今rì除了告诉诸位第一道法题的奥秘外,便是讲解数学。 西方有位圣人高斯说:‘数学是科学之首。’另一位圣人马克思说:‘一门科学,只有当它成功地运用数学时,才能达到真正完善的地步。’还有一位圣人培根说‘历史使人聪明,诗歌使人机智,数学使人jīng细。’由此可见数学在各门科学中的重要作用。 那什么是数学呢?就是我等常说的算术。只有先将数学打好基础,修习科学之道才能事半功倍。为了让大家学好数学,我特意制作了一套教具。李岳,将我之前准备的纸牌发下去。” 南烨林林总总讲了半天,听课的弟子们还没来得及用笔记,就见李岳、姚成抬着一个大木箱上了擂台。然后一人发了一摞纸片,南烨手中也拿了一摞。 蔡琰好奇的看着手中的纸片,数了数一共54张,每张的大小剪裁一致,上面画着不同图案。主要的图案有四种分别是梅兰竹菊,这些四种图案都画在正中,边角还画有不同的符号。其中又有两张纸片与众不同,一张上画着+―两个图案,另一张上画着×÷两个图案。 没错,这就是南烨想到的发明——扑克牌。只不过这扑克牌被南烨做了改良,不光是将????变成了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还将JQKA变成了XYZ1,大小王也用+―×÷四则运算符号代替了。可以说改良成了一副数学扑克。 拿到纸牌后好奇的可不光是蔡琰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些纸片是做什么用的,更不知道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于是趁着李岳发牌,便悄声议论起来。 “这位兄弟,你说这上面画的什么?” “俺也不知道啊!这位兄台,你觉得呢?” “法师的法术玄妙,我估计这是法师画的符咒。” “嗯~言之有理!就是不知道这些符咒是能驱鬼还是能避邪。” “你没看上面的画不一样嘛!想必是有些能驱鬼,有些能避邪。” “果然如此,让我也看看你的。咦?我等手中的这些符咒怎么都一样啊?” “还真是如此。想必都是法师一个人画的吧!” “不对吧!我们有一百五十余人,每人手中有符咒五十四张,那总共就是……反正就是很多很多,法师一个人画的过来吗?” “这你就不懂了!法师神通广大,用笔一挥,千百张符咒瞬息而就,根本用不了多少工夫。” …… 听着众人的议论,南烨心中感慨:“没文化,真可怕!”为了快速制作这些纸牌,南烨确实用了一些手段,就是雕版印刷。 雕版印刷技术虽然始于隋朝,可是印玺早在商殷时代就出现了,汉代自然也就不乏雕刻印章的工匠。南烨只要设计好了图样,然后交给这些工匠当成大号印章来雕刻就可以了。只要五十四张牌的模具雕好了,印牌、裁剪就容易多了。 见所有弟子都拿到了纸牌,南烨道:“我知道诸位心中有很多疑问,现在我就来讲一下这套纸片的用法。首先要说这不是什么符咒,而是叫纸牌。每个人手中的纸牌都是一模一样的,上面画的都是兰竹菊梅,分别代表chūn夏秋冬四季。这画好坏不重要,重要的是边角上的符号。下面就让我们认识一下这些符号。” 说罢南烨抽出一张梅花1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道:“这角上的一竖就代表数字一,所以这张牌可以叫做梅花1或是冬梅1……”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1 南烨收的这些弟子都能识文断字,从1到10这十张数字牌很快就讲解完了。别说是擂台上拿着纸牌席地而坐的弟子,就连擂台下围观的百姓都有很多记住了这十个数。 南烨从小学开始读书一直到高中毕业,十二年里别的工作没学会,可老师讲课他看也看会了。所以讲完十个数字后他没着急往下讲,而是进入了提问环节。随便抽出一张纸牌问道:“这张牌叫什么?” 弟子们异口同声答道:“夏竹五!” “那这张牌呢?”南烨又抽出来一张问。 “兰花九!”弟子们再次答道。 南烨点点头,心道:“效果还不错!蛮有当年小学上课的感觉。课堂纪律也比自己上学那会儿强多了。”古人尊师重道,这些弟子又都是成年人,课堂纪律当然不用南烨cāo心。 这好不容易能给人上回课,南烨自然要过足了当老师的瘾,除了课堂提问之外,留作业的环节也不能少。以前都是老师留作业他做,这回总算也能给别人留作业了,就是一个字“爽!”。 “数字1到10,每人抄写十遍,然后默写一遍互相检查。默写错了再抄五遍!”这就是南烨留的课堂作业。 待所有人都完成了作业,南烨估计大家也掌握的差不多了,就宣布课间休息一刻钟。汉代将一昼夜分为120刻,一刻钟大约相当于现代的12分钟。 之所以这么快就宣布下课休息,是因为这些弟子全是席地而坐。这个“坐”还不是现代盘腿坐或是随便坐,而是跪坐又称正坐,以示弟子对老师的尊重。别人南烨不心疼,蔡琰可也在下面跪着呢。南烨决定自己那套宅院整理好之后一定要做一套课桌椅出来给学生,免得他们这么辛苦。 南烨一宣布休息,下面的弟子又议论开了,他们也都读过书,可是谁也没这么上过课。教具、课堂提问、课堂作业、还有课间休息,一切都那么新奇。每个人都感到听南法师**还真是轻松愉快,一点都不觉得疲累。 蔡琰经常抚琴读书,正坐已然成了一种习惯,南烨觉得难受,她倒是不以为然。不过既然下课休息了,便也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她刚站起来南烨就端着杯水凑了上来。 “昭姬辛苦了!快喝口茶,润润嗓子。”南烨的恋爱经验说不上丰富,可是好歹看过那么多电视电影,也知道如何讨好女孩子。 蔡琰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先生给弟子道辛苦,这是神马情况?虽说自己没有真的拜师,只是来旁听的,可是别人不知道啊!这多尴尬啊!可是尴尬归尴尬,她也感觉到了南烨的情意,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表情可以说又羞又喜,幸亏她带着面纱,否则南烨看到她这副表情又要呆掉了。 拒绝南烨的话蔡琰说不出口,只好低着头咬着嘴唇接过杯子,然后用只有南烨听得到的声音小声说道:“多谢法师!只是下次在人前切莫如此。” 南烨见蔡琰接过茶去就是一喜,互赠零食饮料可是校园恋爱必不可少的环节。只是听蔡琰又叫自己法师感觉有些生分,假装不悦道:“昭姬怎么又叫法师?若是你不改口,我便天天送茶与你。” 蔡琰没料到南烨还会像小孩子一样撒泼耍赖,用这种可爱的方法威胁自己,噗哧一笑道:“多谢光华!这总可以了吧!” 南烨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你快尝尝吧。” 蔡琰红着脸抿了一口茶水后顿时睁大了眼睛道:“此乃何茶?怎么如此清馨?” 南烨一愣道:“就是普通的茶啊!” 蔡琰又闻了闻茶水呷了一口道:“光华用何法烹制?” 南烨想了想道:“我没烹制啊!就是用开水冲泡。有什么不对吗?” 蔡琰恍然道:“真没料到茶叶简单冲泡竟有如此味道。当真苦中有甜,苦后回甘,令人回味无穷。奴家回去之后定让爹爹也试试此法。” 南烨以前喝茶不多,他更爱喝果汁和碳酸饮料,也不知道茶有许多煮法,便好奇道:“我在家乡都是这么喝茶。昭姬平rì又如何饮茶?难道不是如此冲制吗?” 蔡琰解释道:“光华家乡风俗果然与大汉迥异,我等平rì饮茶都是放在鼎中烹制,混以葱、姜等物煮成羹汤再饮。” 南烨一听这喝茶方法脑袋就大了,这不是和做菜汤一样嘛!看来此时的人是将茶叶当成一种菜来烹调,难怪会叫煮茶。 品了几口清茶蔡琰又问南烨:“奴家见光华所制的纸牌皆形质如一,不知光华所用何法?能否告诉奴家。” 南烨凑到蔡琰耳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女儿香气道:“此法我只告诉昭姬,你可千万不要外传。我事先制作了五十四枚牌型印章,只要蘸墨印制,纸牌瞬息可成。” 蔡琰眼睛一亮道:“原来是这个办法。光华果然大才。” 南烨好不容易借机接近蔡琰,一时不想离开接着道:“这还不算什么,只能说是小道。在科学大道之中还有那雕版印刷之法。就是让工匠将整页书都像印章一样反向雕刻在石板之上,一卷书便是数十、数百张石板,而后统一涂墨印制,一卷书瞬息可成,比起用手抄书不知方便快捷多少。若用此法天下读书人就再也不愁无书可读了。” 刚才蔡琰听南烨印制纸牌还只是觉得南烨聪慧过人,可此时听说了这雕版印刷之法简直惊讶的连夸赞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她和父亲蔡邕皆是爱书之人,闻听此法又怎么能不激动呢?过了好半天蔡琰才回过神来道:“光华昨rì还说爹爹才高八斗,奴家倒觉得光华才是八斗之才。光华此法可说是惠及天下,奴家可否将此法告知爹爹?” 南烨告诉蔡琰就没想瞒着蔡邕。蔡邕是天下知名的大儒,书法更是可以开宗立派,南烨觉得让他来负责文化出版和教育工作再好不过了。便道:“此法当然要告知先生,我正想请先生帮我cāo持此事。不过昭姬转告先生之时还请先生不要泄露此事,更不要cāo之过急。” 蔡琰奇道:“这是天大的好事,为何光华不早早着手去做?” 南烨道:“这饭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这雕版印刷之法,说易也易,说难也难。说容易是因为此法简单易行,只要有工匠、场地便可印书。说难是因为要印好书,必然需要好墨、好纸,还要专人校对以免错印漏印。 若是有人得了此法之后只为逐利,必然省其工序,印出一些质量低劣的书来,这还只是小事。若是有居心不良之人,用此法刊印一些邪书、yín书,那才是贻害无穷。所以没有万全准备尚不能行此事。” 蔡琰闻听连连点头称是道:“光华考虑周全,奴家差之远矣。奴家定会转告爹爹,让爹爹助光华成此伟业。” 课间十分钟就这么聊过去了,南烨又站到了众人前面。刚才他和蔡琰聊天弟子们都看到了,此时再看向他,脸上难免会带出些暧昧的笑容。台下百姓更是议论着南烨法师和白衣女子的关系,看来不论什么时代,八卦之魂这玩意都是存在的。 南烨一看这种情况也有些脸红,看来rì后在学生面前还要注意影响才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南烨道:“上节课我讲了纸牌上的十个数字,这节课我等再来认识一下这些符号……”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2 第二节课南烨讲了XYZ是三个未知数,可以假设成任意数。又讲了四则运算符号,众人这才算是把54张牌都认清楚了。 南烨最近要做的事太多,一忙起来就忘了准备黑板和粉笔,这正课想继续讲可就有难度了。所以他干脆开始教众人怎么打牌,当然也是先从比较简单的21点、跑得快开始讲起。 这些弟子原本以为南烨法师的第一堂课就够新奇了,没想到这第二课更有意思。区区54张纸牌到了南烨法师手里竟然奥妙万千,变化无穷,衍生出许多有意思的玩法。一百余人很快就都迷上了打牌,饭都顾不上吃了。 南烨以前上学时班主任也偶尔请同学们吃饭增进感情。此时他见学生们都“学”的如此认真,心情大好,干脆命李岳带着几个亲卫去买些简单饭菜分给众人吃,就算是他请客了。 这些饭菜并不十分昂贵,大约就相当于现代的盒饭。手下总带着一百亲卫的南烨倒是真没把这一百多人的饭放在心上。可是这顿饭对于这些新收的弟子来说就意义重大了,都觉得南烨法师不但博学多才,而且仁厚非常善待弟子,一个个拿到饭后都过来向南烨行礼致谢。有些人还感动的流下泪来,恨不得赴汤蹈火来报答南烨传道大恩。 南烨也没想到一顿饭就能收买人心。看着这些小到十七八岁,大到四五十岁的弟子一个个过来致谢,南烨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他觉得这才是尊师重道,这才是上古遗风,自己当初实在有些愧对父母、老师的教育之恩。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又三五成群围在一起打起牌来。这一百多人聚在一起打扑克,那气势可不一般。台下看热闹的百姓这下子更多了,看着擂台上呼朋引伴兴高采烈的玩着纸牌,周围百姓心里那叫一个痒痒,一个个都后悔当初自己怎么没能拜南烨为师。做南烨法师的弟子简直太幸福了!不但能闻道学法,还能吃好、喝好、玩好。天下间哪儿去找这么好的事儿啊? 蔡琰一个女子不好意思去和一群男子玩牌,而南烨这些弟子也知道她和南烨法师的关系不一般,没人敢过来邀她。于是蔡琰只好还去找南烨聊天,她指着兴致勃勃打牌的一群人问南烨道:“光华如此**可行否?” 南烨笑道:“有何不可?我这叫寓教于乐,至少这下他们想忘了这54张牌都难。” 蔡琰抿嘴笑道:“光华这纸牌创出来不是就为了给他们游戏吧?” 南烨面sè一正道:“昭姬切莫小看了这54张纸牌,其中奥妙无穷,暗含天地至理,而且甚有灵xìng非是常人可以看透。” 蔡琰和南烨相处了几天,知道他为人随和,有时爱开玩笑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便疑惑道:“光华所说到底是真是假?” 南烨道:“当然是真。我骗你作甚?你看这四种花sè牌代表一年四季,我们将XYZ排列在10之后,假设成11、12、13,然后将一种花sè牌上所有数字累加就得到了91,说明一个季度有91天。四季之和就是364天,加减和乘除两张牌代表rì月轮换按一天算,合在一起就是一年的365天。若将加减、乘除两张牌算作两天那就是闰年的366天。这54张牌暗合天时,又怎么会只是为了游戏呢?” 蔡琰低头算了算,见果然如南烨所说,顿时吃惊道:“果真如此!那光华说它有灵xìng又是何故呢?” 南烨笑道:“昭姬不信它有灵xìng我便和你打个赌,你随便从中抽出一张牌,莫让我看到。”说着南烨就将手里的一副牌递给蔡琰。 蔡琰也不知道南烨搞什么鬼,就随便抽了一张牌捂在手里,将剩余的牌还给了南烨。 南烨道:“你且看看手中的牌是什么,然后记在心中,莫要让我看到。” 蔡琰小心的用双手遮着牌快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奴家记下了。” 南烨被蔡琰小心翼翼的动作逗得一笑,然后搬起手中的牌道:“将牌扣着夹到里面吧。放心,我绝不偷看。”说完还将脸转开了。 蔡琰放好牌,眼看着南烨用双手中的两摞牌将那张牌夹在中间,又切了几次牌。 南烨道:“昭姬信不信我能找到你心中的那张牌?” 蔡琰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便摇了摇头。 南烨笑着将一摞牌翻过来找了一会,取出一张梅花八道:“是不是这张牌?” 蔡琰吃惊道:“光华是怎么知道的?” 南烨神秘一笑道:“这就是纸牌的灵xìng了。就是这些牌告诉我的。” 蔡琰好奇心起,撒娇卖萌央求着南烨把其中秘密说出来。 南烨哪儿受得了十六岁的漂亮妹妹如此纠缠,没过多久就投降了,把这个魔术的窍门告诉了蔡琰。 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南烨只要事先看一眼搬起的那张牌,也就是将梅花八上面的那张牌记住,然后再让蔡琰将牌放在这张牌下面。如此一来想找出蔡琰的牌就容易了,就算切一两次牌也很难将两张牌切开。 蔡琰听南烨讲完才知道其中奥妙,被逗得咯咯直笑。南烨见她开心,又变了几个简单的纸牌魔术哄她,把蔡琰唬的一愣一愣的。两个人不知不觉就玩了一个下午。 看看天sè渐晚,南烨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今rì就到这里吧。诸位想玩明rì继续。李岳,把纸牌都收上来。” 弟子们玩的正上瘾,一听南烨法师要收牌,顿时有些不舍。好多人都把目光投向王翼。 王翼见众人都望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站出来向南烨行礼道:“师父,能否让我等再玩一会儿?不对,是再学一会儿这纸牌的奥妙。或是让我等将纸牌带回家去仔细揣摩一番?” 南烨昨天第一个面试的就是王翼,所以对他印象颇深。对于他叫自己师父,南烨有些不满,他总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像唐僧,让苏双、张世平改了好几回都没改过来,没想到新收的徒弟还这么叫,便道:“我说过多少回了,都不要叫我师父,叫我法师就可以了,叫先生也行。王翼,我且问你,他们还想玩,干嘛让你出头?” 好歹南烨上过战场,平时笑眯眯的不显,可是真绷起脸还真有几分威严。王翼见南烨不悦“噗通~”一声就吓跪了,哭丧着脸道:“法师息怒!小人在众人之中年岁较大,又是第一个被法师收入门下的弟子。他们都叫小人大师兄,所以才为众位师弟说话。” 南烨一听就被逗笑了,这群弟子怎么回事?叫师父还不行,还整个大师兄出来,那是不是还有二师兄、沙师弟啊! 把王翼搀扶起来,南烨才问明了事情原委。敢情这事儿还是那天他发号排队闹的。也不知道是谁说排队顺序便是入门顺序,提议按照入门先后排出师兄、师弟,长幼秩序。这一提议竟然还顺利通过了,所以王翼才成了大师兄。 南烨本就没想为难王翼,便对众人道:“诸位手中的纸牌有趣不假,但却是教具,rì后课上还有用途,所以到时必须收回。若有异议现在就可离去,我南烨就当没收这个弟子。” 听南烨这么一说就是要逐出师门啊!那谁还敢有异议?都苦着脸,乖乖的交上了纸牌。 南烨见纸牌全收了上来,满意笑道:“教具用的纸牌不能让诸位拿走,可是游戏用的纸牌却可以。李岳,将另外几箱纸牌抬上来。”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3 众人一听还有游戏用的纸牌心中颇感奇怪。只见李岳和几个亲卫将好几个木箱抬上了擂台。木箱中整齐码放着一个个jīng致的纸包,纸包上印着“南烨纸牌”四个字。 所谓游戏纸牌其实与刚才的纸牌并无不同,只是南烨加了一个包装,还在纸牌的背面加印了花纹和“南烨法师”四字。这些纸牌是南烨做出来卖钱的,这卖相当然要好一点。 南烨从箱子中取出一包纸牌道:“孟子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在此摆擂**亦是为了天下人皆知科学大道。所以今rì所传之法诸位尽可以传给亲朋好友,教其纸牌之乐。此处有纸牌五百副,由于纸张昂贵纸牌制造不易不能送与诸位,只好在此出售,每副只售199钱,yù购从速。” 众弟子一听可以买回家去玩,还可以教给别人玩顿时欢呼起来,对南烨的赞美之词更是滔滔不绝,就差喊出“南烨法师万岁”了。至于199钱的价格是不是过于昂贵他们谁也没考虑。因为这些弟子没有一个是穷人,法师不也说了嘛,是由于纸张昂贵纸牌制造不易才卖的贵,再说还不到二百钱也算不上太贵不是?能买到就比不能买到强不是? 南烨的销售策略大获成功,一时间擂台变集市,弟子们纷纷掏钱购买南烨牌纸牌,少则一副,多则几副。五百幅纸牌瞬间就少了一半。李岳和张世平也是收钱收到手软。 擂台下面的百姓早就眼红那些弟子可以在台上玩牌。他们在台下看也看会了,都想过把瘾,可惜就是没牌在手。此时见南烨法师出售的纸牌还有剩,纷纷吵着要买。 送上门的生意南烨哪有不做的道理?走到擂台边对台下道:“各位乡亲父老,今rì纸牌数量有限,每人限购一副,售完即止。若是想要明rì还有,现在请安静排好队,陆续上台来买,喧哗、争吵、插队者一律不卖。” 南烨这么一说,台下百姓也都安静了,全都排好了队,挨个去李岳、张世平那里买纸牌。 南烨转向弟子们道:“今rì与数学、纸牌相关之法诸位可以外传。下面我要讲解第一道法题的破法,此法暂时不可外传也不可与他人提起,你等一个个到我跟前来,我只说一遍,能领悟多少都看你们的造化了。” 众人一听南烨要传授腰斩活人之术,顿时又来了jīng神。按入门顺序排起队来,挨个到南烨跟前听他讲如何破解法题。这不听不知道,一听哈哈笑,谁都没想到这腰斩活人竟然如此简单。 南烨也借此机会告诫弟子,科学之道本就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rì后遇到不解的事要勤动脑,多思考,寻根溯源弄清其中的道理,不要动不动就把问题推给鬼神。弟子听后纷纷点头称是,皆感叹科学大道果然是世间至理,修习之后便会多一分聪明,少一分迷惑。 弟子们得了纸牌和法术,一个个尽兴而归。蔡琰也起身告辞,她在一天之中见到南烨将擂台变讲台,将讲台变棋牌室,又将棋牌室变成集市,真不知道南烨还有多少本事,看向南烨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南烨见蔡琰要走哪能错过送美女回家的好机会,急忙起身相送。蔡琰笑了笑并没拒绝,老实说她还从没见过对女子如此体贴的男子。就算是之前的丈夫对自己也没有这般用心。 蔡琰可以感觉到南烨对自己的温柔并非刻意为之,似乎在他心中,女子就是该温柔呵护的。这与其他男子将女子当成附庸甚至货物的想法完全不同。可若说他是个谦谦君子,他又偏偏看重名利,硬是将一副纸牌卖出一石粮食的价格。这让蔡琰对南烨更加好奇,对那西方的共和国也更加好奇,真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竟然能培养出如此奇特的男子。 对于蔡琰君子不言利的想法,南烨嗤之以鼻,不言利吃啥?喝啥?他穿越之后的第一要务是成名保命,而后就是赚钱。在这灵帝当权的时代,有钱就能有权,有权就能有兵,有兵就能保命。没看刘备、孙坚、曹cāo三位大佬也在这条路上拼命奋斗嘛! 不过南烨还真不好意思告诉心上人自己的伟大理想就是在乱世中活命。于是他就编了一堆赚钱的理由出来。例如:“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走这一路差点把蔡琰的价值观扭曲了。 当南烨将蔡琰送到家门口,两人依依分别的时候,蔡琰再也不觉得南烨赚钱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要干一番大事业,没钱还真是不行。 第二rì一大早,擂台周围就挤满了人,毫无例外全都是为了纸牌而来。原来南烨的一百多弟子和那些买到纸牌的百姓回去之后便将纸牌的玩法传播开来。一夜之间,纸牌风靡洛阳城,人们还给南烨发明的纸牌起了个别名,叫“法师牌”。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来排队买牌了。 台下是等着买牌的百姓,擂台上南烨的那些弟子也都等着南烨来**。可惜他们今天没等来南烨,只等来了李岳和张世平。众人一打听,原来南烨法师又被天子召进宫里去了。 李岳和张世平先是限量卖了一百副纸牌,而后对那些弟子道:“法师有命,你等今rì的课业还是熟悉纸牌。法师面圣回来之前你等便在此自习,揣摩纸牌奥妙,待法师出宫再来**。若是申时法师未归,你等自行散去便可。” 众弟子一听就乐了。这揣摩纸牌奥妙不就是让他们玩牌嘛!那还客气什么?开始打牌呗。于是自习课打牌的传统一直流传至今。(括弧笑) 灵帝召见南烨同样是为了纸牌一事。别看这灵帝治国不咋地,可是哪儿要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第一个知道,这当然都是十常侍的功劳。 十常侍别的不行,可是要论溜须拍马,搜刮民脂民膏的本事,朝中那些大臣加到一起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知道灵帝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皇宫里,一天到晚闲的蛋疼。所以费尽心机也要找点乐子逗灵帝开心。这不一听说南烨发明了纸牌,马上就报告给灵帝了。 灵帝一见南烨就开始抱怨道:“法师创出纸牌这么有趣的东西怎么也不告诉朕?若不是赵忠来报,朕还被法师蒙在鼓里。” 南烨闻言急忙下跪请罪道:“草民该死!那纸牌本是教具,用纸所造。虽然有些趣味,但也并非稀世珍宝,怎能当成贡品进献陛下?纸牌价值低微,草民才未进献,并非有意隐瞒此物,还请陛下恕罪。” 灵帝知道南烨所言属实,199钱的东西谁敢拿来进贡那才是不要命了。于是展颜而笑道:“法师快快请起。朕并无怪罪之意。这也怪朕那天没有命人到法师驾前闻法才有此疏漏。不知今rì法师进宫可带了纸牌?” 南烨接旨进宫的时候就被告知是为了纸牌之事,哪能没有准备?于是取出一副纸牌道:“纸牌在此,请陛下过目。” 灵帝取过纸牌,打开包装琢磨了一阵却不得要领。他只是在南烨摆擂当天才会命十常侍出宫查看,总不可能一直派人盯着南烨。所以那赵忠也是听人说起纸牌有趣,这才来告知灵帝,他自己并未亲见,更不知玩法。 灵帝不会玩南烨只好又当起老师来。别看给灵帝讲力学时十分费劲,可是说起玩的东西灵帝领悟极快。南烨讲了不下十种纸牌玩法,灵dìdū能一一掌握。十常侍的脑子竟然也都不慢,很快就和灵帝、南烨玩到了一起。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4 西园之中南烨、灵帝、张让、赵忠围案而坐,夏恽、郭胜等太监领着宫女在一旁伺候。只听灵帝拍案大喊:“哈哈~够分扣底升两级。法师咱们又赢了!” 南烨微微一笑道:“恭喜陛下,已然掌握了打升级的jīng髓。陛下聪慧可谓天下第一。” 灵帝大悦道:“多亏法师指导有方。段珪,去取我的紫金麒麟铠赐予法师。” 南烨推拒道:“陛下前rì刚赐了草民宅院,这赏赐草民不能再要。” 灵帝道:“朕总不能白要法师的纸牌,这铠甲法师就收下,朕又不上阵杀敌,留之无用。” 南烨道:“区区纸牌不值几何,怎能与陛下的宝铠相比?还请陛下收回赏赐。” 灵帝假装不悦道:“纸牌虽小,法师的教导之情却大。铠甲再好,却比不上法师进献的仙家宝衣贵重。朕金口已开,法师还让朕收回不成?” 南烨此时再不收就矫情了,跪地谢恩道:“那草民就多谢陛下赏赐!” 灵帝展颜笑道:“法师快快请起,朕已说过,法师见朕可以不跪。” 南烨起身再次道谢时段珪已然取来了一身甲胄,从他颇为吃力的样子就能看出这套甲胄分量不轻。南烨接在手中之后竟然还出现了防具提示。 防具:紫金麒麟铠。百炼jīng钢打造的鳞甲,共有大小甲叶1800枚。因是紫金线编织而成,内衬犀牛皮,故称紫金麒麟铠,可防明枪暗箭,为汉灵帝所有。灵帝御驾亲征时身穿此铠可让士气大增,可惜灵帝从未上阵杀敌,令宝物蒙尘。装备后统帅+10。该宝物与汉灵帝刘宏绑定,将星高于150方可装备。 南烨一看这说明就知道捡到宝了。这装备需求低、加成高,好东西啊!自己的防具栏一直空着呢。灵帝还真是贴心。只不过当着灵帝的面他可不敢使用化卡、储物的技能,否则灵帝问起来南烨自己都解释不清。 为了感谢灵帝赏赐,南烨也不去讲课了,陪着灵帝打了一天的牌。那些太监怎么是他和灵帝的对手,输得一塌糊涂。当然了,太监们就算能赢也不敢赢,谁让他们的对手是灵帝呢。这一天玩下来灵帝对南烨更加宠信。 晚上回到客栈,南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使用化卡、储物将紫金麒麟铠存入了防具栏。之前他已然用蔡邕给他的《道德经》做过试验。发现只有将宝物存入体内才能带来将星加成。只不过因为他的宝物栏中要存放控星手柄,所以试验之后便将《道德经》又取了出来,智力也一星未加。 这次紫金麒麟铠占用的是空着的防具栏,10星的统帅便顺利加了上去,不过南烨可以看出装备所加的将星和自己本身的将星还有一定区别。总将星则等于自己六项将星与装备增加将星之和。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1(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1(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5(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6(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7(未变)技能:无 将星:489(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武器:无 防具:紫金麒麟铠统帅+10 坐骑: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 不论怎么说,只要总将星增加了就能开启技能,所以南烨对于灵帝赏赐的这件铠甲还是十分满意的。 第二rì南烨本想接着**,可是一觉醒来便发现朝中大臣将客栈大门堵了。不用问,一个个也是为了纸牌而来,显然是没有买到限量发售的纸牌。 大臣中多是文人雅士,平rì里就爱下个棋啥的。现在有了一项新的适合文人的娱乐活动,这些大臣又怎能错过呢?更别说这法师牌还是天子喜欢玩的,自己若是不会岂不是和天子没了共同语言? 南烨出门一看,这大臣来的还真不少,至少有五六十位,难怪他们不去抢每rì限量发售的一百副纸牌,原来根本不够他们分。 这些大臣中除了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表、孔融等人,还有一些人也是将星录中在册的,只是将星颇低,无法让南烨升星罢了。其中颇有名望的有金旋、韩馥、董承、张延、张济、崔烈、马rì磾、黄琬、许相、丁宫、种拂、淳于嘉、士孙瑞等人。 这些人虽说不能给南烨增加将星,不过对他增加集星数、开启将星录到有莫大的好处,当然不能不接待。幸好南烨每rì限量一百副纸牌用的是饥饿销售法,手中还留了些存货,不然这些人恐怕要白跑一趟。 大臣们登门拜访都是带着礼物来的,南烨也不好意思再收那点小钱,统统免费赠送一人两副纸牌,乐的这些朝臣一个个眉开眼笑。待他们千恩万谢的走了南烨一统计,才发现自己又大赚了一笔,谁让这些朝臣的礼物都价值不菲。 送走了登门拜访的朝臣,这一天的课又没上成。不用问,那些弟子肯定又熟悉了一天纸牌的奥妙。南烨倒是不太担心这些弟子,只是两天没见到蔡琰有些想她。这年头又没有电话、电脑,既不能聊天也不能视频,想发个短信还要派人过去送信,谈个恋爱实在是不方便。 南烨在想蔡琰,蔡琰也在想南烨。这两天她都是起了大早到擂台那里去等南烨**,可每次李岳都说:“法师有要事,或许来不了。法师给小娘子留了口信,可以直接去客栈寻他。” 蔡琰想想自己一个未亡人,也没什么要事,若是追到客栈去找法师似乎很是不妥。所以两天她都是早早出门又早早归家。只是到了家里她也心神不宁,总是想着南烨此时在做什么?有没有用膳?有没有忙完? 蔡邕见女儿心事重重早早回来就知道女儿没见到南烨。他还以为女儿和南烨闹了别扭,也不敢多问,怕惹女儿不快。 其实蔡邕这两天也一直想见南烨一面,和他好好聊聊。自从听蔡琰讲了雕版印刷,蔡邕可就上心了,觉得自己新收的这个弟子着实才华盖世。 蔡邕未获罪以前曾在东观与卢植、韩说等人撰补《后汉记》,所以他的心愿一直是重修汉史。可是当他听说世上还有雕版印刷这种东西,能让所有读书人都有书读,他的理想就发生了改变。蔡邕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雕版印刷大行于世,这可比重修汉史有意义多了。 猜测女儿可能在和南烨闹别扭,蔡邕比蔡琰还着急,于是背着蔡琰去了一趟擂台。得知南烨这两天不是面圣就是接待朝臣,确实没空后,蔡邕的心才安稳下来。 两天没见南烨有些茶饭不思的蔡琰第三天一大早又来到擂台。正在贩卖纸牌的李岳见蔡琰来了,赶紧迎了上去道:“小娘子,今rì陛下……” 还没等李岳说完,蔡琰便蹙眉道:“怎么今rì法师又没来**吗?这次陛下召法师又有何事?” “法师这次没事!小娘子听我把话说完。今rì陛下御赐法师的宅邸已然修葺完毕,故而今rì不在擂台**,而是要到法师府邸去**。小娘子在此稍后,等弟子们到齐了我等一同前往。”李岳怕蔡琰再插话,一口气把话说完。 “那就有劳李将军了!”蔡琰听说今rì可以见到南烨心中一喜。她也不知最近这是怎么了,一颗心全拴在了南烨的身上,真有一rì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5 限量发售的一百副纸牌没用多久便售卖一空,南烨的弟子们也到齐了。李岳站在擂台上对台下百姓道:“今rì法师在家中**,诸位不用在此久候。擂台之上会留我几个兄弟在此打牌,若是诸位对纸牌有不解之处尽可上台来问。若是有人打擂也尽可告知我几位弟兄。” 李岳说完就跳下了擂台,领着一干弟子去了。擂台上留下的十二名亲卫则马上被百姓围了起来,开始争相询问纸牌玩法。 灵帝赏赐给南烨的宅院距离擂台不远,质量也不差,只要打扫一番便可入住,并不需要大修。南烨手下亲卫又多,两三天工夫已然将庭院打扫一新。 这间宅子坐北朝南,分为前后两院,中间厅堂将两院隔开。前院建有厨房、杂屋、马厩、水井,后院有花园、书房和阁楼一座。前院的面积要比后院大得多,明显可以看出后院是主人居所,厅堂为会客之所,前院则是仆役居所。 南烨的**之地就设在中厅,蔡琰一进屋就注意到了厅中墙上挂着一张白纸,南烨正站在纸的前面。 南烨见蔡琰进屋朝她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蔡琰总算见到了南烨,两天来心中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又恢复了往rì的淡定,也朝南烨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待弟子们都坐好,南烨就开始讲起阿拉伯数字。古代没有黑板、粉笔,南烨就将纸张挂起,用木炭书写,一张纸写满就换上一张。之所以用木炭而不用毛笔,是因为毛笔在墙上书写会滴墨还会将墨迹yīn在墙上,再说南烨的毛笔字实在拿不出手,倒是木炭用着更顺手些。 对于阿拉伯数字,南烨并不禁止弟子外传,他倒是希望这种简单方便的科学记数法可以在汉代普及。上午讲完了数学,下午南烨又讲了几种纸牌的玩法,一天的课就算上完了。 下课之后南烨对这些弟子道:“你等随我学法传法,我也不能亏待你们,如今便有一桩大富贵送与你等……” 南烨收徒不限门第,弟子之中商人不少,一听说有大富贵,这些人的眼睛首先亮了起来。 南烨接着道:“你等也看到了,这几rì洛阳城中纸牌风靡一时,供不应求。我打算扩大纸牌的产量,无奈钱财、人力有限,所以便想找人合作生产纸牌出售。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我当然是先与你等商量。若是你等有意为之,愿意出钱、出人,我便将纸牌制法告知你等。我等合作共同生产,其中所获利益我等均分共享。” 弟子们这两天rìrì看着纸牌火爆大卖,要说不眼红那是假的。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和南烨打听这纸牌的制法,谁知道这是不是法师的不传之秘?如今一听还有这等好事,自然人人踊跃争先,都表示愿意出资合伙,听南烨的安排。 南烨的发明绝不止纸牌一样,这纸牌不过是抛砖引玉。南烨就是想通过纸牌的合作生产来试探一下这些弟子的心xìng能力,为rì后更多的合作打下基础。现在见弟子如此热情参与,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正可谓人多力量大,南烨收的这些弟子中还真有几个钱多路子广的商人。他们只商量了一小会儿便把店铺、作坊的选址定了下来。不过这问题也随之而来,正是因为他们几个人能力太强把问题全解决了,其他弟子可就没什么事干了。若无处出力,这富贵也就与他们无缘,所以一个个都苦着张脸。 南烨一看这样可不行,太影响同学间得团结友爱了。于是他便提议先集资,然后再按出资比例分配股份,按照股份分配利润。如此一来出资多的有肉吃,出资少的也能喝口汤。这个方案虽然不能做到利益均分,但也能做到人人有份。至于那些可以提供场地、工匠的,统统也都换算成资金股份。 这个股份制方案一提出来,所有弟子全都拍案叫绝。剩下的事南烨就不用自己cāo心了,提出了一些指导方针后便叫来张世平和这些弟子商讨具体事宜。他则是去找蔡琰聊天打屁。 之后的数天都很平静,南烨期间抽空去拜访了一次蔡邕,和他聊了聊雕版印刷的事。至于更先进的活字印刷,南烨却只字未提。他的宗旨一向都是yù速则不达,在雕版印刷还没有实际cāo作经验之前,去谈什么活字印刷纯属扯淡。 蔡邕与南烨一番攀谈下来直呼“大才”,可是当他想要指导南烨书法让南烨写几个字之后,就开始惊呼“怪才”。 原因无他,实在是南烨的软笔书法太烂,简直到了形同鬼怪不堪入目的境界。蔡邕就没见过一个人的字能写的这么烂,就连启蒙的孩童都比南烨的字强上不少,至少孩童不会写错字。南烨却是错字连篇,不是这里少一笔,就是那里少一块。 南烨看蔡邕发绿的脸sè就知道他不认识简体字。南烨自己也很郁闷,这毛笔字写的差能怪他吗?谁让现代都用电脑打字,铅笔、钢笔都用的少了,何况还是毛笔?至于繁体字,南烨倒也认识,可是让他写就有些为难了。十个字南烨能写出一个繁体来就到头了。 就南烨这书法水平,蔡邕教都懒得教。让他教南烨书法就好像让大学教授去教幼儿园一样,不光是大材小用,而且也不知道从哪儿教起。 最后蔡邕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就是让南烨先跟着蔡琰识字去。什么时候把字认全了再来找他这个先生练字。同时还jǐng告南烨,在字练好之前不能说自己是蔡邕的学生,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 南烨被蔡邕鄙视了一番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开心。有机会整rì对着蔡琰,可比对着蔡邕那个帅老头强多了。于是南烨每rì**之后都要送蔡琰回家,和蔡琰练一会儿字之后再走。 这让南烨回忆起了年幼懵懂之时和女同学一起回家写作业的美好时光。那时候自己啥也不懂,等到自己明白过来,那些一起写作业的女同学已经成了别人怀里的女朋友。 如今的南烨可不同往昔,借着练字的机会想方设法哄蔡琰开心,总会给蔡琰一些小礼物、小惊喜。两个人的感情由此rì益深厚,就差互诉衷肠了。 一转眼十rì期限已过,又到了摆擂**的时候。这次南烨为了不引发百姓的抵触情绪又把“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的条幅换成了一开始的“法师南烨”。石牛和红绸盖着的滑轮组也早早抬上了擂台。 给弟子讲了这么多天课,南烨的胆子也练出来了。面对擂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他也不再紧张。抱拳行礼对台下道:“诸位乡亲父老,我这力举石牛之法已然在此设擂十rì。今天是最后一rì,若是再无人上台解擂,我便要二次收徒,再设下一法题了。” 台下百姓有些人已然来过两次,自然知道南烨规矩。见南烨在台上出言相问全都安静下来,就看有没有人上台打擂。 这些天擂台上一直有南烨亲卫在传授纸牌技巧,也不见人来解擂,南烨也不认为这最后一天就会有人上台。但是出于谨慎他还是又问了一遍:“诸位乡亲父老,可有人上台破解这力举石牛之法?” 台下依然是一片安静。南烨见无人答话便打算往下进行,没想到就在此时台下响起一声喊,就如同天空打了一个闷雷,光听这嗓门就和张三爷有一拼,把南烨吓了一跳。 “南法师!俺来举举你这石牛!”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6 擂台下这一声大喝不光把台上的南烨吓了一跳,就连周围百姓也被吓了一跳直捂耳朵。不过一瞬间百姓们就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上台打擂,马上顾不得害怕都往声音的方向望去。 南烨也往人群中观望,只见一名大汉身高八尺开外,形貌魁梧,脸膛黄里透黑,浓眉虎目,一副钢髯。只看这身材便与韩虎、张飞相仿,南烨心中暗赞一声“好一位勇士!”随后一个显星、寻星两个技能便丢了过去。 姓名:典韦字:??? 体力:99技能:耐久 统帅:56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8技能:骑术、勇力、迅捷 智力:35技能:无 政治:29技能:无 魅力:58技能:猛将 将星:375特殊技能:古之恶来护卫双飞戟 将星录:典韦,陈留己吾人。相貌魁梧,膂力过人。张邈举义兵时,征典韦为士,隶属于司马赵宠。军中的牙门旗既长且大,无人能举起,而典韦竟以一手便将其执而竖起,司马赵宠惊异其怪能巨力。后典韦转属夏侯惇,数次斩首有功,拜为司马。建安二年,张绣背叛曹cāo,典韦为保护曹cāo而独挡叛军,击杀二百余人,但最终因寡不敌众而战死。死了半晌,还无一人敢从其面前而过。曹cāo首任jǐng卫队长,掩护老大去喝花酒时,武器被三国拾荒者胡车儿顺走,且为听到集结号,遂战死。 南烨一见此人竟是典韦心中又惊又喜。这可是武力值98,能与张飞不相上下的猛将,若是能将此人收归帐下,自己的生命不仅又多了一层保障,也能避免如此猛将窝囊而死。 也难怪熟知历史的南烨将典韦当做保命符,因为典韦在三国历史中就是以忠心护主而闻名,曾经在宛城救了曹cāo一命,可惜他自己也力尽战死。 说典韦死的窝囊也是事实,他战死的那一仗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当时曹cāo征荆州,来到宛城,北地枪王张绣归降。酒席宴间,曹cāo见张绣之婶邹氏甚美,便要召之侍寝。那邹氏乃是张绣叔父张济之妻,张绣因曹cāo纳其婶,颇感耻辱,于是接受谋士贾诩建议,突然造反,奇袭曹营,曹cāo被杀的措手不及,出战不利,轻骑遁去。 典韦为保曹cāo,死守营门力拒张绣,无奈武器盔甲皆被胡车儿盗走。典韦身无片甲,受创数十枪,兀自死战。腰刀砍缺不堪用,即弃刀,双手提着两个敌军迎敌,击死者仈jiǔ人,最终力尽而死。简直就是勇猛无敌,誓死效忠的典范。 如此猛将竟然就因为曹cāo一时好sè而死,岂不是死的既冤枉又窝囊?如果说蔡琰是南烨第一个想要改变其命运的人,那典韦就是第二个。 就在南烨打定主意的时候,典韦已然分开众人,大步流星走上擂台。对南烨拱手行礼道:“鄙人典韦拜见法师。” 南烨急忙回礼道:“典壮士不必多礼。不知壮士要用何法破我法题?” 典韦问道:“法师之题可是叫做力举石牛?” “不错!”南烨道。 典韦又问:“破此法题者不论身份如何,都可得白银百两,还可与法师为友坐而论道,此言当真?” “自然不假!”南烨又道。 典韦见南烨答应的痛快便道:“那好!法师就看俺以力破题。” 典韦说罢大跨步走到石牛跟前,双臂下探,双手抓住牛腿往上一举。千斤石牛一下子就被典韦高举过头顶。 典韦这还不算完,举着石牛径直走到南烨跟前,脸不红,气不喘道:“法师且看,俺不但能举起这石牛,还能将石牛抛起接住。法师可信?” 南烨见到典韦轻松举起石牛,就知道他的力气与韩虎、张飞不相上下,自然相信他能做到,急忙点头道:“我信!我信!壮士请将石牛放下吧。”南烨就怕典韦抛起石牛万一没接到砸伤了人可就不好了。 典韦见南烨信了嘿嘿一笑并没松手,还是用力将石牛抛到半空,而后稳稳接住,这才又将石牛放在擂台之上。他能飞戟杀人,眼力、技巧都非同一般,当然不会担心失手伤人。 台下百姓初时见典韦举起石牛并不如何惊奇,毕竟有韩虎举牛珠玉在前。可如今见典韦抛牛接牛一气呵成,明显比韩虎单纯举牛厉害得多,便纷纷叫起好来。 南烨也跟着台下百姓鼓掌叫好道:“典壮士神力!烨深感佩服。” 典韦问道:“法师这第二道法题可算俺典韦破了?” 南烨有心结交典韦便道:“典壮士力大无穷乃是英雄豪杰。南烨不才,愿以百两白银相赠,更愿与典壮士为友。可这法题却不能算破。我曾说的清楚,此题并非有力举起石牛者为胜,而是要能猜出红绸所盖何物?说出此物为何能让常人力气大增举起石牛者为破擂。壮士如若不信,尽可问台下百姓。” 典韦闻言便是一愣,他只身到洛阳已然多rì,怎会不知南烨法师摆擂的规矩?今rì他上台打擂其实并非为了破此法题,而是另有打算。这还要从他离开家乡讲起。 典韦是陈留己吾人,xìng格豪爽,为人仗义。因为同乡刘氏被睢阳人李永所杀,典韦便想为刘氏报仇。 那李永曾任富chūn长,为富不仁,祸害乡里,家中戒备甚为严谨。典韦便驾车载着鸡酒至他门前,装成正在等人的样子。 当李府开门,李永亲自出府的时候。典韦便从怀中取出匕首上前截杀李永。杀人后取出车上双戟,步行离去。 李永家将自然不能放过典韦,从李府中追出数百人,但却无一人敢靠近。典韦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亲友领引着更多人马而来,加上之前李永家丁有近千人。 典韦独战千人,怡然不惧。双方转战不久,典韦击杀数十人,抢了匹马脱身而去。此事一发全城震惊。典韦从此也和关羽一样成了逃犯,不过也因此为豪杰之士所赏识。 在这个年月如果犯罪之后想要洗白自己恢复zìyóu身有几个途径。第一就是等皇帝大赦天下。第二是投军杀敌,戴罪立功。第三就是投身世家门阀,上面有人罩自然没人敢再来追究罪责。 这皇帝何时大赦天下实在没谱。典韦出身穷苦,投身世家也没有门路。所以他就想到了投军一途。 典韦曾听人说东平寿张人张邈以侠义著称,家中富裕,疏财仗义,广交朋友,是天下八厨之一。所以便向洛阳而来,想要投靠张邈。 一路之上典韦就发现途中有不少人都在向洛阳而来。这些人口中无一例外都在议论着一个人。这个人便是南烨法师。 典韦心中好奇,便想打听一下这南烨法师到底何许人也?可是他问了几个人后却更糊涂了。有人说这南烨法师是大破黄巾军的英雄;有人说他是西方极乐世界来的神仙;有人说他是神通广大的圣人;还有人说他是能腰斩不死的奇人。这些传闻处处不同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南烨法师神到没边了。 等典韦进了洛阳,关于南烨法师的传闻那就更多了,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这些传闻中的南烨法师倒不像一个神仙,而是更像一个得道高人。不过对他的评价依然五花八门,有人说他淡泊名利金殿拒官,有人说他生财有道纸牌赚钱,还有人说他是天子之师,深得陛下宠信。 典韦探听多rì,发现这些传闻竟都不假,如此一来他可就动了心思。自己与那张邈无亲无故,若去投军肯定也是从士卒做起。此时黄巾已平,无仗可打,自己固然勇武却无用武之地,不知何时才能立功受赏将功补过。既然南烨法师正在摆擂收徒,自己何不去碰碰运气?若是能入法师门下,岂不强过做一士卒。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7 典韦自从有了投效南烨法师的打算,对于南烨的消息就更加上心。多方打探之下,他还真问出点门道。打听出南烨麾下有一百亲卫,个个武艺不凡。对于消息的真实xìng,典韦并不怀疑,谁让南烨的亲卫天天在擂台上打牌传授牌技呢。 典韦人虽粗豪,却也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的特长在于武艺超群,膂力过人。让自己上阵杀敌那是小菜一碟,可是要让自己去学什么大道法术可就抓瞎了。再说他本就是好武不好文,估计就算做了南烨的弟子也无法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还不如另辟奇径去做法师亲卫,那一rì三餐,餐餐管饱的待遇他还是非常眼馋的。 可惜南烨法师只说收徒,并没有说招收亲卫,这可难坏了典韦。好在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一连想了数rì总算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那便是以破解法题为名,在法师面前显露一下自己的勇武。 典韦甚至连对白都想好了。若是法师说“举起石牛不算破擂。”那自己就说“远道而来不知法题。今rì上台打擂,既不要白银,也不敢与法师为友,只求在法师麾下做一亲卫足以。”如此一来法师定然欣喜收下自己。 典韦想的不错,之前也按部就班一切顺利,唯独到了这最后一步出乎他的预料。南烨法师竟然夸自己是英雄豪杰。既愿赠百两白银,还愿与自己为友,这可超乎了典韦想象,所以一下子就愣在当场。 就在典韦发愣的时候,南烨已让李岳取来了百两白银,交给典韦道:“典壮士,我南烨最爱结交天下豪杰,今rì与壮士一见如故。这是白银百两,今rì摆擂之后我便邀壮士饮酒论道。我等不醉不归。” 典韦费尽心机投效南烨,哪想得到南烨正在费劲心机拉拢自己?此时见南烨法师为人豪爽,又对自己如此礼遇,典韦顿时感觉自己遇到了一生明主,内心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同时又为自己的心中的那点算计感到羞愧。“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南烨见典韦刚才还在发愣,突然就直挺挺的往擂台上一跪,难免吓了一跳,急忙去扶典韦道:“典壮士这是何意?快快请起,有话起来再说。” 典韦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道:“典韦惭愧!不该欺瞒法师。俺早知法题并非用蛮力举起石牛,今rì上台只为了一展勇武,求法师收为亲卫。不想法师非但不怪俺上台捣乱,反而如此重看俺典韦。典韦愿肝脑涂地以报法师知遇之恩!” 南烨还真没想到典韦就是来投效自己,看来这出名的好处不光是可以保命,还有招揽贤才的作用。闻听典韦愿意做自己的亲卫,南烨心中怎能不喜?开怀笑道:“典壮士快快请起!我南烨何德何能竟被壮士如此看重。若有壮士护卫,我南烨xìng命无忧矣。” 典韦见南烨收下自己这才站起来道:“俺rì后定然竭尽全力护卫法师周全。” 南烨得典韦效忠乐的简直找不着北了,拿着银子死活让典韦收下,可典韦就是不收。两人推辞再三之后,南烨才摆出一副主公威严,命令典韦收下。典韦这才收了银子,心中更加感念南烨恩情。 台下百姓见南烨法师非但不怪那壮士上台打擂,反而赠送银两收为亲卫,都赞法师大度。还有一些人也跃跃yù试,想要上台举举石牛,说不定也会被法师收下。 南烨见台下有人想来举石牛心中就是一动。他所收的第一批弟子中并没有什么知名的武将,今rì收下典韦方才想到,那些猛将或许对科学大道并不感兴趣,反而对上阵杀敌兴趣更大。招收弟子传授科学大道或许能吸引文臣谋士,可是对于武将的吸引力并不大,何不借此机会再开一个武擂,吸引一些武将呢? 南烨想到做到,指着典韦对台下道:“诸位乡亲父老,刚才这位壮士虽然未能破擂,但勇武非常。我南烨敬他英雄了得,这才赠以白银收为亲卫。或许有人觉得他未能破擂还得了银钱,心中不服。那没关系!我南烨做人一向公平,若是还有人能上台来抛起石牛接住,我一样赠银收为亲卫。就算只是举起石牛,我也一样收为亲卫,诸位乡亲以为如何?” 台下百姓闻听南烨此言都叫起好来,觉得南烨法师果然做事公道。更有几个耐不住xìng子的壮小伙直接上了擂台,向南烨行了一礼之后便去举那石牛。 南烨笑了笑也不阻拦,那石牛重于千斤,岂是那么好举?平均武力值50左右的南烨亲卫就没有一个人举得起来。如今也只有韩虎、典韦两个人才能举起。南烨估计,能力举石牛者,武力值至少在90以上,或者像韩虎一样有什么过人的天赋本领才行。 几个壮小伙满头大汗,呼哧带喘,也没能举起石牛,只好悻悻的下台了。南烨见无人再上台来举石牛,便又将收徒的条件说了一遍。 南烨估计一会儿完事还要进宫去见灵帝,便让有意拜师者明rì再来。并且告诉众人,rì后只要符合拜师条件或是能举起石牛者,随时可以来找自己,这石牛就一直放在擂台上供人试力了。 擂台上侃侃而谈的南烨并未注意到黑压压的人群之中有三个熟人。正是桃园三愤青,刘备、关羽和张飞。 只听张飞道:“兄长,俺与二哥要是上台,定能举起那石牛。” 关羽瞪了一眼张飞道:“谁要与你上台胡闹!莫不是三弟见南法师的亲卫伙食好便眼红了吧!” 张飞挠挠头道:“俺哪有眼红?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又没真去举那石牛。” 刘备从刚才起就一直若有所思,有些闷闷不乐,此时见两个兄弟拌嘴便道:“云长、翼德,你等觉得刚才举起石牛那位壮士武艺如何?” 张飞听刘备问起抢先道:“单论力气不输给俺和二哥,只是不知武艺如何,说不定也和韩虎一样不通武艺。” 关羽对张飞的话不以为然道:“三弟所言差矣,我观那壮士双目如电,行动之间皆有分寸,定是习武之人。三弟也该知道,力举千斤并不算难,可要抛起石牛再接住,那身手就非同一般。估计此人武艺不在我二人之下。” 刘备闻言叹了口气道:“当初法师资助我三人起兵,辅助我等剿灭黄巾立下大功。如今法师洛阳**声名鹊起,天下英豪争相来投,我等却还是白身,一文不名,岂不愧对法师当初相助之恩?” 关羽、张飞二人闻言皆是闷闷不乐,大骂十常侍售官鬻爵,非亲不用。 原来那rì南烨先行回京之后,朱儁领大军缓缓而行班师回京,前些rì子才到洛阳。朱儁讨贼有功诏封为车骑将军,河南尹。 朱儁表奏孙坚、刘备等功。孙坚朝中有人,又使了银钱,授予别郡司马上任去了。唯有刘备不愿贿赂宦官,故而等候rì久,不得封赏。今rì刘、关、张三人郁郁不乐,上街闲逛,这才逛到了南烨的擂台之前。 刘备见南烨这个昔rì战友如今虽未做官,但已威名大震,更有天下猛士争相来投,比自己混得强上数倍,所以更加郁闷,这才叹息起来。此时听关羽、张飞大骂朝廷出言阻止道:“二弟、三弟慎言。我等在此抱怨也是无用,还要让朝廷知晓我等功绩才是。陛下英明,定不会亏待我等有功之人。” 关羽闻言道:“兄长,我倒有个办法能让天子得知我等之功,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yù知关羽有何计策,请看下文分解。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8 刘备听关羽说有办法顿时jīng神一震道:“二弟既然有话不妨直言,你我兄弟有何不能开口?” 关羽道:“那孙文台能得封赏皆因朝中有人情。兄长莫忘了我等朝中亦有人情。” 刘备奇道:“二弟所说的是朝中哪位大臣?我怎不知。” 关羽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南法师与我兄弟相交甚厚,又深得天子信赖,何不托法师向陛下举荐我等之功?” 张飞闻言大喜道:“二哥所言不错!南法师和俺没的说。我等去找他说项此事定然能成。” 刘备皱眉道:“法师并非在朝为官,虽有机会面圣,但却不是朝会之时。请封一事若是法师私下提出,陛下定以为我等是托了法师人情,就算看在法师面上封赏我等,心中也定然质疑我等功劳真假。既然我等功劳不虚,又何必去请托人情?再说法师自己都拒官不做,如今倒要让他去为我等请封,大哥心中实在不忍。” 关、张二人听刘备说的有理都沉默下来。不想身边却有一人插言道:“你三人到底有何功劳?不妨言于我听。若是功劳不假,我当代你等奏明陛下。” 刘备三人闻言一惊,转过头来互道姓名。原来此人正是郎中张钧。刘备见之大喜,自陈功绩。 张钧大惊道:“竟有此等事?南法师竟然还做过玄德帐下军师!” 刘备道:“事关重大,备岂敢胡言。郎中若是不信,一问法师便知。” 张钧道:“那倒大可不必。我观玄德多时矣,刚才听玄德不愿请托人情,我便知玄德乃是正直君子。又怎会欺我?我这就回去写明奏表为玄德请功。” 刘、关、张三人均是大喜,躬身行礼道:“多谢张郎中!” 张钧回了一礼匆匆而去。其实他早在关、张二人大骂十常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三人。张钧亦是心忧天下之人,对十常侍把持朝政多有不满。所以当他听到有人大骂十常侍就上了心。 后来与刘备一番攀谈,得知刘备三人有功不得封赏。张钧觉得自己找到一个扳倒十常侍的绝佳机会。若向天子奏明十常侍售官鬻爵,使得功臣有功却不得封赏,天子必然恼怒,说不定就斩了十常侍。所以这才出言相帮。 刘备三人得了张钧承诺,心情好了许多。他们三人的位置距离擂台甚远,也看不清南烨出的什么法题。干脆转身离开,找地方饮酒庆祝去了。 台下发生的这些事,台上的南烨并不清楚。这些天他一直忙于讲课和谈恋爱,并不知道朱儁回师的消息。苏双也因为四处买卖粮草辎重,并没和朱儁大军一起回京。若是南烨知道刘、关、张三人已经到了洛阳怎么也要去拜访一下,送几副纸牌给他们。 此时南烨在台上已经准备开始出第三道法题。他出的第一道法题腰斩活人是个魔术题。第二道法题力举石牛是道物理题。而这第三道题则是一道化学题。只听南烨对台下道:“各位乡亲父老,今rì这第三道法题名为油锅取物。若有人能说出其中道理,便算破擂。” 百姓们闻言议论纷纷,也不知这油锅取物到底怎么个取法,不过只听这名字就怪吓人的。 南烨接着道:“此擂台为实木所造,不禁火烧。各位乡亲父老请将台前的位置让出,我便在台下演示此法。” 擂台前的百姓听南烨法师要下台来,还要用火,一个个全都往后退,将擂台前让出一片空地。只见南烨亲卫搬来了许多木柴,还有一个铁打的灶架,放置在了空地之上。又见韩虎双手平端着一口放满油的大柴锅,也来到了空地上。 众人见此架势更是心惊,这油锅取物难道还真是要从沸腾的油锅中取啊?传闻都说那地府之中有上刀山,下油锅的酷刑,可谁都没见过现场版,看来今天算是来着了。一个个都围在南烨身边,想看看他到底如何油锅取物。 南烨身后的典韦此时也瞪大了眼睛。他已经听说了无数关于南烨法师的传闻,今天还是第一次见法师摆擂,自然想要亲眼见识见识。 南烨命亲卫们将木柴放入铁灶下点燃,而后对身边百姓道:“诸位,此时火已燃起。谁愿上来验验这油是真是假?” 南烨话音刚落,一个英俊青年便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道:“法师能否让我来看看?” 南烨见有热心观众如此配合微微一笑,将青年请到跟前问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青年行礼微笑道:“公子可不敢当,法师叫我张晟便是。”南烨并不知道,这张晟就是张白骑的本名,他因爱骑白马,所以黄巾军中才称之为张白骑。 南烨不认识眼前的张白骑,张白骑可认识南烨。南烨的前两道法题他都派人来看过,可惜全不得要领。所以今rì他才亲自露面,想要看看南烨这第三道法题是否能找出破绽。 南烨虽有见人就扔技能的习惯,可是对于一个并没听说过名字的普通百姓却没什么兴趣。只是命亲卫取过一个铜勺交给张白骑道:“张公子请随意验看。” 张白骑接过勺子,从那大油锅中舀出一勺油来。他先是用鼻子闻了闻,而后又用食指沾了一点,在食指和拇指间捻动了一下,最后还用舌头舔了一点。不论是从气味、手感还是味道上判断,大锅之中都确实是菜油无疑。于是点头道:“锅中确实是上好麻油。”说罢将铜勺还给了南烨。 在众人的目光中,南烨将铜勺中的剩油全泼在了燃烧着的木柴之上。那柴火嘭的一下涨得老高,这便证明了锅里确实是油,也证明了张晟所言是实,并非是自己雇的托儿。 南烨验完了油便命韩虎将油锅放置在铁灶之上。在周围百姓注视的目光中,只过了片刻,大锅中的油便翻腾起来。 周围百姓包括张白骑和典韦都有点发愣。这的的确确是油,也的的确确沸腾了,可这油锅取物又是要取何物呢? 就在众人越来越疑惑的时候,南烨随手一抛,便将手中的铜勺扔进了锅中。而后对众人道:“我这油锅取物的法题甚是简单,只是从这沸油中取出铜勺而已。有没有人愿意来试试?” 望着那青烟飘散,滚滚沸腾的油锅,周围百姓都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伸进去一只手可就废了。 张白骑倒是有心想要试试,可是此法他也从未曾听师父讲过。得了张角真传的张白骑明白一个道理,每个看似神奇的法术背后都有诀窍。南烨法师敢油锅取物,其中定然也有关窍,若知其道理便可毫发无伤,不知其理肯定死得难看。他还没想出其中道理自然也就不敢轻易尝试。 南烨见无人上前,微微一笑道:“既然无人来取,那便让我来取吧!”说罢就将手伸向了油锅。 就在此时南烨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法师等等,让俺来取!” 说话的人正是典韦,他一直在南烨身边看的清楚,那油,那火,都是真的,并无一丝作假。他实在无法想象人手若是伸入那滚油之中还能完好无损。 典韦见南烨就要伸手去取滚油中的铜勺顿时急了。自己既然已被法师收为亲卫,便有保护法师之责,岂能眼睁睁看着法师以身犯险?可这法题已出又不能半途而废让法师自食其言在众人面前丢脸。所以典韦情急之下便要替南烨去取铜勺。 第七回法师纸牌风靡洛阳典韦打擂力抛石牛9 南烨见典韦竟要替自己去取油锅中的铜勺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这油锅之中有何机关他心里清楚,可典韦不清楚啊!看典韦那双目微红的样子是真替自己着急,也是真的做好了代替自己废掉一只手的打算。 南烨以前看书,总以为书中描写那些古人如何如何忠义,都是写书的人夸张。没想到世上真有如此忠心护主之人。典韦与自己相识不过片刻,只因自己赠他百两白银收为亲卫,他便愿舍弃一只手保自己平安。如此忠诚之士,当真可歌可泣。 南烨强忍住心中的感动对典韦道:“壮士若取便快取,我南烨定然保你平安。” 典韦闻言也不犹豫,他早就做好了牺牲一只手的打算,何况法师还说保自己无事。望了一眼油锅中翻腾的气泡,一只蒲扇般的大手便快速往油锅里探去。 “啊~”周围无数百姓都惊呼起来,就连那张白骑都忍不住一撇头。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和惊嚎,甚至连一点声息都没有。众人放眼望去,却见典韦脸上的绝决神sè变成了满脸惊奇。伸进油锅中抓住铜勺的手竟然还放在油锅里不动了。油锅里沸腾的气泡就从他手边一个个冒上来,那情景简直万分诡异。 其实典韦的手刚入油锅,便发现锅中的油并没有想象中的滚烫。只有如同平rì泡脚的热水那般微微有些烫人。这真是油锅么?洗脚水还差不多。 南烨见典韦发愣便在一边笑着提醒道:“还不快将铜勺取出来!” 典韦听南烨提醒,这才缓过神来,急忙将铜勺取出,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真的一根汗毛也没伤到。他心中的惊奇简直无法言喻,顿时觉得那些形容南烨法师神通广大的传闻一点不假,法师大道当真玄妙无比,确实到了神鬼难测的境界。 张白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从张角那里也学到了不少法术,什么符水治病,杀鬼见血他都会,可这腰斩活人、力举石牛、油锅取物,他是一个也没听说过。尤其是这油锅取物,他可是眼睁睁从头看到尾,竟然丝毫破绽也看不出来。 周围百姓也都围着典韦左看右看,只见他那粗壮的手臂不红不肿,当真一点事没有。于是纷纷询问他那油锅之中是何感觉? 典韦自己还莫名其妙呢,哪能回答的上来,只好实话实说道:“那滚油似乎也不太烫。” 众人一听都傻眼了,滚油还不烫?那什么才算烫?一个老者语重心长的道:“壮士莫要以为那油不烫,是法师对你施了法术才保你平安。若是别人去碰那油锅定然要被炸熟的。” 周围百姓都觉得老者说的有理纷纷点头,唯有张白骑不信邪。他知道所有法术皆有原由,自己看不出不代表南烨法师的法术就没破绽。既然这典韦说油不烫,那油就肯定不烫。肯定是油中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想到这里张白骑直奔油锅而去,伸手就要去捞那油,想要看看油中到底还有何物。周围百姓见这张公子突然得了失心疯,也要伸手进油锅都吓了一跳。 南烨距离油锅最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张白骑喝到:“张公子,你这是作甚?” 张白骑道:“法师法术必有其理。我猜是这油有蹊跷。今rì我就要破擂,看看这油中到底有何玄机,法师难道想要耍赖拦我破擂不成?” 周围百姓没想到第一个想要解题破擂的竟然是一开始帮南法师验油的俊俏小伙,都觉得这下有戏看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南烨,看他如何答复。 没想到南烨还没开口,人群中就有一个尖尖的声音道:“你这小子,好不识趣!法师出题之前便让你验油,你也说油没错,如今怎么又说油有蹊跷?咱家看你说话颠三倒四,做事糊里糊涂,分明是个浑人,怎么还敢人前献丑来破法题。你若是再不晓事,小心咱家将你抓起来治你个图谋不轨之罪。” 南烨不用看人,光听声音便知道十常侍到了。百姓们也知道这些宫中宦官不好惹,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此次来的非是旁人,正是段珪、夏恽。南烨见是二人,急忙上前见礼,并让典韦先看住张晟,不要让他做傻事。 段珪、夏恽还礼道:“法师今rì这油锅取物当真jīng彩非凡。陛下看了定然喜欢,不如此时便与我等进宫见驾如何?” 南烨道:“二位天使少待,烨每次摆擂**必让人心服口服。这位张公子既要再次验油,便让他验看也无妨。” 段珪道:“法师果然仁厚,竟如此宽待一个浑人,那咱们就再等上一会儿。” 南烨可不觉得这张晟是浑人,这人能第一个想到油中有蹊跷足可见其心智不凡。他能说出“法术必有其理”足可证明他是个修习科学大道的好苗子。南烨动了爱才之心,忍不住就用了显星、寻星的技能,想要探探这张晟的将星如何。这一探还真是吃惊不小。 姓名:张晟别名:张白骑 体力:80技能:无 统帅:72技能:步兵、骑兵、辅兵 武力:79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78技能:识计、博学、侦查 政治:75技能:jǐng备、发明 魅力:81技能:俊美 将星:465特殊技能:地理、信仰 将星录:张白骑,本名张晟。因骑白马,谓之为张白骑。张角八个亲传弟子之一,后为黑山贼。马腾校尉庞德随腾征之,破白骑於两肴间。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2(+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2(+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6(+1)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6(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7(未变)技能:无 将星:492(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南烨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张晟公子竟然是赫赫有名的张白骑。别看此人六项将星并无特别突出之处,可是却甚为平均,堪称文武双全。十三项技能比自己的技能还多出一个。实在是了不起的人才。只是南烨想不通此人为何会来此破擂。 想不通此人来意,南烨索xìng不再去想,自己已然识破了他的身份,只要小心防范,相信他也翻不起大浪来。你张白骑再厉害还能强过你师父张角吗? 南烨命典韦放开张白骑对他道:“张公子,非是我心虚不让你去验油。实在是滚油无情,你不知其理,便要伸手去抓。若是烫伤了公子,我于心不忍。” 张白骑松了松被典韦抓的生疼的肩膀,看来一眼典韦和南烨道:“刚才这位壮士将手伸进油中说油不烫,我又怎么会烫伤呢?他与我一样皆是凡人有何不同?法师莫要诓我。” 南烨见张白骑还能举一反三微微一笑道:“不是我诓公子,这油确实已然沸腾。不信我们换种方法来试。来人,取一块生肉扔进油锅。” 得了南烨的命令自然有亲卫取来一块生猪肉扔进了油锅,众人只听得“滋啦~”一声,肉便被炸的焦黄,一股肉香从油锅中飘散出来。 汉代物资稀少,食肉不易。南烨也不浪费,见肉熟透便命李岳捞起,切成小块,撒上些盐末分给周围百姓。让大家都来尝尝这滚油炸肉的滋味。 百姓们没想到看法师摆擂**还有肉吃,一个个眉开眼笑纷纷道谢。都夸说这肉香,油也好,法师能油锅取物当真不凡。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1 典韦和张白骑也每人分到一块肉吃。典韦自然是吃的津津有味,张白骑可就吃的有些不是滋味了。他是一边吃一边后怕,这幸亏是南法师拦住自己,要不然此时熟透的就不是这猪肉,而是自己的一只手了。 可是张白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典韦将手放入油锅就能安然无恙,而后放进去的生肉片刻就被炸熟了。 南烨见众人吃完,对张白骑道:“张公子,这肉也吃过了,这油还用验吗?” 张白骑躬身行礼道:“法师大才,张晟心服口服。多谢法师刚才拦住我去做傻事。若非法师阻拦,张晟残废矣。” 南烨心想,我若不拦你片刻让你错过时机,那你肯定也和典韦一样没事,我这法术可就穿帮了。嘴上却道:“张公子不必多礼,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明知滚油危险又怎能不救。” 张白骑知道要破这第三道法题自己是没希望了,可他还是想知道南烨到底用了何法,所以低声问道:“法师这油锅取物之法到底有何诀窍?能否告知于我,我发誓绝不外传。” 南烨凑到张白骑耳边,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此法奥妙摆擂十rì之后我便传于弟子。白骑若是有心想学拜我为师可好?” 张白骑听南烨一语道破自己身份心中大惊,脸sè数变之后总算沉住气问道:“法师既然知我身份,就该知我是大贤良师的弟子。法师收我为徒,难道不怕我为师报仇,对法师不利吗?” 南烨看了张白骑一眼道:“张角非我所杀,你我又有何愁怨?再说有典韦在此护卫,我倒是不怕你行刺。只是你不来行刺却来破擂,这倒让我有些糊涂,猜不透你到底是何来意。” 张白骑笑道:“法师神通广大,既能知我身份,又怎会算不出我的来意?” 南烨也微微一笑道:“天下最难测者,人心也。我有一法,可识天下英雄豪杰,却也猜不出人心。我敬你是条好汉,今rì也不为难与你,只劝你多行善事,莫要作恶。” 张白骑闻言心头一动,南烨的一番话让他想起了师父张角。他追随张角rì久,记得师父刚开始施符水救治百姓之时也如南烨法师一般导人向善。那时的师父对待每一个生病的穷苦百姓都是笑脸相迎,不过随着弟子、信徒越来越多,师父的野心就越来越大,笑容也越来越少。起兵之后,他听师父说的最多的就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而那些劝人向善的话再也没有说过。 张白骑感觉眼前的南烨法师和当初的师父张角是何等相似,也是一样的神通广大,也是一样的与人为善。只是不知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南烨见张白骑发呆,也不知道他是否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周围百姓见南烨法师几句话就把这个张公子说呆了,还以为南烨告诉了他油锅取物的奥秘,都向张白骑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段珪、夏恽见南烨已然说服了张白骑便催他快点进宫。南烨只好先不理张白骑对周围百姓道:“诸位乡亲父老,此次破擂时限还是十rì。俗话说事不过三,我已然在此摆擂三次,这便是最后一道法题。rì后此擂台就作为**之用,我与弟子会在此宣讲科学大道,诸位若有兴致皆可来听。若有符合条件yù拜师者,或是能举起石牛应募亲卫者,均可直接去寻我。” 南烨说完又小声对典韦道:“此时我要进宫面圣,典壮士回去取了惯用的双戟可到府邸寻我。”典韦被南烨说的一愣,也不知法师从何得知自己惯用双戟,当真未卜先知。 南烨说罢便领着李岳、韩虎等人随段珪、夏恽去了。张白骑盯着南烨的背影暗道:“我张白骑虽已服你,却也不会让你小瞧了我。想收我为徒,我倒要看看你有无本事破了我的法术。” ----------------------------------- 南烨进宫已有数次,可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西园中那些宫女、太监也都知道了此人便是南烨法师。一个个也不再躲闪,而是站在远处对南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南烨这回总算是有机会见到那些穿着开裆裤,chūn光乍露的宫女了。他在感叹灵帝荒yín的同时,又有些羡慕这个昏君。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原来只要一做皇帝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想搞多少便搞多少,这可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这个念头一起,南烨心中便是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刚过上了几天安稳rì子就想当皇帝了?还是为了如此荒唐的理由。 南烨心中仔细一想,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凭着自己对历史的了解和一身莫名其妙的技能,自己还真有可能在汉末群雄的诸侯争霸中脱颖而出,然后登上大宝。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又该如何自处?难道就学灵帝一样荒yín?后代像曹奂一样被司马炎废掉?再然后五胡乱华,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眼睁睁看着大好河山满目疮痍? “不对!自己穿越而来绝不是为了让历史重演。更不是为了做一个好sè昏君。”南烨在心中呐喊。 他一直隐隐有个感觉,老天爷让自己穿越,还赋予了自己神奇的能力,肯定是有什么目的。虽然南烨猜不透自己穿越到三国乱世到底被赋予了什么使命,可他至少能确定,这个使命绝对不是让他做个昏君。 想到这里,一时sè迷心窍的南烨恢复了清醒,背上全身冷汗。心中赶紧安慰自己:老婆重质不重量,有蔡琰、貂蝉、甄宓、大小乔……差不多就够了。太多了自己也应付不过来,而且肯定早死,没见灵帝34岁就挂了吗?为了自己的小命多活几年,昏君啥的不做也罢。 南烨记得大儒郑玄曾为灵帝jīng心制过一份情事rì程表:“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十五rì而偏。” 也就是说,灵帝要在短短的半个月里和一百二十一个女子倒凤颠鸾。其中有十三天rì御九女,一天rì御三女。只要不是皇后,即使贵为夫人九嫔,也得大家一起任灵帝当众乱搞。这还不算灵帝临时起意临幸穿着开裆裤的小宫女。照这种搞法想不早死都难啊! 一向怕死的南烨最后总结出一个道理:珍爱生命,远离灵帝,昏君有风险,娶妻须谨慎。 当灵帝看到南烨跟在段珪、夏恽二人身后走来的时候,他就发觉法师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那眼神不似敬畏,也不似仰慕,倒好像带着一丝怜悯。这让灵帝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一心想要见识法术的灵帝倒是没有深究南烨的奇怪神情,见南烨行礼便道:“法师不必多礼。朕听闻法师今rì之术乃是油锅取物。快让朕也见识一番。” 灵帝有命南烨也没啥好说的,点火、架锅、烧油一气呵成。只是到了取物这个环节犯了难。如今灵帝深信南烨法术,偏偏要自己试试油锅取物。可是那董太后、何皇后外加十常侍没有一个敢让灵帝以身犯险。 南烨眼看那取物的时机便要过去心中焦急,可是又不敢违了灵帝的意思,于是出言道:“陛下龙体尊贵,太后、皇后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不如让草民将手先放入油锅好让太后、皇后放心,陛下再来取物。” 南烨说罢便将手放入了油锅,看的董太后与何皇后一阵心惊肉跳,周围那些太监、宫女更是惊声尖叫。 灵帝见南烨的手放入油锅也不取铜勺,只是看着自己。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取物,心中有些感动道:“法师道法高深,对朕忠心耿耿又怎会害朕?你等妇人莫要多言,且看朕油锅取物。”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2 汉灵帝这位爷南烨有些无法用语言形容。你若是说他聪明吧,这国家治理的一塌糊涂;可你若说他傻蛋吧,纸牌却玩的比谁都好;你若说他大方吧,勒索钱财那是毫不手软;可你若说他小气吧,奖赏亲信却又不计成本;你若说他勇武吧,黄巾造反他先麻爪;可你若说他怂包吧,这油锅取物丫真敢下手。 南烨算是看明白了,这灵帝就是一个随心所yù的二货。他见南烨手浸在油中无事,直接将手伸进油锅取出了铜勺。 如果说刚才南烨伸手进锅那些宫女、太监只是尖叫的话,这回灵帝伸手他们简直就要昏过去了。董太后与何皇后也都吓得站了起来,语无伦次的对太监们道:“快!快!你们还愣着干吗?快去看看陛下的手!” 满手是油的灵帝看着手中的铜勺也有些发愣,没想到这滚油真的不烫,这铜勺还真让自己给取出来了。再看看那些惊慌失措的太监、宫女,灵帝哈哈大笑道:“你等莫要惊慌!朕这不是没事嘛!法师大道神奇,岂是用常理可以推测的。” 董太后见灵帝无事,这才松了口气道:“真是吓死哀家了。rì后我儿切不可如此鲁莽。” 灵帝闻言点头称是,态度却不以为然,一边让张让给他擦手,一边转身问南烨道:“法师此法又是何道理?那滚油为何不烫?” 此时南烨早就把手拿出了油锅,对灵帝道:“此法说来容易。这诀窍便是我在油锅里加了些醋。” “醋?”灵帝皱起鼻子闻了闻道:“确实有些酸味。可要醋何用?” 南烨微笑道:“我将醋和油混合放入锅中,这油轻醋沉。醋便沉在锅底,而油则浮在上面。所以验油之时,舀起的都是上面的油,却看不到醋。” 灵帝奇怪道:“就算是有醋又如何?难道说这醋就不怕火烧,不会变热吗?” 南烨笑道:“这醋不是不怕火烧,而是更怕火烧,只要微微加热便会沸腾。刚才这油锅沸腾,青烟升起,其实正是这醋在翻腾。那油还没热,自然可以伸手取物。” 灵帝恍然道:“原来如此!可刚才听段珪说,法师摆擂之时还能用此油炸肉而食,又是何理?” 南烨解释道:“锅中醋少油多,待时间一长,醋被火烧干,这锅中就只剩油不剩醋了。此时再往锅中放什么都能炸的焦熟。陛下不信可以等上一会儿再用此油试试。” 灵帝开怀大笑道:“法师之法已然讲明何用再试。今rì这油锅取物之法也甚是神奇,法师可还有奇术?” 南烨答道:“科学大道奥妙万千,如此之术不知凡几。只是草民才疏学浅,所jīng通者不过一两门,纵然还会一些法术却也不多。” 灵帝问道:“既然法师还有奇术,为何不再摆擂?”敢情这灵帝还玩上瘾了,听说南烨要收山才有此一问。 南烨能想出这三道法题已然费尽了脑筋,哪儿还敢再摆下去?就算他还知道一些化学实验,可是没有化学药品他也玩不转。只好跟灵帝解释道:“这些所谓奇术说穿了其实一文不值,与科学大道相比只能算是小道。草民摆擂是为了让世人皆知科学大道的玄妙,主旨还在**。停止摆擂并非草民敝帚自珍,而是法术只能新奇一时终归小道,还不如纸牌可以随时娱乐。请陛下明鉴。” 灵帝想想也对,虽然没机会再看南烨施展法术有些可惜,不过好在还有纸牌可玩,不会像往rì那般寂寞了。于是便问南烨:“若按法师所说,这法术皆是小道,那纸牌却是大道。只是不知法师还有没有大道教朕?” 南烨一听就明白了,灵帝这是问自己还有没有扑克牌那么好玩的游戏道具提供给他。南烨心说,我还能设计出桌游《三国杀》,就怕你玩了脑出血。 心中所想自然无法说出口,南烨只好说道:“科学大道之中还有一物,名曰麻将。只是此物制造繁复,制成之后有牌136张,玩法复杂有趣,同纸牌一样暗含机理,可以启迪心智。” 灵帝一听麻将顿时来了兴致,54张的纸牌已然如此有趣,136张的麻将岂不是还要有趣一倍?于是大悦道:“既有此物还请法师快快造出,宫中工匠法师尽可调派,若有难处法师也可与朕直言。” 南烨见灵帝被麻将勾起了兴趣,不再提继续摆擂之事,总算松了口气道:“只需要工匠和些许材料,草民定能尽快造出此物进献给陛下。” 灵帝闻言大悦,用手一指张让等人道:“好!好!法师需要什么尽管与他们说。” 南烨所见的麻将牌都是塑料制成的,此时肯定没有。再早的麻将似乎是竹子雕刻的,好像又不太符合灵帝的身份。这皇帝玩的麻将到底该是什么材料?难道用金子,那玩意多沉啊!一圈牌打下了再把手腕子扭了。 南烨想了想道:“那就请诸位帮我寻些雕刻象牙、玉石的匠人,再找些上好的象牙和玉石就可以了。” 象牙和玉石虽然珍贵,但在十常侍看来却也不算什么。一听材料如此简单,纷纷点头表示没问题。 灵帝心中高兴便对南烨道:“法师有了宅邸,肯定缺人照料,这次朕就赐你美女十人照顾法师起居可好?” 南烨一听这赏赐就是一阵肝颤,难道说自己进宫之时偷窥宫女被灵帝看到了?不成,这赏赐说什么都不能要,自己刚打定主意远离女sè莫学灵帝,怎么能被他腐化拉拢呢?再说自己高中刚毕业,还是处男呢,哪承受的起十个美女的蹂躏。 南烨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酒是穿肠毒药,sè是刮骨钢刀”,一边极力控制住自己对十位美女的向往和YY。而后向灵帝行礼道:“草民之前已然多次无功受禄,心中深感不安。此次陛下厚赐草民再不敢要,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灵帝笑道:“法师大破黄巾,进献仙衣,皆是大功,岂能说无功受禄?朕论功行赏,法师又何必客气?” 南烨硬着头皮道:“不瞒陛下,草民修习科学大道需清心寡yù,若是身边美sè太多必然分神。陛下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这美女实在是要不得。” 灵帝闻言哈哈大笑道:“原来法师也是爱美之人,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法师见美sè而分神也是人之常情。真没想到大道圣人也会被女sè所惑,难怪朕一见佳人便要心动,原来女sè竟如此可畏。” 南烨听灵帝给自己好sè找借口还真是哭笑不得,只好奉承道:“世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又说美女配英雄。陛下英雄盖世正与佳人相配。” 灵帝大悦道:“朕观法师亦是英雄人物,只可惜为得大道便与美人无缘,着实可敬。今rì这美女便不赏了,法师他rì若有所求尽管来对朕讲。” 南烨急忙谢恩。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后悔。十个美女啊!就这么失之交臂当真有些可惜。要是自己不拒绝,说不定今晚就能告别处男之身呢。 就在此时,守宫黄门来报,郎中张钧求见。南烨见灵帝有公事急忙告辞,灵帝遂召张钧觐见。 张钧此次正是为刘备请封而来,不过他更高的目标是通过此事扳倒十常侍。自从在擂台前见了刘备,张钧一点没耽搁,到家写明奏表就直奔皇宫而来。 南烨出宫之时与张钧碰了个照面。他虽不认识张钧,却知他是朝中大臣,顺手便将显星、寻星两个技能扔了过去。这张钧将星不高,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可是他将星录中的说明却让南烨想起了此人。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3 姓名:张钧字:??? 体力:52技能:无 统帅:26技能:无 武力:23技能:无 智力:54技能:辩才 政治:58技能:养民 魅力:53技能:无 将星:266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张钧,灵帝年间侍中。因见盗贼糜沸,上表奏请封赏讨伐黄巾有功之人,并请除掉十常侍,被打出宫廷,后被收监,死于狱中。 南烨隐约记得,这个张钧好像就是因为帮刘备请功才被十常侍记恨。虽说这人能力不强,却算是个好官,可是当南烨想要出言提醒张钧时,那张钧早已从身边走过进入宫中。 南烨并不知道刘、关、张已然回到了洛阳,更不知道张钧此来就是为了奏请灵帝除掉十常侍。所以见他已然进宫也就没追,心想下次遇到此人再提醒他也不迟。可谁能想到,这一面就是永别,南烨此后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张钧。 张钧入宫朝见灵帝道:“昔黄巾造反,其原皆由十常侍售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以致天下大乱。今有幽州涿郡刘备等人,破除黄巾有大功,只因不愿贿赂十常侍便不得封赏。朝廷如此岂不让天下有功之士寒心?” 大臣们在灵帝面前骂十常侍次数多了,灵帝也听的皮了。他袒护十常侍便自动忽略了张钧前半句,只问后半句道:“那刘备是何人?朕怎未曾听说。” 张钧道:“刘备,字玄德,乃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身为汉室宗亲对朝廷忠心耿耿。车骑将军朱儁上表奏功之时曾提及此人。陛下刚才所见的南烨法师出山之时,便在此人麾下担当军师一职,后来才有大破张角之功。” 灵帝听说南烨曾在刘备麾下顿时有了兴趣问道:“法师曾经便在此人麾下?朕怎么从未听法师提起?”灵帝也不想想,每次南烨进宫来除了变魔术就是打扑克,他哪儿和南烨聊过正事啊? 张钧一听南烨从未替刘备说情心中大怒,认定南烨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便道:“那南烨心中只想着用些奇技yín巧迷惑陛下,哪还会记得往rì袍泽?陛下请想,战场之上若只有那南烨一人,而无诸多将士,他又怎能大破黄巾贼寇?故而破除黄巾之功应归于将士,而不是那南烨。就算那南烨小有功劳,也大不过刘备等将士之功。如今陛下重赏南烨却不赏有功之士,实为本末倒置。” 灵帝听惯了大臣骂十常侍,可是大臣骂南烨这还是第一次。灵帝顿时有些不悦道:“南烨法师朝堂拒官并未居功,那刘备无功却托你来请功,孰高孰低立见分晓。就算法师曾在那刘备帐下,肯定也是法师助那刘备立下功勋,朕奖赏法师又怎是本末倒置?” 张钧见灵帝不悦,不敢再说南烨的不是。他今rì是为了扳倒十常侍而来,也不想节外生枝,便改口道:“刘备与法师共同破敌,不论功劳孰大孰小,皆应有所封赏。陛下赏赐法师并无不妥之处,可十常侍收受贿赂,阻碍功臣受赏便是大大的不妥。” 灵帝见张钧不再攻击南烨也消了些气,问道:“那依爱卿之见朕该当如何呢?” 张钧见灵帝气消便道:“今宜斩十常侍,悬首南郊,遣使者布告天下,有功者重加赏赐,则四海自清平也。” 听他这么一说边上的十常侍可就坐不住了。大臣骂他们可以当成耳旁风,可是要杀他们那就看谁的刀子快了。张让、赵忠带头领着一群太监下跪道:“张钧欺主。诬陷臣等与南烨法师。他污蔑臣等也就罢了,谁让臣等是六根不全之人。可南烨法师道法高深,是陛下亲封的西方大道圣人。他竟然说法师用奇技yín巧迷惑陛下,可见其言不实,还请陛下明鉴。” 灵帝对十常侍最是宠信,南烨如今更是他眼前的大红人,张钧把两边都骂了还能有好?灵帝听了张让的话,遂令武士逐出张钧下狱。 十常侍见危急解除对望了一眼。他们心中清楚张钧所言不假,确实有一批破除黄巾的有功之人未得封赏,而且都是他们为了索要贿赂拦下的。别人也就罢了,可这刘备若真与南烨法师有交情可就麻烦了。于是谏言灵帝道:“张钧所言刘备之功臣等确实不知,不过那刘备既与法师一道讨伐黄巾必然也有些功劳。想必是此人见法师受赏心中不忿,故生怨言被张钧知晓。陛下何不看在法师面上封他个小官,也好让他心服。” 灵帝见十常侍保举刘备,怎么还会怀疑他们收受贿赂?于是当场任命刘备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克rì赴任。 刘备亦没想到前一rì与张钧说了,第二rì便有诏书发下。这县尉虽说官小,可再小的官也是公务员啊! 能从一介平民百姓,变成体制内的人当然值得高兴。可刘备的烦恼也随之而来,就是他麾下的三千兵马无处安置。 县尉与县丞同为县令佐官,掌治安捕盗之事,就相当于现代的县公安局长。一个公安局长要是带着三千军队去上任这不是造反嘛! 再说刘备也养不起这么多的兵,他的兵一直是跟着讨伐黄巾的大军就食,要么就是苏双、张世平的商队提供粮草。刘备自己就从没筹钱养过这些兵。这倒不是说他不想养,而是他和关羽、张飞、简雍都没这赚钱的本事,再加上和南烨的关系一直不错,南烨也愿意出钱,所以刘备就从没因为粮草cāo过心。 可是如今不同往rì,刘备眼看就要去安喜县上任,以前帮自己建功立业的三千人马如今却没了用武之地,而且再也没人提供粮草帮他养这么多兵。面对这种情况刘备怎么能不发愁?只好叫来关羽、张飞、简雍三人商议对策。 张飞是个直xìng子,而且平时敬重君子,不体恤小卒,便道:“这有何难?既然这些士卒无用,将他们遣散便是。” 关羽的xìng子是傲上而不辱下,平rì训练这些士卒也着实费了他一番心血,所以眉头一皱道:“三弟此言不妥。这些士卒随我等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兄长获封县尉他们功不可没,怎能轻易弃之?再说若是轻易遣散便可,兄长还会找我等来商议吗?” 刘备一向仁义,听关羽说完便道:“云长所言深合我心。我也不忍将这些百战jīng兵弃之不顾,无奈这县尉一职用不了许多兵将,安喜县小也养不起这些士卒。所以才招你等来商议个对策。就算最终无奈还是要让他们散回乡里,我也希望能凑些钱财分与他们,算是对士卒们有个交代,莫让他们寒了心。” 简雍刚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出言道:“玄德公出任县尉肯定无需诸多兵将。可将他们遣散乡里又甚是可惜,且令士卒寒心。就算给他们一些盘缠路费,我等也凑不出许多钱财,可能还不够士卒返乡。倒不如为他们另寻一条出路,让他们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也不枉他们跟了玄德公一遭。”(简雍是刘备发小,而且此时刘备还是白身,并非一方诸侯,所以简雍同南烨一样称呼刘备“玄德公”以示尊敬,而非称呼“主公”) 刘备闻言大喜道:“不知宪和所说出路在哪儿?” 简雍慢条斯理道:“这出路雍也不知在哪儿!” 听他这么一说,刘备、关羽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张飞脾气最暴躁,对简雍怒道:“你这厮,竟然消遣兄长。不知出路那你还说个屁啊!” 简雍微微一笑道:“三将军莫急,我虽不知这出路,却有一人知道。而且这人还肯定愿帮我等处理眼前这棘手之事。”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4 刘备、关羽智力值不低,一听简雍说有人能摆平眼前这个难题,心中便同时想到一人。异口同声道:“宪和所说之人,可是南烨法师?” 简雍微笑点头道:“正是法师。玄德公莫要忘了,如今能有这三千jīng锐之士,法师出力甚大。这些士卒当中绝大多数都是法师亲自挑选的,他们的兵器、马匹、粮草也都是法师两个弟子所出。说句不客气的话,玄德公麾下的这支人马至少有法师一半,只是法师仁厚从不计较此事。如今玄德公要遣散这些人马理应与法师共同商议才是。雍相信法师一定会有办法妥善安排这些有功士卒。” 刘备脸sè微红道:“宪和责备的是。不过此时法师摆擂**已然名满京城,不知还会不会见我等?” 刘备这县尉之职和南烨此时西方大道圣人的名声相比确实有些丢人,也难怪他会有些自卑,不愿去见南烨。 简雍看破了刘备的心思劝道:“法师能识天下英雄。玄德公起兵之时一文不名,法师便全力相助,敬重有加。由此可见法师绝非势利小人。玄德公尽管去见法师,法师定然不会怠慢。” 关羽也道:“南法师豪爽大度不重名利令人敬服,断然不会因为天子赏识就忘了我等袍泽之情患难之交。” 张飞同南烨最是交好,便道:“二哥说的对,南法师不是那种人。他和俺说过,俺们是二铁之交,肯定不会不见我等。他要是真敢不见兄长,俺便揍他。” 刘备听说过刎颈之交、管鲍之交、布衣之交,可这二铁之交是什么交情还真没听说过,便问张飞道:“三弟,何为二铁之交?” 张飞道:“南法师说过,朋友有三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糠。一起扛枪上过战场便是生死之交,从小一起同窗学习便是总角之交,一同共事分过粮食且愿把自己的口粮让于对方便有通财之谊。自古这三种交情最为交厚,若都能占全便称三铁之交。俺们与法师一同打过黄巾分过粮草辎重,三铁占了两铁,自然就是二铁之交。” 听张飞这么一说,刘备、关羽、简雍都笑了起来,也都回忆起与南烨相处的那段rì子。记起这位法师总是脸上挂着笑容语出惊人,给大家讲了不少趣事,所有士卒也都爱找他聊天谈心。 如此平易近人,风趣幽默的南烨法师怎么可能因为有了名气就不见自己呢?刘备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多虑了,算起来自己和法师也是二铁之交呢。他却不知道这三铁之后还有个第四铁,南烨压根没敢说出口,就怕张飞揍他。 四个人既然已经决定去找南烨拿主意,自然事不宜迟,立刻动身。 南烨今天本来是要面试第二批弟子的,没想到却被段珪耽误了。这阉人得了灵帝命令,来给南烨送工匠和玉料、象牙。 看着那几大车的玉料和数十名工匠,南烨就是一阵头痛,将段珪拉到一旁问道:“陛下怎么拨了这么多材料?制造麻将可用不了许多。” 段珪嘿嘿一笑,尖声说道:“法师当着陛下又没说这麻将用料几何,那自然是多多益善了。咱们这不是为法师着想。” 南烨皱眉道:“可是真的用不了这么多,这余下的材料要我如何处置?” 段珪笑的更欢,言道:“法师真是实诚君子。咱问法师,这麻将要几人成局?” 南烨道:“四人成局为好。” 段珪道:“这不就结了。陛下加上法师也只有两人,还不是咱们要跟着凑热闹。想必这麻将也和那纸牌一样,是个熟能生巧的玩意儿。咱们要陪陛下玩好,这手艺当然不能差了。陛下有一副练手,咱们这些作陪的又岂能没有?还请法师费心,多造几副麻将,也好让咱们平时练练手。若是还有剩,法师自己处置便是,就当是陛下的赏赐。法师不能随时入宫,这陪伴陛下玩麻将的差事还不是落到咱们身上。” 南烨听段珪讲完心中暗挑大指。罢了!真不愧是中饱私囊的祖宗,这回算是领教了。灵帝让自己造一副麻将,他们十常侍吃回扣至少十副,这是多大的胆子,连皇帝内库的玉料、象牙都敢贪。 不过看在段珪给了自己好处的份上,南烨就不和他们计较了,点头笑道:“段公公说的有理,我一定命人多造几副,保证让几位公公人手一副。” 段珪见南烨上道,笑的嘴都歪了,言道:“有法师这话咱家就放心了。只要咱们一心伺候好了陛下,rì后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咱家这就回了,法师也快回去造麻将吧,陛下等着要呢。” 南烨拱手笑道:“呵呵~段公公说的是!段公公慢走!” 等那段珪走远,南烨啐了一口:“呸!谁他娘的和你一心。你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你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还荣华富贵,见鬼去吧你!” 南烨骂归骂,骂完了还是要回过身来去看那玉料和象牙,谁让这里面也有自己一份呢。摸着那温润无瑕的美玉和那一根根白中微黄的象牙,南烨的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玉石和象牙。 以前南烨看电视上的财富故事也介绍过玉石和象牙。别的记不清了,可他还记得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都是按克去卖的。而现在摆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有好几车,这到底要值多少钱啊!等会一定要找几个懂玉石的弟子给估估价。 象牙一根根的摆在那里南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可这玉料的区别就大了。不光大小不同,这颜sè也不同。有的洁白如羊脂,有的青白闪绿光,有的玉石略带皮sè,有的玉料则还没打开与一块巨石无异。 南烨一块块看去,摸摸这块,又甸甸那块,觉得每一块玉石都那么美,顿时有些沉迷其中。突然当他摸到一块被石皮包裹的大块玉料时,一个提示出现在脑海中,就如同宝物提示一般。 无瑕美玉:炼尸技能必备,制造金尸所需的材料之一。将无瑕美玉打造为玉匣,顶盖镂空留孔。将百年蛊虫、千年地宝、万年天材放入其中。九九八十一rì后,可得金尸虫。将金尸虫放于不腐之尸口中,可得无敌金尸。 南烨得到提示就是一愣,他早把金尸这个玄幻玩意儿忘到脑后去了,没想到今天竟然无意中碰到一样制造金尸的材料。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将所有玉石摸过一遍之后,南烨才发现只有那一块玉料会出现无瑕美玉的提示。估计这无瑕美玉也是世间罕有之物,够得上这个等级的玉石着实不多。有了这个发现南烨大喜过望,急忙命亲卫将玉料、象牙都搬入后院严加看守,那块里面藏有无瑕美玉的玉料更是被挑出来命李岳加强防范不容有失。 安排好了玉料、象牙,南烨又将数十名工匠召集在一起,开始讲解麻将牌的形状、大小、花sè等等。让他们雕刻时务必做到大小一致,花sè统一。 南烨知道灵帝那二货兴致一起就没什么耐心,所以讲的口沫横飞,连面试徒弟都顾不上了。就希望这些工匠快点掌握,早点开工,他也好早点交差给灵帝送去。 正当南烨讲的热闹,工匠们听的认真之时,守门亲卫来报:“门外有三人来访,说是法师旧交。三人通名为刘备、关羽、张飞。” 南烨闻听是刘、关、张三愤青到了,顿时大喜,让工匠们先休息,自己急忙出门迎接。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5 “玄德公、二爷、三爷,你们是何时到的洛阳?朱将军、皇甫将军和卢中郎可好?”南烨一见刘备三人就热情招呼道。 刘、关、张见南烨热情如故,相视一笑,心中那点疑虑荡然无存。刘备拱手行礼道:“我等到洛阳已有数rì,三位将军也都安好。不知法师一向可好?” 南烨感觉刘备的语气、态度有些生分,却并未在意道:“我有什么不好?吃得饱,睡得着,就是有些忙罢了。玄德公早到洛阳怎么也不来找我?快快里面请。” 刘备一边随着南烨往院子里走,一边道:“我等知道法师事务繁忙一直未敢叨扰。如今法师深的陛下赏识,西方大道圣人之名已然传遍洛阳。rì后法师叫我玄德便是,切莫在称什么玄德公。” 南烨闻言停住脚步奇道:“这是为何?” 刘备道:“公乃敬称,如今法师身份在备之上,若再称公于礼不合。好意之人或以为法师礼贤下士,旁人却只会认为备狂妄自大,不自量力。所以还请法师换个称呼。” 刘备这么一说南烨才意识到刚才那种疏离感从何而来。看来随着自己身份地位的变化,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也会发生变化,这就是所谓的人情世故。 以前南烨总觉得刘、关、张三位大大,一个是帝王,一个是武圣,一个是绝世猛将,那是多么高不可攀的人物。在与他们相处之时便不自觉的带着三分恭敬。可如今看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都是凡人,都会在意旁人的议论,也都逃不脱世俗的规则。自己完全可以与他们平等相处,并不用在意他们在历史中的地位和评价。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南烨突然有种顿悟的感觉。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此时遇到孙权该怎么办?难道对着一个小屁孩也称仲谋公?就因为他rì后是东吴皇帝?现在就连典韦都成了自己的亲卫,历史到底会变成何等模样已然无人知晓,自己又何必在意遇到的每一个人在历史上到底如何呢? 刘备哪会想到自己一句话能让南烨产生这么多的感慨。见南烨发愣忍不住问道:“法师称备玄德可好?” 南烨回过神来问刘备道:“我真的可以叫你玄德吗?” 刘备奇怪道:“那是自然。” 南烨又指了指关、张二人道:“那我也能叫他们云长、翼德?” 刘备点了点头道:“正该如此!” 南烨突然之间哈哈大笑,对着刘备一个熊抱,紧接着握着刘备的手道:“玄德~哈哈~玄德~我南烨rì后不畏天下英雄皆拜你今rì所赐。” 南烨莫名其妙的行为把关羽和张飞都看傻了,当事人刘备更是呆立在场不知所措。南烨虽然平rì经常语出惊人,可是行为并不古怪,突然抽风这还是头一回。 还没等刘备缓过神来,南烨便又去拥抱了一下关羽,嘴里叫着:“云长。”关羽一时不防也被他抱了个正着。虽然关羽不清楚南烨法师为何如此,可是他也感觉到南烨无恶意,反而行动间有一种喜悦和解脱。 关羽觉得往rì法师对自己虽敬重有加,却不如今rì这般敞开心扉来的亲热痛快,听南烨叫自己便微笑点头。 等南烨再想去给张飞大大也来个拥抱的时候,张飞一下子跳开吼道:“法师莫要过来抱俺!不然俺可要发飙了!”他和南烨最为亲厚,平rì里与南烨厮闹惯了,南烨的语言习惯被他学去了不少。 南烨见张飞躲开,这才站住脚挠挠头笑道:“嘿嘿~没想到翼德也有害怕的时候。” 此时刘备也回过神来问道:“法师因何如此开心?” 南烨心中所想自然不好解释,便道:“我多rì未见你们,心中甚是想念。今rì一见自然高兴。有些忘形还请三位见谅。对了,rì后你们三位也别叫我法师了,我也取了个表字。” 刘备道:“不知法师表字为何?又是何人所取?” 南烨小声道:“我表字光华。是当世大儒蔡邕蔡伯喈所取。我数rì前拜在伯喈先生门下修习书法,伯喈先生才给我取了此字。因为伯喈先生被jiān人所害,正流亡于江湖,此事三位还请给我保密。” 刘、关、张一听南烨拜在蔡邕门下都吃惊不小。一是因为蔡邕名声甚大。二是他们没想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jīng通法术的南烨法师还会拜师。 张飞心直口快道:“俺还以为法师只会收徒呢,没想到也会拜师。” 南烨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若论武艺你们三人皆是我师,这又有何稀奇。翼德快点改口,我们互称表字这才公平亲切。” 张飞磕巴道:“光……华?不好,不好,光华这字不好。俺都叫惯了你法师,太难改口。以我之见你还不如表字法师算了,我也省的改口。” 刘备、关羽一听张飞的浑话都笑了起来。刘备笑道:“光华之字是伯喈先生所起,你这厮竟然敢说不好。你的学问能跟伯喈先生相比吗?” 张飞一向敬重有学问的人,蔡邕这种大儒能算的上他的偶像,听刘备一问赶紧摇头道:“那俺可比不了。想来光华这字是极好的,是俺才疏学浅体会不到。只是让俺改口实在太难,不如先叫光华法师可好?以后慢慢再改。” 南烨也笑了起来道:“翼德随意叫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太生分了就成。” 经过这么一番说笑,众人的感情瞬间拉近不少,好像又回到了几人共讨黄巾之时。刘备便问起南烨如何遇到蔡邕又怎么会拜师。南烨便将自己在洛阳如何摆擂,如何**一一道来,听得刘、关、张三人大呼jīng彩。 四个人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正聊得热闹。只见典韦光着膀子,倒提双戟从中堂大跨步冲了出来,站到南烨身后道:“法师出门怎么也不跟俺说一声?万一遇到歹人可如何是好。” 刚才南烨给工匠们讲解麻将制法,一时也用不到典韦护卫,就让他zìyóu活动。于是典韦便到后院练武去了。之后南烨听说刘、关、张前来拜访,便兴匆匆的出来迎接,也没告诉典韦。 典韦在后院练得正欢,就见几名工匠来到后院查看玉料、象牙。典韦没见南烨,一问这些工匠才知道南烨出门会客去了,工匠们这才来抽空来看看材料。典韦闻言大急,顾不上穿衣服便追了出来,正看见南烨在前院与三人聊天,这才放下心来。 南烨见典韦满头大汗,就知道他是担心自己,责问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所以并不生气。反而十分感动,劝慰道:“洪飞莫急,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有这三位在此,便没人伤的了我。” 洪飞是南烨给典韦取的字。典韦出身贫寒,并无表字。南烨心中敬仰典韦,觉得直呼典韦有些不敬,叫典壮士又太生分,所以干脆也给典韦取了个表字,任命他为亲卫副统领,仅在李岳之下。这可是其他亲卫没有的待遇,把典韦感动的虎目掉泪,对天盟誓效忠南烨法师。其他亲卫虽然眼红典韦的待遇,可也没人不服,谁让他们都打不过典韦呢。 典韦听南烨说眼前三人厉害,忍不住上眼打量。他也是好武之人,刘备他看不出有多厉害,可是那微眯着双目的红脸关羽,和那圆睁双眼的黑脸张飞,典韦一看就知道此二人勇武非常。不过对于南烨说三人在此便天下无敌的说法却有些不以为然,眼神中自然带出几分不屑之意。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6 南烨说刘、关、张三人能保自己平安并非夸大其词。谁不知道这哥仨三英战吕布,把天下武功第一的战神吕布都打跑了。要是有这哥仨在还保护不了自己,那恐怕就没人保得了自己了。 可惜三英战吕布这事儿典韦不知道啊!他自己勇武非常,听南烨将三人武艺夸的没边儿,心里顿时有些不忿。再说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习武之人就没有轻易服输的。看向三人的眼神之中自然就有些挑衅之意。 刘备、关羽在擂台之上见过典韦力抛石牛,知道此人是南烨亲卫勇武非常,看在南烨法师的面上对于典韦的挑衅并不计较。 可是张飞就沉不住气了,那天他见典韦上台抛举石牛心中便有不服之意。刚才又听典韦说什么歹人更是不快。此时见典韦朝自己照眼儿再也忍不住心中怒气,对典韦道:“你这厮,此处只有俺兄弟三人,你刚说谁是歹人?” 典韦一愣便反应过来,对方这是找茬儿打架啊!他刚才说担心南烨遇到歹人并未指他们三个,这黑家伙竟然借题发挥着实可恶,便也怒道:“俺担心法师出门遇到歹人,又未说你等。再说俺刚才与法师讲话已然压低了声音,你这黑厮竟然偷听,当真可恶。” 南烨一听典韦反驳差点没笑出来,心想:您老先生的声音压得再低也跟打雷似的,用得着偷听吗? 张飞心里当然清楚典韦所言是实,可他本就是想找机会与典韦较量一番,这才寻个借口。见典韦上钩,心中大喜道:“你这厮讲话如此大声,竟然还怪俺偷听,当真可恶至极。你可有胆与俺较量一番?” 典韦不服张飞自然也有心较量,听张飞提出较量亦是大喜道:“有何不敢?你是要比兵刃还是拳脚?” 张飞xìng子粗中有细,一看典韦双戟分量不轻,便知道那是典韦惯用的兵器,估计自己若没有趁手兵器很难占到好处。他跟刘备出门拜访南烨也没带丈八蛇矛,于是便道:“刀剑无眼,你我又无深仇,俺要伤了你就不妙了,还是比试拳脚为好。” 典韦听张飞出言挤兑反唇相讥道:“既然你这厮怕受伤,拳脚便拳脚。要是俺用拳头还打伤了你,可不要哭鼻子!”说罢便将双戟丢在一边。 两人话不投机,拉开架势就要干架。刘备、关羽明知张飞好战,与典韦比武纯为较量一番,出不了大事。可他们此次前来是有事儿求南烨帮忙,哪儿好意思一上来就和南烨的亲卫打架啊? 碍于情面刘备、关羽急忙拉住张飞出言相劝道:“三弟莫要胡闹!典壮士乃是光华亲卫,你与他相争岂不伤了和气。” 张飞人虽鲁莽,可是对于自己佩服的人却言听计从。他所佩服者无非是刘备、关羽二位兄长和南烨法师。此时听二位兄长发话,张飞不敢不听,可他又着实手痒,眼珠一转问南烨道:“光华法师你说,此事该当如何?” 南烨微微一笑,觉得这些古人当真可爱。你们互相看不顺眼,谁也不服谁,直说比武不就好了?竟然还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找这么多的理由累不累啊!看来在汉代这个讲究仁、义、礼、智、信的年代,“照眼儿”还不能当做大打出手的理由。这事儿要放到现代,两个小青年儿绝对已经干起来了,“你丫敢照我!”这一个理由已然足够。可见现代人绝对要比古人无耻得多。 典韦亦是手痒难耐,见南烨笑而不答撺掇道:“法师就让俺教训一下这厮。俺绝不给法师丢人。” 南烨止住笑容道:“洪飞莫要无理!我知你在亲卫中没有敌手,今rì见猎心喜想要与这三人切磋切磋。翼德也莫要心急,我知你和洪飞是一个心思。不过这打架也不能打的不明不白,总要知道对手是谁。 洪飞,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英雄。这三人是义结金兰同生共死的兄弟。大哥刘备,刘玄德,乃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二爷关羽,关云长,忠勇无双,擅使一口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要与你交手的便是三爷张飞,张翼德,有万夫不当之勇,兵器乃是丈八蛇矛。这三位英雄均与我相交甚厚,情同手足。” 刘、关、张听南烨法师在典韦面前如此高抬自己皆面露喜sè,每介绍到一人就朝典韦拱手行礼,就连张飞都忘了自己刚才还在发怒,也朝典韦行了一礼。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典韦也懂礼数,皆一一还礼,可心中很是搓火,法师怎么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士气?他们三人皆是英雄,难道我典韦不是?他们与法师交厚,难道我就打不得他们? 南烨看出典韦在生闷气,微微一笑道:“三位,我再给你们介绍此人。” 张飞嘴快道:“法师不必介绍。他不就是那rì擂台之上力抛石牛的典韦典壮士。俺们在台下都看到了。就是因为俺看他是条好汉,今rì才手痒想和他较量一番,之前那话都是打架的借口,还请典壮士莫要往心里去。” 典韦没想到张飞如此直爽,刚才的十分不快去了八分道:“俺刚才也有不对,翼德莫要怪俺。” 南烨没想到那天刘、关、张就在台下,问道:“那你们可见洪飞替我油锅取物?” 刘备摇头道:“那倒不曾见。那rì人山人海,我等再人群之外也看不到什么,就没看到最后。” 南烨摇头道:“那你们还是不知洪飞其人。典韦,典洪飞,膂力过人,忠诚谨重,擅使一对八十斤镔铁双戟,左手戟三十九斤,右手戟四十一斤,乃是世间少有的猛将之才,其武艺丝毫不逊于云长、翼德。 摆擂那rì,他与我仅一面之交,便愿替我油锅取物,足可见其为人忠诚仗义。我感念洪飞高义,命其为亲卫统领,与我形影不离,同我臂膀一般。我二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 今rì翼德要与洪飞交手我不阻拦,只是你二人皆是当世虎将,武艺不相上下。我担心二虎相争必有一伤,这才介绍一番,免得你们下手不知轻重伤了彼此。言尽于此,你们可以打了,只是记住点到为止,莫伤和气。” 听了南烨对典韦的一番介绍,刘、关、张三人对典韦肃然起敬。尤其是张飞,更是心中生起惺惺相惜之感。刘备、关羽对其忠义也深感佩服。三个人看典韦的眼神都变了。 典韦听完这段比那三个人加起来还长的介绍脸都通红了,他是又羞又愧又感动。他还从不知道南烨法师竟如此看重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是如此清晰透彻。刚才心中那点对南烨的火气早就烟消云散,全变成了对南烨的忠诚度。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7 张飞闻听南烨说比武二百回合兴奋的嗷嗷直叫。刘备、关羽则是一捂脑门,满脸无语的样子。 南烨一看这情况便猜到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决定,于是问刘备道:“玄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刘备道:“光华岂止是说错了,简直大错特错。备还没见过有人交手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的。限定这一百回合已然是宽限。‘大战三百回合’是三弟的口头禅,光华又岂能当真?你这二百回合与不限回合无异,他当然高兴。” 南烨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个理,他讨伐黄巾之时也见了大小数十仗,别说一百回合,五十回合的单挑都没见过。看来自己还真是上了张飞的当。不过这也不能全怪南烨,毕竟他不是习武之人,不知其中轻重也是正常。不过话已出口也不能收回只好看着两人动手。 张飞好战成xìng,见典韦赤膊便也脱了外衣露出一身腱子肉。他与典韦两人站在一起简直就像两个争夺冠军的健美先生,都是全身肌肉隆起,煞是好看。 典韦沉稳,张飞暴躁,二人对视片刻之后,张飞首先耐不住xìng子,大吼一声,右拳直奔典韦面门。典韦气势亦是不弱,同样一声大喝,左手封挡张飞右拳,右手一拳直奔张飞胸口而来。 张飞虽说身高体壮,脚下却甚是灵活,一个闪身避过典韦拳头,回手就是一个劈掌。典韦下盘扎实,还是不闪不避,左臂立起扛住张飞掌风,右手再出一拳。 就这样两人乒乒乓乓战到一处,你来我往如穿花蝴蝶一般。南烨站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拳击、散打、跆拳道,什么体育比赛也不如这两个绝世猛将拳拳到肉的交战来的jīng彩。 步战肉搏不同于马上交锋。若是马战,每过一合必然圈马而回,再战二合。步战则省去了这个麻烦,行动只在方寸之间,一闪身,一出拳,这一回合便已过去。南烨只看了片刻,便已经分不清二人打了多少回合。 刘备、关羽也是目不转睛看二人交手。他们两人深知张飞的本事,开始根本就没想到典韦能在张飞手下挺过一百回合,此时见二人平分秋sè,自然看得呆了。 尤其是关羽经常与张飞切磋武艺,若是使用兵器,关羽十八般兵器样样jīng通,切磋十次,倒有六七次可占上风,能胜张飞一招半式。可若比贴身肉搏,关羽气力不如张飞,切磋十次九次都输,偶尔取胜一次还是张飞不在状态。如今见典韦肉搏能与张飞不相上下,当真吃惊不小。 关羽武艺过人,自然知道一个道理,就是平rì切磋不等于战场搏命。所以他也曾暗中问过自己一个问题:若是自己用冷艳锯,张飞用丈八矛,两人战场相遇将会如何?仔细思量后得出的结果令关羽十分沮丧。他估计张飞若是拼命,自己胜算还真不大。只要张飞能扛住自己威力最大的前三刀,防住了自己的拖刀计,就完全可以用蛮力将自己的体力耗尽。这典韦肉搏能与三弟张飞不相上下无疑也是以力量见长,其武艺恐怕不在自己之下,若不用计自己恐难胜他。 关羽向来自傲,从不轻易服人,今rì看到典韦勇猛都心生佩服,更别说刘备了。他可是万分羡慕南烨能得此猛将。心里想着:这典韦要是投奔自己该有多好啊! 交战中的张飞对典韦也是服气,刚才南烨介绍之时他还只是佩服典韦的忠义,此时他就开始佩服典韦的武艺了。典韦对张飞同样是刮目相看,心想此人不愧被法师赞为万夫不当之勇,确实勇武非常,膂力过人,真劲敌也。 南烨见二人打了半晌依然不分胜负,便问刘备道:“他二人已经打了多少回合?” 刘备虽有武艺,但却无法与张飞、典韦相比,同样数不清他们的动作招式,摇头问关羽道:“云长看他们战了几合?” 关羽武艺与场下二人相仿,还能跟上他们动作,便道:“已有八十余合!” 刘备闻言大惊道:“莫非还真要战到二百合才能罢休?” 关羽断言道:“一百三十合内必分胜负,否则二人也无力再战。兄长、法师请看,他们的动作已然不如之前迅捷。” 南烨用心一看,可不是嘛!张飞、典韦这两个壮汉此时都有些气喘,显然一番交战下来消耗了不少体力。二人身上虽无要害受伤,可后背、臂膀难免在打斗中被对方击中受些轻伤。这些轻伤一两处或不要紧,可八十余回合下来,二人身上的伤就不止一两处了,而是浑身青紫,红肿一片。 这些小伤累积在一起明显对两个人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再加上体力的消耗,就让两个人的速度慢了下来。此时南烨和刘备也能看清二人的动作了,一起和关羽数了起来。 九十回合,一百回合,一百一十回合……当张飞与典韦打到一百二十合左右的时候,张飞右手一个直拳被典韦左手握住,典韦顺势用右拳砸去,同样被张飞左手握住。两人就这样你抓我,我抓你,谁也不再放手,同时开始角力。 张飞、典韦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自己的拳头会被对方抓住,就说明自己的速度已然下降到了一个危险的程度。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劳费力而已,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以最后的力气分胜负。 “哇呀呀呀~~~”张飞一边用力一边暴叫。“啊哈哈哈~~~”典韦不甘示弱也叫了起来。 这两个人的怪叫如同晴天霹雳,震得南烨之捂耳朵。他们二人武艺相当,力量亦是一时难分胜负,于是怪叫之声不绝于耳。看那架势似乎谁的嗓门更大一些谁就是赢家一样。 就在这二人难解难分之时,突然从旁边蹿出一人。此人蹿到二人之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手一推张飞,右手一推典韦,竟然把这两个武力值98的猛将都推飞了出去。 张飞和典韦已然是强弩之末,再加上一时不妨,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也没收住力,同时跌坐在了地上,心里这个憋屈就别提了。一起在心中暗骂:这他娘的是谁啊!打扰俺们比武也就算了,还让我们出如此大丑。 两人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要去揍中间那人,可此人只说了一句话,就把他们俩逗乐了。不光是他们俩乐了,南烨、刘备和关羽也都笑了。 只听此人揉着眼睛对南烨道:“兄长,他们打架,还把俺吵醒了,都是坏人。俺把他们分开了,是好人。”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韩虎。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不认识韩虎,知道他是南烨的傻兄弟,同时也是战场上让敌人丧胆的独角虎王,所以没人去和他计较。 南烨笑道:“韩虎当然是好人了。你还没睡醒吧?继续去睡吧。” 韩虎迷迷糊糊的点头“哦~”了一声,也不看张飞、典韦,扭过头就晃悠悠走了,那困倦的样子似乎走路都要睡着一样。 南烨正奇怪韩虎怎么睡着睡着跑出来了,就发现来的可不止韩虎一人,远处已经围满了一圈人。原来张飞和典韦打斗的动静不小,将宅院中的所有人都惊动了。南烨的亲卫、弟子和那些御用工匠全都跑出来看二人比武。 因为这二人打斗实在气势非凡,所以众人都不敢靠近,害怕伤及无辜,这才远远的看着。南烨的心神刚才都被二人比武所吸引,一时也没注意到有人围观,此时只见周围众人都一边笑韩虎一边鼓起掌来,为张飞和典韦喝彩。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8 韩虎闹出这么一场力分二将,比武也就到此为止。张飞、典韦此战打得痛快淋漓,也无心再战。南烨、刘备、关羽一致裁定,二人此战不分胜负,以平局收场。 刘备拍着张飞的后背赞道:“三弟真万人敌也!洪飞亦是。” 南烨自然不甘示弱,也拍着典韦赞道:“洪飞古之恶来也!翼德亦是。” 两人说完哈哈大笑,张飞和典韦挠挠头都有些不好意思。关羽此时在一边眯着眼,板着脸搭腔道:“他们俩一个是万人敌,一个是古之恶来,那将他们一举推到的韩虎又该当如何?岂不是天神下凡?” 南烨和刘备都没想到平rì不苟言笑的关羽也会凑趣玩笑,闻言一愣之后笑的更加厉害。南烨知道关羽平时话不多,但每次说话都能找准关键,却还不知道他板着脸开起玩笑也这么厉害,堪称冷面笑匠。看来这位武圣也是一个懂得幽默的凡人,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没有七情六yù的神仙。 张飞一听二哥关羽说韩虎最为厉害哪里服气?争辩道:“若不是俺与洪飞交战百合没了力气,哪儿会被韩虎推倒?这一战算谁赢皆可,就是不能算韩虎赢。” 典韦在一旁也点头称是,自己输给张飞不丢人,可是要输给憨虎,这人可丢不起。这时候他和张飞倒成了一个战壕里的难兄难弟了。 见到这一幕,南烨突然想起了一个“一龙分二虎”的典故,说的是刘、关、张桃园结义之前的故事。 话说张飞在涿郡卖肉,在他家门口有一眼井,肉就挂在井里。张飞力气大,井口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因为这石头太沉了,平常人谁也搬不动,肉挂在井里从来没有丢过。 rì子一长,张飞便夸下海口:“谁能单手力托千斤石,我就让他白割走一刀肉。”过了很久,也没有人能拿走他的肉,张飞干脆就在门口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单手提此石,割肉你白吃。” 这一天,关羽推着一车绿豆在此处路过。一看见那牌子就把车停在了一边,不声不响走到井边,左手搬起了千斤石,右手一提就把肉取出拿走了。 张飞回家一看肉不见了,气的火冒三丈。听人说是一个红脸大汉取走了肉往城里去了,张飞便直接追到了城里的集市。到了集市,他一眼就看到了关羽的绿豆摊子,旁边还放着一大扇猪肉。 张飞一见,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找茬打架又说什么呢?明明是自己写的牌子让人家白拿了猪肉。想要回去吧,又觉得没有脸面,出不了这口气。 于是张飞走到关羽面前,问他:“所卖何物?”关羽眯着眼答:“是绿豆。”张飞左手抓了一把绿豆用手一碾就成了碎面儿,右手又抓起一把碾成了碎面儿,而后道:“俺看分明是豆粉,哪里是绿豆?” 关羽一看这个黑脸大汉来找茬,抬手便和张飞打在了一起。从集市东头一直打到集市西头,又从西头打了回来。真是难分难解,不分胜败。只打得天昏地暗,也没有人敢上去拉架。 正在这个时候,从西边来了一个推小车的,车上都是草鞋与苇席,正是刘备。只见刘备躲也不躲,把车子横在了道路中间看他们二人打架。 张飞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抓车把,关羽也不含糊,马上去抓另一个车把。俩人一夺,小车立刻就散了架。张飞关羽一人举起一个车辕子又打了起来。 木头的车辕哪儿禁得住关、张两个猛人当兵器用?磕碰了几下之后便断成数节,两人又开始双手握在一起角力。 再说刘备,眼见自己的车子被毁掉,席子草鞋满地都是,也不在乎。只因为打架的这两人本领非凡让他十分佩服。刘备心想:当今国难当头,正是用人之际,人才不就在眼前吗?于是他分开众人上去劝架。 看热闹的人一看他身材不壮,唇红齿白,不像是个有力气的人,就纷纷劝他不要去。刘备笑笑也不说话,不慌不忙走到关羽、张飞二人中间,抬起双手一分。正在较劲的张飞和关羽竟然就被分开了。 两个大汉面面相觑,一下子就都服了,于是两员虎将皆拜刘备为大哥,这就是桃园三结义的前奏。后来刘备称帝,关、张辅佐,所以这个典故被称为“一龙分二虎”。也有老人说刘备的武艺比关、张二将还强得多。 南烨自从见过刘、关、张三人之后,就认定这个典故是瞎编的,武力值73的刘备怎么可能比关羽、张飞还厉害呢?可是今rì一见韩虎竟将张飞、典韦都推了个跟头,他又觉得或许传闻属实。刘备多少也会武艺,分开力尽的关羽、张飞应该也不是难事,只不过关、张二人因此就拜服刘备就有点扯淡了。没见张飞、典韦一个个都不服韩虎嘛! 这打完了架,就该谈正事了。南烨将刘备、关羽让进中堂落座。张飞、典韦两个人浑身是土,满头大汗,便先去梳洗。这倒正合张飞心意,他是坐不住的xìng子,又和典韦不打不相识,便借着梳洗为名,光着膀子拉着典韦找地方拼酒去了,估计是想在酒桌上见个胜负。 且不提张飞、典韦何处饮酒。单说南烨三人落座之后,刘备便道:“光华近rì摆擂**公事繁多,或许还不知朝廷封赏功臣一事吧。” 南烨摇头道:“我连玄德何时到的洛阳都不知道,更别提朝廷封赏了。” 刘备道:“朱中郎因讨贼有功获封车骑将军,河南尹。孙文台获封别部司马。我师与皇甫将军也各有封赏。前rì备也得了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一职,过几rì便要上任去了。今rì是特来与法师辞行。” 南烨一听刘备得了官职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张钧休矣。看来他昨rì进宫就是去为刘备请封。现在张钧应该已然入狱。 “要不要救他?”一个念头在南烨脑中一闪而过,便马上被他压了下来。此时此刻,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去得罪十常侍实在殊为不智。与张钧的xìng命相比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作为一个现代人,南烨有这种想法十分正常。在当今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谁不是各家自扫门前雪?又有多少人会去做舍生取义的事?南烨的行事准则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绝不会去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送死。再说死在灵帝和十常侍手中的忠臣义士多了去了,他要救也救不过来。 刘备见南烨听了自己的话脸sè数变,非但没有恭喜自己,反而有些忧郁,便奇怪道:“光华不说话可是有什么心事?” 南烨并不敢向刘备提起张钧为他请封入狱之事,谁知道以仁德著称于世的刘备听了这事儿会不会冒险去搭救张钧,万一刘备求自己一起去救此人,那可就真是骑虎难下了。于是定了定心神道:“玄德此去任职我本该恭喜,可是我刚才心血来cháo起了一卦。按卦中断,玄德此去并不能尽如人意,反而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刘备与南烨相处了也不是一两天,他深知南烨为人。虽说南烨法师平时爱开玩笑,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可关键时刻从不虚言,而且每言必中。老师卢植就曾被南烨救过一命。此时听南烨说自己会惹麻烦就是一惊,急忙问道:“不知法师所言是何麻烦?可有对策?”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9 南烨心中所想的麻烦自然是张飞怒鞭督邮,刘备弃官而走的事。不过他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此事提前告知刘备。万一刘备知道以后阻止了此事的发生,使历史出现了重大转折,那自己熟知三国历史的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 此时见刘备发问,南烨只好硬着头皮道:“不瞒玄德,我一时也推算不出是何麻烦,更谈不上对策。玄德容我再占一卦可好?” 刘备闻言忙道:“还请法师再占一卦,备稍等便是。”他这一着急也不称呼南烨的表字了。 南烨假装掐指占卜,实际心中却在盘算要不要告诉刘备督邮一事。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历史还是不要出现重大改变为好。再说就算刘备不知此事对他的影响也不大,并没什么生命危险,于是便对刘备道:“天机难测,我也无法尽知,只是算出几个字来,我这便写与玄德。” 刘备、关羽闻听此言皆起身道谢。南烨取过纸笔,歪七扭八的写了三个字:邮、代、恢。刘备认了半晌才认出这三个字,便问南烨道:“不知光华所书这‘邮代恢’三字到底何意?” 南烨故弄玄虚道:“我也不知这三字何意,只知道这三个字中蕴含了玄德将要遇到的麻烦和破解之道。恐怕要到玄德将来遇到难处之时才能明白其意。” 刘备与关羽对望一眼,都猜不透三个字的含义,也只好先将南烨的“墨宝”贴身收好,暂时将此事放到一边。 刘备收好了字条之后对南烨道:“备临行之前还有一事想要托付光华,还请光华莫要推辞。” 这回南烨可算不出刘备心思了,便问道:“玄德所言何事?还请讲在当面。若是我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刘备道:“我此去任职县尉,所用者不过一二十人。安喜县小也养不下许多兵马。如此一来光华助我挑选的三千jīng兵便没了去处。若是将他们悉数散回乡里,备深感可惜,亦感对不起这些有功将士。故此yù将这些人马托付于光华,还请你为他们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让他们皆有用武之地。” 南烨闻言大喜,刘备手下的兵都是他jīng挑细选出来的。每个人的武力值都在30以上,只要稍加训练使他们略通武艺,武力值超过40亦不是难事。 普通人与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有一点不同,就是他们的将星会随时而变。一个普通三岁孩童,他的智力、武力可能只有3到4,随着年龄增长各项将星会逐步提升。不过一旦寻星之后发现这孩子是诸葛亮,他的智力值变为98、99都不稀奇。 刘备将这样一支极具发展潜力的jīng锐部队交予自己无疑是一种信任,不过也确实是个难题。南烨同刘备一样,根本没有养兵的理由。再说若干年后刘备还要起兵,那时他若来向自己讨要这些兵马,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南烨经过初时的惊喜后慢慢冷静下来。他有些明白刘备此时的心情了,这些兵马对刘备来说就是鸡肋,留之无用,弃之可惜,所以才来找自己想办法。于是对刘备道:“玄德麾下士卒我甚为熟悉。他们皆是穷苦百姓出身,随我等征战沙场不为建功立业,只是为了能吃饱饭而已。如今若是将他们散回乡里,他们便同以前一样衣食无着,实在可怜。那些收编的黄巾士卒说不定复又从贼,那就更加可悲。我与玄德一样,希望他们能有用武之地,可如今黄巾已平,我与玄德也都不再领兵,实在没有理由再养着许多人马,徒惹朝廷猜忌。” 刘备知道南烨所说在理,他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思,可他还是希望南烨能有办法帮这些人马找个出路,便问道:“难道光华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南烨道:“办法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玄德舍不舍得。” 刘备闻言喜道:“光华若无办法,这些士卒就只能遣散。光华若有办法,备还有什么不舍呢?” 南烨点头道:“既然玄德已有遣散士卒之意,那就好办了。我收的那些弟子之中多有乡绅、富商,只要将这三千人马打散编制变兵为民,我就可让弟子为他们谋条生路。或安排他们做工,或安排他们务农,总之让这些有功士卒衣食无忧便是。只是玄德若打算让他们再上沙场,我却没这个本事。” 刘备此来就是为了给麾下士卒谋条出路,根本没指望这些士卒能再上沙场建功立业,更没想过将来天下大乱自己还会用到这些兵马。于是痛快道“光华能保这些士卒衣食无忧备便感激不尽,哪还敢再有奢求?若将这些有功士卒弃之不顾,备着实不忍,如今他们有光华关照,我也能安心上任了。” 南烨见刘备同意自己随意安排,并没有再要回这些兵马的意思也就放下心来。问刘备道:“玄德何时上任?又打算何时与我交接人马?” 刘备道:“此事宜早不宜迟,今rì便可与光华交接。只要此事一定,我便可安心上任矣。” 南烨起身点头道:“那我们这就去军营。”说完便让李岳去找张飞、典韦回来。 只过了片刻,满身酒气的张飞和典韦便被寻了回来。此时二人哪儿还有之前的剑拔弩张?勾肩搭背的样子简直如同亲兄弟一样。看来酒桌之上这二人也拼了个旗鼓相当。幸亏南烨和刘备聊的时间不长,要不然这二位估计就要被人抬回来了。 南烨与张飞、典韦的关系都不错,见他俩能化干戈为玉帛也很开心。都说文人相轻,武人相重,看来果然如此。高手过招之后,相互佩服对方武艺,通常都会成为好朋友!而文人之间的口舌之争难分伯仲,各个门派各执一词,谁都不服谁,最后只好不欢而散了。 寻回两人之后南烨又叫上了李岳和张世平,一行七人骑马直奔城外军营而去。当众人抵达军营之时不但见到了正在集合人马的简雍,还见到了分别多rì的苏双押运一批粮草也到了军营之中。 众人相见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攀谈。原来简雍算到刘备去找南烨法师必能成事,所以便先行一步来到军营做些交接准备。而苏双是买完一批粮草刚到洛阳,正打算将粮草存放于军营之中再进城去找南烨,却没想到能在此相遇。 简雍拿出一份名单对刘备道:“玄德公,我从军中选出了二十余个亲随同我等一起去安喜县,其他将士便交予法师。这是随行士卒的名单,请玄德公过目。” 刘备对简雍办事还是相当放心,取过名单扫了一眼,就发现二十余人皆是军中曲长、屯将、都伯之流,这说明简雍所选之人还是相当有能力的。不过刘备又担心南烨怪他将军中jīng锐尽数挑走,便将名单递给南烨道:“光华看看宪和所选之人,若是想留下谁尽管开口。” 南烨对那名单看也不看,他还希望刘备将军中将领尽数调走,这样他才好安排亲卫管理这支军队。于是也不接那名单,便对刘备道:“玄德此去任职便要造福一方百姓,尽可多带得力人手,也好在任上干出一番事业。这些将士本就是玄德一直统带,我若将人留下平白埋没人才,只要玄德看中,尽管带走无妨。” 刘备见南烨如此为自己着想,感动的一代哭帝眼泪都要下来了,对南烨道:“光华高义,这些人马交予光华我便放心了。” 第八回刘备交兵任县尉典韦裸衣战张飞10 刘备屯兵洛阳这几天,麾下的士卒也是人心浮动。他们都不知道黄巾打完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今rì一早简雍回到军营,士卒们便预感到有事要发生。没想到半rì之后,刘、关、张三位将军竟然将南烨法师请回来了。 这些士卒一见南烨,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了下来。其实他们一点不傻,都知道军中了粮草一直不缺,多亏南烨法师供给,所以他们认定,只要有法师在就饿不着。而且南烨平时没事就喜欢在军中与士卒吹牛打屁,和每个人都混了个脸熟,他虽不指挥带兵,但是鼓舞士气的作用不小,有点像现在军队中的政委或指导员。很多士卒见到南烨比见到刘、关、张还亲热的多。 士卒们悬着的心一放下便开始议论起南烨法师的来意。在一处营帐中收拾东西准备集合的**也和冯达、石超在议论此事。 自从宛城一战,登城有功的**便晋升为都伯。农夫出身的他知道自己并非当都伯的料,这功劳来的也莫名其妙,可是军令如山,他想不当这个官也不行。于是他便把冯达、石超二人提拔为队长,事事与他们商议,倒也没捅什么娄子。 **此举可以说是歪打正着。冯达、石超二人都是老行伍,冯达长于统兵,石超智计颇多,两人配合之下还就让**这个都伯做的稳稳当当。此时石超正给**分析当前形势。 “我听说朝廷封赏讨伐黄巾的有功将士。想必这次是刘将军得了封赏,做了大官,所以才聚集我等,宣布我等去留。”石超说道。 冯达道:“这还用你讲?!我是想知道南法师的来意。听说法师已然金殿拒官,显然这次不会是与刘将军一起上任。” 石超道:“南法师在洛阳摆擂**已然名满京师,就连当今天子都召见了数次,若是封官,肯定不在刘将军之下,当然不可能还在刘将军帐下为官。此事关键,不在于南法师为何而来,而在于刘将军封了何官。” **问道:“你猜刘将军得了何官?” 石超道:“如今黄巾平定,再用不到诸多将士,而有功之人多矣,总不能皆封将军。以我之见,刘将军被封为文臣的可能要比封为武将的可能大。” 冯达问道:“若是刘将军成了文臣,要我等将士何用?” 石超断言道:“我等必遭裁汰。” 冯达怒道:“这怎么行?黄巾为祸之时毁我家园故土,断我生路。我这才应募从军,出生入死只为能填饱肚子。如今黄巾平定,朝廷又要裁汰我等,断我生路。这朝廷与黄巾何异?” 石超道:“冯大哥听我把话说完。刘将军乃是仁义之人,定不会将我等弃之不顾。就算真要裁汰,想必也会优厚抚恤。此次南法师前来营中,八成是为我等之事。” 冯达闻听此言才熄了怒火道:“法师神通广大,他那两个弟子也都生财有术。若是能让他们来处理此事,定有办法。” **没有冯达、石超肚子里的墨水多,所以更加迷信被神话了的南烨,因此十分赞同冯达的说法,便道:“有南法师在,天塌下来都不用担心。我等就不要在此瞎cāo心了,到时听南法师和刘将军安排便是。” 冯达、石超一听**这话也对,就算在这里商量出花儿来,到时候不还是要听上面一句话。就算真的裁汰士卒,难道还能造反不成?恐怕这就是身为一个小卒的悲哀吧! 等待刘备、南烨宣判命运的士卒岂止是**他们三个?听到军中聚将鼓响,所有士卒都集合到了练兵场上,等待着未知命运的降临。 刘备和南烨站在三千将士之前都有些激动。刘备是因为就要与这些一同作战的将士分开而感到有些伤感。而南烨却是因为要拥有这样一支jīng兵而兴奋。 刘备用有些哽咽的声音对士卒们说道:“诸位将士,备因讨逆有功,获封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克rì赴任。此职非是武职,今后恐怕再无机会与诸君上阵杀敌,备心中甚为不舍,今rì特来向诸君辞行。临别之际,我所牵挂者唯有诸君出路。故我将诸君托付于南烨法师关照,还请诸君rì后尽心竭力辅佐法师。” 刘备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别说是那些士卒,就连旁边的南烨都有些伤感。心想:真不愧是深得人心的一代哭帝,把他们丢给我还是你的功劳了,这厚黑学修炼的果然到家。 见士卒们听完刘备讲话都盯着自己,南烨也不得不整两句道:“我和诸位兄弟都是老熟人了,今天也没什么说的。既然刘将军把大家伙交给我了,那rì后诸位就跟着我混。我南烨别的不敢说,但我向大家伙保证,只要有我南烨一口饭吃,就绝不让诸位兄弟饿肚子。 如今黄巾已然平定,诸业百废待兴,虽说没有仗打,但也正是用人之际。我相信凭诸位的本事,rì后不愁没有饭吃。我会设法给诸位都谋个差事,在此之前,诸位就还在军营照常训练。营中诸事就先由我的亲卫统领李岳和弟子张世平负责。” 南烨的一番话朴实无华却很实在。至少让士卒们都知道rì后不会饿肚子。只要能吃饱饭,跟着哪位将军还不是一样?再说南烨法师又不是外人,而且是出了名的善待士卒,军中绰号“一rì三餐”,跟着他混也没什么不好。 都说上下一心,其力断金。上到刘备,下到士卒,对于南烨接管一事都没有反对意见。于是交接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 简雍已然将花名册、账簿之类的军中文书都提前准备好了,一股脑交给了南烨。南烨简单翻看了一下,发现刘备真是仁厚之人,并未将辎重粮草倒卖一空,而是都留给了自己。所带走者只有亲随二十余人,和这些人所配的军器、马匹。 送走了刘备等人,南烨便将李岳、张世平留在军营训练士卒。只带着典韦,苏双回到了府邸。与张世平相比,苏双的武艺不行可是智力更高,也更善于经商,对于自己的赚钱大业更有帮助。 府中的一群御用工匠早就盼着南烨回来,他们还想早点听南烨讲完麻将制法好开工呢。于是忙了一天的南烨只好加班加点,熬了一个通宵,才算是将麻将的制法讲完,然后倒头便睡,将所有的事都丢到一旁。 -------------------------------- “光华!光华!你醒醒。”南烨睡意正浓的时候就听到一个优美的声音在召唤自己。 就算南烨在迷蒙之间也能判断出那个美妙到极致的声音是蔡琰,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了一个身就朝声音的方向搂了过去。嘴里还咕囔着:“昭姬,抱抱。” 蔡琰见南烨非但不起床还朝自己抓过来吓了一跳,急忙闪开南烨的爪子红着脸道:“谁要抱你!光华莫要胡闹,快起来了!” 南烨这才猛然惊醒,一看眼前真是蔡琰,尴尬道:“昭姬,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在做梦呢。对了,你怎么在我屋里?” 蔡琰眉头微蹙道:“你门口有恶来守着,不是我别人也进不来啊!” 蔡琰这么一提南烨才想起来,自己昨天睡前是让典韦别吵醒自己,没想到忠于职守的典韦竟把门给堵了。 南烨尴尬的嘿嘿一笑道:“是我让洪飞守门的,你别和他计较。昭姬找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蔡琰咯咯笑道:“不是我有事,而是法师你大事不妙了。”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1 南烨闻听蔡琰说大事不妙,奇道:“我睡的正香,除了好梦被你惊醒还能有什么大事?” 蔡琰笑道:“有人上台打擂。你说是不是大事?” “有人打擂?”南烨闻言也是一惊。这rì子当不当正不正,若是有人像典韦那样别有所图肯定不会挑今rì打擂。这就说明打擂之人必然有几分把握。 蔡琰很少见南烨动容,见他吃惊笑的更甜道:“没错,就是有人打擂。而且还是上次那位张公子。人家一早就去擂台找光华打擂,没想到你却在这里睡大觉。通报的人都被你那恶来挡在外面,所以你那些弟子、亲卫只好找奴家出面了。” 蔡琰说着说着脸便红了起来,经此一事就能看出自己在众人眼中已经成了南烨的人。就连那恶来典韦都将自己当做主母看待,只放自己一人进来。 南烨一听是张白骑来打擂更是纳闷。自己上次已然点破了他的身份,可以说放过他一次,怎么这次他还敢来?真不明白他到底所图为何,难道真是为了师父张角报仇? 蔡琰见南烨发愣催促道:“光华还不快些起身,你若去的晚了,别人还当你怕事。” 南烨**本就为了传播科学知识,倒也并不怕人来破擂。不过去的晚了被人说成傲慢无礼或胆小怕事就不好了。在蔡琰的催促下,南烨抓紧梳洗一番,带着一群亲卫便前往擂台。有典韦在身边护卫,南烨根本不担心张白骑能耍出什么花样。 再次见到张白骑的南烨简直有些认不出他来。只见上次一身读书人打扮的张白骑,此次身穿道袍,右手持九节杖,左手里还拿着一串长长的念珠。这副打扮倒还真像张角的弟子。 此时张白骑已然站在了擂台之上,擂台之下已有不少百姓围观。在百姓之中明显有数人在挑动百姓情绪,叫嚷着:“南烨法师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怕了这位道长吧!”诸如此类的话。 南烨猜想那些叫嚣的人定是张白骑麾下的黄巾士卒,所以并不理会。直接走上擂台问张白骑道:“张公子,你今rì这是何意?” 张白骑稽首行礼道:“南法师,今rì我是特来破擂。” 南烨心说:破擂也不用这个打扮吧?我这化学题又不是真的神仙法术。于是问张白骑道:“张公子打算如何破擂?是将我的法题重演,还是当众说明其理让大家信服。” 张白骑道:“皆不是!今rì我要以法破擂。” 南烨一听就觉得新鲜,出言问道:“何为以法破擂?” 张白骑道:“不瞒法师,之前法师所出的三道法题高深莫测,我皆不能解,但我并不服输。只因道法变化万千,不能以常理度之。 鄙人也曾与得道高人学过法术,我观师父法术并不弱于法师。只是法师参悟的是科学大道,与我师参悟的大道不同。既然法术本源不同,法师之道我不能解,也有情可原。但这并不能说明法师科学大道就强于我所学之道。说不定我设一法题,法师亦不能解。 今rì我所说以法破擂,便是要设一法题请法师来解。若是法师可解,我便承认科学大道至高无上,愿拜法师为师。若是法师不能解,便说明天下大道非只法师一家,道道皆可通神。法师便要当众承认,我所学大道是与科学大道一般无二的至高大道。这便是我所说的以法破擂,法师可敢答应?” 南烨觉得这张白骑简直疯了。便道:“张公子说的也有些道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要问过之后才能答应,还请你附耳过来。” 张白骑闻言便走近几步。南烨压低了声音问:“张白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真要送死不成?这一局我若赢了还好,可你若赢了又有什么好处?难道你还能在擂台上宣扬你的太平道至高无上?这里可是洛阳,你敢在这里传道,莫非找死不成?” 张白骑嘿嘿一笑小声道:“我师父阵前斗法输给了法师,我就是想与法师再斗上一场。我若输了便证明法师大道无边,师父输的不冤,我张晟愿拜在法师门下为奴为仆。可我要是侥幸赢了,我便要向天下人证明太平道亦是无边大道,为太平道与师父正名。如此也算是为师父扬名报仇了。至于我自己是死是活已无关紧要。” 南烨一向珍惜生命,被张白骑说的心肝直颤。他这种做法无异于广场**,这是要以身证道啊!张角这个邪教教主洗脑洗的也太狠了吧。于是劝道:“你这又是何苦?若你真得了师父的真传,便该知道所谓法术皆有其理,不过是世人无知不解其意罢了,哪又有什么无边大道?你能从官军围剿之中逃出一命已然不易,就该好好活下去,何必为虚无缥缈的太平道殉葬?” 张白骑见南烨语意真切知道他是好意,便笑道:“法师上次放我一遭劝我为善,今rì又不忍见我送命。张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本该就此罢手,只是心中业障难除。法师若真心救我,便斗法胜我,到时我必不再与法师为难。” 南烨见劝不动张白骑也只好点了点头。张白骑便大声对擂台下道:“法师已然答应我以法破擂。法师若能解我法题,我便拜入法师门下。若是破解不了我的法题,便要与我坐而论道,承认我所学之道亦是世间大道。我这法术名为辟谷降神。” 擂台下的百姓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什么叫辟谷降神。于是便有张白骑的托儿在下面喊道:“台上道长,何为辟谷降神啊?” 张白骑一指擂台对面道:“诸位可见那里有一处无人茅屋吗?” 南烨和台下百姓顺着张白骑的手指望去,果然见到一幢茅屋。那茅草屋门窗破烂,里面的家什也被搬空,显然已经被弃置久矣。 在洛阳城中这种空屋并不少见,屋主大多是全家死于瘟疫,所以即便茅屋地处闹市也还是无人敢进去居住。也正是由于连年大疫,太平道才顺势而起。在黄巾起义爆发前的161年、171年、173年、179年、182年均有大瘟疫流行。 南烨点点头道:“我们都看见了,张公子继续说吧。” 张白骑道:“从今rì开始,我便在此茅屋中辟谷打坐,祈神降临。在此期间,我不食五谷,只饮清水,天神佑我,我便肚腹不饿,行动如常。数rì之后,天神感我诚心,必然将神像赐我。此神像不同寻常,不是从九天之上落下,便是从九幽之地长出。到时我便再请法师破我之法。诸位可听明白了?” 台下百姓纷纷点头,南烨则是皱眉苦思。他也曾见过电视上的魔术师表演辟谷之术,而且就算是常人,只要有水源,饿上几天也死不了。可要说行动如常却不太可能。至于那神像降临南烨就更没头绪,因为张白骑都没说清楚这神像到底是从天而降还是从地而出,看来还要先观察几天再说。 蔡琰是跟着南烨一起来的,只是没有上台,她当然不希望南烨输给张白骑,便在台下问道:“张公子讲每rì不食五谷,何人可以见证?” 张白骑微笑道:“在场众人皆可见证,若不放心亦可将我锁于屋中,或让法师指派弟子、卫士rì夜监督。” 蔡琰想了想亦是找不出破绽所在,只好作罢。张白骑又引着南烨和众人来到茅屋之前,让众人仔细查看茅屋,证明屋中并无机关。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2 那茅屋本就不大,而且里面空无一物,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很多百姓嫌这茅屋晦气,都不愿进来。不过南烨却发现这间屋子有一点蹊跷,好像事先被人打扫过,并没有什么尘土。 南烨问张白骑道:“此屋久未住人,为何却整洁如新并无尘土?” 张白骑看了一眼南烨解释道:“我既然要在此辟谷降神,自然先要来打扫一番。神仙爱洁,若是污秽不堪岂能降神?” 这个说法南烨觉得还算说得过去,再说南烨也清楚这辟谷降神肯定有猫腻,张白骑事先在此准备也是常理,只是他一时间还想不明白这关键在哪。 南烨担心自己有所疏漏,又命典韦带着亲卫将茅屋仔仔细细搜查了一番,就连墙缝、房顶也检查了一遍,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张白骑见南烨就差掘地三尺了,便道:“不知法师检查的如何了?” 南烨道:“这屋子倒是干净的很,就是不知道张公子身上有无夹带。” 张白骑一笑道:“法师果然细心,便让法师搜搜也无妨。”说罢张白骑便将拿着九节杖和念珠的双臂展开。 南烨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在张白骑身上拍打起来,也没发现藏着什么食物。不过倒是在他身上嗅到一股药香味。 对于张白骑身上的香味南烨并没觉得奇怪。古人喜好熏香者不少,当时最有名的便是荀彧。 相传荀彧为人伟美有仪容。好熏香,久而久之身带香气。《襄阳记》载“荀令君至人家,坐处三rì香。”此典故便称做荀令留香。所以张白骑身上有药香南烨也并未在意。 张白骑见南烨拍了半天毫无所获,脸上得意一笑道:“法师若再无疑问,我便在此施法了。” 南烨见张白骑得意的笑,心中更加郁闷,又问道:“不知张公子每rì所饮清水由何人所送?若是如厕又当如何?” 张白骑没想到南烨竟然如此细致,不愧是玩“法术”出身的高人,心中敬佩的同时道:“清水每rì由家人送来,如厕也不出此屋,准备一虎子每rì倾倒便可。” 南烨知道张白骑所说的“虎子”便是古代的马桶,想了想道:“为了以防万一,这送水之人和清扫之人能否由我安排亲卫担当?张公子可安排家人每rì检查清水。” 太平道属于道教分支,而道教的炼丹术最为有名,可以说道士都是古代的化学家。南烨就怕张白骑弄出什么葡萄糖水、生理盐水之类的高级玩意儿用来辟谷,所以才要安排自己人送水。 张白骑并没打算在这水上做文章,也不反对南烨的提议,便道:“就依法师所说,只是法师的清水可要准备的多些,以供我每rì梳洗之用。” 南烨道:“这没问题!” 张白骑也不再多说,将左手所持念珠往脖子上面一挂,而后席地而坐,再也不理众人。看来这就算是开始了。 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辟谷降神的效果,南烨便命典韦安排几个亲卫在这里轮流盯着,自己回去给第二批弟子面试。 这次来面试的人更多,不过南烨的要求也提高了,除了一开始制定的五个条件之外,南烨还要求这些弟子有一技之长。因为南烨发现第一批弟子中就有一些只知道读书的世家子,这些人死记硬背的功夫不错,也很听自己的话,可是却不会主动思考问题,不但帮不到自己,还经常给自己找麻烦。 有时南烨已经对所讲问题给出了结论,也通过实验论证了结论。这些书呆子还要用一通“子曰……”来反驳南烨。南烨必须先去查完脑子里的词典,才能驳倒他们,告诉他们“子曰”的也有不对的地方。而后这些书呆子便用更多的“子曰……”来证明“子曰”是多么的正确,真是不胜其烦。 所以这次南烨决定这种人一定不能再收。还是多收些商人、工匠对自己帮助更大。至于如何区分这些来报名的弟子有没有特长也很简单。一个显星技能过去之后,有技能的自然就是特长生。 南烨昨天熬了一夜,今天早上又是被蔡琰从床上生拽起来的,所以一边面试,眼皮一边打架。使用技能面试颇为耗费心神,等收下了一百多个弟子,面试也接近尾声的时候,南烨喊了一声“下一个!”人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斜躺在地上打起瞌睡来。 被南烨喊进来面试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此人身高七尺左右,衣着十分俭朴,嘴唇上面微微有些胡须。瘦瘦的脸颊和那满脸的菜sè都说明他有些营养不良,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分外深邃有神,闪动着智慧的光芒。只不过这双眼睛此时却被眼皮盖住了一半,看得出来这人也困得够呛。 此人进屋见南烨正歪在地上打瞌睡就是一愣。他先是面露怒sè,可马上就又露出喜sè。他既没有叫醒南烨,也没有发出什么响声,而是慢慢退出了屋子对后面仅有的几个人道:“法师有言,今rì天sè已晚,收徒到我为止。让诸位久候多时法师万分歉意,明rì诸君再来时必有补偿。今rì就请诸位先回去吧。” 屋外的几个人见此人刚进去就出来传话了,也不疑有他。既然法师有令,他们这些还没进门的弟子又怎敢有怨言?何况法师还说明rì有所补偿。于是纷纷散去。 此人见劝走了众人,看了一眼门口护卫的典韦,复又回到屋中。他也不去叫醒南烨,而是在南烨对面躺了下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也睡着了。 典韦在门外站了半天,心里纳闷。这最后一个进去的瘦子怎么这么半天还不出来?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南烨面试之前就告诉他此时不用护卫,只让他在门口一个个放人进去就行。 南烨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要对这些面试者一个个使用控人技能,来验证他们的忠诚度。这种场面如果让别人看到恐怕会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南烨可不想让典韦发现自己有这种cāo控别人的本领,误会自己是个怪物,所以才让他等在门口。 在一对一面试的情况下,即便没有典韦守护,南烨也不担心有人会行刺自己。因为只要有人出现异动,他就可以使用控人技能。这个技能对敌人虽然无法控制,但也并非没有一点效果,还是可以造成对方短暂的失神。如此一来南烨就有时间向门外的典韦求救。 南烨自己恐怕也没设想过在面试中睡着的情况,所以典韦此时也只能站在门口犹豫。最后进来面试的这个消瘦青年幸亏没有歹意,否则南烨此时早就没命了。不过就算此人没有歹意,可他的行为也实在怪异了些,似乎此来并非为了面试,而是特地跑来睡觉的。 典韦犹豫了半晌,又等了一会儿,听屋里还是没动静可就呆不住了。轻轻推门一看,好悬没栽个跟头。他简直想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招收弟子的法师,和前来拜师做弟子的人全都躺在地上睡着了。这屋里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百思不得其解的典韦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他轻轻的把门关上,然后继续站在门口犹豫。这时他脑子里想的可就不是要不要推门进去这么简单的问题了。而是在思考法师与此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何会一起睡觉?这是不是法师对此人的一种考验?要不要告诉蔡琰……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3 南烨“高深莫测”的行为将典韦彻底搞糊涂了。想了半天不得其解的他再次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干脆不去想了,让法师睡去吧。 南烨本没想睡觉,只是困倦已极,才歪在地上打起了瞌睡。由于姿势没摆好,睡了一阵之后就开始腰酸背痛胳膊发麻。他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先扭了扭脖子,抖了抖手。 “坏菜!”逐渐清醒的南烨心中猛然一惊,突然想起自己还在面试,急忙睁开双眼想要看看情况。 眼前的情况让南烨更加吃惊,一下子就愣住了。这个消瘦的青年是什么人?为何会睡在这里?是了!肯定是他进来面试,见自己睡着了不忍打扰自己,便想等自己醒来。估计是自己睡的太久,他等的时间长了,便也忍不住睡着了。 南烨很快便找到了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心中对眼前这个人好感大增。他记得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的时候,正赶上诸葛亮午睡,刘备便没有惊醒诸葛亮,而是在门外等着孔明大大睡到自然醒才进去拜见,正因如此才能请到诸葛亮出山辅佐。 眼前这人的所作所为与刘备何其相似?看来此人也定然是真心拜师而来。既然人家不忍心吵醒自己,南烨亦不忍心吵醒此人。可是他又惦记着此人之后的那些面试者怎么样了。于是蹑手蹑脚的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门往门外一望,除了典韦还在站岗,门外已然空无一人。 南烨顺手带上门,小声问典韦道:“那些来拜师的人呢?” 典韦奇怪的小声答道:“不是法师让他们明rì再来?” 南烨奇道:“我何时说过此话?” 典韦道:“最后进去的那个人出来传的话,还说法师累他们久候,明rì会有所补偿。难道这厮是在骗俺?” 典韦说完抡起拳头就要进去打人,南烨急忙拦住道:“此人当时怎么说的?” 典韦便将来龙去脉复述了一遍,还把自己进门看到两人都在睡觉的事也说了出来。 南烨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按典韦的说法,此人刚进门便出来传话,之后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典韦进门再看时,两个人就都睡熟了。由此可见自己之前的推测根本不对路,就连典韦这样的猛将都能耐着xìng子等上半个小时,若是真心来拜师怎么会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便睡着了呢? 不过南烨倒是十分佩服此人机智、大胆,他想自己若是遇到这种事,肯定不敢用出这种假传圣旨、进门就睡的处理方案对付面试考官。关键是这个处理方法竟然还十分成功,先给自己造成了一种此人真心拜师的错觉,让自己对他好感大增。而后又让自己产生了一种此人机智无双、人才了得的感觉,让自己不忍责备。 南烨不禁奇怪,此人到底是谁?竟然如此聪慧。会不会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呢? 想到这里,南烨命典韦少安毋躁继续站岗。自己反身进门,朝地上躺着那人扔了显星、寻星的技能过去。这一看,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姓名:戏忠字:志才 体力:53技能:无 统帅:23技能:无 武力:18技能:无 智力:90技能:辩才、识计、谋略 政治:73技能:养民、筑城 魅力:68技能:智者 将星:325特殊技能:智策 将星录:戏忠,戏志才,颍川人。被荀彧推荐成为曹cāo的谋士,曹cāo十分器重。戏志才不幸早卒,没有留下详细的记载。他死后,曹cāo询问荀彧谁可代替他,于是荀彧推荐了郭嘉。曹cāo御用HR荀彧挖来的牛人谋士,虽然足智多谋却体弱多病,没等亮相就挂了,曹cāo痛心疾首,让荀彧再挖一个谋士,结果才挖来了病秧子郭嘉。 南烨要不是常玩三国游戏,还真不知道戏志才其人。传闻此人的谋略可以与鬼才郭嘉相媲美,生前在曹营的地位也同郭嘉相仿,而且行事作风又与郭嘉极为类似,皆是不拘小节之人,生活作风饱受世俗非议,是当时典型的非主流人士。就连《三国志》中也将郭嘉、戏志才一起评论说“戏志才、郭嘉等有负俗之讥”,可见此人就如同郭嘉的翻版。 见到这么一位牛人都来拜自己为师,南烨怎能不欣喜若狂。他收了两批弟子,其中不乏能力出众之人,可这还是第一个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而且戏志才也是南烨见到的第一个智力值达到90的牛人,也难怪此人如此机智。 南烨这爱才之心一起,更不忍心吵醒戏志才,而且他也很想知道戏志才醒来之后到底会作何反应。于是南烨又坐回面试的桌案之后,只是此次他没有再睡,而是取过毛笔练起繁体字来。 戏志才出身贫寒,可是自幼好学,四处拜师求学,可以说完全是自学成才。他在家乡颍川听说了南烨法师摆擂**之事便即刻动身赶往洛阳。 古时出行可不像现代这么方便,有钱人还能骑马乘车,而如戏忠这样的寒门士子便只能徒步而行了。颍川就是现在的河南省禹州市附近,虽说与洛阳同属河南省境内,可是要步行也是十分遥远的一段距离了。 戏志才进了洛阳也没空欣赏市井繁华,直接找家客栈梳洗一番之后就往南烨府邸而来。因为他打听到今rì正是南烨收徒的rì子。可紧赶慢赶还是有些迟了,便只能排在队尾。旅途的疲劳让他站着都快睡着了,可他还是强打jīng神,想等着拜师结束后再回客栈好好睡上一觉。 可让戏志才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轮到自己进去拜师,南烨法师竟然在屋里打起了瞌睡。这可让一向自信清高的戏志才感到有些愤怒,因为还从没有人如此慢待自己。他觉得自己赶了这么远的路,每天睡不了几个时辰,都还在强打jīng神,你南烨法师凭什么先睡了? 戏志才本想叫醒南烨与他争论一番,看看这位西方大道圣人是不是虚有其表的草包。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若是这南烨真是个草包得罪他也无妨,可若是他真有本事,自己岂不是白来这一趟? 可让戏志才就此放过南烨他又心有不甘,于是他便想了一个主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南烨不是睡觉吗?我也睡!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待我? 就这样,戏志才先诓走了后面排队的人,然后进到屋里倒头便睡。他不像南烨是一时瞌睡,而是摆好了姿势纯为睡觉,自然也就不存在腰酸背痛之类的问题,这一觉可谓睡的舒爽至极。 戏志才睡醒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他刚一清醒便知道这一觉时间不短。另他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竟然不是被人叫醒的。他醒来之后并没有马上起身,也未做出什么大动作。而是偷偷眯着眼睛,打量起周围的情况来。 整个屋子里只有南烨和戏志才两人,戏志才自然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专心练字的南烨。只这一眼,戏志才心里就暗叹一声:罢了!南烨法师果然名不虚传!瞧瞧人家这气度,非但不怪罪自己睡觉,还一边练字一边等自己睡醒。由此可见法师刚才瞌睡并非有意怠慢,估计是和自己一样困倦已极,自己真不该以小人之心度之。 南烨可不知道戏志才已经醒了,他正和那些繁体字较劲呢。穿越之后南烨才发现,这高中毕业的文化水平到了古代等同于文盲,很多繁体字自己根本不会写,软笔书法也是极烂,根本拿不出手。难怪自己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初始智力值却仅有20,此时看来一点都不冤。所以他一有空就和蔡琰去识字练书法,此时他正练得投入,都忘了戏志才睡觉这茬儿了。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4 戏志才观察了南烨片刻,发现南烨并未察觉到他已经醒了,可他又不能这么一直装睡下去。于是戏忠盘算好一番说辞,伸了个懒腰,抹了抹口水坐了起来。装作一副刚见到南烨的样子吃惊道:“鄙人当真失礼,竟然在此昏睡了过去,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见戏志才醒了,放下笔开口道:“志才何罪之有?若是在此睡觉便是失礼的话,那也是我失礼在先,还请志才不要见怪才是。” 戏志才刚才还是装作惊讶,此时可就真的吃惊了。虽说自己在家乡也算文采出众小有名气,可还没到声名远播的地步。自己并未通名报姓,南烨法师怎知道自己字号?戏志才之前准备的一番说辞来不及用,便奇道:“法师怎么知我名姓?” 南烨一语道破戏忠的字,便是要震他一下,让他知道自己厉害。这年头凡是有本事的人,脾气都有些桀骜不驯,南烨想收服戏志才为己用,自然要显显自己的本事。 南烨嘿嘿一笑道:“戏忠,戏志才,颍川人。自幼饱读诗书,足智多谋,不拘小节,乃是天下少有的智谋之士。我南烨尽识天下英杰,怎么会不认识志才你呢?” 戏志才听南烨称赞自己是天下英杰心中甚是得意,可脸上却古井不波谦逊道:“法师过奖了!世人皆言法师神通广大,今rì一见果然不假。忠今rì特来拜法师为师,恳请法师收我为徒”说罢向南烨深施一礼。 南烨见戏志才果然是来拜师的,心中暗喜。笑道:“志才不必多礼,科学大道一途,我为志才之师。若论才学智略,志才可为我师,rì后我恐怕还要向你多多请教呢。我等不如平辈论交共证大道。” 戏志才闻听此言顿时受宠若惊道:“法师的三道法题忠皆有所闻,却是一道也解不出来,怎有资格与法师坐而论道?” 南烨笑道:“若论摆擂**,志才不如我。若论上阵杀敌,我等皆不如门外的典韦。若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典韦与我又不如志才你。志才解不出法题只是不长于此道,不必妄自菲薄。你来看,我不是也有所短。”南烨说罢一指桌案上的习字。 戏志才上前一看,“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原来南烨这一篇字写的猫抓狗啃一般,简直如同初学幼儿。见南烨自曝其短,戏忠便知道他是礼贤下士真心相交,便又行了一礼道:“忠虽有才却难比法师,单凭心胸大度这一点,法师足以为忠之师。忠愿拜入法师门下修习科学大道,还请法师成全。” 南烨见戏志才执意拜师便点头答应道:“我传志才科学大道不成问题,可眼下却有一事要问志才。” 戏志才奇道:“法师所问何事?” 南烨笑道:“今rì被你诓走的那些人,我明rì要补偿何物?” 戏志才早看出南烨并不计较此事,也笑道:“一人一副法师牌足矣!”言罢二人相视而笑。 ---------------------------------------- 第二rì一早,南烨按戏志才所说给最后面试的几个人每人发了一副纸牌。果然把几个人喜得眉开眼笑,不论是否被收为弟子都连连向南烨致谢。要知道,这限量发售的纸牌可不好买。 这批弟子收完之后,南烨的弟子队伍就扩大到了三百余人。这些弟子的身份涵盖三教九流,基本上做什么的都有。南烨要想在洛阳城打听什么事,或要做点什么,这些弟子全能帮上忙,而且他们对于苏双、张世平的生意也有很大帮助。 弟子中才学最好的无疑就是戏志才。南烨见他聪慧过人,便将他带在身边重点培养,也时常向他请教问题,还带他一起去看张白骑辟谷降神,指望他能看出什么破绽。可惜戏志才虽长于谋略,但对这种法术却毫无头绪,看来正是隔行如隔山。 反正这辟谷降神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见效果的,南烨干脆将此事放到一边。每rì除了给弟子上课普及阿拉伯数字和科学知识外便是去督促工匠制造麻将好尽快给灵帝送去。 已经忙的脚不沾地的南烨还有一事要cāo心,便是城外那三千士卒。凭苏双、张世平的财力暂时养着这些兵不成问题,可是时间长了也吃不消。 当然南烨可以按之前和刘备所说的那样委托三百弟子去安排这三千人马,平摊下来,每个弟子只要接收安排十人便可以了。不过如此一来这只jīng锐部队就算解散了。 知道天下即将大乱的南烨,当然想留下这支人马在乱世中保命。可是养活这三千人马需要的钱粮可不少。于是已经在洛阳名声大振的南烨法师开始琢磨怎么捞钱。 此时南烨自己经营的生意只有纸牌一项,还是股份制。虽说以技术专利入股的南烨仗着自己的老师身份占了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一,拿了大头;纸牌的生产规模也扩大了,从每rì限量的一百副增加到了一千副。可是单凭这点收入要养活三千兵马无异于痴人说梦。 好在有了纸牌的合作先例,南烨可以开始考虑将麻将牌也量产。还有自己之前想要给弟子们定做的桌椅,也都是可以拿出来赚钱的东西。 心动不如行动,想到这些南烨立即召集手下的能人来开会。现在他身边的得力助手有五个,第一个是才貌双全的蔡琰,第二个是亲卫副统领典韦,第三个是财政总管苏双,第四个是机智过人的智囊戏忠,这第五个便是首席弟子木材商人王翼。李岳和张世平都被南烨扔在军营带兵呢。 南烨将自己赚钱的想法和这五位一说,第一个提出疑问的便是戏志才。只听他问道:“如今黄巾已平,法师养许多兵马做什么?难道法师也想学那张角不成?” 南烨看了一眼戏志才,这人确实聪明,看问题并非就事论事,而是深挖根源。只是说话太过直接不会委婉,平时也不拘小节,若是胸无雅量之人恐怕容不下他。不过南烨倒是很喜欢他这种直来直去的xìng子,反而是那些拐弯抹角的文人让南烨受不了。至少南烨和戏志才讲话不用现查字典。 听戏志才问起,南烨笑着答道:“志才莫开玩笑,那张角数十万信众都被朝廷镇压了。我三千兵马造反玩儿,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戏志才一听也笑了,又问:“既然法师不想反叛,那又养兵何用?刚才我听法师所讲的生财之术甚妙,若不养兵,足可让法师富甲一方。” 南烨当然不能说养兵是为了防备天下大乱,便道:“黄巾虽然平定,可这天下并不平定。那些溃散的黄巾军多有占山为王劫掠四方者。而那些募兵抗击黄巾的地方豪强也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以防贼作乱为名拥兵自重。我若富甲一方却无兵无将,在那些贼人豪强眼中就如同肥肉一般,除非我不出洛阳,否则再多的财富也守不住。” “法师言之有理!我这一路之上就不知遇到了多少贼人。若非我有一千人马,恐怕今rì都无法与法师相见。”说话的正是苏双,他这个走南闯北的商人对此事最有发言权。他手下那一千个伴当,上了战场就是兵,虽说比不上刘备的三千jīng锐,但也丝毫不弱于官军,所以才没有蟊贼敢惹苏双的商队。 戏志才道:“既然法师是为了自保,那忠也赞成。商事非忠所长,不过这兵事忠倒想提醒法师。那些士卒最好早rì换下官军装束,也莫按官军编制训练扎营。否则被人误会法师就不妙了。”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5 南烨听了戏志才的话猛然一惊,自己接手刘备兵马之后还没来得及给这些人马换装。此事无人深究还好,若有人深究自己还真解释不清,少不了一个蓄养私兵的罪名。如果往大了说成yīn谋造反也不无可能,谁让张角借太平道造反开了个坏头呢。戏志才对此事都有所怀疑,别人起疑心也是在所难免。 想到此处南烨冷汗都下来了,起身向戏志才行礼道:“多亏志才提醒,否则烨死无葬身之地矣。” 戏志才还礼道:“法师不必客气。依忠之见,不如就将那军营就地扩建成房舍,作为工匠生产和驻兵之所。此举好处有三,其一可掩人耳目,对外称是工匠做工之所,暗中却可训练士卒。其二可让三千士卒不必闲置,反正此时正需房舍给工匠做工,三千士卒正可出力建房。其三是法师yù造之物都甚为新奇,所以法师才能那个……技术入股,因此保密至关重要,让工匠在军中做工,便可不至泄密。” 南烨一边听戏志才说一边连连点头。心中暗叹:“真他娘的人才啊!跟了自己几天都知道保守商业机密了。” 苏双也是眼睛一亮道:“志才还说自己不通商事,我看你若经商定然比我厉害百倍。” 蔡琰见南烨手下人才济济自己也跟着开心,想了想道:“志才先生所言甚是,只是这房舍选址不可草率。最好邻近大路水源,也好方便运输做工。” 南烨点头道:“还是昭姬细心。王翼,你做的便是木材生意,应该清楚木料如何运送方便。这选址和原料还要你多多费心。” 王翼知道在座的皆是法师心腹,自己一个商人不但被法师收入门下,还被法师引为亲信早就感恩戴德。刚才他一直没有说话,就是觉得自己身份低下不宜开口,此时听南烨有命拱手行礼道:“法师莫要和小人客气,法师有令小人必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南烨见王翼如此拘谨玩笑道:“瞧你说的,好像我命你去送死似的。你既然是大师兄就该拿出个大师兄的样子来,不要再妄自菲薄。只要你用心做事,便是我得力臂助,我必不会亏待于你。” 王翼自从成了南烨的首席弟子便再没有人敢小看他这个木材商人,“大师兄”这个身份便是他的骄傲。此时听南烨法师提起激动道:“王翼必不辜负法师一番期望。” 南烨又问了一圈,见众人都没什么异议了便宣布散会。筹建厂房、招收工匠等事便都交给苏双、戏忠、王翼三人负责。当然,这么大的事不能光靠他们三个,还要那三百弟子出力才行。有了之前纸牌的合作成功,相信第二批弟子也会争相集资入股的。 对于赚钱这种事,典韦帮不上忙也插不上嘴,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他心中却非常感激南烨将自己视为亲信请来一起议事。因为这便能说明南烨法师并没将自己当做一介武夫,而是一个心腹,一个朋友。 ------------------------------- 自从南烨法师摆擂**开始,洛阳城中的百姓便谈资不断,南烨法师的擂台周围也总是围满了人。一些小商小贩更是看准了商机,在擂台周围支起了摊子,做起了生意。 今天是南烨法师油锅取物的第十rì,也就是破擂期限的最后一rì。虽然法师言明这第三道法题便是最后一题,之后不会再摆擂,只在此**。可是今rì擂台周围还是聚满了人,原因便是七rì前那位以法破擂的张道长已经降神成功,并且请南烨法师今rì来破解这辟谷降神之法。 自从张白骑辟谷以来,每rì都有心怀好奇的百姓去那茅屋观看这位张道长辟谷降神。前两rì众人也没见这位张道长有何出奇之处。无非就是饿了两rì依然神sè如常谈笑自如而已。 可是到了第三rì百姓们就发现了异象,那茅屋的地面竟然自行开裂,似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据那位张道长讲,这便是神明显灵的先兆,是神像从九幽之地而出的证据。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第四rì前来观看的百姓更多。开始还有人猜测泥土之下是有树木长出,可仅过了一天,这种说法便不攻自破。因为破土而出的分明是一块石头。 虽然这块从地里长出来的石头还看不出是什么神像,但是仅仅土地长石头这件事就已经够稀奇的了。百姓们全都相信了张道长已然降神成功。 如此一来百姓们便纷纷议论,到底是南烨法师的道行高,还是这位张道长的道行高?有人觉得南烨法师三道法题无人能解,应该是南烨法师技高一筹。也有人说三道法题虽然神奇无比,可是都自有其理并非神仙显灵,否则一句神仙显灵便能破擂南法师也不用摆擂了,还是能请来真神的张道长更加厉害。 第四rì、第五rì、第六rì……那石头也不见人碰,竟然每rì从地里长出一寸,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到了今rì,众人已然可以看出那石头果然是一具神像,因为神像的半个脑袋已然破土而出,眼眉清晰可见。 这下百姓更加相信有神仙显灵,更有人朝着神像和张白骑顶礼膜拜。再看张白骑,虽说饿了数天,脸sè却依然出奇红润,说话声音也中气十足,一点也没有疲累的迹象。众人皆信他受神仙庇佑,可以不食人间烟火。 张白骑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让每rì看守自己的亲卫去请南烨今rì来破自己法术。百姓们聚集在擂台周围就是想看看南烨法师与这张道长孰强孰弱。 当翘首以盼的百姓见到南烨法师带领一群弟子亲卫从远处走来的时候全都欢呼起来。这一人摆擂哪有两人斗法来的jīng彩?看来今rì又有好戏看了。 南烨此次也没上擂台,直接朝着张白骑辟谷的茅屋走了过来,周围百姓纷纷让开一条通路,也跟着南烨向茅屋围了过来。 张白骑听到百姓欢呼便知道南烨果然来了,难道说他真有把握破自己的法术?心中有些打鼓的张白骑站起身来走到茅屋门前向南烨拱手行礼道:“南法师今rì可是前来破我法术?” 南烨还礼道:“张公子有请,烨不敢不来。你这法术我已然知晓,今rì定不让张公子失望。” 张白骑闻言一惊,他知道前几rì南烨带人来看自己还没有破解之术,怎么今天就有了办法呢?惊奇道:“不知法师要如何破解这法术?” 南烨笑道:“破解法术倒是不急,我先要问问在场诸位,我那第三道法题可有人能破解?” 周围百姓听南烨问起法题之事纷纷摇头。自从南烨前两道法题无人破解之后,百姓们便认定南烨法师的法题无人能解,对于这第三道法题都已经放弃了。再加上有张道长以法破擂之事,所有人的心神便都集中到了张白骑身上,反而无人去思考这油锅取物到底是什么道理了。 南烨见无人站出来破擂便道:“之前我已然说过,这第三道法题便是最后一题。既然无人能解,那我今rì就宣布摆擂结束开始**。而我这第一讲,便是张公子这辟谷降神之法。” 众人闻听此言尽皆哗然,听南烨法师的意思似乎也会这辟谷降神之法。难道说这被张道长称之为神迹的法术也不如南烨法师的科学大道不成? 百姓们吃惊,张白骑更是吃惊。他这辟谷降神虽说是一个法术,可是却分为两个部分。一是辟谷,二是降神。他认为南烨可以破解其中之一便已难能可贵,没想到他竟然说要讲解此法又怎能不惊。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6 南烨一开始对张白骑这辟谷降神的法术确实没有头绪。他能做的便是每rì命人盯紧张白骑的一举一动,并命人将张白骑的所作所为都汇报上来。 这些情报主要有三份,第一份是看守亲卫的情报,负责报告张白骑的rì常行为有无奇怪之处。第二份是送水亲卫的情报,负责报告张白骑的饮水数量和水的用途。第三份便是清扫亲卫的报告,负责观察张白骑的排泄物有无异常。 前几天南烨便在这些情报中看出一些古怪,可是却想不出张白骑的古怪行为有何用意。直到石像破土而出,南烨才想明白张白骑这法术的奥妙。 见周围百姓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南烨说道:“我早说过,科学大道便是世间真理,世间万物必有其理,每一个表象背后都有其本质。如果说张公子这辟谷降神之术是表象的话,那这背后的本质又是什么呢?有些人想不出这个本质便以为神仙显灵,而善于思考和观察的人就会发现这个本质,距离科学大道更近一步。今rì我便讲讲自己是如何破解此法。” 百姓一听这辟谷降神之法竟然也包含在科学大道之中顿时来了兴趣,全都屏气凝神听南烨继续**。 南烨接着道:“见到张公子这辟谷降神之法,我首先想到的是两个问题。第一是他为何能几rì不食气sè不变,行动如常?第二是神像为何能从地里长出?我想诸位肯定在心中也都这么想过,可是没有答案之后便相信了张公子神仙显灵的说法。诸位可以就这么信了,可我南烨不能,谁让我和张公子打了赌呢?” 众人一听南烨开玩笑都乐了起来。正如南烨所说,他们确实也在心中想过这两个问题,可是在思考无果的情况下便都放弃了,就如同放弃了南烨法师的那三道法题一样。 南烨道:“这辟谷之法我稍后再讲,先说这石像出土之法。若要石像出土,首先土中要有石像,所以我猜这石像是张公子事先埋入土中,不知对也不对?” 张白骑见南烨望向自己心中一颤,表面却不动声sè道:“法师此言差矣,这神像若是我埋入土中的普通石像又怎会离土而出呢?这分明是九幽之地的神像被神仙用法力送出来的。” 南烨笑道:“张公子不用狡辩,我正要说这普通石像为何出土。诸位可以回忆一下,在土层破裂,石像将出未出之时,诸位可曾想到会有石像出土?” 周围百姓纷纷摇头,表示没有想到。 南烨又问:“那诸位当时有没有猜想过即将出土的是一棵大树?” 百姓们又纷纷点头,这树木生长符合常理,破土而出倒并非难事。 南烨道:“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即便后来我见到石像破土而出也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因为大家都知道,树木生长才是真理,石像生长却并不科学。所以我便猜测,在这石像之下有一棵大树,正是这大树生长之力顶起了石像,才让石像破土而出。” 百姓听了南烨的结论有的点头,认为有理。有的却摇头,认为世上没有能顶起石像的巨树。 张白骑的脸sè就难看了,南烨的结论虽不中亦不远矣,见百姓们还没有完全被说服,他急忙出言道:“法师之言太过荒谬!世上的参天大树皆是从小树长起,哪有出土便是巨树,还能顶起石像的道理?再说世间也没有什么树木可以一rì长出一寸。若是地底真有一种一rì长一寸的巨树,这本身便是神迹了。” 众人听张白骑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理,刚才那些赞成南烨的又犹豫了。 南烨见百姓动摇并不惊慌,慢条斯理的道:“张公子说的对,世间确实没有一rì长一寸的巨树,却有一rì长一寸的种苗。这便是我今rì要讲的第一条科学道理,万物生长皆有规律,通常都是幼时长得快一些,成年后长得慢一些。不光是树木如此,我们人亦是如此。大家看孩童成长一rì一变,待成年之后变化就不大了。” 张白骑见周围百姓又纷纷点头认同南烨心中慌张辩驳道:“法师所言人尽皆知,可这参天大树都不一定能托起的神像,种子秧苗又怎能托起呢?” 南烨笑道:“我又没说是一粒种子一棵苗,难道张公子没听说过众人拾柴火焰高,团结起来力量大吗?我断定这石像之下,必有无数种子在发芽,这才托起了石像。若是诸位不信,大可挖出石像来看。” 众人闻听此言恍然大悟,都觉得这个理解释得通。没想到科学大道如此神奇,竟能让南烨法师见微知著。还有不少百姓鼓动着要挖出石像一看究竟。 张白骑的脸sè“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他没想到南烨这么快就破解了自己的一个法术。见众人吵着要挖石像便道:“不必挖了!正如法师所说,确实是种苗托起了石像。可晟有一事不明,还请法师之言相告。” 百姓一听张白骑亲口承认南烨破了这降神的法术全都欢呼起来。再听张白骑有事相问又安静下来,等着下文。 南烨道:“张公子有事请讲!” 张白骑问:“众人皆见石像破土而出,却无一人能解其秘,唯独法师一人能解。难道说南法师之智高于在场众人?还说是法师之智高于天下人?” 南烨道:“天下才智之士多矣,烨怎敢称智冠天下?我之所以能解开此术,全赖科学大道。凡修习科学大道者,必然明察苦思,就是要仔细观察,认真思考。 开始我也不解其中奥秘,后来听每rì送水之人来报。张公子早晚梳洗之水并不倒于门外,而是倒在室内地上,这岂不令人生疑?数rì之后倒水之处便有石像长出,这石像又不是种子,怎么可能遇水发芽呢?所以我断定石像之下必有遇水而长的种子秧苗。” 南烨这么一说百姓更加佩服。他们之中有些人也曾见过张白骑在屋中倒水,也都奇怪过他为何这么做,可就是没人同神像长出一事联系在一起。随南烨而来的弟子们见老师破解了这位张道长的法术更是欣喜若狂,觉得自己真没跟错人。这科学大道果然是无上大道。 张白骑听见周围众人都在夸南烨厉害,赌气道:“法师虽破了我这降神之术,可还有辟谷之术未提。我这辟谷降神之术,法师若只破一半,可不能算赢。” 南烨微笑道:“这辟谷之术说来也简单,张公子可愿把手中念珠借我一观?” 张白骑一听南烨提起念珠顿时垮下脸来道:“不必了!这次法师又是怎么识破的呢?” 众人都没听懂这二人打的什么哑谜,只知道这位张道长似乎又认输了。于是都等着南烨下文。 南烨道:“这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科学道理,万物因果循环有生有灭,任何物质都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亡。比如我们吃到肚子里的饭菜,总有一天必然变成屎溺排出体外。” 百姓们听南烨前半句还是个至理名言,怎么后半句的例子如此不堪。有几个腐儒一听屎溺二字,甚至捂起了鼻子,似乎只听到这二字都臭不可闻一般。 南烨见百姓如此并不生气,可见自己几位世家弟子也是如此便有些不悦道:“诸位可能觉得我这个例子不堪入耳,可我正要告诉大家,科学大道无所不在,无所不包。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庄子不是也说过道在屎溺嘛!”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7 南烨所说的道在屎溺是一个典故,出自《庄子?知北游》。东郭子问于庄子曰:“所谓道,恶乎在?”庄子曰:“无所不在。”东郭子曰:“期而后可。”庄子曰:“在蝼蚁。”曰:“何其下邪?”曰:“在稊稗(tíbài)。”曰:“何其愈下邪?”曰:“在瓦甓。”曰:“何其愈甚邪?”曰:“在屎溺。”东郭子不应。 翻译过来就是:东郭子向庄子请教:“所谓道,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呢?”庄子说:“道无所不在。”东郭子说:“必定得指出具体存在的地方才可以吧。”庄子说:“在蝼蚁之中。”东郭子说:“怎么处在这样低下卑微的地方?”庄子说:“在杂草之中。”东郭子说:“怎么越发低下了呢?”庄子说:“在砖瓦之中。”东郭子说:“怎么越来越低下呢?”庄子说:“在大小便。”东郭子无语了。 那些世家子弟都是读过书的,当然知道这个典故,听南烨训斥全都面露愧sè。百姓们不知此典故便互相询问,才知道古之圣贤也不已屎溺二字为耻,凡是大道皆无所不在,顿时便觉得南烨法师道法高深,不愧是西方大道圣人,和古时庄圣人有一拼。只是不知这万物循环之理与张道长的辟谷之术有何关系。 蔡琰、戏志才今rì也都来看南烨破解这位张公子的法术。这二人听到屎溺二字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是当他们听南烨说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句话时均是眼睛一亮,都没想到平rì满口白话和新鲜词的南烨竟然能说出如此有文采又有哲理的话来。 南烨也没想到《红楼梦》里的一副对联将身边两个智力值最高的人震住了。接着说道:“诸位莫要以为便溺恶心,要解这辟谷之术,便要从这五谷轮回说起。既然吃喝就要便溺,那不吃不喝就该无便无溺。张公子辟谷只喝不吃,就该有溺无便才对。 可每rì清扫之人却发现了虎子中偶有便溺之物,其量少、sè黑、隐隐有药味。这就说明张公子并未真的辟谷,而是还在进食,只是食量甚小罢了。 张公子辟谷之前我曾经搜过其身,并未发现他携带丹丸药剂,只是隐约嗅到他身上有些药香。现在想来甚为可笑,张公子的丹药就一直持在手中,我等却视而不见。” 听到这里,一些反应快的人也想通了其中关窍,蔡琰便在一旁问南烨道:“法师是说张公子手中的念珠其实便是丹药做成?” 南烨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大家没发现这串念珠比前些天短了不少吗?想必都被张公子吃进肚子里了。” 若是南烨不说,众人还真没有注意此事。此时听南烨一说,再仔细去看,果然那串长长的念珠比初时短了不少。剩下的这段念珠估计够张道长再辟谷七rì的。有了这个发现百姓们就议论开了。 “切~俺还以为这辟谷降神之法有多神奇,原来都是骗人的。” “就是,我早看出这张公子就是个骗子,哪是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的对手。” “你得了吧!前两天是谁天天在此跪拜神像祈求天降横财来的?” “大哥,您就行行好,别揭我的短儿了成不?再说您好像也和我一起跪拜来的。” “我等半斤八两,就谁也别说谁了。说到底我等还是凡夫俗子,才会被这张道长迷惑。若不是南烨法师,今rì我等不是也还蒙在鼓里?” “大哥这话有理,还是南烨法师道法高深,科学大道玄妙无边,这才能看透一切虚幻,直指其中真理。” “对,对,对,南烨法师功德无量,法力无边,无所不能,寿数齐天,乃是神仙中人。” “你算了吧!法师可从未说过自己是神仙,我看还是这科学大道厉害。法师正是因为修炼科学大道,才能摆出三道无人能解的法题,才能轻易破解这张公子的辟谷降神之术。要是能拜入法师门下学此大道也就不枉此生了。” “兄台说得有理,修习这科学大道即便不能成神,也能成圣。法师不就是天子亲封的西方大道圣人嘛。” “拜入法师门下太难,不过法师不是说以后会在擂台**吗?如此一来我等不是也有机会修习这科学大道?” “正是此理!看来就算法师不再摆擂,我等也要常来此闻道才是。” …… 众人的议论之声自然传到了南烨弟子和亲卫们耳中,这些弟子亲卫一个个绷直了腰板,挺起了胸膛,都觉得与有荣焉。 张白骑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脸sè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红着脸一咬牙跪在了南烨面前道:“法师的科学大道果然是玄妙无边的无上大道。小人佩服之至!我张晟愿赌服输,今rì便拜在法师门下为奴为仆。” 南烨一把搀扶起张白骑道:“张公子不必如此。你所学之法虽不是科学大道,但也是用了科学之法。这辟谷降神之法,揭示了万物循环的道理,利用了万物生长的规律。可以说张公子对科学大道已然初窥门径,错就错在公子不该将这世间大道归功于鬼神,不该以鬼神之说迷惑无知世人。若是张公子知过能改,我愿与张公子为友,将科学大道发扬光大。” 张白骑深施一礼道:“法师教诲张晟记下了。我今rì方知,科学大道才是万法之源,rì后愿拜在法师门下与法师一起共参此道。” 南烨喜道:“如此甚好!张公子迷途知返善莫大焉。” 张白骑知道南烨这是一语双关,表面指自己不再以法术行骗,实际是指自己不再反叛朝廷。张白骑此次斗法的真实目的便是看看南烨是否值得投靠,如今南烨的为人、本领虽都另他信服,可他还是想在南烨面前显显本事,不想让南烨看轻。 只听张白骑道:“今rì能拜入法师门下我心甚喜。我还有两个弟兄武艺绝佳,希望成为法师亲卫,不知法师能否一同收留?” 南烨不问也知道,张白骑的兄弟不是黄巾渠帅便是黄巾将领,哪有不收的道理?便道:“既然是张公子推荐,想必真有本领,两位兄弟若愿做我亲卫当然可以。” 张白骑听南烨这么说便知道南烨法师不光是收留自己一人,同时也愿意接纳黄巾余众,开心道:“法师大度令人佩服,可我也不愿坏了法师规矩。我早听说能举起石牛者,方可为法师亲卫。今天我就让我两个兄弟试上一试,若成自然是好,若不成他们也没脸给法师做亲卫。管亥、周仓,还不出来拜见法师更待何时?” 这回南烨不用使技能,只听二人姓名便是大喜过望。黄巾将领之中他能叫上名号的不多,偏偏这两人就在其中。而且这两人都以勇武著称,管亥是能与关羽大战数十回合的猛人。周仓更不必说,关羽的贴身保镖,忠义无双。传说此人也是天生神力,而且能rì行千里,夜行八百,追上关羽的赤兔马。虽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不过单凭他能长期给关羽扛着青龙偃月刀便知道他力气绝对不小。 张白骑朝人群喊话之后便有两个大汉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黑面虬髯、银齿朱唇、形容甚伟。另外一人身材与前者不相上下,方面阔口,须发如针,也是一副猛将样子。 南烨忍不住用出技能,才知道这前者乃是周仓,后者便是管亥。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8 姓名:周仓字:元福 体力:92技能:异体 统帅:62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84技能:勇力、迅捷、水战 智力:42技能:侦查 政治:33技能:无 魅力:60技能:无 将星:373特殊技能:板肋疾行 将星录:周仓,字元福,山西平陆人。关羽部将,原为张宝部将,张宝死后,周仓和同是黄巾军的裴元绍率部啸聚山林。关羽千里走单骑时,周仓打算和裴元绍一起投降关羽,回山寨后发现裴元绍因yù抢赵云的马而已被杀死,所以只有周仓成为了关羽的贴身护卫。建安十六年刘备攻打成都时,周仓跟随关羽镇守荆州。关羽水淹七军时,周仓曾生擒魏军的立义将军庞德,关羽被孙权斩首之后,周仓在麦城大哭失声,拔剑自刎而死。被后人称为“天下第一忠心之人”并追谥为威宣忠勇公。心甘情愿担任关二爷御用男配角。 南烨一见周仓有异体这个体力技能便是一愣,之前他只在那些宦官身上见过这个技能。难不成周仓也是太监?可是他有胡子啊! 当南烨再看到周仓的特殊技能板肋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异体这个技能不是特指木有小**,凡是身体情况与众不同的,便会出现异体这个技能,可以说这个体力技能可好可坏。 周仓的板肋虽然与正常人不同,但明显是个优势。所谓板肋,便是指肋骨间没有缝隙,紧密在一起成板状,应该属于一种骨骼变异。 传说凡是生有这种肋骨的人皆是力大无穷,历史上比较有名的便有:重耳,板肋重瞳;项羽,板肋重瞳虬筋;李元霸,貌似雷公,板肋虬筋,力能举鼎;霍元甲,虬筋板肋…… 这周仓虬髯板肋能与上述人物并列媲美,可见也是个奇人,这力气自然也小不了。 姓名:管亥字:??? 体力:85技能:无 统帅:70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82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20技能:无 政治:5技能:无 魅力:36技能:无 将星:289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管亥,黄巾起义军将领。孔融屯兵都昌时,管亥率军围攻孔融,孔融派太史慈前去向刘备求救,后被刘备的援军击退。管亥曾经一合斩杀孔融的大将宗宝,后与关羽大战数十合后被斩。非常有名的路人甲,刘关张三兄弟和太史慈在各个游戏中的专职陪练。 管亥82的武力值虽比周仓略弱一些,可也弱不了多少。两个人从技能便可看出,周仓属于力量型武将,而管亥则是偏重技巧。二人交锋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由于两人的武力值都上了80,南烨便没忙着取星,只是先将两人存星,待到rì后升星困难再取。 此二人走到南烨面前先施一礼道:“周仓(管亥),见过法师。” 南烨还礼大喜道:“二位壮士不必多礼,我一见二位便知你等是天下少有的勇武之士,这石牛就不用举了。” 管亥、周仓知道张白骑叫他们出马是让他们二人露一手给南烨法师瞧瞧,免得弱了黄巾威风,被法师小看。于是二人再行一礼道:“规矩不可废!”说罢二人便走上了擂台。 自从典韦力抛石牛以来,已有不少人上擂台去试举石牛,可别说抛起接住,便是举起也不能够,甚至连移动一点都困难至极。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举那石牛,倒是有不少顽皮孩童爬到石牛之上玩耍。 百姓们见多rì无人能举的石牛今rì竟有两人上台试举起顿时哗然。有的人觉得二人当众上台必有把握,也有人认为两人自不量力,应该见好就收,免得在台上出丑。 张白骑麾下尽是张角jīng锐,勇武者岂止管亥、周仓二人?让他二人上台就是因为张白骑早就命人暗中上台试举过。最后他所带来的人里,只有此二人能举起石牛。 管亥知道周仓力大,所以先举。只见他低头弯腰,双手抓住石牛腿,肩膀扛住石牛腹,而后两膀较劲大吼一声:“起!” 那石牛果然应声而起。不过台下百姓也看得出来,举这石牛管亥已然是尽了全力,憋得他满脸通红,牙关紧要,豆大的汗珠也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比起那力抛石牛的典韦差了何止一筹。可就算这样,众人依然鼓掌叫好,毕竟这么多天过去了,除了典韦也只有此人举起了石牛。 管亥举了片刻已然力尽,他未留余力再想平稳放下石牛都做不到了,便叫周仓道:“周仓,帮我一把。” 周仓应了一声,大手握住石牛双腿,也不用肩挑背扛便道:“你松手吧!” 管亥心虚道:“你抓稳了没有?” 周仓嘿嘿一笑道:“你就放心吧。瞧我的!”说罢也不等管亥松手,便双臂用力,从管亥肩上将石牛取到了自己手里,而后高高举起。 “好!真有力气!”台下百姓见到此景叫好之声更大。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周仓要比先前的管亥力气还大。 周仓高举石牛还不算完,而是屈肘将石牛放低一些几乎碰到头顶,而后又复将手臂伸直,将石牛高举,如是者再三,就像推举杠铃一样。如此一来,台下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其实周仓心里也想模仿典韦将石牛抛起接住,可惜他力量虽然与典韦相差不多,可是却没有典韦那样的技巧。典韦能力抛石牛,那是平时练飞戟练出来的。周仓可没练过这手绝活,所以只好举了三次石牛,显显自己的力气。 南烨早就知道周仓、管亥的能耐,看到他们举起石牛也不稀奇。可他身后的典韦就不同了,眼中异彩连连,对南烨道:“法师,这二人力气不小,只是不知他们武艺如何。想做法师亲卫可不能光有蛮力,法师就让俺上台试试他俩武艺可好?” 南烨一听典韦说话就笑了出来道:“你我亲如兄弟,洪飞手痒直说就好,又何必与我拐弯抹角?难道你忘了上次和翼德交手之事,我可曾拦你半句?这二人rì后与你同为亲卫,你可要手下留情才是。” 南烨清楚典韦武力值98,台上两人的武力值却连89都不到,当然要让他手下留情。可就在此时一双干瘦的手却分别抓住了典韦和南烨将他们拉到近前,除了戏志才还能有谁? “你拉俺做甚?”因为那rì戏志才谎报军情进屋睡觉的事,典韦一直看他有些不顺眼,见他拦住自己瞪着一双虎目怒道。 南烨也不明白戏志才为何拉住自己,便小声道:“洪飞莫要无理。志才拉住你我必然有因,你听他把话说完。” 戏志才小声道:“洪飞上台切不可手下留情,若能将此二人手刃最好。” 南烨与典韦同时惊讶道:“这是为何?” 戏志才悄声道:“法师请想,此二人武艺超群,并非等闲之辈。而这二人又听那张晟号令。这张晟何许人也?一妖道耳。贯会以妖术蛊惑人心。这世上能施展妖术,帐下诸多强兵猛将者是何人?张角之流也!我断言这三人必是黄巾余孽,洪飞上台斩此二人正是断那张晟臂膀,同时法师可命亲卫捉拿张晟,逼问黄巾余孽下落,而后上奏朝廷,用那三千兵马辅助朝廷将黄巾余党一网打尽。此乃大功一件,法师立此大功便可名正言顺坐拥三千兵马。” 南烨和典韦简直听傻了,什么叫见微知著?这才叫见微知著!什么叫谋士?这才叫谋士!张白骑的真实身份南烨跟谁也没提,没想到戏志才竟能通过蛛丝马迹猜到他是黄巾军将领,就连捉拿此人的计策和事后的好处都盘算清楚了。这智力值上了90的牛人也太可怕了吧!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9 戏志才见南烨、典韦发愣急切道:“法师莫再多想,他们接近法师肯定不怀好意。就算法师仁慈,不愿伤他们xìng命,也切不可将此三人留在身边,否则他rì必有后患。刚才我之所言乃是上策,中策则是将他们赶走了事,若将三人留在身边乃是大患,实属下下之策。” 典韦闻言大怒道:“鼠辈安敢如此?与其留着rì后对法师不利,不如就此杀了痛快!”说罢就要上台去斩二人。 南烨却一把将典韦拉住,哈哈大笑道:“哈哈~志才不愧是我的智囊,眼光竟然如此独到,我得志才如鱼得水也。此事怪我疏忽,竟忘了告诉志才和洪飞。” 典韦和戏志才也不知道南烨隐瞒了何事,戏志才便问道:“法师有何事未言?” 南烨笑道:“志才难道忘了我有一法,可识天下英雄豪杰?” 戏志才道:“法师见我便道出名姓,此事忠当然不曾忘却。” 南烨道:“所以那张晟亦瞒不过我,正如志才所言,此三人皆是黄巾将帅。那张晟便是张角的八位亲传弟子之一,又名张白骑。周仓、管亥也皆是黄巾军中的勇武之士。早在我初见张晟之时便识破他身份,劝他退去。可他似乎真有归顺之意,偏要与我斗法打赌。言明我若能赢便率众归降。我想或许是他见我麾下亲卫多是黄巾降卒,才会想要归顺于我,志才可帮我分析一下他是真降假降?” 戏志才听南烨讲完面露笑容道:“恭喜法师又得良才!此人必是真心归顺。” 典韦奇道:“这是为何?” 戏志才道:“若是诈降,其心必虚,哪有被人识破还赖着不走的道理?我看这张白骑斗法也好,命人上擂台举石牛也罢,无非就是在法师面前展现实力,免得法师小看他们而已。如此说来我那上策反而是下下策,法师的下策倒是上上之策呢。” 南烨笑道:“我不过是占着先知先觉的便宜罢了,若论机智远不如志才。不过由此可见,情报一事何等重要,rì后我等行事必要情报先行才是。” 戏志才和典韦皆点头赞同。此时周仓已然放下了石牛准备和管亥下台,典韦迫不及待道:“法师稍后,俺先上台去会会rì后的两位弟兄。” 周仓、管亥正要下擂台,直见典韦分开人群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登上擂台一拱手道:“俺叫典韦,乃是法师亲卫副统领。二位弟兄力气不小,可愿在这台上与俺比比武艺。若能胜俺,这副统领之位便让与两位兄弟。” 管亥、周仓对视一眼,他们早在台下就看到这形貌魁梧的黄脸大汉一直站在南烨法师身后护卫,知道他便是力抛石牛的典韦。二人上台来举石牛本就是为了显示本领,若能胜了典韦岂不是更加长脸?何况二人也早想与典韦较量一番。 两人同时拱手还礼道:“典统领有命不敢不从,只是不知如何比试?” 典韦道:“我等便在这台上比比拳脚,你二人一起上吧!” 管亥、周仓在黄巾军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勇武之人,怎容典韦如此轻视?那管亥怒道:“典统领休要轻看我等!我二人齐上胜之不武,便是胜了,这统领之位又要让与何人?不如就让我先来领教领教。” 管亥言罢一拳直奔典韦前心。这管亥平rì惯用一柄长刀,他这拳法路数也是刀法演化而来。正所谓剑走偏锋,刀进中宫,他这一拳势大力沉,正如一柄长刀出鞘,从上至下挂风而来让人避无可避。 典韦大叫一声:“来得好!”只见他双手紧握铁拳向外一封,如同挥舞双戟去架长刀。 管亥这一拳打在典韦双臂之上如同击中两根铁棍,再也不得寸进。再加上典韦向外封挡之力从手上传来,逼的管亥不得不后退两步将典韦的巨力卸去。心中惊诧:这厮好大的力气! 虽说只与典韦交手一招,管亥便知此人不可力敌,只能以招数取胜。他武艺出众,拳脚功夫也不弱,想罢便与典韦游斗起来,招数虚虚实实,看的台下百姓眼花缭乱。 管亥的武艺确实不错,可也要看和谁去比。若是遇到周仓,管亥以招数取胜的想法倒也不错,可是遇到典韦这样的顶级武将就行不通了。相差超过10星的武力值,更本不是靠武艺可以弥补的差距。管亥的招数虽妙,却被典韦轻松的一一化解。 典韦的拳脚招式同样从戟法中演变而来。自古以来,能用戟者无一不是身负巨力之人。只因戟法之中除了刺、割、劈、砍等招式外,还多有用戟头勾挂敌人兵器的招式。若是力小者用戟,兵器挂住之后非但不能夺过对方兵器,反而还会让对方将自己兵器夺走。典韦善用双戟,可见其双臂力量之大。普通人双手所持的兵器,他一只手的力气便可夺过来。 力量极大的典韦在招式之中自然要发挥自己的力量优势,面对管亥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他也不分这些拳头是虚是实,只用双戟勾挂敌人兵器的路数,迎着这些拳头的方向出拳。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反正典韦不论用拳脚还是用兵器都不怕与对手磕碰。因为他总是能在兵器、拳脚相交之时占到便宜。 典韦敢硬碰硬,管亥可不敢这么玩儿。打斗时只与典韦对撞了两拳,他的双手就开始发麻了,于是再也不敢与典韦对招,只是拳脚速度更快、更急,希望在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中让典韦露出破绽。 可惜这拳脚比拼不同兵器,若是使用兵器,胜个一招半式就能让对方挂彩甚至送命。可用拳脚就截然不同,若是力不如人,就算多击中对方几次也很难将对手击败。反倒是力大的一方更占优势,十拳中打中一拳,就能让对手瘫痪。这就是为何关羽和张飞切磋兵器占优,切磋拳脚反而不能取胜的原因了。 不过就算比拼兵刃,管亥一样赢不了典韦。像典韦、张飞这样的猛将或许并非十八般武艺样样jīng通,可是对于自己熟悉的独门兵器却是得心应手百战百胜。若是让典韦、张飞、关羽三人都弃了自己的兵器同时用枪,jīng通武艺的关羽定然能胜典韦、张飞二人。可若是典韦持双戟,张飞持丈八蛇矛,关羽持青龙偃月刀,三人谁胜谁负可就难说了。这也就是为何典韦双戟被盗之后会丧命宛城。典韦若是手持双戟,管亥只会败得更快。 管亥的拳脚迅捷如风,化作漫天拳影罩向典韦,有如伞盖一般。典韦出拳同样迅疾如电迎向管亥,就像支撑伞盖的伞骨一般,任由伞盖如何罩下也能将其支撑起来,不让一滴风雨打在身上。 两人相斗了二三十合,典韦便试出管亥武艺虽jīng,力量却差自己太多,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趣,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比斗好与力气更大的周仓交手。 见管亥又是一拳朝自己前胸而来,典韦这次也不与他对拳,而是同样一拳轰向管亥前胸。这可把管亥吓了一跳,心想:这典韦怎么不按刚才的套路打了? 管亥这一拳本是虚招,他知道自己这拳就算击中典韦也是无用,可典韦那钵盂大小的拳头要是在自己身上打实了,非把自己打吐血不可。管亥也算是手疾眼快,虚招而出的拳头变直拳为摆拳,奔着典韦的胳膊去了,想要将典韦的拳头打偏。 典韦见管亥变招咧嘴一笑。他这一拳本就是围魏救赵,攻敌所必救。如果他早用这手占取先机,不与管亥缠斗,管亥早就败了。之所以留到此时才用,无非就是想多试试管亥武艺。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10 管亥一见典韦面露笑容就暗道一声:“不妙”,可此时他已经变过一次招,再想变招已然来不及了。不论典韦有何后招,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将眼前典韦这一拳化解了再说。 典韦看管亥一拳朝自己胳膊击来也不闪避,只是运起力量将胳膊上的肌肉全绷了起来。如此一来,本就像常人大腿粗细的胳膊又粗了一圈。而后典韦变拳为掌,大喝一声:“给俺趴下吧!” 众人就见管亥一拳瓷瓷实实打在了典韦粗壮的胳膊之上,可是这打击效果却并不尽如人意。典韦的胳膊只被这一拳击偏了一点,却并没有完全偏离管亥的身体,还是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幸亏典韦已经手下留情变拳为掌,否则非把管亥的肩膀打脱臼了不可。不过就算是典韦一掌,管亥也承受不起。肩膀被典韦的巨力一推,身体就完全失去了平衡。在原地转了两圈之后便摔在了擂台上。 台下百姓见典韦胜了纷纷鼓掌叫好,皆道法师亲卫身手不凡。台上的周仓抢步上前就要去搀扶管亥。管亥却一个鲤鱼打挺自己站了起来。 与典韦交手多时的管亥发现自己并未受伤,岂能不知典韦手下留情?所以也不记恨典韦,上前行礼道:“多谢统领手下留情!管亥服了,rì后赴汤蹈火任由统领指派。” 典韦哈哈大笑道:“好!真是条汉子。rì后就让我等同为法师效力。那黑脸汉子,你还要比试吗?” 周仓见典韦相问点点头道:“还请统领多多指教!”说罢他两腿分开微曲,双臂大张,上身前倾,怒目逼视典韦,作跃跃yù扑之状。分明摆出了一副摔跤的架势来。 南烨没想到周仓还会摔跤,不过他倒是知道摔跤自古就有。相传上古时的蚩尤民族头上长着角,耳鬓旁长着剑戟。他们在与黄帝打仗时,就以头上之角抵人,敌方对此很难防御。 这种所谓的“以角抵人”,其实便是一种类似摔跤、拳斗一类的角力活动。主要是一种力量型的较量,通过非常简单的人体相搏来分出胜负输赢。所以称之为角抵,又被叫做蚩尤戏。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禁止民间私藏兵器,作为徒手相搏的角抵兴盛起来。秦汉时期的角抵不但是一种争斗相搏的手段,还演变成为一种带有一定表演成分的游戏活动。 到了汉代时期,角抵活动更加普及,尤其是在冀州一带民间,经常有这种游戏活动。后世的摔跤、相扑等运动,都是从角抵演化而来。 周仓家乡距冀州不远,因此也会这角抵之术。而且由于他天生神力,角抵无人能敌,称得上百万黄巾军中肉搏第一人。今rì他便想用这角抵之术来胜典韦。 典韦见周仓摆出了角抵的架势他也不含糊,同样是张开双臂与周仓相对,看来典韦也练过这角抵。 两人对圆之后在擂台上转了两圈,同时扑向了对方,抓住对手的胳膊较量起力量来。这场比试与上一场截然相反,可谓一动一静。管亥与典韦动手是依靠技巧,出拳疾风暴雨令人眼花缭乱。周仓与典韦动手纯靠力气,全身肌肉虬结,两腿钉在地上,看似一动不动实际全身都在较劲。 若是外行定然觉得上一场比试要比这场jīng彩,而真正懂行的人才看的出这场比试才是棋逢对手。 南烨真没想到武力值84的周仓肉搏竟然能和武力值98的典韦平分秋sè。看来二人相差的14点将星全都差在武艺上了。这让南烨想起了韩虎与张飞掰腕子。 擂台上的典韦和周仓同样吃惊不小,典韦还算见识过韩虎、张飞这样的猛人,可周仓却是第一次遇到角抵能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 周仓心里有数,这典韦的力量比自己还要强上一线,自己能和他僵持良久,皆是因为自己的角抵技巧比对方强些。刚才他也看了典韦与管亥较量,知道要论武艺,自己万万不是典韦对手。此时二人扭打在一起确实难分上下,可一旦分开,典韦便可放弃角抵之术用武艺决胜负。那时自己可就输的难看了。 周仓能想明白的事典韦自然也能明白。他已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轻敌。这角抵他虽也会,但显然没有对手jīng通。周仓用角抵是以长补短,典韦用角抵却是以短击长。当典韦发现自己的角抵之术不如周仓时,首先想到的就是变换战法,怎么也不能输给周仓让法师丢人。 典韦想到这里便不再与周仓角力,紧抓周仓双肩的两手一松化掌为拳向周仓的面门擂去。他这一松手,周仓便感觉到了,知道典韦要变招,周仓向后一闪身躲过了典韦的拳头。如此一来两人就分开了一段距离。 有了这段距离,典韦的武艺便能施展开了,可他刚要出拳,就听周仓叫道:“统领慢动手,我认输了!” 典韦一愣道:“我等刚打了个平手,你怎么就认输了?单凭你的力气,至少我等还有几十回合才能分出胜负。” 周仓道:“我善于角抵也才和典统领打了平手。若让统领施展出武艺,我自知必败,所以不比也罢。典统领的力气、武艺、为人,我周仓皆佩服的很,rì后愿听从统领号令。” 典韦笑道:“你的角抵之术着实厉害!力气更是不小,至今我也只见过两人与你力气相仿。” 周仓奇道:“不瞒统领,能以力胜我的统领还是第一人。不知统领所说是何人?” 典韦道:“此二人一人名为张飞,张翼德。我与他打过一架,百十回合不分胜负,所以知道。还有一人是法师的结义兄弟韩虎,有倒拽牛回之力,与那张飞比拼力气旗鼓相当。不过此人天xìng善良,不会武艺,我们没有切磋过罢了。” 周仓知道邓茂、张曼成、波才都死于张飞矛下,却不知韩虎是谁。疑惑道:“那张飞我倒是略有耳闻,确实勇猛无敌。可那韩虎我却不曾听说,我只知道法师帐下有一独角虎王,此人善用一长柄大铁锤,头戴虎王钢盔,武艺高绝,神力无敌,或许能与统领相比。统领所说的韩虎不会就是法师帐下的独角虎王吧?” 典韦倒是知道韩虎经常是一手拎着大号打铁锤,一手拎着个头盔,天生神力也是不假。可是什么武艺高绝,什么独角虎王,他却并未听人说过。这是由于南烨下了封口令,禁止亲卫们议论韩虎上战场的事,怕韩虎自己知道,却没想到将典韦也蒙在鼓里。 典韦挠了挠头道:“俺也不知韩虎是不是独角虎王,不过二人相似之处倒是颇多,此事待我回去问过法师便知。若是韩虎真会武艺,俺定要与他切磋切磋。你rì后也要陪我练武,我等定要分个胜负出来。” 周仓摆手道:“若比武艺,我可不是统领对手。” 典韦道:“这可说不准!武艺都是练出来的。你力气那么大,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只要勤学苦练,rì后胜我也不一定。对了,我还没问你师从何人?善用何等兵器呢?” 周仓一愣道:“我只是天生力大,不曾拜师学艺。这角抵之术也是经常与人切磋游戏,慢慢摸索出来的。平rì惯用兵器乃是一对铁锤,左手锤三十九斤,右手锤三十八斤,合计七十七斤,其余兵器皆嫌太轻。铁锤沉重,抡将起来便可伤人,也无甚招数套路。” 第九回张白骑斗法破擂戏志才睡觉拜师11 典韦一听周仓也是左右开弓,还是个左撇子,而且不曾拜师,顿时大喜道:“你不曾拜师便有如此武艺,若是能得人指点武艺必然更进一步。俺善用双戟,左手戟三十九斤,右手戟四十一斤,合计八十斤。你若愿学,俺便将这戟法传你。” 周仓闻言喜形于sè,跪地便拜口称:“师傅!”典韦急忙上前将他扶起,心中奇怪这周仓怎么如此痛快。 原来周仓一直未曾拜师,并非他不想拜师,而是一直都未遇到名师。周仓出身微寒,年幼之时请不起老师,待到成年以后,仅凭一身巨力便难逢敌手,根本没人教的了他。 周仓也知道有些人虽然打不过自己,可是招式要比自己jīng妙的多。可是让他去请一个手下败将当自己师傅只传授自己招式,他又心有不甘。所以这拜师一事也就作罢了。 后来周仓为生活所迫,经常到解州盐池挑贩私盐,与凶狠的盐霸盐jǐng争斗。因而练就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一身好武艺。黄巾起义时,周仓在平陆揭竿而起,拉起一方队伍,杀富济贫,转战南北,在战场上不停的磨练着自学的武艺直至今rì。 对于典韦,周仓是心服口服外加佩服,他佩服的不光是典韦的武艺,还有典韦的忠义。此时关羽忠义勇武的事迹还没有发生,倒是典韦初见南烨法师便替他油锅取物的故事在洛阳广为流传。 周仓最为佩服的就是这种有勇有义之人,不然也不会死乞白赖去追随关羽。可如今南烨的出现让周仓的偶像也发生了变化,从关羽直接变成了典韦。现在典韦说要传他武艺,他又怎能不喜? 典韦、周仓、管亥三人算是不打不相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三个人此时有说有笑的走下了擂台。 张白骑心里这憋屈劲就别提了,自己文斗输给南烨法师也就罢了,没想到武斗也输给了典韦。不过转念一想他心里又平衡了,若不是南烨法师大道无边,手下人才济济,他又怎会心甘情愿投靠法师呢? 南烨见典韦降服了周仓、管亥心中甚喜,小声问张白骑道:“白骑麾下如此猛将还有几人?” 张白骑小声答道:“不瞒法师,此二人于黄巾军中都是一流猛将。还有一人名为裴元绍,虽不及二人勇武,但也武艺不凡,替我在城外领兵。” 南烨当然知道裴元绍是谁。这倒霉蛋与周仓交情不错,一起落草为寇,先是去抢关羽的赤兔马被关羽收服,后来又因为抢赵云的白马被赵云所杀。真没想到这他与周仓此时竟然皆在张白骑麾下。 听张白骑说还有兵马,南烨便问:“白骑帐下还有多少兵马?” 张白骑道:“师父临终前将军中jīng锐尽数交予我,现麾下有黄巾天兵一百人,jīng锐黄巾力士五千人。其余百姓已然遣散了。” 南烨被张白骑吓了一跳,自己三千人马还养不起,这张白骑竟然又带来五千人。于是紧张的问:“这许多人粮草从何而来?又驻扎于何处?” 张白骑道:“师父留给我的辎重粮草不少,此时人马驻扎在城外群山之中。” 南烨这才明白,原来张角劫掠来的家底儿都交给这张白骑了,他的五千人暂时还不用自己养活。于是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我等回去再作商议。” 此时典韦已然领着周仓、管亥回来,二人又向南烨施了一礼,表示rì后愿意效忠南烨法师。典韦又将收周仓为徒的事与南烨说了。 南烨就知道周仓一直给关羽扛刀,还以为他的兵器也是大刀,没想到周仓跟随关羽之前是个锤将。这回周仓跟了典韦,想必rì后就该用双戟了。 典韦又问南烨道:“法师,韩虎兄弟可是独角虎王?” 南烨点了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一并回去再说。” 百姓们见南烨法师领人离去却还是久久不愿散去,都在议论着今天发生的事。这半天工夫又是斗法又是比武,可把百姓们兴奋坏了,恨不得天天有这种热闹看才好。 回到府邸,南烨将戏志才、典韦、苏双、张白骑、管亥、周仓六个人请进一间密室,并让亲卫在周围严加防守。因为他们接下来要谈的事与黄巾军有关,不容南烨不小心。就连蔡琰和王翼他都没敢叫来,不是信不过他们,实在是怕吓到二人。 七人坐定之后,南烨首先开口道:“我这人说话做事一向直截了当,今r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诸位不妨把话说开了。还是先让张公子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张白骑听南烨点名站了起来向众人行礼道:“鄙人张晟,乃是大贤良师座下弟子,因骑白马,军中皆称我张白骑。此次来投靠南烨法师实属真心,还请法师明鉴。” 戏志才和典韦早听南烨说了,反应还不算激烈,苏双却是吃了一惊对南烨道:“法师快将此人拿下,他定是因为法师在战场上破了张角妖术,才来斗法捣乱。” 南烨拍了拍苏双肩膀让他稍安勿躁,这些人中只有苏双与他一同讨伐过黄巾,知道黄巾军与自己之间可以说水火不容。所以苏双如此反应倒也不算奇怪,因为就连南烨自己都奇怪张白骑为何要来投靠自己。 按书中所说,张角败亡之后,黄巾军便四散各地落草为寇。张白骑应该是在太行山脉一带做黑山贼,管亥则是泰山贼,周仓、裴元绍上了卧牛山落草。没想到如今这四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凑到一起来投奔自己。 南烨出言问道:“朝廷有刺史、太守和各路将军,白骑将军皆不去投靠。我南烨无官无职,又何德何能引来白骑将军投靠呢?” 张白骑道:“不瞒法师,师父临终之时曾有遗命。若是不想再反叛朝廷,就让我引人来投法师,只因为朝廷各路平叛大军只有法师愿意收留我黄巾将士,也只有法师能待他们一视同仁。” 南烨点头道:“那白骑将军投我之后又作何打算?” 张白骑被问的一愣道:“法师叫我白骑便是,切莫再叫什么将军,既然我认法师为主,自然是听法师安排。” 南烨道:“那我若是要让你解散人马,将麾下士卒散归乡里,或安心务农,或做工经商,从此过太平安定的rì子,你可愿意?” 还没等张白骑答话,管亥便忍不住道:“法师之言当真可笑!若有太平安定的rì子,我等又何必起兵造反?” 周仓虽然没有说话,但观其神情却是对管亥的话深表赞同。管亥与周仓的遭遇类似,都是不堪忍受贪官污吏和世家大族的压迫,才逼不得已起兵造反的。 张白骑担心管亥顶撞南烨使其不快,便拦住管亥的话头对南烨道:“法师若是能保证我麾下士卒散归乡里之后都有好rì子过,我张晟二话不说将他们全部遣散。可法师若是无法做到这点,那就恕张晟无理,不能遵法师之令。好歹这些人马跟着我还能有口饭吃,也不会被那些贪官污吏欺压,若将他们遣散,能否活得下来都不一定,何谈太平安定?” 南烨点头道:“如此说来,白骑投靠于我还是有所打算的。是不是我只要能让白骑与麾下将士都吃饱穿暖过上太平rì子,白骑就愿意听我号令呢?” 张白骑道:“那是自然!只是这吃饱穿暖四字又谈何容易?法师是没见过那种易子而食的惨状。至于太平二字就更是难得,我师父便是为了这二字才要斩杀贪官污吏对抗朝廷,可到头来还是没有实现‘致太平’的心愿,反被破棺戮尸,太平二字何其难也。”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1 “致太平”是太平道的基本教义和宗教理想。张角以黄天为至上神,又信奉黄帝,认为黄帝时的天下是太平世界。在这个太平世界里,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zìyóu幸福。 南烨简直有些怀疑乌托邦的起源是不是就是太平道。不过他倒是有一点坚信不疑,即便是张角不死,黄巾起义成功了,这“致太平”的心愿也实现不了,再过一千八百年也实现不了…… 南烨对张白骑解释道:“我所说的太平和你师父所说的太平可不一样,我说的太平仅仅是不让百姓再受战乱流离之苦而已。只要白骑麾下士卒远离战乱安心耕种,难道还愁不能温饱吗?” 张白骑摇头道:“我还以为法师能对我黄巾士卒一视同仁是因为法师知道我等的难处;我还以为法师大道高深定然能看清这天下弊病所在;我还以为法师的科学大道要强过师父百倍。如今看来我和师父都错了,法师不如师父多矣。” 南烨奇道:“此话怎讲?” 张白骑不答反问道:“不知法师如何看待这天下之乱?又如何看待我黄巾义士?” 南烨真没想到这第一个和自己谈论天下事的不是当今汉灵帝,也不是未来的蜀汉皇帝刘玄德,更不是智谋高深的戏志才,而是张角的亲传弟子张白骑。如何看待天下之乱?官迫民反呗。 南烨想了想道:“我亲卫之中黄巾降卒不在少数,自然知道黄巾士卒多是走投无路的穷苦百姓,只因忍受不了贪官污吏、地主豪强的压迫才不得已起兵造反,并非皆是十恶不赦之徒。所以我才劝朝廷招降黄巾,不主张一力剿灭。至于这天下之乱,则根源多矣。” 张白骑、管亥、周仓听了南烨的话全都眼前一亮,戏志才、典韦、苏双则是大惊失sè,他们从来没想到斗法张角大败黄巾的南烨法师竟然是同情这些黄巾贼的。 张白骑追问道:“法师请说这根源何在?” 南烨道:“观天下之乱,表面上看是百姓造反,于是世人便将这祸乱根源归结于百姓,实际则不然。我大汉之百姓最是良善,只要能有口饭吃填饱肚子,他们便任劳任怨。能把如此善良的百姓逼迫造反,显然是当政者的过失。 所谓当政者,便是朝堂之上的皇帝、大臣和各地官员。天子若贤,则朝堂清明,多君子,少小人,上行下效,政绩显然,百姓安居乐业;若君昏而臣贤,就好比一木,枝粗而杆枯,贤臣所在之地便太平安乐,贤臣不在便民不聊生;若是君臣皆贤,便是百世强朝,诸般不敢犯;反之,则祸期不远! 当今之世,天子不明,宦官当权,贪婪残酷,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再加上连年灾荒,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乃至出现了白骑所说人吃人的惨剧,百姓为求活命不得不反。所以这根源之一便是这当政之人。” 戏志才、典韦、苏双皆觉得法师此言有些大逆不道,可是却又十分有理,让人反驳不得。张白骑则是拍手叫好道:“师父果然没看错人,法师竟然敢直斥皇帝,真是痛快。” 南烨摇头苦笑道:“你们不曾见过皇帝,我却是见过的。若将这祸乱之始全都推到他一人头上,确实也有些冤枉。 这皇帝整rì就在深宫之中,如同笼中之鸟。他哪里会知道治下百姓的疾苦?当然是十常侍怎么说便怎么是。就算天下大乱,也能谎报军情,说成天下太平。 那张让把自家庄园建得皇宫还高,又怕皇帝发现,挖空心思来蒙骗皇帝说‘天子不可登高,登高必遭大祸’皇帝身边都是这种小人,想不昏庸也难啊! 再说天下之事何其多也,皇帝就算是神仙,一个人也管不过来,还是要靠大臣。所以我才说天下之乱在于当政者而不在于皇帝一人。” 在座众人还没听说过皇帝被骗这种事,都一起摇头苦笑。戏志才、典韦和苏双此时也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越听南烨的话越有道理,都觉得大汉百姓实在倒霉,竟然摊上了十常侍和这种昏庸皇帝,难怪有人要造反。 戏志才道:“法师言祸乱根源不止一处,依我看,除了这当政者外还有世家。那些世家大族罔顾王法互相包庇,取国利而谋私益,豪夺巧取残害百姓。为国举士,只举亲而不举贤,只顾自身而忘天下。这才使得宵小遍布朝堂。”作为寒门士子戏志才反感世家也很正常。 张白骑道:“志才先生所言有理!既然法师与先生皆知天下之乱在朝廷、世家,不在百姓。那我黄巾军斩杀贪官污吏,攻打世家豪强便是正道,为何我等却不能取胜呢?” 南烨想了想黄巾起义的失败原因道:“你等仗义起兵却不能取胜的原因有三。其一是缺乏统一指挥也没有共同的作战计划和目标,原本就不完备的计划还被叛徒出卖了。起义之后各地黄巾义军又没有迅速地集结起来,而是分散在各地孤立行动,或占地死守或到处劫掠,甚至当友军有难时,各军都不会相救,以至于被官军各个击破。 其二是你等的对手太过强大,除了朝廷官军之外还有各地世家豪强。他们训练有素,兵器jīng良,已然是劲敌,此时就不该再胡乱树敌。可是黄巾军没有军法,不受约束,四处劫掠,裹挟平民百姓,把原本支持义军的百姓、富户全都变成了仇敌、死敌。这就等于是与天下人为敌,又怎么能胜? 其三便是黄巾军中人才缺失,兵虽然多,将却不广,更无谋士、帅才。反观官军,皇甫嵩、朱儁、卢植、刘备、曹cāo、孙坚皆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论是统兵作战的能力,军事指挥的才能还是战术计谋的运用都十分得当,这才能以少胜多,以弱克强。 上述三点归结为一点,便是人才的缺失。没有指挥作战统领全局的人才,没有制定军法约束部下的人才,没有统兵作战运用计谋的人才。如此又怎能不败?” 南烨这三点败因可不是他自己总结的,而是历史总结,每点都是一针见血。不仅仅是张白骑和管亥、周仓听傻了,就连戏志才、典韦、苏双也听傻了。他们都有一种感觉,南烨法师根本不是剿灭黄巾的官军,而是被死去的张角附身了,正在总结自己失败的经验教训。又好象南烨法师就是天上的神明,一直在注视着下界黄巾军的兴起和覆灭。 张白骑愣了好一会突然跪在地上激动道:“法师既然有如此大才,能知兴衰,为何不助我师一臂之力推翻这腐朽的朝廷呢?为何又要与师父为敌呢?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南烨当然不能说自己熟知历史,为了活命才站在胜利者一边,与个人立场无关。只能说道:“白骑快快起来,其实你师父张角刚刚开始治病布道之时,确实非常值得尊敬。他劝人多行善事,少做坏事,反对贪官敛财,主张平等互爱。这些都与我修习的科学大道并不冲突。 可起兵之后他又是怎么做的呢?四处劫掠敛财,裹挟穷苦百姓,不加入黄巾者就一律杀害。这岂不是比你口中的贪官污吏还要不堪?就算我帮你师父得了这天下,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无异于另一场灾难,不过是把一个昏君赶下台,换上了一个暴君而已。 再说我也不敢保证你师父一定会听我的。毕竟他宣扬的是太平道,我宣扬的是科学大道。我去投他,他不杀我已然算是便宜我了。”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2 张白骑仔细想想南烨的话还真有道理,起义前后的师父确实判若两人。再说主张太平道的师父怎么会重用信仰科学大道的南烨法师呢?这两人本就是水火不同炉嘛! 南烨怕张白骑还想不开,继续劝道:“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师父不杀我,仅凭我一人也胜不了官军,就算胜了官军,将来总不能靠我一人治理天下。到时候这天下还是一团乱麻,百姓还是苦不堪言。” 张白骑点点头道:“法师一片苦心白骑已然明白。刚才我说法师不如师父只是一时气话,还请法师不要见怪。不过法师既知我等是迫不得已起兵造反,又知天下祸乱根源。怎么还会说出远离战乱安心耕种这种话呢?这天下哪里还有一片净土能让我等战乱安心耕种呢?若真有这种地方,我等也就不必起兵了。” 南烨一笑道:“怎么会没有呢?我看这洛阳城中便没有战乱,百姓也还算富足嘛!” 张白骑道:“洛阳乃是都城所在,天下财富汇聚于此,虽说没有战乱之苦,可是也没有我等立锥之地啊!” 南烨道:“既然白骑来投靠我,我自然要让白骑能够在此立足。只是白骑必须让麾下听我号令,再不可行那劫掠、反叛之事。” 张白骑道:“若法师能保我等xìng命、衣食无忧,我自然愿听法师号令。可这天下还有无数黄巾和穷苦百姓……” 南烨没想到这张白骑还是个忧国忧民之人,估计他的理想也是天下太平吧。难道说他来投靠自己,是想让自己带着他继续打天下闹革命?这不是瞎掰嘛!现在的大好局面可别让他这热血青年给破坏了。 南烨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还要学张角忽悠一番才能让张白骑真心相投。便道:“这天下确实还有无数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单凭你我却救不过来。他们若想脱困,便要学会自救。” 张白骑问:“敢问法师如何自救?” 南烨道:“如你师父一般!” 张白骑惊道:“法师是说起兵造反?” 南烨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也不一定非要造反。你师父这次虽然败了,但也给朝廷敲响了jǐng钟。若是朝廷知过能改,任用贤能,说不定这天下就会太平起来。这便是已然自救成功,你师父虽死而无憾了。 相反若朝廷依然如故,那便还会有人起兵,那时天下还会大乱,说不定就有人趁势而起,推翻朝廷。 相比后者,我更希望看到前者,毕竟那样会少死很多人。所以我才在洛阳**,借机进宫规劝天子,希望能让天子惊醒。可这前者若是行不通,后者也不可不防,所以我才招揽贤才,就是怕天下大乱之时像你师父一样无人可用。 我见你三人皆是可造之材,所以今rì才说了这么多。希望你等不要外传才好。” 张白骑领着周仓、管亥跪倒在地道:“法师放心,我等绝不外传。法师志向高远,深思熟虑,张晟佩服之至。师父临终前曾言天下还要大乱,我始终不解其意。今rì听法师分说,我方知天下大势。我等rì后愿奉法师为主,听从法师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还请法师收留!” 南烨闻听张角也算出天下还要大乱,心中吃惊不小,看来这大贤良师确实有些道行,自己还真不能小觑天下英雄。 南烨看得出张白骑这次才是真心投靠,与白天拜师时那种心有不甘的样子截然不同。于是走上前去搀扶起三人道:“白骑快快请起。rì后我等齐心协力,就不怕这天下还找不出一块净土。今rì天sè已晚,你就在我府上住宿一夜。明rì你与管亥便回军中约束训练士卒,五千军士依然归你统带。周仓便留在此处与典韦学艺,若是有事,我便让周仓去找你。你看可好?” 张白骑见南烨一没削自己兵权,二没要自己辎重,三不问自己人马所在让周仓联络。这就说明南烨法师是真心收留,面露喜sè拱手行礼道:“皆听法师安排。” 看着张白骑三人走出了密室去休息,戏志才开口问道:“刚才法师所言的天下大势,恐怕有不实之处吧?” 南烨奇道:“志才何出此言?” 戏志才道:“此次黄巾作乱号称百万,席卷八州,天下震动都未能成事。rì后朝廷必然严防有人再次起兵,又怎会有人趁势而起呢?我看倒是如今皇室不振,地方诸侯皆借着黄巾兴起拥兵自重,主弱仆强,为祸不远。” 南烨赞叹道:“志才好见识!黄巾之乱后便是诸侯争霸的局面了,到时候弱肉强食,皇室威严难存,天下乱象比之现在更胜百倍。不过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最终天下还会归为一统。只是不知是否还是刘家天下。” 戏志才惊诧的看向南烨,他只是觉得地方诸侯对朝廷的威胁大于农民起义,却算不出这诸侯争霸即将发生。典韦和苏双更加不堪,都觉得改朝换代在南烨法师口中简直如同喝水一般容易。恐怕也只有惯看世间寒暑的神仙中人,才能说出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种话来。 戏志才愣了半晌道:“好一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难怪法师要留兵在手,原来是为了一统华夏。忠今rì方知法师竟可占算天下大势,果然是神仙中人。” 南烨闻言急忙摇头道:“志才莫要玩笑!你是没上过战场,不知道乱世的厉害。到时候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说什么一统华夏,能逃得xìng命烨便知足。我若真是神仙,便祈祷这天下太平,不用每rì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活着。” 典韦在一旁道:“法师莫要担心,有俺在没人能伤得了法师。除非有人踏着俺典韦尸体过去。” 南烨欣慰的笑了笑,就听戏志才道:“法师若要一统天下我还要费上一番心思,若只为保命却简单的很。就凭法师的声望、本事,随便投靠一方诸侯,我都能保法师过得安稳。” 南烨心道:我原本就是这个打算,可现在我要投靠的人混的还不如我呢,这让我情何以堪。于是便道:“志才所言我岂能不知,开始我也是这个打算。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可并非孤身一人。就说白骑和他的人马,rì后就都要我关照,随便交给一方诸侯我可不放心。万一他们被送上沙场一去不回,我岂不是对不起他们?我看此事为时尚早,还是rì后再说。” 戏志才点点头道:“也好!说不定法师rì后人马更多又改了主意。” 南烨听出戏志才话有所指却并未深究,散了众人让他们回去休息。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南烨送走了张白骑和管亥回到府邸,便发现老熟人段珪在等自己。 南烨急忙上前行礼道:“不知段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段珪咯咯一笑,用太监那特有的尖嗓子道:“法师不必多礼。今rì咱家来见法师,一是问问那麻将是否已成,二是想听法师讲讲昨rì斗法之事。陛下听说法师昨rì斗法jīng彩万分,十分后悔没有遣人来看。法师若是能将那张公子的法术重现,今rì便随咱进宫,让陛下也亲眼看看此法。” 原来灵帝听南烨说不再摆擂,也就没有遣宦官出宫观擂。可没想到却出了张白骑以法破擂的事。这事轰动洛阳,传的比那三道法题还邪乎,灵帝自然也就听说了,顿时后悔不迭。便命段珪来问问此事经过如何,看南烨能否进宫重演这辟谷降神之术。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3 南烨可不想去给灵帝表演什么辟谷降神,只因为这活儿没个数天工夫根本完不了,费力不说还要饿肚子,纯粹找罪受。再说皇宫大内南烨要挖坑埋石像还能瞒得住人?这法术不用表演就先穿帮了。 于是南烨就将这斗法之事从头到尾讲给段珪,表示此法只是小道,不足挂齿,自己也不屑重演一遍。 段珪听完笑道:“那张公子当真自不量力,竟然在法师面前班门弄斧,最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此事咱家回去讲给陛下,陛下定然开心。只是不知那麻将法师何时制好,陛下可还等着呢。” 南烨道:“请段公公回去禀告陛下,那麻将不同于纸牌,还要jīng雕细琢才好。我已经让工匠们rì夜赶工,估计不到十rì便可完工。” 段珪皱眉道:“怎么这般缓慢?可是那些工匠不尽心?陛下可有些等不及了。” 南烨小声道:“段公公可别忘了还有诸位公公一份。还请段公公回去替我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再宽限些rì子。” 段珪一听南烨法师竟然把皇帝和自己要的东西一起制造同等重视顿时大喜道:“原来法师还是为了咱们着想,咱家要再催可就不知好歹了。法师放心,莫说宽限几人,便是宽限十几rì也无妨。陛下的纸牌玩的正上瘾呢。” 南烨心里这个气啊!不着急你还来催我。这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可他脸上却还要挂着笑容与段珪寒暄,感谢段珪从中斡旋。城府这玩意儿大概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等送走了段珪南烨赶紧叫来周仓道:“元福,我需要白骑帮我赶制一物,下次进宫时要用。你快去追他,也不用他回来,只要告诉他此物制法便可,让他制好之后派人给我送来。此物制法如此这般……你可记下了?” 周仓点头道:“记下了!法师放心便是。”说罢转身就要出门。 南烨叫道:“快回来,别忘了骑马!” 周仓扭头憨憨一笑道:“寻常驽马还不如我脚快!” 原来黄巾军中马匹甚少,便有几匹也多是劣马。周仓身材高大奔跑如飞,很多时候骑马还没他自己跑得快,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习惯骑马了。 南烨这里却是有好马的,就算周仓是飞毛腿,南烨也不忍心让他受累便道:“我的法拉利可不是驽马,元福就骑我的马去,保证不让你失望。” 周仓见南烨法师将自己的坐骑借给自己甚是感激,朝南烨行礼道谢后牵马走了。看着周仓的背影南烨又开始发愁,这三千兵马刚安顿完又多出了五千人马,这可如何是好? 与戏志才商议一番之后,南烨决定让张白骑的五千人也先扮作百姓,投入到城外工厂的建设中来。待工厂建设完毕之后,选其中有手艺的匠人加入工厂做工,其他人再另行安排。 ------------------------------------ 这几天南烨在为手下人马的吃饭问题发愁,洛阳城中却传出一件怪事。每rì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擂台周围的百姓就看到擂台上有两个人影,在用擂台上的石牛玩耍。 百姓们见到的玩耍场面,可不是孩童在石牛身上攀上爬下。而是这两个人影竟然将石牛当做玩具一般来回抛掷戏耍。 洛阳城中谁不知道那石牛重逾千斤,能抛掷石牛玩耍的又岂是等闲之辈?周围百姓胆小,天还没亮他们也不敢上前去看两人是谁。可等到天亮人多时再去看,擂台上早已人迹全无,哪儿还有什么人影? 若只是一天两天如此也就罢了,可是自从南烨斗法胜了那张公子后,擂台之上便天天有此异像。于是周围百姓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南烨法师的护卫典韦和周仓在擂台上练武;有的说是周仓、管亥上台举牛之后有人不服暗中向两人示威;还有人说那两个影子分明就是周仓、管亥的魂魄夜间离体在擂台上练劲,为的是有朝一rì战胜典韦统领取而代之;更有人说那两个黑影就是鬼怪,上台抛石牛是想和凡人比比力气。 总之百姓们众说纷纭,越传越邪乎,如此一来就更没人敢去擂台前看个究竟了。南烨的三百余弟子多是城中之人,这消息自然很快便传进了南烨耳中。开始他也以为是典韦带着周仓在台上练武,便不以为意。可之后叫来二人一问却并无此事。这可把南烨吓毛了。 南烨倒是不信有什么鬼怪,而是担心这俩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他细数了一下三国武将,发现能做到力抛石牛的唯有寥寥数人。除了神力韩虎、板肋周仓、盗戟胡车儿、乌戈国主兀突骨、五溪蛮王沙摩柯这五个变异非人类外。就唯有吕布、张飞、典韦、许褚这类顶级猛将了,而像关羽、赵云、马超、黄忠虽也是顶级武将,可并不以力见长,即便能抛举石牛也绝对不会如传言般那么轻松。 要把石牛像沙包一样抛着玩,需要的可不光是力气,还要有技巧才行。所以五个天生神力却不jīng武艺的人可以排除在外。剩下的四个人中张飞、典韦也可以排除了,那就只剩下吕布和许褚了。 南烨很难想象这俩猛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了?不过既然张白骑和管亥、周仓都凑到一起了,这两人凑在一起倒也说得过去。想到这二位要来找自己麻烦,南烨就浑身打了个冷颤。他还真不敢保证典韦、周仓加上自己控制的韩虎能战胜此二人。 不过一连几天过去了,这俩人也没找上门来,南烨就有些搞不清他们的来意了。于是干脆派姚成到擂台下守夜,万一这两人没有敌意而是像张白骑一样来投靠自己,那可就发达了! 台上的两个人影似乎并不在意台下有人守夜,依然在清晨来到擂台之上抛牛练武。待天光放亮便下了擂台。姚成为人机敏又得了南烨吩咐,并没有贸然去与二人搭话,只是远远跟着二人。发现两人一前一后,左转右转走了一阵便进了一家破败的武馆。 姚成记明方位,回报南烨。南烨就纳闷了,自己似乎不记得吕布、许褚还开过武馆啊!这两人身份成谜始终是个隐患,还不如直接登门拜访一下,也好探明二人来历,总没有千rì防贼的道理。 于是南烨命人准备了一些礼物,带着典韦、韩虎、周仓三员猛将和五十名亲卫直奔守夜人所说的武馆而来。 面对两个不知身份的绝世强者,人带少了南烨实在不放心,可这一大群人走在路上也确实招人眼球。不一会的工夫身后就跟随了一群想看热闹的百姓。现在洛阳城里的百姓都知道,南烨法师出现在哪儿,哪儿就要有热闹看了。 “法师,就是这里!”姚成指着一处院落道。 南烨抬头一看,果然是一处武馆。门楣挂着的牌匾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武”字,极为苍劲有力。可是这武馆的大门和院墙却已破败,显然没什么徒弟。 武馆的大门是敞开的,估计是为了方便有人上门拜师。站在院门口便能看到院子里有一片空场,两边地上摆放着大小不同的石锁、石墩、沙袋,还立着许多木桩。院内房舍都建在这空地四周,布局有些像四合院。 南烨从没到过武馆,也不知这武馆是什么规矩。见院门没关,干脆带入走进了院子,模仿武侠电影里的武林人士抱拳高声道:“在下南烨,久闻馆主大名如雷贯耳,今rì特来拜访。还请馆主出来一见!”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4 南烨身后众人听他这一报名差点背过气去。心想这“在下”到底是什么称呼啊?姚成就更是想笑,心道:还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那您还让我盯梢干吗? 屋中二人常年习武,早在南烨没进院子之时便听到了动静。其中一个腰悬佩剑手持酒壶的英俊青年兴奋的对另一人道:“师父,是南烨法师来了。我等快去迎接才是。” 青年的师父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同样腰悬佩剑,满面风霜的脸上尽是忧郁之sè,似乎早已看透世态炎凉对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听到青年的话,他心中一动,可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淡淡的道:“不必!且看他如何应对。难道你忘了为师平rì如何教你。” 青年见师父如此沉着也静下心来道:“出手一式站方圆,变化四方任周旋。门户不开用手探,宗法步法动中观。” 这青年所说乃是四句剑诀,讲的是剑法起手阵势须利于实战,便于攻防,能进能退,能闪能让,难人之进,利已之攻,攻守变化,皆可藏于一式之中,使敌无可窥我之变化。遇敌交手,未知敌之技艺若何,不可冒然而攻,宜以虚式引之,叫开门户,牵动步势,窥敌防我所出之宗法步法若何,然后相机而行,伺机而动可也。 中年人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这徒弟当真不错,不但悟xìng极高,根骨奇佳,而且人品也好。他原本也有不少徒弟,可别的徒弟见跟着他没有前途便纷纷离去,只有这个徒弟还一心一意跟随着他。中年人便将毕生所学传给了这个徒弟。 此时二人就听南烨在院子里报名,这回师徒二人可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开门迎了出去。师父见南烨抱拳行礼便是一愣也拱手行礼道:“鄙人不知法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南烨见两人出来二话不说,显星、寻星两个技能就招呼上去。他才不信这两人是籍籍无名之辈。 姓名:王越字:??? 体力:98技能:耐久 统帅:18技能:无 武力:100技能:勇力、迅捷、武艺 智力:45技能:侦查 政治:19技能:无 魅力:94技能:名士 将星:374特殊技能:剑神空手入白刃天下无敌 将星录:王越,辽东燕山人。东汉末年大侠。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只有蓬莱枪神散人童渊能与之战成平手,两人相交莫逆。王越力大无穷,豪气盖世。后世传说连吕布都不是其对手,还做过皇帝的剑术老师。其实此人热心出仕,最后在洛阳开武馆谋生,整rì周旋在皇帝大臣周围,希望讨个一官半职,但汉末门阀观念根深蒂固,出身平民的王越,终生不得出仕,后不知所终。 姓名:史阿字:??? 体力:94技能:耐久 统帅:22技能:无 武力:99技能:勇力、迅捷、武艺 智力:37技能:侦查 政治:17技能:无 魅力:91技能:俊美 将星:360特殊技能:剑神真传空手入白刃 将星录:史阿,出身贫寒,为人洒脱,沉迷剑道。师从剑神王越,后成为曹丕的剑术老师,一生鲜有敌手。 武……武……武力值100!南烨感觉自己简直快要疯掉了。这是哪儿蹦出来的两个妖孽?他一直以为这将星录中的数据99便是极限了。没想到今rì竟然出现了超越极限的怪物。 这二人的将星,体力、武力、魅力三项超高,另外三项数据却低的离谱。再加上那剑神和空手入白刃的技能。这王越和史阿,分明就是三国时代的上泉信纲和柳生宗严。 当然这话反过来说成上泉信纲和柳生宗严就是rì本战国时代的王越和史阿也可以,毕竟三国时代比rì本战国时代早了1300多年。 上泉信纲是rì本战国时代的剑术大师。开创rì本剑术知名流派:新yīn流,被室町幕府13代将军足利义辉授予“天下第一”的称号,后人尊称其为剑圣。 柳生宗严,号石舟斋。rì本战国时代剑术名家。畿内第一的剑豪,但败于上泉信纲的弟子疋田丰五郎,于是拜入信纲的流派。不久后领悟“无刀取”的奥秘,被授予新yīn流的印可,创立了柳生新yīn流。后来,受德川家康之召,成为德川家的兵法指导。 这“无刀取”的真髓便在于抓住绝妙时机空手制住对方的利剑,其实就是王越和史阿的空手入白刃。再看柳生宗严最后成了德川家康的剑术老师,这与史阿成了曹丕的剑术老师又是何等相似。 南烨在观察王越、史阿,这二人也在观察南烨。只见南烨年纪甚轻,与史阿相仿,身长七尺五寸,面如玉冠,一身华服。若看表面分明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但观其举止态度静中有动,文中有武,既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又像个上过战场的小将,给人一种看不透底细的感觉。 南烨此时回过神来答话道:“王大侠不必客气。您是成了名的剑神,我本该早来拜访才是。只是今rì方知您居于此处,来晚一步还请您不要见怪。略备薄礼还请您笑纳。”说罢便命人将礼物呈上。 王越成名久矣,周围邻居也都知道他的名号,听南烨叫自己王大侠也不奇怪,只是觉得南烨法师十分客气,竟然还带了礼物。可南烨带来的人就奇怪了,尤其是盯梢的姚成,他没想到法师真的认识此人。 典韦、周仓也是奇怪,今rì出门之时法师让他俩带着兵器分明是做好的开战的准备。当他们看到这个武馆的时候还以为法师是来踢馆的呢。怎么现在又和馆主认识了?难道说法师是做了两手准备,认识就送礼,不认识就开打? 王越已经许久不曾听到有人称呼自己剑神了,忧郁的脸上也展开一丝微笑道:“法师太客气了,快屋里请。”王越说完一看南烨身后的亲卫又有些尴尬的道:“我这武馆客室太小,实在容不下许多人,法师的弟子若不嫌弃,便先在练武厅中歇息可好?” 王越还以为南烨带来的这些亲卫是弟子呢。他虽然也看到这些人个个披甲执剑,可是王越却没多想,谁让他原来那些弟子也都是这个打扮。 南烨见王越将这些亲卫说成弟子,以为他是在给自己留面子,也有些尴尬。他带着许多人来本是为了打架的,不过王越、史阿显然并无敌意,更没理由得罪自己。看来自己是多虑了,于是便道:“客随主便,全凭王大侠安排就是。” 王越见南烨为人随和,对自己十分客气,也就不再尴尬,推开了中堂大门让亲卫们在演武厅歇息。 他这间武馆不光院子里可以练武,中堂也被设计成一间开阔的大厅,在大厅中同样可以练武或讲解武艺招式。演武厅两边是兵器架子,上面摆着数样兵器,多以刀剑为主。 南烨就让亲卫们先在演武厅中等自己,命姚成照顾韩虎。自己只带着典韦、周仓和王越、史阿一起进了会客厅。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王越明知故问道:“想当年我王越虽说也有些名气,可与今rì法师相比却不值一提,更何况时过境迁,如今还记得我王越的已然寥寥无几。我与法师也并不相识,不知法师今rì前来有何贵干?” 南烨见王越装傻,也不点破,说道:“王大侠既然问起,我便直言相告。在我摆擂**之地有一石牛,本是我招收亲卫试力所用。王大侠可知此事否?”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5 王越听南烨提起石牛,老脸一红点了点头道:“洛阳城中谁不知晓法师的第二道法题便是力举石牛。后来更有典壮士力抛石牛,周壮士上台举牛比武之事。这些事迹早已家喻户晓,我又岂能不知。” 南烨道:“近rì我听闻每rì清晨时分便有两人上台抛掷石牛练武,天亮便离去。开始我也不以为意,只是感叹这世间奇人异士何其多也。却不想城中百姓以讹传讹,将此事说成鬼怪作祟。这谣言因我擂台上的石牛而起,我便不能不管不问,于是命人守夜勘察,王大侠觉得我如此行事可对否?” 王越的老脸更红,他身后的史阿脸也红了起来。他们两个当然注意到了守夜的姚成,只是把他当成了好奇的百姓,这也正是他们的目的所在,却并没想到是南烨的人。两人同时点点头,王越道:“法师正当如此。” 南烨忽悠道:“守夜人回来禀告我说,那两个习武之人离开擂台后进了一家武馆。于是我按照方位掐指一算,方知有两位大才隐居于这洛阳城中,正是王越大侠和高徒史阿。所以今rì特来拜访也不为别事,一是拜访一下两位贤才;二是想找二位商量一下,如何破除城中流言才好;这三嘛,就是想问问两位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为何要用那石牛练武?” 王越、史阿闻言相视一眼叹息一声,两人皆信了南烨所说。只因为王越虽成名甚早,可史阿却名声不显。南烨法师能开口叫出史阿姓名自然是用秘法推算出来的。 王越叹气道:“传闻皆道法师能识天下英雄,今rì一见果然不假。可是我王越又算什么英雄?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上不能报效朝廷,下不能养活妻儿。实在是不值得法师如此看重。” 史阿在一旁劝道:“师父莫要灰心。今rì南烨法师既然来了,我等不妨就将心事告知法师。法师看人从未错过,既然法师说师父是贤才,那师父必有用武之地。” 王越看着弟子史阿激动的样子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弟子平rì被自己教训的时候多,夸赞的时候少,今rì南烨法师赞他是贤才,也难怪他会高兴。其实自己心里何尝不是美滋滋的呢?可不是谁都能被南烨法师赞做贤才的。 南烨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便道:“二位剑侠有事不妨直言,我南烨能帮上忙的绝不推辞。”这时候南烨已然有了将此二人收归麾下的打算,当然要先向二人示好。 王越张了张嘴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史阿便道:“师父不如让我讲吧!”王越点了点头,史阿便从头道来。 原来王越成名甚早,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那时的王越意气风发,人也英俊潇洒,除了出身平民外就没有什么缺点了,简直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英雄与侠义的化身,改变社会风气,风靡万千少女。武艺犹如此时的史阿,名气好比现在的南烨,英俊洒脱更是还要超出二人一筹。 备受追捧的王越并未急着成家,正可谓学会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王越仗着自己有本事,有战功,便想谋个官职,先立业后成家。他更希望有个用武之地,也好造福一方百姓。 年轻气盛的王越一不想走关系,二不想送礼,为人也傲气,就想凭自己的真本事求个一官半职。若是赶上清明盛世,他要出头也不难,可惜他生不逢时,正赶上桓、灵之间宦官外戚当权,正是东汉最黑暗的时期。 朝中大老们见王越出身草莽本就不喜,不齿于与他交往,再加上王越不懂人情就更没人搭理他。甚至更有官员故意刁难,言官们也不断攻击他是个犯禁的武夫。 王越当时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武艺不高,名声还不响亮的缘故。所以便开始周游各州,到了30岁时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了大汉第一剑师之称。他觉得这回自己的名声、武艺应该足以为官了吧。便再次到洛阳求官。 王越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结症所在,这求官的结果可想而知,依然是处处碰壁。有了两次教训,王越终于领悟到不结交权贵根本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可是他本就是平民出身,家产不丰。周游天下又耗尽了钱财,哪里还有本钱再去送礼走后门? 别看王越剑法天下无敌,可是要让他去赚钱可就有点为难他了。别无所长的王越只能凭借一身武艺和大汉第一剑师的名头在洛阳开了一家武馆。一方面是为了谋生,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积攒些钱财,好去走走门路。 凭着王越天下第一的名气,武馆刚开之时确实吸引了大批弟子前来报名习武。让王越赚了个盆满钵满,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于是一面教授弟子武艺,一面周旋于大臣、宦官之间,托人情走门路。 这回王越看似醒悟了,其实他又做错了。这大臣和宦官本就代表着不同的权力圈子,平rì互相倾轧根本就是水火不同炉。王越想要两边讨好的结果便是将两边都得罪了,哪边都信不过他。大臣们不齿于与他交往,认为他为了求官去结交宦官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宦官们则是觉得他两面三刀,钱又不多,也都不屑与他交往。 于是王越在洛阳的名声渐渐变了。他不再是一身傲骨的大汉第一剑师,而是变成了一个处处趋炎附势的小人,一个不折不扣的官迷。别说达官贵人,就连平民百姓都开始看不起他,弟子们也一批批离他而去,最后只有孤儿史阿一个人留了下来。 此时的王越已然心灰意冷,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心中的苦楚根本无法与人解释,只有在喝完闷酒之后与仅存的弟子史阿念叨念叨。 史阿当然知道师父心中的烦闷,所以小小年纪便经常提着个酒壶给师父打酒,还陪着师父一同饮酒,听师父一遍又一遍的叨唠自己当初何等意气风发,全当给师父排解郁闷。王越的郁闷有没有排解暂且不论,不过史阿的酒量倒是练出来了。 跟随王越rì久的史阿当然知道自己的师父并非趋炎附势的小人。如果说师父结交权贵是为了肮脏的目的,那么可以说是人品问题。可师父求官分明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结交权贵也是逼不得已。 在东汉末年那个贪官酷吏横行的年代,是舍弃自身的名誉换来一方的平安?还是洁身自好看着战乱不休?王越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这才是真正的悲剧所在。更大的悲剧是王越选择了前者,放弃了名誉,可还是没能被朝廷所用。 史阿曾听那些离开的弟子私下议论:师父的剑术已然天下第一都不能做官,我们跟着他习武又有何用?史阿不想做官,更不相信好心收留自己的师父是个卑鄙小人,他只是喜欢剑道,所以他留了下来。 王越不曾娶妻,膝下更无儿女,便只有史阿这一个贴心的徒弟,自然是尽心尽力的教导,将一身绝学传授给他。眼看史阿渐渐长大chéngrén,学会了自己的一身本领,王越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王越觉得自己的一生也就这样了,虽然没有儿女,但有史阿这样一个好徒弟给自己养老送终便知足了。可他却不想看史阿走自己的老路,他希望这个徒弟能够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然后娶一个贤妻,生几个孩子。最好能让这些孩子叫自己一声爷爷,自己再把毕生剑术传给这些孩子,那便死而无憾了。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6 王越可以说将自己此生所有没实现的愿望全部寄托在了史阿身上。史阿便是他的全部希望所在。不过让王越感到无奈的是,史阿不但与自己一样是平民出身,而且名气还不如当年的自己。同时自己趋炎附势的名声也连累了史阿,只要史阿在外面一说是自己的弟子便会招来鄙视的眼神。 武馆这些年一直经营惨淡,王越先前的积蓄也花用的差不多了,更拿不出钱来去为史阿走门路。有几次王越甚至想要卖了武馆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要不是史阿劝阻,他此时早已不在洛阳了。 就在王越为史阿的前途担忧的时候,一个人在洛阳名声大振。他便是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 王越带着史阿在擂台远处看过南烨几次,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的名声不亚于当年的自己。而且比自己更加聪明。仅金殿拒官一事就说明此人比自己当年聪明得多。用官位换名声,这是王越想都没想过的事,可是南烨法师却做了,而且大获成功,更得天子宠信。 等到南烨收徒的时候,王越犹豫了。他有心让史阿拜在南烨门下谋个好出身,可是又舍不得这个唯一的亲传弟子拜别人为师。 一边是史阿将来的前途,一边是史阿与自己的师徒名分。王越在难以取舍的时候将史阿叫到跟前商议,征求他的意见。王越此举已然打定主意尊重史阿的决定。 史阿断然拒绝了拜师南烨这件事。他虽然心中也很佩服南烨法师,可是若在南烨法师和亦师亦父的王越之间取舍,他当然还是会选择王越。 王越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开始为弟子的前途担忧。这时候另一个人扬名洛阳,他的名字叫典韦,他的事迹是力抛石牛,他的结果是成了法师亲卫统领。 王越这个后悔劲就别提了,这一手他自己和徒弟史阿都能做到啊!怎么自己早没想到?好在典韦的出现让史阿多了一条出路,便是上台举石牛成为南烨亲卫。 身为一个高明的剑侠,王越自然能看出弟子史阿的武艺绝不比那个典韦差。他有心过一段时间便让史阿去举石牛,然后约典韦比武,不说一定要赢典韦,但也至少打个平手,只有这样才能得南烨法师看重。 可还没等史阿上台,周仓、管亥便在擂台上举了石牛,战了典韦,然后一战成名。这下王越可等不及了,不过再让史阿去约战典韦难免有拾人牙慧之嫌。于是王越决定另辟奇径,吸引南烨法师的注意。 王越选择每天清晨时分带着史阿去擂台上抛牛练武,为的就是引起人们的好奇和议论。他这个时间点选择很巧妙,夜间上台没人看得见,白天上台肯定会被人认为是来投靠南烨法师做亲卫的。所以他选择清晨,而且练一阵便走,也不停留,让所有人都猜不透其用意。 按照王越的预期,周围百姓总有一天会去告诉南烨法师此事,南烨法师也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可是他却没想到南烨会派人守夜,还来的这么快。 “唉~王大侠真是生不逢时啊!”南烨听史阿讲完前因后果也是长叹一声。他是真为王越感到不值,100的武力值估计可以扛住吕布了。这要是晚生几年,赶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到哪路诸侯麾下不能混个将军当当?真是可惜了这身武艺。 王越以为南烨是指他赶上宦官当道,点了点头道:“十常侍一天不死,这天下便要多乱一天。越是赶不上天下太平了,可是南烨法师和我这弟子说不定还能赶上。越冒昧引法师前来别无它意,就是想请托法师关照我这弟子,让他学有所用,莫如我一般蹉跎一生。” 南烨听王越要让史阿投靠自己当然开心,不过他更不想放过王越这个妖孽。便道:“正如王大侠所说,令高徒武艺确实令烨佩服,做我的亲卫统领绰绰有余。只要王大侠不觉得令高徒屈才,我当然愿意麾下多一贤才。不过我还要多问一句,王大侠自己难道就不想再有一番作为了吗?” 王越盯着南烨看来一阵道:“越观法师多rì,知法师乃是一实诚君子,才将弟子托付于法师。今rì我便与法师直言,越已然心灰意懒,再不想出仕了,只要能安度晚年便可。” 南烨摇了摇头道:“王大侠此言差矣,难道说有所作为便一定要出仕才行吗?大侠信不信,烨即便不出仕同样能造福万千百姓?” 王越点头道:“法师传讲科学大道可启迪人心,使世人知道万物生长轮回之理,不再被妖法迷惑,自然是造福百姓。可越这一身武艺,除了用来斩人便无它用,实在想不出该如何造福百姓。” 南烨闻听此言突然灵机一动,若是将这王越、张白骑和麾下那些只会武艺没有手艺的士卒结合起来,不是也可以做成一桩买卖?这样既解决了士卒无处安置的问题,也能让王越这个大侠有效的利用起来。 想到妙处,南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王大侠难道不知惩恶便是扬善的道理?黄巾之后人心思乱,盗贼蜂起,道路不通,商旅难行。我有心开设一家镖局,护送天下行路之人,正缺一位武艺出众的总镖头。王大侠若愿出山相助,不但南烨感谢大侠,便是天下百姓也会感念大侠恩德。这正是王大侠造福千万百姓的机会。” 王越从没听说过什么镖局,不过对南烨所言却颇为动心,奇道:“敢问法师,何为镖局?” 南烨道:“镖局便是专门为人保护财物或人身安全而生的一个行当,又称镖行。镖局中有总镖头一名,独当一面的镖头若干,还有数量众多的镖师。主要的工作便是护送货物、人员,收取一定报酬。当然也会护送信件、粮食、银钱等等。” 说白了,镖局这行就是古代的物流运输业加保安保险业。镖局起源于清代,根据考证,镖师之鼻祖,应当为山西人神拳张黑五。《山西票号史》里面是这样记载的:“考创设镖局之鼻祖,仍系乾隆时神力达摩王,山西人神拳张黑五者,请于达摩王,转奏乾隆,领圣旨,开设兴隆镖局于běijīng顺天府前门外大街,嗣由其子怀玉继以走镖,是镖局的嚆失。” 镖局的“镖”字,左“金”右“票”,于是便有人认为镖局是与山西票号一同兴起,开始时专为票号服务,押送票银。实际上镖局这个行当明代就有,只不过是另一个叫法。 明代的《金瓶梅》,第五十五回,说西门庆“家里开着两个绫缎铺,如今又要开个标行。”可见明代也有类似于镖局功能的标行。只不过到了清代随着票号兴起标行发展到了鼎盛时期才改作镖局,功能也更加齐全。不过镖局也好,标行也罢,在三国时代肯定是还没出现的。 王越和史阿第一次听说世上还有镖局这么一行,史阿欣喜道:“法师果然博学多才,师父若做这总镖头,保证万无一失。” 南烨点头道:“做镖局生意要有三硬:一是在朝廷有硬靠山;二是在江湖有硬关系;三是在自身有硬功夫;三者缺一不可。王大侠的武艺正是占了这硬功夫一项。” 王越纳闷道:“法师说这硬功夫倒我倒是明白,若路遇蟊贼全凭武艺取胜。可这硬靠山和硬关系我却有些不懂。难道说这镖局还要勾结贪官和贼人不成?” 第十回法师密室说大势剑神上擂为扬名7 南烨见王越如此耿直,就知道他混不了官场。只好掰开揉碎了解释道:“王大侠此言对亦不对。若是靠武艺便能解决所有问题,那朝堂之上就应该尽是武将,要文臣何用?这保镖上路如同开兵见仗,百战百胜不算英雄,若是能凭三寸不烂之舌不战而屈人之兵,或是靠着威名震慑宵小让贼人不敢出来劫镖,那才是真英雄。 王大侠有一身好武艺或许不怕贼人劫道,若遇贼人杀了便是。可若是遇到贪官贪图押运的财物,王大侠又该如何处置?难道也一刀杀了,然后逃亡江湖被朝廷追捕?其实大可不必,只要朝廷有个硬靠山便不惧贪官勒索。” 王越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那江湖有硬关系又是何道理?” 南烨解释道:“王大侠是保镖的镖头,不是朝廷的官军。天下贼人多矣,朝廷都无法尽数剿灭。难道王大侠打算走到哪里就杀到哪里?那需要多少人马?恐怕再多的镖头、镖师也不够用。单凭王大侠自己,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 正可谓行有行规,镖局的镖头就算路遇贼人也不能光想着喊打喊杀,若能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交个朋友将贼人劝退最好,动手便落了下乘。即便动手也不能一拥而上,应该只找贼酋单挑,取胜之后还不能下死手,而是留他xìng命让他心服。rì后再镖局再保镖到此,这贼人见到镖局旗号便不会出来劫镖了。 各路贼人若都被王大侠收服,都与镖局有交情,那我等这镖局天下大可去得,而且就算没有王大侠保镖,也没有贼人敢来劫镖了。这便是江湖硬关系的作用。” 王越一边点头一边皱眉道:“法师所说固然在理,可那些贼人若不斩草除根,虽能保我等平安无事,但他们还会去打劫旁人,这可如何是好?” 南烨简直无语了,他揍王越一顿的心都有,可惜就是打不过。这镖局和强盗本来就是共生关系,若天下无贼,这镖局也就该关张倒闭了。也只有强盗不断打劫,才会有人来花钱保镖,南烨还希望那些强盗打劫旁人呢,只有这样镖局才能财源广进。 对于王越这种正义感极强的大侠,南烨当然不能说心里话,只好忽悠道:“有句话不知王大侠听说过没有,但能依理求生计,何必欺心作恶人?王大侠以为那些山贼强盗天生便是盗匪吗?还不是被贪官污吏逼的没办法才铤而走险。就算是那大逆不道起兵作乱的黄巾军,其中也多为贫苦百姓。 在保镖途中,王大侠若是遇到那十恶不赦、残害百姓、杀人越货的恶贼,我也赞同大侠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若是遇到那些劫富济贫,只为活命的义贼。我劝大侠还是手下留情,甚至不妨资助一二交个朋友。只因为他们并非天生为贼,同样是我大汉百姓。若天下太平,他们便是王大侠想要造福的万千百姓之一。王大侠又怎么忍心将他们全都杀害呢?” 王越闻听此言眼圈都红了,起身行礼道:“法师宽宏大量,德高盖世,越不如也。王越周游各州遇人多矣,能将贼寇视为百姓者,唯独法师一人。王越愿助法师一臂之力,兴建镖局保一方平安。” 南烨见忽悠住了王越大喜道:“有王大侠出山相助,此事成矣。” 王越却犹豫道:“越虽有一身武艺,可并无关系靠山,更无钱财、人手助法师兴建镖局。恐怕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南烨道:“王大侠有所不知,我在讨伐黄巾之时接纳了不少弃暗投明的黄巾将士,有他们在,这人手和关系便有了。唯有这靠山不太好办,待我过两rì进宫见了陛下讨出一份圣旨,这镖局便可开张了。” 王越道:“法师有如此把握再好不过。我王越别无他物,唯有这武馆是当初成名之时所开,地方还算宽敞。不如法师这镖局就设于此处,也省的再找房舍。” 南烨一见王越将武馆都捐了怎能不喜,说道:“王大侠果然高义!此事若成,王大侠当居首功。不过这兴建镖局还需筹备,眼下之事还是先将城中谣言平息才好。” 王越点头道:“此事甚易,只要让史阿和典统领白rì上台互抛石牛,谣言不攻自破。” 南烨奇道:“此事乃王大侠与令高徒所为,却为何让典韦上台?” 王越脸红道:“我这弟子武艺虽佳却名声不显。让他上台献艺,一是为了证明他有资格做法师亲卫;二也是让他有个扬名的机会。我一把年纪就不上台献丑了。这都是越的私心作怪,倒让法师见笑了。” 南烨微笑道:“王大侠直言不讳有何可笑?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看王大侠对令高徒比之父母舔犊之情一点不差。以我之见,既然是要扬名,不如王大侠也一起上台,三人抛耍石牛,最好再来点花样。也算提前为镖局开张壮壮声势。” 王越点头道:“如此也好!全凭法师安排。” 南烨道:“此事宜早不宜迟,我等这就去擂台如何?” 王越道:“正该如此。” 众人言罢起身出了会客厅,又叫上了演武厅中的韩虎和亲卫出了院子。院门口跟来的百姓还等着看热闹呢,完全没想到南烨法师如此兴师动众就是来会客的。此时见南烨从院子里出来,身边还多了一老一少两位帅哥都觉奇怪,纷纷询问此二人是谁。 武馆周围居住的百姓也有不少出来看热闹的,听有人相问便道:“这人是谁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这就是那个十年前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号称大汉第一剑师的王越。此人虽然勇武不假,可是为人却趋炎附势,令人不齿,所以他这武馆才门庭冷落。那年轻人是他唯一的弟子。只是不知南法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跟随南烨而来的百姓听此人说的仔细点头答道:“今rì法师带了一群亲卫出门,我等还以为有何大事,便想跟在法师身后看个究竟。没想到法师直奔这武馆而来。我等初时以为法师领人前来踢馆,却没想到法师进去半晌,就领了这二人出来,真是扫兴。” 南烨见百姓们议论纷纷,拱手行礼道:“诸位乡亲父老,近rì烨听闻擂台之上总有鬼怪作祟抛耍石牛便想一探究竟。修习科学大道讲究寻根求源,研究万物之理。纵然世间真有鬼怪,烨也想亲眼见见,亲手摸摸,看看这鬼怪与人究竟有何不同。于是我便命人看守擂台而后找到此处。不过我并没有见到鬼怪,却访到了两位隐士奇人在此居住。一位是燕山大侠王越,另一位是其高徒史阿。这两位正要随我上擂台破解鬼怪抛牛之术,诸位若有兴致不妨也随我等到擂台一观。” 周围百姓跟了这么老远看热闹怎么能没兴致,都纷纷叫好。前些rì子南法师破解辟谷降神之法百姓们还嫌不过瘾呢,今rì又要上擂破解鬼怪抛牛之术,这回可算是来着了。 南烨就听人群中有一个汉子拍着胸脯对周围的人道:“怎么样?怎么样吧?我就说跟着南烨法师有热闹看,你们还不信。这回怎么样?都信了吧!刚才谁说扫兴来的?我告诉你们,要看热闹……不对,要修习科学大道长见识,那跟着南法师准没错。” 南烨听完好悬背过气去,这人是把自己当新闻焦点了。南烨心想:我既不是超人,又不是柯南,怎么会跟着我就有热闹看呢?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1 前往擂台的路上王越便与典韦、史阿商量好了抛牛方案,周仓虽然也想参与,跟着沾沾光,可他的武艺确实略逊一筹,最终还是三人上了擂台。 台下百姓只见王越轻松举起石牛用力一抛,那石牛便飞向了史阿方向。史阿不慌不忙双手接住牛腿,转身使了个巧劲,便将那石牛又抛向了典韦。典韦手疾眼快抓住石牛一托一放,那石牛又飞向了王越。 这三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变着花样将石牛抛来丢去,仿佛那千斤重的石牛就像一个羽毛毽子一样轻。百姓们全都看傻眼了,此时他们方知道这世上真有力如鬼怪的勇武之人。这抛着石牛戏耍可比平时所见的把式人练得功夫jīng彩了千百倍。 台下百姓掌声不息,王越和史阿这回算是出名了,擂台上闹鬼的传闻也不攻自破,可以算是皆大欢喜。 下了擂台王越便对史阿道:“法师有恩于我们师徒,rì后你便是法师亲卫,一定要忠心不二保护法师周全报此大恩。还不快去拜见主公。” 史阿单膝跪倒在地道:“史阿参拜主公!” 南烨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叫自己主公,感觉有些怪怪的,急忙扶起史阿道:“你这是做什么?rì后还叫我法师便是。” 王越见弟子史阿与典韦双双站于南烨身后点头道:“此间事了,我便先回武馆等法师的好消息了。”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南烨见王越只剩下孤身一人,背影甚为萧瑟,背后的史阿眼圈也是红红的,便出言对史阿道:“史阿!从今往后你便为我亲卫,我若有令你是否遵从?” 史阿一愣,声音有些哽咽道:“法师有令,史阿定当奉命行事。” 南烨道:“那好!我第一个命令就是让你去陪师父。何时镖局建成走上正轨,王大侠身边热闹了,你再来我身边护卫,你可遵令?” 史阿一直强忍着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扑通跪倒道:“多谢法师成全!”言罢起身追王越去了,心中对南烨更为感激。 一直没说话的典韦此时忍不住道:“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 周仓也点头道:“师父说的不错。此人值得一交。” 典韦道:“可惜俺没和他打上一架分个胜负。” 周仓别看力气大,却不像典韦、张飞那么好斗,听典韦要与史阿交手便道:“师父可要手下留情,别伤了此人才好。” 南烨心说,他们俩谁伤谁还不一定呢,便问典韦:“洪飞若与史阿交手有几分把握能胜?” 典韦想了想道:“此人力气不小,武艺也是极好。比剑术俺不如他,比用戟他不及俺。胜负在五五之数。” 南烨觉得典韦眼光还是蛮准确的嘛!确实两个人只差1星的武力值,胜负还真不好说,只看临战发挥如何了。南烨又问:“那洪飞若与王越大侠相比呢?” 典韦这回想都不想道:“十年前俺不如他,十年后他不及俺,此时交锋还是五五之数。不过他们师徒联手,俺绝对不敌,难怪法师要带上周仓、韩虎和众多亲卫才来拜访。” 典韦此时已然知道韩虎便是独角虎王,自然而然将他算作一员猛将。此时他也想明白了南烨兴师动众的用意。 南烨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开始我也不曾想到是此二人。如今有此二人相帮,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难题。” -------------------------------------- 三rì之后南烨的十几副麻将总算是提前完工了。其实这麻将的雕刻并不繁复,只是数量多些。南烨为了提高效率用上了流水线式加工流程。让每个工匠只需要雕刻几种牌型,工匠们熟能生巧,这雕刻速度自然越来越快。 麻将雕好之后还要染sè、包装,这些自然也有专门的工匠负责。为了让这御用麻将卖相好些,南烨还为每一副麻将配了一个jīng雕细刻的紫檀木盒,显得华贵异常。 这么好的东西南烨当然要留下两套,同时截留下来的还有那块无瑕美玉。这块玉石他根本没敢剥去石皮,更没让这些御用工匠碰,生怕有识货之人走漏了风声。其实他这也是瞎cāo心,都说神仙难断寸玉,只要这玉石没有开出来,工匠眼力再好也不能断定里面就是无瑕美玉。也就南烨的变态技能可以认出这玉石符合制作炼尸玉匣的条件。 除了麻将之外南烨托张白骑做的东西也送来了,南烨看看不错,便带着东西和麻将一起去见灵帝。 南烨已然是宫中常客,在宫门之外通报一声,自然有段珪迎了出来尖声道:“法师此来可是那麻将制好了?” 南烨点点头小声道:“确实如此。只是今rì怕招人耳目只带了进献陛下的两副麻将。诸位公公的我会稍后送到府上,或是诸位公公命人来取也可。” 段珪点头道:“理应如此!有劳法师费心了。” 两人一路前行进了西园,今rì是南烨主动前来,灵帝身边只有十常侍在伺候。灵帝一见南烨便喜道:“法师怎么今rì才来?那麻将可制成了?” 南烨躬身行礼道:“已然制成了,陛下请过目。”说罢便将两个紫檀木盒取了出来。 灵帝和十常侍一见这木盒便觉得此物做工jīng巧甚是不凡。待打开木盒一看,136张牌码放的整整齐齐,还有配套的骰子也甚为jīng致小巧。 两副麻将一为上好玉石雕刻,一为象牙制成,灵帝一见便爱上了此物。取出两颗象牙骰子把玩道:“没想到这麻将竟然jīng巧如斯,比那纸牌又强出数倍。难怪法师花了这些时rì。只是不知这麻将要如何玩耍?” 南烨道:“这麻将的规则并不繁复,陛下听我慢慢道来……” 南烨对麻将并不jīng通,只会玩现代流行的jīng简版麻将,所以这一副牌才只有136张。他一边讲解,一边命几个小太监搬来一张方形桌案,上面铺好垫布。请灵帝、张让、赵忠三人与自己围桌而坐。 灵帝虽说昏庸,可有一点还不错,就是没那么多臭规矩。什么长幼尊卑,只要他高兴,和宦官同席而坐也没关系。四人坐定,南烨便开始传授起麻将技巧来。 灵帝治国不在行,可是这吃喝玩乐的本事却样样jīng通。没过多久便上手了,一边打牌一边对南烨道:“法师这麻将果然妙不可言,不如我等换那副玉石的试试。” 南烨道:“陛下,那玉石麻将看似jīng美却过于沉重,又禁不起磕碰,不适宜把玩。还是这象牙麻将为好。” 灵帝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朕见法师身后还有一物不曾取出,不知是何物?” 南烨笑问道:“陛下可听说了有位张公子斗法破擂之事?” 灵帝道:“朕自然知晓那辟谷降神之术。段珪那rì回来已然讲清前因后果,没想到小小的种子秧苗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只可惜法师不能重演此术。法师因何提及此事?” 南烨道:“那辟谷之术并不稀奇,只是将用来充饥的食物丹药做成念珠形状而已。不过这种子秧苗顶起石像确实有些趣味,于是我便做了一个盆景来重演此术,今rì便献予陛下。” 南烨说罢便将张白骑做好的那件东西从箱子中取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花盆,盆中不但栽着树木,还放置着假山,给人一种缩龙成寸、小中见大的视觉效果。 灵帝见了这盆景牌也不打了,惊奇道:“这便是法师说的盆景?果然有缩山水景观于盆中的感觉,当真是一奇观。” 南烨道:“这盆中便栽有种子石像,陛下只要照常浇水打理,这石像自会从盆中长出。到时陛下便可知这降神术的奥妙。”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2 灵帝听说这盆景便能重演降神之术顿时大喜,对南烨道:“法师真是有心了。此次朕必然要赏法师。两rì前太祝丞因病致仕,法师可任此职,替朕掌诸神之事。” 这太祝是太常属官,而太常又是九卿之首。虽说这太祝丞只是太祝的属官,俸禄也只有四百石,可地位却不低。南烨一介平民,又没花钱打点,能白捡这么个官职也算平步青云了。可南烨一听这官是掌管诸神之事心里就开始摇头,他普及科学知识,破除封建迷信还来不及呢,哪儿知道怎么和神明打交道? 于是南烨行礼道:“草民多谢陛下厚赐!只是草民无意为官,更不知这迎送诸神的礼数。陛下若赏,不如赐草民一物,草民感激不尽。” 灵帝闻言一愣,心想:这南烨法师从来都是推拒赏赐,并未主动索要过什么,不知他今rì索要何物? 灵帝这好奇心一上来,也就顾不上南烨拒官一事了。问道:“不知法师所要何物?” 南烨答道:“草民yù在洛阳城中开设一家镖局,恳请陛下赏赐一幅墨宝作为牌匾。” 灵帝本就是爱出风头的xìng子,一听南烨竟然向自己求字十分开心道:“法师所求朕允了。只是不知这镖局为何物,这牌匾之上要题何字?” 当着灵帝南烨当然不能说天下群盗蜂起,只能粉饰太平道:“这镖局的作用主要是帮人运送物品。比如有人要将一物从洛阳送至长安给一友人,如果亲去,车马劳顿不说,一路上吃喝住宿还要花费不少。他若想省去这一路麻烦,只需将物品交予镖局,再付出一点钱财,委托镖局送去便可。” 灵帝奇道:“难道法师这镖局就无需一路花费?” 南烨道:“那倒不然!不过这洛阳城中百姓甚多,要送物、送信到长安的非止一人。镖局只要将众人的物品收集起来一趟运送,便可节省许多人力花费。这就同众人凑钱,请一人出力捎带是一个道理。只是物品若委托个人,万一路上出了差池将物品遗失,或遭遇宵小之辈将物品抢去,物主也不好追讨。而镖局之中所用的皆是习武之人,可以保证物品安全,若有遗失,镖局也会出钱赔偿。所以说这设立镖局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所在的共和国中便处处有镖局,甚是方便。” 灵帝除了吃喝玩乐,这经商的头脑也是有的,要不也就不会有商才技能了。稍微想了想,他便明白了这镖局的作用,感叹道:“法师此举当真方便利民,只是这运送货物的银钱还要多收一些,否则法师只要赔了一次货物就要蚀本了。” 南烨见灵帝还懂讲本求利当真不傻,便笑道:“陛下所言甚是!我一心想着为民方便,倒是没想过这赔偿之事。若非陛下提醒,这镖局恐怕开不长远。陛下真知灼见令人敬佩。” 灵帝也笑道:“法师一心为民不求回报才是正人君子,着实令人佩服。只是这好事要做的长远,还需深思熟虑才是。朕再赐你通行天下的关防文书,否则你这镖局恐怕出不了洛阳城。” 南烨开心点头道:“陛下教训的是!多谢陛下赏赐!” 灵帝又问:“法师这镖局牌匾要提何字?” 南烨道:“我希望这镖局可以震慑宵小,一路平安,行路致远,便起名为震远镖局。陛下以为如何?” 灵帝念道着:“震慑宵小,行路致远。法师果然大才,震远镖局这名字不错。来人,去取笔墨来。朕这就给法师题字,这牌匾也不用法师去做,朕命人制好给法师送去便是。” 南烨躬身行礼道:“多谢陛下厚赐!” 灵帝挥手道:“这算什么厚赐?法师一不求官,二不图利,只要一副牌匾不算大事。朕还觉得亏欠法师。rì后法师有事尽管直言。” 南烨再次谢过灵帝,见灵帝题好了字便告辞出了皇宫。此时他脑子里又想到一物需要抓紧造出来,就是麻将桌。这坐在地上围着桌案打牌实在太难受了,就陪灵帝打牌这会儿工夫他两条腿都抽筋了。 -------------------------------- 没过几rì灵帝所赐的牌匾和关防文书就送到了南烨府上。南烨急忙命人敲锣打鼓一路护送牌匾到了王越的武馆。城中百姓再一次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武馆围了起来。 此时王越的武馆与前些rì子可是大大不同,破败的院墙、大门已然在几天之间修葺一新。院子里的房舍也都打扫出来,这些当然都是南烨派人来做的。整个武馆修缮一新就等挂牌开张。 南烨一到,王越、史阿、张白骑、管亥、裴元绍便从武馆中迎了出来。张白骑麾下的大部分士卒已经找李岳、张世平报道修建兵工厂去了。剩下的jīng锐则被他领来镖局做镖师。 众人相见寒暄一番之后便将御笔亲题的匾额悬挂到了门楣之上。城中百姓早就养成了跟着南烨法师看热闹的习惯,今rì南烨敲锣打鼓更是吸引了不少人跟来。当众人看到“震远镖局”的四字匾额时全都不明其意。 南烨站在镖局门口的台阶上朝着百姓一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今rì是震远镖局开业的第一天,诸位能来捧场,南烨感激不尽。” 百姓之中有些人已然与南烨见过数次,知道法师脾气随和,路上碰到还打个招呼。此时听南烨讲话也都纷纷回应道:“法师客气!什么叫镖局啊?卖什么的?” 南烨笑道:“这镖局不卖货物,卖的是两个字。这两个字便是‘平安’。” 百姓闻言更是好奇,便有人玩笑着问道:“法师,这‘平安’要几钱一斤?多少钱一两啊?” 南烨扫视众人笑道:“诸位要问这平安值多少钱,那我就说句不客气的话,人命值多少钱,这平安便值多少钱。 如今盗匪横行,出行不易,多有商人、旅客在路上被贼人所害。我开这镖局的初衷便是为了保人平安。 这镖局之中有镖头、镖师,皆是武艺高强的勇武之人。若是商旅出行,便可来镖局雇佣镖师保护财物。若有人要运送信件、钱粮,也可来委托镖局运送。具体银钱多少,就要看货物价值多少,雇佣多少镖师了。 我南烨在此言明一点,若是镖头、镖师保不了这‘平安’二字,让诸位损失了财物,那镖局不但分文不取,还会照价赔偿货物的损失。” 听南烨一解释,百姓们顿时轰动了。尤其是一些商人,简直激动的热泪盈眶。这些商人最怕行路遇上盗匪,每次运送货物都要雇佣一大群伴当才行。 像苏双、张世平那样的大商人都是长期雇佣伴当,不论行商与否,都要养着这些伴当以防万一。这类伴当通常忠诚度很高,遇到贼人肯下死力拼命,不过价钱也贵,若是伴当路上出了事,商人还要出钱抚恤其家人。 小商人养不起伴当便只能在行商之时临时雇佣伴当,这样做虽说便宜,出事也不用担责任,可是安全系数不高。那些临时雇佣的伴当良莠不齐,有些忠诚可靠,有些一见强盗便脚底抹油,更有一些干脆就是盗匪的眼线,负责给匪徒通风报信,雇了还不如不雇。 如今有了这镖局,大商人可以节省成本,小商人可以保证安全,关键是出了问题由镖局承担责任,大大降低了商人的风险。这种好事到哪里找去? 一个大腹便便身穿华服的中年商人问道:“法师所说可是真的吗?这镖局之中真能花钱买平安?”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3 南烨听人群中有人怀疑肯定道:“当然是真的!诸位看这‘震远镖局’的牌匾就是当今天子御笔亲题。就连当今天子都说这兴建镖局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以震慑宵小,保护百姓行路致远。不但赏赐了牌匾,还赐予了关防文书。”说罢南烨还朝着牌匾施了一礼。 百姓们一听是天子所赐的匾额皆跟随南烨一同行礼以示尊敬。行礼之后又有人道:“我等从未听说世上有镖局,法师还请仔细讲讲这镖局之事。” 南烨道:“世上万物皆是从无到有,就如纸牌还有这镖局都是如此。震远镖局目前可保五种镖:信镖、银镖、粮镖、物镖、人身镖。这五种镖很容易理解,就是说镖局可以送信、送银钱,也可运送粮食、物品,还可以保人出行安全。 镖局会按脚程远近、货物所值取不同的“镖利”,商定后签订“镖单”,在镖单中注明起运地点、商号、货物名称、数量、镖利多寡等。护送到指定地点后收取镖利。若是送信无人跟镖,便要提前支付镖利,书信送到后镖局会捎带回信或让收信人画押,证明书信送到。 目前镖局新开,只在洛阳、长安两座大城之间往来,途经弘农等地。rì后镖局所到之处会逐渐增加,最终的目标便是保镖行天下。” 南烨只开通洛阳、长安的走镖路线也是因为他心里没底,毕竟他也只是在武侠小说中看过一些关于镖局的事情,也不知道靠不靠谱。所以只能先试运行,待积攒一些经验后再扩大经营。 百姓听南烨讲的头头是道纷纷点头,觉得这镖局确实不错。那肥胖商人又问道:“我若要保镖是去找法师吗?” 南烨摇头道:“震远镖局虽是我兴建,但我不会武艺保不得镖。镖局中自有总镖头和镖头负责保镖之事。我今rì就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王越,王大侠便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他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乃是我大汉第一剑师。数rì前擂台上抛耍石牛的便是王大侠和他的弟子。” 王越听南烨介绍自己,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法师高看我王越,请我出任总镖头,我必尽死力保护诸位安全。” 此时的王越满脸意气风发,好像年轻了几岁,哪还有一点颓废之气?看来这镖局开张也让王大侠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在场众人虽都听说王越趋炎附势,可是还真没听说有谁能击败王越,所以对他的武艺还是十分佩服。再加上前几rì抛耍石牛之事也确实证明这位大侠宝刀不老。南烨法师请这位大汉第一剑师出任总镖头也算是人尽其才,百姓们纷纷鼓掌对王越表示祝贺。 南烨接着道:“我再给诸位介绍四位镖头。这头一位镖头史阿便是王大侠的高徒,擂台抛耍石牛就有他一个。 这第二位镖头是张晟,张镖头,大家应该也十分熟悉。他便是设下辟谷降神之术,与我斗法破擂之人。张镖头文武全才十分了得,做这镖头绰绰有余。 第三位是张镖头的好友管亥,也是上擂举过石牛之人。第四位镖头裴元绍同样武艺超群。我相信有总镖头和这四位镖头在定能保诸位一路平安。” 随着南烨介绍,这四人也一一出来行礼亮相,赢得了阵阵喝彩之声。南烨又让众人让开大门,将院子里新立下的一块影壁显露出来。影壁上面写着:尚武、正直、正义、扶弱、助人,十个字,作为镖局jīng神。这下又是赢得了阵阵掌声。 接下来外面就没南烨什么事了,自然有王越领人去接待那些想要保镖的人。南烨倒是不担心没人捧场,光是他弟子中的那些商人就都等着镖局开张呢。 南烨从院外转到院里,一批镖师还在等他训话呢。这些镖师都是黄巾jīng锐出身,尤其是那些黄巾天兵,身手都和南烨的亲卫相差不多。其中有不少都是好勇斗狠之人,南烨不得不敲打敲打。 让南烨没想到的是,这些强悍的镖师见了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个个乖觉的很。因为他们都知道南烨法师是大贤良师的克星。南烨法师的法术和独角虎王的传说,已然在黄巾军中被传的神乎其神了,谁能不怕? 南烨见这些人如此老实倒省了麻烦,直接开讲道:“行路保镖不同于上阵打仗。讲究个“三分保平安”就是:带三分笑,让三分理,饮三分酒。待人接物面带三分笑就能少惹麻烦;处处礼让三分不以武压人便能少生事端;这酒更要少喝甚至不喝以免酒后误事。 即便这三点都做到了,保镖上路也难免遇到麻烦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有人来找麻烦我等也要先礼后兵,先说上几句好话,争取化干戈为玉帛。只有实在迫不得已之时才能出手相斗。 这样做并非是我们镖局胆小怕事,而是因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雇主的人身财产安全,这一点始终是第一位的。减少争斗就能减少雇主和镖局的损失。再说我也不希望诸位牺牲在保镖路上……” 镖师们都安静听着南烨讲话,这让南烨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个正在培训新员工的公司主管。想到公司培训,南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半天他才想起自己曾经见到的公司培训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南烨没参加过工作,不过他倒是经常见到一些中介公司和理发店在门口培训员工。那真是生动紧张严肃活泼,唱歌、喊口号,形式多种多样。据说这些做法都是为了提高员工自信心和凝聚力。 要是有公司天天这么干,南烨肯定觉得扰民,可是要是公司开张偶尔为之,应该还不算过分。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干嘛不试试这招有用没用? 想到这里南烨就把一群镖师都拉到院子里站好了队,然后道:“下面我来讲保镖六戒,诸位一定要记住。我念一句,诸位一起念一句,这样可以加强印象。一戒新开之店……二戒易主之店……三戒妇人之店……四戒武器离身……五戒镖物离人……六戒忽视疑点……人在镖在,舍命护镖。” 南烨每念一条戒律,镖师们便跟着念一条。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院外的百姓自然听了个清楚,都觉得这震远镖局果然作风严谨,值得信赖。很多打算观望的人一听到这六条戒律也动了心,纷纷加入了报名保镖的行列。 见到众人踊跃报名,南烨知道“亮镖”这一关算是过了。有自己和王越的名声再加上这御赐的金字招牌,南烨倒并不担心没人捧场。可这亮镖之后能不能出人头地,则要看头趟镖是否能打响名号了。若是扬名立万还好,倘若被人劫了镖,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南烨是越想越不放心,最后决定还是亲自走这一趟。他相信只要带上典韦、周仓、韩虎外加一百亲卫一千jīng兵,对付个万八千的正规军不成问题。至于那些山贼流寇,只要人数在五万以下,南烨都有信心将其杀散。 既然决定亲自走镖离开洛阳,南烨自然要和蔡琰、戏志才等人打个招呼。看着蔡琰那不舍而又担心的眼神,南烨简直觉得自己的心都融化了。好好的劝慰了蔡琰一番,南烨又问戏志才这个智囊有没有什么锦囊妙计?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4 戏志才没给南烨什么锦囊,不过倒是真给他出了个好主意。就是那一千jīng兵让张世平统领。因为若论行商上路,恐怕谁也不如苏双、张世平二人。 次rì一早,洛阳城门处就挤满了人,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城门司马赵川都看傻眼了。他还没见过如此庞大的商队出城。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南烨法师的震远镖局要走镖到长安。赵川和南烨打过交道,知道法师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赶紧命守门兵卒去协助维护秩序。 时间不长,王越、张白骑、管亥三人便领着五百镖师,押着镖车而来。镖车上插着镖旗,镖旗分为三种,上面分别书写“震远镖局”“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大汉第一剑师王越”。 城门口的众人一看三位镖头到了全都上前问好,王越也一一还礼。这次走镖为了万无一失王越带了五百镖师,皆是内穿甲胄,手持刀枪全副武装。镖局中留下史阿、裴元绍坐镇。 由于时间仓促镖局的镖车数量不多,这才有许多商人赶着自己的车马一同上路,王越便将镖旗发给商人插在车上。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出了洛阳城。 这次走镖的队伍中除了运送货物的商人,还有不少走亲访友的百姓也保了人身镖和镖局一同起程,队伍人数上千人,再加上五百全副武装的镖师随行,整个队伍在两千人上下。这让那些心怀忐忑的商人和百姓安心不少,有这么多人在,恐怕一般贼寇不敢出来打劫。 众人刚想着没人敢来打劫就望见前方一彪人马拦住了去路。远远望去那支兵马少说也有千人,而且还有不少骑着战马。这可把商人和百姓都下了一跳,“轰~”的一下就炸了锅,有些胆小的甚至扭头就跑,不过都被后面随行的镖师拦了下来。 王越勒住马对众人道:“诸位莫要惊慌!前方是南法师人马,为保此次走镖万无一失,法师与我等一路同行。” 听王越这么一说,众人才安静下来长出了一口气。待走进一瞧可不正是南烨法师。只见南烨换下华服,穿了一身盔甲骑在一匹枣红马上,当真威风凛凛,与擂台上**的形象判若两人。在南烨身后还有四员将领,分别是典韦、周仓、韩虎、张世平,四人身后是法师亲卫和一千jīng锐士卒。 南烨和王越打了声招呼骑马来到众人跟前道:“诸位乡亲父老,震远镖局的职责便是保护诸位平安。相信有这么多的镖师和人马在,没有贼人敢来惹我等。即便是有几个蟊贼,也绝不是我等对手。所以诸位遇事切莫惊慌,一定要听从镖头和镖师的安排。前方有我等的探马,若有危险肯定会提前告知诸位做好准备。还请诸位相信我等,听从镖头和镖师的安排,若是因为胡乱跑动被贼人所害后果自负。” 百姓听南烨如此一说都镇定下来,有众多人马在此确实不用害怕。南烨、王越合兵一处继续前行,一路上晓行夜宿连走了数天,却是一个山贼都没碰上。不过路上却有许多惨不忍睹的尸骨,也不知是被贼人杀害,还是饿死在路边。 南烨常听苏双、张世平提起行商遇险之事,他觉得若是一路上全是盗贼肯定不太可能,但一个盗贼都没有似乎也说不过去。于是策马道张世平身边问道:“世平,这一路之上甚是平静,难道说是因为洛阳都城附近没有贼人?” 张世平答道:“师父,这天下群贼蜂起,哪能没有贼人?由于大城富庶,所以越是都城附近这贼人越多。不过大城附近的群贼都不敢聚众太多,否则惊动了朝廷就要出兵围剿了。 都城周围的盗贼最多也就十几人聚众,打劫普通百姓还行,若想打劫大一点的商队都没那个本事,更别说打劫我们这么多人了。” 南烨皱眉道:“我这次之所以带这么多人,便是要打通一条通往长安的商路,rì后再走镖就安全了。可这盗贼此时都不现身,若rì后我等走镖人少时再现身岂不麻烦?” 张世平道:“师父的盛名已然传遍洛阳周围,估计都城附近没有哪个不开眼的蟊贼敢打震远镖局的主意。不过若是远离都城可就不好说了,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引出这一路上的贼人。” 南烨听张世平用“引出”一词,这心里就明白了大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吗?于是问张世平道:“世平的意思是不是设下诱饵在前方开路,待引出贼人再让大队人马将其杀散?” 张世平拍马屁道:“师父果然英明,我正是此意。” 南烨想想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于是问张世平道:“你觉得应该让几人去做这诱饵?” 张世平想了想道:“按照师父所说,只要开通了商路,rì后就无需这么多人保镖。不过我想就算人少,每次走镖也要有数十位镖师随行。所以那些十人、八人的贼伙我等完全不必顾忌。而人数成千上万的大山贼,我等又会提前发现绕道而行。依我看需要镖局防备的就是那些百人左右的贼伙,不如就用五十人做饵如何?” 南烨听张世平讲的头头是道点了点头,这乱世走镖不同治世,人数少了根本不行。南烨觉得每次走镖的规模至少在五十人往上,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些蟊贼,避免走一路打一路的尴尬局面。就算要拜山头也只有那些成百上千的大山头值得一拜,走一路拜一路同样受不了。 张世平见南烨同意便自告奋勇道:“师父就让我带人去做饵吧。” 南烨摇头道:“这诱饵可不好当,要是没等大队人马上来你就被人灭了我找谁说理去?还是我带亲卫同去,对方实在人多,我等还可以骑马跑回来嘛!” 张世平一想也对,南烨亲卫人人配马全是骑兵,就算遇到山贼逃跑总不成问题,安全系数很高。 两人商议定了便策马到王越跟前一说,王越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便主动要求去做诱饵。 南烨道:“王大侠还是留在这里负责大队人马,若是我等都做诱饵,这里还不乱套了。” 张白骑在一边道:“法师言之有理,总镖头还是留下,有我去就可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南烨使眼sè。 南烨知道张白骑是怕遇到黄巾余党,这要是两边打起来,那可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王越见南烨和张白骑都这么说也就打消了做诱饵的念头。他深知典韦的武艺,完全不担心南烨法师会遇到危险。 于是王越与管亥继续领着大队人马慢慢行进。南烨则带着剩下的将领和五十亲卫打马先行。 马儿跑出了一段距离后南烨勒马问张世平道:“我等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张世平奇怪道:“师父忘了什么?” 南烨道:“我等来做诱饵怎么忘了押上几辆镖车?” 张世平笑道:“这诱饵何需镖车?师父忘了我等胯下的战马就是价值不菲之物。只要插上镖旗,这马匹便是我等做诱饵的货物了。” 南烨闻言也笑了起来。他怎么忘了这张世平就是贩马的商人了。在汉末,这马匹可是金贵的很。一匹耕马或车马需要八千到两万钱,而一匹战马则需要两万到十万钱不等。要知道,此时的一斤黄金也才值一万钱,一匹战马至少值两斤黄金的价格。 南烨按现代人的方式粗劣一算,两斤黄金是1000克,若按每克300元计算,一匹战马就折合人民币30万元,相当于现代一辆轿车的价格。这五十多匹马可以折合人民币千万以上,做诱饵是足够了。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5 保镖的队伍由洛阳一路向西经过弘农直奔长安,路途中便有一些百姓商人到了目的地纷纷致谢离去。让南烨既开心又郁闷的是路途已经过半,还没有遇到山贼劫道。这一路平安当然令人开心,不过他的诱饵计划没派上用场便有些小郁闷了。 即便是五十多人的诱饵队伍,规模也已然不小,不是寻常小贼能吃的下。不过这夜路行多终遇鬼,河边常走会湿鞋。南烨的队伍还是被一群不怕死的山贼盯上了。 这群山贼原本是被官军杀散的黄巾军,一路流窜至此便占山为王,人数有四五百人。这股流寇应该算是长安洛阳之间人数最多的一群山贼了。 山贼之中有巡山的小校,专门盯着远近大路上有无过往商队旅客。见了南烨的队伍立刻上山向三位首领通报道:“徐将军、司马将军、吴将军,山下有贩马商人经过,运送战马五十余匹。” 黄巾渠帅多自称将军,这三个贼酋名为徐和、司马俱、吴霸,以徐和为首,只因他也是张角的八个亲传弟子之一。只听为首的徐和道:“你可看清了是贩马商人,不是官军?” 那小校道:“小人看的清清楚楚,那些人皆是牵马而行,虽手持兵刃却不像官军。对了,他们打的也不是官军旗号,好像是什么‘震远镖局’。” 三个贼酋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镖局是什么东西。徐和问身边二人道:“二位贤弟可曾听说过这震远镖局?” 司马俱道:“小弟不曾听说!” 那吴霸道:“管他什么震远、震近,既然不是官军我等下山劫了便是。就算是官军又能如何?我等人马多出十倍,必能取胜。就算死几个人也无妨,有了这些战马,山上的实力便更强三分。” 徐和知道手下这二将都是勇武之辈,武艺虽高,却别想指望他们有什么见识,出什么主意。司马俱平rì还知道善待士卒。那吴霸却是个吃酸不管辣的主,仗着武艺高强在山上随心所yù,从不把山上士卒当人看,若是兴起就连士卒的家眷也不放过,山上的士卒都很怕他。 那巡山小校听吴霸说完脸都绿了,徐和急忙替吴霸遮掩道:“吴将军言之有理,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如今我等十倍于这镖局,恐怕他们都不敢反抗便要缴械投降。” 吴霸见徐和夸赞自己便有些忘形对小校道:“徐大哥说的对!我且问你,那马队之中可有女眷?老子可是好久没玩到大户人家的闺女了。” 巡山小校一缩脖子摇了摇头道:“不曾见到女眷,不过那马队领头二人倒是白净潇洒。” 吴霸怒道:“屁话!老子又没有断袖之癖,你提男人做什么?再白净的男人也只是下锅煮的时候嫩些罢了。你等爱吃,我可不爱吃,还是女儿家的香肉最是美味。” 听吴霸张口闭口就要吃人,徐和与司马俱并不稀奇。汉末天下大乱,灾荒遍地,人吃人的事时有发生。其中甚至还出了几个吃人的名人。 王忠,扶风人,少为亭长。关中大乱时,他因没有粮食充饥只得以人为食。后来他投靠曹cāo,官拜扬武将军,封都亭侯。五官中郎将曹丕知道王忠吃人的经历后,在随车驾出行时,用荒野中的骷髅头挂在王忠的马鞍上,用来取笑他道:“这回你又有吃的了。” 兴平二年,臧洪因袁绍拒绝发兵救援张超与之交恶,袁绍恼羞成怒,发兵围攻臧洪。待城中粮尽之时,臧洪遂杀掉自己的爱妾供将士充饥。东武阳城中七八千将士皆慷慨赴死,无一人逃亡。 曹cāo一次军中缺粮,便派驻守东阿的程昱供应粮草。程昱征集了三rì的口粮,其中多以腌制的人肉掺杂在食物里供曹军食用。因为此事让程昱在朝堂之上失去声望,一生的官位都没能达到三公的级别。 东吴末帝孙皓有一次在武昌设宴,因怀疑散骑常侍王蕃装醉,便将王蕃的脑袋砍下,与宠臣们一起撕咬、啖食,直到将王蕃头颅啃食殆尽,方才罢休。 就连孙皓这样衣食无忧的皇dìdū以食人为乐,更别说那些饿疯了的百姓了。初平年间,李傕、郭汜等人反攻长安,虏劫汉帝,派西凉兵劫掠百姓。当时三辅地区尚有数十万户人口,然而仅仅过了两年,百姓因为饥饿穷困,互相厮杀啖食,很快就把人给吃光了。 兴平元年,曹cāo为报父仇攻打徐州,与陶谦、吕布进行决战,展开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屠杀。当年,粮价暴涨几万倍,到处都有吃人的现象。曹cāo军队更是在泗水屠杀数万百姓,大摆人肉宴席。 这种人吃人的惨状其实从黄巾之乱就已经开始了,《后汉书?盖熏传》记载:汉灵帝中平元年,熏为汉阳太守,“时人饥,相渔食”。就连一向善良的百姓都被逼无奈易子而食了,做了山贼的吴霸更是如孙皓一样,以食人为乐,食罢还要品评一番。 徐和与司马俱皆受不了吴霸这种暴虐,徐和打断了他的意yín道:“事不宜迟,我等快去山前埋伏。” -------------------------- 南烨因为这些天一直平安无事,便没有了刚做诱饵时的紧张感和刺激感。一边走一边与典韦等人聊天,缓解疲劳。 为了不远离大队人马,他们全都是下马步行。这对于典韦、周仓这样牛人当然不算什么,不过对于长期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南烨来说可就有些受罪了。即便如此南烨还是坚持步行,全当锻炼身体。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是强健使用控己技能的时候就越是流畅。 南烨使用控人技能控制韩虎杀敌的时候就好像在控制一个99级的强力人物刷怪。而控制自己的时候则像在控制一个20级的小号练级,那感觉简直不能同rì而语。他倒是不指望将自己的体格锻炼成韩虎那样,但至少也要有点自保的能力。武艺招式可以用控己技能去弥补,这身体素质还是要慢慢锻炼才行。 一行人正往前走着,忽见前方一骑飞奔而至,原来正是南烨派到前方探路的亲卫。这亲卫来到近前翻身下马道:“报告法师,前方有巨石树木拦路,无法通行。” 张世平笑道:“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 听他这么一说,典韦便知道遇到贼人了,摩拳擦掌就等着好好打上一架了。张白骑则道:“法师还是先让我探探这贼人来路如何。” 南烨点点头道:“先礼后兵是我们提前讲好的,若是能不动干戈自然最好。就让我先来掐算一下这贼人是何来历,有多少人马。” 南烨言罢假意掐指,实则施展了技能。如今他已然将几个技能用的炉火纯青,更是发现了几种技能可以组合使用。之前他经常使用的组合便是:显星与寻星,存星与取星,控人与神眼这三个,而现在他则是将定位、显星、寻星、显魂、寻魂五个技能一起用了出来。 这定位功能应该是手机中的GPS功能演化而来,单独使用能够显示周边地图和自己位置,显示范围似乎与将星多少有关,将星越高范围越大。如果与显星、显魂两个技能一同使用,便能将地图范围内的人和动物显示出来。再用上寻星、寻魂技能,便可知道周围的人群中有无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和宝马。 这套组合技能一用,徐和、司马俱、吴霸三人便无可遁形。他们还以为自己埋伏的很好,却不想已然被南烨看了个通透。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6 南烨使用定位技能虽可以看到远处的人物,但是却不能存星、取星。这多少有些美中不足,不过此时能看到贼酋的信息便足够了。 将星录:徐和,黄巾起义首领。黄巾军主力被镇压后,徐和又领导青州黄巾起事。初平三年,青州黄巾大部被曹cāo收编,徐和仍率众顽抗。在济南、乐安,徐和、司马俱等攻城,杀长吏。曹cāo部将夏侯渊以泰山、齐、平原郡兵击之,斩和,平诸县,收其粮谷以给军士。 将星录:司马俱,黄巾将领,徐和副将,颇为勇武。与徐和一起被夏侯渊斩杀。 将星录:吴霸,黄巾将领,为魏将李通所败,后归降李通。 众人皆知道南烨法师法术玄妙,也不知他能否算出贼人来路。张白骑见南烨掐算一会儿睁开了眼睛,便上前问道:“法师可曾算出贼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南烨一笑道:“这贼人恐怕还真是你的老熟人,此人名为徐和,领着三五百人,不知白骑是否知道此人?” 张白骑闻言就是一惊,徐和也是张角的八位亲传弟子之一,他又哪能不知?只是张白骑没想到南烨掐指一算还真能算出徐和来,这手可比师父张角强多了。于是点头道:“法师大道果然玄妙,这徐和与我同为大贤良师弟子,其人深有野心,起兵之后便不再听从师父号令,恐怕不易收服。” 南烨看了徐和的将星录,自然知道张白骑所言不假,便道:“这劝降一事就交给白骑了。能劝则劝之,不能劝就请他让开去路,我等交个朋友。” 张白骑点头道:“我与徐和见过几面,还算有些交情,劝他退去应该不难。不过为防万一,法师还要做好交战准备才是。” 南烨也觉得小心无大错,便命众人上马待机,又命亲卫去通知后面的大队人马做好准备。 ------------------------- 徐和等人早见了南烨派出的探马,可是他们并不担心这震远镖局会改道而行。因为此处只有这么一条路。若是拦截普通商人,他们也不用树石拦路,直接杀上前去便是。可对方是马贩,就必须先拦住去路以防对方骑马逃跑。 司马俱远远看到一队人马行来,便朝着徐和、吴霸使了个眼sè。三人一同上马立于山岗之上,自有小校敲响铜锣,四五百人从山上杀下,将南烨一行的后路挡了个瓷实。 南烨早有准备并不惊慌,再说那些手持木棒锄头,身无片甲,面黄肌瘦的贼兵也实在卖相不佳,一看便知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 张白骑一眼便认出了山上的徐和,对于徐和身边二将却不熟悉,勒马上前道:“山上的可是徐和将军?我是张白骑。还请徐将军下来答话。” 徐和见了张白骑吃惊不小,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熟人,便对身边二人道:“此人与我同是大贤良师弟子,名为张晟,因骑白马,军中将士皆称之为张白骑。此人得了张角真传不好对付,我等还要小心才是。” 吴霸撇撇嘴道:“一个小白脸而已,徐大哥怕他做甚。看我宰了他夺其白马。” 徐和皱眉道:“贤弟稍安勿躁!我听闻张角死时将衣钵传予此人,黄巾军中jīng锐甚众,他若在此,难保没有黄巾jīng锐跟随。我等还是先下去探明虚实再做打算。” 司马俱赞同道:“大哥言之有理!我等已然将之围住,也不怕他们跑了,若是上前答话都不敢,平白弱了我等士气。” 徐和点点头策马下山,司马俱、吴霸紧随其后,待到山脚徐和开言道:“不知是张将军到此,恕罪!恕罪!敢问张将军现在何处发财?这又是往何处去啊?” 张白骑见徐和并不撤去人马便知他没安好心,眼珠一转叹了口气道:“哎~这可真是一言难尽。师父败后,我黄巾士卒皆被杀散,百万人马死的死,降的降。 我带着数百人马东奔西逃无处可去,便投了一家镖局,专管护送商人远行。此次正要走镖长安,不想却遇到了徐将军。看在我等同门师兄弟的份上,还请徐将军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若是徐将军也无处安身,我大可保举将军在镖局中安身立命,徐将军以为如何?” 南烨见张白骑示敌以弱心中暗笑,看来他是想坑这徐和。不过想想也对,徐和不听张角号令搞dúlì,张白骑这个嫡传弟子当然对他没好感。南烨懒得管他们师兄弟斗嘴,开始在一边存星、取星。 三个贼头徐和以统帅见长有74星,另外两人都是武力值颇高,司马俱73武力,吴霸75武力。三个人分别给南烨加了1星统帅和2星武力。至于三人的智力、政治都不值一提。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3(+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4(+1+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6(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6(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7(未变)技能:无 将星:495(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南烨的将星越高便越难增长,他已经好久没有升星了。这次三个贼头虽然每人只提供了一颗将星,南烨还是十分知足,继续听张白骑舌战徐和。 只听徐和道:“白骑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以我之见这镖局生意不做也罢。白骑兄弟一身武艺,杀人才是专长,这护送商人当真屈才。 我虽不知兄弟这一趟走下来能赚多少银钱,但总比不过哥哥我这无本的买卖。我看白骑兄弟不如帮我将这群商人杀了入伙算了。我让兄弟做这山上的四将军。” 张白骑脸sè一变道:“徐将军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晟虽不才,可也知道信义二字,既然拿人钱财,便要替人消灾,恕兄弟不能从命。还请徐将军让开去路放我等过去,晟感激不尽。” 徐和嘿嘿冷笑道:“既然张将军不愿入伙我也不强求。看在同门弟兄的份上,我便放你离去,这里若有我黄巾士卒也尽管离去,只是这些商人马匹可就要留下了给哥哥我打打牙祭了。” 张白骑见徐和忌惮自己心中有些得意,面上却露出sè厉内荏的表情道:“徐将军莫做傻事,你可知道这镖局是何人所开?总镖头又是何人?” 还没等徐和说话,他身后的吴霸已然不耐烦了,打马上前道:“老子管你是何人?饶你一条小命是看得起你。若再啰嗦,老子一刀先劈了你。” 徐和皱了皱眉头拦住吴霸对张白骑道:“我这兄弟不晓事,白骑兄弟莫怪。你且说说这镖局是何人经营?” 张白骑挺了挺胸脯道:“这镖局乃是南烨法师所设,总镖头乃是大汉第一剑师王越大侠。徐将军听我一句劝,切莫自误惹了不该惹的人。” 王越成名甚早,徐和没听说过,不过大破黄巾的南烨法师他可知道。徐和并未与南烨正面交锋过,不过南烨与张角阵前斗法取胜一事在黄巾军中已然人尽皆知。他正犹豫着该不该动手,一边的吴霸已经忍不住窜了出来。 “老子管你什么南烨、北烨,王越、李越,敢在老子地盘上撒野就别想走了。”吴霸说完挥舞手中刀便向张白骑杀来。 张白骑不惧反喜,他本就打算大战一场,又怕南烨说他坏了镖局规矩,这才与徐和废话许久。如今见吴霸挥刀出马,张白骑瞄了一眼南烨,见他脸sè如常还微微带笑,就知道自己没做错,拍马举枪迎了上去与吴霸战在一处。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7 徐和来不及阻拦就见吴霸已然出马与张白骑争斗起来,这让他心中十分不快。其实他倒并非反对吴霸出马交战,只是这吴霸不听自己号令便出战着实令人不爽。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出言阻拦,就在一旁观敌掠阵。 吴霸在三个贼酋之中武艺最高,平rì切磋十次,有六次能胜司马俱。徐和jīng于统帅,武艺却比不上手下这二将。他觉得吴霸出马若是能斩了张白骑倒也是件好事。因为刚才一直是张白骑在答话,徐和便认定他是这商队首脑。吴霸要是胜了张白骑定能摧毁商队士气,说不定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获得这五十余匹战马。 不过徐和看着看着脸sè就变了,吴霸与张白骑交手了二三十个回合之后竟然处在下风。虽说张白骑也不是马上就能胜,可再打下去,张白骑的胜算颇高。 徐和朝着身边的司马俱使了个眼sè。司马俱心领神会道:“吴霸莫慌我来助你。”说罢举枪拍马上前要双战张白骑。 张世平见司马俱上前就想出马,南烨知他武力值差着对方二十好几,根本不是对手,一拦张世平对周仓道:“元福快去助白骑一臂之力。” 周仓本就是与张白骑一起来投南烨,两人交情甚厚。他早就想要出马相帮,只是由于身为法师亲卫,没得南烨命令不敢随意出战。此时听南烨发话怒吼一声:“无胆鼠辈竟想以多欺少不成?看我周仓来战你!”言罢挥舞双戟去战司马俱。 司马俱见一黑脸大汉虬髯银齿哇哇怪叫朝自己杀来吓了一跳。再顾不上张白骑,挺枪就刺周仓。 周仓自从随了典韦学艺,便将手上双锤换了一对镔铁双戟,分量依然没变。左手戟三十九斤,右手戟三十八斤,合计七十七斤,只比典韦双戟差了三斤。 以前周仓不通武艺,双锤只会狂抡猛砸,全凭力大招快取胜。遇到刀将、锤将、斧将与他角力他皆不怕,就怕遇到武艺高超的枪将。 这花枪是百兵之贼,路数最为刁钻,攻击的常常只是一点,圆头的双锤封挡不易。可是自从换了双戟,周仓便再也不怕这用枪的了。皆因这双戟之上不但有尖有刃,还有枝有杈可以勾挂兵器。再加上典韦悉心传授,周仓用心修习,如今已然可以做到运戟如飞拨挡枪头了。 见司马俱长枪刺来,周仓不慌不忙左手戟向外一磕,右手戟直劈司马俱。司马俱大惊失sè,他根本没料到这黑面大汉如此厉害,轻轻一拦就将自己的枪头击飞,慌忙撤枪去挡周仓右戟。 战场之上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枪戟相交的一刹那,司马俱只感到双手一痛,双臂一颤,双肩一沉,双耳一鸣,双眼一花。再看手上,虎口已然被震裂,满手都是鲜血。 周仓银齿朱唇咧嘴一笑。单凭这一招,他就知道自己武艺进步不小。其实这一戟他只用了七八成力,为的便是试试自己跟着师父典韦苦练多rì武艺进展如何。 周仓以前用锤之时从不留余力,不过典韦却告诫他出招当留三分余力,才好从容变换。即便遇到劲敌需要竭尽全力之时,也要将那全力一击用在必中之时。 今rì一试,周仓发现典韦之言果然不假,若是自己封挡之时便用上全力,那这贼人必然防备自己力大,就不会硬接自己一戟了,自己也就不能震裂他的虎口占了绝对上风。 周仓心中得意,司马俱可就惨了。只一回合他便吃了大亏心生惧意,哪还敢再与周仓硬碰?拨马回来再战之时便只敢与周仓游斗。周仓有心拿他练手,并不急于取胜,一时间又将力气减了三分,与司马俱战了个有声有sè。 南烨命周仓出马便是觉得武力值84的周仓要胜这武力值73的司马俱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此时却见周仓与司马俱斗了个不相上下,顿时有些奇怪的问典韦道:“洪飞,我jīng于识人,总觉得元福应该胜贼人多矣,这才命他出马,怎么他却久战不下?可是他还不习惯使用双戟?” 典韦咧嘴一笑道:“法师的识人之术天下无双,未见贼面便能识贼酋又怎能看错元福武艺?其实元福胜贼人多矣,不过是他此时只用了一半力气,将此贼当成了练武的靶子。法师要是知道俺的戟法路数,便能看出元福已将我传他的戟法全用了一遍,已然融会贯通” 南烨这才恍然大悟,心想这周仓果然不一般,只用一半力气就能与三流武将斗成平手,若尽全力还不直逼一流武将?可他的武力值为何只有84呢? 南烨回忆了一下周仓的战绩,发现他在演义之中出场的次数并不多,完全是关二爷的陪衬人。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关羽水淹七军时,周仓曾生擒魏军的立义将军庞德。那庞德可是武力值超过90的一流武将。就算周仓是在水中所擒,至少也说明周仓的水xìng和力气超过庞德。 在苏州评话《三国》中还有一段周仓大战赵子龙的故事。说是古城会后周仓奉命回去卧牛山招安原路人马,不料山上裴元绍被赵云一枪挑了。周仓为裴报仇,便有了与赵云的一场大战。 据说周仓当时舞动双锤,像暴风骤雨越打越紧,一开始居然打得赵云只有招架之功。不过jīng细的赵云一边打一边琢磨周仓的锤法,发现他只有那么一套路数,这套路数只有一个机会可以还手。 赵云看准这个机会,一枪剌去,伤了周仓的小腿。周仓抓把泥土桉往伤口上,跳起又打。赵子龙照样又一枪,周仓不服,又打,又一枪,连刺了三枪,周仓还是不服。直到周仓知道眼前这位白面书生似的将军正是大名鼎鼎的赵子龙才降服。 如此说来周仓所差的唯有武艺而已。他开始用双手锤完全是自己摸索出的套路,后来跟随关羽扛刀,估计也学了几招刀法,可那刀法与他之前的锤法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恐怕难有什么成就。 即便如此周仓还有84的武力值,如今他和典韦修习双戟,可谓事半功倍,之前所练的锤法也能融入这双戟之中。南烨估计周仓rì后的武力值恐怕不能再用将星录中固定的84来衡量了。 南烨与典韦聊得轻松,那边徐和的脸sè可就难看了。他早猜想到张白骑定然和自己一样,麾下会有几员战将,可他却没料到周仓如此厉害。看场上情况,吴霸不是张白骑的对手,司马俱同样也不如周仓。 关键是周仓出马之时似乎还要看对面那个骑着枣红马的玉面小将的脸sè,这就让徐和心里没底了。若是这小将比周仓还厉害,那这场单挑自己这边可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徐和想到此处便决定出奇制胜,伸手向背后一摸,就将马上的长弓摘了下来。他这个小动作周仓与张白骑皆没发现,可是却逃不过典韦的眼睛。 所谓观敌掠阵,防的就是对方暗箭伤人。典韦长于护卫,自然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算在与南烨闲聊,也紧盯着徐和的一举一动。徐和持弓搭箭都被他看在眼里。 其实此战典韦并没想出手,只因这些贼人武艺太差,激不起他的兴致。可是此时他见徐和要暗箭伤人,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吼一声:“贼子安敢!”吼罢一边打马上前,一边向身后一摸,也拽出一件法宝来,直接甩向了徐和。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8 徐和此时已然挽弓在手,瞄准了张白骑。有道是: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徐和认定张白骑是商队首脑,自然是想先shè杀张白骑乱了周仓心神,然后再三人合力收拾周仓与那骑枣红马的白面小将。 可是还没等徐和将箭shè出,便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如雷般的大吼。这一吼便让徐和分了神,还没等他去看清是何人怒吼,便见一物黑乎乎,亮光光,挂着风,打着旋朝自己飞了过来。 徐和来不及躲闪此物,只来得及“啊~”的一声惊呼,便被此物砸在了脸上。再看徐和,整张面皮被一支短戟不偏不倚一分为二,鲜血呲呲飞溅,那支短戟竟硬生生的将徐头颅劈开大半,就像劈烂了一个西瓜。 原来典韦的法宝正是十余只小戟。别的武将上阵通常腰胯箭壶长弓,典韦却与众不同,后背上总是背着十余只小戟,练就了一手飞戟绝活。典韦这飞戟,可不是武侠小说中的那些飞镖暗器,他用的小戟也有半米多长,被他巨力掷出之后可破敌人数层铠甲,让人防不胜防威力无穷,比弓箭可厉害多了。 徐和在典韦飞戟之下送了xìng命,尸身保持着举弓yùshè的姿势跌下马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徐和死前的惨叫,也都看到了徐和被典韦所杀。一时间南烨亲卫气势大振,徐和麾下的山贼则是个个胆寒。二当家和三当家还没分出胜负,大当家却被人家一招秒杀了,这算什么事啊? 场上交战的四人离徐和最近,当然也见到了徐和惨死。吴霸和司马俱暗道休矣,他们二人都看到典韦正手持双戟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那小戟已有那般威力,若是典韦用手上的两支大戟丢过来,那还不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啊! 二人这心神一乱,手上的招式也就散乱了。张白骑觑着破绽,一枪就刺在了吴霸胸口。吴霸举着手中开山砍刀,满脸难以置信的神sè跌下了战马。 周仓见师父典韦大发神威,张白骑也分了胜负,便不再留余力,左手戟的曲钩一招挂掳式,锁住司马俱长枪往怀里一带。 司马俱没防备周仓突然加力,顿时把持不住,手中枪脱手飞出。其实就算他有防备也挡不住周仓这一拉一夺,只因周仓板肋神力还是左撇子,他这左手比右手力量还强上一分,哪里是司马俱能抗衡的。 周仓左手戟缴了司马俱的兵器,右手戟就朝着司马俱的脖子抡了过去。双手空空的司马俱双眼一闭,心中闪过两个念头:“我的枪呢?我命休矣!” “元福,戟下留情!”就在司马俱闭目等死的时候,一声高呼有如天籁之音在远处响起。 司马俱只感觉脖子处一阵冷风袭来,却没感觉疼痛。待他睁眼一看,周仓的铁戟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此时周仓并没看向自己,而是回过头,疑惑的望着商队中一个骑红马的小将。司马俱心中明白,刚才救下自己的恐怕就是这员小将,此时他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周仓给他抹了脖子。 南烨见周仓及时收手松了口气,他没想到刚才还打得热火朝天,典韦一出手霎时间便分了胜负,真不愧是顶级猛将,就是能镇住场子。周仓也一样松了口气,要不是他记住了典韦说的留三分力,这贼头就被他咔嚓了,只是周仓不明白法师留这贼酋何用。 南烨带着张世平、韩虎打马上前说道:“徐和、吴霸已死。司马俱,难道你还要顽抗到底吗?” 司马俱记得自己并未通名,听这白面小将道破自己名姓便有些奇怪。只是在这生死关头,再奇怪也顾不上了。开口求饶道:“俱愿降!还请将军放小人一条生路。小人rì后必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南烨道:“既然愿降,那就让你的人将兵器放下。”南烨留着司马俱不杀就是这个作用。 司马俱急忙喊道:“徐和、吴霸已死,你等快快放下兵器!” 三五百个贼兵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三位将军片刻工夫两死一降,如今好几百人竟然要像面前的几十个人投降,这也有点太搓火了吧! 可是不投降又能怎么办呢?这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领头人都死的死降的降,他们这些小卒又能如何。再说司马俱平时人缘也不错,很多贼兵也不想见他送命便扔下了兵器。 有道是人上一百形形sèsè,有人扔下了兵器,可就有人动起了歪脑筋。只听一个徐和的亲信高声道:“大家千万不要上当!若是投降便只有死路一条。我等有这么多人,未必不能取胜。我等应该为徐将军和吴将军报仇才是!” 听他这么一说,便又有几个山贼中的小头目也应和起来,鼓动着周围的山贼冲杀上去。他们的想法其实很好理解,若是三个头目只剩一个,那自然众人皆听其号令。可若是三个头目都玩完了,那他们这些小头目不就有了出头之rì? 有些糊涂的贼兵怕真的投降被杀,见有人带头,便又捡起了武器。可他们虽然拿起了武器,一时间也不敢向前冲杀,就这么继续观望起来。 司马俱暗暗叫苦,他简直恨死那几个小头目了。这分明就是他们想借刀杀人害死自己。于是小声分辩道:“小将军,那几个贼子皆是徐和、吴霸的亲信,他们这是想害死我。还请将军明鉴。” 南烨当然知道贼兵不听号令并非司马俱的错,便问司马俱道:“司马将军可是真心要降?” 司马俱也顾不上脖子上的铁戟了,连连点头道:“愿降!我是真心愿降。” 南烨一笑道:“那好!元福,撤了兵器,让司马将军前去劝降。” 周仓虽然搞不懂南烨的用意,可还是收起了双戟。他xìng格忠义,自从做了南烨亲卫,便从没违背过南烨法师的命令。当然,他也没见过南烨法师做过昏庸错误的决定。 司马俱见周仓拿开了铁戟,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稍稍放下。向南烨拱手行礼感激道:“多谢将军信任!” 说罢司马俱打马上前面对手下贼兵怒道:“你等不从号令,难道要造反不成?快快放下兵器投降!若谁想再战,先问问我手中枪答不答应!” 司马俱说完才想起自己的枪早不知道飞到哪去了,顿时囧的面sè通红。对面的贼兵有几个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南烨等人也觉得好笑,却都忍住了,毕竟司马俱此时已然表明了立场,算是自己人了,再拆他的台就有点不厚道。 徐和那个亲信见司马俱被对方放了,就感觉不妙。果然那些贼兵虽然嘲笑司马俱,却都没有上前与他交战的意思,再怎么说他也是山上的三当家,比起几个小头目的威望不知高出多少。 此时就听一个小头目高声道:“司马俱,你这个无胆鬼!徐将军和吴将军被对方杀了,你不替二位将军报仇也就罢了,竟然还要投降。告诉你,若要降,你一人降了便是。我等皆是英雄好汉,今rì必为二位将军讨个公道。” 其他几个小头目此时又反应过来了,纷纷大骂司马俱背信弃义,鼓动贼兵将司马俱一同杀了。司马俱气的脸sè惨绿,估计要是他有枪在手,此时恐怕已经冲上前去将那几个小头目挑了。 还没等司马俱回头找枪,就听贼兵中又有人道:“司马将军一向善待我等,我等愿降!有愿降者便随我等下山。” 第十一回得圣眷南烨二拒官设镖局护商走长安9 司马俱没想到此时竟然还有人力挺自己,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他向山上一望,原来是自己的几个亲信凑在了一处正要下山。 徐和、吴霸、司马俱三人在贼兵之中各有亲信。司马俱的亲信见几个小头目鼓动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先是趁乱凑到了一起之后才出言投降。 那些本想投降的贼兵见有人带头也聚拢过来。张白骑与徐和单挑前所说的话,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全都知道这震远镖局是南烨法师的买卖,若是投降兴许还有可能像张白骑一样加入南烨法师的镖局,那可比在山上做贼强得多了。 几个小头目见有人带头反水顿时急了,领人拦住司马俱的亲信道:“你等要是敢下山投降,我便不客气了!” 司马俱的亲信此时也聚起了一百余人,有了底气道:“你待怎样?我还怕你不成?” 两拨山贼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对峙起来,反而把劝降的司马俱晾在了一边。南烨见山贼们吵成一片也是心烦,他从没想到过劝个降也这么麻烦,看来还要典韦出马镇场子才行。于是将典韦叫到身旁嘱咐了一番。 典韦得了命令打马上前一声大吼道:“俺乃南烨法师亲卫统领典洪飞!谁敢与俺决一死战?” 这如雷般一声大喝果然将山上群贼都震住了。他们可是亲眼看着典韦飞戟斩了大当家徐和,谁敢和他交战?而且典韦一报名,山贼们才知道他便是南烨法师的亲卫统领,这名头可吓人。南烨法师亲卫那是可以力敌大贤良师黄巾天兵的存在,这亲卫统领岂不是更加厉害? 典韦见震住了群贼又是一声大喝:“你等降又不降,战又不战,却是何故?南烨法师有令,投降者跪地不杀,不降者定斩不饶!” 听典韦这么一喊,山贼们更加惊惧,难道说南烨法师也在此处?有胆小的噗通就跪下了。那些想要投降的见有人下跪便也都跪在了地上。 几个小头目不敢来战典韦,可又不想投降。他们还指望着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将这什么震远镖局给打劫了呢。此时见司马俱的亲信都跪下了,便想要杀人立威。觉得只要杀了这几个带头的投降派,其他人就会听从他们号令。 司马俱见几个小头目举起屠刀要加害自己亲信顿时睚眦yù裂,也不管手中无枪,便要打马上前拼命。可典韦比他更快一步,十余只短戟从双手中飞出,几个持刀的小头目无一例外都被钉在了地上。 典韦这一手将山贼们都吓呆了,一时间也忘了下跪。就在他们发愣的时候,只见大路上烟尘滚滚,一彪人马由远及近,足有千人之多。本来堵住南烨后路的山贼这回被来了个反包围,全都被圈了起来。这下山贼们可不敢再打什么鬼主意了,全都乖乖的跪在了地上,等着南烨发落。 带兵而来的管亥见贼人已降,策马来到南烨跟前翻身下马道:“管亥来迟一步,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笑道:“不迟!不迟!来的正是时候。你若不来还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王大侠可曾到了?” 管亥道:“王大侠得知法师遇贼令我先行一步,他随后便到。” 他们二人对答被边上的司马俱听得一清二楚,他这才知道骑红马的白面小将竟然就是传闻中的南烨法师。于是跪倒在地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法师亲临,俱罪该万死!” 南烨下马扶起司马俱道:“司马将军已然弃暗投明,若不嫌弃,rì后便在我这镖局做个镖头可好?” 司马俱点头道:“多谢法师收留!可是我这些兄弟……”说罢司马俱回头望了一眼那些山贼。 南烨道:“你自己清点一下,若是可用的便留下做镖师。若是不堪用或有异心的就让他们散去自谋生路,我也不为难他们。” 司马俱叩头道:“多谢法师宽宏大量!”说罢便去清点人马。 南烨一向对黄巾义军中的穷苦百姓格外宽容,不过对于那些好吃懒做,整天想着不劳而获以打劫为生的人却没有一点好感。刚才那些山贼中的小头目明显就属于后者,所以典韦杀了也就杀了,南烨并不心疼。此时的南烨已经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滥好人了。 看着司马俱清点人马之时只留下了亲信青壮和他们的家眷,将徐和、吴霸的亲信和那些老、幼、病、残者尽数遣散,南烨轻轻叹了口气。他很难想象那些老弱之人今后以何为生,可是现在让他来养这些人显然并不现实。 看着那些离去的没落背影,南烨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假如自己将来有了钱,有了地盘,是不是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安居乐业?就能让这些无家可归之人也都有个家。 典韦、周仓听到南烨叹气却没有多问,倒是张白骑道:“法师因何叹息?” 南烨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白骑也粗通文墨,他感觉法师所作虽与寻常诗赋不同,但却另有一番格律意境,将法师那种悲天悯人的心情表现的淋漓尽致,称赞道:“好一个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法师果然慈悲心肠。” 南烨苦笑道:“光有慈悲心肠可救不了百姓。我等还是齐心合力办好这镖局,保一方平安才是正理。” 两人聊着聊着,王越的大队人马便到了。那些随行的商人百姓见数百山贼都被南烨法师收拾的服服帖帖顿时欢呼起来。而那些山贼则是面如土sè,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这震远镖局的队伍竟然如此庞大,而且南烨法师就在这队伍之中。 司马俱比起手下更是感到后怕,南烨法师所用的分明是诱敌之计,可笑自己还敢出来打劫。最终司马俱留下了二百余人,又上山收拾了财物,烧了山寨,跟着南烨一起上了路,其他山贼则尽数被遣散。 徐和这一伙山贼算得上是洛阳到长安途中最大的山贼团伙了。之后一路上畅通无阻,震远镖局的队伍顺利到达了长安城。 长安作为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长达千余年,先后有21个王朝和政权建都于此,是十三朝古都。在建都长安的诸多朝代中,汉朝、隋朝和唐朝都是中国历史上的强盛时代,当时的长安已成为国际xìng大都市。 望着远处那高大的城墙,南烨就发现这座大城并不比都城洛阳差多少。难怪在不久的将来,董卓火烧洛阳后会挟汉献帝迁都于此。 南烨看到了长安城,长安城上的守卫同样看到了南烨的队伍。这些守卫从没见过如此庞大的商队,顿时如临大敌。好在南烨一路之上穿州过府早就有了经验,早早命人马停下,就派几个人拿着通关文书去见城门司马道明来意,这才顺利的进了长安城。 进城之后这趟镖就算是走完了。随行的商人、百姓纷纷上前缴纳了镖利与南烨、王越道别。待队伍中的商人百姓离去了,南烨又被长安城中的百姓围了起来。此时他的名声已然从洛阳传到了长安,长安百姓也想一睹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的风采。 百姓们这么一围观,宽阔的大路顿时变得水泄不通。于是长安令亲自出马来维持秩序。南烨使用技能一看,这长安令也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看来要想增加将星还要多出门才行。 第十二回南光华求娶蔡琰张翼德怒鞭督邮(1) 南烨听完戏志才解释,才知道这间密室竟然是自己的小金库,这金库建在军营之中确实要比在府邸里安全的多。 一进金库南烨差点被屋里架子上的金银财宝晃瞎了眼睛,他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见过这么多金银。戏志才在一边解释道:“这些金银珠宝大多是白骑带来的,还有很多五铢钱都建厂花用了。” 南烨再次感叹这张角的家底果然不凡,难怪张白骑藏身山中便能养得起五千人马。不过南烨最关心的不是这些金银,还是那炼尸用的玉匣。 戏志才引着南烨走几步向木架上一指,南烨一眼便看到了一只玉匣。那玉匣三十厘米见方,通体白如凝脂,顶盖镂空,四面刻有如意云纹,略略泛有微光,质地细腻温润,仿佛美人玉手一般,让人一看便忍不住要去摸一下。 南烨伸手在玉匣上抚过,只感觉一阵冰凉柔润。然后脑海中便响起了提示: 宝物:无瑕玉匣,炼尸技能必备,制造金尸所需的材料之一。将百年蛊虫、千年地宝、万年天材放入其中。九九八十一rì后,可得金尸虫。将金尸虫放于不腐之尸口中,可得无敌金尸。装备后魅力+5。 这无瑕玉匣比起原料无瑕美玉来多了个魅力+5的属xìng,而且属xìng也变成了宝物,这就说明此物可以用化卡技能存入宝物栏。这还是南烨第一次自己制造出宝物来,算上之前蔡邕赠送的《道德经》,南烨已然有了两件宝物。只可惜控星手柄占着宝物栏,这两件宝物都装备不上。 戏志才见南烨一副享受的样子奇道:“不知法师造这玉匣何用?请来那几位手艺高超的老玉匠皆言,用如此美玉打造这只玉匣着实可惜,浪费了不少玉料。” 南烨是为了打造宝物,从没想过是不是浪费材料,再说他这玉料也是白来的,所以并不心疼。便忽悠戏志才道:“这玉匣是我rì后施法之用,一定要好生保管。再说那块玉料颇大,难道造完玉匣后一点都没剩下?” 戏志才道:“哪能一点不剩!这玉匣中空,玉匠们镂空之时小心翼翼,生怕多浪费一点玉料。打造好玉匣之后,又用余下的美玉打造了五副玉镯和十块上好玉佩,就算如此还剩下好大一块玉料。都放在玉匣之中。” 南烨闻言大喜,他去了一趟长安,又是**又是开镖局,匆匆忙忙也没给蔡琰带回什么礼物。路上他还发愁要送些什么给蔡琰才好,这下他可不用愁了,打开玉匣从里面取出一副羊脂玉手镯揣到怀里。 戏志才一见南烨此举便猜到了他的用意,取笑道:“法师对蔡娘子一片痴情,何不将其娶入府中?法师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南烨闻言一愣,他确实一心追求蔡琰,可是却没想过这么早结婚。现代人普遍晚婚,按照婚姻法规定,男子结婚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女子不得早于二十周岁,晚婚晚育应予鼓励。 高中刚毕业的南烨还打算响应政策二十五岁以后再结婚呢。可此时听戏志才一说才想起来,汉朝可没有大学先谈四年恋爱,毕业后再同居三年,最后才结婚的习俗。这时候讲究的可是门当户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新郎、新娘能在婚前见上一面就算不错了。 而且汉代早婚现象兴起,王室与民间皆然。男子的初婚年龄一般从十四岁至十八岁。女子的初婚年龄一般则在十三岁到十六、七岁。为了鼓励人口增殖,官方还竭力倡导早婚,并用法令形式固定下来。对于晚婚者则予以处罚。汉惠帝六年令:“女子年十五至三十不嫁,五算。” 所谓“五算”就是罚她缴纳五倍的赋税,这法令要是遗留到现代,那些大龄圣女全都要被罚款。 汉代男女结婚之年以相配为主,大率以男稍长于女为常。例如:汉顺帝初婚年龄是十四岁,其后梁氏是十三岁。有些皇族的婚龄则更低,一些婚姻几乎处于童婚状态。汉昭帝、平帝、霍氏、王氏的婚龄皆在十岁以下。 南烨这么一合计,自己十八岁已然到了男子初婚年龄的上限。而十六岁的蔡琰已经都结过一回婚了。两个人一个是大龄剩男,一个是二婚,都没什么时间再耗下去了。想到此处,南烨暗下决心,一定要借此机会向蔡琰求婚。 戏志才见一句玩笑话便让南烨陷入了沉思,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急忙道:“法师若一心修习科学大道不宜成家,那便当忠没提过此事。这本是法师私事,忠不该过问。不过以忠之见,法师若不yù成家还是尽早告知蔡娘子才是,莫要误人误己。” 南烨回过神来道:“志才说哪里话?这修习科学大道又不禁婚配,我为何不能成家?我还要多谢志才直言,这才一语惊醒我这个梦中人,怎么会怪志才多事?rì后不论公事私事,志才还要多多提点我才是。” 戏志才见南烨非但没有怪罪还诚心致谢,顿时感觉自己跟对了人,便道:“法师若是有意我这就去请个媒人作保可好?” 南烨觉得这结婚是两个人的事,自己还是先求婚,待蔡琰答应后再商议婚事不迟,于是摇头道:“此事暂且不急!待我问过昭姬再说。” 戏志才还没听说过上门提亲先要问过女方的。心想法师果然与众不同,竟然还没成婚就开始惧内了。微笑道:“全凭法师吩咐。” 南烨刚出密室,就见李岳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这里训练士卒,明显比之前瘦了一圈,人也黑了不少,不过看上去也更加jīng壮了。一听说南烨到了兵工厂他立刻跑来报道。 李岳多rì不见南烨,一见他两个眼圈就红了,上前行礼道:“法师多rì不见可瘦了不少,是不是洪飞没有我用着贴心?法师不如让洪飞和我换换。” 南烨笑道:“莫要贫嘴。我看你才瘦了。是不是这里太苦你受不了?要是这样你就还回来。” 李岳赶紧摇头道:“不是我怕苦,实在是训练士卒太过无味,不如呆在法师身边有趣。” 南烨与李岳相处rì久,知道他的xìng子。李岳虽然武艺不jīng,不过人很忠诚,又聪明识字,和自己也聊得来。南烨有心锻炼他一下,才让他来训练士卒,rì后也好统兵上阵做个将军啥的,没想到他却不想要这兵权。 与不苟言笑典韦相比,李岳这个亲卫统领胜在头脑灵活、办事妥帖、能说会道。而典韦则胜在武艺超绝、谨慎小心。南烨觉得李岳更适合在军中做个政委,而选保镖还是典韦更胜一筹。 怕死的南烨可不敢小看这贴身保镖的作用,因为汉末的刺客十分猖獗厉害。就连曹cāo、吕布都做过刺客刺杀过董卓,可想而知这汉末刺客的水准可不一般。 刘备怕死就用赵云、陈到做贴身保镖才一直安然无恙。曹cāo怕死则是让典韦、许褚做保镖。小霸王孙策自持勇武不带保镖,结果就被许贡门客刺杀而死。孙权接受了教训命周泰为保镖,周泰也确实不负所望,数次奋不顾身救孙权于危难之中,自己留下了一身伤痕,才保孙权无恙。 正因为这保镖如此重要,南烨才决定这亲卫统领让典韦来做,不过他也不想亏待一直跟随自己的李岳。便将李岳叫到跟前语重心长的道:“要说贴心,洪飞确实不如你。可要说武艺,你也确实不如洪飞。你已在此练兵多rì,武艺也该有所长进。我且问你,若洪飞来行刺我,你能挡住洪飞几招?” 第十二回南光华求娶蔡琰张翼德怒鞭督邮(2) 李岳听南烨问起就是一愣。他自从跟随南烨以来便是亲卫统领,从一开始统领十人到后来统领百人,李岳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从没想过这亲卫统领一职自己能否胜任,只是觉得南烨法师随和风趣又有见识,呆在法师身边格外开心罢了。 此次南烨让李岳到军营练兵,他就发现自己的权力虽然大了,管的人也多了,可是并不如以前开心,所以才提出要回到南烨法师身边。可是听了南烨的问题,李岳顿时羞愧难当。这法师亲卫不就是保护法师安危的嘛!若是自己不能保护法师只图开心还算什么亲卫统领? 想到这里李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红着眼睛道:“法师责备的是!洪飞若来行刺,我恐怕一招都挡不住。这亲卫统领之职当是能者居之,我愿将统领一职让与洪飞,只求在法师身边做一亲卫足以。还请法师收留。” 南烨急忙扶起李岳道:“你这是做什么?我们相识已久,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将你当兄弟般看待。正可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我让你来练兵,就是想让你扬长避短,却没想到你并不想统兵。这事儿也怪我没有事先与你商议。” 李岳流着眼泪道:“法师言重了!我身为法师下属理应听从法师安排,更何况法师还是为了我好。是我不该挑三捡四让法师为难。” 南烨道:“挺大个的汉子哭个什么?你我亲如兄弟,有什么话不能直说。今天我也把话挑明了,你的长处并非武艺而在于头脑。现在咱们的摊子大了,人也多了,处处需要用人。我有几个职位都不逊于亲卫统领,你要是还想帮我就不要哭哭啼啼,选择一个合适的职位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李岳擦了擦眼泪道:“法师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南烨想了想道:“这兵工厂中的士卒rì后都是镖师的编制,算作从震远镖局雇佣的,此举表面上有些多余却能很好的掩人耳目。你这第一个选择便是做个镖头,统领训练这些士卒守卫兵工厂,这权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名声也好听。 你的第二个选择可以在这工厂中做个厂长,管理工匠,相信你也能做好。这厂长的权力、名声可能不如前者,可是工厂的盈利有你一份,银钱大大滴。 当然你还有第三个选择。现在府上人多事杂,还缺一个总管,需要个信得过的人。只不过这总管没名、没利、权力比起前两者也小得多,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倒是不建议你做。不过具体如何选择,决定权在你。只是你一旦选定可就要好好干,别再抱怨哭鼻子。” 李岳听了前两个选择都皱了皱眉,可当他听到第三个选择时咧嘴一笑道:“我只想留在法师身边,其他都不在乎。这总管之职就由我来做了,一定不让法师失望。” 南烨一听李岳的选择也笑了起来,他还真没想到自己的人格魅力竟然这么大,87的魅力值果然不是盖的。 其实李岳想留在南烨身边和他的魅力值并没多大关系。主要是他和那一百亲卫都十分亲厚如同兄弟,南烨待他也像家人一般。这让举目无亲的李岳重新找到了家的感觉,所以才执意留在南烨身边,哪怕只做一名普通亲卫他也心甘情愿。 南烨笑了一会道:“既然你愿意做管家,我便尊重你的选择,再让姚成做你的副手。如果还缺人手,仆役、丫鬟随你雇佣。我那兄弟韩虎rì后也要你来照料,洪飞实在不是照顾人的料子。” 听南烨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起来。南烨又道:“借此机会我就再安排一下诸位的职责,希望大家rì后jīng诚合作。这兵工厂的厂长就由苏双担任,王翼为副厂长,张世平担任保卫工作同时出任震远镖局镖头。洪飞接替李岳担任亲卫统领,元福为副统领。震远镖局现任各位镖头不变。志才为参谋智囊总揽全局,现阶段主要还是负责兵工厂建设一事。” 众人觉得南烨安排的合情合理均无异议,南烨便离开了兵工厂打道回府。他现在的心情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就盼着早点见到蔡琰,好向她告白。多rì离别让南烨十分想念蔡琰,再一次怀念起有手机和网络的rì子。 当南烨进城经过擂台时,就发现擂台上席地而坐传授纸牌技巧的亲卫已然变成了围桌而坐打麻将,周围还有不少百姓都在围观。看来这擂台除了**之外又多出了一个新品发布会的功能。 过了擂台没多远,南烨就到了府邸。他刚还没进大门就是一阵香风扑面,多rì不见的伊人已然站在眼前。 自从南烨走后,蔡琰便天天就盼着南烨回来,就担心他在路上遇到不测。蔡琰发现自己还从没有如此惦念过一个人。当王越引着镖局大队人马一进城,她就收到了消息,却发现南烨并不在队伍之中。这可把蔡琰急坏了,问过王越才知道南烨平安无事稍后就到。 放下一颗心的蔡琰干脆就到南烨的府门前等他回来,可是当南烨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分别的rì子里,她已经确定自己恋上了南烨法师,可是这话她却说不出口。毕竟自己是个孝期未满的寡妇,怎么好意思对一个男子表达爱意呢?何况这个男子还是闻名天下的南烨法师。 蔡琰是爱在心中口难开,便只能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南烨。她也不确定眼前这个男子到底如何看待自己。若说他对自己无情,可是他又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若说他对自己有情,那为何又不上门提亲呢? 由于蔡琰戴着面纱,南烨便只能看到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南烨一直觉得蔡琰的嗓音最为悦耳,蔡琰的眼眸最有灵xìng。那双眼睛简直就像会说话一样,南烨从里面读出了浓浓的思念和情意。 南烨完全迷失在蔡琰的眼眸之中,对眼前伊人的强烈爱意让他再也顾不上周围的人。一把拉起蔡琰的手道:“走,跟我回家,我有话对你说。”说罢拉着蔡琰就往府里走。 蔡琰被南烨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很了解南烨,知道这位法师虽然年纪不大,可为人并不轻浮。怎么今天却在人前做出这么失礼的事呢?不过她并没有挣脱南烨的大手,因为那只手很温暖,很有力,似乎还有一种坚定从手掌心传递过来,让她无法挣脱。 红着脸的蔡琰只感觉自己的小手上全是汗水,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南烨的。这种感觉很不舒适,不过却有一种让人格外安心的感觉。她很好奇南烨法师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紧张?自己的心为何跳动的那么快? 南烨同样感受到了蔡琰小手的温润,这让他想起了那无瑕美玉雕刻的玉匣也是如此光滑。不过蔡琰的小手明显更柔,更嫩,更软,更热,更加让南烨爱不释手。 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想起自己前世一直没有鼓起勇气向暗恋的校花小颖表白便穿越了,南烨就觉得憋屈。所以这次他决定,就算是被拒绝,自己也要爷们一回。 南烨拉着蔡琰一路疾行就进了书房,还关上了门。这一举动惹得府中的亲卫、弟子一个个侧目而视,心中的八卦之火也熊熊燃烧起来。众人皆在心中大呼:“这是什么情况?南烨法师刚回来怎么就像变了个人?” 第十二回南光华求娶蔡琰张翼德怒鞭督邮(3) 蔡琰被南烨拽进书房的时候已经气喘连连,一是因为南烨走的太快,二是因为她心中万分紧张羞涩,实在不知南烨会说出什么话来。 见南烨回身关上了书房的门,蔡琰忍不住红着脸问道:“光华到底有何话说,为何如此小心?” 南烨关门之后盯着蔡琰的眼睛看了半晌,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缓缓单膝跪地,从怀里将那副无瑕美玉打造的玉镯取了出来。 蔡琰完全被南烨的举动惊呆了,慌忙去扶南烨,焦急道:“法师有话直言,切莫如此!奴家承受不起。” 南烨是准备求婚,哪能起来?他把蔡琰拉进屋里没有当众求婚,就是怕此举太过惊世骇俗,吓到众人。没料到别人没吓到,蔡琰却被吓得够呛。见南烨不起身,蔡琰也跪了下来握着南烨双手流泪道:“光华这是要做什么?你倒是说句话啊!莫要再吓奴家。” 一见蔡琰跪地直哭,南烨就知道自己玩大了,看来现代西方礼节在古代东方确实行不通。不过跪都跪了,要是再不说完岂不是浪费了蔡琰这些眼泪和这么好的机会。 南烨紧盯着蔡琰的一双明眸道:“今rì我有一事恳求昭姬答应,若是昭姬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蔡琰点头哽咽道:“答应!奴家答应!光华有什么事奴家都答应。” 南烨心中暗喜道:“昭姬所言当真!” 蔡琰哽咽道:“当真!当真!求求你快起来!” 南烨正sè道:“按照我共和国的礼仪,男子若有了心仪的女子,便要单膝跪地向其求婚,并献上礼物以示诚意。这对玉镯便是我求婚的礼物,昭姬若是答应便戴上它。” 蔡琰怎么也没想到南烨所求之事便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事,一时间惊喜交加,泪水忍不住又淌了下来,只不过这次却是喜极而涕。 南烨见蔡琰只是一个劲流泪却不说话,还以为她要拒绝。急忙道:“昭姬刚才可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说罢拉过蔡琰的小手将玉镯戴了上去,见蔡琰没有反抗他才放下心来。 蔡琰见柔润洁白的玉镯已经戴在了手上,渐渐止住了欢喜的眼泪道:“奴家不悔!光华家乡习俗怎么也不早说,刚才真吓死奴家了。” 南烨呵呵一笑,拉着蔡琰一起站起来道:“本是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让你害怕了,真是罪过。我给娘子赔礼了。”说罢朝蔡琰深施一礼。 蔡琰破涕为笑啐道:“哪个是你娘子?我等尚未成亲,光华切莫乱了礼数。” 南烨笑道:“这还不是迟早的事。昭姬打算何时与我成亲?” 蔡琰听南烨问起眉头微蹙道:“光华真的不嫌弃我是个未亡人?” 南烨一直就把蔡琰当成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早忘了她是寡妇这茬儿了。此时他已然深入情网当然更不在乎,发誓道:“我若嫌弃你便让我不得好死!” 蔡琰心中一暖慌忙道:“光华莫要发毒誓,奴家信你。只是奴家守孝未满,若是再嫁,对光华的名声有碍。光华若是真心待奴家,便等两年之后奴家孝期已满之时上门求亲。两年之内,光华如遇良人便……便不用再等奴家。” 南烨本来就觉得现在结婚还早些,听蔡琰如此一说急道:“我当然是真心!不就是再等两年嘛,等十年也没问题。昭姬可别瞎想。” 蔡琰道:“奴家可不是瞎想,谁知道这两年间会有多少变故。奴家今rì收了光华的信物便是光华的人了。若光华迎娶了他人,奴家便只能给光华做妾侍了。” 南烨心中惊呼:“这样也可以?古代的女子也太可爱了!”不过南烨可不想委屈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发誓道:“昭姬放心,两年之后我必娶昭姬为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蔡琰见南烨又发重誓急道:“奴家知道光华真心,求你别再发誓了。” 南烨笑道:“我又不会违誓,有什么好怕的?” 听南烨如此一说,蔡琰也笑了起来。隔在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一捅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瞬间又拉近了不少。当两人走出书房的时候,周围的人甚至都感觉到了两人的那种亲密和愉悦。 ----------------------------------- 从长安回到洛阳之后,南烨的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兵工厂中生产出的新式家具、衣物和麻将、纸牌等物让他赚了个盆满钵满,再也不用去为钱cāo心了。“法师牌”三个字现在已经不再特指纸牌了,而变成了南烨法师的专有品牌。上至皇宫世家,下至平民百姓,都以能用上“法师牌”的产品为荣。谁要是用着法师牌的家具,穿着法师牌的衣服,玩着法师牌的麻将,那就能牛叉到天上去。 随着兵工厂产量的加大,镖局的生意也越发红火起来。很多商人都看到了“法师牌”的商机,纷纷将兵工厂出产的商品运往长安贩卖。这也让长安城中也开始流行起了“法师牌”。 除了南烨之外,赚的最多的就要数南烨那些经商的弟子了。这些弟子前期投资的股份全都赚回了数倍利润,而且兵工厂中的产品他们还有优先购买权,这让他们对南烨法师更是敬若天人。 洛阳百姓见跟着南烨法师修习科学大道,不但能学到本事还能有钱赚,都非常羡慕那些弟子。慕名前来拜师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南烨的rì子就在收徒、**、习文、练武中一天天过去。 南烨过的自在,刘备这几天可有些闹心。却说那rì与南烨分别后,刘备带了亲随二十余人,与关羽、张飞到安喜县上任。署县事一月,与民秋毫无犯,民皆感化,rì子也算太平。 刘备知道自己能有今rì全靠南烨法师资助,关、张二将勇猛,所以与二人食则同桌,寝则同床,俨然三个好基友。 关羽、张飞对刘备这个兄长同样十分尊敬。刘备办公巡查之时,关、张二人便在其身后侍立,终rì不倦。 都道人无千rì好,花无百rì红。刘备到县上任不到四个月,朝廷便降诏书,诏书云:凡有军功为长吏者当沙汰。 刘备就在这裁汰之列他又怎么不闹心?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才当上个官,这屁股还没坐热乎便赶上裁员,这事搁到谁身上谁都闹心。 汉代负责各地考核裁员的官是督邮。专门负责代表太守督察县乡,宣达政令兼司法等。这rì督邮来到安喜县,刘备带领关、张二将和一众亲随出郭迎接,见督邮施礼道:“安喜县尉刘备见过督邮。” 那督邮坐于马上,用马鞭指刘备道:“你便是刘备?我久行至此腹中饥饿,你可备下了酒席?” 刘备道:“县中已然备下洗尘薄酒。” 督邮怒道:“那你还不带路?在这里啰嗦什么!” 见督邮无理,关、张二人俱怒。刘备涵养好些也是紧蹙眉头,劝住了关、张二人后引督邮至县里吃喝。 待督邮吃饱喝足到了馆驿之中便南面高坐,命刘备侍立阶下。刘备站了良久,才听督邮问道:“刘县尉是何出身?” 刘备道:“备乃中山靖王之后,自涿郡起兵剿戮黄巾,大小三十余战,颇有微功,才得今rì之职。” 督邮怒道:“你诈称皇亲,虚报功绩!目今朝廷降诏,正要裁汰你这等滥官污吏!” 刘备闻言知道督邮故意刁难无话可说,又不敢顶撞。只能称是而退。回到县衙便叫来简雍商议。 简雍听了刘备所言便道:“督邮如此作威,无非就是索要贿赂。” 刘备道:“我与民秋毫无犯,那得财物与他?”言罢眉头深皱,无法可想。这真是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汉室昭烈帝,亦为督邮烦。 第十二回南光华求娶蔡琰张翼德怒鞭督邮(4) 次rì,督邮不找刘备,却是先提了几个县吏去审问。勒令那些县吏作伪证,指称刘县尉贪污害民,好作为勒索之用。 刘备深思一夜,觉得上司如此,自己永无出头之rì,这官不做也罢,干脆主动离职。可当刘备去见督邮,却被门役阻住,称督邮有疾。 刘备并不知道督邮正在馆驿中逼供,去了几次都没有见到督邮,只好又闷闷不乐回了县衙。 却说张飞昨rì也没睡好,他又回忆起了和南烨法师征战沙场讨伐黄巾的rì子。那时虽是白身,可却快意,黄巾贼要是敢给他气受,一蛇矛捅过去,刺他个对穿。董卓那厮如何?看不惯了,改投别处便是。没想到如今为官了却要被一个小小的督邮刁难,这真是应了南烨法师那句话:“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张飞越想越生气,睡了一觉这心情也没好多少,便去酒馆饮了数杯闷酒。待他回衙之时乘马从馆驿前过,便见五、六十个老人,皆在馆驿门前痛哭。 张飞本就心情不爽,想借机发泄发泄,见这些老者哭的伤心,还以为他们遇到了不公之事,便上前问道:“你等因何在此痛哭?可是家中出了逆子?又或是有恶霸夺了你等田产?都一一与你家三爷道来,看俺给你等出气。” 众老人答道:“督邮逼勒县吏,yù害刘公。我等感念刘公恩情皆来苦告,非但不得放入,反遭把门人赶打!三将军可切莫让那歹人害了。” 张飞闻言大怒,睁圆环眼,咬碎钢牙,滚鞍下马,径入馆驿。把门人那里阻挡得住武力值98的张翼德?被张飞一脚一个,踹了个滚地葫芦。 张飞进了馆驿直奔后堂,见督邮正坐厅上,将县吏绑倒在地拷打。张飞大喝一声:“害民贼!可认得你家三爷爷么?” 督邮来不及开口,早就被张飞揪住头发,扯出馆驿,拖到县前马桩上缚住。张飞攀下树上柳条,在督邮两腿之上用力鞭打,痛骂督邮害民贼,一连打折柳条十数枝。围观百姓皆拍手叫好。 刘备正在县衙郁闷,就听得县前喧闹,问左右随从道:“外面出了何事?” 亲随答道:“张将军正绑了一人在县前痛打。” 刘备闻言一惊,他知道张飞有酒后鞭打士卒的毛病,不过在南烨法师的劝说之下已然改了很多,好久没有再犯了,怎么今rì又打起人来?难道是因为恨那督邮便拿士卒出气? 刘备一想这可不行,忙去观瞧,见绑缚者正是那督邮。这可把刘备吓了一跳,拉住张飞惊问道:“这是何故?” 张飞怒道:“这厮yù要加害兄长,此等害民贼,不打死等甚?!” 督邮告饶道:“玄德公救我xìng命!救我xìng命啊!” 刘备终是仁慈之人,再说这督邮乃是朝廷命官,岂能轻易打杀?急喝张飞住手。 此时关羽赶来道:“兄长建许多大功,仅得县尉,今反被督邮侮辱、构陷。我思枳棘丛中,非栖鸾凤之所。不如杀了这督邮,弃官归乡,别图远大之计。” 刘备觉得关羽所言在理,可杀害朝廷命官终归不妥。于是取来印绶,挂于督邮脖颈之上,斥责道:“你害民不浅,本当杀之,今姑且饶你xìng命。我缴还印绶,从此去矣。” 刘备言罢便与关、张、简雍收拾行囊,带了亲随离了县城。督邮归告定州太守,太守发下海捕公文,差人捕捉三人。 刘备等人离了县城,走出一段路后举目四望,只见处处荒凉,却没个归宿。刘备叹息道:“如今我等又该往何处?” 关羽出言提醒道:“兄长莫非忘了光华法师之言?” 刘备一听猛然惊醒道:“若非云长提醒,我几乎忘了光华曾言我等有难,还占算了一卦,莫非就指此事?” 刘备说罢就在行囊中翻找起来,一会儿工夫便找到了南烨的“墨宝”上书“邮、代、恢”三字。 张飞凑过来一看道:“光华法师果然能窥天道,这邮字可不正指督邮之事。” 关羽道:“督邮之事已然应验,法师曾言这三字之中含了破解之法,只是这代、恢二字又指何人?何事?” 刘备道:“光华曾道天机难测,所以这督邮二字便隐去了一个督字。我思这代、恢二字亦有所隐。我等此时正愁去处,这代莫非是指代郡?若是如此那代郡太守正是刘恢,与我同为汉室宗亲,且有过一面之缘。光华之意难道是让我等去投他?” 关羽道:“兄长此言是也!” 张飞则道:“这贼老天出的什么谜题?若让光华法师占算出始末原由,俺便不打那督邮了。” 刘备道:“三弟慎言。光华能将天意窥测一、二已然是救了我等,岂能再怨苍天?” 张飞一想也对,若是无这三字机锋,他们便无处可去了。嘿嘿一笑道:“那俺倒要谢谢这贼老天了!”言罢仰头对天空喊道:“老天爷!俺张翼德谢谢你了!” 刘备见张飞插科打诨,心中郁闷稍解,想了想刘恢为人,也确实是个仗义君子。刘备心中暗叹:“南烨法师果然能识天下英雄!” 三人主意已定便往代州投刘恢去了。那刘恢知刘备乃汉室宗亲,遂留匿在家不题。 -------------------------------------------- 这时间一晃就到了中平二年,也就是公元185年。南烨本打算踏踏实实的陪着蔡邕、蔡琰过这穿越之后的第一个chūn节。可现实却是他必须站在擂台之上,连夜向台下的百姓发放一个个绢布制成的口罩。原因无他,大瘟疫来了。 南烨从三国游戏中也了解了不少三国历史,至少他知道张角的太平道兴起,便是因为瘟疫流行之时他有施符水救人的善行。可是南烨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可怕的瘟疫自己也赶上了。 这场瘟疫来的很突然,也很迅猛。初时只是有几户人家死了人,谁也没当回事。可是仅仅过了几天,洛阳城中便处处在办丧事。初时死人的那些人家,亲属也不断开始生病甚至死亡。直到这时人们才知道瘟疫来了。一时间物价飞升,药材被抢购一空。 南烨的弟子遍及洛阳,他第一时间便得到了消息。刚听到这个消息,向来怕死的南烨就好像被冷水浇头一般。这瘟疫的威力可不是人力能够抵挡的,有典韦、王越、史阿、韩虎在,南烨有自信能挡住吕布,可是就算把这五个人捆在一起也挡不住瘟疫啊! 前世经历过**和禽流感的南烨可是知道这瘟疫的厉害,一旦传染起来就是成几何倍数增长。虽然南烨不通医术,但是从这次瘟疫的发病症状看,倒是真有几分像是流感。 初时的症状也是畏寒发热,高度乏力,全身酸痛,还伴随头痛和剧烈腰痛、眼眶痛。紧接着就会出现恶心、呕吐、腹痛、腹泻、浮肿等症状,颜面、颈部及上胸部呈弥漫xìngcháo红,有细小出血点形成淤血。重者的瘀点、瘀斑可遍及全身,且可发生鼻血、咯血或腔道出血。 一旦出现了咳血症状后,很快病人就会心率加快,呼吸短促,四肢发凉,尿量减少,烦燥不安,意识不清,紧接着就是休克死亡。 当听说了那些病人死时的惨状后,南烨就觉得全身发凉,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可不想就这样挂掉。好在他身边的弟子和亲卫还没有人发病。 南烨不是医生,所以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隔离。洛阳城人口众多,尤其是还有不少流动人口,就和**时的běijīng类似,属于重灾区。所以这洛阳城是不能呆了。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 在这瘟疫肆虐之时,别人或许无处可去,南烨可有地方。洛阳城外的兵工厂已然完工开始投入使用。那里驻军用的营房不少,而且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南烨还没听说里面有人生病,便命令镖局停业,人员全部搬入兵工厂中。他自己也从府邸搬入了兵工厂,还捎带上了蔡邕和蔡琰。 进了兵工厂,南烨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招来众亲信开始商议对策。只可惜在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没有一个jīng通医术的。 南烨一看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就知道还要自己想办法,于是出言道:“如今瘟疫流行无药能医。但我府中亲卫、弟子和这兵工厂中却无人染病。足见科学大道中的卫生一道可有效抵御瘟疫。诸位以为然否?” 众人闻言皆点了点头,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原来南烨平rì给弟子**,除了教授数学、物理之外,也讲些卫生常识。比如饭前便后要洗手,水要烧开再喝,什么食物相克不宜同时食用等等,没想到此时还真派上了用场。 南烨接着道:“瘟疫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其传染xìng,只要切断传染源便可控制瘟疫蔓延,这就是我为何让诸位搬进兵工厂的原因。 所以这防治瘟疫的首要办法便是隔离。我等可以离开洛阳隔离起来,而洛阳城中百姓却不能,而且我等还要吃喝,也不能一直呆在这兵工厂中。下面我就说几点隔离的方法,诸位一定要记住。 这第一点就是与病人隔离,尽量不要接触染病的病人和家畜。一旦家畜染病,立即屠杀焚烧不可食用。病人染病则要隔离开来单独居住治疗,不可再与其混居。因瘟疫而死的病人一律焚烧火葬,不可再停尸土葬。 第二点便是水源、食物的隔离。都说病从口入,瘟疫流行期间不可再引用生水,也不可生食瓜果。水必须煮沸再饮,饭菜必须加热再食。以免瘟毒浸入体内。 第三点便是空气的隔离。从今rì起兵工厂开始全力开工生产口罩。至于口罩为何物我稍后再解释。总之诸位皆要戴上口罩才能避免疫气从口鼻呼吸之间入侵身体。 除了这三点之外便是我经常提起的卫生习惯,瘟疫期间严禁随地大小便,接触病人后一定要洗手,见到鼠类一律扑杀焚烧,尽量少出门……还有,在没有治疗瘟疫的药物前,先用板蓝根煮水作为首选药物。 我不jīng医术,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对了,我还知道天下有两位名医,或许可医治疫疾。两人一名华佗,一名张仲景,若是有人知此二人下落说不定这瘟疫便可药到病除” 南烨把能想到的方法全说了,就连预防百病的神药板蓝根都说了,就是不知道这时候有没有板蓝根这味药材。再看众人一个个全都直发愣。 戏志才苦笑道:“法师如此大才,有防治瘟疫之法,还道不jīng医术。倘若法师jīng通医术,恐怕就能活死人肉白骨了。” 南烨同样一脸苦笑道:“我若真有本事就不怕这瘟疫了。诸位还有什么办法,都讲出来,我等集思广益,争取度过这个难关。” 张白骑道:“法师所说的两位神医我不曾听说,不过我却知一人或许可医疫疾。” 南烨也知道华佗、张仲景不是那么好找,忙问张白骑道:“白骑所言何人?” 张白骑道:“我师曾有一药方可治疫疾,那治病的符水之中便混有此药,所以才有奇效。只是我当初学艺之时只学了军略、武艺,却未曾学这医术。倒是我师有一女,名曰张宁,得了师父医术真传。” 南烨闻言大喜,自己怎么忘了张角就是靠医治瘟疫起家的了。不过南烨倒是没听说过张角还有个女儿,便问张白骑道:“白骑可知这张宁在何处?” 张白骑摇头道:“当初师父四处治病救人之时,宁儿一直跟在师父身边一起救治百姓,被百姓称作太平圣女。后来师父打算起兵,宁儿却并不赞成,便与师父分道扬镳了。据说她一直在家乡一带救治百姓,也不知是真是假。” 南烨听张白骑提到张宁的时候既熟稔又惆怅,难道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不成?此刻时间紧急,南烨也没空去打听两人的八卦,便道:“不论是真是假,也该去寻访一番,若能找到她定可活人无数。” 张白骑道:“找人还不算难,只是此去钜鹿颇不太平。师父有八个亲传弟子传道四方,其中张曼成、波才、唐周、徐和四人已亡,何仪、刘辟在汝南一带落草,我在法师帐下,还有一人名为左髭丈八,此人便在上党河内一带落草,要去钜鹿便要经过他的地盘。 不瞒法师,自从镖局设立,我便想助法师打通天下商路,于是就派人去尝试联系四方黄巾将士。那何仪、刘辟还给我几分薄面,答应不为难镖局。可那左髭丈八却要镖局缴纳钱粮才允许通过。” 南烨道:“此次寻人又不是走镖,去不了多少人。为了治病救人,便是给他些钱粮又有何妨?” 张白骑道:“若这北行路上只有左髭丈八一人当然无妨。可是从他口中得知,北上一路群盗蜂起,不可胜数。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有名号的贼帅便有张牛角、褚飞燕、黄龙、左校、郭太、杨凤、于毒、白绕、眭固等等。左髭丈八在群贼之中虽能占据一席之地,却无法统领群贼。群贼皆以张牛角马首是瞻。所以就算我等给其钱粮,他也无法保我等平安。” 南烨听张白骑一说顿时头大如斗,这些山贼的名号他都听说过,他们合在一起便是后来的百万黑山贼,就连灵dìdū拿他们没办法。正因为这些山贼与黄巾军已经不相统属了,所以张白骑的面子也不好使。贿赂了左髭丈八一路山贼,还有十余路山贼呢,根本就贿赂不过来,除非能让张牛角发话。可是能否见到张牛角谁都没把握。 南烨揉了揉脑袋道:“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硬闯了,反正现在镖局已然停业,就请几位镖头跑这一趟。遇到山贼拦路骑马硬闯过去便是,人去多了反而不便。” 王越道:“法师请放宽心,我必将人给法师找回来。” 南烨点了点头,他知道王越的本事,18岁就敢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的牛人,闯过山贼的地盘应该不难。何况这次还有史阿、张白骑等人随行。 戏志才道:“这药方虽然有了眉目,可是刚才法师所说的隔离之法也有难行之处。我等虽可遵令而行,可是城中百姓却未必能如此行事。尤其是病人死后火葬一事最为艰难。法师还需进宫将此法告知天子,请天子降下诏令,只有如此才能让全城百姓信服。” 南烨道:“志才所言在理。明rì我便进宫请天子下诏。兵工厂中的纸牌先停止印刷,改印防治瘟疫的告示;造家具的工匠先开始生产棺材;制衣服的工匠改做口罩。这口罩便是……” 听南烨一番讲解,众人总算是明白了口罩为何物。于是第二rì众人便分头行事,南烨进宫请旨;苏双、张世平、戏志才负责工厂生产;众镖头去寻找张宁下落;王翼、蔡琰领着一群弟子、亲卫在擂台上轮流宣讲如何预防瘟疫,控制疫情传播。 众人之中就属南烨的差事最轻松。这汉灵帝和十常侍比南烨还怕死,一听他说有控制瘟疫的办法,立刻统统诏准。还任命南烨为太医,总管全城防治瘟疫之事。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2) 此次灵帝任命南烨为太医属于临危受命,他再拒官可就说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差事。待南烨一出宫,灵帝便下令将宫门封闭,开始严格执行隔离政策,将自己先隔离起来。而且他比南烨做的还绝,宫人一旦患病不论轻重,一律拖出去烧死,杜绝一切传染的可能。这旨意一出众多宫女、太监都心惊胆颤,连咳嗽、打喷嚏都不敢了。 回望那紧闭的宫门,南烨叹了口气。说实话,此时他还真有些羡慕灵帝,至少人家身为这天下共主,真有胆量抛下满城百姓生死不顾,只图自己平安快活。 南烨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做了皇帝,恐怕还真不敢像灵帝这样随心所yù,因为一旦这样去做了,那就离天下大乱不远了。灵帝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从本心来讲,怕死的南烨也不想出头做这个抗击瘟疫的英雄。他恨不得学习灵帝躲在兵工厂里再也不出去才好。 可是南烨比灵帝多明白一个道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兵工厂中所用的粮食、物品还不是要从洛阳城中购买。若是洛阳城中的人都死绝了,他这兵工厂里的人不病死也要饿死。再说自己的弟子和兵工厂中的很多工匠都是洛阳人,自己若是见死不救,这人心便要散了。自己这西方大道圣人的名声也就全毁了。 在这瘟疫来袭的时刻,南烨的第一反应虽然是躲进兵工厂,可是他的最终决定还是站出来与这场瘟疫抗争到底。这人有时候就是逼出来的,在这危难时刻,南烨别无选择,他的良知告诉他,自己冒一些风险却能拯救千万人的xìng命是值得的。 口罩不是马上就能造出来的,南烨就先戴了个简易口罩在擂台上宣讲防治瘟疫的常识,还将这些常识和圣旨印刷了百余份,贴满了洛阳城。 百姓们并不知道南烨法师听说瘟疫流行逃到兵工厂中窝了一夜。他们只看到南烨法师不辞辛苦的在擂台上**,传授大家如何防治瘟疫,这让百姓更加尊敬南烨。 以前很多百姓都觉得科学大道虽神奇无比,可是却离自己太远。直到今天他们才发现,原来科学大道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能救自己一命。 都说病急乱投医,因为瘟疫流行而人心惶惶的洛阳百姓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南烨恰好站了出来。百姓们本来就对南烨法师敬若天神,如今听说法师的科学大道能防治瘟疫,还得了圣旨御批,哪儿还会怀疑南烨的方法管不管用,全都一一照做。 瘟疫有没有控制住暂且不论,这洛阳城中的卫生水平绝对达到了历史最高。街道一尘不染,罕有人迹,只有擂台周围还聚集着听南烨**的百姓。 数rì之后擂台上就开始免费发放南烨法师所说的口罩和板蓝根熬制的药汤,甚至家里死了人无钱安葬的穷苦百姓还能在这里免费领取一口棺材。 如此善举洛阳百姓当真闻所未闻,听说过施药、施粥,还真没听说过施棺材的。而且这些病死的人都是要火葬的,南烨法师还肯施舍棺材让死者入殓安眠,当真是善到了极致。 百姓们哪知道南烨此举也是为了控制瘟疫传播。这尸体放在棺材里运输到城外火化,总比直接搬运安全的多。 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百姓到擂台前领取口罩、汤药,从过年前一直持续到除夕夜里。看着擂台上忙碌的南烨法师和他的弟子,很多排队的百姓都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家人的生病和惨死使不少百姓的心中蒙上了一层yīn影,即便是新年之夜,这层yīn影也未曾消散半分。可是此时擂台上的南烨法师却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他们的心田,让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 这时一个老者领到汤药后突然走到南烨面前跪了下来道:“光华法师的大恩如同再造,我与我儿若有幸不死,必立长生牌位给法师祈福。”说罢便给南烨磕头。 南烨没想到自己的字号已经随着兵工厂中的各种产品传了出去,急忙扶起老者道:“老人家切莫如此。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都是烨应该做的。” 站在南烨身后的蔡琰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别提多开心,摸摸手上戴的玉镯,她觉得自己没有选错人。南烨法师不愧是神仙一流人品,自己rì后一定会很幸福的。 想着,想着,蔡琰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子向后便倒。幸亏典韦手疾眼快一把抄起了蔡琰,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南烨正跟老者叙话,就听身后典韦焦急道:“法师,蔡娘子好像是病了!” 只这一句话便让南烨吃了一惊,当他回过身时就看到刚才还好端端的蔡琰已然倒在了典韦的胳膊上。 南烨慌忙扑过去,抓住蔡琰瘦削的肩膀道:“昭姬!昭姬?”一边喊着一边探了探蔡琰的额头,只觉得额上热得烫人。 蔡琰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她听见南烨的呼唤,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想要说话,可是却没有力气,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烨心胆yù裂,他惊恐地抱住蔡琰,心中又痛又悔。他生怕蔡琰也感染上了瘟疫。 当初蔡琰要上擂台**施药的时候南烨曾劝她不要来,可蔡琰却执意要和他在一起。南烨知道历史上的蔡文姬绝对不是死于这场瘟疫便没有坚持,让她一起来了,可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这时见她这副憔悴模样,南烨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样,慌得难受,悔得烧心。此时南烨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一把抱起蔡琰对王翼等弟子道:“你等先在这里施药,我要带昭姬去治病。” 王翼拱手道:“法师安心,有我等在此出不了乱子。” 南烨再也顾不了其他,抱着蔡琰就走,典韦、周仓、李岳、姚成四人紧随其后。因为要防治瘟疫,南烨已经将洛阳城中的名医集中到了一处医馆,就是希望他们能研制出个治疗瘟疫的方子。万一张宁没有找到,也好有治病的办法。此时南烨便直奔医馆而去。 “蔡娘子虽说年轻体健,可从未如此劳累,如今瘟疫流行,恐怕是疫疾已然趁虚入体,唉……”群医会诊之后都是轻轻摇头,他们此时还未找到治疗这瘟疫的良方呢。 南烨急得额上的汗珠子一颗颗滚落下来,咽了口唾沫,担心地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蔡琰,恳求道:“你等倒是想想办法啊!难道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研究出个有效的方子吗?” 群医闻言皆是摇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医者惭愧道:“我等无能,所用之方剂皆不如法师有效。” 南烨的心一瞬间就凉了,板蓝根虽说是预防百病的神药,可并非包治百病的神药啊!不论是**也好,禽流感也罢,南烨还没听说是用板蓝根治好的呢。 众医者一看南烨法师的脸sè都变了也跟着着急,纷纷劝道:“法师莫急,法师不是曾言,人皆有抵抗力,即便是瘟疫也有可能无药自愈吗?如今城中已有好几个病人按照法师所言的方法好了起来。再说我等无方,法师身为太医,可以到宫中问问其他太医有无良方。” 南烨闻言便觉得眼前一亮,自己怎么把这茬儿忘了。这瘟疫又不是癌症、艾滋病之类的不治之症,只要增强自身抵抗力,完全有可能不药而愈。板蓝根防**不也正是这个道理嘛!若是再让御医找出点什么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之类的补药来增强抵抗力,说不定还真的能治好。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3) 蔡琰微微睁开了眼睛,数rì来她跟着南烨一起**施药,很是充实快乐。看着那些百姓露出笑脸,她也跟着开心。蔡琰近些天虽然感到有些疲累,却并未往心里去,只以为是有些疲劳过度了,再说她也不想让南烨担心。 此时蔡琰听医者说自己得了瘟疫南烨又一脸焦急费力言道:“光华……奴家真没用……没帮上你的忙……还给你添麻烦了……奴家是不是要死了?” 南烨轻抚着蔡琰的手臂安慰道:“不会的,我这就去找太医,找最好的药。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蔡琰脸上勉强露出一丝微笑道:“能与光华相识相知,奴家死而无憾……只是奴家还未曾和光华成亲呢。” 南烨看着蔡琰虚弱的样子心都要碎了,附身在蔡琰额头上吻了一下,趴在她耳边道:“昭姬一定要努力好起来啊!我还要和你成亲呢,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蔡琰被南烨当众一吻简直都羞死了,可还没等她脸红就听南烨要寻死焦急道:“光华不可……你还要救洛阳百姓呢。” 南烨轻声道:“若是连最心爱的人都救不了,就算救了千万人又有何用?只要能救昭姬,便是死千万人又有何妨?若是昭姬真的死了,那便是这苍天不公,善无善报,又要这苍天做甚?我势必成魔效仿那张角毁了这天下!” 南烨是真心恨死这贼老天了,自己好不容易克服了怕死的恐惧做件好事,这老天爷竟然如此折磨自己。虽说生病的不是他,可是看蔡琰病了,南烨比自己生病还心焦,恨不得能替代她生病才好。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若是如此自己还做什么好人,学那汉灵帝岂不是更好? 蔡琰和南烨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是觉得科学大道深不可测,她实在不敢想象南烨造反会是什么结果。她流着眼泪挣扎道:“光华千万不可为了奴家去做傻事……若是如此奴家死也不安……奴家爱的是拯救百姓的光华……不是为祸天下的南烨。” 南烨一把将蔡琰按回床上道:“昭姬不愿我做恶人,那就好好休息,千万不要死。我一定想方设法治好你的病,然后和你成亲。我答应等你两年,你也一定要等我治好你啊!” 蔡琰吃力的点了点头躺了下来道:“奴家不死……奴家等着光华。” 南烨安抚好了蔡琰,让她好好卧床休息。又命李岳、姚成找来侍女照顾蔡琰,并让他们用凉毛巾给蔡琰物理降温,避免体温过高。然后便火速进宫去找太医。 太医是皇帝的御用医生,必须二十小时候诊,南烨倒是不愁找不到人。今夜守在太医院的太医令乃洛阳人,姓吉,名太,字称平,人皆呼为吉平。南烨一见此人心中一喜,只因这位吉太医也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虽然将星不高,人品医术确是不错。 将星录:吉太,字称平,汉末太医。董承受献帝衣带诏,与吉平等人共谋,yù杀曹cāo,吉平本yù趁为曹cāo治病之际投毒杀之,但却因机事不密而被曹cāo得知,吉平被擒并施以酷刑,最终不屈自尽,成为小说中“忠义”的典型代表。 吉平见南烨匆匆赶来就知道有事,要不谁也不会在这大年夜的往太医院跑。于是问道:“法师来此所谓何事?可是城中缺药来此取药?” 南烨急道:“我有个弟子在救治百姓时身染疫疾,特来请吉太医救上一救。” 吉平皱了皱眉,他知道南烨法师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若是每个病了都要来请太医,那太医可就忙不过来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弟子若是为救百姓而病,倒也值得尊敬。自己是该管上一管,只可惜自己也没有良方可医这瘟疫。于是道:“法师莫急,不是我不愿相救,实在是没有良方。法师便是陛下钦点的太医,若是法师都无法,我就更无方可医。” 南烨也想到了这个结果,便对吉平道:“那这太医院中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之类的灵药?可以强壮人体便好。” 吉平一听南烨说话便知他医术是外行,真不明白他那些防治瘟疫的办法都是哪来的,便解释道:“法师说笑了,这世间哪有什么灵药。药材是分贵贱不错,可并非贵的便医治百病,贱的便一无是处。法师就算没听说过虚不受补,也该听说过对症下药。便是人参、鹿茸,食不对症也是要出人命的。” 南烨确实不是学医的,听了吉平解释才知道自己想偏了。可若是这太医都没有灵丹妙药,蔡琰的病该怎么办?南烨这下更急了,问吉平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吉平道:“医治疫疾虽无对症良方,可这宫中滋补人体的方子却多的是。法师若只想强健人体,我这里倒有不少方子。” 南烨闻言大喜,他原本的打算便是用提高人体自身抵抗力的方法对抗瘟疫病毒。这种方法肯定比不上特效药,但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多少也能提高一些生存几率。只不过这种方法并不适用于平民百姓,实在是由于那些补药太过昂贵。这对南烨来说并不是问题。 “吉太医若有良方便取药。”南烨已然有些等不及了。 吉平摇头道:“法师有所不知,便是滋补的方子也不能乱用,还要因人而异。我还是先随法师去看看病人再说。” 南烨点头道:“如此甚好!” 吉平拿着药箱随南烨到了医馆一看,才知道要医治的是个美丽女子。心中暗道:难怪法师如此着急,看来这西方大道圣人也有七情六yù。 把脉之后吉平道:“法师幸亏让我来了,若不知是个女子开错了方子,恐怕就要害死病人了。从脉相看确实是伤寒疫病无疑,好在只是病初,若是好生将养,不一定就有xìng命之忧。我这就开个女子滋补之方,虽不能药到病除,但对病人有益无害。至于她能否挺过这一关,便全看天命了。” 吉平这也是把丑话说在前头,免得这补药治不好病人,砸了自己招牌不说,还要惹得南烨法师怪罪。 南烨拱手称谢道:“多谢吉太医!只要太医尽力便是有恩于烨。烨无以为报,今rì便送太医一卦,或许来rì能救太医xìng命。” 吉平与南烨并无深交,却也多次听人提起光华法师大道无边。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吉平道:“那便多谢法师。” 南烨也不知道自己的穿越到底会改变多少历史,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便道:“太医一生用药救人,若有朝一rì需用毒药救人之时,便万不可为。否则定有杀身之祸。天机难测,言止于此,还望太医好自为之。” 吉平听的云里雾里,也不知这毒药如何救人。他猜想法师的意思可能是劝自己rì后不要用一些以毒攻毒的刚猛方子。可是自己身为太医,这类方剂肯定是不会给天子使用的,又怎么会惹来杀身之祸呢? 不过既然光华法师说了天机难测,吉平也不敢多问。开好补药方子之后又取药熬好,给蔡琰喂下便告辞了。 南烨见蔡琰用药之后虽没有马上好转,可是病情也没有再加剧总算松了口气。现在他一是祈求王越那边一切顺利,快点把张宁找回来。二就是祈求老天爷能放蔡琰一条生路,让她能逃过这一劫。 南烨在暗中发誓,若是蔡琰真的因瘟疫而死,自己rì后便不再做什么好人。反正现在自己有钱有人,不当英雄还可以当个jiān雄称霸一方。到那时自己也学灵帝为所yù为,娶上千八百个老婆及时行乐,死则死矣,左右生无可恋不如速死。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4) 北上寻找张宁的王越等人并不知道南烨正在盼着他们。为了不引人耳目王越只带了三个人,史阿、张白骑、司马俱,留下了管亥、裴元绍二人,分守长安、洛阳。 为了加快速度,四个人每人骑了三匹快马,从洛阳北上,换马而行。人少的好处便是不容易引起大队山贼的注意,坏处则是会有不少小蟊贼打他们的主意。便是几人、十几人一伙的草寇也敢出来劫他们一道。 面对这些多如牛毛的山贼,王越是走一路杀一路。一边杀一边感叹自己真的已经过气了。想当初自己周游各州,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时候,哪儿会有山贼敢打劫他?他不去打劫别人就算好的了。 史阿99的武力值只差王越一线,可是若论经验老到却和王越差了十万八千里。他自从出师以来还从没杀过这么多人。提着一把不停滴血的龙渊剑,史阿感觉自己杀人都杀的有些手软了。可是再看师父王越,出剑的速度还是如同雷光闪电,往往贼人还来不及反应,咽喉已经被剑尖刺了个窟窿。 王越的剑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一眼就看出了史阿挥剑时的那一丝犹疑。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每次都将贼人放过几个留给徒弟去斩杀。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什么都好,剑术也已然练到了巅峰,就还差最后的一丝火候,那就是心境的历练。 身为剑术宗师,王越知道练心不一定非要杀人,可是杀人却是最好的练心方式。直面生死的战场,就是看透生死的修炼场。在生与死之间,世上的一切选择都变得如此简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在这生死试练之中,可以相信的便只有手中的剑,可以依靠的便只有常年苦练的武艺。 每次看到史阿,王越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这一句话就是世人对自己年轻时的评价。可是谁又能想象这句话中包含了多少凶险? 那时的王越剑法刚刚大成,他的师父便给了他一个任务,杀死为祸一方的羌族首领,取回他的头颅便算出师。年轻的王越心高气傲,自觉剑术已天下无双,只身匹马就进了贺兰山。等他进入了羌族领地才知道这个任务有多么困难。他所要面对的敌人可不光是一个羌族首领,而是成千上万的羌族战士。 即便面对千倍于自己的敌人,王越也没有退缩。他有十足的信心杀死全部的敌人,完成自己的任务。他从白天一直杀到晚上,又从晚上杀到了白天,全身上下沾满了异族的鲜血,可是他却没有一丝犹豫。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些异族都是劫掠中原的十恶不赦之徒,他们死在自己的剑下是他们该死。 可是当王越杀了无数羌族武士逼近羌族首领的时候,他犹豫了。因为那些羌族的老幼妇孺全都聚集在一起,拿起了武器,保卫着他们的首领。王越从这些女人、老人和孩子的眼中看到了愤怒。自己刚才所杀的那些羌族勇士或许就是他们的丈夫,他们的儿子,他们的父亲。 王越斩杀那些勇猛无畏的羌族勇士时没有丝毫犹豫,可是此时面对这些羌族勇士的亲属他犹豫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在他眼中劫掠中原的羌族首领,却是这些妇孺的保护神,是能够带领他们生存下去的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杀死这个羌族首领。 羌族首领似乎看到了王越心底的动摇,他呼号着,命令着所有的族人冲向了王越。当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用一根木枪刺向王越的时候。王越动了,他削断了木枪,而后斩下了那个少年的头颅。 在鲜血飞溅之中,王越悟道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若是此时不杀了这个羌族首领,那他rì后就还会进犯中原,杀死无数的无辜百姓。而这个死去的少年就是他将来作恶的帮凶。 在战场之上没有对错,只有你死我活。而剑术的真谛绝不是什么强身健体、愉悦心灵,也不是为了比武取胜、哗众取宠,而是杀死敌人,让自己活下来。 谁也不知道,18岁的王越取回羌族首领首级的时候,并非无人敢当其锋,而是已无人当其锋,所有阻挡他的人全都死在了他的剑下。王越的剑法从此大成。 王越将史阿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般对待,自然清楚史阿的剑术已然练到了极致,所差者唯有顿悟剑道而已。所以他这次便有意锻炼史阿,希望他能够领悟自己的剑道。 史阿也同样了解王越,他很快就发现师父每次遇到贼寇,都有意放过来几个让自己对付。一时间他想不出师父的用意,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山贼的兵器招呼到自己身上,便只有先对付了眼前的敌人再说。 山贼杀了一波又一波,史阿越来越觉得这些骨瘦如柴,手持锄头、木棍,出手毫无章法的人不像山贼,而是像一群躲在山中的难民。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跟着一起颤抖的还有他的心。他开始怀疑这些人到底该不该杀。 黄巾军出身的张白骑和司马俱倒是不存在史阿的问题。他们两个都是久经战阵,见识了太多的生死存亡。要说他们两个所欠缺的便是武艺,而不是心态。可是要对付这些蟊贼,他们两个的武艺也绰绰有余了。 张白骑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好像在回忆什么往事,时不时脸上还会露出笑容。时而微笑,时而傻笑,搞得旁边的司马俱毛骨悚然。 司马俱真希望王越、史阿这两个杀神也放过几个山贼来给张白骑找点事做,省的他一直坐在马上看着前面yīn笑。 第一次发现张白骑在笑的时候,司马俱还以为他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可顺着张白骑的目光一看,他就见到王越正用手中的龙渊宝剑削掉了山贼的半个脑袋。 由于宝剑太锋利,掉了脑袋的山贼一时间没有倒下,司马俱就见到一个只剩下嘴和鼻孔的山贼站在那里,脑浆和血浆充满了仅剩的半个颅腔,就像一碗红白相间的豆腐脑。把司马俱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司马俱在心中将张白骑的祖宗八辈都骂了个遍,觉得这张白骑简直不是人,而是个恶魔,看到如此可怖的情景竟然还有心笑。可是时间一长,司马俱就发现张白骑根本是在走神。这下他更生气了,就算前面有王越、史阿两个杀神挡着山贼,除了看马也确实没他们两个什么事,可此时毕竟正在厮杀,你张白骑难道就不能稍微紧张一点吗?就算闲的蛋疼也别傻笑吓唬人玩好不好? 就在司马俱心里憋气想给张白骑找点事做的时候,一个山贼还真突破了史阿的防线冲了过来。 原来这个山贼见王越、史阿武艺高强不好对付,还以为他们两个剑客是张白骑和司马俱雇佣的伴当,所以便想来个擒贼先擒王。趁着史阿心中犹疑,手上变慢的时机突破了防线,打算先抓住张白骑、司马俱二人作为筹码要挟王越、史阿投降。 司马俱一见山贼过来反而乐了,高声叫道:“白骑!有贼人过来了,还不快动手?” 陷入回忆的张白骑被司马俱一嗓子猛然惊醒,似乎还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慌张道:“什么贼人?莫伤了宁儿!”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5) 张白骑这一开口,司马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合着前面打的要死要活,您老人家骑在马上想女人呢! 司马俱一生气顺嘴就说了一句:“就是眼前的贼人要杀你的宁儿。” 张白骑闻言陡然大怒,喝道:“贼子安敢!”说罢催马挺枪便刺。 那山贼将张白骑和司马俱都当成了被人保护的富商,哪里想得到二人也会武艺?转眼间便被张白骑捅了个对穿。 张白骑杀了眼前贼人还不解气,见有数名贼人围住王越、史阿正在争斗,便飞马上前,抡枪便刺。直到杀净了这些山贼才停手。此时他也回过神来,再看身后哪儿来的什么宁儿?瞪了一眼司马俱后摇头苦笑。 王越见张白骑突然发作有些不明所以,问道:“白骑怎么杀上来了?” 张白骑不好意思说是让司马俱坑了,便道:“史镖头似乎有些疲累,我便来替他杀贼。” 史阿知道刚才自己犹疑之时放过去一个山贼,此时听张白骑一说脸sè便红了起来。他见刚才张白骑冲杀山贼之时毫不犹豫,便试探着道:“多谢白骑兄弟相助!我听法师讲兄弟也是黄巾出身,为何却对这些山贼毫不留情?” 张白骑皱眉怒道:“史镖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你心中我便与这些山贼无异?” 史阿忙道:“白骑误会了。我是想问白骑杀人之时有没有想过这些人是否该死?有没有想过他们也许只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做贼的?” 张白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然想过。法师肯收留我等也是因为法师觉得我等是被逼无奈才起兵作乱的。” 史阿激动道:“既然如此,那白骑为何还将他们尽数杀死呢?如果降服他们或者驱散他们不是更好?” 张白骑看了一眼史阿道:“他们若是肯投降,或是转身就跑,我绝不赶尽杀绝。可是他们冲上来想要我的命那我便只能先要了他们的命。法师曾对我讲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他之所以肯冒险收留黄巾义军就是因为义军敢反抗朝廷。” 史阿惊道:“什么?你没喝酒?还是法师当时喝醉了?” 张白骑道:“有些大逆不道对!我身为黄巾军听了都很吃惊。当时法师问我,一个人若是被人杀了父母,他去报仇杀死了仇人,这个人算不算是个坏人?” 史阿一向尊敬任侠之士便道:“这种快意恩仇的豪杰怎么能算是坏人呢?当然是个值得敬佩的英雄。” 张白骑又道:“若是这个被人杀害了父母的人觉得仇人很强,武艺很高不好对付,于是他便不去找仇人报仇,而是去屠杀弱小的无辜百姓,以泄心中之愤,你说这个人还是好人吗?” 史阿咬牙切齿道:“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才好,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仇人虽强,但宁可一死也要咬他一块肉下来。怎能去屠杀无辜之人?” 张白骑道:“法师所言正是此理。按说这些山贼也曾是穷苦百姓,是豪绅、朝廷将他们逼的走投无路。他们若是起兵反抗,那便是以直报怨的英雄豪杰。可他们若是不敢抗争,只敢劫掠更加弱小的无辜百姓,好让自己逍遥快活,那便死不足惜。 黄巾起兵之时八州响应,便是因为百姓觉得黄巾义军是正义之师。可最后惨淡收场,便是因为义军变成了裹挟、劫掠百姓的暴徒。这些山贼亦是如此,我等与他们无怨无仇,他们却来劫掠我等,岂不是该死?若我等不会武艺,还不早就被他们杀死多时了。” 史阿若有所思道:“白骑的意思是他们皆是该杀的恶人?” 张白骑道:“我又不是阎王、判官,哪里知道他们作恶多少?该不该死?我只知道战场之上你死我活,想的再多也要先分出胜负生死再说。” 听了张白骑一番话,史阿对剑道又多了一分感悟。王越在一旁暗自点头,他觉得这番话从张白骑口中说出来,比自己告诉史阿要强得多。之后的一路上,史阿果然比之前更加果决敢战。 四人一路行进便到了钜鹿郡。钜鹿又叫巨鹿,古湖泽名,秦代置县,想当年项羽破釜沉舟大胜秦军便在此处。 张白骑还是个少年的时候便跟在张角身边,对于大贤良师的家乡并不陌生。可是到了地方一看,他的心就凉了半截。曾经居住过的小村庄已然成了一片焦土,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有些断壁残垣还能看到当初的影子。 四个人到周围乡里一打听才知道,自从张角起义之后,这钜鹿郡便成了官军围剿的重中之重。张角的家乡更是遭了殃,不论是否为黄巾信徒全都被当成反贼抓的抓,杀的杀。当地的住户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整个村庄都被付之一炬。 听到这个消息四个人的脸sè都变得很难看,这村子都没了,这人又要从何找起啊?而且那些乡间百姓简直到了闻黄巾而sè变的地步。要是向他们打听张角的女儿,估计他们即便知道也不肯说。 王越黑着脸问张白骑道:“白骑,你确定这张宁回到家乡了吗?” 张白骑皱着眉头道:“宁儿临行前确实告诉我要回家乡行医。她一向很有主见,也从不轻易改变主意。” 司马俱道:“我听白骑总是宁儿长宁儿短的,想必和她极为熟稔。依你之见,她若是见到家乡已然荒无人烟,官军还追查甚严,又当如何呢?” 张白骑想了一会儿道:“我想她应该会隐姓埋名,在家乡附近行医才对。” 史阿道:“那就好办了!这天下的医者多矣,女医却不常见。我等不如打听附近有无知名的女医,或许会有收获。” 四人主意已定便开始寻访女医的下落。正可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寻访之后还真让四人找到了线索。听乡民讲,数月之前确实有一位名为张魅娘的女医在此行医,而且医术当真不错,治好了不少病人。不过这个女医好像是位游医,只在乡里呆了不到一月,便又南下行医去了。 根据乡民形容,张白骑断定,这张魅娘十有**便是张宁的化名。于是四人便顺着这条线索又反过头开始南下追踪。 要说这张宁还真是谨慎,每到一地行医必然换一个化名。什么张二娘、张婕、张瑶等等…… 四人就靠着蛛丝马迹一路追踪,从冀州钜鹿一直追到了并州河西,总算是追上了张宁行医的脚步。不过追到此时,就连张白骑都不敢肯定,这个当地名为张楚的女医到底是不是张宁了。不过为了洛阳百姓,就算只剩下一丝希望,他们也不愿意放弃。 “老人家,请问女医张楚是否在此处行医?我的妻子难产,情况十分危急,想请女医到家中接诊。”张白骑下马向一个村中老者问道。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谎称家人疾病才打听出张宁下落。 老者抬眼看了一眼张白骑,见他那满面焦急和期待的神sè一点也不像作伪,便叹了口气道:“唉~你等还是另请高明!” 张白骑闻言并不吃惊,他们已然追了一路,每次都是扑空,所以也习惯了。便问道:“莫非女医到别处行医去了?若是走的不远,我们有快马可以追上。还请老人家指点个方向。”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道:“唉~你等若是早来一天就好了!如今你的马再快也没用了,张女医恐怕已然亡故了。” 张白骑闻言仿佛冷水泼头一般,一把抓住老者道:“你待怎讲?张女医到底在何处?她究竟出了何事?”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6) 老者被张白骑一抓顿时吓了一跳,急道:“你这后生怎么如此无理?还不快放手!” 一路之上王越等人早就看出张白骑与这张宁的关系不一般,见他如此冲动,王越伸手便抓住了张白骑的手腕道:“白骑莫要无理,听老人家把话说完。” 王越能力抛石牛,手上有千斤之力,张白骑被他一攥顿时松开了手。此时他也冷静了一点给老者赔礼道:“老人家多有得罪,我实在是求医心切,请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还请您说说张女医到底出了何事?” 老者被张白骑放开才松了口气道:“张女医昨rì早间尚在此处行医,傍晚时分便被一群贼人掠走了。如今也不知是生是死。” 张白骑急道:“老人家可知是什么贼人?巢穴何处?” 老者用手一指道:“这群贼人就屯扎在离此不远的白波谷中。平rì倒是并不侵犯周围百姓,只劫掠些豪绅世家。有时他们还将钱粮分给山谷中的百姓,有白波义贼之称。只是这次不知因何劫走了女医。” 张白骑呸了一声道:“抢男霸女算什么义贼?我这就去将张女医解救出来。” 老者见张白骑转身上马急忙劝道:“你这后生好不更事,那贼人成百上千岂是你能对付?还是赶紧另寻医者救你妻儿要紧。” 张白骑说妻子难产只是托词,如今有了张宁下落他也不再和老者纠缠打马便走。王越三人见张白骑先走了,向老者道了声谢也追了出去。 三人只听那老者在身后喊道:“你等快将那后生劝回来,莫要送了xìng命!” 王越等人哪儿还管得了老者说什么,一路狂奔直奔白波谷而去。这白波谷距离他们问路的村庄并不太远,四人策马狂奔不到一个时辰便见到了寨门。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正有一个大汉,手持一柄jīng钢贯石巨斧在寨门前大骂。 只听那大汉坐于马上骂道:“郭太匹夫!我敬你是条好汉特来相投,不想你却是欺男霸女之辈。你若是个英雄便放了张女医出来与我一战。莫要做缩头乌龟。” 寨上的山贼对着大汉高声喊话道:“这位壮士,我等早就说了郭将军和张女医不在寨中。我劝你还是速速离去!莫惹恼了寨中留守的将军。” 大汉冷笑一声道:“哼~你这寨中一群乌合之众而已,又有什么将军?有胆量便叫你家将军出来与我一战。我若胜了便放了张女医。” 寨上山贼见这大汉死活不信自己的话,气的脸sè铁青道:“你若不信便算了!不用在这里喊打喊杀,等郭将军回来自有分晓。” 就在寨上寨下纠缠不清的时候,张白骑、王越等人策马赶到了寨前。他们听到了大汉叫骂,那大汉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 大汉回头一望,见有四人策马而来。这四人均是一人三马,个个气势不凡。大汉哈哈一笑道:“哈哈~我等的好苦!你等哪个是郭太?快快放了张女医,否则休怪我这大斧无情。” 当先的张白骑策马而立道:“我等皆不是郭太,你是何人?可知张女医在何处?” 大汉嘿嘿一笑道:“寨里的说郭太不在,寨外回来的又说不是郭太,你等真当我徐晃好骗不成?张女医分明就在你等手上,怎么又来问我?且先吃我一斧再说。” 徐晃言罢抡起贯石斧就朝张白骑冲来。张白骑知道这个名为徐晃的大汉并非山贼,不想与之交手,策马闪躲道:“你这汉子怎么不分好歹?我等是来找张女医求医的。” 徐晃冷笑道:“求医?求医用得着一人三马?求医用得着佩戴兵刃?我看你等皆是盗马贼!”说罢又是一斧。 张白骑再次躲闪道:“你真的打错人了,到底你要如何才肯信我?” 徐晃立马道:“让我信你不难,只要你胜了我手中的大斧。” 平时徐晃也并非冲动之人,只是这次他救人心切,便管不了许多了。他原本是河东小吏,在郡中以勇武闻名。黄巾起义之时,他便随郡守一起抗击黄巾。徐晃虽然勇武过人,那些郡兵却实在不堪大用,平rì欺压百姓如狼似虎,可是一见黄巾军便都麻爪了。 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徐晃跟随的官军也被黄巾军杀散了。他凭着一身武艺从乱军之中杀了出来,却也身受重创。脱离战场之后徐晃不敢再回郡中,便流落至冀州,不巧箭创发作,他便一病不起。多亏了张女医医术高明,妙手回chūn救了他一命。 徐晃有心报答,可当他完全康复的时候却发现张女医早已不知所踪,到别处行医去了。徐晃只好先将报恩的事放在一边,思考起自己的出路来。 经过数场大战,徐晃已然看清了朝廷的腐朽,也明白了百姓为何要推翻这个朝廷。他不想再当官,而是想为百姓做些事。可是当他打算去投黄巾军的时候,张角却败了。正当徐晃无处可去的时候,听说了河西白波谷中有一群劫富济贫的义贼。于是就投奔白波谷而来。 徐晃一路打听,眼看离白波谷越来越近,却听说张女医被白波谷贼人掠走。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徐晃又怎能见死不救,于是便孤身一人前来叫阵。他要救的是恩人,心中怎能不急?平rì的冷静早就抛到九霄云外,迫不及待的只想战胜张白骑救人。 张白骑一看这仗不打不行了,只好举枪道:“既然徐壮士要战,那我等就比试比试,打完再说。” 徐晃道:“这才痛快!”说完便打马上前,抡斧便劈。 张白骑一听徐晃的贯石斧呼呼生风就知道他力量不小,于是不敢硬接只策马躲闪,而后一枪刺向徐晃臂膀。 徐晃见张白骑不刺自己要害便知道他言行如一,确实是要和自己比试,而非想要自己xìng命。如此说来,自己当真错怪了这个骑白马的俊俏青年不成? 这个念头在徐晃脑海中一闪而过,手上便收了几分力道。挥舞大斧去拨挡张白骑的长枪。 正可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徐晃的贯石斧还没碰到张白骑的枪上,张白骑就知道要坏菜。刚才他听到徐晃斧上挂风,以为这壮汉已然用了十成力,没想到他此时还能变招去拨打自己长枪。这就说明刚才那一斧要么是虚招自己没看出来,要么是没尽力手下留情,不论那种情况,眼前这壮汉的武艺、力气皆在自己之上已然毫无疑问。 张白骑正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应对,徐晃的斧柄就碰上了张白骑的枪杆。只这一下,张白骑的长枪就悬一悬脱手飞出去。双手震得发麻的张白骑知道这仗没的打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赶紧拨转马头退开道:“徐壮士真好武艺!我张晟不是你的对手。你若有胆量便和我家总镖头较量一番可好?” 徐晃见张白骑这么快就报名认输,心中也开始怀疑自己打错人了。可此时要说不战,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自己刚才打了人家,现在人家要找回场子,自己却说不打了,这算什么英雄啊?于是点头道:“哪位是宗壮士?我徐晃今rì讨教讨教,还请宗壮士手下留情。” 张白骑一听徐晃说宗壮士,差点从马上摔下去。看来这徐晃是把总镖头当chéngrén名了。这也难怪,除了洛阳、长安,其他地方恐怕还不知道镖局为何物呢,更别提什么总镖头了。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7) 王越在后面早看出张白骑不是此人对手,现在见张白骑要自己找场子便打马上前拱手道:“鄙人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这三位皆是我手下镖头,刚才和徐壮士过招的是张晟,我身边两位镖头是史阿与司马俱。徐壮士确实误会了我等,我等亦是来寻张女医的。徐壮士武艺高强,这比试我看就不必了。” 王越不愧是老江湖,一眼便看出徐晃骑虎难下,便给了他个台阶。王越要说步战可谓天下无敌,可是要论马战,却未必会比徐晃高明多少。尤其是徐晃那柄贯石巨斧又长又重,马上交锋占了不少便宜。王越知道自己的三尺龙渊剑无法与之硬抗,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徐晃这才知道总镖头原来是个头衔,脸sè一红道:“原来是王总镖头,刚才真是失礼了。” 王越笑道:“无妨!皆是一场误会罢了。我等也是听说张女医被贼人掠走,特来相救的。却不想徐壮士先到一步。” 徐晃道:“如此说来我等却是一路,王总镖头唤我表字公明便是。听王总镖头的口音不像此地人士,怎么会到此救人?” 王越如实道:“不瞒公明,我等本身居洛阳,数rì前疫病流行,洛阳百姓病死无数。南烨法师慈悲,当今天子钦点其为太医,专管救治百姓一事。法师大道无边,控制住了疫情蔓延,但是却苦无良方可以治病,于是便命我等遍访天下名医。我等听闻此处有一张女医,医术甚为高明,便来相请,却不想被此间山贼掠去。我等这才追踪到此。” 徐晃也战过黄巾,更是知道黄巾军便败在南烨法师手上,闻言奇道:“王总镖头所说的南烨法师,可是那大破黄巾的南烨法师?” 王越微笑道:“这世间还能有几个南烨法师?当然是同一个人。我这震远镖局还是法师出钱所设,专保天下商旅百姓行路安全。所以我等皆听法师号令,方才到此寻医。” 徐晃闻言心中一动道:“法师与总镖头果然仁义!晃佩服之至。只是张女医被此处贼人掠去,而且他们似乎还无意放人,这可让我等如何是好?” 王越道:“刚才我听公明叫阵,似乎知道这贼酋是何人。公明不妨将所知情形一一道来,我等再做计较不迟。” 徐晃面上一红,他怎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投贼的,便道:“此处名为白波谷,谷中有数名山贼盘踞,都颇有义名,据说很少侵害百姓。这里便是最大的一处山寨,里面贼酋名为郭太。我到此一问,寨中山贼亦承认是他们首领劫去了张女医,只是不知又去了何处。” 张白骑急道:“这山寨之中定然有人知道贼酋去处,我等不如攻破山寨抓其头目来问。” 徐晃搞不明白为何张白骑比他这个来救恩人的还要着急,摇头道:“这山寨贼人经营许久,易守难攻,要想攻破谈何容易?依我之见还是在寨外叫骂,引得贼酋出来,才好问个究竟。” 王越赞道:“公明此计甚妙!原来刚才公明叫骂就是打了这个主意。那我等一同叫骂便是。” 王越这一做主,张白骑立刻飞马上前叫道:“山寨里的贼人听着!你等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今rì你家张爷爷来了便是要铲平你等的蛇窝鼠洞。有喘气的快出来一个送死……” 张白骑跟了南烨有些rì子,多少学会了一些京骂皮毛,那骂出来的威力就比徐晃要强得多。王越、徐晃、史阿、司马俱四人也大声叫骂,虽比不过张白骑花样多,却也比徐晃一人叫骂增加了不少威势。 再说那山寨上的贼人,刚才他们还见两伙人打得火热,准备隔岸观火看笑话呢。没想到只过了几招,两拨人便不打了。后来的四个还跟着先前那壮汉一起叫骂开了。尤其是那个骑着白马的小白脸,骂的那叫一个难听,气得人想上前打他两个巴掌才解气。 刚才守寨的山贼们还想等徐晃骂累了自然会退去。这回可好,徐晃没退不说,又招来了四位。五个人堵着寨门一骂,山贼们有点吃不住劲了,这要再引出什么人来那还了得?而且这五人不比一人,他们轮流骂阵谁知道何时退去?这要被巡山的头领见到,还不怪罪? 几个守寨山贼商议了一下,还是先回报首领再说。这山寨首领郭太虽说不在,可还有一位副头领名为杨奉,此时正在寨中坐镇。守门山贼便去报知杨奉。 杨奉闻报大怒,点了五十人马大开寨门而出。杨奉飞马阵前,用枪一指对面道:“你等是何人?竟敢来此撒野!若是活得不耐,便与我杨奉大战三百回合。” 徐晃打马上前道:“我乃河东徐公明,特为张女医而来。你若识趣便将人放了,若不识趣,便让你尝尝我手上的大斧。” 杨奉嘿嘿冷笑道:“嘿嘿~哪里来的无名鼠辈?也敢来此搅闹。莫说我手上无人,便是在我手上你又能奈我何?还当我怕你不成?” 徐晃也冷笑连连道:“你若不怕我等,却带许多贼兵做甚?还不是想一拥而上,以多欺少。若有胆量便与我独斗三百回合。” 杨奉被徐晃一激顿时大怒,对身后贼兵道:“你等无需上前,看我去杀了这鼠辈回来下酒。”说罢单枪匹马向徐晃冲来。 徐晃一见杨奉中计心中暗喜,挥舞贯石巨斧打马上前,大喝一声:“你给我下来!”说罢抡圆了大斧向杨奉劈去。 这杨奉的武艺还不如张白骑,根本没看出徐晃的深浅。见徐晃后发先至一斧劈来,就想用枪去挡。他那杆枪只是寻常兵器,哪挡得住徐晃这一斧。 众人只听“咔嚓”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战马嘶鸣。杨奉的枪杆不但被大斧劈断,就连马头也一并劈开了。这还是徐晃手下留情,若是他尽全力,杨奉整个人现在恐怕已然变为两半了。 徐晃这一斧能有如此功力,有一半是靠他手中锋利的贯石巨斧。这把大斧可不寻常,“贯石”二字便取自李广shè石虎的典故。 李广是西汉时期的著名将领,jīng于骑马shè箭,作战非常勇敢,被人称为“飞将军”。有一次,他去冥山南麓打猎,不知不觉忘了时间,天sè渐渐暗了下来。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见草丛之中蹲伏着一头猛虎。 李广怕虎伤人,急忙弯弓搭箭,全神贯注,用尽气力,一箭shè去,正中老虎。可奇怪的是李广并未听到虎啸之声。他担心老虎不死,受伤之后发起兽xìng还要伤人,便没有追上去看。 等次rì天亮,李广派人前去查看,没料到被shè中的竟是一块形状很像老虎的大石头。不仅箭头深深shè入石头当中,而且箭尾也几乎全部shè入石头中去了。 李广很惊讶,他不相信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于是想再试一试,就往后退了几步,张弓搭箭,用力向石头shè去。可是,一连几箭都没有shè进去,有的箭头破碎了,有的箭杆折断了,而大石头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损伤。 众人对这件事情感到很惊奇,疑惑不解,于是就去请教学者扬雄。扬雄回答说:“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李将军之前一箭乃是怕虎伤人全力而出,其心至jīng至诚,其力才能至大。而后数箭,心力不能合一,便无此威力了。” 后人遂以“贯石”形容武艺高强,多力善shè,达到了心力合一的境界。“jīng诚所至,金石为开”这一成语也便由此流传下来。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8) 徐晃的斧名“贯石”,便是指此斧锋锐可切金断石,杨奉的枪杆又怎么挡得住呢?在三国时代,枪杆多为木制,好一点的用复合材料枪杆,也就是积竹木柲枪杆,这种枪杆以硬木为芯,外包竹片或木片,再以丝、革、藤、皮缠绕,极为结实耐用,杨奉所用便是此类。可这枪杆再结实也是木制,哪挡得住徐晃的贯石斧?连枪带马头全被劈为两半。 这战马一死,杨奉“咕咚”一下就从马上跌了下来,拿着两节断枪的手上满是鲜血。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杨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徐晃便斧交左手,用右手探身一抄抓住了杨奉的脖领子,而后拖着杨奉打马而还。 杨奉哪有战马的力气大?被徐晃这一拖一拽,两节断枪也撒手扔了,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就这么被徐晃拖了回来。王越等人一见徐晃得胜便都下马做好了准备,他们一人三马,自然有捆马、连马的绳索,取出一根绳索来就将杨奉绑了个结实。 杨奉手下的那些贼兵都看傻了,心说这杨将军也太不中用,竟然一回合便叫人擒了。亏他战前还说要杀了对方下酒,这回可好,那边恐怕要拿他下酒了。最可气的是杨奉刚才还命令麾下贼兵不许上前,现在他被徐晃擒了,这些贼兵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奉直到被绑上才反应过来,高声叫道:“你等要做什么?快放开我!要杀便杀,抓我做甚?” 徐晃嘿嘿笑道:“你若是交代了张女医的下落,放她回来,我等便放你回去。” 杨奉苦着脸道:“张女医确实不在寨中,郭将军去请她之后便没回山寨。” 张白骑凑过来道:“那我等更不能放你,等会儿我等便来个走马换将,用你来换张女医。” 这时候杨奉麾下的五十名贼兵总算是反应过来,开始一拥而上。打算凭着人多救下杨奉,王越哪能让他们如意,对徐晃道:“刚才擒拿贼将公明出力甚大,这些贼兵就交予我等对付。” 王越说完又对史阿、张白骑、司马俱道:“你等随我制服这些贼兵,切莫杀死他们。我等手上的人多一个,换回张女医的希望就大上一分。” 三人听王越一说都点头称是,王越、史阿带头,迎着五十人就冲了上去。徐晃和杨奉都看傻了,要是马战,徐晃倒也不惧这五十贼兵,大不了冲杀一番打了就跑。可是下马步战,还要只擒不杀,四个他也没信心对付这五十个贼兵。 杨奉一愣之后便是一喜,他可不信四个人就能对付自己麾下的五十士卒。他这山寨中的士卒可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他与郭太一起jīng心训练的,个个武艺、装备都在官军之上。也只有这样官军才不敢来打他们的主意。要是麾下这五十士卒能擒住四人,说不定自己便有救了。 王越等人哪会让杨奉如意?他和史阿不善马战,可要论步战则天下难有敌手。这二人也不拔剑,只是如风般在众贼之间来回穿插,然后用剑鞘左右敲打,只瞬间工夫就撂倒了三十多人。 张白骑和司马俱的武艺虽比不上王越、史阿,但70以上的武力值也绝非普通贼兵可以抵挡。二人将两杆长枪当成棍棒一般拨打贼兵,也撂倒了数人。 还剩下几个贼兵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可是他们怎么逃得过王越、史阿的脚程,转眼间便被抓住按倒在地。 王越满意的看了一眼史阿,就此一战,史阿擒住的贼兵数目竟然与自己相同,这让王越甚为欣喜。因为这便说明史阿在这一路之上剑法已然大成,基本达到了自己当年的程度。 年纪渐长的王越清楚自己的体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他比史阿强的便只有用剑多年的经验而已。如今史阿剑术大成,王越都没有把握可以稳胜史阿了。 杨奉见到四个人真的将自己麾下五十个士卒都打倒在地脸都绿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五个牛人是从哪个石头缝里钻出来的。一招生擒自己的徐晃已然强的不像话了,那四个好像也差不了哪儿去。 杨奉眼中看到的只是4比50,四人完胜。徐晃可就看出不同之处了。他的武力值也在90往上,岂是弱者?正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杨奉也就看个胜负,徐晃却从中看出了四人武艺的高低。 徐晃初时与张白骑交过手,心中便觉得此人武艺平平,虽说比普通士卒强些,但也算不得一流。有了这个印象,他便觉得其他三人也强不到哪儿去。那王总镖头或许会略强些,但徐晃也有自信可以取胜。 可是眼前一战彻底改变了徐晃的想法。那司马镖头确实与张镖头的武艺相仿。可是那王总镖头和史镖头的武艺却高到天上去了。那步伐,那力量,那速度,那剑术,简直就练到了极致。徐晃还从没见识过如此厉害之人,这二人的武艺已经不能用一流来形容了,那是超一流的水准。 徐晃扪心自问,若是步下与二人中的一人交手,自己都不是对手。若是马上,自己仗着兵器一寸长一寸强或许能敌其中一人,可要是两人一起出手,自己也只有认输的份。如此武艺的奇人都拜服在南烨法师门下,看来这南烨法师果真不凡,而且此人又有救助百姓、商旅的善举,自己何不去投他,不但可保一方平安,也落个好名声,左右强过投身为贼。 这边徐晃再想心事,那边王越等人已经将五十贼兵制伏赶了回来。找不到那么多绳子,王越就让他们解下衣带裤带将手捆上。那凄惨情形比之杨奉还不如。 山寨上的贼兵也都看傻了。杨奉将军带了五十人出去的时候,他们还暗笑杨奉胆小,此时才知道五十人根本不够看,还不够人家五个人塞牙缝的。 守门贼兵真怕这五个人杀进山寨将所有人都掠了去,也不管杨奉了,急忙关闭了寨门。他们是这么想的,杨奉将军被抓了,郭太将军回来还能领兵解救。可要是这老窝被人端了,郭太将军回来还不气疯了。此时山贼们只有一个心思,就是盼着郭太早点回来,也好解此危局。 --------------------- 此时的郭太确实在回山寨的路上,在他身后除了贼兵护卫还有两男一女跟随。这两个男子都是头扎黄巾,身披斗篷,一人手里擎着一把锯齿钢刀,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重铁剑,相貌都颇为英武。那女子却长相一般,如同寻常村妇,穿了一身粗布袄,头上扎着一块蓝布巾,还挎着一个药箱。 只听郭太边走边对女子道:“这次李乐兄弟生病多亏了张女医妙手回chūn,到了寨中,女医一定要赏脸多留几rì再走。我定要好好款待女医。” 被郭太叫做张女医的女子不卑不亢的道:“多谢郭将军好意!只是山外还有很多穷苦百姓等我救治,实在不能多留。还请郭将军早rì送奴家出山。”别看这女子长相一般,可是开口说话却十分悦耳动听。 郭太赞道:“女医宅心仁厚令人敬佩!不过救治百姓也不是一rì之功,女医今rì无论如何也要到我寨中吃一席薄酒再走。” 张女医见郭太如此热心,不好再次推辞,便点头道:“如此便多谢郭将军!” 郭太见张女医点头,这才喜笑颜开。这次张女医可帮了自己的大忙,若不好好感谢,实在说不过去。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9) 这白波谷中的义贼不止郭太一家,虽说郭太、杨奉一伙的实力最强,但另外三家的实力也颇为不弱。这三家分别是韩暹、李乐和胡才的势力。 李乐、胡才和郭太一样都是本地人,被苛捐杂税逼的活不下去便领人进山当起了山贼。韩暹本是起义的黄巾军,被官军杀败之后逃到此处落草。他们四家平rì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互相都有所提防。 就因为郭太的势力最大,所以另外三家便隐隐有联合相抗之势。郭太为人仗义,并无吞并三家的野心,反而觉得大家都是对抗朝廷,就该联合起来共同对敌才是。他有心去劝服三位寨主,可是却一直找不到交好三家的突破口。 就在前rì,郭太听闻李乐下山劫掠豪强之时受了重伤,医药罔效。他便想起山下乡里新来了位张女医,医术颇为高明。 郭太灵机一动,决定请张女医上山医治李乐,并借此机会交好三位寨主。不论这张女医能否治好李乐,至少自己表明了心迹,无意与三人为敌。 让郭太没料到的是,这张女医果然有些本领,竟然药到病除,让李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韩暹、胡才两位寨主也正巧去探望李乐。 郭太借此时机将心中所想一说,其他三人都深感有理。李乐感念郭太的救命之恩,第一个表态愿意与郭太联合。见李乐首先投向郭太,韩暹、胡才也紧跟着表态,说定四寨从此同气连枝,共同进退。若有大事,以郭太为首脑。 如此一来可将郭太高兴坏了,他知道这一切的功劳还多亏了张女医妙手,除了奉上丰厚的诊金外,他还想额外表示一下感谢。便决定好好款待一下这位张女医,若是能将这位女医留在山寨之中,rì后若有兄弟受伤医治就方便多了。 李乐伤重还无法下床,要想痊愈还需慢慢调养。韩暹、胡才便替李乐护送郭太、张女医两位恩人回山寨。四人行至郭太的山寨门口,就见寨门之前聚集了一群人。 韩暹拔刀在手问道:“郭大哥,可是出了什么事端?” 郭太坐在马上皱了皱眉头,寨前这些人从衣物看倒像是寨中弟兄。郭太开始还以为这些人是来迎接自己的,可是看他们或立或坐没个阵型,却又不像出寨相迎,便道:“似乎是我山寨中人,只是不知他们为何在此,我等一起上前看看便知。” 王越这边也见到四人带着数名护卫而来,其中还有一女子。王越便问旁边的张白骑道:“那女子可是张宁?” 张白骑皱眉摇头道:“似乎不是,若这张女医不是张宁,我等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徐晃插言道:“那不正是张女医?她还救过我一命,我绝不会认错。难道你等所找的张女医不是此人?” 王越道:“不论我等要找的是不是一个人,此时救人要紧。既然公明与张女医相识,便由公明出马要人如何?” 徐晃道:“如此甚好!”说罢便要上马。 张白骑道:“公明少待,我与你同去。那三个男子之中有一人名叫韩暹,我却认识。说不定此人还能卖我几分薄面。”徐晃点了点头,便与张白骑一同打马上前。 郭太见对面来了两骑,一人骑白马,一人骑黑马,自己都不认识。却听身后的韩暹和张女医同时道:“怎么是他?” 二人说完对视一眼,韩暹分明见到张女医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便问道:“女医难道认识这两人?” 张女医刚才分明看的是张白骑,此时却道:“那骑黑马的人姓徐,是我以前诊治过的一个病人。难道韩将军也认识此人?” 韩暹摇头道:“骑黑马的我不认识,那骑白马的却是有名。他乃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张晟,军中都称其为张白骑,和我有些交情。” 郭太一听这两人是熟人顿时将心放宽,对韩暹道:“既然是故人,韩贤弟不妨上前打个招呼,问明其来意。” 韩暹点头打马上前对张白骑一拱手道:“张将军可还认得韩暹吗?” 张白骑和徐晃是来谈判的,当然不能一上来便喊打喊杀。张白骑见韩暹来套近乎,也拱手行礼道:“韩将军说笑了!昔rì我等同在师父麾下效力,我又怎能忘了袍泽之情?只是不知韩将军因何在此?” 韩暹见张白骑认出自己便道:“自从大贤良师仙逝,义军便分崩离析,我为了躲避朝廷剿杀便带领人马在此落草。不知张将军又因何到此?” 张白骑道:“我和这位徐公明都是为了你身后的张女医而来。我等在山下听说张女医被山贼所劫,便上山来寻人,不想却遇到了韩将军。不知韩将军能发给晟几分薄面放了张女医?” 徐晃也在一旁开言劝说道:“张女医乃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请韩将军高抬贵手,放了张女医。” 韩暹知道这张女医是郭太所请,自己不好做主,便回头望向郭太。此时郭太在韩暹身后也听清了前因后果,打马上前道:“二位壮士多有误会!鄙人郭太便是前面山寨的寨主,张女医是我请上山来诊病的,绝非劫持。二位若是不信,一问张女医便知。” 徐晃、张白骑对望一眼,这情况似乎与他们之前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二人又都看向张女医,徐晃道:“恩人多rì不见可还记得徐晃吗?” 张女医点了点头,并没说话。这让徐晃有些奇怪,又问道:“郭寨主说请女医山上诊病可是真的?” 那张女医又点了点头,还是没有开口。这下徐晃便有些生疑了,质问郭太道:“郭寨主莫非是挟持了我的恩人?要不她怎么不答我话。” 郭太心里还纳闷呢,这张女医刚才还好好的,怎么此时却成了哑巴呢?于是赶紧解释道:“徐壮士误会,我绝无挟持之意。”说罢转头又对张女医道:“女医,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女医见众人都盯着她一个,知道自己不能再装哑巴了,只能皱着眉头哑着嗓子开口道:“徐壮士误会了,郭寨主的的确确是请奴家上山诊病的。” “宁儿?你是宁儿!你……你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你的嗓子怎么也哑了?”张白骑一听张女医开口顿时欣喜若狂打马上前。他这举动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张宁没想到自己易了容,变了嗓音张白骑竟然还是把自己认出来了。可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便装作不认识道:“这位壮士恐怕认错人了。奴家名为张楚,并非什么宁儿。” 张白骑并没有因为张宁的否认便放弃,反而更加肯定道:“别人我还可能认错,但宁儿我又怎能认错呢?我知道了,你是用了师父所传的易容术。难道说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生气?师父临终前已然知道自己错了,如今我也不再为贼,求你跟我走!” 张宁见事到如今也无法抵赖,便恢复了之前银铃般的声音怒道:“跟你走?想当初你怎么不跟我走?你知道我这些年一个人过的有多辛苦?现在你才来找我,晚了!” 郭太、徐晃、韩暹、胡才四人在边上一听,这里边儿有事儿啊!这张白骑和张女医分明就像一对斗嘴的恋人。这可是个大八卦。 在他们四人之中也唯有曾在张角麾下效力的韩暹听出了一点眉目。能被张白骑称作师父的唯有张角一人,他也曾听说张角有个号称太平圣女的女儿名为张宁。只不过韩暹是在张角起义之后才投奔张角麾下的,并没有见过这个张宁。莫非眼前的张女医便是张宁?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0) 张白骑听张宁提起当年往事顿时一脸懊悔,哭丧着脸对张宁道:“宁儿,你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张白骑从张角开始传道之时便被张角收养,跟随张角学艺。那时候他只有几岁大,张宁也才刚出生不久。两个人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开始张白骑与张宁两人情同兄妹,后来随着年龄渐长情窦初开,二人便互生情愫。张角也觉得自己的得意门生与亭亭玉立的女儿极其般配,并没有反对二人,反而还暗中撮合。若是不出意外,在张宁及笄之年二人便要成亲。 谁想到张角随着信徒越来越多,野心也越来越大,最后竟起兵造反。张宁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又和张角学了不少本事。她认为汉室气数未尽,父亲起兵推翻朝廷不但不会成功,还会使得生灵涂炭,于是极力反对。 张角已然被野心蒙蔽了双眼,他起兵的目的已经不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是为了推翻朝廷,自己做皇帝。谁反对他起兵,便是反对他做皇帝,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行,于是将张宁大骂了一顿。 张宁见父亲一意孤行,便要赌气出走。在离开之前她去找张白骑,劝他和自己一起走。 一边是如父亲般抚养自己长大的张角,一边是自己最心爱的张宁,张白骑真是左右为难。他最希望的当然还是张宁能留下来,便先劝住张宁,自己去找师父张角求情,希望他们父女能重归于好。 对于张宁的出走,张角并不以为然。他并没意识到女儿是真想离开,只以为张宁被娇惯坏了,在说气话。反而把来求情的张白骑教训了一顿,说他应该心存大志,不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张角还说自己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将来得了天下,当然是将天下传于张白骑这个女婿。张宁要闹就让她去闹,等过两天自然就会好了。 张白骑还要再劝,张角却又说出另一番道理。这年月男女成亲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两人感情再好,假如父母反对也成不了亲。相反,就算两人毫不相识,只要父母点头,也是可以走到一起的。 张角的意思便是张白骑和张宁的婚事还是他这个当爹、当师父的说了算。让张白骑想想明白,此事到底是该向着他这个能做主的岳丈,还是向着不能做主的张宁。 张白骑是真心喜欢张宁,当然是希望师父张角能玉成此事。他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番,便觉得张角所说亦有道理。张宁从小跟在张角身边,从没独自远行过,便是离开恐怕也走不太远,过两天气顺了便会回来。自己若是和她一起走,反而可能会让她的胆子大起来,说不定真的一去不还,那自己可就成了推波助澜的恶人了。再说两人的婚事也确实要让张角点头才行,这未来的岳丈可不能得罪。 自以为想通了的张白骑回去又劝张宁,这回他可就是站在张角的立场说话了。张宁一见张白骑的立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知道他不但没劝动父亲,反而还让父亲说服了。一气之下她便收拾行装离开了张角,除了告诉张白骑要回家乡行医,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张白骑自然马上就将此事告诉了师父张角,想让师父派人去追。张角却不以为然,认定张宁出去几天,吃些苦头便会自己回来,也不让张白骑去追。于是此事一拖再拖,直到起兵之时,张宁也没有回来。 张角起兵之后张白骑便随张角四处征战,天天都挣扎在生死之间,更没时间去找张宁。直至今rì才与张宁相见。 张白骑这次向南烨建议寻张宁来治疗疫疾不能说没有一点私心。他也希望借着南烨法师的名声和人脉找到心爱之人。现在总算见到了张宁,这满心满腹的思念之情,便一下子倾倒出来。 当张白骑给张宁讲到张角病死军中的时候,张宁也不由得流下了眼泪。她的母亲早亡,都是父亲张角一点点将她拉扯大。父亲死时自己不能陪在身旁见父亲最后一面,张宁也后悔万分。 此时张宁觉得张白骑当初虽没有和自己一起走,但是能替自己送走父亲也算是替自己尽孝了,便原谅了张白骑,抹着眼泪对他道:“奴家知道白骑的苦衷,都是奴家不孝没能给他老人家送终。多谢白骑替奴家照顾父亲这些时rì。不知父亲最后葬于何处?生前奴家不能行孝膝前,如今理应去拜祭一番才是。” 张白骑脸sè一沉咬牙道:“宁儿无需向我道谢!是白骑无能,没有守好师父遗体。我等败后,官军破棺戮尸,将师父首级运回京师,后来便不知所踪了。” 张宁一听父亲张角死后还被破棺戮尸,险些昏倒过去。她不赞同父亲反对朝廷,只是觉得时机未到,并非真的心向朝廷。此时听说父亲死后竟然如此凄惨,更加憎恨这黑暗的朝廷和昏庸的天子。 这人就是如此奇怪,张角生前张宁虽然和他唱反调,可是张角死后,张宁又想起了父亲的好处,觉得如此残暴的朝廷便是推翻了也是应该。她定了定心神,眼睛一瞪对张白骑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继承父亲遗志继续反这朝廷替父亲报仇?” 张白骑被张宁一问顿时有些脸红,张角临终之时确实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带人隐居深山静待时机再反朝廷,二是去投南烨法师保住黄巾一脉。 张白骑自问才学不如师父张角,武艺不如师叔张梁,麾下士卒不足黄巾义军的百分之一,再反朝廷也是无望。这才去试探南烨,看这战胜师父的法师是否能为明主。 一番斗法之后,张白骑便被南烨的本领气度所降服。关键是南烨的一番话让他明白了师父张角并没有白死,而是给朝廷敲响了jǐng钟。而且听南烨法师的意思,若是这朝廷不思悔改,他也有心反这朝廷为百姓做主,这就更加坚定了张白骑跟随南烨的决心。 这些话当然不能当众向张宁解释,张白骑便将张宁拉到一边,将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又将此行的来意道明。 张宁听后点头道:“若按你的说法,这南烨法师倒是个为民请命的。不论是开设镖局保护商旅也好,瘟疫当头施药救人也罢,都是为了天下百姓。这倒与当初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却不知此人是否也包藏祸心。” 张白骑道:“就算是包藏祸心又如何?师父与法师都说过,若是朝廷善待百姓,便是有人包藏祸心也掀不起风浪,因为没人愿意在吃喝不愁的时候起兵造反。 相反,若朝廷视百姓如草芥,贪官污吏横行。难道百姓便不能‘包藏祸心’反了这朝廷?法师曾言,当政者,舟也;百姓者,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宁儿若说行善的法师是包藏祸心,那天下的良善百姓便皆是包藏祸心,我黄巾义军之中的士卒不也曾是百姓,难道说他们一个个都是包藏祸心之辈?” 张宁闻言一笑道:“多rì不见,白骑的辩才倒是见长,看来在那南烨法师身边确实学了不少本事。你所言也对,便是包藏祸心又如何?至少此时他还是和当初的父亲一样在行善事。大不了帮他一回,左右也是为了救治百姓,待他作恶之时再制止他也不迟,到那时白骑可要帮我才是。” 张白骑听张宁如此一说,便知她不但原谅了自己还答应了出山相助,顿时大喜道:“全依宁儿。这回我可不会再错了。”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1) 郭太、徐晃等人见张白骑与张女医在一边嘀嘀咕咕了半天,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心中都十分好奇。 等了一会儿之后,张白骑和张女医又返了回来。张白骑面上带笑对徐晃道:“张女医就是我等要找之人,劫持一事也是误会。如今真相大白,我等也可以放人了。” 徐晃此时也恢复了往rì的沉稳平静,点头道:“恩人只要无事我便放心了。” 张宁对于单枪匹马来营救自己的徐晃也很感激,上前谢道:“多谢徐壮士好意相救,奴家张宁有礼了。” 徐晃见张宁行礼急忙回礼道:“恩人莫要如此。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恩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晃又怎能不救恩人?何况这还是一场误会,我也没能帮上恩人什么忙,不值得恩人一谢。” 韩暹听张女医果然便是张宁,拍马上前行礼道:“张女医莫非就是太平圣女?大贤良师麾下韩暹拜见圣女。” 张宁摇头道:“韩将军切莫多礼,奴家早在离开家父之时就不是什么圣女了。如今义军溃散,家父也已然仙逝,这圣女之名不提也罢。奴家今后只想行医救人,这才隐姓埋名,恳请韩将军莫在旧事重提给奴家惹来杀身之祸。” 韩暹闻言面sè一正道:“是我莽撞了,还请张女医莫怪。” 郭太在一边听了半天,多少也明白了个大概。原来自己请来的这位张女医不是凡人,而是大贤良师张角之女。而那张白骑则是张角的亲传弟子,想必本领不弱。那徐晃单枪匹马来救恩人,显然也是忠义勇武之人。这让郭太爱才之心大起,要是能将此三人一同留下,那他的实力和号召力绝对上升一倍不止。 想到此处,郭太催马上前道:“原来张女医和白骑兄弟皆是黄巾义士,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如今朝廷昏庸,百姓困苦,各地豪强还在围剿我黄巾义士,两位若无去处不妨就在我这山寨安身,我郭太定保二位平安,张女医也不用再隐姓埋名了。” 张白骑如今已然是震远镖局的镖头,来找张宁也是身负使命当然不可能留下,拱手道:“多谢郭将军好意,我这次来寻张女医并非私事,而是为了救治洛阳百姓。如今洛阳大疫,病者无数,百姓们都翘首盼望能有治病良方。所以我等无法久留,还请郭将军见谅。” 郭太听二人要去救治洛阳百姓便道:“既然二位有要事在身,我便不多留了,还是快去救治百姓要紧。若rì后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此间寻我。我在家排行老大,相熟者不叫我郭太皆称我郭大,二位到此只说来寻郭大,守门兵卒便知是客不会阻拦。” 郭太说罢又对徐晃道:“我观徐壮士也是知恩图报的忠义之人,不知何处高就?若无去处不妨留下,我等齐心协力为百姓做些善事。” 徐晃今rì若是没遇到王越、张白骑一行,说不定误会解开便留下了,可如今他知道了镖局为何物便不想再做山贼。拱手谢道:“多谢郭将军美意,徐晃上山只为救人,既然是场误会我也该下山了,家中妻儿还在等我回去。而且我与白骑山上之时由于误会,与郭将军麾下的杨将军起了些冲突。晃不便留下,还请郭将军不要怪罪才好。” 郭太一听才知道还有这么个茬儿,若是徐晃之前被杨奉揍了,不愿留下也是正常,于是开口道:“无妨!无妨!不知者不罪。杨奉何在?怎么如此待客?我定要教训他一番。” 听郭太问起杨奉,徐晃和张白骑都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徐晃便打马回去通知王越放人。张白骑则开始和郭太东拉西扯,避免让他看到杨奉此时的狼狈样子。 王越远远见到徐晃打马而还,双方也没起冲突,便知事有可为。问徐晃道:“公明此去如何?那郭太肯放人了?” 徐晃点首道:“皆是一场误会!郭太是请女医上山诊病的,并未劫持。王总镖头是不是将这些人放了,也好了结此事。” 王越点头道:“理应如此!”说罢拔剑一挥,众人还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王越的龙渊剑已然回到了剑匣中。再看杨奉手上的捆绑的绳索已然被斩断。 杨奉一见王越如此剑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别提多后怕了。这也幸亏是人家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和麾下这五十多人,今天就都交待在这儿了。 徐晃朝杨奉一拱手道:“杨将军,刚才多有冒犯,徐晃在这里赔礼了。”王越也跟着徐晃赔了个不是,还牵过一匹马来赔给了杨奉。 杨奉见徐晃、王越道歉还能怎么样?连道不敢。他带着五十人让人家五个人收拾了,这事儿说出去都丢人,只能怪自己学艺不jīng。好在郭太没把张女医如何,全是误会一场,要不然杨奉都怀疑自己此时还有没有命在。 能捡回一条命杨奉已然知足,怎么还敢说徐晃、王越等人的不是?跟着徐晃策马到了郭太面前,杨奉只说是因为误会起了冲突,也没提前因后果,更没脸提胜负输赢。 郭太见杨奉身上也没带伤,还以为是他占了便宜引兵包围了张白骑等人,于是训斥道:“我叫你看守山寨,谁让你与人冲突?这位张白骑乃是大贤良师亲传弟子,平rì我等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你怎能如此怠慢?下次遇人遇事要多讲道理,少动武,如此冲动怎能成大事?” 杨奉诺诺称是,心里这个憋屈劲就别提了。他心道:就这小白脸嘴毒,也不知道大贤良师平rì都教了些什么。张角若是在天有灵听到杨奉的心声非给再气死一遍不可。张白骑这点京骂哪是和张角学的啊?纯粹是被南烨传染的。 徐晃、张白骑见郭太斥责杨奉心中也是不安,尴尬的在一旁劝慰了郭太一番,郭太这才消气道:“看在白骑与公明的面子上,我就不责骂你了。这次你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rì后若有机会,你还该与白骑、公明多亲多近才是。” 杨奉嘴上称是,心中却想:“我只和那徐公明亲近了一回合便马死枪折,再多亲近恐怕我早死了多时。” 此时王越、史阿、司马俱已然放开了那些贼兵,骑马上来与张白骑等人汇合。郭太见又骑马来了三人问张白骑道:“这三位又是何方英雄?” 张白骑介绍道:“这位便是有大汉第一剑师之称的王越王大侠,这位是他的高徒史阿,这位司马俱曾经也是师父麾下将军。三位都是与我一起来请张女医的。”张白骑觉得没必要再和郭太等人解释一遍镖局为何物,干脆不提。再说提起镖局定然要提及南烨法师,那话可就长了。 郭太一听王越大名顿时肃然起敬,他出身草莽可是听说过王越的名头。拱手行礼道:“原来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王大侠,郭太有礼了。” 王越回礼道:“郭将军客气了,那都是以前的一点虚名,不值一提。如今老了,比不上郭将军年少有为。” 郭太听王越夸赞自己很是欢喜。杨奉却在心中道:“虚伪!你还老?我看你是宝刀不老才对。” 众人攀谈一番之后王越道:“如今洛阳大疫,百姓还都等着张女医去救治,我等就不多留了。四位将军后会有期。” 郭太、杨奉、韩暹、胡才一同拱手道:“后会有期!”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2) 道别了郭太等人,王越一行策马下山。这回队伍中多了徐晃、张宁二人共有六人。来时的十二匹马给了杨奉一匹,又多了徐晃一匹,数目没变,如此一来每人两骑刚刚好。 徐晃一边护送张宁下山,一边在考虑如何开口投奔南烨法师。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王越道:“公明一身好武艺,若是没有用武之地着实可惜。刚才郭太相邀之时,我便看出公明无意投贼。今rì我再厚颜相请一次,公明可愿到我震远镖局之中做个镖头?既可保一方百姓平安,又能有用武之地,岂不是好?” 徐晃闻言大喜,拱手道:“固所愿不敢请耳!王总镖头若不开口,晃便要开口了。” 王越笑道:“公明果然爽快!若是公明有妻儿在山下,不妨接了同去洛阳。” 徐晃脸sè一红道:“徐晃孤身一人,并无妻儿。刚才是诓贼之语,总镖头莫要当真。” 张白骑等人没想到徐晃这个忠义爽快之人还有圆滑撒谎之时,顿时都露出了笑容。看来这徐晃还真颇有急智,是个文武双全之人,法师见了定然开心。 王越等人离开洛阳寻人之时,瘟疫才刚刚爆发。如今找到了张宁新年都已过去,也不知道在这些rì子里,洛阳百姓又病死了几口几户?法师的防疫办法是否有用? 怀着忐忑的心情,众人紧赶慢赶朝着洛阳方向策马飞奔。寻人之时那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如今人找到了,王越等人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洛阳城去。好在众人到了钜鹿之后便返身南行,白波谷的位置几乎在钜鹿与洛阳之间,也就是说众人已然走了一半路程并未绕远,这让六人很快便到了洛阳城下。 一路之上张宁已经听张白骑讲了太多关于南烨法师的事,当然其中就包括那些防治瘟疫的办法。这些办法有些张宁知道,有些她却闻所未闻,就比如说那个什么口罩。 这让张宁在路上就佩服起南烨来。她觉得南烨法师在防治疫疾方面已然出类拔萃,很多医者都不如他。可就算这样南烨法师依然坦言自己只会防而不会治,还命人来请自己,从这一点就能说明,南烨法师将百姓的生命看的比自己的名声重要。 若是追名逐利的庸医,只要控制住瘟疫蔓延,不让天子、大臣、世家、富豪染病便是大功一件。完全可以不管那些生病百姓的死活,把他们隔离开来,让他们自生自灭。而南烨法师想的却是寻觅良方医治好百姓,丝毫不怕请来的医者砸了自己招牌。 都说同行是冤家,若是心胸狭隘之人,定然不会去请一个医术高明之人来分自己防治瘟疫的功劳,更不会坦言自己技不如人。就凭南烨法师敢请自己出山这一点,张宁便觉得南烨法师的医德和心胸要强过很多医者。这也正是张宁佩服南烨的地方。 由于不知城中疫情是否被控制住了,王越便领着众人先进了兵工厂。这里在瘟疫爆发之前便是半封闭式管理,瘟疫爆发之后更是彻底隔离,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戏志才、苏双、张世平等人一听说王越寻医回来了,全都出来迎接。张宁见众人口鼻之上一人蒙了一块布,还有布带挂在耳上,这才见识了口罩为何物。 戏志才上前道:“王大侠,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恐怕法师就要急疯了,怎么样?找到医者了吗?” 王越闻言一惊指着身后道:“这位便是张女医,法师出了什么事?难道也染上了疫疾?” 戏志才道:“法师虽未染病,可是蔡娘子却病了。事态紧急,我们边走边说,你等先将口罩戴上。”说罢戏志才命人取过六个口罩发给六人。 王越等人见惯了南烨法师造出来的新鲜东西,并不觉得稀奇直接戴上。张宁和徐晃就不同了,好好研究了半天才将口罩戴在嘴上,那感觉既有些新奇又有些别扭。 此时又有士卒牵过马来,戏志才翻身上马,对苏双等人道:“我这就带女医进城去见法师,你等就留在这里照看。还有,赶紧派人去告知蔡先生,张女医已然到了,让他别再心急。” 苏双拱手道:“志才放心去,这里有我等照看出不了差池。” 戏志才又对张宁、徐晃一拱手道:“鄙人戏忠,字志才,乃是南烨法师弟子。两位神医到此本应设宴款待,只是人命关天,还请两位受累先随我进城诊病。多有怠慢之处,还请两位恕罪。” 张宁道:“志才先生不必客气!饭何时都能吃,救人可耽误不得,我等边走边说。” 众人上马之后便向城中赶去,一路之上戏志才便将南烨法师如何施药救人,蔡琰又如何因救人染病的事说了一遍,这让张宁和徐晃都万分佩服。 王越也将一路寻人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又重新介绍了徐晃。戏志才这才知道徐晃不是医者而是镖局新任的镖头。 张宁进城之后,发现洛阳城中了无人迹,偶尔能见到一二行人,面上都戴着口罩,心中便是一沉,问戏志才道:“志才先生,奴家常闻洛阳天子之都,繁华万分,如今怎么不见行人?难道疫疾已然肆虐,城中已十室九空不成?” 戏志才yīn沉的脸sè此时露出一丝微笑道:“张女医此言差矣,法师所用之功如今已见成效。瘟疫完全被控制住了,并没有再蔓延的趋势。之所以行人稀少,皆是因为法师为了减少疫疾传播的可能,下令城中百姓尽量少在户外行走,避免人与人之间互相传染。百姓皆在家中躲避瘟疫,这行人自然稀少。” 张宁点头道:“这隔离之法奴家早听白骑提到过,可是城中百姓若要购买所需又当如何呢?” 戏志才解释道:“张女医所思法师也早想到。由于法师**施药的擂台前每天都有百姓聚集,法师便将擂台前的整条街全部盘下,街边民宅全部改为商铺,集中经营百姓rì用所需。 这些经营商铺者皆是法师弟子,也都戴着口罩衣着严实,可以避免疫疾传染。商贩运到城中的物品不必自行销售,只要贩售到店铺中,再由店铺卖予百姓便可。 如此一来好处有三,第一是避免了商人与百姓接触传染疫病。第二是可以让百姓一次购齐所有货品,减少出行的时间和次数,避免相互传染。第三是平稳了城中的粮价。” 徐晃奇道:“志才先生所说的第一点和第二点,晃皆可懂,只是此举为何能平抑粮价呢?” 戏志才笑道:“公明难道不知,这人是越有钱越怕死。那些家中粮食无数,囤积居奇的jiān商富户本想借着瘟疫之机抬高粮价大赚一笔。可是一听说疫疾传染,便都吓得关了店铺不敢再经营。可粮食又不能久存家中等着烂掉,便都以相对低廉的价格卖给了法师的店铺,由法师弟子出面经营。 法师仁慈,商铺中所有收购的物品并未加价出售,只是平价卖出。如此一来粮价自然就被抑制住了。百姓们也都认准法师经营的店铺物美价廉,皆到法师的店铺中购买所需。纵然有几个要钱不要命的jiān商想要高价卖粮,也没有百姓去买了。最后那些jiān商也只好将粮食低价卖到法师店铺中才能销售出去。 如今**施药的擂台前已然成了一个大集市,法师称之为超级市场,简称超市。而百姓们则称那条街为法师街,以感念法师的恩德。”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3) 这超市之说不但张宁、徐晃是第一次听说,就连王越、张白骑也是头一次听说,他们均没想到才离开洛阳数rì,法师就又搞出来个新鲜事物。 张宁一路上听张白骑讲南烨法师如何道法高深,又如何才高志广,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还以为张白骑多有夸大吹嘘的地方,今rì方知南烨法师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敬佩。 对法师街十分好奇的张宁问戏志才道:“不知法师的府邸在何处?我等能否经过法师街去看看?” 戏志才解释道:“要去法师府邸确实会路过法师街,只是如今那里成了集市之后人流穿梭,便不能骑马通行了,我等绕路而行反而快些。而且法师曾言,瘟疫期间若是无事,还是少在人多之处逗留,以免传染。张女医不妨等瘟疫退去,再好好逛逛那法师街不迟。” 张宁闻言点了点头打消了逛街的念头,随戏志才一道先前往南烨的宅邸。 自从蔡琰生病,南烨就将她接到自己府中静养。为了蔡琰能早rì康复,他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也顾不得什么城中百姓了,整天就是围着蔡琰转。蔡琰则是一直发低烧,病情虽没有进一步恶化,但也没有出现好转的迹象。 蔡邕原本也想来照看女儿,可是南烨担心他也被传染便没同意。而且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南烨还将李岳雇佣的下人和自己的亲卫大都送进了兵工厂。此时偌大的南烨法师府中就只剩下南烨、蔡琰、典韦、周仓、李岳、姚成和两个照顾蔡琰的丫鬟,因为有些事情一群大男人去做实在不太方便。 戏志才一进前院,就见典韦、周仓各擎双戟正在对打练武,李岳、姚成则在他们旁边对练。徐晃一见典韦、周仓眼前便是一亮,他也是好武之人,自然能看出那双戟的分量。心道:这南烨法师身边当真卧虎藏龙,王大侠与史阿的武艺已然在我之上,这二人明显也不弱于自己,不知他们又是何人? 院中四人见戏志才引着王越等人进来都开心的不行,简直如同见到了救星。典韦、周仓xìng子沉稳,还知行礼。李岳、姚成干脆蹿了过来,跑到王越面前问道:“王大侠可是请回了神医?” 王越笑着指引道:“这位便是张女医。” 还没等张宁开口,李岳、姚成便跪倒在地道:“恳请张女医救救蔡娘子。若是她再不好转,法师恐怕就要疯了。”典韦、周仓见他俩跪下便也要跟着下跪。 张宁没等他们跪倒便急忙搀扶道:“你等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 戏志才闻言也是大惊:“法师出了何事?昨天我来还好好的啊!” 李岳站起身哭丧着脸道:“法师见蔡娘子每rì所食太少,便说是饭菜不合口味,于是今rì亲自下厨做饭去了。我等在一旁相劝,还被法师赶了出来。” 古人讲究君子远包厨,这倒不是说古代的男人就不会做饭,而是很少有人做。因为古代男人要赚钱养家,妻子都是专职的家庭主妇,所以女人做饭带孩子便成了惯例。久而久之,男人下厨便成了新鲜事,南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更是不会亲自下厨。 戏志才摇头苦笑道:“法师就算亲自下厨,做出的饭菜又怎能比得过厨娘呢?我看法师也是快急疯了,还请张女医赶紧医好蔡娘子要紧。不然法师也要病了。” 张宁在路上也听张白骑说了南烨和蔡琰的关系。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人称西方大道圣人的南烨法师还是个多情种子。不但不畏瘟疫照顾生病的爱人,还肯为自己心爱的人下厨,这让身为女子的张宁十分感动。暂且不论南烨法师做出的饭菜是否难以下咽,单凭这份心就很是难得。她瞥了一眼身边的张白骑,也不知自己病了他会不会如此关心自己。 张白骑见张宁望向自己,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朝她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张白骑跟着南烨身边武艺没多大长进,可是心思却灵活了不少,什么京骂啊,讨女子欢心啊,全都被他学会了。这点倒是和李岳、姚成有点相似。 张宁见张白骑点头心中暗喜,对李岳、姚成二人道:“两位头前引路,带奴家去看看法师和蔡娘子可好?” 李岳、姚成急忙点头道:“如此最好,神医请随我来。” 张宁等人过了中堂来到后院,还没进屋就闻到了一股与众不同的饭菜香气。众人惊讶的对望一眼,都没想到南烨法师还真能做出美味佳肴,难道说就没有法师不会的东西吗? 其实南烨一个高中毕业生哪里会做饭啊?他充其量也就会做那学生宿舍老四样:番茄炒蛋、鸡蛋炒饭、稀饭煮粥、开水面。再说南烨并不是挑食的人,穿越以来就算觉得饭菜不和口味也凑合吃,懒得自己去做。 要不是蔡琰生病食yù不振,南烨还真想不起来要下厨。因为这年头不但没有面,就连西红柿都没有,煮粥又不稀奇。也就是说他能做的就剩下蛋炒饭,饭炒蛋了。 想起以前常吃的蛋炒饭,南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穿越之后似乎还没吃过蛋炒饭呢。不但没吃过炒饭,炒菜似乎也很少吃。常见的菜肴都是用烤、蒸、煮等方法制作的,而且就算炸或煎炒也多用动物油,植物油常用来点灯而不是烹调。 南烨怎么也没想到蛋炒饭在汉代还是个新鲜玩意。于是干脆下厨忙活起来,他也不做别的,就做了一个蛋炒饭,又用炒番茄的手艺炒了几盘绿叶时蔬,出锅一尝味道还真不错。赶紧拿到蔡琰面前献宝。 蔡琰见南烨法师为自己忙活了半天不说,还将饭菜端到自己面前亲自喂自己,心中既害羞又感动。蔡琰生病的这些rì子见南烨一直不离不弃,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怎能不感动呢?她恨不得时间过的快些,好早rì嫁给南烨,那样她就能名正言顺的照顾南烨法师了。 南烨做的这炒菜、炒饭口味新奇,显然不是在釜中煮出来的。不但颜sè鲜艳,看样起非常漂亮,而且味道也极好,和釜中煮出来的菜相差甚大,蔡琰不觉就多吃了些。看的南烨眉开眼笑。 张宁等人进屋的时候正见到南烨给蔡琰喂饭的一幕。只见南烨将勺子里的炒饭慢慢的放到蔡琰嘴边,看向蔡琰的眼中只有浓浓的爱意。两个十三四岁小丫鬟不知所措的红着脸站在一边,按说这应该是她们该做的事,不过男主人却总要抢着做,这让她们觉得又害羞,又甜蜜,恨不得躺在床上生病的是自己才好。 习惯了南烨法师种种壮举的典韦等人并不觉得有何稀奇,只觉得场面温馨感人。张宁和徐晃心中却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此情此景简直颠覆了他们心中对南烨法师的认知。两个人都不敢想象这个面白如玉,眼中一片痴情的温柔男子便是大破黄巾,防止洛阳瘟疫的南烨法师。 在他们的印象中,南烨法师就算不是个身高过丈,体格雄伟,杀伐果决的将军,也该是个仙风道骨,骨骼清奇的道长。总之他们心中的南烨法师绝不是眼前这幅样子。这也让他们对南烨法师更加好奇。 蔡琰见有人进来顿时就不吃了,红着脸瞪了一眼南烨。南烨也察觉到有人进屋,放下碗勺转过头望去。当他见到李岳、姚成领着一名陌生女子进屋,王越、张白骑就跟在身后的时候,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4) 姓名:张宁字:??? 体力:55技能:无 统帅:36技能:辅兵 武力:19技能:无 智力:80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50技能:发明 魅力:91技能:俊美 将星:331特殊技能:医术、太平圣女、天文、信仰 将星录:张宁,钜鹿人。太平道的创始人张角之女,有倾国倾城之sè,被信徒奉为圣女。黄巾起义之初便隐姓埋名云游四方不知所踪。有传言说魏延之妻张魅娘便是张宁,魏延反叛也与其有关。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3(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4(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7(+1)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7(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8(+1)技能:无 将星:498(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南烨不用问人,技能一放便知眼前女子就是张宁,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之所以一见到张宁便先用技能,倒不是为了存星、取星,而是为了看看张宁医术到底如何。见到张宁有医术特技,南烨顿时放下心来。 南烨从床上蹦起来后大步走到张宁面前行礼道:“南烨见过张神医,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给盼来了。还请神医施妙手救救昭姬和全城百姓,南烨感激不尽。” 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张宁一望南烨眼圈通红,满眼布满血丝,就知道他急火攻心,虽不至于发疯,却也离生病不远了。急忙还礼道:“法师言重了!蔡娘子为救治百姓染疾令奴家敬佩,奴家理当尽力。救治百姓更是医者职责所在。还望法师自己保重身体,莫要积劳成疾,全城疫疾还要法师控制呢。” 南烨忧心蔡琰,这些rì子确实没休息好,点了点头道:“我还能坚持,只是昭姬病情一直不见好转,还请神医先看看昭姬才是。” 张宁来到床前先观察了一下蔡琰气sè,然后又小声询问了病情。蔡琰虽然虚弱但也能一一答复,神智非常清醒。张宁救治过不少病患,蔡琰的症状算是轻的,这让她先送了口气。而后又给蔡琰诊脉。 南烨在一边紧盯着张宁给蔡琰诊病,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扰了张宁。此时他眼中只有蔡琰和张宁,便是屋中多了一个生人徐晃他都没注意。 张宁诊脉之后长出了口气道:“不知法师给蔡娘子用了何药?” 听张宁这么一问,南烨顿时又紧张起来道:“城中医者均无治病良方,我便向宫中吉太医要了一剂滋补身体的方子。除此之外便是我预防瘟疫的板蓝根了。吉太医说二者并无冲突,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板蓝根在我国最早的医书《神农本草经》中便有记载,所以南烨找到这味药材并不困难。他除了知道板蓝根是预防百病的神药之外,还知道板蓝根最常见的功效便是治疗感冒发烧。恰好这次疫病的初期症状又与流感相似,南烨便想用板蓝根来试一试。他知道这药就算治不好病也吃不坏人,禽流感爆发时还有很多人将板蓝根冲剂当成饮料喝呢。 张宁闻言点了点头道:“法师所言的板蓝根想必就是菘蓝根!此药味苦、xìng寒、无毒,有清热、解毒、凉血、利咽之功效。单用此药虽不能药到病除,但对病人有利无害,确实能起到法师所说的预防之效。法师所用那滋补之方与卧床静养之法也甚为对症。看来法师医术不在家父之下,奴家佩服万分,还请法师莫再称奴家神医。” 南烨见张宁不说病情反而吹捧起自己来,心中一喜道:“那张姑娘的意思是昭姬病没有大碍?” 张宁点头笑道:“蔡娘子的病情医治甚早,也很得法。如今已然开始康复,就算奴家不来,再过数rì也可痊愈。只是法师关心则乱,没看出病情变化而已。殊不知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算是对症良药也不会瞬间起效。蔡娘子此时看似虚弱,实则已无大碍,奴家再开一剂药,保证蔡娘子三rì之内便可行动自如,法师大可安心了。” 南烨闻言急忙躬身施礼道:“那就有劳张姑娘了。”言罢又对床上的蔡琰道:“昭姬,你听到了吗?张姑娘说你没事了。” 蔡琰有些心疼的看着这些天憔悴了不少的南烨点了点头,嘴角上挂着笑,眼睛里却含满了泪水。能有这样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她此时都有些后悔那个两年之约,恨不得此时便嫁给南烨才好。 张宁写完了药方便交给李岳,又对南烨道:“奴家看法师气sè也不太好,想必是cāo劳过度所致。奴家再给法师开一剂药调理一番,免得疫病趁虚入体。” 南烨闻言再次道谢,又指着两个小丫鬟问张宁道:“我这两个丫鬟也跟着一起cāo劳了数rì,是不是也服些药才好?” 张宁点了点头。她突然发现南烨并非只关心蔡琰,对下人也很关照,这便足以说明他是个心地善良之人。看来他救治百姓的义举发自肺腑,并非别有用心。于是又写了个方子交给姚成,以免和李岳手中的方子混了。李岳、姚成两人得了药方急忙赶去抓药。 两个小丫鬟见南烨法师还想着自己,感动的不行,红着脸低下了头。她们两个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家人都死于黄巾之乱,族中的叔伯嫌她们浪费粮食,便将她们卖给了人贩子。李岳雇人时见她们两个身世可怜,样貌也不差,才从人贩子手中买下她们。 像她们这种卖身为奴的女孩儿签订的都是死契,今后的rì子好与不好就全凭主人好坏了。两姐妹也是到了南烨府上,才知道买下她们的竟然是南烨法师的管家,这让两姐妹高兴了好一阵子。只过了几天她们就发现南烨法师待人随和很好相处,不过两姐妹却不敢因此偷懒,手脚还是十分勤快,所以这次李岳才留下她们来照顾蔡琰。 这是两姐妹第一次距离主人南烨法师那么近。她们都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若是照顾好了蔡娘子和法师,那两个人rì后就可能成为法师和蔡娘子的贴身丫鬟,若是将来法师娶了蔡娘子,两人成为通房丫头的可能xìng也不是没有。 每每想到此处两姐妹便脸红心跳的厉害。南烨法师无微不至照顾蔡娘子的样子都被她们看在眼里。两姐妹都觉得如果能给南烨法师这样知道心疼女子的男子做通房那绝对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于是两姐妹这些rì子更是分外用心卖力,和南烨一样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这两姐妹的表现也确实赢得了南烨的好感。以前南烨是很不习惯用丫鬟的,一是感觉这事儿太万恶了,二是他自己个xìngdúlì不愿意身边总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可是当他习惯了这对双胞胎姐妹的存在,便觉得身边有一对赏心悦目的小丫鬟可以随便指使还真是件挺美的事。 南烨当然不希望蔡琰病好了,两个小丫鬟却病了,那他可就过意不去了。所以当他听张宁说有调理身体的药后便特意多要了一些。还嘱咐两姐妹道:“这疫病将愈而未愈之时最易传染,你等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按时服药,口罩也不要摘下来。何时昭姬痊愈了,你等再放松也不迟。” 两姐妹闻言连连点头。张宁却奇道:“法师言疫病将愈而未愈之时最易传染有何依据?法师防治疫疾的诸多法门奴家闻所未闻,还请法师赐教。”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5) 听到张宁向自己请教医术,南烨并不想藏私。曹cāo在《蒿里行》中写过: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在《七哀诗》中同样写过: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路有饥妇人,抱子弃草间。如此人间地狱般的惨状不止是战乱造成的,还和瘟疫流行密不可分。若是能多一个防治瘟疫的名医,肯定能救活很多人。 蔡琰的病情已无大碍,南烨的心情也180度大转弯,变得好了起来。他觉得老天对自己不薄,这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所以他决定将自己所知的那一点防疫常识都告诉张宁,也算多做一些好事,多救一些人。 南烨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张宁道:“瘟疫在共和国中被称作传染病或流行病,其最主要的特点便是易传染,特别是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染,也会在牲畜与人之间传染。科学大道之中有医道,jīng通医道的医者认为,瘟疫之所以会传染是因为一种叫做微生物的东西作怪。” 张宁还从没听说过什么微生物,屋里的其他人就更没听说过。张宁疑惑的问道:“何为微生物?” 南烨解释道:“微生物便是一种极其微小的动物,比蝼蚁还小千万倍,常人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 张宁奇怪的问:“既然如此,那些修习科学大道的医者又是如何得知世上有此物的呢?” 南烨道:“因为有医者做出了一种名为显微镜的器械,通过此物便可将微小的东西放大千万倍。如此一来便发现微生物。” 张宁感慨道:“科学大道果然玄妙无方,竟然能造出如此神物。不知法师可有此物?” 南烨摇头道:“我所jīng通者并非医道,只是略知一二,更不会造此物。” 张宁遗憾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若是南烨法师jīng通医道这瘟疫也就不用请自己来治了。于是又问:“这微生物既然比蝼蚁还小又怎能致人于死地呢?” 南烨正sè道:“单独一只微生物当然不足为惧,可若是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甚至多到数也数不清的地步,那可就麻烦了。张姑娘只要将这微生物想象成微小的虫蚁便很好理解,若是成千上万的虫蚁钻入了人体内大肆啃食,这人又怎能不生病呢?” 听南烨这么一比喻,别说张宁这个女子,就连典韦、周仓这样的壮汉,王越、史阿这样的剑侠也都感觉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难怪瘟疫如此可怕,原来是因为世间有微生物这种骇人的小虫。 南烨看出众人紧张接着道:“由于微生物十分细小,所以只要不成规模便于人体无碍,诸位也不用过于担惊受怕,何况我等体内还有一套免疫系统,可以抵御微生物的入侵,这就是为何有人生病后可以无药自愈的原因。” 张宁感觉听南烨法师**果然受益匪浅,片刻之间她就已然听到了不少自己前所未闻的东西,急忙问道:“这免疫系统又为何物?” 南烨挠头道:“简单点说,微生物就像动物、昆虫一样,也有很多种类。有些如牛如马对人有益,有些如虎如狼对人有害。在人体内也有很多对人有益的微生物与人共生,这便形成了免疫系统,也就是免除瘟疫的系统。 这些有益微生物组成的免疫系统就如同一支庞大的军队守护着我们。而造成瘟疫的微生物就像入侵的敌人。当这些敌人入侵人体时,体内的免疫系统便会认为这些敌人侵占了它们的领地,并与之交战。这种体内的战斗直接反映到人体上便是各种病症,若是免疫系统胜了,那人自然会好起来。可若是免疫系统败了,而瘟疫胜了,那人可就危险了。” 张宁从没想到过每个病人体内还会上演一场如此jīng彩的大战。她随张角rì久,也粗通些军略便问道:“若按法师之说,免疫系统占着天时、地利、人和,理应胜多败少才是,可为何又有如此多的人死于瘟疫呢?” 南烨见张宁已然接受了自己的说法继续道:“免疫系统占着天时、地利不假,可是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便是它要和人体共生。人强则免疫系统强,人弱则免疫系统弱,人亡则免疫系统亡。也就是说这些对人体有益的微生物是无法脱离人体单独存在的。而造成瘟疫的微生物则不然。这些微生物可以在病死的尸体中大量繁衍,也可以在土壤、水源、空气中存活。若是一个人呼吸的空气中有瘟疫微生物,饮用的水源、食物中有瘟疫微生物,碰触的物品上也全是瘟疫微生物,那他体内的免疫系统再厉害又有怎能抵挡住这源源不断的入侵者呢?” 张宁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道:“难怪大战、大灾之后总有大疫流行,原来是死尸中繁衍的微生物搞的鬼。法师命人互相隔离、焚烧尸体、捕鼠灭虫、加热饭菜、煮沸饮水、戴上口罩,这些全都是为了消灭瘟疫微生物,防止它们从各种渠道进入人体的举措。法师大才,所用的皆是治本之法,比起奴家病一人治一人的治标之法强了百倍,奴家自愧不如。” 南烨摇头道:“张姑娘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这些方法只能防而不能治。要想治好病人,还需张姑娘妙手施药才行。若还将人体比作战场,我用的卧床静养、滋补身体之法便是增强人体免疫系统的方法,属于强军之道。而张姑娘的良药就如同一支直插敌营的天兵,可以迅速消灭那些瘟疫微生物将之击败。 之所以说这疫病在将愈而未愈之时最易传染,便是因为这瘟疫微生物一遇良药便知战局不利想要退走。而它们选择的败退之处很有可能便是另一人的体内。只要病人周围的亲属严防死守,不让它们有可乘之机,那这些瘟疫微生物便会被全歼于一役了。 在这场与瘟疫的大战之中,我负责防守,张姑娘负责进攻。所以说张姑娘才是那釜底抽薪奠定胜局之人。如今洛阳瘟疫已然基本控制住了,就等着张姑娘妙手仁心救治百姓化解这场危机了。” 张宁被南烨一赞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道:“法师谬赞了!奴家身为医者,救治百姓义不容辞。再说这场瘟疫多少也与家父起兵死伤无数有关。奴家多救一个人,便可帮家父减轻一分罪孽,也算是奴家尽孝了。” 张宁这头一低一抬南烨才注意起她的容貌来,按理说魅力值91又有俊美技能应该是个美女才对啊!怎么眼前的张宁却长相如此普通,就像个寻常村妇一般,脸sè还蜡黄蜡黄的,非但不美还有些难看。 张宁说完话一台头便见南烨盯着自己打量,有些不解道:“法师在看什么?” 南烨被张宁一问也觉得自己刚才举动有些失礼,掩饰道:“不瞒张姑娘,我对于相面识人之术略有心得。一见张姑娘,我便看出姑娘是个医术高明,聪慧过人的女中豪杰。我若算的不错,张姑娘还应该对天相有所研究,只是有一点我深感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张宁在路上便听张白骑说过南烨法师jīng于识人,能识天下英雄豪杰,曾经一语道破张白骑的身份。此时张宁听南烨说的丝毫不差,又夸赞自己顿时有些欣喜道:“法师有话请讲,奴家知无不言。” 南烨有点尴尬的道:“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孟浪之处,还请张姑娘不要见怪。我总觉得张姑娘的面容应该……应该不是这样才对。” 第十三回南烨妙法抗瘟疫张宁出山救洛阳(16) 南烨当然不能直言说张宁应该长得更漂亮才对。那不是等于当面说张宁的样子丑嘛!所以他才换了个说法,只说张宁的相貌不该如此。 典韦、戏志才等人都觉得这容貌是天生爹娘给的,怎么还有应不应该?难道说法师真的疲劳过度有些糊涂了? 张宁和张白骑心中可不这么想。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神sè。张宁为了不引人耳目确实用了易容术改变了相貌。她这易容术源于《太平要术》,是张角所传,所知者寥寥无几。就算是张白骑也只是听闻,并未习得此术。 张宁的易容术几乎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就算是张白骑这个青梅竹马,见到她时都没能认出来,还是凭声音听出来的。张宁万没想到南烨法师一眼便看透了自己容貌不对,看来这科学大道确实是高深莫测。 南烨见张宁神sè讶异,还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便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若有得罪之处,张姑娘就当我没说过。” 张宁摇头道:“法师大道无边,奴家在法师面前果然无所遁形。奴家为了掩人耳目,确实用了家父所传的易容之术,没想到被法师一眼看破,法师真神人也!” 南烨在现代见多了整形美容的,也知道有些女孩儿化妆前后判若两人。可他还真没想到古人的化妆技巧已然到了如此高超的地步,老祖宗的智慧果然不可小觑。可惜的是张宁是把自己往丑了整,若是往美了捯饬想必应该十分养眼。 蔡琰的病情没有大碍,张宁又有医治疫病的良方,这让南烨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这才有闲心去观察张宁相貌和屋里众人。 南烨一眼便注意到了立于王越等人身后的一名陌生壮汉。此人身长八尺,剑眉虎目,雄壮威武,头扎青巾,身披英雄逍遥氅,单看卖相便知是一员虎将。一个显星、寻星技能施放之后,南烨顿时来了jīng神。 姓名:徐晃字:公明 体力:93技能:无 统帅:92技能:步兵、骑兵、弓弩、练兵 武力:92技能:骑术、勇力、武艺 智力:74技能:识计、谋略、侦查 政治:48技能:jǐng备 魅力:71技能:威风 将星:470特殊技能:周亚夫之风贯石斧 将星录:徐晃,字公明,河东杨人。三国时期曹魏名将,五子良将之一。本为杨奉帐下骑都尉,杨奉被曹cāo击败后转投曹cāo,在曹cāo手下多立功勋,参与官渡、赤壁、关中征伐、汉中征伐等几次重大战役。樊城之战中徐晃作为曹仁的援军击败关羽,因于此役中治军严整而被曹cāo称赞“有周亚夫之风”。曹丕称帝后,徐晃被加为右将军,死后谥曰壮侯。三国成就帝,几乎参加了所有大战。 徐晃若论武艺恐怕比不上南烨手下的典韦、王越、史阿,可若论带兵打仗,这哥仨加起来也不如徐晃。典韦等人只能算是将才,而徐晃却是帅才,92的统帅在南烨见过的人里,恐怕只有关羽、孙坚可以与其一较高下。 如今南烨麾下文有戏志才,武有典洪飞,就缺统兵、练兵的人才,没想到今天老天爷竟然送货上门,把徐晃给自己送来了,这让南烨怎能不喜? 王越见南烨盯着徐晃不放上前介绍道:“法师,这位是……” 还没等王越说完,南烨便打断道:“王大侠不必介绍,这位壮士姓徐,名晃,字公明,武艺高强,智计过人,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杰,我南烨怎能不识?只是不知公明因何到此?” 徐晃刚才听南烨一语道破张宁的易容之术已然心折不已,如今又叫出自己名姓,显然南烨法师的识人之术绝非浪得虚名。拱手行礼道:“法师谬赞,愧不敢当。晃与王大侠一行相识于白波谷,承蒙王大侠不弃,邀晃入震远镖局做一镖头,这才随大侠一起来到京城得见法师。” 王越、张白骑等人这才有空将一路寻人经过慢慢讲来。南烨听后才明白徐晃原来是王越从郭太、杨奉手下挖来的,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众人叙话的工夫李岳、姚成已然把药取来煎好。南烨、蔡琰和两个丫鬟服过药后都出了一身汗,觉得身上顿时轻松了不少。 这心里的包袱一放下,南烨便觉得异常疲倦,两个眼皮直打架,看来自己确实如张宁所说该休息一阵了。好在自己已经将防治瘟疫的道理和方法都告诉了张宁,于是便对张宁道:“张姑娘,我能做的都已然做了。接下来就靠你救治全城百姓了。白骑与你相熟,有什么需要你就和他讲。不论是震远镖局的人手,还是兵工厂、法师街的物资,全凭你调派。公明是文武全才,全体镖师的训练就交予公明,希望公明可以训练出一支jīng锐的镖师队伍来。” 张宁和徐晃见南烨法师如此信任他们,刚刚相识便放权给他们,全都心怀感激。觉得南烨法师不但知人而且善任,暗自决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南烨法师的一番信任。 之后的rì子南烨便清闲下来,城中瘟疫防治之事全都交给了张宁领人去做。他自己则与蔡琰一起在府邸中安心静养。 张宁的药方确实有效,服药后第三rì,蔡琰果然可以下床行走了。南烨大喜将李岳、姚成和两个丫鬟叫道面前,这些rì子他们四个人照顾蔡琰出力最大,南烨便问他们要什么赏赐。 李岳、姚成摇着脑袋道:“我等身为法师府总管,所作皆是份内之事,平rì法师待我等甚厚,衣食无忧,怎能再要赏赐?” 南烨笑道:“我常说赏罚分明,你等有功当然要赏。若是你等不好意思开口,就赏你等一人白银二十两。现在多攒些银钱,rì后也好成亲。等会自己去找志才先生领钱。” 李岳、姚成道谢退下之后,南烨又对两个丫鬟道:“这些rì子你们俩也辛苦了!直到现在我还分不清你们谁是谁呢。这些rì子一着急,也忘了问你俩的姓名。说说你们都叫什么,想要什么赏赐?” 两姐妹对望一眼后,姐姐开口道:“我等姓柳,我是姐姐,贱名大姑。她是妹妹,名二姑。伺候法师和娘子是我等份内之事,不敢要赏。” 南烨一听这对姐妹花的名字差点笑喷了,这爹娘取名也太爱占人便宜了,难道rì后见了两人要叫大姑、二姑?那不是让这两个小女孩儿平白长了一辈? 其实这倒是南烨想差了,古时的大姑、二姑也有大姑娘、二姑娘的意思,就和农村里大丫、二丫的意思差不多。古人认为小孩取个贱名好养活,就连曹cāo都有两个小名叫阿瞒和吉利,更别说是两个平民家的女孩子了,没叫什么狗蛋、大头之类的就算不错了。 南烨强忍住笑问道:“难道你等就没有大名?” 柳氏两姐妹一起摇头道:“没有!” 南烨眼珠一转道:“那我就赏你等一个名字。rì后你俩就留下专门负责照顾我和昭姬,不知你等是否愿意?” 两姐妹闻言大喜,她们心中早就有这个打算,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如今听南烨法师提出来当然高兴。而且主人给奴仆赐名便是当做亲信,两人都笑道:“多谢法师!我等愿意。” 南烨见两姐妹总是异口同声颇有默契便笑道:“我身为法师,座下童子侍女也该起个有些灵气的名字。rì后姐姐便叫清风,妹妹唤作明月,你等可还满意?”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 南烨给两个丫鬟取的名字出自《西游记》中镇元大仙的两个童子。清风1320岁,明月1200岁,这两个仙童的年纪比孙悟空年纪还大,自然是灵气十足了。柳氏姐妹哪有不喜之理,全都点头答应,欢喜非常。 蔡琰的病好了,城中生病的百姓也都陆陆续续被张宁医治好了。由于南烨给张宁讲授瘟疫知识的时候没有藏私,张宁便非常敬佩南烨法师这种大公无私的jīng神,于是也把治疗疫病的药方公布于众。那些城中聚集的名医和太医吉平都学会了药方,如此一来病人看病更加方便。不到一个月,洛阳大疫便平息下来,南烨的威望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以前南烨虽说在百姓中的名声不错,和宫中灵帝、十常侍的关系也很到位。可是一些世家和清流还是不太看得起南烨。世家认为他出身不良来历可疑,清流则认为他奇技yín巧魅惑君王。他们对于南烨的态度往往是敬而远之。 如今南烨平息了瘟疫,可算是有了实打实的功绩。若是没有南烨坐镇洛阳,这些世家、清流恐怕命都没了,瘟疫传播起来可不管你是世家还是平民,清流还是浊流。所以那些以前慢待南烨的世家此时的态度也好起来,全都登门拜访南烨,想要弥补一下之前的过失。 这些前来拜访的世家之中最有名的便要数袁家和荀家了。袁家的人南烨已然见过司徒袁隗和长安令袁遗。这次登门的则是袁家在三国时代最出名的两位人物:袁绍和袁术。 姓名:袁绍字:本初 体力:75技能:无 统帅:81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69技能:无 智力:70技能:辩才 政治:73技能:筑城 魅力:90技能:名士 将星:458特殊技能:四世三公盟主 将星录:袁绍,字本初,汝南汝阳人。出身名门望族,自曾祖父起四代有五人位居三公,自己也居三公之上,官至大将军,其家族也因此有“四世三公”之称。袁绍初为司隶校尉,后任西园八校尉之一,于初平元年被推举为反董卓十八路诸侯的盟主,与董卓交战,但不久联合军即瓦解。此后,在汉末群雄割据的过程中,袁绍先占据冀州,又先后夺青、并二州,并于建安四年击败了割据幽州的军阀公孙瓒,势力达到顶点,但在建安五年的官渡之战中大败于曹cāo。在平定冀州叛乱之后,于建安七年病死。注重面子工程,不善于处理家庭矛盾和属下内部矛盾,因此导致失败。 姓名:袁术字:公路 体力:67技能:无 统帅:44技能:无 武力:65技能:无 智力:61技能:辩才 政治:16技能:无 魅力:39技能:名士 将星:292特殊技能:四世三公称帝 将星录:袁术,字公路,汝南汝阳人,袁绍之弟。初为虎贲中郎将。董卓进京后以袁术为后将军,袁术因畏祸而出奔南阳。初平元年与袁绍、曹cāo等同时起兵,十八路诸侯共讨董卓。后与袁绍对立,被袁绍、曹cāo击败,率余众奔九江,割据扬州。建安二年称帝,建号仲氏。此后袁术奢侈荒yín,横征暴敛,使江淮地区残破不堪,民多饥死,部众离心,先后为吕布、曹cāo所破,于建安四年呕血而死。一辈子先甜后苦,大起大落度过一生,最悲惨的是人没死,钱花完了。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4(+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4(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7(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77(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89(+1)技能:无 将星:500(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50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二百,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见到将星数总算突破了500大关南烨还是非常感谢袁绍的,之所以不感谢袁术,是因为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一颗将星都没有提供。 这兄弟二人都是替自己的父亲来拜访南烨法师的,袁绍代表的是袁成,袁术代表的则是袁逢。 其实袁绍与袁术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都是袁逢所生。只不过袁绍为庶出,母亲仅是个婢女,于是便被过继给了伯父袁成,和嫡出的袁术成了堂兄弟。 这兄弟二人相比,袁绍生的英俊威武,气势不凡。袁术虽然也长了一副好皮囊,可一看就是酒sè过度之相,比之袁绍猥琐了很多。而且二人xìng格也是截然不同,袁绍在南烨面前可谓礼贤下士,恭敬非常。袁术则是趾高气昂,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架势,实在让南烨喜欢不起来,感觉袁术就像一个被宠惯坏了的纨绔子弟。 不论是相貌、能力、为人、成就,袁绍都比袁术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可是命运就是如此不公,只因为袁绍是庶出,袁术是嫡出,袁逢就将袁绍过继给兄长袁成,看袁术对袁绍的态度就知道他从没把袁绍这个堂兄放在眼里,恐怕袁绍在家中的地位也颇为低微。 南烨暗想,袁逢要是知道历史,肯定会将袁绍留下,把袁术送出去的。可惜袁逢不但不知道历史,还相当迷信。据说在袁术出生的时候,神仙托梦给他母亲,说她怀中的孩子有一段天命在身。或许就因为这个原因,袁逢才将袁绍送人,将袁术留下。 送走了这兄弟二人,荀家的荀攸也来拜访,这家伙是南烨见到的第二个智力超过90的牛人,而且智力值还在戏志才之上。 姓名:荀攸字:公达 体力:59技能:无 统帅:73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26技能:无 智力:93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 政治:88技能:养民、筑城、jǐng备 魅力:84技能:智者 将星:423特殊技能:百出谋主 将星录:荀攸,字公达,颍川颍yīn人。荀彧之侄,杰出战术家,被称为曹cāo的“谋主”,与荀彧、贾诩、郭嘉、程昱并称为曹cāo五谋臣。擅长灵活多变的克敌战术和军事策略。荀攸在何进掌权时期任黄门侍郎,在董卓进京时曾因密谋刺杀董卓而入狱,后弃官回家。曹cāo迎天子入许都之后,荀攸成为曹cāo的军师。曹cāo征伐吕布时荀攸劝阻了曹cāo退兵,并献奇计水淹下邳城,活捉吕布。官渡之战荀攸献计声东击西,斩杀颜良和文丑。又策奇兵,派徐晃烧袁绍粮草,同时力主曹cāo接纳许攸,画策乌巢,立下大功。平定河北期间,荀攸力排众议,主张曹cāo消灭袁绍诸子,被曹cāo上奏朝廷封为陵树亭侯。荀攸行事周密低调,计谋百出,深受曹cāo称赞。214年荀攸在曹cāo伐吴路上去世。荀攸一生画奇策十二,惟钟繇知道,但是钟繇在后来未整理完就去世了,所以后世才不知道。正始年间追谥为敬侯。荀攸一生最不爽的可能就是有荀彧这样一个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叔叔。 对于这样的牛人南烨自然想要拉拢到自己麾下,只可惜在朝为官的荀攸根本不可能自降身份给南烨做个幕僚。再说出身世家的荀攸对于南烨也有些成见,这次洛阳大疫,法师街火了,可是囤积居奇抬高粮价的世家大族却都赔了一笔。虽然荀攸个人觉得南烨法师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百姓,并无不妥之处,可是家族里的其他人却并不这么想,这多少也影响到了荀攸对于南烨的看法。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 南烨的本事忽悠忽悠张飞、典韦这样的直爽武将还行,可是要想忽悠荀攸这样jīng明人可就没戏了。南烨几次想要试探荀攸口风,都被他不动声sè的挡了回来。这让南烨有一种老鼠拉龟无处下嘴的感觉。 等到荀攸告辞的时候,南烨发现自己虽然没有拉拢成功,可是却并无不快之处,反而对荀攸和荀家都颇有好感。这就足以说明荀攸已然在不知不觉间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结交了南烨法师。 南烨望着荀攸的背影摇头苦笑,看来自己和这些高智商的牛人斗法还嫩点。没拉拢成对方,反而让对方三言两语之间就拉拢了。荀攸这个曹魏谋主的机智和口才确实不是盖的。 对于自己麾下的典韦、王越、戏志才等人,南烨都不着急取星,因为他有信心保证这些人的生命安全。而像荀攸这样的人才南烨就不得不取了,虽说将星录中写明他214年才会死,可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让这位牛人的死期提起?一旦人死了,可就没法取星了。 除了身边的牛人外,之前存星而未取星的便只有刘、关、张和孙坚,这些人都是南烨断定肯定不会死于意外的强人,孙坚就算死的早些也要在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后了。看了一眼将星录,南烨决定这次荀攸和刘备一起取星,也好更加有效的利用刘备的将星。 姓名:刘备字:玄德 体力:81技能:无 统帅:75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73技能:骑术 智力:74技能:辩才 政治:78技能:养民、人才 魅力:99技能:敬仰 将星:480特殊技能:遁走双剑仁德宗亲 姓名:荀攸字:公达 体力:59技能:无 统帅:73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26技能:无 智力:93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 政治:88技能:养民、筑城、jǐng备 魅力:84技能:智者 将星:423特殊技能:百出谋主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5(+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4(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9(+2)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0(+1+2)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2)技能:名士 将星:508(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90星政治技能开启:名士 见到开启了名士技能,南烨会心一笑,自己成名的愿望虽然早就实现了,不过直到今天才被将星录承认。取星无数的南烨当然发现魅力技能和体力技能与其他四项技能不同,再牛的牛人,魅力和体力技能也都只有一个,而其他技能则可能出现很多。看来单项将星达到90将是开启下一阶段技能的必要条件。 袁家和荀家是私下来访示好,朝堂之上亦有大臣保举南烨为官向其示好。由于张宁的身份敏感不宜曝光,这防治瘟疫的功劳便都落到了南烨一个人头上。 对于朝臣的举荐,灵帝也认为应该给南烨加官进爵。可南烨却不想做官,还要将太医之职也辞了。因为自从他听说了郭太、杨奉之事后便想去四处走一走。如今他的将星已然超过500,可是集星技能却一直没有开启,就是因为他的集星数和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这洛阳城中的文臣、武将南烨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要想再进一步集星便只有离开洛阳一途。正所谓当官不自在,自在不当官。南烨觉得自己一旦当了官便无法周游四方了。 南烨拒官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这次他拒官灵帝和朝臣并不感到意外,反而觉得像南烨法师这样的圣人就应该淡泊名利才对。可是这次灵帝却不能不赏,因为这防治瘟疫的功劳实在太大了,而且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若是灵帝不赏反而削了南烨的官,肯定会引起公愤的。 最后灵帝决定还让南烨做这个挂名的太医,平时也不用进宫当值。同时还给南烨加了一个爵位,封地也不远,就是洛阳城外兵工厂那一块地。也就是说那块地算是赐给南烨了,产生的税收也都归南烨所有,这可把南烨乐得够呛,开开心心领旨谢恩。 回到府邸,南烨召集众人道:“洛阳疫情已然平息,下一步我打算开通商路,使震远镖局可以畅通天下,只有如此才能发挥保护商旅的作用。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戏志才身为智囊首先开口道:“法师所思固然不错,可如今天下盗贼横行。由洛阳西去长安的路径虽已然打通,可再往西行到达雍、凉二州便有北宫伯玉作乱。由洛阳往东至青、徐二州途经泰山,又有泰山诸贼盘踞。北上幽、冀二州有张牛角等数十贼寇横行。南下荆、扬又有汝南、颍川诸贼。这些还是颇为有名的贼人,无名之辈更是多不胜数,天下群贼不下百万之数。法师想让镖局通行天下绝非一rì之功,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南烨说想要打通商路只是一个借口,他的真正用意是收集将星。一听戏志才说东南西北群贼环绕,别人纷纷皱眉,南烨却是十分开心。这么多的山贼,其中肯定有很多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若是能将这些人的将星集齐,肯定能将星上百,开启新技能。要是再能顺便招揽几个到麾下那就更好了。 集星开技能这些话南烨当然说不出口,只能道:“志才所忧不是没有道理,可这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正可谓rìrì行,不怕千万里;常常做,不怕千万事。我等一次只对付一批贼寇,总有镖局通行天下的一天。若是因为群贼环绕我等就不离洛阳、长安两地,恐怕震远镖局就要改名为震近镖局了。” 众人一听南烨玩笑也都不深锁眉头了,王越笑道:“法师所言极是!如今镖局中的镖头个个勇武,镖师人人jīng锐,又何惧那些山贼?” 张白骑也道:“这些贼人之中多有原来师父麾下将领,我等也并不一定要硬拼。就说那汝南一带的何仪、刘辟就与我颇有交情,肯定不会为难镖局。如此一来这南路镖不就畅通无阻了吗?” 有王越、张白骑一带头,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来,似乎这天下的山贼已然不足为惧。南烨注意到戏志才脸上微微带笑,才想到他刚才故意将贼人实力夸大乃是激将之法,没想到在座众人包括自己全都不知不觉中了他的计。 南烨见戏志才有心激将,猜想肯定是他心中有了定计,于是笑问道:“我观志才面露笑容,可是有破解群贼之法?” 戏志才笑道:“诸位说的都不错,震远镖局并非朝廷官军,我等所行之事也并非是剿灭天下群贼,而是要让震远镖局通行天下。兵法有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既然我等并非剿匪,这攻城掠寨大可不必。像何仪、刘辟、郭太这样可以交好的义贼,我等大可与之交好,就算奉上些银钱买路也无妨,左右我等不是官军,不存在通贼之说。若是遇到那十恶不赦之徒,我等便与其摆阵交锋,相信那些山贼绝没有各位镖头勇武。这其实就是法师说的先礼后兵。” 南烨问道:“那依志才之见,这东、南、西、北四路,我等应该先打通哪一路呢?” 戏志才肯定道:“北路!” 他这话一出口,张白骑便反驳道:“志才先生不是说错了?北路的贼人最多,最广,也最难打通,还是何仪、刘辟所在的南路比较容易打通,我等理应先易后难才对。”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 张白骑一提出应该先易后难,顿时引起一阵共鸣。王越、典韦等人都觉得有理,唯有徐晃若有所思没有发表意见。 这是南烨第一次面对麾下文武的分歧。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前两rì见过的袁绍。他记得郭嘉对于袁绍的评价中有一句好谋无断,有才而不能用。说的是袁绍喜好谋略却无法决断,麾下人才不少可是却用不得法。 如今南烨发现自己也身居高位,麾下同样有了一群文臣武将,要在众人的意见之中做出取舍,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烨觉得自己比袁绍高明的地方就在于更能识人、用人,虽然他不知道戏志才为何要先打北路,可是他相信戏志才的智力绝对是在座众人之首。所以南烨沉吟了片刻问戏志才道:“志才先打北路是何道理?” 戏志才见大多数人都认为应该先易后难的情况下南烨法师还能征求自己意见非常感动。论资历他不如苏双、张世平,论亲近他不如典韦,论年纪他不如王越,可是南烨却对他万分信任,事事征求他的意见,这让戏志才感觉自己遇到了明主。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油然而生。 戏志才朝着南烨一拱手道:“北贼强而南贼弱,法师以为若先南后北,北贼可降否?” 南烨一听就知道了戏志才的用意,配合道:“当然不可降。北贼强盛,我等就算剿灭了南贼,北贼也不一定惧怕我等,说不定还会以为我等是欺软怕硬之辈,想要和我等一较高下呢。” 戏志才见南烨如此配合笑问:“那若是先北后南,南贼可降否?” 南烨笑道:“可降!南贼见最强的北贼都被剿灭,定然知道实力不如我等。那时节我等不用攻伐,南贼便弱了三分士气,估计一战可降。” 戏志才与南烨这一唱一和,在座众人自然也听明白了其中道理。张白骑佩服道:“志才先生果然高才!若按志才先生说言,虽有东、南、西、北四方贼人,我等却只要平定一方,其余三方便皆可降,就算不降恐怕也不敢再为难我震远镖局。要是用我的办法,恐怕打上几年都无法平定四方。” 戏志才笑道:“白骑所言的先易后难是稳中求胜之法。若是法师麾下兵不多,将不广,粮草不丰,甲胄不齐,训练不jīng,我也会让法师用这先易后难之法。先用蟊贼练兵,用缴获财物装备士卒,之后再攻强敌。而现在法师麾下兵多将广,粮草不缺,甲胄jīng良,训练有素,完全可以行敲山震虎之计。只要平定了北方,这天下贼人恐怕便都要听从法师号令。” 一直没说话的徐晃此时也开口道:“北方贼人表面上人多势众,可是却号令不一,实为一盘散沙。单看那白波谷中便有郭太、韩暹、李乐、胡才四支势力。整个北方恐怕要有几十股山贼。我等只要各个击破,贼众便不足为惧。何况还可用那合纵连横之计,分化这些山贼,如此一来我军愈强,山贼愈弱。” 戏志才赞道:“徐镖头好见识!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而且我等可以趁热打铁,先联络郭太等人作为内应,探查一下哪些贼帅是可以劝服的,哪些贼首是必须要杀的,做到心中有数。” 南烨见众人的意见统一了便决定出兵北上。当然名义上则是镖局护送一支商队北行。其实队伍中的商人全是镖师伪装的,而押运的镖车上也全是粮草辎重。 这次北上还是南烨亲自带队,戏志才为参谋军师,史阿、张白骑领前军,徐晃、管亥领后军,典韦、周仓、韩虎坐镇中军。共有士卒五千余人。 王越见史阿已然剑术大成,自己又上了些年纪不愿太多杀戮,便主动留在洛阳坐镇,裴元绍、司马俱二人也和王越一起留在镖局。兵工厂中还是苏双、张世平负责打理,南烨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洛阳城中唯一让南烨放心不下的便是蔡琰。听说南烨要北上打通商路还要与山贼交战,蔡琰别提多担心了。可是她也知道南烨是为了百姓商旅zìyóu通行,所以阻拦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好泪眼婆娑的求南烨带着自己一起去。 蔡琰的病刚好,南烨怎么可能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行军打仗?他是好说歹说,赌咒发誓总算是把蔡琰劝住了,还找来张宁陪蔡琰作伴。临行之时,蔡琰带着清风、明月一直把南烨送出了老远才依依不舍的回去,这让南烨下定决心要尽快搞定北方的山贼早点回来陪蔡琰。 -------------------------------------------- 就在南烨一行北上之时。洛阳城中却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南宫大火,紧接着广阳门外又有房屋自坏。灵帝为了重修宫殿,税天下田,每亩十钱。这一举动让本就挣扎在贫困线上的百姓更是雪上加霜。于是各地又冒出无数山贼、义军,张牛角趁势号召二十余贼将共同起兵,号称黑山军,攻打郡县。 南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在白波谷郭太的营寨中了。闻听张牛角此时起兵,气的南烨直想骂娘。原本可以各个击破的山贼被灵帝这么一逼拧成了一股劲,岂不是更难对付? 郭太见客座上的南烨法师咬牙切齿心中一阵害怕。自从见到南烨法师麾下的镖师,郭太才知道什么是jīng锐之师。前两天南烨法师领兵堵住寨门的时候,郭太和杨奉差点弃寨而逃。直到张白骑和徐晃出马说明南烨法师是特来道谢的,郭太才把心放下了一半。 就算这样郭太也丝毫不敢大意,谁知道张白骑所说是真是假?道谢用得着带领数千人马来吗?可是让郭太将大破黄巾的南烨法师拒之门外,郭太同样没这个胆量。万一激怒了法师,这数千人马足够将他的山寨掀起来了。 就在郭太左右为难的时候,杨奉出了个主意,就是将南烨法师请入寨中叙话。若是南烨法师敢来自然证明没有敌意,若是不来只要关闭寨门死守便是。 郭太觉得杨奉之言有理,便请南烨进了山寨,同时又派人去通知韩暹、李乐、胡才引兵来援,以策万全。打不起来一切都好,大家一起认识一下威震天下的南烨法师,若是真打起来自己也好有个帮手。 见郭太相请,南烨丝毫不惧,领着典韦、周仓、史阿、张白骑、徐晃五人便进了山寨。郭太一看南烨只带了这点人,一颗悬着的心才算完全放下。可杨奉的心却提了起来。他可是知道徐晃的厉害,更见识过史阿、张白骑的本事。虽说这次王越没来,可典韦、周仓的块头在那里摆着,看上去丝毫不比王越差。杨奉估计就凭这些人,收拾自己和郭太完全没问题。 杨奉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南烨法师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可怕,反而相当随和,让人有一种如沐chūn风之感。一番攀谈下来,郭太和杨奉才知道南烨法师是为了镖局之事而来。他们两个落草为寇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听说这镖局是为了保护百姓商旅而设也很赞同。于是便答应与南烨合作保证商路畅通。 南烨也不好意思一毛不拔,承诺二人每次走镖通过白波谷时都会奉上一定银两当做保护商路的酬劳。南烨这种互惠互利的态度让郭太、杨奉十分满意,不过这白波谷中虽以郭太为首,可是这么大的事他还是要和另外三位山寨头领商议才行。 没想到正在等着韩暹、李乐、胡才三人到来的时候,有山寨探马回报张牛角起兵了。这让南烨的脸sè一下子就yīn了下来,也让郭太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因为他知道南烨法师带了这么多人马正是为了张牛角等人而来。这两边要是起了冲突,自己似乎站在哪边都不太妙。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4) 郭太正在左右为难之时,手下士卒来报“韩暹、李乐、胡才三位将军到了。”郭太闻报急忙将三人请入寨中。 这三人在寨外便看到了南烨的大队人马,只是他们得了通报并未与之发生冲突。此时进寨见到南烨自然少不了打量一番。 他们三人打量南烨,南烨也在打量他们。当初韩暹在张角麾下效力时南烨是见过的,李乐、胡才却是第一次见,正好连同郭太、杨奉一起存星、取星。 将星录:郭太又名郭大,白波军首领,中平五年二月于白波谷起义,号为“白波黄巾”,起义后不断壮大有众十余万,攻太原、入河东郡。中平六年,灵帝死,少帝初立,郭太与南下的匈奴南单于扶罗骑队结合,再攻河东。京师洛阳为之震动,太师董卓惊慌失措,急派中郎将牛辅带兵堵截,被郭太杀得丢盔弃甲,大败而逃,迫使董卓弃洛阳,挟汉帝西走长安。后来,白波黄巾被曹cāo、袁绍、刘备等分化瓦解,郭太下落不明。 将星录:杨奉,东汉末年武将,原为黄巾余党白波贼帅,后成为李傕的部将。李傕郭汜交兵之时,杨奉率兵救驾,护送汉献帝从长安东归洛阳,被封为车骑将军。不久被曹cāo击败,杨奉投往袁术,几经辗转,最终被刘备计斩。 将星录:李乐,东汉末黄巾余部河东白波帅之一。兴平二年,董卓旧将李傕、郭汜自相冲突,献帝出长安东行,为李傕等追击。董承、杨奉密遣间使至河东,招故白波帅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救驾,护送献帝至安邑,遂以乐为征北将军。 将星录:胡才,东汉末黄巾余部河东白波帅之一。兴平二年,随杨奉等人救驾有功,升胡才为征东将军。建安元年胡才yù攻韩暹,为天子所阻。胡才后来留在河东郡为怨家所害。 这四人均以统帅、武力见长,不过杨奉、胡才的两项星值都在60左右,已然无法为南烨提供将星。李乐76的武力值提供了一颗将星,郭太统帅、武力分别为77和78,给南烨增加了两颗将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76(+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76(+1+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9(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0(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未变)技能:名士 将星:511(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郭太见三人进帐,急忙起身相迎介绍道:“来,来,来,三位贤弟,今rì愚兄介绍你等认识几位英雄。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南烨法师,在他身后的两位壮士是典韦,典洪飞和周仓,周元福。白骑、史阿、公明三人,韩贤弟和胡贤弟已然见过,李贤弟前月有病在身未能得见,rì后定要多亲多近。” 别人是只听说过南烨其名,并未见过,唯独韩暹是和南烨打过交道的。他可是亲眼见证了张飞枪挑张曼成,南烨、张角大斗法。那一战惊心动魄,直到今rì他还历历在目。在韩暹心中,南烨法师就是比大贤良师还要术法高明的神仙。如今见了南烨第一个上前行礼道:“韩暹见过法师。” 李乐、胡才见韩暹行礼便也跟着行礼,不过看其态度却没有韩暹恭敬。南烨还礼道:“三位将军无需多礼,你等皆是一方英豪,韩将军更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今rì能化敌为友可喜可贺,便不要拘礼了。” 韩暹真没想到南烨法师还能记住自己。当rì南烨与张角斗法之时,他和裴元绍都在张角身后护卫,也没有出马报名交战,所以见南烨认出自己便惊奇道:“法师果然有过目不忘之能!那rì法师与大贤良师斗法之时我确实在场,没想到法师还能记得我这个万马丛中的无名小卒。” 南烨要是不查将星录哪儿记得住他啊?听韩暹称赞便笑道:“我jīng通相术,颇能识人,但凡英雄豪杰均逃不出我眼。韩将军若真是无名小卒我又岂会记得?我所能记者皆是真英雄,真豪杰。今rì帐中诸位皆是豪杰,rì后若有机会定能官拜上将军。” 这人都爱听好话,让南烨这么一捧,郭太等人都笑了起来。不论南烨法师所说是真也好,假也罢,至少能证明南烨法师此来不是找麻烦的。 众人行礼落座之后,郭太便将南烨设立镖局之事又说了一遍,而后对三人道:“法师此来是为了劝说我等让出一条商路供百姓通行,甚至愿意将所得镖利让出一部分作为护路之用。我等既为义军理应为百姓着想,法师之举甚合我意,不知三位贤弟意下如何?” 李乐刚被郭太、张宁救了一命自然是全凭郭太吩咐,韩暹知道南烨厉害当然不敢反对,胡才一听不打劫还有钱拿也一样高兴。三人一起拱手道:“全凭郭大哥吩咐!” 郭太见这哥仨这么给自己面子点头笑道:“如此甚好!只是还有一事要和诸位贤弟商议。法师由洛阳北上所经之地并非我等这一处,还有黑山张牛角等人盘踞道路。法师原本有意让我等从中说合,劝其让出一条商路,若有不从者再出兵攻之。可如今张牛角起兵,各路义军皆投其麾下,号称黑山军攻打郡县。张牛角遣人致信与我,约我等共同起事,诸位贤弟以为如何?” “这……”听郭太如此一问,韩暹三人顿时哑火了,一起看向南烨。他们是自家事,自家知,白波谷中这四寨若是联合起来,实力并不比张牛角的势力弱多少。可若是张牛角将黑山诸军都纠集到了一起,那凭他们白波四将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若依三人的意思当然是一同起兵共抗朝廷,可是有南烨法师在此,这话却说不出口,毕竟南烨法师曾经可是帮着朝廷剿灭了黄巾的。 南烨见他们犹豫自然猜到他们心中所想,于是便道:“诸位将军不必为难,我虽曾与大贤良师斗法阵前,但我对他的本领还是十分敬佩的。对于各地义军我也并非一味敌视,否则白骑也不会在我麾下效力。 我设立镖局所为者乃是百姓而非朝廷,若是张牛角的黑山军能善待百姓,允许我镖局保护商旅、百姓zìyóu通行,那我也不愿与之为敌。可若是他这黑山军也像后来的黄巾军一样裹挟百姓,滥杀无辜,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南烨这一发狠,郭太等人都感觉到刚才还如同chūn风化雨般的南烨法师此时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当真让人心中一寒。 郭太见韩暹三人就算来了也都成了锯嘴葫芦出不了什么好主意,干脆问南烨道:“此事若依法师该当如何处置?” 南烨想了想道:“我也知黑山军势大,若是郭将军觉得无法拒绝,那就暂且领人先去与之汇合。正好借机向张牛角提一提镖局走镖之事,不论事成与否烨都在这里谢过将军了。” 郭太看南烨起身行礼连道不敢,而后问:“那法师又作何打算?” 南烨道:“我自引人马跟随郭将军之后。若张牛角有意合作,我当亲自至其军中致谢,商讨细节。若是他无意,也请郭将军直言告我。那时节开兵见仗在所难免,郭将军最好作壁上观,免得我等伤了和气。” 郭太等人闻言面面相觑,觉得这倒是个两边都不得罪的主意。事成了肯定两边讨好,就算不成也不会与双方结怨。听南烨法师的意思,要是两边真的打起来,连劝架都不用,直接在边上打酱油就可以了。看来南烨法师还真是为自己弟兄着想。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5) 按照南烨的意思,郭太、杨奉点齐兵马出了山寨。韩暹、李乐、胡才三将是有备而来,人马就在寨外,五人兵合一处有一万余人,浩浩荡荡北上而行。 南烨回到营帐之中,同样整备人马准备出发。守营的戏志才和管亥不知出了何事,皆来询问南烨,南烨就将张牛角起兵一事讲了出来。 戏志才眉头紧皱摇头道:“法师此举非是妙计。若是那张牛角已然势大,必然会割据一方对抗朝廷,绝不会让镖局轻易通行。” 南烨也知道自己的长处是熟知三国历史和一身奇怪的技能而非智谋计略,便请教道:“那依志才我等该行何计?” 戏志才轻描淡写道:“法师就该伪装成白波一支义军,与郭太等人一起混入黑山贼中。那黑山贼中二十余路贼寇怎可能齐心?法师只要略施小计从中挑拨便可令其分崩离析。” 南烨听戏志才说的如此简单有些不以为然。他好歹玩了那么久的三国游戏,多少知道些战略战术,可是要如何挑拨群贼离心离德,他还是想不出来。便道:“志才说的轻巧,可是如何挑拨才能让群贼离心?” 戏志才看了一眼南烨道:“就凭史阿、洪飞的本事,摸进贼首帐中斩杀一两个贼首应该不难?也不用杀那张牛角,只要斩杀两个实力较弱的贼首,群贼必然心惊,相互提防之下又岂能齐心合力?” 南烨被戏志才说的出了一身冷汗,这家伙也太yīn险了!看来谋士果然是组队时不可或缺的职业之一。刘备前期没有谋士,带着关、张两个万人敌东奔西跑都没个落脚的地方,直到后来请出了诸葛亮才三分了天下。由此就能看出一个出sè的谋士有多重要。 戏志才被南烨看的有点心虚又道:“法师若是觉得此计太过yīn险,也可先混入黑山贼中静待时机,等战局到了关键时刻突然发难,与官军前后夹击,黑山贼一战可定。亦或寻觅一良机,待众贼首议事之时,领典韦、周仓、韩虎、史阿、管亥并一众亲卫包围帅帐将贼首一网打尽……” 戏志才说着说着就发现南烨看向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赶紧停住道:“法师可是觉得我说错了?” 南烨叹了口气道:“不是志才说错了,而是我这次做错了。要知道你这么腹黑,我就该先回来和你商量商量才对。如今木已成舟,我等可如何是好?” 戏志才不知道腹黑是什么意思,可是跟着南烨rì久,他也能多少猜到这词亦褒亦贬,嘿嘿笑道:“我这些计策虽可出其不意,一战而竟全功,但全都依赖郭太等人配合。若是走漏了一丝风声被张牛角等人知晓,我等便身处死地。 法师之计虽不出奇,却胜在稳妥,让我等能够进退自如。而且若用我之计胜了贼人,那些贼人未必心服。法师先礼后兵,正大光明与其交战,牺牲或许大些,可是更能降服其心。” 南烨闻言笑道:“志才不是在安慰我?” 戏志才闻言一笑道:“用兵之道在于奇正二字,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不可胜穷。法师仁慈不善奇兵之道也无妨,若能堂堂正正战胜敌人确实比兵行险计更加安全。” 南烨苦笑道:“我就怕取胜不易啊!” 戏志才轻松笑道:“若那张牛角麾下士卒也如同郭太麾下士卒这般,我倒认为取胜不难。”戏志才说罢一指帐外,只见郭太等人的士卒拖拖拉拉还没走多远。 南烨见到如此景象也轻松一笑。他麾下这些镖师本就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再加上他财大气粗,用的都是最好的装备,确实要比普通山贼强上几个档次。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南烨知道就算此时后悔也晚了,还不如抓紧时间收拾营地。于是众人分头行动很快便收起营帐,随着郭太等人的队伍一同北上。 据《后汉书皇甫嵩传》记载: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哂、罗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各有所因。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贼帅常山人张燕,乃与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众至百万,号曰黑山贼。 由此可知,黑山军的活动区域是中山、常山、赵郡、上党、河内等地,太行山脉的诸山谷之中。黑山则位于太行山脉的南端,故史书称之为黑山军。 太行山脉高峰迭起,海拔多在两千公尺以上。山脉东南为河北平原,西北则为山西高原,河北平原通向山西高原的陉道多分布在太行山脉之间。太行山脉这一地势特点,为分布在太行山各山谷中的黑山军各部,相互联络和互配合提供了较为便利的条件。 黑山军诸帅多出于社会的底层,其名号往往源于其个人行为或某项特征。比如眼大者自称李大目,声大者称为雷公等等。 南烨得到的消息是黑山军**有二十余股贼军,若按每支贼军万人左右计算,那就是二十余万人。虽然与百万人的虚数相差甚远,可与自己麾下的五千人相比还是多出了40倍。所以一路之上南烨并没有丝毫放松,一直在与戏志才商讨破敌之策。他就盼着郭太能谈判成功带回好消息。 此时郭太等人的大队人马已然逼近钜鹿郡治所廮陶县。因为张牛角的百万黑山军就正要攻打廮陶县城,全部驻扎在城外。 郭太站在山坡之上一眼望去,只见廮陶县城外数里处密密麻麻扎满了营帐,中间人马穿梭简直数不清有多少士卒。 张牛角亦是粗通军略之人,早在周围布满了探马。郭太引兵一万余人目标极大,便有探马飞报张牛角。 正在帐中议事的张牛角闻报问道:“可知是哪路兵马?打着何人旗号?又来了多少人马?” 探子道:“不知是谁家兵马,旗号上写着白波二字,恐怕在万人以上。” 坐在张牛角身旁的褚燕道:“张将军,定是白波谷中的郭大到了。此人颇为侠义,必是收到将军密信后特来相助我等举事。” 张牛角奇道:“既是郭大为何要打白波旗号?” 位居褚燕身侧的于毒道:“传闻白波谷中有四座山寨,分别以郭太、韩暹、李乐、胡才为首。去年四人还各自为战,今年郭太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将另外三寨人马收归麾下。如今四寨皆以郭太为首,想必这白波二字便是指四寨人马。” 张牛角大喜道:“竟有此事?我只邀了郭太一人,却到了四寨人马,真是天助我也。想必那郭太也是一方人杰,我等该出寨迎接才是。”说罢便带领诸将迎出帐外,又派遣使者去请郭太进营。 郭太在山坡上观阵片刻正打算遣使者到张牛角营中通报,没想到张牛角的使者却先一步到了。郭太不敢怠慢,将使者引到近前。 使者拱手行礼问道:“阁下可是郭太将军?” 郭太道:“正是郭太应张将军之约前来共举大事。不知张将军遣使而来所为何事?” 使者道:“张将军得知郭将军和诸位将军到此已携众将出迎。请诸位将军随我一同入营。麾下兵马可在山下择一地自行安置。” 郭太闻言命杨奉负责安置人马,自己和韩暹、李乐、胡才三人跟随使者进了张牛角大营。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6) 张牛角与郭太早就互有耳闻,只是谁也没见过谁。二人相见之后少不了一通寒暄互道久仰,然后就如同多年老友一般相携进了帅帐。 郭太一进帅帐便见到了二十余席座位,看来张牛角的号召力果然不可小觑,黑山诸军竟然一个不差全都到场。 张牛角见郭太望着座位发愣,以为他不知该身居何位便介绍到:“诸君看得起我张牛角与我一同起事,这帐中座位便按带来人马多少排列,也免得争执。不知郭将军人马多少?” 郭太爽朗道:“我四人麾下共有一万五千余众。座次前后倒也无妨,张将军将我四人放在一处便可。” 张牛角见郭太豪爽,与那些刚见面便争锋抢上互不相让的贼帅大大不同,心中好感大增,指着一处距离自己不太远的座位道:“郭将军人马已然不少,坐在此席便是。我再命人于郭将军身后另设三席给三位将军。郭将军意下如何?” 郭太也知道张牛角这是怕坏了规矩,拱手道:“那就有劳张将军了。” 张牛角见郭太并不在意,便又在郭太身后加了三席。郭太与韩暹等人合兵一处自然可以位列前席,不过四人便要算一家人马,不可能占去四个席位。若按一般情况处理,韩暹、李乐、胡才三人便只能算是郭太副将立于郭太身后。张牛角考虑到他们是盟友关系,所以略微通融又加了三席,由此可见其为人颇为细致周到,也难怪他能将心思不一的二十余股山贼都整合起来。 众人重新落座之后,张牛角继续议事道:“廮陶县县令王宇颇有谋略,如今其坚守不出,百姓也助其守城,诸位将军可有破敌之策?” 一个面sè发黄唇上两捋长须的壮汉起身道:“既然这廮陶县如此难攻,我等改攻他处便是,何必在这里徒耗粮草?” 张牛角看了一眼说话之人,此人名为黄龙,麾下人马过万,虽说勇武过人,可是却无谋略,只知一味劫掠。于是解释道:“廮陶县乃是钜鹿治所,若得廮陶则钜鹿可定。钜鹿乃是大贤良师家乡所在,朝廷以剿灭黄巾为由在钜鹿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钜鹿百姓已然忍无可忍,必会响应我等起兵。待我等得了钜鹿,便有了根基,四面出击则冀州可定,而后便南下司隶斩了那昏君,给天下百姓出一口恶气。” 听张牛角说罢,又有一胡须卷曲连鬓络腮的壮汉鼓掌叫好道:“张将军说的不错,等斩杀那昏君,张将军便做皇帝,我等也都做大将军。” 张牛角知道此人名为于氐根,也是一个粗人,摇头道:“于将军所言之事尚且太远。还是说说该如何攻打廮陶才是。” “张将军何必心忧,我等大军百万,小小廮陶县城指rì可破。我愿为先锋率先登城。” 说话的人名为杨凤,此杨凤和郭太麾下的杨奉可不是同一人,而是一个实力仅次于张牛角和褚燕的贼首。 张牛角闻言又是摇头道:“廮陶县城高墙后,若是强攻不知要折损多少人马。我等最好智取为上。” 只见众人之中年纪最小的白面将军白绕起身道:“廮陶县中兵微将寡,有名之人唯县令王宇一人而已。我等不妨在城下叫骂,若是能将其激出与我等一战,在座随便一人便可将其生擒。那时节廮陶县中群龙无首,可不攻自破。” 白绕之计虽也不靠谱,但比起之前数人所言至少还算是条计策。张牛角点头道:“若真如白将军所说能激那王宇出来固然是好。可那王宇乃是一文臣,又怎敢出马与我等对阵?恐怕他还没那个胆量。” 白绕闻言脸sè一红,张牛角说王宇无胆那是给他留了面子。其实张牛角之意就是说王宇一介文人不会傻到出城与二十余个武将单挑。 在座的这二十余人本就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之辈,让他们上阵杀敌还行,可要让他们用计那可就为难他们了。一见白绕之策也被张牛角否了,一个个谁也不再开口献策了。 张牛角无奈的望向身旁的副帅褚燕道:“飞燕可有破敌之策?” 褚燕在诸军中的地位仅次于张牛角,麾下有两万余人。其人不但身手不凡剽捍捷速,而且颇有谋略,麾下还有小帅孙轻、王当、杜长等人,武艺也和诸军头领不相上下。众人合兵之时若无褚燕拥护,张牛角也坐不上这第一把交椅。所以张牛角对褚燕也十分看重,事事均与其商议。 褚燕摇头道:“我也无甚妙计,无非就是多造云梯、冲车等器械以利攻城。郭将军新到,不知可有什么妙计?” 郭太从一进帐便想着如何完成南烨法师交代的任务,哪儿想过怎么攻城?此时听褚燕问起尴尬道:“我一介武夫能有什么妙计?全凭张将军吩咐也就是了。另外我还有一事禀报张将军和诸位将军,不知此时当讲不当讲。” 张牛角见众人也议论不出什么计策本想散帐,此时听郭太有事禀报便道:“郭将军但讲无妨,这里均不是外人。” 郭太理了理思路起身道:“诸位将军可知道南烨法师?” 听郭太一问,众人纷纷点头,这些贼首之中有不少都是响应张角一同起兵的。后来张角黄巾主力被剿灭,各地义军也就纷纷偃旗息鼓落草为寇了。当初的三十六方渠帅,这里在座的至少占了一半。他们自然都知道法术比大贤良师更胜一筹的南烨法师。还知道黄巾覆灭便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郭太继续问道:“那诸位可知南烨法师金殿拒官在洛阳开设震远镖局一事?” 此时营中众贼帅便表现不一了,有些点头,但大部分还是摇头。一个左脸颊上留有长须,右脸却光滑无须的贼首道:“我对镖局一事倒有所耳闻,似乎是那南烨为了保护来往商旅而设。我还知道大贤良师座下亲传弟子张白骑也投在这震远镖局之中,做了一个什么镖头。 年前他曾派人来找我,说是希望让我高抬贵手不要劫掠这镖局押运的财物。当真是可笑至极,不劫掠财物我等喝西北风啊!后来他又遣人来说可以奉上一部分财物作为买路钱,我看在当年同在大贤良师门下修行的情份上才松口答应不为难他。 不过我也jǐng告过他,这黑山地面上还是张将军说了算的,只买我一家之路也是无用。结果这事就不了了之。郭将军为何提起此事?” 郭太对此人一拱手道:“敢问这位将军是?” 那人也拱手还礼道:“左髭丈八便是!” 郭太还真不知道有复姓左髭的,一时也没想明白该怎么称呼,便道:“这位左将军所言丝毫不差。法师亦遣人与我等勾兑此事。我也与法师言讲,这冀州地界全听张将军号令,于是法师便托我做个传话之人。张将军若是有意,南烨法师愿奉上三成镖利作为护路之用。” 还没等张牛角说话,年轻气盛的白绕便道:“三成?他当在打发乞儿不成?依我之见至少要七成利。” 杨凤插言道:“你莫非傻了不成?我等若下山劫掠,他便要空手而归。所以他这镖局命脉皆在我等之手,九成利,至少要九成利!” 于氐根道:“我等放过其xìng命已然仁义,难道他还想赚钱不行?十成利!少一文钱也不行!” 黄龙大笑道:“哈哈~你等皆上了那南烨的当了!我可听说那南烨收取商旅镖利不过货物所值的一成。便是将这镖利全收入我等之手也不过就是劫掠所得的一成而已。亏你们还在此争的面红耳赤,我们劫掠所得才是百成之利,而且无本万利,何苦要受他南烨要挟制约?”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7) 大多数贼首一听黄龙所言纷纷点头称是。他们已然干惯了无本的买卖,现在有人与他们谈合作经营简直如同对牛弹琴。 不过也有几个见识长远的,觉得劫掠为生并非长远之计。短期内或许可以获利百倍,可时间一长,商旅不通,商路断绝,他们还劫掠谁去?与其到时候无人可劫,还不如此时与南烨法师合作,反而能细水长流。 张牛角与褚燕能坐上前两把交椅显然有过人之处,至少两人就认为南烨法师的提议不坏。虽然这分成细节有待商榷,可是若能不用劫掠便可获利稳定也不失为一条生财之路。 而且自从两人统帅大军之后才发现了这商人的重要xìng,他们攻打郡县劫掠富户确实获利颇丰,可金银珠宝既不能吃也不能用,想要换成军器粮草就少不了商人相帮。不过敢与他们做交易的商人少之又少,若是能借此机会结交南烨法师和他护送的商人,对于义军以后的发展可是大有益处。 张牛角刚要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却发现褚燕连连朝着自己使眼sè。张牛角不知褚燕何意便没开口。 只听褚燕道:“郭将军,既然南烨法师托你来做说客,想必你对此提议也有认同之处。可如今帐中诸位将军皆不看好此事,你又有何说辞?” 郭太朝褚燕、张牛角一拱手道:“法师遣使曾言:涸泽而渔,焚林而猎,虽可得一时之利,却不是长久之计。我等对待商旅亦是如此,若只一味劫掠,时rì一久商旅不行,我等便要饿死。若与法师合作,我等每次得利或许少了百倍,可是商旅数量却多了百倍。如此一来我等并不吃亏,还能免却劫掠时的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张牛角闻言连连点头,他现在才知道褚燕为何不让自己开口,原来他是要借郭太之口来试探一下众将军的反应。 帐中众人听郭太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一时间沉寂下来。这时候就听有人冷哼一声道:“哼~若不劫掠,我等获利少了百倍毋庸置疑,可这商旅能否增加百倍却谁也说不准。万一所得镖利还不够我等吃喝,难道要让我等饿死不成?” 张牛角闻言一看,说话的乃是于毒,此人虽是农人出身,可颇有野心,其副将陶升也有些本领。 郭太朝于毒道:“这位将军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不过并非所有商人都会到镖局保镖,镖局也没能力护佑全天下的商人。只要不是镖局所保的商旅将军尽可劫掠,法师绝不干涉,总不至于让将军饿死。” 于毒又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其实他真正担心的并非饿死,而是这合作之后的镖利归谁所有。若是归了张牛角和褚燕,那自己rì后岂不是要仰仗二人鼻息才能过活?哪有自己当家做主来的痛快? 张牛角与褚燕对望一眼,都感觉这南烨法师当真不是善与之辈。若真按此法行事,恐怕天下商人总有一天都会被逼到镖局保镖才行了。如此说来,南烨法师给出的这三成利也确实不少了。 张牛角和褚燕是从全局考虑,可是帐中二十余人都有各自的打算。很多人都和于毒的心思一样,并不想让财政命脉落于他人之手,恨不得搅黄了这事才好。 只听雷公扯着嗓门道:“郭将军如此为那南烨说话,是不是得了什么好处?还是说你怕了那南烨?你可别忘了,南烨可是大贤良师的仇敌,是朝廷的走狗。我等与他合作能有什么好处?说不定合作是假,他想要剿灭我等才是真。郭将军可不要听信他的花言巧语,上了他的当啊!” 经雷公这么一提,那些怀有异心的人顿时眼前一亮。雷公说的对啊!这事儿虽是好事,可这人不可靠啊!既然在这事上找不出反对的理由,还可以反对这人啊!于是众人开始吵吵嚷嚷骂起南烨来。有的说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有的说他是朝廷走狗前来试探虚实。总之就是南烨有风险,合作需谨慎。 如此群情激愤之下,就算有几个眼光长远一心为公的人也不敢开口了。生怕被误认为是胆小之辈或是朝廷走狗。 郭太、韩暹、李乐、胡才四人见众多贼首大骂南烨朝廷走狗,其中也不乏有人指桑骂槐的连四人一起骂了进去又怎能不气? 郭太红着脸向张牛角一拱手道:“张将军明鉴,南烨法师本是一番好意,我等也只是传话之人,此事成与不成全在将军。若是诸位将军有疑心,此事就此作罢也就是了,又何必对我等恶语相向?既然诸位将军信不过我等,我等这就告辞了。” 郭太言罢起身便往外行,韩暹三人紧随其后。张牛角起身yù拦,可再一次被褚燕拽住。这回张牛角可忍不住了,小声回头问道:“飞燕这次又是为何拦我?就算不与那南烨合作,郭太等人却是真心相投。我怎能见他们受辱坐视不理?” 褚燕摇头叹息道:“张将军若是去追他们,那又将帐中诸人置于何地?而且我观郭太等人与南烨法师颇有交情,要不也不会来做说客。经此一事,他们就算留在营中恐怕也不肯出力了。还不如此时放他们离去,稍后张将军再写信致歉不迟。耽误之急是先安抚了诸位将军再说。” 张牛角看了看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也叹了口气对褚燕道:“若是帐中诸人能齐心协力又何愁大事不成?可惜啊!可惜……”张牛角也看出此事之所以不成是帐中诸将私心作怪。 褚燕劝说道:“张将军能将诸军聚合一处已然不易,若想让众人齐心,我等还需打上一仗确立威信才是。我看这进攻廮陶县城便是个绝佳机会,只要将军攻占了廮陶,必能树立军威一言九鼎。届时我等再请回郭太等人与南烨法师合作不迟。” 张牛角苦笑道:“也只能如此了!”说罢张牛角又安抚了一下帐中诸位将军,讨论了一下军情。一场军议就这样不欢而散。 郭太回到营中的时候,杨奉的营地还没扎完就听郭太道:“不必扎营了,我等这就起兵去与南烨法师汇合。” 杨奉听得一头雾水,不是说要结盟张牛角吗?怎么刚来便要走?他见郭太正在气头,便去问韩暹等人。韩暹、李乐、胡才三人添油加醋的将帐中遭遇又说了一遍,听得杨奉破口大骂:“这群贼孙,当真不识好人!也罢,我等这就回去,让他们也见识见识南烨法师jīng锐的厉害。” 郭太皱眉道:“那帐中有贼首二十余人,一个个看上去都颇为勇武,而且他们兵马又多。我担心南烨法师恐怕要吃亏。不如我等留下助南烨法师一臂之力。” 听郭太这么一说,杨奉四人都吓了一跳。杨奉劝道:“郭大哥,你可别犯糊涂。南烨法师若有克敌制胜的法术,不用我等也能对付那群贼孙。若是法师力有不逮,那就算加上我等这一万余人也是无用。” 郭太似乎下定了决心道:“经过此事便能看出,南烨法师才是真正为百姓着想,渴望天下太平,一心减少杀戮纷争之人。而那帐中诸贼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已。可笑他们一个个还想做什么皇帝、大将军,真是做梦!我意已决,此次必助法师,哪怕只能帮上一分也好。” 四人见劝不动郭太只好将希望放在南烨法师身上,祈祷南烨法师千万别拿他们这一万余人当炮灰才好。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8) 白波谷诸将之中只有韩暹最是清楚南烨法师的本事,也了解张白骑的为人。他知道南烨法师能让张白骑真心投效,肯定是善待黄巾士卒之人,若去投他十有**不会被亏待。 韩暹见劝不动郭太,转而向郭太建议道:“郭大哥,你若一定要助法师与黑山诸贼为敌我也不阻拦。只是有一事你要听我一言。” 郭太问道:“你我兄弟,尽可直言。” 韩暹道:“南烨法师大道无边,妙法无穷,强我等百倍。我等去助法师,郭大哥可愿听从法师号令?若郭大哥愿服法师号令,依法师定计行事,我等也算助了法师一臂之力。可若是郭大哥不听号令,恐怕就要弄巧成拙,不但助不了法师,反而徒增麻烦,那就不如不去的好。” 郭太道:“韩贤弟说哪里话?我等既然去助法师,必是遵令而行,哪有不从号令的道理?若是不从号令,岂不是与刚才帐中那群乌合之众一般了吗?” 韩暹点头道:“郭大哥如此最好。我愿意同郭大哥一起去助法师。” 杨奉、李乐、胡才一听韩暹转而支持郭太差点吐血。三人将韩暹拉到一旁小声说道:“韩暹,你疯了不成?如此一来不是让大哥将兵权交予南烨法师?若是南烨法师命我等为先锋,你也遵从不成?” 韩暹得意一笑道:“你等放心!郭大哥是直爽人,若让他掌兵权说不定真会去抢个先锋来当。而南烨法师是仁慈之人,他掌兵权便绝不会命我等做先锋。 你等想想,若是南烨法师是那种yīn险小人,张白骑和张宁二人又怎会去投他?这两人一个是大贤良师亲传弟子,一个更是大贤良师骨肉血脉,算起来都应该与剿灭黄巾的南烨法师有仇才对。而这二人都心甘情愿去助南烨法师并得到法师重用,便说明法师大仁、大义、大智、大勇绝对值得信服。我等只要放心投效依计而行相信不会有任何危险。” 听韩暹这么一解说,三人才稍微放下心来,跟随郭太拔营起寨一起去投南烨。 南烨扎营的位置距离廮陶县城约有一rì路程,他也是担心被张牛角的斥候发现。根据南烨的经验,这些起义军首领虽然也知道要侦查敌情,可是对于情报的重视程度显然不足。他们的斥候并不会侦查太远的地方,而是在营地周围密布。 古代行军一rì大约30里左右,而黑山军的侦查半径最多10里,所以南烨与之相隔30里扎营是一个绝对安全的距离。而南烨斥候的侦查距离就要远很多了,他的定位技能可以显示周边地图,配合显星、显魂两个技能之后完全就是一个军用雷达。近处的侦查工作他一个人就能搞定。 随着将星的增加,南烨发现这个雷达的探测距离也是越来越大。经过计算发现,每增加一颗将星探测距离就会增加一引。这引是秦汉时特有的长度计量单位,1引=10丈,1丈=10尺(1尺=23厘米1引=23米)。 南烨此时的将星超过500,探测距离上万米,20里之内的人马皆逃不出他的探查。正因为如此,南烨派出的探马主要侦查的都是20里之外的目标,基本上已经把探马派到黑山军的鼻子底下了。所以郭太的大军一回转,南烨便得到了消息。 将郭太等人迎进了帐中,南烨问道:“郭将军因何去而复返?” 郭太怒道:“我本以为那黑山军中皆是为民做主的英豪,没想到却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小人。法师好意他们非但不领情,还言法师居心叵测。我看他们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结果他们宁愿四处劫掠获利也不愿与法师合作,分明就是一群只知劫掠商旅的害民贼,还道什么义军,我呸!” 一肚子火气的郭太骂了一通之后便将所见所闻与南烨叙述了一遍。南烨早就听戏志才分析过此次合作机会渺茫,没想到真被戏志才说中了。有了心理准备的南烨并没有感觉多么生气,而是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南烨虽然不气,可他麾下的诸将可都气坏了,管亥道“这群贼子贼孙当真该死!我愿为先锋去斩张牛角首级献予法师。” 史阿道:“要斩张牛角何用许多兵马?我一人潜入其帐中砍下这贼首头颅便是。还请法师遣我去。” 典韦在南烨身后连连点头道:“只斩一个贼酋太不过瘾,俺也与史阿同去,多带几个脑袋回来。” 张白骑和徐晃虽没言语,可也面沉如水,看来一样动了杀心。南烨却不敢让他们如此胡来,问戏志才道:“如今志才以为该当如何?” 戏志才早就算准有今rì,一路之上都在考虑对策,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郭太竟然引兵来投,可以说局面比预想的还要有利。于是不紧不慢的道:“今rì之事早在预料之中,不足为奇。诸君虽然勇武,可黑山贼号称百万,就算斩杀了一、二贼首也无济于事,反而令诸君身处险境。兵法有云:敌则能分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如今敌强我弱,实力悬殊,不宜死战,不如在此静候破敌良机。” 管亥不屑道:“法师常夸志才先生机智过人,怎么如今却无破敌妙计?我等自然知道敌众我寡,正因如此才要奇计破敌,若是我强敌弱还用什么yīn谋诡计?直接杀上去便是了。” 旁人嘴上不说,可心里多少都认同管亥所言。戏志才听管亥挖苦也不在意,而是笑道:“我倒是有一计破敌,只是风险甚大,成则成矣,不成则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就是不知诸君是否敢行此计?” 管亥刚要说“敢”,可一抬头看到了主位上的南烨又把话咽了回去。自己可以豁出一条命去,南烨法师却万万不能出事。 南烨见戏志才又在激将,便笑道:“志才有计便说。我南烨岂是那胆小之人?” 南烨嘴上说着心中却打起了鼓,要说他不怕死那是假话,只不过见惯了生死之后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南烨相信戏志才的智慧,也相信典韦等人的勇武。更重要的是,他自从战胜瘟疫之后,已经能将那对死亡的恐惧压制在心底。那种怕死的情绪已然不能影响他对事物的判断。若是戏志才之计切实可行,利大于弊,南烨便愿意冒险一试,就像他选择对抗瘟疫救治洛阳百姓时一样。 戏志才得到南烨首肯后道:“黑山贼数量众多,消耗粮草势必同样不少。郭将军进了贼营一趟,想必该知道其屯粮之所。我等可趁夜烧其粮草,而后进入廮陶县城死守。只要守住两三rì,贼兵缺粮自乱,我等再趁势杀出,便可一战而定。只是此计有一难处,便是当夜廮陶县城必须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所以夜袭敌营之前,法师还要修书一封,命一身手高超之人突破敌营送入县城,与城中守将约定时间才是。这送信之人危险不小,若无合适人选,此计也只能作罢。” 戏志才刚说完,史阿便道:“这有何难?我去送信便是。法师将信交我,保证万无一失。” 南烨点了点头,这事儿还真就是史阿去做比较合适,只是他那手字可拿不出手,还是让戏志才代笔为妙。 还没等南烨开口,就有探马来报:“从张牛角营中出了一骑,似是信使,追踪郭太人马而来,恐怕不久便到。” 郭太闻报一愣,心道:那群贼人不是已然拒绝与法师合作了吗?还派信使做甚?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9) 南烨闻听奏报也是一愣,紧张道:“不好!那信使若是追踪郭将军到此,我军可就要被发现了,如此一来还怎么偷袭?这张牛角到底搞什么鬼?真是该死!” 戏志才却道:“法师切莫惊慌!那信使发现不了我等。白骑、史阿、管亥、公明,你四人立刻在营中巡视一番,将镖局旗帜等物暂且隐藏起来,使人看不出我等来历便好。” 四人闻言都看向南烨,直到南烨点头,四人才出账分头行事。南烨见四人出了帐,摇头对戏志才道:“志才,就算隐藏了旗号可五千兵马却在,那信使又不是瞎子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戏志才哈哈大笑道:“法师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郭将军的人马此时正和我等扎营在一处,只要收了旗帜,信使哪会知道我们是两拨人马?信使又不会清点我军人马,怎会知这些人马是一万五还是两万?法师大可不必担心,说不定此战转机还要落到这信使的身上。” 南烨闻言也笑了起来,起身道:“若非志才提醒我差点忘了郭将军人马亦在此处。来,郭将军请上座,现在你是此处主帅,我等皆是副将。” 郭太当然明白二人何意,笑着拱手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法师莫怪我喧宾夺主才好。” 南烨笑道:“这怎么是喧宾夺主?分明是反客为主之计。” 戏志才笑道:“法师也说错了,此乃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之计才对。” 帐中众人闻言皆是大笑,于是郭太坐了首位,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位列两旁,南烨等人只在帐中侍立,全当副将亲随。 史阿等人巡营回来一见主位换人便是一愣,徐晃第一个明白了南烨用意,拉着史阿、管亥、张白骑也站在了两旁。 片刻之后便有守营亲卫来报:“张牛角信使到!” 郭太在主位上咳了一声道:“将信使请进帐来!” 那信使进了营帐,见郭太居于主位果然毫无怀疑。只是觉得郭太这营帐华贵异常甚是气派,列于两旁的护卫也个个彪悍堪称jīng锐。 郭太见信使来回张望,生怕他看出破绽,便假作不悦道:“张将军遣你来所谓何事?难道他在帐中羞辱我还嫌不够,又写信来辱我不成?若是如此,你便回去告诉你家将军,我郭太也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大不了和他摆开阵势一决胜负,也不会受如此屈辱。” 那信使是张牛角的亲信,见郭太生气急忙躬身行礼道:“郭将军多有误会!我家将军写信是要向郭将军致歉的。不瞒将军,对于南烨法师的提议我家将军与飞燕将军颇为意动。郭将军离去后,我家将军便在营中走访了一番,发现还有几位将军对于郭将军的提议也甚感兴趣。只不过大多数将军目光短浅,看不到其中好处,这才让郭将军受辱。我家将军深感不安,这才遣我送信致歉,还请郭将军大人大量,莫要与那些鼠目寸光之人计较。” 信使言罢,便将书信呈了上来。郭太打开一看,果然如那信使所言。张牛角在信中明言道:南烨法师所提之事利于百姓也有利于义军。郭将军前来传信亦是一番美意。无奈营中诸君多是山野粗人,不能看透其中深意,所以误会了将军,还请将军不要见怪。另请将军转达法师,我等对法师并无敌意,法师所行之事也深得我心。待劝服营中诸君后或此事可成,还请法师静候佳音。 郭太看完信后不敢让信使多留怕他看出破绽,便对信使道:“张将军之意我已知晓。既然是场误会,使者可速回营转达张将军,就说郭太自会与法师分说此事,就等张将军佳讯。” 使者见郭太览信之后便消了火气,心中长出了口气。他可见识过营中那些将军,有些真是瞪眼就要吃活人的主儿。所以使者生怕惹得郭太不快,完不成使命还在其次,把小命丢在这里可就不值了。此时听郭太发话,他也不敢再索要回信,躬身行礼之后便退出了帐外。使者心中已然想好,若是张牛角问起回信之事,便说郭太不识字,反正营中的将军们本来也就没几个认字的。 见使者走了,郭太急忙让出主位,又将手中信件交予南烨。南烨看了一遍书信之后又交予戏志才道:“志才说转机在这信使身上,如今信使已去,志才可寻出破绽。” 戏志才取信看了一遍笑道:“恭喜法师,贺喜法师,贼人破绽已露。” 郭太问道:“志才先生所说是何破绽?我怎不知。” 戏志才皱眉道:“彼之破绽就在于其心不齐!其实这点我早该想到,二十余股贼人之前皆是各自为政,如今要听一人号令谈何容易?就算勉强聚合到了一处也还是各自为战,各谋私利的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就算我等不去劫粮,恐怕再过数rì也要内讧。都怪我一时疏忽没有想到这一节。” 南烨闻言笑道:“志才莫要自责,你是首次领兵,有所疏漏在所难免,至少你还看到了破绽,我等却是连这破绽还没看出来呢。要说自责也该是我自责才对。” 经南烨一安慰,戏志才舒展眉头道:“法师命我为军师参议军事,出谋划策,若无良谋便是我失职,法师无需自责。” 南烨笑道:“我身为主帅不能破敌制胜便是我失职。志才若无良策我便不能破敌,所以志才的失职便是我的失职,这就叫将帅无能累死千军。如今志才看出敌军破绽,定是有了良策,那我俩就都不算失职,更不必自责。” 众人见南烨法师如此大度,都跟着一起笑了起来。戏志才道:“如今之计还是要与城中守将先取得联系才好接应我等。只是这夜间劫营大可不必,我等光明正大进城便可。” 张白骑闻言惊道:“志才先生莫非疯了不成?如今那廮陶县城被黑山贼重重包围,我等难道从他们头顶飞过去?” 戏志才笑道:“我可没本事飞过去。不过既然那张牛角与褚燕都无意与法师为敌,那我等就大可不必担心其大军一拥而上。只要有对阵的机会,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激那些贼首与诸君斗将,诸君之中可有人畏惧吗?” 南烨帐下谋士只有戏志才一人,可彪悍善战的武将却有一大堆,一听单挑眼睛都亮了起来,哪有一个害怕的? 南烨奇道:“难道说单挑胜了,张牛角便会放我等大军进城吗?” 戏志才道:“自然没有那么简单。这仗我等不但要胜,还要大胜。只要打服了他们,打怕了他们,他们自然便会放我等进城,若是不放,我等直接杀将进去便是。张牛角必然不会全力阻拦我等。” 郭太问道:“志才先生怎敢如此断言?” 戏志才道:“我等阵前挑战,有意与法师交好的张牛角等人必不会出战。迎战之人肯定皆是那些不服号令或与张牛角意见不合者。这些人若死于阵前,张牛角非但不会为其报仇,恐怕还要吞并其人马才好。 如此一来既立我军威,又让那张牛角有了一统全军的机会。所以打算与法师合作的张牛角必然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人便为难我等。就算碍于情面以报仇为名与我等拼杀一阵,恐怕也不会尽力。我等正好趁机杀进城去。” 徐晃此时出言道:“若让那张牛角一统全军,我等就算进城又有何用?岂不是要被其围困致死?”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0) 徐晃不愧为文武双全之人,一下子便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戏志才朝徐晃点了点头道:“公明所言不无道理。可也别忘了,那张牛角可是打算与法师合作的。他若一统全军定然便会与法师交好,那时我等自然还能从城里安然出来。再说他要一统全军亦不容易,我等斩杀他几员贼首却不杀尽,最好让他们祸起萧墙斗个两败俱伤,那时节他们也就无力攻城了。” 徐晃闻言佩服道:“志才先生果然妙计!” 南烨笑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古人诚不欺我。张牛角这次是惨了,既遇到了神一样的对手,又遇到了猪一样的队友。” 帐中诸人虽不知南烨法师所言是哪位古人说的,可是也都听出了其中含义。仔细品味,这话虽粗俗了些,可确实不无道理,而且新奇逗趣,众人皆笑了起来。 南烨又道:“计策已定,还劳烦志才写一封信给城中守军。只是不知城中何人主事。” 郭太道:“我听张牛角说廮陶县令名为王宇,其人颇通军略,将廮陶县城经营的铁通一般。张牛角攻了几次,似乎都无功而返,我到时他们还在商议破城之策。” 南烨道:“既知县令何人志才便修书一封,劳烦史阿送去。只是这一路穿过百万贼营,史阿千万小心才是。” 史阿拱手道:“法师放心,当年我师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如今我当效仿师父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就算法师命我去取贼首我都不惧,何况只是送信。” 南烨知道王越是史阿的心中偶像,便笑道:“你有自信是好事,可千万不要轻敌。这次送信要隐秘行事,可不是让你去出名的。要做大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只要将信送去便是大功一件,切莫节外生枝。” 史阿点首道:“史阿知道轻重。” 戏志才智策过人,写封书信自然小事一桩,片刻工夫便写好了书信交予史阿。史阿取信在手出了营帐,他也不骑马,只凭脚下功夫奔向廮陶县城。 若说周仓一双铁脚板,两条飞毛腿;胡车儿力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那史阿的腿上功夫比起二人只强不弱。大军行走一rì的路程,史阿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张牛角的营寨周围的斥候虽多,但想要发现独行的史阿那是千难万难。 藏身在树上的史阿也不急着突围,而是拿起酒葫芦抿了一口,眯着眼睛望了望黑山军的营寨。这营中人虽不少,可是乱乱哄哄毫无章法。二十余路山贼各支营寨,关系好的紧贴在一起,关系差的隔了八丈远。 史阿感觉自己就这样大摇大摆穿营而过恐怕都没人阻拦。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等天黑再说。 当夕阳西下,落rì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一直微眯着双眼的史阿从树干上坐了起来。他并没有选择夜深人静之时再行动而是选择现在,就是因为此时营中正乱。有些贼兵见天sè已晚便开始休息,也有些还毫无睡意在营中走动,还有些博戏为乐的玩的正欢。 史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从树后转了出来,直接向着数十万人的营盘走去。一片混乱的营地中根本无人理会史阿,由于天sè已暗,距离比较远的只能看到一个人影走过,而与史阿擦肩而过的贼兵也都以为史阿是其他将军的麾下,并无一人上前盘问。 要说史阿选择的时机当真妙到了极点,若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行为难免可疑。而此时贼兵却无一人怀疑,就这样放史阿从营中穿过。待史阿到达城墙之下时,黑山贼的营帐已然全部淹没在夜sè之中,营中的贼人肯定也就看不见史阿了。 望着高高的城墙和城上严密巡防的士卒,史阿皱了皱眉头。这城中守备显然要比贼营中严密的多。他最担心的就是与城中守军发生冲突,到时候自己没被群贼杀死,反而被守军杀了岂不冤枉?可此时叫城史阿又担心惊动了贼军。突然史阿灵机一动,从地上捡起来一颗小石子,顺着城墙一甩,便扔了上去。 廮陶县城墙上巡城的士卒rì夜巡防不敢松懈,生怕贼兵攻打县城。一队士卒走着走着忽然听到前方“喀喇~”一响,全都紧张的举起戈矛对准了前方。伍长分开士卒上前一看,发现是一颗石子顿时起了疑心。 还没等伍长想明白这石子是从何处来的,便又有一颗石子飞上城来,正砸在伍长撅着的屁股上。 “什么人?”伍长吓了一跳,突然回首问道。 身后士卒一个个直摆手道:“不是我等干的!” 伍长怒道:“废话!当然不是你等,是城下有人,全体戒备!” 一听有人登城,士卒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将手中的戈矛刀剑皆对准了城墙。那伍长也将佩刀抽出面向城墙。他可不敢贸然向城外探头,万一这是贼兵投石问路,自己这一探头等待着他的不是利刃便是弩箭。 就在一队巡城士卒全神戒备的时候,第三颗石子扔上了城头。这次还是同一个位置,有了防备的伍长闪身躲过,没有再被击中,可心中更加疑惑。若是投石问路,没必要扔这么多石头上城来?这不是成了打草惊蛇吗? 伍长正在疑心的时候,第四颗石子又扔了上来。伍长脑子一转,莫非是贼军中有人要投降在暗中联络不成?就算生了这个念头,伍长也还是不敢轻易探身观瞧,对身后一士卒道:“将你的头盔摘下来,枪也给我拿过来!” 士卒不敢违命,将自己的头盔和长枪递到伍长手中。伍长收起自己佩刀,用枪杆挑起头盔,慢慢的伸出城墙垛口。身后的士卒们见伍长如此机jǐng,一个个暗挑大指, 伍长探出头盔之后等了片刻,见既无弩箭shè上来,也没有石子再向上扔便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收回头盔探出头去。隐约中只见城下有一人影挥动双臂,似是来投诚。 伍长小心翼翼的向周围望去,发现周遭仅此一人,再无他人。如此一来伍长才算是方下心来,命人取来吊筐,又调集了两队士卒,而后将吊筐放下城去。 所谓吊筐,便是一个巨型篮筐,四角有绳缆连接,筐中可乘一到两人。城上士卒只需拉动绳索,篮筐便可zìyóu上下,宛如人力电梯一般。在城墙上设置吊筐通常是为了接送使者出入,有时也会用来应付一些特殊情况,比如现在。 史阿扔了几块石头之后便发现有人探出头来,他目力极佳,一眼便看出是有人挑着头盔试探,于是便不再投掷石块。果然片刻之后便有一守城士卒向下张望,史阿朝其挥了挥手证明没有敌意后,对方便将吊筐投了下来。 待史阿上了吊筐,城上士卒便一同拉动绳索将吊筐收回。史阿到了城上一看,二十名士卒已经严阵以待。刚才发现史阿的伍长正在向两位什长诉说经过。 史阿来到城上拱手行礼道:“鄙人震远镖局镖头史阿,奉南烨法师之命前来给王县令送信。法师大军已然距离廮陶县城不远,见群贼围城特来相助。还请当值将军代为通禀。” 两位什长听了伍长所言之后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说话的史阿,发现史阿面如玉冠,唇红齿白,腰间虽挂着佩剑,却一脸正气不像是贼人。不过两位什长不敢以貌取人,互相对望一眼之后,其中一人道:“史壮士,恕我孤陋寡闻,没听说过什么镖局。不过大破黄巾的南烨法师我等却是知道的,只是难辨壮士所言真伪。还请史壮士随我等到县衙走上一趟,亲自与县尊分说可好?”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1) 史阿此来本就是给县令王宇送信的,什长的提议他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二十个兵卒半押半送,就将史阿引到了县衙之中。 廮陶县衙中灯火通明,县令王宇和县尉杜国都尚未歇息,两人眉头紧锁正在商议破敌之策。虽说是商议破敌之策,可两人自从坐下便谁都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劲的叹气。因为二人都知道这廮陶县怕是保不住了。 要说这廮陶县城高墙厚百姓众多确实不假,可惜城中守军甚少,满打满算也不过万人。这还是贼军势大,周围被攻破的郡县守军都聚集于此的缘故。这兵不满万也就罢了,关键是城中一个拿得出手的战将也无。县尉杜国虽也有些武艺,却比不上军中宿将,就算与那黑山贼首相比都多有不如。 缺兵少将的情况下,王宇真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好在他任县令多年,为官也还算清廉,在城中颇有人望。一听说贼兵势大,他便动员全城世家、百姓共同抗贼,这才勉强借助坚城守住了几天。可是要等贼兵造出攻城云梯等物,恐怕就到了破城之时。 就在王宇、杜国愁眉苦脸的时候,门外衙役来报:有一人自称南烨法师信使前来送信,守城士卒难辨真假便将其带来,全凭县尊发落。 王宇正愁贼兵攻城,此时一听南烨二字顿时眼前一亮。南烨防治瘟疫的消息还没传到此处,可是南烨法师阵前斗法大贤良师的故事已经被传的天下皆知。在那些说书人口中,南烨法师便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可以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似乎剿灭黄巾的功劳全都是他一个人的,与朝廷大军没有丝毫关系。 王宇虽然对这些谣传嗤之以鼻,可他也相信南烨法师确实是剿灭黄巾贼的功臣。虽说此人不一定会什么法术,可是绝对有克敌制胜的韬略,否则也不会被传的如此神乎其神。此时听南烨法师的信使到了,王宇一下子来了jīng神,若真得此人相助,说不定廮陶县就能转危为安。别的暂且不论,光是南烨法师黄巾克星的名头,就足以将那些黑山贼吓上一吓。 县尉杜国比王宇更急,一听南烨法师信使到了,立刻从席上站了起来道:“既然南烨法师信使到了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衙役得令忙将史阿请进县衙,史阿进屋后朝着主位上的王宇行礼道:“鄙人震远镖局镖头史阿拜见县尊。我奉南烨法师之命特来送信。” 王宇忙还礼道:“史镖头不必多礼。敢问史镖头法师此时所在何处?为何要给下官送信?”王宇比守城士卒的见识广些,对于南烨洛阳摆擂**开设镖局之事也略有耳闻。 史阿道:“法师此次由洛阳北上是想震慑群贼打通商路。没想到行至廮陶却遇到群贼围攻县城。法师带领的数千镖师便驻扎在距此三十里外,行军一rì便至。如今法师已有克敌之计,全在信中,还请县尊配合法师行事,也好早rì破敌。” 杜国一拍手道:“原来法师早有定计,这可太好了!” 王宇闻言却没了初时的兴奋,有些怀疑的望向史阿道:“史镖头说法师有多少镖师?” 史阿道:“有数千人。”他之所以虚报人数也是得了南烨、戏志才吩咐。南烨可不想让朝廷知道自己暗中到底养了多少兵马。 王宇点了点头又问:“史镖头可知城外贼兵几何?” 史阿道:“贼兵号称百万,不过法师估计总数不超过三十万。” 王宇冷哼一声笑道:“我就少算贼兵有二十万,多算法师有人马一万。这二十倍的差距岂是一条计略可以弥补的?难道说法师帐下镖师都可以一当十不成? 我看史镖头并非南烨法师派来的信使,而是张牛角派来的jiān细才对。我猜信中之计,定然是让我等打开城门迎南烨法师进城。到时候张牛角再假扮法师夺取城门,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 王宇说完便紧盯着史阿脸sè,县尉杜国闻言也紧张起来。史阿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坦然道:“县尊对我身份有所怀疑亦在情理之中,何不先看看信中所言之计是否可行再做定夺?” 王宇刚才对史阿身份确实将信将疑,所以才出言诈了史阿一下。可是见史阿丝毫不为所动,反而让自己看信,心中又多信了史阿一分,便让史阿将书信呈上。 王宇、杜国展信一看,信中大意为:震远镖局走镖北上,恰遇诸贼号称黑山军围攻廮陶县城。镖局本有护送商旅之责,诸贼既是朝廷之敌,亦为镖局之敌。故烨有心助县尊破贼,怎奈兵微将寡,或可出其不意胜其一阵,却无法将之全数尽灭。 烨观敌之破绽,在于贼酋众多号令不一,人数虽众,却无法齐心。为今之计便是烨先出兵胜其一阵,而后与县尊共守城池。 贼军见城池增兵易守难攻,又惧我军威,攻城之时必然推诿,如此城池无忧矣。张牛角所派攻城之贼酋损失惨重必生怨愤,定然不再尽力。张牛角若行逼迫则祸起萧墙,若不逼迫则破城无rì矣。时rì一久,贼军无粮自乱,廮陶之危局可解。 县尊只需在我等破贼之后接应我等进城守卫便可。若有疑心,南烨自去,此事作罢,还请县尊三思。 这封信出自戏志才之手,可以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软硬兼施,也算到了县令王宇会起疑心。最后更是摆明利害,让王宇自行抉择。 王宇、杜国看罢信后均觉有理。倘若城外真是南烨法师的队伍,此计确实可行。可关键就是他们无法判断这写信之人到底是不是南烨法师。 王宇眉头紧蹙苦思片刻对史阿道:“史镖头,信中所言确实不虚。只是我尚不能判断这信是否出自南烨法师之手。史镖头可还有其他信物能证明此信真伪吗?” 史阿闻言便是一愣,这信虽不是法师亲笔所书,可确实是南烨法师的意思,若是这信都无法证明,自己还能用什么证明呢? 王宇见史阿不语,还以为他心虚,刚才多了一分的信任有减了下去。沉着脸道:“若史镖头无法证明自己身份和这信件真伪,我为城中数万百姓安全着想便不能开城放任何人进来。” 史阿闻言心里就别提多着急了,他本以为送信这差事不难,却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若是这王县令不答应开城,那自己这差事可就办砸了。回去法师责怪,同僚嘲笑是小,耽误了破贼大事,一旦让贼军攻破廮陶县城,那城中的数万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想到自己一人牵连着数万百姓,史阿急中生智道:“除此信外,我确实没带其他信物。不过我自己便能作证此信不假。” 王宇闻言笑道:“史镖头自己证明又有何用?” 史阿道:“我并非空口白牙用嘴证明,而要用我手中剑证明此信是真。县尊可知我震远镖局总镖头乃是何人?” 王宇对镖局之事有所耳闻,也听说过王越其名,便道:“可是我大汉第一剑师之称的王越大侠?” 史阿道:“县尊所言不错,燕山王越正是家师,我已然得了师父真传,县尊看我剑法便知我是真是假。” 王宇摇头道:“我对王大侠虽仰慕已久,可惜从未谋面,更不知其剑法,史镖头如此证明恐怕无用。” 史阿道:“有用无用,县尊一看便知。” 王宇、杜国只听史阿“知”字出口,龙渊宝剑已然握在其手,而那宝剑出鞘的瞬间已经距离王宇咽喉不足一寸,架在了王宇的脖颈之上。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2) 史阿出手如电,王宇和杜国根本没时间反应,就发现史阿的剑已然落在了王宇的脖子上。王宇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出来了,就连官服背后都被汗水打湿了,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县尉杜国此时反应过来抽刀在手,断喝道:“史镖头!你这是何意?” 史阿猛然回身,用手中宝剑敲开杜国手中钢刀,剑锋又指在了杜国咽喉之上。这回马上轮到杜国吓得面如土sè了。 王宇见史阿刚挟持了自己又挟持了杜国,根本不明其意。好在此时剑不在他脖子上,王宇也壮着胆子开口道:“史镖头有话慢慢说……慢慢说,切莫伤人!” 史阿转身收剑,朝王宇、杜国一拱手道:“县尊、县尉多有得罪,史阿无意伤人,冒犯二位也是出于无奈。我只想证明自己不是贼人。二位请想,我若是贼人,大可斩杀二位飘然离去,廮陶县城指rì可破。何用再施什么计策?” 王宇、杜国面面相觑,史阿这话有道理啊!现在整个廮陶县城就靠他们二人做主,若是他们一死群龙无首,这城不就破了嘛!根本用不着诈降之计。 王宇定下心神点头道:“史镖头所言甚是!我相信凭史镖头伸手定能与法师一同克敌制胜。只是不知法师要我何时开城接应?” 史阿道:“法师曾言,破贼之后自有机会进城,不用约明时间,以防有变。县尊明rì只需在城上观阵便是,待法师大胜再开城接应不迟。” 王宇点头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在城中看法师如何大破贼军。” 史阿拱手道:“还请县尊赐下回书,我也好交差。” 王宇闻言伏在公案之上,提起笔来写好了回信交予史阿。史阿又施一礼后转身而去,王宇、杜国直把史阿送到县衙门口。看着史阿的背影,王宇、杜国都长出了一口气,刚才可真是把他们两个吓得不轻。 杜国道:“没想到南烨法师这镖局之中竟有如此剑术高超之人!” 王宇摇头道:“你没听史阿说他只是那王越之徒。可想而知,那燕山王越定然不愧大汉第一剑师之名。若是南烨法师帐下只有此二人或许破不了群贼,可分明法师大破黄巾之时还没有结识二人,也就是说法师帐下还有诸多勇将。明rì一战我可是十分期待啊!” 杜国道:“那明rì我便与县尊一起登城观战可好?” 王宇道:“我等情同手足自然同去!届时我等还需整顿兵马,也好接应法师入城。” 不提县令王宇如何安排,单说史阿离了县衙,又和巡城什长一起回到城墙。那什长亲眼见到县令将史阿送出,自然不敢再怠慢。对于史阿敢独身一人穿越百万贼军前来送信,什长和其麾下士卒也佩服有加。 什长对史阿道:“史镖头是此时出城还是等天再晚些?” 史阿此行拜见王宇费时不多,前后也就一个时辰。此时他在城上还能听到贼营之中的混乱之声,于是对什长道:“我这就出城。借着贼营夜间混乱更易行事。” 什长佩服道:“史镖头果然艺高人胆大!来人,送史镖头出城。”说着便命人取来吊筐。 史阿乘着吊筐来到城下,朝着城上挥了挥手,转瞬间便消失在夜sè之中。城上守军见其胆sè过人,无不暗挑大指。 史阿再次有惊无险的穿过贼营,回到了南烨扎营之处。这一来一回便是数个时辰,已然逼近亥时,可南烨帐中已然灯火通明,就等史阿回来。 史阿一进帅帐,帐中众人便都起身相迎。南烨见史阿平安无事笑道:“史镖头平安回来,想必信已送到。史镖头此战当立首功。” 史阿见大家都没歇息也很感动,拱手施礼道:“史阿幸不辱命,王县令回信在此请法师过目。” 南烨取过书信看了一遍,又交予戏志才。戏志才点了点头道:“既然王县令已然答应接应,今rì诸君便早些休息养jīng蓄锐,明rì我等必一战而胜。” --------------------------------------- 一夜无话,第二rì天还没亮南烨与营中诸将便早早起身。不论是五千镖师还是郭太人马都打上了震远镖局和南烨法师的旗号,浩浩荡荡向廮陶县城行去。 大军前行了一大半路程之后,南烨挥手让众人停下,指着一座土山对戏志才道:“志才,前方不远处便有贼兵探马,若是埋伏,此处土山之后有个山坳正好伏兵。” 戏志才惊讶的看了南烨一眼道:“法师如何知道前方有敌军探马?又怎么知道此处有个山坳?” 南烨自然不能说脑子里有幅地图可以定位,便忽悠道:“我有秘法,掐指一算便知端倪。志才若是不信,遣人一观便是。” 还没等戏志才派人打探,前方探马便回报说见到了贼军探马。如此一来众将尽皆信服南烨所说,大军转过山坡果然有一山坳正好可以伏兵。 戏志才惊叹道:“法师真乃神人也!有法师在,行军打仗便可不用向导、地图和探马了。” 经戏志才这么一提,南烨突然脑子一转想起一个问题,自己若在自然不需要地图、向导,可是若自己不在,镖局单独走镖之时岂不麻烦? 古时的地图不像现代满大街都是,地铁上一块钱一本还送当年运程手册。在古代地图属于稀缺资源和战略物资范畴。刘备之所以能攻取益州三分天下,与张松所献的《西蜀地形图》不无关系。 南烨觉得自己的定位技能如此方便,何不自己绘制地图,rì后或许用的上。而且他记得自己250星时除了得到了这定位技能之外还得到了一个强记的技能。他曾用这个技能来记录阵亡将士,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来记住周围地形。 南烨使用技能组合也不是一两次了,这回他便把定位和强记两个技能一起用了出来。脑海中的记事本上果然出现了一副简图,记录下了周围的地形地貌,这可把南烨高兴坏了。以前他还以为这强记技能没什么大用,此时看来却是大大的有用。 记录下周围地图之后,南烨又启动了神算技能计算了一下地图的比例尺,然后标注在脑海中,只要rì后有时间绘制出来,便是一副上好的战略地图。南烨由此决定,每到一处必要绘制当地地图,以便rì后所需。 戏志才见南烨发愣不知他是在用技能,接着道:“法师就领大队人马在此埋伏,我带几位将军到阵前挑战便是。” 南烨闻言回过神来急道:“那怎么行?我还要取星呢!” 戏志才一愣道:“何为取星?” 南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急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还要取几个敌将首级呢,怎么能让你等将风头出尽?所以我必须与你等同去。” 戏志才知道南烨法师总是冷不防说些共和国特有的新名词也没再深究。见南烨法师要与自己一同上阵,戏志才心中感动,鼻子有些发酸道:“此去阵前一是斩敌立威,二是诱敌追击,其中风险不小。法师还是不去为好,万一出了差池戏忠担待不起。” 南烨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道:“志才之策我已然全盘知晓,可谓万无一失。志才一介文人皆敢出阵对敌,我又何惧之有?要说前去诱敌,恐怕我比志才更有资格。” 戏志才见南烨执意要去也不再阻拦,留下张白骑、郭太等人和大队人马当做伏兵。只带了剩余众将和一千军士,推着两百辆打明旗号的镖车轻装向着廮陶县城行去。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3) 廮陶县令王宇和县尉杜国这一夜可没睡踏实。天还没亮两人便早早起身,站在城墙之上,就等南烨法师大破贼兵。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rì头已然过了晌午,还是没见南烨法师踪影。 县尉杜国xìng急道:“县尊,莫不是那史阿诓骗我等不成?” 王宇也有些沉不住气,虽是刚立chūn不久天气还冷,可是他额头之上还是见了汗。只听王宇喃喃道:“再等等!再等等!史镖头不是说南烨法师的大队人马距离贼兵有一rì路程嘛。这刚过半rì,恐怕还要再等等。”也不知道王宇说出这话是在安慰杜国还是在安慰自己。 杜国道:“难道我等就在这里干等不成?就算我等能等,准备接应的军士也等不得了,不如我等先吃饭要紧。” 王宇立于城头道:“你与士卒先吃。我吃不下!对了,让士卒轮流进餐免得误事!” 杜国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只是考虑到城中士卒,不得不去安排进餐。他刚要下城,就听王宇激动的叫道:“来了!杜县尉,是南烨法师的人马!” 刚转身走了一半的杜国听王宇一叫又折返回来,站在城头向远处瞭望。只见南方官道上烟尘滚滚,显然是来了一队人马,围城的黑山贼见有兵马靠近,也慌乱起来,全都向南面聚集。 杜国身为县尉也粗通军略,细看之下仿佛有哪里不对,便对王宇道:“县尊,看这队人马卷起的烟尘似乎人数尚不足三千之数。只这点人马恐怕无法取胜。” 王宇道:“南烨法师那镖局是为护送商旅所设并非官军,怎可能有数万人马?法师定是有秘法克敌,我等仔细观瞧便是。” 黑山军帅帐中的张牛角早就听探马来报,有一队千人左右的人马,打着南烨法师旗号招摇而来。张牛角立即升帐,将众贼首聚至帐中道:“诸位将军,刚才探马来报,有近千人马从南方官道而来。旗号为‘震远镖局’和‘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诸君以为我等当如何是好?” 帐中贼酋面面相觑,这南烨法师来的也太快了?怎么郭太等人刚走他便来了?别看郭太提起南烨法师来这些贼酋都不以为意,态度甚为轻蔑,可是当听说南烨法师真的到了,一个个便都不说话了。他们之中超过半数都是黄巾渠帅落草,对于南烨法师那是又敬又畏,没有一个敢请战的。大贤良师那是多大的本事?最后还不是阵前斗法输给了南烨法师?南烨的名头在黄巾军中已然被传的神乎其神。 群贼之中当然也有自己起兵的,这些人对于南烨的传闻知道较少反而不太害怕,有点无知者无畏的劲头。黄龙起身道:“张将军,我等有大军百万,他南烨一千人马还不够我等塞牙缝的,怕他做甚?” 杨凤道:“黄将军莫要小瞧了那南烨法师,传闻此人能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依我之见还是小心为妙。” 雷公此时扯着大嗓门道:“杨将军也忒小心了些。若那南烨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早该上天去做神仙了,还开的什么镖局?我看传闻不足为信,只要我等一同出马,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那千八百人,” 于毒不屑道:“既然雷将军勇武,不如去做先锋如何?” 听于毒这么一说,雷公立刻闭嘴不语。他也就咋呼咋呼还行,仗着人多势众他也不惧南烨。可真让他独自去和南烨放对单挑,他还真没这个胆量。 雷公没胆量去单挑,也有人不怕死,只见位列在前的左校起身道:“张将军,我愿出马为先锋,与那南烨战上一场。若是赢了,南烨人马均归我处置如何?” 左校这前半句一请战,帐中诸贼便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还真有人不怕南烨法师。可当听到后半句时群贼便回过味来。原来左校是仗着麾下人马众多要捞好处。那南烨法师护送天下商旅从中获利,恐怕财物颇丰,要是真能将其击败好处不言而喻。不但可以获利,还能一战成名。 司马迁在《史记》中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马克思也曾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的危险。 群贼一想到战胜南烨法师的巨大利益,胆子也壮了起来,纷纷向张牛角请战。不过也有那小心谨慎的还是一言不发,这银钱虽好,可还要有命花才行。 张牛角和褚燕坐在上首早就看出麾下众人分成两拨,黄巾出身的贼将大多一语不发或是主张小心行事,请战者则皆是那些没参加过黄巾起义的贼首。 张牛角见两拨人吵嚷不休,一拍帅案怒道:“大敌当前,休要再做争执。南烨法师威名远播,还是小心谨慎为妙。我等便点齐兵马一同出营,倒要看看他南烨有何本领!” 群贼听主帅发话齐声应“喏”,各自回营点兵,整个营盘人喊马嘶乱成一团。张牛角见众将皆去,皱着眉头问褚燕道:“飞燕,你知我本无意与南烨法师为敌,可如今却不得不战,这南烨法师来的也太不是时候。” 褚燕也皱着眉头道:“我也想不通南烨法师因何到此。依我之见,将军不妨与那南烨法师阵前一叙,先探明其来意再动手不迟。说不定是郭太等人没能成功,南烨法师亲来交涉也不一定。若是如此我等便不宜动手,折损兵马不说,还落下个不义的名声。” 张牛角闻言点头道:“飞燕所言正合我意。倘若南烨法师真无敌意,我便劝其离去又有何妨。若他非要与我为敌,我百万大军又岂能怕他?”二人言罢也各自去准备兵马。 南烨大张旗鼓而来就是要让张牛角有所准备,眼看百万黑山贼的营帐已然近在眼前。南烨勒住座下的法拉利,对身旁典韦、周仓道:“恶虎拦路,轮子盘头!” 典韦、周仓扯开嗓子对身后人马道:“法师有令!恶虎拦路,轮子盘头!” 南烨麾下亲卫和一千镖师都知道这是镖局中用的暗语,意思便是:前面有贼,摆好阵势。这恶虎拦路好解释,可为何叫轮子盘头呢?原因就在这镖车上。 镖局走镖用的镖车、镖箱都是特制的结实非常,一旦遇到打劫的强盗,镖师们便会将镖车的车头对车尾盘成一圈,组成一个圆阵,镖师们则在阵中防守对抗劫匪,便可占尽地利。 震远镖局的镖车也是特制的,车前有杠可拉,车后有把可推,一旦遇敌便可将镖车杠把相连锁在一起。此次南烨带了二百辆镖车前来,便是为了方便结阵。 镖师们早就得了吩咐,一听南烨发令,二百辆镖车一字排开堵在了官道之上,只在中间留一豁口以供人马进出。 这边南烨摆好了阵势,那边张牛角也带领大队人马出了营盘。双方都看到了彼此,可心中所想却截然不同。 张牛角想:南烨法师果然jīng通阵仗,只用片刻工夫便扎好一座营盘,看来不好对付。 南烨则想: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乱乱哄哄也没个阵型章法,只是这人也太多了点,看来还真不能硬拼。不过这么多的贼酋,存星、取星可真爽啊! 两边主帅各有心思不提,只见戏志才丝毫不惧众多黑山贼打马上前道:“鄙人南烨法师帐下军师戏忠,前面可是张牛角将军的队伍?肯请将军阵前答话。”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4) 张牛角见对面一个文人叫阵便要出马,却被褚燕拦了下来道:“将军无需出马,若是南烨前来将军再出马不迟,一个军师就让我去应付。” 张牛角对褚燕甚是放心,点了点头。褚燕打马上前道:“戏军师,我乃张将军麾下褚燕。军师此来所谓何事还请直言。” 戏志才按照南烨教的镖局规矩一拱手道:“小字号以走镖为生,此次来sāo扰贵方,实属万不得已,失礼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褚燕闻言一愣,这戏志才看着像个文人,可说出话来却像是江湖同道。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褚燕也一拱手道:“好说!好说!只是不知南烨法师此来所谓何事?” 戏志才道:“南烨法师设立震远镖局,意在使得商人、百姓能够通行天下。今rì行至贵宝地便见将军扎营此处截住去路。法师无意与将军为敌,只想请将军让出一条去路放我等过去。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法师必有重谢。” “这个……”褚燕没想到这次真的让自己给猜中了,南烨法师并非是来讨贼而是从此经过。若是依他脾气,与其冒险与南烨法师为敌,还不如与南烨法师结个善缘,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仇人少堵墙。可是就不知道其他将军怎么想。 戏志才见褚燕犹豫便道:“褚将军若不能做主尽管回阵商量。我就在此等候将军答复。” 褚燕发现自己还真不好做主,只得向戏志才一拱手后打马回阵向张牛角和诸将诉说此事。 张牛角和褚燕一个心思,觉得放南烨等人过去也无妨。可其他贼首却不干了,尤其是那些没参加过黄巾起义的,更是一个个叫嚣要南烨好看。 黄龙道:“张将军,那南烨明知我等在围城,却偏偏选择此时通过,分明就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有道是车过压路,马过踩草。他要过去也行,先赢得了我手中的家伙再说,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听黄龙这么一说,其他贼首纷纷叫好。张牛角一皱眉道:“诸位将军稍安勿躁,此战就算要打也不能乱了规矩。毕竟南烨法师没有不宣而战,我等也该先礼后兵才是。各位少待,我去前面会会那人,看他如何说辞。” 众贼酋虽各怀鬼胎,的毕竟名义上皆听张牛角号令。此时见他发话,不好再鼓噪,只等张牛角回来。 张牛角打马上前见戏志才道:“戏军师,我便是张牛角。南烨法师要从此借路通行,我虽答应,可我麾下的将军们却不答应!我堂堂百万黑山大军,要给你等千人让路,说出去平白让人耻笑。倘若法师真想过去,便先赢了我麾下人马再说。” 戏志才此来名为借路实为激将,张牛角如此说正中他的下怀,于是笑道:“张将军若想与法师比个输赢也甚是简单,并非一定要阵前厮杀。按照镖局规矩,若是借路不成发生冲突,可用文斗、武斗一决胜负。若法师胜了,将军让出一条去路。若是将军胜了,法师将货物马匹全部留下自行退去,再不敢来捋将军虎须。其实法师与将军一样只为求财,如此一来便可少死些人马,少伤些和气。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张牛角打心眼儿里觉得这主意不错,既不会与南烨法师结下死仇,也能对麾下将军有个交代。于是便道:“戏军师所言不错!只是不知何为文斗?又何为武斗?” 戏志才道:“这文斗自然是比文,琴、棋、书、画、诗随将军任选。既可互相切磋,又可以文会友,还免得伤了和气。依我之见不如就以文斗为好,武斗不提也罢!” 张牛角听戏志才说完直翻白眼。你说文斗就文斗啊?当我是傻子不成!我们这边一群大老粗,跟南烨法师比什么琴、棋、书、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你怎么不说比法术?那我等干脆不用比直接认输得了。 心中不满的张牛角冷哼一声道:“戏军师明知我等出身粗鄙却只说文斗,难道是有意欺辱我等不成?” 戏志才装作一副慌张样子道:“不敢!不敢!只是我认为文斗斯文一些。若是武斗,刀剑无眼,难免死伤,到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张牛角冷笑道:“我与南烨法师都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视伤亡若等闲。也只有戏军师这样的文人才如此怕死。战场之上,输赢各凭本领,生死各由天命,没什么不好看的。戏军师还是说说这武斗如何?” 戏志才奉承道:“张将军果然威武大度!这武斗也简单,便是各派数人阵前斗将,输赢各凭武艺。法师此次走镖只跟了六名镖头,没有张将军麾下兵多将广。所以出战的也是六人,马上将三人,步下将三人。按照镖局规矩客不压主,若是一对一斗将便要先让三回合,若是多对多张将军可多派出三员战将,法师以六敌九,也算行了谦让之礼。” 张牛角闻言好悬没笑出来,这南烨法师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军师?怎么如此迂腐!谦让三招与多出三人怎么能比?自己这边要是以九战六岂不是稳胜了吗? 张牛角刚想说以六对六公平交战,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自己刚骂完对方迂腐,自己怎么就差点犯傻呢?这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是南烨法师出了昏招,自己干嘛不顺水推舟胜了这一仗,大不了手下留情,不伤他们镖头xìng命便是。 想到此处张牛角道:“南烨法师果然为人大度令人敬佩。若是文斗我等肯定不如法师,不如就阵前比武一决胜负。只是不知戏军师能否为法师做主?” 戏志才道:“我既来答话自然可以做主。我这就回阵中告知法师派遣镖头出战。张将军也速回阵中安排人手斗将才是。” 张牛角一拱手道:“不劳军师提醒,我自会安排。”言罢二人各自打马归阵。 褚燕见张牛角回转阵中问道:“张将军,那戏忠又有何说辞?” 张牛角对众贼首笑道:“我与那戏忠约定阵前斗将。他胜,我等则让出一条通路。我等胜,他们则留下财物马匹自行退去。如此也省的折损兵马。” 左髭丈八道:“张将军莫不是中了此人jiān计?相传那南烨帐下有一大将,名为独角虎王甚是厉害。单打独斗,恐怕我等无人能胜。” 张牛角解释道:“并非单打独斗,那戏忠说南烨法师此次前来,帐下有六名镖头,便要以六敌六,又说什么镖局规矩客不压主,所以我等可以再多派三人上阵。难道以九敌六,我等还不能胜?” 黄龙大笑道:“哈哈~以六敌九?那南烨莫非傻子不成?看我前去斩杀他的那些镖头。” 张牛角道:“黄将军上阵便可,只是莫要杀死那些镖头才好。我同意阵前斗将,便是想将这震远镖局押送的财物马匹不费一兵一卒的赢回来。若是黄将军斩杀了南烨麾下镖头,他难免红眼,到时候若是厮杀起来,虽我等可胜,但难免损失人马,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黄将军若此去旗开得胜,南烨的财货马匹便让你先挑选。” 黄龙喜道:“那就多谢张将军了!我就按张将军所说,放他们一条生路便是,不知谁愿与我一同出战?” “我去!”“我也去!”贼酋一听出阵便可先挑财物马匹,一个个摩拳擦掌。这些贼首倒是不在乎那镖车上装的什么财物,可那些骏马确实令他们心动。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5) 这年月马匹本就珍贵难得,能上战场的军马更是稀少。这二十余路贼首中有一大半都是步下将,不是他们不会骑马,而是找不到合适的战马。这些贼酋见南烨麾下至少有百匹战马,一个个都很心动,纷纷请战。 张牛角一看请战诸将大多是没参加过黄巾起义的后起之秀,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感觉。而那些原来的黄巾渠帅,则一个个闭口不言谨慎的要命。既然有人愿意出战,张牛角便点了黄龙等九人出马,九人之中有四人为马上将,五人为步将。其他头领则是和张牛角一起观敌掠阵。 戏志才从阵中回来,就见南烨法师一个劲的乐,恨不得嘴都咧到后脑勺上了,也不知是在高兴个什么劲。便道:“忠幸不辱命,已然激得张牛角武斗单挑。法师如此开怀,可是算定我等此战必胜。” 南烨连连点头道:“必胜!必胜!他们皆不是我等对手!” 戏志才恍然道:“法师能识天下英豪,自然能看出群贼虚实,倒是我多虑了。” 刚才戏志才阵前叙话,南烨就一个劲在后面存星、取星。二十余贼首个个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光是赫赫有名的便有八人,以张牛角和褚燕为首。 姓名:张牛角字:??? 体力:79技能:无 统帅:77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78技能:骑术 智力:46技能:无 政治:38技能:无 魅力:53技能:无 将星:37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张牛角,博陵人。随黄巾起事,号将兵从事,东汉末年黑山军领袖之一。与当时乘黄巾之乱而起的褚燕聚众起事,被褚燕推举为首领,同攻瘿陶。张牛角在战场上被箭shè伤,不治身亡,临死前召集部下,要求以褚燕为首领。遗言:“必以燕为帅。” 姓名:褚燕别名:张燕 体力:85技能:无 统帅:82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81技能:骑术、迅捷 智力:53技能:侦查 政治:48技能:无 魅力:63技能:无 将星:412特殊技能:飞燕 将星录:褚燕,常山真定人,东汉末黑山军首领。与张牛角一同起兵,牛角死后,黑山军拥戴褚燕,于是他改姓张,唤作张燕。其人身手矫捷,剽悍过人,有“飞燕”的绰号。官渡之战时投降曹cāo,被封为平北将军、安国亭侯。死后,其子张方袭爵。 将星录:杨凤,黑山军将领。汉灵帝无力征伐,遣使拜杨凤为黑山校尉,领诸山贼,得举孝廉计吏。(统帅79) 将星录:于毒,黑山军将领。曾与曹cāo在东郡大战,被曹cāo所败。后随张燕破邺城,杀太守栗成。后袁绍引军入朝歌鹿场山苍岩谷讨于毒,围攻五rì,破之,斩毒及长安所署冀州牧壶寿。(统帅78) 将星录:白绕,东汉末年黑山军首领之一。献帝初平二年与于毒、眭固合兵攻略魏郡、东郡,东郡太守王肱无法抵御,于是曹cāo领兵进入东郡,在濮阳击破白绕。(武力79) 将星录:左髭丈八,东汉末年黑山军首领。愿为三十六渠帅之一,张角去世后,与于毒等在河北转战多年。后袁绍引军入朝歌鹿场山苍岩谷讨于毒,后遂寻山北行,左髭丈八进行抵抗,被袁绍斩杀。(武力80) 将星录:眭固,字白兔,蓟州人。原为黑山贼,与于毒、白绕齐名,与袁术合谋共攻东郡,反为曹cāo所败,后成为张杨部下。建安三年,曹cāo攻击吕布时张杨yù迎救,张杨部下杨丑杀张杨yù带领张杨部下投奔曹cāo,但未成事而被眭固所杀。眭固带领张杨部下屯军shè犬,yù投奔袁绍。曹cāo因为见形势不利,为免夜长梦多,派遣史涣、曹仁急攻眭固。眭固自领亲兵出奔袁绍,于犬城被史涣等截击被斩,曹cāo再围shè犬,众人皆降。曹cāo因此吞并河内,袁绍有感地位被威胁,引发官渡之战。 将星录:陶升,别名“平汉”原为黑山贼之一。自称“平汉将军”故别号“平汉”。后投靠袁绍,封为建义中郎将。 除此八人之外还有十九人将星录中一语带过,只说是黑山军将领,生卒年月不详。这些人有:黄龙、左校、于氐根、刘石、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白雀、五鹿、李大目、苦蝤、郭大贤、青牛角、孙轻、王当、杜长。 一阵存星、取星南烨将星猛增。关键是这二十七人让南烨的集星数达到了一百。很长时间都没能开启的400星技能总算是开启成功了。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80(+1+1+1+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0(+1+1+1+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9(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0(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未变)技能:名士 将星:519(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400星技能开启:三才、组合、寻宝 45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一百五,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好不容易又增加了三个技能,南烨当然先要试验一下。他发现每次给出的技能名称都很模糊,如果不使用光凭想象的话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三才”一词出自《周易》,指天、地、人,南烨一用这个技能脑海中便给出了提示。原来这个三才技能属于储物、化卡技能的加强版。以前他的储物、化卡技能只可以储存武器、防具、坐骑、宝物各一件,化卡技能也只能转化四张卡。而三才技能可以让南烨储存武器、防具、坐骑、宝物各三件,化卡技能的效率也增加了三倍,可以转换出十二张物品卡。 南烨一见这技能美的都不知道姓什么了。他开始想象着自己如果装备满十二件宝物,每件宝物都像紫金麒麟铠一样增加10颗将星的话,那自己的将星就能多出120颗,怎是一爽字了得? 让南烨感到惊喜的还在后面,组合这个技能同样是储物、化卡两技能的进化版,其作用有三。 第一是让物品不用化卡存入体内,只要装备在身上便能发挥加成效果,不过依然要占用一个储物位置。以紫金麒麟铠为例,以前南烨必须将其化卡存入体内才能有统帅+10的效果,而有了组合技能之后,他将铠甲穿在身上也能加10颗将星的统帅,只是依然要虚占一个防具栏,使三个防具栏变成两个。不过就算如此也够让南烨开心了,以前的紫金麒麟铠要么穿在身上用来防御,要么存在体内用来加星,而现在有了组合技能就两不耽误了,只要穿在身上,那是又能防御,又能加星。 组合技能的第二个作用是可以让物品卡随意存放栏位,只不过随意存放的卡无法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例如南烨有十二件武器,没有其他物品,那他可以将这十二件武器全部卡化,存入体内的十二个物品栏中,不过只有三件存入武器栏的武器可以加星,而另外九件存入防具栏、坐骑栏和宝物栏的武器卡则无法加星。 组合技能的第三个作用提示就比较模糊,只说有些宝物可以组合成一张卡片进行存放,至于哪些宝物可以组合,又如何组合却没有说明。南烨猜想,可能是自己现有的宝物之中还没有这类高端宝物的缘故。 寻宝技能不用多说,与寻星、寻魂技能类似,可以发现一定范围内的宝物,也可以与小地图(定位技能)一起使用。总的来说400星的三个技能全是与装备宝物相关的技能,南烨觉得自己rì后除了集星之外又多了一个寻宝的任务,他决定一定要将自己十二个物品栏早rì填满才行。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6) 从张牛角、褚燕、杨凤、于毒、白绕、左髭丈八六人身上收集了八颗将星之后,南烨的武力值已经达到80星,于是他趁热打铁,将管亥(武力82)与周仓(武力84)的将星也一同取了。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8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2(+1+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9(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0(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未变)技能:名士 将星:521(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 等南烨忙活完了,戏志才也从阵中回来。南烨取了一遍将星当然知道对面都是些什么货sè,所以根本不担心自己人会输。出战的六个人是早就定好的,马上将有典韦、徐晃、管亥,步下将是史阿、韩虎、周仓。 其他五人均没意见,唯独韩虎有些不情愿。一戴上那独角盔他便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而且每次摘下头盔不是一身的水就是一身的血。所以跟南烨商量道:“兄长,俺不戴这铁帽子行不?” 南烨哄韩虎早哄出经验来了,对韩虎道:“韩虎听话,他们马上要打架了。万一伤到你怎么办?快把头盔戴上。” 韩虎道:“俺不怕他们打架,俺爱看他们打,俺就在兄长身后看成不?” 要不说将门出虎子呢,别看韩虎自己死活不打架,可是他到了战场却丝毫不惧,最爱在南烨身边看战场上开兵见仗,每次还都看的手舞足蹈心花怒放。南烨使用控星手柄控制韩虎总有些负罪感,所以能不让他上战场的时候都尽量不让他上,没想到还把他惯出毛病来了。 南烨把脸一绷道:“你要是不听兄长的话,晚上可没饭吃!” “啊?那……那俺戴上还不成嘛!”韩虎心中衡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吃饭比看热闹重要,他曾经可挨过饿,也被饿怕了,一听没饭吃乖乖的戴上了独角铁盔。 搞定了韩虎,南烨一声令下,一百亲卫将他和戏志才围了起来保护在zhōngyāng。南烨施展出控人、神眼两项技能,控制着韩虎大步流星走上战场,典韦、徐晃、管亥,史阿、周仓五人紧随韩虎之后。 这六人若按武艺排名,南烨控制的韩虎应该在典韦、史阿之下,稳居管亥之上。徐晃借着马力,周仓使用双戟应该都能和韩虎打个不分轩轾。可若按名声排名,那五个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南烨法师座下的独角虎王名头大。 对阵九人一见韩虎出战心中就是一颤,他们早听说南烨法师帐下有一独角虎王,无眼、无耳、无口、无鼻却霸道非常,一柄镔铁大锤所向无敌。出战这九人皆非黄巾出身,所以对这传闻也并不当真。没想到今rì对面出战的果然有一头戴蒙面铁盔的巨汉,眼睛的位置也无缝隙,只有一个大大的“王”字,分外醒目。这让他们不得不开始怀疑那些关于南烨法师的传闻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南烨灵魂离体漂浮在韩虎头顶自然也看到了对面出马的九人,这九人分别是黄龙、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白雀、青牛角,其中黄龙、雷公、浮云、白雀四人骑马,剩下五人步战。 黑山军出马这九人以黄龙为首,他见众人士气被对面独角虎王所慑简直又气又急。气的是以多欺少竟然势不如人,急的是这气势一弱交起手来肯定吃亏,于是鼓舞众人道:“那独角虎王虽有些名气,可其余五人皆是无名之辈。雷公,你领大洪、司隶、缘城去战那虎王,不求有功,只要拖延片刻,待我等了结对手自会去帮你。到时候我们以九战一何愁不胜?” 雷公一听黄龙要自己去战独角虎王先是一惊,而后听说自己还有三个帮手顿时放下心来。原来那大洪、司隶、缘城皆是步将,雷公却有马。他琢磨着就算四人不敌独角虎王,自己想跑还是没问题的,也不用跑过那独角虎王,只要跑过大洪、司隶、缘城三将就行。于是一拱手大声道:“黄将军放心,那独角虎王的人头便交给我了。我倒要看看他蒙着眼睛怎么打的到我。” 大嗓门的雷公领命确实让气势提升了不少,黄龙又安排浮云去战典韦,白雀去战管亥,他自己则是挑上了徐晃。 都说柿子捡着软的捏,为何黄龙却挑上了徐晃呢?皆因这黄龙也有几分看相的本领,《典略》曰:“黑山、黄巾诸帅,本非冠盖,自相号字,谓骑白马者为张白骑,谓轻捷者为张飞燕,谓声大者为雷公,其饶须者则自称于羝根,其眼大者自称李大目。”由此可见,黑山军惯会以貌取人。 黄龙见典韦是一黄脸巨汉,手持双戟,气势不凡显然不好对付。而管亥生的也甚是雄壮,手持一柄长刀,外加他是黄巾出身杀人无数,身上自带一股血腥之气且面容凶恶,黄龙也觉得难以得手。唯有徐晃身材虽也魁梧,可面相却带有几分斯文,不像是个猛将。 简单说,黄龙观察对面三员马上将,就徐晃长得最帅,所以便挑上了徐晃。至于徐晃手中那巨型贯石斧,黄龙并没放在心上,就因为他自己的武器比徐晃的斧头还大,乃是一长柄铜锤。 这柄铜锤是黄龙请铁匠特制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够大,比人头还大上一圈,看上去就像个西瓜大小。目测这铜锤少说也有七八十斤的分量,黄龙则对外宣称自己这锤有百斤之重。不过他自己心里清楚,这锤别说百斤,连五十斤都不到。之所以看着个大,便是因为这锤是中空的,而不是实心。 不过谁要是小看黄龙这柄空心铜锤可要吃大亏。因为这锤即便不是实心,可也不是一层铜皮,还是有些分量。若用这锤去碰人头的话,不用问也知道是脑袋开瓢。所以黄龙多年用锤也没露出过破绽,往往敌人一见他手中的巨锤便先胆寒。 推己及人,黄龙认为徐晃的贯石斧虽大却不足为惧,反而是典韦的双戟和管亥的长刀做不了假。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选择挑战徐晃。至于剩下的两员步将史阿和周仓便让罗市与青牛角去对付。 黄龙在那边安排,这边的典韦等人也都看到了,不过他们并不惊慌。出阵以前南烨法师已然交代过,这些人皆不足为惧,只要不出纰漏,一对一皆能取胜。甚至一对二、一对三都不成问题。按照南烨法师所说,这些人的武艺最高的也就和司马俱、裴元绍相仿,低的也就是张世平的水准。 上阵诸人皆知南烨法师可识天下豪杰,若是对方真有能人,绝对难逃法师法眼。所以此时皆不惊慌,但凭黄龙安排。典韦等人的战术可以说与黄龙同出一辙,只不过是反了过来,打算先用一人拖住对方多人,待其余人取胜之后再去助那一人。 黄龙见对面六将站在场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六人胆怯,怪叫一声:“诸位将军,随我杀!” 身后八人也同时喊道:“杀!杀!杀!”尤其是雷公,那嗓门堪比张飞、典韦了。 要说这黑山军这九人的气势也还算不凡,可落在南烨等人眼中却甚是可笑。原来那黄龙喊罢本应该带头打马冲杀。可是他又担心孤身上前会被对面没动的六人一起斩杀,所以光喊的声大却不打马,只让胯下马儿一路小跑,好让后面的步将跟上。如此一来雷公、浮云、白雀三位马上将也压慢了速度,嘴上喊着“冲杀!”实际却像在遛马一般,怎能不惹人发笑? (关于青牛角键人特意考证了一下,网上有人说青牛角是张牛角的别号,其实这是两个不同的人。张牛角死于起义之初的廮陶之战,时间在185年左右,而后便将帅位让与张燕,依然号称黑山军。青牛角死于初平四年到兴平二年之间,公元194年左右,在朝歌鹿场山苍岩谷以北被袁绍所灭。参考的是袁绍传记以及黑山军介绍。《后汉书皇甫嵩传》载:“自黄巾贼后,复有黑山、黄龙、白波、左校、郭大贤、于氐根、青牛角、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飞燕、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畦固、苦哂、罗市之徒,并起山谷间,不可胜数。……各有所因。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贼帅常山人张燕……由此可见青牛角乃是张燕帐下的贼帅,并非张牛角,而文中的黑山指的应该就是张牛角和褚燕的队伍,白波则指的是郭太的部队。)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7) 黄龙等九人畏怯不敢奋勇冲杀,典韦、徐晃等人可怡然不惧。 徐晃高举贯石斧大吼一声:“贼人胆怯,诸君随我冲!”说罢便打马飞奔上前。典韦、管亥打马在后,史阿、周仓、韩虎虽说无马,可速度却丝毫不慢,大步流星飞奔阵前。六个人一起发动了反冲锋。 南烨知道自己控制的韩虎无法开口指挥,便将指挥权交给了徐晃,谁让他的统帅92呢。南烨麾下皆知法师有识人之术,知人善任,所以也没有异议。只有徐晃自己心中憋了一股劲。他憋着劲的原因并非对南烨的安排不满,而是因为十分感动南烨对自己的重用。 徐晃新投南烨,资历、亲近皆不如典韦等人,可是南烨不但让他练兵,还让他统领作战,这怎能不让徐晃感动?他憋足了劲就是要想要杀贼立功,也让别人看看自己的本领没有愧对法师的信任。 黄龙九人见对面六人冲杀而来可不敢再溜达了,也纷纷打马将速度提了起来。这骑马打仗须要提起速来才能人借马力,加大杀伤力,若是一方有速度优势,而另一方没有就要吃大亏。最典型的案例便是关羽凭着马快、刀疾,斩颜良、诛文丑、温酒斩华雄了。 双方战将这一冲,刚才紧凑的队列可就散开了。每个人都朝着自己各自的目标而去,几乎同时交上了手。 也该着黄龙倒霉,偏偏挑上了憋足了劲的徐晃。他见徐晃首当其冲不惊反喜,挥舞空心大铜锤便招呼上去。 徐晃平rì冷静之时,见黄龙锤大定然会判断他力气不小,从而以武艺招式取胜,不会与之硬拼力气。可今rì他一心要立战功,想赢得漂亮,便决定要与黄龙比比力气。难道说只有你的锤大,而我的斧子就不大吗?徐晃抡圆了贯石斧也不砍人,也不劈马,而是硬着黄龙的大铜锤就去了。 阵上阵下只听得“当哐~”一声金铁交鸣,直震得人耳朵发麻。再看交兵二人,观阵的无不目瞪口呆。 戏志才愣了片刻之后拍着手哈哈大笑。对面张牛角、褚燕二人则是脸sè铁青大骂“竖子诓人!” 原来这锤斧相交竟然出现了谁也没预料到的结果。徐晃那贯石斧竟是生生将黄龙手中的大锤一劈两半,整个锤头左右分开夹住了贯石斧的斧刃。那情形就如同切西瓜时,一刀下去将西瓜切开大半,却没切到底,还连着瓜皮,刀却被西瓜夹在zhōngyāng差不多。 徐晃武艺过人,虽经过的大战不多,可是平rì与人切磋较量也是不少,他还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兵刃相交,折了、断了都不足为奇,还没听说过铜锤能开口咬住巨斧的。 徐晃只是心中惊讶,黄龙心中却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三国时已有铁器,为何黄龙这锤偏用熟铜打造?就是因为铜的延展xìng好,容易塑形,才能打造出空心加大的效果。以往争战黄龙用这柄大铜锤不知砸死了多少人,还从没露出过破绽,可今天没想到竟然被徐晃一斧劈开。 这手中武器坏了事小,大不了找人重做,真正让黄龙心惊的是徐晃这一斧的力道。就算铜比铁软还是空心,可要想一斧劈开铜锤大半也绝非易事。徐晃这一斧可不光是劈开了黄龙的铜锤,也震裂了他的虎口,同时也将他的自信完全击碎。 战场之上分秒必争,那容得片刻思量?徐晃只愣了一愣便要抽回贯石斧与黄龙再战。他本以为自己抽斧而回,黄龙也会将铜锤取回,可万没想到黄龙的双臂已经被刚才的一斧震麻了,直到现在还突突抽筋,根本使不上力气,而且黄龙双手虎口也被震裂,无法握紧锤柄。 徐晃这一抽一撤一角力,黄龙手中的铜锤可就撒手了,锤头却还卡在贯石斧上。这下可好,徐晃的贯石斧与黄龙的长柄铜锤连成了一体,加长了一倍。 黄龙见手中兵器都被人夺了,这仗还打个什么劲儿啊!他拨转马头,掉头就跑。徐晃哪儿能让他如愿?出战之前军师戏志才已然言明,此战就是要打击贼人士气,全将贼将斩在阵上才算成功。这与黄龙出阵之前张牛角嘱咐他手下留情可是截然相反。 一心杀贼的徐晃当然不会放走黄龙,抡起贯石斧就朝黄龙劈去。黄龙听背后恶风不善,急忙向马背上一趴yù要躲过一劫。只是他们二人都忘了一件事,便是徐晃的贯石斧上还镶着一柄铜锤呢。 若是只有贯石斧,徐晃这追击的一斧或许还够不到伏身马背的黄龙,可贯石斧加上长柄铜锤的长度可就够到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铜锤的长柄正抽在黄龙的脊背上。 砸中黄龙的虽是锤柄,可徐晃的力气也够他一受。黄龙吃痛,“啊呀~”一声大叫,身子一挺可就从马背上又坐了起来。 也不怎么那么巧,刚才卡在斧刃上的长柄铜锤被徐晃这一抡一抽顿时松动,便从贯石斧上脱落下来。这脱离了贯石斧的铜锤借着惯xìng直往前飞,就好像害怕徐晃的斧头想要逃跑一般。而在这铜锤前面挡着它逃跑的恰好是刚从马背上坐起来的黄龙。 这下黄龙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刚被锤柄砸中还只是皮外伤,马上又被飞起的开口铜锤砸到了后脑上,这可就是致命伤了。 观战的张牛角只见马上的黄龙身子向前一倾,眼珠子向外一鼓鼓,紧接着便喷出一口血来,从战马上跌了下来。与此同时跌下战马的还有浮云。 这浮云比黄龙还倒霉。黄龙遇到武力92的徐晃还接了一招,挺了一招才死。可浮云却是一招都没挺过去,谁让他遇到的是武力98的典韦呢! 浮云的称号与褚燕那个“飞燕”的称号有相似之处,指的是他身体轻灵如同浮云。在出战的群贼之中他与白雀都是以速度见长,而且两人手中用的皆是一杆长枪。只不过浮云是骑术高超,枪法配合骑术移动速度飞快,出枪飘忽不定。而白雀则是手上功夫见长,出手速度极快,如同白雀啄食。 若浮云与白雀比武艺或许各有千秋,可要是让两个人比运气,浮云可就差得多了。他的对手典韦比白雀的对手管亥可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面对手持双戟的黄脸大汉,浮云认为自己正好发挥优势。因为他最喜欢的对手便是那些力气虽大,却招式笨拙的对手。而他的对手典韦看上去便是这个路子,他甚至有些担心典韦座下的战马会不会被这个大块头给压垮了。 浮云驾驭着战马飞奔到典韦面前挺枪便刺,这一枪人借马力,人马合一,浮云自认为十分完美。可是在典韦眼中,这一枪却如同儿戏。或许浮云的速度不慢,可那也要看和谁相比。典韦若想要破解浮云这一枪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只见典韦挥动双戟用了一招秋风扫落叶,左手戟去封挡长枪,右手戟直奔浮云而去。 浮云没想到典韦不躲不闪而是用戟封挡,顿时心中冷笑。都说棍扫一大片,枪走一条线,要用兵器防刀、防棍容易,可要防枪却难。浮云根本不信典韦能挡住他的长枪。这长枪是双手持握,一般来讲比单手兵器力大,相比典韦的双戟也要长上一分。只要典韦左手戟没有挡住或力气不足,肯定是枪先刺中典韦,如此一来典韦的右手戟也就失去了威胁,所以浮云根本没有变招,还是直刺过去。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8) 典韦并非十八般武艺样样jīng通,可是对于手上双戟却是运用如飞,世间鲜有敌手。面对浮云的长枪,典韦左手戟轻轻一拨、一绞便将长枪磕飞,趁着浮云空门大开之时右手戟已到,正斩在浮云腰间,将浮云一劈两段。浮云惨叫一声,半截身子几乎与黄龙同时落马。 徐晃、典韦分出了胜负,史阿和周仓两员步下将也都解决了对手。史阿的对手名为罗市,此人长得五大三粗,手持一镔铁巨棍,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甚是唬人。 史阿右手持剑,左手掐着剑诀,左躲右闪,并不与其兵刃相撞。这倒不是说史阿的力气不如罗市,实在是他心疼手中的龙渊剑,不忍让其有所损伤,那宝剑可是师父王越所赠,史阿宝贝的不得了。 史阿手中这把龙渊剑是王越请高人锻造,削铁如泥厉害非常,就算与人兵器对撞硬拼,通常也是砍断别人的武器。不过就算如此史阿依然不舍得用宝剑去与粗大的铁棍相交,担心伤了剑刃。 罗市见眼前的史阿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左躲右闪,自己就是打不到,顿时心浮气躁。他有一身力气不假,可是却从没修习过武艺。举着铁棍来回来去也就那么几下子,与他以前种地挥锄头的把式差不了多少。 史阿的武艺乃是得了王越真传,那剑法已然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炉火纯青之地。那真是手如三chūn杨柳,步如风摆荷叶,出手似闪电,发力如雷霆,静如处女,动若脱兔。 罗市心一浮躁,本就粗浅的招数更加散乱。史阿窥其破绽,待罗市一棍砸下,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突然近身一剑,斩断了罗市的脖子。好大一颗头颅凌空飞起,一腔子鲜血四处喷溅。 史阿这一剑太快,罗市脑袋掉了,可尸身却站在原地,直立了片刻工夫才向后仰倒。史阿幼年学剑,三年入门,六年熟练,十年jīng通,直到上次保镖一路杀敌无数,剑法才算大成。得了剑法真谛的史阿此时与人交战已然可以做到神静、气稳、心狠、机准这八字要诀。 有诗赞史阿斩罗市这一剑道:史阿剑法妙入神,近身一式定乾坤。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非同凡技如歌舞,剑斩罗市技艺真。输赢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 史阿得了王越真传,周仓又何尝不是得了典韦的真传。这次周仓遇到的对手是青牛角,别看此人与张牛角都叫牛角,可是二人的武艺却相差甚远。 那张牛角能坐上黑山群贼之首的宝座显然不是易与之辈,78的武力值虽说不高,可比起一般山贼来也算厉害了,一把牛角弯刀运用随心自如在群贼之中鲜有敌手,这才得了张牛角的名号。 而这青牛角却不通武艺,不过倒是有把子力气,66的武力值估计全是力量加成。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断了的牛角,头上还戴着一个牛角钢盔,所以得了青牛角的称呼。 据说青牛角脖子上戴的断牛角还有些来历。在他起兵以前曾以放牛为生,都说驴脾气倔,牛脾气拧,这青牛角放牛时自然也会遇到那些拧脾气的牛。其中有一头牛脾气最拧,总与青牛角做对,他往东赶,那牛就偏往西去,他往南赶,那牛就偏向北行。 有一天青牛角的脾气也上来了,见那牛不听话,便硬掰着牛角和牛较劲,要让牛掉头。那牛也犯起了牛脾气,顶着青牛角寸步不让。一人一牛便较起劲来,最后牛犄角竟然被青牛角硬生生的掰断了。 这事如果放到现代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放在古代便完全不同了。在古代,牛是非常重要的一种物资,其地位与马并列。秦朝法律已经明确规定,盗马者死,盗牛者枷。这就是把牛作为一个重点保护对象。 到了汉代杀牛更是死罪,在汉朝《风俗通》这本书里面讲,牛是重要的战略资源,国家因为牛而强或者弱。在《三国志》当中曾经记录这样一个故事,当时曲周县,有一个农民因为自己的父亲生病了,于是杀了一头牛,作为牺牲来进行祭祀,向神进行祈祷,结果就被县令判了死刑,而当时的太守陈矫却认为,此人是真正的孝子,于是特意上表请求赦免他。 由此可见,牛在当时一直是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资源来进行保护。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牛不仅可以用来耕田,还可以用来制造各种军用物资。牛皮可以用来做护身甲,牛角是用来做弓的,牛筋可以做弓弦,牛的骨头还要被熬制成骨胶制作羽箭。 青牛角给人放牛,掰断了牛角怎么行?他怕牛主人责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牛宰了吃肉,还把牛肉分给那些已然快要饿死的穷苦人家,而后便落草为寇直至今rì。那半截青牛角也一直被他挂在脖子上当成了吉祥物。 周仓可不知道青牛角的来历,之知道自己的对手打扮怪异。不但头盔怪异,佩饰怪异,就连武器也很怪异。那青牛角所用兵器乃是一对铁鞭,这铁鞭可不是赶牛的那种软鞭,而是一种硬鞭,属于十八般兵器中的一种,铁制有节,无锋刃,因形似竹节,又叫竹节钢鞭。 青牛角用的是双鞭,周仓用的是双戟,这二人还都是以力量见长,按道理这一战应该是棋逢对手才是。可那青牛角不论是武艺还是力气都与板肋的周仓相差甚远。 周仓一上来也没用什么典韦所教的jīng妙招式,而是用了一套自创的戟法出来。他这套戟法其实便是他以前用双锤时的锤法,起名为乱披风。 说白了便是卯足力气一通猛削,以前用锤之时,他就常用这招,经常可以出其不意,达到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效果。典韦觉得他这招不错,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便让他改进一下用到戟法之中。 这招乱披风讲究的便是一个“快”字和一个“疾”字,并没什么特别的套路,只是双戟单纯的疯狂上下挥动而已。可就这么简单的招式,一般人还真挡不住,原因就是周仓的力气太大了。 普通士卒遇到周仓这招乱披风那是一下都挡不住便要被劈为两半,力气大的或许能挡住周仓几下,可是架不住周仓这招连绵不绝,挡得住几下却难挡住几十下。除非是在力量上能与周仓抗衡的牛人才有机会在其手下存活反击,否则只能被周仓一下下将防御破除。 青牛角便属于那种还有些力气的,他见周仓二话不说上来挥舞双戟便劈,他也举起双鞭招架。一下、两下、三下……青牛角高举双鞭连挡了周仓十二戟,到了第十三戟时,他是实在顶不住了,双手掌心已然被震得稀烂,血水顺着双鞭滴滴答答直往下淌。 周仓这第十三戟正好又是左手戟,他是个左撇子,左手戟比右手戟还重上一分。这一戟下去,青牛角再挡不住,双鞭被周仓劈开的同时脑壳也被一戟劈开。周仓就仿佛敲碎了一个大西瓜,红汁白瓤溅了他一身一脸。 运戟如飞的周仓一时打得兴起,能扛住他十戟以上的还真不多见,于是便忘了收手。青牛角脑袋都碎了他还连续劈了数戟,直将青牛角斩成数段。若他再劈下去,恐怕便要将青牛角变成牛肉馅了。 典韦、徐晃、史阿、周仓四人都分别解决了眼前的对手,没有分出胜负的就剩下管亥和韩虎了。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19) 武力82的管亥对上武力值71的白雀稳占上风,可是想要秒杀出手飞快的白雀则不太可能。 白雀也没想到管亥如此厉害,一柄长刀舞动的密不透风,就连一碗水都泼不进去,他枪法虽快却招招落空,全被管亥挡了回来。同时白雀发现自己的力量与管亥相差甚远,时间一长自己肯定要败。 想到自己不是管亥对手,白雀便希望有人能来帮自己一把。黄龙带了九人出马,本就比对方多出三人,若是有人先胜了对手来帮自己,白雀相信以二打一怎么也能胜了管亥。 白雀借着二人错马的机会偷眼朝两边战场看去,想要看看谁能腾出手来帮自己一把。他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肝胆俱裂。带领九人出战的大将黄龙已然被徐晃一锤击下战马生死未卜。浮云倒是还骑在马上,不过只剩下了半截身子。罗市站的很直,就是脑袋不知道哪儿去了,脖腔子滋滋直往外冒血。青牛角更惨,被他的对手砍成了数段,捡都捡不起来了。 九人出马片刻之间便死了四个,原本比对方多出三人的优势荡然无存,此时反而还要比对方少了一人。白雀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没人帮得了自己了,一想到自己必输无疑白雀心中便是一寒萌生了退意。 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白雀本就不是管亥的对手,此时心、气、胆都丢的一干二净便更加不堪,原本上下翻飞的一杆长枪也慢了下来。 在演义中能和关羽交战数十回合的管亥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见白雀露出破绽,他手起刀落直逼中宫,一刀便将白雀斩于马下。 白雀胸口中刀生还无望,在他倒下马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那头戴独角盔的独角虎王一锤将雷公也打下马来。看来自己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了。 南烨控制着韩虎别提有多郁闷,难怪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呢。韩虎这一出场便有四人围攻而来。不过南烨却毫不惧怕,对于自己技能的优缺点南烨非常了解。 韩虎的优势在于招式势大力沉,可若论jīng妙绝对比不上那些武艺出众的将领。毕竟南烨使用控星手柄的速度再快,也不及超一流武将心到手到的速度。而韩虎的优势在于南烨的神眼技能可以观察四面八方,让韩虎提前一步做出防御动作,挡住周围兵器的进攻,给人一种浑身是眼毫无破绽的感觉。 正因如此,南烨最怕遇到的情况并非一群三流武将的围攻,而是一个顶级武将的挑战。史阿、典韦、关羽、张飞随便一人出手,韩虎绝对不是对手。可是黑山贼酋这样的货sè,便是来上一打,南烨也丝毫不惧。 南烨是不惧雷公,可是雷公却害怕韩虎。首先这独角虎王的名声在外,其次是韩虎这是装扮也太吓人了些。那独角的虎王头盔就不说了,单说韩虎那一身铠甲,让人一看便心生寒意,觉得寻常刀剑根本难伤。 自从韩虎独战黄巾天兵时肩膀挨了一刀受了轻伤,南烨便意识到一副好的盔甲确实可以保命。韩虎平时吃饱了也没啥事干,南烨担心他体能下降,干脆就给他安排在铁匠铺里打工。一是可以锻炼他的身体力量,二是为了让韩虎一身力气不至于没有用武之地。三则是让他自己打造一副上好铠甲也好上阵时穿。 韩虎的智商就像个几岁的孩子,他当然不知道如何打造铠甲,自然有铁匠铺中的老师傅监工。韩虎只需要抡抡铁锤,鼓鼓风箱,做些力气活便好。负责铠甲制造的是铁匠,可设计韩虎铠甲的却是南烨。 南烨设计的这身铠甲比寻常铠甲要加厚一倍有余,而且所用的都是百炼jīng钢。所谓百炼钢便是反复锻打,去其杂质的上好钢铁。在一定条件下,锻打的次数越多,杂质排除越充分,钢的质量越好,于是古代便产生了一种以“炼数”来标明钢铁质量的工艺。 这种炼钢工艺始见于东汉,最初有“卅湅”、“五十湅”等,古代的“湅”字便是现代的“炼”字。到了东汉末年,就出现了百炼钢,曹cāo曾言“百炼利器,以辟不祥”。可以说百炼钢便是当时最好的钢铁了。 通常来讲百炼钢都是用作打造兵器,很少有人舍得用百炼钢制造盔甲,唯独南烨为了韩虎安全愿意费这个劲。铠甲造好之后一上秤,足足有八十斤,赶上典韦的双戟了,再加上韩虎手中七十斤的打铁锤,一身装备足有一百五十斤。 若是普通人,一百五十斤的重量早就压趴下了。韩虎穿上这身铠甲却全不费力,依然可以行动自如,这便是他天生神力的好处。 南烨设计的这套铠甲防护极其全面,造型也十分华丽。为了让韩虎喜欢穿,他还特意在铠甲上镀了金,远处看去金光闪闪,就如同黄金圣斗士的圣衣一般。韩虎一见果然开心,迫不及待的穿在身上,南烨一看他的造型,活脱脱一个金牛座的黄金圣斗士。 雷公一见韩虎这身装扮就觉得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不过他的任务只是拖住独角虎王,本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原则开始和韩虎游斗起来。大洪、司隶、缘城三人也不傻,见雷公不往前冲,他们才不拼命呢,也只是围着韩虎转圈。 南烨这个郁闷劲就别提了,这四个人的武力值都不高,也就60左右,连三流武将都算不上,就是南烨亲卫中厉害点的都能和他们有一拼。若是他们敢近身,南烨有信心一锤子抡死俩。可这四个人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就是不和韩虎硬拼,一个个围而不攻。 韩虎去追赶他们中的一个,另外三人便在旁边阻挠。如此一来弄得南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韩虎虽说毫发无伤,可要伤那四人却也很难。 其实南烨假如对四人中的一人穷追猛打也不是追不上,只不过南烨感觉没那个必要。雷公等人在耗时间,南烨又何尝不是呢?在雷公看来,他们四人拖住了韩虎是大功一件,而在南烨看来,韩虎一人拖住了四人才是大功。 打到后来南烨干脆让韩虎往四人中间一站,也不追了,也不赶了,他倒要看看这四贼怎么办。 雷公一见韩虎举着铁锤不打了他反而高兴,和另外三人将韩虎一围也停下手来。刚才虽然只打斗了片刻,雷公等人便发现了韩虎的厉害,那大铁锤舞动起来只要轻轻碰一下几个人的兵器,他们手中的兵器便有要脱手而飞的感觉。这还是没和独角虎王硬拼,若是硬拼恐怕无人是其一合之敌。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动了,雷公便有机会打量四周战场。他也盼着另外五人可以早决胜负好过来帮自己呢。只不过雷公看到了和白雀相同的一幕,黄龙、罗市、浮云、青牛角四人几乎同时惨死,典韦、徐晃等人已然朝这边围了上来。 雷公心中暗道“不好!”他偷眼一看,大洪、司隶、缘城三人正在全神贯注的和独角虎王对峙,还没发现情况不对,于是打马就想跑。留下三人垫背,他逃跑的机会也更大些,这就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雷公能看到周围,漂浮在韩虎头顶的南烨更是眼观六路纵览全局。他这个神眼技能一施放就变成了第三人称视角的上帝模式cāo控韩虎,战场周围就没有他看不到的地方。雷公一动,南烨就看出这家伙想跑。不过南烨哪能让雷公如愿?一看雷公所站的位置南烨就想到了一招打他下马的方法。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0) 雷公、大洪、司隶、缘城四人分四个方向围着韩虎,雷公的位置正好在南面,而黑山军的大队人马在北,他要想回营就必须要经过韩虎所站的位置才行。 雷公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若是绕过韩虎回营,另外三人肯定会觉得蹊跷,三人一跑可就没人给他垫背了。于是雷公想出一计,他扯着嗓门喊道:“诸位兄弟,我等一起上,宰了那独角虎王。” 喊完雷公打马便向韩虎冲去,大洪、司隶、缘城三人不明就里,还以为雷公真要借着马力与韩虎硬拼一次。他们虽不情愿,可也不能看着雷公一个人上前不管啊。若是雷公有失,他们回去怎么向黄龙和张牛角交代?所以三人也一同向韩虎冲了过来。 雷公见三人动了,心中一阵冷笑。他冲杀向前是假,真正意图则是从韩虎身边打马而过,直冲回本阵。他就不信韩虎面对四人围攻会选择他这个最难对付的马上将下手。 不过南烨还恰恰就选中了雷公,原因无他,另外三人无马根本逃不了,唯有雷公一人有机会逃跑。南烨想要将九个贼酋全部斩杀,那就一定要将雷公留下了。所以韩虎根本不理其他三人,直奔雷公方向而来。 雷公见韩虎不打旁人偏打自己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可是他一心想要逃跑哪能让韩虎绊住?他嘴里喊叫一声:“来得好!”手中的缰绳却拨转马头朝一旁跑去。 南烨被雷公的举动逗得直想笑。心说:这家伙演技不赖,能拿奥斯卡小金人了。要不然说旁观者明呢,除了南烨之外大洪、司隶、缘城三人竟然没看出雷公要跑,还傻傻的朝这边冲呢。 南烨也不管那三人,控制韩虎将手中打铁锤朝着雷公的战马就抡了过去。雷公心中暗笑,他以为自己跑的不是直线,肯定能躲开独角虎王这一锤。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韩虎这一锤抡出之后竟然撒手了。 这就是南烨想出的绝招,他临时还取了个名字叫“撒手锤”。他这一招的灵感来自于唐初名将秦琼的成名绝技“撒手锏”。 秦琼的“撒手锏”就是在交战当中冷不防的将手中铁锏掷出伤人,达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效果,几乎是百试百灵杀敌无数。只不过此招一出手中便失了兵器,若是敌人不死自己可就麻烦大了,可以说是个孤注一掷,拼死一搏的招式。于是后人又将这一招称之为“杀手锏”,暗指留到最后的绝杀招数。 三国时期的将领,哪里可能听说过隋唐时期的招数?所以雷公根本没防备韩虎这一锤会朝自己的战马飞过来。为何南烨不打雷公而打战马呢?倒不是因为shè人先shè马,而是这一招南烨初学乍练并没十分把握可以打中,所以自然是选择目标大一点的战马了。 南烨这一飞锤是以有备打无备,结结实实的击中了雷公的战马。韩虎天生神力,就算是上好战马也抵不住他这一飞锤,何况雷公的战马还是匹劣马。只听雷公座下战马“嘶骝~”一声哀鸣,而后便向地上倒去。 雷公坐在马上还得意自己的演技呢,怎想到胯下战马会被韩虎一锤放倒。嘴里“哇呀呀”怪叫着便连人带马一同跌倒在地,一条腿也被战马压住动弹不得。 南烨见一锤得手也不停留,继续控制韩虎向前飞奔,直接从雷公身旁跑了过去,因为后边还有三个贼将挥着武器追他呢,韩虎赤手空拳怎么对付?好在雷公一倒地,南面便正好打开一个缺口,可以让韩虎突围而出。 大洪、司隶、缘城三人见韩虎跑了也不敢追得太紧,他们四人围攻还被韩虎打了一人下马,若是只剩三人又岂是韩虎对手?至于韩虎手中有没有武器倒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独角虎王就算没了武器也依然是独角虎王,震慑三个贼酋绰绰有余。 三个人不追韩虎还有一个说的过去的借口,就是他们要救助被压在战马下的雷公。三人一起用力,大洪抬起战马,司隶挪开韩虎铁锤,缘城才将雷公从死去的战马底下拖了出来。 当救出雷公之后,三人皆是一阵后怕,出了一身冷汗。抬马的大洪自然发现战马已死,想到独角虎王竟然能一击杀死战马,自然后怕不已。司隶费劲全身力气才将韩虎的铁锤挪开,回想刚才独角虎王轻松挥舞铁锤的样子当然心惊胆颤。缘城后怕则是因为他见到了雷公那张吓得煞白,面无人sè的脸。见到雷公那骇人的脸sè,缘城还以为雷公受了重伤。要是这铁锤只打中马没打中人还能让雷公重伤的话,那威力可就真没话说了,缘城又怎能不惧? 可是大洪、司隶、缘城三个人心中再害怕也比不上此时雷公心中的恐惧。因为只有他心里清楚出战的九个人已然死了四个,自己无马恐怕也要步其后尘,所以他的脸sè才惨白一片,倒不是因为受了重伤。 当见到大洪等人全力营救自己脱困,雷公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刚才自己想要抛下三人断后的做法简直天理难容。此时大洪、司隶、缘城三人的形象在雷公心目中顿时高大起来,三个人简直成了以德报怨的正人君子。他哪里知道这三个贼酋是没胆量去追韩虎才选择留在原地救他的。 心中感动的雷公当然不希望见到三个救了自己的人送命,刚从马下脱身便扯着嗓门大吼道:“跑啊!快跑啊!你等快跑啊!” 大洪、司隶、缘城三个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雷公从马上掉下来摔坏了头,发了失心疯疯,要不就是被独角虎王吓傻了。 大洪劝说道:“雷将军莫慌,我等不用跑,那独角虎王已然被我等打跑了。不信你看,他的铁锤都留在这儿了。” 雷公大吼道:“看什么看啊!你等看看周围!” 三人听雷公一说才有机会去看周围,只见黄龙、罗市、浮云、白雀、青牛角五人均已身首异处。而南烨法师派出的六员大将正向四人方向杀来。这正是:徐晃巨斧闪银光,韩虎铠甲放金芒,史阿龙渊已出鞘,管亥长刀卷尘扬,还有典韦与周仓,四支双戟催人亡。 三人再看远处,张牛角和褚燕已经带领大军向战场冲来,显然是看出战九人不敌前来救护,可惜大军距离尚远,显然还是南烨六将离得近些。看到这些还有什么好说的?跑!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四人想跑也来不及了。典韦、徐晃、管亥都在马上,他们四个两条腿的哪儿跑过三个四条腿的?再说史阿、周仓脚下也都有功夫,要追四个人跟玩似的。 六人中唯独韩虎一身黄金圣衣跑的慢些,可他离着四人最近啊。于是最先追上了四人中的雷公。 雷公刚才从马上跌下来虽没重伤骨折,可是压在马下的一只脚也崴了一下,跑起来一瘸一拐便落在了后面。到了此时他才看明白,刚才大洪、司隶、缘城三人肯救自己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大难临头,而此时知道危在旦夕便谁也顾不上他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这真应了那句话: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 南烨控制韩虎三步两步追到雷公身后才想起打铁锤已然不在手中,眼看着雷公的后背距离韩虎越来越近,回去捡铁锤是来不及了。此时南烨当然可以选择将受伤的雷公交给其他人去对付,可是他又不甘心六人出战只有自己和韩虎徒劳无功白跑一趟。于是南烨一咬后槽牙,控制韩虎一低头,用那头盔上的独角卯足了劲,朝着雷公背心顶了过去。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1) 逃跑中的雷公只觉得背心一痛,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喊,而后整个人就像被战马撞到一样腾空而起,飞出一小段距离之后便跌落尘埃,趴到地上一动不动了。大股的鲜血从雷公的后背涌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地面。 大洪、司隶、缘城三人听到背后雷公那大嗓门发出的惨叫根本就不敢回头看,一门心思就想逃回本阵,此时他们真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他们三个想跑,可却有人不同意。徐晃,典韦皆是一两招内便击毙敌酋,所以来的最快。徐晃贯石斧呼呼带风砸向缘城,缘城躲闪不及只能用手中钢刀招架,只可惜此举徒劳无功,徐晃只一斧,便将缘城连人带刀劈成两段。 典韦则是盯上了大洪,人马交错之间,典韦双戟左右齐出刺向大洪。大洪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典韦从地上生生挑了起来。 典韦戟挑大洪之后双臂用力向外一分,大洪整个身子便被扯为两节,鲜血脏器淋了典韦一身,可典韦却浑然不觉,哈哈大笑。南烨看典韦此时形象不像古之恶来,倒像是个地狱恶鬼一般。 司隶见跑在自己身边的二人已死差点把魂魄吓出了窍,两条腿好似上了发条一样向前紧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见史阿、周仓已经截住了去路。司隶心中一慌,脚下踩空,一个狗吃屎栽倒在是啊、周仓面前,手里的铁剑也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跌了个头晕眼花的司隶也知道自己逃跑无望,直接跪地磕头道:“二位将军饶命!二位将军饶命!” 史阿见司隶跪地求饶心中犹豫了一下,身为一个剑侠他就是遇到再强的对手也敢亮剑,可面对一个手无寸铁跪地求饶的对手,他却不屑杀之。 周仓是黄巾出身,经过见过的可比史阿多。在三十六方黄巾渠帅当中确实有像张白骑这样心怀天下百姓的人,可更多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败类。经常跟这些人打交道的周仓自然磨练出一副硬心肠,明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道理。再说周仓也是个实在汉子,不管眼前的司隶可不可怜,该死不该死,他只知道上阵之前法师和军师嘱咐要全力杀敌。所以史阿犹豫,周仓却不犹豫。 见史阿不出手,周仓举起双戟就将眼前的司隶剁了个稀烂,看的史阿一阵皱眉。不过史阿倒也没有出手阻拦,毕竟他也明白军令如山,他们出阵就是要将九员敌将斩杀阵前以振军威,周仓如此也是奉命而行,没什么好说的。 徐晃早就看见张牛角和褚燕的大军已然杀了上了,便对场上众人道:“那张牛角果然如军师所料不守规矩,我等也依计行事,快快撤回本阵。” 管亥此时牵着三匹马赶了过来道:“虎王、史镖头、元福,你等快些上马!” 原来管亥刀斩白雀之后就看见典韦等人已然战胜了对手都去支援韩虎。他知道自己慢了一步,想赶过去也来不及了。所以干脆在后面收拢战马,将黄龙、浮云、白雀三人的战马集中牵了过来。至于雷公的战马已然被韩虎打死,显然是不能用了。 众人见管亥牵马过来,史阿、周仓直接翻身上马,他们俩虽然是步下将,可是并非不会骑马。只不过他们二人脚上功夫出众,不骑马反而走位更加风sāo,所以迎敌之时便弃马步战。而此时面对黑山大军,他们要做的是逃跑,当然还是上马方便。 史阿、周仓会骑马,韩虎可不会骑,南烨控制的韩虎更是不会骑马。控星手柄不是万能的,像骑马这种需要平衡技巧的运动南烨可控制不来,除非他能控制那匹马才行。所以韩虎并不上马,而是捡回了刚才扔出去的打铁锤后抓住了最后那匹马的鞍桥稍作借力之用,缰绳还是让管亥牵着。 徐晃见众人都准备好了,一挥贯石斧笑道:“我等回阵!”说罢打马前行,其余众人紧随其后,向着南烨本阵撤了下去。而在他们身后是黑压压的一片黑山军。 ---------------------------- 王宇、杜国二人在城上将下面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别看典韦等人在战场上打得热闹,可是对于观战的王宇、杜国二人来说也只不过是片刻工夫便分了胜负。而就是这片刻功夫,却让二人血脉贲张,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他们二人一开始见南烨法师人马甚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当看到镖车相连迅速成阵的时候又眼前一亮,觉得南烨法师果然有些门道,此战或许还有希望。 待到戏志才出马约战之时,王宇、杜国又是一阵郁闷,因为他们距离太远根本听不见阵中二人说了什么。只知道最后南烨法师派出了六员战将,而黑山贼则派出了九名贼首,似是要阵前斗将。 杜国当时就啐了一口道:“以多欺少!真不要脸!” 王宇和杜国一样心思,都觉得南烨法师以六敌九胜算不大,就算南烨法师六将之中有一个身穿金铠甲,头戴独角盔的虎王恐怕亦难取胜。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瞬息之间,黑山贼的九名贼酋便被南烨法师帐下的六员虎将杀了个干净。这可把王宇、杜国二人高兴坏了。不光是他们二人高兴,守城的士卒没有一个不开心的,每当一个贼首战死,城上的士兵便发出一阵欢呼。 以六敌九还能全歼敌将,这是多了不起的战绩啊!守城士卒一个个看的热血沸腾,而那些饿着肚子等待出战的将士也得到了消息。听着城上袍泽眉飞sè舞的讲述南烨法师的战将如何厉害,如何杀敌于阵前,他们也跟着一起欢呼,原本饿肚子的不快顿时被抛到脑后。与战胜围城的百万黑山贼比起来,饿会儿肚子算什么?只要能击败黑山贼,保证城池不失,保证城中亲人的安全,就算饿上一天也值得。 眼看贼将一个个身死,王宇、杜国都以为黑山贼会士气大跌,南烨法师的震远镖局则应该气势如虹趁势掩杀,将百万黑山贼杀个落花流水才好。可事情的发展却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损失惨重的黑山贼明显是被杀急眼了,也不顾阵前正在斗将,百万贼兵一窝蜂的朝着六将掩杀过去。 有道是双全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南烨法师的六员上将见贼兵势众也没了刚才的威风,纷纷骑上战马转身就跑。王宇、杜国倒是不怨六人,毕竟能阵前连斩九将已是大功一件,六将再强也是人而不是神,怎么可能以六人之力抵挡百万黑山贼? 既然不能埋怨六将,杜国只好把气撒在黑山贼身上破口大骂道:“卑鄙!无耻!下流!yīn险……”他恨不得一口气将心中所有脏话都骂出来。 王宇并不责怪县尉杜国粗鲁,实在是这心理落差太大了些。阵前斗将明显是南烨法师完胜,可是这漂亮的胜仗却依然不能弥补人数上的差距。刚才王宇还高兴到了极点,幻想着南烨法师能够取胜,可此时认清了现实却发现,胜利对于自己来说依然如同镜花水月一般。 王宇也看出来了,黑山贼中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将,靠的就是人多势众。刚才斗将以九敌六便是以多欺少,如今斗将败了大军便一拥而上更是仗势欺人。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人海战术,王宇偏偏无招可破。他猜想南烨法师肯定也和自己一样郁闷。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2) 南烨是否郁闷不得而知,可张牛角是真的郁闷到家了。他本以为以九对六可以稳胜,谁想到黄龙等九人竟然一场没胜,被对方收拾了个干净。 这场阵前斗将张牛角可是从头看到尾。说实话,对于南烨法师麾下诸将他是打心底佩服。打了这么久的仗,张牛角还不曾见过如此厉害的猛将。至于死去的那九位,张牛角也不是太心痛。毕竟那九个人并非他麾下将领,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他们九人抢先出战也并非是为了大局考虑,而是为了获取更大的个人利益。现在九人死在阵前也只是人为财死,并不值得同情。 黑山军名义上是以张牛角为首,诸山贼头目皆听其号令。实际上却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各个贼首都有自己的盘算。黄龙等人一死,群贼考虑的第一件事并非给他们报仇,而是如何保存自身实力才能不像黄龙一样惨死阵前。当黄龙、浮云接连被打下马来的时候,群贼没有一个敢上前救助,而是纷纷选择在阵中观望。 张牛角和黄龙等人也没什么深交,并未将几人的死放在心上。可他毕竟是名义上的首领,如今出战的将军死了,他要是不表个态,这人心就散了。可是让张牛角自己杀上阵前他又觉得毫无胜算,只是徒劳送命而已。 正当张牛角犹豫的时候,褚燕将几个人领到张牛角马前。张牛角一看,眼前几人正是黄龙等人的副将,说白了就是山寨二当家的。 这些人能坐上山寨第二把交椅也都有些本事,至少也心明眼亮脑子不傻。他们一见自己的首领死了,有惊的,也有喜的。那心怀忠义的自然是惊怒异常,而那些居心叵测一心想要上位的则是惊喜多一些。 不论他们是惊是喜也都只有片刻工夫,而后他们就都开始害怕起来。因为这些人都想起此时他们并非在自己的山寨之中,而是在张牛角的大军之中,在二十余路人马的团团包围之下。这二十余路贼首哪个都不是易与之辈,若是想要并吞他们这些死了主帅的贼兵简直易如反掌。 出阵九人的副将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与其将麾下人马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去依附张牛角。只有靠上了这棵大树,才能不怕被其他山贼并吞,而他们自己也能靠着投诚之功保住一些地位。 九位副将来到张牛角马前的时候阵中九员主将还没死绝,所以这些副将有些哭着让张牛角给主帅报仇,有些则是恳求张牛角出兵去救自家主帅。同时九人也一致表态,只要张牛角出兵,那rì后便以张牛角马首是瞻,绝不反悔。 张牛角也看出这些人给主帅报仇是假,找一个投靠的借口是真,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黄龙九人麾下人马加在一起少说数万人,若能吃下这些人马,张牛角的实力将扩大数倍,到时候他就是真正的黑山之首,再没有人能与他抗衡。 一想到可以统领群贼,张牛角也不再犹豫,率领大军一拥而上。群贼见张牛角出战自然是紧随其后。他们是没胆量与那六员猛将单挑,可是他们有百万黑山军。张牛角就不信那六个人还能挡住自己的大军不成? 正如张牛角所料,南烨法师麾下的六员战将一见自己大军压上转身就跑,阵上只留下了黄龙等九人的尸骸。张牛角自然不会放过六人,挥军在后紧追不舍。不过张牛角也不傻,他也怕那六将杀个回马枪,来个擒贼先擒王,所以带头冲了一阵便放缓了速度,让其余贼酋和那九个副将去打头阵。 两军阵营本就距离不远,典韦等人又有马,片刻之间便回归本阵。南烨此时也还了魂,急忙命亲卫又推过数辆镖车,将两排镖车之间的缺口堵死。 戏志才眼见黑山军大队人马越来越近,高喊一声:“放箭!”一千镖师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利箭一股脑shè了出去。 一阵箭雨袭来,冲在最前面的黑山军立刻人仰马翻。张牛角十分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并没有冲到最前面,可那九员副将便倒霉了。他们都是打着为主帅报仇的旗号才能以副将身份暂时统帅麾下人马,所以不论这报仇是真是假,他们也必须冲到前面做个表率。可就这一阵箭雨,九个副将五死四伤,全没逃了。 追击的黑山军被这一阵箭雨打乱了步调,前冲的势头为之一窒。戏志才趁机果断下令,全军撤退。一千镖师也不管刚才一阵乱箭战果如何,纷纷扭头就跑。南烨的一百亲卫和典韦诸将则压住后阵负责断后。 那一千镖师来的时候就是轻装上阵,只推了二百辆镖车,此时要往回跑,连镖车都没了,自然跑的飞快。南烨的一百亲卫个个有马,跟在后面速度更是不慢。 黑山军中本就缺马,二十余贼酋都做不到人人有马,更别提麾下士卒了。而那些有马的贼首见识过典韦等人的厉害又挨了一阵箭雨,一个个都不敢冲杀在前,只好眼睁睁看着震远镖局的镖师撤退,却没人敢追击。 张牛角同样不敢独自冲杀,只能让大军压上。当黑山军赶到那一排阻路的镖车前时,南烨带领人马已然跑出老远了。张牛角有心下令不追,可是前方的人马此时却有些失控。 左校、刘石、于氐根为首的几名贼酋见镖师shè箭之后弃车而走便惦记上了镖车上的货物。之前他们畏惧弓箭不敢向前,可南烨法师已然带人撤走,他们便再无顾忌,纷纷领人冲向镖车,想要瓜分其中财物。 群贼这一抢夺镖车,前队顿时发生了混乱,有几个山贼为了抢夺镖车甚至大打出手。可是很快他们便都住了手,因为几个带头的贼酋发现,镖车之上根本没有什么财物,装的全是树枝、土石等物。 这可把冲杀在前的几名贼酋气得不轻,他们一致认定,南烨法师用的这是调包计。车上的财货肯定已然被南烨法师藏起来了,只要继续追击,便一定能缴获真正的财宝。所以几人也不等张牛角下令,便命人七手八脚的将镖车从大路上移开,引着人马顺路追了下去。 这前队已经追了下去,张牛角再想不追也来不及了,只好也跟在后面一同追击。褚燕此时打马到张牛角跟前提醒道:“张将军,我等皆去追击,若是城中守军出城夺我大帐可如何是好?” 张牛角道:“不妨事!我出阵之时已然命各军留人守营,此时营中士卒加在一起不下五万之数,就算城中守军杀出也无力夺我营盘。再说那些官军是什么货sè你也知道,便是借他们个胆子,恐怕也不敢出城迎战。” 褚燕想想也对,便不再多说,跟随张牛角一起追击。可是黑山军本来就没有南烨麾下镖师训练有素,再加上被箭雨阻了一阻,又被镖车挡了一挡,距离南烨的人马就更远了。褚燕此时坐在马上只能隐约看到远处尘土飞扬,证明南烨法师的人马还在前面,根本就看不见人影了,看起来一时半晌想要追上是不可能了。 廮陶城上的县令王宇见黑山军大队人马追着南烨法师而去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记起史阿送来的那封信上说南烨法师能胜上一阵灭灭贼人的士气,然后便进城与自己合兵一处共守城池。 这信的前一半法师确实做到了,六将走马斩九贼,不能说不鼓舞士气,可惜最后法师还是没能敌的住百万黑山大军。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3) 县尉杜国见王宇叹气在一旁提醒道:“县尊,南烨法师调走了贼兵,我等何不趁机出城奇袭贼营?” 王宇摇头道:“你看那贼营中还有不少人马巡哨,显然是有所防备。依我看贼兵出阵人马虽多却并非全部,至少有半数还留在营中。南烨法师麾下人马还是太少,不可能让贼兵倾巢而出。” 杜国皱着眉道:“那我等现在又该如何?” 王宇想了想道:“先抓紧时间让士卒进餐,然后依然城门待命。” 杜国奇道:“这是为何?南烨法师不是已然败了吗?” 王宇道:“法师虽然退却,不过你可见法师人马死伤一人否?” 杜国摇头道:“确实不曾见。” 王宇道:“这就是了。法师虽败却未损一人,黑山贼虽胜却连损九将,刚才那一阵箭雨恐怕杀伤至少数百贼人。如此看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说不定法师还有妙计破敌,我等已然等了半rì,也不在乎多等半rì。就算白等一场,也好过法师破敌之时我等无法接应。” 杜国点头道:“还是县尊考虑周详,我这就下去安排。” 看着杜国下了城墙,王宇再次眺望远方。他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一厢情愿,可是此时此刻他真的期待奇迹出现。王宇在心中祈祷,希望南烨法师真有法术可以剿灭百万黑山贼。 -------------------------- 南烨引着一千人马迅速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便发现张牛角的黑山军并没有跟上来。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黑山贼的机动力。 戏志才见南烨停下说道:“法师可是担心黑山贼不中计?” 南烨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担心他们跟丢了。” 戏志才一笑道:“那我等不妨停下来等等他们。” 南烨想了想道:“我带典韦、周仓、韩虎吸引他们,你和史阿、管亥、徐晃先行一步,让伏兵做好准备。” 戏志才点头道:“如此也好,法师千万小心。” 南烨笑道:“他们骑马的不敢前冲,没马的又追不上我等,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放心去。” 戏志才闻言领着三将先行,南烨则让人马放慢了速度,这样一是可以吸引贼兵追击,二是能保存体力,到时候也好配合伏兵一起杀贼。 黑山军大小贼首本就各自为战,如今一起追击这阵型便慢慢散乱开来。左校、刘石、于氐根、五鹿、李大目、苦蝤、郭大贤七名贼首追击在前。张牛角、褚燕等人的大队人马在后。 若是张牛角、褚燕见到南烨突然减速肯定会有所怀疑。但是左校等人却没有那么高的jǐng惕xìng,他们只以为是那些镖师跑了一阵体力下降才慢了下来。这些冲杀在前的贼酋一心想要抢夺震远镖局押送的财物,又仗着人多势众哪儿还会想到别的?见到南烨人马减速他们高兴还来不及,追得更加卖力。 此时张牛角在众多人马中间已然看不到前方南烨人马的情况,他只感觉到前面追击的人马又提了速度,便误以为是南烨人马跑的更快了就没有疑心,跟着前队一齐追赶。 南烨一边跑一边回头观望黑山军的队伍。开始的时候身后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可是越往前跑,黑山贼的人马就越是散乱,从开始的一大片,变成了一条线。而且速度也越来越慢,显然是体力消耗的相当厉害。 再看南烨麾下的亲卫和一千镖师依然个个jīng神抖擞毫无疲态。南烨亲卫人人有马就不用说了,那些镖师本就是刘备和张角麾下jīng锐,再加上徐晃的训练和南烨提供的一rì三餐,镖师们都是身强体壮,跑这点路根本不当回事。 南烨自从接收了刘备的三千jīng锐和张白骑的五千黄巾力士之后麾下人马便扩充到了八千。后来兵工厂开工缺少人手,这八千人中稍有手艺或体质稍弱的就都留在工厂中做工了。所以南烨这次带出的五千兵马可以说是jīng锐之中的jīng锐,平均武力值已然直逼40大关,所以这些镖师不论是行军还是打仗都要强出黑山军太多了。 诈败诱敌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个相当危险的工作,可是在南烨的镖师们眼中却算不了什么,他们甚至一边跑一边说笑,嘲笑着身后的黑山军自不量力。 这些镖师不论出自刘备jīng兵还是黄巾力士,都有着一股子傲气。刘备手下的那些jīng兵不用多说,跟着刘备和南烨争战就未尝一败,自然不把黑山军放在眼中。而张角的黄巾力士曾经可是打得各地官军节节败退,他们承认的唯一对手便是南烨法师,除了南烨法师麾下的人马,其他人根本不被黄巾力士看在眼中。黑山贼对他们来说更是后生晚辈不值一哂。 正是出于这种自信,一千镖师虽说被号称百万的黑山军追赶却毫无惧sè。他们相信南烨法师是无敌的,一定能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南烨见麾下人马毫无惧sè也很欣慰。通过两支队伍的比较,他发现机动力在战争中也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难怪军训的时候总要拉练急行军。 南烨在穿越之前只是个学生,并没接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化训练。他唯一的从军经历便是军训,那可是让他吃足了苦头,直到如今他还记忆犹新。尤其是负重拉练徒步行军十五公里,当时南烨觉得那就是种折磨,不过今rì看来此举大有深意,确实能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 既然训练负重徒步行军是为了提高军队的机动力,那站军姿,踢正步,饭前拉歌,夜间紧急集合,把被子叠成豆腐块等等当初看起来十分变态的行为是不是真的也对提高军队战斗力有用呢? 想到这些南烨就忍不住想要试验一下,反正他手下的人马有的是,完全可以拿来练手。不过试验之前他还是觉得先与徐晃商量一下为好,至少徐晃jīng通军略,可以帮他想想这些训练内容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玄机。 “法师,前面不远就到山坳了。”典韦一句话将南烨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南烨举目一望,可不是已然到了伏兵之所,此时他一眼望去,一点也看不出此处有兵马埋伏,看来自己剩下的人马和郭太的白波军都隐藏的很好。 “继续前进,无需停留!待金鼓齐鸣我等再杀个回马枪。”南烨早就知道戏志才的计策,下令人马继续向前。 所谓诱敌深入可不是把敌军引到地方就算完了,而是要引敌军通过伏兵之处,而后再让伏兵奇袭敌人中军或是从后路包抄才算成功。若伏兵提起出现只会吓跑敌人,却无法有效的攻击敌人。 黑山军追了一路早就又累又乏,可是要让他们放弃却心有不甘。眼看前面南烨法师的人马也越行越慢,打头的七名贼首开始不停催促麾下士卒加速。 “左将军,他们人少马多,我等还是别追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左校麾下的副将抱怨道。 左校怒道:“屁话!此时停下刚才那么久不就白跑了?给我追,南烨就是跑到洛阳也给我把他追回来。” 另外六名贼酋也与左校的情况差不多,麾下士卒大多已经跑不动了,需要催赶才能跑上两步,若不催赶干脆就溜达起来。正因如此,左校与那六名贼首都来到队列最前身先士卒带头追赶。 正当六人觉得快要追上前方南烨人马之时,就听身后一阵金鼓齐鸣,紧接着喊杀声四起,一彪人马从山坳中杀出,正好截断了七人的后路。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4) 左校等人见后路被断定睛一看。只见身后漫山遍野旌旗晃动,旗帜之上不是“震远镖局”便是“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他们七人就算再傻也知道中了埋伏,于是抹头便跑。他们平rì也并非胆小怕死之辈,只是刚才黄龙九人的死给他们留下了心理yīn影,不由他们不害怕。 七个贼酋不跑还好,他们这一跑黑山军的前军便全都乱了套。刚才是争先恐后的向前追,此时则是争先恐后向后逃。这一混乱,光是自相践踏就不知死伤多少。 南烨此次出战镖车上并无财物,全是粮草辎重,旌旗也带了不少,都是戏志才提前准备的,原本是为了震慑山贼,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正好当做虚兵,一下子就让贼军大乱。 之所以有这么好的效果,与戏志才选择的出战的时机不无关系。戏志才经过一番观察发现黑山军人数太多,若是从后路包抄,南烨的一千人肯定堵不住前面。而若是攻击中路又有张牛角等贼酋坐镇,不易发生混乱。所以戏志才选择袭击中路靠前的位置,这部分正好是左校七人与张牛角大军脱节的地方,于是一下子引发了大混乱。 南烨一听身后喊杀声四起马上传令回军。典韦领着一百亲卫和一千镖师冲入逃跑的黑山贼中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杀伤无数贼兵。 在这种追击战中南烨胯下的法拉利一直处在移动状态,驾驭战马的南烨不敢分神控制韩虎冲杀,便对护卫的周仓道:“元福,你也去助洪飞,这里有韩虎在就够了。” 周仓摇了摇头道:“师父出战前交代我要护卫法师,不能让贼人伤了法师一根汗毛。我是法师的亲卫统领,护卫法师才是职责所在。若不是此时无人可用,师父和那些亲卫都不会杀上阵前的。” 南烨满意的点了点头,典韦、周仓二人果然是值得信赖的贴身保镖。反正此时周仓上阵与否也影响不了大局,于是南烨便不再多说,跟在一千镖师后面打酱油。 引军杀出山坳的戏志才也没想到敌军这么不禁打,可以说他们还没打呢,只是打出旗号敌军就乱了,开始四处逃窜。 张白骑和郭太等人埋伏了半天等的就是现在,一同请战道:“戏军师,敌军已乱,快下令出战!” 戏志才眯着眼睛道:“你等听我号令,不要向阵中冲杀,只在四周围堵,将四散的黑山贼全部向后赶。” 李乐不解道:“这是为何?” 徐晃道:“军师之意是要黑山贼前后两军自相践踏,此计若成,黑山贼或可一战而定。” 戏志才点头道:“公明所言不错!黑山贼人多势众,我等冲入阵中反有被其包围的危险,不如驱贼自相残杀才是上策。” 张白骑、郭太等人尽皆信服,拱手之后领兵而出。要说单挑,张白骑和郭太在南烨麾下众将中排不上号。可要论带兵,这两人的优势不小。 郭太的优势在于人多,一万五千余白波军比南烨的五千镖师多了三倍,虽说白波军与镖师的战斗力相差甚远,可是在打这种顺风仗的时候,战力强弱已然不是关键,人数才是优势。 张白骑的优势在于兵jīng,南烨有一百亲卫,张白骑麾下也有一百黄巾天兵。虽说张白骑已然归顺了南烨,可这一百黄巾天兵还是依然在他麾下效力。若论战斗力,这一百黄巾天兵与南烨亲卫几乎不相上下。 南烨曾经也有将这些黄巾天兵收为己用的想法,可是最后却发现,这些黄巾天兵与自己身边的亲卫简直水火不容。这都是因为当初他和张角一战几乎消灭了黄巾天兵的建制,而以前的亲卫也有不少死于黄巾之战。如此一来法师亲卫与黄巾天兵简直就成了死对头,虽说现在都听命于南烨,可想让两支特种部队融合到一起却是千难万难。 最后南烨干脆放弃了合并两支队伍的想法,将黄巾天兵还留给张白骑统帅,一来表示自己对张白骑的信任,二来也是让这两支出类拔萃的特种兵互相竞争。都说有竞争才有进步,南烨也希望两支队伍可以互相砥砺共同进步。 按照戏志才的计策,张白骑、管亥、徐晃、史阿在大路西侧驱赶贼兵,郭太、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在大路以东驱赶贼兵,而典韦带领法师亲卫和一千镖师则是在后面追杀。如此一来黑山军的前军全部开始掉头朝着张牛角带领的后军冲去。 张牛角今天是点背到家了。上午被南烨法师连斩九将,下午竟然又中了南烨法师埋伏。中了埋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张牛角见伏兵四起刚摆好阵势准备迎敌,就见自己的前军如同cháo水一样冲了过来,一瞬之间刚刚摆好的阵势便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按说张牛角率领的后军有十余个贼首,士卒比起前军要多,实际上却不然。前军之中除了左校等七人的士卒之外,黄龙等九个四人的士卒也混在其中,这九人的麾下士卒不论真情还是假意都打着为主帅报仇的旗号冲在最前面。这样一算,黑山军二十七名贼首,倒有十六人的士卒为前军,与张牛角统帅的后军人数不相上下。 黑山军这一前后冲突顿时爆发了更大的混乱,后军还在摆阵,前军为了逃命已然开始冲阵。前军这一冲,后军便以为前军败了,便也有人跟着一起跑起来。 张牛角气急败坏的喊道:“都不许逃!谁再跑我砍了谁!”说罢抽出牛角弯刀便斩了几名前军的士卒。 被杀的士卒若是张牛角的兵还好,可这些前军士卒里没有一个是张牛角麾下,有的是左校的人,有的是李大目的兵,还有黄龙、雷公等人的士卒也在其中。张牛角这一行军法立刻引发了这些贼兵的不满。他们原本就只听自家将军号令,现在自家将军都死的死逃的逃,他们才不管张牛角是谁呢。 这些仓皇逃命的败军如果人数少自然不敢挑战张牛角的权威,可是他们的人太多了,张牛角拦得住几个十几个,可当冲阵的败军成百上千的时候他也拦不住了。待张牛角砍了数人之后,败退的贼兵只是稍稍停顿与他对峙了片刻,而后便有人发了一声喊冲了上来。 张牛角见乱军如此嚣张顿时大怒,挥舞牛角弯刀一通猛斩,他麾下的士卒见主帅如此也加入了砍杀败军的行列。那些败退士卒一心想要逃命,见有人挡住生路怎能罢休,于是也都开始玩命和张牛角麾下士卒打了起来。于是黑山军的前军、后军从大混乱演变成了大混战。 褚燕此时已然看不到乱军中的张牛角了,事态正在向着他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若是他来指挥,绝对不会阻挠败军,只要跟着败军一起撤退便好。大不了回营之后重新整顿人马东山再起。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可如今已然变成黑山军自相残杀了,没有比这再坏的结果了。 黑山群贼之中,褚燕与张牛角相交莫逆,可以说能够统领群贼是他们两个人合力才办到的。褚燕此时想跑也不能跑了,率领本部人马也冲入乱军之中。只不过他与张牛角不同,并不阻拦败军,只是想要在乱军之中寻到张牛角和他一起撤退。 褚燕号称飞燕,是群贼之中唯一一个武力、统帅都在80以上的贼将。他的骑术、枪法都很jīng湛,凭着高超的身手很快便杀入了乱军丛中寻到了张牛角。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5) 褚燕看到张牛角时心中就是一惊,只见张牛角趴在战马之上,头盔也歪了,甲胄也斜了,牛角弯刀也不知扔到了何处。几个亲卫正拼命护住张牛角向外冲杀,而张牛角却一动不动,显然是受了重伤。 张牛角的几名亲卫此时已然辨不清东南西北,更顾不上逃跑的乱军,他们只想保护张牛角杀出阵去,可是却千难万难。混乱的贼兵一波接着一波的涌上来,他们的目标已然不止是张牛角了,凡是挡住他们去路的人,全成了他们的敌人。 褚燕一见几名亲卫要撑不下去了,大喝一声挑飞了数名乱军,催马来到几名亲卫身边问道:“张将军怎么了?” 张牛角的亲卫认出是褚燕带着哭腔道:“将军阻拦乱军之时被乱军用枪刺中了腹部,恐怕……恐怕要不行了。” “你胡说!张将军武艺出众,怎么会被寻常士卒所伤?”褚燕此时也看到张牛角正用手捂着腹部,马背都被鲜血染红了,血液顺着马腹滴滴答答直往下淌。 亲卫被褚燕这一吼真的哭了出来:“呜呜……将军不是被寻常士卒所伤,是苦蝤那个jiān贼用长矛所刺。” 褚燕一听便急了:“你待怎讲?苦蝤那贼人在何处?” 亲卫哭诉道:“我家将军拼着受伤,已将苦蝤斩了。可是随后便不行了……呜呜。” 褚燕一看这名亲卫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可以说还是一个孩子。不过在这乱世之中,别说十四五岁,便是十二三岁上战场也不稀奇。褚燕知道张牛角这些亲卫,大多是山寨收养的孤儿。他们将张牛角视为父母,应该不会撒谎。现在最主要的便是将张牛角救出去,或许还有救。 “将军,快撤!我等顶不住了。”褚燕突然听到麾下的王当喊道。他刚才与这几个亲卫说话之时,全凭手下三员小帅孙轻、王当、杜长顶住了周围乱军。可没想到就这片刻工夫,三员战将便有些不支,周围乱军又开始围了上来。 褚燕咬了咬牙道:“撤退!跟随大军一起后撤回营!”说罢他又命三员护住张牛角和几个亲卫,自己头前开路,几人跟着大队乱军开始逃窜。 南烨穿越之后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和太多的战斗,此时的他已然不像之前那么怕死了,可是他还是非常惜命,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所以南烨能不亲自上阵一定会躲战场远远的。这次他就带着韩虎、周仓一直跟在大军之后打酱油,追杀了贼兵一阵之后,戏志才便来找南烨汇合,四个人开始一起打酱油。 都说旁观者清,战场之外的南烨四人将整个战局尽收眼底。看着混乱的黑山军,周仓手里擎着双戟面无表情,似乎就等哪个不开眼的山贼敢过来好将其劈成两半。 韩虎拍着手又笑又跳,对着混乱的黑山军指指点点。别看他自己不打架,可却最爱看别人打架。按他的逻辑,打架的都是坏孩子,就他自己是好孩子,打架的坏孩子越多就证明他越听话。 戏志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若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嘴角在微微上扬。这是他谋划的第一场大战,能取得如此战果又怎能不喜? 四人中唯有南烨皱起了眉头,生于和平年代的他还是见不惯这种血腥杀戮。他惜命可不光是惜自己的命,而是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于是问戏志才道:“志才,黑山军已然败退,能否传令降者不杀?” 戏志才看来一眼南烨道:“法师仁慈,可此时还并非收兵之时。” 南烨问道:“那要何时才能收兵?黑山军不是已然全军败退了吗?” 戏志才解释道:“黑山贼人数甚众。法师此时劝降,至少会有数万降卒。如此一来法师是命人收拢降卒还是继续追击呢?” “这个……”南烨被戏志才一问顿时哑口无言。若是留下收拢降卒,逃跑的黑山贼必然先回营寨与营中人马汇合。若是让这些乱军回营稳住了阵势,再想取胜便毫无可能,而且一旦他们进入营中,廮陶县城将再次被围,进城合兵的计划就将落空。可是若继续追击,这些降卒无人约束必然四散,之后复又为贼,劝降与否毫无差别。 戏志才见南烨脸sè难看便知道他已然想通了其中道理,于是道:“依我之见,若是法师真心怜悯这些贼人便不该招降他们。” 南烨生气道:“不招降他们莫非要杀光他们才算怜悯不成?” 戏志才道:“非也!我的意思是,驱散他们反而比招降他们更好。” 南烨奇道:“这是为何?” 戏志才道:“正如法师看到的,此时我军胜机已现,可是还未竟全功。我等要将这些贼人驱赶到廮陶城下,利用这些乱军冲破其营寨才算大胜。届时若是招降可就不止数万贼兵,就算是数十万贼兵一同归降也不稀奇。 法师虽钱财不缺,可也禁不起这数十万人花销,除非法师有妙法能变出土地粮食,否则招降他们还不如驱散他们来的合适。而且就算法师有法术变出粮食来,也不可能在洛阳城外养兵十万,法师以为然否?” 南烨听完戏志才的一番分析顿时垂头丧气。他明白戏志才所说句句在理,可是他更明白人口是乱世最重要的资源,没有之一。以前玩三国类的策略游戏总要涉及内政,而所谓内政除了发展农商之外便是增加人口,一个城的粮食、税收、军队都与该城的人口数量息息相关。此时明明有这么多人却不能为自己所用,南烨怎么可能不郁闷呢? 哭丧着脸的南烨问戏志才道:“难道这些人真的就不能为我所用吗?” 戏志才抿嘴一笑,他已然听南烨分析过天下大势。按照南烨的说法,此时距离真正的乱世已然不远,所以他才要积蓄实力。虽不图一统天下,可也要能在乱世中自保。 戏志才是真心辅佐南烨不假,可有时他却觉得南烨法师的魄力太小了些。他常想,若自己与南烨法师换个位置,恐怕自己绝对会争一争这天下,即便最后败了,也落个青史留名。 至于南烨的想法戏志才也可以理解。他为人极其聪明,和南烨相处rì久便发现南烨对于生命那种尊重是发自肺腑。说好听一点南烨法师是仁慈无双,说难听一点便是南烨法师有些懦弱怕死,不光是怕自己死,也不愿看到别人死。 若是治世,南烨法师的这种心xìng无可厚非,要是在朝为官肯定能成为护佑一方百姓的能吏。可即将到来的是群雄并起的乱世,讲究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有道是慈不掌兵,南烨法师的这种心xìng统帅兵马恐怕要差一些。 正因如此,戏志才平rì里没少给南烨灌输一些霸王之道。此时见南烨眼红这些人马,戏志才心中十分高兴,因为他明白一个人心中的格局大小和他所处的位置有关,人的**和理想也是在不断变化的。当一个人达到了自己的追求的目标之后,往往便会有更高的追求。 若说自保,南烨法师此时就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可他还是对这群山贼眼红,这便说明南烨法师已然有了更高的目标,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罢了。戏志才觉得自己平时给法师灌输的霸王之道没有白费口舌,已然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南烨法师,所以他才会如此郁闷,如此渴望招降这些山贼。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6) 南烨见戏志才一个劲的笑却不说话便知道这货肯定有想法。他可没想到戏志才将一群山贼扯到王霸之道上了。其实南烨想要招降山贼只是因为游戏妄想症又犯了。 戏志才笑了一会对南烨道:“法师真想招降他们也并无不可,只是不能将他们全带回洛阳,只挑选些jīng锐和工匠便可,剩下的士卒就让别人替我等养着好了。” 南烨不解道:“此话怎讲?何人会愿意替我等养这些兵马?” 戏志才道:“我想郭太和愿意结交法师的张牛角都愿意替法师养兵。这些降卒就交给他们以作拉拢之用。rì后若真像法师所说群雄并起,这些山贼肯定也成不了大事,待他们输上几次法师再来招安统领他们,我等岂不是瞬息之间便有了地盘人马?” 南烨闻言望向戏志才的眼神都变了,这家伙也太腹黑了!要是90的智力就jīng明成这个样子的话,智多近妖的诸葛大大那要聪明成什么样啊?会不会一眼看出自己是穿越众? 戏志才见南烨盯着自己不放便问道:“法师以为此举不妥?” 南烨摆手道:“不是不妥!是太妥了!妥妥的!就按你说的办。” 南烨和戏志才是仗还没打完就开始商量着处置俘虏了,而黑山军那边还在疲于奔命,别说商议后续计划,就连动脑子的时间都没有了,贼首们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别看他们在追击南烨的时候一个个压着速度让步兵士卒冲杀在前,不过到了逃命的时候就开始全力以赴了。骑马的贼首一个个冲在最前,将步卒全都丢下好远。 最先逃回营地的是自称平汉将军的陶升。别看他名头甚是响亮,可是在诸贼之中却只能算是个小势力。他没实力也没理由冲到最前面去占便宜,于是便跟在了黑山贼的队尾。 陶升此人还是有些心计,他琢磨着自己冲杀在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还不如走在最后落个一身轻松。正因为如此,在黑山贼败退,后队变前队的时候他才能第一个抵达营地。 “将军,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看守营地的副将见陶升一个人骑马回来奇怪的问道。 陶升跑的满头大汗,气急败坏的道:“别说废话了,快,传令全军人马准备启程回山,能丢下的全丢下,一定要快,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副将根本没反应过来,愣神道:“啊?这是为何?” 陶升一个嘴巴抽了过去道:“啊什么?南烨法师的大军杀来了,前军十几万人一触即溃,少说南烨人马也有百万,此时不走便来不及了!” 副将被打了一巴掌也丝毫没有怨言,因为他已然被这个消息惊呆了,根本顾不上挨不挨打了。结巴着道:“喏~我……我这就去!别营的将军还没回来,我等是否去通个气?” 陶升打人的手还没放下,反手就又给了副将一巴掌道:“你傻啦!他们要是先跑了,我等只能垫后等死了。快去传令,休再罗嗦!” 副将挨了两巴掌,左右腮帮子都高高肿起,可还是跑的飞快去营中传令。虽然陶升并不想泄露消息,可是黑山诸贼的营寨都扎在一起,他营中一动,周围营寨自然有人前来问讯打探。 陶升麾下士卒得了军令自然知道大军已败,便有那口无遮拦喜好八卦的士卒将兵败的消息传到了四周营地。那些守营副将得到消息后将信将疑,可他们麾下的士卒却是深信不疑。这都是因为南烨法师麾下六将连斩九员将军的消息已然传遍了黑山军。 这些黑山士卒都是穷苦贫民出身,想法十分简单。既然南烨法师麾下武将如此厉害,能连斩九位将军,那法师的士卒肯定也是厉害非常,可以一骑当千。如此计算,南烨法师麾下的一千人不是正好敌得过百万黑山军? 后汉三国时期没有互联网,传播消息最快的途径便是谣言。陶升营中这一乱,谣言便以他的营地为中心扩散开去。距离陶升营地越远的营寨传的越邪乎。 在陶升营寨旁边的是于毒的营地,营中士卒们盛传南烨法师一骑当千反败为胜,将追击的黑山军杀的大败。 这个消息传到左髭丈八的营中,就变成了南烨法师被追的走投无路上了一处山崖。眼看张牛角将军就要将南烨法师逼的跳崖了,可是南烨法师却不慌不忙向上苍祈祷,顿时从云头杀下无数天兵天将,把张牛角将军杀的大败而归。 而张牛角营中的士卒听到的又是另一个版本。说是南烨法师被追的走投无路之后人马全都跳入了一个山涧,而后山涧之中烟云四起,无数飞龙从山涧中踏云而出,将张牛角将军杀的大败,十余位将军全都葬身龙腹。 距离陶升营寨最远的五鹿营寨此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准备撤退了。因为他们听说南烨法师麾下的将军全都变成了恶龙吃了黑山军十余位将军,而南烨法师麾下的镖师则都变成了刀枪不入的天兵天将,手中神器一挥便可杀死万人,百万黑山军之被打了几下便所剩无几,就算守寨也毫无胜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守营副将见军心大乱刚要下令稳禁绝谣言稳住营盘,杨凤、于毒、白绕、眭固、左髭丈八便回来了,和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些跑的快的后队士卒。这些人一回营,黑山军大败的消息立刻得到了证实。 白绕、眭固的势力不大,可两人还算有些见识,回营的第一件事便是肃清谣言整顿人马守卫营盘,想要借着营地挡住南烨法师的大军。可是杨凤、于毒、左髭丈八却都和陶升一个心思,他们觉得此次出战的皆是jīng锐,各军首领更是倾巢而出,就算如此都被南烨法师杀的大败而回就靠简单的营寨和营中的老弱残兵又怎能抵挡南烨法师大军?所以他们三人回营的第一件事也是吩咐拔营起寨。 这但凡是人便都有私心,白绕、眭固的士卒见其他将军回营纷纷收拾行囊准备撤退,只有自家将军还要螳臂挡车抵抗南烨法师天兵自然义愤填膺,要不是白绕、眭固在军中还有些威望险些闹出兵变。 白绕、眭固见军心已然不可用,都叹了一口气,然后便也命令士卒收拾行囊。他们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杨凤、于毒这样的大势力都撤了,留下他们两个小势力在此抵挡也于事无补,只会被当作弃子断后。与其拼命为他人做嫁衣,还不如自己先逃了xìng命再说。 其他营寨中的黑山士卒见十几个将军出战,回营的却只有几个,还纷纷拔寨而逃,都觉得自家将军肯定已然凶多吉少,开始收拾行囊。 黄龙九人的营寨中更是一片愁云惨淡,他们的将军早就死了,副将说要报仇也死伤在一片箭雨之中,此时大军又败,看来这报仇是没希望了,于是连拔营起寨都免了,营中士卒将辎重财物一抢而空四散奔逃。 褚燕去救张牛角耽误了些工夫,而后他的人马便被裹入了逃亡的乱军。因为要保护张牛角,褚燕的行进速度就一直没提起来。不过他倒是借着这个机会找到了几个前军的士卒,问明了兵败的原由。 当褚燕听这些士卒说连南烨法师的人马都没看到,只看到漫山遍野的旌旗左校等人便开始败退的时候,褚燕差点被气疯了。就算南烨法师神机妙算设置了伏兵,可也不能一仗不打就逃跑!若是左校等人可以坚持一会,待后军赶到兵和一处未必此战会输。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先回营寨整顿兵马,或许还有一战之力。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7) 生于汉末乱世的褚燕胆子很大,敢起兵造反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怕交通基本靠走,不怕通讯基本靠吼,不怕治安基本靠狗,不怕取暖基本靠抖,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当yù要整顿兵马再战的褚燕回到营地的时候简直气炸连肝肺,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百万黑山军的大营此时几乎散了个干净,就剩下自己与张牛角的营盘还在,不过营中士卒也都已然收拾好了行装,估计就等他们回来好一起撤退呢。 眼前情景让褚燕的心从云端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本以为凭自己的本领,整顿人马之后还能与南烨法师一战,可是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和南烨法师交战的机会都没有。既然麾下人马已然准备好了撤退,褚燕也只好顺势而为选择退却。 张牛角此时已然昏迷不醒,褚燕便将两营人马集中起来一同后撤。褚燕、于毒、陶升等人还算是幸运的,至少在这场大战中逃出生天。而左校、刘石、于氐根、五鹿、李大目、郭大贤六个黑山军前军贼首已然被斩杀于乱军之中,唯一一个逃回后军的苦蝤还被张牛角杀了,黑山军的前军七将全军覆没。 廮陶城楼上的王宇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一天的心情了。从胜到败,又从败到胜,他觉得南烨法师创造了一个奇迹,而他自己就是这奇迹的见证者。 王宇已经一天水米未进了,可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饿,或者说他已然忘记了饥饿。自从黑山大军去追赶南烨法师那一刻,他便担忧着这场战争的胜负,祈祷着奇迹的发生。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在了眼前,贼军一个个跑了回来,而后就是收拾营寨四散奔逃。 黑山军营中出现这种情况,王宇自然能判断出追击的黑山贼败了,而且还是大败,败到连据营而守的勇气都没了。只是王宇猜测不出南烨法师究竟是如何战胜百万黑山大军的,难道说他真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不成? 见到黑山军撤兵的可不止王宇一人,城上的守军见此情景无不欢呼雀跃。在前几天的守城战中他们牺牲了不少袍泽,今天见到黑山贼如此狼狈怎能不兴高采烈? 廮陶城中的百姓听说黑山军被南烨法师杀的大败也都从屋里走了出来,这几rì他们担惊受怕,就担心城池陷落,黑山贼入城烧杀抢掠。如今可好了,他们再也不用心惊胆颤的躲在yīn暗的屋子里,可以走出室外尽情的欢呼庆祝了。 一直在城下抚慰士卒的县尉杜国得到消息后立刻登城向王宇请战。此时城中士卒士气高昂,都想出城去教训一下那些黑山贼。这些士卒很多都是周边郡县的人马,是被黑山军杀败赶到廮陶县来的,此时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他们又怎能放过?而且有南烨法师的天兵天将在,他们出城定然必胜。这捡便宜的顺风仗谁不爱打? 县尉杜国来到城上对王宇道:“县尊,贼军营中已乱,我等何不出击杀敌接应法师?” 王宇摇头道:“再等等,此时还不是时候。” 杜国急道:“县尊,再不出战恐怕贼军就全都逃了。” 王宇看了一眼杜国道:“逃?他们能逃多少?贼军大队人马都去追击南烨法师了,营中虽有贼军十万,可多是老弱残兵,只能勉强守营。他们要逃就让他们逃,大鱼还在后面呢。” 听王宇如此一说杜国也静下心来,他还是很佩服王宇的。刚才南烨法师被黑山贼追击的时候他都不抱任何希望了,只有王宇认为法师可能会反败为胜,没想到事态真如王宇所言。如今王宇既然说大鱼在后面,那就等着好了。 二人站在城上遥望南方,开始还是一两个贼酋逃回营中,而后便是十几人一波的贼兵逃回来,这让黑山军的营寨中更加混乱。紧接着贼兵便百人、千人成建制的往回逃,整个贼军大营乱成了一锅粥,营中贼军四散奔逃。此时再看远处,官道之上黑压压的全是人,黑山贼的主力人马已然被赶了回来,少说也有一二十万。 杜国看的脸都绿了,这要是刚才出城去抄敌军营寨,此时城中这万余士卒定然会被淹没在这滚滚败兵的洪流之中,恐怕连个渣都剩不下来。难怪王宇能坐上县令之位,果然比自己的目光长远多了。 杜国吞了口口水问道:“县尊,究竟何时出战?我去让士卒准备。” 王宇点头道:“快了!只要见到南烨法师的兵马,我等便可出击。切记通告全军,出城之后先与法师汇合,务必听从南烨法师调遣,若有抗命不从者,斩!” 杜国也知道城中无论兵将都无法与南烨法师人马相提并论,听从南烨法师号令也是理所应当。于是拱手道:“下官明白!”说罢便去告诫士卒。 南烨、戏志才率领人马将黑山军驱赶到了廮陶城下,戏志才一见敌军并不停留纷纷绕寨而走大喜道:“恭喜法师!此战我等大胜,贼军已然弃寨而走,不敢挡我兵锋,廮陶之围已解。” 南烨笑道:“那此时可以招降了?” 戏志才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见廮陶县城门大开,万余官军从城中杀了出来,加入了驱赶黑山军的队伍。为首一将正向这边打马而来。 戏志才将刚才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苦笑道:“看来招降还要费一番手脚才行,总不能让官军见到我等私放贼兵。” 南烨发愁道:“这又该如何是好?” 戏志才道:“说来容易,就看法师舍不舍得些许财物?” 南烨自从兵工厂开张可以说是rì进斗金,瞪了一眼戏志才道:“你看我像缺钱的人吗?” 戏志才一笑道:“既然法师不缺钱财,那我可就做主将这些营盘送与县令了。” 南烨自知论智计自己拍马也赶不上戏志才,便点头道:“随志才安排便是。” 此时城中那将已然到了眼前,拱手行礼道:“廮陶县尉杜国拜见南烨法师,县尊命下官领兵出城接应法师,还请法师下令。” 南烨还礼道:“杜县尉不必多礼,对于此战我麾下智囊早有定计,只需依计而行定能大破贼军。志才,你来与杜县尉讲讲该如何进兵。” 戏志才向杜国拱手道:“此时贼兵虽败四处逃窜,不过贼兵甚众,我等兵少,无法将其尽数歼灭,一旦停止追击恐怕贼兵又会聚合,重新卷土重来。耽误之急是防止贼兵去而复返。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分头行事,追击贼兵之事便交与法师,县尉领士卒将其营寨毁去。如此一来就算贼兵回来也无立锥之地,我等占据城池之利定能再次破敌。” 杜国觉得戏志才所言十分有理,此时他也看出法师兵马也就在两万人左右,连黑山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加上自己的近万人才有三万之数,能以少胜多将贼兵赶走已然不易,要说全歼敌军纯属做梦。戏志才让他拆毁营地,杜国知道是个美差。黑山贼走的匆忙,很多粮草辎重全在营中没有带走,谁去拆毁营地这些粮草可就归谁了。 想到此处杜国拱手道:“多谢志才先生美意!多谢法师仁厚。我杜国虽是武人,也知礼义廉耻。如今我领兵出城寸功未立,正该杀敌立功,怎能贪图贼人财物在此拆毁营寨。还是我去追击贼军,法师在此善后才好。法师追了一路,士卒已然疲惫,正该留在此处休整才是。”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8) 戏志才的本意是用黑山军的辎重吸引杜国的官军留下,如此南烨才能借追击之名招降黑山士卒。却没想到这杜国还是个实诚将军,竟然不好财货,正义凛然,这在汉末官员中可不多见。 南烨看了戏志才一眼,心道:原来这智力90以上也有失算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付这位杜县尉。 戏志才可不知道南烨在一旁偷偷看他笑话,脸sè突然一变,绷起脸来道:“杜县尉所言我不敢苟同。其一,追击敌军与拆毁营寨同为大事,皆是防贼之策,怎能说追击便是杀敌立功,毁营便是贪图财物贪生怕死呢?其二,我如此安排是因为法师已然追击一路,贼人惧怕法师旗号,这才拼命逃窜,若是换了县尉旗号说不定贼人便会反扑,到时候悔之晚矣。我之考量皆是出于公心,并无一点私意,县尉不遵法师军令也就罢了,何以误会我等?” 杜国闻言顿时羞愧满面,连连告罪道:“志才先生息怒!我出城之时县尊早已吩咐要听从法师号令,我又怎敢不遵令而行?刚才是我糊涂莽撞,一心想要杀敌立功才会意错了,因此冲撞了法师和先生还请原谅则个。我这就召集士卒拆毁贼营,其中辎重粮草等法师大胜回来再来分派。” 戏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正该如此!” 杜国得了军令不敢再耽搁,急忙召回人马拆营去了。南烨向戏志才挑起大指道:“你牛!竟然比我还能忽悠!” 戏志才听惯了南烨的奇言怪语笑道:“我可不敢与法师比肩,不过是小人诱之以利,君子欺之以方罢了。杜县尉既然不是小人,那定然是个君子。” 南烨笑道:“虽说每个人都有弱点,可是能一眼看透抓住别人弱点的却不多。志才机智令我佩服啊。” 戏志才道:“法师过奖了,我等还是追击贼兵要紧。待到远离城池,便可招降了。” 南烨点头对身后的典韦道:“洪飞派几名亲卫去告知各位镖头,一旦远离城池便可呐喊招降,就照我之前教的喊。” 典韦点头应是,安排亲卫去了。他只在最初战事危急的时候领着亲卫冲杀了一阵,后来胜局奠定,他便带领亲卫退了回来护卫南烨、戏志才安全。 逃亡的黑山军见到廮陶县城的时候还以为跑到头了,没想到城外的营寨中已然人去营空,而身后的南烨法师依然紧追不舍,于是他们只好绕过空营和县城继续逃窜。 大约又逃了半个时辰,黑山军便听身后的追兵大喊:“投降不杀!举手不打!跪地从宽!抗拒从严!降者免死!” 一听南烨法师招安受降,黑山贼全都不跑了,他们是实在跑不动了。这些黑山贼先是追着南烨跑了一路,然后又被南烨撵了回来,累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与他们相比,南烨留作伏兵的四千镖师和白波军只跑了一半路程,此时还有余力。 这些黑山贼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还能拼着命的往前跑,可是一听南烨法师招降便谁都不愿跑了,纷纷跪地请降。只有褚燕和张牛角的人马因为有主帅统领降者最少,可就算这样也有一半人马请降,剩下一半则随着褚燕逃回了山里。 看着黑压压跪了一片的黑山军,南烨的头皮直发麻。这些降卒少说有十万人,这还是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剩下来的。如此一算,刚才自己打败的黑山军至少在二三十万人。南烨以两万人敌二十万人,心中除了有以少胜多的喜悦外更多的是后怕。幸亏这些黑山贼并不齐心,否则他们一人一口吐沫也足够将南烨淹死。 趁着收缴黑山军兵器的时候,众将都凑到了南烨身边。他们此时一个个眉开眼笑,李乐手上还提着一个人头,显然是个贼帅。 南烨问道:“李将军手中是何人首级啊?” 李乐笑道:“此乃贼首李大目,法师请看他的眼睛是不是很大。”说罢李乐就去扒那头颅的眼皮。 南烨见李乐将人头拿在手中拨弄心里发毛,急忙阻止道:“李将军不必了。闭着眼也能看出来此人眼睛甚大。李将军能斩贼首实乃大功一件。” 郭太笑道:“他算什么大功?诸位镖头斩获更多,只是不像他一样砍下头颅邀功罢了。” 南烨问道:“那诸位到底斩了多少贼首?” 张白骑道:“我倒是杀了个骑马的,只是不知是何人罢了。”他这么一说徐晃、管亥也说分别斩了两员马上将,就是不知是不是贼首。 郭太道:“黑山贼战马稀少,能有马的至少也是副将,黑山贼降者无数恐怕就是因为死了首领。不知法师要如何处置这些降卒?” 南烨道:“我和郭将军各留一部分,再放一部分,郭将军以为如何?” 郭太大喜道:“多谢法师!”这一仗虽说大胜,可是郭太等人麾下的白波士卒还是有些死伤,有了这些降卒不但能弥补损失还能增强实力郭太当然开心。 韩暹问道:“法师既然招降了他们为何还要放?” 南烨道:“韩将军应该知道我此来并非为了打仗,实是想来开通商路。若是黑山诸将能如郭将军、韩将军这样通情达理,也就不会有这场大战。我观那张牛角给郭将军的书信,似乎并不想与我为敌,所以我才打算将他的人马放回去,以示我开通商路的诚意。” 郭太点头道:“法师此举甚善!若是能放这些士卒回去,想必张牛角感念法师恩德,不会再与法师为敌。” 众人商议已定,黑山降卒也清点好了,果然有十余万人。经过询问南烨才知道,左校、刘石、于氐根、五鹿、李大目、苦蝤、郭大贤七名贼首全都死在刚才一战中。 站在十余万黑山降卒前,南烨大声道:“诸位,我乃法师南烨。震远镖局便是我设立。此次我由洛阳北上,只为开通商路而来,并无意与诸位为敌。无奈黑山各位将军围攻廮陶,不许我镖局通行,这才有了今rì一战。如今胜负已分,我也不想多行屠戮,诸位只要听我安排,我自可保诸位安全。” 已然被镖师和白波军收缴了兵器的黑山军一听南烨表态全都安下心来。虽说双方刚才还彼此敌对,可是对于南烨法师的手段和威信,他们都十分信服。 南烨安抚了黑山群贼之后,便让张牛角和褚燕的人马先行出列,站到一边。然后他就用出寻星、显星的技能来查看剩余众人的能力。还别说,这些黑山降卒素质还是相当高的,武力值30以上的便有上万人。 这也难怪,百万黑山军的老弱残兵都留在营中看守,出战的本就是jīng兵。而且经过一路狂奔能活到现在,没有掉队死在半路,就说明这些降卒的体能战力在黑山军中绝对属于上等。 南烨将武力值最高的一万余人挑选出来,又挑了些统帅、智力、政治星值出众的人才,再加上一些有手艺的工匠便凑齐了两万人。 看着剩下的八万余人,南烨对郭太道:“郭将军,剩下的这些人马就全归你处置了。” 郭太没想到南烨只挑选了两万人,将八万余人的大头留给了自己,忙道:“此战能胜皆是法师功劳,我只是略尽薄力怎能贪功?还请法师再多留些人马。” 南烨笑道:“一口吃不了个胖子,我的镖局实在安排不下许多人马,有两万人足矣。我劝郭将军也量力而行,莫要被这些人马吃穷了才好。”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29) 郭太听南烨一说才猛然jǐng醒。刚才他一心想着能壮大实力,还真没考虑是不是养的了这么多兵。于是拱手道谢道:“多谢法师提醒!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烨点了点头,让郭太、韩暹等白波帅自去挑选士卒。他自己则是来到张牛角和褚燕的士卒面前。 这些士卒一开始便被单独挑了出来,无不心中揣揣。他们皆以为南烨法师是记恨大帅张牛角和褚燕阻拦镖局去路要惩处他们,所以一见南烨过来纷纷跪地磕头乞求南烨饶命。 南烨见这些贼兵误会,便对他们道:“诸位快快请起!我并无意为难诸位,你等可有头目?请上前来,我有话要问。” 张牛角与褚燕的士卒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南烨法师所言是真是假,纵然队列中有几个小头目一时间也不敢上前,生怕被南烨法师当成首恶诛杀。 南烨一见无人上前,便直接开口道:“诸位或许不知,在我与诸位交战之前,曾请白波谷郭太将军去找张牛角将军商议镖局走镖一事。当时张将军虽然拒绝了我的提议,可是后来又写信给郭将军表示愿与镖局合作。我便猜测张将军与褚将军并非真心与我为敌,只是由于其他将军不容我镖局,这才当面拒绝又私下联系。 正因如此,我也无意与张、褚两位将军为敌,所以诸位等会便可自行回去,将我的意思转达二位将军。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我与两位将军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另外我还有一份大礼奉送给二位将军,还请麻烦诸位帮我转赠。” 张牛角和褚燕麾下的士卒听明了前因后果顿时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原来自家将军是和南烨法师结下了善缘,南烨法师这才开恩宽恕。刚才不敢站出来的小头目此时也都跳了出来,拍着胸脯向南烨保证,肯定会将南烨法师的善意和礼物送回山去。 南烨点点头,让他们稍安勿躁,转身又走到他刚刚挑选出的两万jīng锐士卒面前道:“你等是我从这十余万人中挑选出的jīng锐和工匠。我南烨向来爱惜人才,可是也不愿强人所难。我给你们四条路选,第一是加入我震远镖局做镖师和工匠;第二是加入张牛角将军的黑山军;第三是加入郭太将军的白波军;第四就是放你等回原来的山寨继续与我为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选了第四条路,那rì后再遇到我可就没得选了,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们可以自己选了。” 这些黑山jīng锐又不傻,不论是去投张牛角还是郭太都不如投靠南烨法师来的实在。被俘之后他们才知道南烨法师仅凭麾下两万人马就打败了黑山百万大军,跟着南烨法师混显然比跟着张牛角和郭太更有前途。 别看二、三项没人选,但是却有人想选四,这倒不是他们真的顽固不化要与南烨作对,而是他们的家小还在山寨,若不回去妻儿老小该怎么办呢?可是此时让他们直接选第四条路,他们却又没这个胆量,谁知道南烨法师会不会将选择第四条路的都杀了以绝后患。 就在群贼犹犹豫豫的时候,一个红脸汉子越众而出,一下子跪倒在南烨面前道:“法师厚待我等,给了四条出路。按道理我等不该不识好歹再与南烨法师为敌,可是我等父母妻儿还在寨中,这让我等如何安心投靠法师?法师若能让我等与家人团聚,我等当为法师效死力。” 若是此人不说,南烨还真把这茬儿忘了。此刻被俘的都是黑山jīng锐,而营中留守的老幼都早就跑了个干净。看来要想让这些人归心,还要将他们的家人找到才行。 南烨问那红脸汉子道:“你叫什么,是哪位将军麾下?” 那汉子道:“我叫邱彤,是刘石将军麾下副将。” 南烨又问众人:“还有何人与邱彤情况一样?” 听南烨法师一问,不少人都站了出来。南烨粗粗一算,虽不到半数却也有上千人。于是安抚道:“你等先别急,我会想办法的。还有其他问题吗?” 见众人摇头,表示愿意归顺,南烨问戏志才道:“志才,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戏志才道:“这有何难?法师虽已招降他们,但却不宜让他们进城,以免露出破绽。我看不如分兵两路,法师进城去与那王县令守城。我领这些人马去扫平诸贼山寨,接出其家小便可。” 南烨摇头道:“这怎么使得?黑山军至少逃了一半,又据寨而守,恐怕攻破不易。志才还是不要行险,就算将这些有家小的都放回去也不过损失千人。若是强攻贼寨,我担心损失更大,反不划算。” 戏志才笑道:“法师不愧是天下行商的保护者,打仗都带着商人的jīng明劲。” 南烨白了一眼戏志才道:“你直接说我市侩不就完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战争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打仗打赚了就是英明神武,打仗打赔了那叫穷兵黩武。所以我只打稳赚不赔的仗。” 戏志才拱手道:“忠受教了,我保正此去稳赚不赔就是。” 南烨问道:“志才又有何破敌良策?” 戏志才道:“无需良策,只要直接叫开营寨要人便是。刚才我问过这些士卒,他们的主帅大多阵亡,营中多为老幼且分散在十余山寨。我领着这两万降卒再加上郭将军收降人马,估计要有五万jīng锐,哪个山寨恐怕都不敢与我等交战。如此一来就轮到我等以多欺少,以势压人了,他们怎么敢不放人?” 南烨刚要点头说话,郭太突然凑了上来道:“志才先生妙计!我挑选的降卒之中也有家小留于寨中的。我愿与志才先生同去各寨招安。” 南烨见郭太过来便问:“郭将军挑选了多少人回营?” 郭太憨憨一笑道:“不多,不多,只一万人。” 南烨奇道:“不会!八万人中只挑出了一万,你们要求也太高了?” 郭太摆手道:“法师误会,是我挑了一万人。另外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也各挑了一万人。” 南烨笑道:“这才像话嘛!既然这五万人也有家眷留在山寨你不想跟志才去也不行了。剩下的三万余人,我们就送给张牛角将军做见面礼。你们去各个山寨要人时,将这三万人和张牛角、褚燕二人麾下的那些士卒也带上,就算不让他们上阵,壮壮声势也好。” 就这样十余万黑山降卒被分成了三份,南烨要了两万、郭太要了五万,剩下三万分给了张牛角和褚燕的麾下。南烨得了两万jīng锐中的jīng锐自然是偷着乐。郭太觉得自己功劳不大却占了大头十分不好意思,心中暗想rì后有机会一定偿还南烨法师的恩情。最喜出望外的莫过于张、褚二人麾下的士卒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投降还能分到俘虏,这要是带着三万人回到营寨,那不光无罪而且有功,南烨法师果然仗义。 分派完毕之后,南烨又想到一个问题,对戏志才道:“刚才一路追击,粮草辎重都落在后面。志才统领这许多人马没有粮草怎么行?不如志才先在此驻扎,我去伏兵山坳取回粮草给你送来。” 戏志才摇头道:“兵贵神速,此时去取粮草便会错过时机。我要在黑山诸贼军心未定之时一举将其攻破,可是正如法师所言,没有粮草确实难以成行。不如法师先向廮陶县令借粮给我等送来,再用山坳中的粮草归还。这样就能节省不少时间路程。” 南烨笑道:“正该如此!还是志才想的周到,一个时辰之内,我必将粮草送到此处。”言罢便召集五千镖师赶回廮陶。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0) 杜国奉南烨之命领着军卒拆毁黑山诸贼的营寨,这不拆不知道,一拆吓一跳。这些黑山贼急于逃命,收拾走的都是金银细软,堆积如山的粮草和辎重却来不及运走。杜国目测,这些粮食恐怕足够廮陶县吃上一年有余。 王宇见贼军被南烨法师赶了个干干净净便也从城中出来,问杜国道:“法师去了何处?因何留你在此?” 杜国答道:“县尊,法师要乘胜追击,这才命我在此拆毁贼人营寨。没料到这些贼人竟有如此多的粮草。” 王宇见了那堆积如山的粮草同样吃惊不小,对杜国道:“此战全赖法师之功,这些粮草辎重等法师回来再行处理。” 杜国点头道:“我晓得!” 二人正在叙话,就见远处烟尘滚滚,打的皆是南烨法师和震远镖局旗号。王宇、杜国二人立刻迎了上去。 南烨见过杜国,此时见杜国陪同在王宇身侧,便猜出王宇身份,行礼道:“这位可是王县尊?” 王宇也认出了南烨身边的史阿,还礼道:“不敢当!下官王宇见过法师。” 南烨想到戏志才还在等着自己的粮草开门见山道:“县尊不必多礼,如今烨有一事相求,还望县尊首肯。” 王宇见南烨如此急切便知事情不小,于是道:“法师解了廮陶之围,救了全城百姓,对全城百姓有恩,也对我王宇有恩。法师但有所求,宇无所不应。” 南烨直言道:“我想向县尊暂借些粮草,刚才追击贼兵太急,粮草辎重便都抛下了。如今贼军藏身山中,剿灭并非一rì之功,还需县尊助我些粮草。待我将抛下粮草取回便可归还县尊。” 王宇笑道:“法师何必如此客气?这贼军营寨中粮草颇多,皆是法师缴获,法师自取便是何需与我相借?” 南烨闻言大喜,其实他和戏志才都知道这贼营中必有辎重财物,只是本着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的原则,才把这好处让给了出兵接应的杜国,他自己看重的则是那些降卒。没想到这县尉杜国和县令王宇皆是正人君子,还真把这些辎重粮草给留给自己处置。 南烨拱手称谢道:“县尊高义!我只取所需,剩余粮草便交予县尊处置。贼兵围城多rì,想必城中同样缺粮,这些粮草正可解燃眉之急。” 王宇还礼道:“法师仁慈令人敬佩。还请法师速取粮草,免得误了讨贼时机。” 既然粮草是现成的,南烨便命麾下镖师去装载粮草。杜国见状皱眉道:“法师进山讨贼固然不错,可那黑山贼将帅颇多,山寨又分散于群山之中,万一法师进剿一贼之时,其余众贼去而复返又该如何是好?” 南烨对杜国道:“杜县尉无需担忧,我只命几个武艺高超的镖头带领镖师进山讨贼。我则坐镇城中,以防贼人再来攻城。” 闻听此言,王宇杜国皆是大喜。待粮草装载完毕,南烨便命徐晃、史阿、管亥、张白骑四将领四千镖师押运粮草去与戏志才汇合,听候戏志才调遣,此举也是为了震慑那些刚降的贼军。他自己则领典韦、周仓、一百亲卫和一千镖师随王宇、杜国入城。 众人入城之时,城门口已然挤满了围观的百姓。这些百姓数rì来担惊受怕,几rì都未见城门打开了。今rì不但城门大开,城外的贼兵也退了个一干二净。城中百姓见状无不拍手称贺,再问那守城兵卒才知是南烨法师领着镖局人马将贼人一扫而空。 百姓早闻南烨法师平定百万黄巾,没想到这号称百万的黑山军也被南烨法师赶跑了。百姓之前听闻南烨法师阵前斗法皆是将信将疑,如今亲眼见南烨法师赶跑了黑山贼便都信了南烨法术高强,有撒豆成兵之能,要不怎么一千余人就能赶跑百万黑山贼呢。 城中百姓误会南烨只有进城这些人马,便将南烨麾下的镖师当成了一骑当千的天兵天将,更是将南烨想象成天神下凡。所以南烨在王宇、杜国的陪同下一进城,周围百姓便欢呼起来,更有百姓将家中为数不多的存粮取出塞给镖师们,就算家中无粮的百姓,也端出水来送与镖师。 南烨麾下的镖师皆是原先刘备麾下jīng锐和张白骑带来的黄巾力士。刘备的那些jīng锐跟着刘备、南烨没少打胜仗,见惯了这种百姓夹道欢迎的阵仗。可那些黄巾力士就不一样了,他们初为黄巾跟随张角的时候还是有不少百姓拥戴他们的,也享受过这种荣誉。可是到了后来,黄巾军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百姓避之不及怎么还会为他们欢呼呢?如今跟随南烨法师让他们再次找回了当年那种受人爱戴的荣誉感,于是一个个挺起了胸膛,坚决不收百姓的东西。 南烨十分满意这些镖师的纪律,看来徐晃的训练没有白费。见到百姓将道路堵死,南烨抱拳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我设立震远镖局就是为了保护商旅、百姓,讨贼保民乃是镖局应尽的义务,当不起诸位如此厚爱。诸位便是要谢也不用谢我,若不是王县尊死守城池多rì,使贼人士气低落,我也无法一战而胜。诸位应该感谢王县尊才是。” 百姓见南烨法师毫不居功,还将功劳让与县令更是佩服法师高风亮节,同时也觉得王宇县令守城多rì等来援军着实不易,于是便将慰劳之物又送到王宇、杜国麾下守城士卒的手中。 王宇为人正直,怎肯占南烨的功劳和百姓的便宜,也是拱手一礼对百姓道:“诸位乡邻,我身为县令,保境安民乃是职责所在。此战大胜多亏南烨法师,法师不但胜了贼军,还愿将缴获粮草分与诸位,以解城中断粮之急。” 听王宇这么一说,百姓更是欢声雷动。这些rì子黑山军围城,城中百姓家家断粮,那些世家大户虽有堆积如山的粮食,可是却不拿出来贱卖,反而囤积居奇让粮价飙升。 若非王宇找到这些世家大族晓以利害,让他们明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恐怕他们就要将粮价炒到天上去。可就算他们知道了利害也还是不肯轻易降价,只是不再提升粮价而已,此时城中粮价已比平rì贵出数倍。 百姓们没有奢求,若能买到平价之粮他们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南烨法师竟然发粮,这怎能不让他们欢呼雀跃。 南烨等人在一路欢呼声中被百姓送入了县衙。发粮安民之事自有王宇安排,南烨只是让周仓领人将山坳中隐藏的粮草镖车取回,然后就是等着戏志才胜利的消息了。南烨相信戏志才凭着十万降卒,定能将那些山寨一一摆平,然后胜利会师廮陶。 -------------------- 正如南烨所料,戏志才得了徐晃等人押运来的粮草后立刻出击。四千镖师加上郭太麾下的一万五千白波军,再加十余万降卒,戏志才的兵马总数已然达到了十二万,这比任何一个黑山贼首的兵力都要多得多。 戏志才用的是兵分三路各个击破的战术,在降卒的带领下,他很容易的便找到了隐藏在群山中的山寨。他最先攻伐的便是那些贼帅阵亡的山寨,十rì之内连克黄龙、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白雀、青牛角、左校、刘石、于氐根、五鹿、李大目、苦蝤、郭大贤十六处山寨,缴获辎重粮草无数,十二万人的队伍几乎扩大了一倍,已然接近二十万人。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1) 戏志才十rì攻克十六寨听起来不可思议,实际上却并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战斗,基本上都在赶路。他一开始便将人马分为三路,一路以郭太等人为首,此路人马最多有一万五千白波军和五万降卒。一路以徐晃、史阿、管亥为首,统领的是张牛角、褚燕麾下人马和三万降卒。最后一路是戏志才、张白骑为首,统帅一百黄巾天兵,四千镖师,两万降卒jīng锐。 三路人马各有优势,郭太人多,徐晃将猛,戏志才兵jīng,任何山寨单独遇到其中一路人马都无抵挡之力,何况这些山寨之中还没有贼帅坐镇,有些山寨甚至正在内斗争抢贼首之位。在这种情况下,戏志才三路人马平推过去,根本不用交锋,十六处山寨便望风而降。 平定了十六处山寨,黑山诸贼便只剩下八处山寨,分别是张牛角的牛角寨,褚燕的飞燕寨,左髭丈八的丈八寨,陶升的平汉寨,杨凤的凤凰寨,眭固的白兔寨,白绕的流河寨和于毒位于老虎岭的老虎寨。 这八处山寨均有贼帅坐镇,位置也是易守难攻。戏志才便将二十万人马汇集一处共商对策。 郭太打了几场胜仗十分得意,从一进营帐笑容就一直挂在脸上,戏志才一问破敌之策,他便抢先道:“志才先生何需多问?之前的十六寨如何攻打,接下来便还如何攻打。当初我好意去帮法师传信,他们还出言辱我,这次我便要他们好看。” 戏志才见郭太怨念颇深劝说道:“郭将军切莫心急,剩余八寨与之前山寨可大大不同。不但有头领坐镇,而且位置也都易守难攻。就算我等可以攻占,损失也肯定不小,而且有违我等初衷。再加上士卒新降,训练不足,士气低落,若万一战事不利,恐怕有炸营反叛的可能。” 郭太点头问道:“那依志才先生该当如何?” 戏志才道:“我看不必再打了。这些降卒大多是十六寨的人马,家眷基本已经接完。剩下的家眷我们直接向八寨讨要便是,量他们也不敢不交。就算他们不给我等脸面也要给张牛角些面子,我等送给张牛角三万降卒,请他帮忙要还些老弱应该不难。此事还请郭将军跑上一趟,也只有将军能与张牛角攀上交情。” 郭太冷静下来道:“先生所言甚为有理,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其实我也不是想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只是想起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心中气愤罢了。” 戏志才笑道:“郭将军连拔数寨也算出气了。这次将军去牛角寨归还降卒还请在张牛角将军面前美言几句,争取修复两家关系。另外转告张将军,法师之前所说的合作之事依然作数。” 郭太点头道:“我晓得了,志才先生就等我的好消息。” ----------------- 张牛角自从被苦蝤所伤便一病不起。他是被长矛刺入腹部,虽说不是要害没有当时毙命,可是以当时的医疗条件也很难治愈,除非有华佗这样的高明外科医生,否则失血过多加伤口感染就足以让张牛角送命。 褚燕将张牛角送回牛角寨后便没有再回自己的山寨,而是留下来照料张牛角。他自己的飞燕寨自有麾下的孙轻、王当、杜长看守,这三人颇为勇武,守寨毫无问题。 褚燕与张牛角相交甚厚,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己一走,张牛角无法主事使得山寨大乱被旁人所乘。褚燕心中的“旁人”并非南烨,而是其他山贼的贼酋。既然苦蝤能翻脸不认人,其他贼首便也有这个可能,褚燕是不得不防。为此他也放弃了并吞其他山寨的机会,一心一意照顾张牛角,帮他镇守山寨。 张牛角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睡一阵,醒一阵。知道褚燕在替自己守营,张牛角心中十分感激。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便有意将山寨让给褚燕。可是他与褚燕提了几次,褚燕都坚决不受,还劝他安心养伤勿要多想,这让张牛角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距离那场大战已然过了十几rì,张牛角的伤情也一天天恶化。面对这种情况,褚燕是茶饭难咽,他真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南烨法师的提议。若是上天能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一定会劝张牛角答应南烨法师,那样一来不但免了一场大战,还能救回张牛角一条xìng命。 这rì褚燕刚命人给张牛角喂完药,便有巡山喽啰来报:“白波谷郭太、杨奉、韩暹、李乐、胡才五位将军前来拜见……” 褚燕见喽啰yù言又止问道:“有话便讲,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巡山喽啰道:“郭将军带来了许多人马,少说有……有十万之数。” “什么?你再说一遍!”褚燕一下子蹦了起来,他记得当初郭太拜见张牛角时只有一万五千余人,还是四人兵马合一占了一席之地,怎么数rì没见便有十万人了? 巡山喽啰结巴道:“是……是十余万人,山下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褚燕紧张道:“那他们五人带了多少人马上山?” 喽啰道:“只带了四人上山,那四人还是……还是寨中头领。” 听喽啰如此一说,褚燕更加纳闷,怎么郭太还带着张牛角的人?不过奇怪归奇怪,知道只有九人上山,他的一颗心倒是放回了肚子里。至少说明郭太不是带人来攻打山寨的。 想到此处褚燕吩咐道:“快快请郭将军到中堂稍坐,我随后便到。” 褚燕待喽啰走后又沉思了片刻,考虑该不该将此事告知病中的张牛角。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事态未明之前先不要告诉张牛角,万一刺激的张牛角病情反复可就不妙了。打定了主意,褚燕整理了一下衣冠,直奔中堂。 郭太坐在堂上正回忆着戏志才的话。他一进这牛角寨便发现这山寨确实如戏志才所言易守难攻,若是强攻不知要损失多少人马。 张牛角的山寨其实便是一座建在山中的坞堡。坞堡,又称坞壁,是一种民间防卫xìng建筑,大约形成王莽天凤年间,当时北方大饥,社会动荡不安。富豪之家为求自保,纷纷构筑坞堡营壁。 东汉建立后,汉光武帝曾下令摧毁坞堡,但禁之不能绝,由于西北边民常苦于羌患,百姓又自动组织自卫武力。黄巾之乱后,坞堡驻有大批的部曲和家兵,成为故吏、宾客的避风港。 张牛角的坞堡颇似城堡,四周环以深沟高墻,内部房屋毗联,四隅与zhōngyāng另建塔台高楼。堡中如同村落,旁侧另附田圃、池塘。堡门辟于南墻正中,入口有庭院,院中建厅堂及楼屋。另有厨房、厕所、猪圈等辅助建筑,还有后门位于东墻北端。 郭太也攻破了数处山寨,却还没见过经营的如此坚固的坞堡,顿时感慨志才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若是剩余的八处山寨都如这牛角寨一般,恐怕自己还真要吃大亏。 褚燕一进厅堂就见郭太正在皱眉沉思,他咳了一声道:“褚燕不知郭大哥到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郭太、杨奉等人急忙起身还礼,郭太道:“褚将军客气了!为何不见张将军?” 郭太没见张牛角还以为褚燕趁乱并吞了张牛角的山寨。若真如此还有些麻烦,谁知道褚燕是否和张牛角一个心思,愿意与法师合作? 褚燕听郭太问起张牛角,叹了口气道:“唉~张将军被小人所伤,正在后寨养伤,命我暂领寨中事物。郭大哥若有话便对我讲也是一样。” 郭太也摸不准褚燕所言到底是真是假,好在南烨归还的是张牛角和褚燕两家的人马,郭太也不必太过为难,便将南烨法师有意归还人马,结交张、褚二人之事一一道来。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2) 褚燕听郭太道明来意之后简直震惊的无法言语。心中赞叹南烨法师果然气魄非凡,手笔大到了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褚燕在心中暗暗问了自己三个问题:其一,若是自己只有五千人马和一万五千的同盟军敢不敢伏击多自己十倍的几十万大军?其二,自己战胜之后能否果断追击,十rì之内连下十六寨?其三,自己若得十余万降卒,能否将五万让予盟友,三万归还敌人,自己只留两万人? “不敢!不能!做不到!”这就是褚燕心中的答案。与这三件大事相比,法师六将阵前斩九将这种战绩简直不值一提。可就是这不值一提的战绩,褚燕发现自己还是办不到。之前他一直觉得这仗打的憋屈,输的冤枉,可现在返回头再看,发现一切皆是顺理成章。与南烨法师的胆魄、智慧相比,自己和百万黑山大军简直不值一哂。 过了好一阵,褚燕才从震撼中恢复,难以置信的问郭太道:“郭大哥所言可是真的?” 郭太点头道:“句句是实,若是贤弟不信,可问我身后这四位首领,他们皆是张将军麾下的士卒,总做不得假。” 褚燕见那四个小头目在郭太身后一个劲地朝自己点头,就知道郭太所言是实,又问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郭大哥直言。法师因何如此厚待我等?他为朝廷效力,本该与我等水火难容才对啊!” 郭太道:“这里没有外人,我便对贤弟直言。法师所作所为非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百姓。先说南烨法师阵前斗法剿灭黄巾一事,贤弟可以四处打听打听,哪个百姓不对法师挑大拇指叫一声‘好!’若是黄巾军真是民心所向,为何百姓会称赞南烨法师呢?再说这设立镖局之事,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护送商旅,使百姓受益。 我与法师相处数rì,其人年纪虽轻,却甚是仁慈大度,对我等亦无偏见。贤弟有所不知,法师麾下的五千镖师超过半数皆是黄巾降卒。不光如此,就连法师亲卫也多为原来的黄巾将士,法师麾下的镖头张白骑更是大贤良师的亲传弟子……” 听到这些内幕,褚燕更是傻眼了。刚才他还只是觉得南烨法师这一仗打得有魄力,现在看来南烨法师简直胆大可以包天了。用敌方降卒当亲卫?世间谁会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可南烨法师偏偏干了,而且那些士卒还死心塌地的效忠,这怎能不让他心惊不已? 就听郭太接着道:“法师能善待黄巾降卒,自然也就能善待我等。这全是因为法师十分体谅我等难处,他常说我等是迫于无奈才落草为寇,是官迫民反。若在治世我等也该是良家百姓,是该受镖局保护之人,而非是与镖局为敌之人。 当初法师说服我与镖局合作之时,我便觉得法师一心为民答应了法师,却没想到黑山诸君目光如此短浅,偏要与法师为仇作对,这才有了那rì一战。法师被诸君逼到了两军阵前,生死之间怎能不用全力取胜?如今法师胜了还要归还降卒结好贤弟,试问那rì若是贤弟胜了,可会如此善待法师士卒?所以法师迎战并非出于本心,实是无奈之举,本意还是与诸君通力合作。 大哥我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便是让贤弟知道法师一片赤诚并无歹意,rì后还希望与贤弟一同保一方平安。还请贤弟切莫多虑。” 褚燕听完这番话还有什么好疑虑的?他只恨当初没有答应与法师合作,没能避免这一场败仗。他咬牙切齿道:“郭大哥所言不虚,我也实话实说。黑山诸君良莠不齐,岂止是目光短浅,还有那贪生怕死、自私自利、暗箭伤人的卑鄙小人。 当初郭大哥首次入营,我与张将军便想与法师合作。无奈各寨将军都有私心,怕合作之后张将军独取镖利,掌控黑山钱粮,所以才个个言战。 可惜他们都是嘴上厉害,实则无能怕死。输给了南烨法师就不提了,张将军阻拦他们溃逃冲阵,他们竟然对张将军下毒手。那苦蝤刺了张将军一矛,虽后被张将军所斩,可张将军恐怕也要不行了。” 郭太没想到张牛角真的受伤了还让褚燕镇守营地,便惊讶道:“竟还有这等事?我能否去探望张将军?” 褚燕点点头道:“自然可以!待我先去看看张将军是否睡下。”说罢褚燕便起身告退。 郭太等人在厅堂等了片刻,褚燕便将众人引去后院。原来张牛角吃过药后还没睡去,就听到喽啰向褚燕禀报郭太引十万人马拜山一事。他本想亲自出来看看情况,无奈身子不中用,稍微一动,小腹便疼痛难忍。最后只能在床上等着褚燕回来,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张牛角卧在床上见褚燕引着郭太进屋便想起身,郭太忙上前道:“张将军莫动!小心伤口!” 张牛角不再较劲,对郭太道:“牛角病体在身,多有失礼之处,还请郭将军勿怪。” 郭太道:“我与张将军皆是豪爽之人,不在乎一点虚礼,还是将军静心养病要紧。” 张牛角疑惑的望了望褚燕,又看了看郭太问道:“不知郭将军此来何事?” 郭太听张牛角问起,便将来意又说了一遍,褚燕也在一旁帮腔,说的皆是南烨的好话。张牛角听完叹了口气道:“唉~南烨法师仁义无双,牛角有愧啊!若早与法师合作焉有那rì惨败?飞燕啊,我等不如就照法师吩咐行事,你看如何?” 褚燕道:“全凭将军做主!” 张牛角点头道:“好!那飞燕等会儿便去召集那六位将军到此议事。为防万一,郭将军索要家眷一事,我看就说成换俘。咱们那三万降卒之中若有六寨人马,便归还六寨,而后让他们将老幼送还。我想那六位将军肯定愿意用营中老幼来换回自家jīng锐。” 郭太赞道:“张将军果然高明!如此一来必能顺利办成此事。这是需向六寨索要的家眷名单,还请褚贤弟收好。”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交到褚燕手上。 褚燕得了名单,立刻遣人去六寨索要降卒家眷,并通知六位寨主到牛角寨聚集。同时告知六人,只要他们肯放人,南烨法师便会将俘虏六寨的jīng锐放还。 杨凤、于毒等人得了消息哪儿还敢说半个不字?褚燕一直忙着张牛角的事没有去并吞其他山寨,可这并不代表那六寨也会安分守己。杨凤、于毒、左髭丈八算是六寨中实力较强的三人,他们都想趁机并吞其他缺少贼帅的山寨,可是出兵之后便发现那些山寨已然人去寨空。后来一打探才得知十六寨人马在十rì之间被南烨法师平了个干净。 得到这个消息可把杨凤、于毒等人吓坏了,一个个回到寨中严防死守,就担心南烨法师顺手也将他们一一剿灭。如今南烨法师没来清剿他们,他们便要谢天谢地了,哪敢拒绝南烨法师提的条件。再说这条件对他们来讲也是十分有利,用寨中老幼换回jīng锐这等好事,不答应才是傻子。 六寨的贼首自然都不傻,得到了褚燕的消息便带领着那些家眷来牛角寨汇合。这次他们再见到郭太可就不敢向之前那般傲慢了。纷纷过来与郭太见礼。 郭太心里清楚,这六名贼帅如此客气并非畏惧自己,而是害怕自己背后南烨法师的实力。所以他也没有狐假虎威,客客气气的与六人还礼,只有现在拉好了关系,rì后才好继续合作。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3) 换俘仪式进行的十分顺利。当初分给张牛角和褚燕的三万降卒加上从十六寨中接出的家眷足有五万余人。其中六寨人马占了数千人,褚燕全部归还给了杨凤等人。感恩戴德的六寨贼首也按照名单将降卒家眷全部送还。 交换完毕之后,众人一同来到了张牛角的房中。此时的张牛角病情更加恶化,已然到了弥留之际。他那平rì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黯淡无光,十分虚弱的看着众人说道:“诸位将军,我恐怕要不行了。今rì请诸位前来便是做个见证,我去后,这牛角寨和我麾下人马便交予褚燕,你等必以燕为帅!” 褚燕闻言落泪道:“将军何出此言?只要将军安心养病,定能早rì痊愈。” 张牛角勉强咧嘴笑了笑,或许是牵动了伤口,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笑过之后对褚燕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飞燕就不用再宽慰我了。苦蝤刺伤了我,我也将其斩了,也算是报仇了。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便是这山寨和寨中的弟兄,只有将这些人马交予飞燕,我才能安心。难道飞燕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褚燕流着泪道:“将军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敢违令?燕答应将军便是。将军若有不测我定善待寨中弟兄。” 张牛角轻轻点了点头,又对六寨贼帅道:“诸位将军抬爱推我为帅,可我却没能带领诸君一直胜利下去,牛角心中甚是惭愧。飞燕强我百倍,rì后还请诸位尽心辅佐。当今天子无道,朝臣昏庸无能,总有一rì要如暴秦一样灭亡,那时节你等为王,为将亦或为寇,就看此时是否能够团结一心。还有,切莫再与南烨法师为敌,且不说合作利大于弊,就说南烨法师是为了天下百姓,我等就不能与之为敌,否则定然被百姓唾弃遗臭万年……”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张牛角自知命不久矣,恨不得一口气将要说的话都说完,将能嘱咐的都嘱咐到了。 杨凤、于毒等人一边听张牛角诉说遗言一边流泪点头,纷纷表示听从张牛角吩咐。这次若不是他们各有心思怎么会败于南烨法师之手?现在实力完全逆转,让他们再与南烨为敌他们也不敢了。张牛角一死,合并了两寨人马的褚燕就成了黑山军第一人,不听他的号令又听谁的? 张牛角嘱咐完六寨贼帅,又看向了郭太。此时群贼之中能够和褚燕相抗的也就剩下郭太的白波军了,他十分担心郭太会借助南烨法师的力量剿灭黑山各寨,于是拉着郭太的手道:“郭将军当初好意劝我与法师合作,是牛角不识抬举误会了将军,才把将军气走。牛角如今命不久矣,还请将军原谅牛角当初一时糊涂。千错万错皆是我一人之错,求将军在法师面前替诸君美言几句,放他们一条生路。” 郭太发现张牛角拉住自己的手上全是虚汗,一点力道也没有,心中也有些悲凉,言道:“张将军请放宽心,法师本就无意与诸君为敌,之前所言的合作依然算数。rì后我必与褚将军通力合作对抗朝廷苛政,造福一方百姓。” 张牛角听到郭太做出保证,最后一桩心事也放下了。感叹道:“我一生无妻无子,却有诸位兄弟情同手足为我送终也就知足了。只是到了九泉之下见了爹娘,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认我这个起兵不成又断了香火的不孝儿子。” 褚燕闻言激动道:“将军把牛角寨托付于我,待我如亲人一般。燕也是孤身一人,若将军不弃,燕愿从此改姓为张,拜将军为义父。” 张牛角心中欢喜,可却拒绝道:“这如何使得?飞燕随了我姓岂不也愧对泉下父母?” 褚燕道:“生我者父母,与我有恩者将军。数年前若非将军救我xìng命,又借我人马自立门户,怎能有燕今rì?我年纪尚浅,rì后只要多娶几房妻妾,多育几个子女,选一子随褚姓也就不算断了香火愧对父母。还请将军认我为义子。” 听褚燕这么一说,房中众人才知道二人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恩情。张牛角闻言更是大喜,一下从病榻之上坐起,拉住褚燕高声道:“好!好!好!我张牛角也算有后了。” 褚燕感觉张牛角手劲甚大,声音洪亮,双眼放光。他照顾了张牛角多rì,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能够dúlì坐起,还以为他是大喜之下病情有所好转。于是急忙趁热打铁,跪地叩头口称:“义父!” 待行礼已毕褚燕抬头再看张牛角时,他已然含笑而逝,一双大手还紧紧抓住褚燕左手。原来张牛角并非突然好转,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褚燕见张牛角已死放声痛哭,就算是见惯了生死的黑山贼首,也都被二人真情感动的落了眼泪。 哭了片刻之后,褚燕收了眼泪从地上站起朝众人拱手道:“诸位将军,刚才义父已然认我为子,从今往后我便叫张燕,诸位皆是见证。虽说刚刚义父让诸位尊我为帅,可燕自知德才皆不如父,诸位将军若心中不忿尽管离去,燕绝不为难诸位。若诸位还念在义父面上愿意辅佐我张燕,那就留下来同我一起cāo办义父丧事,rì后我等也齐心合力壮大黑山军。” 杨凤、于毒等六人倒是并不为难,纷纷表示愿意留下来治丧,唯独郭太左右为难。之前他其实也算是黑山诸帅之一,可现在他的实力已然可以与张燕并驾齐驱,再听张燕号令多少心中会有些疙瘩。可是此时若和张燕闹翻了,南烨法师一走,张燕还不联合六寨共同挤兑白波军啊? 郭太心想:这张燕哪是不如张牛角?分明比张牛角手段厉害的多。前后考量一番之后,郭太还是决定尊张燕为帅,大不了阳奉yīn违也就是了,犯不上此时闹翻,这对双方都没有半分好处。于是也一起留了下来。 张燕见郭太没走,心中松了口气。他也不指望实力雄厚的郭太能听命于自己,只是借此机会试探郭太心意罢了。若是郭太离去,便说明郭太已然傍上了南烨法师这棵大树,不在乎黑山的根基了,那他之前为南烨说的好话是真是假便要打个问号。而郭太此时留下,恰恰证明他还是心向黑山军的,如此一来,与南烨法师合作一事显然不会有假。 就这样张燕借着给张牛角治丧的机会,轻而易举的便让黑山群贼认同了自己的统帅地位。即便这位子还不那么牢靠,可是张燕相信凭着自己的手段,rì后一定会得到这些人的认同的。 古时的葬礼比起现代更加繁复,在两汉时期有为流行厚葬。当时人们不论家财雄厚与否,都甘心情愿将财富埋藏于地下。在葬仪方面,因财力所限,仅有陪葬数量的差异,而没有厚葬观念的差异。上至贵胄富商,下至平民百姓,在对待厚葬这个问题上,观点出奇地一致。 正因如此,张牛角的葬礼从开始到结束也持续了数rì。郭太担心大军在山下徒耗粮草,便命杨奉、韩暹、李乐、胡才四人引领那些换回的家眷先行下山通知戏志才,自己则留在上山与张燕一同cāo办丧事。 戏志才听四人道明了前因后果,才知道张牛角已死。好在继任贼帅的张燕并不反对与南烨法师合作,这才让戏志才放下心来。正如郭太所言,大军无需等在这里徒耗粮草,可是戏志才也不能对张牛角的死不闻不问,便准备了一份礼金命史阿送上山去,算是南烨法师的一点心意,而后便率领人马返回廮陶,杨奉、韩暹等人则各领人马返回白波谷,只留郭太本部人马在山下等候郭太治丧完毕一同回寨。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4) 戏志才出兵的这些rì子南烨在廮陶县城也没闲着。王宇、杜国不知道贼兵大半已然降了南烨根本不可能去而复返,南烨自己却心知肚明。所以他也不参与巡城守城,而是命镖师在城中寻一处地方,设立起一座镖局分局,还派人出城将死去的黑山军尸体收拢火化,以免传播瘟疫。 王宇、杜国倒是赞同南烨法师设立镖局防治瘟疫之举,可是南烨挑这个战事正紧的时候做这两件事却让二人有些皱眉。王宇为此也找南烨提过此事,让南烨小心贼军复返。可让南烨一句“我掐指一算便知贼人不会去而复返。”就堵了回来。 王宇见识了南烨统兵打仗的本领,可是对于他的其他法术却将信将疑。不过既然南烨法师说了能神机妙算占卜明rì之事,王宇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能命士卒加紧巡城,大不了发现贼兵再告知南烨法师便是。 就这样一直等了半月有余,城中的震远镖局都建好了,百姓们也都恢复了秩序,贼兵却连影子都没看到。王宇、杜国这才相信南烨法师所言不虚,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这一rì有守城士卒来报王宇,南烨法师的大队人马已然归来,约有数万之众。对于这么多人马,王宇并无半分疑虑,因为当rì南烨追击贼军之时便有数万人马。他却不知当时那数万人马大多是郭太的白波军,而此时的数万人马却换成了南烨招降的贼兵。 南烨建好了镖局分局,这些天正忧心戏志才仗打得怎么样了?杜国就兴高采烈的敲门进屋道:“志才先生领兵回来了!此战大胜!县尊命我来请法师一同出城给志才先生接风。” 南烨早知道此战有胜无败,可还是放心不下,如今听说戏志才回来了才算完全放下心来,跟随王宇、杜国一同出城。 戏志才、徐晃等人见法师亲自来迎纷纷下马见礼。戏志才道:“忠不辱使命,此次进山剿贼杀敌十万,俘获两万,连平十六座贼寨,贼首张牛角战死。” 王宇、杜国听戏志才说一句,心中就颤一颤,没想到声势浩大攻掠州县的黑山贼竟然被南烨法师轻而易举的剿灭了,就连贼首都没逃脱。 南烨也没想到张牛角还是死了,按说张牛角没有进攻廮陶中箭,自己也打算与他结盟没想杀他,这人怎么就死了呢? 想不通的南烨问戏志才道:“那张牛角是如何死的?” 戏志才刚才当着王宇将斩杀贼首的功劳安到了自己头上,此时只能含糊其辞道:“似乎是乱军之中被人用长矛所杀,却不知是何人所为。” 南烨一听是死于乱军之中,那不知何人所为也可以理解,便接着问:“那张牛角死后可是褚燕为帅统兵?他有没有改名叫张燕?” “这个……忠实在不知!”听南烨这么一问,不光是戏志才,就连徐晃、史阿、张白骑、管亥这四员勇猛战将都吓得汗毛直立。因为他们知道南烨法师所说丝毫不差,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通南烨法师是如何得知此事,难道说法师真能未卜先知?还是有千里眼能看到百里之外?这让众将对南烨更加敬畏。 王宇见戏志才的脸sè不太好,还以为他争战劳累,便对南烨道:“志才先生辛苦一路,不如我等先回县衙略作休息再谈战事如何?” 南烨见戏志才面露犹疑之sè,说话吞吞吐吐不像平时不羁的样子,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话当着王宇、杜国确实不好细说。就比如镖局与黑山群贼合作一事便不宜让外人知晓,所以也没再多问,与戏志才一道进城。大军则驻扎在城外,由徐晃等四将负责。 这次戏志才进城没有带兵声势不大,百姓也少有围观,不过凡是见到他们的百姓无不向南烨行礼致意,南烨骑在马上也一一点头回应。戏志才跟在南烨身边就发现法师走到哪里都很受百姓尊敬爱戴,这样让他感到与有荣焉。 进了县衙,王宇早就命人备好了一席酒宴给戏志才接风。饭桌之上戏志才挑着能说的部分加以改编,滔滔不绝的将讨贼经过讲给王宇、杜国,听得二人连连击节叫好。 南烨听了却在一旁偷笑,原来戏志才将郭太人马撇开不提,将那两万投降健卒说成是镖局镖师,而那些降卒家眷则成了俘虏。这一手偷天换rì正好将震远镖局与白波军合作之事抹得干干净净,让外人听不出一点破绽。 一席酒宴宾主尽欢,黑山贼这一败,压在王宇、杜国心头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二人不知不觉便喝多了不少,晕晕乎乎的被衙役送走休息去了。南烨、戏志才也一起回了驿馆。 到了自己的地盘,有典韦、周仓守卫,南烨再无顾忌对戏志才笑道:“志才快将此战真相道明,否则定不饶你。” 戏志才拱手不悦道:“法师未卜先知又何必再问?” 南烨疑惑道:“什么未卜先知?志才还请明言。” 戏志才道:“法师不是算出褚燕为帅改名张燕了吗?怎么还来问我?莫非怕我隐瞒法师?” 南烨笑道:“志才多心了!我哪有此意?你也知道我颇有识人之术,只要是天下豪杰,我便能知其姓名,推算其过去未来,所以知道褚燕改名张燕之事,却不知具体如何,还要志才告我才是。” 戏志才这才想起当初与南烨初见也是被其一语道破姓名,看来法师这识人用人的本事果然非是常人能及。心中感慨一番之后,戏志才便将苦蝤如何刺伤张牛角,自己如何攻破十六寨,张牛角如何病死传位予张燕等事一一道明。 南烨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看来由于他的存在,历史确实发生了很多改变,可是还有更多的事依然在按照历史的惯xìng运转着。既然郭太传回消息已然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南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亲自上山一趟,一是为了祭拜一下张牛角,巩固一下与张燕的关系。二是把合作的具体事项谈妥,免得将来发生冲突。第三还可以用定位、强记两项技能绘制一副黑山地图,万一rì后要与张燕交战便不会吃亏。 戏志才虽然赞成南烨的提议,可是却不同意他亲自上山,毕竟牛角寨是黑山军的营寨,就算张燕答应了合作,可是其他贼首未必没有看法。若是再蹦出一个苦蝤这样的人来伤了南烨,意图破坏结盟,那事情就复杂了。 南烨本来就惜命,听戏志才这么一说便打消了亲自上山的念头,决定只带领镖师在山下扎营,拜山一事便交给戏志才。 二人商议已定,转过天来便辞了王宇、杜国离开了廮陶,表面上说是要继续北上,实际上则是直奔牛角寨而去。 待南烨到牛角寨时,丧事还没办完,郭太的人马还驻扎在山下。戏志才这次携了一份厚礼上山又有郭太引荐,轻而易举的见到了张燕。 张燕见南烨法师亲自到了山下,还遣使送来厚礼十分感激。于是亲自下山与南烨法师在营帐中攀谈了一番。谈话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张燕立刻南烨帅营回山之后对南烨法师更加推崇,并且严令各寨人马不得与法师为敌打劫震远镖局运送的财物。 王宇送走南烨后便马上表奏南烨法师平定黑山之功,请求朝廷嘉奖。而南烨法师平定百万黑山军的消息也随着这份奏章不胫而走。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5) 南烨法师的震远镖局大胜百万黑山军,解救廮陶城的消息就如同一股风暴席卷天下。最先得到这消息的自然是冀州、幽州、并州这三州百姓。从刚会说话的孩童到牙齿掉光的老翁,无一不在谈论着南烨法师阵前斩九将,连拔十六寨的功绩。 东汉末年还没有报纸,人们得到消息的渠道往往是口口相传。这传言传的越远,往往距离事情的真相也就越远。等消息传到洛阳的时候就变成了南烨法师单枪匹马阵前斩九将,连拔十六寨,大战褚飞燕,枪挑张牛角,吓死于氐根,瞪死李大目。 一直在洛阳城中担心南烨安危的蔡琰听到这些传闻后一颗芳心才算稍稍安定。她知道这些传言肯定有不实之处,可是她却愿意相信这些传闻是真的,愿意相信自己的心上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这些传闻不止传到了百姓和蔡琰耳中,也传到了各地贼首、义军的耳中。尤其是冀州、幽州、并州这三州的大小势力更是战战兢兢,生怕南烨法师一时心血来cháo将他们全灭了。黑山军是三州中实力最雄厚的一只义军,朝廷官军都无法匹敌,南烨法师能战胜黑山军,自然收拾他们也不在话下。 北地的山贼、义军纷纷派出探马,都想紧盯南烨法师的动静也好趋吉避凶。而南烨自从离开黑山便兵分两路,五千镖师和亲卫跟随南烨继续北上,新降的两万黑山军和其家眷则由徐晃、管亥带领返回洛阳进行整编训练,否则拖着数万人的队伍北上还不知要浪费多少时间和粮草。 从廮陶一路向北,南烨过平原、河间到了幽州涿郡,旧地重游一番之后又向东行至北平直达辽东才停了下来。这一路虽说遥远,可是却太平的很,不论白道黑道,没有一方势力敢和南烨较劲。而南烨每到一地便会设立镖局,**数rì。 南烨所讲之法其实便是镖局规矩,这样做一是告诉百姓这镖局为何物;二也是暗示那些大小势力,自己并无意征讨,只想保护一路百姓。 各方势力得到探子的回报自然听明白了南烨法师的用意。法师话里话外说的很清楚,只要不打劫震远镖局押送的人员货物那便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可谁要是惹到震远镖局头上,那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百万黑山军都惹不起南烨法师,剩余的山贼、草寇就更不敢来触霉头。南烨行了一路,非但没人来抢,还有不少义军献上礼物交好南烨,表示愿意与震远镖局互不侵犯。 南烨对于这些投诚的义军也很友好,虽然不能像张燕那样分给他们镖利,但是却承诺可以帮他们交易货物,光是这一条就让所有山贼、义军都欣喜若狂。 山贼们打劫来的金银珠宝不能当吃当喝,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到城中花用,要么分次小笔交易费时费力,要么就是找一个中间人代为销赃。 一般这种中间人都是世家大族,也只有他们才有将黑钱洗白的手段。不过那些肯与山贼勾连的世家也都不是一般的心黑手狠,往往能买一石粮的钱财交给他们,他们却连半石都买不来,倒有一半进了他们的腰包。现在有了南烨法师的震远镖局,他们就可以不用进城,直接和镖局护送的商队进行交易省去了很多开销和麻烦。 洛阳以北的贼寇可以说都被南烨搞定了,不过灵帝治下的大汉王朝已然是风雨飘摇。南烨在回洛阳的路上便听到传闻,凉州羌胡族首领北宫伯玉等人入寇三辅,灵帝遣车骑将军皇甫嵩讨之而不能克。 北宫伯玉这个人南烨没什么印象,可是和北宫伯玉一起反叛的金城人韩遂却是大大有名,此人后来与马腾搭档占据了整个西凉。荀彧曾评道:“关中将帅以十数,莫能相一,唯韩遂、马腾最强。” 南烨此时并不想与未来马腾的队伍发生什么冲突,可是却又有传闻说灵帝知道他大胜黑山军后便有意命他代皇甫嵩西征,好在群臣反对他这个太医领兵,灵帝这才作罢,想等他回洛阳商量商量再说。 听到这个消息南烨哪儿还敢再回洛阳?他一面命戏志才先回洛阳疏通打点十常侍,争取能让灵帝换个人选,一面绕过洛阳改道向东,朝泰山方向行去。 泰山属兖州地界,紧邻冀州。南烨战胜黑山军设立震远镖局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这里。在这泰山之上有四名贼寇大大有名,号称泰山四寇。在黄巾起义之前便闯出了偌大的名头,这四寇分别是孙观、吴敦、尹礼、昌豨。 可是如今的泰山地界却并非这四人做主,而是以臧霸为首。此人颇有远见,一听说南烨法师平定黑山军,便遣人来给南烨送信,希望与南烨合作共享镖利,而他则能保洛阳以东的群贼皆不与南烨为敌。 南烨正是因为得了臧霸的书信才决定改道泰山。他听说过泰山四寇,也听说过臧霸可是却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多亏了队伍之中有张白骑,他随张角起义之时曾帮张角处理过八州情报,对于各方势力都了解一二,正好知道臧霸其人。 臧霸之父臧戒曾为县狱掾,因据守律法不听从太守随心所yù私杀囚犯的命令,引起太守大怒。 太守令人收押臧戒诬陷罪名。当时年仅十八岁的臧霸获悉父亲被囚,召集了食客十数人前往费县西山将父亲救出,并杀死太守。押送的役卒百余人因惧臧霸健勇皆避而窜逃。此后臧霸与父亲逃亡东海郡,经此事迹臧霸的孝烈勇名遍闻乡野。 黄巾起义时,臧霸从属陶谦,负责募兵抵抗黄巾军,并因击破黄巾,拜为骑都尉。后来臧霸收徐州之兵,与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四人聚合军众,不再听从陶谦命令。臧霸自为统帅,屯于开阳一带,成了一方霸主。泰山等地皆在其势力之内。 泰山是五岳之首,古名岱山,又称岱宗,位于山东省中部。其南麓始于泰安城,北麓止于济南市,方圆426平方公里,矗立在鲁中群山间。主峰玉皇顶,海拔1524米。泰山有“五岳独尊”的称誉。是历朝历代皇帝设坛祭祀,祈求国泰民安和举行封禅大典之地。第一个在此举行大规模封禅仪式的便是秦始皇,所以在泰山封禅祭祀被人认为是天神必将赐予吉祥的“符瑞”。 南烨不知道屯兵开阳的臧霸为何会选择和他在此相会,不过他却十分满意臧霸的选择。因为泰山的景sè实在是太美了。满山松柏,使其显得庄严、巍峨,又多溪泉,使其不乏灵秀与缠绵,而那缥缈变幻的云雾又使它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深邃,宛若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 到了与臧霸约定的地点,南烨见臧霸还没到,便忍不住想起了杜甫那首《望岳》,于是吟诵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yīn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南烨本以为戏志才不在,这里一群粗人听不出此诗的妙处,却没想到身后却响起了掌声。一个洪亮的声音赞道:“法师真是好兴致,这诗文更妙。立于这泰山之上,可不正是一览众山小,群山皆无法与此山比肩。” 南烨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剑眉星目的汉子带着四个高矮不同的jīng壮汉子登上山来。南烨不用技能也知道此人便是臧霸。拱手笑道:“宣高将军谬赞了!若非将军选在此处碰面,恐怕我也没有这好诗文和好兴致。”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6) 臧霸事先给南烨写了书信,听南烨称自己宣高并不奇怪。让他感到惊奇的是南烨法师竟然真的敢只带四人便登上泰山与自己相会。他选择这里相会并非单纯为了请南烨法师欣赏泰山美景,而是觉得将南烨法师约到自己的老巢法师未必敢去。所以才选了泰山中一处风景秀丽之所,约定双方各带四人于此相会。 说来凑巧,臧霸约定四人,带的自然是泰山四寇,而南烨正好带着典韦、周仓、史阿、张白骑四人,倒正好与臧霸人数相当。臧霸一看南烨身后四将便知四人皆是勇武之辈,唯独南烨面如玉冠,吟诗作赋不像是个久习武艺之人。不过臧霸并不敢小觑面前的南烨法师,能有胆量在此与自己相会,又有本事降服身后那四将,可见这南烨法师并非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臧霸在观察南烨,南烨自然也在观察臧霸等人,不同之处在于南烨使用的是显星、寻星的技能,比臧霸观察的可谓细致百倍。 姓名:臧霸字:宣高 体力:77技能:无 统帅:74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75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52技能:侦查 政治:56技能:jǐng备 魅力:71技能:无 将星:405特殊技能:威压 将星录:臧霸,字宣高,泰山华县人。三国时期魏国名将。其父名叫臧戒,年少时曾召集数人将获罪的父亲救出,此后四处流亡。后来成为陶谦麾下的骑都尉,负责募兵抵抗黄巾军,并借此机会与孙观、尹礼等人拥兵驻屯于开阳,自成一股dúlì势力。建安二年领兵击败萧建,占领莒城,导致吕布发兵攻击臧霸,而后两人和解。吕布战败后,与孙观等人投降了曹cāo,被任命为琅邪国相。臧霸在曹cāo与袁绍、孙权等诸侯的战役里,战功赫赫,官至镇东将军。曹魏建立后,臧霸被封为执金吾,领有食邑三千户。魏明帝时又加封五百户,死后追谥为“威侯”。 将星录:孙观,字仲台,兖州泰山人。东汉末年泰山四寇之一,后来投降曹cāo。随曹cāo征孙权,为流矢所中,仍坚持奋战,为曹cāo赞赏。不久伤重逝世。官至振威将军、青州刺史,爵吕都亭侯。 将星录:吴敦,泰山人。东汉末年曹cāo帐下武将。原为泰山四寇之一,先追随臧霸,后相助吕布,吕布败后投降曹cāo。 将星录:尹礼,又名卢儿,汉末泰山四寇之一,原本属附臧霸、吕布,吕布败死后归顺曹cāo,成为其帐下武将,被任为东莞太守。 将星录:昌豨,泰山四寇之一。后投降曹cāo,任魏国徐州太守。然而昌豨此人反复无常,屡次叛乱,最后被于禁率兵击杀。 泰山四寇的将星皆不如臧霸,否则也不会认臧霸为主。五个人没给南烨提供一颗将星本来让他有些郁闷,不过马上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因为这五个人竟然给了他一个技能。脑海中提示道:“集星臧霸及泰山四寇,开启特殊技能:威压。威压:威名远播震慑宵小,天下群战莫敢一战。”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8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2(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9(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0(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未变)技能:名士 将星:521(1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 南烨真没想到集齐泰山四寇得到的竟然是臧霸的特殊技能威压。看来这特殊技能的开启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当初十常侍皆有“帝宠”特技,南烨只集齐了活着的十常侍便开启了帝宠这个技能。而这次开启威压技能,除了要集齐泰山四寇,还要加上臧霸才行。 如此说来,便是集齐了建安七子、江夏八俊、司马八达之类的人物组合也未必就真能开启技能,说不定还要有什么隐藏条件。当初南烨存星刘、关、张桃园三兄弟的时候,也没有开启什么特殊技能,这便就说明肯定是有什么关键人物没有收集到。看来开启特殊技能的事还不能强求,只能顺应天意了。 臧霸见南烨盯着自己看的仔细,便笑道:“众人皆言法师可识天下英雄,不知霸可称英雄否?” 南烨听臧霸发问笑着答道:“宣高将军勇武过人,jīng于统帅,自然是一方英雄豪杰。rì后成就不可限量。” 臧霸听南烨说完一阵冷笑道:“呵呵~法师先战黄巾后定黑山,世人皆称颂法师的科学大道玄妙无边,我看却不过如此。” 南烨问道:“此话怎讲?” 臧霸道:“世人的嘴皆长在面前,这是苍天教导世人要直言。而世人的耳朵长在脸侧,便说明老天爷都不能阻止世人偏听。所有方士、小人皆知世人有这毛病,爱听好话,不爱听歹话,所以他们便喜言好话哄人开心,法师之词也如寻常方士一般,岂不是让霸小看?” 适才臧霸能听出那首《望岳》的妙处南烨便知道此人并不是寻常粗鲁的武人,恐怕还有些才智。此时听他出言激自己,也不知他是何用意,便道:“烨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信与不信全在将军。方士哄人开心是别有所图,我与将军合作则是互惠互利,实在用不着奉承将军。” 臧霸哈哈大笑道:“法师此言差矣!只有实力相当方能互惠互利,若法师大道当真玄妙可破百万黑山,我与法师合作倒也无妨。反之,法师若只是寻常方士,惯用虚言哄骗世人,那我与法师合作便无法互利,只能说是被法师骗了而已。” 南烨这下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臧霸是不信自己的本事。想想也对,他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怎么可能因为听说黑山军失败的消息便轻易降服呢?于是便问臧霸道:“宣高既不信我,那又何必约我在此相见呢?” 臧霸道:“世人无知,常常以讹传讹,我今rì约见法师便是想知道这传言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 南烨笑问:“宣高将军见也见了,以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臧霸笑道:“法师的内胆是真的,外貌却是假的。” 南烨疑惑道:“此话怎讲?” 臧霸道:“法师敢到此与我相会,便说明法师胆大包天,挑战百万黑山军一事八成是真。可是有人说法师身高丈二可以生撕虎豹,眼大如灯可以瞪死李大目,显然全是谣言。” 南烨苦笑道:“这倒是让将军说对了。李大目死于乱军之中,确实不是我瞪死的。” 臧霸道:“正因如此我才想试试法师的识人之术是真是假。刚才法师赞我是一方豪杰,这话太虚,若我臧霸没有半分本领,法师也断然不会来此与我相见了。不如我给法师出个题目,法师若能答上来,便证明法师的识人之术不假。” 南烨点了点头,觉得臧霸所言也不错,他已然一统泰山四寇成为一方霸主,就算不会识人也知道他是一方豪杰,刚才自己所言确实没有什么惊人之处。不过南烨也不敢对臧霸说他先降吕布后降曹cāo的事,因为他也不知道臧霸的命运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改变,再说就算说出来也没法证明,臧霸也不一定信。所以只能点头道:“不知宣高将军要出何题?” 臧霸一指身后四人道:“这四人皆是我麾下将领,其中有一人的武艺还高我一筹,法师只要能依次叫出四人姓名,说出谁的武艺最高,我便心服。”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7) 南烨一听臧霸这题目就乐了。这还真是自己的长项,于是指着臧霸身后四人依次道:“这四位将军分别是:孙观、吴敦、尹礼、昌豨,四人之中属孙将军的武艺最高。” 臧霸与泰山四寇听南烨所说分毫不差都暗自心惊。东汉末年可没有照相机,就算有人可以画像,往往画出的形象也与真人相差甚远,这是由于中国画注重意境而不重写实,并没有素描这类的技法。所以若是在街上遇到只问其名未见其面的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泰山四寇压根没见过南烨法师,他们也能肯定南烨法师一定也没见过自己。当南烨丝毫不差的叫出四人名姓之时,四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而南烨法师一语道破孙观武艺最高就更让他们惊奇,四人切磋武艺都在私下且相差不多,便是熟人也不一定知道四人武艺高下如何,南烨法师却能知晓,显然道行不浅。 南烨能看出孙观武艺高明全是用武力值比出来的,臧霸的武力值是75,孙观的武力值是78,两人的武力技能也都一样,这才断定孙观武艺最高。另外三寇的武力值虽然也都在70以上,不过却没有“武艺”技能,南烨这才断定三人必然不如孙观。 臧霸愣了一会道:“法师的识人之术当真高明!霸甚是佩服!只是法师道法虽高,却不足以战胜黑山,霸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南烨得意一笑道:“宣高将军请讲。” 臧霸问道:“既然法师知道孙观武艺高超,那么请问法师,他的武艺比起法师如何?” 南烨觉得臧霸这个问题有点意思,说实话,他自己都没想过自己的武艺该如何评价。要说武力值,自己的武力有82,显然是比孙观强。可是自己又偏偏不通武艺,打架肯定不如孙观。可是说自己不通武艺,如果用上“控己”技能,自己的“武艺”也还不差,至少比不用技能时强上不少。 南烨的身体素质虽说比不上韩虎、周仓,但是比起汉末的普通人来还是强上一些,至少他从小没饿过肚子,身材放到汉末也还算高大,再加上穿越之后为了保命他也一直积极锻炼,所以他估计自己使用“控己”技能后的实际武力大约在60上下,虽不能与入流的武将相比,却强过寻常士卒。若与孙观、臧霸相比,恐怕还有所不如。 60的武力南烨也不好意思拿出来献宝,还不如说自己不通武艺呢。所以对臧霸道:“宣高将军说笑了!我这人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唯有科学大道是我所长。要论武艺,此间随便一人皆比我强上百倍。” 臧霸见南烨直言不讳很是佩服,笑道:“如此说来法师阵前斩将的传闻也都不实,那法师又是如何击败黑山众多将帅的呢?” 南烨一指身后道:“击溃黑山岂是烨一人之功?若无震远镖局众多镖头、镖师相助只凭我一人又怎能取胜?” 臧霸看向典韦、史阿等人一拱手道:“还没请教诸位英雄如何称呼?” “法师亲卫统领,典韦。”“法师亲卫副统领,周仓。”“震远镖局镖头,史阿。”“震远镖局镖头,张晟。”听臧霸问起,四人一一拱手通名道。 臧霸与四人见礼之后又问南烨道:“法师既然说能胜黑山是诸位镖头之功,那四位英雄比起孙观武艺如何?” 南烨一听臧霸的问题就笑了,问道:“宣高将军是要我说假话还是实话?” 臧霸奇道:“假话如何?实话又如何?” 南烨道:“假话便是孙将军武艺高强,他们皆不是对手。这实话嘛……” 这次还没等臧霸说话,孙观便跳出来道:“法师的实话莫非想说他们四人武艺皆比我强?不妨我等比试比试。”他在泰山四寇之中武艺最高,就连老大臧霸与他切磋都是败多胜少,这让孙观难免有些傲气,怎会轻易服输? 南烨听说过华山论剑,没想到今天被臧霸约到这里泰山比武来了。有些为难的看向臧霸道:“宣高将军,我看这比武就不必了?” 臧霸本意就是试探南烨虚实,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他非但不反对,反而激孙观道:“法师jīng通识人之术,评论我等武艺丝毫不差,想必所言不虚。贤弟还是不要比了,免得输了面上难看。” 孙观听臧霸这么一说自然火冒三丈,高声道:“武艺高下是比出来的,岂是用嘴评出来的?我若输了愿凭法师处置,可我若是胜了还请法师将刚才的大话收回去。” “不可对法师无礼!”臧霸教训了孙观一句又假意为难的对南烨道:“法师你看这事……” 南烨见他们一唱一和便知道今rì无法善了。臧霸摆的虽不是鸿门宴,可要想凭三言两语便说服他与震远镖局合作恐怕十分困难。既然是臧霸、孙观直意要比,南烨也不怕他们,自己身后四将可没有一个吃素的。 南烨转头对武力值最高的史阿道:“不如史镖头去与孙将军切磋切磋,切记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史阿拱手道:“法师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罢上前两步与对面出战的孙观拱手施礼。 孙观还以为南烨会让典韦或周仓这两个壮汉出战,最不济也该让浑身杀气的张白骑出战才对,没想到南烨法师却派出一个潇洒俊俏的年青人出战。孙观瞬间便觉得被人小看了,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起来。 说实话,南烨身后四将若论英俊潇洒武艺高超,就属史阿。南烨派史阿出战完全是出于稳妥,哪有小看孙观的意思?却不想被孙观误会了。他还以为眼前这小白脸没什么本事呢。 这其实也不能怪孙观以貌取人,实是史阿的剑法已然入道,杀气内敛。只要他不拔剑,寻常人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剑术高超的侠客。 孙观强忍心中怒气拱手道:“我看史镖头腰间佩剑不是凡物,我等就比比剑法如何?” 史阿所长便是剑术,怎怕孙观?笑道:“全凭将军吩咐。” 孙观所用的兵器也是一柄铁剑,史阿一答应他便拔出剑来直指史阿道:“史镖头请拔剑!” 史阿见孙观叫阵便拔出了龙渊宝剑,一道剑光闪烁夺人二目。臧霸等人也是识货之人,一看此剑便知不是凡品,顿时心中一凉。他们知道这世间确实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莫非这史阿要借着兵器之利取胜?万一孙观的佩剑被这柄宝剑斩断,那孙观再想赢可就难了。 就在臧霸和观战的另外三寇担心的时候,就见史阿轻轻的将宝剑放在了地上,右手持着剑鞘对孙观道:“刀剑无眼,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孙观一见史阿只用剑鞘迎战自己更加愤怒,这小白脸分明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大怒道:“史镖头如此托大,敢用剑鞘迎战分明是小看于我,又何须我手下留情?该是我竭尽所能才对。看剑!” 孙观言罢迎头一剑刺向史阿。史阿用的乃是剑鞘故而并不与孙观硬拼,脚下发力向侧面一闪身。孙观见史阿躲过变直刺为横扫,铁剑挂风向史阿头颈处劈去。 孙观这一剑直奔史阿要害,可史阿并不慌张,他低头俯身又躲过了横扫一剑。与此同时史阿进步上前,右手剑鞘往前一推,用了一式举火烧天,那剑鞘便抵在了孙观的脖子上。 史阿的动作快如流星闪电,瞬间便制住了孙观,这让观战的臧霸等人全都看傻了眼。没想到他们认为最弱的史阿竟然都如此厉害,那另外三人岂不是强到没边了?有这种鬼神之将在手,南烨法师能斩杀黑山十余贼首也就不足为奇。 第十四回走四方集星贼将行天下震远扬名(38) 臧霸等人在一旁观战都傻眼了,与史阿比武的孙观更是惊呆了。他连自己会输都没想过,更别说让对手一招击败,这种心理落差使他当时就愣在了原地,脑子里生出无数念头。直到今rì他才明白什么叫人上有人,天外有天。 这个结果出乎臧霸、孙观的意料之外,却在南烨、典韦的意料之中。史阿什么水平南烨心里最清楚,那可是超一流的水准,对付孙观这种三流偏上的武将要是超过十招都算输,一招制敌才算正常发挥。 史阿见孙观愣在原地不动了也就不再逼近,撤下了剑鞘拱手道:“孙将军承让了!” 此时孙观才反应过来羞愧道:“史镖头武艺超群,观佩服之至。多谢史镖头手下留情。” 史阿摆手道:“孙将军一时不防这才让我侥幸胜了一招半式,当不起将军称赞。” 孙观知道史阿这是给自己留着面子,苦笑着退到了臧霸身后。史阿也捡起了宝剑,还剑入鞘回到了南烨身后。张白骑笑着向史阿挑起了大指,典韦、周仓xìng格严谨不苟言笑,不过此时也向史阿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南烨见到了几人的小动作有些尴尬,拱手问臧霸道:“宣高将军还有其他问题吗?” 臧霸苦笑摇头道:“南烨法师大道无边,麾下猛将如云,霸敬服万分,rì后愿与法师的震远镖局合作,保护商旅通行。” 臧霸此时总算是认清了形势,南烨法师身后四将比起自己身后四人来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这要是发生冲突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这边。难怪南烨法师敢前来相会,原来是有所依凭。正应了那句话,没有三把神沙,也不敢倒反西歧。 南烨觉得这史阿、孙观这一架打得值得。毕竟打一架总比打一仗强得多,能通过比武让臧霸心服口服与自己合作,便让南烨少了很多损失。收服黑山军那一仗虽是大胜,可南烨麾下镖师也死伤数百,可把他心疼的够呛。若是当初收服黑山军能像今rì一样来个黑山比武或是黑山论剑什么的,那该有多好。 用四成的镖利搞定了臧霸,洛阳以东的商路算是打通了。南烨之所以多给臧霸一成的镖利是因为臧霸不用南烨协助销赃。 臧霸是陶谦麾下的骑都尉,虽然已经不尊朝廷和陶谦的号令,但还是属于朝廷编制。他亦官亦匪的身份让他可以很轻松的将钱财洗白。主动与南烨合作便是因为臧霸看出做官比做匪权力大,来钱也快,有了南烨的镖利收入他就可以金盆洗手不再纵兵劫掠了。这样有助于他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声望。 与北路镖一样,南烨的东路镖也是沿途设置镖局。从洛阳过陈留、山阳到下邳,再转向东北,过东海、琅邪、城阳直达东莱。 东南西北四路镖南烨已然打通了北路、东路和西路的一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领张白骑等人南下汝南,去找何仪等人谈判。 汝南、颍川等地的义军多为黄巾余党,其中何仪、刘辟、何曼三人更是张角的亲传弟子,与张白骑颇有交情。早在南烨北上之前,张白骑便与他们联系过。那时这三人便答应张白骑不与震远镖局为难。只不过当时他们答应的理由与左髭丈八类似,都是看在张白骑的面子上答应的。 此次南烨携威南下,何仪等人又是一番心境。他们早就听说了南烨法师的震远镖局战胜黑山军,劝服泰山寇,如今他们再与南烨合作已经不光是张白骑的面子问题了,而是真正承认了震远镖局的实力。 南烨说服何仪等人比劝服臧霸还要容易,好歹臧霸还让孙观出面试探了一下,何仪却连试探都免了,直接答应了南烨镖利三、七开的提议。这里既有张白骑的关系原因,又有震远镖局或者说南烨法师的实力原因,两者加在一起才让谈判进行的十分顺利。 对于让出镖利给各路势力,南烨并不心疼。他自从接收了刘备的三千jīng锐,就发现帮人养兵也不一定是吃亏,还有可能会占便宜。一旦这些势力依靠镖利才能生存,那就离他们投向自己不远了。 按照南烨的设想,一旦镖局走上正轨,天下的行商便都会选择镖局护送,减少风险和费用。这减少风险自不必说,为何还能减少费用呢?这便是因为南烨手中有御批的通关文书,有了这份文书,商人就能避免一路上的盘剥上供和苛捐杂税,只缴纳算赋、口钱这类人头税和镖利便可,算下来比以前还要划算很多。 若是商人不选镖局保镖也行,那便等着被劫。南烨相信久而久之,天下行商皆会算清这笔账一律选择镖局护送。那时镖利必然数以百万计,即便只是其中三、四成,也能养活各方势力。这些大小势力一旦对镖局产生了依赖,将来天下大乱之时,想必便会优先投靠南烨,那可就发达了。 一边幻想着美好未来,南烨也没忘将何仪等人的将星取了一遍,为将星录上又添了一笔。 将星录:何仪,黄巾将领,张角八位亲传弟子之一。黄巾之乱后,一直占壉汝南与颍川一带,拥有数万军队。先响应袁术,后来依靠孙坚。建安元年,曹cāo带兵攻击,何仪率众投降。 将星录:刘辟,黄巾军将领。黄巾之乱后,与龚都一起率军盘踞在汝南。yù追随刘备,将汝南让给刘备。在与曹cāo的部将高览交战时,为保护刘备而战死。 将星录:何曼,黄巾军渠帅,自称“截天夜叉”。本是张角亲传弟子之一,黄巾之乱后与何仪一同落草,成为何仪副将。曹cāo前往颍川、汝南平定黄巾军时,他出阵挑战,和曹洪步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最后被曹洪用拖刀计砍死。 将星录:龚都,黄巾军首领之一。其部活动在汝南一带。建安六年袁绍遣刘备领兵至汝南,与龚都、刘辟合兵,聚众数千人。曹cāo遣蔡阳来攻,为其所破。后曹cāo亲自南征,刘备投奔刘表,龚都被夏侯渊所杀,其部散去。龚都与刘辟一样同出身于黄巾义军,但是对刘备极为忠诚。龚都虽无勇无谋但有一腔热血,使他在历史上有一个较好的名声。 将星录:黄邵,黄巾军首领之一。黄巾之乱后,一直占据汝南与颍川一带,后与曹cāo交战,被曹cāo部将李典生擒,旋被曹cāo下令处斩。 这五位贼首控制着颍川、汝南一带,南烨说通他们便打通了洛阳南下到长江一线,可直达南郡、江夏、庐江等地。再往南去便是长江天险,那里就不是何仪等人的地盘了,又有长江水贼为患,南烨要想过江还要准备一番才行。 正在南烨犹豫是否要渡江南下时收到了戏志才从洛阳传来的消息。因讨贼不利,太尉邓盛罢免,太仆河内张延为太尉。车骑将军皇甫嵩罢免,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讨北宫伯玉,进杨赐为司空。 南烨心里明白,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也依然解决不了西凉之乱,要不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马腾、韩遂了。不过这些不是他要cāo心的,他只知道自己不用再趟西凉的浑水,可以安心回洛阳见自己的心上人蔡琰了。这从北到南,一跑就是半年多,南烨对蔡琰的思念之情也是越来越强。 不想蔡琰还好,南烨这一想起蔡琰那绝美的容颜和动听的声音便忍不住归心似箭,再也没心情渡江南下了。于是带领大队人马开拔返回洛阳,留下张白骑和一百黄巾天兵在江夏经营并打探消息,准备未来渡江南下开通商路。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 南烨从北到南一路设立镖局绘制地图,接触的山贼、义军更是不知凡几。接触的势力越多,南烨越感觉到大汉朝已然到了灭亡的边缘。 汉末的百姓们不单要面对干旱、洪水、瘟疫等天灾,还要面对官府的重税盘剥。这让穷苦百姓根本无力为生,只能铤而走险加入这些大小势力,他们并没有什么崇高的政治理想,只是为了能够活命而已。 百姓们已然苦不堪言,而他们敬若神明的皇帝陛下却依然我行我素,大肆敛财。汉灵帝可不光是搜刮百姓,就连百官也不放过,凡要做官的都要交钱。今年三月他就做了一笔大买卖,将三公之一的司徒之位给卖了出去,不过事后他便有些后悔。 此时正在和十常侍打麻将的汉灵帝刚赢了一把,可是不知为何他又想起了卖司徒一事问身边十常侍道:“崔烈最近如何?” 跟灵帝打对门的蹇硕也不知灵帝为何提起崔烈,便随口道:“崔司徒新官上任自然是chūn风得意。” 灵帝哼了一声道:“哼~他这司徒一职来得太便宜了,当初应该索要千万才是!” 打下家的赵忠一听灵帝话茬便知道他又在后悔,劝道:“他能出五百万钱,已经很不错了。像崔公这样的冀州名士,岂肯轻易花钱得官?陛下您不知道我从中费了多少力气!” 上家的张让也一同劝道:“陛下莫看他表面上得意,臣听说外面议论纷纷,都嫌他这个官有铜臭味。” 灵帝一听还有人骂崔烈心情好了许多,对张让道:“自从南烨法师离了洛阳便少了许多趣事,坊间还有何趣闻?你等都来讲讲。” 张让见灵帝无心打牌,便进言道:“陛下该用膳了,不如一边饮宴,一边讲些趣闻可好?” 灵帝闻言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命人传膳。席间灵帝又问起天下趣闻,段珪、蹇硕等人纷纷讲述南烨平定百万黑山贼,阵前斩九将,连拔十六寨的故事。 灵帝虽说得了王宇表章,可那表章之上只能将南烨之功写个大概,更不可能夸大其词说的神乎其神,远不如民间传闻那样jīng彩好听。灵帝听十常侍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讲起南烨争战之事顿时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能上阵去斩杀那些贼寇才好。 段珪见灵帝兴致高昂奉承道:“陛下有先见之明,将贴身宝铠赐予法师不就是为了让他上阵杀贼?如今法师身穿陛下紫金麒麟铠上阵杀敌便等同于代替陛下上阵讨贼。法师之功皆是陛下之功。陛下这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比亲身上阵可高明百倍呢。” 灵帝闻言喜道:“南烨法师可真是朕的福将,只靠几个镖师便战胜了黑山贼,不像皇甫嵩、朱儁等无能之辈,领着大军消耗无数钱粮都不能取胜。朕当初就有意命南烨法师为帅替朕讨贼,谁想到那些朝臣皆意见相左,说什么南烨法师不可领兵,以免重现黄巾之祸,当真可笑至极。” 段珪见灵帝说着说着便有些不悦,急忙道:“南烨法师忠君爱国,先战黄巾,后胜黑山,怎会是张角叛逆可比?再说陛下对法师甚厚,不但赏赐宝铠,还辟其为官。法师感念陛下之恩必不会生不臣之心。” 灵帝笑道:“你这内臣都有这等见识,那些朝臣又岂会不知?还不是他们眼红这帅位。此次法师归来若反叛未定必以法师为帅讨贼。” 张让见南烨离开洛阳多rì灵帝依然念念不忘圣眷不减心中有些不快。灵帝最信任的人一直是他们这些内臣,南烨法师与他们也一直走的很近,前些时rì还命人送钱来疏通,只为不去领兵讨贼。对于这种现状,张让十分满意,他并不想见到南烨法师领兵为将。因为南烨一旦为官领兵便成了外臣,而且是深得圣眷的外臣,这对他们十常侍是个严重的威胁,一旦内臣外臣之间发生冲突,南烨法师站在外臣一边便对他们十分不利。 还没等张让想出合适的理由让灵帝打消认命南烨的念头。便有谏议大夫刘陶闯进西园,径直跪到灵帝面前大声恸哭。 灵帝被他哭的一愣忙问其故道:“爱卿何故至此痛哭?” 刘陶哭道:“天下危在旦夕,陛下尚自与阉宦共饮,臣怎能不哭?” 灵帝惊讶道:“国家承平,有何危急?” 刘陶道:“四方盗贼并起,侵掠州郡。其祸皆因十常侍卖爵害民,欺君罔上。朝廷正人皆去,祸在目前矣!” 十常侍被外臣参奏也不是一回两回,早就应付自如。一个个摘了冠帽,跪伏于灵帝面前道:“大臣不相容,臣等不能活矣!愿乞xìng命归田里,尽出家产以助军资。”言罢痛哭不止。 灵帝大怒对陶道:“你家亦有近侍之人,为何独不容朕有亲近之人?”言罢便呼武士将刘陶推出yù斩。 刘陶大呼道:“臣死不足惜!可怜汉室天下,四百余年,到此一旦休矣!” 殿前武士簇拥刘陶出了西园,方yù行刑,一大臣喝住道:“不得下手!待我去进谏,让陛下收回成命。” 众人一看,乃是前司徒陈耽。陈耽喝止了武士,直接入宫来见灵帝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敢问陛下,刘谏议因何罪而受诛?” 灵帝见陈耽质问更加不悦,怒道:“刘陶毁谤近臣,冒渎朕躬,理应斩之。” 陈耽谏道:“天下百姓,皆yù食十常侍之肉,唯陛下敬之如父母。十常侍身无寸功,皆封列侯,况且封谞等结连黄巾,yù为内乱。陛下今不自省,反杀忠臣,社稷立见崩摧矣!” 灵帝道:“封谞作乱,乃是其一人之罪,他行事糊涂与旁人无关。十常侍中,岂无一二忠臣?” 陈耽见灵帝执迷不悟,以头撞地而谏。灵帝大怒,命武士牵出,与刘陶一同下狱。赵忠等十常侍冷眼旁观,面带冷笑,都觉得这二人自不量力。唯有张让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正在心忧南烨之事便有刘陶、陈耽死谏,这让他不得不想,倘若今rì是南烨法师在此进谏,灵帝会不会还站在自己这边? 刘陶所言的盗贼并起,天下大乱,张让不是不知。只是如雪片一般的告急表章皆被十常侍藏匿起来,并未奏报灵帝。直到南烨黑山取胜,他们才将捷报奉上,让灵帝以为天下太平。 张让不能肯定南烨领兵之后是否能与他们一道欺上瞒下。若是不能帮他们隐瞒,不用南烨参奏,只要南烨将各地群盗的实情上报灵帝,就够治十常侍一个欺君之罪。想到这些,张让更是打定主意,绝不能让南烨法师成为一名朝臣。 赵忠等常侍倒是没有张让想的这么多,他们见灵帝因为两个大臣进谏坏了心情便又开始讲起坊间趣闻,哄灵帝开心,不过话题总是不离南烨。这让一旁的张让越听越觉得心烦,突然他脑子一转也想起了一个关于南烨法师的传闻,他觉得这条消息或许能够离间灵帝与南烨法师的关系,让南烨失宠。 听段珪又讲完了一个笑话,张让插嘴道:“陛下,臣前rì也听说了一件关于南烨法师的秘闻,是关于法师婚配之事的,不知陛下想不想听?” 灵帝刚才让十常侍一通插科打诨早就转怒为喜,此时闻听张让有南烨法师的八卦哪有不听之理?从古至今,男女之事皆是八卦中的八卦,最容易被人议论,听众也是最多,就算是灵帝这个皇dìdū不能免俗。 灵帝兴奋的两眼放光对张让道:“南烨法师尚未婚配,朕赐其美女,他还道修习科学大道不近女sè。难道他看中了哪个大家闺秀?阿父快快道来!”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2) 张让见引起了灵帝兴趣微微一笑,他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他知道,此计若成,不是南烨法师失宠于灵帝,便是灵帝惹恼了南烨法师。总之不论哪种结果,南烨法师与灵帝间的关系都将恶化,那时候最受宠信的依然是他们十常侍。 想到这里,张让开言道:“陛下所言差矣!若是修习科学大道便不能婚配,那南烨法师弟子多矣,其中大多已有家室,怎么不见法师制止?可见婚配与否与科学大道并无关系,陛下中南烨法师之计矣!” 灵帝听说自己中计不怒反笑道:“哈哈~分明是法师不受赏赐为朕节省,怎么是朕中计?难道说法师要了朕的美人,朕才没中计不成?” 张让赔笑道:“臣所言的“中计”与赏赐无关,只是说法师的推脱之意陛下没能识破而已。” 灵帝奇道:“那你说法师因何推脱赏赐?难道说他不爱女sè?” 张让摇头道:“南烨法师又不像咱们是六根不全之人,怎能不爱女sè?只不过法师乃是神仙中人,眼界甚高,看不上寻常美sè而已。” 灵帝闻听此言便有些不悦,这宫中美女哪个不是各地jīng挑细选进贡来的?不说个个绝sè,也比民间寻常女子强上百倍。这些女子常常能让自己都yù罢不能,怎么会连南烨法师的眼都入不了?那岂不是说南烨法师的眼界比自己这个皇帝的眼光还高? 张让惯于察言观sè,见灵帝面sè不悦心中暗喜。其他的常侍也看出张让不怀好意,可是他们一时却想不明白张让为何要挑拨灵帝与南烨法师的关系。按说他们与南烨法师一向相得,张让没理由突然发难才对。不过张让此时发难却也没人阻止,纷纷冷眼旁观。这是因为十常侍相处rì久,彼此十分了解,他们知道张让发难必有缘故。众人既然以张让为首便不能给他拆台,一个个沉默不语。 灵帝哼了一声道:“若说宫中皆是寻常女sè,那南烨法师恐怕要孤老终生了。” 张让明知故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灵帝道:“这凡间女子根本就没有一人能入法师眼界,法师岂不是要孤老一生?” 张让笑道:“那也不尽然!法师生的器宇不凡,又名声远播,不知多少怀chūn少女爱煞了法师。更兼法师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不定便遇到一名绝sè美人一见倾心呢。” 灵帝听张让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便疑惑道:“世间真有这等绝sè?能让法师动心。阿父所言的秘闻不会便与这绝sè有关?” 张让点头道:“陛下果然聪明绝顶!有传言说,南烨法师一直不娶便是因为心系一位绝代佳人。” 灵帝奇道:“既然修习科学大道不禁婚配,法师何不娶这佳人为妻?” 张让故意悄声道:“只因这位佳人乃是法师弟子,这师徒之间辈分有差,乱了人伦,故而法师不娶。” 灵帝听到此处心痒难耐,他**好sè乃是出了名的,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女子长得美艳就拉到床上欢好,宫中女子皆穿着开裆裤方便灵帝行事。这种yín货听闻世间有此绝sè又是无主之花,就好比蜜蜂、蝴蝶闻到了花香,哪有不心动的道理? 灵帝一把拉住张让问道:“世间果真有此绝sè?何不传此女进宫让朕一观?” 张让见灵帝上钩嘻笑道:“陛下切莫当真!刚才所言皆是坊间传闻,不足为信。” 灵帝急道:“这世间之事皆是无风不起浪,若无此事,坊间又如何会有传闻?” 张让解释道:“这传闻的起因便是由于南烨法师收了一名女弟子。这女弟子向来一身素服,脸罩白纱,神秘非常,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貌。不过这女子的声音倒是宛如天籁,法师对其喜爱非常。 据说洛阳大疫之时,此女染病,法师急的全城求医为其医治。于是便有传闻说此女美若天仙,令法师心动。不过也有人说,此女丑若无盐,才用白纱遮面,法师爱其才德便收为弟子,二人只是师徒之情。 这两个传闻大相径庭,可见坊间传说不足为信,陛下只当笑谈便是,切莫当真。” 灵帝笑道:“传闻相左又有何妨?朕就来见见南烨法师这位高徒,也好辨明传闻真假。你等快去将其传来觐见。” 张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南烨法师的女弟子是丑是俊皆与他无关,他的根本目的是为难南烨,所以劝说道:“陛下切莫心急。法师再过数rì便要返回洛阳,届时陛下命法师携那女弟子进宫见驾便是。法师若无私心必然携此女前来,若有私心也必然向陛下言明。如此一来,传言真假自现,好过此时传唤惹得法师回来不悦。” 灵帝想想也有道理,毕竟那是南烨法师的弟子,就算自己要见总要知会法师一声。他就不信一向忠于自己的南烨法师会抗旨不遵。就算南烨法师对此女有意又如何?难道还能不顾人伦师徒婚配不成?若想不误此女终身,南烨法师迟早要忍痛割爱看此女出嫁,反正嫁谁都是嫁,那还不如嫁给自己这个天下至尊,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灵帝虽说一时忍住没有召见南烨法师这位神秘的女弟子,可这心里算是惦记上了,就盼着南烨早点回来也好向他提及此事。 十常侍服侍完灵帝聚在一处,赵忠不解道:“张常侍,南烨法师一向与咱们相善,不像那些朝臣总是小看咱们,今rì你为何在陛下面前给他出此难题?” 赵忠所问也是段珪、蹇硕等人心中所想,一干人皆看向张让等他答复。 张让笑道:“天下群贼并起,陛下不知,咱们可都知晓。南烨法师若是为帅讨贼,定能克敌制胜,那时节表奏军功,我等隐瞒群贼之事必然泄露,若陛下怪罪该如何是好?咱家这才找些小事,好让法师失宠,将来就算陛下怪罪也依然会偏向咱们而非法师。” 段珪一向与南烨关系不错,闻听此言皱眉道:“张常侍是否太多虑了?法师与咱们相善,届时只要与法师勾兑好,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张让冷哼一声道:“哼~并非是我多虑,实是你等想的太简单了些。法师为人和气八面玲珑,他与咱们相善不假,可与朝臣的关系就差吗?若法师为将统兵,必归大将军何进管辖,那可是咱们的死对头,法师将来若是倒向何进那屠户一边如何是好? 今天两位大臣死谏之时你等也在。若这两位大臣换成南烨法师,咱们焉有命在?所以咱家这才先下手为强,不论法师是否为将,是否死谏,咱们的圣眷只要强于法师便可保无忧,反之则祸事不远。 咱家与法师相善不假,可也不想让小命攥到法师手里。咱家没有加害法师之意,只是为了咱们自保,让法师失些宠信。若是你等以为不妥,大可去给法师通风报信。” 赵忠闻言忙道:“咱们能有今rì荣华,全靠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张常侍是为咱们考量,咱们哪有通风报信之理?此事便依张常侍,只是切莫过分,免遭天谴。” 段珪、蹇硕等人也十分迷信,对南烨敬畏有加,纷纷点头赞同赵忠。 张让见众人如此,便点头道:“咱家自有分寸,否则今rì便不会出言阻拦陛下召见那女弟子了。这次咱家只是给法师出个难题而并非死局,相信法师回来自有破解之法。你等放心便是,此举绝不会伤及法师xìng命。不过倒有两人的xìng命不能留。” 听张让如此一说,十常侍皆知他指的便是陈耽、刘陶二人。当夜,十常侍便于狱中将两位忠臣谋害致死。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3) 归途中的南烨哪里会知道洛阳正有人算计他?他心中记挂着蔡琰,一路上几乎马不停蹄赶往洛阳。如今震远镖局的名号已然随着那些行商的足迹传遍天下,见到镖局和南烨的旗号,没有一个不开眼的山贼敢来劫道,于是南烨十分顺利的回到了洛阳。 依照惯例南烨还是先前往城外的兵工厂视察。此时的兵工厂又在扩建,多了两万黑山降卒及其家眷不扩建也不行。南烨发现这兵工厂的规模越来越大,这次扩建之后兵工厂中的总人数恐怕要达到五万左右,这些人中大部分是工匠和士卒,另外就是他们的亲属,而这些亲属在兵工厂中多从事一些服务类工作,比如打扫、做饭等杂物便都由他们负责。 五万人放到现代并不是很多,通常国内一所大学的学生就有成千上万人,几所大学组成的大学城人数往往在十万以上。可是在汉末,五万人口可就了不得了。要知道整个河南尹的人口也只有一百万。 河南尹下辖二十一个县:洛阳、平县、平yīn、谷城、河南、新城、梁县、偃师、缑氏、巩县、成皋、荥阳、卷县、原武、阳武、中牟、开封、苑陵、新郑、密县、京县。其中洛阳几乎占去了河南尹总人口的一半,约有五十万。剩下的五十万人口平分到20个县,每个县的人口才两万五千人。 如此计算,兵工厂中的人数已经相当于两个县的人口总和,这怎么能不让南烨心惊?若是依靠耕种养活这些人,便至少需要有两个县的土地,而南烨依靠工商业养活这五万人只需要一个大型兵工厂便足够了。可以说兵工厂这次扩建之后已经有些类似于后世的城市或产业园区,与普通郡县已经截然不同。 南烨发现人口超标的问题之后便决定不再往兵工厂里加人,不但如此还要减少一部分人员才行,免得遭来非议。幸亏兵工厂中并无耕地,人员居住的十分密集,占用的空间不大,外人根本想不到这兵工厂中会有将近五万人,这才暂时没有引人怀疑。可长此以往绝对会有露出破绽的一天,还是及时减员保险些。 见到了留守兵工厂的苏双、张世平和先一步回来的戏志才等人,南烨便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戏志才点头道:“法师所虑甚是!我有一计可行,虽然有违兵法,此时却正合用。” 南烨问道:“志才有何计策可用?” 戏志才道:“兵法中有‘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一说。这敌则能分之,便是说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设法使敌分散各个击破。我等如今可反用此计,将集中在此处的人马训练完毕分散至各地镖局之中,如此一来这兵工厂中的人口自然就少了。” 南烨闻言拍手叫好道:“不错!不错!各地镖局正缺人手,化整为零是个好办法。” 徐晃开言道:“志才先生此法只适用于士卒,却不适用于那些工匠。我有一法可掩人耳目,只是不知是否能行。” 南烨知道徐晃文武双全,听他有计顿时喜道:“公明但讲无妨!此时正该集思广益,成与不成稍后再论。” 徐晃道:“此次出兵讨贼使我受益匪浅,长了不少见识。贼人虽败,可他们建的那些坞堡当真易守难攻,如同小城一般。若非我等先斩其贼首,恐怕便不可能连拔十六寨。我想是否能将这兵工厂建成一处坞堡,外设围墙,内设望楼,既可做防守之用,又可让人难窥其中虚实。” 南烨刚想赞这主意不错,戏志才便道:“坞堡贼人可建,我等却不可。早年光武帝曾下令摧毁坞堡,虽禁之而不能绝,可毕竟不合法令。若在别处建堡还好,可以防贼为借口,而这洛阳城侧建立坞堡,只能徒惹非议。” 戏志才这一分析,南烨才知道此举行不通,不过他倒是有了另外一个想法,问戏志才道:“坞堡不合法纪,不如我上报朝廷在此设一县城如何?” 众人皆被南烨这一句话惊呆了,这设置郡县往往只在开疆拓土之时。郡中加县还谁都没听说过,只有列侯所食之县变为侯国,皇后、公主所食之县变为邑的情况。南烨法师的采邑虽在这里,但是法师并未封侯,距离建立侯国显然还远。 南烨对于汉代的律法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才什么都敢说。戏志才又给他解释了一番郡县制度,南烨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不过南烨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在他看来,只要灵帝和十常侍点头,这大汉境内就没有办不成的事,什么律法都不如皇帝一句话管用。自己要达到目的完全可以花钱买个侯爵,然后将这块地变为侯国,那不是就名正言顺了嘛! 戏志才用兵虽然习惯剑走偏锋,可是做事还是十分规矩,饱读诗书的他并不习惯用行贿这种手段,所以才没想到南烨的主意。不过他也并非死板之人,听完南烨的想法之后便觉得此举确实可行,建议南烨有机会试上一试。 讨论完了兵工厂的发展方向,南烨便让戏志才等人领着自己去小金库。这次他集星天下群贼之后400星的技能已然开启,可以用三才技能存放更多宝物。仓库里的无瑕玉匣和《道德经》正好可以填充宝物栏增加将星。 此时的南烨已然不像刚获得技能时那么爱现,他知道这一身奇特技能才是自己保命的根本,是自己最大的底牌,所以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不过在适当的时候,他也不介意显露一下自己的能力,这会让麾下众人更加信服自己,也有助于增加自己的神秘感。 南烨能有这种想法也是他从一个学生逐渐走向成熟的标志。作为一个上位者就必须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才能让下属敬畏,若让下属摸透了上司的底线,上司便容易被下属控制,汉灵帝被十常侍哄的团团转便是最好的例子。 以前南烨没有这种上位者的觉悟,那是因为他整天面对的皆是韩虎、苏双、张世平……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的心机能控制南烨,而且他们见都识过南烨的法术对他非常敬畏。可是后来有了戏志才这位智囊,南烨便明显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有时戏志才用计他要思考一会儿才能明白其中深意。 倒不是说戏志才不忠诚,只是南烨发现戏志才已然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自己的一些决定,尤其是最近他经常给自己灌输一些“远大志向”害的南烨都想起兵造反了。 南烨为了将这个苗头掐死在萌芽状态,所以这次他将戏志才、徐晃、史阿、典韦、周仓、管亥等人一同叫进了秘密金库,门外命亲卫看守,不得放进一人。 众人也不知南烨法师有何用意,便都紧随其后进了金库。只见南烨法师对金库中的金银财宝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一个木架之前,架子上摆放着一个雕工极其jīng巧,质地洁白无瑕的玉盒,玉盒旁边还放着一册古书。 南烨先是拿起了那册蔡邕赠送的《道德经》,口中默念:“化卡!”那册《道德经》立刻变为一张银行卡大小的卡片被夹在了南烨的中指和食指之间。 戏志才等人见此情景完全傻眼了,他们还没见过南烨法师使用过这种法术呢。众人虽皆心惊,不过程度却完全不同。有人好奇一阵便过去了,有人心中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4) 南烨施展“化卡”技能,最不惊讶的便是典韦、周仓。他们两人心眼最实,早就认定南烨法师术法无边,恐怕便是南烨摘下颗星星来他们也不会感到太惊讶。总之一句话,有南烨法师在,一切皆有可能。 众人之中最为惊讶的便是戏志才了。他心思灵动,智计高明,南烨摆擂时那些腰斩活人、力举石牛、油锅取物之类的“法术”只要讲出关键,他便可明白其中之理。久而久之,他对于南烨法师的那些“法术”也就不太感冒了,认为南烨法师只是深通科学大道,洞悉万物至理,而并非有什么神力。所以戏志才将南烨法师归为博学之士,而非像典韦等人将南烨法师归为神仙之流。 戏志才虽然也见过南烨使用控人技能控制韩虎上阵杀敌,不过他认为那并非是南烨法师解开了什么体内封印,只不过是南烨与韩虎配合默契唱的双簧罢了。无非就是憨虎平时装装傻,上阵之后发发威,南烨法师只要骑在马上发发愣就好了。 这也难怪戏志才怀疑,南烨发动控人技能的时候,在外人看来确实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马背上,并无任何出奇之处。只有南烨自己才能明白这控人技能有多费神。可是今rì南烨施展的“化卡”技能完全颠覆了戏志才对于“法术”的认知。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南烨法师是如何将那册书卷变为一张卡片的。 南烨并没有急于收起那张《道德经》卡,而是拿在手中让众人看了看。所有人都看到那卡片之上刻印着一册书卷,正是刚才那册《道德经》。关键是那卡片之上绘制的书卷逼真万分,根本不像是画上去或是刻上去的,简直就像是那书卷变小了被收进了卡片中一般。 管亥惊奇道:“法师所用是何法术?怎么这般神妙?难道是可藏万物的神仙符箓?” 南烨没想到管亥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愧是黄巾出身,像个虔诚信徒。哈哈一笑道:“此乃小道而已,你等且看……储物。” 随着南烨启动技能,《道德经》卡便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存到了南烨体内,如此一来众人更加惊奇。南烨如法炮制,又将无瑕玉匣收入体内。让南烨感到惊喜的是,这玉匣之内的四副玉镯、十块玉佩和一块玉料不用取出,也和玉匣一起收入了体内。南烨估计这便是组合技能的妙用。 收了两件宝物之后,南烨的将星变化如下: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8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2(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79(未变)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0(未变)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未变)技能:名士 将星:531(2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 武器:无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 坐骑: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无瑕玉匣+5魅力《道德经》+5智力 史阿此时惊异道:“法师果然神仙中人,竟能化有为无,那书册和玉匣到何处去了?” 其他人免不了也和史阿有同样的疑问,只有管亥瞥了一眼史阿道:“这还用问,自然是被法师收入虚空了。” 南烨觉得管亥这解释还真靠谱,在他的认知中,也唯有机器猫的四次元口袋与这个技能相符了。于是点了点头后又将《道德经》卡取了出来变回书卷道:“若说是放于虚空也不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放于另一个空间或是次元。” 戏志才激动的问道:“法师的科学大道能解此法否?若能将此法传开,我等行军便可不带辎重,镖师押运也可省力万分,实乃利民神术。” 南烨没想到别人还在震惊之中,戏志才都已经想到法术如何应用了,这脑子果然转的快。不过南烨可没办法将技能教给别人,他自己还没弄懂这技能到底从何而来呢。所以只能摇头道:“可惜这法术我也仅仅是会用,并不明其理,更无法传授。况且此法并非能收天下万物,只能收取天下至宝。rì后诸位若是遇到什么至宝,可一定要将其带回,纵使花费万金也在所不惜,我有大用。”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对南烨的敬畏也更上层楼。南烨刚尝试完了三才技能,又用了一下组合技能,将两件宝物分别放入了武器栏和坐骑栏中,虽说也能存放两件宝物,可是却没有+5将星的效果。最后南烨只好又将两件宝物放回了宝物栏。 离开了兵工厂,南烨急匆匆回到府邸梳洗了一番,又命李岳、姚成备了些礼物便直奔蔡邕居住的小院。此时瘟疫已然平息多时,蔡邕早从兵工厂中搬了出来,蔡琰更不能一直住在南烨的府邸,父女二人便又搬回了先前的小院。 南烨还没进门便听到院中传出悠扬的琴声。他曾和同学去过ktv,也会嚎几首流行歌曲,可是对于古琴曲却并不jīng通。南烨知道蔡邕、蔡琰的琴技不相上下,他一时也听不出来是谁在抚琴,于是便等在门外没有叫门,想等乐曲告一段落再进去,免得打断了这美妙的琴音。 站于蔡邕门外的南烨为了见蔡琰一路上紧赶慢赶,没想到却在蔡邕门口停了下来,享受起这美妙的琴音和片刻的悠闲。 南烨虽不懂古琴,可是他却能听出乐曲好坏。这就如同一个不懂音乐的人,也能分辨出一首钢琴曲是钢琴大师演奏还是初学的孩童弹奏一样。听着,听着,南烨便被那琴声所吸引,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起了蔡琰,想起来她那动人的嗓音,充满灵气的双眼,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 南烨心中升起的思念之情随着那琴声一点点加剧,开始如涓涓细流,慢慢变成了潺潺小溪,最后那思念竟如同长江一般波涛汹涌起来,让南烨简直不能自已。此时他断定这琴曲定是蔡琰所奏,而且这琴中要表达的意境正是“思念”二字。 对于音乐并无深入研究的南烨也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何便有如此深刻的感悟?或许是由于他自己的心中也正充满了思念之情与抚琴的蔡琰心境想通,这才机缘巧合体会出这琴中意境。 无法自控的南烨再等不及,一把推开小院的柴扉唤了一声:“昭姬,我回来了!” “叮嗡~”一声,琴弦断了一根,同样无法抑制住激动心情的蔡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泪眼汪汪的望着南烨,连手上被琴弦割出的小口子正在滴血都没注意到。 南烨抢步上前握住蔡琰柔软的小手责备道:“昭姬怎么如此不小心?让我看看伤的厉害不。” 蔡琰出身名门,蔡邕对她宠爱的同时教导也十分严格,这便造就了她自强dúlì又知书达礼的xìng格特点。她见南烨当着管家、亲卫便来握自己的手,心中又甜蜜又害羞,虽然她也想就让南烨这样握着,可是出于礼仪和矜持还是红着脸小声道:“光华快放手,当着外人切莫如此。” “外人?哪有外人?”南烨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蔡琰目光一看才见到身后的李岳等人,刚才蔡琰出来的匆忙也没戴面纱,那绝美的容颜配上娇羞的表情已然让李岳、姚成和一干亲卫看的呆了。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97的魅力值果然秒杀全场。 南烨看到那几个人的猪哥样顿时觉得又好笑又自豪,自己选中的美女果然不是盖的。他假装生气道:“你们看什么看?小心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还不去门外给我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打扰。”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5) 李岳心思活络,姚成演技出众。二人一看就知道南烨法师是假装发火,要不就不会说俏皮话了。可他们还是乖乖的遵令,带着亲卫跑了出去,免得当电灯打扰南烨法师和蔡娘子亲热。 南烨赶走了亲卫对蔡琰道:“这下你放心了!”说罢又拉起蔡琰的小手,将那受伤的手指放在口中,轻轻吸掉上面的血迹,然后拿到眼前看了看,见只是一道小口子才放下心来。他的心放下了,手却不放,拉着蔡琰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好像生怕蔡琰跑了一般。 蔡琰的小手倒是止血了,小脸却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一颗心不争气的嘭嘭直跳。她长到一十七岁还没有一个男人对她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便是她的前夫卫仲道都不曾有过如此举动。 卫家是河东世家,有着很高的声望。卫仲道生于书香门第,家教很好,知书达礼,不过为人却刻板了些,从没做过一丝逾越礼法的出格举动。蔡琰嫁给他后,要说二人相敬如宾确实不假,可要说甜蜜恩爱,浪漫温情却一丝皆无。 与卫仲道相比,南烨可就大胆多了,经常做出种种出乎蔡琰意料之外的举动,甚至可以说是礼法不容的举动,就像他那次跪地求婚便把蔡琰吓了一跳。不过南烨越是如此大胆妄为,蔡琰心中便越是欢喜羞涩。 蔡琰自从与南烨相识才发现,曾经卫仲道给她的仅仅是婚姻,而南烨给她的才是真爱。她从南烨的大胆妄为之中体会到了深深的爱意。那是一种不顾世俗眼光的爱,甚至是不顾一切的爱。南烨表达感情的方式就如那滚滚洪流让蔡琰无法抵挡,与之相比卫仲道简直就如一潭死水般沉寂,令人感觉不到一丝心动。 坦白说,南烨并非什么情圣,更不敢比冠希哥之类的多情种子。只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看的言情剧数量远超古人,虽说没什么实践经验,可是班上早恋的也见得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南烨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男女平等,而且舆论导向更是将女子归为弱势群体,是该受到男士保护的人。所以南烨对于女xìng那种尊敬和爱护是发自内心的。而他对蔡琰所做的一切,在他自己看来不过是一个男朋友应尽的义务罢了。却没想到这一切在蔡琰眼中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两个人就这样手拉手,四目相对在院子里站着。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可是他们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思念和欢喜。 望着蔡琰那娇艳的容颜和粉嘟嘟的嘴唇,南烨忍不住便将头慢慢靠了过去,两个人的脸越挨越近,蔡琰也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吻的降临。 “咳咳~”一阵咳嗽声让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猛然惊醒。两人同时转头望去,不知蔡邕何时站在了房门口。 蔡琰一见蔡邕就好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被老师抓到一样,红着脸低垂着头呐呐叫道“爹爹~”紧接着眼圈便红了起来,眼看要流下泪来。 南烨知道蔡琰脸皮薄,却没想到这女孩儿竟然被吓哭了。他本来见到蔡邕还有些尴尬,可是一见蔡琰哭了,便顾不上那么多了。先是一把搂过蔡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了她一下,直到蔡琰推他,南烨才放开蔡琰躬身向蔡邕行礼道:“弟子南烨拜见先生!先生多rì不见,身体一向安好?” 蔡邕早就知道女儿与南烨之间的情意,可是还是有些受不了南烨这种行事作风。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也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蔡邕一直将蔡琰是为掌上明珠,见南烨占女儿便宜多少有些吃味。不满道:“你这滑头哪里是来拜见老夫的?分明就是冲着昭姬来的。” 南烨闻言挠着脑袋嘿嘿一笑,也不否认,还瞄了蔡琰一眼。他可比蔡琰的脸皮厚实多了。本来他急着赶回来便是念着蔡琰,至于蔡邕这未来老丈人,南烨没事想他干嘛? 蔡邕见南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是摇头苦笑,以前自己还能凭着声望压南烨一头,现在南烨法师的威望如rì中天,蔡邕都觉得管不住这个弟子了。 蔡琰见南烨默认是来看望自己的心中十分开心,怕父亲再责怪南烨便打岔道:“爹爹不是在整理书卷吗?何时出的书房?” 蔡邕看了一眼蔡琰道:“昭姬琴弦一断,为父便知道有事,特意出来看看,没想到是这小子来了。” 南烨发现转移了话题便接着道:“刚才我在门外也听到了琴声,不知为何心中突生出一股思念之情,这才不能自抑闯了进来。还请先生和昭姬勿怪我莽撞失礼。” 听南烨这么一说,蔡邕、蔡琰对望了一眼,同样看出了对方的惊讶神sè。蔡邕道:“没想到光华也懂琴。看来光华拜师之后长进不小。” 南烨当着蔡邕的面哪敢说自己懂琴,急忙摆手道:“我可不通音律,平时听琴也没有今rì感悟,所以才觉得奇怪,先生能否为我解惑?” 蔡邕呵呵一笑,再没了之前的怒意,笑道:“看来光华对我家昭姬一片痴心,已然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昭姬常叹知音难觅,这次可算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 南烨倒是知道高山流水的典故。相传先秦琴师伯牙一次在荒山野地弹琴,樵夫钟子期竟能领会琴音。伯牙心念高山,子期便道:“巍巍乎志在高山。”伯牙心念流水,子期便道:“洋洋乎志在流水。”伯牙惊道:“善哉,子之心而与吾心同。”钟子期逝后,伯牙痛失知音,摔琴绝弦,终身不cāo,故有高山流水之曲。“高山流水”又用来比喻知己或知音。 经蔡邕一点拨,南烨方才明白,原来自己感受到的思念之意,正是蔡琰对自己的思念之情,忍不住向蔡琰望去。 蔡琰被父亲一说又被南烨一看顿时又羞红了脸,对蔡邕道:“爹爹又来取笑女儿。” 蔡邕笑道:“这次可不是为父玩笑,昭姬琴中意境为父与光华皆已听出,我儿就莫要抵赖了。难道我儿心中没有惦念光华?” 蔡琰被蔡邕将了一军顿时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觉得承认也不是,不承认更不是。南烨见蔡琰也默认想念自己怎能不喜。赶紧招呼李岳、姚成将礼物奉上。 蔡邕谢过南烨收下礼物之后便引南烨进了厅堂入座,问起他四处剿匪之事。南烨离开洛阳将近一年,虽然与蔡琰的书信往来没有中断,可是每次也就是报个平安,再写些肉麻的话,并没在信中细说讨贼之事,所以蔡琰也很好奇。 南烨见蔡邕、蔡琰都感兴趣,就挑着jīng彩而不危险的地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就算南烨讲的是删节版,还是引得蔡琰不时惊呼,蔡邕连连咋舌。不论是两万人大战百万黑山贼,还是泰山顶上比武交锋,在他们看来皆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待南烨讲完,蔡琰都被吓得哭了出来。每次她收到南烨的书信皆是一切平安,虽也听到不少传闻说南烨法师大胜黑山军,可那些传闻多有不实之处,好像黑山贼皆是泥捏纸糊的一般,被南烨法师轻轻一吹便灰飞烟灭。 此时听南烨本人讲起,蔡琰才知道那战场有多么凶险,才意识到南烨是人而不是神,而那些黑山贼同样是人,二者交锋胜者生,败者死。她十分感谢老天将南烨法师又还给了自己,而没有死在战场之上。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6) 第十五回灵帝荒yín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6) 南烨一看讲个故事还把蔡琰讲哭了,急忙又安慰了一番,问起蔡琰的近况。自从南烨离开之后,蔡琰便从他的府邸搬了出来。原本清风、明月一对姐妹也要跟着照顾蔡琰,却被蔡琰婉言谢绝了,倒是张宁时常会来和她作伴。 蔡邕在蔡琰之前便回了家,住在兵工厂躲避瘟疫的这些rì子老头可没闲着,一直围着印刷纸牌的工厂转悠,心里想的都是印刷术的事。回家之后便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藏书来,想要看看哪些书册应该优先刊印,就等着南烨回来好和他商量。 蔡琰平rì除了照顾蔡邕便是帮助父亲一起整理书册,想起南烨的时候便读书、抚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一提起印刷术来,蔡邕一下子来了jīng神,说了一堆他想要刊印的典籍,什么《诗经》《论语》……听的南烨脑袋都大了一圈。蔡邕没别的要求,只想让南烨拨给他一个作坊,好早点开始印刷。 南烨挠着头对蔡邕道:“先生,我也想早rì将印刷厂办起来造福百姓。只是这用纸印刷的书籍与竹简装订的书册截然不同。先生可知这书册中的竹简长度为几分?” 蔡邕想都不想便道:“诏书律令长三尺,抄写经书、典籍长二尺四寸,民间书信长一尺。” 南烨奉承道:“先生果然博学!这纸制书籍同样也要定下尺寸。而且这书籍的读写方式恐怕也与书册不同。” 蔡邕奇道:“这印刷术不就是将竹简上的文字拓印到纸上而已,与读写又有何关系?” 南烨对蔡琰道:“还请昭姬给我拿一册典籍和一摞纸来,这样才好说明。若有笔墨也劳烦昭姬一同取来。” 蔡琰也很好奇这书籍与书册的不同之处,不一会儿的工夫便从蔡邕的书房中取来一卷书册和一摞纸张。笔墨厅堂便有,倒不用特意去取,蔡琰只是研好了墨等着南烨下文。 南烨向蔡琰道谢后指着书册道:“先生请看,这书册皆是由竹简编制而成,而且人人都习惯从左向右将竹简卷起,看书的时候从右向左展开。如此一来,我等的阅读习惯便是从上至下,从右至左可对?” 蔡邕点了点头道:“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有何稀奇?” 南烨又拿起一摞纸张道:“我等假设这些纸张已然刊印成书,先生拿在手中翻动阅读又如何才能方便呢?或者说我们该将这册书的上、下、左、右那一侧装订起来才能方便阅读呢?” 蔡邕取过纸张摆弄了一会儿道:“常人自然是左手持书,右手翻阅较为方便,应该装订左侧才对。” 南烨点头道:“正是此理!由此可见,书与册的装订方式完全不同,若再按照册的方式书写,难免会让阅读不便。所以我希望这书上的字可以从左到右来印制,而且要改纵向阅读为横向阅读。也就是这样……”南烨说着取过一张纸来随便从左到右横向写了几个数字,又画了几条横线来代表书写方向。 蔡邕也玩过纸牌,自然能识得数字,他按照南烨所说读了一遍之后觉得并没有方便多少,皱着眉头无法理解南烨为何要多此一举。 蔡琰的眼睛却是一亮,取过那张纸来写下了1+1=2这样一个数学公式,而后对南烨道:“若是印刷数学书籍,这横向书写确实方便不少。”原来南烨普及阿拉伯数字的时候就一直是横向书写,所以蔡琰倒是觉得如此一来方便了很多。 南烨见蔡琰支持自己微微一笑道:“要改变一种阅读习惯确实很难,不过一旦改变就会发现其方便之处。这印刷出来的书籍不但行文方式要变,而且还要在边角加上数字页码,这样一来看了一半的书只要记住页码,下次再看便能轻松找到要看的书页。书中段落句读之间还要加上标点符号,让人一见便能清楚该在何处停顿,还能节省纸张。” 蔡邕可以理解南烨所说的页码,却不知标点为何物,于是问道:“光华所言的标点为何物?老夫怎么不知。” 南烨见蔡琰也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望向自己,便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讲起标点的作用来,这一讲就讲到了天黑。最后南烨按照现代的行文方式抄了两页书,同时将标点符号也加了进去。 蔡邕按照标点符号断句阅读了一遍之后大呼:“妙哉!”有了这标点断句,再读写文章便能少了很多歧义。而且确实如南烨所说,加入标点符号便能节省纸张。原来古时并非没有标点,只是标点十分简单,通常使用间空、大写、分段来表示停顿,这有点像电脑打字时用空格、大写、回车来代替标点一样。这空格、回车多了,占用的空间自然就大,浪费纸张也是当然的。 见蔡邕认可了自己的理念,南烨这才答应蔡邕在兵工厂中开设一个小的印书作坊,先给蔡邕作为试验之用。什么时候可以印刷出字迹清晰,质量较好的书籍时再扩大规模。 对于南烨这种严谨治学的作风蔡邕十分欣赏,并没有因为只给他一个小作坊而感到不快,反而非常兴奋,好好夸赞了一番南烨之后才将南烨送出门外。 南烨出了门才醒悟过来,自己分明是来找蔡琰以解相思之苦,没想到最后却是被蔡邕拉着探讨了一天学术问题。无奈的南烨只好苦笑摇头朝府邸走去,心里想着明rì还是将蔡琰约出来好,免得二人世界被蔡邕这个超级电灯打扰。 回到府邸的南烨还没进大门,就见清风、明月两姐妹正站在门口焦急的左右张望。两个女孩儿一见南烨回来,便快步跑了过来,明月脚下一绊还差点摔了跟头。 南烨不知她们有什么急事,赶紧翻身下马扶住一对姐妹问道:“府中出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慌?” 姐姐清风要比妹妹沉稳些,见了南烨之后又有了主心骨,舒了口气道:“法师可算回来了,有位天使前来传旨,已然等了法师一天。” 南烨一听有灵帝旨意还让传旨的太监等了一天,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蔡邕是待罪之身,所以南烨去探望蔡邕、蔡琰也没有泄露其住处,只说出门访友,清风、明月两个丫鬟根本不知自己去了哪里,想要传信都不行。南烨就怕这两姐妹在家受了委屈,便问道:“可是那天使为难你二人?” 清风、明月同时摇头道:“那倒不曾,只是我倆等的心焦,这才出来迎接法师。” 南烨一听自己的人没事,心先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边便是担心传旨的太监责怪了。他不敢耽搁,让清风、明月头前引路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厅堂。 刚一进屋,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便响了起来:“法师当真cāo劳,今rì刚回洛阳便又出门访友,咱家可是在此等了一天了。” 南烨一听声音便知是老熟人段珪来了,赶紧上前拱手行礼告罪道:“不知段公公今rì到此传旨当真失礼了!还请公公恕罪。不知公公是否用膳?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段珪摆手道:“法师不必客气。府中下人已然招待过了,这不是茶还没凉嘛!法师如此着急出门访友,可是去见红颜知己啊?” 南烨眉头一皱道:“段公公何出此言?” 段珪笑道:“没什么!没什么!还是先传旨要紧。陛下有口谕,宣南烨法师明rì携弟子西园见驾论功行赏。” 南烨被灵帝特批可以见帝而不跪,见百官大一级,所以只是躬身行礼道:“臣南烨接旨。”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7) 南烨虽接了圣旨,可是却觉得这圣旨很是怪异,更不明白为何段珪一定要在此等自己回来。于是问段珪道:“段公公言论功行赏,不知烨有何功劳?陛下又要见我哪位弟子?还请段公公透露一二,也好让我有个头绪。” 段珪尖声笑道:“法师平定黑山群贼自然是大功一件,那新任贼首张燕畏惧法师威名已然遣人至京都乞降,陛下为安抚群贼拜其为燕平难中郎将。朝臣担忧贼势再次做大,便又拜贼首杨凤为黑山校尉统领群贼,如此可使二贼不相统属内斗不休……” 南烨心道:“这张燕果然比张牛角更有政治头脑,他这招请降并非真心投靠朝廷,只是想要获得合法的地位,如此一来他就同臧霸一样有了官方的身份,可以通吃黑白两道。不过朝廷之中显然还有能人,竟然可以想出这驱虎吞狼的离间计来,不知张燕、杨凤是否会中计。” 段珪继续道:“黑山贼首请降自然是法师之功,陛下有意命法师为震远中郎将,专职四方讨贼之事。” 南烨听说过镇远将军还没听说过这震远中郎将,看来这又是灵帝不拘一格整出来的。不过汉代武将官职中有很多杂号将军,灵帝再加个杂号中郎将也没多少人反对,张燕的那个平难中郎将也是这么来的。 原本南烨是不想在朝为官给汉灵帝充当打手的,所以之前才三番两次的拒官。不过此时他的心态已然发生了很大变化,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既然张燕、臧霸皆能为官,那自己为官又有何不可呢?他正愁该如何隐藏那些黑山降卒,这中郎将的头衔正好让他的人马变得名正言顺。 南烨心中虽说想明白了这当官的好处可还是假意推拒道:“烨何德何能敢当此重任?” 段珪见南烨法师又要拒官,急忙道:“当得!当得!若是法师都难当此任,那便无人可当了。此次陛下心意已定,法师明rì面圣可不要再拒,免得陛下不快。” 南烨点头又问:“段公公还没说陛下为何要让我携弟子觐见呢?如今我弟子众多,士农工商全在其中,多有不通礼数者,若皆进宫怕要冲撞圣驾。” 段珪笑道:“谁要他们都进宫了?陛下要见的唯有法师那白衣女弟子而已。” “什么?”南烨闻听此言大惊失sè,灵帝的荒yín他知之甚详,蔡琰的魅力值他更是清楚。灵帝要见蔡琰,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段珪能伺候皇帝自然善于察言观sè,他看南烨脸上变颜变sè,就猜到那些传言多半不假。他与南烨关系还算不错,有意提点道:“法师可是有何难处?” 南烨定了定神问道:“公公可知陛下为何要见我那弟子。” “这个……”段珪与南烨关系再好也比不上和张让的关系,他们十常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段珪当然不能出卖张让,便另寻了个说辞道:“不瞒法师,有那市井传闻说法师那女弟子绝sè无双,陛下不知从何处听了,便想纳其入宫。咱家奉劝法师还是遵旨的好,不要为了一个女子误了前程。” 南烨心中冷笑,就算段珪不说,他也能猜到灵帝从何处得到消息。这灵帝整天就在西园中玩乐,那西园之中,除了妃子宫娥便是太监。妃子宫娥与灵帝一样根本不可能出宫,所以能说出这市井传闻的定是太监无疑。就算不是段珪,也肯定是其他的十常侍。 段珪见南烨的脸sè冷了下来以为他要抗旨,又劝说道:“法师大道玄妙,相貌俊雅非凡,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何苦为了一个弟子乱了人伦,得罪了陛下。” 南烨闻听此言,心中顿时无名火起。合着你们这帮阉货也知道蔡琰是我看上的人,那你们还敢在灵帝面前乱嚼舌头。不过南烨更恨的便是这灵帝,或者说是灵帝代表着的皇权。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只要皇帝一句话,管你是平民百姓还是公侯大臣,都要俯首听命。皇帝看上了你的妻女,一句话你就要将妻女献出。皇帝看你不顺眼,同样一句话便能灭你九族。 南烨本以为自己从一开始便定下策略,不断讨好灵帝与十常侍,这样就能保自己平安无事,xìng命无忧。如今南烨自己倒是xìng命无忧封官受赏,可是灵帝却来索要蔡琰,这还不如要了南烨的命呢。他有心抗旨,带着蔡琰远走高飞,可是又担心自己根本出不了这洛阳城。 仔细思量之后,南烨压住心头怒火对段珪拱手道:“多谢公公好言相劝,烨一向忠于陛下,又怎会抗旨?明rì我便携她进宫便是。” 段珪早看出南烨心中不快,他就算是个阉人也明白这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见南烨突然又变得如此恭顺,段珪就担心南烨表面答应却在暗中做手脚,于是便道:“法师那女弟子虽一直蒙着面纱,可是几位公公都听过她的声音,就算咱家可以替法师遮掩一二,可还是逃不过其他公公的耳朵。法师切莫行那偷梁换柱之计,那样一来只能误人误己。” 南烨心中暗骂,这帮死太监别的不行,察言观sè的本事果然不是盖的。他本以为自己的表面功夫做的够好了,没想到段珪还是看出了他心中暗藏的不满,看来和这帮太监打交道确实要小心万分,城府还要再深些才行。 不过段珪所说的偷梁换柱倒是给南烨提了个醒。坦而言之,他自己刚才都没想到还有这一招,一心只想着先稳住段珪,然后带着蔡琰远走高飞。经段珪这么一提,南烨倒是多了个思路,或许不用出逃也能解决此事。 想到此处南烨道:“不用段公公提醒,烨知道轻重,定不敢为那欺君之事。” 段珪话劝到这个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对南烨一拱手道:“还请法师好自为之。咱家这就回宫复旨了。” 南烨将段珪送出门外,还躬身道:“段公公一路走好!路上小心!”直到段珪的身影消失在夜sè之中,南烨才呸了一口。紧接着便命李岳、姚成备马,再次前往蔡邕的小院。 蔡琰、蔡邕都还没睡,父女俩正在油灯下整理书籍。白天听了南烨的建议,蔡邕兴奋的根本睡不着,他恨不得马上将家中的藏书皆加上标点抄录一遍,好尽快印刷出来。蔡琰看爹爹不睡,她便在一旁帮忙。毕竟蔡邕上了些年纪,记忆力不如从前,南烨新教的那些标点符号蔡邕记不住的还要蔡琰在一旁提醒其用法。 父女二人正在专心致志的编辑书册,便听院门处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蔡邕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竹简,想不出到底是谁在深夜来访。便对蔡琰道:“昭姬去看看门外何人?” 蔡琰点了点头刚要起身,蔡邕便摇头道:“还是为父去,昭姬在屋里将门插好,万一是官府来抓为父便将灯火熄灭躲起来,天明再去找光华求救。” 蔡邕是待罪之身,他最担心的便是有人得知了自己身份前来抓人。蔡邕自己倒是没什么,他就担心女儿蔡琰受了连累,这才不让她出去。 蔡琰知道爹爹的呵护之意,哪肯再让蔡邕出去,拦住蔡邕道:“还是女儿出去看看,若真是朝廷抓人,也不会为难女儿。” 蔡邕还要再争,便听门外之人喊道:“先生,昭姬,快开门,我有急事!” 屋中二人一听是南烨法师的声音也不争了,同时起身出屋前去开门。蔡邕、蔡琰都知道南烨去而复返定有缘故,听他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腔调,就知道事情不小。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8) 蔡邕推门一看,果然是南烨满头大汗站在门外,在南烨身后只有典韦、周仓,这两个贴身侍卫跟随。蔡邕奇怪道:“光华为何却而复返深夜至此?” 南烨焦急道:“此处不便,先生容我进屋再说!” 蔡邕闻言赶紧将南烨让进中堂,南烨则命典韦、周仓守在院里。一进屋,蔡琰便紧张道:“光华究竟有何急事?” 南烨叹了口气道:“陛下传我明rì进宫……” 没等南烨说完,蔡邕便道:“这是好事啊!光华急什么?”蔡邕知道,通常外臣能有进宫的机会必然是受赏,若是受罚直接抓起来便是,还进宫见什么皇上啊! 南烨接着道:“陛下还让我带昭姬进宫,听传旨宦官的意思,似乎是陛下听闻昭姬才貌双全,想要纳入宫中,我能不着急吗?” 蔡琰闻言顿时不知所措,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了。而后一把拉住南烨的手口中叨念道:“这可如何是好?奴家不要进宫!不要啊光华!” 南烨最见不得女孩儿哭泣,更别说是自己喜爱的心上人。此时他也顾不得蔡邕在场,伸手将蔡琰搂进怀里安慰道:“昭姬不怕!一切有我。大不了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就算起兵造反,我也不能让那昏君为所yù为。” 还别说,南烨此言一出当真管用,蔡琰顿时不哭了,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南烨。蔡邕同样是一副惊愕的样子,抖着胡子,右手颤巍巍的指向南烨,似乎有话却说不出的样子,也不知他是气的还是吓的。 屋子里一时间毫无声息,仿佛时间停顿了一般。片刻之后心中感动万分的蔡琰才哽咽道:“光华说什么傻话?名震天下的南烨法师岂能为奴家一个未亡人自毁前程起兵造反?光华不必为难,昭姬明rì随你进宫便是。” 蔡邕憋得那口气也总算顺了下去,指着南烨道:“胡闹!真是胡闹!光华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陛下就算有万般不是,岂是你能骂的?” 蔡琰和蔡邕的话让南烨的脑子“嗡~”的一下,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那万恶的皇权历经千年之久已然深入人心,它就像一个心中恶魔一样奴役着世人,让人们不敢反抗。蔡邕是当世大儒,忠臣的典范,可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正是因为有无数被洗了脑的愚忠之人才让这万恶的皇权维系千年,甚至还将继续奴役人民千年之久。 十常侍横征暴敛祸害百姓确实不假,可说到底还不是汉灵帝给了他们这种权力。十常侍只不过是一群狐假虎威的跳梁小丑罢了,这祸乱根源还在灵帝身上。虽说如此,世人却是骂汉灵帝的少,骂十常侍的多。蔡邕平rì也骂十常侍欺上瞒下,可是却听不得南烨痛骂灵帝昏君,由此可见这皇权对人心的残害还要猛过十常侍。 南烨此时此刻方能理解鲁迅弃医从文的原因。正如鲁迅所见,国人的病因不在于医人,而在于医心。一千七百年后,中国落后的真正根源,在于两千多年封建社会中的奴xìng。这种奴xìng,是臣民对皇帝的奴xìng,长此以往便形成了软弱可欺的劣根xìng。近代史上多次割地赔款,多次一败涂地,正是这个沉睡民族软弱xìng的体现。 突然之间南烨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希望将唤醒亿万麻木国民的工作提前一千七百年。若真能如此,未来的共和国想必会更加富强,而传播科学大道便是唤醒人民的第一步。不过相比于一千多年后的事,南烨还是更心焦眼前的事。若是蔡琰自己要去面圣,蔡邕也要蔡琰去见灵帝,那自己不是连带蔡琰私奔的机会都没有了? 蔡琰见南烨双目发直久久不语很是心痛,紧紧的抱住南烨道:“是奴家此生无福,不能与光华终生相守,若有来世,昭姬愿为奴为婢跟报答光华的一番真情。” 南烨听蔡琰言语之中有诀别之意心头怒火更盛,搂紧了蔡琰道:“昭姬莫要胡言!往世不可追,来世不可待。我就要今生今世与昭姬长相厮守,我倒要看看谁敢阻我!” 蔡琰望着如此坚定的南烨又流下泪来。她是一万个不想进宫,可是为了南烨平安她愿意舍弃一切,包括自己的青chūn玉体。她哽咽着劝南烨道:“光华对奴家的情义奴家怎能不知?但皇命不可违,光华若是为了奴家抗旨反叛,奴家情愿一死。” 蔡邕也看出南烨血灌瞳仁,若是不劝住他,恐怕他真能做出刺王杀驾之事,便也和蔡琰一同劝导:“光华切莫意气用事!陛下只是传唤昭姬进宫,结果如何尚未可知。若是陛下仅仅想要见见昭姬,你却反出洛阳岂不自误终生?” 南烨经蔡邕这么一提,突然想起了段珪那偷梁换柱之计来。若是换一个人去面圣,让灵帝看不上“蔡琰”,那不是就好办了吗?不过哪里去找与蔡琰声音相同的女子呢?南烨此时便想起戏志才的好处来,若是他在身边定能为自己解忧,可惜戏志才在兵工厂,城门也早就关闭了。而城中智力较高且能与自己商量这事的也只有蔡邕、蔡琰了。 让蔡邕这种忠臣去动脑子想如何欺君恐怕不太靠谱。南烨决定还是和蔡琰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妙计可以瞒天过海,不过这欺君之事还是不要当着蔡邕商量的好,万一有了计策这老顽固却不同意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南烨道:“先生所言也有道理,我与昭姬可能都将事情的结果想得太坏了,说不定陛下就是见见昭姬也未尝可知。不过事有万一,我就担心明rì昭姬一去不返。若真如此,今夜便是我与昭姬相处的最后一夜。虽然有些唐突无理,但我还是想恳求先生能让我今夜与昭姬独处。便是只做一夜夫妻,南烨此生不悔矣。” 南烨的大胆妄为蔡邕、蔡琰早有领教,可是听他此时说出这番话来还是吓了一跳。蔡琰泪痕未干的脸顿时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 蔡邕则是又惊又怒,觉得南烨这要求着实过分。可是转念一想,瘟疫爆发之时蔡琰就在南烨府邸养病,两人独处也非止一rì,若是南烨心术不正想做点什么恐怕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此时当着自己的面提出,便说明二人一直未及于乱清白守礼。蔡邕深知二人情深,南烨在这紧要关头提出与蔡琰独处做那一夜夫妻,此举虽说不合礼法,却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南烨。 心中思量半晌,蔡邕脸上的怒sè褪去,阻拦的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出口,而是叹了口气道:“唉~这也是天意弄人。昭姬若是愿意,今夜便和光华回府。” 见蔡邕首肯,南烨低头看向怀中的蔡琰。此时的蔡琰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微微点了点低垂的头。此时要是有个地缝,蔡琰恨不得钻进去才好。纵然她是千肯万肯在进宫之前将自己交给南烨,可是这事南烨当着父亲蔡邕的面提出来,却让蔡琰羞得无地自容。 南烨当然可以理解蔡琰的反应,他的举动别说是汉末,便是放到现代也够大胆的。现代未婚同居的多了,一夜情也不新鲜,可是敢当着女方父亲提出要和女孩儿发生婚前xìng关系的小伙儿恐怕还没几个。原本南烨都做好了蔡邕发怒的准备,却没想到蔡邕的怒意最后全变成了无奈,看来蔡邕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9) 有蔡邕点头再加上蔡琰愿意,南烨很顺利的将心上人蔡琰骗出了家门,出门前南烨还特意嘱咐蔡琰将面纱戴上。 和南烨一起坐在法拉利上,蔡琰一直红着脸,低着头,靠在南烨怀里,心脏跳得飞快。一想到今夜要与南烨同床共枕,蔡琰便浑身滚烫,就连明rì要进宫面圣的担忧都扔在了脑后。 南烨怀中抱着温润的美人也有些心猿意马,可是一想到灵帝明rì要横刀夺爱便什么yù念都没了,脑子里飞速运转,想要找出一个对策。 两人一路无话便到了南烨府邸。蔡琰被南烨抱下马后依然低垂着头,南烨的管家、丫鬟她都熟识,这种情况下见到熟人除了尴尬就是害臊,所以蔡琰干脆学起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来个掩耳盗铃视而不见。 低着头的蔡琰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南烨拉着一路走进了府邸,直到南烨进了一间屋子关上了门,蔡琰才抬起头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竟被南烨领进了书房而不是卧室,这让蔡琰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难道说南烨法师有什么怪癖不成? 蔡琰既然肯跟南烨回府自然做好了以身相许的准备。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南烨法师的人了,便应该接受南烨法师的一切,即便是南烨法师有一些怪癖习惯在书房就寝也无妨。正可谓人无完人,喜欢睡书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入宫门深似海,rì后便是想和南烨法师睡书房都没了机会呢。 南烨见蔡琰一直闭口不语哪里猜得到女孩儿心思?便先开口道:“昭姬先坐下,关于明rì面圣之事我等还要想个对策才行。” 蔡琰闻言愕然道:“光华刚才不是决定要与奴家共度一夜后便送奴家入宫吗?” 南烨用手指点了一下蔡琰的额头笑道:“那是我骗老师的,怎么连昭姬也信了?我才不要和昭姬做什么一rì夫妻,此生若不能与昭姬长相厮守,我南烨誓不为人。再说那深宫之中如同火炕,勾心斗角最是肮脏,我又怎么忍心将昭姬往火坑里推呢?” 蔡琰听南烨此时还说要与自己长相厮守又掉下泪来道:“奴家自然想与光华做那长久夫妻,怎奈君命难违,父命难违,奴家又有什么办法呢?” 南烨抱住蔡琰,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什么君命、父命皆没有爱情和zìyóu重要。在共和国里流传着这样一首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zìyóu故,两者皆可抛。为了zìyóu和爱情,便是生命都可以放弃,更何况是君命、父命了。我带昭姬回府,能想出办法最好,若是实在无法,我俩便远走高飞,死也不会让昭姬进宫受苦。”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蔡琰喃喃吟诵这诗句,心中如掀起了滔天巨浪。即便她自幼熟读诗书,也还从没听过这种诗歌。这诗中的词句是如此直白,可表达出的感情却又如此炽烈,让人一听之下便想为zìyóu和爱情献出生命去斗争。 内心激动不已的蔡琰一时间忘却了君命和父命,好像两者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大着胆子问南烨道:“此诗是何人所做?怎会有如此气魄?” 南烨回忆着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生平道:“这当然是一个为了zìyóu和爱情而战的勇士所做的诗,他牺牲的时候仅有26岁,可他的诗却鼓舞了一代代人为了zìyóu和爱情而战。” 蔡琰此时突然有些明白南烨法师为何会如此与众不同了,那定是因为他的故乡中有无数英勇无畏的斗士。也只有如此才能激励他不畏一切困难勇往直前,就算面对皇帝的圣旨都不会丧失抗争的勇气。 深受鼓舞的蔡琰昂起了头,挺起了胸,将恐惧和哀愁抛到了一边,对南烨道:“这位勇士当真可敬!光华有什么办法,奴家都听你的。” 南烨叹息道:“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我才去找先生和昭姬商量,却没想到先生竟然如此死板,眼下只有我俩来商议了。 我听段珪那厮的意思,十常侍皆不知昭姬的相貌,只听过昭姬的声音。所以我想找一个与昭姬声音相似却相貌丑陋的女子戴上面纱或许可以瞒天过海,只要灵帝看不上这女子,我自然还可以将其平安带回,只是这一夜之间要到哪里去找如此一个女子呢?” 蔡琰有86的智力算是极其聪慧的女子,刚才她被进宫之事一吓慌了心神,此时胆子壮了,心也平静下来,脑子就好用了。一听南烨的瞒天过海之计,蔡琰双眼一亮道:“与奴家声音相似的女子不好找,不过只要奴家变丑了,不是也同样能够瞒天过海吗?” 南烨闻言一惊道:“不可!昭姬若要自毁相貌,那还不如另寻他法。” 蔡琰见南烨如此紧张生怕自己毁容,破涕为笑道:“光华糊涂!奴家只是想变丑一时蒙混过关而已,谁要自毁容貌惹光华嫌弃。” 南烨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问道:“哪要如何才能暂时变丑呢?” 蔡琰道:“光华难道忘了张宁?” 经蔡琰这么一提,南烨大喜过望拍手笑道:“瞧我这脑子,怎么把她给忘了。张宁可是易容高手,若是请她帮忙定能成事。我这就去找她。” 蔡琰一把拉住慌忙的南烨道:“光华莫要心急,宁儿可还在生光华的气。此去找她,若是她言语冲撞,光华还要忍耐才好。” 南烨奇怪道:“我又没有招惹她,为何她会生我的气呢?” 蔡琰笑着解释道:“光华急着回来见奴家,却不想想宁儿与白骑也是分别rì久。光华将白骑留在江夏经营,宁儿又怎么不怪光华?” 南烨一拍脑门道:“此事是我疏忽,大不了我将白骑调回便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求张宁出手相帮才是。” 蔡琰点头道:“光华能如此想就再好不过。奴家与宁儿相处多rì情同姐妹,想必她不会坐视不管。奴家只是担心她会为难光华,还请光华有所准备不要动怒才好。” 南烨点头道:“昭姬放心!就算她让我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张宁现在何处,我等这就去找她。” 蔡琰“扑哧~”一笑道:“宁儿哪有光华说的那么无理?瘟疫过后,她便在法师街上设了一家医馆,此时应该正在馆中。” 得知了张宁下落,南烨不敢耽搁,再次拉起蔡琰出了门。南烨知道现代女xìng画个妆都要一两个小时,这古代的易容术还不知要多久,万一天亮之前还没准备好就麻烦了。 张宁开设的医馆就在法师街上,距离南烨的府邸并不远。南烨和蔡琰一路疾行就到了医馆,蔡琰拉住南烨自己上前叫门。 “吱咯~”一声医馆的大门打开一条缝隙,张宁从里面探出头来见到蔡琰忙道:“姐姐何故深夜到此?可是有人生了急病?” 张宁与蔡琰年纪相仿,二人一直姐妹相称,因为蔡琰已嫁张宁未嫁,所以张宁一直称蔡琰为姐姐。蔡琰见张宁在医馆顿时松了口气道:“我还怕妹妹不在,姐姐确实有些要紧事,我等不妨进屋再说。” 张宁这才看到蔡琰身后还跟着南烨,脸sè顿时沉了下来道:“姐姐进屋也就罢了,法师就不要进来了。这夜深人静,男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还请法师见谅。” 幸亏南烨早有准备,即便一来便吃了闭门羹也不动怒,反而躬身施礼道:“张姑娘,张神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该将白骑留在江夏。明rì我就命人将白骑换回,今rì张神医一定要帮帮我和昭姬才是。”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0) 张宁为人极有主见,当初她不赞同父亲张角起兵便敢和张角分道扬镳,可想而知其xìng格刚烈,大胆至极。同时张宁也极为聪慧,很明事理,并不像寻常女子般短视,更不会做出因小失大之事。 见南烨法师和蔡琰深夜来访,张宁便知有事。为难南烨并非她真的不想相助,只是为了出口气罢了。正可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南烨法师当面认错,张宁的气也消了不少,让开门口将蔡琰和南烨请进屋里。 南烨和蔡琰也不兜圈子,直接将来意向张宁道明。张宁闻言微微一笑道:“这有何难?只要法师说话算数将白骑换回,我便帮昭姬姐姐换一副面容。不过此计真能管用吗?” “管用!管用!只要能让昭姬变换样貌,此计就成功了大半,定能蒙混过关。换回白骑之事就交给我了,保证绝不食言。”南烨听张宁说的轻松顿时大喜。 张宁见南烨对蔡琰如此上心,竟敢行那欺君之事,心中十分感动。同时她也很羡慕蔡琰能遇到如此相亲相爱之人,甚至可以说有些嫉妒。因为张角起兵造反之时,张白骑便没有和张宁一起离开。此时见到南烨法师为了蔡琰竟然欺君,甚至扬言造反,她又怎么没有醋意?就算这醋吃的很没道理,可是女孩儿家的心思就是这般不按常理。 心中微酸的张宁不想让南烨二人看出自己心事,与蔡琰玩笑道:“法师为了姐姐可真是费尽心机,可见法师是爱煞了姐姐。不过我有一点不明想问姐姐。” 蔡琰道:“妹妹这次可是救了姐姐一命,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道来。” 张宁笑问道:“法师因为爱慕姐姐,要与姐姐终生相守才不愿姐姐进宫。可姐姐难道就不想进宫去享受那荣华富贵吗?小妹我可是都有些动心呢。若是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那该有多好啊!” 蔡琰闻言脸sè一沉道:“妹妹此言差矣!难道我在妹妹心中就是那等爱慕虚荣之人吗?光华待我如此,我若贪图荣华富贵辜负了他的情义岂不是天理难容?” 张宁见蔡琰动怒忙道:“姐姐莫要生气,小妹只是说笑而已。姐姐与法师一往情深,不为生死富贵所动,当真让妹妹羡慕的紧。全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想要进宫陪王伴驾还不能够,姐姐和法师却要想尽办法推却,妹妹可是佩服的很。” 南烨闻言还以为张宁真的有心进宫,于是说道:“张姑娘切莫以为那深宫内院是什么好去处,有多少女子在其中空耗韶华,又有多少女子死于勾心斗角。那里面的黑暗绝非常人可以想象,张姑娘大可不必羡慕。” 张宁听南烨说的言之凿凿疑惑道:“法师将那皇宫内院说的如此不堪,是否言过其实?” 蔡琰也道:“来此之前光华便形容那内宫是肮脏火坑,难道说光华熟知那深宫之事?” 在张宁、蔡琰来看,皇帝的内宫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不过对于南烨来讲,宫斗剧在电视上都快被演烂了。那些宫中妃子给南烨的印象便是一个个心肠狠毒如同蛇蝎,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一个好女子进宫,不是被别人整死整残,就是变成一个更毒的妇人整死其他人。简直可以形容为不在内宫中变坏就在内宫中变态,总之没有什么好结果。 南烨当然不能给她们两个女孩儿讲什么宫斗,就怕带坏了她们。所以只能道:“那深宫之中确实并非好去处。正可谓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集一身,妃子宫娥成百上千,而皇帝却只有一个,真正能被皇帝宠幸的女子寥寥无几,大多数都要过那孤苦伶仃,独守空房的rì子,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 那些宫娥采女表面上陪王伴驾似乎尽享荣华,可她们心中的苦楚又岂是外人可以知之?有那宫怨诗道:纱窗rì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chūnyù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一首刘方平的《chūn怨》道尽了宫人命运的可悲之处。蔡琰师从蔡邕jīng通诗赋,张宁是张角一手带大也颇有文采,两个女孩儿自然能体会到诗中意境。 蔡琰知道南烨写字还要她教,所以从没想过南烨的文采如此之好,心想这诗定是共和国中的宫女所作,被南烨法师听来。只是不知道这共和国中的宫女又怎么知道汉武帝金屋藏娇的典故。(诗中的金屋暗指与人世隔绝的深宫。) 张宁不知南烨的诗文水平,可她也觉得南烨法师作不出这种宫怨诗,认定南烨这诗文是从别处听来的。于是便道:“不知法师从何处听来的这首诗。此诗意境极佳,可却是一人之辞,若法师因此便道宫中女子处境凄凉,未免有些以偏概全。” 南烨见张宁不服,脑子一转又想起几首应景的诗来,经历过高考的南烨别的不行,死记硬背的功夫还是有的。为了高考他可是没少背诵古文,当时背书的时候他还觉得背古文既痛苦又无用,如今才发现知识就是力量,甚至还有些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南烨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张姑娘,我这诗可不是以偏概全,而是管窥一斑可知全豹。若是你不信,便再听这几首诗: 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chūn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sè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南烨开口便是四首诗,分别是顾况的《宫词》,刘禹锡的《chūn词》,杜牧作的《秋夕》和元稹所作的《行宫》。四诗一出,蔡琰和张宁全被震住了,诗文中那凄凉落寞和孤单之意,只是听听便让两个怀chūn少女心寒胆颤。 蔡琰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问道:“光华诗句中的玄宗是哪位帝王?为何奴家从未听说?”蔡琰博览群书,她不知道的典故还真不多,故而有此一问。 南烨被蔡琰一问便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这玄宗是指唐玄宗李隆基,蔡琰当然不知道。所以之好含糊道:“这玄宗是共和国中的一位古帝王,昭姬自然不曾耳闻。” 张宁闻罢几首诗后早就对皇宫内院失去了幻想,只是她xìng子要强不想被南烨轻易说服,便有些赌气道:“法师所言皆是那些失宠的宫女,又是法师故乡之事,我就不信凭昭姬姐姐美貌如花,进得宫去会失了宠幸,说不定还能做上皇后呢。” 南烨也看出张宁成心较劲,哼了一声道:“失宠还是好结果!若是被卷入那争宠的权力漩涡才是死无葬身之地。既然你要听,我便给你讲一桩本朝秘辛,乃是我用法术探知,你可不要外传。” 张宁一听南烨要爆料皇宫内幕顿时来了jīng神,由此可见,但凡是女孩子就没有不爱八卦的,就算是太平圣女也不例外。 只听张宁催促道:“法师快讲,若是法师言之有理,我必助法师一臂之力,竭尽全力也不能看着昭姬姐姐入那人间炼狱。” 南烨见张宁催促,反问道:“你可知光和四年陛下yù废何皇后一事?” 张宁摇了摇头,这种宫中秘闻便是朝堂大臣也不一定全然知晓,更别说是张角之女了。南烨又看向蔡琰,见她也一样摇头,就知道此事在此时确实还算一桩秘辛,只有后世史书才有记载。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1) 南烨见张宁、蔡琰均不知灵帝废后之事,便将此事对两个女孩儿娓娓道来。要说此事还要从灵思皇后何氏说起。 自汉灵帝的宋皇后被中常侍王甫下狱致死后,后位一直空悬,直至光和三年(公元180年),曾生育皇子的何氏被立为皇后。 何氏进宫前虽天生丽质,但因是屠夫之女,出身低微,本来并无应选后宫的资格。可是其父何真为了改变现状,把心一横,花大价钱贿赂了负责诏选天下女子的官员,结果何氏才得以进宫。 好sè的灵帝对美艳动人的何氏自是宠爱有加。何氏进宫不久,便为汉灵帝诞下皇子刘辩(汉少帝)。灵帝虽曾得数名皇子,可是都先后夭折,为怕皇子刘辩早逝,便把他寄养于道士家,同时把何氏封为贵人。后来何贵人母以子贵,得以继宋氏为后。 何氏虽然成了皇后,可是她毕竟出身小门小户,心胸狭窄又善妒,而且极其yīn狠毒辣。她费尽心机想要独占灵帝专宠于前,可是灵帝这个荒唐皇帝怎会受她制约?没过多久便又开始宠幸其他嫔妃,这让何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毫无办法。 这些嫔妃之中有一位王美人,最是温柔贤淑,深得灵帝宠爱。何皇后嫉妒非常,便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无奈王美人生xìng平和又知书达理,从不做逾矩之事,何皇后也就一直没有抓到她的把柄。 这王美人,姓王名荣,乃是前五官中郎将王苞的孙女,出身于名门世家,举止文雅,容貌姣好,身材匀称,深得汉灵帝的宠爱更胜何皇后一筹。所以没过多久,王美人便怀上了灵帝的骨肉。 王美人深知皇后何氏对自己恨之入骨,若是自己没有身孕威胁不到何氏的皇后之位说不定二人还能相安无事,可若是自己为灵帝诞下一儿半女,恐怕何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王美人并未将怀孕之事告诉灵帝,而是选择了偷偷地堕胎。 要说王美人这腹中胎儿也是命大,堕胎药竟然没能奏效。王美人不但胎安不动,又数次梦到肩负着太阳行走,便以为是为吉兆,放弃了堕胎的念头,将孩子生了下来。而这命大的孩子便是汉献帝刘协。 何皇后闻知此事果然妒xìng大发。她自己便是母以子贵才登上了皇后之位,如今王美人深受灵帝宠幸,又有了儿子,何皇后便怕她会进一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便指使人将毒药偷偷地放在王美人产后服用的汤药里,王美人饮后当即身亡。 灵帝闻讯,亲往后宫验视,见王美人四肢青黑,知是中毒而亡,急令追查凶手,很快查出是何皇后所为。灵帝不禁勃然大怒,意yù立即将何皇后废黜。 何皇后事先己用重金买通了受灵帝信任的宦官曹节等人,宦官们一齐跪下,为何皇后求情,灵帝居然赦免了何皇后。 刘协这时尚未足月,灵帝怕将刘协留在后宫再遭何皇后暗害,于是将他抱到永乐宫,请董太后抚养。自此,刘协就依董氏为外家。 听南烨讲完这段故事,张宁和蔡琰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张宁不敢置信的道:“没想到这内宫之中竟然是如此一番景象。若非法师告知,我还以为这皇宫大内是个好去处呢。不过既然内宫中如此可怕,为何还有很多人家费尽心思要将女儿送进宫里呢?” 南烨解释道:“这其中原因有三,其一便是如今宦官外戚专权,一旦送进宫中的女孩儿得宠,那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跟着沾光享福,所以便有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便不顾女儿的意愿将女儿强行送入宫中。 其二则是由于皇宫之中戒备森严,与外界不通消息。若是我今rì不说,张姑娘不是也以为那皇宫大内是个好去处吗?说到底宫外的百姓只是看到了何皇后的风光,又有谁知道王美人的凄惨?又有谁看到了冷宫之中无人问津的无数可怜女子? 其三便是因为如今天下大乱,百姓生活困苦。女儿送入宫中不论过的如何,总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而将女儿留在家中,不但女孩儿无衣无食可能会被饿死,家里也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负担更重。所以那些穷苦百姓就算知道宫中寂寞险恶,也还是愿意送女儿入宫,毕竟比起冷宫寂寞,还是饥饿而死更加可怕。” 听了南烨的分析张宁连连点头,蔡琰则是吓的脸sè惨白又流下了眼泪,抓住南烨的衣角道:“光华,奴家不要进宫。”说罢又拉住张宁的手道:“好妹妹,你可一定要救救姐姐。姐姐此生都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张宁一拍胸脯道:“姐姐放心!一切有我。法师讲的如此通透,我又岂会让姐姐深陷那虎狼窝中?” 南烨盯着张宁拍的颤巍巍的胸脯咽了口吐沫。张宁的脸上虽然易了容,可这身材却依旧妖娆,南烨目测她的胸围怎么也有34d。看来蔡琰易容之后还要将身材也变变,免得引起灵帝遐想。 张宁是说做便做的xìng子,拉起蔡琰就进了里屋,南烨则被她留在了外屋看门。按照张宁的说法,这是祖传的手艺,就算是南烨法师也不能旁观。 南烨倒是无所谓,不就是画个妆嘛!他见得多了。现代很多女孩子化妆前后判若两人根本没什么稀奇。更有男扮女装或女扮男装,男男相恋或女女相爱,娘炮和女汉子等等光怪陆离之人,别说张宁没见过,恐怕她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这穿越众的优越感是怎么来的?就是比较出来的。张宁会化个妆便当作是商业机密,南烨则觉得不过如此,没什么稀奇。他安安静静的等在外屋,一个人沉浸在现代人的优越感中,想象着化妆后的蔡琰会是什么样子。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眼看便要天亮了,气定神闲的南烨也焦急起来。这妆化的再好,若是误了进宫的时辰也是白搭。焦急万分的南烨再也坐不住了,在外屋来回走了两圈之后便向里屋走去。他倒要看看张宁什么时候才能完工。 还没等南烨敲门进屋,他便听到屋里的蔡琰发出一声惊呼。这下南烨更不能等了,伸手敲了敲里屋的房门问道:“昭姬,你没事?” “没事!没事!”只听蔡琰回应了两声。片刻之后张宁一推门从里屋走了出来,身后则跟着白纱蒙面的蔡琰。南烨看了一眼戴着面纱的蔡琰,发现她的双眼依然是那么灵动,露在面纱之外的皮肤还是那样洁白,根本看不出一点化过妆的样子。 南烨紧张的问张宁道:“张姑娘,这……真的化好了吗?” 张宁“扑哧~”一笑道:“画什么画?难道说法师以为这易容术便是在脸上画画不成?” “不……不……张姑娘的易容术巧夺天工,比作画困难百倍,我是想问这么快便完成了吗?我怎么一点看不出来?”南烨一边奉承张宁一边问道。 张宁闻言一笑对蔡琰道:“姐姐,看来法师是等急了。你便摘下面纱让法师看看,也好让他安心。” 没想到蔡琰却摇头道:“妹妹太过促狭,竟然将姐姐弄成那般丑怪样子,还是不要给光华看了,免得吓坏了他。刚才就是我自己照镜子都吓了一跳呢。” 张宁轻笑道:“原来姐姐是不愿将自己变丑的样子给法师看,想要把最美的自己留在法师心里呢。不过我劝姐姐还是现在让法师看看为好,反正进宫之后姐姐还是要让法师看的,若是那是法师露出惊讶神sè被那昏君看出破绽就不妙了!”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2) 蔡琰确实不愿意将自己丑陋的一面给南烨看。正可谓女为悦己者容,每个女孩儿都愿意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奉献给心上人,谁也不愿将自己丑陋的一面暴露在心爱的人面前。哪怕这丑陋只是虚假的、暂时的,蔡琰还是不愿让南烨看到自己变丑的样子。 不过蔡琰觉得张宁所说也有道理,自己这副新面容迟早还是要让南烨看到的,若真是面圣之时给南烨吓了一跳,那可就糟糕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蔡琰把心一横,将面纱取了下来。即便南烨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认为张宁的易容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可还是被蔡琰面纱下的恐怖容貌惊呆了。 蔡琰看到南烨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眼圈一下就红了,以往南烨法师见到自己都是一副爱慕神sè,总是满眼柔情,还从没对着自己露出过这种惊恐的表情。 蔡琰呜咽着说道:“奴家就说怕吓到光华,妹妹偏要让他看,要是将光华吓坏了不再理我可如何是好?”说罢又急忙将面纱戴了回去。 张宁见状安慰蔡琰道:“法师四处征战,惨死之人都见了无数,岂会因此便被吓到?再说若是法师因此便不理姐姐,只能说明他对姐姐并非真心,只爱姐姐的容貌,那姐姐也不理他便是了。” 南烨听张宁挑拨自己与蔡琰的关系狠狠瞪了她一眼,又将蔡琰拉到身边搂在怀里道:“昭姬莫要多心!就算你真的变成这副摸样我也不会对你弃之不顾,何况这只是暂时变换容貌。我所惊异的无非是张姑娘的易容术竟然如此神奇,竟然真的将你换了一副模样。” 蔡琰见南烨对待自己一如既往,还将自己搂在怀中没有嫌弃,心情顿时平复下来,埋怨张宁道:“妹妹的手段确实了得,可是也不用将姐姐妆扮成这副鬼模样?妹妹自己也用了易容术,怎么不见妹妹如此丑陋?” 张宁笑道:“我与姐姐可大不相同。那十常侍见过姐姐,变换肤sè,增加皱纹之类的手段很容易被他们识破。所以我便只能在这面纱之下做些手脚,不但要破坏姐姐的容貌,还要合情合理才行。恰巧我在这法师街上也听到了一些关于姐姐容貌的传闻,一是说姐姐美貌如花,二是说姐姐丑陋如鬼,因此我才顺势而为,姐姐和法师还请不要介意才好。” 十常侍偶尔出宫都能听到关于蔡琰相貌的传闻,张宁这个在法师街坐诊的女医更是听到了不少消息。她这么一解释,蔡琰便不再有意见,南烨更是夸赞道:“张姑娘不但技艺高超而且心细如发。你这手段赶得上那些化妆大师了。” 南烨这话倒是实话实说,不过张宁的化妆技巧更类似于恐怖片的化妆大师罢了。张宁奇道:“法师说的化妆大师为何物?难不成在共和国中也有修习易容术之人?” 南烨道:“正是如此!只不过共和国中的化妆之术是从女子打扮演化而来,女子化妆大多是为了变得更加美艳。当然其中也有不少宗师级的人物将化妆术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可以美丑随心,甚至能将男子化妆成女子或是将女子化妆成男子。这类jīng通化妆之道的宗师便可称之为化妆大师。” 张宁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她的易容术可以改变人的相貌不假,可是要想让人变得更美却没有什么更好的打扮方法。在一个人脸sè加一颗痣或一块疤便能破坏人的美感,可是要让人变漂亮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张宁所知的打扮方法,无非也就是傅粉、黛黑、点红、额黄,说白了便是现代的妆粉、描眉、口红和胭脂。 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张宁又是个jīng通化妆的女子,当然想要让自己变得更美。于是问南烨道:“法师可知这化妆之道中有何技法能将女子变得更加靓丽?” 南烨并不jīng通化妆,不过他却知道这化妆品的利润可是相当丰厚。倘若张宁用这易容术的本领能开发出化妆品来,那可就又能发一笔大财了。 有了利益驱动,南烨绞尽脑汁开始回忆现代的化妆工具和化妆品,还动用了脑子里的词典技能,总算是有了一些头绪。开口对张宁道:“所谓化妆,大体来说便是运用化妆品和工具,采取合乎规则的步骤和技巧,对人的面部、五官及其他部位进行渲染、描画、整理,增强立体印象,调整形sè,掩饰缺陷,表现神采,从而达到美容目的。 化妆能表现出女子独有的天然丽质,焕发风韵,增添魅力。成功的化妆能唤起女xìng心理和生理上的潜在活力,增强自信心,使人jīng神焕发,还有助于消除疲劳,延缓衰老……” 张宁和蔡琰两个女孩儿还从没听说过梳妆打扮能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她们两个人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等着听南烨的下文。因为没有哪个女子能抗拒的了永葆青chūn美丽的诱惑。 南烨见引起了张宁的兴趣反而不再往下说了,而是转移了话题道:“这化妆之道博大jīng深,也算是科学大道中的一门,修习jīng深之后亦可成圣成神。我所知道的化妆术虽然只是皮毛,但是要想讲清也不是片刻之功。此时马上就要天亮了,我等还要再做些准备,应付今天的面圣之事,待面圣之后我等另寻时间再讲不迟。” 张宁被勾起了兴趣哪里肯依,对南烨道:“法师莫要推脱,我这易容之术毫无破绽,哪里还用再做准备?法师还是快快道来。” 南烨一笑道:“若是我能以化妆之术指出张姑娘这易容术的不足之处,那张姑娘可否愿意等我面圣回来再讲?” 张宁对自己的易容术极有自信,便道:“法师尽管讲来!若是真能让姐姐再丑上一分,我便心服!我倒要看看法师这化妆之术有何神妙。” 南烨道:“化妆之术确实没有什么玄奇之处,不过若是用好却能让人从内到外变换一新。刚才我所讲的男女变换绝非一句空话。张姑娘的易容术只在脸上下功夫,却没注意到身形、体态、气息等等因素。 在化妆术中常用一种名为香水的化妆品,喷在女子身上便能另女子发出如兰似麝的香气,而且这香气终rì不会消散。还有那专门洒在男子身上的香水,可以遮掩男子身上的汗臭气味。 依我之见,昭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在身上弄一些怪味,最好能让那昏君闻之作呕,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惹人生厌?留在宫中的可能更小。” 张宁闻言笑道:“昭姬姐姐刚才还骂我促狭,我看法师才是个促狭鬼,竟然能想到这种伎俩。看来这化妆术果然有些门道,就是不知这香水如何制造?这身形体态又如何变换?” 南烨道:“我只听说这香水是从鲜花中提炼而成,具体如何制造确实不知,张姑娘若有兴趣rì后可以自己研究。至于这身形体态嘛……”南烨说着在张宁和蔡琰的胸前扫了两眼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两个女孩儿见南烨眼神游移不再说话,都有些莫名其妙。同时低头一看,她们才知道南烨法师刚才看的是什么。两个女孩儿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张宁啐了一口道:“我只当法师乃是正人君子,没想到竟也如此好sè。” 南烨还是处男呢,可当不起好sè二字,急忙摇头道:“张姑娘莫要误会!这化妆之道与**下流毫无关系。科学大道追寻的乃世间至理,上到宇宙星辰,下到肮脏屎溺可谓无所不包。这人体之美自然也包含在大道之中,也有圣人研究。”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3) 张宁和蔡琰还是头一次听说会有圣人研究女子酥胸。张宁不信道:“法师休要诓我!这世上怎会有圣人总想着女子身体?若真有这样的人那便不是圣人,而要叫登徒子了。” 南烨反驳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形体之美也是美,怎么就没人研究?张姑娘既然提起登徒子,就该知道宋玉的《登徒子好sè赋》?” 张宁也读过不少书,自然知道此赋,于是点头道:“我自然知道此赋,可这与女子形体之美何干?” 南烨也是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才知道这登徒子乃是战国时期楚国大夫,复姓登徒。此人可以算得上史上最冤的男人,其实他也并没有非礼妇女的行径,却被宋玉一篇文章打得永世不得翻身,变成了好sè之徒的代名词。据说主席还曾为登徒子翻过案。 南烨见张宁知道这个典故便接着道:“这赋中云: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此处宋玉形容东邻家姑娘的美貌最先说的便是她高矮适度、胖瘦适中,而后才说她肌肤如雪、眉眼如画,再然后又说了她的腰身苗条。赋中总共八句形容女子美貌,竟有三句描述身形之美,三句描述肌肤之美,五官相貌的描写加在一起只占两句。 由此可见,身形之美要比肌肤、五官之美还重要。既然有人研究妆扮之法美化肌肤、容貌,怎么就不能有人研究身形之美呢?” 蔡琰点头道:“光华所言甚是有理,昔rì楚灵王好士细腰,故灵王之臣皆只餐一饭节制自己的腰身,并用腰带束紧腰部,以投灵王所好。这些大臣为了得到君王宠信可以说个个都在钻研形体之美,总不能说这满朝文武皆是好sè之徒?” 张宁显然也听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不忿蔡琰总帮南烨说话,不帮自己。便酸溜溜的撒娇道:“昭姬姐姐就是偏心!总帮法师说话。” 蔡琰笑道:“光华说的有理,我自然帮他。科学大道讲究的便是实事求是,我只站在真理一边,你若有理我也帮你。” 南烨见蔡琰和自己相处久了,开口闭口便是科学大道,很是得意。看来自己的思想已经影响到了一部分人。南烨最开始的时候只想将这科学大道发展成太平道一类的宗教信仰,并以此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和势力。可是此时他已然发现,科学jīng神不光是一种信仰,还是一种理想、一种信念。求真、求知、求实、求法可以说都是科学jīng神,甚至唯物主义都可以形容为一种更科学的世界观。南烨觉得完全可以将科学大道发展成一种政治信仰,一种民族信仰,一种道德信仰。 张宁自知理亏无言辩驳,之好说道:“好啦!我承认追求体态之美不是好sè。法师就赶快说说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体型,不然这天可就亮了。” 南烨抓紧时间讲道:“其实刚才昭姬已然说了一种改变体型的方法,便是节食减肥。当然,过于消瘦也不是美,所以多吃增肥者也不在少数。不过最美的女子体型还是丰胸、纤腰、翘臀,这就不是只靠饮食可以控制的了,除了天生丽质外还要后天锻炼才行,实在无法的情况下就要借助一些工具。比如昭姬刚才所讲的腰带束腰之法便是其一,在共和国中还有一种名为文胸的衣物,穿戴之后便可让女子酥胸显得更加丰满。 张姑娘与昭姬皆是世间一等一的好身材,我想昭姬进宫还要反其道而行之,用绸布将酥胸束缚,免得引起昏君邪念,只是苦了昭姬。” 蔡琰闻言摇头道:“光华和妹妹皆是为了奴家,便是受些苦楚也仅有一rì,奴家忍得。” 张宁则窃笑道:“法师果然见多识广,便是女儿家的私房之物都知道的如此清楚。我身为女子都未想到这世间还有文胸这样的衣物,想必此物绝非法师杜撰。还请法师详细说说这文胸是何等模样?” 南烨心想:这文胸算什么私房之物?现代的商场超市里多了去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是我说出更加**的卫生棉来,那还不吓死你! 南烨想罢摇头道:“现在时间不多了,我等还是下次再说,先应付了眼前难关比什么都重要。还请张姑娘帮昭姬将胸部束住,再找些带有怪味的药材涂抹在她衣物上。如此才算大功告成。” 张宁也清楚此时不是讨论文胸的时候,又是一拍胸脯道:“法师放心,医馆中正有药物合适遮掩姐姐体香,布帛更是不缺。还请法师在外屋稍后片刻。” 南烨点了点头,他知道中药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找出一两种带有臭味的非常容易。比如动物内脏入药的鸡内金,动物粪便入药的夜明砂,昆虫入药的鼠妇虫等等都会带有一定异味。他相信张宁总会找出一两种合适的材料来。 不出南烨所料,这次真的只过了片刻张宁便又将蔡琰领了出来。此时再看蔡琰的酥胸明显瘪了下去,给南烨的感觉就好比苍老师变成了chūn哥一样。南烨又走上去闻了闻蔡琰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女儿香果然被一股子异味掩盖住了。关键是这股异味并不是什么浓郁的臭气,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距离远了闻不到,只要靠近了才能闻到一丝怪味,真的好像狐臭一般。 围着蔡琰转了两圈,南烨拍手叫绝道:“太棒了!此次进宫无忧矣!张姑娘真不愧是易容高手,你到底用的什么药?这效果太妙了!若是真的恶臭,反而容易引人生疑,还真不如这种气息自然。” 张宁笑道:“这可就是秘密了,何时法师回来给我讲明了文胸和化妆术,我再告诉法师不迟。” 南烨也笑道:“那就一言为定,张姑娘就等我和昭姬平安回来。” 离了张宁医馆,南烨和蔡琰又赶回了府邸。虽说一夜未睡,可二人全无睡意。能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是否过的了灵帝那关,只能任凭天命了。现在南烨最担心的便是灵帝有什么怪癖,偏偏宠爱平胸还有狐臭的丑女,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转念一想,南烨又苦笑摇头,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何皇后的相貌他又不是没见过,那可是一等一的美女,魅力值高达93,可见灵帝他老人家的审美还是没问题的。 蔡琰知道自己现在又丑又臭,见南烨想着心事也不和南烨亲近闲聊,只是离的远远的安静坐着。二人各自担心着面圣之事,直到天光放亮,管家李岳进中堂来报:“段公公已到门外传旨来了。” 南烨闻报猛然从兵工厂制造的法师椅上站了起来,蔡琰也一下子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两人紧张的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 还是经历过穿越和数次大战的南烨率先冷静下来,他走到蔡琰身旁拉住了她的手,又给了她一个自信的笑容道:“今rì我等便同生共死,一起去见见那昏君,倒要看看我俩不离不弃的真情能否感动上苍胜过那帝王的yín威。” 蔡琰见南烨如此镇静还有心情玩笑也冷静下来还给南烨一个微笑,虽然戴着面纱,南烨还是能见到她那眼角的笑意。两人手牵着手步出了中堂,直到走进院子怕段珪看到才松开了紧握在一起的手。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4) 段珪见南烨法师和那位白衣女弟子同时走了出来上前尖声施礼道:“法师与令高徒可都准备好了?若是无事,这便随咱家一同进宫可好?”说罢他又不断打量蔡琰,发现此女眼睛灵动、皮肤白皙,断定南烨没有掉包之后才松了口气。 南烨还礼道:“我等已然恭候段公公多时,有劳公公跑这一趟。” 蔡琰也与段珪见礼道:“民女蔡氏见过段公公,民女粗鄙丑陋,不通礼仪,面圣之时若有闪失,还望公公提点照顾。民女先行拜谢公公。”说罢复又行礼。 段珪一听蔡琰的美妙嗓音更是断定此女便是南烨法师那女弟子无疑,开口笑道:“蔡娘子无须多礼!今上宽和仁厚绝不会为难与你。或许你还不知,法师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有法师在一旁关照,你纵有闪失,陛下看在法师面上也会容情,故而无需多虑,要谢便谢法师便是。” 蔡琰闻言又向南烨行礼道:“奴家便有劳法师了!” 南烨见蔡琰如此,知道她是在段珪面前有意疏远自己也不奇怪,便还礼道:“蔡娘子与我一同修习科学大道可谓知己又何必多礼?时候不早,我等还是快些进宫面圣,莫让陛下久等才是。” 听南烨如此一说,段珪便在前面引路,众人往西园而去。此时的西园之中正在大兴土木修建万金堂。这万金堂说白了便是灵帝的小金库,要说这灵帝贪财可是到了极点,竟要将司农所藏的国家财物、金钱,移入堂中以为私贮。 爱财的灵帝自然也非常爱玩纸牌和麻将,因为这两样东西也能供他敛财。要说这灵帝还真有些商业头脑,学会了纸牌、麻将之后便开始在宫中赌博。开始先是与周围的太监赌,十常侍哪儿敢赢他?一个个输的愁眉苦脸,然后便向灵帝哭穷。 灵帝也不好意思总赢身边的几个宠臣,于是就把赢来的钱又发了下去。灵帝一想,这左手进右手出的买卖不划算啊!后来便开始将朝中大臣唤入宫中陪他玩牌,如此一来灵帝就能心安理得的赢钱了。大臣输光了也没关系,再换一拨大臣来就好。 这下灵帝倒是赢了个痛快,可是朝中大臣却是怨声载道。若明事理的只是暗自叹息灵帝昏庸,贪财好sè。还有那不明事理的便将南烨怨上了,上表参奏南烨法师奇技yín巧蛊惑天子。对于这些奏章,灵帝自然不予理会,南烨发明的纸牌和麻将可以帮他敛财,他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惩罚南烨? 当然还有一类最无耻的朝臣,他们进宫输钱不怒反喜,因为他们正好能借此机会讨好灵帝与十常侍。而他们输掉的钱自然会用搜刮百姓的方法给赚回来。如此自然要加大对百姓的盘剥,弄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在灵帝黑暗的统治上,又重重地抹上了一笔。 南烨进宫的时候灵帝正在和三个大臣打牌。当他听说南烨法师携女弟子进宫了,顿时便没了打牌的兴致,一副心神都转到了那传说中的白衣女弟子身上。 sè心大动的灵帝对三位朝臣说道:“今rì南烨法师进宫面圣,你等便先退下!” 三个输的快要当裤子大臣闻听此言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生怕走慢了一步又要被灵帝剥削。 南烨和三位出宫的朝臣走了个对脸,只见三个大臣走得急急慌慌还不忘对自己怒目而视,弄的南烨有些莫名其妙,便问段珪道:“他们三个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陛下骂了,便把气出在我身上?” 段珪笑道:“他们哪里是被骂了?十有**是打牌输给了陛下。” 蔡琰奇怪道:“打牌如同下棋,乃是为了娱乐身心,锻炼xìng情,纵然有些胜负也不该动怒啊!他们迁怒于人就更没道理。” 段珪闻言笑的更厉害了,解释道:“蔡娘子有所不知。陛下聪慧过人,次次皆赢,他们则是次次皆输,怎能不恼?这麻将、纸牌又是法师所造,他们又怎能不恨?” 蔡琰这下更奇怪了,说道:“这下棋也好打牌也罢,皆是棋逢对手互有输赢最有乐趣。既然他们只输不赢为何还要来陛下面前献丑呢?陛下又为何召他们这些庸手进宫打牌。” 段珪见蔡琰竟然如此天真懵懂险些笑岔了气,话都说不出来了。南烨则摇头苦笑道:“我想陛下肯定是将这纸牌和麻将当作赌具了,大臣们输了银钱不敢埋怨陛下,自然会迁怒到我的身上。” 段珪闻言一挑大指道:“还是法师有见识!不过法师放心,他们再有怒气陛下和我等还是会袒护法师的。那些参奏法师的表章全都被陛下扔了。” 南烨一捂脑袋,这哪里是他有见识啊?分明是这两样东西在现代都被用来当作赌具。南烨也清楚这是大势所趋,早晚总会有人将两件物品用于赌博的,可是他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而且还是灵帝开的先河。看来自己的名声要被这昏庸的灵帝毁了。 蔡琰更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虽然她总听南烨和张白骑等人说起灵帝的昏庸荒唐,可那毕竟是一国之君,蔡琰心底多少还对灵帝抱有一丝幻想,可是此时她这一丝美好的幻想也荡然无存。这主要是因为灵帝的昏庸还连累了南烨,只这一点,蔡琰便有理由憎恨灵帝了。 南烨和蔡琰心中虽都有气,可是却谁也不敢说出口。南烨还要感谢道:“多谢陛下和诸位公公的呵护之意,烨感激不尽。” 段珪笑道:“好说!好说!法师那工厂之中若还有什么新鲜玩意,可别忘了先进献陛下啊!” 南烨闻弦音而知雅意,点头道:“一定!一定!不光是陛下,诸位公公也都有份。” 段珪对于南烨的反应十分满意,觉得南烨法师如今虽然名满天下可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三人边走边聊就到了内宫,由于先前已有黄门通报,所以段珪未作停留便将南烨和蔡琰直接领进了内宫。 灵帝想见蔡琰已然不是一天两天,对于这位传说中的白衣美人,灵帝可谓朝思暮想。所以南烨一回京他便立刻召南烨和蔡琰进宫,为的便是一睹芳容。此时见段珪引着南烨和一个白衣女子进了宫门,灵帝哪还坐得住?一下子站了起来,紧盯着蔡琰猛看。 蔡琰的身高在一米六以上,在这个年代算是高挑了。即便她已然将丰满的酥胸束缚,可是那纤腰翘臀搭配高挑身姿依然婀娜而富有风韵。再加上蔡琰步履轻盈,搭配一身素sè白衣就如同云间仙子下落凡尘。灵帝一见之下便是大喜过望,对于蔡琰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期待。 南烨看着灵帝那火辣辣的眼神心中暗恨,他假意上前行礼,一步挡在了灵帝与蔡琰之间躬身道:“微臣南烨参见陛下!” 此时南烨已然是太医身份,自然不会再自称草民。蔡琰一看南烨到了皇帝面前还能想着护住自己心中感动。她并不说话,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默默跪在了地上,算是给灵帝见礼。 灵帝被南烨挡住了视线之好先将目光收回道:“法师免礼!不知法师身后下跪的白衣女子乃是何人?也快平身。” 南烨见灵帝明知故问便也作势道:“回禀陛下,此女蔡氏,乃是良家之女,一直跟随微臣修习科学大道。因她是女子之身,不便与那些男弟子一同参悟大道,微臣便没有收其为徒,只是私下指点一二。不知陛下因何唤其进宫?”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5) 灵帝闻听南烨不承认与眼前的白衣女子是师徒关系便有些不悦。因为二人一旦撇清了师徒的关系再结为夫妻便不算乱了人伦。而南烨的明知故问也证明他对此女有意,并不想献出此女。 若是一个贤良君主肯定不会夺人所爱。可灵帝是谁?他是一等一的随心所yù之人,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哪还管什么有主无主?合不合法理?统统拿来。 灵帝对南烨道:“朕听闻法师有一女弟子很是新奇,就算是言过‘有教无类’的孔圣都没有收过女弟子,朕还以为法师敢开男女大防之先河,所以才想让法师将女弟子带入宫中给朕一观,看看是什么样的聪慧女子能入法师之眼。却没想到原来法师并没有收此女为徒。不过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抬头让朕看看,蔡氏也可以看看朕的模样,不枉进宫一趟。” 南烨见灵帝还不死心只能将身子让开,对已经行礼起身的蔡琰道:“蔡娘子莫要害怕,所谓恭敬不如从命,陛下让你抬头,你便抬头回话。” 听到南烨说话,蔡琰才抬起头来目视灵帝。之见灵帝身长七尺左右,面sè由于酒sè过度微微有些苍白,身材略有发福。最让蔡琰感到奇特的便是灵帝的一身装束,他头戴通天冠,脚踏登云履,身上所穿的却不是黄龙袍,而是一套sè彩鲜丽的奇服,不用问蔡琰也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南烨法师进献的那套星宿紫霞霹雳仙衣。 灵帝也在不停打量蔡琰,虽说蔡琰戴着面纱看不到容貌,可是光看眉眼灵帝就断定此女长得jīng致非常,可谓眉如远山,双瞳剪水。 灵帝治国不行,可是看美女可有一套,深知看人先看脸后看手的道理。蔡琰戴着面纱,这脸是看不到了,灵帝的目光又转到了蔡琰手上。之见蔡琰一双玉手十指纤纤如同嫩笋,皮肤如玉,洁白无瑕,顿时咽了口吐沫。若是这双小手用来给自己按摩,那可真是一种享受。 灵帝盯着蔡琰双手有些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蔡琰道:“蔡娘子进宫见朕因何戴着面纱?可否除下面纱让朕一览全貌?” 蔡琰施礼道:“回禀陛下,民女并非因为进宫面圣才戴着面纱,而是一向如此。民女相貌丑陋吓人,这面纱乃是民女遮丑之用,还是不要除下为好。” 灵帝听到蔡琰嗓音悦耳动听,心中又是一喜,可是鼻子却皱了皱,只因他走进蔡琰之后便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息。这气味若有若无,不但不像宫中嫔妃身上的脂粉气息那么香甜好闻,而且还有一种怪异的味道,这味道似臭非臭,似酸非酸,虽不强烈,却让人难以忍受,想要捂住鼻子才好。 因为这股子怪味,灵帝隐隐退后了一步,对眼前女子的评价也大打折扣。不过灵帝还是想看看蔡琰的长相,因为他发现蔡琰的皮肤极其细嫩,嗓音也非常甜美,若是再加上貌美如花这一条还是可以勉强留在宫中的。即便此女的体味有些怪异,灵帝也并非不能忍受,他长期与一群太监混在一起,也习惯了闻那尿臭味,所以些许异味还吓不退他。 灵帝听蔡琰不愿除下面纱便假装怒道:“蔡娘子眉目清秀又怎会是丑陋之人?难道你有意欺君抗旨不成?” 蔡琰闻言急忙跪倒在地道:“民女怎敢欺瞒陛下?实在是民女相貌丑陋,不堪入目,唯恐惊了圣驾。” 南烨也在一边劝灵帝道:“陛下息怒,蔡娘子所讲句句属实,断不敢欺瞒陛下。她父母早亡,自幼凄苦,曾遇盗贼烧杀抢掠,虽侥幸逃命却毁了容貌。微臣也是怜她身世才留在身边多有照顾,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免得她惊了圣驾。” 灵帝闻言皱了皱眉,看向了一直侍立身后的张让、赵忠等人,十常侍一起轻轻摇头,表示他们也不曾见过此女样貌,判断不出真伪。 灵帝见状只好对蔡琰说道:“蔡娘子莫要害怕,平身回话。”说罢又转向南烨道:“不瞒法师,市井之间对蔡娘子的相貌多有臆测,朕也是一时好奇才让法师携蔡娘子进宫面圣。所以朕希望能一睹蔡娘子真容,不论是美是丑,朕皆不怪罪便是。” 南烨带蔡琰进宫之时便防着灵帝,此时灵帝直意要看便不再阻拦,对蔡琰道:“既然陛下已然赦你无罪,蔡娘子便摘下面纱。” 蔡琰伸出玉手轻轻摘下了罩在脸上的面纱,此时不光是灵帝盯着蔡琰,就连灵帝身后的十常侍也同样不错眼珠的盯着蔡琰。这倒并非是这群无卵子的男人也好sè,实在是因为他们也好奇蔡琰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灵帝一群人都盯着蔡琰,南烨则盯着他们心中冷笑。张宁的易容术他是早见识过了,能把他这个看过不少恐怖片的穿越众吓到,那就不是一般的厉害。南烨就等着看灵帝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当蔡琰揭开面纱的一刹那,南烨就见灵帝的瞳孔都吓的扩散了,整个人噔噔噔急退了数步,脸sè惨白,伸出一只手指着蔡琰张口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十常侍也一个个吓的面无人sè,不过他们可不敢后退,反而一拥上前搀扶住了灵帝。而后便和灵帝一起抖成了一团。 南烨见状偷笑不已,蔡琰则急忙将面纱又戴了回去,跪地请罪道:“民女有罪,惊了圣驾,还请陛下责罚!” 灵帝看蔡琰跪地低头内心才稍稍安定,活了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相貌如此丑陋的女子。确切的说眼前这个白衣女子都不能用丑陋来形容了,简直是形如恶鬼,恐怖异常。 在那面纱之下,是一张被烈火烧烂了的脸。整张脸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红sè伤疤,上面还点缀着片片焦黑。嘴唇如同融化了一般,露出森森白牙。鼻子也变成了一个丑陋的肉疙瘩,只有两个针鼻大的小孔用来出气。 灵帝就是在梦魇之中都不曾见过长相如此可怕的恶鬼,更别说现实中的活人了,一颗心脏吓的砰砰直跳。万幸的是灵帝没有心脏病,否则经此一吓恐怕就要伸腿闭眼。 直到蔡琰再次下跪低下了头灵帝才缓过气来,颤着声音道:“她……她……她怎么这般模样?真是吓煞朕了。” 南烨此时再次挡在了蔡琰与灵帝之间行礼道:“陛下莫要惊慌,蔡娘子只是被大火毁了容貌,为人却甚是温柔贤良,还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若不是盗匪作乱烧毁了她的家园和容貌,此时她也该貌美如花,过着相夫教子的安定生活。陛下应该可怜其身世才对,实不该听人教唆,召她进宫窥其容貌取笑于她。所以微臣刚刚才有阻挠之意,还请陛下恕罪。” 灵帝除了贪财好sè外还有一个缺点,便是耳根子软。要不当初何皇后毒死王美人时他就不会因为宦官求情赦免何皇后了。 此时灵帝见南烨将蔡琰挡住,心中的恐惧稍减。又听南烨将蔡琰身世说的如此可怜,灵帝便也动了恻隐之心。蔡琰在他心中的形象从一开始的天仙下凡,变成了可怕恶鬼,如今又变成了可怜之人。 灵帝心里琢磨:这女子若是没遭大火定是个绝代佳人,留在宫中陪伴于朕岂不正好。可惜天妒佳人,如今她这般模样恐怕连出嫁都不能了。若非法师仁慈肯将她带在身边,她可能便要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如此可怜的女子,实在不该将她唤入宫中揭她伤疤。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6) 想到眼前女子的可怜之处灵帝的胆怯渐去,语气也平和下来,对南烨道:“法师所为全是为朕着想又何罪之有?都怪张让那厮偏说蔡娘子美若天仙人间少有,朕这才动了心思,想选其为妃,不料她却是如此可怜。” 灵帝言罢瞪了张让一眼,又对蔡琰道:“蔡娘子快平身,朕之前已恕你无罪。此次你虽有惊驾之处,朕也有不妥之举,不该揭你痛处。难得你进宫一趟,想讨些什么赏赐不妨直言告朕。” 蔡琰见灵帝能够说句软话已然不易哪敢再要赏赐?起身低头道:“民女惊扰圣驾,陛下仁慈宽宏不加怪罪已是法外开恩,不敢再奢求赏赐。” 灵帝皱起眉头道:“朕乃万乘之尊,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不要赏赐莫非还在记恨刚才之事不成?” 蔡琰闻言复又下跪忙道不敢。张让最是了解灵帝为人,他知道灵帝的赏赐分为两种:一种是大臣有功,他心中虽然不想赏赐怕浪费银钱可又不得不赏,这种情况大臣若是推拒灵帝会十分开心。另一种则是灵帝诚心要赏,这种赏赐通常是对近臣,如果此时推拒,灵帝便会觉得是臣子不给他面子,反而不喜。 深知灵帝的张让看出这次灵帝是心有歉疚真心赏赐,便在一旁帮腔道:“蔡娘子莫要害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有赏你谢恩领旨便是。” 灵帝从刚才起便一直对张让有气,这事儿要不是张让撺掇,他也不会受这场惊吓。关键是灵帝期待已久的美人长相却如此恐怖,这种心里落差别说是一位帝王,便是寻常人都难以接受。 此时见张让出来帮腔,灵帝又感觉到了张让的贴心之处,对他的怒意也减了一分道:“张常侍所言不错!蔡娘子就莫要推辞了。” 南烨也回头对蔡琰眨了眨眼睛道:“陛下赏赐乃是一片好意,蔡娘子有什么心愿尽管提出,陛下身为天下至尊定能成全于你。” 蔡琰与南烨心意相通,见他朝着自己使眼sè,蔡琰便知道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今天还能因祸得福。蔡琰心中最大的愿望莫过于给父亲蔡邕昭雪平反,可是她转念一想,这个要求却太不合宜。倘若灵帝和十常侍知道她是蔡邕之女,之前南烨编出的身世就要穿帮,那可就成了欺君之罪,所以这个愿望还不能提。 蔡琰的心中除了父亲蔡邕便是南烨最重要了,既然不能借此机会帮到父亲,蔡琰便想帮帮南烨。于是开口道:“民女多谢陛下赏赐!不瞒陛下,民女确实有一桩心事为了,若是陛下能够成全,民女感激不尽。” 灵帝闻言道:“你有什么心愿速速道来,朕必为你做主。” 南烨闻言则是有些揪心,就怕蔡琰说出蔡邕之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好在蔡琰聪慧,给了南烨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说道:“民女身世凄凉,承蒙法师不弃传以大道,而且法师所设镖局四处讨贼,也算是为民女报了深仇。民女有心报答,可惜身无长物,无以为报。更兼相貌丑陋不堪,便是服侍法师左右都不能够。陛下若赏,不如便赏赐法师,也算是帮民女了了一桩心愿。” 灵帝闻言看向南烨道:“法师所言果然不虚。蔡娘子虽身世可怜形貌被毁,却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也罢,法师若有所求便对朕讲,算是朕帮她了却心愿了。” 南烨朝着蔡琰会心一笑又对灵帝道:“微臣还真有一事要请陛下开恩。微臣在城外封地开设了一处工厂,专门用于制造纸牌、麻将和新式家具等物,如今那工厂之中工匠众多,还积压了不少货物。微臣担心会有宵小盗窃工厂财物,所以想建一围墙,将各类工厂围于其中,只留四门以供出入。如此一来只要盘查四门,便能防止宵小偷盗。只是这围墙一建便如城池一般,微臣深恐惹人非议,还请陛下恩准此事,微臣才敢行事。” 灵帝一笑道:“朕还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在封地建一座小城嘛!朕允了。另外朕还要加封法师震远中郎将之职,专职四方讨贼之事。” 南烨躬身行礼道:“多谢陛下恩典!只是微臣帐下无兵无将,讨伐黄巾之时多是倚靠朝廷征讨大军。这次讨伐黑山则是仰仗镖局中的众多镖头、镖师。如今黑山平定,镖师分散各地护送商旅,微臣帐下再无可用之兵,不知陛下可有人马拨付与我?供我讨贼之用。” 灵帝一听南烨向自己要人,顿时傻眼了。他不通兵事,只是一直听说南烨法师道法高强能打胜仗,却从没想过南烨是哪里来的人马,还以为南烨真能剪草为马、撒豆成兵。南烨向他要兵,他自己还不知道管谁要兵呢。 愣了片刻,灵帝转头问张让道:“张常侍,法师兵马是否该由大将军调拨?” 张让想出这离间之计撺掇灵帝宣蔡琰进宫,就是担心南烨倒向外臣一边,又怎么可能会让南烨有机会接近大将军何进?他对灵帝道:“大将军统帅天下兵马不假,不过法师人马却无需麻烦大将军调拨。陛下请想,震远镖局中的镖师均是法师自行招募训练,却能勇战黑山贼。这便说明法师不但术法高强,而且深通军略,想必那科学大道之中亦有练兵之道。依臣之见,不如陛下给法师募兵之权,再拨付些钱粮。只要新募之兵经法师锤炼能赶上那些镖师,陛下不就又多了一支劲旅?” 灵帝听张让说完觉得很有道理,朝廷出兵讨伐北宫伯玉屡屡受挫,反而是南烨私募的镖师战胜了黑山贼,这不正说明法师练兵有方?灵帝点着头问南烨道:“张常侍所言法师也听到了,不知法师以为如何?” 南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有了这募兵之权,他养多少兵都名正言顺了。不过表面上南烨依然不温不火,他还想跟灵帝讨价还价呢。 此次灵帝打起蔡琰的主意彻底激怒了南烨。不论灵帝此举是否与十常侍有关,南烨都感觉到了皇权这座大山压在他的头顶让他喘不过气来,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所以此次他想要的是更多的好处,然后便找机会一走了之,免得在洛阳提心吊胆。 南烨回答灵帝道:“张公公称赞微臣愧不敢当!要说练兵之法,微臣也只是略知一二,比不得朝中宿将,更谈不上jīng通。陛下命微臣招募乡勇成军也不是不可,只是微臣愚钝,训练士卒又非一rì之功,恐怕要想靠新招士卒讨贼还要等些时rì,待士卒训练已毕方能出兵。” 灵帝道:“这也无妨,前些rì传来捷报,张温破北宫伯玉于美阳,一时还不用法师出兵,法师尽管安心招募士卒便是。” 南烨道:“多谢陛下体谅微臣。微臣也知陛下的难处,今年先有大疫,后又有南宫大火,四月有大风、冰雹之灾,七月又闹螟灾,还有北宫伯玉作乱。朝廷既要赈灾还要平乱,想必陛下也不宽裕。微臣这募兵的钱粮就不劳烦陛下了,唯有士卒的甲胄兵器不能私造,还请陛下调拨些铁匠给新募士卒打造军器,或是允许微臣自行打造军器才好装备士卒。” 灵帝一听南烨竟然不要钱粮,感动的差点哭了,这是多好的臣子啊!竟然这么给自己省钱,既不要人也不要钱,只要募兵权和军器打造之权,这些不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7) 灵帝自己都觉得给南烨法师一个光杆中郎将不太合适,他见南烨不要人马钱粮便道:“法师真乃我大汉忠良!法师为朝廷讨贼还要自筹钱粮人马,朕又怎能不助法师?法师回去尽管招募士卒、打造军器,朕再送法师些能工巧匠,助法师一臂之力。” 南烨行礼谢道:“多谢陛下恩典!微臣必尽心竭力训练士卒,早rì助陛下平定逆贼,还百姓一个太平。” 灵帝这次召见蔡琰虽甚为失望,不过加封南烨却异常顺利,不费分毫钱粮就能让南烨法师帮自己募兵讨贼,灵帝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赚了。于是急忙命张让、赵忠拟旨用印。 南烨见到灵帝玺印心中一动,但凡三国游戏中必然出现的一件宝物便是传国玉玺。而且游戏中的玉玺功能往往都非常逆天,比如说一旦得到玉玺就能让游戏角sè魅力值全满之类的。这都是因为传国玉玺是中国古代皇帝的信物,是历代王朝正统的象征,并且有着很神秘的传奇sè彩。 相传,chūn秋时,楚人卞和在荆山上砍柴,发现了一块青石,有凤凰落于其上。传说凤凰不落无宝之地,卞和就认定青石是个宝贝其中暗藏璞玉,于是献与楚厉王。 楚厉王使玉工辨识,玉工皆云:“为石也!”厉王怒,以欺君罪刖卞和左足。 后楚武王即位,卞和复献此石,武王的玉工也没认出此宝,仍以欺君罪再刖右足。 及楚文王即位,卞和抱玉坐哭于荆山之下三天三夜。文王遣人问询,卞和道:“我不是悲痛双脚被刖,我悲痛的是那宝玉被说成是石头,真诚的人被说成骗子。”文王遂使良工剖璞,果得宝玉,称其为“和氏璧”。 楚国收藏和氏璧四百余年至楚威王时,令尹昭阳灭越败魏立有大功,威王以和氏璧赐之。一次昭阳在水渊畔大宴宾客赏璧,突然有人大呼:“渊中有大鱼!”众人皆离室临渊而观之,回席后和氏璧竟不翼而飞。 当时昭阳怀疑是门客张仪所窃,于是拘张仪严加拷问而无果。张仪受此凌辱,怀恨在心,便一气之下,离楚入魏,再入秦,秦惠文王后元十年,张仪拜为秦宰相,乃游说诸国联秦背齐,复以使节身份入楚,瓦解齐楚联盟。后拘楚怀王,克郢都,尽取楚汉中之地,终于得报此仇。 和氏璧丢失五十余年后,赵国宦官缪贤用五百两黄金从一个外地客商手中买来一块玉璧,经玉工辨认方知这就是无价之宝和氏璧。 赵惠文王闻听此事便将和氏璧据为己有。秦昭王得知和氏璧在赵国便遗书赵王,愿以十五座城池交换和氏璧。 当时秦强赵弱,赵王恐献璧而不得其城,左右为难。蔺相如自请奉璧至秦,献璧后,见秦王无意偿城,乃当廷力争,宁死而不辱使命,并以掷璧相要挟,终致秦王妥协,“完璧归赵”的典故便是由此而来。 事隔六十一年,秦王政十九年,秦破赵,得和氏璧。天下一统,秦王嬴政改称“皇帝”。这皇帝印玺自然要选用天下绝无仅有的宝物,于是秦始皇便决定将和氏璧打磨成御玺。命丞相李斯篆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咸阳玉工王孙寿将和氏璧jīng研细磨,雕琢为玺,传国玉玺乃成。 秦始皇二十八年,嬴政乘龙舟过洞庭湖,风浪骤起,龙舟将倾,秦始皇慌忙将传国玉玺抛人湖中,祈求神灵镇浪。玉玺落水后瞬间风平浪静,秦始皇才得保平安,玉玺也由此失落。 八年后,秦始皇巡游天下至华yīn平舒道,有人持玉玺站在道中,对始皇侍从道:“请将此玺还给祖龙。”言毕不见踪影。传国玉玺复归于秦。 秦王子婴元年,沛公刘邦军至灞上,子婴跪捧玉玺献于咸阳道左,秦亡,传国玺归汉。刘邦建立汉朝后,传命将玉玺代代相传,号曰“汉传国玺”。 西汉末年,外戚王莽篡位,代汉建立新朝。他得知玉玺藏于长乐宫孝元太后处,便遣其弟王舜来索,太后怒不可遏,掷玺于地,破其一角。后来王莽令工匠以黄金镶补,但任凭工匠手艺巧夺天工,传国玺上还是留下了缺痕。 后王莽兵败被杀,禁卫军校尉公宾得传国玺至宛,献于更始帝刘玄。更始三年,赤眉军杀刘玄,立刘盆子。后刘盆子兵败宜阳,将传国玺拱手奉于汉光武帝刘秀史称东汉。传国玺代代相传如今便在灵帝手中。 南烨若是生于汉末,传国玺的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他却是从一千八百年后穿越而来,所以他知道,传国玺的故事到此并没有终结,而且此玺在今后的rì子里还会引起一阵血雨腥风。这才是三国游戏中屡屡提到传国玺的原因。 灵帝肯定不知,再过几年他就要一命呜呼,那时袁绍便要领兵入宫诛杀十常侍,段珪会携少帝刘辩夜出北宫避难,仓促间也未带传国玺,回宫后玉玺便不知去向。 直到献帝时,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孙坚率军攻入洛阳,某rì辰时,兵士见城南甄宫井中有五彩云气,遂使人入井,见一宫女投井自尽,而尸身不腐,其颈上系一小匣上有金锁,匣内所藏正是传国玉玺。 孙坚如获至宝,以为天命所归。谁料到玉玺并没给孙坚带来什么天命,不久之后他就阵亡岘山。孙策想要为父报仇,用传国玺作为抵押向袁术借兵,这才打下了江东偌大基业。 袁术得传国玺后同样以为天命所归,自立为帝年号“仲氏”,引得诸侯征伐。袁术的皇帝做了不过两年便呕血而死,荆州刺史徐璆携玺至许昌,献给了挟献帝而令诸侯的曹cāo,至此,传国玺落入曹cāo之手。 汉献帝延康元年,献帝被迫禅让,曹丕建魏,改元黄初。命人于传国玺肩部刻隶字“大魏受汉传国玺”,以证明自己非是“篡汉”,实乃yù盖弥彰。 魏元帝曹奂咸熙二年,司马炎依样而行,称晋武帝,改元泰始,传国玺归晋。 晋永嘉五年,前赵刘聪俘虏晋怀帝司马炽,玺归前赵。 十九年后,后赵石勒灭前赵,得传国玺。更别出心裁,于右侧加刻“天命石氏”。 又二十年,再传冉魏,后冉魏求乞东晋军救援,传国玺为晋将领骗走,并以三百jīng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由此,传国玺乃重归晋朝司马氏囊中。 南朝时,传国玺历经宋、齐、梁、陈四代更迭。开皇九年,隋文帝一统华夏,传国玺遂入隋宫。大业十四年,隋炀帝被弑于江都,隋亡。萧后携皇孙政道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 唐初,太宗李世民因无传国玉玺,乃刻数方“受命宝”“定命宝”等玉玺,聊以安慰。贞观四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太宗李世民龙颜大悦。 唐末,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唐天佑四年,朱全忠废唐哀帝,夺传国玺,建后梁。十六年后,李存勖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玺转归后唐。又十三年后,石敬瑭引契丹军至洛阳,末帝李从珂怀抱传国玺登玄武楼**,传国玺就此失踪。 传国玺从出现到唐末,传了1640余年。像这样被历代君王传递了一千多年的历史文物,在世界上也属罕见。可惜的是传国玺在五代时突然失踪,后周太祖郭威时,遍索传国玺不得,无奈镌“皇帝神宝”等印玺两方,作为传国玺的代替品。 第十五回灵帝荒淫观蔡琰南烨愤恨窥玉玺(18) 南烨深知这传国玉玺从出现一直到五代都有据可查,不过到了宋朝这传国玺就变得真假难辨起来。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仅得到后周两颗国玺,并未获得传国玺。直到北宋哲宗时,有农夫段义于耕田时发现传国玺,并送至朝廷。经十三位大学士依据前朝记载多方考证,认定乃始皇帝所制传国玺。而朝野有识之士则怀疑此玉玺是蔡京等人为欺骗皇帝伪造的。 北宋末年,徽宗好风雅,增刻印玺十方,似有淡化传国玺地位的深意。宋靖康元年,金兵破汴梁,徽钦二帝被掠,真假难辨的传国玺被大金国掠走,其后便又销声匿迹。 直到元世祖忽必烈驾崩。“传国玉玺”忽现于大都,叫卖于市,为权相伯颜命人购得。伯颜曾将蒙元收缴各国之历代印玺统统磨平,分发给王公大臣刻制私人印章。传国玉玺亦恐在其中而遭不测。 元至正二十八年,朱元璋在建康称帝,号大明,改元洪武。继而北伐,蒙元弃中原而走漠北,继续驰骋于万里北疆。明初,朱元璋遣徐达入漠北,穷追猛打远遁的残元势力,其主要目的便是索取传国玉玺,然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明弘治十三年,户县毛志学在泥河里得玉玺,由陕西巡抚熊羽中呈献孝宗皇帝,无人能辨其真伪。也有传闻说元顺帝带入漠北的传国玺被清太宗皇太极访得,这传闻同样真假难辨。 清初故宫交泰殿藏玉玺39方,其中又一方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玉玺被称为传国玺,却被乾隆皇帝看作赝品。可见传国玺的真真假假实难确定。 真正的传国玺到底怎样失传?又流落何方?千百年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不过有一点毫无疑问,传国玺肯定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第一至宝。价值连城这个成语最初是用来形容和氏璧的,而传国玺历经千年传承有着比和氏璧更加重要的历史意义,形容为无价之宝毫不为过。 南烨知道传国玺失传于五代乱世,也就是说此时灵帝持有的传国玉玺肯定是真品无疑。他估计这年头也没人敢仿制传国玉玺。不过别人不敢仿制,不代表南烨不敢。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偷梁换柱的计策,可以将这中国第一至宝据为己有。 这计策当然不是现在用,而是要等到以后。南烨觉得自己未来至少有三个机会取得传国玺,一是少帝失玉玺,二是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三是剿灭袁术之时。只要自己预先制造一方假玉玺,然后利用其中一个机会偷梁换柱,这真玉玺不就到了自己手里? 南烨想要玉玺并非他眼红这价值连城的宝物,更不是他想要学袁术做皇帝,而是他看好玉玺带来的将星加成。南烨估计,这天下第一至宝给自己加上十颗以上的将星毫无问题。 要想仿造传国玺,至少也要知道这传国玺的大小形状才行。传国玺是镇国神宝,从不使用。汉代皇帝另有六方常用的印章,分别为:皇帝行玺、皇帝之玺、皇帝信玺、天子行玺、天子之玺、天子信玺,俗称六玺。每方玺使用的范围均有规定,譬如赏赐诸侯王时用“皇帝行玺”;发兵、召大臣时用“皇帝信玺”;向外国发送文书时用“天子行玺”。这些印玺都是白玉质地,螭虎钮,形制与传国玺基本相同。 张让、赵忠拟诏所用就是这六玺之一,传国玺则不知被灵帝收藏在何处。不过南烨却有办法,400星的寻宝技能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南烨这寻宝技能与寻星、寻魂技能类似,只要使用,不用触摸到宝物也能查看到宝物信息,还可以与定位技能一起使用,发现一定范围内的宝物。南烨yù窥传国玺,暗中便施放了寻宝、定位两个技能。 宝物:传国玉玺,中国古代皇帝信物。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获得和氏璧,将其琢为传国玉玺,命丞相李斯在和玉玺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后为历代王朝正统的象征。装备后魅力+10。该宝物为万年天材和氏璧造就,可用于炼制无敌金尸。 南烨真没想到这传国玉玺除了可以增加10颗将星,还是万年天材,如此一来他就更是心动不已,暗暗发誓一定要得到这件至宝才行。 传国玺被灵帝存放在西园的一间宫室之中,通过寻宝技能,南烨的脑海中完整的呈现出了玉玺的样式。传国玺方圆四寸,螭虎钮,另有龙鱼凤鸟等异兽图案雕刻其上,旁缺一角,用黄金镶补,下有篆文,书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让南烨更加惊喜的是,那藏有玉玺的宫室中并非只有玉玺这一件至宝,还有两把天子宝剑也在那宫室之中。显然那宫室就是灵帝藏宝所用。 宝物:倚天剑,曹cāo所佩名剑,传为取宋玉的《大言赋》中的名句“长剑耿耿倚天外”命名。倚天剑锋锐无比,后成为宝剑之代称。装备后武力+6。该宝物与曹cāo绑定,将星高于535方可装备。 宝物:青釭剑,曹cāo佩戴的宝剑,靶上有金嵌“青釭”二字。曹cāo有宝剑二口:一名“倚天”,一名“青釭”。倚天剑镇威曹cāo自佩之,青釭剑杀人令夏侯恩佩之。后于长坂坡被赵云夺走。装备后武力+6。该宝物与曹cāo绑定,将星高于535方可装备。 这两柄宝剑也是南烨耳熟能详之物。以前南烨玩游戏时就曾想过,为何曹cāo身上装备的宝物那么多,而刘备、孙权却没有?看来都是因为他攻占了洛阳、长安,将宫中宝物都据为己有了。 南烨尽管眼馋心动,可他也明白,不论是传国玉玺还是两把宝剑,此时都与自己无缘。要想得到这些宝物还要静候良机才行。 南烨寻到了宝,张让、赵忠也拟好了圣旨,用好了印。两个宦官请灵帝过目了他们草拟的圣旨后才将圣旨交给了南烨。那圣旨上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字,辞藻也十分华丽,不过内容无非就是授予南烨震远中郎将之职,并命南烨自行招募士卒、打造兵器、建设城池以抗贼兵。 南烨领旨谢恩之后,灵帝又拉着他询问了一番黑山讨贼之事,南烨则一一作答,听得灵帝大呼过瘾。至于蔡琰早就被灵帝忘在了脑后,再也没看上一眼。 蔡琰见灵帝对自己没了兴趣,心中松了口气,可还是小心翼翼的侍立在南烨身后,不敢多说半句话。 灵帝先是受了些惊吓,又和南烨攀谈许久,本来身子就虚的他便有些乏了,便还命段珪送南烨出宫门。 南烨离了西园,灵帝也去歇息了,十常侍便凑到了一起。赵忠尖声尖气的埋怨张让道:“瞧瞧张公公的妙计,那蔡娘子哪里是什么天仙美人?分明是地狱恶鬼。这回倒好,把陛下和咱们都吓了一跳。咱家看南烨法师没有失了宠信,倒是张公公你被陛下怪罪了。你说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嘛!” 听赵忠一说,其他十常侍也跟着点头,与南烨相熟的段珪更是在一旁附和赵忠。唯有张让嘿嘿冷笑道:“你等好不晓事!南烨法师何许人也?岂是一条计策可以对付的?不过咱家虽早想到法师有破解之法,却没想到他术法非凡,竟能将天仙一样的人儿变的如此丑陋。你等放心,此计看似无用,实则已然成了一半。陛下确实没有恼了法师,不过咱家察言观sè,法师却暗藏怒意,估计rì后不会再如以前那般亲近陛下了。”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1) 张让估计的一点不差。南烨岂止是不会再亲近灵帝,他简直是对灵帝又恨又畏。这次蔡琰进宫一趟虽说有惊无险,可是却给南烨敲响了jǐng钟。 此时南烨麾下文有戏志才,武有典韦、徐晃等人,更兼有一百亲卫、上万jīng兵,便是对上百万黑山贼,南烨也可丝毫不惧。可是面对酒sè过度的灵帝,他却毫无办法。南烨发现自己最大的威胁已然从乱世盗匪,变成了至高无上的皇权。 好在南烨知道这汉室皇权也威风不了几年了,只要灵帝一死,董卓进京,这皇权便会形同虚设,再也无人敬畏。那时节就是弱肉强食,谁的拳头大谁有理了,自己只要有块地盘,凭借麾下人马定能保住小命无人能伤。 南烨的思路很简单,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所以他回府的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躲灵帝远点,好熬过这几年。 蔡琰可猜不到南烨心中所想。她见南烨一路不语以为他还在演戏,故意疏远自己。于是她也沉默不语,一路跟在南烨身后。直到南烨走过了府门还不自知继续低头向前走的时候,蔡琰才知道南烨有心事。 “法师!”蔡琰叫了一声,南烨才回过神来。他回头一看,自己已经走过了府门,蔡琰和典韦、周仓正站在府门前疑惑的望着自己。 南烨转身回来挠着头对三人道:“刚才走神了,我等先回府再说。” 众人一进府门李岳、姚成、清风、明月便都围了上来。他们可是知道昨夜法师和蔡琰奔波了一宿,如今见两人平安回还怎么不喜。 明月抚着自己的心口道:“谢天谢地,法师和娘子总算平安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 清风则道:“法师和娘子可曾用膳?还是先洗漱歇息一番?” 南烨、蔡琰见两个小丫鬟如此关心自己都是心中一暖。若是她们不说,南烨还不觉得饥饿,可是听她们一问,南烨才想起自己不但彻夜未眠,而且从昨夜开始便水米未进,顿时有些饿了。他突然想到蔡琰也是和自己一样折腾了一天一夜,急忙吩咐清风、明月下去准备膳食,就怕饿坏了蔡琰。 南烨府上与其他人家不同,是一rì三餐制,晚上饿了还有点心宵夜。南烨和蔡琰是清晨进宫,此时刚过正午,饭菜都是现成的,清风、明月没过多久便准备好了一席菜肴。 蔡琰进了南烨府邸,看到了周围熟悉的面孔,她的心便松了下来,一时也忘了自己易容之事。面对一桌玲琅满目的美味佳肴,蔡琰也觉得有些饿了。要吃饭自然不能还戴着面纱,于是她便将面纱摘了下来。 “啊~”清风、明月见到蔡琰的面孔便是一声惊呼。李岳、姚成也吓的跳了起来。就连典韦、周仓两个猛将都吓的够呛,同时护在了南烨身旁。 南烨见状哈哈大笑,这个情景使他又想起了灵帝和十常侍被吓呆的样子,心中的抑郁一扫而光。蔡琰则是尴尬难当,急忙又将面纱戴了回去,即便饿着肚子也不肯再出丑了。 蔡琰不肯吃饭南烨当然心疼,对众人道:“你等莫要害怕,要不是昭姬换了这副面容岂能平安出宫?此事万万不要泄露出去,若是真怕的话便都先出去,这里不用你等侍候。” 典韦、周仓闻言摇了摇头,又站回南烨身后。李岳、姚成也依然侍立两旁没有离开。清风、明月对望一眼都有些脸红,尽管脚下有些发软,但还是强忍着没有离开。 这些亲信如此忠心让南烨十分欣慰,不过他也看出来有这些人在场,蔡琰是怎么也不肯动嘴了。只好命令道:“好了,好了,你等也不用强忍着,都下去!清风、明月去取一套昭姬的衣物回来。真不知道张姑娘用的什么药,这味道在外面不显,到了屋里还真让人受不了,饭都没法吃好。” 清风、明月姐妹也闻到了蔡琰身上一股怪味,可是她们谁也没敢说出口,此时听南烨一说才知道是张宁用的药。蔡琰曾在南烨府邸养病,这府里自然有她的换洗衣物,两姐妹便急忙去取。 典韦、李岳等人听南烨下令也都退出屋去,只留下了南烨、蔡琰和一桌酒席。此时没了旁人南烨对蔡琰道:“现在没有外人,昭姬就不用客气了,快些用膳。” 蔡琰摇头道:“奴家的面容如此丑陋,怕是光华面对也没有食yù?” 南烨笑道:“没关系!当年我看着恐怖片吃饭都没问题,你这妆扮根本不算什么。” 蔡琰问道:“恐怖片是什么?” 南烨知道又说漏了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便直接道:“恐怖片就是鬼片!讲的都是恶鬼食人之事。” 蔡琰先是惊奇道:“光华还曾见过鬼怪?”问罢又恍然道:“光华身为法师自然jīng通降妖除魔之法,当然见过鬼怪,难怪光华不怕奴家。” 虽说蔡琰曲解了南烨的意思,不过南烨并没有再解释的打算,反正也解释不清干脆就由着蔡琰去想象了。好歹劝说蔡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南烨又催促道:“昭姬知道我不怕了,还不快吃东西?” 没想到蔡琰依然摇头道:“奴家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还是换过衣服再吃不迟。再说此时取下面纱,若是被清风、明月看到又要吓坏她们了。” “我等不怕!”蔡琰话音刚落,清风、明月姐妹便拿着衣物进来了,还执意要带蔡琰去更衣。 蔡琰怕吓到她们哪里肯依?取了衣物便将两姐妹赶出了屋外。等蔡琰回头一看,就见南烨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蔡琰奇道:“光华为何这般看着奴家?” 南烨窃笑道:“昭姬不去和她们更衣,难道要在此更衣不成?那我可就大饱眼福了。” 蔡琰脸sè羞红道:“光华好没正经!奴家是怕吓到她们才不肯去,这屏风之后正好更衣,光华可不要偷看。” 南烨调笑道:“昨晚我等只差一步便做了夫妻,昭姬怎么还如此害羞?便让为夫看看又有何妨?” 蔡琰听南烨又提起昨晚私许终身之事,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跺着小脚气道:“光华若是再提,奴家便不吃了。” 南烨正sè道:“我不提也就是了。昭姬快去更衣!对了别忘了将那束胸之物也解脱下来,免得影响发育。” 蔡琰不明白什么是影响发育,不过听南烨提起束胸心中又害羞起来。也不和南烨多说,绕过屏风去更衣了。 南烨听到屏风之后悉悉索索一阵响动,知道蔡琰脱下了衣物。南烨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于蔡琰这样的美少女哪有抵抗力?只听屏风后的声音便是一阵口干舌燥。不过南烨知道蔡琰脾气,若是此时绕过屏风去行那苟且之事,知书守礼的蔡琰必然不肯,说不定两人还会闹翻。 按部就班便可将蔡琰娶回家的南烨当然不肯冒这个风险,不过小小偷看一下,满足一下自己对女孩儿身体的好奇心还是可以的。就算被蔡琰发现,无非也就是红着脸骂他两句登徒子,对南烨的厚脸皮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南烨咽着吐沫,蹑手蹑脚的走到屏风跟前,透过屏风缝隙向屏风后面望去。此时蔡琰已然褪下了一袭白衣,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正背对着屏风和那缠在胸上的布帛较劲。 虽说只是看到一个背影,可南烨还是瞬间便有了反应。蔡琰后背那洁白细腻的皮肤,盈盈不足一握的纤腰,还有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曲线都深深刺激着南烨的每一根神经,让他的小兄弟瞬间刚强如铁。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2) 张宁给蔡琰束胸之时担心她露出破绽,所以那束胸用的布帛缠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又在背后记上了死结。如今蔡琰想要解开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双弹琴练就的灵巧玉手伸到背后解了半天也没解开,急得她汗都下来了。 南烨就在蔡琰背后偷看,蔡琰此时的动作就如同现代女子解开后扣式文胸的动作一样,显得分外撩人。或许是由于焦急的原因,蔡琰雪白的肌肤上显现出微微的cháo红,看上去粉嫩粉嫩的,南烨恨不得扑过去咬上一口,然后将这完美的酮体据为己有。 热血上头的南烨狠狠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将那冲动克制住,红着脸不错眼珠的继续观看这眼前美景。 蔡琰解不开那束缚却又不好意思喊人帮忙,只能一点点顺着布帛的纹理摸索。好在她生就一双巧手,慢慢的便找到了诀窍,解开了第一个死结。有道是万事开头难,只要打开了一个结,后面的就好办了。 接连解开背后的死结后,蔡琰才将那布帛一圈一圈的从胸口上绕下来。南烨在蔡琰背后看不到什么关键部位,不过他脑海中却浮现出蔡琰一对酥胸束缚越来越少,若隐若现的样子。 蔡琰将缠胸的布帛全部解开后长出了一口气,两手伸平做了一个扩胸的动作。她还从没有如此束缚过自己的酥胸,一对丰满浑圆被布帛限制住后胸口就格外憋闷。此时解放出来,她自然要活动舒展一下。蔡琰真不明白为何南烨故乡的女子会戴什么文胸,这滋味也太难过了些。 蔡琰这一动不要紧,南烨的鼻血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原本他在蔡琰背后看不到什么,可是蔡琰一动,白皙柔软的两团嫩肉难免晃动了一下,让南烨隐隐看到了两个半弧,可想而知蔡琰的身材也十分丰满有料。 这鼻血一淌下来南烨可就看不下去了,而且蔡琰也开始穿衣服,马上就要出来。若是让她看到自己这副猪哥样子,南烨估计自己长久以来在蔡琰心中树立的高大形象就要崩塌了。 南烨用手捂着鼻子直起身来,退开屏风几步,然后对蔡琰道:“昭姬换好衣服等我片刻,我刚才忘了洗手。”说罢也不等蔡琰回话便出了房间。 门外守着的典韦、周仓见南烨这么快就流着鼻血出来,吓了一跳。典韦大着嗓门问道:“法师你……” “嘘~”南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没什么!应该是上火了,我去用凉水洗洗就好,你等可不要告诉旁人,免得大家担心。” 典韦、周仓会意的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跟在南烨身后护卫他去清洗。南烨也习惯了自己走到哪里这两个保镖跟到哪里,他也并不在意,让周仓打了盆冷水洗净血迹,又拍了拍鼻子,这才止住了血又回到屋里。 南烨进屋之后蔡琰已然换完了衣服正等在桌边,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南烨。南烨一摆手道:“没事!我们先吃饭!还不快将面纱摘下来。” 蔡琰犹豫着摘了面纱,见南烨没什么反应她才松了口气。看到蔡琰恐怖的妆容,南烨同样送了口气。刚才蔡琰的曼妙身姿一直在南烨脑海中徘徊不去,他胯下的小兄弟还在立正状态,要不是汉代的衣物宽松他非出丑不可。蔡琰的恐怖片扮相正好让南烨冷静下来。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提起今rì面圣之事都感到有些后怕。南烨对蔡琰道:“这洛阳城中是没法待了,昭姬不如和先生商量一下,都搬到城外的工厂中去。那里如今已经成了规模,如同城镇,居住其中不会有太多不便。” 蔡琰点头道:“奴家皆听光华安排,只是不知爹爹肯不肯。” 南烨想了想道:“先生如今一门心思都在印刷古籍上,我想只要将答应先生的印刷厂建好,先生肯定同意搬过去。” 蔡琰琢磨了一下父亲蔡邕的xìng子确实如南烨所说,便问道:“那奴家何时可以和爹爹搬走?今天可是吓坏奴家了。” 南烨道:“这恐怕还要委屈昭姬数rì,若是急切搬出洛阳反而容易惹人生疑,不如几rì后风声过去一些再搬不迟。” 蔡琰闻言蹙眉道:“如此说来奴家还要再丑上几rì,可不要吓坏了爹爹才好。” 南烨此时已经吃饱,对蔡琰的恐怖面容也有些习惯了,于是便凑到了蔡琰跟前道:“要说张姑娘还真是妙手,昭姬让我来研究一下她这妆是怎么画上去的,若是容易昭姬便可卸下这副妆容,待需要的时候再画不迟。” 蔡琰见唯有南烨不怕自己还与之前一样亲近也很开心,便由着南烨在脸上摸索。南烨近距离观察才发现,张宁所用的易容术与现代的化妆技术十分接近。那凹凸不平的烧伤效果也是用一种类似于橡胶之类的东西涂抹在脸上造成的,同时还用了一些妆粉、胭脂让这妆容更加自然。 南烨一看就知道这妆画起来不容易,而且也不知道张宁用的化妆材料是否对皮肤有害,便对蔡琰道:“我看张姑娘这易容术不简单,我等一会还是去问问她能否暂时卸下这副妆容为好。” 两人吃完饭来不及休息就直奔张宁医馆。张宁见二人平安归来倒不稀奇,她对自己的易容术还是相当自信,一上来也不问此次进宫结果如何,直接问起南烨化妆术和文胸的事来,搞的南烨有些哭笑不得。 蔡琰对张宁道:“妹妹先莫要闲聊,此次进宫虽说有惊无险,可姐姐还是十分后怕。光华打算让我和爹爹搬到城外去,我担心回家吓坏爹爹,想问你能否先卸下这副妆容。” 张宁皱眉道:“这倒是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下次再用这易容术便还需一夜准备。为了稳妥起见我看还是姐姐再忍耐一时,待搬出城去再恢复容貌不迟。” 南烨可是知道假冒伪劣化妆品的危害,生怕蔡琰被毁容,便问张宁道:“张姑娘这易容术不会对身体有害?” 张宁白了南烨一眼,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我这易容术所用的都是上好药材脂粉,对肌肤有益无害,不然我又怎么会整天戴着一副假面?倒是法师答应我召回白骑的事算不算数?” “算数!算数!今rì我便派人去唤回白骑。”南烨一想张宁的话还真有道理,她自己就用了易容术,若是有害她早该知道。 蔡琰听张宁说的有道理,也觉得丑上几rì换来平安无事甚是值得,便对南烨道:“妹妹说的有理,这易容术除了会让脸上有些紧涩之感,倒也没什么不便。只是爹爹那里还要光华与奴家回去解释一番。” 南烨同样认为此事稳妥为妙,便和蔡琰别了张宁前往蔡邕的小院。蔡邕自从蔡琰离家也是一夜未眠,正在家中等待消息。 看到推门而入的蔡琰和南烨,蔡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跨步上前拉住蔡琰的手道:“我儿可曾进宫面圣?” 蔡琰轻轻点了点头。蔡邕深知女儿美貌,奇怪问道:“那陛下怎么没将我儿留在宫中?” 南烨在一旁道:“此事说来话长,先生不如容我等进屋再说。” 蔡邕闻言将两人让进屋中,南烨才道:“陛下没留昭姬是因为我昨夜请人暗施秘法换了昭姬容貌,这才让昭姬得脱此难。只是这容貌有些丑陋,先生莫要害怕,数rì之后昭姬便能恢复以往样貌。” 蔡邕问:“如此说来你等昨夜没有……” 蔡琰羞急道:“爹爹!女儿昨夜奔波一夜,什么也没有。”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3) 蔡邕见蔡琰羞得直跺脚呵呵一笑。说到底他还是因循守旧之人,就算知道女儿与南烨有情也不希望两人没名没分便同床共枕私定终身。昨rì他答应二人离去也是迫于无奈,不想让女儿留下遗憾。如今见蔡琰没有入宫,他当然希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才好。 只是蔡邕的高兴劲还没过多久,便被蔡琰面纱下的脸吓了一跳,指着南烨哆哆嗦嗦怒斥道:“光华怎么把我儿伤成这般模样?就算如此可以阻她进宫,可你又于心何忍?”他还以为蔡琰的脸是真被烧伤了呢。 蔡琰忙扶住蔡邕道:“爹爹莫急,女儿并未受伤。只是用易容之术暂时换了妆容,数rì之后自会复原。” 蔡邕惊异道:“你等这是欺瞒了陛下?” 南烨道:“先生慎言!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也是迫于无奈才出此下策,还望先生不要怪罪。” 蔡邕叹了口气道:“老夫不能护住昭姬还要光华出力保全,又怎会怪罪光华?只是这纸里难包住火,欺君之事万一泄露出去可非同小可。” 蔡琰道:“爹爹所言甚是,光华有意让我等搬入城外兵工厂中居住,如此爹爹也好就近cāo持印刷古籍之事。” 蔡邕道:“此乃稳妥之法!我这就收拾。” 南烨劝道:“此事不急!先生慢慢收拾便可,走得快了反而惹人生疑。” 蔡邕摇头道:“就算迟走几rì也还是先行准备为好。” 南烨留了两名亲卫帮蔡邕收拾行装,自己则带着典韦、周仓赶往兵工厂中,聚集一干手下议事。 当戏志才看到那允许南烨法师建城、募兵的圣旨时,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可是当他听说昨夜南烨被逼的差点和蔡琰私奔时,眼睛又瞪得贼圆。 徐晃、苏双等人也都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南烨诉说完了前因后果对智囊戏志才道:“昨夜之事甚为急迫,我也无暇出城与志才商议。如今领下了讨贼的旨意,不知我等下一步又该如何?” 戏志才摸着胡须想了想道:“法师昨夜的瞒天过海之计虽说凶险万分,却也并无大错。忠猜测那十常侍蛊惑陛下召见蔡娘子乃是一计。” 南烨虽恨十常侍鼓动灵帝召蔡琰进宫,却根本没有想到是计,疑惑道:“我与那十常侍井水不犯河水,且一直用钱贿赂他们,关系还算不错。为何他们却要陷害于我?” 戏志才道:“十常侍久在陛下身边,自然知道陛下心意。以前法师并不在朝为官,就算做了太医也还是游离于朝臣之外,算不上外臣。可是这震远中郎将算是名副其实的将军,要归大将军何进统辖。本朝外戚与宦官争权也不是一两rì了,恐怕十常侍是担心法师为将后倒向大将军一边,这才用离间之计想让法师在陛下面前失宠。 法师若是昨夜私逃或是阻止蔡娘子面圣,便中了十常侍的jiān计,这就是为何他们要等法师归来才召见蔡娘子的原因。若是陛下执意要纳蔡娘子进宫,何苦等法师回还?所以我断言十常侍此举之意不在蔡娘子,而在让法师左右为难。” 南烨听戏志才一分析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多门道,顿时吓出一身冷汗。问戏志才道:“十常侍此计失算,可还会算计于我?” 戏志才道:“也不能说他们此计失算,刚才忠闻法师之意,似乎打算远离洛阳,不受朝廷掣肘。若法师如此行事,自然也会远离大将军与陛下,十常侍此计还是起到了作用。他们给法师募兵之权的用意便在于不想让法师和大将军有什么牵连。法师如果远离了洛阳和陛下,十常侍自然不会再算计法师,否则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要说熟知历史趋势,可以预知未来天下大事,南烨在这个时代无人能及。可要论谋略战术yīn谋诡计,十个南烨恐怕也赶不上戏志才、张让,就更别说司马懿、诸葛亮了。戏志才一番话,让南烨觉得自己就好像傻子一样,整晚奔忙却只是见招拆招,完全没有上升到战略高度去考虑问题。 南烨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起身向戏志才行礼道:“志才之智果然不凡,烨深感佩服。还请志才讲讲我昨夜今朝如此行事到底是对是错?以后又该如何?” 戏志才连忙还礼道:“法师之举可以说不是上策,却也绝非下策。法师昨夜若真的一走了之或是抗旨不遵便是下策,我等就算不死也是名声扫地。 这上策则是法师劝服蔡娘子进宫服侍陛下,而法师则在朝中为官并继续交好十常侍。如此一来蔡娘子内有十常侍照应,外有法师相帮,只要讨得陛下欢心,再用些手段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便可取何皇后而代之,大将军之位非法师莫属。舍一女子而权倾天下此为上计……” 戏志才说着说着便见南烨和周围众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微微一笑道:“忠身为军师便是要出谋献策,有计而不言乃忠之过也,言而不用乃法师之权也。我想法师重情重义也不会行此计策,可却不能不讲,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见戏志才请罪还能说什么?他也知道戏志才就这个脾气,曹cāo都评价他和郭嘉有负俗之讥,就是说他们不拘小节容易遭人诟病。所以只是摆摆手道:“志才何罪之有?此事已然过去,我等不过是在此论其得失,rì后以为借鉴,志才就该直言不讳才对。” 戏志才清楚南烨脾气,也知道他会因此计不快,更知道南烨绝不会行此计策,可他还是要说,这便是戏志才的脾气了。若是善于谋人、谋己的贾诩,此时断然不会如此行事。可戏志才却要直言心中所想。若是心胸狭窄之辈,是绝对用不了戏志才这种人的,好在南烨深知戏志才的本事不会与他计较。 戏志才见南烨不怪心中感动,更认定南烨是个肯开门纳谏的明主,继续道:“法师所行之策也十分高明,深合中庸之道。既保全了蔡娘子,也没有惹陛下不快,虽无甚好处,却也没有害处。 既然法师已有打算远离洛阳,那我便讲讲其中利弊,以便法师权衡。兵法有云: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领兵离京的有利之处显而易见,便是法师可以如龙入海不再受朝廷约束任意施为,到时法师坐镇一方,便是陛下想杀法师也不容易。 其弊端则在于远离了陛下与朝廷,法师rì后恐怕便难登三公之位,官职只能止于一州刺史。” 南烨又不是官迷,对什么三公之位根本不感兴趣,而且他知道rì后这朝廷三公还不如手握兵权的一方重臣来的实在。便说道:“如今天下乱象已现,这还只是乱世的开端。我预言,再过数年天下就要大乱,那时节兵锋四起百姓流离。我等此时与其留在这权力漩涡中争权夺利,还不如另辟一片天地,造福一方百姓来的实在。只是不知我该如何获得这刺史之位?” 戏志才见南烨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而是问道:“当今天下除司隶外有一十二州,不知法师要谋哪一州的刺史?” 南烨被戏志才一问顿时愣住了,他以前的志向便是先扬名天下,而后凭着名气投靠一方诸侯混个安全温饱。可如今他已然有了一方诸侯的实力,手下还有一群忠于自己的部下要养活,恐怕投靠谁谁也不敢接收,何况投靠谁也不如投靠自己来的安全保险。只不过这远离洛阳称霸一方的念头昨天才刚刚产生,今天戏志才就问他要谋取何处,南烨怎么答的上来?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4) 戏志才见南烨皱眉苦思便知他没有想好,于是介绍道:“冀州、兖州、豫州紧邻司隶,因此物阜民丰,不过朝廷对三州也格外看重,法师若选这三州,恐怕无法摆脱朝廷掣肘。 青州、徐州民风彪悍,盛产jīng兵,只是地域狭小,又多世家盗匪显然控制不易。 凉州、并州、幽州土地广袤盛产良马,只是地广人稀,又与异族相邻,因此战乱不断。 荆州倒是地广人稠,不过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若真如法师所言天下大乱,此处必为四战之地,难保百姓平安。 依我之见唯有益州、扬州乃是保民之地。益州沃野千里,更兼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是高祖发迹之地。扬州有两熟之粮又有长江天险舟船之利同样大有可为。” 南烨见戏志才一眼便挑中了益、扬二州不禁暗挑大指,这二州不正是将来蜀汉与东吴的基业所在吗? 若南烨有野心制霸天下,这益、扬二州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不过生于和平年代的他却没有这种野心和抱负。在南烨心中,平平安安的在这乱世中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就算随着声望和麾下人马增加,南烨的野心稍稍膨胀,但是也仅仅止于让身边众人和自己一同平安活下去而已。 这次南烨要不是被灵帝所逼,认识到了皇权的可怕,他甚至没想过要离开洛阳另寻一块地盘,走到如今这一步完全可以说是形势所迫,而非南烨自己的意愿。所以他此时不但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而且本能的不愿去和未来的刘备、孙权争地盘,甚至不愿与任何一个诸侯争地盘,生怕影响了历史的大势,让自己丧失了先知先觉的能力。 安于现状不希望历史有所改变的南烨顺着这个思路盘算了一下:益州归刘备,扬州归孙权,兖州、豫州归曹cāo,冀、青、并三州归袁绍,徐州是陶谦地盘,凉州有马腾、韩遂,荆州有刘表,幽州公孙瓒,似乎这天下就没有无主之地。 “嗯?”南烨突然感觉哪里不对劲,他掐着手指头一数,这不是只有十一个州吗?还有一个州哪儿去了?回想戏志才刚刚所言,似乎他也只提到了这十一个州而已。 南烨有些奇怪的问戏志才道:“志才似乎是少说了一个州?” 戏志才点头道:“在我大汉南疆确实还有一个交州,不过此处乃是天南绝域,蛮夷之地,早已不服王化多年,比起那十一州来不可同rì而语。” “交州!我就要这交州了!”南烨一听戏志才提起交州顿时大喜过望,不为别的,就为这交州还真是个无主之地。 要说这交州无主也并不准确,只是这交州之主名声不显,难以与三国群雄并论,所以《三国演义》中只字未提。不过常玩三国游戏的南烨倒是知道这位名为士燮(xiè)的交州霸主。很多三国游戏从公元190年的诸侯讨董剧本到208年的赤壁之战剧本,交趾都是被士燮占据,而他麾下的文臣武将也大都姓士。 游戏中的士燮一直偏安一隅,讨伐董卓没他,群雄争霸也没他,而且他和麾下的一群文武还都能力低下,也难怪会被罗贯中遗忘。不过这种置身于乱世之外做土皇帝的感觉正是南烨所追求的。所以他一下子便选定了交州作为根据地。 戏志才对于南烨的抉择十分不解,疑惑道:“法师为何对这地处偏远的交州情有独钟?” 南烨直言道:“偏僻有偏僻的好处,正可谓天高皇帝远,到了交州便可不受朝廷掣肘。而且一旦天下大乱,交州就成了远离战火的世外桃源,正好让百姓休养生息,反而是中原腹地会成为战乱绵延的人间炼狱。” 戏志才皱眉道:“法师所言有理,且这交州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最易谋求,只是……” 南烨一听交州易得更是高兴,问道:“只是什么?” 戏志才道:“只是朝廷封赏易得,可这要想统领交州却并不容易。” 一旁的苏双奇道:“这是为何?难不成这交州还能不奉朝廷号令?” 戏志才看了苏双一眼道:“虽不中亦不远矣!这交州地处天南,又多蛮夷,朝廷向来将其视为蛮荒之地并不关心。因此交州自成一股势力,便是朝廷认命的刺史到任也奈何不了。” 南烨问道:“志才所说的这暗中掌控交州的势力可是士家?” 戏志才惊异的看了一眼南烨道:“法师果然博学!这交州最大的世家便是士家。” 张世平听得晕头转向问道:“志才先生打什么哑谜?豪族世家各地皆有,掌控一方也不稀奇,先生何必强调世家便是世家?” 戏志才笑道:“此士家非彼世家,各地确实都有不少世家大族,可是在交州能称得上世家大族的便仅有一户。而这户人家恰好就姓士。”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在座众人谁也没去过交州,对于交州和士家都很好奇,纷纷寻问起戏志才这交州的情况来。 南烨对这些问题也十分关心,汉末的交州他并不了解,可是他却知道那片被戏志才看做不毛之地的蛮夷绝域便是现代的广州一带。提起现代中国发达城市,人们首先想到的便是北、上、广、深,而这广州、深圳皆属于交州地界。可见其地理位置得天独厚,绝非什么蛮荒之地。 戏志才见众人相问便聊起了交州民情,南烨这才知道交州来历。原来这交州并非古时的九州之一,而是在西汉时才设立的州郡。 汉武帝元鼎六年,汉平南越国,在原南越国地方设交趾刺史部,交趾才成了汉代十三州之一,也是汉朝最南部的疆域。 交趾设有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rì南、珠崖、儋耳共九个郡,五十六县,治所在苍梧郡。石戴为交趾刺史,驻守在麋冷,统管九个郡。 最初的几任刺史大多都因为地处荒远,行路艰难,故很少前往督察,部吏得以恣意妄为,贪赃枉法。直到罗宏担任刺史之时才开始大力整顿交趾,chūn征冬息,咨询民间疾苦,稽察吏治,使得交趾情况得以改善。 虽说交趾设立了郡县也得到了一定治理,但基本上还是依俗而治,仍处在氏族社会末期和奴隶社会初期,郡守、县令的统治很松,基层政权仍掌握在雒王、雒将、雒侯手里,故称其民为雒越。 西汉末年天下大乱,交趾便又开始动荡起来。后来光武帝刘秀中兴,建立东汉,改交趾为交州,治所设在龙编,所辖之地大约为现代两广及越南中北部。 东汉初期,锡光、任延分别任交趾、九真太守,教其民耕种,造衣冠,设媒娉,立学校。这些措施,客观上有利于交趾地区的氏族社会和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过渡。但是,东汉zhèngfǔ的封建统治也激化了雒将、雒侯与汉朝统治者之间的矛盾,再加上后来的交趾太守苏定贪赃枉法,便引起了当地人民的不满。 光武帝建武十三年,当地人在征侧、征贰两姐妹的带领下起兵反汉攻打苏定。苏定慌忙关闭城门,躲避在羸搂城中。二征占据了交趾、九真的大部分地区。九真、rì南、合浦等地的越人也起兵响应,各郡守纷纷内避,岭南60余城尽被占领。征侧便在麊泠趁机自立为王,公开与东汉朝廷决裂,建立了三年dúlì的政权。由此可见,在东汉初年,交州还尚未完全归附。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5) 面对征氏姐妹的叛乱,光武帝任命马援为伏波将军,以扶乐侯刘隆为副将,率领楼船将军段志等南击交趾。部队到合浦时,段志去世,皇帝下诏书命马援兼领其军。 于是,马援统军沿海开进,随山开路,长驱直入千余里。建武十八年chūn,马援率军到达浪泊,与敌大战,攻破其军,斩首数千级,降者万余人。马援乘胜进击,在禁溪一带数败征侧,敌众四散奔逃。第二年正月,诛杀了征侧、征贰,传首洛阳。朝廷封马援为新息侯,食邑三千户。此后,世人皆称马援为马伏波。 马援封侯,没有自己庆贺,而是杀牛摆酒,犒赏将士,鼓舞士气。接着,马援率大小楼船两千多艘,战士两万多人,进击征侧余党都羊等人,从无功一直打到巨风,斩俘五千多人,平定了峤南。 马援见西于县辖地辽阔,有三万二千多户,边远地方离治所一千多里,管理不便,就上书皇帝,请求将西于分成封溪、望海二县。皇帝许之。 马援每到一处,都组织人力,为郡县修治城郭,并开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马援还参照汉代法律,对越律进行了整理,修正了越律与汉律相互矛盾的地方,并向当地人申明,以便约束。从此之后,当地始终遵行马援所申法律,所谓“奉行马将军故事。”交州自此又重归大汉怀抱。 交州虽重归大汉,可毕竟地处偏远,一旦有事朝廷鞭长莫及,再加上之后几任刺史良莠不齐,到了东汉末年交州又渐渐失去了朝廷约束。 现任的交州刺史名为朱符,他是自罗宏之后的第19位交州刺史。这位刺史在交州各地征收重税,作威作福,堪称酷吏。而他能控制的地盘却只有交州的一半,另一半则是掌握在士家手中。 士氏是为当地豪族,其先祖为山东人,因避新莽末年大乱迁移到交州,传六世至当代家主士赐。士赐曾于汉桓帝时期出任rì南太守一职。现在虽已致仕,可是其影响依然不可小觑。rì南、九真、交趾、合浦四郡皆在其掌控之中。 士赐有四子,皆有才干。长子士燮举茂才,任巫县令。次子士壹初为督邮被前任刺史丁宫看重召入朝廷为官。三子士黄有(黄有是一个字读wěi打不出来),四子士武,皆是文武双全之人。 南烨等人听完戏志才一番介绍,方知交州形势复杂,就算南烨真能得了交州刺史一职,恐怕也与那朱符一样,只能控制数郡之地,而无法掌控交州。 不过南烨倒是并不在乎,因为他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又进入了游戏妄想状态。这要是在玩三国策略游戏,自己身为主公麾下有戏志才、典韦、徐晃还有两万jīng兵,如果再干不掉一个士燮,那就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戏志才原本以为自己费了一番唇舌南烨会打消去交州的念头,没想到南烨却丝毫不以为意。于是皱眉道:“法师如今应该清楚这交州有多难治理了?难道法师还想南下交州?” 南烨心想:士燮再难对付也比刘备、孙权好对付?交州再难治理,只要没有战乱便有治理好的一天,总比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其他州郡容易治理。所以南烨点头道:“我意已决,志才还请教我该如何得到这交州刺史之位?” 戏志才很有谋士的自觉,在定计之前,他会提出各种建议,让南烨抉择。而只要南烨一旦做出决定,不论这个决定是否是他心中的上策,他都会全力支持,去思考计策该如何进行。 想了片刻戏志才道:“不论法师要谋求哪一州,这第一步还是立下战功。法师震远中郎将之职便是为了讨贼而设。可如今北面的黑山贼,东面的泰山贼,南面的颍川贼皆与法师为盟,且受了朝廷招安。而西面的北宫伯玉自有张温、董卓等人征讨。法师若想立功受赏恐怕不易。” 南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志才说要立战功,我非常赞同,可要说立功不易却并非如此。我刚才就说过,如今乱象已现,各地反叛你方唱罢我登场,我等有的是机会立功。你且说说之后又该如何?” 戏志才道:“法师一旦立下战功,朝廷必然给法师加官进爵,十有**会加封法师为将军。如今十常侍便已提防法师,那时节定然更怕法师倒向大将军一边。法师可借此机会收买十常侍,让他们在陛下面前为法师请封交州刺史。十常侍有机会让法师远离朝廷定然应允,此事可成矣。” 南烨突然发现有个高智商的军师在身边确实大有好处,不论什么事情到了他们嘴里都变得容易起来。难怪刘备没遇到诸葛亮的时候东奔西跑,有了诸葛亮后才成了一方霸主。 策略已然定下,接下来便是静等时机了。按照戏志才引用孙子的话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呼!南烨将这话翻译过来便是:成功的机会永远都是留给准备好的人。所以说是静待时机,实则忙碌非常。 最着急的三件事便是:募兵、筑城、打造兵器。其实南烨麾下并不缺少jīng兵,可是他如果领了募兵的旨意却不用募兵就有了一群jīng兵,这事情可就值得推敲了。若是有大臣参上一本,询问起这些兵是哪里来的?南烨根本解释不清。所以就算是做样子,也要招募一些人手。 这些新招的人南烨并不白养,而是让他们开始在兵工厂外筑城。南烨的设想是效仿董卓在长安城外造郿坞的做法,也在洛阳城外建造一处军事堡垒。不过南烨建城的目的并非在其中享乐,而是要防备不测。若真有一rì董卓火烧洛阳,也让洛阳城中的弟子和百姓有个躲藏之处。 郿坞号称“三国第一堡垒”,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由25万人筑成,仓库屯积着20年的粮食。南烨自然没有董卓那么大的气魄,不过这座新城他也力求坚固,多屯粮草。虽说达不到20年之用,但是坚持两年还是没问题的。 南烨暗中还命戏志才设计了一条又深又宽的地道,直通洛阳城里的法师街,那里的商铺皆被南烨购置,完全可以掩人耳目。这条地下通道由整编后的黑山军负责施工,做到全面保密。对于南烨此举,不论是戏志才还是练兵的徐晃都大为不解。而南烨给他们的解释便是洛阳rì后必有一场大难,这地道便再那时开启。对于南烨法师的预言谁也不敢小觑,众人便奉命行事再无人多问。 打造兵器甲胄也不用南烨cāo心,灵帝答应的工匠第二天便全来找南烨报道了。汉朝的工匠地位低下,即便是御用的工匠也没有什么地位可言。 西汉官府作坊中的劳动者主要是奴婢和刑徒。汉末天下大乱,劳动力缺乏,官方工匠除继续保留部分奴婢和刑徒等劳动者外,更多的是强迫征发或俘虏来的匠户,这些匠户被称为“百工”。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dúlì的户籍,但是,其身份低于一般平民,不能zìyóu被人雇用,不能zìyóu出售自己的产品,而且这种卑贱身份和所承担的义务是世袭的。 南烨可不认为这些工匠的身份低下,因为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些御用工匠虽然说不上是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但也算得上是工程师一级人物。所以南烨把他们当宝贝一样供起来,请他们指导兵工厂中的铁匠打造盔甲、兵器。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6) 灵帝命南烨讨贼,可是人马、粮草却一无所有,只派来这几十个工匠。或许灵帝也觉得有些亏待南烨,所以这些工匠的户籍也一同送来,算是将这些制造军器的工匠送给了南烨。这可把南烨高兴坏了,他的兵工厂里倒是不缺铁匠,但是高jīng尖的技术人才却格外缺乏,这些工匠正好弥补了这个不足。 工匠们拖家带口刚到兵工厂时一个个忧心忡忡。他们之前在宫中虽然地位低下可好歹不愁温饱,谁也不敢说南烨法师给工匠的待遇会比宫里还好。 当这些工匠在兵工厂中生活一天之后,他们就再也不想回宫了。因为南烨法师给他们提供的不光是温饱还有丰厚的工钱,足够一家老小都过上一rì三餐的生活。 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兵工厂中到处都是工匠,而且这些工匠的地位并不低下,手艺高超的匠人还能受到众人的尊重。就连南烨法师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这让新来的工匠们有一种扬眉吐气到了天堂的感觉。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是他们从来没有过的,自然死心塌地再也不想离开。 南烨安排好了工匠就和戏志才商议要将张白骑从江夏调回来,对于这个提议戏志才并不赞同。因为要谋取交州,最先要做的便是收集南方的情报,最好是让镖局打通南下的商路,先一步将镖局开设到交州去,为谋取交州做准备。所以戏志才认为张白骑那里不但不能调人回来还要加派人手才行。 南烨当然知道戏志才说的有道理,可是他更不想失信于张宁。最后两个人达成一致,命管亥率领一千镖师南下接替张白骑,同时负责南路镖的护送。史阿负责北路镖,裴元绍负责东路镖,司马俱负责西路镖,王越坐镇洛阳总镖局。徐晃依然负责兵工厂的练兵、募兵,苏双、张世平、王翼三人分管筑城、生产、销售工作,戏志才统揽全局。 如此分派完毕南烨发现自己的人手又开始捉襟见肘,看来随着镖局的扩张和商路的开通,需要的人才也越来越多。 另南烨感到欣慰的是,他之前培养出的那些弟子如今已然派上了用场。那些经商、做工的弟子自然会将科学的统计、测量和计算方法应用到实践中去,他们有些随着商路开通行商各地,有些则留在兵工厂中负责生产。 还有一些世家富户的弟子,他们来修习科学大道并非为了生产经营,而是纯粹的好奇求知。这些弟子全被南烨培养成了善于讲道说法的教育类人才,跟随镖局开通的商路行走各地,传播科学知识。 正因为有了这些弟子的努力经营,兵工厂中生产的货物才能源源不断的转化为钱财,再加上镖局的镖利南烨才能有钱养兵、筑城。 ----------------------------------- 接到南烨传讯的张白骑回到洛阳时已然是中平二年的年底,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准备过新年,南烨的府邸也不例外。 由于年初的那场大瘟疫,南烨穿越后的第一个新年是在擂台上施药度过的,蔡琰还险些因此送命,可以说没有任何喜庆可言。所以这次过年南烨打算好好张罗一下,也体验一下古代新年的气氛。 说起chūn节的习俗在汉代已经基本定型,现代我们过年的许多习俗,大都可追溯到汉代。如贴门神、放爆竹,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了。不过当时的门神不是现在的纸质印刷品,而是用桃木刻成的。爆竹也不是现代的鞭炮,而是把翠竹扔到火中点燃,便可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制造鞭炮需要的火药南烨是造不出来,不过蔡邕和蔡琰一起在兵工厂中研究的印刷术却已经有了眉目,完全有能力印制神荼、郁垒两位门神的神像了。 之前南烨印制纸牌的时候基本就建好了印刷厂的雏形,蔡邕要做的无非就是将雕版扩大刻上文字印刷书籍而已。刻制文字雕版显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不过刻制神像雕版却很简单。 南烨本打算印制一些神像自用,不过又觉得浪费了雕刻出来的模板,所以干脆决定多印刷一些赚上一笔。古语云:画鬼神易,画驴马难,制造两个门神的雕版并不复杂。所以只用了几天工夫,印刷厂中便印制了一批门神纸画投入了洛阳市场,百姓买回家后只需用浆糊贴在门上即可,十分方便。 这门神贴画一上市,顿时便被洛阳百姓抢购一空,当真是供不应求。就连灵帝和朝廷重臣都来向南烨索要,其中原因有三。 第一是这门神贴画物美价廉,不但画像jīng美传神而且价格不高。当时有钱人家的门神是用桃木雕刻而成,没钱的人家就只能用两块桃木板,上面写上“神荼”“郁垒”两位门神的名字挂在门上,或干脆在大门上直接书写两位门神的名字。而纸质的门神贴画虽说也不便宜,不过却比桃木雕刻便宜的多了。 第二是这门神自古以来就是用于辟邪。洛阳城中又有谁不知南烨法师术法无边?所以百姓都认定南烨法师造出的神像定然比其他门神更加厉害,驱邪的效果更好。 第三则是南烨塑造的品牌效应了。如今洛阳城中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以使用法师牌的商品为荣。这门神贴画谁都消费的起,自然供不应求。 对于南烨来讲,门神贴画的收益完全是一笔意外之财,这让南烨十分开心,似乎预示着新一年会有个好的开端。还没等他的高兴劲过去,张白骑就给他回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张白骑留在江夏的这些rì子收获不小,他和手下的黄巾天兵打探到江夏、南阳等地正有一股暗流涌动,似乎有人想要起兵作乱。可是还没等张白骑探听清楚,就被南烨召了回来。 当南烨听说南阳太守是同自己一起讨伐过黄巾的秦颉时,顿时明白了张白骑所说的这暗流起源何处,急忙找来戏志才商议。 戏志才听完了张白骑和南烨的一番讲述后皱眉道:“白骑只是探听出一些蛛丝马迹,不知法师为何断言赵慈将反,还会斩杀南阳太守?” 南烨忽悠道:“那南阳太守秦颉曾与我有一面之缘,当时我便看出他有此一难,只是时隔rì久我几乎忘却,若非今rì白骑提起,我也想不起此人。” 戏志才见南烨言之凿凿道出了叛将姓名不敢不信,低头思考着此事对策。而一旁的张白骑更是对南烨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自己在江夏探查rì久也只是得到了一点不确切的消息,没想到法师竟能预知江夏未来之事,这才是真正的未卜先知,比师父张角不知高明多少倍。 想了片刻,戏志才问南烨道:“法师可知这赵慈是何方人士?何时起事?” 南烨摇头道:“这却不知,我只知其来年作乱,具体何时却推算不出。”原来那秦颉的将星录中只写了:中平三年,江夏赵慈起义,杀秦颉。归葬宜城。却没写具体赵慈何时起兵,更没写这赵慈是何人,南烨自然不知。 戏志才也读过《易经》,多少懂得一些占卜推算之法。他明白,天下能如南烨法师一样将未来之事准确推算出来并jīng确到年的一个也没有。就算是一些被百姓称为神仙的世外高人,占卜出的结果也往往是含糊其辞模棱两可。所以戏志才也不再强求,而是道:“若江夏有变,对于法师来说倒是个机会。法师不如早做准备南下平乱。一来可斩获军功,二来正好开通南下商路,将镖局设在交州,为将来做些准备。”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7) 既然无法确定赵慈何时起兵,南烨便决定先把这新年过好。汉代的过年习俗虽说与现代相近,不过南烨还是发现很多不同之处。比如汉代过年不贴chūn联,更没有chūn节联欢晚会,就连吃的食物都与现代不同。 现在过年要吃饺子,而当时吃的却是一种名为月牙馄饨的面食。这种食物形似饺子,可是吃法却如同现代的馄饨,是连汤水一起食用,这可让过年吃惯了饺子的南烨有些不习惯。所以南烨当即决定将现代过年的喜庆气氛融入这个时代。 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所有和南烨熟识的人都接到了一份特别的请柬,邀请众人在除夕夜到南烨府邸与南烨法师共庆新年。而兵工厂中的士卒和工匠则每人都领到了一个大红包,红包里除了丰厚的赏钱外,还有一张校军场的入场券,在大年初一那一天可以凭券入校军场观看演出。 不论是南烨的亲朋还是士卒全都知道南烨法师jīng通科学大道,心中有无数的奇思妙想。所以接到南烨下发的请柬和入场券后,大家就都纷纷议论猜测南烨法师到底要如何过年。这样一来就给喜庆祥和的新年又增添了一丝神秘和期待。 到了除夕这天,受邀的众人只要无需与家人团聚的便纷纷前往南烨府邸过年。这些人中有蔡邕、蔡琰父女,王越、史阿师徒,张白骑和张宁一对情侣,戏志才与徐晃一文一武,典韦、周仓两个保镖,苏双、张世平一对豪商,当然还少不了韩虎这个兄弟和王翼这位大弟子。 蔡琰为了避人耳目,前些rì子就与蔡邕一起搬入了兵工厂中。所以这次她和蔡邕是跟着戏志才、徐晃等人一道来的。众人还没进南府,就见南烨门外被百姓们围了一圈,远远便听到百姓们议论纷纷。 这些百姓见南府有访客到来,纷纷让出通路。蔡邕率众走到门前立刻便被南烨的府门吸引住了,此时他才知道百姓们都在围观什么。原来南烨府门上除了贴着门神,挑着灯笼外,还在两侧门柱上贴了一副chūn联。 蔡邕念道:“chūn风chūn雨风调雨顺,爱国爱民国泰民安。” 念罢chūn联蔡邕点了点头,对于南烨能够心系国家百姓十分满意。转过头来问蔡琰道:“看这手字是出于昭姬之手?光华怎么不让老夫来写这……”蔡邕一时间还想不到词称呼这chūn联。 蔡琰笑道:“光华说这叫对联,分为上联和下来,用来代替桃符,寓意新年吉祥喜庆。这对联不拘字数,只要工整、对偶便可。光华的字爹爹也知道拿不出手,便找女儿来代笔,实在不敢劳烦爹爹。” 蔡邕点头道:“看光华这副对联,便知他心怀家国百姓,有大志向。这是好事,便是来找老夫,老夫也愿代笔。” 蔡琰闻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蔡邕不知内幕才夸赞南烨,蔡琰可是记得南烨找她来写的第一副对联是“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还有个“财源广进”的横批呢,简直是掉到钱眼里去了。 蔡琰心想:这要让爹爹知道,非大骂光华一顿不可。幸亏自己给他把关,才让他换了一副对联,将之前那副送到震远镖局去了。 蔡邕也不知蔡琰为何发笑,瞪了女儿一眼便进了府门。南烨府中自有李岳、姚成两个管家迎接招待众人。 王越、史阿等居住在洛阳城里的人早就到了,南烨就等蔡琰他们,如今见人到齐了南烨便传令开席。 清风、明月两个姐妹端着菜肴一上来,众人便感觉到一阵香气扑鼻,韩虎更是馋的口水直流。待酒席摆上,众人发现这桌上竟然有许多不知名的菜sè,纷纷露出好奇的神sè。 南烨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为了这桌子菜肴他也下了一番功夫。南烨虽然不会做菜,可他毕竟吃过见过,和府里的厨师一番讨论试验,这才重现了几道现代菜肴,算是给众人尝尝鲜。 现代的菜式比起汉代多了不少,就说最常见的家常菜宫保鸡丁,汉代就没有。桌上除了川菜的宫保鸡丁、鱼香肉丝和东坡肘子,还有鲁菜的糖醋鲤鱼,淮扬菜的狮子头,粤菜的咕咾肉,běijīng的烤鸭等等。这些菜品只是sè泽和香味就引得众人纷纷侧目,恨不得马上开席尝上一尝。 南烨起身举杯行礼道:“今天是除夕,是合家团圆的rì子,诸位能前来与烨共度佳节,烨深感荣幸。我离开故土来到大汉已近两载,在这里我没有什么亲人,多亏诸位帮衬扶持,才能有今rì局面。烨在这里谢过诸位!这第一杯酒便敬诸位。” 众人闻言纷纷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苏双、张世平和王翼是生意人,对于这种场面最是应付自如。添上新酒后苏双举杯敬南烨道:“师父太客气了!双与世平最早与师父相识,直至今rì双还常常想起师父身穿仙衣,骑乘神车的俊雅英姿。若不是当初遇到师父,我等现在可能还在奔波于北地贩马,还在和贼寇劫匪周旋拼命,哪有今rì这般风光?若说我等助师父一分,师父便相助我等十分,该是我等敬师父一杯才对。” 听苏双这么一说,众人纷纷点头。张世平和王翼就不用说了,跟随南烨之后他们的生意做大了千百倍,赚到的银钱不可计数。 张白骑和周仓乃是黄巾出身,若无南烨,他们还是朝廷反叛,哪能在洛阳城里喝酒? 典韦、徐晃、史阿等人跟随南烨名为亲卫、镖头实则手下有兵有马俨然一方将帅。 王越则是从一个门庭冷落的武馆教习一跃成为每rì门庭若市的震远镖局总镖头,登门拜师学艺的人又开始络绎不绝。 众人的命运皆因南烨法师而改变,对于苏双的话自然赞同万分,都举起酒杯来敬南烨。 一旁的蔡琰见南烨如此受人尊敬也是心中窃喜。她与南烨邂逅收获了一份爱情的同时生活也变得jīng彩起来,因为在南烨的身边总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就算只是一桌家宴都能被南烨整出花样来,不但菜sè新奇,而且这座位也新奇。 此次南烨宴请众人用的是兵工厂中制造的大圆桌,还给每人配了一把椅子,就如同现代酒席一般。如此一来既不用分席也不用跪坐,舒适度大大提升。而且南烨让蔡琰与张宁两个女子也上了桌,还说圆桌jīng神就是人人平等,这让两个女孩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蔡邕本想说此举有违礼仪,可是看到女儿坐在南烨身边开心的样子却怎么都没说出口。 南烨见众人敬酒再次起身一饮而尽。他的酒量一般,穿越之前只在同学聚会的时候喝点啤酒,好在汉代的酒度数不高,就像米酒、黄酒差不多,所以南烨就算干上两杯也不会醉。 喝了两杯酒的南烨看到眼前这互相敬酒的热闹场面不禁回忆起了以前在家过年的情景,想起了家中的父母和爷爷nǎinǎi,也不知道他们如今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为自己的失踪而担心。 想到这些南烨的眼圈有些发红,举起第三杯酒感慨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烨此生恐怕再也回不了故乡,见不到父母亲人,诸位今后便是烨的亲人。这第三杯酒便敬给我等远方的亲友,愿他们也在新的一年里幸福安康。”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强忍住眼中的泪水,不想破坏了这喜庆的气氛。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8)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一句诗让在座众人都升起了思乡之情,也都感受到了南烨法师深藏心底的孤独,众人饮下了第三杯酒的同时宴会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 若是南烨不提,蔡琰几乎忘了他来自极西之地的共和国。因为南烨不论相貌还是语言都与大汉子民无异。此时南烨提起父母亲人,蔡琰才感受到只属于南烨一个人的孤单和寂寞。以前南烨在蔡琰心目中幽默风趣、博学多才,简直如同无所不能的神,似乎世间根本没有难倒他的事。而今天表现出孤独的南烨却更像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引得蔡琰同情怜爱。 蔡琰劝说道:“法师莫要悲伤,正如法师所言,奴家与诸位都是法师在大汉的亲人。再说法师既然能远渡重洋来到大汉,那就一定还能回到故乡,待过几年天下太平了,奴家便陪法师一起回去探望二老。” 南烨闻言心中苦笑,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故乡并非远在千里之外,而是远在千年之后。而那共和国的全称便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只是这种事根本说不出口,而且他也并不想让众人担忧,破坏的新年的气氛,于是说道:“昭姬所言甚是。今天是个好rì子,不提伤感之事,我自罚一杯。诸位开席!大家吃好!喝好!” 一听开席,韩虎一把就将东坡肘子抓到手里啃了起来,他可不能理解南烨的伤感,只知道这肉肘子闻着就香。 有韩虎这么一闹,刚才的沉闷气氛一扫而光,众人争先恐后的开始扫荡桌上菜肴,生怕晚了一步这美味佳肴便被韩虎牛嚼牡丹一样的糟蹋了。 面对桌上的新鲜菜肴,每个人都想尝上两口,就算平rì偏好素食的蔡邕、蔡琰也忍不住那诱人的美味多吃了几口荤菜。 南烨见众人吃得开心,自己的一番辛苦没有白费也很有成就感,放下了心中的思念,与众人一起吃喝谈笑起来。 王翼好奇的问南烨道:“法师府邸的厨娘是从哪里请来?竟然有如此手艺,这些美味菜肴翼可是前所未闻。” 正好走过了传菜的明月笑道:“这些新鲜菜肴皆是法师教给厨娘的,哪里是厨娘厉害?” 众人一听这些新菜是南烨教的,顿时都望了过来。南烨谦虚道:“这些都是我以前吃过的家乡菜,便让厨娘试着做做,也不知合不合诸位的口味。” 张白骑赞道:“法师这些家乡菜简直是人间美味,我恨不得天天吃到才好。” 众人听张白骑一说纷纷点头称是,都有到南烨府中来蹭饭的想法。南烨灵机一动道:“既然诸位喜欢,不妨在法师街上开设一间酒楼,专卖这些菜肴,如此一来诸位何时想吃都行。” 戏志才拍手笑道:“妙啊!法师此举既能让诸位满意,还能赚到银钱,真乃一举两得之法。”其余众人也拍手叫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南烨准备的新年联欢会便拉开了序幕。这场联欢会自然比不上央视chūn晚,上前表演的皆是南烨亲卫和府中的家丁、丫鬟,完全的业余人士。看表演的也不光是南烨等人,府中所有的亲卫、家丁都是观众。其实南烨也不指望他们能表演的有多好,不过是每人出个小节目,大家凑凑热闹罢了。 联欢会的主持人是头脑灵活的李岳和生xìng外向的明月,两个人被南烨调教了一番,报起幕来倒是有模有样。接下来便是丫鬟、亲卫陆续登场,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讲笑话,有的练武艺,简直热闹非凡。下面的观众也是笑声、掌声不断。凡是演完节目的都可以从南烨手中得到一个红包,演的好的则是两个红包。这让现场气氛更加热烈。 让南烨没想到的是府里的丫鬟比那些亲卫更大胆,也更有表演**,凡是上前表演的都大大方方毫不怯场,反而是有几个亲卫站到前面就紧张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在众人的笑声中被哄下了台。 联欢会的压轴戏是曾经表演过腰斩活人的南府影帝姚成和丫鬟清风两人出演的小品《西厢记》。这二人一个饰演张生,一个饰演崔莺莺,红娘则是由活泼的明月饰演,李岳出演大反派郑恒。南烨出任总导演和编剧。 这出《西厢记》南烨还是从语文书中看到的,所以他只知道个大概情节,排练时难免有自我发挥的地方。好在《西厢记》中的经典桥段和语句他还记个**不离十,比如那句最经典的“愿普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还有什么“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娇羞花解语,温柔玉有香。”等等,新奇的表演形式和优美的词句,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这场戏南烨本是想与蔡琰合作出演的,只是他担心蔡琰的相貌暴露这才作罢。不过他选择这《西厢记》的初衷还是向蔡琰暗示自己的爱意。因为这《西厢记》中正好有听琴一折,蔡琰也正好擅长抚琴。 蔡琰显然是领会了南烨的意图,知道这出小品便是为自己排演的,一双妙目频频含羞带怯的瞟向南烨,看得南烨一阵阵心动。蔡邕对这眉目传情的二人也是无奈,只有苦笑摇头。不过南烨能对蔡琰如此用心、用情,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十分欣慰。再说这《西厢记》排演的确实新奇有趣,蔡邕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理会他们两个的小动作了。 这压轴戏演完了,顿时掌声雷动,一直观看表演的众人也被勾起了兴致,忍不住纷纷上前献艺。史阿的剑舞,蔡琰的琴音,南烨的魔术也都收获了不少掌声。 联欢会结束之后天也暗了下来,折腾了一个下午,众人又有些饿了。南烨便吩咐厨下开始煮饺子。当大盘的饺子端上桌的时候,众人又都呆住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吃不带汤水的月牙馄饨。 南烨见众人不动筷子劝道:“诸位都尝尝我府中的饺子比起月牙馄饨如何?只是吃的时候千万小心,有的饺子里面可是藏了东西,谁若能吃到就意味着新的一年万事顺意财源广进。” 众人闻听此言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一rì之中南烨法师带给他们的惊喜新奇恨不得比这一年还多。在座的所有人都赶到不虚此行,这年过的有趣。 蔡琰夹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发现这饺子虽然没有汤水调味,不过光是其中馅料便鲜嫩可口,有滋有味,根本用不着再调味。她一连吃了几个,却没发现里面藏了什么东西。 就在众人吃得正香之时,张宁“哎呦~”一声从嘴里吐出一枚五铢钱来。她刚要抱怨是谁如此不小心,就见南烨笑道:“恭喜!恭喜!张姑娘真是好福气,钱都往你嘴里跑,新的一年肯定招财进宝,rì进斗金。” 张宁听南烨这么一说哪里还有怨气?喜得眉开眼笑连连称谢道:“多谢法师吉言!”说罢便拿着那枚五铢钱开始在张白骑面前炫耀起来,好像那不是一枚铜钱而是万两黄金一般。她那娇憨之态,逗得众人纷纷开怀大笑。 吃完了饺子自然就是熬夜守岁了,南府中最不缺的就是娱乐项目,纸牌、麻将众人随意挑选玩了个不亦乐乎。等到了午夜,众人又在院子里点燃篝火燃烧了爆竹,祭祀了天地祖先,这除夕夜才算真正过完,可谓是宾主尽欢。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9) 过了除夕是新年,南烨在大年初一难得睡了个懒觉,起床梳洗之后就带着典韦、周仓直奔兵工厂。今rì在兵工厂的校军场上还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联欢活动。 这校军场上的联欢会比起昨rì南烨府中又盛大了许多,凡是兵工厂中的工匠、士卒皆参与进来。规模一大,人员一多,表演的节目也丰富起来。除了歌舞之外还有舞龙、耍狮子、踩高跷等等杂耍,兵工厂中一派热闹非凡。 南烨到兵工厂中的主要目的倒不是凑热闹,而是借此机会来向兵工厂中的工匠、士卒拜年慰问,拉近彼此感情。 士卒们对于南烨法师倒是非常熟稔,因为南烨时常会进入军营与他们一同训练,一起吃饭,所以他们和南烨的感情十分深厚,有什么事都愿意和南烨说说,一点也不见外。见南烨到来纷纷打着招呼。 南烨也向士卒频频挥手,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论武艺南烨自知不如典韦、徐晃这样的猛将,论军略智计他更不如戏志才。南烨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威信,见识广,能忽悠。所以他给自己在军中的定位不是将军统帅也不是参谋军师,而是军中政委,主要负责的就是士卒的思想政治工作和军法军纪。 政治委员这个职务很有中国特sè,其主要作用就是加强部队的思想建设,鼓舞部队士气,让士卒明白自己到底为何而战。 自古以来,为君为将者就非常重视军队的士气和思想问题。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这兵法五事的第一条不是天时、地理、将领、军法,而是“道”。何为道?就是指与战争相关的政治因素。简而言之就是出师有名,让士卒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使士卒与国君、主帅的意愿相一致。只有这样,士卒在战争中才能为了家国出生入死而不怕危险。 抗rì战争时期我军以小米加步枪对抗rì军的飞机大炮还能取得胜利,这与军民一条心是分不开的。而我军之所以能培养出英勇顽强的战斗作风,政委在其中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刘邓大军的组合就是军事主官和政治主官组合的典范。 南烨给这些士卒灌输的理念就是为了亲人、百姓而战,为了天下太平而战。如今他已然成了军队中的灵魂人物,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受到这些士卒拥护也是理所当然。 士卒对南烨的态度是无比亲热,而那些不常见到南烨法师的工匠则是个个心怀敬意,不少工匠见到南烨之后都跪地磕头,南烨则是将他们都一一搀扶起来。 这些工匠大多是洛阳附近的人士,经历过年初的那场大瘟疫。他们知道当时若不是南烨法师应对及时将兵工厂隔离起来,恐怕就有不少人要死于瘟疫,所以都对南烨感恩戴德,不少人家中都摆放着南烨法师的长生牌位。 南烨法师的到来让兵工厂中的新年庆祝活动到达了一个**。组织活动的戏志才和徐晃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推出联欢的重头戏。 南烨刚刚在点将台上坐定就听到一阵军鼓齐鸣。这阵鼓声盖过了校军场上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好奇的看向校场正中,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表演,竟然动用了聚将金鼓。 南烨同样奇怪的望向校军场,只见张白骑手持银枪,胯下一匹神骏白马带领着五百身披甲胄的cāo戈士卒,列着整齐的方阵走到的校场正中。那阵型从点将台上一看当真整齐划一,横、纵、斜都是一条直线,众士卒抬腿落足也是丝毫不乱。 参见过军训的南烨一看这阵势就笑了,看来这是要表演阅兵式啊!自从廮陶一战南烨意识到负重拉练的重要xìng之后,他便开始与徐晃交流起练兵心得,将站军姿、踢正步、饭前拉歌、夜间紧急集合等等军训内容都告诉了徐晃,听的徐晃拍案叫绝。 经过徐晃分析,南烨才知道这些训练内容皆有深意。站军姿、练队列可以让士卒令行禁止,培养士卒坚强毅力。夜间紧急集合能让士卒养成兵器不离身,随时准备战斗的习惯,可以有效防止敌军偷营和炸营。铺床叠被看似事小,却能让士卒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提高自理能力和作战效率。唱军歌不但可以鼓舞士气,还能增强集体凝聚力。还有一些军中的竞赛比拼则可以提升士卒的荣誉感和集体观念,让士卒习惯相互配合相互信任。 总而言之,现代化的军事训练比起古时的训练方法有不少的先进xìng。徐晃本来就jīng通军略善于练兵,他将南烨的军训方法总结了一番,又结合了兵器cāo练、阵型演练和金鼓号令的训练等内容就形成了一套特有的练兵方式,被他称之为法师练兵法。 虽说这套新的练兵方法刚刚应用不久,可是南烨看今天阅兵这气势还是很有成效的。他心里明白这是要表演阅兵式,兵工厂中的工匠和那些士卒家眷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南烨法师破贼有功被皇帝封了震远中郎将可以招募训练士卒、建设城池,却没想到这些新招募的士卒竟然如此jīng锐。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南烨法师麾下的天兵天将今rì要表演什么。 张白骑引领方阵来到校军场正中之后勒马站稳一举手中长枪,身后所有士卒就像听到了无声的号令,整齐划一的停止了脚步。刚刚就安静无比的校军场上,此时连那“咔~咔~”的步伐声都消失不见,一时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万籁俱寂的校场和校场正中那排列整齐的士卒,让围观的众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战场之上才有的萧杀之气扑面而来。有些胆子小的忍不住直打寒颤。 张白骑一个漂亮的控马转身,面向身后的士卒喊道:“向左转!” “踏~咔~”五百士卒没有人开口,只是用整齐的脚步回应了张白骑的军令。 张白骑策马绕过方阵,又站在了队列前面,而后枪交左手,右手握拳放于胸前对点将台上道:“启禀法师,军演cāo练应到五百人,实到五百人,请指示!” 南烨在军中参与训练也不是一两天了,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他站起身,同样右手握拳放置胸前还礼下令道:“军演cāo练现在开始!” 这握拳行军礼也是南烨的发明,汉代并非没有军中礼仪,当时士卒向将军回禀军情皆是双手抱拳行礼或是单膝跪地行礼,与寻常礼节区别不大,上级更不会向下级行礼。南烨认为这种礼节算不上真正的军礼,而且也多有不便。与徐晃等人讨论之后才决定用右手握拳放置胸前作为军礼。 本来南烨还想用现代的军礼,可是却被戏志才和徐晃等人否决了。他们皆认为现代军礼莫名其妙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南烨也知道现代军礼是从古罗马骑士的揭面礼中演化而来的。罗马骑士全身甲胄,在相遇时右手举起揭开面甲,除了以示友好,同时也是防止被同伴误杀。后来骑士丢掉了面甲,揭面礼就演化成了脱帽礼,再后来军队为了简便正式把脱帽致礼改为用手接触帽檐或一束头发的现代军礼。 经过众人一番商讨,最后才决定使用右手握拳放置胸前作为军礼。其实这个动作就是双手抱拳行礼的简化版,既有抱拳行礼的意义,又简便快捷,而且武器持握左手可以也代表着没有敌意真心致敬。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10) 张白骑见南烨下令军演开始,便骑在马上发号施令。演练士卒先是展示了停止间转法,行进与立定,坐、蹲、起立等动作,无不整齐划一如同一人,看的观众连连叫好。 南烨知道这队列训练只是基础,还不是最jīng彩的。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张白骑便下令分散队列,全员cāo戈,开始演练阵法和兵刃。这让南烨回忆起了军训时苦练军体拳的场景。 这些参加军演的士卒无一不是jīng锐之中的jīng锐,也都是平时训练最刻苦的士卒。今rì他们能有机会在众人面前亮相也是用汗水和努力争取来的。每一名士卒都想将自己最佳的jīng神风貌展示给点将台上的南烨法师和台下的亲人家眷。他们用力的挥舞着兵器,尽力将动作做到最好,他们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最棒的。 “嘿~喝……”士卒们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一声呐喊,这响亮的号子是如此鼓舞人心。那些工匠和家眷虽说大多没上过战场,可还是感觉到热血沸腾,好像眼前正有千军万马厮杀一般。 “老头子,快看!那是咱们的儿。”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一手拽着身边五十左右的男子,一手指着校场激动的说道。 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放到现代还是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可是在古代完全可以称为老者了。古人由于战争、天灾、饮食、医疗水平等因素限制,平均寿命都不是很长,四十以后就可称老,写下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苏轼也才四十岁左右。 这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已然两鬓斑白,面带皱纹了,可能眼睛也有些花。他顺着妻子的手看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儿子,非常欣慰的点头道:“好小子!有出息!法师让咱全家都吃上饱饭,你可要好好练,多杀贼。” 那妇人闻言担心道:“法师不会因为我儿练的好就让他上战场?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可怎么办啊!” “呸~呸~呸~大过年的你少说丧气话。你等妇人就是见识短,法师那是神仙下凡,还能打败仗?你再看这些娃子的铠甲兵器,那可是一等一的jīng铁,寻常刀剑都砍不透,我儿武艺又高怎会伤到?当兵吃粮又拿饷,不上阵杀贼保护百姓法师养他们何用?我还盼着我儿多立战功,将来做个将军光宗耀祖呢!”男子将妇人训斥了一顿又转过头看向校场,生怕漏看了儿子的英姿。 “爹爹~爹爹~我长大了也要学哥哥做将军!”一个稚嫩的声音再度打断了专心观看军演的男子。 那男子低下头摸了摸不满十岁的小儿子道:“好!好!等你长大了也做将军。” 妇人一把拉过小儿子搂在怀里道:“你瞎说什么!有一个将军还不够啊?老大万一有个好歹我还指着老二送终呢。” 男子又瞪了妻子一眼道:“法师仁义,若是老大真有意外,老二便是家中独子,你送去法师还不收呢。孩子跟着法师你就放心!就算有个万一,法师给的抚恤也够将老二抚养chéngrén了。我儿能跟着法师你就知足!若我等还在黑山哪来的这种好事?我儿的命都是从法师手里捡的,你怎么还嫌不够?” 妇人一听丈夫提起以前的rì子,顿时沉默不语。她那大儿子之前便是雷公麾下,被南烨俘虏后又将亲人从山寨接了出来,一家老小这才到了兵工厂。妇人想起以前的苦rì子,虽感情还无法接受将儿子送上战场,可理xìng却觉得儿子是该好好报答南烨法师的活命之恩,这年月能收留贼军还能如此善待的朝廷将军,除了南烨法师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军演的队列一散开,认出亲人的可就不止这一家老小了。越来越多的观众开始指着军演队列向旁边的人夸耀。“看,那是我爹爹!”“看!那是我的夫君!”……诸如此类的议论声简直不绝于耳。 那些在队列中找到亲人的当然是自豪无比,因为他们都收获了不少羡慕的眼光。人群中的张宁听着议论声偷偷直乐,她多想对旁人说那领队的白马将军便是自己的恋人。只不过古代不比现代这么开放,没有结为夫妻之前,男女恋人关系是不好意思宣之于口的。 张宁都在偷笑,可想而知她身边的蔡琰有多自豪了。点将台上的南烨法师便是她的心上人,是她未来的夫君。蔡琰早就把自己当成是南烨的人了,自然与有荣焉。 当阵容、军器cāo演完毕就到了唱军歌的环节了。在古代其实也有军中士卒唱的歌,不过这些诗歌被称作是凯歌更贴切些,曹cāo就曾命缪袭作鼓吹曲,于是有《魏鼓吹曲》组歌十二首,其中有:《战荥阳》《获吕布》《克官渡》《定武功》《屠柳城》等。吴国也让韦昭作鼓吹曲,于是有《吴鼓吹曲》组歌十二首:《摅武师》《伐乌林》《克皖城》《通荆门》等。这些都是战后的追叙,并非战时的军歌。 古时最著名的军歌应该是《诗经》中的一首《无衣》。东汉时还有军歌《马踏燕然》。不过南烨觉得这些战歌还是太少了。他记得军训拉歌时可是有不少军歌朗朗上口。便将这些歌曲改了些词句交给了军中士卒,果然士卒一学就会,广受好评。 之见张白骑在队列前面学着南烨平rì的样子领唱道:“批铁甲兮,挎长刀。一!二!” 士卒们齐声唱道:“批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踏燕然兮,逐胡儿。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南烨对战张角的时候曾经训练过五百士卒齐声骂阵,那支临时组建的队伍齐声喊喝就能将声音传出老远。今rì这五百士卒都是经过严格训练,一曲《马踏燕然》歌声震天。且不论音调是否准确,这气势还真不是盖的。 军训的时候南烨就总结出一个道理,军歌最重要的是嘹亮整齐,重在鼓舞士气,跑不跑调倒不是关键。所以他对演练士卒的歌声还是相当满意。不光是南烨满意,观看军演的众人也都十分满意,这支军队且不说战力如何,光看气势就知道天下难有敌手。 围观众人刚要拍手叫好,没想到张白骑还没结束,继续领唱道:“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一!二!” 士卒们跟着唱道:“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法师亲我兮,胜如父母!触犯军令兮,身不zìyóu!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不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贼寇兮,觅个封侯!” 刚才的《马踏燕然》歌,众人好歹还听过,可这首南烨改编版的《凯歌》却没有一个人听过。谁让这《凯歌》是明朝戚继光的军歌呢。 众人虽没听过这歌,可是歌中的豪情大义和那赏罚分明的军令众人却听得明明白白,纷纷挑起大指,称赞南烨法师和其麾下将士定能如歌中所言,上报天子,下安黎庶。就连蔡邕都笑呵呵的称赞这歌词有气势。 这前两首军歌都是古代的,词虽不同,曲调却没太大区别。话说回来,南烨也不知道这《凯歌》是什么调子,只能拜托蔡琰这位音乐大家按着《马踏燕然》和《无衣》来谱曲。 张白骑领唱的第三首军歌却与前两首的曲调截然不同,可是众人一听却都纷纷叫好,觉得此歌、此曲朗朗上口。有些人听了一遍就跟着小声哼唱起来,有些人则被感动的落下了眼泪。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11)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是虎就该山中走,是龙就该闯海江!谁没有爹?谁没有娘?谁和谁的亲人不牵肠?只要军鼓一声响,一切咱都放一旁!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好钢就该铸利剑,好兵就该打硬仗!谁没有爱?谁没有情?情系家国好儿郎。只要百姓一声唤,唱起战歌奔前方! 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有多少道理都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 这一曲《战士就该上战场》将军演的热烈气氛推向了巅峰,很多人都是眼含热泪在鼓掌。刚才还担心儿子的那位母亲更是泪如泉涌,丈夫讲了那么多大道理她心中还是有别扭,可是听了这战歌之后她顿时觉得丈夫说的没错,儿子的选择没错。那校场上的士卒哪个没有爹娘亲人?他们这么拼命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百姓安生,为了亲人不会死于战乱饥饿。 众人都觉得这两首战歌既动听又感人,尤其是最后那首歌,并非一味鼓舞士卒舍身为国,而是强调保家卫国。歌中不但提到了国,还提到了家,提到了爹娘,提到了爱情,众人还从没听过这种直白而大胆的歌谣,可是他们并不觉得这歌有什么不妥,因为那歌中唱的爹娘、爱人就是他们这些家眷。 听这歌词就知道作歌之人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是个为了家国百姓告别亲人走上战场的真汉子。众人无不猜测这歌是何人所做,最终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点将台上的南烨法师,认定只有法师才能做出如此动人的歌谣。 此时的南烨在众人眼中不再是那个**的文弱法师,而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所有士卒家眷都觉得将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交给南烨法师没有错。因为南烨法师自己就是个有情义的战士,所以法师率领的仁义之师是绝对不会让士卒白白送死的。 张白骑唱完三首军歌之后也是热血沸腾,对军演士卒下令道:“向西方大道圣人光华法师行军礼!”此时南烨的字号已然传遍洛阳,没有人再直呼其名。 随着张白骑一声令下,五百士卒同时举起右手放在胸前向南烨行礼。南烨则起身用同样的动作还礼,表示对士卒的敬意。 张白骑又向点将台喊道:“光华法师!” 五百军演士卒一同高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百战百胜!法师万岁!” 听着震天的口号南烨同样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对着士卒高呼道:“胜利属于你等英勇无畏的战士!愿全天下的百姓太平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在场众人一同山呼万岁。南烨心中庆幸在这个时代万岁还不是皇帝专用,否则自己恐怕明天就被拉进宫里砍脑袋了。 其实很久以前“万岁”只是表示人们内心喜悦和庆贺的欢呼语。到秦汉以后,臣子朝见国君时常呼“万岁”,但这个词仍不是皇帝唯一专擅的称呼,称呼他人为“万岁”,皇帝也不管。到了汉武帝时,他想把“万岁”据为己有,但民间遇到庆贺之事时,还是有人呼“万岁”。直到了宋朝,皇帝才真正的不许称他人为“万岁”。 阅兵完毕之后校场上的气氛依然热烈,久久不能平息,即便后面的节目已经开始,人们还在议论着那两首军歌,议论着南烨法师和他麾下的士卒。 -------------------------------------------- 南烨的这个新年过的喜庆而又忙碌,灵帝的这个年同样过的很忙。新年一过灵帝就开始忙着敛财挥霍。他的万金堂已然已然修建好了,国库中的金钱缯帛全都入了灵帝的小金库。 有了钱的灵帝一高兴宣布大赦天下并开始下令修复去年毁于火灾的南宫,又使宦官毕岚重铸四铜人、四黄钟,铜人列于南宫仓龙、玄武阙外,黄钟悬于云台及玉华殿前。另铸可以吞吐水的天禄、虾蟆,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鸟,用以洒扫道路,极尽jīng巧。 要说这毕岚在宦官之中还算有些本事,他改进的翻车其实便是龙骨水车,这种翻车除了能够提水洒路之外,也可用于农田灌溉。南烨再一次感慨,这太监里面也有能人。 见识了jīng巧的翻车之后,南烨特意入宫与毕岚交流了一番。毕岚虽说与南烨不熟,但是也不好驳了法师的面子,自己鼓捣出来的小玩意能入西方大道圣人的法眼,毕岚还觉得很自豪,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个年代又没有技术专利一说,毕岚也没什么保留,还画下了翻车、渴鸟的图纸给南烨回去研究。如此一来南烨自然是万分高兴,同时也觉得毕岚确实有些才华,算是个技术型人才,有心救他一命。 得到图纸之后南烨对毕岚道:“毕公公高才,烨深感佩服,只是有一事或让公公不快,不知是否当讲。” 毕岚道:“法师有事直言,咱家又怎会不快?” 南烨点头道:“烨jīng于识人,公公所造之物皆与水有关,再看公公面相将来或有一水劫。若有朝一rì公公在河水前遇到危难切不可轻易放弃,只要留得xìng命,烨当设法相救,以报今rì赠图之情。” 毕岚闻言微微一笑并不往心里去,南烨法师的那些“法术”都在灵帝面前演示过,毕岚自然清楚那些法术背后的道理。他自己就爱搞些技术研究,对于法术、相面这一套并不太相信。再说他一直居于深宫,恨不得一辈子都没机会见到河水,又怎么会在河水前遇到危难呢? 毕岚心中觉得南烨危言耸听,只用几句空话就换了自己的图纸有些不快,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点首道:“多谢法师提醒!咱家记下了。” 南烨也不管毕岚是真记下了还是假记下了,反正他的将星录上写着他将来要与十常侍一同投河而死。南烨不能说的太细,做到这步就算不易了。 再说灵帝大兴土木重修宫殿,那些从全国各地强行搜刮而来钱可就不太够用了。不过灵帝的商业头脑可不一般,钱不够用不要紧,自己造呗!谁让人家是皇帝呢。 南烨一直不爱用汉末的铜钱,也很少带钱出门。一方面是因为他用惯了纸币和银行卡,再用铜钱觉得累赘,简直就像把钱包里的百元钞票换成了一块、五毛的硬币出门,又沉又不方便。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这汉末的铜钱质量太差,差到了让人不爱用的程度。 政治课上南烨也学过格雷欣法则,知道劣币驱逐良币是一种无法避免的趋势,可是充斥汉末市场的钱币质量简直差到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此时流通的五铢钱主要有三种,桓帝五铢、剪轮五铢和挺环五铢。桓帝五铢顾名思义便是桓帝时期发行的五铢钱。这批五铢钱质量就不太好,字迹浅而不显,笔划粗,肉面多瑕疵。不过与剪轮五铢和挺环五铢相比,桓帝五铢还算质量好的。 所谓剪轮五铢便是将钱的外廓剪去,只剩下内圈,有些钱文各剩半个字。挺环五铢与之相反,乃是剪去内圈只剩下外圈,如此一裁变两钱。 这两种五铢钱都不是法定货币,它们的出现主要是由于东汉末年经济混乱,币值不稳,物价昂贵。惟利是图者剪凿五铢钱,一个钱当两个钱用,谋取私利。由此可见当时政局动荡、经济萧条、钱法混乱。 灵帝造钱除了自己需要之外,也是想进行一次货币改革,防止两种劣币充斥市场。所以他制造了一种四出五铢又称四出文钱,所谓“四出”,是指钱币从方孔的四角向外引出一道阳文直线到达外廓,这是一种为了防止锉磨、修剪钱币盗铜用的防范技术。 第十六回赵慈起兵杀秦颉南烨定计谋交州(12) 南烨觉得灵帝发行的这种带有防伪技术的四出五铢应该算是钱币史上的一个进步,现代硬币上的繁复花纹其实也不光是为了好看,还有防伪和防止人为磨损的作用。 若单看灵帝铸造四出文钱代替劣币这件事,客观说是件利民的好事。不过灵帝的横征暴敛已经让穷苦百姓怨声载道,而且就算造出再多新钱也不能解决百姓缺衣少食的根本问题,只能满足灵帝自己的私yù。所以这质量比较好的四出文钱一上市不但没有人说好,反而都说此钱预兆天下四方大乱。百姓纷纷咒骂说“京师将破,天子下堂,四散而去。” 南烨听到这些市井传言后不由有些发愣,因为他知道这些流言再过几年都会成真。这些传言的出现并不能说明百姓人人见识超群可以预知未来,只能说明东汉的政权已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四方已然大乱,百姓们也都盼望着昏庸的灵帝能够下台。 正月刚过,四出文钱的风波还没有平息,南方就传来消息,江夏赵慈反叛,杀南阳太守秦颉。 南烨对此事虽早有准备,可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戏志才等人更没想到南烨法师之前的预言竟然准确如斯,对于南烨的敬畏更多了一分。 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南烨得到消息便主动向灵帝请缨,要引领新募之兵南下平乱。 灵帝正为此事发愁,如今西有北宫伯玉和零羌作乱,北有鲜卑寇幽、并二州,可谓是处处烽火。无兵可用的灵帝见南烨主动请缨哪有不从之理?命南烨速速南下平定叛乱,又命荆州刺史王敏辅之。 令南烨感到奇怪的是,灵帝特意说明,若有军情不必报到大将军何进处,只要直接报与赵忠便可。后来南烨一打听才知道,赵忠竟然在今年荣升车骑将军了,这可真让南烨哭笑不得,心想这灵帝果然是个为所yù为的昏君,竟然用个不会领兵打仗的太监当将军。 得了灵帝圣谕,南烨即刻赶往兵工厂中聚将议事。徐晃、张白骑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唯有戏志才沉默不语。 南烨问道:“志才可是觉得此次南下平乱有何不妥?” 戏志才摇头道:“法师早就预见今rì之事,我等只需依前计而行便是。只是刚才听法师言讲,说那赵忠做了车骑将军,法师还归其麾下,是否真有此事?” 南烨点了点头,这事儿他并没往心里去,就算那赵忠名义上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可是他又不能出宫领兵,对自己也没什么威胁。所以南烨并不怕他来夺兵权,摘桃子。 戏志才见南烨点头说道:“此事似乎有些蹊跷……” 张白骑在一旁撇嘴道:“这又有什么蹊跷?分明是那昏君不辨贤愚任人唯亲,莫说是一个车骑将军,便是有一天十常侍做了大将军也不稀奇。” 戏志才笑道:“若真是陛下一时心血来cháo倒还好,我只担心这又是十常侍一计,用意在于阻止法师与大将军产生交集,或是借此掌控法师人马。好在法师已然决定远离朝廷,否则他们这计策还真能得逞。” 南烨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这种勾心斗角之事并非他所长,有时真是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想想rì后要在赵忠那太监手下为将听其号令,南烨就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于是急忙道:“我等还是早rì出兵,早rì得胜,早rì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 戏志才见南烨心急抚着唇上的两片小胡子道:“此次出兵我等共有三千人马……” 南烨只听戏志才说了半句就急道:“志才说错了?是不是一万三千人马?” 戏志才摇头道:“只有三千人马,忠并未言错。” 南烨纳闷道:“我等去年北上与黑山交兵之时还有五千人马,怎么俘虏了几万人,如今兵反而少了?” 戏志才解释道:“当时法师经营商路只有洛阳、长安一线,如今镖局可是遍及四方,处处要有镖师坐镇。尤其是北方鲜卑入寇,那些蛮夷可不认识法师旗号,故而我将五千jīng兵调给了负责北路镖的史镖头,法师也是知道的。” 戏志才调兵北上以防鲜卑的事与南烨商议过,不过南烨还是觉得不该只剩下三千人马便道:“就算调了五千jīng兵北上,也该还有一万五千人马给我呢?” 戏志才干脆道:“还有五千分散各地。” 南烨大声道:“一万人马!” 戏志才笑道:“五千筑城挖掘地道。” 南烨站了起来道:“还剩五千人马!” 戏志才道:“一千驻扎兵工厂。” 南烨听到这里依然抱有一丝希望挣扎道:“那也还有四千人呢?” 戏志才大笑道:“管亥不是早领了一千人马南下去做先锋官?法师的中军便只有三千人。” 南烨听到这里一下子坐回到了椅子上,他怎么也没想到镖局规模越来越大,自己手里的兵将却越来越少了。 看着南烨有些颓废的样子,戏志才劝道:“法师放心!我等的三千人马皆是jīng锐,还有法师的亲卫,白骑的天兵没有算在其中,加上管亥统辖兵马足以平乱。再说法师已经有了募兵之权,rì后法师只要养得起,要多少兵就有多少兵。” 南烨想想也对,自己将来要是有了交州这块地盘,那还不是要多少兵有多少兵?而且兵贵jīng不贵多,百万黄巾怎么样?百万黑山又怎么样?还不是都让自己收拾了。三千人就三千人,反正赵慈也只是个无名小辈,就算没有自己只凭荆州刺史王敏也能收拾。 第二rì一早,南烨辞别了蔡邕、蔡琰,带领三千jīng兵和戏志才、徐晃等人一起南下平乱。兵工厂中诸事又交给了苏双、张世平、王翼三人。 众人一路夜宿晓行,到了南阳方知赵慈杀了秦颉之后劫掠一番又退守老巢江夏去了。于是南烨领兵过新野、义阳等地往江夏而去。 这次出兵南烨打了三种旗号,除了之前的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和震远镖局镖旗外,又多了一面“震远中郎将南”的帅旗。有了这三种旗号,一路上足以震慑宵小,不论是官是匪,根本没人敢来找麻烦。 震远镖局早已开通了南下的商路,所以南烨一路上都有镖局人马接应,偶尔还会顺路护送商队。那些前来保镖的商人听说南烨法师讨贼的兵马亲自护送,一个个兴高采烈,纷纷出钱出粮款待士卒。 想要拜见南烨的人就更多了,人们都听说南烨法师是活神仙,如今有机会见上一面得到法师护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随着商路的开通,南烨的事迹也越传越广,越传越离奇。什么阵前斗法破黄巾,洛阳摆擂斩活人,妙手回chūn治瘟疫,撒豆成兵平黑山,全都被编成了故事广为流传。 南烨也想借机看看这些行商之中有没有什么漏网之才,便干脆带着典韦、周仓和商旅、百姓走在了一路,有这两位保镖在,南烨根本不用担心出意外。 虽说一路上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才,可是南烨听着那些商旅讲述各地风土人情也甚为有趣,一路上并不寂寞。而这些南下的商旅、百姓也都知道法师平易近人,与南烨亲近了许多。 南烨在这些商旅中没发现人才,可是却发现了一个熟人,要是他不用寻星、显星的技能恐怕还真发现不了张宁竟然易容成了男子混迹在商旅之中。看来这小丫头的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连上阵打仗都不怕。他再一想张宁太平圣女的称号,更是就直皱眉头,估计想劝这丫头回去是不太可能了。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 易容之后的张宁可不知道南烨已经认出她来了,经常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南烨眼前,每次都是一副得意的样子。似乎能骗过商旅们交口称赞的南烨法师是一件很光荣的事。 南烨忍了张宁数rì之后再也忍不住了,一是因为担心张宁一个人的安全,二则是好奇她为什么会跟来。 这rì扎下营寨吃过晚饭,南烨溜达到张宁跟前小声道:“张姑娘请到我帐中一叙可好?” 张宁明显一愣,磕磕巴巴的装出一副粗嗓子说道:“法师认错人了?这里没有什么张姑娘。” 南烨见张宁还否认,摇头苦笑道:“那就请张兄弟到我帐中一叙好了。” 张宁也不知道南烨如何看出了破绽,竟然认准了自己,只得垂头丧气的站起身,跟在南烨身后进了帅帐。二人一进帐南烨便吩咐周仓道:“去把白骑找来!” “别!别!法师别告诉白骑我跟来了好吗?”张宁一听南烨要叫张白骑来也顾不上伪装声音了,恢复了女声央求道。 南烨叫住了周仓问张宁道:“怎么张姑娘离京白骑不知道吗?” 张宁撅起嘴道:“都怪法师!白骑回来还没几rì法师就又要出兵。我求白骑带上我,他还说我胡闹,我便只好自己跟来了。” 见到张宁这副样子南烨就想起了与自己依依惜别的蔡琰,要是有可能他还想把蔡琰带在身边朝夕相处呢,只是兵凶战危南烨不敢让蔡琰跟着自己冒险。张白骑与张宁久别重逢正在热恋之中,不想分开也是人之常情。 南烨奇怪道:“张姑娘既然是为了白骑而来,又为何不去找他,反而混在镖局商队之中呢?” 张宁道:“法师好不晓事!我若才离洛阳便去找他,他必要赶我回去。还不如到了江夏再表露身份,那时他还能赶我一个人回去不成?” 南烨苦笑道:“张姑娘何必独子冒险?我等相识已久,张姑娘又对我和昭姬有恩,只要张姑娘来告我。我便将白骑留在洛阳又有何妨?” 张宁哼了一声说:“战士就该上战场,好兵就该打硬仗。白骑一心想要天下太平,法师若是因为我将他留在洛阳不让他出征,那他肯定不再理我了。再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建功立业,我又怎能阻他出征?只想求他将我带在身边,他都不肯。” 南烨一听张宁所言便笑了起来,看来参观完军演之后张宁的政治觉悟有所提高嘛!虽说易容随军这事儿还是有些任xìng胡闹,可没来求自己阻止张白骑出战也算深明大义了。 南烨笑道:“张姑娘想要追随白骑也可以来告知于我啊!只要有我下令,白骑还能撵你回去不成?” 张宁闻言瞪大了双眼道:“法师肯让我一个女子混迹军中?那白骑为何骂我胡闹?还说军中不能有女子?” 南烨想想也对,现代军队中有医疗兵、文艺兵等等兵种,女兵倒是不少,而且只要有枪,女兵一样撂倒男兵。可古代战争完全是体力活,上阵比拼的是胆量、力气、武艺,女子在这三点上大不如男子。所以皆是男子上阵杀敌,根本没有女兵一说,就算花木兰还是女扮男装才能从军呢。 张宁一个女子混在男兵里一是没有正当理由,二是确实诸多不便,也难怪张白骑不肯带她。不过南烨倒是比张白骑开明,至少他知道有女兵和花木兰。于是对张宁道:“白骑所说也不无道理,男子上阵为杀敌,你一个女子留在军中多有不便又无法上阵,白骑自然不让你来。不过张姑娘若是愿意女扮男装,留在军中救治伤病,我倒是能以此为由劝服白骑留你在身边。” 张宁闻言顿时开心道:“多谢法师成全!我愿助法师救治受伤士卒。” 张宁愿意做这个军医南烨当然高兴,同时他也开始考虑是否要建立一只军医队伍,也好减少士卒伤亡。 张白骑被南烨请入营帐的时候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当他听说营帐中那陌生汉子是张宁的时候顿时火冒三丈,责怪张宁不懂事。要不是南烨、典韦劝架两个人差点吵起来。最后还是南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任命张宁为随军医官,这才皆大欢喜。 南烨看得出来,张白骑生气也是半真半假,多半还是演给自己看的,他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 张宁之事不过是行军路上的一个小插曲,数rì之后南烨大军便来到了江夏治所西陵。此时荆州刺史王敏的一万大军已然把江夏城团团围住。 南烨这个震远中郎将与王敏这个荆州刺史本不相统属,不过论起资历、俸禄自然是王敏这个封疆大吏更胜一筹。此次讨贼灵帝命南烨为主王敏为辅,这就让王敏有些不快,再看南烨士卒不如自己人多他就更加不悦。要不是南烨法师的名头响亮,王敏简直想一走了之。 见了南烨之后王敏也没个好脸sè,直接问道:“法师此次奉旨讨贼所带兵马几何?” 南烨不知王敏为人,还以为此人就是这副臭脾气,听王敏问起军事,南烨答道:“烨麾下有讨贼jīng兵三千余人。” “jīng兵?不见得!敏可是听说法师之兵皆是新募。”王敏还以为南烨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出言讥讽道。 南烨这次也听出王敏说话yīn阳怪气,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了,便解释道:“烨麾下之兵虽为新募却也严加训练多rì,甲胄兵器一应俱全,足可当得起jīng兵二字。” 王敏冷笑一声道:“呵呵~好!好!jīng兵就jīng兵。法师可知我麾下有多少人马?” 南烨摇头问道:“敢问王刺史兵马几何?” 王敏腆着胸脯道:“jīng兵一万!比起法师如何?” 南烨道:“王刺史兵多将广,烨佩服至极。” 王敏见南烨还算好说话,心中怨气消了一些道:“赵慈叛逆虽攻占六县,斩杀南阳太守,实则疥癣之疾,不足挂齿。如今叛逆已然被我赶入江夏城中,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破城立功指rì可待。我有一万jīng兵,破城足以,实在无需法师的三千人马。依我之见,法师远道而来,不妨领兵到周围县城歇息,待我破城之后分法师一些功劳便是。” 南烨听到这里才明白王敏火气为何如此之大,原来他是怕自己前来抢功。南烨刚要分辩自己一心破贼并无争功之意,就见戏志才不停的给自己使眼sè。于是南烨话锋一转道:“王刺史既然无需相助,烨便按刺史吩咐扎营在侧,给王刺史呐喊助威。待破城之rì,烨必上报朝廷,为刺史请功。” 王敏的怨气就在于他自己兵多,南烨兵少,偏偏讨贼还是南烨为主,自己为辅。这要是合兵破城,功劳是南烨这个主帅的,损失是自己这个副将的。如今南烨识趣答应分兵,让他独自破城,王敏不怒反喜。因为这样一来破城之功便是他的,南烨纵然想抢也抢不走,更不可能颠倒黑白独占功劳。到时候自己立了大功,就算分些功劳给南烨也不心疼。 南烨的让步使得王敏的怨气又少了一分,抱拳拱手之后离开了帅帐。他这一走,南烨帐中可就炸开了锅。 张白骑道:“法师,我等是来破贼的,可不是来看旁人打仗,给旁人助威的。” 徐晃也道:“王敏那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法师前来争功。法师怎么也不分辩一二,就将这破贼之功让给那厮?” 别说他们奇怪,南烨自己心里还纳闷呢。问戏志才道:“志才刚刚示意我答应王敏所求,不知是何用意?”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2) 戏志才听南烨问起自己用意笑道:“那王刺史所言虚实掺半,他说赵慈外无援兵是真,内无粮草却是假。我等此来路过南阳,那南阳府库已然被赵慈劫掠一空,只凭这些粮草就足够赵慈坚守数月,这还不算他劫掠周边郡县所得钱粮。 如今赵慈有兵有粮,龟缩城中死守,纵然那王刺史可以破城,恐怕也要数月之久。我等正好趁此机会休养一番,打造攻城器械,等待管亥消息。何时那赵慈与王敏两败俱伤,我等再出兵破城不迟。” 南烨和帐中其余众人听完戏志才所说,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众人的目光之中似乎只透露出四个字“你好yīn险!” 戏志才面对众人那鄙视的眼神不以为意,反而得意一笑,似乎这种光明正大的抢功,让王敏有苦难言的做法才是他的风格。 南烨对于戏志才的智计相当佩服,次rì便依计而行,分出一半人手去林中伐木,打造云梯等攻城器械。另一半人马则是在营中训练休整,偶尔还到阵前摇旗呐喊,给王敏助威。三rì之后两队人马交换工作,如此往复。 王敏见南烨果然不来掺和攻城之事,且真命士卒来给自己助威更增强了夺城立功的决心。于是rì夜围攻江夏城,就想早rì夺城,不被南烨法师小看。 城中的叛将赵慈能斩杀秦颉也不是易与之辈,面对王敏的疯狂进攻严防死守,就是不让王敏有机会登城。 对战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月有余,均是伤亡惨重。王敏的一万人马折损了半数,士气也开始低落,攻城的势头显然没有之前那样猛烈了。城中赵慈士卒也是折损了上千,粮草消耗也非常巨大。 赵慈劫掠郡县虽然所获颇丰,可是他死守城池,要负担的不止是士卒粮草,还有城中被困百姓的粮食。由于他是叛将,城外是朝廷大军,一旦城中百姓因他断粮,很可能激起民变,这民心一失城也就守不住了。 攻守双方相持不下,南烨这边却有了新的进展。被他派出去联络管亥的亲卫没找到管亥,却从附近镖局中得到消息,原来管亥此时就在江夏城中。与此同时,亲卫还给南烨带回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自称是新任的南阳太守,姓羊,名续,字兴祖,特来助南烨破贼。 看着眼前衣装破旧的羊续,南烨还真不信他是率领两千人马来助自己的一郡太守,一个技能就丢了过去。 姓名:羊续字:兴祖 体力:59技能:无 统帅:67技能:步兵 武力:38技能:无 智力:82技能:辩才、用间、谋略 政治:85技能:养民、筑城 魅力:75技能:敬仰 将星:406特殊技能:廉吏悬鱼 将星录:羊续,字兴祖。初任庐江太守,后任南阳太守。在南阳太守任上,廉洁自律。府丞献生鱼,羊续悬之于庭以拒之,这就是悬鱼拒贿的佳话。由此,羊续成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廉吏。 南烨一看将星录顿时起身大呼“失敬!”,原来眼前这人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悬鱼太守。羊续廉洁奉公不光是悬鱼拒贿这一件事,他身上所穿的旧衣物便是他清廉的标志。南烨知道,再过两年,羊续清廉的美名就会传到灵帝耳中,灵帝准备任命他为太尉,可是羊续没钱买这三公之位,也没钱贿赂宦官,便举着破旧的袍子对传旨太监道:“臣下的家产,仅有这件袍子而已。”宦官奏报灵帝后,灵帝很是不悦,羊续也就没能登上三公之位。 让南烨更没想到的是,守城的叛将赵慈和攻城的刺史王敏都没给自己增加一颗将星,反而是来援的羊续给自己增加了两颗将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9(未变)技能:长寿 统帅:80(未变)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2(未变)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0(+1)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1(+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1(未变)技能:名士 将星:533(2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 羊续对南烨法师的大名早有耳闻,见南烨起身行礼,急忙还礼道:“不敢当法师如此大礼!法师身为讨贼主帅,该是下官给法师见礼才对。下官此次特领郡兵前来助法师破贼,不知眼下战事如何?” 南烨听羊续问起战事,看了戏志才一眼。戏志才心中会意,与羊续见礼之后就添油加醋的将刺史王敏为了争功独自讨贼,将南烨法师排除在战事之外的情况说了出来。 羊续闻言拍案怒道:“真是荒唐!讨贼杀敌乃是为了天下安定百姓太平,怎能为了独得功劳便不要人相助呢?战事越久百姓越苦,堂堂刺史怎么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呢?” 羊续骂完了王敏又对南烨道:“此事法师亦有不妥之处!法师身为钦命主帅,副将有错理应规劝,怎能听之任之?当真袖手旁观?” 南烨被羊续说的一愣,他总不能说这是一计!只好又将目光投向戏志才求助。戏志才对羊续道:“太守莫要错怪法师。太守也是领兵之人,应该清楚军心不齐号令不一乃是军中大忌。王刺史对法师多有误会,就算法师领兵出战,刺史也不会领情,反而心存芥蒂。到时候两军出战,一军出力,与眼下毫无区别,甚至互相制肘,情况更糟。法师就是担心自乱了阵脚让反贼看了笑话,这才答应王刺史分兵行事。” 羊续乃是实诚君子,想想戏志才所言确实有理,便对南烨行礼道:“下官错怪法师,还请法师见谅。法师若有差遣,下官必竭尽所能。” 南烨灵机一动道:“眼下还真有一桩要事拜托太守。王刺史攻城已有月余,如今损兵折将士气低落。我有心出兵代其攻城,又怕其误会是来争功。所以想请托太守从中说和一番,也让王刺史歇息修养数rì。如此一来,我等两军轮番攻城定能使城中反贼疲惫不堪,破城之rì可期。” 羊续挑起大指道:“法师果然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若王刺史也能如法师这般以讨贼为重,这城恐怕早就破了。下官这就去说服王刺史与法师轮番攻城。” 南烨笑道:“不急!不急!今rì天sè已晚,太守一路风尘仆仆到此,应该歇息一夜,明rì梳洗一番再去见王刺史才不失礼。我这就备下酒宴给太守接风。” 羊续摇头道:“军中一切从简,军法不可饮酒。酒宴法师就不必准备了,下官与士卒同食便是。明rì下官再去拜会刺史。” 南烨与戏志才对望一眼哈哈大笑道:“羊太守果然清廉如水,不瞒太守,平rì我等也与麾下士卒一同就食。今rì不如我等便合兵一处,同食我军中粮草,也算我宴请了太守可好?” 羊续大笑道:“世人盛传法师有点石成金之术,今rì一见果然不假。两千士卒可比下官一人吃的多,法师如此宴请可不要心疼才好。” 南烨笑道:“太守倾力来助我讨贼,我又何惜一点粮草?太守和士卒吃饱就好。” 众人玩笑一番之后关系又拉近了不少,南烨传令士卒多准备两千人的饭食,便与羊续一同到军中就食。 尽管南烨并没特意准备什么,可是这饭菜一上,羊续还是吃惊不小。他出兵携带的军粮皆是干粮,用于充饥还可以,味道就不用想了。而南烨军中不但有粮,还有咸菜、肉脯,更让他啧啧称奇的是,南烨士卒的烹饪手艺竟然还都不错,煮出的粥喷喷香,羊续自己都忍不住多喝了两碗更别说他麾下的士卒了。这都是南烨平时训练注重野外生存技能培养的结果。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3) 羊续祖先七代都曾任二千石级别的公卿或校尉。祖父在汉安帝时任司隶校尉。父亲羊儒,汉桓帝时任太常。羊续因为是忠臣子孙受拜郎中,离任后,被征辟至大将军窦武的幕府任官。后羊续因党锢之事,被禁锢不许为官十余年。党锢解除后,再被征辟至太尉府任官,经四迁升为庐江太守。 扬州黄巾军攻打舒城,放火焚烧城郭,羊续调发县里二十岁以上的男子,都发给兵器上阵,年幼体弱者,让他们全部担水灭火。共调数万人,齐心奋战,大败敌兵,庐江郡界内得以平定。此后安风的贼人戴风等人作乱,羊续又率兵将其击溃,斩杀三千余人,生擒其首领,其余的党羽原为平民,羊续发给生产工具,让他们回乡务农。 由此可见羊续不止是个廉吏,还是个能吏,允文允武,很受士卒爱戴。羊续原以为自己已然很得军心了,没想到南烨法师更得军心。只是一顿饭的功夫,羊续便感觉到了士卒对南烨法师那种发自心底的爱戴。 南烨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士卒向他握拳行礼,致敬问好,南烨则是一一回礼与士卒交谈,没有一点架子。羊续还是第一次见到向士卒行礼的主帅,也是第一次见到能令士卒如此尊敬的将帅。 让羊续感到哭笑不得的是,吃罢了晚饭,南烨还特意到自己的营中转了一圈。羊续发现自己营中的士卒对于南烨法师的态度也是敬畏异常,不少人初见南烨都是跪地叩头口称圣人法师,反而是自己这个领兵太守无人理会了。 南烨饭后巡营已然成了一种习惯,他麾下士卒天亮便要起床训练,天黑就要上床休息,一天中唯一的空闲便是饭后睡前这段时间。南烨便趁此机会巡视营地,与士卒谈心拉近感情。他这一招可谓十分好用,羊续麾下士卒就被南烨的一顿饭和一次巡营拉拢了不少。 一边巡营,南烨一边与羊续闲聊道:“我军南下之时也曾路过南阳,不知当时为何没有见到太守?” 羊续笑道:“当时下官并不在南阳太守府,而是在乡里巡游。” 南烨还是第一次听说汉末官员上山下乡深入基层,奇怪的问起羊续事情经过。羊续便笑着一一作答。 原来南阳太守秦颉死后,朝廷拜羊续为南阳太守。他进入南阳郡界内并未亮明身份,而是化装成平民间道而行。 羊续仅带一名随侍童子行走各地,了解各县情况,询问风俗民情,然后才去上任。各县的官员贪猾还是廉洁,百姓善良还是jiān邪,他都有了较清楚的认识。到了任上雷厉风行,郡中人惊奇震恐,都被他所慑服。所以才能快速整合力量,调集粮草兵马来讨伐赵慈。 南烨听完羊续讲述挑起大指赞道:“羊太守这微服私访之计果然高明!为官者若皆如太守一般用心施政,这天下就太平了。” 羊续听南烨称赞很是开心,连道不敢当。他们两个主帅相处融洽,麾下的士卒相处的也不错,两队人马自然而然合到了一处。 南烨与羊续合兵一处也有五千之众,已然和刺史王敏所余兵马不相上下。第二rì一早羊续便去拜见王敏,他给自己安排的身份是援军主帅,而非南烨法师说客,以免惹王敏不快。 王敏近rì攻城不利,正在发愁,听说来了南阳太守援兵顿时大喜,道了一声“请”字,将羊续让进大帐。 羊续一进帐王敏便皱起了眉头,这太守人长得倒是相貌堂堂,可这衣物也太破旧了些。若是太守都如此寒酸,可见其麾下郡兵该寒酸成什么样子。 对于王敏的这种反应羊续倒是习以为常,给王敏见礼后道:“下官南阳太守羊续,领两千郡兵来助刺史讨贼,还请刺史下令。” 王敏看了看羊续道:“此次讨贼主帅乃是震远中郎将南烨法师,太守为何不去找法师领命?” 羊续道:“不瞒刺史,昨rì下官已然见过法师,只是法师说攻城讨贼以刺史为主,故而命我听从刺史分派。” 王敏一听南烨让自己做主很是高兴,问羊续道:“叛贼死守城池久战不下,太守可有何妙策?” 羊续拱手道:“下官新到并无妙策,却有一事为刺史不平。” 王敏奇道:“太守所言何事?” 羊续假装气愤道:“此次讨贼本该以南法师为主,王刺史为辅,为何攻城的却只有刺史士卒?法师麾下却都在歇息?莫不是那南法师爱惜自己士卒,独让刺史士卒上阵杀敌不成?若真如此,下官这便去与法师理论,为刺史讨个公道。” 王敏见羊续气愤填膺信以为真,急忙拦住他道:“太守误会!非是法师不愿出兵,实是敏未让法师出兵相助。” 羊续奇怪的问:“这是为何?” 王敏当然不能说担心南烨抢了自己功劳,只是叹了口气道:“法师只有三千新募士卒,攻城不堪大用。我麾下有一万jīng兵,自然该做先锋,怎好让法师新卒登城死伤?只是没料到叛贼如此顽固,竟然坚守月余……”王敏此时也有些后悔自己太过托大,如今让他去求南烨出兵又张不开嘴。 羊续看出了王敏的犹豫,劝说道:“刺史果然仁义!不过下官入营之时见刺史麾下士卒多有伤亡,反观法师麾下修养月余士气正旺。依下官之见,不如让下官与法师领兵攻城,刺史修养一阵。我等兵马自然比不得刺史兵jīng,但是消磨叛军士气尚可。我等也不求破城,只让叛将无暇歇息,待刺史修养一番恢复士气之后再与疲惫叛军一决胜负岂不更好?” 王敏见羊续心向自己十分高兴。在他心中南烨士卒皆是新募之兵,羊续士卒肯定兵甲不齐寒酸无比。自己无法攻克的城池,就算他们二人加在一起也肯定没戏。认定南烨和羊续无法攻破城池,王敏觉得轮番攻城消磨守军士气也好,既能减少自己士卒的损伤,破城的功劳也跑不了。 心中认可了羊续的提议,王敏道:“羊太守言之有理!如今尚无破城妙计,不如以月为限轮番攻城消磨敌军士气,谁若攻下城池便是首功。既然太守要与法师合兵一处攻城,那一事不烦二主,就请太守将此计转达法师可好?” 羊续三言两语便完成南烨交个他任务,拱手道:“敢不从命。” 离了王敏营帐,羊续又来到南烨帐中对南烨道:“下官幸不辱命,王刺史已然同意以月为限轮番攻城,今rì刺史便会退兵,还请法师做好围城准备。” 南烨没想到羊续只用了片刻就说服了王敏,看来此人确实有过人之处。既然王敏同意撤军休整,南烨和羊续的人马自然顶了上去开始围城。 让南烨比较心烦的是,他明明知道管亥就在城中,可是却不知城中情况如何也不知该如何联络管亥。此时他最想念的便是史阿,若是有这位剑侠在,进城一探虚实毫无问题。 无计可施的南烨只好问计于戏志才,谁让这位智囊心眼多呢。戏志才笑道:“这有何难?只要让城中管镖头知道城外攻城的是法师,管镖头自会设法告知法师城中详情。” 南烨奇道:“如今江夏城四门紧闭,赵慈严防死守,就算管亥知道我等在城外,又如何通传消息?难道是用信鸽?” 戏志才闻言瞪大了眼睛道:“信鸽为何物?法师难道不知道有箭书一说?”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4) 南烨听戏志才说完一拍脑门恍然大悟!他用惯了网络、手机这样的高科技通讯方式,自然忽略了很多古代的通讯手段。此时他想给城中的管亥传讯不易,可是管亥要想传讯出城却不难。只要将书信绑在箭上趁机shè出城外,自然就会被围城的士卒捡到交给自己。 见戏志才还在追问信鸽,南烨便将鸽子归巢的习惯讲了一遍,听的戏志才啧啧称奇。其实我国从chūn秋战国时期便有人驯养鸽子,到了秦汉时期,鸽子已然成了一种很常见的鸟类,不过当时利用鸽子传信并不普及,毕竟纸张还没有真正普及代替竹简。到了隋唐时期,使用鸽子传信的方式才普及开来。 听南烨讲完了鸽子的习xìng可以用来传递消息,戏志才恨不得马上驯养一批信鸽才好。不过南烨却知道这事儿并非一rì之功,还是先将眼前的仗打完了再说。 次rì升帐,南烨对帐下众人道:“王刺史围攻江夏已有月余,可惜损兵折将并未破城。由此可见城中叛军不易降服。如今换我等攻城,不知诸位有何妙计可以破城?” 羊续道:“法师何必长贼人威风?虽说王刺史兵马有些伤亡,可那叛军同样折损不少,士气低落。我等士气正盛,就该一鼓作气登城斩将。” 戏志才闻言一笑,今rì升帐议事主要就是为了忽悠羊续,帐中只有他还不知道城中有南烨法师的内应。之所以不告诉羊续是担心走漏了消息,对城中管亥造成威胁。如何在瞒过羊续的同时,通知城中管亥,才是今rì议事的主题。 南烨见戏志才发笑假意问道:“志才刚刚发笑可是有何妙计?” 戏志才道:“法师麾下士卒修养多rì士气正旺倒是不假,可是羊太守新到,士卒远来疲惫,此时强攻城池恐怕不妙啊。” 羊续听戏志才小瞧自己士卒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下官士卒虽不如法师士卒训练有素,兵甲jīng良,但也绝非疲兵。只要法师下令,下官愿为先锋,领兵登城。” “这个……”南烨假装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为难。而后便和稀泥道:“太守莫要心急!志才所言虽不中听,但也有些道理。且兵法有云:上策伐谋,下策攻城。依我看,攻城之事不如暂缓两rì。我先凭三寸不烂之舌劝说那赵慈一番,若能说动他弃暗投明,也少动一番干戈。” 羊续被南烨一番话气得直笑,那赵慈被围攻了这些时rì,要是有心归降早就出城投降了,哪会等到现在?南烨法师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想到这里羊续说道:“下官以为劝降叛将不易,不如早rì攻城,免得城中叛军有喘息之机。” 戏志才在一边道:“太守担忧实属多虑!两rì工夫,伤者不可愈,死者不可生,士气不可复,城中叛军何谈喘息?我倒认为法师所言有理,就算不能劝降叛将,也能动摇其军心,使其士气更加低落。太守可令士卒在两rì之内养jīng蓄锐,我等也再想想有无破城妙计,不急这一rì两rì。” 羊续闻言心中一动,从南烨法师在自己军中的影响力就能看出士卒对他十分敬畏。由此可知,城中叛军定然也听说过法师名号。羊续常与百姓、士卒接触,他知道有些人就是不畏朝廷畏鬼神,说不定南烨法师前去劝降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想到这里羊续点首道:“那好!就按法师所说,我等先礼后兵,先劝降,再攻城。” 见羊续认可了自己的方案南烨松了口气,命羊续先领兵回营休息,南烨则带兵来到了江夏城下。 城上的守将赵慈前rì见王敏退兵刚缓了口气,没想到今rì又换了一队人马到城下。这队人马虽说没有刺史王敏的兵多,可是一看那整齐的方阵在行进时丝毫不乱,便可知道这队人马绝对不好对付。 赵慈问守城士卒道:“可知城下来的是何方人马?” 守城士卒禀报道:“回禀将军,城下是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的人马,还打了震远镖局和震远中郎将旗号。” 赵慈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南烨法师的名号他早有耳闻。震远镖局在江夏城中便有分局,他又如何不知。只不过在他攻占江夏时,镖局之中便已人迹全无,好像提前得到了消息远遁一般。 如今看到城下南烨的旗号,赵慈才想明白镖局中为何没人。此时就听城下的士卒齐声喊道:“守将赵慈听着!” 就这一嗓子赵慈就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实在洪亮至极,三千士卒开口却如同一人发声,别说城上的士卒,便是城中的百姓也听到了城外的喊声。 南烨对麾下士卒也很满意,看来这军歌不是白唱的,至少这嗓门和整齐是练出来了,要是再与人骂阵都不用特意训练。只要他喊一句,士卒就会一起喊一句,保证赵慈和城中管亥都能听到。 “我乃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烨,天子亲封震远中郎将,今rì奉旨前来讨贼。”南烨继续说道。士卒们也跟着齐声呐喊。 此时不论城上城下,城里城外都竖起了耳朵,就算营中休整的羊续和王敏也听到了这喊声,走出了帐外,想要听听南烨法师到底如何劝降叛将。 南烨哪儿知道这劝降是什么词儿啊?再说他的本意也不是劝降,只是想让城中的管亥知道自己来了而已。所以就开始满嘴放炮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两军交战,刀剑无眼,死伤无数,我于心不忍。奉劝赵将军止息干戈,早rì献城投降,我必禀明圣上,宽赦你等不臣之罪。” 赵慈既然起兵作乱就没想过要投降,更不信南烨能说服皇帝放过自己。因为不论哪朝哪代,造反都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恐怕自己一出城,就被南烨法师杀了。 也不管城下的南烨是否听见,赵慈大喊道:“法师仁慈我甚是钦佩!只是当今天子昏庸,十常侍如狼似虎,百姓苦不堪言。法师若真为天下苍生,就该与我一道杀进洛阳,斩杀十常侍,重振朝纲。” 南烨没想到这赵慈辩才还不错,竟然还来策反自己,而且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南烨也不反驳赵慈所言,而是接着忽悠道:“赵将军莫要冥顽不灵抵抗天兵。有道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投降不杀,举手不打。还请赵将军三思才是。” 城上城下听南烨法师说了一堆似懂非懂的话,也不知他在打什么机锋。羊续、王敏更是直皱眉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如此劝降。 赵慈听懂了个大概,回敬南烨道:“法师不必赘言!上城来与我一决胜负便是!若是法师能胜我手中之利剑,便是投降也无不可。” 南烨心说:这不是废话嘛!我要是抓住你还劝降干嘛?其实南烨自己刚才说的也是废话,主要是为了后面的话做铺垫,也让城中管亥有个准备。见时机差不多了,南烨道:“赵将军如此不识时务,当真令人心寒。如今我大军已然将城池团团围住,箭矢可直达城中,破城在数rì之内。奉劝赵将军不要再执迷不悟,还是降了的好。” 这句话里南烨向管亥传递出两个信息,第一就是围城的是自己人,第二就是箭矢可以入城显然也能出城。南烨相信管亥只要听到,就能理解他的意图。 赵慈显然没听出南烨话里有话,还当他只是单纯在威胁自己,便道:“法师怎么如此啰嗦?要战便决一死战,何苦多费唇舌?难道说法师只有口舌厉害不成?”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5) 赵慈死活不降还出言讥讽,若是别的将领也就不再劝降了,回营收拾收拾准备攻城也就是了。可是南烨没有劝降经验啊!他觉得自己答应了羊续要劝降两rì,总不能说两句话就回营? 再说南烨比这个时代的人更明白语言的杀伤力和心理战的重要。他记得抗战影片中都是用飞机撒传单做抗rì宣传的。如今他虽然没有飞机可用,不过三千人的扩音器也是个强有力的宣传工具。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说几句,打击一下敌军士气也好。 南烨在城下继续喊话道:“城上的士卒听着!你等主帅赵慈,兴兵作乱,对抗朝廷,不思悔改,乃是大罪。如今天兵已至,破城旦夕之间,你等切莫再行反叛之事。只要你等放下兵刃,不再作乱,我必上报朝廷宽恕你等无知叛乱之罪,只究首恶赵慈蛊惑你等叛乱之责。你等若有心悔改报效朝廷,打开城门者赏黄金百两,斩杀赵慈者官升三级……” “放箭!快给我放箭!”城上的赵慈被南烨一番话吓的面如土sè,他自己不降,可不敢保证麾下士卒全都忠心不二。王敏已然围城月余,士气正在低落之时,若让南烨再说下去,赵慈怕麾下真会有人动了投降朝廷的念头,所以急命放箭,打断南烨劝降。 城上一阵箭雨洒下,南烨却未伤分毫。他距离城墙足有一箭之远,城上的箭矢根本shè不到他,纵然有个别箭支shè的远些,到了南烨阵前也是强弩之末,轻飘飘的毫无力道,被士卒一番拨打、躲闪,便纷纷落地。 南烨自然不会因为这区区箭雨便停止这场攻心战,命令士卒继续喊话劝降。城头的赵慈被气得三尸神暴跳却毫无办法,此时的他看向周围士卒的眼神都变了,好像哪个士卒都想上前给自己一刀,然后出城投降领赏一样。 那些守城士卒见主帅赵慈红着眼睛好像要吃人一样,纷纷低下头来闪躲他的目光。南烨法师的话在他们心中确实造成了一些影响,虽还不至于马上开城投降,可确实让他们的心思活络起来。 赵慈见士卒不敢与自己对视疑心更重,疯狂大吼道:“你等莫要被朝廷走狗蛊惑!开弓没有回头箭,我等已然杀了南阳太守,如今开城投降只有死路一条。只有坚守城池,打退城下之兵,我等才有生路。” 城上的赵慈慌乱不堪,城下的羊续却暗挑大指,南烨法师这一攻心计当真高明无比。若是真的这样喊上两天,恐怕叛军不但无暇喘息,反而士气更加低落。 同样暗中称赞南烨的还有江夏城中的管亥。自从他接替张白骑来到江夏,一面打理镖局,一面顺着张白骑留下的线索继续打探消息。后来他接到了南烨传来的消息,知道赵慈将反,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赵慈身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探查,管亥提前一步察觉了赵慈的异动,于是便将人手分散在了城中,还关闭了镖局。 震远镖局一直护送商旅、百姓,在江夏城中深得人心。管亥统领的一千镖师就分散在这些镖局护送过的百姓家中。后来王敏围攻城池,赵慈屯兵江夏驻防,便召集城中jīng壮搬运滚木擂石协助守城。 管亥和其麾下镖师此时正和协助守城的百姓聚集在一处。赵慈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将分散各处的管亥人马又都重新聚集起来,形成了足以扭转战局的强大力量。 协助守城的百姓距离城墙的位置都不远,管亥和麾下镖师自然听到了南烨在城外劝降。一名镖师忍不住凑到管亥身旁道:“镖头,我等要不要按法师吩咐杀了那赵慈打开城门?” 管亥轻轻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反叛人多势众,我等兵器又不在身边,恐难成事。且法师今rì所言并未提及我等该如何行事,或许还不知我等就在城中,还是谨慎为妙。” 那镖师也压低了声音道:“镖头入城之前就留了口信给法师,法师应该知道我等就在城中。大概是在反叛面前担心泄露我等行踪这才没有下令。” 管亥拍拍脑袋道:“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如今紧要之事应该将城中消息传递出去,等候法师将令才对。” 南烨没想到自己一番苦心安排管亥只领悟了一半,好在管亥领悟的是重要的那一半,知道了南烨就在城外应该传信出城。 南烨领着士卒劝降了半rì,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下令收兵回营,同时命令士卒小心巡视,注意城中动静。 当天夜间果然有巡哨士卒来报,城中投出了数颗布帛缠绕的石块,布帛之上皆有字迹。南烨闻言大喜,忙令士卒取来布帛并召集众人观看。 戏志才展开布帛一看,笑着对南烨道:“恭喜法师!破城就在二rì之内。” 南烨好奇的拿过布帛看了看,只见这些布帛上的内容大致相似,估计是管亥担心一颗石块引不起城下兵卒注意,这才多投了几颗。 布帛上将城中布防情况及管亥等人的处境写的一清二楚,南烨一看也是大喜过望。他怎么也没想到管亥和其麾下一千镖师竟然还能聚集在一处,而且距离城墙、城门甚近。唯一美中不足之处就是他们没有兵器在手,战斗力大打折扣。 南烨对戏志才的依赖已经成了习惯,直接问道:“志才说说该如何破城?” 戏志才道:“明rì法师依旧喊话劝降,只是这次要将受降期限加上。就言若再不降,明rì巳时便要攻城。城中管亥得了确切期限,必会暗中准备接应。到时我军在外佯攻,吸引叛军注意,管亥便可趁机举事,江夏城一战可定。” 南烨闻听此计连声叫好,次rì一早就又领着三千兵马来到城下喊话。赵慈昨夜整晚未眠,就担心麾下士卒反叛,摘了自己的脑袋前去邀功。本来就因为失眠头痛不已的赵慈一见南烨又来喊话,整个脑袋就嗡嗡直响。 当赵慈听南烨下了最后通牒,明rì巳时攻城的时候,他不怒反喜。只因为他觉得开兵见仗好歹落个痛快,强过现在这般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管亥昨夜传信出去之后也是辗转反侧没睡踏实,脑海里就想着南烨法师何时下令?又如何传信进城?万一自己没接到军令怎么办?万一进城的信使被赵慈发现又怎么办? 今rì听南烨在城外一喊话,他心中顿时踏实下来,没想到南烨法师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在叛军眼皮底下与自己约定攻城时间,丝毫不怕被叛军知道。 一边感叹南烨法师的胆大机智,管亥一边给麾下镖师传信,准备好在法师攻城之时起事接应。 南烨还是和前一天一样,喊了半天话就带领士卒回营休息。一进营帐他就见羊续等在帐中饮茶,戏志才正陪着说话,看那架势已然来了有些工夫。 羊续见南烨回营起身行礼问道:“法师当真要明rì攻城?” 南烨点头道:“那是自然!我已劝降两rì,也算仁至义尽。看来那赵慈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既然他执迷不悟,我等就该给他点颜sè看看。” 戏志才一听南烨满嘴俏皮话,一口茶水呛的喷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发笑。他与南烨相处rì久,知道南烨私下里总是会用些世人不曾说过的新鲜词,有时会惹人深思,有时却又引人发笑。这也是戏志才愿意跟随辅佐南烨的原因之一,因为他猜不出南烨法师脑子里还有多少新鲜东西没露出来。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6) 羊续听不太懂南烨的玩笑话,更没心情与南烨开玩笑。他见南烨决心明rì出兵,便请战道:“下官麾下士卒已然休整两rì,士气正旺。若法师明rì攻城,下官请为先锋!” 南烨看了戏志才一眼,见他在羊续身后点头,便道:“太守一心杀敌报国烨佩服之至。那明rì太守便为先锋,我军中打造的攻城器械太守随意使用,只有一点要嘱咐太守。” 羊续文武双全,南烨命他为先锋让他很是开心,拱手道:“法师有何事叮嘱?” 南烨道:“明rì太守若一战破城切莫杀伤城中百姓,之诛首恶便是。”他这么说是担心羊续攻城时误伤了管亥人马。 羊续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官,拱手应是道:“不用法师吩咐,下官绝不会做那残害百姓之事。便是叛军士卒,只要肯弃暗投明愿意归顺,下官也不会杀害。只是叛将赵慈深通兵法,手下士卒不少,明rì或许是场苦战,未必能一战而下。法师切莫轻敌啊!” 南烨微微一笑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劝降两rì,虽赵慈未降,可也并非毫无用处。说不定明rì攻城之时,便有那心向朝廷的忠义之士相助我等呢?太守回去尽心准备便是,不用多想其他,明rì我等通力合作,全力攻城也就是了。” 羊续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南烨的说法,而后便出账去做攻城准备了。南烨休整了一月有余,一直在制造攻城用的云梯等物,就算拨给羊续一些依然够用,再说还有刺史王敏的攻城器也可使用,所以也无需过多准备。 次rì一早饱餐战饭,羊续就开始率兵攻城。古时攻城通常是围三阙一,只攻打三面城墙,留下一面不打。这倒并非是同情敌人网开一面,而是一种心理战术,让城中守军看到一线生机,觉得有路可逃。如此一来守军便不会死战,心中总想着还有后路,一旦战事不利便会出现逃兵。 羊续同样是按照古法攻城,只攻东、西、南三面城墙,留下北门不打。别看三面城墙都有士卒攻城,可投入兵力却不相同,东、西两面城墙兵力较少为佯攻,主旨在于分散防守兵力。南面城墙主攻,投入的兵力最大。这也是南烨做出的安排,因为他知道管亥就在南城协防。 攻城战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别看羊续衣着破旧,可他的士卒却都盔明甲亮,可见羊续是那种对自己抠门,对麾下士卒却很大方的主儿,难怪会得到士卒的拥戴。 城上的赵慈知道南烨法师今rì攻城又是一夜没睡,做了充分的准备。城上的箭矢、滚木一应俱全。双方都憋足了劲头要大战一场,所以两军刚一接触便杀了个昏天黑地。 城上的箭矢如同不要钱一样shè向城下,而攻城士卒的命就和不要钱一样,顶着箭雨,咬着钢刀,一边铺设云梯,一边向城墙上面爬。 前面的士卒被shè成了刺猬,后面的士卒就顶上去。城上滚木擂石向下一砸,轻者骨断筋折,命不好的就变成了肉饼。 南烨在军阵之后看的心惊肉跳,难怪孙子兵法上说下策攻城,这攻城战简直就是拿人命去填。难怪戏志才让羊续打头阵,这战场上死的若是自己士卒,南烨非心疼死不可。就算攻城士卒有云梯、冲车、盾牌等器具,可是比起居高临下的守城士卒来说还是吃了大亏。 以南烨目测,羊续三名士卒的伤亡能换赵慈一名士卒的命就不错,战损比达到了三比一。幸亏赵慈的士卒已然被王敏消耗了一半,城中能战士卒只有两千出头,还要分守四门。要不然羊续这点人马恐怕登城都难。 南烨看书的时候常见“蚁附攻城”一词,当时他没什么感觉,可如今身临战场才发现这个词是多么准确。那些攻城士卒远远看去可不就如同蚂蚁一样在城墙上攀爬,而且他们的生命也如同蝼蚁一样脆弱万分,死亡随时会降临到他们身上。这一仗让南烨意识到,rì后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打攻城战。就算要打,也要先把井阑、霹雳车这样的攻城利器开发出来再说。 “法师,管镖头还没举兵,恐怕是攻城的力量不足,赵慈还没有调用城中百姓守城。我等安排的人马该上了。”戏志才一句话打断了南烨思绪。 “啊?我等士卒也要上吗,这不是如同送死一般?”南烨一走神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戏志才撇了撇嘴,苦笑道:“法师仁慈固然是好,可战场就是这般残酷,伤亡在所难免,攻城战就更是如此。唯有攻破城池取得胜利,那些牺牲的士卒才不白死。 法师请看,羊太守的士卒已然开始登城交兵,伤亡最大的登城时刻已经过去。法师趁此机会攻城,士卒伤亡不会太大。若是此时撤兵,不但之前拼命的士卒全都白死,就是城中的管镖头也危险了。” 这些道理南烨怎能不懂?每次一上战场他就总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看来那句慈不掌兵说的一点不错。 南烨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发号施令道:“准备攻城!张白骑领本部人马佯攻东门,典韦领亲卫佯攻西门,徐晃领全军助羊太守奋力攻打南门,周仓留下护卫我本尊和志才,韩虎戴盔!” 众将闻言齐声应“喏”,行了一个军礼后按令而行。韩虎则是不太情愿的戴上了独角钢盔。他不高兴的原因并非知道了南烨要控制他上战场,而是因为不能再继续看人打架了。 南烨见众将散去也施展出控人、神眼两项技能,整个灵魂漂浮在了韩虎头顶,使用控星手柄控制韩虎跟着徐晃向南门冲去。 羊续的率领的郡兵有两千人,城上赵慈也有两千余士卒。若是平地交锋,羊续的jīng锐郡兵未必会输给赵慈。可是如今赵慈占着地利,五米左右的城墙如同一道天堑横亘在羊续面前。 看着麾下士卒一个个跌下城来,羊续的心就像在滴血,可是这仗却不能不打。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刺史王敏已然死伤了五千士卒,这战事如果再拖下去,死的人还会更多。 羊续之前已然做好了准备,就算自己这两千人马全死在城上,只要能助南烨法师攻破此城也算值得,所以他才请战做这先锋。可如今见到士卒伤亡如此惨重,他的内心都有些动摇了。身先士卒的羊续一直在听着身后,等待着南烨法师鸣金,或是击鼓。 “咚~咚~咚~”身后传来的一阵鼓声让羊续jīng神一振,鸣金而退,鸣鼓而战,这隆隆的战鼓声响说明南烨法师出兵了,自己的士卒没有白死! 羊续忍不住回头望去,之见身后黑压压一片人马压上。当先一人顶盔掼甲,威风凛凛,坐下枣红马,倒提贯石巨斧。在其身侧是一巨汉,虽无战马却奔走如飞,手持大铁锤,头戴一独角镔铁盔,那头盔将巨汉的眼、耳、口、鼻,统统罩住,一张脸上只能看到一个鎏金的“王”字闪闪生辉。 这两员猛将还没开始攻城,羊续就听到东西两边喊杀声震天。原来张白骑、典韦二人已经开始攻城。这二人分别统帅着南烨麾下两只特种部队,一队是法师亲卫,一队是黄巾天兵。这两只jīng兵人人有马,倒比统领步卒的徐晃抢先一步开始攻城。 徐晃自然也听到了两侧的喊杀声,他翻身下马一挥巨斧,带领三千士卒就冲向了南面城墙。有了这只生力军的加入,羊续松了口气,他麾下的士卒也士气大振,纷纷悍不畏死的向城墙冲去。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7) “禀告赵将军!西门官军登城了,领兵之人手持双戟勇不可挡!请将军增兵。” “禀告赵将军!东门官军登城了,那些官军悍不畏死,我等抵挡不住。请将军火速派兵。” 东西两侧城门同时告急让赵慈手忙脚乱,羊续安排士卒佯攻东西两侧,赵慈派往东西两侧的守军也就不多。张白骑和典韦率领jīng兵出其不意,一个冲锋便登上了城头,与城上士卒展开了肉搏。 赵慈叛军多是由郡兵组成,这些郡兵的战力也就与黄巾军、黑山军相仿,或许还不如这两支义军士气旺盛肯拼命,哪里抵挡的住法师亲卫和黄巾天兵的进攻?要不是仗着人多和地利,此时东西两侧城门恐怕都要被典韦、张白骑给打开了。 刚派出了两路援军支援东西两翼,赵慈就见城下多了黑压压一片人马,徐晃率领的三千中军已然到了城下,与羊续士卒合兵一处开始登城。 徐晃身先士卒,挥舞贯石斧顺着一架云梯就跑上了城墙,巨斧一挥必有一名守城士卒被他斩落城下。南烨控制韩虎紧随其后,大铁锤下也有不少守城士卒丧命。 让南烨感到庆幸的是这云梯确实算的上一件攻城利器,只要成功铺设,就仿佛在城上城下搭建了一个桥梁。士卒无需用双手攀爬,就能直接登梯而上,直达城头。也正因为如此,韩虎才能派上用场,若是只有长梯、飞梯之类的简易攻城梯,韩虎恐怕连城墙都爬不上去。 徐晃、韩虎的一番冲杀让守城的赵慈压力遽增,他的主力刚才集中在南门时都不一定能抵挡住二人登城,此时东西两侧分兵就更难抵挡二人冲杀。很快徐晃、韩虎就站稳了城头,后面的大军也源源不断开始登城。 赵慈清楚,若不将此二人赶下城去,今rì这城就守不住了。可惜他手头已然无兵可用,忙对士卒下令道:“快!押城中那些jīng壮百姓一同来守城。” 看着麾下士卒去召集城中的jīng壮百姓,赵慈也不知自己是对是错。他心里清楚,让这些百姓搬运滚木擂石他们已然不情愿,若让他们去和官军拼命,肯定更没人愿意。只不过此刻情况危机,他也顾不上百姓愿不愿意了,还是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先前赵慈已然集中起了城中的jīng壮,所以士卒很快便将接近两千名百姓送上了城头。赵慈见到这些jīng壮就是一喜,他没想到这城中百姓虽衣装破旧,可是大多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看着就十分jīng神。 赵慈对着百姓一拱手道:“诸位乡亲,今rì敌军攻城甚急。城池一破玉石俱焚,城外敌将必然纵兵烧杀掳掠,乃至屠城。诸位若想保住自己和城中亲人xìng命,便与我一道守城。只要城池不失,我便将诸位纳入军中,从此衣食不愁,诸位以为如何?” 说出这番话来,赵慈便盯着百姓的反应。他自己对这番说辞都全然不信,谁不知道城外统帅是仁义无双、道法高深的南烨法师?说他会抢掠屠城,一百个人里有一百零一的个都不会相信。可是若不威逼利诱一番,这些百姓又怎会真心助自己守城? 百姓们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便有一个壮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赵慈拱手施礼道:“将军命我等守城,草民不敢不从。只是我等皆是庄稼汉,不曾习过武艺,又手无寸铁,怎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敌军?” 赵慈见百姓中出来个领头人,还愿意助自己守城格外高兴道:“壮士无需担忧!我等有城墙之利,你等只需将滚木擂石扔下城去,自会杀伤敌军。城上还有不少伤亡士卒的兵器可用,你等只要手持兵器奋力击打,不让敌军登城便可,无需什么武艺。” 那为首的壮汉犹豫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便请将军引我等登城就是。” 赵慈见这个傻大个如此好骗,心中暗喜。这上阵打仗是个玩命的活儿,哪儿会如他刚才所说那般容易?不过他却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将这些人骗上城去,他们为了活命自然会与官军拼命,这人到了生死关头,不会打仗也能学会。 百姓中为首的壮汉自然就是管亥,他的心中同样暗喜,没想到擒贼立功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赵慈把他当成傻子,他还觉得赵慈傻呢。 管亥领着镖师和百姓跟随赵慈登上了城墙,此时的城墙上已然堆满了尸体,不少兵器散落在地上。一边走着,管亥就随手抄起一把大刀来。这大刀虽没有他惯用的长刀顺手,不过也还算不错。他身后的镖师们则是有样学样,纷纷捡拾兵器在手。 赵慈见到这些百姓不但不怕死尸,还纷纷掰开尸体双手拿取兵器更是开心。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些jīng壮百姓胆子不小,头脑也算灵活,是从军的好材料。若是此仗能赢,赵慈还真想将这些jīng壮百姓招募成士卒。 管亥一边走着,一边注意着身后众人,见当先的数十镖师手中都有了兵刃,他这心就安稳下来。若是此时发难,定能一举斩首赵慈。可是管亥却不想此时动手,他要等一个机会,一个既能斩将有能震慑叛军的机会。 很快管亥的机会便来了,赵慈登上城楼指着城下的人海对管亥等人道:“你等还不快去守城!” 赵慈话音刚落就听管亥大喝一声,刀头挂风朝着自己劈来。而那些百姓也都面露狰狞,手持兵器扑向了自己的亲兵。 变生肘腋之间,赵慈根本来不及拔剑,只是本能的闪躲了一下。放在平时或许他还能侥幸逃得一命,可是此时他已然两天两夜没合眼,反应慢了,脚步也虚浮,根本无法躲开管亥的全力一刀。 管亥一刀下去,正中赵慈脖颈,连头带肩,削下了赵慈半个身子。赵慈身边的亲卫也被众多镖师斩首当场。 城楼上的一幕将守城士卒都惊呆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招惹管亥。这南城墙的守城士卒总共只有千人左右,还要对付登城的官军,哪还能分神去与管亥带上城来的镖师、百姓作对? 管亥一把抓住赵慈发髻,提起了赵慈的上半身来高声喝道:“你等主将已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管亥之所以等到城楼才动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赵慈被斩的一幕。 此时此刻,东、西、南三面城墙上已然站满了官军,主帅赵慈又被人斩杀当场,那些守城叛军哪还有士气再战?纷纷跪地请降。 南烨见大局已定,控制韩虎悄无声息的下了城墙回归本阵。城墙之上自有徐晃、典韦、张白骑、管亥、羊续五人纳降。 这场胜利早在徐晃等人的预料之中,可却在羊续的估计之外。他怎么也没想到南烨法师真的一语成谶,果然有城中百姓助朝廷斩将夺旗。 羊续到了江夏仅打了一仗便破了城池,他身为先锋怎能不喜?此时城上就他的职位最高,他登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管亥身旁行礼道:“不知这位壮士尊姓大名?今rì壮士斩杀叛将破城有功,我必禀明法师重赏壮士。” 管亥笑着回礼道:“将军不必客气!草民乃震远镖局镖头管亥,这些百姓大多是镖局镖师所扮。我等皆属法师麾下,助法师攻城理所应当!” 羊续闻言顿时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摇头苦笑道:“法师瞒得我好苦!原来法师早有定计。可为何管镖头之前不助刺史攻城?” 管亥答道:“一则刺史不知我等在城中,并未约定攻城之期。二则往rì攻城不如今rì猛烈,我等一直没机会参与守城,故而难以起事。” 听了管亥之言羊续方才释怀,知道南烨法师并非有意让刺史王敏损兵折将。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8) 刺史王敏攻打了月余不破的城池让南烨三天破城,王敏心中又岂能舒服?可是就算他再不痛快也无话可说,从官职上论南烨为主将他为副将,从人马上说南烨与羊续合兵一处已然不比王敏兵少,jīng良程度更胜他一筹。王敏就算气得咬牙切齿也只能认了。 此时王敏十分后悔当初攻城将南烨排除在外,若是起初就一同攻城,至少羊续的功劳是他的。怎么也好过如今自己损兵折将却徒劳无功。 南烨早想到王敏会不痛快,所以厚道了一回,捷报之上将王敏与羊续的功劳并列,这让王敏稍微好受了些。南烨如此作为并非他怕王敏,只是将来要谋紧邻荆州的交州,王敏这个荆州刺史还是不得罪的为妙。 此战南烨俘获叛军千余人,斩杀数百人,算上之前王敏率兵斩杀的两千余人就接近五千之数。这些还只是赵慈叛军的主力,江夏所属各县还有很多残余叛军。所以南烨并没有马上班师,而是继续留在江夏讨伐安民,只将捷报和赵慈首级一同送往洛阳报捷。 灵帝见报大喜,加封南烨震远将军之职。这官虽大了一级,可是兵却一个没加,负责的依旧还是讨贼平叛之事。 南烨问过戏志才为何不趁此机会索要交州刺史之职?戏志才的意思是yù速则不达。凭此一战的功劳索要个太守不难,可要个刺史却有些牵强,就算灵帝肯,朝中大臣也未必肯,所以还要再立新功才行。 正可谓破坏容易建设难,别看南烨攻城只用了三rì,可这战后重建就不是一两天可以完工的了。讨伐各县的残余叛军倒是没费什么工夫,大多数叛军一听南烨法师的大名便纷纷请降,就算顽抗的叛军也无法与赵慈主力相比,毫不费力就都降服了。主要是颁布政令,恢复秩序耗时颇多。南烨因此便驻扎在江夏,一方面是为百姓兴利除害恢复生产,另一方面也是趁着领兵出征的机会渡过长江,打通南下商路,将镖局提前一步开设到交州去。 ---------------------------------------- 南烨在江夏征战不休声名鹊起,大汉的其余疆土也不太平。西面的北宫伯玉之乱还没有平定,北面的鲜卑又入寇幽、并二州。震远镖局的西行商路到长安而止,与西凉作乱的北宫伯玉并无冲突。可是北面的商路却深受鲜卑的影响,这些来大汉劫掠的外族可不管什么南烨法师和震远镖局,只要有人他们就杀,就抢。为此南烨特意命麾下武力值最高的史阿护送北路镖,还调拨了五千jīng兵给他,比南烨自己统领的士卒还多。 史阿也确实不负众望,数次依托镖车结阵,击败了鲜卑骑兵,保护了商旅百姓。幽、并二州百姓提起史阿和震远镖局无不交口称赞。对于设立镖局的南烨法师和总镖头王越就更加称颂。 王越在洛阳得知弟子史阿名扬北地也十分欣慰,见谁皆说史阿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他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史阿如今同样18岁刚过便能独挡一面,战胜鲜卑,自然让王越感觉后继有人。 史阿在北地扬名立万,感到欣慰的可不止王越一人,还有一人也与王越一样欣慰。此人姓童,名渊,字雄付,号称蓬莱枪神散人,善用一手百鸟朝凤枪天下无敌。王越当年周游各州时与其交过一次手,二人不分轩轾惺惺相惜,遂结为好友。 童渊早些年还与王越有些书信联系,可近些年来天下大乱,王越的武馆没落,童渊也隐居深山,二人便断了消息。 王越在写给童渊的信中提起过,他有一爱徒名为史阿。所以童渊一听到史阿之名便上了心,也不用太多打探,童渊便确定战胜鲜卑保护百姓的便是老友之徒。而且他还打听到了王越如今已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与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一同共事。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能在这乱世之中得知至交好友平安无事,童渊又怎能不喜?老朋友的弟子能扬名天下他又怎能不感到欣慰? 童渊这一开心话便多了起来,一会儿说起自己年轻时与王越的巅峰对决,一会儿又说起史阿如何独战数十鲜卑骑兵。而肯耐着xìng子听他反复叨念的只有一个十五六岁的俊秀少年,他便是童渊的关门弟子赵云。 童渊这一辈子就收了三个弟子,大弟子张绣号称北地枪王,二弟子张任号称西川枪王,这两个弟子皆是童渊早年收的徒弟,如今已闯下了极高的名望。而关门弟子赵云则是他隐居之后才收的弟子。 原本童渊隐居常山就是为了图个清静,没有再收徒的打算。实在是因为上山拜师的赵云根骨资质奇佳,这才让童渊动了爱才之心,决定好好雕琢这块璞玉成才。 赵云一边听着童渊絮叨一边练功。此时他正练的是大枪桩,一条几十斤重的龙胆亮银枪擎在手里笔直的伸出去了两个时辰丝毫不抖不颤。赵云的鬓角、鼻尖虽微微见汗,可双目却炯炯有神的盯着枪尖。 一只蜻蜓大胆的飞过来落在枪尖之上,还以为赵云持的亮银枪是个死物。童渊见此情景微笑点头,赵云能将大枪桩站到这个份上功夫就算到家了,唯一差的就是阅历。 常言道: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可见这枪法要练好最是艰难,就算童渊到了这般年纪也不敢说自己的枪术就练到了极致,赵云的枪法若想登峰造极也还需历练才行。 “师父别念叨了,二哥也该休息了,都快进屋吃饭!”一个女孩儿清脆声音从茅草屋里传来,吓走了枪尖上驻留的蜻蜓,也打断了童渊的思绪。 赵云听到妹妹赵雨的声音并没有动弹分毫,还是举着大枪,只是用眼睛望向老师童渊。 童渊呵呵一笑,朝赵云点了点头道:“子龙先吃饭!等会儿我有话要说。” 赵云听老师童渊发话,这才将大枪放下,擦了擦汗又活动了一下四肢。此时只见一个相貌清秀与赵云长的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儿站在了茅屋门口,正朝着赵云和童渊招手。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古时就更是穷人多富人少,所以古代的女孩儿普遍早熟。赵雨刚过豆蔻年华,还未及笄,不过却十分懂事听话,已经可以做得一手好菜,照顾童渊和赵云的起居饮食了。 见到自己可爱的妹妹,赵云露出了微笑,童渊也笑了起来。这隐居的rì子有时也很无聊,多亏了有赵雨这个开心果和赵云一起上山,才让这深山之中多了一丝灵气。 三人坐在饭桌前,童渊一边吃一边赞道:“小雨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已经可以嫁人了。” 赵雨听童渊取笑羞红了脸道:“师父又来取笑小雨。若是师父再如此,小雨rì后就不给师父做饭了,只管二哥一个人的饭食。” 童渊接着玩笑道:“哦?若真如此那我可就不再教你二哥武艺了!当初他上山拜师,我本不想收徒的。还是看在小雨做的一手好饭食的面上才勉强将他收下。如今小雨若不管饭,那我可就要将他逐出师门了。” 赵雨被童渊威胁惯了,开始她还真害怕,后来知道童渊是闹着玩的也就不放在心上,小嘴一嘟道:“师父又吓唬我。二哥的武艺已然大成,师父赞了好几次后生可畏,还说:子龙可以出师啦!老夫没什么好教的啦!现在我可不怕师父不教二哥了。”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9) 赵雨将童渊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逗得童渊又是一阵大笑。赵云也在一旁苦笑摇头,他就想不明白,自己和大哥赵风都是少年老成的xìng子,怎么小妹却如此古灵jīng怪调皮可爱。 赵云与童渊师徒情深,可是平rì都不敢与师父童渊开玩笑,一向恭恭敬敬。赵雨虽也叫童渊师父,但是却并没有和童渊习武,只是随着赵云称呼而已。山上也只有她敢和童渊谈笑无忌,而童渊还格外宠她。有时赵云、赵雨偶尔拌嘴,童渊总是向着赵雨骂赵云,好像赵雨才是亲徒弟一样。 童渊笑了一阵道:“好啊小雨!你这是学会了武艺就不认师父了。既然如此明rì你就同你二哥一起下山。” 赵雨一听童渊真要赶自己和二哥下山顿时慌了神道:“师父莫要再开玩笑!小雨是和师父说笑的,怎么会真的不管师父饭食。” 童渊摇头道:“老夫没有玩笑,小雨说的一点不错。子龙的武艺确实可以出师了,我也没什么好教的了。如今子龙差的便是阅历,要想武艺更进一步,唯有访名师、结高友,不断与人切磋磨砺,融合百家之长,才能有所jīng进。” 赵云闻听此言脸上也变了颜sè道:“师父刚才说有话要讲,不会就是要赶弟子下山?” 童渊笑道:“子龙怎么能说为师赶你下山?当初你上山来拜师学艺,不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学成下山斩杀各地山贼,为死去的父母报仇,让天下的百姓太平吗?如今你武艺大成,已然可以下山了。只要你不像小雨一样不认我这个师父,那我就永远都是你的师父。” 赵雨在一边已经哭红了眼睛哽咽道:“小雨才没有不认师父呢!师父也永远是小雨的师父!” 童渊摸了摸赵雨的头道:“小雨不哭!师父和你玩笑呢!你也永远是师父的好徒儿。”说着话童渊也有些哽咽,他心中其实也舍不得这两个好孩子。 赵云此时也吃不下饭了,跪倒在地道:“师父的本领徒儿不及万一,求师父再多教云一些!” 童渊扶起赵云苦笑摇头道:“子龙啊!子龙!枪法、箭术、兵法、骑术,师父能教你的都教了,接下来只有靠你自己磨练领悟了。” 童渊说的一点不错,若单论武艺,他的枪法和王越的剑法不相上下。不过要比其他,王越远不如童渊博学多才。童渊不但擅长枪法还jīng通兵法、箭术和骑术,这些他毫无私藏,都在数年间传授给了赵云。 老师没有藏私赵云心知肚明,只是多年的师徒情感让他觉得已然离不开师父。故而哽咽道:“可是……可是……徒儿和小雨下山,只留师父一人在山中,徒儿心中不忍。师父就让徒儿留下陪伴师父。” 别看赵雨哭鼻子童渊好言相抚,可一见赵云流泪,童渊立刻板起脸呵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子龙若是一辈子都离不开为师,动不动就哭鼻子,那还能有什么作为?何时才能像史阿一样独当一面? 别看你的枪法已然大成,可你的心境还差得远,算不得一流高手。别看你从为师这里学到了兵法,可还都是纸上谈兵。子龙一定要记住学无止境。为师让你下山是想让你在这天地熔炉中磨练一番,也可以说是对你的一番考验,何时你的成就超过了为师和两个师兄,那才算是真正的出师了。” 赵云听童渊道出了一片苦心再次跪下来道:“师父苦心徒儿明白!徒儿永世不忘师父传艺大恩。”说罢给童渊磕了三个响头。赵雨也跪下来哭着给童渊磕头。 童渊觉得自己的话可能重了一些,这两兄妹的年纪要闯荡天下也似乎小了一些。于是扶起赵云、赵雨兄妹道:“子龙是练武奇才,如今天下能胜过子龙武艺的已然不多,能教授子龙武艺的更是寥寥无几。下山之后子龙可带小雨去洛阳投奔我那好友王越,若能将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学到手,子龙武艺必然大有长进。而且子龙心中不是一直不服史阿,要与他较量一番吗?这也正是个机会。 为师这里你等不用忧心,待你等下山后为师也出山去走走。你那两个师兄和你童飞大哥都能照料为师。” 赵云跟随童渊学艺多年,自然听童渊提起过张绣、张任两位师兄,也知道师父童渊有一子名为童飞。这三人均已成家立业,照顾师父自然不成问题。 师徒三人当晚谁也没睡,叙谈了一夜,赵雨的眼睛都哭红了。第二rì一早收拾好行囊,赵云和赵雨便准备下山。临行前童渊将自己三样心爱之物都赠予了赵云,一是龙胆亮银枪,二是宝马照夜玉狮子,三是落月弓。又赠了一匹好马给赵雨,并嘱咐二人,遇到王越之后只要让他见了三样宝物自然会知道二人来历。 赵云、赵雨兄妹拜谢了恩师之后,便打马出山。一路上兄妹二人都没说话,回忆着上山以来的点点滴滴。 赵云兄妹是常山真定人,这常山、中山与黑山一样都属于太行山脉,所以山贼盗匪格外的多。若是太平盛世还好,赶上乱世山贼草寇简直多如牛毛。赵云、赵雨幼年居住的乡亭就经常受到山贼劫掠,他们的父母也都死在山贼手中,好在当时他们的大哥赵风已然成年,这才没让两人饿死。从那时起赵云就立志要学会武艺,长大后为爹娘报仇,要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安稳的rì子。 兄妹三人相依为命,rì子过得虽不富裕却也还算安定。赵云的大哥赵风是个勤快人,又有父母留下的房屋田产,赵云、赵雨倒也不至于挨饿受冻。 就这样过了两年之后,家里的一桩喜事,让赵云、赵雨兄妹陷入了窘境。原来大哥赵风年纪已然不小,为人也勤恳忠厚,便有媒人上门提亲。赵风没有父母做主,弟妹也还小,没人商量,于是便应了这桩亲事。 嫁进门的嫂子樊氏对待赵风确实一心一意,可是对赵云、赵雨两个拖油瓶就没什么好脸sè了。俗话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是刚嫁进赵家的樊氏怎么会愿意像母亲一样照顾小叔子和小姑子呢? 赵云、赵雨开始还很高兴有了嫂嫂,可慢慢就发现这个嫂嫂好像并不喜欢他俩。就算两个人十分乖巧听话,做了所有的家务,可是嫂嫂还是对他们冷若冰霜。 樊氏虽说不喜赵云、赵雨,可是看在两个孩子倒也乖巧,不用自己费心照顾的份上,也并不虐待他们,饮食、衣装一如既往。赵云、赵雨也不是那种爱告状的孩子,所以赵风一直没察觉到妻子与弟妹并不和睦,每天还是起早贪黑耕田做工。 又过了一年,樊氏为赵风诞下一子。赵家有后,这对赵风来讲无疑又是一件大喜事。可却成了赵云、赵雨噩梦的开始。 自从有了孩子,樊氏的心思就都扑在了自己孩子的身上。白天赵风不在,赵云、赵雨就成了家里的佣人,被樊氏呼来喝去,干这干那。不但如此,樊氏还缩减了赵云兄妹的饮食用度,生怕他们多吃一口,自己的孩子就要少吃一口。 赵云从小xìng子沉稳,就算被樊氏虐待,可是为了家里的和睦他也就忍了。可是赵雨却忍不了,跑到赵风面前告了樊氏一状。 赵风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樊氏虐待自己的弟妹,自然大发雷霆骂了樊氏一顿,甚至动了休妻的念头。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0) 樊氏听赵风要休妻可害怕了,因为这事儿是她自己没理,就算赵风休了她,她也无话可说。所以她跪地苦求赵风饶过自己一次,哭着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风被樊氏哭的心软,赵云、赵雨见嫂嫂如此也劝赵风不要为难樊氏,只要以后一家和睦就好。赵风想到刚出生的孩子不能没了娘,又骂了樊氏几句也就算了。 赵云兄妹都觉得此事可以就此揭过,rì后一家人好好相处也就是了。没想到樊氏表面上对赵云、赵雨和气了很多,暗地里却记恨上了他们,还生出了忌惮之心。 樊氏见赵风如此维护自家兄妹,就想到rì后赵云、赵雨若是成年,少不了分赵云一份家业,更少不了赵雨的一份嫁妆。赵风又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出了这两笔钱家里可就剩不下什么了,自己和孩子该怎么办? 自从有了这种想法,樊氏就开始暗中谋划着要将赵云、赵雨赶出家门才好。她表面上善待两个孩子,暗中却在赵风面前说两人的坏话。还总是制造一些事端来诬陷赵云、赵雨,今天说赵云手脚不干净偷拿了家里的钱,明天又说赵雨和外面路过的男子眉来眼去勾勾搭搭。她也不想想赵雨那么小的年纪懂什么男女之事。 赵风知道自己弟妹都很老实,又听樊氏说的夸张,并不相信她的话。樊氏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白天在家没事就和赵云、赵雨念叨大哥赵风养家是如何辛苦,还说赵风其实并想白养你们,只是碍于兄弟情义才不得不养。 赵风是成年人自然可以明辨是非不受樊氏蛊惑,可赵云、赵雨还是两个孩子,哪知道樊氏是在挑拨离间?总听樊氏叨唠,赵云、赵雨便都觉得大哥已然不再疼爱自己,起了离家dúlì的心思。 他们两个孩子要想自立又谈何容易?所以也只能动动念头等待机会。在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不想再呆在这个家了。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家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了,而是哥哥、嫂嫂和小侄子的家。 一天赵风劳作回来,无意间说起矢赂纶武术名家蓬莱枪神散人童渊隐居常山的事。赵云一听就动了心思,求着赵风要去拜童渊为师,赵雨也哭着喊着要和赵云一起去。 赵风知道练武可是个苦差事,他见弟妹年纪那么小,怎么忍心让他们离家?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可旁边的樊氏却欣喜若狂,她总算是逮到一个机会能把两个小崽子名正言顺的撵出家门了。 古时候讲究一rì为师终身为父,习武就更是如此,生死教育皆由师父。若是徒弟犯错,师父清理门户当场打杀也是有的。赵云、赵雨若是去拜师,那就算是童渊的人了,rì后婚丧嫁娶再与家里无关,樊氏又怎能不喜? 见赵风不同意赵云、赵雨去拜师,樊氏就在一边撺掇他答应,还说赵云学艺是为了报父母之仇,赵风不该阻拦,否则便是不孝。 听樊氏如此一说,赵风可就犹豫了,不孝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可担当不起。赵云、赵雨见樊氏向着自己说话还以为她是好心,也哭着说要为父母报仇。 赵风无法,只得答应弟妹送他们进山拜师,心里琢磨着鼎鼎大名的枪神未必会收两个孩子。到时候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再带他们回来也就是了。 没想到的是童渊一见赵云就觉得是可造之材,答应收赵云为徒。赵雨虽然没收,可赵雨死活要跟着二哥赵云,不再跟赵风下山。赵风无法,只得将两个孩子托付给童渊。 自此赵云跟着童渊习武、学文,赵雨负责打理两人饮食起居,在山中一呆就是七八年。每到逢年过节,赵风也会带着些礼物进山看看弟妹。他不知赵云武艺学得如何,只知道两个小家伙身强体壮,也就放心了。 赵云如今学成出山,第一件事当然是带着赵雨回家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赵云如今也明白了当初嫂嫂为何支持他拜师,也知道了兄长并非不愿照顾自己。可是他却并不记恨嫂嫂樊氏,反而还有些感激她能让自己上山拜师遇到老师童渊。 赵雨可没有赵云这么大度,她还有些记樊氏的仇呢,不过对于大哥赵风早就没了芥蒂,所以听说要回家探望兄长也是十分开心。 赵云的家乡就在常山,他和赵雨又有快马,出山没用多久便到了乡里。乡间农夫见一对眉清目秀的少年少女骑着骏马而来都啧啧称奇。还以为是世家的公子出门闲游。 乡邻们认不出模样大变的赵云、赵雨,他们两个却还认得一些老邻居。翻身下马之后和乡亲们打起了招呼。 众人这才知道这对金童玉女竟然是赵云、赵雨,纷纷围了过来问长问短,打听他们这些年去了哪里?也有人问他们是不是发了财?为何骑着骏马衣锦还乡? 赵云、赵雨笑着一一作答,他们还记得爹娘刚去世的时候,这些大伯、大娘都帮了他们兄妹不少忙。在他们闲聊的时候,自然有人跑去将二人回乡的事告诉了赵风。 赵风一听弟妹回来了欣喜若狂,急忙赶来挤进人群道:“赵云,小雨,你俩怎么回来了?” 赵云、赵雨一见大哥急忙上前见礼,赵雨笑着对赵风道:“兄长,二哥的武艺大成可以出师了。师父让我等下山报仇,再访名师。” 赵风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说道:“还报什么仇啊?我等的仇已经有人替我等报了。” 赵云闻言奇道:“兄长快说,是何人替我等报了家仇剿灭了山贼?” 赵风笑道:“你等在山中或许不知。去岁西方大道圣人光华法师领着震远镖局的镖师征讨黑山,连拔了十余处贼寨。当初劫掠乡里的那伙贼人就在其中,都被法师的天兵斩杀了。如今黑山只剩下一些义贼,接受了朝廷招安,再也不会为祸乡里了。” 赵雨惊讶道:“兄长所说的光华法师可是那设立震远镖局的南烨法师?” 赵风点头道:“当今能称得上圣人法师的还有何人?自然便是同一个人了。光华乃是法师字号,你等切莫再直呼法师之名,小心遭了报应。” 赵云、赵雨相视一笑,觉得大哥也太小心,南烨法师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知道别人如何称呼? 邻人一个老者见赵云、赵雨不以为然训斥道:“小孩子家家的不知轻重!你家兄长是为了你等好。法师神通广大,平黑山、治瘟疫,功德无量。那是天上下凡的神仙,若是不敬会遭天谴的。” 老者这么一说,众人齐齐点头。赵云、赵雨见众怒难犯,急忙向老者行礼认错道:“大伯教训的是!我等年纪小,不知轻重,还请大伯不要见怪。” 老者点头道:“我是看着你们长起来的,有什么好见怪?还请法师不要见怪才是。”说罢老者朝着天空作了作揖,好像天空中有双眼睛正看着众人一样。 赵云、赵雨心中暗笑,不过还是学着老者的模样,朝着天空拜了拜。赵风见此处不是说话之所,便对弟妹道:“你等刚回来,一定饿了!走,跟我回家去,今rì定让你嫂嫂做顿好饭食。” 赵风说完就在前面带路,赵云、赵雨牵着马跟在后面,一路上说说笑笑,谈论着乡里的变化。 一进门赵风就招呼樊氏和儿子赵凌过来与赵云、赵雨相见。赵云还能口称嫂嫂给樊氏见礼,赵雨对樊氏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倒是对小侄子赵凌很感兴趣,逗着有些认生的赵凌说话。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1) 赵云、赵雨一走就是七八年,赵风的儿子赵凌如今也是七八岁的年纪。赵风看到赵雨逗弄儿子,就回想起弟妹离家之时也同赵凌一般大小,忍不住一阵唏嘘。 樊氏见赵云、赵雨如今已然长大,还骑着骏马而归,自然不敢向以前那样怠慢。当时的马匹极贵,一匹战马价值十万钱,好马更是超过二十万钱,而一亩最肥沃的良田也就值一万钱。也就是说赵风的全部家当算在一起还没有赵云、赵雨的一匹马值钱。 一向小肚鸡肠的樊氏见赵云、赵雨如今富贵了,也难得大方了一回,下厨去做了桌好饭食。就希望赵云、赵雨能忘了过去的不快,更希望他们二人能让赵风也一同富贵才好。 赵雨是烦透了樊氏这副嫌贫爱富的嘴脸,也不搭理她,只和兄长赵风,侄子赵凌说话。赵云对樊氏同样敬而远之,并不与她多说什么。樊氏讨了个没趣,就不再言语,听着赵风与弟妹闲聊。 就听赵风对赵云道:“如今法师已然帮我等报了家仇,你俩就不要再走了。过两年,我帮你俩成了家,爹娘在那边也就放心了。” 赵云道:“兄长,爹娘的仇虽然报了,可是这天下还不太平。我听师父讲鲜卑年年入寇,劫掠我大汉百姓,朝廷无能根本无力阻止,还要靠震远镖局护卫百姓。而且四方战乱不休,我担心迟早有一天会天下大乱的。师父教我一身本领,是要我平定天下,至少也要像史阿一样护佑一方百姓,可不是叫我回家成亲的。” 赵云常听师父童渊提起史阿,他对史阿可以说又敬佩,又不服气。敬佩的是史阿年纪轻轻就能有一番作为,被百姓所称赞。不服气的是师父总说史阿武艺高强,得了剑神王越的真传。赵云觉得当年师父童渊与王越比武不分高下,自己这个弟子得了师父真传也应该与王越的弟子史阿不分高下才对。所以就把史阿当成了假想敌,总想和史阿较量一番。 赵雨听赵云提起震远镖局和史阿接话道:“兄长就不要阻拦二哥了!若是我说出二哥此次下山要去找谁学艺,肯定吓兄长一跳。” 赵风本还想劝劝赵云兵荒马乱的不要再瞎跑,听赵雨一说顿时来了兴趣,笑着对赵云道:“你师父便是天下无敌的枪神,你还要找谁学艺?若是你武艺不jīng,还是再去与师父多学两年,常山离此不远,大哥我还能照应一二,你也能常回来看看。” 还没等赵云说话,赵雨就不满道:“二哥的武艺可好了,兄长怎么说学艺不jīng?师父叫二哥下山学艺是要集百家之长融为一身,只有如此才能天下无敌。” 赵风笑着对赵雨道:“好,好,好,小雨说的有理!可大哥还没听说有谁能赢了童师父,难不成你二哥要去找光华法师学艺?”在赵风心中,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南烨法师恐怕就是天下最厉害的人了。 赵雨笑道:“虽不中亦不远已!二哥要去洛阳拜大汉第一剑师,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为师,说不定真能见到光华法师呢。” 赵风听说赵云要去拜王越为师当时就傻眼了,一旁听着的樊氏也愣住了。缓了好一会,赵风才问道:“王总镖头会收你二哥为徒吗?” 赵雨见果然震住了大哥,更是开心,笑道:“怎么不会?王总镖头与师父乃是至交,有师父举荐,王总镖头怎会不收?” 樊氏此时再也憋不住话了,搭茬道:“二叔若能拜王总镖头为师再好不过,将来在镖局中谋个差事可威风的紧。” 赵风闻言训斥道:“妇道人家不知轻重,那些镖头、镖师是威风,可那是人家用命拼来的,一不小心就要送命,你当保镖那么容易?” 赵雨见樊氏被训,暗中偷笑,嘴上却道:“二哥武艺高强,若当了镖头自然能保百姓、商旅平安,那些蟊贼定是来一个死一个。” 赵云说道:“兄长不必为我担忧。若能让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康,云死而无憾。” 赵风见自家兄弟大了,知道留他不住叹了口气道:“唉~你如今也大了,有些事确实该自己做主。你去拜师我不拦你,可是小妹这次总要留在家里。她也到了该成亲的时候,总不能再跟着你一起乱闯。” 赵云这些年一直和赵雨在一起,也没觉得她有多大变化,此时听兄长一提再上眼打量赵雨,果然见小时候那个黄毛丫头如今已然亭亭玉立成了大姑娘。白皙的皮肤,清秀的眉目,就是他这个当哥哥的看着都有些心动。 赵雨听大哥赵风要自己留在家里,又见二哥赵云望向自己顿时慌神道:“我可不出嫁!我要跟着二哥平定天下!” 赵风训斥道:“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不会武艺,平定什么天下?老老实实的给我留在家里。” 赵云见赵风如此又央求赵云道:“二哥!你就带我一起去拜师!我还每rì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小妹对自己如此依恋让赵云有些为难。他心里明白大哥说的没错,自己将来出师之后不论是游历天下做个镖师还是报效朝廷上阵杀敌肯定都有数不尽的风险,难道还能让小妹一直跟着自己冒险不成? 想到这里,赵云对赵雨道:“兄长要你留下也是为了你好。二哥将来上阵杀敌总不能一直带着小雨,小雨还是留在家里。” 赵雨听赵云也要让自己留下,眼圈当时就红了。这些年她一直跟在赵云身边,早就习惯了彼此,如今要让她留下和讨厌的嫂嫂一起度rì怎么开心的起来? 而且赵雨还有一个无法告人的心思不能说出口。这几年她在山中整rì面对的就是童渊、赵云两个男子,儿时还不觉什么,可是随着年纪渐长情窦初开,自然对英俊潇洒的二哥生出一丝情愫,而将师父童渊当成了父亲看待。 女孩子在青chūn期产生这种心理并不奇怪,别说迷恋上自己兄长,便是恋父、恋师也不稀奇。赵雨心里明白这种感情乱了人伦,所以就像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将这份感情藏在心中,压抑下去。 不过赵雨也暗下决心,将来若要嫁人,一定要找一个如同二哥赵云一样英俊勇武的男子才行。此次出山,赵雨一路上也见了不少男子,几乎只要是年轻男子见到她,都会对她投来爱慕的目光。可是赵雨拿这些男子与二哥赵云一比,顿时觉得两者之间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赵雨一想到自己要留在家中,将来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乡间男子,便难过的直哭。她还想和二哥赵云一起去洛阳见见世面,开开眼界,寻一个如意郎君呢。 赵风、赵云一见小妹落泪当时就慌了手脚,他们两个兄长对赵雨可以一等一,那真是举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赵雨这一哭,二人就什么脾气都没了,急忙答应赵雨跟着赵云去洛阳的要求。想来赵雨顽皮大胆的xìng子也是让他们这两个哥哥惯出来的。 赵雨一听自己能去洛阳,自然收了眼泪。兄妹三人又聊起了分别这些年各自发生的事情。 在家中一连住了数rì,赵云便要动身启程。赵风虽然万分不舍,可是想到兄弟的前途不可限量也就不再阻拦。嘱咐赵云、赵雨道:“如今外面兵荒马乱风险不小,若有不如意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赵云、赵雨点头称是,心中也很是不舍,依依惜别后打马扬鞭离开了乡里,朝洛阳方向南行。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2) “等等!身后好像有马蹄声。小雨,你听到了没有?”赵云走着走着突然勒住了马问赵雨。 赵雨闻言停下马来,此时他们已经离家两rì,走到了并州乐平县境内。官道上就有他们这两人两马,赵雨的马一停,整条官道上再无声响,从他们身后传来的马蹄声就越发清晰。 “确实有马蹄声,似乎人还不少。”赵雨停下马回头望去,之见身后烟尘滚滚,已然能看到几个小黑点向他们这边策马狂奔。 赵云目力极佳,回头张望了片刻脸sè就变了,对赵雨嚷道:“不好!是鲜卑骑兵,小雨快跑!我来挡他们一阵。” 赵雨一听是鲜卑骑兵顿时吓得脸都青了,对赵云道:“二哥,我等一起跑!” 赵云急道:“你骑术不佳,迟早被他们追上。他们伤不了我,你先跑,我收拾了他们就去追你。” 赵雨知道赵云说的是实情,她在山上并没跟童渊习武,这骑马的功夫也是闲来无聊遛马时练出来的,谈不上什么骑术,只是能策马而行罢了。 说起这骑术和现代的车技也差不多,赛车手能把车飙到时速200公里以上,普通人开车时速达到100公里算是很快了。赵雨的骑术显然无法和那些鲜卑骑兵相比,她知道留下也是拖累赵云,干脆咬了咬牙说了一声“小心!”便打马顺着官道向南奔去。 就在两人说话的片刻工夫,那些鲜卑骑兵又接近了不少。赵云已然可以看清他们的装束。这些鲜卑人与汉人的装束迥然相异,他们一个个披散着头发,大热天还披着兽皮,半裸着上身,有些鲜卑人的耳朵上还挂着大大的铁环。 鲜卑族是继匈奴之后在蒙古高原崛起的古代游牧民族,是魏晋南北朝时期对中国影响最大的少数民族,兴起于大兴安岭。鲜卑族起源于东胡,在秦汉之际,退保鲜卑山,以山为号。东汉时期,占据蒙古草原,逐渐强盛。 二世纪中叶,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使鲜卑不断强盛到达巅峰。他北拒丁零,东败扶余,西击乌孙,南扰汉边,尽据匈奴故地,将鲜卑划分为东、中、西三部。汉灵帝光和四年,鲜卑单于檀石槐死,其子和连继位,鲜卑就开始走下坡路。那和连既无才能,xìng又好yín,连年入寇大汉劫掠,不知有多少汉人女子被他糟蹋。 赵云看到了这些鲜卑骑兵,鲜卑骑兵自然也看到了他和赵雨。这些鲜卑骑兵见赵雨跑了,立刻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因为他们知道,若是抓住了汉人的漂亮女子,单于的赏赐可是十分丰厚。 见十几名鲜卑骑兵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赵云也擎起了长枪向他们冲去。骑兵交战首重速度,所以见到骑兵要么逃跑,要么对冲,站在原地便只能等死。 赵云跨下马乃是童渊相赠的宝马照夜玉狮子,此马通体雪白,神骏无比,似能照亮黑夜一般,所以才得了此名。后来这匹马跟着赵云屡立战功又得了闪电白龙驹的称号,这是后话。 这匹照夜玉狮子与赵云心意相通,赵云一夹马腹,不用费力打马,这马便知道主人心意。对于眼前即将发生的大战此马丝毫不惧,抬头打了个响鼻就向前冲去,一瞬之间速度就提了起来,比那些鲜卑骑兵的战马还快了三分。 骑术如同车技,这好马就如同名车。照夜玉狮子不但马力够强,起速也很快,朝着鲜卑骑兵飞奔而去。那些鲜卑骑兵显然没料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如此胆量,竟然发动了反冲锋。可是他们只是愣了一下,便哈哈大笑着继续向前冲,因为他们人强马壮,根本不惧赵云一个少年。 赵云苦练了数年武艺不假,可是上阵厮杀这还是头一回。关键是这首战的对手似乎太强了一些,十几名鲜卑骑兵应该算得上一个斥候小队了,屠杀一个小村子富富有余。赵云十分怀疑自己能否将他们都留在这里。 “咚咚~”的心跳声此时已经盖过了“哒哒~”的马蹄声,可见赵云是多么的紧张,他甚至有一些想要逃跑。可是一想到妹妹赵雨,赵云的胆子就壮了起来。他又回想起下山前师父说过的话,现在他明白了为何师父说自己的心境尚需磨练。若是遇到强敌就逃,那还保护什么百姓?平定什么天下? 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心愿,赵云的目光坚定起来,往rì师父童渊教导的枪法全都浮现于脑海之中。说时迟那时快,赵云心中一闪念的工夫,鲜卑骑兵已然近在眼前。 这些鲜卑骑兵有些挥舞着腰刀,有些举着长矛,纷纷奔向赵云而来。赵云确实是个练武的奇才,面对凶恶的敌人,他将恐惧和紧张都抛到了脑后,心中、眼中只剩下龙胆亮银枪和那些鲜卑骑士。 赵云的这种心里变化其实不难理解。这就如同考试时最紧张的时刻往往是发考卷的那一刻,当考卷拿到手里开始专心做题时反而不紧张了,也没工夫紧张了。当然也有些心理素质差的同学从头紧张到尾,平时学习挺好,临场发挥总是失常,那要是上了战场铁定是先尿裤子后死亡,绝无一点生机。 若将赵云放到现代,绝对属于那种在考场上超常发挥的主儿。只见赵云面对鲜卑骑兵丝毫不乱,瞄着迎面而来的挥刀异族,一枪就捅了过去。 那鲜卑骑兵根本没想到一个少年的枪法竟然会如此犀利、迅捷,他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那枪尖就如闪电般到了眼前。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不是不想掩耳,而是来不及掩耳。那挥刀的鲜卑骑兵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赵云一枪扎进了口中,枪尖从后脑透了出来。 急速飞奔的赵云也来不及拔枪,挑着这个倒霉的鲜卑骑兵就冲向他身后的另一名骑兵。那后面的骑兵没想到前面的同伴会死的如此之快,从他的视线中只看到前面的同伴突然从马上飞了起来,用后背撞向了自己。 不明所以的鲜卑骑兵还想接住前面会飞的同伴,可是到了近前才发现一个沾满鲜血的枪尖正向自己而来。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那枪尖此时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也挑下马来。 赵云一个冲锋连挑了两名鲜卑骑士,瞬间就凿穿了这队鲜卑骑兵的阵势。赵云一甩手中龙胆枪,将两名骑士的尸体抛到了一旁。此时他根本无暇顾及第一次杀人的那种不适和恐惧,因为他还有十二名鲜卑骑兵要对付,只能拨转马头再次对准了十二名骑兵。 这些鲜卑骑士显然没想到这个骑着白马的俊俏少年如此勇武,也都勒马掉过头来,万分惊讶的望着赵云。其实赵云由于是初战缺乏经验,还并没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他的第二枪本是瞄准的咽喉,可是却由于枪上挂了一人加了份量有些下移,刺中了那骑士的胸口。当然这细微的瑕疵也只有赵云自己心中明了,一枪挑两人的战绩足以让那些鲜卑骑兵讶异。 为首的鲜卑骑士愣了片刻之后,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赵云听不懂的话,便有两名骑兵脱离了队伍,策马向南奔去,留下了十名骑兵与赵云对峙。 鲜卑语属于阿尔泰语系通古斯语族,赵云听不懂十分正常,可是只看鲜卑骑兵的举动赵云也明白那两个骑士肯定是去追赵雨了。这可把赵云急疯了,赵雨根本不会武艺,这要是被两名鲜卑骑兵追上还能有好?此时他已经开始后悔将赵雨带在身边了,若是当初听大哥的将赵雨留在家里也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不过此时后悔无用,只有快速击败眼前的敌人才来得及去救赵雨。想到此处赵云紧夹马腹,义无反顾的向十名鲜卑骑兵冲去。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3) 赵雨离开赵云后一路打马顺着官道向南飞奔,可是由于她骑术一般,这马速并不敢提的太快,生怕从马上掉下来。赵雨明白,这个关键时刻若是掉下马来那就万事皆休,所以只能将速度维持在她自己能控制的最高速度上。 全神贯注控制马匹的赵雨紧张的要命,时间在她的脑子里已经没了概念。她感觉自己已经跑了很久,可是实际上却还不到一刻钟。就在她误以为快要脱离危险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了马蹄声。 赵雨多么盼望身后是二哥赵云追了上来,可是她回头一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因为身后分明是两匹战马,显然是那些鲜卑骑士分兵来追赶自己了。 大惊失sè的赵雨不敢再回头,转回头来目视前方策马疾奔。可是那身后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就在这个时候,赵雨突然发现前面官道上有两个人影骑着马,堵在了官道正中,似乎还在朝自己这边张望。 赵雨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可真要了她的命了。想到自己被那些鲜卑蛮族抓到以后的悲惨下场,赵雨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模糊了双眼。 泪眼朦胧的赵雨并没有停下,她此时唯一的希望便是突破前方阻截的骑士,只有如此才能逃出生天。赵雨觉得只要自己能从那二人身边冲过去,他们再追自己总会需要一个反应时间,说不定还能借此摆脱他们。 为了控制好战马,赵雨撇头在袖子上抹了一把眼泪。待她视线清晰起来再向前看时,已然可以看清前面二人的装束。这一望之下,赵雨激动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原来前面骑马的二人并非什么鲜卑骑兵,而是汉人的妆扮。 绝处逢生的赵雨也不管前面的到底是何人了,这年月只要是汉人就与鲜卑是死敌。赵雨拼命大喊:“救命!有鲜卑人!救命!” 前面的二人显然是听到了赵雨呼救,可是他们的反应却让赵雨的心凉了半截。只见其中一人拨马掉头就跑,剩下的一人似乎是吓傻了,不但不跑还从马上跳了下来。赵雨也分不清他是故意下马,还是也想跑却紧张的从马上摔下来。 此时赵雨距离前面的人更近了,后面的鲜卑骑兵离她也更近了。此时她已然可以判断出前面那人是故意下马,因为他站在道路正中,丝毫没有再上马的意思,反而拍了拍马背,将自己的马赶到了路旁。 赵雨心中纳闷,这人有马不骑难道要送死不成?此时她距离前面那人更近了,已然可以看清那人五官相貌。只见此人身长八尺,剑眉星目,五官分明,腰间佩剑,另一边还挂着个酒葫芦,分明是个俊雅翩翩美青年。 走了一路赵雨也遇到了不少男子,可是她还没见过哪个男子能与眼前这人相比。那些世家公子中虽也有皮肤白净,相貌英俊的,可是比起眼前这人却少了一股勃勃英气。有些游侠武人虽豪气十足,可是比起眼前这人却少了一股风流态度。 若非让赵雨形容此人的话,她倒是觉得此人与二哥赵云有几分相仿。而且此人比赵云多了一丝不羁出尘的神情,还多了一分沉稳如山的态度。就好像此人年纪轻轻就已经超脱了红尘万丈,不再将任何琐事放在心上,又或者说他已然有能力轻松解决世间一切困难一样。 “仙人?”一个词突然从赵雨脑海中蹦了出来。眼前这人可不就像一个看透世情且身怀大能的仙人一样吗?赵雨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安稳下来,也不再喊叫,而是朝着那人方向策马跑了过去。 道路中间站立那人似乎对赵雨的反应十分赞赏,朝着赵雨微笑着点了点头。此人一笑,样子更加好看,赵雨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二人就在这个微笑间错马而过。 等赵雨骑马跑到了此人身后,心中猛然一惊。她刚才见到那人轻松安定的神情之后,本能的对其产生了一种信任,就好像他什么事情都能解决一样。可现在她才想起来,自己身后那可是两个鲜卑骑兵,就算此人会些武艺,没有战马也很难取胜。 想到这神仙般的人物为了保护自己而死赵雨便心中一痛,忍不住回头望去。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再也合不上了,控制马匹的缰绳也不由拉紧将马匹减速停了下来。 赵雨回头看到的一幕就如同录像一般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直到许多年后她给孩子讲故事时,还能讲出每一个细节。 那人就站在道路正中,双脚不丁不叉,就那样简单的站着。两名鲜卑骑兵一个持矛,一个挥刀,骑在飞驰的骏马上,从左右两边同时瞄准了他。可他就是那样站着,连剑都没有拔出来。 赵雨看得清清楚楚,是长矛先到了,矛尖狠狠的刺入了他的胸膛,又从背后穿了出来。赵雨的心当时就像被刀子剜了一下似的,可是待她再看时,那人却毫发无损,衣襟飘飘的飞了起来。 赵雨也不能确定刚才自己是眼花了出现了幻觉,还是那人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长矛只留下了一个残影,又或是他本来就是个不死的仙人。总之那人避过了长矛飞身跃了起来,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之中。 赵雨根本没看清他究竟是何时拔出的剑,只看到他左手的剑鞘还横在手里没有放下。那两名鲜卑骑兵肯定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瞪着眼睛,张着嘴,就好像见了鬼一样。那挥刀的鲜卑骑兵甚至都忘记了砍下手里的刀。 那人出剑了,很简单的一剑,就如他那简单的站姿一样。赵雨都能看清他的剑只是横向一扫,就像一个普通人在挥手轰开一只盘旋在面前的苍蝇一样,不经意却又疾若闪电。 持刀的鲜卑骑兵被这一剑砍中了脖子,斗大的脑袋飞了起来,直到此时他手中举着的刀依然没来得及落下。那闪着寒光的宝剑锋利异常,根本没有因为斩了一人而减慢一丝一毫,宝剑之上还是寒光耀眼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而后瞬间划过了持矛的骑兵双眼。 那持矛的骑兵被一剑刺瞎了双眼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就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而后他就本能的扔了长矛和缰绳去用双手捂住了双眼。可是他忘了自己正骑在飞奔的战马上,如今双眼不能视物,双手无法控马,一下子就失了平衡从马上掉了下来摔了个瓷实。这一下摔得显然不轻,疼得那鲜卑人整个蜷曲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两匹鲜卑战马失去了主人控制依然疾驰向前,将那剑仙留在了原地。赵雨只见一匹空马和一匹驮着无头尸体的马从自己身边跑了过去。那场面有些怪异恐怖,可是赵雨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怕,只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 欣喜万分的赵雨调转马头朝着那剑仙的方向奔去。她此时非常好奇这位恩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本事。 赵雨心中的剑仙此时正盯着那瞎眼的鲜卑人皱眉,似乎怕他跑了一样。见赵雨打马过来,这才抬起头向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赵雨再次见到那如同阳光的笑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急忙翻身下马上前行礼道:“小女子赵雨多谢恩公救命大恩。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4) 史阿见面前站的女孩子相貌清秀可人,说话清晰有礼,顿时对赵雨又多了一分好感,还礼道:“路见不平,拔剑相助,乃是镖师本分,当不得姑娘恩公称呼。姑娘叫我史阿就好。” 赵雨一听史阿报名瞬间就瞪大了眼睛道:“恩公就是震远镖局的史阿镖头?剑神王越的高徒?” 史阿没想到一个小女子还知道自己和师父的名号,顿时有些快意,微笑道:“正是区区在下!” 赵雨一听真是史阿兴奋的简直要跳起来,这回不但自己有救了,二哥赵云也有救了。于是复又拜倒道:“师妹给师兄见礼,还请师兄救救我的兄长。” 史阿被赵雨彻底弄糊涂了,他可从没听师父王越提起过自己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师妹。不过相比于弄清赵雨来历,史阿更关心的是救人之事,问道:“难道你兄长也被鲜卑追杀?他在何处?快带我去。” 赵雨一想起二哥赵云的处境,刚才平安喜悦的心情荡然无存,若非为了自己能够逃走,二哥赵云也不会独自去面对十余名鲜卑骑兵。想到二哥赵云可能遇险,赵雨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翻身上马一指北路道:“我二哥赵云就在那边独自拦截鲜卑追兵。” 此时史阿也骑到了马上,再也顾不得那瞎眼的鲜卑骑士了。顺着赵雨手指的方向一望,史阿就看见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似乎是个人骑马而来。于是问道:“赵姑娘看看来人是不是尊兄?” 赵雨的目力不如史阿,听他一说仔细望去才看见一骑由远及近。只见来人红衣、红马、红脸膛不像是赵云,可那装束却又是汉人衣装,也不像鲜卑骑兵。于是犹豫道:“似乎不是二哥,可又不像鲜卑人。难道二哥杀散了鲜卑人,又有行人从此通过?” 史阿常年练武,眼神可比赵雨犀利的多,皱眉道:“不对!此人浑身浴血,似乎是受了重伤!” 赵雨听史阿这么一说再仔细望去,只见远处那人又近了一些,正是浑身是血的赵云,看那样子简直就像从血海之中刚捞出来一样。这人若是流血流成这个样子不死也肯定只剩下半条命了。 汉末的医疗水平远不及现代,更没有输血一说,失血不止的最终结果就是死路一条。赵雨见二哥赵云为了自己伤成这般模样,一颗芳心就像被揉碎了一样。她甚至怀疑二哥赵云是不是已然战死,是他的鬼魂放心不下自己,才追上来看自己最后一眼。 赵雨眼泪涌出的同时叫了一声“二哥!”之后整个人就昏了过去。她今rì先惊后喜,喜了又悲,jīng神状态已然被刺激到了极点,再加上被鲜卑骑兵追了一路,体力也消耗的够呛,此时终于承受不住刺激倒了下来。 史阿一直看着赵雨,见她叫了一声就要摔下马来急忙伸手一揽将她抱到了自己马上。抱着如此漂亮的女孩儿,史阿也是一阵脸红心跳,长这么大他还没和哪个女子如此亲近过,只觉得怀里的赵雨又香又软,惹人怜爱,舍不得撒手。 赵云别看浑身是血,可是并没受伤。全身的血迹都是那些鲜卑骑士的。当他见到有两个鲜卑骑兵去追赵雨顿时血灌瞳人,舞起龙胆亮银枪就冲向了十个拦路的鲜卑骑兵。此时的赵云比起刚才枪挑两人时又有不同,心、气、胆三者合一,发挥出了全部的实力,一门心思就想杀了眼前十人去救赵雨。 十个鲜卑骑士哪里挡得住白马银枪赵子龙?他们就见一团枪影朝着自己冲来,那片枪影之中隐隐就像藏了一只大鸟,周围的枪花就好像无数只小鸟围绕着大鸟。这便是童渊的成名绝技百鸟朝凤枪。 赵云这第二次冲锋过后死的可就不止是两人了,十个鲜卑骑兵有九个人的喉咙上多了一个血洞,死的不能再死,那喷洒而出的鲜血将赵云连人带马都染成了红sè。唯有那个发号施令的领头骑士技高一筹,没被赵云一枪挑了,不过他的肩膀上同样多了一个窟窿。 鲜卑骑士的头领自知敌不过赵云,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仓皇向北面来的方向逃了。赵云心系赵雨也没空去追他,一拍照夜玉狮子顺着官道向南追来。 没追多久赵云就看到了史阿和赵雨并马而立,开始他见史阿一身汉人装束以为赵雨被他所救便想上前道谢。可是又见赵雨向自己这边看了数眼之后似要开口说话便被此人一把搂在怀里,好像受到要挟一般,顿时急红了双眼。 也难怪赵云会误会,史阿的反应太快,身手太好,还没等赵雨完全晕倒就将赵雨抱到了自己马上。话说回来,若是等赵雨真的倒下了再相救也来不及了,肯定会摔下马去。 赵云来到史阿面前勒马而立,枪指史阿道:“你乃何人?快放开我小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赵云心xìng再沉稳也还是个少年,刚才他连杀十一名鲜卑骑兵,对自己的武艺又多了几分自信,当然不再将史阿这个俊雅青年放在眼里。 史阿见赵云质问自己并不动气,他对赵云还是蛮佩服的。眼前这少年小小年纪就能为了保护妹妹独战鲜卑骑兵是有义,能全身浴血取胜而回是有勇,这种义勇双全的英俊少年当然讨人喜欢。就算说话冲一些,有点傲气,史阿也不放在心上,微笑问道:“你便是赵雨的二哥赵云?” 赵云闻言一愣,没想到此人竟然认识自己和妹妹,如此说来就应该是熟人,可是他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见过此人。既然人家认识自己,那就是友非敌,赵云放下长枪一拱手道:“正是!敢问阁下是?” 史阿摆了摆手,一指路旁。赵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鲜卑骑兵正手捂着双眼在地上疼得打滚,刚才他一心想着救妹妹还真没有注意到。 “你先不用管我是何人,适才赵雨被两个胡人追赶,那两个胡人一个被我杀了,一个就在这里。你可愿信我?”史阿不报名姓是想再试探一下赵云心xìng,若是个可造之材,他就想拉赵云入伙镖局。这种义勇双全的少年正是镖局所缺的人才,身为镖头的史阿自然见猎心喜。 赵云一看就认出那鲜卑人正是追赶赵雨的骑士之一,虽没见到另一个骑士和两匹马却也信了史阿所言。又见赵雨一直在史阿怀中没动,显然有些蹊跷。紧张道:“云自然信得过,多谢恩公救了小雨,小雨她没事?” 史阿摇头道:“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晕了过去。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赵云拱手道:“多谢恩公关心!云不曾受伤,敢问恩公能否将小雨交还与我?” 史阿再次摇头道:“现在还不行!我看你浴血而回却没有受伤,显然是杀了不少胡人。我也是好武之人,若你答应与我比试一番,赵雨便交还与你。” 赵云闻言就一皱眉,心道这人怎么是个武痴?他刚打赢了一仗信心正足,觉得较量一下也无妨,只要赢了此人自然能讨回赵雨。便道:“恩公有命不敢不从,不知恩公要马战还是步战?” 史阿挑战赵云只是想试试他的武艺,顺便压压他的傲气,免得这少年自以为天下无敌以后遇到高手吃亏。史阿既然想让赵云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自然选择自己擅长的步战。他将怀中的赵雨轻轻放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下马,将自己的马和赵雨的马都拴在路边一棵大树上说道:“我等就比比步战,免得她无人照看。”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5) 赵云见史阿下马点了点头也跳下马来。他可不知道史阿要以长克短,磨磨自己锐气,只当对方抱着赵雨确实不便马战,不过就算步战他也丝毫不惧。从这里就能看出两个人的经验差距了,史阿的对敌经验明显比初出茅庐的赵云丰富的多,更懂得扬长避短。 史阿也是个识货之人,一见赵云的马和枪就知道这少年不可小觑。他不敢托大将龙渊剑拔了出来。赵云同样持枪在手,二人对视一番之后同时动了。 只见赵云长枪一抖幻化出一片枪影,仿佛千百条枪刺向史阿。史阿面对这漫天枪影丝毫不乱,脚踏七星步,龙渊宝剑舞出一片剑光,竟然从这千百条枪影中寻出一条路来直奔赵云。 赵云从没想过会有人的步法会如此之快,手中枪又加快了一分。他刚才出枪其实并未使出全力,毕竟对方是救了赵雨的恩人,赵云并不想伤了对方。可是如今被史阿一逼,赵云想不尽力也不行了。他的长枪是一寸长一寸强,对方的宝剑是一寸短一寸险,若是让对方近身,赵云自知万难取胜。 史阿见赵云的枪更快了,他的剑也更快了。刚才两个鲜卑骑兵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劈下马来,如今赵云能与自己针锋相对显然功夫不弱。 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四十个回合,赵云只觉肩膀一凉,心中就是一惊,知道自己中了一剑,这场比试是自己输了。史阿一击得手不再纠缠,退出圈外向赵云拱了拱手。 赵云扭头一看自己肩膀,衣物被贴着皮肤削去了一块,可是皮肉却丝毫没有受伤,便知道对方手下留情。看来自己的武艺比起人家还差着一节,于是拱手道:“多谢恩公手下留情!” 史阿见赵云能与自己步战打上几十个回合更想拉他入伙。在震远镖局之中能和他打到这份上的除了师父王越外,便只有典韦、周仓、徐晃三人。史阿心中衡量了一下赵云武艺,应该在典韦之下,与周仓、徐晃持平。关键是赵云还是个少年,若是再历练两年,说不定就能达到自己和典韦的层次,这种人才又怎能放过? 想到此处史阿回了一礼道:“赵云兄弟不必客气,我乃震远镖局镖头史阿。兄弟一身好武艺,可愿入我镖局做个镖头?” 赵云一听史阿报名当场就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面前之人就是自己一心想要交手的史阿。从这场比试的结果看来,自己的武艺果然还是差了对方一筹。盛名之下无虚士,看来史阿能扬名北地不是没有道理,自己似乎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史阿见赵云一听自己报名就开始发愣,又想到赵雨刚才管自己叫师兄,心中就是一动,难道说这对兄妹与自己真的有些渊源不成? 赵云愣了片刻回过神来道:“不瞒史镖头,云此行正是前往洛阳yù拜总镖头王大侠为师学艺的。” 史阿恍然大悟道:“难怪刚才令妹叫我师兄,原来还有这般缘故。我看赵兄弟已然武艺超群,不知之前师从何人?” 赵云答道:“家师乃是王大侠的好友蓬莱枪神散人童渊,此行洛阳也正是家师举荐。” 史阿自然听师父王越提起过童渊名头,笑道:“原来赵云兄弟是童师叔的高徒,难怪枪法如此jīng妙。” 赵云闻言连道不敢,两人正在叙谈,只见南面奔来数骑,打着震远镖局的旗号。原来史阿押镖到此,他身为镖头自然前后巡哨,当他巡哨后队之时正巧遇到赵雨求救。于是史阿便命后哨镖师去通知大队人马鲜卑来袭,自己留下来截住了两个鲜卑骑兵救了赵雨。 几名镖师见到史阿平安无事都翻身下马与史阿见礼,在他们身后还拉着两匹鲜卑战马,显然是刚才那两名鲜卑骑兵的。 史阿用手一指地上瞎了双眼的鲜卑人道:“这里还有个活的,问问他后面还有没有大队人马。” 来的几名镖师中还真有懂鲜卑语的,过去踢了几脚那鲜卑骑兵,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阵。之后对史阿道:“镖头!此人一心求死,还说什么阙居大人会给他报仇。” 史阿皱眉道:“不好!看来他们还有大队人马在后。我等要赶快回去结阵。”说罢又问赵云道:“子龙可见后面有大队胡人兵马?” 赵云摇头道:“不曾见大队胡人,我拦下的有十二人,只跑了一个,剩下的都被我杀了。” 史阿挑大指道:“子龙好武艺!就怕那跑了的去叫援兵。这些胡人分为东、中、西三部,各部设立大人,在大人之上便是单于。只是不知这阙居是哪一部的大人,恐怕实力不弱。我等还是快回镖队之中才是。” 赵云听史阿说的有理便点头称是道:“全凭师兄吩咐!” 史阿将赵雨和她的马匹都教给了赵云,自己也上了马,领着众人向南奔去。那个瞎眼的鲜卑骑兵早被几名镖师给收拾了。 赵云在众人中的骑术最高,马也最好,即便一骑两人抱着赵雨速度也丝毫不慢。赵雨被奔跑的战马一颠悠悠转醒,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满脸血迹的赵云。 “二哥,我等是不是都死了?”赵雨脑子里还满是赵云浑身是血的样子,迷迷糊糊中还以为两个人都死了。 赵云低头一笑道:“小雨说什么傻话?你不是被史师兄救了嘛!我也好好的,怎么会死?” 赵雨这才回想起自己确实被史阿所救,抬眼看了看周围,只见史阿和另外几个陌生人都骑在马上,有些疑惑道:“那二哥身上的血迹是?” 赵云道:“别担心,都是那些胡人的!” 史阿听到二人说话转过头来对赵雨玩笑道:“师妹可算醒了,刚才我与子龙还为你打了一架。” 赵雨闻言脸sè一红看向赵云,似乎是要求证真伪。赵云点了点头道:“师兄武艺高强,我不是对手,rì后拜在王大侠门下还需苦练才行。” 听到赵云认输,赵雨心中一动。她一心要找一个强过二哥赵云的男子,史阿师兄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其实早在史阿出手救她的时候,她心中便有了史阿的影子。如今见史阿与自己心中的情郎条件完全相符就更加心动,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赵云哪里猜得到赵雨心思?看到她脸sè通红,还以为她受了惊吓生病了。关心的问道:“小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赵雨摇了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海。此时她再向前望去,只见前面官道上人山人海,少说也有万人,马匹车辆更是不计其数。这场面简直将她惊得发呆。 赵云同样吃惊不小,他与赵雨一路行来,这官道上就没遇到行人,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史阿放慢了马速对二人解释道:“如今鲜卑入寇,乡间百姓都躲入城中以防劫掠。凡是出行的商旅百姓无不到镖局保镖出行以求平安。我猜子龙遇到的那些鲜卑骑兵就是追踪镖车而来,恐怕后面还有大队人马想要劫掠镖车。” 赵雨闻言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史阿笑道:“赵姑娘莫怕,这里有半数人马皆是jīng锐镖师,足以抵挡上万大军。震远镖局本就是光华法师为了保护百姓而设,最擅长对付劫掠之人。这些胡人敢来,那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赵云见史阿豪气冲天也来了jīng神,点头道:“师兄所言正是!云愿助师兄一臂之力,将这些劫掠百姓的胡人扫除干净!” 赵雨看了看史阿,又看了看二哥赵云,内心顿时安定下来。她觉得只要有这二人在,多少危险她都不怕。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6) 镖师和商旅听史阿说有鲜卑骑兵追来并不慌乱。这些镖师已然不止一次与这些鲜卑人交过手,就算是那些保镖的商旅都不止一次亲眼看着史阿和镖师击败鲜卑骑兵。所以众人都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商旅们将贵重的货物集中在一起,那些木料之类体积很大却不太贵重的货物就随意堵在道路上,用于减缓鲜卑骑兵的速度。镖师们则用镖车首尾相连,围成一个圆阵,将商旅和货物保护在阵中。此时那些镖师正站在镖车后擦拭着自己的兵器准备即将到来的战斗。 看着史阿布置车阵安排人手,赵云好奇的问史阿道:“我等都没见到胡人的大队人马,师兄如此费力布置,万一胡人不至岂不白费力气?” 史阿知道赵云刚刚出师还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就好像第一次与法师一道保镖的自己一样。所以非常耐心的讲解道:“胡人的骑术很好,且人人有马,若真等见到了大队人马再摆阵就来不及了。子龙遇到的应该是胡人斥候,他们追踪镖队而来,其后必有大军。就算没有大军,我等大不了虚惊一场,也比被杀个措手不及强。” 赵云点了点头道:“我等没见到胡人大军,胡人应该也未探查到镖队才是。师兄何不埋伏一彪人马杀胡人一个措手不及?” 史阿闻言一愣,他与这些入寇的鲜卑骑兵已然交手多次。开始是一两百人的小队骑兵,后来是几百人,上千人。虽然袭击镖队的人数一直在不断增加,可是战斗的模式却一直没变。每次都是鲜卑斥候先与镖局探马相遇,探马跑回镖队报告,鲜卑斥候就追到本阵。见到镖局大队人马后,鲜卑斥候就会掉头回去引来大批骑兵,不过此时镖队也已然布阵完毕,鲜卑骑兵的优势荡然无存。双方一场大战后鲜卑人往往是死伤一半,逃跑一半,史阿也无力去追。 打惯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仗,史阿的思维已然陷入了一种循环模式。好像遇到胡人骑兵就应该这样去打,而后就自然能赢。他从没想过还要用计设伏什么的,那些鲜卑人更想不到用些计策。 若是赵云不提,史阿差点忘了这次鲜卑斥候根本没探查到镖队,就被赵云杀回去了。如此说来鲜卑人会不会派大队人马来对付赵云一人还真是个未知数。 别看史阿的武艺比少年赵云强,可若论智谋、计略还真不如赵云。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鲜卑人会如何应对,干脆问赵云道:“依子龙之见我等该如何设伏?” 此时此刻赵云和童渊所学的军略就派上了用场,分析道:“若是胡人真有大军在后,被我刺伤的胡人回去之后定然要引人马找我报仇。不过只为了我一人胡人肯定不会全军而动,可也不会人数太少,毕竟他们有十几个人折在我的手中。我想胡人会派出百人左右来追杀于我。师兄想想这百余胡人若是遇到了这个阵势又会如何?” 赵雨在一旁插话道:“这还用问?当然是逃回去引全军前来厮杀。百余胡人冲阵岂不是送死?” 史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赵雨所说,赵云接着道:“师兄若是分出一军埋伏在路边截住那些胡人归路,让他们有来无回,定能消弱胡人实力,打击胡人士气。即便我等估计有误,胡人大军前来,这伏兵也可出其不意成前后夹击之势胜上一阵。” “依子龙之见,这伏兵当用多少人马为宜?”史阿听赵云说的头头是道,干脆把他当成军师了。 赵云看了看史阿阵中的战马道:“师兄麾下有多少骑卒?” 史阿顺着赵云目光回头一望,而后苦笑道:“这里有千余战马,皆是从胡人手中所夺,平时只是用来代步。五千镖师中真有本事骑马作战的不过四五百人。” 赵云点了点头道:“如此足矣!”他自己就jīng通骑术,当然知道这骑兵和步兵骑马是两回事。五千步卒中能出四五百的骑兵已然不易。而且赵云估计,这四五百骑兵也肯定没有鲜卑骑兵jīng锐。好在这些骑兵只是用于埋伏,若是冲锋作战恐怕还真无大用,还不如留在阵中当步兵使。 史阿见赵云jīng通军略,骑术也比自己高明,于是对赵云道:“子龙出此妙计,这支伏兵便交予子龙统领,不知子龙可愿助愚兄一臂之力?” 赵云万没想到刚刚认识的史阿会让自己领兵。别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可是领兵作战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他真怕自己打不好这一仗,枉送了这些镖师xìng命。 史阿见赵云犹豫不决还以为他担心赵雨安危便道:“赵姑娘留在阵中子龙不必担忧,除非我和全部镖师一同阵亡,否则绝不会让那些胡人伤了她和百姓分毫。” 赵云闻言心头一震,史阿那坚定的眼神和话语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理想。赵云心想:“自己的理想不就是成为史阿这样为亲人、百姓而战的人吗?如今有了这样的机会怎么又害怕退缩了呢?” 想到此处赵云拱手道:“师兄的本事为人云自然信得过,我也愿助师兄一臂之力。只是云初次上阵,担心难当此重任,辜负了师兄嘱托。” 史阿闻言一笑道:“法师曾讲过,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若是没有初阵又哪里来的二阵、三阵?子龙弓马娴熟,尽管放手为之,我也信得过你!” 赵云闻言心中感动,细想史阿所言还真是这个道理。今rì他是第一次上阵,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出谋划策……经历了这么多第一次,再多个第一次领兵又有何妨?打消了心中疑虑赵云朝史阿一拱手道:“喏~” 史阿见赵云遵令笑着点了点头,招呼镖师中的骑手过来集合。这些骑手也很纳闷,平时他们只有打败了胡人的时候史镖头才会命他们骑马追击,今rì怎么还没开打就召集他们。 见人齐了,史阿指着赵云对这些骑士道:“这位镖头是赵云,赵子龙,也是我的师弟。法师遣他前来助我等大破鲜卑,你等稍后听其号令埋伏山间截杀鲜卑骑兵,违令者斩。” 史阿撒谎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赵云年纪太小,若不将南烨的名号搬出来,史阿怕赵云不能服众。 众镖师不知赵云本领,可是他们都知道史阿镖头的本事。一听赵云是史阿的师弟,又见他浑身是血杀气凛然本就不敢小看。再加上此人是南烨法师专门委派的,谁还敢说半个不字?纷纷举起右拳行礼应诺。 赵云明白史阿用意,自然不会说破。只是他不知众人单拳在胸是什么意思,见史阿也用同一个动作回礼,他便有样学样回了个军礼。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是赵云做完之后顿时觉得自己已然融入了这支队伍,有了一种无比自豪的感觉。 看到赵云的军礼有模有样,史阿松了口气,心想这师弟果然聪慧,若是他不会行礼,那显然就不是法师派遣的镖头,自己的谎话可就要穿帮了。 计策已定,赵云翻身上马,引着四百余骑兵策马而出。赵雨见二哥出战忍不住望着赵云背影一阵担忧。 史阿见赵雨眉头微蹙凝神远望的样子有些心疼又有些心动,便劝道:“赵姑娘放心!我与子龙交过手,他的武艺比起镖局中几个镖头丝毫不弱,定能当此大任。赵姑娘只要留在阵中等待子龙凯旋便是。” 别人若劝赵雨她不一定听的进去,可是史阿一劝,她是怎么听都觉得有理,温顺的点了点头红着脸道:“师兄叫我师妹或小雨都行,切莫叫我赵姑娘了,听着怪生分的。” 史阿自从抱了赵雨对她就有些动心,闻听此言自然从善如流叫了一声“师妹!”一股暖流从二人心间淌过。 第十七回中郎将平南震远赵子龙学艺下山(17) 正如史阿所料,赵云兄妹遇到的正是一队鲜卑斥候,在他们的身后还跟随着五千鲜卑骑兵。这些鲜卑骑兵的统领正是鲜卑中部大人阙居。 阙居连年入寇,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唯有今年不顺,非但没抢到什么财物反而损兵折将,这让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生吃了史阿和那个震远镖局。 说起阙居麾下的鲜卑骑士也算得上一支jīng锐,只可惜鲜卑人擅长骑战却不擅长攻城,所以每次阙居入寇劫掠都是挑着村落和商旅下手,并不强攻坚城。他们连年寇边,幽、并二州的官员、百姓也有了经验,只要鲜卑一来便都集中到城中坚壁清野,让鲜卑人抢无可抢。 面对汉人坚壁清野的战术阙居也有对策,便是将麾下人马分成几路,深入大汉腹地。如此一来,总会遇到那些毫无防备的村落和商旅。可是今年阙居非但没有抢到一队商旅,还有好几队人马折损在了史阿手中,这让他如何不恨? 阙居虽在史阿率领的镖师面前损兵折将,可是他并不惧怕史阿。第一是因为史阿之前对付的并非阙居主力人马。第二是在阙居看来,汉人只要没有城池可守,就如同剥了壳的蜗牛一般脆弱,更本不是鲜卑骑兵的对手。所以他此次调集了各路人马足有五千之数,就是想一举歼灭震远镖局的镖队。而他麾下的各部首领也都觉得劫掠镖队总比攻城容易,全部赞成阙居的决定,只要成功打劫一次镖队,他们就能满载而归了。 为了得知镖队的下落,阙居派出了许多探马,沿着商路一路追击,赵云所遇到的便是其中一路。那肩膀受伤的鲜卑斥候头目一路逃回本阵,将路遇赵云、赵雨的事报告给了阙居。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等报仇!”那斥候头目对于输给了一个少年极其不忿,撺掇着阙居出兵。 阙居眯着眼睛心中直冒火,一个震远镖局欺负到自己头上已经够让他恼火了,没想到一个少年也敢如此大胆。在阙居心中,汉人就是待宰的羔羊,就是供鲜卑人劫掠奴役的。鲜卑骑士会输给史阿的震远镖局那是因为史阿人多势众以多欺少,他从没想过鲜卑勇士单打独斗会输给软弱的汉人,就更别说一个汉人少年能击败十几个鲜卑勇士了。 “你说的可是真话?击败你的少年真的带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和两匹宝马?”对于给斥候报仇,阙居毫无兴趣,一个输给汉人少年的斥候能有什么出息?便是死了也不可惜。阙居更关心的是出兵一趟能得到什么,若是为了宝马和少女他倒有些兴趣。 受伤的斥候听阙居问起发誓道:“先祖灵魂可以作证,我说的都是真话。那少女洁白的皮肤就像羔羊一样,那少年骑乘的骏马跑起来像一阵风。大人若是能得到他们献给单于定能获得许多赏赐。” 阙居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养伤!我会给你等报仇的。” 待受伤的斥候退下,阙居立刻点齐本族的二百亲卫,顺着斥候所指的大路杀了下去,并命令大军继续匀速前行。阙居可没有将宝马和美女献给单于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简单,蚊子再小也是肉,总不能放过了。况且他也十分喜欢汉人少女那娇嫩的皮肤,喜欢听她们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惨叫声。 兴奋起来的阙居沿着大路一路疾驰到了尽头便有些傻眼,摆在他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少男少女?分明是震远镖局的大队人马。阙居当时就开始怀疑自己的斥候是不是被汉人收买了? 面对上万人的镖队,阙居那充血的部位立刻软了下去,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调转马头,准备引着全军再来厮杀。可是当他回马的时候,身后早已被一队骑兵挡住,为首的正是一个俊秀少年。 阙居来不及细想这挡路的少年是否就是斥候提到的那名少年,他只知道自己中了汉人的jiān计,必须突破这些汉人骑兵的堵截回到大军之中才能安全。他也是鲜卑族中少有的勇士,否则也不会成为中部大人。面对多于自己的骑兵,阙居毫无惧sè,拔出战刀领着亲卫就冲了上去。别说是汉人的四五百骑兵,便是一两千汉人骑兵阙居也不放在眼里,因为在他心中汉人离开了他们的城池便是盘中肉。 拦住阙居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埋伏好的赵云。他眼瞧着阙居领着人马冲过了自己的埋伏之所,这才领兵出来堵住了他的归路。 阙居不惧赵云,赵云更不惧阙居。他今rì先与鲜卑斥候交手又与史阿交手,可以说高手庸手都遇到过了。一番战斗下来,赵云对于自己的武艺更加得心应手,多了一种融会贯通的感觉。 赵云一见阙居那镶嵌宝石的刀鞘,就知道此人是个胡人头目。有道是擒贼擒王,赵云也挺枪直奔阙居。 阙居见那阻路的少年直奔自己而来心中冷笑,丝毫不将赵云放在眼中。眼看赵云一枪扎到,阙居仗着骑术高超一侧身,举起刀来就劈赵云。 赵云这第一枪看似全力而为,其实却是虚招。见阙居躲枪举刀,赵云便知道对手轻敌,心中一喜。趁着招式未老便抽枪复又一刺。 举刀在手的阙居已然空门大开,更没料到赵云的动作迅捷如同闪电,再要躲闪已然不及。众人只听得阙居“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就从战马上摔了下来,趴在地上不动了。 “大人!”阙居身后的亲卫见一回合便失了主帅纷纷惊叫起来。“万岁!”赵云身后的镖师见赵云如此英勇也都欢呼起来。 士气的消长就在赵云这一枪之威下瞬间完成。鲜卑人再也无心恋战,就连阙居的尸身也顾不上了,一心只想逃命。镖师们则是士气大涨,刀矛并举杀向了鲜卑骑兵。 鲜卑人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这骑术还真不是盖的,一旦全力逃命镖师们还真是阻拦不及。二百个鲜卑骑兵,赵云领着四百余镖师竟然只留下了几十人,有一百余鲜卑骑兵竟然突破了堵截仓惶而逃。 “赵镖头,快追!”一名镖师提醒赵云道。平rì里这些会骑术的镖师就是负责追击,只要见到鲜卑人逃跑他们必然要追。可是赵云却有些犹豫,既然这些鲜卑骑兵杀到,那就说明后面的确有大队人马,万一追上去遇到大队鲜卑骑兵自己这点人可就葬送了。 “赵镖头,刚才我听这些胡人高呼大人。赵镖头似乎是杀了他们的主帅呢,就算不追我等也立了大功。”一个懂鲜卑语的镖师以为赵云胆小不敢追击,上前解围道。 赵云闻言眼睛一亮,用枪一指阙居尸体道:“你说这个是胡人的主帅?” 那镖师道:“千真万确,鲜卑族中能称大人的便只有单于之下的三部大人。此次鲜卑入寇没听说是单于领兵,那这大人必然就是他们的主帅无疑。” “如何才能让胡人都知道他们的主帅死了?”赵云问身边镖师道。 一个镖师道:“割其首级高挑于长矛之上如何?” “呃~好!这事交给你了,动作快!其他人准备追击。”赵云觉得这镖师主意不错,可就是恶心了点,他可干不来,干脆便交给那镖师。 这些镖师皆是身经百战,之前与鲜卑人交锋也有死伤,一个个都恨死了这些鲜卑贼寇。听到要割胡人的脑袋,那镖师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翻身下马捡起阙居腰刀就去割首。 镖师翻过阙居尸体才看到一个血洞不偏不倚正刺在阙居咽喉,心中暗赞赵云枪法高明。阙居的腰刀虽不是什么宝刀,却也锋利无比,镖师三下两下割下了头颅挑在矛上,跟随赵云追了出去。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 “好!太好了!”……“史阿干的漂亮!”……“哈哈~赵云啊!”……“来我的偶像!”……“嘿嘿~天助我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意的笑……” “志才先生,那战报之上到底写了何事?法师怎么看了一眼就疯癫了?”徐晃看着一边在大帐中走来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嘿嘿傻笑的南烨问戏志才。 戏志才自己还纳闷呢,对帐中众人道:“那战报上确实是件喜事。史阿的北路镖以五百镖师大破鲜卑五千入寇大军,斩其大人阙居。可法师也不用高兴成这样?” 张白骑问道:“那赵云是何人?偶像又是何人?” 戏志才解释道:“这赵云据说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之徒,此战中斩杀阙居,领镖师杀散鲜卑大军的正是此人。如今此人已然到了洛阳,拜在王总镖头麾下学习剑术,算是史阿半个师弟,也是镖局的新任镖头。至于这偶像是何人,战报中却没有提及。” 张白骑道:“法师一直如此也不是办法,要不我去找宁儿来给法师瞧瞧。” 徐晃摇头道:“我看法师不像病了,倒像是开心的过了头。法师向来知人善任,想必这赵云本事非同小可,才会让他如此开心。” “哈哈~知我者公明也!大败鲜卑固然值得高兴,不过能得子龙更加令人欣喜。”南烨一直听着众人议论,知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便停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笑容却一时无法平复。 戏志才道:“法师常言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此说来这赵云是个大将之才?” 南烨笑道:“岂止是个将才?还是个帅才呢!志才赶紧给王大侠写信,让他一定留住赵云,不惜一切代价。” 戏志才知道南烨法师有识人之术,可是通常都是见到了人之后才能有用,只是见到一个名字就紧张成这样的还是头一次。他忍不住问道:“听闻那赵云还是个少年,法师便言之凿凿为帅才,却不知这天下帅才能入法师之眼的还有何人?” 南烨今rì实在是高兴的有些忘形,并没注意戏志才的试探之意,兴奋道:“那可就多了!人中吕布的吕奉先,智多近妖的诸葛亮,羽扇纶巾的周公瑾,文武双全的姜伯约,这天下帅才何其多也!” 戏志才闻言就是一惊,这四个名字能被南烨称作帅才还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可见不是常人。只是这四人与那赵云一样皆是名声不显之辈,难不成南烨法师jīng通之术并非识人相面,而是预知未来不成?有道是英雄造时势,时势造英雄,若这些帅才今后都会大放异彩,显然rì后必是英雄辈出战火不断的乱世。 心中惊惧的戏志才并不敢道出心中所想,只把对南烨的敬畏压在心底转移话题道:“如今史镖头与赵云立下大功,只要法师再平定了眼下的观鹄之乱讨一个交州刺史绰绰有余。” 南烨点了点头,觉得戏志才所言很有道理。自从平定了赵慈之后他就一直没闲着,先是武陵蛮反叛,寇郡界,南烨率兵讨之,大胜。灵帝没再给他加官而是长了爵位,册封他为新城侯。 这汉代的爵位封侯基本就到了顶点,因为刘邦曾经杀白马宣誓不允许封异姓王,而封公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比如曹cāo封魏公,司马昭封晋公。还有就是皇帝被废了封公,比如汉献帝封山阳公。 既然不能封王,封公,封侯的就格外多,只是这侯爵根据食邑大小不同,也细分为:县侯、乡侯、亭侯、列侯。 南烨一开始的封地便是洛阳城外的那片工厂,初时那里非县、非乡只是一片白地,灵帝也没多想便封给了南烨。如今要封侯了灵帝才知道那里的工人已然上万,建设的新城规模也极大,若是再封给南烨个县灵帝还真有些心疼,因为当时一个郡的人口也就几十万,上万人口的新城已然抵得上一个大县。于是干脆就把那正在建设中的新城封给了南烨,这才别开生面出来个与众不同的新城侯。 对于这个爵位南烨倒是十分满意,他可不想让自己辛苦建设起来的兵工厂归了别人,便是灵帝用一个县侯与他交换,他还不愿意换呢。 这刚封侯没过多久,零陵人观鹄,长沙人区星同时起兵叛乱。观鹄自称“平天将军”攻入桂阳,区星也自称将军围攻城邑。朝廷降旨,命震远将军南烨讨观鹄。以孙坚为长沙太守,讨区星。 如今观鹄已被徐晃所斩,只剩下一些余孽已然无法兴风作浪。南烨也觉得借着讨伐观鹄之功买一个交州刺史不在话下。因为要想在灵帝手下做官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有钱,二是有名,崔烈买三公之位便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如今南烨既不缺钱更不缺名还有军功在身,只要路子对,别说买个交州刺史,便是三公之位、平南将军也不在话下。 感觉到时机已然成熟,南烨对戏志才道:“就按志才所言,观鹄之事一了,我等便回京请封。” 戏志才皱眉道:“按说法师的功劳是足够了,可是就怕那十常侍从中作梗。” 南烨还想回到洛阳托十常侍办成此事,却没想到十常侍会从中作梗,疑惑道:“此话怎讲?” 戏志才道:“法师怎么忘了,那十常侍为了不让法师倒向大将军何进,便劝服陛下加封赵忠为车骑将军。他这个车骑将军无兵无马,麾下只有法师一人。法师在外立功,这功劳有一半都要算在赵忠和十常侍头上。法师越是在外拼死立功,他们在宫内越得宠幸。 如今法师要谋个平南将军、安南将军、镇南将军甚至征南将军都不在话下。因为不论什么将军都还是在赵忠之下,为十常侍所用。可是法师若要谋个封疆大吏,那就等于脱了赵忠管辖。十常侍又怎能善罢甘休?所以法师此去并非向陛下要官,而是向十常侍讨官,只要他们能被法师说服,陛下那边则毫无问题。反之就算法师讨了陛下旨意,十常侍也能从中作梗给法师换个将军做,让法师继续讨贼。” 南烨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没想到其中竟然还纠缠着如此利益关系。戏志才分析的很清楚,自己做将军对十常侍有利,所以他们不会让自己去做刺史。可是南烨知道再过两年洛阳就是一个火坑,不论是手握重兵的何进,四世三公的袁绍,还是一代jiān雄曹cāo都在洛阳吃了大亏。自己要是不早点脱离这苦海,将来必然被卷进去,那这历史会变成什么样貌可就难说了。所以这交州刺史之位和赵云一样,他是志在必得。 “志才觉得要花多大代价才能得到这刺史之位?”南烨心中已然决定要不惜代价了。 戏志才皱眉想了一会道:“陛下那里有五百万钱足矣,十常侍也要五百万。唯有张让、赵忠二人所谋深远,恐怕并非钱财可以打动。就是不知法师有没有什么奇门异术或是奇珍异宝可以打动此二人?” 南烨一听就明白了,十常侍中的其他人都可以用钱财买通。唯有张让、赵忠能从自己的军功中得到极大好处,那便是帝宠。对于这些宦官来说,没有什么比帝宠更加重要了。只要自己在外立功,他们便跟着沾光获得皇帝宠信,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戏志才所说的奇珍异宝南烨倒是有一件,便是那辆穿越时所骑的自行车。可是如何让张让觉得自行车是件比帝宠还要重要的宝物,这可就要费一些心思了。看来这自行车也要像那校服一样吹出些神力才行。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2) 南烨从江夏讨伐赵慈开始一路南征,先讨武陵蛮,后讨零陵观鹄,名震荆州,就连紧邻荆州的扬州、益州、交州也都传诵着南烨法师之名,这让震远镖局的商路在南方彻底打开,最南端已然抵达了交州合浦郡。 此次南下的目标已然基本完成,南烨便开始班师回京,南路镖便交给了管亥负责。回京路上,南烨心中思量的只有一件事,便是如何将自行车忽悠出花来,好收买张让。 经历过电视广告轰炸的南烨琢磨了一路,还真给自行车赋予了几个神奇的功效,比如强身健体、包治百病等等。可是这些神奇功效能否打动张让,南烨的心里还是没底,直到有一次和戏志才闲谈张让过往的时候听说了张让的一个变态嗜好,南烨才眼前一亮有了主意。 南烨回到洛阳的第一件事不是进宫复旨,也不是约见张让,而是到震远镖局之中一窥偶像赵云的风采。对于赵云其人,戏志才等人也是饶有兴趣,典韦、徐晃等人心中更是多有不服之处,所以便都跟着一起来了。 王越坐镇洛阳,平rì也不用出门保镖,便在镖局之中调教镖师,教导武艺。对于史阿领回来拜师的赵云,王越二话不说便收其为徒悉心教授剑法。这其中原因有四,第一是因为赵云为至交好友童渊举荐,那枪、马、弓皆是好友之物,王越当然认得。第二是因为王越一看赵云根骨便知他是个练武奇才,不会埋没了自己剑术,再说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自己的剑术已然教了那么多镖师也不在乎多赵云这一个。第三则是因为赵云助史阿立下大功,而且人老成jīng的王越也看出亲儿子一样的史阿与赵雨之间郎情妾意,自然开心的不行,就算为了史阿他也必须善待赵云兄妹才行。这第四便是因为南烨在来信中声明要不惜一切代价留住赵云,王越见法师如此重视赵云自然不敢慢待。 这么多的因素加在一起让王越教的格外卖力,平rì对待赵云、赵雨也格外的好,不论是饮食、起居都照顾的无微不至,比起兄妹俩在山上与童渊学艺之时不知强了多少。那些镖局中的镖师同样十分佩服赵云本领,对他们兄妹关照有加。这让初来乍到的赵云、赵雨都有些受宠若惊。 王越教的卖力,赵云学的也十分认真,其一是他不想辜负了两位恩师的一番教育苦心。其二也是因为他想早rì出师,好像师兄史阿一样保护百姓,行镖天下。 赵雨不用习武,也不用再照顾王越、赵云,于是便整天缠着史阿带她到繁华的洛阳城中游览。史阿自然愿意做这个导游,几天的工夫下来带着赵雨几乎将洛阳转了个遍,两个人的感情也迅速升温。不过史阿还要保镖,所以陪了赵雨数rì之后便又启程了,赵雨则留在镖局之中与赵云相伴。 这天赵雨正在拖着下巴看赵云练武,就听门口一片嘈杂之声。赵雨好奇的抬起头来望向门外,赵云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舞着剑。 指导赵云的王越非常满意赵云的表现,点了点头也看向门口。只见一个镖师跑进演武厅道:“总镖头,法师回来了!已经到了镖局门外。” 王越闻言面露喜sè对镖师道:“快快随我出迎。”王越说罢再看赵云,刚才还专心练剑的赵云一听南烨到了也停了下来,兴奋的望向王越,赵雨更是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王越笑了笑道:“子龙和小雨也随我一同去迎法师。” 赵雨闻言欢呼一声,跟在了王越和镖师身后。赵云的心情同样十分激动,他早就想见见这位设立震远镖局保护百姓被万人传诵的圣人法师了。 南烨一进镖局大门就见王越领着一群镖师出来迎接,他急忙见礼寒暄道:“王总镖头多rì不见身体可好?” 王越还礼道:“有劳法师惦念,老夫一切都好。法师可比上次相见消瘦了许多,不知法师此次南征可还顺利?” 南烨这趟南征岂止是瘦了,还黑了不少,不过人却更加jīng神,身体也更结实。他点头道:“还算顺利!不知子龙在何处?王总镖头快引我去见见。” 王越就猜到南烨会问赵云,却没想到他会如此急切。王越哪里会知道南烨就是为了见心中偶像来的。赵云在南烨心中就是忠勇无双的象征,他以前不论玩什么类型的三国游戏,赵云都是必须要收入麾下的。如今赵云真的来投,南烨怎能不急着看看白马银枪赵子龙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见南烨法师如此急切,王越笑着一指道:“那便是子龙。”说罢又对赵云道:“子龙还不快来给法师见礼。” 随着王越一指,他身后的镖师让出一条道来。南烨就见一个英俊少年和一个漂亮少女一起并排站在队尾,真好像一对金童玉女一般。南烨想到那俊俏少年定是赵云,可却不知少女是何人?难道说赵云如此年纪就已经婚配?这可是个大八卦。想到这里南烨一个寻星、显星的技能就丢了过去。 姓名:赵云字:子龙 体力:98技能:耐久 统帅:94技能:步兵、骑兵、弓弩、练兵 武力:99技能:骑术、迅捷、武艺、水战、远shè 智力:79技能:识计、谋略、侦查 政治:70技能:jǐng备 魅力:95技能:威风 将星:535特殊技能:龙胆七探盘蛇枪枪剑双绝 将星录:赵云,字子龙,常山郡真定人。初从公孙瓒,后归刘备。曹cāo取荆州,刘备败于当阳县长阪,他力战救护甘夫人和幼主刘禅。曾以数十骑拒曹cāo大军,被刘备誉为“一身都是胆”。一切都好的常胜将军,唯眼神不济,在长坂坡七进七出连斩敌将五十余员才寻到小阿斗。 姓名:???字:??? 体力:50技能:无 统帅:6技能:无 武力:18技能:无 智力:23技能:无 政治:12技能:无 魅力:92技能:无 将星:201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查无此人 南烨看完两个人的将星当场就愣住了。赵云不用说,535的将星是他穿越以来见过将星最高的人了。而那个女孩儿的魅力值有92竟然还名声不显,这就让南烨有些奇怪。 赵云、赵雨见南烨盯着他们不放都有些脸红心跳,南烨把赵云当成偶像,赵云兄妹又何尝不是将南烨法师当成偶像?他们在镖局中已经听了太多关于南烨法师的传奇故事,而且不论是击败了赵云的史阿还是新师父王越都对南烨法师推崇备至。赵云和赵雨又怎能不对南烨感到好奇? 赵云兄妹两个可不敢盯着南烨法师猛看,只是与南烨对视了一眼,便都将头低了下来。南烨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个与师兄史阿年纪相仿,但比史阿略矮的俊俏青年,既不像有些人形容的仙风道骨,也不像一些人形容的英武盖世。不过他们两个都觉得这个面露微笑,一上来就询问赵云的年轻法师有着一种特殊的亲和力,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尊敬他却并不畏惧他。 赵云领着妹妹向前走了几步对南烨行礼道:“晚辈赵云见过法师!”赵雨也跟着哥哥行礼道:“晚辈赵雨见过法师!”他们两个知道南烨与师父王越平辈论交自然口称晚辈。 南烨看着面前恭敬行礼的赵云,心里那美劲儿就别提了,爽的就像暑假和同学顶着太阳打完篮球之后喝了一瓶冰镇可乐。脸上笑开了花的南烨回礼道:“子龙也是震远镖局的镖头,rì后不必如此客气。不知这位姑娘是你的?”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3) 听南烨问起赵雨,赵云急忙将妹妹介绍了一番。南烨以前只知道赵云似乎有个兄长,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赵云还有妹妹,免不了盯着赵雨多看了两眼,把赵雨看的一阵脸红。 王越见南烨如此关心赵雨暗道不妙,生怕南烨法师抢走了自己的徒弟媳妇,赶紧张罗道道:“法师一路辛苦,此处不是叙话之所,请到厅中一叙。” 南烨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王总镖头请。”说完就一边走一边拉着赵云问长问短,还问赵云的兄长如何,简直如同多年好友一般。 赵云、赵雨和南烨聊了片刻之后便发现传说中的南烨法师也并不如何可怕,反而平易近人是个自来熟。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也开始好奇的询问南烨一些问题。都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今rì南烨和赵云可谓是偶像见偶像,问题一箩筐。 震远镖局总局的前身便是王越的武馆,所以正堂便是演武厅。众人过了前院便到演武厅中落座,此时赵云、赵雨已经完全没了初时的拘谨,与南烨有说有笑起来。他们三人年纪相仿聊的热闹,王越此时也看出南烨法师对于赵云的兴趣更大于赵雨,便不再打断他们,而是与戏志才聊起了南征之事。此时屋子里已然没了镖师,就剩下南烨他们几个。 听赵云讲完了与鲜卑人交战的经过,南烨才明白为何魅力值极高的赵雨没有上将星录。看来这次若是他们没遇到史阿率领的镖队,赵雨就凶多吉少了。若是赵雨年少夭折,那她名声不显也就理所应当了。 南烨并不知道赵云内心志向,还当他是因为史阿对他们兄妹有恩才暂时投靠镖局,这种从属关系在南烨看来并不牢靠。他也看过《三国演义》,自然知道刘备为了拉拢赵云可是下了苦功,不但与赵云同床眠卧,还摔了自己的宝贝儿子阿斗,所以南烨非常担心赵云将来会被刘备挖走。 南烨自问没有摔孩子的勇气,与赵云同床共枕这事儿也值得商榷,若是换成赵雨还差不多。既然不能像刘备一样收买人心,南烨决定用自己的方法来获得赵云效忠,那便是恩威并施。 与赵云兄妹聊了一阵之后南烨道:“子龙与我一见如故,来的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不如我用法术给子龙和赵姑娘变件礼物如何?” 赵云闻言忙推辞道:“法师太客气了!所谓无功不受禄,云怎能收法师之礼?” 一旁的赵雨对礼物倒没什么感觉,但是一听南烨法师要施法术却来了jīng神,一心想要见识见识。听二哥赵云推辞便道:“长者赐,不可辞。法师乃是一片好意,二哥怎能不受?再说二哥不想要,我还想要法师的礼物呢。” 赵云知道妹妹调皮大胆的xìng子,瞪了赵雨一眼,赵雨则是朝他一吐舌头。南烨见他们兄妹逗趣笑了起来道:“还是赵姑娘直言快语和我心意,子龙也太老成见外了些。子龙大破鲜卑有功于社稷百姓,也有功于震远镖局,区区一件小礼物子龙收下便是。rì后更不必与我客气,但有所求,我无所不应。” 南烨说出这番话来当真让赵云受宠若惊,就连王越等人也吃惊不小。谁不知道光华法师有通天彻地之能并且富甲一方和神仙也差不多了。若真能有求必应那就好比家里供了一尊真神。 赵雨见南烨不但不生气还夸奖自己更是开心,完全将南烨当成了溺爱自己的兄长和二哥,笑着道:“法师也与我脾气相投,rì后法师和二哥一样叫我小雨便是。法师快快施法让小雨见识见识。” 南烨微微一笑,假装掐指小声道:“宝物卡,解除卡化!” 赵云和赵雨就见南烨法师掐诀念咒,手中便凭空多了一张方形的卡片,看形状似乎是一张法师牌,可质地却如金似玉。这张卡片被南烨法师取出之后见风便长,瞬间就变成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匣,这可把赵云、赵雨都看呆了。不光是他俩,屋里没见过南烨这一手的人全都看呆了。 南烨取出来的宝物正是无瑕玉匣。这玉匣中空,所以打造之后玉料有剩,除了留下一块较大的玉料外,其他的玉料还打造了五副玉镯和十块上好玉佩。 南烨打开玉匣取出两块玉佩交到发呆的赵云、赵雨手上道:“这两块玉佩乃是无瑕美玉所造。常言道人能养玉,玉能养人,子龙和小雨随身佩戴有百利而无一害。也希望子龙rì后能成为如玉君子,小雨rì后能成为无暇美人。” 赵云再怎么年少老成也还是个少年,早被南烨的技能震住了,小心的接过玉佩道:“多谢法师所赠,云必不辜负法师的厚爱和期望。” 赵雨也小心翼翼的接住玉佩,看她那轻柔的动作好像生怕捏碎了玉佩一样。此时赵雨的目光完全被那晶莹剔透的美玉所吸引,刚才对法术的兴趣现在都转移到了手中的玉佩上。看来不论什么时代的女子对于珠宝首饰都是毫无抵抗力的。 仔细欣赏了半天手中的玉佩,赵雨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道:“多谢法师!这玉佩太美了!小雨一定好好爱惜。” 就在这时戏志才咳嗽了两声道:“法师也太过厚此薄彼,怎么只有子龙和小雨有见面礼,我等却没有?” 戏志才只是一句玩笑话,可南烨却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看重赵云声名,却忽略了一直跟随自己征战的亲信?他回头一看典韦、周仓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错,这两个人都是直肠子,虽然平rì话不多,可是有什么心事肯定会写在脸上。此时二人便有不满之sè,南烨再看戏志才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显然刚才并非一句玩笑话那么简单,而是在提点自己。 南烨心中暗叹:这御下之术果然不是那么简单,当个领导不容易啊!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南烨将计就计笑道:“谁说没有你等的?我这里有十块玉佩,今rì见者有份,一人一块,可是谁也不许将此事外传,否则再有人管我要见面礼,我可拿不出来。” 南烨说完便将剩下的八块玉佩也取了出来,戏志才、典韦、周仓、徐晃一人一块,张白骑和王越则是一人两块,让他二人分别转交张宁、史阿一人一块。这一下众人皆大欢喜,人人道谢称是。 赵雨xìng情直爽对南烨此举没什么感觉。赵云却心中一动深感不安,他隐约感觉南烨法师正是因为自己和妹妹才赏赐出去许多宝物,不由得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间。 将玉佩发送一空的南烨赶紧将无瑕玉匣收回了宝物栏中,这宝贝自己还有用,可不能给送出去。 这时就听张白骑道:“法师在桂阳便夸赞子龙乃是将帅之才,今rì一见果然生的姿颜雄伟,只是不知武艺如何。子龙可愿与愚兄切磋一番?” 张白骑此话一出,典韦、徐晃、周仓都是眼前一亮,他们其实谁也不服赵云,更不明白南烨法师为何如此看重一个少年。可是他们三人xìng子沉稳,都沉得住气,唯独张白骑年轻气盛,养气的功夫差了一些,不过却是说出了三人心中所想。 赵云听出张白骑话里有话,褒贬自己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不过他的养气功夫更好,一点也不动气,而是看向了南烨和王越。 王越身为总镖头和麾下所有镖师都过过招,他心里清楚张白骑的武艺不及赵云,便向赵云微微点了点头。南烨更是知道赵云和张白骑孰强孰弱,也知道张白骑他们憋了一路要想与赵云较量,于是也轻轻点了点头。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4) 赵云见南烨法师与师父首肯还有什么好说的?对着张白骑拱手道:“云初学乍练,还请张镖头手下留情。” 张白骑拱了拱手便站了起来,从旁边兵器架上抄起了一杆木制长枪,走到演武厅正中摆好了架势。赵云也没用自己的龙胆亮银枪,同样是从演武厅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杆木枪,与张白骑对圆而立。 戏志才、赵雨不懂武艺看不出什么,可是典韦、徐晃等人一看赵云拿枪架势便眼前一亮。只见赵云这一杆枪擎在手中不抖不颤,前手似推弓,后手似掌舵,双脚开弓步,与枪一条线。这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在场懂武艺的都能看出来,赵云这浑身的劲头和手、脚、眼全都合在了这一杆枪上。 张白骑也是用惯了枪的,知道赵云不是外行,他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手上用劲枪尖一挑,抖出一个枪花来。别看他手中是杆木枪,可是这枪的质量、韧xìng极好,他这一抖枪就见十几个枪头“扑棱棱~”扎了出来。 赵云见状微微一笑也抖了一个枪花,刚才那长枪他拿在手中是分毫不颤,可是这一用劲就立刻幻化成了几十个枪尖,空气中传来“唰唰~”的挂风声,一下子罩住了面前的一大片,几乎将张白骑的全身要害都罩了进去。 张白骑的脸sè一下就变了,别的不说,就说这用枪的基本功赵云就高过他一筹。想当初张白骑在师父张角麾下的时候,张角常夸他有张宝之智,张梁之勇,当时张白骑觉得自己能与两位师叔相提并论也是洋洋得意。直到后来跟了南烨才知道天下英雄何其多也,典韦、周仓、徐晃、王越、史阿他是一个都打不过。没料到今天一个少年也有如此高超的武艺。 心中惊奇张白骑并没有退缩认输,他跟着张角、南烨两位神人也不是白混的,深知这战场之上武艺好坏是一回事,能否取胜就是另一回事了。他见赵云年轻,便认定赵云的经验阅历不如自己,力量也应该没有到达巅峰,想凭借多年的实战经验和力量取胜。 只见张白骑枪杆一抖先发制人,便是一招蛟龙探海直奔赵云。赵云长枪一竖一摆便是一招分天割幕,将张白骑的长枪挡向了一边。 虽然只交手了一回合,张白骑的心中便又是一惊,就在两枪相交的一瞬间,他便感觉到赵云的力量要强过自己很多。如此说来他可以依凭的便只有实战经验了。 张白骑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大枪一招快过一招,接连不断的向赵云发动了进攻便如同疾风骤雨一般。赵云则是不慌不忙一一招架,他的枪招似慢实快,每次都能后发先至,往往一两招就能挡住张白骑三四招的进攻。 赵云战场厮杀的经验确实不如张白骑,可是他的实战经验却并不少,因为他的两个老师童渊、王越皆是身经百战之人。平rì里经常与这两位神级人物对招的赵云丝毫不怕与人切磋比试。 南烨在一边看两人枪来枪往战了有三四十个回合,只见又是一次枪枪相交,张白骑的一式三元乾坤由上砸下被赵云一招浮云托rì架了起来,露出了一个空门。赵云垫步拧身,整个人向前一蹿,手中枪的枪尾不偏不倚顶在了张白骑的胸口之上。 如此一来便是不会武艺的赵雨也知道谁胜谁负,拍手笑道:“二哥赢了!二哥真厉害!” 赵云收枪拱手道:“张镖头多有得罪!承让!承让!” 张白骑与赵云一番交手下来最是明白他武艺高低,知道赵云手下留情。这要是战场之上顶着自己胸口的可就不是枪尾,而是枪头了。对于赵云的武艺张白骑深感佩服,也明白了南烨法师为何如此看重赵云,所以并无不快之sè,回礼道:“子龙武艺高强,不愧是法师看重的帅才,rì后愚兄还要多多向你讨教才是。” 赵云闻言连道不敢。此时典韦、周仓、徐晃三人对望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异彩,眼神中对于赵云的轻视已然被赞赏所替代,可是那想要与赵云交手的念头却更强了。 这三个人平rì没少比武切磋,自有一番默契,只是一个眼神便决定了出场的先后顺序。周仓先站起身道:“子龙兄弟武艺超群,可愿意陪我周仓耍耍?” 经过之前一番攀谈介绍,赵云已然知道周仓便是南烨法师的亲卫副统领,自然不敢怠慢。又看南烨、王越没有阻止之意,拱手施礼道:“周统领肯出手指点,赵云求之不得。” 周仓是个直心肠,也不和赵云客气,站在兵器架前挑起了武器。周仓和典韦的双戟都是特制的,这兵器架上还真没有,可是周仓又不愿用自己的双铁戟去欺负赵云的木头枪。挑来挑去他只好从兵器架上抄起来两杆画戟。 这画戟形状便如同吕布用的方天画戟,只不过吕布的方天画戟是特制的,比一般画戟要长、要重也厉害的多,所以才加了方天二字,有与天相比和量天之意。 周仓抄起的两杆画戟虽远不能与吕布用的方天画戟相比,但比起刀剑等兵器也长了不是一星半点,和长枪一样算是双手武器,若是一般人必须要双手持握使用才行。 赵云一见周仓取了两杆画戟出战就知道他力气不小,心中加了防备。周仓平时话就不多,比起武来就更没话说,大喝一声挥舞画戟就给赵云来了一气乱披风。 要不然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呢!赵云还真被周仓一通暴风骤雨般的进攻打蒙了。他也尝试着用枪和周仓的双戟碰了两下,可是都被周仓用怪力把枪给弹了出来,赵云只好连连后退,凭借身体灵活闪避、招架。 周仓这乱披风的戟法是从他的锤法中演化而来,说毫无规律却又有迹可循,说有迹可循却又杂乱无章,双手配合巧妙,还有点左右互搏的意境。典韦一开始面对周仓这招都直皱眉头,就是因为典韦觉得这招实用价值极高才保留下来演化成了戟法。不过这招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必须要像周仓、典韦一样天生神力才行,否则对手随便一招都能中断这套招式。 赵云小心的与周仓游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之后便发现对手看似乱打乱敲,却自有一套路数。周仓这招乱披风最关键的就是一个“乱”字,也就是赵云这样悟xìng极高的练武奇才方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招的规律,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被周仓砸成了肉饼都看不出门道来。 赵云又试探了两回合后,发现自己所想不错,于是看准了周仓一个破绽,一枪剌向了周仓的小腿。 周仓一见赵云的枪往自己腿上招呼便是一惊,因为这小腿正是这招乱披风的罩门所在。若是搁在过去没和典韦学艺之前,赵云这一招周仓就趴下了。可是经过典韦一番指点,周仓大有长进,若要南烨用武力值来衡量的话恐怕应该到了90以上。 眼见赵云直奔自己罩门而来,周仓一个撤步,刚才还一往无前的乱披风戟法顿时停了下来,同时也躲过了赵云的一枪。 赵云没想到周仓的武艺已然到了动静相合收放自如的程度,心中同样一惊。暗道:南烨法师麾下果然藏龙卧虎,这还只是亲卫副统领便有如此武艺,那统领典韦还不知道有多强,说不定与师兄史阿不相上下。这天下英雄果然不可小觑。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5) 周仓的动作一停,赵云的长枪便也抽撤回来,两人二次对圆。周仓再次大喝一声,使出了典韦传授的戟法,与赵云又打了起来。 赵云见周仓的路数突然一变,一改之前的风格,便又是吓了一跳。因为通常一个人的武功路数都是一个师父教的,不会变来变去,就算是融合百家之长最后也要化为一炉,不可能像武侠小说中的牛人一样将各门派的武功全学会,换着用。赵云自己的枪招就占了灵、巧、迅、捷四字,他刚从周仓的戟法中摘出一个“乱”字,一个“沉”字来,周仓却突然变招,这让他如何不惊? 周仓变招之后又占了上风心中得意,感觉自己的武艺确实大有长进。只不过刚才那一番乱披风使出来也消耗了他不少体力,这也是乱披风的缺点之一。 赵云与变招的周仓斗了不到五合,便发现周仓双戟虽然依旧势大力沉,可是速度却慢了下来,远没有刚才那般勇猛疯狂,这让赵云的心中一喜。他并不怕对手的力气比自己大,因为他的枪招走的是灵活、快速的路子,对手的力气再大打不中自己也是白搭,自己的力气再小扎到对手身上也是一个窟窿,何况赵云的力气还不小,只是比起典韦、周仓这样天赋异禀的人来差了一些。 周仓的速度慢了下来,赵云的速度却更快了,一直占据上风的周仓开始有些抵挡不住。他就见眼前都是枪影,好像那枪影幻化成了一只巨鸟向自己迎面扑来,让自己无处躲藏。他不知道这正是赵云从童渊那里学到的绝技百鸟朝凤枪。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周仓此时用出了典韦教他的保命绝活。只见他右手戟往身前一挡,护住头脸要害,左手戟“呼~”的一下子脱手而出直奔赵云方向飞去。 赵云今天是第三次被周仓吓出一身冷汗,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这种对手,竟然打到半截将武器扔了出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戟,赵云并不慌乱,因为周仓这一飞戟的准头还差了些,远达不到典韦百发百中的程度。而且赵云的反应也快,长枪往旁边一拨,便将周仓的飞戟砸偏了。 周仓的一戟虽没击中赵云,可是他却趁着赵云拨打飞戟的工夫从战圈中跳了出来,算是躲过了赵云的一招百鸟朝凤。 赵云被周仓这一戟砸的也是心头火起,分明是比武过招,怎么连丢武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用出来了?若是在战场交锋,你这武器一丢没砸中对手,那可就赤手空拳只有挨打的份了。 赵云刚要追击空手的周仓给他一个教训便是一愣,因为他正好看见周仓手中还有一支画戟正对着自己,这才想起来周仓用的是双戟。看来周仓这招并非什么狗急跳墙的下三滥招数,而是早有预谋的绝招。 周仓这招撒手戟,正是源于典韦的飞戟绝活。南烨等人只知道典韦平时用大戟,飞小戟,可是却不知道典韦还有一手绝活,就是把一支大戟当小戟飞出去,只留单戟在手防身。 典韦一直没露这手也是因为没有遇到值得用这招的对手,可是他却将这压箱底的绝活教给了周仓。今rì周仓一用出来果然破了赵云的绝招百鸟朝凤。 赵云与周仓此时第三次相对而立,周仓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支画戟,气息也粗重起来。赵云则是依旧jīng神抖擞,看得出还留有余力。见此情景,周仓将画戟交到左手一立,右手抱拳在胸行了个军礼道:“周仓认输了!子龙好武艺!” 赵云见周仓认输松了口气。虽说再打下去周仓已无胜算,可赵云心里明白,这场比试他只能说是险胜,稍有差池恐怕就要输给周仓。所以心中也十分佩服周仓武艺,枪交左手回了一个军礼道:“周统领神力盖世招数jīng奇,赵云佩服!”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了起来,周仓、赵云回头一望,就见南烨带头鼓起掌来。 刚才的一番比斗可把南烨看傻了,他万没想到周仓的武艺已然可以和赵云不分上下。虽说赵云还是少年,力量没有到达巅峰,也没有学会枪剑双绝和七探盘蛇枪。可就算如此,赵云的武艺也绝对有90往上,进入了一流水准,这么说来周仓也算得上一流武将了。所以南烨既是给赢了的赵云鼓掌,也是给输了的周仓鼓掌。 赵雨一边给二哥赵云鼓掌一边直擦眼泪,刚才那场苦战她都看在眼里,心中可是为二哥捏了一把汗。尤其是最后那一飞戟,赵雨被吓得都捂住了眼睛,没想到面对那种绝境,二哥还能反败为胜,看来二哥的武艺果然已经登峰造极。 王越则是一边鼓掌一边微笑,他对赵云的武艺同样十分满意。看得出来,赵云是得了好友童渊的真传,若是再能学会自己剑术,rì后定能成为一个名扬天下的宗师级人物。 周仓认输之后便又退回到南烨身后,别看他输了,可是却面上带笑,显然这一架打得十分满足。典韦和徐晃看出了这一战的惊险之处,他们虽也想与赵云过过招,但是若此时出手除了以大欺小之外,还有车轮战的嫌疑,所以两人都忍住手痒没再上场。 他们不挑战赵云,不代表赵云会放过他们。别看赵云少年老成,做事沉稳,不像是个好斗之人。其实真实的赵云十分好武,已然到了rì夜不辍拳不离手的地步,要不然武艺也不会进步如此之快。 与张白骑的那场比试赵云并没有什么太大收获。可是与周仓一番比斗下来,赵云却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他从没想过世上还有那么乱的招数,也没想过还有扔出武器克敌制胜的招数。这些都让赵云感到眼界大开,对于自身武艺又多了一分感悟和体会,似乎这一场比试下来就让他进步了很多。 赵云此次下山拜王越为师,便是要融合百家之长,增长实战经验,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今rì能有机会与南烨法师麾下顶尖的统领、镖头交手,赵云又怎能放过? 见无人上前再与自己交手,赵云对着南烨身后的典韦一拱手道:“赵云斗胆,恳请典统领赐教。” 在场众人谁都没想到赵云经历了刚才一番苦战还敢挑战典韦,就连刚下场的周仓都愣住了,说道:“子龙可知道典统领便是我的师父?” 赵云点了点头,可是目光还是毫无惧sè的盯着典韦。这让南烨想起了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不过他转而又想起了另一句话“浑身是胆赵子龙”。看来赵云能成为常胜将军与他的勇气和实力是分不开的。 典韦似乎看透了赵云心思,微微一笑道:“俺与元福相比也并不高明多少,无非是力气大了一分,招式jīng了一分而已。子龙若想长进,还是该向公明讨教两招才是。”说罢用目光一瞥徐晃。 赵云闻言一愣,别说典韦比周仓的力气大一分,就是再大半分,赵云觉得自己也够呛。看来典韦已然在心中衡量出了高下,认定自己武艺欠缺,没有挑战资格,才说出这番话来。 被典韦轻视的赵云有些不服,所以还是想和典韦交交手。不过转念一想,先与徐晃战上一场也没什么不好,一是可以领教一下徐晃的高招,二是自己若是胜了徐晃再来挑战典韦,想必他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想到这里赵云转向徐晃拱手道:“请徐镖头赐教!”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6) 徐晃刚才好不容易压抑住自己想要交手的念头,没有站出来与赵云比试。此时赵云向他挑战正是求之不得,二话不说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柄巨斧站到了演武厅正中。 赵云还没与徐晃交手便感觉到一股凝重的煞气从徐晃身上弥漫出来。不怒自威的徐晃给赵云的感觉就如同面对千军万马,让赵云不由得紧张起来。 全身紧绷的赵云知道自己被徐晃的气势所慑,通常他只有和童渊、王越两位老师过招的时候才会有这种紧张感,没想到徐晃也有这般如同山岳一样的气势。为了不被徐晃的气势压倒,赵云大喝一声长枪出手,发动了抢攻。 徐晃见赵云出招叫了一声“好!”便与赵云战在了一处。赵云发现徐晃的套路与周仓又有不同,胜在一个“稳”字,不论赵云的枪多快多急都能被徐晃稳稳挡住,二人你来我往杀了一个难分难解。 转眼间五十余个回合过去了,两人的动作是越来越快。赵云心里想着要战胜徐晃挑战典韦,徐晃则是想着要打败赵云给周仓和张白骑出口气。 这比武就如同下棋,若是实力悬殊,强者可以谦让弱者几枚棋子,做到点到为止,可若是实力相当那可就要各出绝技针锋相对了。徐晃和赵云的情况正是后者,少年赵云还没到达超一流武将的水准,此时武艺正与徐晃上下相仿。两人开始还都收着力气,可是打到后来便发现不用全力根本就休想战胜对方,所以纷纷用出了全力。 别人看不出这二人比武动了真火,不过在场的两位超一流高手却看了出来。一个是王越,另一个便是典韦。两人皱着眉头对望一眼之后,典韦便手持双戟站了起来朝王越点了点头。 南烨等人的目光都被场中jīng彩的比武所吸引,谁也没注意到王越和典韦的小动作。只见赵云、徐晃打到八十余个回合的时候,徐晃觑着赵云破绽一招三花盖顶直奔赵云头顶劈下。 赵云之前与张白骑和周仓打了有近百回合,又与徐晃战了八十余合,体力已然有些不济,因此速度一慢被徐晃抓到个破绽。用出全力的赵云早就忘了这是在比武,徐晃给他的那种压力仿佛已将他带到了战场之上。赵云见此时回枪防守已然不及,干脆牙关一咬不退反进,一枪就刺向徐晃前心,分明就是以命换命的打法。 “啊~”“公明~”“子龙~”在场众人见两人要生死相搏皆惊叫起来。这一斧一枪下去,说不定二人就都要殒命当场。 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只听“咔嚓~”一声响,徐晃的木斧与赵云的木枪应声而断,典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两人中间。他右手戟一招巨灵托天挡住了徐晃的斧子,左手戟一招狂狼逐沙磕开了赵云长枪。由于典韦的力气太大,用的又是八十斤镔铁双戟,两杆木制兵器禁不住他这一磕一挡都断裂开来。 交战中的赵云、徐晃全都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典韦上前解围,他们俩不死也要重伤,双双向典韦行礼道谢。 典韦摆了摆手道:“自家弟兄不必客气!子龙与公明不分伯仲,今rì便比到这里。” 赵云、徐晃点头称是。虽然典韦从头到尾之出了一招,赵云心中便知自己远不是典韦对手,根本不用再比试。刚才他与徐晃都是全力出招,典韦能一招挡住两人至少说明两点。第一是典韦武艺过人,早看出二人全力而为,提前做了准备,否则绝不会如此及时。第二是典韦力量惊人,以一人之力抵挡两人还削断了两人武器,这要多大的劲头? 知道了典韦的武艺、力量都强过自己,赵云自然放弃了与典韦一较高下的念头。他暗下决心要刻苦练武,rì后也能达到典韦、史阿一样的境界,好辅佐南烨法师护佑一方百姓。 南烨见二人平安无事长出了一口气道:“洪飞言之有理!今rì天sè不早,我等也该告辞了。子龙武艺高超,只要用心与王总镖头习武定能更进一步。” 赵雨此时已然哭的梨花带雨,刚才典韦那一飞戟便把她吓得够呛,徐晃这一斧更是直接把她吓哭了。回过神的赵雨一下扑到二哥赵云怀里抽噎起来。赵云一边安慰妹妹一边像南烨行了一礼道:“云定刻苦学艺,不辜负法师和师父一番厚望。” 看到赵云眼神中的坚定,南烨断定他总有一rì会达到超一流武将的水准。南烨朝着赵云和王越回了一礼之后便出了镖局。 站在镖局门外,南烨问身后众人道:“诸位以为子龙如何?” 张白骑和周仓道:“武艺超群,我不如也!” 徐晃点头道:“将帅之才,不可多得!” 典韦道:“假以时rì,必是俺的劲敌!到时定要与之一战。” 戏志才笑道:“无瑕璞玉,用心雕琢,能成大器!法师果然慧眼识人。” 见众人都服了赵云,南烨哈哈一笑道:“rì后子龙也是镖局一员,我等齐心合力定能保百姓一路太平。” 戏志才问道:“法师此时是回府邸,还是随我等去新城?” 南烨反问道:“若我要单独见张让,应该今夜去?还是天明去?” 戏志才闻言一愣,紧接着便笑道:“自然是今夜为好!法师可是已然想好了说辞?” 南烨笑道:“那是自然!志才回到新城别忘了将钱备好,说不定明rì我便是一州刺史了。” 戏志才拱手道:“那忠便提前恭喜法师了。”说罢便领着徐晃、张白骑与南烨告别,向城外行去。 南烨见戏志才三人离去便领着典韦、周仓向张让府邸而行。他之所以选在夜间拜访张让,便是担心白天去会扑个空。因为他知道张让白天整天都要陪伴灵帝。 想要在洛阳城中找到张让府邸十分容易,只要找寻建的最高的那处庄园便是。洛阳城中也唯有张让敢僭越朝制,把自家庄园建的比皇宫还高。 南烨认为自己傍晚到访应该能将张让堵在家里,没想到还是扑了一个空。出府迎接南烨的是张让的管家张福,别看张福对其他到访者不屑一顾,可是对于大名鼎鼎的光华法师却不敢造次,急忙将南烨让进府中。不过典韦、周仓却被拦在了门外。 一进张让这府邸,南烨就吓了一跳。张让这府中楼阁高度不但超过了皇宫,便是占地面积也不逊于皇宫。反正南烨还没见过谁家府邸能比得上张让这座府,自己的府邸能有这府邸的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张福觑着南烨惊讶的神sè很是得意,似乎能让法师震惊一下是件极为了不起的事。他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询问南烨道:“法师夜间拜访祖父可是有何急事?” 南烨闻言一愣,心说这张让是个太监啊!哪儿来的这么大孙子?他脑子里一动便忍不住多看了张福两眼,觉得这张福的年纪恐怕不比张让小。 张福能混上张让府邸的管家,那察言观sè的功夫也修炼到家了,没等南烨发问便笑着答道:“张公为人宽和,与我等下人亲如一家,所以府中人皆称祖父,法师不必介意。” 南烨心中暗笑,看来这张让是有点变态,认了灵帝当儿子还不算,竟然还认了这么多孙子。不过由此也能看出张让对于自己无后一事耿耿于怀,如此一来南烨便更有把握说服张让。 偷笑的南烨面上可不敢笑,点头称赞道:“张公公府中能如此和谐,当真是我等楷模。我今rì前来确实有一件要事,希望面见张公公,不知张公公何时能归?”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7) 张福听南烨问起张让何时归家有些为难道:“法师有所不知,祖父深得陛下信任,留宿宫中也是常有之事。法师若有急事,不妨稍后片刻,小的派人进宫通报一声,就算祖父今rì不回也给法师一个准信。” 南烨知道张福所言不假。十常侍虽说可以轮流服侍灵帝,可他们都想rì夜陪王伴驾好得灵帝宠信,所以夜不归宿也是正常,便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管家。” 张福笑道:“不麻烦!不麻烦!法师有事小的理应效劳。今rì法师一来,倒是便宜了门外那些趋炎附势的。” 南烨进门时也看到有不少人在张让府邸门口排队,不过都被家丁拦在了门外,此时听张福提起便问道:“门口那些人都是求见张公公的吗?” 张福有些自豪的笑道:“可不是!都是些小官,来给祖父送钱的。若不是法师来,他们少说也要再等几rì,可不是沾了法师的光。” 南烨暗暗咋舌,这送钱张让都没空收,可见其权势通天。不过这也正是南烨来找张让的原因,别看赵忠是车骑将军,南烨的顶头上司,可是南烨心里清楚,十常侍中说话管用的还是张让,便是赵忠也要听张让指示。 二人一路说着便进了厅堂,此时虽已入夜,可这张让府中依旧灯火通明。张让府邸大厅中的摆设皆是兵工厂中出品的新式家具,样样价格不菲,还有那些古玩字画也都是价值千金,难怪张让不在乎那些来走门路的小官。 南烨落座之后张福便命侍女奉茶,他自己则是出去招呼人给宫里的张让通传消息。别看张让是个太监,这府中的侍女却个顶个的漂亮,还都穿着宫装,就连南烨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看来张让的审美观并没有因为阉割而变态。 为了投张让所好,南烨没少和戏志才探讨张让平时的所作所为。南烨听说张让不但有老婆,还有不少姬妾,也不知道这没卵子的家伙如何人道,不过今rì看他府中侍女的模样,那些妻妾的样子也错不了,真是可惜了这些美女。 宦官娶妻成家之事历代都有史不绝书,不过追其起源应该就在秦汉之时。东汉时期,宦官势力急剧膨胀,乃出现了“常侍黄门亦广妻娶”的情形,桓帝时单超等“五侯”,更“多娶良人美女以为姬妾,皆珍饰华侈,拟则宫人。”所以张让这个十常侍之首有些姬妾也并不稀奇。 南烨脑子里正在乱七八糟的瞎想,张福已然回到了厅中,说是人已然派出去了,还需要南烨稍等。于是南烨便一边与张福闲聊,一边等着张让回府。 ----------------------------------------------------------------- 深宫大内戒备森严,可是对于张让来说想要通传消息却易如反掌。正在陪伴灵帝的张让接到府中消息便是一愣。按说南烨法师平叛归来应该先找赵忠这个上司禀报,或是进宫找灵帝销旨。如今深夜到访自己府邸显然是有什么隐秘之事。 张让为了争宠一直算计南烨,所以心中对南烨法师十分忌惮,就怕南烨算出他的所作所为后用些法术来报复自己。接到消息后张让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南烨法师找自己算账来了。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是南烨法师真用法术来报复又何必深夜独自进府拜访?这不是弄巧成拙吗?再说自己虽然有算计南烨法师之处,可是一直也没想过将南烨法师置于死地,也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又何必惧怕南烨法师报复? 思来想去猜不出南烨来意的张让知道此事甚为私密,也不好与旁人商议,这心里就像长了草一样,恨不得赶紧回府去见南烨。好不容易伺候着灵帝就寝,张让与其他十常侍知会了一声之后便出了西园,匆匆忙忙赶回府中。 南烨在张让府邸这一等可就从傍晚等到了半夜,好在张让没让他白来一趟,还真从宫中脱身赶了回来。 张让一见南烨心中忐忑便先拱手告罪道:“不知法师今夜到访,害得法师久等,恕罪!恕罪!” 南烨急忙起身还礼道:“烨来的突兀,叨扰了张公公,还请公公不要见怪才是!” 张让惯于察言观sè,一看南烨说话客气,并不像是来兴师问罪,这心可就放下了一半,小心问道:“不知法师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南烨没有说话,而是左右扫了一眼。张让会意,忙命张福和侍女都退了下去,不过他自己也加了小心,选了一个距离南烨较远,距离门口较近的位置站定,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依照古礼,面朝大门为上座,靠近大门为下首。南烨很是奇怪张让为何不坐上座主位,而是站在了门口?难道说他伺候惯了皇帝,到家也改不了职业病?南烨不知道宦官家里除了叫祖父之外还有什么破规矩,所以也不敢瞎问。要是他知道召蔡琰进宫的主意是张让出的,非掐死他不可。 心中纳闷的南烨不知张让是在提防自己,直言道:“下官此次南征见南疆战乱频发,民生凋敝,因此想请交州刺史之职,为陛下永镇南疆,这才特来与张公公商议。” 张让一听南烨合着是来找自己讨官办事的,顿时松了口气。刚才低眉顺眼的样子一扫而光,大大咧咧的走到了主位坐下对南烨道:“法师为国为民,其心可敬。不过这一州刺史官职不小,非我一人可以做主,法师所求咱家恐怕无能为力。” 南烨没想到这张让连价钱都没提就一口回绝了,看来戏志才说的一点不错,自己东征西讨确实能给这些宦官捞到比钱更重要的政治资本。他之前也是做好了被张让拒绝的准备并不慌张,笑着吹捧道:“世人无知,皆以为下官的法术有翻天倒海之能,下官却知道世上真正能通天彻地之人唯有张公公。此事若张公公帮不上忙,那就没有别人能办成了。下官也懂人情,自然也不会让张公公白受累,已然准备好了五百万钱孝敬张公公和诸位公公,还请张公公能玉成此事。” 张让听南烨赞他又肯出这么多钱便是一喜,心想:南烨法师出手果然不凡,五百万钱那可够买三公之位了。 若是南烨早些时候来买这刺史,张让说不定看在这钱的份上真能卖给他,因为那时张让恨不得将南烨法师赶的远远的,免得与自己争宠。可是今非昔比,如今张让已然有了更好的计策,既能让南烨远离灵帝,又能给他们十常侍带来长远的好处,反而不想赶走南烨了。 张让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是既想赚南烨的钱,又不想给南烨这刺史之位,于是沉吟半晌决定先探探南烨的底,便问道:“法师找到咱家想必也知道规矩,不知法师给陛下准备了几许?” 南烨自然知道张让所说的规矩,这官职买卖就是灵帝牵头,不但明码标价,还能讨价还价。除了皇帝的位置不卖,三公九卿大小官职都按职位高低、地段好坏标了价。如果买的人多,竞争激烈,则投标竞价,价高者得。 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来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就是两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就是四百万钱。南烨要买的刺史就是个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按标价要上缴灵帝两千万钱。不过别忘了还有讨价还价一说。由于官价定价太高,这买卖到后来也不好做了,官价开始大幅缩水。崔烈就花500万钱买了个年俸万石的司徒之位。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8) 南烨与戏志才早商量过这刺史之位的价格,别看大汉一十三州都叫刺史,可是由于地域远近、面积大小、人口多少等问题,各州刺史的价格天差地远。而南烨要谋的交州不说是最便宜的一个州也差不多。这主要是由于交州远离大汉中心司隶,人口也没有其他州多,还有许多少数民族,一向被世人认为是南蛮之地,绝对不会有人与他竞价。所以南烨和戏志才打着富裕给交州刺史的职位定了个500万的价格。 听张让问起要进献灵帝几许,南烨就知道他内心松动了,这事儿还有的谈,于是便道:“下官给陛下也准备了五百万钱,不知张公公可还满意?” 张让点了点头,这两个五百万加起来就是一千万,够买两个三公之位的,南烨法师却只买一个偏远地区的交州刺史,简直和自我流放差不多,那还有什么不满意?这笔买卖若是做成了,不但自己可以捞一大笔钱,皇帝肯定也夸自己会办事。 只不过这买卖再好也是一锤子买卖,南烨法师若是去了交州任职,赵忠这个无兵无马的空头车骑将军也就做到头了。南烨法师若是再立新功,也就与他们这些宦官没什么关系了。这让张让感到有些为难,不知道为了眼前利益放弃长远利益到底划不划算。 张让好歹也是智力超过80的人物,脑子一转有了主意,对南烨道:“咱家为人做事一向有良心,法师这五百万确实不少,谋一个交州刺史之位绰绰有余,甚至更大的官职也没问题。只是那交州刺史之职并无空缺,若将此职给了法师,现任的刺史朱符必要另寻个与刺史相当的官位予他,法师这花五百万钱要买两个刺史,恐怕还不够!” “你妹啊!坑爹那!你当我白痴,还是你自己小学没毕业啊!照你这说法,我做了交州刺史,朱符调任做了荆州刺史,荆州刺史王敏又调任做了别的什么刺史,那我不是就等于买了三个刺史?你要是把大汉十三州的刺史调了个遍,我就等于买了十三州的刺史不成?你他娘的就不能当我买了个空职?把朱符调任空职,我去做交州刺史不就完了!”南烨心里这一通骂啊,都不知道该说张让是太傻还是太jīng明。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骂骂而已,面上却不敢有丝毫不满。 只听张让接着道:“再说凭法师的名声、功绩做个交州刺史也太屈才了些。法师若想升官,不如咱家帮法师谋个安南将军如何?一样可以领兵平乱,永镇南方。” 南烨一听张让的主意就知道又让戏志才算到了,十常侍果然不愿自己牧守一方,还想让自己当打手。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张让见南烨皱眉还以为他嫌官小,便又道:“法师若觉得安南将军不好听,咱家就再出把力,给法师谋个征南将军可好?” 按照汉朝的武将官职最大的便是大将军,而后是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征东南西北将军——镇东南西北将军——安东南西北将军——平东南西北将军。张让一下子给南烨从安南将军升到了征南将军,看似是升了两级,实际还是在赵忠的车骑将军之下,受赵忠管辖,对于南烨来说毫无意义。 南烨看出张让毫无诚意让自己出任刺史便决定祭出杀手锏,他没有回答张让的问题,反而岔开了话题道:“张公公,下官此来谋职只是其一。其实还有一事要与张公公商量,此事可比谋职要紧,不如我等先谈此事如何?” 张让见南烨突然话锋一转也是一愣,猜不透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法师还有要事,先说也无妨。” 南烨往前凑了凑身子,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对张让道:“正所谓法不传六耳,张公公可能保证此处无人偷听否?” 张让点头道:“法师放心!咱家府上管教甚严。若有那贼头贼脑,多嘴多舌的下人,早被咱家喂狗了。” 南烨虽听张让这么说可还是放心不下,毕竟他连张让都信不过,更别说张让府里的人了。接下来他要当着张让的面施展技能,还是见到的人越少越好。南烨为了稳妥起见,便先启动了显星、寻星、定位三个技能。如此一来张让府中的人员动静便都印到了南烨脑海中。没想到门外窗下还真有一人在偷听,这可把南烨吓了一跳。 张让府中众人在南烨脑海中显示出来都是问号,并没有将星录上在册的人物,所以南烨也没注意看窗外那人将星如何,当时就喊了出来:“窗外何人偷听?” 南烨这一嗓子别说窗外之人,便是张让也吓的一哆嗦。开始张让还以为南烨法师是咋他,没料到南烨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还是个女子声音。这可把张让气得够呛,他刚在南烨面前夸下海口,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张让面sè一沉拍案而起尖着嗓子叫到:“门外是哪个贱婢?还不滚进来让咱家扒了你的皮!” 门外女子一听张让呼喝根本不敢跑,低着头走进厅堂,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又向前跪爬了两步道:“主公,奴婢该死,请主公责罚!”说罢就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南烨虽看不到这女子相貌,可是听她说话声音清脆悦耳,身材也不高,估计也就十五、六的年纪。再看她秀发乌黑如同墨染,更衬托出脖颈上的皮肤雪白细腻。有道是一白遮三丑,不用看脸,南烨也能猜到这是个漂亮姑娘。 好奇的南烨忍不住又用显星技能扫了一眼,便吃了一惊,这小姑娘的魅力值竟然高达86,虽说与蔡琰还无法媲美,不过也接近赵雨、张宁的样貌了。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不叫张让祖父,而称他为主公,显然并非府中下人,而是张让的姬妾。这老太监可真够暴殄天物,丧尽天良的。 张让见了这女孩儿之后又惊又怒,听声音他便知道此女是自己最宠爱的一个姬妾,没想到她持宠而娇如此不守规矩。yīn沉着脸问道:“燕姬深夜不去休息,来此作甚?” 这燕姬名叫辛燕,也是个良家女孩儿,因为长得美貌被张让纳入府中还不到两年。今rì她听侍女说起南烨法师来府上拜访心中极为好奇,便想来偷看一眼众人传诵的南烨法师到底是什么模样,倒也不是故意偷听,没想到却被南烨发现了。 辛燕哭哭啼啼的答道:“奴婢久闻圣人法师大名,便想一睹圣人真颜,绝非有意偷听,还请主公饶奴婢一命。” 以张让的脾气和变态手段,若偷听的只是个普通仆人,根本不用废话,直接拉出去剥皮喂狗。可是面对自己宠爱的小美人,他还真下不了这个狠手。不过若是不惩处辛燕,前面的狠话已经出口,当着南烨他又有些下不来台。 张让正在两难之间,听辛燕说是为了看看南烨法师,他眼珠一转便也看向了南烨道:“这贱婢坏了家规,还用法师做托词当真罪不可恕。法师说该如何处置?” 南烨穿越这两年也不是白混的,比以前上学时懂了许多人情世故,知道张让这招叫杀鸡问且又叫问客杀鸡。摆明了是他自己不想处罚这小姑娘却非逼着南烨说出口。当然南烨更不忍心把一个小姑娘怎么样,便求情道:“下官刚才与张公公也没谈什么机密,只是看下官一眼更算不上什么大罪。张公公便饶过她。”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9) 张让见南烨给辛燕求情正合自己心意,假装对辛燕发怒道:“法师仁慈宽厚不与你计较,还不快谢过法师。” 辛燕忙给南烨叩头道:“奴婢谢过法师饶命之恩。” 她这一磕头,南烨便看到了辛燕正脸,果然是个长得十分jīng致漂亮的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南烨心中再一次感慨,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跟了长得好像沙皮狗一样的张让,小姑娘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南烨虽说可怜辛燕,不过一点也没有想把她救走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这就是乱世,辛燕这样的苦命女子千千万万根本救不过来。表面上看辛燕一个妙龄少女嫁给张让一个宦官做妾是件令人无比惋惜的事。不过反过来想,在这乱世之中能饮食无忧不被饿死便已然是一种幸福。 在洛阳城外,还不知有多少辛燕这样的妙龄少女死于瘟疫饥荒,更有无数美丽少女被山贼乱军糟蹋之后抛尸荒野。与那些女子相比,辛燕可以算得上幸福了。南烨甚至不敢肯定自己将辛燕带出张让府邸之后她是会感激自己还是会憎恨自己,所以自然不会去做那无用功。 辛燕是张让的姬妾,南烨自然不好让她给自己磕头,可当着张让又不好去扶她起来,只能说道:“不必多礼!你还需谢过张公公才是。” 听南烨一说辛燕又给张让磕头,“咚咚~”的撞地声让南烨又是一阵怜香惜玉。张让似乎看人磕头已然成了习惯,并不以为意,哼了一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今rì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回屋候着,等会儿再收拾你这贱婢。” 南烨在边上明显看出辛燕的身子哆嗦了一下,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一样,本来就白净的小脸上更显苍白。唯唯诺诺流着眼泪退了出去。 张让见辛燕退了出去还不放心又出门扫了一眼,见整个院子都空无一人这才进屋道:“法师果然慧眼如炬,咱家都不曾发觉窗外有人。不知法师到底有何要事,竟要如此机密?” 南烨小声道:“张公公可知星宿紫霞霹雳仙衣否?” 张让天天看灵帝穿着校服转悠哪能不知?点头道:“法师进献给陛下的仙衣咱家怎么不知?陛下爱若珍宝,每rì不肯离身呢。一rì大雨,陛下还特意穿着仙衣在雷雨之中站了一个时辰,果然九天之雷不能伤,不愧是能避万般雷法的仙衣。” 南烨听张让提起此事差点没笑出来,这灵帝果然够二的,这么不靠谱的事儿都做得出来。难道他就不知道被雷劈的概率很低吗?强忍住笑的南烨继续问张让道:“张公公既然知道仙衣妙用,定然也知道这仙衣从何而来了?” 张让疑惑的看向南烨,这仙衣不就是他进献的吗?怎么偏偏问起没完?尖声尖气的说道:“法师不是曾言这仙衣是老君赐下的法宝吗?” 南烨点了点头道:“张公公可知老君除了赐下一件仙衣外,还赐了另一件法宝给下官?” 张让闻言一惊,这事儿他可就没听任何人说过了。急忙摇头好奇道:“这咱家可不知。敢问法师老君还赐下了何等宝物?” 南烨神神秘秘的不答反问道:“张公公应该知道下官从那极西之地的共和国而来。张公公见多识广,可曾听人说过这共和国?或是听说有人到过共和国?” 张让再次摇头道:“不曾听说!” 南烨小声道:“那张公公就不好奇下官是如何从共和国到我大汉的?” 张让道:“难道法师不是漂洋过海,乘车骑马而来?” 南烨哈哈大笑道:“若是乘车骑马,恐怕十年八年也到不了共和国,下官岂不是**岁便要离家?” 张让好奇道:“那法师是如何而来?难不成与老君赐下的另一件法宝有关?” 南烨一挑大指道:“张公公果然见识过人!下官在来大汉的路上机缘巧合偶遇老君,老君知下官此行山高路远,崎岖险阻无数,便赐下两件法宝。其一便是那星宿紫霞霹雳仙衣。其二便是一架神车,名曰万里浮云自行车,可以不用畜力,无风自动,rì行一千,夜走八百。下官得两件法宝之助,这才到我大汉。” 此时张让的好奇心依然被勾了起来,说道:“不想世间竟有如此至宝!法师能否取出给咱家一观?” 南烨点了点头道:“今rì下官来寻张公公,便是想商议这神车之事。原本如此至宝也该与仙衣一起进献陛下才是,可这神车与仙衣却大有不同……” 张让听南烨说了一半,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道:“法师之意咱家知晓,世人皆有私心,想必法师有朝一rì还要用这神车返回故乡,所以才未进献。法师放心,此事咱家定不会多嘴泄露出去。” 南烨心道:我信你才有鬼!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张公公误会下官了。就算没有神车,下官返乡无非多用些时rì而已,怎比得上对陛下一片忠心重要?” 张让闻言道:“法师对陛下果然忠心耿耿,不知法师所云的不同之处在于?” 南烨道:“这不同之处有二,其一是那仙衣是人人可穿,这神车却非人人可以驾驭。其二是那仙衣穿在身上有利而无害,而这神车使用起来却是有利有害。因此下官才犹豫不决,特来寻张公公讨个主意,到底是否应该进献神车。” 张让听南烨说的邪乎也不知是真是假,便催促道:“法师能否先让咱家观看神车,而后我等再参详不迟!” 南烨点头道:“如此也好!张公公请看!”南烨说完起身,退开两步口中默念:“坐骑卡,解除卡化!” 张让开始还奇怪南烨法师让自己看什么,难道说这神车无形无质不成?可是随后他就瞪大了眼睛,一张嘴也张得老大,惊得合不上了。 只见南烨法师念了一句咒语,手中便出现了一张玉石薄片,张让刚想开口寻问那是何物?便见此物片刻之间化作一辆神车,出现在厅堂之中。那神车银灿灿,亮晶晶,光华夺人二目,形状巧夺天工,张让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这……这便是法师所说的万里浮云自行车吗?”张让被惊得说话都结巴了。他虽然也见过南烨法师的不少术法,可唯有今天这法术最让他震惊,没想到南烨法师真会无中生有的奇术。 南烨点头道:“这便是神车,张公公可上前仔细观瞧。” 张让壮起胆子向前走了两步,来到自行车前用手摸索着车把、大梁、后衣架,口中啧啧称奇,用手指着车支子道:“奇哉!妙哉!这神车当真jīng巧绝伦!只是这车轮前后并列,若没有这支架,恐怕都站立不稳,又如何才能无风自动?” 南烨没想到张让观察的还挺细致,笑道:“张公公且看下官演示一番便知端倪。”说罢南烨双手扶住车把,踢起了车支,左脚一踏脚蹬,右腿从后一抬,如同骑马一样坐在了自行车上就骑行起来。 张让这客厅足够宽敞,南烨骑着自行车在里面转圈毫不费力。张让在旁边完全看傻了眼,没想到这神车果然不用推拉,便可奔走如飞,就像一匹铁马一般。 南烨蹬了两圈便刹车停了下来,翻身下车道:“张公公以为如何?” 张让拍手赞道:“此物不愧是仙家至宝,竟然如此神奇。咱家只见其利,未见其害,法师能否让咱家也乘这神车游走一番?”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0) 南烨早就猜到张让这老jiān巨猾的家伙信不过自己,见他非要自己找摔,退后一步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张公公想要一试神车自无不可。只是下官有言在先,这神车非是常人可以驾驭,还请张公公小心。若是摔伤了张公公,下官的罪过可就大了。” 张让见南烨骑车如同骑马非常简单,他自己也会骑马,所以并不相信这自行车有多难驾驭。他这种心态与苏双、刘备等人第一次见到自行车时如出一辙,并没有将南烨的提醒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点头道:“法师不必忧心,下官也曾习过弓马,便是无法驾驭神车也不至跌倒。” 南烨知道有些人的脾气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越是位高权重自信满满的人便越容易听不进去良言相劝。所以南烨便不再多说,让出了地方。 张让学着南烨的样子左脚一踏脚蹬子,右脚还没来得及抬起,自行车便向一侧倒去。南烨心里确实想让张让摔上一跤学个乖,不过今rì他是有求于张让,自然不能真看着他摔倒,急忙上前一步扶稳了张让道:“张公公当心!” 张让被南烨扶住面皮一红,这才知道南烨法师所言不假,这神车果然难以驾驭。站定之后张让道:“法师所言当真不虚。也只有法师这种圣人才有缘驾驭神车而行。” 南烨假装叹了口气道:“这神车难以驾驭只是下官不敢进献的缘故之一,却并非主要。还有一个害处当真难以启齿。” 张让刚才便听南烨说这神车有利有害,他却只看出了神车好处,并未见坏处,此时南烨越是说难以启齿,他便越想知道,催促道:“法师既然来寻咱家商议,定然是信得过咱家,那便请法师直言这神车还有何利害?” 南烨犹豫道:“不瞒张公公,这神车若时常骑行便可强身健体,长命百岁,有滋yīn壮阳之功效。” 张让闻言大喜道:“不想神车还有如此天大的好处,法师若将神车进献陛下,便是想要那三公之位也极为容易。” “咳咳~”南烨咳嗽了一声,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道:“张公公或许没听明白。不,不,是下官没说明白。这神车的主要功效不在强身健体,而在滋yīn壮阳。” 张让被南烨彻底弄糊涂了,他生过病,也看过御医,在医者口中这强身健体与滋yīn壮阳通常就是一码事。张让也搞不懂两者有何不同,便疑惑的问道:“法师所言的强身健体与滋yīn壮阳有何区别?” 南烨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道:“唉~下官便与张公公直言。这神车滋yīn还在次要,主要功能便是壮阳。下官骑行一路来到大汉,初时还无所感,只觉得这神车方便非常。可是十数rì之后心中便常常生出无边绮念,那**痴念就如同心魔入脑一般,让人恨不得寻个女子发泄一番。” “啊~啊?竟有此等事!那法师又如何应对?”张让此时感觉就像在听八卦天书一样,可是神车就在眼前,又不由得他不信。心想:难怪法师不好启齿,原来还有此等缘故,也不知法师是否去寻那山野村姑欢好苟合。 南烨叹息道:“下官修习的科学大道虽不禁婚配房事,可心生杂念毕竟有碍修为,于是下官便想弃神车而不用。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神车快捷便利非同一般,若是初时便不使用也就算了,可要中途弃而不用实在找不出更方便的代步之物了。” 张让听着南烨讲述也体会到了他的纠结之处,出主意道:“那法师不妨寻个女子快活一番再上路岂不是好?” “咳咳~”张让一句话好悬没把南烨呛死。他没想到张让一个死太监还这么好sè,竟然出这种馊主意。不过想想刚才那个燕姬,南烨便能知道张让是个sè心不死的花货。摇头道:“张公公所言差矣。当时下官可不知道这是神车奇效,还当是修为不够,驾驭不了这神车,生了无限心魔出来。下官一身修为得来不易,又怎敢恣意妄为,放纵心魔呢?” 后汉三国时期可没有什么科幻大片、玄幻小说,张让听南烨说得离奇古怪却又合情合理便都信以为真,跟着一起紧张道:“法师心生杂念却又不忍弃了神车,这又如何是好?” 南烨见张让已然入戏心中暗笑,便开始往死里忽悠道:“唉~当时下官也并无良策,只好步行数rì,待那绮念稍减复又骑行,如此交替往复虽说速度慢些,却胜在心安。不想过了数月却又生出了事端。” 张让见南烨又是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不禁催促道:“法师快说,到底又生出何等事端?” 南烨压低了声音对张让道:“不敢欺瞒张公公,下官……下官骑行神车数月之后,那个……下官那个阳器竟然变大了不少。” “啊?”张让这回可是真被惊呆了。谁不知道南烨法师乃是皇上亲封的西方大道圣人。一个圣人在私下密室之中说出这番话来,显然确有其事。若是没有此事,谁会把自己如此私密的事情拿出来开玩笑?再说当着权倾天下的十常侍夸耀自己的阳器大一点也不好笑,除非那人是个疯子想要嘬死,而南烨法师显然不是。 南烨吓呆了张让还不罢休,继续忽悠道:“莫说张公公您吃惊,便是下官当时也大吃一惊。如此一来下官可再也不敢去碰这神车了,便只好换了马匹继续前行。可是这马匹如何能与神车相比?行了数月也没走出多远。当时下官便又动了使用神车的打算……” 张让听得入神,结巴道:“那……那法师就不怕阳器长的一发不可收拾?” 南烨瞪大了眼睛道:“下官心有余悸哪能不怕?所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就在下官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做了一个怪梦。” 张让急忙追问道:“不知法师做了何梦?” 南烨小声道:“那一夜下官梦见老君来寻下官,问下官是否已然到了大汉?下官直言未到。老君奇道:有神车之助掐算rì期应该到了。下官便将心中畏惧之事尽数告知于老君……” 张让恍然大悟道:“这定是老君放心不下,托梦与法师。不知老君如何诉说?” 南烨奉承道:“张公公英明!可不正是老君托梦!下官当时身在梦中,竟然全不醒悟。老君听罢下官所述当时便笑了。指点下官道:那神车确有强身壮阳之效。而且这功力分为三层。第一层功力只是心生绮念,可为房事提神助兴,只要顺意而为自然平安无事。可若是忍而不泄使得阳气聚集,这功力便进入了第二层,便是壮大阳器且心中绮念比之前更胜。” 张让忍不住追问道:“那这第三层功力又当如何?” 南烨道:“当时下官也是这般问老君。老君言讲:只要是凡人,到了这第二层便会被绮念所扰,根本抵挡不住胸中yù念,定要一泄而后快,所以凡人便与这第三层功力无缘。而能抵挡第二层功力的除非是那世间圣贤,或是……或是……” 张让只见南烨又开始吞吞吐吐还不住的看向自己,着急道:“法师快说,或是如何?” 南烨道:“张公公莫怪,老君道:除非是世间圣贤或是那无根之人方能强忍住这yù念发挥出神车的第三层功力。若是世间圣贤达到这第三层便可金枪不倒,房事随心,采yīn补阳,yīn阳双修。若是无根之人达到这第三层便可阳气成形根茎重生。”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1) 南烨说话之时一直盯着张让神sè,当他说到“根茎重生”四字的时候,就见张让的那张老脸简直如花绽放。那惊喜的神情用绽放都不足以形容了,完全可以用怒放来形容。南烨知道自己一番心思口舌没有白费,这老家伙总算是上钩了。 之所以把自行车忽悠出个根茎重生的功效,这也是南烨深入研究了张让作为再结合现代宫廷剧想出的点子。因为他听戏志才说,张让为了阳道复生倒行逆施,曾啖噬幼儿、人脑无数。他能做出如此丧失人xìng的事来,可见张让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做回真正的男人。 张让此时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把握住南烨的手,颤抖了半晌,才磕磕巴巴的道:“法……法师所言……当真?”他为了阳道复生可谓费尽了心机,可是终不能如愿。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rì南烨法师竟将这阳道复生之法送上门来。 南烨就是要让张让信以为真,肯定的点点头道:“下官从不打诳语,又怎会欺瞒张公公?若是今rì我等决定进献神车,那岂不成了欺君之罪?” 张让一听南烨要进献神车顿时急道:“献不得!献不得!”说了两句之后他方才醒悟自己说走了嘴,又往回圆话道:“咱家听了半晌只听出这神车有百利而无一害,法师又为何说这神车有害,献不得陛下呢?” 南烨知道张让已然有心留下自行车为己用,却不说破,继续道:“张公公且听我讲完自知端倪。当rì下官一觉醒来,方才醒悟是老君托梦。后来这一路之上便如老君和张公公所言随xìng而行,花了些钱财买了一个小妾,每当绮念难抑之时,便……言而总之果然平安无事到了大汉,那阳器也没再变大。只可惜下官那小妾临近大汉之时染病而死,唉~当真可惜……” 南烨说着还假意抹了一把辛酸泪,好像回忆起了那小妾的好处。 张让哪有闲心去管南烨那小妾如何?可又不好催促伤心的南烨,便劝道:“人死不能复生,法师还请节哀顺变。若法师有意,咱家府中便有不少美貌侍女,法师不妨领回几个纳为妾侍也就是了。” 南烨慌忙道:“不可!不可!君子不夺人之美。况且下官到了大汉之后便再未用过神车。心无一丝绮念,纳妾又有何用?” 张让点了点头,催促道:“法师既然无意纳妾,还请法师快说说那神车的害处。” 南烨抹了抹眼睛道:“张公公,下官自认还有些定力,那小妾也是临时起意从穷乡僻壤所纳,非但算不上绝sè,甚至还有几分丑陋。便是如此下官也抵不住那绮念诱惑,每过数rì便要与那小妾缠绵一番,以解神车功力。 张公公请想,陛下身为九五至尊,后宫佳丽三千,美女如云。若是陛下得了神车,又无下官定力,必然受那绮念诱惑rì夜采伐。一旦阳气损有余而补不足,必然有损于龙体,那这神车不但无益于陛下,反而是害了陛下。正因如此,下官才特地来找与陛下最为亲近的张公公商议此事。” 张让听到此处连连点头道:“法师所虑甚是!咱家只见到了神车妙用,却未曾想到此处,当真惭愧!法师对陛下如此忠心果然可敬!” 南烨试探着问道:“那依张公公之见,这神车是献?还是不献?” 张让自从听说可以根茎重生,便在内心深处将自行车据为己有,自然不会让南烨将神车献给灵帝,更不会让南烨再将神车带走。他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对南烨道:“这神车虽有些许害处,不过瑕不掩瑜,还是利大于弊,只要使用得法,确实是件不得了的宝物。神车乃是老君赐予法师之物,献与不献,皆在法师,不知法师的意思是?” 南烨见张让将问题又踢了回来,心中暗骂一声老滑头,为难道:“神车虽好,可下官留之无用,徒让宝物蒙尘。陛下乃是天下共主,这至宝理应归陛下所有。只是因为担心其害,这才拖到现在。还请张公公帮下官拿个主意。” 张让就猜到南烨是有心进献,否则也就不会将如此神奇的宝物拿出来给自己看了。可是他还有一事不明,便对南烨道:“法师担忧不无道理,如今咱家已知这神车的厉害,定会在陛下身旁多加劝谏,断然不会让陛下龙体受损。只是这神车需要骑行才见功效,万一陛下如咱家一般无法骑行,又该如何是好?” 南烨看出张让这问题与其说是给灵帝问的,不如说是给他自己问的,早就准备好了说辞道:“下官也知这神车难以驾驭便rì夜苦思,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办法,下官才敢提起进献神车之事。张公公请看!” 南烨说着将自行车后轮抬起,然后一蹬脚蹬。张让就见神车的后轮飞速转动起来,可是前轮却丝毫未动,神车也并未前行。见此情景,张让脑中似乎有一道灵光闪过,犹疑的问道:“法师的意思是要命人抬起这神车,让陛下坐于其上只骑而不行?” 南烨惊奇的看向张让,心想这80以上的智力果然聪慧,当真一点就透,难怪灵帝会那么宠信张让,简直太会来事儿了。他点点头道:“张公公所言虽不中亦不远已。其实可以不用人力,只要做一个合适的支架,将神车后轮抬起固定住,便可另神车不偏不倒。人在车上只骑而不行,神车功力同样可以奏效。” 一边说着,南烨一边指点自行车的后轴部分给张让看,示意张让只要支起此处便可。他这个点子说穿了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将自行车改装成了健身房里的动感单车而已。 南烨这么做也有他自己的考虑,自行车卡化之后完全不用担心轮胎跑气的问题,可若是长时间放置在外面就不好说了。这古代的路面状况又不好,万一教会了张让骑车,这家伙把车胎扎了可没处修去,更没有气筒给他打气。所以干脆让他就在家里骑骑算了。 张让也是心思通透之人,一听便明白了其中道理,欣喜若狂的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不如这神车便先留在咱家这里,待支架做好之后,咱家再代法师进献如何?” 南烨知道张让开始捣鬼也不点破,而是点头称谢道:“那就有劳张公公了!还请公公务必劝谏陛下,莫要因为有了神车便过于沉迷女sè才是。” 张让点头道:“咱家晓得厉害!只是还有一事请教法师?” 南烨道:“张公公所问何事?” 张让想问的当然是使用神车之后何时才能根茎重生,可这话却不能直言,只能假借灵帝的名义问道:“倘若陛下有心助长龙阳,又或是想达到那yīn阳采补之境,询问起修炼神车的时rì,不知咱家该如何作答?” 南烨看透了张让心意微微一笑道:“下官行路之时,每rì骑行几个时辰,数rì之内神车的第一层功力便可见效。而要达到第二层功力,则需阳气聚集数月之久。因此下官揣测,若要金枪不倒、根茎重生,至少要数年光景才行。张公公也是明理之人,应该知道yù速则不达的道理,世间之事大多不能一蹴而就。倘若陛下问起,还望张公公进谏陛下贵在持之以恒,莫要急功近利才是。” 张让闻言急忙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咱家一定将法师好意转告陛下。”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2) 张让闻听根茎重生要数年之久不忧反喜,更加肯定南烨法师没有欺骗自己。他之前为了阳道复生听信了方士之言,忍着恶心,噬幼儿、吃人脑。那些方士为了骗他钱财,无不鼓吹这些方法立竿见影,可是却没一个有效的。此时南烨反其道而行之,说要花一番工夫,数年之久,张让反而觉得比那些不劳而获的方法真实可信。 听信了南烨所讲的玄幻故事,张让就如同那些被保健品促销员侃晕了的爷爷nǎinǎi一样,已然下定决心要留下南烨法师强力推荐的根茎重生理疗仪……呃~是万里浮云自行车了。 南烨可没料到自己还有做推销员的天赋,他之所以说数年见效,完全是因为熟知历史,心中无比清楚张让再过两年就活到头了。所以他只要耗死张让,就不怕被揭穿谎言找后帐。不过他费了这么半天劲可不是为了送张让一辆自行车,主要还是为了那交州刺史之位。 见张让围着自行车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南烨开口道:“张公公,这神车今rì便留在府中,公公何时做好那支架再进献陛下不迟。只是不知下官所求那交州刺史之位,张公公能否再帮忙想想办法?” 有道是吃人最短,拿人手软,张让得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处自然不好意思再推脱。否则南烨法师一生气再把这神车变没了可如何是好?再说张让现在的心境和南烨一进门时又有不同。那时他恨不得将南烨绑在身边当作立功的工具。而现在他恨不得将南烨法师有多远赶多远,最好一辈子别回洛阳。就算要回洛阳,也等到自己根茎重生后,将神车进献给灵帝再回来才好。 张让此时一改之前的搪塞推脱,大包大揽道:“法师请放宽心!有了这进献神车之功,再加上法师先前答应进献的银钱,谋得一个交州刺史易如反掌。只要法师的钱一到,三rì之内,咱家保证这交州刺史之位落入法师囊中。” 南烨心中暗骂一声财迷,表面上拱手称谢道:“那便有劳公公了!下官天明便将银钱送到公公府上。若公公再没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告退了!” 张让正想独自看看神车,见南烨要走也不挽留,便想叫张福送客。可他转念一想,这神车之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张让亲自将南烨送出了厅堂院落,这才又叫张福送南烨出了大门。张福见主人如此敬重南烨法师,自然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将南烨送出府邸。 望着南烨和张福走远,张让一回身又蹿回了厅堂,那速度一点都不像个五十多岁的人。见自行车还摆在厅堂正中,并没凭空消失,张让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张让走到自行车前,上上下下抚摸了一遍,那样子就像在抚摸一个肌肤如玉的美女一样。摸了一遍他还觉得不够,便又摸了一遍,这才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张让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嘴里嘟囔道:“神车啊神车!咱家要做个男子!要传宗接代!要光宗耀祖!你可一定要保佑咱家!” 言罢张让直接跪倒在地,给自行车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又站了起来。忽然他想到这神车可不能让别人看到,在屋里找了一圈之后,便将一挂装饰用的丝绸帘幔扯了下来,直接盖在了车上。而后又推着盖住的自行车在厅堂中转了一圈这才放心。 张福送走了南烨回来复命,见张让正站在一个绸缎盖住的物品前发呆,便道:“祖父!南烨法师已经回去了!” 张让正对着自行车幻想根茎重生之后要和宫中的那些嫔妃乱搞。张福这一说话把他吓了一哆嗦,转过头来瞪了张福一眼道:“天明之后你便去城中寻一个上好木匠,最好是没有家小孤身一人的,咱家有事要他办。这工钱随你许诺,反正办完事后便要灭口。还有,将这厅堂上锁,除了咱家谁也不许进来,更不许看这绸下之物。你可听明白了?” 张福瞟了一眼那盖着东西的绸缎又马上低下头道:“小人明白!” 张让又看了一眼那绸布盖住的自行车,不舍的走出厅堂,亲自将门掩好,又盯着张福上了锁,这才向后院走去,那是他众多姬妾居住的地方。 有了根茎重生的希望,刚刚又在脑海中意yín了一遍皇帝内宫的嫔妃,变态的张让竟然有些兴奋起来。张让可不会认为自己变态,他只觉得自己如此激动定然是受到了那神车的影响,才会心生绮念,这不是说明神车当真如法师所言一样有效? 兴高采烈的张让忽然想起自己最喜欢的小美人燕姬还在屋子里等着接受处罚,便嘴巴一裂,yín邪的笑了起来。 许多人都认为太监被阉割之后便不会对女子产生**,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阉割与变xìng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一个男人被阉割之后不会变成一个女人,也不一定就会改变xìng取向。 在1988年曾发生过一件轰动世界的医学界趣闻。某国有一个男孩,在他不满周岁的时候因一次医疗事故而失去了繁殖器官。为了孩子幸福,父母与医生商量,决定改变一下孩子的xìng别,将其男子的器官全部根除,并在适当的时候给他注shè大量的激素,促使他出现女xìng的第二特征。 现代科技的手术当然比太监净身要彻底得多了,而且医生给这个男孩做了人工花径,并且从小开始,他的父母都把他当作女孩来定向培养。就这样十四年过去了,这“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正当这个不平凡的实验即将获得成功之际,始料不及的变化发生了。这位“姑娘”突然只对“同xìng”感兴趣,并且表示愿意做个“男子”。无疑,手术以失败告终。但是却揭示了重大的科学发现,一个人的xìng别不仅仅决定于繁殖器官,还取决于下丘脑的机能和染sè体上的xìng基因。 太监娶妻之事史不绝书,便是因为太监也会产生**。只不过他们的**不能通过正常渠道发泄,就只能演变成一些畸形变态的行为。而张让最喜欢的方式便是通过一些狎具摧残那些美丽的姬妾,来达到心理上的满足。 辛燕自从被张让赶回了屋子,就抱着双腿蜷缩在床头,等待着厄运的降临。由于南烨的故事太长,辛燕等了半晌也没等来张让,她还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心头一松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辛燕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吱扭~”一声门响,顿时吓了一个哆嗦睡意全无。只见张让正面带冷笑的站在房门口盯着自己,那yīn冷的眸子就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把辛燕吓得浑身颤抖。 张让冷笑着用那宦官特有的尖嗓子道:“小贱婢,你倒睡的香甜。是不是忘了自己还要受罚啊?” 辛燕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跪趴在红木雕花的大床上磕头道:“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张让笑道:“谁说咱家要杀你了?今rì咱家要好好疼爱你,还不快将衣物褪去!” 辛燕自知劫数难逃,将全身的衣物褪下,只留了一件红布兜兜挂在雪白的颈子上,全身幼嫩的肌肤亮的耀眼。 张让欣赏了一阵眼前的花季少女,内心的yù念更加旺盛。他没有走向大床,而是来到辛燕的梳妆台前,从梳妆台下拉出一个楠木箱子。打开之后里面皆是或长或短的狎具,还有一些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器物。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3) 辛燕一见那些器物便被吓得浑身颤抖,因为张让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些器物折磨她了,并且每一次折磨都让她痛不yù生,早就在心里留下了yīn影。 张让在那楠木箱中挑拣了一会儿之后,便选了两根粗长的狎具和其他几样物件。辛燕一看那狎具大小便差点昏晕过去,因为张让选那两件正是箱中最大的两件,也是辛燕最受不了的两件。 看着辛燕小脸吓得煞白,全身颤抖着寒毛直竖,张让就忍不住咯咯大笑。旁人以为他宠爱燕姬是因为辛燕长得水灵,善于奉迎,技巧高超。只有张让自己心里清楚,他宠爱辛燕除了小姑娘确实长得漂亮之外,便是因为辛燕最怕疼,也最不堪蹂躏。 每次张让一听到辛燕那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就兴奋的全身发抖。他也最爱看辛燕那既怕自己,又不敢反抗的柔弱样子。 张让一件一件将手里的狎具摆放在辛燕面前的大床上,他摆的很慢,每放下一件辛燕就会颤抖一下,就好像这些狎具已然用在了她的身上一样。这让张让觉得如此戏弄一个年方二八的花季少女果然有趣。 在床头一字排开全部狎具之后,张让从一堆狎具中拿起一个打磨的十分jīng致的小玉瓶。那玉瓶白如凝脂,雕工极其jīng细,大约有半个拳头大小,上面还有个软木塞,里面应该是酒水之类的液体。可到底盛放的是什么,外人还真猜不出来。 只见张让举起玉瓶拿到辛燕眼前晃了晃道:“小贱婢,可想要这个吗?” 此时的辛燕已然吓的说不出话了,可是却一个劲地猛点头。乌黑的秀发有几缕被甩到了面前,显得辛燕的脸sè更加苍白憔悴。显然她知道这玉瓶中放的什么。 张让冷笑道:“你这贱婢当真难以调教!怎么教了你那么多次还是不懂规矩?哪里想要,便将哪里凑到咱家面前来,难道还要咱家亲自动手不成?” 辛燕闻言不敢反抗,忙用双手支持到身后,雪白的小屁股一蹭一蹭的挪到了床边张让面前,然后整个人躺了下去,改为用手肘支撑身体的重量,两条白嫩的大腿打开在张让眼前。 此时辛燕全身上下只有一个刺绣肚兜,古时女子更不像现代女子一样有文胸内裤,所以女孩子的**之处便全部暴露在张让脸前。 变态的张让俯下身子嗅了嗅,那德xìng就像一只看到肉骨头的沙皮狗一样。直到鼻尖都碰到了那稀疏的毛发,张让才满意的抬起头来,用手打开了玉瓶上的软木塞。顿时一股香油的味道从白玉瓶中弥漫出来。 张让将玉瓶中的油膏慢慢倒向了辛燕双腿之间的私隐处。香油形成一条水线滴落在少女的小腹下方,沾湿了少女的毛发,又缓缓流经溪谷,最后滴落在床上。 辛燕吓的闭紧了双眼,再也不去看张让和那些狎具。她知道这油膏虽会稍微减少一些痛苦,可是张让却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张让倒净了瓶中的香油便拿起一根狎具,在辛燕那沾满油膏的稀疏毛发上来回蹭了两下,使狎具上也沾满了香油。他每蹭一下,辛燕的身子就吓的僵直一下,待张让准备好了,辛燕已然害怕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啊~”一声惨叫从辛燕的房间中传出老远。张让右手握着的狎具已经浸没在辛燕的娇躯深处。听着辛燕的惨叫声,张让获得了一种无以伦比的满足,哈哈大笑。 张让笑了一阵右手便动作起来,辛燕也跟着张让的动作哭叫连连,不断的求饶,可是却一点也不敢将双腿并拢反抗张让。 张让冷笑道:“小贱婢,明明撇着大腿舒服的要死,嘴上却还哭叫,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咱家心里也清楚,这狎具虽大却比不得真正的男子。你放心,待几年之后咱家阳道复生,一定让你真个**。” 辛燕此时已经顾不得张让在说什么了,那狎具刚刚入体的时候确实如同撕裂般疼痛。不过配合油膏润滑动了一阵之后,那痛苦也减轻了不少。 闭着眼睛的辛燕不敢想象那狎具的模样,也不愿去听张让的污言秽语,那只会令她更加痛苦。于是她便开始在脑海里回想着南烨法师俊雅的模样,幻想此时是法师进入了自己的体内,如此一来那疼痛的感觉果然又减弱了不少。 忍不住去意想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辛燕自己都觉得羞愧难当。可是不得不说,南烨法师是她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了,因为张让府中的男人全都又老又丑。 这倒不是张让的审美观有问题,而是他的占有yù十分强。张让自己不能人道,又娶了许多姬妾,自然担心这些姬妾背地里与仆人私通。为了防止自己进宫伺候灵帝时家里的姬妾出轨,张让选的仆人就都年老丑陋令女子生厌。如此一来辛燕当然会觉得年轻有为的南烨法师是全天下最英俊的人了。 心中想着南烨法师,辛燕才好不容易忍住了那常人难以忍受的屈辱和痛苦。可是张让却不想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张让听辛燕的哭喊声渐渐弱了,好像已然适应了体内的疼痛,便用左手拿起了另一根狎具,也不用香油润滑,而是猛然用力,一下子刺入了辛燕的谷道之中。 “啊~~~”闭着眼睛沉浸在幻想中的辛燕丝毫没有防备,再次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这突如其来的痛苦让辛燕眼泪狂流,张让则是更加大声的笑了起来。 今rì张让有了阳道复生的希望,心情格外的好,所以他决定好好玩弄一下小燕姬,多享受一番这悦耳的惨叫声。刚才这些折磨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还有更多的狎具要一件件用在辛燕身上…… ---------------------------------------- 南烨离开张让府邸已然夜深,无法出城回兵工厂,于是便回了自己府邸。管家李岳也没想到南烨深夜而归,急忙命清风、明月两姐妹去准备饭食、热水,给南烨接风洗尘。 刚赶回洛阳又折腾了一天的南烨确实饿了,饱饱的吃了顿宵夜又洗漱了一番之后刚要躺在床上睡一觉,这天sè就亮了起来。 见到天亮,南烨再也无心睡眠,领着典韦、周仓在城门开启的时候就出了城,直奔在建的新城。他如此急切便是想早一天获得册封,早一天离开洛阳这是非之地。 戏志才的办事效率很高,一夜的工夫已然将一千万钱准备的妥妥当当。见南烨一大早就赶到了兵工厂,戏志才便知道南烨十有**已然说服了张让,上前拱手道:“恭喜法师,rì后我等是否该改口称呼南交州了?” 南烨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志才!张让那厮已然妥协了,只要将钱送去,他自会说服陛下。这改口就免了,银钱准备的如何?” 戏志才用手一指身后镖车道:“已然装到了车上。一千万钱,一文不差。” 南烨拱了拱手道:“有劳志才了,我这就领人送到张让府中。” 戏志才拦住南烨道:“法师也不急在一时,还是先去看看蔡娘子。昨夜她便来找过法师。” 南烨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此次南征回来光想着去看偶像赵云和贿赂张让的事,还没来得及到兵工厂中和蔡琰打个招呼。自从上次灵帝召见蔡琰之后,她便搬到了兵工厂中,和蔡邕一起负责雕版印刷的事。以往南烨每次回洛阳都是先视察兵工厂,只有这次没来得及,便没有见到蔡琰。本想等正事办完再好好与蔡琰温存,没想到蔡琰得知自己回来便迫不及待的来找自己,这让南烨既感动又羞愧。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4) 南烨得知蔡琰来找过自己之后便将送礼之事先抛到了一边。他此次南征有好几个月没见蔡琰,也是想念的紧。戏志才不提还好,一提蔡琰,南烨便决定先见心上人一面再说。 蔡琰本以为南烨回到洛阳会第一时间来见自己,却没想到先回兵工厂的是南征大军。蔡琰一打听才知道南烨领着戏志才等人去拜会王越了。她也知道震远镖局既是南烨法师的经济来源又是武力保障,所以觉得南烨法师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南烨却依然没有回来,蔡琰只等来了戏志才、徐晃等人。 问过戏志才,蔡琰方知南烨又去了张让府邸办些公事。本来这也无可厚非,不过闲谈之中张白骑无意间提到南烨此次去震远镖局拜望王越是次,主要是去看望赵云、赵雨兄妹还给了他们见面礼。这可让蔡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当她听说赵雨长得十分清秀靓丽之时,这心里就一阵酸楚。 因为自己是个未亡人,蔡琰在与南烨相处之时总是感觉有些自卑。南烨越是对她温柔体贴,她便越感觉自己愧对南烨。尤其是她向南烨提出为亡夫守孝三年的要求之后便有些后悔。虽说南烨痛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可是这个要求难免会让人感觉她还未忘亡夫,要将青chūn年华留给亡夫一样。 蔡琰当时嘴上虽说让南烨遇到良人便不用苦等自己,可是已经爱上了南烨的蔡琰心中最怕的就是在这两年间南烨会移情别恋另娶新欢。如今南烨征战回来不顾其他,先去看见一对少年少女,蔡琰又怎能不吃醋?她哪里能想得到少年赵云会是南烨心中偶像?只以为南烨是去相看赵雨,说不定王总镖头便是保媒之人。 蔡琰独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想到最后竟忍不住呜呜咽咽抽泣起来,一直流泪到天明。 天亮起床的蔡邕也感到女儿有些不对劲。平rì蔡琰总是早早起来煮茶练琴,从不睡懒觉,今rì却房门紧闭,没有出屋的意思。蔡邕还以为女儿病了,来到门前问候了一声。 蔡琰怎好意思将心事告诉父亲?更不敢让父亲看到自己哭红的双眼。只好忍住悲痛,推说身体稍有不适,让蔡邕不用担心。 蔡邕还当女儿月信来了,身子不方便,也就没有深究,和蔡琰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出门去印刷厂了。他们父女如今居住的小院不大,与印刷厂只有一墙之隔,蔡邕的藏书在小院里放不下,便都搬到印刷厂的仓库中了,所以每rì蔡邕都要去印刷厂中整理书籍。 独自在家的蔡琰正在伤心,便听有人叫门。只听声音她便知道是南烨来了,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本有心去给南烨开门,可是却拿不准南烨的来意。担心南烨昨rì万一相中了赵雨,今rì是来与自己摊牌解除婚约,那可如何是好? 就在蔡琰犹豫不决之时,门外又没了声息。这让蔡琰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她怎么也没想到南烨这么快就离开了,难道说真的让自己料中了?南烨法师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连在门口多停留片刻都不愿意吗? 南烨也没想到蔡琰正在屋里胡思乱想,他叫门之后发现没人答应,还以为蔡琰跟着蔡邕去印刷厂了。反正两地只有一墙之隔,南烨便想直接到印刷厂中去找蔡琰。可是到了印刷厂他却只见到了蔡邕。 蔡邕知道女儿身体不适,可是也没想到蔡琰竟然连起床给南烨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可把蔡邕吓的够呛,还以为蔡琰生了重病,急忙放下手中的书籍和南烨一起往家走。 南烨见蔡邕脸上变颜变sè,才知道蔡琰病了,看情况还病得很严重,便急忙命周仓去请张宁。他自己则跟在蔡邕身后一起往回赶。 蔡琰正想着心事坐在床头发愣,便听门外又有动静。这次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心中只盼望是心上人南烨去而复返。却没想到这次来人没有叫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院门进了院子。 “我儿,你可还好?”直到蔡邕的声音响起在房门外,蔡琰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原来不是南烨去而复返,而是爹爹担心自己回来看看,如此说来这世上最关心自己的还是爹爹。 想到还有人惦念着自己,蔡琰心中一暖好受了一些,开口道:“爹爹无需担忧,女儿无事。” 蔡邕就奇怪了,既然蔡琰无事,为何又不给南烨开门呢?他还当两人闹了别扭,便看向了南烨。南烨更是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才刚到,连蔡琰的面还没见着呢。纳闷的蔡邕只好问门里的蔡琰道:“我儿既然无事,为何光华来了却不开门?害的光华跑到老夫那里去找你。为父和光华都以为昭姬病重,还遣人去请张姑娘了。” 蔡琰听到此处方知南烨并未离去,而是以为家中无人寻去印刷厂了。这么说自己刚才是错怪了他。难道说自己从始至终都错怪了他? 想到这里蔡琰猛然拉开了房门,只见父亲蔡邕、南烨法师和亲卫统领典韦都站在门外,一起错愕的看着自己。蔡琰便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 南烨多rì不见蔡琰,一来就见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顿时心头火气,脸sè一沉怒道:“我出征这些rì子可是有人欺辱了昭姬?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难道是那个狗皇帝又来找麻烦?昭姬莫怕,我这就整兵杀进洛阳,也让那狗皇帝知道我南烨的厉害!” 蔡琰听南烨一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的捂住了小嘴。典韦也不看蔡琰了,惊愕的盯着南烨,心想法师果然够狠,为了一个女子就敢骂皇帝造反。蔡邕则又开始了半身不遂的前兆,气得脸sè发白,手指着南烨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扑哧~”蔡琰突然一下子笑了起来,整个院子里如同chūn暖花开。南烨一句话便解开了她的一切心结,肯为自己起兵造反杀皇帝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抛弃自己呢? 南烨见蔡琰笑了心头一松,知道肯定没有大事,又见蔡邕气得脸sè发白,担心老爷子气出个好歹,赶紧对蔡邕道:“晚生最见不得女子哭泣,尤其是见不得昭姬落泪,一时气愤口无遮拦,先生莫怪!” 蔡邕此时也缓过气来,叹息道:“老夫也知光华心里有昭姬,可也不能为了昭姬便辱骂陛下扬言造反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万一传到外人耳中是要杀头的。老夫可不希望昭姬跟了光华之后整天提心吊胆。” 南烨闻言赶忙点头称是,心中想起了穿越前的好处。现代人在网上画漫画讽刺总统的都比比皆是,没想到古代骂皇帝两句就要杀头,这是他娘的什么世道? 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蔡邕,南烨又笑着问蔡琰道:“昭姬为何哭了又笑?又为何将我拒之门外?” 蔡琰怎好意思说自己是吃赵雨的飞醋,红着脸道:“光华分明昨rì便回了洛阳,为何今rì才来见奴家?分明是心中不想念奴家。” 南烨闻言一愣,他不知道蔡琰并没说心里话,只是觉得一向知书达理的蔡琰不该这么小心眼。还没等南烨开口,蔡邕便斥责蔡琰道:“我儿怎如此不晓事!光华有多少大事要办,怎能只顾儿女情长?我儿当体谅光华为其分忧,切不可无理取闹,撒娇使xìng。” 蔡琰听爹爹斥责不敢反驳,也知道这次是自己没理,便红着脸低下了头道:“女儿知错了。请爹爹和光华莫要生气。” 第十八回献神车重贿张让南光华获封交州(15) 南烨想念蔡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生她的气?见蔡琰被蔡邕训斥,南烨十分不忍,三言两语将蔡邕劝回了印刷厂,免得这老头叨唠起来没完,也好方便与蔡琰独处。 蔡琰见父亲被南烨劝走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他。见南烨比南征之前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心中免不了一阵心疼,咬着红艳的嘴唇又要哭出来。 南烨把蔡邕送出门外并命典韦守在门口,心想这回总算可以与蔡琰独处了。可是当他乐呵呵的返回来一看蔡琰又要哭,顿时手足无措道:“昭姬还在生我的气吗?这次是我不好,昭姬原谅我好不好?” 蔡琰本就理亏,一见南烨竟然还向自己低头认错,心中既感动又自责,忍不住捂着脸“呜~”的一声哭了出来。 南烨开口道歉完全是出于一种习惯。他上学时和女生相处就明白一个道理,女孩子有时就是不可理喻。男孩儿与女孩儿吵架讲理多半是赢不了,还不如趁早道歉小事化了。可没想到这次道歉之后反而给蔡琰弄哭了,这可让南烨有些麻爪,难道说现代哄女孩的经验在古代不适用? 见蔡琰哭的那么伤心,南烨也是一阵心疼。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蔡琰面前,一把将蔡琰搂在了怀里,轻抚着蔡琰的脊背道:“好了!好了!哭出来就没事了。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我给昭姬做主。” 蔡琰被南烨搂在怀里,只觉得既安心又羞涩,慢慢的止住了哭声不好意思起来。想要推开南烨,却又舍不得他那温暖的怀抱,于是就这样偎依在南烨怀中,感受着那份温馨。 南烨听怀中的蔡琰止住了哭声也放下心来,看来蔡琰心中的委屈已经发泄出来雨过天晴了。怀里的蔡琰一直没有动静,南烨便忍不住低头去看怀中佳人,此时蔡琰正好也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眼睛看向南烨。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都感受着对方眼中的那种温柔。蔡琰那哭红的眼圈并没让南烨觉得难看,反而觉得梨花带雨的蔡琰更加惹人怜爱。南烨忍不住把脸慢慢靠近蔡琰,蔡琰也红着脸闭上了眼,静静等待着南烨的吻印在唇上。 “咳咳~”门口传来的一阵咳嗽声吓的正在亲热的两人赶紧分开,同时向门外看去。只见张宁正站在门口咯咯直笑。 南烨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怎么每次和蔡琰温存总会有人捣乱?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责怪张宁,毕竟是自己将张宁请来给蔡琰看病的。蔡琰就更没心情去责怪张宁了,此时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张宁这一来,两个人是没法继续温存了。蔡琰虽说没有生病,可总不能将张宁赶走,只得将张宁请进了屋中。 三个人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儿南征之事,南烨见蔡琰的心情已然平复,也并没出什么大事,便起身告辞。他还要给张让送钱去呢。 蔡琰的心结已经完全打开,见南烨还有要事便不再挽留,将南烨送出了门外。张宁则留了下来要与蔡琰继续八卦。这次她女扮男装跟随南烨和张白骑一同南下可是经历了不少危险和趣事,正想与闺蜜蔡琰好好分享一番呢。 长话短说,南烨将一千万钱送到了张让府中之后便在自己府里等候消息。果然不到三rì,灵帝便传下旨意,任命南烨为交州刺史。之所以如此顺利,除了南烨的金钱攻势和张让尽心竭力之外,大将军何进也从中起了关键作用。 如今大汉的朝堂之上有两大势力可以左右灵帝,一是十常侍为首的宦官集团,二是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集团。这两大集团为了争权夺利,明争暗斗水火不容,很难有什么事能达成一致。偏偏在南烨任命交州刺史这件事上,两大集团一致赞成。 十常侍以张让为首,又都收了南烨的好处,支持南烨当然不在话下。而何进支持南烨则是因为他对南烨法师的战斗力实在忌惮非常。 如今大汉内忧外患烽烟四起,原本这平乱之事该由大将军何进负责。可是那何进是屠户出身,全凭妹妹何皇后的裙带关系才坐上了这大将军之位,哪里会懂什么军事?更没有领兵打过仗。若是没有南烨比较还显不出他无能来,可是南烨北抗鲜卑,南讨赵慈、观鹄,每战必胜,这就让何进压力山大了。 如果南烨这个震远将军是归何进麾下,那他肯定做梦都会笑。可偏偏南烨的兵马dúlì于朝廷编制之外,算作车骑将军赵忠管辖,这可就让何进笑不出了。赵忠麾下的南烨法师百战百胜,何进遥控的西线战事却一直没有进展,这岂不是说明他这个大将军还不如一个太监? 何进正为此事发愁,没想到十常侍却出了昏招,自断臂膀,要将南烨法师发配到鸟不拉屎的交州去做刺史。这消息简直让何进欣喜若狂,他可不知道这是南烨自己的决定,更不知道南烨为此还送了自行车给张让。他还以为是南烨与十常侍之间起了分歧,十常侍要加害南烨法师呢。所以自然是推泼助澜极力玉成此事,好来一计借刀杀人。 灵帝本还有些舍不得南烨去那么偏远的地方任职,可是却架不住内外朝臣的一致赞成和那五百万钱的诱惑,最后当然是痛痛快快将交州刺史的职位给了南烨。 南烨得了圣旨之后也不停留,立刻点兵启程。由于他请封交州刺史的理由是为了平定南方叛乱,永镇南疆,所以这兵权灵帝并没有收回。其实就算灵帝收回兵权南烨也不怕,谁让他征讨赵慈只带了三千人呢,大不了从新城工地上拉出三千新招募的工人充数也就是了。 虽说南烨如愿以偿的成了交州刺史,可是这洛阳的基业却舍不得丢下。新城该建还是要建,镖局该开还是要开,所以这次南烨上任所带的人马和南征之时相差不多。只是留下了张白骑和张宁,带上了李岳、姚成、清风、明月四个。 本来南烨还想让蔡琰、蔡邕也一同南下,离开灵帝远点。可是蔡邕沉迷于印刷术,说什么都不肯走。蔡琰心里虽想跟南烨一起走,可毕竟二人还没成亲,无名无份便跟着南烨于礼不合,所以也只好先留下。 南烨知道蔡邕是死于董卓之乱,更不愿意与蔡琰长期分居玩异地恋。所以他暗下决心,到了交州安顿好了,便先建个印刷厂,说什么也要让蔡邕、蔡琰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南下的将帅没什么变化,可是士卒却多了一倍,达到了六千人。这些多出的士卒都是南烨征讨赵慈、观鹄之时收降的俘虏。除了六千士卒之外,南烨还带了一支百人左右的特殊队伍,全是由他的弟子组成。这些弟子大多是寒门子弟,在洛阳也没有什么牵挂,这才愿意跟随南烨到偏远的交州去发展。 对于这些肯跟随自己的弟子,南烨自然十分欢迎。他知道这一州刺史可不好当,要总揽军政大权,没有人手可玩不转。南烨麾下的武将不缺,治军没问题。可是要说治理地方的内政人才却没有几个。 这些弟子的能力虽然不是十分出众,并不在将星录上。可是胜在忠心耿耿,就算不足以做一郡太守,做个县令却还胜任。有了这些认同自己的弟子跟随,南烨对于自己治理一方也有了信心。 就在南烨接到圣旨动身的同时,两骑快马赶在南烨之前离开了洛阳,分为两路直奔交州而去。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1) 交州,包括今天的广东、广西及越南北部地区。广东在今天可称得上经济繁荣,但在当时只不过是东汉王朝的一个南陲边州罢了。论交通不是通衢要冲,论经济更谈不上是富庶之邦,且有崇山峻岭与外界相隔。在很多中原人士的眼里不过是悬远于朝廷的化外之地、远山僻壤罢了。 在西汉时,交州设有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rì南、珠崖、儋耳共九个郡,其中珠崖、儋耳便是今rì的海南。由于海南岛的位置远离大陆管理不便,驻守海南岛的官吏便贪污受贿、搜求珍宝做起了土皇帝,于是民不堪役,引起的反抗斗争连年不断,这就导致珠崖、儋耳两郡县时置时废,到了东汉,交州便只剩下七个郡了。 从洛阳而出的两骑快马,一骑奔向了交趾郡的治所龙编,另一骑则奔向了南海郡的治所番禺。这其中的一骑是朝廷的信使,他的使命便是将南烨即将上任交州刺史的消息传达给现任刺史朱符,并将朝廷新的任命圣旨一并传达。 朱符一接到圣旨便喜出望外,因为他并没有因为南烨上任而被免官,而是被任命为益州刺史,与南烨交接后即可赴任。这可把朱符高兴坏了,虽然同样是一州刺史,可是益州比起交州来可富庶多了。 说实话,朱符早就做腻了这交州刺史。当初他买下这刺史之位便是觉得这交州天高皇帝远,可以横征暴敛为所yù为,可是到了这里才知道,手中无兵,朝中无人,根本就做不了这交州的土皇帝。因为这里的土皇帝另有其人,便是士家。 在朱符之前的交州刺史是丁宫,现在是朝中的光禄勋。而在丁宫之前的交州刺史是朱儁,如今是右车骑将军。这两位刺史都是有本事的,一个朝中有人,一个手上有兵,士家在这二人手下还不敢过于放肆。 朱符可没有两位前任那么大本事,他一上任便麻烦不断,不是有人造反,就是有海盗劫掠。开始朱符还以为这交州是穷乡僻壤出刁民,也下大力气整治了一番。可没料到他越治,下面各郡就越乱。后来还是刺史府中的老人给他提醒,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士家在背后捣鬼,这交州的刺史、太守虽都是朝廷委派,可是各县县令却有一半是士家的人,所以只有士家才能把交州搞的如此混乱不堪。 知道了其中缘故,朱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准备礼物去拜会士家的家主士赐。别看士赐已然年近七旬,可是依然jīng神矍铄,嗓音洪亮。他见刺史朱符到访非常恭敬有礼,准备了上好的酒宴款待朱符。 朱符见士赐如此恭敬又有些犯嘀咕,以为自己误会了士家,因为满脸带笑一团和气的士赐怎么看都像是个敦厚长者,一点也不像能在背后cāo纵反叛、海盗的恶人。正因为如此,朱符从开席吃到撤席也没好意思道明来意。他不能肯定这一切事端都是士赐所为,自然无从说起。 一席酒宴吃完可以说宾主尽欢,朱符没提公事,士赐自然也就没问。朱符临走,士赐还准备了回礼给朱符带回去,说是交州的特产,嘱咐朱符一定尝尝。 朱符当时并没在意,道谢之后便打道回府,心里想着天亮再寻那府中老人问个究竟。可是等他回府之后打开那特产一看便傻了眼,因为那礼盒中装的不光是些干果,还有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中大意是劝告朱符,要想这刺史之位做的安稳便不要管合浦、交趾、九真、rì南四郡,只做一个三郡刺史就好。 看罢了书信朱符是惊怒交加,可是却毫无办法,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与士家抗衡。最后朱符之好灰溜溜的搬出了交趾刺史府,跑到南海番禺做他的三郡刺史了。 自从朱符让出了四郡,这交州地面果然就太平下来,可是朱符的rì子却并不好过,因为他必须用三郡的税收来上缴一州的税务,所以只能向三郡征收重税,搞的三郡民怨沸腾。 朱符也知道百姓恨他入骨,可是他自己还觉得冤枉呢。若不是士家逼他如此,他也不会如此横征暴敛。最令朱符气愤的是,自己做了恶人,那士家在交州的声望却水涨船高,百姓都认为有士家治理的四郡才是乐土。 恼怒的朱符不敢到士家控制的四郡收税,而是将满心怒火都发泄到了无知百姓身上,来了个破罐子破摔,更加肆无忌惮的搜刮民脂民膏。他的想法十分偏激,既然所有人都说朱符是贪官酷吏,那自己何不真的做个贪官,也好过被世人冤枉。 这两年朱符在交州三郡也算作威作福,可是他心中却一直不太舒服,毕竟一州刺史做成了三郡刺史谁也舒服不起来。如今有了朝廷旨意,他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自然欣喜若狂,马上开始收拾行囊。之所以这么早便做准备,就是因为他从三郡搜刮的财物不少,若不及早开始打包,恐怕来不及运走。 ------------------------------ 朱符接到圣旨的同时,另一骑快马也到了交趾太守府,将南烨出任交州刺史一事禀报给了太守士燮。 士燮是士赐的长子,其人很有才干,颇有乃父之风。前些年他任巫县令一职,直到今年年初才坐上了这交趾太守之位。这一切其实都是士赐暗中安排,因为士赐已然上了年纪,近年来总感觉jīng力不济,便有心将家主之位传给自己最赏识的长子士燮,这才活动关系让士燮回到老家做上了交趾太守。 虽说士燮如今已然是一家之主,并且是士家官职最高的人,可是遇到更换刺史这种大事,他还是要和父亲士赐商议。所以一得到消息他便通知了父亲、兄弟一起来商议对策。 片刻之后,士家的首脑人物便齐聚一堂。坐在主位的便是年近七旬的士赐,士燮坐在了士赐下手,他的三个弟弟士壹、士黄有、士武也依次而坐。 士燮将洛阳密探带回来的消息一说,士赐立刻眯起了眼睛,面露沉思之sè。士壹和士黄有也皱起了眉头。 士武在四兄弟中年纪最小,也最沉不住气,见父兄面露忧sè,不以为然道:“兄长唤我前来,我还当有何大事。不就是换了一个刺史嘛!我等之前如何对付那朱符,便也如何对付这南烨便是了,又有什么好商议的?” 士壹闻言摇头道:“四弟切莫大意,那南烨法师神通广大岂是朱符能比?恐怕就连丁宫、朱儁都有所不如,又岂是轻易可以对付?” 士黄有平rì与士武亲近,此时也向着士武说话道:“二哥此言差矣!南烨就算强过朱符又如何?别忘了我士家也比当初强盛了不少。如今就算是丁宫、朱儁回来做这刺史之位,恐怕也要仰仗我等鼻息。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南烨比朱符厉害,我们就用比对付朱符更厉害的手段来对付他也就是了。” 士赐见三个儿子都发表了意见,便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案,一时间屋子里就变得寂静无声。士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威彦,你说呢?” 威彦就是士燮的字,一听父亲问自己,士燮就知道这其中有考校的成分。他作为一家之主就必须要有能力独自处理一切大事。做出正确的判断和选择会让家族更加强盛,反之则会让家族走向败亡。眼前便是他成为家主之后做的第一个重大抉择。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2) 士燮见父亲向自己问计沉吟半晌,并没有急着作答。士赐点了点头,对于士燮的沉稳很是满意。 知子莫若父,士赐知道自己的四个儿子中只有长子士燮最有才干,也最像自己。次子士壹比起长子稍差可也算不错。三子士黄有和四子士武比起两个哥哥来就不是那么沉稳了,也没什么谋略,不过这二人的武艺不错,冲锋陷阵是把好手,也不算一无是处。四个孩子两文两武,士赐觉得只要他们能齐心协力,就算自己不在了也能撑起交州这片天。 思考了好一会儿,士燮道:“父亲,难不成真要提前施那计策?” 士赐闻言叹了口气道:“唉~这天下还未大乱,按理说时机未到,可是那南烨实在太难对付。如今也只能行险一试,若能获全功自然是好,就算能成一半,我等也可保四郡不失。威彦能想到此计,为父也就能将这家业放心交给你了。” 士壹和两个弟弟听得一头雾水,也不知道父亲和大哥在打什么哑谜,士武忍不住问道:“兄长所言何计?为何我等不知?” 士燮道:“此计说来话长,本是我与父亲定下应对即将到来的乱世,可没想到如今却要提前行事。这计策便是如此这般……” ------------------------------------------- 朱符这些rì子一直在忙着收拾行囊,大车、小车装了无数,就等着南烨法师一到,好拍屁股走人。没想到南烨还没到,合浦太守府的求援信便到了。 一见那顶盔掼甲满身血迹的信使,朱符便是心中一惊,待到打开信来一看,差点把他吓昏过去。这封信并非合浦太守所书,而是郡长史所写。 长史是太守属官之一,掌管一郡兵马。那信中言,有夷贼在合浦等地起兵造反,合浦太守已然被叛乱的夷贼用弓箭shè杀,万幸的是夷贼还没有攻破城池,请刺史朱符尽快领兵救援。 朱符看罢信后想死的心都有,心想这夷贼早不作乱,晚不作乱,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造反,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嘛!本来自己掌管三州之地就已然没法向新来的刺史交代了,这可倒好,又多了一个造反的郡。再说那合浦郡一向都是士家在管理,怎么出了事反而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朱符本有心不救,可是他一想到即将上任的南烨法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就不敢不救了。万一南烨来了之后听说自己这个刺史见死不救参上一本,那自己这官不是就当到头了嘛? 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不丢,朱符只好硬着头皮点齐了五千兵马,向合浦杀去。他想在南烨到达之前平定叛乱,所以行军甚急。朱符的本意是在到达合浦之前再整军休息与夷贼交战,可是还没等他到达合浦,便在半路途中被数千披头散发的夷贼打了埋伏。 朱符引兵一阵厮杀,想要突出重围,可不知为何夷贼似乎认准了他,将他团团包围,最后朱符终于寡不敌众被夷贼乱刃分尸而死。 在临死前朱符的心中还非常疑惑,这夷贼平rì都是赤身**,怎么围杀自己的这些夷贼一个个甲胄鲜明,刀剑jīng良?而且他们作战勇猛,张弛有度,比起自己麾下的官军还想官军,难道说这些夷贼比朝廷还富裕?那他们还造什么反?不过这些疑问他只能留到地府问阎王爷了。 这群作乱的夷贼杀死了朱符,又杀散了朱符麾下的人马,这才聚集到了一起。一名夷贼问他们的首领道:“四将军,追不追?” 那夷贼首领掀起了盖住脸颊的头发,露出了面容,正是士赐的四子士武。他瞥了一眼朱符分成几块的尸体道:“朱符已死,还怕那些残兵干什么?你等快些换好装束,随我一起去南海刺史府抄家才是正理。听说朱符这两年可是攒了不少好东西,都装好了车等着咱们去搬呢,去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士武的亲兵一听还有这等好事,笑眯眯的下去传令了。士武又一次看了看朱符血肉模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我这边的一半是成功了,也不知三哥那边怎么样了?” 想着心事的士武丝毫没有注意到,在路边的乱草丛中,一个装死的官军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却一动没动,就好像死不瞑目一般…… ----------------------------- 南烨率领大军离开洛阳之后沿着镖局商路一直南下。这趟路程南征之时已经走过一遭,沿途风景他也看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他还是顺路护送了一支镖队,平rì混迹在商旅之中,听那些南来北往的商旅讲些趣事,尤其是注意收集一些交州的情报。 自从把镖局开到交州之后,南烨便一直关注着交州,对于朱符和士家的情况他也早有耳闻。不过南烨一直也没把士家放在心上,因为在他的概念里,士燮那一家子都是偏安一隅的无能之辈,不论是在《三国演义》中还是在三国游戏里都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南烨将朱符斗不过士家的原因归结于朱符的无能。因为士燮一家子好歹还在游戏里登过场,而朱符则连登场的机会都没有,这岂不是正说明他不如士燮厉害? 可是从这些商旅口中,南烨却了解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士家。在交州,士家不但广有田产,生意也涉及各行各业,还用四郡的赋税养了不少私兵。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士家在交州官声甚好,士赐、士燮都被百姓形容为爱民如子的好官。这才是最让南烨头疼的事,民意不可违啊! 好在南烨已经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有戏志才这个智囊在身边,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帮他出出主意。戏志才出身寒门,对于世家深恶痛绝,他总觉得依仗势力违法作乱的世家才是这天下祸乱的根源。可就算这样他也不赞成一上任便喊打喊杀,建议南烨先不要着急与士家为敌,而是应该先约束法纪。那些世家仗势欺人胡作非为的多,善待百姓遵纪守法的少。只要抓住了士家的把柄,再惩治起来便容易了。 南烨听了戏志才的话豁然开朗,既然士家在交州的势力如此庞大,肯定就有仗势欺人的不法之徒。就算士赐、士燮这两个官一代伪装的再好,也肯定会有官二代露出破绽来。到时候顺藤摸瓜,就不信治不了他们。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士家仅仅只是善于经营才富甲一方,因为爱民如子才高官得做,那南烨也不打算为难他们。南烨心里明白,戏志才深恨的世家是无法根除的,便是到了千年之后的民国时期还有蒋宋孔陈四大家族。 南烨也不打算与天下的世家为敌,只要世家能够遵纪守法,不仗势欺人,那南烨便一视同仁。为官执政总不能因为谁家有钱便去抄谁的家,那样的话与强盗无异,主要还是看这钱是不是合法经营所得。 有了针对士家的办法,南烨的心情也开朗起来,开始整天琢磨要怎么在交州大展拳脚。可惜的是他脑子里的高中知识似乎只有政治课与治国挂钩,难道说要在三国时代就开始走有中国特sè的社会主义道路?还是现在就开始把计划生育作为基本国策?又或是将建设小康社会作为发展目标? 南烨越想越头疼,他这才发现自己脑子里这些治国方略似乎太超前了些,有些不太适用于这个时代。他琢磨了半天,似乎只有主席的那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适用于即将到来的三国乱世。看来与治国相比,自己还是更擅长领兵作战和发明经营,所以南烨下定决心一定去挖角几个政治牛人回来帮自己处理政务才行。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3) 震远镖局如今名扬天下,南烨这个震远将军同样是威震四方。各地的山贼反叛都流传着一句话:劫掠郡县易,劫掠镖局难。所以南烨一路畅通无阻就到了荆州桂阳,再往南不远就要抵达交州地界。 前次南烨征讨观鹄就在桂阳,再往南便是他没有到过的地方了。南烨自从讨伐黑山时起便养成了一个毛病,每到一个新地方必然用定位、强记两个技能去记下当地地图,待空闲的时候再将地图描绘到纸上,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大军行进到桂阳之后速度就有所减缓。 这一rì南烨的大军正在缓慢前行,突然间南烨就见到前哨探马跑了回来。南烨清楚,这前后哨的探马没有紧要情况是不会乱跑的,显然是前面出来状况。想到此处南烨便勒马站住,他身后的戏志才等人也停了下来。 前哨斥候翻身下马对南烨行了一个军礼道:“启禀法师,前方有百姓拦路,要求见新任刺史,说是有要事禀告。” 南烨闻言一愣,他在电视里倒是经常能看到拦街告御状的,没想到自己今天也赶上了,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前方有多少百姓拦路?他们说没说要禀告何事?” 斥候道:“有十数名百姓,领头的是一老一少,说是一对父女。属下问其有何事,他们却含糊其辞,只说事关重大,要面见法师。不过听人群中谈论,似乎与前任交州刺史朱符有关。” 南烨收集了不少交州情报,自然知道朱符横征暴敛是出了名的天高三尺,所以一听有百姓拦路告状也不稀奇,便想上前去看看情况。戏志才为了稳妥起见,特意带上了典韦、周仓和一百亲卫同行,就怕出什么岔子。 骑着法拉利的南烨一边向队伍前面赶一边笑戏志才道:“志才也太过小心,十几个百姓而已,哪用得着如此阵仗?洪飞、元福足矣应付。” 戏志才摇头道:“法师莫要大意,这些百姓来得蹊跷,不可不防。” 南烨看古装片十有**都会出现百姓拦街告状的情节,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蹊跷了呢?于是问戏志才道:“难道以前就没有百姓喊冤无门拦街告状?” 戏志才苦笑道:“怎会没有?缇萦还敢上书文帝救父,百姓哭诉无门,拦街告状也是常有之事。可是法师也说是拦街告状,忠还没见过拦路告状的。法师请看此处,前无郡县,后无乡里,这些百姓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法师今rì路过此处呢?” 听戏志才一分析,南烨恍然大悟。这官道之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人拦路告状确实蹊跷。不过也不排除这些百姓担心朱符报复,这才特意跑到荆州地界来等自己。 南烨将心中想法一说,戏志才点头道:“法师所言亦有道理,因此忠才没有阻止法师上前一观,相信有这些亲卫在不会有事。” 两人说话之间便到了大队人马的最前方,远远的南烨便看到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跪伏在道路zhōngyāng。南烨经过戏志才的提醒也担心有埋伏,便启动了显星、寻星和定位技能,发现周围并未埋伏什么人马。虽说远处山林间也有一两个人的踪影,不过南烨并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砍柴的樵夫或是打猎的猎人。 既然周围并没埋伏,南烨的心就放下了一半。他觉得典韦、周仓带着一百亲卫足以防备这十几个百姓了,便命大队人马暂时停下歇息,免得吓坏了这些上访的百姓。 那些百姓见南烨下马走了过来连连叩头,口称法师。南烨和戏志才都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些百姓的衣装破旧,面有菜sè。尤其是领头的一对父女,父亲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女儿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可以说是老的老小的小,实在不像什么恶人,也就放下心来。 南烨走到百姓近前道:“诸位乡亲快快请起!本官便是新任的交州刺史,你等有何冤屈尽可一一道来。” 那领头的老者拉着女儿又给南烨磕了个头却并不起身,而是哭诉道:“法师请为我等草民做主,那刺史朱符目无法纪,在交州横征暴敛如同贼寇一般。他不但在各地征收重税,还抢男霸女。老汉我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我那大女儿年方二八,长得颇有姿sè,被那朱符看重强抢入府。我那女儿已有婚约在身,不肯从那朱符,便被他欺凌之后活活打死,求法师为我做主!” 老者说罢又给南烨叩头,南烨劝住了老者又看了他身边的小女儿一眼。只见小姑娘虽然身材瘦弱面带饥sè,可是长得确实不错。消瘦的脸颊显得一双眼睛特别大,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南烨此时已经信了老者的话,便又问老者道:“老人家的冤屈我已然知晓,不知你身后众人又有何事?” 老者似乎是众人选出的代表,开口道:“我等虽不相识,但都有冤屈在身,与那朱符不共戴天,还请法师为我等做主。” 南烨有些为难,朝着众人拱手道:“诸位乡亲,朱符乃是朝廷命官,一州刺史。他与我乃是同级,并非我属官,我也无权发落。依我看不如诸位有何冤屈都说出来,我命人写成奏章上报天子,由陛下圣裁,诸位以为如何?” 为首的老者跪在地上想了想道:“若是法师也奈何不了那朱符便只有如此了!还请法师一定要为我等做主。” 老者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群中便站起一人道:“老丈休要被他糊弄!我看他们是官官相护,想要不了了之。此去洛阳一个来回,少说月余,多则数月,到那时节朱符早就不再交州任职,我等哪还知道他有没有受罚杀头?” 听这汉子一说,老者明显有些犹豫,其他的百姓也都议论起来,言谈中对南烨所言多有怀疑。 南烨皱了皱眉,向那汉子拱手道:“若是诸位信不过我南烨,可以遣一二代表,跟随奏章一起北上洛阳,一路食宿皆由我南烨担待。只要陛下惩处那朱符的圣旨一下,便让代表观看圣旨。不论那朱符是免官也好,杀头也罢,都让诸位知道他的下场。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听南烨这么一说,那些百姓再次开始议论起来,纷纷讨论要指派何人为代表。有人说让那领头的父女去;也有人说他二人老的老小的小恐怕一路上吃不消,还是找两个年轻力壮的去;还有人说既然要看圣旨监斩朱符,自然要找两个识字的去。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先前那汉子又说风凉话道:“你等别议了!若是法师与那朱符官官相护,你等去洛阳就是个死。谁愿意送死谁去!事先讲好,我可不去!” 这汉子这么一拆塔,百姓们又都不说话了。戏志才早就觉得这汉子有问题,给典韦使了个眼sè。典韦二话不说越过当先的父女二人,一把抓住了那捣乱的汉子道:“你这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待怎样?” 那汉子一被典韦抓住领子立刻就像小鸡子一样被拎了起来,高声叫喊道:“法师亲卫打人了!法师打人了!” 汉子一边喊着一边用双手抱紧了典韦的手腕,看样子是要掰开典韦抓住自己的手。只有常与周仓角抵的典韦心里清楚,这汉子分明是用了角抵的技巧,想要控制住自己的臂膀,不让自己挣脱。这可让典韦大吃一惊,暗叫一声不好。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4) 典韦被那汉子抱住不得挣脱暗叫不好。不过典韦力大无穷远非常人可比,他右手一角力便把那汉子轮了起来,想要将他甩脱出去。可是那汉子下了死力,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松手,死死抓住典韦臂膀一心想要控制典韦。 二人交手只在瞬息之间,可早在那汉子喊出“法师打人了!”的时候,那些跪伏在地的百姓就好像接到号令一样齐齐站了起来,纷纷从怀中抽出利刃直奔典韦围攻过去。仔细一看,这些百姓虽然面带饥sè衣衫褴褛,可是却都是清一sè的jīng壮,一个老弱妇孺都没有。 见此情景,领头的那一对父女完全吓傻了,好像二人根本没想到身后跟随的不是告状百姓,而是一群居心叵测的强人一样。只见那老者和小女孩吓的完全不敢起身动弹,反而把头一低,撅着屁股蜷缩在地,摆出一个十分奇怪的姿势,似乎吓的瘫软过去一样。 周仓见典韦动手第一反应不是过去帮忙,而是举起双戟马上护在了南烨身前。然后指挥五十名亲卫上前去助典韦,剩下的五十名亲卫则围成了一圈,将南烨、戏志才、周仓和那一对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父女保护在了人墙之中。 南烨没想到又让戏志才料中了,这些告状百姓果然是刺客,只是不知何人指使,便高声对大发神威的典韦道:“洪飞,留两个活口,我有话要问。” 典韦此时正在人群之中打的兴起,也没空回话。他刚才上前没拿双戟,便将手中抓着那汉子当作流星锤一般甩来甩去,抵挡四面八方的兵刃。 那些假扮百姓的刺客虽说身手不错,可也就相当于普通士卒水准,武力值都在30左右,只能说略强于普通人,否则南烨刚才一个显星技能过去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武艺本就不高明,为了隐藏兵器,用的又都是匕首之类的短刃,哪里会是典韦对手? 典韦抡着一个大活人当做武器,一下便能砸倒两三个人。他抡了两下之后发现手中这汉子没有双戟用着顺手,干脆便又从地上抓起另一个被打倒的刺客,左右开弓,将手中的两个活人抡的如同风车旋转一般。剩下的刺客根本无法近身。 被典韦抓起那汉子一开始还用双臂紧紧抱住典韦想要废他一条臂膀,可是现在他已经被抡了个晕头转向,双手也早就松开了,恨不得能逃出典韦的魔爪。可典韦怎会让他如愿,死死的拽住他的衣领狂抡猛甩,只用他砸了三四下,那汉子便七窍流血,骨断筋折,如一条破布口袋一样没了动静。 这时候五十亲卫也加入了战团,将那十几名刺客齐齐砍翻在地。南烨在人墙后面看的惊心动魄热血沸腾,他知道历史上的典韦在身死宛城那一战中双戟被胡车儿盗走,于是便徒手挟着两人击杀敌军。今rì换了时间、地点典韦却同样如此发威,难道说他还有使活人当兵器的癖好不成?这也太残忍血腥了一点,胆小的见了确实要吓尿。 按照书中描述,典韦如此发威之后形如恶鬼,敌军不敢靠近,等到典韦死了多时才敢上前。不过今天这些刺客倒是勇气可嘉,见了如此勇猛的典韦竟然没有一人后退,显然他们也是有人特意培养的jīng英,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 南烨很想知道到底是何人要刺杀自己,见典韦和亲卫已然控制住了局面便开口问道:“还有活着的没有?都带上来!” 典韦一上来就用人肉风火轮砸倒了不少刺客,他手里的两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他觉得那些被砸倒的人应该都还有气。便命亲卫去挨个验看那些倒地之人。这一看之下典韦就傻了眼,这些刺客竟然全都死了,而且一个个面sè乌黑七窍流血,显然是口内含毒,中毒而亡。 如此一来典韦只能硬着头皮如实禀报道:“法师,这些刺客全是死士,提前服了毒药,此时已经全部身亡。” 南烨闻言吓了一跳,这些刺客也太狠了!竟然一个活口都没给自己留下,如今也只好问问那一对被人当枪使的父女了。 想到这里,南烨让身前的周仓让开,对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对父女道:“你二人可知这些刺客是何人?与你等又有何关系?” 那老者也不敢抬头,只是缩在那里大声道:“法师饶命!草民不知!与我等无关!与我等无关啊法师……”那小姑娘更是吓得一言不发,还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南烨见这一老一小被吓坏了,以为他们是被歹人所利用,便好言劝慰道:“你等莫怕!我知此事与你等无关。还请老人家好好想想,你是如何与他们相遇?同行之时他们可有什么反常之处?” 戏志才见南烨一边问话,一边走近二人,似乎想要扶他们起来。他心中一动,总觉得这事儿还有些不妥之处,可是一时间又没有头绪,便下意识的拉扯了南烨一下。 南烨感觉到戏志才拽自己,便回过头来疑惑的看向戏志才,想问他有何事。可还没等南烨开口,便听戏志才惊叫道:“法师小心!” 南烨闻言回头一望,只见刚才跪伏在地的那对父女此时已经直起了身子。两个人的衣襟此时完全敞开,手中还都多了一把做工jīng巧的手弩,全都瞄准了自己。 此时南烨心思电转反应过来,原来这一老一少也是刺客,他们定是趁着刚才混乱之际装作害怕,伏低了身子解开了衣襟,取出了暗藏在怀中的手弩并上好了弩箭。 这两名刺客选择的发动时机太过巧妙,正是南烨完全放松之时。他再想要躲闪已然来不及了,于是一个控人技能就丢向了那个少女。虽说控人技能无法控制心存敌意之人,可是却能造成对方短暂的失神。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每一秒钟都十分宝贵,或许刺客失神的一刹那,自己就能逃过一劫。 之所以南烨选择少女而没有选择老者,便是因为他觉得手弩这种东西就像手枪一样,不论什么人用,威力都是一样的。而那少女看上去要比老者容易控制些,说不定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至于那个老者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周仓刚才虽被南烨请到了一旁,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放松jǐng惕,时刻注意这周围的风吹草动。如今变生肘腋之间,他是第一个注意到那对父女反常,并反应过来的人。 周仓的第一判断也是那老者威胁更大,所以手里的双戟同时朝着那老者掷出。没了武器的周仓也不管那飞戟有没有建功,一个跨步便挡在了南烨面前。他心中只求那少女的反应慢些,自己能有机会为法师挡下这一箭。至于他自己的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 那老者和少女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刺客,可是他们起身、举弩、瞄准也需要短暂的时间。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周仓的双戟已经到了老者的面前。那老者此时正跪在地上,根本无法躲闪,面门和前胸双双被双戟贯穿,身子连带手臂向后一仰,弩箭也失了准头,朝着天空shè去。 那少女同样在这个瞬间被南烨的控人技能所慑。别看她年纪不大,可也是被人jīng心培养的死士,而且还是领导这次刺杀行动的首领,心智极为坚定。她被南烨的技能命中之后只觉得头脑突然一阵恍惚,眼睛不自觉的闭了一下,就像眨了一下眼,可是片刻便清醒过来,直接扣动了瞄准南烨的弩机,对于死在身边的“父亲”看都没看一眼。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5) 刺客少女感觉自己只是眨了一下眼,实际上却是中了南烨的控人技能,恍惚了一两秒的时间。这个感觉上的时间差使她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以为面前的还是南烨,便毫不犹豫的扣动了弩机。可是当弩箭发shè出去之后她才发现,面前已经换成了一个铁须银齿,黑面朱唇的大汉。 周仓掷出双戟之后便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保护南烨法师。可是那两名刺客伪装的实在太好,利用的时机太巧,他对付一个都已然吃力,剩下的那个只能是以身挡箭。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以为自己赶不及了,没想到那女刺客却愣了一下才将弩箭shè出,这让周仓心中一喜。 已然挡在南烨面前的周仓只觉前胸一痛,那弩箭就钉在了他的胸口上。虽说他穿着铠甲,可是这刺客的手弩显然制作的十分jīng良,威力甚大,竟然shè穿了铠甲,钉进了肉里。 刺客少女见一击失手眼神一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刚才自己会失神片刻?竟然连面前换了人都没发现。难道说大道圣人法师真的受上天庇护,是杀不死的?她手中的强弩威力虽大,可cāo作起来却甚是复杂,刚才她伏在地上半天,也只是上了一根弩箭而已,所以她心里明白自己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何况现在典韦已然带领亲卫将她团团围住,无数刀剑都指向了她一个。 南烨施展控人技能之后还以为能拖上个三五秒钟,会有卧倒的机会。没想到那刺客少女心智竟然如此坚韧,片刻之间便清醒过来。就在南烨不知所措之时,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南烨素知周仓、典韦都是忠心不二之人,可没想到周仓今rì竟然以身护主。 见周仓前心中箭,南烨“啊~”的一声惊叫。虽说南烨当初留下周仓、典韦之时便是将二人当作贴身保镖,也知道二人的职责便是保护自己。可是和这两个忠诚耿直的壮汉相处时间长了,南烨早就将他们当成了朋友,而不是保护自己的工具。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周仓和典韦形影不离保护自己就已经让南烨十分感动,若是他们因为保护自己而死,南烨肯定要后悔死了。所以一见周仓心脏的位置中箭,南烨便扑到周仓跟前问道:“元福感觉如何?你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找医者来。” 周仓中箭之后并没有倒下,依然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见南烨如此焦急,周仓咧嘴一笑道:“法师莫急!不妨事!那弩箭shè透铠甲之后入肉不深,似乎碰到了我的肋骨便停了下来。没有伤到骨头心脏。” 南烨这才想起周仓天生板肋虬髯力大无穷。他虽然没有解剖过周仓,看看他的肋骨是否真的变异连在了一起。不过从外表上看,周仓胸前的肌肉的确高高隆起,比起那些骨瘦如柴脱了衣服就见到肋骨的穷苦百姓来说确实就像肋骨连成片一样。 见到周仓没事,南烨这才松了口气道:“没伤到内脏就好!志才快去商队中问问,有没有人会医术的。” “没用的!箭上有毒,中者必死无疑!”少女刺客跪在地上,敞着衣襟,面对前后左右数十把刀剑,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可是说出的话却像刺骨寒风让南烨打了个哆嗦。 “你等到底是何人?与我又有何仇怨?竟用这种卑鄙手段要致我于死地,甚至不惜自己xìng命?”南烨转过质问那少女道。 南烨自己最是惜命,他一直认为人的生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不光是自己的生命宝贵,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所以南烨最不能理解的便是这些牺牲自己xìng命还要剥夺别人xìng命的刺客了。 少女刺客听到南烨的问题微微一笑,面容如花般绽放,就好像闲坐家中听到闺蜜讲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丝毫没将对准自己的刀剑放在眼里,也没有面临死境的胆怯,只在眼底深处存有一丝没有完成任务的遗憾。 南烨见这少女面对如此险境还能笑的出来,敞开衣襟将娇躯幼rǔ暴露在众人面前都不觉羞耻,便能想到她的心有多么的硬,又有多么的冷。南烨干脆的放弃了追问少女来历转而问道:“你那弩箭上到底有何毒?可有解药?只要你拿出解药,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不可!”戏志才刚让亲卫去寻医者,便听南烨要放了那刺客马上阻止道。 南烨转过头吼道:“有何不可?难道你打算让我眼睁睁看着元福替我而死?” 戏志才一看南烨眼睛都红了,也不再言语,他知道南烨法师的弱点就是太重情义太心软。这个弱点往往会使南烨失去理智的判断,做出一些不符合大局利益的事情来,可以说是一个上位者的缺点。不过这也正是南烨的人格魅力所在,若非如此,他麾下的文武也不会如此团结。 “法师不可!这刺客该杀!”周仓听南烨为了自己要放走刺客心中异常感动,不过他却不想放过这个刺杀南烨法师的凶手,便是做鬼也不想放过。 南烨听周仓开口急忙道:“元福此时莫要多开口,也不要动怒,快快躺下,说说你现在感觉如何?”说罢便扶着周仓躺了下来。 周仓站在那里还不觉什么,可是这一动问题就来了,他本觉得不用南烨搀扶自己就能躺下,可是却发现上半身有些麻木,活动起来极为不便。看来那刺客说的是真话,这弩箭上确实有剧毒之物。 躺到地上之后周仓开口道:“伤口到不慎疼痛,只是有些刺痛麻痒,头也有些晕沉。” 南烨知道这些都是中毒症状,让典韦帮忙脱下了周仓甲胄,撕开衣服一看,只见弩箭周围已然开始红肿,箭头深深嵌在周仓胸前的肌肉之中。此时南烨真有些后悔为何没把张宁带来,这时候若是有个高明的医生在此,周仓或许还有救。 既然张宁不在,南烨要救周仓的唯一希望便是那少女刺客的身上有解药,于是再次问那少女道:“我不管你是何人,只要你拿出解药,我便放你一条生路!若违此誓言天打雷劈!” 那少女刺客从刚才开始便愣愣的看着南烨的一举一动,在她有生以来的记忆中,奴仆忠心护主的多了,愿为主人而死的也不少。今天来刺杀南烨法师的每一个人便都做好了舍生取义的准备。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愿意为了奴仆部下放走刺客的主人。在她的脑海中,主人若是遇刺,失职的护卫应该全部陪葬才对! 南烨的一言一行感动了周仓的同时,也让这个少女刺客深深疑惑起自己的信念来。少女没有开口,而是双手缓缓一动,周围的法师亲卫立刻紧张起来,将刀剑全都又向前伸了一下。南烨以为那少女想通了要拿解药,急忙喝止了亲卫动作。 只见少女并未拿出什么解药,而是用双手将衣襟拢在一起,然后给南烨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说道:“世人皆言法师仁慈无双有上天庇佑,今rì小女子方知此言不虚。法师莫问民女受何人指使,即便问了民女也不会答。今rì来行刺法师,民女就没想生还,自然不会有什么解药。而且那毒箭根本就没有解药,因为箭上涂了五步蛇的毒,这世间无药可解。民女自知作恶多端劫数难逃,也不敢厚颜求生,只求法师给民女个痛快。民女能说的,想说的便只有这些。”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6) 常言道: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南烨见那心硬如铁的少女刺客不取解药,反而留起遗言来,这心中就是一凉,看来这箭毒果然难解。 古代的五步蛇到底是什么蛇南烨并不知道,不过南烨却知道但凡被称作五步蛇、七步蛇、九步蛇的肯定都是剧毒的毒蛇,中毒之后几步之内便要毒发身亡。少女说蛇毒无解其实并不正确,南烨知道抗毒血清便是治疗毒蛇咬伤的特效药,只是这个时代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抗毒血清的。 心忧周仓伤势的南烨也没空去发落那少女刺客,脑子里回忆着各种关于毒蛇咬伤的急救知识。他现在唯一感到庆幸的是曾经看过一些关于野外生存的电视节目,还记得一些紧急的解毒办法。也幸亏这箭上用的是蛇毒这种动物毒素,若是毒箭木的植物毒素他可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那才是天下第一奇毒,真正的见血封喉。 就在南烨思考对策的时候,商队中的医者也被亲卫请来了。可是那姓董的医者一听是中了五步蛇的毒后连连摇头,直说“没救了!”便让南烨开始准备后事。 南烨对于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商队中的医生只能说医术一般,别说和华佗、张仲景那样的名医相比,便是比起张宁恐怕都多有不如,指望他们还不如倚靠自己来的靠谱。 南烨问那医者道:“不知董先生能否将这弩箭先起出来?” 董医者点头道:“这倒不难!不过就算取出箭矢这人也活不了多久了。依董某看还是莫让他再受这起箭之苦。法师若是不想让他带箭下葬,不如等死后再拔箭不迟。” 南烨一听这话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人都死了拔箭还有毛用啊?可是他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好向那医者发怒,只能忽悠道:“董先生若有取箭之法,还请速速取箭,说不定我的法术还能克制蛇毒,若是晚了恐怕我也回天无力。” 董医者闻言眼前一亮,当时的行医之人大多有个毛病,就是不愿把自己的医术外传,可是却都想把别人的医术学到手。若是自己治不好的病被别的医生治好了,医者肯定会千方百计想去学上一手。 这董医者一听南烨法师可治五步蛇毒,又怎能不想偷师学艺?当即点头道:“法师既有妙法回chūn,董某自当竭尽全力。”说罢他就打开药箱,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袖子上抹了抹,便要取箭。 南烨见状急忙拦住董医者,命人取来火种消毒之后才将那手术刀又还给了他。董医者不明其中道理却也不敢发问,因为偷师学艺乃是行中大忌,所以只是将南烨的做法默默记在心里。 取过小刀之后,董医者便在周仓胸口中箭之处开始下刀。他先是将那弩箭周围的皮肉切开一个十字小口,然后一点点的将箭矢往外拔,若是弩箭的倒钩挂住了皮肉,他便再下刀去割。 南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华佗的麻沸散发明出来没有,反正他看着周仓那血肉模糊的伤口都一阵肉疼,无比的揪心,恨不得给他打上一针麻药才好。不过周仓却没叫痛,只是死死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也不知他是和关羽一样意志坚强视死如归,还是中毒之后伤口麻木丧失了部分知觉,又或是二者兼而有之。 就在亲卫去请董医者的时候,南烨身后的大队人马和镖队中的商旅便听说了法师遇刺的消息。所以没过多久徐晃便带领士卒和商旅赶了过来,正看到董医者在为周仓取箭。徐晃见此情景也不敢打扰,便命士卒商旅都保持安静切勿靠近,围成了一个大圈看着圈里的周仓做手术。 由于箭上有毒,董医者取的很小心,他也怕这毒箭误伤了自己。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用多久便将那毒箭起了出来,交到南烨手上。 董医者能有这般手艺南烨并不奇怪。华佗被称作外科圣手,可见当时已经有了外科手术一说,只是并非所有医者都能如华佗一样做开膛破肚的大手术罢了。不过割个疖子、取个异物寻常医者还是能做到的。 南烨看了一眼手中的毒箭,只见那箭头并不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蓝汪汪、绿幽幽、红艳艳,而是乌漆吗黑的,上面还挂了不少血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将毒箭放在一边,南烨命人取来大量饮水,开始给周仓清洗伤口。这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南烨,想看他到底要用何等法术来治愈无药可解的五步蛇毒。这些围观的人中就数董医者和那名少女刺客的眼神最为不同。董医者是两眼放光就等着南烨施展法术,自己好偷学一二。那少女刺客的眼神就复杂了,其中又有好奇又有不屑,似乎她既希望南烨治好周仓,又希望周仓死去一样。 南烨此时可顾不上众人如何看待自己,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了周仓的伤口上。见那些清洗出的血液有黑紫的颜sè,他便知道这毒药厉害。清洗完伤口之后,南烨就开始用手挤压伤口周围的肌肉,迫使带毒的血液外流。 挤压片刻之后,南烨便发现那毒血还是不尽,便决定用出最后一招了。他取过水袋含了一大口清水漱了漱口。这一举动将围观众人看得一愣,尤其是董医者,更是不明其理。开始他还以为南烨法师累了想喝口水,可是见南烨将水又吐了出来就彻底晕了,想不通南烨法师为何会在这救人的关键时刻想起漱口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董医者更是脑子混乱终生难忘,他就见南烨法师漱过口后一下子趴在那受伤的壮汉胸口吸起血来。难道说南烨法师所讲的法术便是吸血解毒吗?这岂不是一命换一命?就算那壮汉得救,喝下毒血的南烨法师岂不是没救了? 感到震惊的可不光是董医者,在场所有人都被南烨的行为吓了一跳。距离南烨最近的典韦和戏志才同时大喊道:“法师不可!” 地上躺着的周仓见此情景也挣扎起来,他宁愿自己中毒而死,也不愿南烨法师替自己解毒而死。 周仓这一挣扎,南烨只好先抬起头来,侧着脑袋“呸~”的一声将一口变sè的毒血吐在了地上,然后大声喊道:“不许动!你他娘的要害死我啊!差一点就咽下去了!” 此时南烨满嘴是血,他一说话便有血沫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样子与平时温文尔雅面上带笑的样子大相径庭,显得格外狰狞。可是周仓见到南烨这副样子却并不害怕,反而心中发烫,感动的落下泪来。 周围众人见刚才割肉取箭都一声不吭的硬汉此时流下了热泪也都万分感动,更有不少商旅百姓低头哭出声来。南烨麾下的亲卫和士卒就更是感动,都觉得跟随南烨法师是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且不论南烨法师能否救活周仓,就这份为了属下冒险吸血疗毒的心,便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在场之人中内心触动最大的还是那名少女刺客。她从小就被灌输教导要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战,为主人而死。可是她的主人却从没有正眼瞧过她,总是将她当成一个杀人工具来使用。 为了执行刺杀任务,少女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杀人,早早就被男子破了身。鲜血染红了双手,心中丢弃了羞耻和尊严,这一切都是为了不择手段的完成任务,得到主人的一句赞赏。可是她的主人却没称赞过她哪怕一次,仿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7) 成功了是生,失败了是死,这便是一个刺客的信条。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赞赏,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这便是少女刺客的世界。这次她失败了,所以她知道自己必须死,就算是南烨法师大发慈悲放过自己,主人也不会放过自己。 在南烨给周仓吸毒疗伤之前,少女心中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完成任务。可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死后没人会为她伤心哭泣,甚至没人会记得她是谁,就连她视为天地的主人都不会记得她。 少女有些羡慕起躺在地上的周仓来。若是自己能有一个这样关心自己的主人,那便是失败身死,也了无遗憾了!她是多么希望在自己死前得到主人的一次赞赏,可是她心中明白,即便刺杀成功也不会获得赞赏的自己若是失败了就更没有被称赞的资格。她的主人是绝不会同情一个失败者的。 “若是自己的主人是南烨法师,若是自己便是那躺在地上的壮汉就好了!”一个荒诞的念头浮现在少女刺客的心间将她吓了一跳。她赶紧控制住心神将这不忠诚的念头赶出脑海,可是这念头一起就再也挥之不去。最后她只能听之任之,幻想着自己死后,主人也会像南烨法师一样,为自己伤心难过一次。 南烨吐出一口毒血之后也在幻想,其内容竟然与那少女刺客十分相近。他在想:“要是周仓是那少女刺客就好了!那吸起毒来肯定会让自己愉悦非常。”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实在是因为周仓的一身臭汗味太令人无法忍受了。 古代的卫生条件本来就不如现代,很少有人能天天洗澡的。这行军在外就更没有条件打理个人卫生,所以周仓身上的味道实在不怎么样。即便南烨已经用大量清水洗净了伤口周围,可是周仓身上的味道还是很伤鼻子。 南烨自知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味道如何了,干脆在脑子里把周仓脑补成一个美女,这样还能让他好过些。 吐出毒血之后,南烨命令周仓躺好,再一次漱了口,然后又趴在伤口上吸起毒血来。南烨就这样边吸边吐,每次都用清水漱口,直到观察周仓的血液便成正常的鲜红sè,伤口周围的红肿也有所消退,这才停了下来。 周围众人简直都看呆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种办法医治五步蛇的绝命剧毒。南烨法师这方法虽好,可是也太玩命了些,万一不小心吞下了毒血,那可就搭上了xìng命。 南烨最后漱了一次口便站了起来,他也不能肯定这个办法就一定奏效,接下来便只有听天由命了。为了更保险些,南烨叫过董医者道:“董先生,你那里有没有外敷的止血药?还请帮元福料理一下伤口。若是有解毒药物也给他吃一些。” 董医者今天算是大开了眼界,急忙点头道:“有!有!董某这就帮周统领疗伤。只是这解毒药物却都无法医治这五步蛇毒,不知用什么药物才好?” 南烨想了想道:“元福体内大部分的毒素已然被我逼出,残留的毒素应该用寻常蛇毒的解药便可克制。若是你没有蛇毒解药,其他解毒药也可,只是不要用那些以毒攻毒的药物。” 董医者闻言急忙点头道:“董某晓得!”说罢便给周仓止血用药。 南烨又问周仓道:“元福此时感觉如何?” 周仓皱眉道:“似乎比刚才取箭时还要疼痛。” 南烨知道这是人体恢复知觉的征兆,不由喜笑颜开道:“若是如此便说明毒素已然开始消退。十有**你这条命能保住,不过还要安心静养才是。” 周仓感激道:“周仓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南烨见周仓说罢便要起身行礼,便又将他按到了地上笑道:“我还没谢你为我挡箭救我一命,怎么你先谢起我来?还是我该向你道谢才是。” 周仓红着眼圈道:“护卫法师是周仓职责所在,算不得恩情,法师莫要折煞于我。” 南烨笑道:“若按你这说法,救护部下也是我的职责,我等算是扯平了,rì后谁也休将这谢啊、恩啊挂在嘴上。” 周仓抽了抽鼻子才忍住没再落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却将南烨的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 围观众人见南烨法师当真解了那无人能解的五步蛇毒治好了周仓都暗挑大指议论纷纷。有人说南烨法师乃是圣人之体百毒不侵。也有人赞南烨法师仁义无双舍己救人。还有人夸科学大道万般术法无所不包可解天下难解之事。 跟随南烨而来的那百十来个弟子也成了众多商旅争相追捧的对象,很多人都要向他们拜师学艺,弄的这些弟子既觉得荣幸,又觉得不好意思。 典韦见周仓已无大碍开口问道:“法师,那女刺客要如何处置?” 南烨刚才一直全神贯注在周仓身上,早就把那少女刺客忘在脑后了,典韦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还有个刺客呢。对于这个少女刺客的处置,南烨自有一番打算,就是依法而办。 南烨记得戏志才和自己说过,到了交州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严肃法纪,纠察士家的不法之事。南烨自己也觉得一个法治社会要比一个人治社会安全得多。只要做到了法大于天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那就不会出现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惨剧,就能把万恶的君权关进笼子里,就能避免岳飞和袁崇焕的悲剧。最关键的是他自己就能活得更安全,不用担心哪一天皇帝老儿心血来cháo将自己拖出去咔嚓了。 南烨知道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因为皇权至上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扭转的。不过三国乱世也正是一个扭转人民思想的机会,东汉末年宦官、外戚专权已然让皇权旁落,而后董卓、曹cāo挟天子以令诸侯更是将皇权踩在了脚下,到后来三足鼎立就是谁想当皇帝谁就当皇帝的时代到了。 南烨自己倒是没有做皇帝的野心,他只想活得安全自在,不被皇帝和诸侯欺负。他更大的愿望就是天下百姓和自己一样,也能不被皇帝和诸侯欺负。南烨也知道自己这个愿望要比做皇帝还难的多,可是了解历史趋势的他却不得不去尝试一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总要有人为法治社会开先河,就算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也至少把法制的种子播下去。 从感情上说,南烨恨不得杀了这个刺杀自己伤了周仓的女刺客。可是既然要依法办事,就绝不能感情用事。于是南烨走到少女刺客的面前问道:“你刺杀朝廷刺史,可知罪否?” 少女刺客此时已然没了之前的冰冷,点了点头道:“民女自知罪责难逃,只求速死。” 南烨道:“你要求死也容易的很,随你同来的那些刺客身上都暗藏毒药死于非命,我想你肯定也有这手段,却为何不用呢?” 少女闻言脸sè一变,而后又冷静下来道:“民女不愿七窍流血死得那般凄惨。若法师开恩就请赐民女全尸,若法师要折磨逼问民女何人指使,民女也只能服毒而死。” 南烨闻言点了点头,只有此时他才感觉这少女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竟然还在乎自己死的是不是好看。他又开口问道:“这么说你是认罪服法了?” 少女点头道:“民女认罪!” 南烨一拍手道:“好!”说完南烨捡起刚才那支带毒的弩箭举国头顶对众人道:“此女行刺本官,人证、物证确凿,且此女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科学大道亦有律法一门。今rì本官按律宣判,诸位若觉判罚轻重不当,有失公允或不合公理,可以当众提出质疑。若质疑者超过半数,本官另行改判。”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8) 南烨的话一出口,围观众人便是一片哗然。自古以来这犯人有罪无罪就是当官的说了算,什么时候听说过民意可以改变官意了?再说这女刺客大胆行刺南烨法师证据确凿,便是判罚腰斩、弃市也不为过,又怎会轻重不当出现质疑呢? 听着周围议论纷纷,南烨才明白为何县太爷要有惊堂木,法官要有法槌。看来要在审判时保持肃静真不是一见容易的事。他手里没有专业工具,之好拍着手喊道:“肃静!肃静!” 经历了刚才吸毒疗伤的一幕,南烨法师在众人心中的威望更上层楼,所以听他一喊,众人便都安静下来等着下文。 南烨见众人安静下来继续道:“现在宣判民女……”刚说了开头南烨便说不下去了转头问那少女刺客道:“你姓氏名谁?快从实招来!” 少女刺客的jǐng惕心很强,以为南烨是在诱供,便答道:“民女无名!” 南烨见她不说也不再问,接着道:“现在宣判民女无名行刺交州新任刺史南烨一案。” 这话一出口别说周围的士卒商旅觉得别扭,就连南烨自己也觉得不对味,这不是自己审自己的案子嘛?不过为了让一些法制观念随着此案传播出去,南烨不得不走完必要的程序。 南烨让戏志才准备纸笔记录,紧接着陈述案情道:“今rì民女无名受人指使,聚众十八人,装扮成告状百姓,拦截道路,yù行刺新任交州刺史南烨。南烨亲卫奋起反击,击杀十八名刺客,生擒无名,亲卫副统领周仓被无名毒箭所伤。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当场宣判。” 周围众人都竖起耳朵想听听南烨法师到底如何断案。汉朝的法律制度是德主刑辅、礼法并用,这种法律特点源于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同时董仲舒还创出了chūn秋决狱,论心定罪的办案原则。所谓chūn秋决狱便是按《chūn秋》经义定罪,若当事人的主观动机符合儒家经义标准,即使违法也不算犯罪,凡违反经义者,不违法也要定罪。 这种法律制度虽说废除秦法中肉刑一类的残酷刑法具有一定的先进xìng,但是却摒弃了秦朝法家的事断于法、刑无等级的法制传统,将法制变成了人治,背离了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的司法审判原则。不但具有很大的随意xìng和主观xìng,也使得皇帝和官僚贵族凌驾于法律之上。看似有法可循,实则无法可依,如何断案全凭皇帝、官员。 就因为有这种随意的法律制度,所以各地官员断案大多是随心而断,只要能讲出经义道理让人信服,想怎么断案都可以。这也为南烨裁决提供了方便,就算他用现代法律去断案,只要合情合理便不会有人质疑。 南烨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便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民女无名引领刺客行凶犯故意杀人罪,按律当斩。南烨及其亲卫在受袭之时为求自保击杀十八名刺客属于正当防卫,无罪。” 在场众人听南烨说完都点了点头,他们虽没听说过什么故意杀人罪和正当防卫,但是也能明白其中意思。这个判罚结果完全在众人意料之中。 没料到南烨话锋一转道:“民女无名虽蓄意谋杀,但是南烨极其亲卫暂无一人致死,唯有周仓重伤,属于杀人未遂,不应与杀人罪同。现判罚民女无名暂时收监,若周仓中毒身亡则按杀人罪论处,判罚其死刑。若周仓痊愈,则按杀人未遂至人重伤罪论处再行判罚。” 南烨此语一出众人哗然,行刺一州刺史乃是以下犯上,违反经义的大罪,即便未能成功,其动机也足够致死。刺杀刺史这种罪名在士卒、商旅的眼里与行刺皇帝也差不多了,他们还没听说行刺皇帝没有成功便罪不至死的。若是南烨下令当场处死这个女刺客,众人还没有异议,可南烨法师竟然说要以周仓的伤势定罪,这可就让人不能理解了。 由于南烨之前说过质疑者过半就会改判,所以当场便有人道:“法师如此判罚小人不服,此女以下犯上罪无可恕,理当杀之。” 南烨一听这声音还挺耳熟,回头一看正是李岳。姚成、清风、明月三人也站在他身边,对着那少女刺客怒目而视,显然是赞成他的。南烨也没想到最先给自己拆台的是自己人,不过他倒是不怪四人,他们四个都是自己府上的人,不为自己说话才奇怪。关键是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看来大多数人是赞成李岳的说法,只是不像李岳那样大胆敢言罢了。 南烨朝着李岳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跟前,然后对众人道:“诸位对判罚有疑,恐怕大多是觉得这些刺客刺杀朝廷命官应该从重处罚,而我却不能这么看。因为今rì我即是受害者,又是判罚者,如果我在判罚之时将自己的感情投入其中心存报复,那这个判罚便是不公正的。所以我只能假设被刺杀的人不是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做出公正的判罚。” 南烨向众人说完又对李岳道:“如果今rì这女子行刺于你,而你受伤未死并将她告到我这个刺史处。我判她杀人未遂致人重伤,处以徒刑或笞刑,你可心服?” 李岳眼珠一转道:“小人不服!” 南烨笑问道:“你为何不服?难道也是因为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李岳摇头道:“那倒不是!这女刺客有杀人之心便是恶人,理应处死。若是轻判,她还要再杀人。” 南烨知道李岳的想法便是典型的chūn秋决狱思想,只要认定一个人在大义上是恶人,那么即便是他罪不至死也有可能被处以极刑。南烨说服李岳并不是目的,他的目的是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能接受以事实定罪的原则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思想。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南烨只好从一个法官的身份转变成了少女刺客的辩护律师对李岳道:“若是有杀人之心便是该死,那假设两人口角冲突,都扬言要杀死对方,然后二人互殴打的鼻青脸肿前来告官,那是不是两个人都该处死?” “这个……”李岳被问的一愣答不上话来。南烨接着对众人道:“按照科学的判罚方法,确定一个罪犯的刑罚轻重当从两方面来看。一是他的犯罪事实,二是他的犯罪动机。所谓动机,就是指他为什么犯罪。 这女刺客故意杀人未遂是事实,我等再来看她的动机。我与她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她虽没有供认背后的主使之人,但是明显是受人指使而来。从动机来看她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算不得违反大义,反而是她背后的指使之人心存恶念要加害本官真正该死。 你等看她年纪尚幼,少不更事,若无人指使又怎会行差踏错做出这等行刺朝廷命官之事?正因为她年幼无知受恶人蛊惑前来行刺又没有成功,所以我才将其当作从犯从轻处罚,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中国古代是没有辩护律师这种东西的,围观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为被告说话。更奇的是这个为被告说话的人恰恰还是这场刺杀的被害者和判决者,这就更让人感到惊讶。不过众人在惊讶的同时也被南烨的一番话所打动,再看那跪在地上的少女刺客似乎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了,纷纷憎恨起那背后的主使之人来。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9) 李岳虽被南烨一番话说的也有些意动,可是他还是不想放过刺杀南烨伤了周仓的刺客。于是对南烨道:“小人知道法师慈悲,可怜那女刺客。可是不论她出于什么原因,行刺朝廷刺史便是以下犯上的枭首大罪,就算没有成功也是一样,还请法师从重处罚。” 南烨摇摇头道:“你、我、她,虽身份不同,可是生命却都只有一条,是同样宝贵的。在平等的生命面前没有贵贱之分,我不能因为她刺杀我就从重判罚,也不能因为她刺杀你就从轻判罚,更不能因为她没有杀人就轻易剥夺她宝贵的生命。科学大道便是自然之道,也是真理之道,生命宝贵、唯一且平等,这便是最显而易见的真理了。假如周仓被她所杀,我发誓会让她付出生命的代价,否则的话我不想轻易剥夺一个无知孩子的生命。” 少女刺客一直认真的听着南烨与李岳辩论,此时此刻她已然泪流满面。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保护自己的不是主人,反而是自己要刺杀的南烨法师。 从始至终南烨都没有赞扬过少女刺客一句,可是少女的心中却暖暖的。因为南烨法师说自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算有违大义,还说自己的生命与法师一样宝贵。这些对于一个从没被人赞扬过的少女来说就是最好的褒奖了。 少女刺客为主人受尽了苦楚也付出了很多,可是到头来还是被当作工具看待。今天她是第一次有了做人的感觉,因为她第一次遇到了一个把自己当人的人,他便是南烨法师。 少女心中产生了一种冲动,一种拜服在地呼唤南烨法师为“主人”的冲动。可是从小到大深深印在脑海中的刺客信条又阻止了她这种“不忠”的想法,让她根本无法开口。心怀矛盾的少女刺客只能流着两行清泪,等待着南烨法师的最终判罚。 此时少女刺客已经完全认命了,即便是死她也毫无遗憾,因为她知道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是同情自己并把自己当人看待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主人,而是南烨法师。少女心里想着:“若是自己死了,法师一定会为自己伤心难过!那自己便没有遗憾了。” 南烨与李岳的争论已经告一段落,李岳又怎么可能辩的过南烨这个靠忽悠人吃饭的法师呢?最后当然是败下阵来。南烨在说服李岳的同时也说服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众人都觉得南烨法师不但判罚公正合理而且心怀慈悲以德服人,所以也就没人再提出异议了。 见没有人再反对自己的判罚结果,南烨走到戏志才面前取过他刚才书写的案情陈述和判决结果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走到少女刺客面前问道:“对于这个判罚结果你还有什么异议没有?若是没有就按个手印表示服法认罪。”说罢将手中纸张递给了少女刺客。 少女看也没看,伸出右手在旁边老刺客的尸体上抹了一把血迹直接按到了纸上。南烨见她如此冷酷也是心头一颤,不知道今rì救她一命到底是对是错。 接过了那张按着血手印的案情记录,南烨对少女刺客道:“这些天你最好祈祷周仓平安无事。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想放过你也不可能了。” 少女点了点头道:“法师能有心饶民女一命,民女已然感激不尽。若是周统领毒发身亡,民女绝无颜苟活于人世,也愿在法师面前服毒而死,给周统领偿命。” 此时南烨也注意到少女说话哽咽面有泪痕,又见她愿一死偿命,便感觉她有悔改之意。尝试着问道:“便是到了此时你也不愿说出自己姓名,又受何人指使吗?” 少女摇头道:“民女自幼被主人收养,不知名姓。主人对民女有养育之恩,故而不能泄露主人之事,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见问不出什么便点头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还知道忠义护主,也算难得。我也不为难于你,只是今后几rì要委屈你随军而行。不过你这无名无姓也太不方便,不如你自己起个名字,也好rì后称呼。” 少女听南烨赞自己忠义护主心中又是一暖,她没想到主人没给自己的东西都在南烨法师这里得到了。其实她也并非无名无姓,只是她被主人收养后便随主姓,此时当然不能说出口,于是便道:“法师刚才不是叫民女无名吗?那民女便叫无名好了。” 南烨心说这女孩子也太懒了,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懒得起个好听点的。他想了想道:“哪里有人会叫无名的?不过既然你喜欢就叫吴茗,姓吴的吴,茗茶的茗。你看可好?”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又是一阵温暖。她虽说跟了主人的姓氏,可是却一直没有名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起一个像样的名字。 南烨虽见吴茗此时顺从无比,可也不敢大意,谁知道她会不会再次突然发难或是逃走?所以南烨收缴了吴茗手上的弓弩后还专门挑了十个亲卫看守她,并再三嘱咐亲卫不要因为周仓受伤便虐待吴茗。 刚才给周仓疗伤的董医者已经给周仓喂下了解毒药物,并将周仓安排在镖队的马车上休息。他见南烨处置完了吴茗便跑过来躬身施礼道:“法师刚才那吸血疗毒之法当真玄妙!董某恳请法师允许小人在rì后行医之时使用此法,以解蛇毒。” 南烨没有古代医者那种敝帚自珍的想法,他还希望这急救之法能帮助更多的人呢。现在听董医者提起,南烨才想起这个办法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若是用不好也会出人命,所以高声对周围众人道:“诸位听我一言,刚才我那吸血疗毒之法确实可以用来治疗毒蛇咬伤。不过诸位切记五点: 其一,若是口中有伤、有疮或是牙齿有损者切不可用此法疗毒,以免救人不成反让自身中毒。其二,在使用此法之前应先用净水冲洗伤口,再用小刀略微切开伤口方便毒血流出。其三,若是毒蛇咬伤手脚等处,可先用布条将腕部绑扎,以免毒液随血液扩散到全身,然后再做排毒处理。其四,吸毒血时一定要边吐边漱,以免自身中毒。其五,此法只能用来减少入体的毒素,却不能根除,所以若有解毒药物一定要一同使用,切不可因为用了此法便侥幸大意……” 南烨每说一条,董医者便眼睛一亮,心中默默记住一条。周围众人也和他差不多,都觉得能听南烨法师当面**不虚此行。更感觉南烨法师胸怀广阔,竟然愿意将秘法当众剖析,只为让更多的人获救。这种心胸绝不是寻常医者可比。 讲完了毒蛇咬伤的应急处理办法南烨忽然想起自己刚才使用显星、寻星探查周围的时候便发现路旁的山林中有人迹。当时他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樵夫、猎人碰巧路过,现在看来却很可能是这些刺客的眼线。 当南烨再一次使用技能查看周围想要抓个活口的时候,那山林之间已然杳无人迹。看来自己还真是料中了,果然这些刺客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恐怕吴茗的主人应该很快就会知道行刺失败的消息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派出其他的刺客来。 就在南烨暗中猜想到底是何人派出这些刺客的时候,只见官道前方又有前哨探马飞奔而回。探马之后还跟着一骑,打着震远镖局的旗号。南烨心中一突,不会这么快便派来了第二波刺客? 第十九回交州乱朱符身死上任难法师遇刺(10) 南烨以为又有刺客,典韦和亲卫也都紧张起来,将南烨、戏志才围在了中间。徐晃则在一边开始调动士卒,将南烨周围圈了个风雨不透,除非派来上万大军,否则根本难以伤到南烨分毫。 那前哨探马见这阵仗也吓了一跳,急忙挥手表示没有危险,并翻身下马步行过来。徐晃这才命士卒让出一条路来,将两人放进了圈里。 走到近处一看,南烨便认出那打着镖局旗号的镖师是管亥麾下。那镖师走到南烨面前举起右手行了一个军礼后道:“禀告法师,交州各地夷贼作乱,交州刺史朱符领兵平乱时遇贼身死。rì南、九真、合浦三郡太守也皆被夷贼所杀。” “你……你说什么?”南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倒是隐约记得这朱符死于夷贼之乱,而且后任刺史张津也在不久后被部将区景所杀,这才造成了士家在交州独大的局面。可是这些应该都发生在数年之后,至少也是董卓乱政之后,怎么朱符现在就死了? 那前来报信的镖师以为南烨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还取出一封管亥的来信。信中所写与镖师所说相差不远,只不过更加详细。管亥还在信中提到了一个疑点,夷贼作乱杀死合浦太守时,他正在合浦的镖局中。当时夷贼并未攻入城中,也没有在城中造成什么混乱,可第二天就传来合浦太守抗击夷贼身亡的消息。再结合rì南、九真太守和刺史朱符同时身亡,不免有些蹊跷。 管亥信中还提到代理合浦太守的郡丞去镖局找过他。其意是说合浦等地夷贼作乱,劝管亥将合浦镖局移往南海、苍梧等地,以免商旅和镖局受到夷贼波及。管亥当场回绝了郡丞,表示镖局就是为了保护商旅不被贼人所害,只有贼人躲避镖局的道理,没有镖局躲避贼人的道理。 郡丞听了管亥所言似乎十分不快,但也没有强求镖局一定要搬。只是留下话来,镖局镖队若是被夷贼所害与郡县官员无关。言语之中似有威胁之意。 管亥送走郡丞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所以就以夷贼作乱的理由暂时停了合浦镖局的生意,一直没有保镖出城。并给南烨写了这封信,等着南烨回复。在信的最后还提到那郡丞姓士,应该与那交趾太守士燮沾亲。 南烨看完信后冷笑一声,便将信递给了身边的戏志才。戏志才一目十行也看了一遍,同样一声冷笑,小声问南烨道:“法师打算如何惩处这士家?” 南烨同样悄声道:“哦?志才也认为此事是士家在背后捣鬼?” 戏志才笑道:“法师不是说过嘛!收益越大,嫌疑越大。忠实在看不出有人会比士家收益更大了,而且刚才的行刺若是成功,士家的收益还会更大。这交州说不定就是士家把持了。” 南烨拍手鼓掌道:“志才不愧是我智囊,说的一点不错。没想到我等还在准备之中,人家就已经先下手为强了。我担心这一仗我等会输的难看啊!” 南烨真的很佩服戏志才的智商。他自己能判断出士家背后捣鬼是基于对历史的了解。根据他熟知的历史来看,朱符和张津的死直接导致了士家在交州独大的局面,关键是这两个人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死于非命。若按照得利者嫌疑最大的原则来判断,士家便很有可能是二人死亡的背后推手。 原本南烨只是怀疑,还不能肯定就是士家所为。可如今他自己出任交州刺史,可以说已经改变了朱符的命运。按理说朱符就不应该再赶上夷贼作乱而身死。现在朱符还是死于夷贼之乱,这便说明是有人设计了朱符,让他不得不死。能营造出这个yīn谋并从中得利的除了士家,南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 戏志才可不知道历史的走向如何,他只凭眼前的线索和管亥提供的情报就能判断出士家是最大的受益者,断定这一切都是士家所为,当真殊为不易,也难怪南烨佩服。 听南烨说担心会输,戏志才不以为然道:“战局如棋局,先手可不一定便是最后的赢家。法师切莫丧气啊!” 南烨摇头道:“我并非丧气,而是担心我等的策略错了。当初我等想要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明正典刑,光明正大裁决士家。可如今士家所用的却皆是yīn谋诡计。这就如同君子对小人仁义,小人却对君子不义一样,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君子。” 戏志才呵呵一笑道:“法师能明白这个道理,显然是不想做那吃亏的君子,如此就已然立于不败之地了,还有和好怕?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他士家难道欺我戏忠不懂兵者诡道乎?” 南烨闻言也笑了,他还真不信士燮斗智能斗得过戏志才。戏志才说的以直报怨,便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意思。由此可见古代的读书人也不全都迂腐,同样明白对待阶级敌人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像寒冬一样残酷无情。 朱符虽然如历史一样被士家yīn谋害死,可南烨却不是张津。他非但没死,还认清了暗处的敌人,并做好了与士家一决胜负的准备。 -----------------------------------------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朱符死了,那南烨却没死,这让我如何去向父兄交代?你等怎么还有脸活着回来?”士黄有越骂越气,看着跪在地上回来报信的两个刺客就不顺眼,一脚踹了过去。 这两名刺客都是吴茗刺杀南烨时在树林中望风的。他们的任务并不是行刺,而是第一时间将行刺结果带回给暗杀行动的负责人士黄有,好让士家尽快根据情况做出应对反应。 面对士黄有迁怒的一脚,两名刺客没有躲,也不敢躲,当场就被踢了个跟头。其中一个刺客运气不好,被踢到了鼻子,鼻血“唰~”的流了下来。他也不敢擦拭,依然爬回来跪在士黄有的脚下。 士黄有知道这些死士都是父亲士赐从小培养的,每一个都赶得上军中jīng锐,且忠心无比。所以他就算动气也不敢背着父亲杀死他们。现在摆在士黄有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再次派人刺杀南烨,二是如实向父亲和兄长禀报行刺失败的消息。 平心而论,士黄有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甚至想亲自领兵去击杀南烨。比起父兄,他对自己的武艺更加自信。可是当他听两个回来报信的刺客说起典韦一人赤手空拳,轮着两个活人便将十几名刺客打的无法近身时,就立刻放弃了亲自出马的念头。因为他自问没有这个本事。事到如今也只能将行刺失败的事情如实上报了。 就在士黄有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承认行刺失败的时候,跪着的刺客一句话又让他的心活络起来。只听那没流鼻血的刺客道:“三将军,我等回报之时,首领士女还未死,而是被南烨生擒了。当时她并未服毒,不知是不是等待机会再次行刺。” 刺客所言的士女便是吴茗的真名。士赐训练的死士中女子本就不多,大多又都死在了任务中,或是受不了训练中的百般折磨而死。所以士赐便起了士女这个名字作为所有女死士的名字。 士黄有知道这些叫士女的死士对父亲士赐都极为忠心,而且都会一些床第之间的功夫,能用软刀子杀人于无形。曾经就有士女为了完成刺杀任务,在与男子欢好的时候咬破暗藏于口中的毒丸,与刺杀之人同归于尽。若是这次派去的士女未死,说不定还真有转机。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 人一旦有了希望,即便十分渺茫,也还是愿意赌上一赌。当士黄有听说士女未死的时候,他便决定先压一压行刺失败的消息,又将两名刺客派了出去,命他们打探士女动向。最好能确认士女是否还要动手,需不需要配合。 士黄有觉得只要南烨法师还没有进入交州地界,自己就还有机会不算失败,即便拖上几天再回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他将刺杀南烨的希望寄托在士女身上,却不知道改名吴茗的士女已然对南烨法师没了杀意。 吴茗失手被擒之后便被十名法师亲卫看押起来,这十名亲卫分为早晚两班轮流看守。他们既不捆绑吴茗,也不限制她的行动,不过只有一条,就是吴茗不能离开他们的视线片刻,时刻要在他们的包围之中,就连大小便也不例外。 从小便接受死士训练的吴茗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便,反而觉得做南烨法师的犯人,比接受那些非人的刺客训练要轻松的多。她饿了就吃,困了便睡,想要方便就一解衣襟就地解决,丝毫不会脸红,反而将那些看守她的亲卫都闹了个大红脸。 就这样毫不在乎的吴茗到了夜里却紧张起来,因为就在她睡到半夜的时候典韦一掀营帐走了进来。从小接受死士训练的吴茗十分jǐng醒,一听有人进帐便醒了过来,可是她却没有起身看典韦一眼,而是继续装睡,想看看典韦到底想要干什么。 五名看守亲卫也听到有人进帐,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拔刀在手。见是典韦才收刀入鞘行了一个军礼。 典韦回了一礼,看了一眼地上躺着装睡的吴茗道:“别装了!法师传你问话。” 吴茗闻言心中一突,这南烨法师的亲卫统领果然不可小觑。她一个骨碌站了起来冷冷的问典韦道:“不知法师深夜传唤民女所为何事?” 典韦摇头道:“俺也不知,到了法师帐中你自然知晓。” 吴茗点了点头便往外走,五名亲卫也紧随其后。典韦对五名亲卫道:“你等便不用去了,完了事儿俺会把她送回来。” 五名亲卫有些为难,其中一人道:“典统领,我等受法师之命看守于她,还是我等同去好了。” 典韦把眼睛一瞪道:“你怎么这般啰嗦?有俺看着,你还怕她跑了不成?放心,若是她跑了俺自会与法师请罪,与你等无关。” 五名亲卫都是典韦麾下,平rì最怕他瞪眼,此时见自家统领都说到这个份上便也不在坚持,由着典韦将吴茗带出帐外。 夜已经深了,天上月sè朦胧,吴茗不时能听到周围营帐中传来打鼾的声音。她跟在典韦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心里越来越紧张。 吴茗紧张的原因并不是担心南烨法师会将自己如何,接受过死士训练的她早已承受过各种折磨,包括被一群男子轮流欺辱。她真正害怕的是南烨法师也如自己的主人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她害怕南烨法师白天在众人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便露出了狰狞的本来面目。若真是那样的话,吴茗也不想活了,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一人怜悯自己,赞赏自己,把自己当人看。 典韦一边走一边盯着吴茗,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想要逃跑,便道:“若是你想逃尽管试试看,俺会让你知道这对双戟不是摆设。” 吴茗勉强一笑摇了摇头道:“民女还等着给周统领偿命又怎么会逃?就是不知周统领平安无事之后,法师能否如白天所说饶民女一命?” 典韦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女子尚且守信,法师又岂会言而无信?” 吴茗见典韦膀阔腰圆像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猛将便试探道:“既然法师言而有信,那又为何深夜传唤民女?难道不是要严刑逼供?” 典韦闻言哈哈一笑道:“法师神通广大,若是对付你一个小女子还要用刑逼供岂不是惹人笑话?俺虽不知法师传你何事,可绝不会如你想的那般。” 吴茗内心深处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一路再不言语跟着典韦直接进了南烨营帐。 南烨此时已经和戏志才密议了半晌,初步有了对付士家的计划,深夜传唤吴茗便是其中一环。见典韦带吴茗进帐,南烨微微一笑道:“打扰了吴姑娘安眠实在是罪过,还请吴姑娘见谅。” 吴茗见帐中灯火通明没有刑具,且有戏志才在侧,心中的担忧便放下了一半。可她一听南烨说话,这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南烨法师对自己这个刺客的态度太过温和了些,似乎有种没安好心的感觉。 加了小心的吴茗施了一礼道:“法师不必客气,只是不知法师深夜唤民女到此何事?” 南烨别看面上带笑,心里却同样提防着吴茗,因为这个小姑娘白天行刺时的出sè表现实在让他心有余悸。此时的南烨用强颜欢笑来形容也不为过,难怪会让吴茗觉得别扭,女人和刺客的第六感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南烨的表演别说糊弄吴茗,就是一旁的戏志才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提醒南烨道:“法师何必与她客气?难道忘了元福被她所伤生死未卜?” 听戏志才这么一说,南烨知道自己的戏演过头了,脸sè一正道:“志才刚刚还劝我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她说出背后主使,怎么此时又嫌我说话客气?” 戏志才见南烨一招顺水推舟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心中暗挑大指。可是表面上却摇头苦笑道:“法师真是诚实君子!怎么当着刺客的面便将我等暗中商议之事和盘托出呢?我看今夜是问不出什么了。” 南烨听到戏志才讽刺自己似乎很是尴尬,看了看吴茗,又看了看戏志才,一时间沉默着不再说话。 吴茗一听二人对话便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肯定是那个戏志才暗中给南烨法师出主意要深夜诱供。可惜南烨法师太过正直不会捧场做戏,一上来便让自己看出了破绽,之后更是说走了嘴。如此看来南烨法师倒真是个诚实君子。 见南烨在那里坐蜡,吴茗都有些同情起他来,直接道:“法师有话便问,用不着拐弯抹角。民女能答便答,若答不上来还请法师莫怪。” 南烨见一番表演总算骗过了吴茗让她放下了疑心松了口气,可是依然板着脸道:“痛快!不瞒吴姑娘,我等已然掐算出了你的来历,今夜只是想问你一句是或不是。” 吴茗也听闻过南烨法师的一些传说,今rì又亲眼见南烨施法解了五步蛇毒,此时听南烨说算出了自己来历便是一惊,等着南烨的下文。 南烨很满意吴茗吃惊的表情,有些得意道:“你行刺之处临近桂阳,我想你定是那观鹄叛军的残党前来报复。快说,你与那观鹄到底是何关系?” 吴茗瞪着双眼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掐算了半宿就得到这么一个结果。看来南烨法师仁义慈悲不假,可是要说法术高深有识人之明却未必是真,纯属浪得虚名。 吴茗虽不愿供出主人士赐,可是内心深处也不愿意欺骗平等对待自己的南烨法师,于是便道:“民女并不认识什么观鹄,和他也并无关系。” 南烨和戏志才闻言都是一愣。今夜传唤吴茗只是戏志才计策的一环,不论她如何作答都对计策影响不大。戏志才设计的时候认为吴茗会顺势而为,将责任推到观鹄头上掩护士家,完全没想到她会如此坦言,这有些出乎戏志才和南烨的预料,想不明白这女刺客为何变得如此老实。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2) 白天南烨通过使用控人技能就知道吴茗是个心智坚韧之人,绝对不会轻易被说服,也没打算审问出什么。此时见她矢口否认与观鹄有关并不欺骗自己,南烨还以为她想弃暗投明,便问道:“你说自己与观鹄无关,那又到底是何人遣你来行刺呢?” 吴茗摇头道:“这却不能告诉法师。” 戏志才知道问下去也没结果,干脆直接依计而行道:“你这刁蛮刺客,问你何人指使你答不上来,法师掐算出来你却又不承认。难道非要动刑不成?” 南烨一听“动刑”二字知道是戏志才在说暗号,便假意劝戏志才道:“志才又何必动刑?就算她否认也难改她受观鹄指使行刺之实。她招不招供又有什么关系?” 戏志才配合的点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我看今夜不必再审。” 南烨也点点头对典韦道:“洪飞还将她送回营帐。” 吴茗没想到南烨法师大半夜叫自己过来真的就问这两句话,更不明白南烨为何要把罪名都安到那观鹄头上。若说南烨法师与那观鹄有仇要罗织罪名?可那观鹄已死,叛乱已平,实在用不着多此一举。 百思不得其解的吴茗也知道自己再否认南烨法师和戏志才也不会相信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又被典韦押回了营帐。 一夜无话,第二rì一早南烨便将士卒、商旅都聚集起来道:“诸位想必都知道昨rì刺客行刺之事。经过连夜审问,那女刺客的身份已经确认,乃是零陵反叛观鹄余党前来报复。为了诸位rì后行路安全,我会派出大量军士前后巡哨,绝不会让昨rì之事重演。如此一来可能便要多耽误些时rì,还请诸位见谅。” 众人听南烨这么一说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毕竟有人行刺不是小事,南烨身为一州刺史小心行事也无可厚非。 南烨说完之后便叫来徐晃,分出三千士卒离开了大队人马专职前后巡哨可疑之人。而后南烨又将昨rì来替管亥送信的镖师叫来吩咐道:“管镖头小心行事并无大错。合浦镖局暂时保持现状不要保镖上路,具体何时再开始行镖等我消息。这是回信,你带给管镖头。” 待那镖师接过信后也打马去了,大队人马这才继续上路,原本就缓慢的队伍,这下子更加缓慢。队伍每到郡县,南烨还要停下休整一rì,理由是为了周仓充分休息好早rì康复。 就这样行进了数rì之后,周仓的伤势果然慢慢康复,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他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一是因为南烨处理及时,没有等毒素扩散便做了急救。二是因为周仓本身体质极佳,有一定的抵抗力。三则是因为毒箭上涂抹蛇毒计量要比毒蛇用毒牙咬伤排放出的毒液计量小很多,经过南烨急救之后剩余的毒素已然不足以致命了,就算没有专门的血清解毒,也能靠人体自身的排毒功能慢慢缓解。 周仓的复原不单让南烨十分高兴,同行的商旅、百姓也都十分开心,因为他们都见证了一个奇迹。没有解药的五步蛇毒竟然被南烨法师妙法解除了,光这一点就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何况他们还都学会了这解毒的妙法。 吴茗发现自从周仓伤愈之后,那些亲卫对于自己的看守便放松了很多。只要自己不去接近南烨法师,他们就基本不会干涉,而且也不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反而会给自己留出一定的私人空间。 到了县城休息的时候,吴茗也能和那些商旅一样可以上街逛逛。通常这个时候她身后就只有一两个亲卫远远跟随,偶尔那些亲卫还会被市集上的热闹吸引,走神很长一段时间。吴茗觉得自己要想趁机逃走简直轻而易举。可是她却不想逃,因为南烨法师还没有对自己进行最终的判罚。 吴茗从小接受的训练使她已然习惯了服从主人的命令,即便主人让她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此时她的内心深处已然不知不觉的将给了她尊严的南烨法师当成了第二个主人,即便南烨要将她处死,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是这种没有结果的等待让她备受煎熬。 南烨与戏志才同样备受煎熬。尤其是以往策无遗算的戏志才更是不解,这女刺客分明有那么多机会怎么就不逃跑呢?他与南烨暗中定计打算引蛇出洞,所以才将这行刺的罪名安到观鹄头上,想要通过吴茗将这个信息传递给背后的士家,让士家放松jǐng惕轻敌大意。也只有这样士家才会露出更多马脚,让南烨抓住把柄。 吴茗不逃跑,这迷惑敌人的假消息就放不出去,南烨和戏志才当然着急。南烨甚至想干脆将吴茗放了得了,反正周仓也没事了,为难一个小姑娘也没什么意思。可是戏志才却不同意,因为如果做的太明显了,反而会引起士家怀疑。 南烨和戏志才等着吴茗逃跑,吴茗却在等着南烨发落。他们两边耗上了,士黄有二次派出的两名刺客可耗不住了,再耗下去南烨的大队人马就要进交州了,那时候士黄有和这些刺客就必须承认行刺失败。 两名刺客也注意到南烨对吴茗的看管不是很严,所以他们便找了一个机会与吴茗碰了面。 在街上突然见到两名士赐的死士,这让吴茗吃了一惊问道:“你等来此作甚?” 此时两名刺客都伪装成了商贩,装作和吴茗讨价还价的样子道:“主人命我等前来协助统领再次行刺南烨。” 吴茗摇头道:“没用的!上次安排如此周详都未能奏效,我等三人又怎能成事?何况南烨法师已然有了防备。” 两名刺客对望一眼道:“既然统领认为不能成事,为何还要留在商队之中?却不回去复命?” 吴茗被问的一愣,如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刺杀南烨她下不了手,背叛主人投靠南烨她同样做不到,可是她又不愿再回到主人身边去做一个杀人的工具。被俘之后她非但没有想过要逃跑,还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有时她甚至希望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头。可是今rì两名刺客这一问,却让她不得不作出决定。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吴茗发现那两名监视自己的亲卫又不知道哪儿去了。她咬了咬牙想:南烨法师既然没杀自己也没惩罚自己,那自己当然不能再背信弃义去刺杀南烨法师,还不如跟这两名刺客回去任凭主人发落,就算主人因为任务失败赐死自己,就当是把命还给主人好了。 下定决心之后吴茗骗两名刺客道:“本来我也打算再寻机会,可是南烨法师身边戒备森严,又有亲卫寸步不离监视于我,实在无法得手。我等还是回去如实复命为好。” 两名刺客本就是士黄有派来协助吴茗的,如今吴茗都放弃了,凭他们就更没机会。两个刺客将贩卖的货物往路中间一撒,造成了一片混乱,三人便趁着混乱离开了现场。 隐在暗处盯着吴茗的好五个法师亲卫见她趁乱跑了,齐齐松了口气,他们还从没有这么费劲的放过一个犯人。直到吴茗走远,五个亲卫才回到营中将消息报告给了南烨。 士黄有自从二次派出刺客就一直在等着南烨身死的消息,没想到左等右等,等来的还是失败的消息。不同之处只在于这回是刺客首领士女亲自回报刺杀失败,将士黄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抹杀了。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3) 怒不可遏的士黄有看着眼前的吴茗就来气,一个耳光便抽了过去。吴茗那消瘦的脸颊一下子就红肿起来,留下了四个指印,可是她却吭都没吭一声,还是安静的跪在士黄有的面前。 士黄有见她无动于衷,两只大手扯住她的衣襟往两边一撕,便将吴茗蔽体的衣物扯了下来。尽管如此吴茗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一尊少女的雕像跪在那里。 盯着吴茗那光洁的皮肤,细致的腰腹和刚刚发育的一对rǔ珠,士黄有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液骂道:“你这身皮肉有什么舍不得的?为何不去勾引那南烨?” 吴茗此时又恢复了死士那冰冷的神态道:“南烨法师可没有三将军这般勇武,他防我还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胆量与我独处?” 士黄有听出吴茗的讽刺之意,但他也知道吴茗所言不假,南烨法师又不是jīng气上脑,怎么会荒唐到去和一个刺客乱搞?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便用美人计呢,事到如今就算再怎么折磨吴茗也是无用,还不如带她一起回去向父兄禀告行刺失败的消息,免得父兄将怒火出在自己身上。 打定了主意,士黄有立刻动身前往合浦。如今对他来讲最好的消息就是南烨还没有怀疑士家,而是将矛头指向了观鹄,如此说来士家就还有机会再yīn南烨一把。 -------------------------- 自从士赐、士燮决定对朱符和南烨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如今士家的家主士燮和其麾下的jīng锐士卒已然不在交趾,而是全部调往了合浦。因为一旦行刺之事败露,便有可能是一场大战。合浦郡与朱符控制的苍梧、郁林、南海紧邻,是交趾、九真和rì南的屏障,也最有可能成为第一战场。 士燮将麾下的一万余大军分为了两部分,一半由士武带领,装扮成夷贼在州郡城池下耀武扬威,更是一举伏杀了刺史朱符。士燮自己则带领士壹和另一半士卒以剿灭夷贼唯由出兵合浦。如此一来便名正言顺的将大军全部调出了交趾,驻扎在了合浦。 到达合浦之后士燮并没有进城,而是驻扎在了城外。一来是为了和士武统领的“夷贼”联络方便,二来就是担心城中震远镖局的人看出破绽,提前通知南烨法师。一开始士燮还想将城中的管亥赶走,好方便自己行事。可管亥死活不走,他只好将合浦城团团围住,来了个许进不许出。却不知道管亥早就将信使派了出去。 最近一段rì子士燮发现又有不少商旅被震远镖局护送进了合浦城,与这些商队前后脚回来的还有士武。此时的士武早已不是夷贼的妆扮,自从成功伏杀了朱符之后他便换了郡兵衣装,然后带着朱符的尸首直接领兵前往南海番禺的刺史府。 士武表面上是说将刺史朱符的尸首送回番禺安葬,实际上则是借机去抄刺史府的。朱符府中的家眷、下人眼睁睁看着朱符的一生积蓄被士武带走却都敢怒不敢言,谁让士武手下还带着数千jīng兵呢。 士燮见士武不但得胜而归还满载而回自然高兴,大摆酒席为士武庆功,如今他就盼着士黄有也能成功。那时士燮就可以兵发三郡,将交州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 这庆功宴刚吃完没两天,士黄有便带着三名刺客回来了。士燮不认识别的刺客却认识吴茗,知道她是此次行刺的头目。见吴茗平安无事,士燮这心中就是一喜。因为士家的死士从小就被灌输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既然刺杀南烨的刺客还活着,那就只能说明南烨死了。 士燮也不问士黄有行刺的结果如何,而是先将他引入帐中与士壹、士武两兄弟相见。而后才对士黄有道:“四弟此次得胜而回,想必三弟也不虚此行。快给我等讲讲那南烨是怎么死的?” 士黄有当初与士武分头行事,一个去对付新任刺史南烨,一个去对付卸任刺史朱符。两人对付的都是刺史,如今士黄有听说兄弟得胜这脸上便有些挂不住,朝着士燮低头拱手道:“士黄有无能,有负重托,还请兄长责罚!” 士燮闻言笑容立刻僵在脸上指着吴茗道:“士女都平安归来,又怎会没有成功?” 士黄有带吴茗回来就是这个时候用的,对着吴茗吼道:“你这废物还不将经过如实道来?” 吴茗和另外两名刺客此时早就跪下了,听士燮问起行刺经过,便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其中包括周仓如何挡箭,南烨如何解毒,之后又如何判罚等等…… 士燮从头到尾仔细听吴茗讲了一遍之后便看向她身后的两名刺客问道:“她所说的可是实情?” 两名刺客点头道:“首领所言句句属实!” 士燮将眼睛一瞪问道:“你等怎么知道她说的句句属实?难道你等也被擒住听到了南烨讲话不成?” 两名刺客急忙摇头,其中一人解释道:“那南烨护送的镖队之中大多是南来交州与我士家做生意的商人。我等在与首领见面之前已然询问了几个商人,他们都与首领所言一般无二。” 士燮这才点了点头安慰士黄有道:“此事不成非三弟之过,还是我等太过低估了那南烨的手段。纵然士女用毒箭shè中那南烨,十有**他也会给自己解毒。这是我与你二哥谋划的不周,并非是你执行不力,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既然那南烨还没有察觉是我等所为,我等便还有机会。” 士黄有见兄长没有生气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士壹却皱眉道:“兄长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 士燮眉毛一挑道:“二弟以为何处蹊跷?” 士壹道:“若是有人行刺兄长失手被抓,兄长可会放过那行刺之人?” 士燮摇头反问道:“你说呢?” 士壹道:“我想只要是人就不会放过刺客留下后患。除非那刺客对他有用,或是那刺客干脆投效于他不会再有危险。南烨半夜传召士女怎么可能只问一句话?看押士女数rì怎么可能不用刑逼供?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她逃回来?这其中的蹊跷之处也太多了些,兄长难道就不奇怪?” 士燮笑道:“你的意思是士女背叛了我士家投靠了南烨,所以他才留了一命给她?那她又何必回来?” 士壹摇头道:“这我便不知了,说不定她是受南烨指使回来刺杀我等的。” 士燮哈哈大笑道:“二弟担忧也不无道理!我这就让你放心。”说罢士燮转过头对跪在地上的吴茗三人说道:“你等也听到了,二将军疑心你等背叛了士家想要行刺于我。我以家主的名义命你等自尽在我面前,作为刺杀失败的惩罚,想必你等也没什么好说的。” 吴茗身后的两名刺客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亲眼看见跟着吴茗行刺的刺客都死了,还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死在自家主人的手里。 两个刺客当场就崩溃了,他们一边磕头一边喊冤道:“小人冤枉!小人冤枉!被南烨所俘的只有士女,定是她背叛了士家,与我等无关啊!” 别看吴茗年纪比那两个刺客小,可是她为士家效力的时间更长,早就习惯了士家人的无情,更知道行刺失败的下场。不过她既然选择回来就不怕死,或者说她就是回来送死的。士家养育了她,她把命还给士家,从此两不相欠。 吴茗没有喊冤求饶,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恭敬的给士燮磕了个头。当她再抬起头张开嘴时,士燮四兄弟同时看到她口舌的颜sè已经完全变成了蓝绿sè。这种颜sè是士家死士口中暗藏的毒药颜sè,只要毒丸一破流出这蓝绿sè的毒液,很快就能置人于死地。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4) 不知道是毒药太过猛烈霸道还是吴茗自己的心理作用,当她吞下一口毒液之后便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直接倒在了地上。在她脑海中最后闪过的人不是士家的任何一人,而是面带微笑的南烨法师。 直到生命的最后吴茗才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不在士家一边。可是她还是选择将自己的生命还给了士家,这便是她心中的死士之道。 吴茗身后正在求饶的两名刺客见首领突然服毒倒在了面前吓的魂都没了。可是他们又不敢逃跑,更没有勇气学着吴茗服毒自尽,最后只能瘫软在地不停的磕头。 士燮看着眼前的情景微微一笑问士壹道:“如今你还觉得士女背叛了我士家吗?” 士壹有些懊悔的摇了摇头,他也没想到这个士女如此忠烈,竟然只需要兄长一句话便毫不犹豫的服毒自尽。这种忠心死士又怎么可能背叛呢? 士燮对着三个兄弟道:“若说背叛,我倒觉得这两个没用的东西更有可能呢。三弟、四弟,把这两个碍眼的东西拖出去砍了。” 士黄有和士武应了一声,便将两个刺客拖出了帐外。士燮见他二人离开,便起身走到吴茗跟前。他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又取出一粒药丸塞到了吴茗嘴里。 士壹奇怪道:“她不是死了吗?兄长还喂她吃什么东西?” 士燮笑道:“这些刺客皆是父亲费尽心血训练的死士,每一个都花了大价钱,怎么能白白送死呢?他们口中暗含的毒药可不是那无解的五步蛇毒,自然会有解药。只是这解药和配方都掌握在我和父亲手中,你知道便可,莫要告诉三弟、四弟。我告诉你此事也是以防万一,若我有什么不测,你就是下一任家主。” 士壹面sè一变道:“兄长何出此言?” 士燮站起身又回到了座位上拍了拍士壹肩膀道:“我都说了是以防万一,因为那南烨确实不好对付。就说他这招收买人心,借刀杀人的连环计便绝非常人可为。也难怪他会被称作西方大道圣人,果然能行圣人之举。” 士壹还没听兄长如此称赞过一个人,便问道:“兄长可是想到了南烨不杀士女的原因?” 士燮点了点头道:“士女既然没有背叛,那南烨不杀她便只剩一个原因,就是士女对他有用。他要利用士女展示自己的仁慈,包括给属下吸毒疗伤也是同样的目的。为了收买人心他可以放过刺客,也可以冒险吸毒,所以说这天下最会收买人心的必是南烨无疑。” 士壹闻言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问士燮道:“既然那南烨要收买人心,为何不干脆放了士女?反而要让她自己逃跑呢?” 士燮笑道:“这便是那南烨的虚伪之处。他为了收买人心才放过士女,可是他心中又怎能不恨?所以才用了这借刀杀人之计,造出了诸多破绽让我等生疑,想借我等之手杀死士女。” 士壹奇怪道:“既然兄长已然识破此计,为何还要赐死士女呢?” 士燮苦笑道:“这便是南烨的厉害之处,因为你我都中了他的jiān计。在士女自尽之前,就连我也不能肯定她是否背叛了士家,只能出此下策试上一试。她若是也像那两个废物一样求饶怕死,我早就将她一起杀了。” 士壹拍了拍胸口道:“幸好这毒药还有解药。否则这么好的杀人利器就要枉死了。可若是兄长没有解药又该如何试探呢?” 士燮冷笑一声教导士壹道:“宁杀错,勿放过!刀剑再利,若可能伤到自己,还是弃之不用的好。” “兄长在说什么锋利刀剑?”士武和士黄有处理完两个刺客回来正听到士燮说话,士武还以为大哥在说什么神兵利器好奇的问道。 士燮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刀剑,我等还是再议议南烨之事。如今他还没有怀疑我士家,若是此时收手,我保举你等为一郡太守之位。届时这交州还与之前朱符在时一样,我士家占四郡之地,南烨占三郡之地,rì后再缓缓图之。又或是一鼓作气,趁着南烨初到交州立足未稳之际,扮作夷贼出兵三郡将其斩杀,使交州尽入我士家之手。” 士武一听要打南烨顿时来了jīng神,此次他伏杀朱符可是得到了不少好处,朱符府中积攒的财物有一半入了他的腰包。此时听士燮说要打南烨立刻请缨道:“我等绸缪多rì不正是为了一统交州?若还与之前一样又有什么意思?依我看还是一鼓作气杀了南烨的好,我愿为先锋。” 士黄有此次行刺失败正在自责,见士武请战他也不甘人后道:“兄长,我愿将功补过领兵去杀南烨,还请兄长成全。” 士燮见两个弟弟请战转头问士壹道:“依你之见是战?是和?” 士壹想了想道:“南烨jīng通战阵,四方讨贼,名震八方,绝非那朱符可比。此次他上任又是领兵而来恐怕不易对付……” 士黄有道:“二哥的意思是要求和了?” 士壹摇了摇头接着道:“南烨惯会蛊惑人心,光是他设立镖局护送商旅之举,就得到了无数百姓称赞。而且此人还有生财之道,绝不会如朱符那般苛待百姓。我担心他在三郡站稳脚跟之后就要图谋我等了,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士武闻言着急道:“二哥也太不痛快!战又不是,和又不是,难不成我大军就在这里徒费粮草不成?” 士壹摇头道:“我确实不知该战,该和,还是请兄长定夺,我等听命便是。” 士燮见士壹分析的头头是道却拿不定主意,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好谋却不善断就是士壹的弱点,所以父亲士赐才将家主之位传给了自己。见三个兄弟都等着自己发话,士燮道:“南烨的六千兵马皆是百战jīng锐。我等人马虽是其一倍,可要比作战勇猛恐怕不是他的对手,胜负还在两可之间。若是败了,我士家再无所恃,南烨便可一举攻入四郡灭我士家。就算胜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看还是就此罢手,慢慢图谋为妙。” 士武一听要和有些不高兴道:“兄长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二哥刚才不是还说若让那南烨站稳脚跟就更难对付?” 士燮点头道:“他这么说也不算错。可是你等想过没有,那南烨天下驰名,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这偏远的交州刺史他又能做上几年?说不定还没等他脚跟站稳,朝廷就会降旨给他加官进爵。等他一走这交州还是我等天下,何苦现在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士燮这个交趾太守属于外臣,他所得到的消息与大将军何进差不多,根本不知道南烨是自愿到交州来的。他与何进一样,以为南烨是被十常侍发配来的,说不定哪一天皇帝想起南烨来就会将其调走。 正是基于这个判断,士燮和士赐才将除掉朱符完全控制四郡之地作为第一战略目标,将刺杀南烨掌控交州全境作为第二战略目标。对于朱符士燮志在必得,所以派出了大军。对于南烨,士燮的心态就像买彩票,中奖了固然好,没中奖也无所谓,反正损失的只是几个刺客。若能以小博大杀了南烨最好,若是杀不了,士燮也没打算倾家荡产去与南烨拼个你死我活。 既然开战有风险,求和更稳妥,士燮当然不希望现在就与南烨撕破脸,而是打算占着天时、地利、人和与南烨展开持久战。他相信就算自己赢不了,也能耗走南烨。等交州再换一个无能的刺史便是士家一统交州之时。这就叫流水的刺史,铁打的士家。 士武等人见兄长有了决断也不再多言,便讨论起该如何向南烨示好,又如何瓜分交州南部四郡。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5) 吴茗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吴茗觉得自己嘴里苦的厉害,像是吃了苦胆一样,嗓子眼里也干的像是冒火。不但如此,她还感到眼睛干涩、鼓膜发胀、呼吸不畅、脊背酸软、肌肉疼痛,总之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 “难怪世人都怕死,这死亡的滋味也太难受了些!也不知这黄泉中有没有水可以解渴?”吴茗还以为自己死了,她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坐了起来。 “喀啦~”的一声,吴茗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响动。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哗~”的一声,黑暗之中多了一缕月光。 “太守命你醒来就去帅帐中寻他。”一个黑sè人影挡住了月光对吴茗道。 吴茗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借着月光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还在白天议事的军帐之中,刚才自己起身碰到的就是桌案的一角。而门口说话的黑影,显然也并非亡灵鬼魂,而是士家放哨的军卒。 吴茗搞不懂自己为何还没有死,她慢慢站立起来,只觉得这一动全身的骨肉似是要散架了一般。吴茗沙哑着嗓子问那守门的军卒道:“我能否先喝口水再去见家主?” 那看守军帐的士卒听吴茗的嗓音刺耳,也觉得该让她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否则等会儿太守问话也不方便。于是守门士卒先带吴茗去喝了水,然后又将她带到了士燮的帅帐。 士燮此时还没有睡,他正伏在桌案上给南烨写信。此时见士卒带着吴茗进帐便停下笔来对士卒道:“你先出去!” 待士卒行礼出账之后,士燮对吴茗笑道:“你这一觉睡的可好?我那兄弟冤枉了你,你可切莫放在心上。” 吴茗下跪道:“家主言重了。不知奴婢因何未死?” 士燮哈哈笑道:“自然是我用解药救你。难不成你以为只有那南烨才会解毒不成?” 吴茗听士燮提及南烨心中一痛,难道说他救自己还是为了去刺杀南烨法师?若真是如此自己还不如死了呢。为什么自己的命这样苦?想要寻死都那么难? 心中苦楚的吴茗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去行刺南烨法师了。自己已然还了士家一命,现在这条命也该还给法师了。 有了决断的吴茗认为自己应该先接下这个刺杀任务,免得士燮再派别人去行刺,所以面上却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对士燮道:“多谢家主救命之恩!” 士燮摇头道:“你也不用谢我!若非你对士家忠心耿耿我也不会救你。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办,不知你是否还愿意为士家出力?” 吴茗问道:“家主可是还要去刺杀那南烨法师?” 士燮笑着摇头道:“非也!非也!这次是要去向那南烨示好。为了表示诚意,我打算将你再送回去,不知你可愿意?” 吴茗听到此处心中惊喜莫名,若家主士燮将自己送与南烨法师,那不正合自己心意,可以忠义两全?可她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冷冰冰的道:“但凭家主吩咐!” 士燮笑道:“好!你莫要疑心我是叫你去送死。之前那南烨故意放你是要收买人心,他能放你一回,就能放你两回。此次回去你只要照我说的办,保你平安无事。到了南烨那里你只要如此这般……” ------------------------------------- 南烨放走了吴茗之后依然还是慢慢行路。商旅们保镖就是为了安全,倒也不怕慢,就这样跟着南烨的士卒一同前行。只是最近商旅们都发现一件怪事,就是徐晃和那三千巡哨的士卒都不知道哪儿去了,他们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徐晃了。 商旅们虽然奇怪,但却并不担心,毕竟还有南烨法师和三千士卒护送,比起镖局平时保镖的镖师多出几十倍,自然也就安全了几十倍。再说看南烨法师气定神闲的样子,徐镖头也不像是出事了,说不定是巡哨到了远处,一时间赶不回来。 有道是:rìrì行不怕千万里,时时做不怕千万事。就算商队走得再慢也有到达交州的一天。这一rì南烨率领的队伍总算进入了交州地界,周仓的伤势也完全好了,又和典韦一同站在了南烨身后。 南烨见周仓恢复了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也是格外开心。不过到了交州这件事却让他犯了难,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儿走了。 按常理来说交州刺史自然应该坐镇交州治所,也就是交趾郡的龙编。不过南烨知道那是士家的地盘,自己根本去不了。 第二个选择是朱符的刺史府,也就是南海番禺。若是朱符没死肯定便会派人前来迎接南烨,那南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番禺与朱符交接。 只是现在朱符已死,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来迎接。而那番禺刺史府乃是朱符私设,实际上就是朝廷设置的南海太守府。南烨这个刺史上任不去交趾刺史府,却直接跑去南海太守府,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 当然南烨还有第三个选择,就是两个刺史府都不去,而是以护送镖局商队唯由直接前往合浦郡。不过按照管亥信中所言,那合浦郡如今也是龙潭虎穴,说不定去了就有一场大战。 犹豫不定的南烨将心中所想与戏志才一说,戏志才便笑道:“法师不必多虑!任选一条路便可。” 南烨眉头一皱,觉得这话可不像出自一个作风严谨的军师之口。别看戏志才平时不拘小节,说话随意。可是谈论正事之时绝不玩笑。便有些奇怪的问道:“我想了许久不得要领,志才怎么却说的这般容易?” 戏志才问南烨道:“法师犹豫不决可是因为那士家?” 南烨点头道:“那是当然!难道志才不担心吗?” 戏志才又问:“法师又为何担心那士家?” 南烨道:“这还用问?士家已然动手杀了朱符和四郡太守,还派来了刺客,我又怎能不担心呢?” 戏志才笑道:“对啊!我等已然知道这些乃士家所为,那又还有什么担心的呢?之前是我明敌暗,如今却是敌明我暗。我等已然防备士家,士家却还不知我等得到了管亥的消息。 我量那士家此时还没有公然反叛朝廷的胆量,他们若是选择交战,自然还会扮装成夷贼,法师选哪条路都一样会碰到埋伏,到时便可杀他个名正言顺。士家若不想交战,自然会向法师示好,法师还是选哪条路都一样不会遇险。” 南烨闻言点了点头,他当初放走吴茗便是要给士家制造错觉,让士家麻痹大意。所以如今的做法应该是暗中防备士家,表面上却要装作毫不知情,最好一头撞向士家的老巢,表现出对士家毫无防备就对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南烨决定道:“那我等就去交趾!” 戏志才闻言摇了摇头一指前方道:“恐怕法师去不成交趾了。” 南烨向前路一望,就见前哨探马飞奔而回。南烨奇道:“志才是说这探马回报之事与士家有关?” 戏志才笑道:“想必正是如此!法师若不信我等打个赌如何?” 南烨一听“打赌”二字急忙摇头,他若是不用技能的话,打赌根本不是戏志才的对手。只见那探马很快来到近前,骑士翻身下马道:“禀告法师,交趾太守士燮遣人来迎接法师,并带了很多礼物和粮草,还押送了一辆囚车,车中犯人正是前几rì逃脱的女刺客。”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6) 当南烨再次见到吴茗的时候她依然是那样消瘦,那样冰冷,尖尖的下巴显得她的眼睛格外的大。与之前有所不同的是,囚车中的吴茗衣衫褴褛还多了一身伤痕,可是南烨却感觉她的眼神之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似是解脱,似是喜悦。 南烨搞不懂这少女刺客为何被人抓了打了还会高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再看吴茗,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士燮的信使身上。那信使刚刚给南烨行礼之后便一直恭敬的站在那里等着南烨问话。 “士太守遣你来劳军,烨本该感激才是。不过朱刺史还没遣人来迎,反而是你家太守先到,这似乎是于理不合?再说如此喜新厌旧恐怕也对士太守的名声有损。”南烨装作一副不知道朱符已死的样子小声对那信使说道。 信使听出南烨的弦外之音是讽刺士燮急着讨好新刺史,忘了老东家。不过信使却毫不在意,反倒很开心,这说明南烨还不知道朱符已死的消息,一切尽在士家掌控之中。 那信使装作一副悲痛的样子道:“法师有所不知,非是我家太守和朱交州不懂礼法,而是朱交州数rì之前已经蒙难身死。我家太守这才遣小人来迎接法师。” “你……你待怎讲?如此大事我怎不知?”南烨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 信使哪里看得出南烨作伪?禀告道:“几rì前夷贼作乱,朱交州平乱之时不慎中了夷贼埋伏,被夷贼所杀。法师正在路途之中,没有收到消息也属寻常。” 南烨装作不悦道:“既有如此大事,你家太守便该汇集各郡太守同来禀告于我,共商讨贼之策。为何却只派你等前来?” 信使道:“法师容禀,此次夷贼肆虐攻掠州郡凶残非常。不光朱交州蒙难身亡,另有三郡太守也不幸被害。我家太守平rì爱民如子,深得民心,这才守住了郡城,并发郡兵讨伐夷贼。此时我家太守正在合浦与夷贼交锋,故而无法前来迎接法师,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心中冷笑,面上却点头道:“原来如此!兵事要紧,士太守不来才是正理。只是不知如今战事如何?若是战局紧急,我这便兵发合浦助士太守破贼。” 信使一听南烨要去合浦急忙说道:“法师不必担忧,我家太守已然将夷贼剿灭大半,纵有零星反叛也不用法师天兵,我家太守自可应对。这是我家太守写给法师的书信,还请法师过目。” 南烨接过信件展开一看,上面说了三件事:头一件是朱符和三郡太守不幸身亡,交州官员百姓翘首以盼新刺史南烨上任稳定交州局面。同时保举其弟士壹、士黄有、士武三人分别为九真、合浦、rì南太守,理由是三人破贼守城有功。 第二是交趾刺史府年久失修,且夷贼叛乱不断。前任刺史朱符已然将刺史府迁至南海番禺,故而刺史印信等物均在番禺,请南烨到番禺上任。 第三是军中士卒在搜寻夷贼之时发现一女子形迹可疑,抓住一番查问之后方知是一名刺客,还行刺过南烨法师,故而一起送来听候法师发落。 士燮信中虽然言辞谦卑恳切,可是南烨一看完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信中所写的三件事无一不是在试探自己,尤其是前两件,分明是逼着自己如那朱符一般做个三郡刺史,若是自己不答应,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端。 南烨早就与戏志才定计要示敌以弱借机图之,自然不会动怒,反而点点头道:“士太守果然是国家栋梁,平定夷贼功不可没。信上之事我已然知晓,就按士太守说的办。只是这任命郡守所需的刺史印信还在番禺,便请那三人先暂代太守事,待我取了印信再上报朝廷。” 信使见南烨答应了信上所言松了口气连连点头称是。南烨便命戏志才写了一封回信交给那信使让他带回去转交士燮。 待信使和其从人被南烨打发走后,戏志才笑问南烨道:“这下法师不必再为难走哪条路了?” 南烨苦笑着一指吴茗道:“路是有人帮我等选了,可是她又怎么处置?” 戏志才也没想到士家为表清白将吴茗又送了回来,不过他并没把一个刺客放在心上,便道:“这有何难?存留皆在法师。若说她之前伤人罪不至死,可她伤人逃逸罪加一等,法师便是将她斩首也是应该。” 南烨也知道戏志才说的有理,可是让他去下令杀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却还是有些不忍。于是犹豫道:“这不太好……” 戏志才知道南烨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劝说道:“若是她当时不逃,认罪伏法,便说明她有心悔改,法师饶她一命也并无不可。可她既然逃了,便说明贼心不死,还想刺杀法师。此次士家将其送回来恐怕也包藏祸心,若再放过她,法师后患无穷啊!” 南烨并不想杀吴茗,便反驳戏志才道:“她之前不是一直没有逃跑,直到遇到两名同伙才跑了。说不定这其中另隐情,或许她有什么把柄在士家手上。你说会不会是士家用她的家人安全威胁她,她才不得不来行刺?” 戏志才简直被南烨丰富的想象力整无语了,无奈道:“忠还是那句话,杀与不杀皆在法师一心。”说罢便不再言语。 南烨知道戏志才的脾气又上来了,每次南烨不听劝告他总会闹点脾气,不过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南烨也习惯了。现在戏志才又将皮球踢了回来,南烨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吴茗在囚车中一直盯着南烨的一举一动,她虽听不到南烨与戏志才说话,但是看他们的眼神不停的扫向自己,也多少能猜出二人是为了如何处置自己争论不休。这让吴茗的心中暖暖的,她猜想南烨法师肯定还是在为自己说话。 南烨和戏志才的议论吴茗听不到,可是典韦、周仓两个贴身保镖却听了个清楚。周仓见南烨为难,忍不住开口道:“我想法师该放过那刺客!” 闻听周仓此言南烨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光顾着问戏志才,却没听听周仓这个苦主的意见。听周仓的意思是不想追究此事了。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周仓不恨那刺客行刺?不对!以周仓的忠诚应该恨那刺客入骨才对。难道这黑大汉看上了那少女,也会怜香惜玉了? 想到此处南烨不禁开始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向周仓,直到把周仓看的寒毛直竖,南烨才八卦的问道:“元福为何要放过那伤你的刺客?” 周仓坦言道:“适才法师说那刺客背后另有隐情被人要挟,仓也觉得极有道理。法师或许不知,她在行刺前的一刻似乎心存犹豫,出神了片刻。我这才有机会挡在了法师身前。此时想来她本心该是不想行刺才对。” 南烨听完周仓的分析简直和刚才的戏志才一样无语,万没想到周仓还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南烨很想说吴茗发shè弩箭之时根本不是在犹豫,而是中了自己的控人技能。不过这个真实情况似乎比周仓的揣测还玄幻,南烨当然说不出口。 周仓的解释说不通,不过倒是提醒了南烨。自己不是还有控人技能在吗?何不用这个技能再去试探一下吴茗。若是吴茗心怀敌意,那肯定还如之前一样难以控制,不如干脆杀了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南烨也明白打蛇不死后患无穷的道理,所以绝对不会因为同情和怜悯就放过一个想要刺杀自己的敌人。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7) 在南烨等人讨论如何处理吴茗的时候,法师亲卫们已然将士燮送来的礼物和粮草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下毒之后才将这些劳军的物品发放给了士卒。 南烨对于麾下士卒向来十分大方,再加上他的指导员身份贴近士卒,所以很受士卒爱戴。这些士卒上前领取物品的时候难免要经过吴茗的囚车,他们对这个刺杀法师的女刺客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每个人走到囚车边上都要骂上两句,或是吐口吐沫。 “这女子好不知耻,法师饶她不死竟然还要畏罪逃走。” “谁说不是呢!这种刺客法师就该趁早杀了才好。对她讲什么仁慈?” “善恶到头终有报,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这不是又被人抓回来了!活该!” “这次法师该将她处死了?这种女子在俺乡里就该吊死。” “呸~吊死便宜她了,应该腰斩弃市才解气。” …… 士卒的议论声一句不漏的传进了吴茗的耳朵里,这让她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现在就死了才好。 临行时士燮虽告诉她此次将她送还给南烨不会有事,可是吴茗心里清楚,家主士燮和主人士赐一样吃人不吐骨头。士燮将她送回来只是为了示好南烨法师,至于她的死活,士燮根本不放在心上,说她不会被南烨所杀也只是为了安慰她,好让她心甘情愿来送死而已。这些吴茗心里都清楚,可是她还是选择回来,就像她当初选择回到士家求死一样。 吴茗本以为南烨法师会很快处置自己,没想到一直熬到东西发完,士卒开始安营扎寨,南烨法师还是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这让吴茗的心更加忐忑起来。 天sè渐渐暗了下来,士卒和商旅都在埋锅造饭。闻着那饭菜的香气,囚车中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的吴茗吞了吞口水。士燮为了让南烨相信吴茗是他擒到的刺客,不但毒打了吴茗一顿装成严刑拷打审问过的样子,这些天来信使对待吴茗也如同囚犯一般,根本没给过她一顿饱饭。 “吃!吃完了有话问你。”一个声音使得吴茗抬起头来,只见南烨法师将一副碗筷放进了囚车的栅栏里,碗里是白花花的稻米,在那米饭上面竟然还淋有肉汤菜汁。吴茗已经记不起自己有多久没吃到过如此好的饭食了。 南烨放下了碗筷便将手撤出了囚车,他心里也怕吴茗突然发飙。之所以怕的要命还亲自给吴茗送饭只是因为除了自己以外,队伍里就没人待见吴茗了。若是指派亲卫来送,那些亲卫恐怕会做在饭里做些手脚,好给周仓出气。南烨倒是不担心这些亲卫会下毒杀死吴茗,不过在饭粒吐口水、撒沙子之类的事他们却做得出来。 吴茗见南烨一面好心来送饭,一面又对自己避如蛇蝎不由心中发苦。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肯维护自己,把自己当人看的人,可是那人却还要防备自己,担心死在自己手上。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自己深爱的人却害怕自己一样令人难过。 南烨看吴茗不动碗筷,以为她心存疑虑,便道:“趁热吃!里面没毒。等会儿也不会逼你。只要你说实话,我还能放过你。否则的话这恐怕是你最后一餐,若是不够我给你添。” 吴茗听到自己的死期非但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端起饭碗大口吃了起来,看她那样子就好像从没吃过饱饭一样。 南烨突然感觉眼前这个狼吞虎咽的少女除了表情有些冰冷漠然之外与其他女孩子也没什么不同。若非生在这乱世,她也应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该坐在学校里念书才对。南烨发现自己虽怕吴茗行刺,但心中却并不恨她,只恨那背后cāo纵她的士家。 吴茗饿得狠了,埋头吃了一会之后才发现南烨法师在看自己。她有些害羞的缩了缩赤着的脚,放慢了进食的速度,想让自己的吃相尽量不太难看。这种小女孩儿的神态让南烨心中又是一痛,他转头离去不再看吴茗一眼,因为他担心自己再看下去就下不了杀手了。 晚饭之后南烨命典韦将吴茗带进了帅帐,这次帅帐之中就留了典韦、周仓二人。因为南烨担心戏志才还会影响自己的决定劝自己杀了吴茗。 典韦将吴茗领进来之后就走到南烨身边小声道:“搜过了,没有兵刃。” 南烨点了点头问吴茗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何人?又是何人派你来刺杀本官?你又是如何被交趾太守所擒?还不从实招来。” 这些问题士燮早就编好了说辞,吴茗的心也累了,懒得再演戏,便按照士燮的剧本机械的答道:“民女观娥,乃是观鹄之女,为报父仇才来行刺法师。那rì逃走后担心再被擒拿,不敢北行回故乡零陵,便一路南下,不想却被官军所擒。如今再次落到法师手里,任凭法师发落也就是了。” 南烨清楚的记得吴茗第一次被抓时既不肯说出姓名,也不承认与观鹄有关,宁死不屈硬气的很,不知为何今rì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别看这次审问比上次顺利了很多,可是南烨却皱了皱眉头。因为他知道吴茗这次并没有说真话,反而是上次审问时的吴茗更真实些。观鹄余党这个身份是南烨和戏志才硬安到吴茗头上的,哪儿会那么巧她就真是观鹄之女?这只能说明吴茗背后的士家也希望将行刺的责任推到倒霉鬼观鹄身上,才特意让吴茗这么说。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南烨真的有些生气,他一拍桌案道:“吴茗,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忠于背后的主公可以不答,可是我不希望你再欺骗我。我说过人的生命都很宝贵,现在你的生死就取决于这几个问题,我想你也不愿意因为欺骗和撒谎而死?” 吴茗张了张嘴,想要按照士燮的剧本说“我没有撒谎!”,可是最后却没有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沉默的站在那里。 “你是何人?受何人所派?如何被士燮所擒?”南烨将刚才的三个问题又问了一遍。 吴茗抬起头来,盯着南烨的眼睛答道:“法师,民女真的不能说。法师若要民女死,民女绝无怨言。”吴茗口中的毒丸自从上次用了之后就没再放到嘴里,否则她现在就想一死了之,还南烨法师一命。 南烨见吴茗又恢复了以前被审问时的神态语气反而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她还有自己的意志,而非被士家洗脑的杀人机器。若是她死忠士家,肯定会按照士家授意一口咬定是观鹄主使。 “如果她已经说了真话,那她说死而无怨便也是真话了?难道她是心甘情愿让士家派来送死的?那她到底是忠于士家还是不忠呢?”南烨实在想不明白吴茗心中的道义究竟是个什么标准。不过话说回来,古人的许多做法都不是现代人可以理解的,毕竟有着上千年的代沟。 既然想不明白,南烨干脆不想了,直接对吴茗道:“你回答的很好!诚实和忠义都是非常高尚的品德。你能有这两种高尚的品德,所以我并不认为你是个恶人。我最后问你个问题,你还想不想杀我?” 吴茗被南烨称赞的小脸一红,摇头道:“不想!民女真的不想!” 南烨并不敢肯定吴茗此时说的就是真话,不过他却自有办法判断,于是点头对吴茗道:“你虽然已经不想杀我,但是之前你shè伤了周仓,还畏罪潜逃,现在就该付出代价。你愿意接受惩罚服从我的审判吗?包括让你去死。”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8) 吴茗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自然更不怕接受南烨的惩罚。她点了点道:“民女愿意!” 南烨见吴茗点头,便道:“洪飞、元福,你等先到帐外守着,没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法师!她可是死士!”典韦一听南烨要单独留吴茗在帐中顿时急了。 南烨笑道:“我当然知道她是死士,可是没了弓弩她也就是个寻常女子,洪飞还怕我对付不了吗?” “可是……”典韦还要再说,却被南烨打断道:“不用可是了,你等听命便是。” 典韦、周仓没办法,只好退出了帐外。此时帐中就剩下了南烨和吴茗两人,吴茗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她猜测不出南烨法师究竟要做什么。 “你既然真心接受惩罚,那现在就听我的命令,闭上你的眼睛。”南烨命令道。 吴茗虽不清楚南烨法师到底要如何惩罚自己,可是她已经决定接受任何惩罚,于是便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控人!神眼!”在吴茗闭眼的瞬间,南烨启动了自己身上那神奇的技能。下一个瞬间,南烨的魂魄已然飘在了吴茗的头顶。 “不会?这么容易就控制住了!”南烨的心中完全就是在呐喊。他记得第一次对吴茗用控人技能的时候只是扰乱了她一两秒的心神,这说明她对自己的敌意极强。而此时的轻松控制则证明吴茗对自己非但没有敌意,反而愿意服从自己的命令,就像自己麾下士卒一样。 南烨完全搞不懂吴茗什么时候变成自己人了,更想不明白既然她内心已然归顺自己,为何还要替士家隐瞒?cāo控着吴茗的南烨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在静静的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南烨知道自己这控人技能有些像是催眠术,若是被控者有戒备或敌意便不会中招。只有对自己毫无防备或是本就愿意听命于自己的人才能控制。南烨想不通自己一直防备的吴茗为何对自己却毫无防备,甚至愿意接受自己控制?难道说她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在行动上必须受制于士家,可是在内心中却偏向自己? 这时候南烨脑海中回想起了两位英雄人物,一个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关羽关云长,另一个是进了曹营一言不发的徐庶徐元直。一想到这两个人南烨心中豁然开朗,对于吴茗也肃然起敬。原来这个小姑娘的心中早就弃暗投明,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把柄在士家手中,所以才不得不为士家效力。 南烨越想越觉得有理,心中早就没了杀死吴茗的想法。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让吴茗开口说出个中隐情,自己也好帮她脱困。可惜这控人技能只能控制行动,却不能控制人开口说出心中所想,这可急坏了南烨。因为他知道吴茗这个死心眼的小姑娘肯定不会供出背后的士家。 “要是现在能和戏志才商量一下就好了!”这个念头一起,南烨又急忙暗自摇头,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依靠戏志才,自己都快变得不会思考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于是他换了一种思路想到“要是戏志才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呢?” 用计?使诈?兵者诡道?脑子里一想到戏志才的行事作风,南烨立刻觉得思路开阔了许多。看来自己应该震慑一下吴茗,好让她道出实情。 有了馊主意的南烨控制着吴茗走到了自己身前,然后躺进了自己的怀里。他这还是第一次控制女子,没想到竟然是做这种事。幸亏刚才支走了典韦、周仓,否则这脸可就丢大了。 南烨控制着吴茗依偎在自己怀里摆好了姿势之后便解除了控制。此时的吴茗还不知道自己被南烨移动过,依然紧闭着双眼。不过恢复知觉的吴茗刹那间就感觉到自己似乎躺在一个人的怀里,那怀抱温暖、柔软还带着一股男子气息。 吴茗吃这一惊非同小可,不可自控的张开了眼睛。她看到的是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那双眼睛也正望着她,清澈而慈悲,眼角似还有湿润的泪痕。那眼睛的主人正是南烨法师,而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躺进了法师的怀抱。 反应过来的吴茗惊讶的长大了嘴,浑身一震之后就红着脸想要挣脱南烨的怀抱。可是南烨反而用右手将她紧紧搂住,左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就像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小声说道:“好孩子,让你受苦了!你的惩罚已经结束了。以后你便留在我身边,士家再也控制不了你了。” 当吴茗听南烨提到士家的时候心头再次巨震,这惊讶比起刚才丝毫不弱。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躺在南烨法师怀里,不知道南烨法师对自己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南烨法师怎么会知道自己与士家有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吴茗此时最想知道的事情。 南烨见吴茗被自己一句话震惊的呆在那里,连挣脱都忘了,就知道计划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下面就轮到他用法师的老本行来忽悠了,于是又摸了摸吴茗的前额道:“你一定奇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就来告诉你。刚才我对你使用了一个催眠术,这个法术会让你进入梦中,将心里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全部表现出来,就像说梦话和梦游一样。我这样做只是想知道你心中是否还想杀我,因为人在做梦时是不会撒谎和伪装的,却没想到你心中竟然有那么多难言之隐,更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南烨说罢用力搂了一下吴茗,又看着她笑了笑。此时吴茗的脸sè如同烧熟的虾子一样通红。她不知道南烨法师竟然还会这样的法术。尽管听了南烨的一席话,可吴茗还是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按照南烨法师的说法,自己内心想做的事岂不是躺在南烨法师怀里?不对!不对!自己确实想过要是留在南烨法师身边就好了,可是却从没想过要做这种事啊!难道自己的内心深处想要做这种事?似乎……好像……也许……大概是想过!可是怎么会真的做出这种事来?真是羞死人了!自己刚才又说了什么?南烨法师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样子。怎么办?到底自己该怎么办?” 吴茗被南烨连吓带哄,整个脑子都乱成了一团麻。她现在的jīng神状态就如同一个暗恋学长多年,却一直不敢告白的小女生在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告白了。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暗恋的学长就在身边并接受了自己的告白。紧张、欣喜、羞涩、不知所措,担心被家长知道,又担心伤害了青梅竹马的感情,总之就是复杂到了难以言喻的一种心情。 南烨见吴茗一直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招数太过火,把这个冰冷内向的小姑娘吓傻了。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演下去。按照他自己心中设计的剧本,吴茗一旦知道自己保守的秘密已经泄露,就应该放开心防不再将那些秘密视作秘密,既然不是秘密那就应该很轻易的说出来才对。可是吴茗不说话,南烨也不敢多问,因为问的越多便说明自己知道的越少。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片刻,双双在这沉默中感受着对方。吴茗的身子确实很消瘦,可是却不像看上去那样柔弱,抱在怀里一点也不轻,反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南烨猜想她为了做刺客肯定吃了不少苦,接受了严格的体能训练。 吴茗则觉得南烨的怀抱如同自己想象中的一样,很有力,也很温暖,既像是父亲的怀抱一样让自己感到安全,又像是母亲的怀抱一样让自己感到温柔。虽然吴茗既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但是她梦中父母的怀抱就如南烨法师的怀抱一样。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9) 吴茗被南烨抱了好一会才发觉不对。不论自己刚才做了什么,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还可以用不知情为由遮遮羞。如今自己已经清醒过来,再这样躺在法师怀中可不像话,毕竟男女有别。 可是当吴茗再次想要挣脱南烨的怀抱时却愣住了,她发现自己竟然还会感觉到羞耻。这种感情自从她成为死士那一刻起就抛弃了,为了完成任务,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在男子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体,也可以让男子在身上为所yù为。可是此时仅仅是被南烨法师抱住,她便感觉到了害羞。 “南烨法师的怀抱分明又温暖又令人安心,比曾经抱过自己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可靠,可自己为什么偏偏想要逃走呢?对了!因为自己是一个女子,要懂得廉耻和矜持。只要是正常的女子被男子突然抱住都会想逃!难道说以前的自己根本就不正常?或是根本不配做一个女子?” 吴茗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她一瞬间发觉自己为了士家已经牺牲了太多,甚至连人xìng都丧失了。若不是这次遇到南烨法师,吴茗肯定自己会永远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直到死亡的那一天。 越想越委屈的吴茗没有再挣脱南烨的怀抱,而是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南烨怀中痛哭起来。这回可就轮到南烨手足无措了,他根本不知道吴茗为何会突然就哭的这么伤心,难道就因为自己抱了她一下,她就要让自己负责不成? 南烨甩了甩头,将脑子里那可怕的想法抛到脑后。他对未成年的小姑娘可没兴趣,再说蔡琰可比吴茗漂亮的多了。一想到蔡琰,南烨突然醒悟过来,这可是女子可以改嫁的汉代,而不是贞节牌坊遍地的明清两朝。此时的女子虽说也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并不会有那种被男子碰了一下就必须嫁给那个男子的变态想法。 心中松了口气的南烨轻轻拍着吴茗的背道:“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那样子就像哥哥在哄一个受到惊吓的妹妹。 吴茗抽泣的好一会儿总算平静下来,轻轻的离开南烨的怀抱跪坐在南烨面前道:“多谢法师如此善待民女!刚刚民女多有失礼之处,还请法师勿怪。” 南烨见吴茗总算可以好好说话便道:“无妨!刚才我施法之时光想着你背后主使,却忘了问你姓名。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吴茗!” 吴茗以为南烨已然尽知士家之事,那自己的名字也就没什么好保密了,便答道:“民女自幼孤苦伶仃,被士家上任家主士赐收养成为死士。因此不知原来名姓,一直被士家称作士女。法师若肯收留民女,民女从此便叫吴茗,忠心辅佐法师。” 南烨心想“侍女”这名字一听就低人一等,还不如“无名”呢。不过他又觉得若真叫“无名”,对于一个不知自己姓名的女孩儿来说是件残忍的事。所以便道:“既然你决定弃暗投明归顺于我,我又怎能真让你无名无姓?rì后你便随我姓南,名字就还叫吴茗,连在一起就是南吴茗。既然难无名,那便是有名了。你看可好?” 吴茗没想到南烨法师为了自己的名字都如此上心,这让她感到一种从没感受过的尊重。以往在士家,死士的名字只不过是一个绰号而已,猫三狗四全凭士赐吩咐,士女也仅仅是一个代表女死士的称号,算不上什么姓名。直到今rì吴茗才觉得自己有了名字,rì后也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多谢主公赐名之恩!”吴茗躬身施礼道。 南烨知道吴茗口称主公便是认主之意,典韦、周仓等人也曾喊过南烨主公,不过南烨觉得别扭就让他们还叫法师。 吴茗认主之后明显不那么拘谨了,南烨便旁敲侧击的开始打听吴茗身世。吴茗平rì里也没什么人可以倾诉衷肠,如今南烨对她来说亦主、亦友、亦父、亦兄还带着一丝难明的情愫,所以她的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了。从儿时所受的训练折磨,到这次刺杀南烨服毒自尽的经过,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南烨认真的听着吴茗诉说,越听便越是怒火中烧,桌案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士家的种种暴虐行径让南烨有好几次他都差点忍不住冲出帐外纠集人马杀向合浦。他怎么也没想到表面上善待百姓的士家,在背地里竟然做了那么多的肮脏勾当。 尽管南烨已然义愤填膺,可是在吴茗面前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因为从吴茗的话里话外,南烨听出她依然难忘士家的养育之恩。尽管士家培养她,只是为了利用她完成那些肮脏的任务,且将她的生死视作儿戏,可是吴茗依然不想与士家为敌。 清楚了吴茗心中的想法和那些士家灌输给她的刺客信条,南烨当即决定不让吴茗参与对付士家的行动。他并不是担心吴茗会背叛自己,而是怕吴茗面对士家的时候会左右为难。 整个一个晚上,南烨陪着吴茗哭了又笑,笑了又哭。搞的帐外看守的典韦、周仓心惊肉跳,几次想要进帐却都没敢行动,完全猜不出南烨在搞什么玄虚,竟然与一个刺客聊了一夜。 吴茗感觉自己这一个晚上说的话,比之前一生说的话都要多。她本以为自己的一生尽是苦难,诉说那些痛苦的回忆只会另自己更加心痛。可是恰恰相反,每当她说到伤心处,南烨法师不是好言劝慰,就是陪她一同难过,又或是大骂士家。这种有人关心,有人分享的感觉是吴茗从没感受过的。这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于是越说越多,不知不觉便诉说了一夜。 南烨心中给自己定的职位便是军中政委。听士卒诉苦,与士卒谈心已然成了家常便饭。可是至今为止南烨还没有遇到一个麾下士卒像吴茗这样可怜。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劝了吴茗一夜,这才使她冰冷难过的脸上挂了一丝笑容。可是南烨自己的心情却越发沉重,他再也不想对士家手下留情。 天亮的时候吴茗已然道尽了心中苦水,微笑着倒在地上睡熟了,可她的眼角却还挂着昨夜的泪痕。南烨则是睡意全无,满眼都是燃烧的怒火,他要让士家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当南烨从军帐中走出来的时候,整夜守在帐外的典韦和周仓总算松了口气,可是南烨一句话又让他们紧张起来。他们就听南烨咬着牙道:“元福在这里守着吴茗,她已经是自己人了,谁要是敢欺负她,军法处置。洪飞与我去找志才,我要大开杀戒了!” 戏志才再聪明也猜测不到南烨为何过了一个晚上就xìng情大变。他刚睁开朦胧的睡眼,就见南烨法师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营帐之中。戏志才还没见南烨这么急过,他不敢怠慢,急忙起身见礼,问起南烨有何要事。 “我改变主意了!对付士家我打算用你那上策,快刀斩乱麻!”南烨开门见山的说道。 戏志才闻言一愣,当初他与南烨商讨对付士家的计策时提了上、中、下三计。上计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同样用yīn谋进行斩首行动,将士家高层一网打尽。中策是先稳定三州,与士家划地而治,再收拢民心徐徐图之。下策则是见招拆招,等士家自露马脚再依法治之。 南烨当时认为上计虽立竿见影,可是难免引起动荡。就算将士家高层一网打尽,恐怕也会有族中其他兄弟子侄不服引发叛乱。下策则是有些被动,即便找到了士家不法的证据,士家也未必伏法还是难免要开战。所以当时南烨选了中策,因为他相信自己治下的州郡肯定要比士家控制的州郡发展快,到时候他就可以凭借绝对优势,不战而屈人之兵。 可是现在南烨却不想再等了,他担心多等一年,士家就要多作恶一年。与其让士家年年祸害无数百姓,还不如用狠下心忍住阵痛,割除士家这颗交州毒瘤。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0) 南海番禺的刺史府内张灯结彩,迎接新任刺史南烨的到来。任谁也看不出前些rì子这里刚刚办完一场前任刺史的丧事。“人走茶凉”这个词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rì朱符一死,士武就以护送灵柩的名义赶到刺史府中抄了朱符的家。如此一来,朱家树倒猢狲散,朱符的那些姬妾、奴仆都散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些刺史府中的老军无处可去,帮着朱家人料理了朱符的后世。 丧事办完之后,朱家人畏惧士家,也不敢呆在交州了,便以扶柩返乡为名离开了交州。这南海郡的太守、郡丞等职都是朱符任用的亲信,这些人没什么本事,自知斗不过士家,更惹不起手握兵权的南烨法师,便干脆与朱家人一同离开了,只剩下了一座冷冷清清的刺史府。 南烨到了番禺之后简直被刺史府中的惨淡景象吓了一跳,再一盘点府库更是让南烨的心拔凉拔凉的。这府库之中不但没有一文钱、一粒粮,还拖欠着士卒粮饷。若是不知情的,肯定会以为夷贼是攻破了刺史府杀了朱符。 南烨叫来府中老军一打听才知道府中之物被士武抄走了一半,又被朱家带走了一半,这才如此干净。好在朱家还有畏惧南烨之心,没把刺史大印也一起带走卖了换钱,否则南烨就真抓瞎了。 南烨并不是没钱,只是他的钱财都存在洛阳新城,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在南烨为钱发愁的时候,城中的不少士绅富户纷纷上门道贺,还带来了不少礼物。南烨没想到自己刚上任便有人行贿,本不想收,可戏志才却劝他收下,并说这种礼尚往来不算犯法。 原来汉朝律法对于贿赂罪的规定是:主官收受属官财物夺爵,枉法受赇或受金漏言罪加一等。所谓的枉法受赇就是指收受贿赂后徇私枉法,而受金漏言则是指收受贿赂后泄露机密。显然这些来送礼的士绅商贾并非南烨下属,也只是想来与南烨这个新任刺史搞好关系,而非要他徇私、泄密所以也就算不上行贿。 南烨听完了戏志才的讲解点了点头。他知道这送礼之风就算到了千年之后也不曾断绝,在贪财的灵帝治下,官员更是贪污受贿成风,自己的前任朱符还是有名的天高三尺。若是自己不收,反而会让这些送礼的人心怀担忧。不如此时先收下这些财物以解燃眉之急,rì后再做打算。 收下礼物之后南烨的手头总算宽裕了一些,他用这些钱财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郡兵发下粮饷。因为要对付士家并在rì后群雄逐鹿之时守住交州,手中的数千兵马显然远远不够。 可是当南烨进入军营清点郡兵的时候,这心中就又是一凉。那兵营之中只剩下数百老弱残兵,营中jīng锐不是跟着朱符出战身死,便是战败后四处逃亡没有再回营,纵然逃回一些人马也被朱家人全部带走了。南烨若是没带着人马过来,那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南烨一看就知道这些老弱残兵不堪大用,便发下双倍粮饷让这些人散去自谋生路,又让自己麾下的jīng锐住进了军营。如此一来,之前准备的数千人的粮饷就节省下来。 依照戏志才的意思是用这些钱财再募新兵,可是南烨却认为应该将这些钱分给那些出战身死的士卒。一来是因为朱符在时就拖欠着这些士卒的粮饷,二来是因为南烨觉得应该给这些战死的士卒应有的抚恤,不能因为朱符死了就将刺史府欠的债和朝廷的抚恤一笔勾销。 南烨将自己的看法表明之后本以为戏志才会反对,没想到戏志才想了想便赞成了南烨的做法,还说南烨这么做是千金市骨,看似吃亏,实则占了便宜。 这千金买马骨的典故南烨知道出自《战国策》,是燕昭王的谋士郭隗讲的。他一琢磨就明白了戏志才的意思,自己替前任刺史朱符发下粮饷抚恤,看似吃亏,实际上何尝又不是为自己收拢了人心,让交州百姓都知道自己是个善待士卒的人。rì后自己若是再募兵,肯定争相来投。 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xìng,南烨决定干脆玩一票大的。第二rì一早他便领着麾下一群文武和亲卫、弟子身穿素服在城中转悠开了,挨家挨户去拜访那些阵亡将士的家属。他不但带去了一份抚恤,还挨个称赞这些士卒皆是为国捐躯的英雄。若是赶上谁家祭奠的灵堂还没有撤,南烨必然领着麾下亲自祭拜一番。 南烨的亲卫加弟子少说也有二百多人,一字排开之后如同一条长龙,走在街上就像是一支游行队伍,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不到半rì光景,全城的百姓就都得知了新任刺史南烨法师抚恤战死士卒的事。这种事情以前还从没有过,百姓们都觉得好奇,纷纷跟在南烨队伍的身后瞧热闹。 那些战死士卒的家属皆是寻常百姓,平rì别说一州刺史,就是一郡太守也没打过交道。他们见到南烨领着那么多人登门全都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人更是吓得连门也不敢开。南烨也不着急,一遍遍道明来意,若是实在叫不开门,就在门外大声称赞一番战死的士卒,并将抚恤投进门里转头离开。 不敢开门装作无人在家的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的人家都是战战兢兢的将南烨请进去,又感恩戴德的将南烨送出来。也有不少士卒家属见到那迟来的抚恤后都泣不成声,对南烨长跪不起。 南烨对这些家属一一好言安慰,到了下午全城便都知道了南烨法师慰问阵亡士卒家属的事,也就没人再让南烨吃闭门羹。之前好几户闭门不出的百姓也回过味来,特意赶上南烨的队伍向他致谢。 一路走下来南烨见了形形sèsè不少家属,他们见到南烨有的欣慰,有的难过,可是有一户人家的表现却让南烨起了疑心。这户人家有三口人,是一对老夫妇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儿。这本来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小女孩儿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南烨的注意。 “兄长没有死!”当南烨正在称赞这家的儿子为国牺牲是个英雄的时候,小女孩突然插话道。 一对老夫妇听到小女儿插话,脸上变颜变sè。老妇将小女孩拉到身前训斥道:“小妮子胡言乱语些什么?休让法师看了笑话。” 小姑娘的胳膊可能被母亲拽疼了,委屈的含着眼泪道:“我没有胡说,兄长是大英雄!兄长没有死!” 老头儿见小女儿还在犟嘴直接对南烨解释道:“这孩子与过世的兄长极为亲近,我等不忍告诉她实情,怕她伤心。没想到小孩子家这么不懂事,让法师见笑了。” 南烨摇头道:“这倒没什么!还请二老节哀。若是家中有什么难事,不妨到刺史府寻我,本刺史绝不让牺牲的将士流血又流泪。” 老头儿闻言感动道:“法师如此厚待我等,我儿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南烨点了点头,见那小姑娘还在被母亲训斥便上前护住小姑娘,对老妇道:“童言无忌,老人家就不要骂她了。” 老妇见南烨护住了女儿又怎敢对着刺史谩骂,讪讪的退到了一旁。小姑娘见有人护着自己更来劲儿了,拽着南烨的衣襟哭道:“我没有撒谎,兄长没有死,只是中了一箭去大伯家养伤了。我前天还去看望兄长了。”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1) 南烨听小姑娘将种种细节都说的一清二楚便心中生疑。他知道小孩子不会撒谎,很可能是这家的儿子受伤之后做了逃兵。古代的逃兵被抓住是要处死的,重者还要连坐一伍,诛三族,也难怪两个老人吓的脸sè惨白。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南烨让屋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亲信,然后蹲下身对小女孩儿道:“撒谎的小孩儿鼻子要变长哦!你说你没有撒谎又怎么证明呢?” 小姑娘一听鼻子会变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的鼻子没变长!我没撒谎!法师要如何才能相信我呢?” 南烨觉得面前这小女孩儿倒是挺聪慧的,十分讨人喜欢,便笑道:“若是你能让我等见到你兄长活着,不就能证明他没有死吗?” 小姑娘一拍手道:“好呀!好呀!我带法师去大伯家看兄长。” “法师,这抚恤我等不要了!求求您,饶了我儿!”老夫妇听小女儿道出了实情跪地求饶,一个劲儿给南烨磕头。 小姑娘还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见父母跪在地上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南烨扶起三人道:“你等休要惊慌。只要你等说出实情,我定会从轻发落。” 如今两个老人也知道隐瞒不下去了,便叹着气道出了实情。原来他们的儿子王翔随朱符一起出兵去救合浦,半路中伏的时候肩膀挨了一箭,便倒在了路边草丛里装死逃过了一劫。等那些夷贼走了,他才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跑回了家。 王翔是家中独子,又受了箭伤,两个老人不忍儿子再去从军搏命,便将他藏在了乡下大伯家。在这汉末乱世,仗打的多了,逃兵更是不少,通常也没人会去抓。却没想到南烨今rì前来抚恤露出了破绽。 南烨听完两位老人的讲述不怒反喜,因为至今为止他还不知道朱符是如何吃的败仗。参与那一仗的郡兵死的死,逃的逃,今天总算是找到一个知情人。于是南烨对两位老人道:“二老爱子心切,纵有包庇也不算大过。王翔临阵逃脱虽说有违军法,但我还可以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有?” 两位老人一听儿子还有机会戴罪立功,急忙点头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南烨点头道:“那好,你等让他速到刺史府见我。来的晚了休怪军法无情。至于这些抚恤你等便留下花用,就当补给王翔的粮饷好了。” 两位老人千恩万谢的送走南烨马上去找儿子不提。单说南烨慰问完了城中的阵亡士卒家属便回到刺史府中,命戏志才起草了一份告示张贴出去。 这份告示一出,顿时在城中再次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无数百姓聚集到刺史府门前对着告示议论纷纷。后来的人根本挤不进去,只能问先到的人告示上到底写的什么。每当此时,先到的人便会兴致勃勃的讲起告示上的内容。 原来那告示上有两份名单,一份是到刺史府送礼的士绅商贾名单,另一份则是阵亡士卒的抚恤名单,在名单上还注明了送来的礼物有多少,发放的抚恤又有多少。 在两份名单的下方则是公告,大意是说刺史朱符阵亡之后,其府中的不法奴仆将府库财货盗卖一空。新任刺史南烨法师一向爱民如子,两袖清风,上任之后却发现府库之中钱粮皆无,便是士卒抚恤也无法凑足。 在这危难之时,多亏了城中士绅、商贾大力相助,捐献财物,这才缓解了燃眉之急。这则告示首先就是对这些士绅、商贾进行感谢,称赞这些人是义士、义商,凡是榜上有名之人,如果是“市籍”可到刺史府中改为“义籍”,在交州地界可以骑马、乘车,可以穿着丝、葛、绫、锦的衣物,可以入仕做官……总之,除了要交的商税不变之外,其余的权利都与常人相同。 只是这一条就让那些商贾激动的泪流满面。因为汉朝实行重农抑商的政策,从政治上将商人打入的贱民的行列,另立户籍称作“市籍”不但不许骑马、乘车、做官,就连材质好一点的衣物都不能穿。如今这些商贾可以改为“义籍”,拥有普通人的权利,他们又怎能不喜? 假如说告示上的第一条内容让那些给南烨送礼的商人欣喜若狂,那第二条内容则让在场的所有商人兴奋起来。这第二条写的是南烨法师不贪财物,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将士绅、义商进献的财物,全部作为抚恤军饷发放士卒,有名单、礼单为证。此时刺史府中再无财物募兵讨贼,给朱刺史报仇雪恨,所以希望广大士绅、商贾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绝不强求多少。凡是捐献财物者,不拘多少,皆同前者一样可改“市籍”为“义籍”。 看到这里,在场所有的商人都心动起来,没有一个不想改籍的,只是在捐献多少上还拿不定主意。捐的少了面上不好看,捐的多了又会心疼。可是当他们看到告示的第三条便都决定要多多的捐款,就连之前送过礼的商人都决定再捐一回。 原来在告示的第三条上写明,由于这些抚恤士卒、招募兵卒的银钱应该从一州税收中出资,所以此时捐献的财物都算作刺史府暂借,待府库税收充盈之后便返还本息,刺史府会给捐献之人出具凭证并用印,利息为每年万钱一算。(一算是一百二十钱,也就是1.2%的利息。万钱一算也是汉朝的资产税。) 南烨这一招等于是变相发行国债,那些商人又怎么能抵御得住人权和利益的双重诱惑?有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们自然是决定多多捐款。 在告示的最后则写了一些声明,首先是通知城外没有领到抚恤的士卒亲属可以对照名单到刺史府领取抚恤,其次是声明“义籍”的发放只有交州刺史府有权,其下各郡皆无权发放,也无权接受捐献等等…… 这告示一出,交州刺史府立刻从前些rì子的门可罗雀变成了车水马龙。全城的“市籍”商人都集中在这里等着捐钱,还有一些士绅、富户觉得这是个既赚利息又能讨好南烨法师的买卖也来捐钱。 戏志才领着南烨的一群弟子光是写文书、盖章都忙不过来,纷纷埋怨南烨应该将印刷厂搬来之后再行此计。南烨一声叹息就将戏志才堵了回去“本官缺钱啊!” 不到三rì,南烨就不为缺钱而烦恼了,开始为如何尽快还清那巨额利息而发愁。南烨麾下众人都知道法师生财有道,可也没想到南烨只用了几条政令就在数rì之内让府库充盈起来。这简直不是生财有道可以形容了,完全可以说是点石成金。 当然也有些人担心南烨如此更改律令会不会遭到朝廷反对,不过南烨自己倒是不担心。一是因为朝廷自顾不暇,手根本伸不到交州来。二是因为灵帝就是个贪财的货,他要是知道这法子来钱快,不但不会阻止南烨,估计还会效仿南烨真的搞个国债出来。 这些天南烨除了收礼赚钱之外,还见了一个人,便是那中箭装死的王翔。这小伙子十七八岁年纪,长相只是寻常,并没有那种杀伐果决的军人气质,显然还只是个新兵。南烨估计他跟朱符出战是第一次上战场,也难怪会怕死。 王翔虽说怕死,可却是个有担当的。他听说新任刺史找上门来担心连累父母,便连夜赶到了刺史府来负荆请罪。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2) “法师,截杀朱刺史的不是夷贼,而是汉人!”王翔一句话就让南烨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来伏击朱符确实是士家所为。 “你当rì到底看到了什么?快一一道来。只要你提供的情报有用,我便不再追究你私逃之事。”南烨现在需要的就是士家作乱的证据,没想到王翔还真知道内情。 王翔回忆道:“我听那些夷贼叫他们的首领为‘四将军’,还说要到刺史府抄取财物。” 戏志才在一旁插话道:“这四将军定是士家的士武无疑。法师这次便可出师有名了。” 南烨点了点头,虽然就算没有证据,他也可以将朱符的死栽赃到士家身上,不过他却不想用这么肮脏的手段,那样一来就与士家无异了。现在有了王翔和吴茗这两个证人,南烨就掌握了士家伏杀前任刺史的证据和刺杀新任刺史的证据。就凭这两条,怎么对付士家南烨都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安顿好了王翔,南烨任命戏志才为南海太守协助自己处理政务。而后又发出几份请帖,邀请交州七郡太守到刺史府中聚会,算是新上司和下属的一次见面会。为了这次聚会,手中有了钱的南烨将刺史府装饰一新,就等着各郡太守来南海聚齐。 交州有七郡太守,刨除南海太守戏志才外,南烨共发出了六份请帖。而这六份请帖有四份都到了士燮手上。 士燮自从前些rì子收到了信使带回的信件便放下心来。南烨在回信中不但答应了入驻南海刺史府,还同意了任命士家三兄弟为三郡太守。这便说明南烨并没有一统交州的野心,也想同前任刺史朱符一样与士家划地而治。 如今收到了南烨的请帖,士燮并没有起疑心。按照常例,郡守没有特殊理由不会轻离郡城。所以刺史到任通常都会下令召集郡守到州治所会面,一方面认识一下属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收些贺礼。这次见面之后刺史通常便不会再召集郡守,而是会不时巡视各郡。 士燮拿着一摞请帖拍打着桌案对着三个兄弟道:“那南烨请我等去番禺会面,并任命你等为太守之职,你等说去是不去?” “去啊!干嘛不去?”士武不像士燮、士壹早早出仕为官,他年纪较轻,至今还是白身,如今一跃成为一郡太守自然兴奋的要命。 士黄有道:“那南烨既已任命我等,便是晓得我士家厉害。他怕我等还来不及,兄长又何必怕他?” 士壹则道:“于情于理,我等都该去,可也不能不防。不如以夷贼未定为由领兵前往,必然万无一失。可是这合浦城中的镖局……” 士燮用力一拍桌案道:“这震远镖局中有近千镖师,皆是南烨耳目,绝不能留在四郡之中。虽说那南烨还算识相,可是这镖局中的管亥却太不知好歹。我等必须除掉这管亥,断了南烨的耳目、臂膀,只有如此才能完全控制四郡,令南烨rì后无法插手。” 士家那三兄弟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控制的地盘上有南烨的人马齐声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士燮道:“这次我等三人领兵去番禺,留下一人和半数人马扮作夷贼,埋伏在合浦城外。只要那管亥出城走镖,便杀人越货。若是管亥不出,就等我回来再做打算。你等谁愿留下?” “兄长,我愿留下!”士黄有道。他这次行刺南烨失手,一直想要立功,又见士武对那太守之位兴致勃勃,便主动请缨留下。 士燮见士黄有主动留下,点了点头道:“好!那合浦就交给三弟,明rì我等便领兵动身。” -------------------------------- 在士燮兄弟接到南烨请帖的时候,合浦城中的管亥也接到了南烨来信。看罢信后管亥双手一拍对身边的徐晃道:“徐镖头,我等总算可以走镖了。” 徐晃微微一笑,他同管亥一样,早就等着这一天了。那rì南烨接到管亥传书之后就让徐晃带领三千人马以前后巡哨刺客为名离开了大队人马。徐晃带领人马先到了南海镖局扮作镖师和商旅前往合浦,而后便在合浦镖局驻扎下来。南烨此举就是防备士家对管亥突下毒手。 南烨此次的来信上写的明白,让徐晃、管亥见机行事。只要估算士家兵马到了番禺,便立刻动身前往南海。路上不遇夷贼也就罢了,若是遇到夷贼,不论真假,都狠狠的杀个片甲不留。 管亥已经好些rì子没有走镖,憋得都要发疯了。如今不但可以出镖还有机会大战一番怎能不喜?急忙派出镖师盯着城外的士家大军,看他们何时拔营起寨。 士燮并没让管亥久等,次rì一早便带兵离开了合浦。徐晃、管亥知道他们要到番禺还有些时rì,便开始掐着手指头过rì子。 二人又等了十几rì实在是憋不住了,算算时间,士家大军也该到番禺了。于是徐晃、管亥也妆扮一番押镖上路了。 士家四兄弟拔营之后便兵分两路,一路由士燮、士壹、士武带领前往南海番禺刺史府去见南烨。另一路由士黄有带领扮作夷贼埋伏在合浦城周围继续封锁城池,还是许进不许出,只要有人出城便半路截杀。 管亥的镖队一出城便被士黄有的探马盯上了。困在城中的管亥被憋得够呛,城外埋伏的士黄有同样等的心焦。他也盼着管亥能够出城与自己打上一仗,也好让自己在父兄面前露露脸。 一听说管亥带领一千镖师护送三千商旅出城,士黄有立刻领人埋伏在道路两侧。他带领的人马足有六千人,根本没将管亥的一千镖师放在眼里。远远见到镖队行来,士黄有发一声喊,便引着兵马冲向了镖队。 “哈哈~来得好!”管亥见到无数披头散发的夷贼冲向镖队的时候不怒反喜,挥舞长刀拍马迎上那些“嗷嗷~”叫唤不说人话的夷贼。 管亥的武艺比起典韦、徐晃这种牛人自然差着一截,可是对上士家的郡兵那可是高出十截都不止。他手中这柄长刀对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都能战上数十回合,劈砍这些郡兵简直如同削瓜切菜一般。 管亥长刀指向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血雨腥风,一刀下去必有一两颗披散头发的人头飞起。将是兵之胆,管亥这个主将勇猛,他麾下的镖师也没有弱者。这些镖师皆是百战jīng锐,比起朱符麾下的郡兵自然不可同rì而语。只见这些镖师也不保护那些商旅了,纷纷跟随管亥冲杀。 士黄有的六千人是四面合围,管亥领着一千镖师弃了商旅只选择北面冲杀。如此一来管亥面对的就不是六千人,而是一千五百人左右。并且管亥选择突围的北面没有士黄有坐镇,只有一个士家副将统领,而那副将早被管亥一刀斩下马来。 一千五百无人统领的士家郡兵对上管亥率领的一千震远镖师,非但不占便宜,还弱了一截,一下子士家北面攻势便被管亥压制下来。 士黄有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这震远镖局不是号称以保护商旅为第一要务吗?怎么这次不按常理出牌?非但不去结阵保护商旅,反而弃了商旅想要突围逃脱。士黄有当然不能让管亥跑了,指挥着扮装成夷贼的郡兵去追管亥。至于那些商旅稍后再对付不迟,反正也不怕他们跑了。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管亥率领一千镖师一阵冲杀便突破了士家北面的封锁,从包围圈中突围而出。杀出重围的管亥并没有跑,反而转过身横刀立马摆好了阵势,看样子是要与士黄有正面交锋。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3) 士黄有没想到管亥竟然如此厉害,更没想到那些镖师勇武非常。在士黄有心里,震远镖局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比jīng心训练的郡兵还强?可事实却让他大跌眼镜,这些镖师不说都能以一当十,但至少可以一个顶俩。 见识了管亥和镖师的厉害,士黄有却没有死心。毕竟他在人数上占着绝对优势,五倍于管亥的兵力,若是被吓跑了,那可就真的没脸去见父兄了。看管亥没有逃跑,返身摆好了阵势,士黄有干脆也摆出了阵势。原先的包围之势,变成了如今的两军对垒,而那些被镖车围在中间的商旅则被士黄有扔在了脑后。 “咚~咚~咚~咚……”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阵战鼓声响起让士黄有一愣。他回头望去,发现鼓声正是从镖车围着的商旅队伍中发出来的。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击鼓给管亥助阵吗?”士黄有被搞的一愣,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他笑了出来。只见那镖车围着的圆阵打开了一个缺口,一个身穿粗布的商人骑在马上,提着一个与自己身份毫不相称的巨斧打马而出。在他身后还跟着不少手持刀枪的商旅,看那意思也要和自己率领的“夷贼”拼个高下。 士黄有正在暗笑这些商人自不量力,可是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那手持巨斧的商人竟然带领全部商旅一股脑的冲杀上来,而那些商旅竟然人人手持兵刃。 “杀啊~”与此同时管亥率领的镖师也发出一阵喊杀冲了过来。士黄有率领的“夷贼”一下子便被夹在了两军之间。 士黄有知道此时分兵应对已然来不及了,只会自乱阵脚。他必须做出选择,到底是去迎战管亥的jīng锐镖师,还是去战身后人多势众的商旅队伍。只用了一瞬间,士黄有便做出了判断,杀向了前方正对着的管亥。 对于士黄有来说,这个选择并不难。因为一支少数jīng锐部队无论何时也要比一群乌合之众更难对付。而且此时回头变阵并不明智,很可能被管亥钻了空子。 装扮成商旅的徐晃见这些夷贼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就是一阵冷笑。他一马当先,挥舞着贯石斧直接冲进了“夷贼”的后队,爆了士黄有的菊花。斧光到处一片人喊马嘶。 士黄有刚刚见识过了管亥的厉害,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也就没敢上前与管亥斗将,而是留在后队指挥着大队人马冲杀。徐晃熟知兵法战阵,一眼就注意到了阵中指挥的士黄有,挥舞贯石斧一路横冲直撞杀到士黄有面前。 正在指挥的士黄有根本没想到身后的商旅中会有如此变态的人物,竟然能只身杀入军阵之中。当他听到身后有士卒惨叫回头的时候,只见一柄闪着寒光的大斧已然到了眼前。士黄有连一声惨叫都没出口,就被徐晃一斧劈下马来。 徐晃的贯石斧不同于寻常劈柴用的斧子,在斧头前方还有一个尖镦如同一个矛尖。一斧将士黄有砍下马后,徐晃便用斧尖挑起了士黄有的尸体。也不管这些“夷贼”是否能听懂自己的话,便高声喊道:“你等首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此时徐晃麾下三千妆扮成商旅的jīng锐士卒也杀进了“夷贼”后队,与管亥统领的镖师形成了夹击之势。 士家郡兵见徐晃万马丛中取士黄有xìng命如同探囊取物顿时军心大乱,再加上腹背受敌更是兵无战心。一时间四散奔逃者有之,跪地求饶者有之,死于刀剑、踩踏之下者更是不计其数。 大战过后,徐晃、管亥合兵一处清点降卒才发现这群“夷贼”没有一个夷人,皆是士家郡兵妆扮而成。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徐晃笑道:“法师和军师当真好计策,士家扮装夷贼劫掠,我等扮装商旅克之,当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管亥看着那投降的三千余“夷贼”也笑道:“有了这些夷贼作证,倒要看看那士家还如何在交州立足。” 徐晃、管亥二人处理了战场上的尸体之后又找到士黄有的军营,将辎重粮草全部搬上了镖车,然后便押着降卒继续向南海前进。他们出城之时镖车上空无一物,只是作为妆扮商旅的道具,如今却是装了个满满当当,还多了三千俘虏。 士黄有的六千郡兵死了一半,降了一半,却也有个别漏网之鱼。毕竟徐晃、管亥的士卒加在一起也只有四千,比起士黄有的六千人来还少了两千,根本无法做到全歼敌军,难免会有疏漏。 那些逃跑的郡兵有的直接做了逃兵,也有些忠于士家的想要给家主报信。这些报信的郡兵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赶回了交趾龙编去给士赐报信,另一部分则想要去南海番禺给士燮报信…… ----------------------------- 士燮、士壹、士武三人此时正在番禺刺史府中与南烨饮宴,根本不知道自家兄弟已然一命归西。更不知道眼前笑眯眯的南烨已经准备好了屠刀要对他们下手。 只见南烨举杯道:“三位太守一路辛苦,烨敬三位一杯。只可惜合浦太守领兵在外对抗夷贼无法前来,否则士家四位太守齐聚一堂与烨共饮,也是一桩美谈。当真可惜!” 士燮领着两兄弟一同举杯道:“我等能有今rì,还要多谢法师提携之恩。三弟守土有责无法前来,rì后定当命其亲来拜见法师。今rì我便替他敬法师一杯。” 南烨点了点头,喝了杯中酒。士燮则满饮了两杯,士壹、士武也干了一杯。看着这酒量不错的三兄弟,南烨是当真觉得士黄有没来有些可惜,因为若是他也来了的话,南烨就可以收集四个人的将星录了,而现在他只集齐了士家三兄弟。 将星录:士燮,字威彦。苍梧广信人。三国时期割据交州一带的军阀。少时师事刘陶,后任交趾太守。又被朝廷加为绥南中郎将,迁任安远将军,封龙度亭侯。归附孙权后被加为左将军、卫将军,进封龙编侯。担任交趾太守四十年后去世,享年九十岁。 将星录:士壹,士燮之弟。曾因恭送刺史丁宫被召入朝廷,因董卓之乱,士壹逃回故里,领合浦太守。后随兄降吴,最后因其侄士徽叛乱牵连而被免为庶人,数年后因犯法而被杀。 将星录:士武,士燮之弟,在士燮表荐下任南海太守,早卒。 此时南烨的六项将星都到了80以上,这三个人的将星实在没什么可取之处,最高也就70左右,只是给南烨增加了集星数而已。不过就算这样也让南烨十分开心了。远离洛阳之后是非少了,可是这三国名将也越发难遇。在这偏远的交州还能一下子遇到三个将星录上有名的人已然很不容易。 南烨不敢肯定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士黄有。若是他扮装夷贼去袭击管亥的话,恐怕自己再也开启不了他的将星录了。 喝完杯中酒后士燮问南烨道:“不知另外那三郡太守因何未至?” 南烨道:“他们距番禺较近,前两rì便到了。今rì此宴只为给三位太守洗尘,明rì我等再一同饮宴议事。” 士燮听南烨一提议事便想起了番禺百姓议论纷纷的那些南烨新政,皱眉道:“法师推行新政之事燮也有所耳闻,其中不少都与朝廷法度相背,与礼法不合,想要推行各郡恐怕不易。” 南烨听出士燮的言外之意是说这些政令在士家控制的四郡行不通。不过他却并不点破,而是朝着士家三兄弟眨眨眼道:“烨自然知道推行不易,这才召集诸位太守商议此事。不论这政令能否推行各郡,至少我这刺史府中先有了钱粮,诸位说是也不是呢?”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4) “厉害!”“yīn险!”“贪官!”士燮、士壹、士武听了南烨所言,心中闪过了完全不同的三个词。原来南烨实行新政是假,敛财是真。若是这样的话,那些新政不过是一个笑话,自然影响不了士家控制的四郡。 自以为领悟了南烨意图的士燮更加放心。只凭这一点就能看出南烨并不打算在交州常驻,否则怎么会干出这种自毁招牌的事呢? 既然南烨无心施政,士燮也就不再谈论公事,开始讲些交州的奇闻轶事。南烨听得很感兴趣,一席酒宴算是宾主尽欢。 次rì南烨又是大摆筵席,款待各郡太守。其实主要还是款待士燮三兄弟,郁林、苍梧两郡太守完全成了打酱油的。酒席一连摆了三rì,席间南烨还是谈论风土人情多,谈论公事少,而且话里话外都透露出将交趾四郡托付给士燮的意思。 士家三兄弟对南烨的表现非常满意,表示会紧紧团结在南烨法师周围,协助刺史治理好交州四郡。南烨则提出大汉只有一个交州,各郡皆是交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各郡之间应该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互不干涉、互惠互利、优势互补、共同发展,促进交州的繁荣稳定。 经过三天的会谈,南烨和士燮在交州问题上达成了广泛的共识,会谈始终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南烨在刺史府中陪着士家三兄弟吃吃喝喝,把三人捧到了天上。士燮带来的那些郡兵南烨同样没有亏待,每天都是有酒有肉,把那些士家郡兵吃了个满嘴流油,一个个恨不得士燮多留在番禺几天才好。 士燮自然不会像麾下的郡兵一样没出息,见南烨再无要事便告辞yù回交趾。此次士家的行动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也成功了一大半,算是将交州四郡完全控制在了掌中。rì后便是一场与南烨的持久战,士燮还想早点回家向父亲禀告此间进展制定接下来的计划呢。 南烨见士燮要走自然挽留了一番,可是却留不住已然打定主意的士燮。于是南烨又设宴给士家三兄弟送行,还准备了很多粮草肉脯,让士家郡兵路上享用。 士燮三人吃完了南烨准备的送行饭便引领郡兵离开了番禺。行进在官道上,士武大笑道:“兄长,二哥,那南烨年纪轻轻,除了善于敛财,我看也没什么过人之处,还不如朱符那匹夫。为何就会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还能坐上一州刺史之位?” 士壹道:“四弟莫要小觑这南烨。朱符敛财招致百姓怨恨,他被夷贼所杀百姓都纷纷叫好。可是这南烨敛财非但无人怨恨,反而还让那些富商拥护。这之间可是天壤之别。兄长曾言,这天下善于收买人心莫过于南烨者,我看此言不虚。” 士武哼了一声道:“拥护又有何用?过上一两年他们就会知道,那义籍只不过是一纸空文,恐怕也只能在南海郡有用。而他们进献的那些财物别说利息,便是本金也拿不回来。到时候他们还不恨死南烨。” 士燮笑道:“这也是南烨的高明之处。我料他这交州刺史做不到一年便要使钱换个位置。到时候刺史一换,那些商贾还找谁要账去?只能打落了牙往肚里吞,自认倒霉。” 士家久在交州,人亡政息的事见得多了,士壹、士武都很认同大哥的看法。士武又道:“我等是直接回交趾还是先回合浦去接三哥?” 士燮道:“先去合浦!南烨不是答应我等将合浦的镖局撤掉嘛!我等也就不要再为难那个管亥了,算是卖南烨个面子。但愿那管亥没有出城找死。” 士武问道:“万一那管亥已然被三哥杀了怎么办?” 士燮笑道:“杀了也就杀了,那南烨又能把我士家如何?” “兄……兄长,我这两rì似是吃多了荤腥,这肚子……哎呦~我先告退方便一下。”士壹突然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士燮摆了摆手道:“去!去!瞧你这点出息。” 士壹脸sè一红分辩道:“兄长也知道我这身子骨比不得三弟、四弟,哎呦~”士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了,翻身下马跑去路旁树后方便起来。 士燮摇头苦笑对士武道:“你这二哥真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腹中也是一阵绞痛,于是红着脸问士武道:“四弟腹中可有不适之处?” 士武摇着脑袋道:“没有啊!怎么兄长也?” 士燮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道:“看来我也吃坏了肚子。天sè不早了,我等便在此扎营。你去问问士卒有没有肠胃不适者。”士燮说完也忍不住了,跑去与士壹作伴了。 士武一边下令郡兵扎营,一边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士卒出现腹痛的现象。于是回来禀报士燮道:“兄长,士卒都好好的,没人闹肚子啊!” 士燮方便之后感觉也好了许多,点点头道:“兴许是我与你二哥体弱,禁不起这几rì酒肉。只要士卒无事便好。”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士燮最担心的就是麾下士卒集体食物中毒,而他最担心的事当晚便发生了。这一夜,所有士卒都在频繁起夜,就连四兄弟中身体最好的士武也开始有反应了。整个营地里上上下下折腾了一宿,到了第二rì天明的时候,营盘周围已然是臭气熏天。 “兄长,这可如何是好?”脸sè苍白脚步虚浮的士壹问士燮道。 士燮额头上冒着虚汗道:“南烨害我!我等不能在此停留,万一南烨领兵杀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传令士卒,不要再食用南烨送的粮草,改食自家粮草。” 士武惊讶道:“不会!南烨那厮怎敢害我士家?又怎敢领兵追杀三郡太守?” 士燮被士武一问也有些犹豫,因为南烨法师一向以仁义著称,无缘无故屠杀三郡太守和其麾下郡兵这种事确实不像伪君子南烨的行事作风。再说若是南烨所为完全可以使用毒药,何必只是让自己拉肚子呢?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士燮还是决定快点赶路,到了前方郡县寻医用药之后再做打算。 士家的郡兵折腾了一夜之后人人两腿发软、浑身乏力,哪儿还走得快?何况不时还有士卒突然离队蹿到路边去排泄一番,这就让队伍行进的速度更慢,走了半rì也没走出多远。 士燮最怕南烨用计陷害自己,一直命人注意着身后动静。没想到拖拖拉拉走了半rì,身后却一个追兵也没看到。这让士燮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来,开始有些侥幸的认为这次食物中毒只是巧合的突发事件,可能与南烨并无关系。 “太守,前方有一哨人马拦路,想要求见太守!”先锋士卒的回报让刚刚放心的士燮再次紧张起来。 士燮紧绷着神经问道:“前方来的有多少人马?又是何旗号?见我何事?” 先锋士卒回禀道:“只有十余骑,自称是三将军麾下,说有要事禀告太守。” 士燮一听只有十几个人,又是士黄有派来的,顿时放下了小心道:“去传他们过来!” 不一会儿的工夫先锋士卒便领了十几个人过来,这些人的惨相就别提了,士燮看着都难过。只见这些人虽说穿着郡兵服饰,可一个个蓬头垢面,盔歪甲斜,满脸的尘土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泥沟,简直和乞丐相仿。与这十几个人一比,士燮觉得自己身后那些面sè苍白脚步虚浮的士卒还算威武呢。 士燮对着十几个士卒问道:“你等有何要事?还不速速道来!”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5) 十几个士黄有麾下的郡兵听到士燮问话,又看到士燮身后的士壹、士武盯着自己,谁都不敢答话,全都一下子跪倒在地哭了起来。 士武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怒喝道:“兄长问你等话呢!你等哭个什么?难道你们都死了爹娘?” 见士武发怒,一个士卒才磕头道:“三将军陨了!” “你待怎讲?!”士燮、士壹、士武三人同时惊怒道。 那士卒战战兢兢道:“三将军引我等截杀那出城行镖的管亥,不想那商队中的商旅皆是身怀兵刃的习武之人。我等正与管亥交锋,那些商人便从我等身后冲杀上来。三将军一时不备,便让一个手持巨斧的商人斩下马来。我等拼死才逃出xìng命来给太守和二位将军报信。” 士燮闻言眼前一黑,险些摔下马来,士壹、士武同样悲痛yù绝。士家这兄弟四人自幼关系极好,并不像袁绍、袁术那对兄弟一般勾心斗角。闻听兄弟身死,士燮心如刀割,怒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那管亥现在何处?” 十几个报信士卒猜测道:“该是从合浦北行,往南海而来。” 士武冷笑道:“当真冤家路窄!我等沿路而行定能遇到那管亥。” 士壹苦着脸道:“如今士卒皆病,不堪一战。便是遇到那管亥又能如何?” 士燮望了一眼身后士卒又问报信士卒道:“你等估算那管亥距此还有几rì路程?” 报信士卒揣测道:“禀告太守,我等rì夜兼程赶来送信。那管亥率领的镖师一无马匹,二要护送商旅,要到南海少说还有十数rì路程。” 士燮点头道:“十数rì也够我等养病了。到了前方县城,我等便安心静养。待士卒病愈之后,定要设下天罗地网除掉那管亥,为三弟报仇。” “为三弟报仇!”“为三哥报仇!”士壹和士武也咬牙切齿的大呼道。 高呼报仇的士家三兄弟并未发现在官道两旁的山林之中正有一彪人马埋伏。这些人披头散发,每个人面上还用黑泥涂了几条道子,就像作了伪装的特种兵。在他们头上顶着柳条编织的草帽,身上是树叶编织的蓑衣。不过在这破烂寒酸的蓑衣之下,是寒光闪闪的铠甲和明光锃亮的兵刃。 带领这彪人马的是个黄脸膛的巨汉,这大汉双手各持一柄长刀,每一柄都与管亥手中那长刀相仿,此人正是典韦。在典韦身旁还有两名副将,分明是南烨府中的两个管家李岳、姚成。 南烨、戏志才早在数rì之前便命三人带领三千jīng锐在此埋伏,就是要半路截杀吃下巴豆的士燮等人。 南烨知道典韦上阵杀敌绝对是把好手,可是要伪装演戏绝对不如李岳、姚成脑瓜灵活,于是便将二人派来给典韦做副手。果然经过李岳、姚成一番伪装,南烨麾下的三千jīng锐顿时成了夷贼,就连典韦的兵器都被二人换了。好在典韦的戟法用长刀也能发挥个八成,对付拉到腿软的士燮等人足够了。 听到士家三兄弟高喊“报仇!”典韦有些按捺不住问李岳道:“我等这回该上了?他们喊着让我等杀了他们给朱符报仇呢!” 李岳闻言差点气歪了鼻子,人家是那个意思吗?不过他也知道典韦的耐心快到极限了。若是依着典韦,昨天半夜就动手劫营了。可是李岳却知道昨夜并非最佳时机,一是由于泻药的效果还没完全发挥出来,二是因为昨晚士家营中整夜有人起夜达不到偷袭的效果。所以他才决定多等半rì埋伏在此处动手,只是没想到士燮的队伍正好在眼皮子低下停住。 思考了片刻李岳道:“他们的队伍一动,我等就杀出去!还有,千万切记不要讲汉话,要说法师教的那几句夷语。” 典韦一听就明白了李岳的用意,静止的部队容易摆阵迎敌,等队伍一动再想摆阵御敌就不容易了,半渡而击就是这个道理。典韦人虽粗犷了些,可是并非莽夫,知道李岳说的有理便点头认同道:“俺晓得了!你放心!” 士燮三兄弟因为士黄有的死难过了一阵便催促士卒上路。三人都是一个心思,便是早点抵达郡县好恢复体魄与那管亥一战,为士黄有报仇。 在三人的催促下,数千手软脚软的士家郡兵再次行动起来,一个个捂着肚子,把兵器当作拐杖,拖着虚脱的身子向前挪动。可是他们走出还不到百步,就听山林之间一片呐喊之声,无数身穿草衣的野人从山林间蹿了出来,见人便砍,嘴里还喊着谁都听不懂的“夷话”。 “兄长,是夷贼!我等中了夷贼的埋伏了!”士武、士壹见无数野人杀来顿时慌了神,聚在士燮的身边道。 士燮怒道:“你可看清真是夷贼?不是南烨那厮害我?” 士武假扮夷贼劫掠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点头肯定道:“确是夷贼无疑,兄长听他们人人喊着夷语,不同我等只会狂呼乱叫。” 士燮用心一听正如士武所言,这些夷贼的呼喝之声绝非士武假扮夷贼时的吱哇乱叫,而是自有规矩。士燮就听这些夷贼嘴里喊着“雅蠛蝶”“草泥马”“法克鱿”……就是没有一句自己能听懂的,应该是真正的夷贼无疑。 “难道说自己扮多了夷贼遭了报应,今rì遇到真夷贼了?”士燮有些迷信的想到。不过若是真夷贼士燮倒不怕了,因为他知道这些夷贼数量通常都不会太多,而且装备简陋不通战阵,根本无法与士家郡兵相比。就算麾下郡兵由于疾病缘故不如平时勇猛,也应该还能勉强对付。 想到此处,士燮高呼下令道:“莫要慌乱!结成阵势抵抗夷贼!” 士燮刚喊了两声,就见一名夷贼首领双手挥舞长刀,大步流星向自己杀来。士武就在士燮身旁,他在四兄弟中武艺最高,根本没将那夷贼放在眼中,拍马挺枪便刺向那奔跑中的夷贼大汉。 士武借着马力转瞬之间便到了大汉跟前,他琢磨着自己这一枪定能将这夷贼首领刺个对穿。可没想到那夷贼首领看着膀大腰圆行动笨拙,实际上却步法灵活,一个闪身便躲开了自己长枪,同时一刀朝自己劈来。士武见此情景吃了一惊,抽回枪来便去挡那长刀。 士燮、士壹只听前方“咔嚓~”一声,士武的长枪枪杆应声而断。失了兵器的士武还没等反应过来,典韦的另一把长刀便接踵而至。“扑哧~”一声血光四溅,士武连人带马被典韦一刀劈成了两节。 “啊呀~”士燮和士壹眼睁睁看着兄弟被一刀两断差点昏晕过去。杀死兄弟的仇敌就在眼前,他们恨不得冲杀上去将典韦碎尸万段。可是二人并非冲动之人,他们心中明白,自己武艺还不如士武,上去也是白白送命。所以二人不进反退,一边后退一边指挥左右亲卫去围杀典韦。 典韦一见两个敌将要跑,哪儿会让他们如愿?双手长刀同时投掷而出,直刺士燮、士壹。 士壹没有防备典韦这招,前心中刀翻倒马下。士燮同样没有防备,不过他运气好些,位置处在典韦的左手边。典韦不像周仓是左撇子,所以左手的力量、准头都差一些,今rì用的又不是惯用双戟更失水准,长刀贴着士燮肩膀飞了过去,在士燮的脸上蹭出一道血痕。 士燮被典韦这一刀吓的魂飞天外,再也顾不上指挥士卒了,拨马就要跑。可惜他刚调转马头背心就是一阵剧痛,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力击中了他的后背,将他整个身子都压倒在马背上。士燮吐着血沫回过头望了一眼,就见那夷贼首领正从身后背囊中拽出数十小戟飞戟杀人,自己那些亲卫竟无一人可以靠近。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6) 交趾龙编的太守府中近rì丧事不断。士赐最先收到了三子士黄有阵亡的消息,当真又痛又怒,痛的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怒的是那管亥竟敢用偷梁换柱之计以兵代商骗了士黄有。 士赐人老成jīng自然清楚两军交锋互有损伤也是情理之中。关键在于士黄有并非死在两军阵上,而是假扮夷贼袭击商旅而死。这让士赐敢怒而不敢言,更不敢去向管亥讨要士黄有尸首发丧。因为一旦士家讨要尸首,便坐实了士家假扮夷贼的事实,这会让士家的名声在交州一落千丈。 对于士黄有之死,士赐只能选择秘不发丧,一面又写信给领兵在外的士燮,让他一定为兄弟报仇雪恨。 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士赐还没吃过这种哑巴亏。他横行交州数十载,如今死了儿子却不能发丧,连尸体都找不回来,这让他越想越觉得憋气,越想越觉得郁闷,再加上他确实上了年纪,这一怒一气之下便病倒在床。 士家是交州最大的宗族,除了士赐和四子组成的核心权利层之外还有数不清的分支旁系。士赐一病,这些旁系便都想出来主事。不过士赐却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给了孙子士徽。 士徽是士燮之子,才干虽比不上其父,但有士赐、士燮撑腰也足以服众。士家有了士徽这个主心骨后便安稳下来,四处去请名医给士赐治病。 士家的财力、人力、物力在交州都是头一份,请来诊病的医生自然也都没有庸手,几副药下去,士赐的病情便稳住了,并有了好转的迹象。每一个医者都告诉士赐,他这病是怒气交加所致,切不可再动气发怒、伤心难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士赐倒是不想难过,可只过了数rì便又传来了士燮、士壹、士武三兄弟死于夷贼之手的消息。得知自己的四子全部阵亡,士赐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待他再次转醒的时候已经气若游丝,只留下遗言命士徽找南烨报仇便一命呜呼了。 心中大恸的士徽深感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办完了祖父、父亲和三位叔父的丧事之后便戴孝发兵,集合四郡兵马反叛,率领三万大军号称十万,直扑南海而来。 ------------------------- 南烨早在下定决心对付士燮的时候就料定士家不会善罢甘休,已经与戏志才做好了一场大战的准备。他们原本以为对手会是士赐那只老狐狸,没想到领兵而来的却是士徽。 听说士赐已然怒气交加而死,戏志才笑道:“天助法师取交州。那士徽不足为惧!” 南烨隐约能回忆起这士徽是士家第三代的领军人物,历史上的士家好像便败在这小子手上。正如戏志才所言,与士赐、士燮相比,士徽确实好对付多了。 别看士徽起兵十万反叛,南烨却丝毫不惧。自从穿越以来,他东征西讨,在正面战场上还没输过,别说号称十万的士家军,便是号称百万的黄巾军和黑山军南烨也照打不误。经过无数大战磨练的南烨已经不怕打仗,他就怕士家隐忍下来,不断用yīn谋诡计来破坏交州建设,那自己要把交州建设成世外桃源的计划可就落空了。 如今士徽举兵,南烨正好趁此机会将士家在交州的势力一网打尽。早有准备的南烨和戏志才当然不会坐等士徽领兵打到南海来。南烨命戏志才坐镇南海刺史府,他自己亲领五千jīng兵和一百亲卫兵发郁林迎战士徽。 士徽率领三万郡兵一路势如破竹,攻破了郁林数座县城便来到郁林城下。当他望见城头那交州刺史的“南”字帅旗时,两只眼睛都变得通红,也不扎营休整便立刻下令攻城。 站在城头的南烨见士徽如此无谋嘿嘿一笑,转过身对麾下的士卒和城中的百姓道:“士家久居交州,代代为官,本该一心报效朝廷,善待我交州百姓。不想却生出不肖子孙,先有士黄有假扮夷贼弑父杀兄,谋取家业,后有士徽公然反叛屠戮百姓。烨身为交州刺史有保境安民之责,绝不能任由士家如此胡作非为,今rì一战愿诸君助我荡平反叛,还交州一个太平。” 南烨麾下的士卒便是不用动员也战意十足,而那些城中百姓也一个个握紧了拳头,要和士家拼个你死我活。原来士徽借着复仇为名一路上屠杀了不少百姓,还将两座抵抗士家的小县屠了城,于是便有很多百姓逃到郁林郡城中避难。如今士徽又打到郁林城下,城中百姓人人自危,自然而然都站在了守城的南烨一边。 南烨见军心、民心皆可用,便命典韦、周仓、徐晃分守三面城墙,他自己则控制韩虎独守一面城墙。 士徽号称十万人马,实际则只有临时拼凑的三万郡兵。他这三万郡兵比起士燮之前率领的一万余士家jīng兵可差远了,若是和南烨麾下的jīng兵相比差的就更远了。这些郡兵欺负一下平民百姓还行,抢掠屠城也算是把好手,可是真让他们攻城打硬仗就疲软了。 这些郡兵之前攻打的两座县城中无兵无将,基本上一个冲锋便杀上了城头。可是这次他们一连冲了几次,却连城墙的边都没摸着,就被城头shè下的箭雨和扔下的滚木礌石吓得退了回来。 士徽一看这可不行,便将士卒分为两批。一批攻城,一批督战,并传下将令,后退者杀。他此计一出,那些攻城士卒确实开始拼命了,可是攻城的人数也锐减了一半。原本全力而为都攻不下的城池又消减了一半士卒就更加没希望了。就算有个别士卒拼死冲上了城墙,也马上就被城上的南烨守军轻松击杀。 那些攻城士卒见登城无望只好后退,却又被身后的督战队斩杀了不少,如此一来他们又反过头来向城墙冲。就这么来回跑了两趟,好几千具尸体便扔在了郁林城下,而郁林城依然巍巍而立。 南烨漂浮在韩虎头顶看着士徽在城下折腾,他此时算是明白什么叫元帅无能累死千军了。就按照士徽这打法,南烨估计不出十rì,他的兵就耗干净了。 士徽也发现自己损失惨重,便命士卒暂停攻城,休整一番明rì再战。到了第二rì,士徽命昨rì督战的士卒去攻城,昨rì攻城的士卒来督战。他自己想的挺好,让两批士卒轮流攻城,轮流休息。可是他就没想明白,那些昨rì攻城的士卒有多恨这些督战的士卒。 第二rì的攻城战一开始,城上的南烨就愣住了,不光是南烨愣住了,城头上准备迎敌的守军和百姓也都愣住了。他们搞不懂士徽搞的什么幺蛾子,怎么前面攻城的士卒还没冲到城墙边上,后面的督战队就开始追着砍人了? 接下来的场面更混乱了。只见那些攻城的士卒也不攻城了,纷纷返回头去和督战队打了起来。南烨见此情景哪有坐失良机的道理?第一时间命亲卫敲响了身边的战鼓。 郁林城四门大开,典韦、周仓、徐晃率领五千jīng兵直接冲向无比混乱的士家郡兵。南烨亲自在城头击鼓助威,韩虎则趴在城头看着城下大军交战的场面欢呼雀跃。 对于韩虎这傻兄弟南烨简直无语了。这怂孩子自己死活不打架,可是却最爱看别人打架,越是遇到火爆的战斗场面他越开心。南烨估计韩虎的智商还理解不了战争和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将眼前真实的战场当成战争大片来看。 典韦、徐晃、周仓三人如同出闸猛虎一般,混乱中的士家军哪儿经得住他们冲杀?一下子便被杀得大败,士徽也死于乱军之中。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7) 士徽一死,士家郡兵再无战心,纷纷请降。经此一战,士家的最后一位灵魂人物也殒命疆场,士家jīng兵全军尽没。 南烨受降之后本着“宜将乘勇追穷寇”的原则乘胜出击,一举收复交趾、合浦、九真、rì南四郡,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交州刺史。 在收复四郡之时,南烨虽说也遇到了一些士家族人的零星抵抗,不过这些抵抗在南烨看来无异于螳臂当车之举。失去了核心领导人物的士家就如同一盘散沙,怎么可能是南烨的对手?经过一番短暂的较量之后,士家在交州的势力被南烨一网打尽,只有少数族人逃出了交州。 南烨控制了交州全境之后百废待兴,哪有闲工夫兴师动众去追讨几个士家族人?他非但不去追剿那些士家族人,而且还发布了一则告示,宽恕了那些和士家沾亲带故的人。 在告示上南烨郑重声明,士徽虽然造反作乱,但是其祖父士赐、父亲士燮皆是朝廷任命的太守,在职期间忠心耿耿并无大过。真正有罪者,只是假扮夷贼刺杀前任刺史朱符并攻掠郡县的士黄有,和起兵作乱反叛朝廷的士徽。由此可见,一树瓜果有酸甜,一母所生有愚贤。士家众人也不可一概而论。所以只要没有跟随士徽造反作乱抵抗朝廷的士家人一概既往不咎。士家亲友不知内情,没有参与叛乱的也一概无罪。 这则告示一出,人心惶惶的四郡顿时平静下来。百姓们纷纷称赞南烨法师是非分明,仁义无双。原来这四郡一直被士家暗中控制,不少人都与士家沾亲带故,九成以上的商人与士家有生意往来。这些人自然担心会被士家牵连,如今见到安民告示才算放下心来。 南烨如此安民也是无奈之举。士赐和士燮的表面功夫做的极好,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劣迹,至少与朱符相比二人为官还算清廉,所以深得民心。此时再攻击二人,揭穿他们包藏祸心已然没有意义,反而会引起百姓反感。为了尽快稳定交州局势,南烨只能将一切罪责推到士黄有、士徽身上。 一则告示稳定了四郡民心之后,南烨马上在南海刺史府门前张贴出了另一则告示。这则告示一出整个南海郡都沸腾了。告示上的内容只有一条,便是提前清偿刺史府的借款。当初捐献财物的商贾富户,皆可依照先前凭证到刺史府足额领取财物,并奉上万钱一算的利息。 南烨这么多钱哪儿来的?全都是从士家抄出来的。表面上清廉似水的士家,暗中控制着交州过半的税收和商业,那家产就海了去了。更何况士武还抄了朱符的家,光是那些钱财就够南烨还账了。 原本这些欠款有一年的还款期限,南烨完全可以等到来年再还。可是急于在交州树立威信的南烨还是决定尽快还清这笔欠款,也只有这样才能赢得交州百姓的信任。 果不其然,南烨此举使得交州的商贾百姓都知道了南烨法师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南海刺史府门前立刻排起了两条长龙,一排队伍是拿着之前的凭证来取钱的,另一排则是来捐钱改换“义籍”的。 之前虽有不少商贾都来捐钱改换了户籍,可是还有更多的人是在观望。这些观望的人就是担心南烨说话不算数,最后政令无效或捐款而逃。如今他们见南烨不但战胜了士家一统了交州,还言而有信归还了欠款利息,当然不再犹豫,纷纷来捐款改籍。 这次来捐款改籍的人可就不仅限南海一郡了,交州七郡的商贾,只要得到了消息的纷纷赶往南海刺史府捐款。南烨还出去多少钱,直接后面加个零又收了回来,这可让南烨做梦都要笑。 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威信,南烨知道自己大刀阔斧动手改革的时候到了。据他所知改革都是从变法革新开始的,可是他刚一提出自己的变法方案就立刻被戏志才否决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变法啊?你别跟我说祖宗王法不能变!我告诉你,祖宗王法就是一点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南烨简直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都要被戏志才的一盆冷水浇灭了,气急败坏的对着戏志才吼道。 戏志才无奈道:“法师应该知道忠不是那等守旧之人,可是法师所言便是忠都觉得骇人听闻,就别说百姓和朝廷了。” 南烨奇道:“哪里骇人听闻了?” 戏志才道:“光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条便是大逆不道了。便是法家卫鞅见太子犯法也不敢施刑,而是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法师要以法治天子,还不是骇人听闻?” 南烨道:“天子乃天下之大害也,若将天下治乱寄托于一人之身,迟早会出昏君。既然法不能治天子,那就不要这天子又有何妨?天下由朝臣共治之,朝臣有律法治之,这总可以了?” 戏志才闻言嘴巴张开老大,好半天才缓过神道:“法师当真异想天开,自三皇五帝以来还没听闻过哪朝没有天子呢!法师之言也太荒唐了些。” 南烨想想也对,自己平定交州之后的确有些忘乎所以,这意识太过超前了些。再说后世就算没有了皇帝也还有总统、主席、总理、首相……叫什么不重要,总之一个国家还是要有个领头人才行。皇帝就先留着,只是这皇权一定要限制住,总不能让这皇帝为所yù为。 想到这里南烨道:“好!天子还是天子,有些特权也没关系。可就算是天子也不能不尊天道胡乱而行,天子以下更要守法。‘诏令’和‘上请’一定要废除。” 南烨所说的“诏令”和“上请”都是汉朝特有的法律制度。汉法的条文分为律、令、科、比四种。律就是法律条文,涉及刑事、民事、经济等等。令便是诏令,也就是皇帝的金口玉言,具有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威和法律效力,就算诏令有违律法也要按诏令而行。科是律令的补充说明,到了东汉已是科条无限,不计其数。比是比照案例断案,所谓chūn秋决狱便是比照《chūn秋》中的案例断案。“上请”则是一种法律特权,规定官僚贵族犯罪,一般司法机关不得审理,须请奏皇帝,根据犯人与皇帝的远近亲疏、官职高低、功劳大小决定刑罚或减免。 之所以南烨提出要废除“诏令”和“上请”便是要废除皇帝和官僚在法律上的特权,也只有如此才能让皇帝和官员不能为所yù为欺压百姓。 戏志才盯着南烨仔细看了一阵有些疑惑的问道:“法师yù要做个百姓?” 南烨闻言一愣道:“志才这是何意?” 戏志才道:“法师若想为天子必不会废诏令,若想为臣子必不会废上请,除非法师想做个百姓。可法师若为百姓则根本无力废除诏令、上请。法师曾对忠言,天下将要大乱。可忠至今不知法师身处乱世有何等志向?今rì忠斗胆一问,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被戏志才这么一问还真不好回答,因为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这个问题。刚到这汉末乱世的时候南烨的志向是扬名,而扬名的目的是为了安全的活下去。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的名声再大,只要皇帝一句话就能夺走自己最珍视的人,也能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他才决定领兵到交州来,因为有了人马和地盘灵帝才奈何不了自己。现在有了人马和地盘,南烨就开始考虑如何立法将皇权和特权关进笼子,让百姓都过上不畏权贵的太平rì子。可是这些显然不是一个交州刺史该考虑的,除非自己到了董卓、曹cāo那个层次还差不多。 第二十回南烨戏忠定交州左慈于吉双出关(18) 南烨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了,现在他要做的不是反帝反封建,也还没到变法维新的时候,因为这天下目前还是灵帝说了算,而不是自己说了算。 发现自己的理想太过遥远之后,南烨沮丧的摇了摇头对戏志才道:“我的志向很简单,便是让交州百姓免受战乱之苦,不会被将来的乱世所波及。若说的再长远些,便是将交州变为一片没有战乱的乐土,能让我大汉百姓有个休养生息之所。” 戏志才自从听了南烨的变法方案之后就知道他的志向不止于此。南烨所说的那些志向与其说是胸怀大志还不如说是异想天开,戏志才怀疑那些志向没有千八百年根本实现不了。还是安定交州的这个志向更实际些。 不过对于南烨的异想天开戏志才也很高兴,因为他一直觉得南烨什么都好,就是太没野心了。如今看来南烨不是没有野心,而是他的野心大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戏志才突然觉得也不能一味的给南烨泼冷水,还是要刺激他一下才行。于是便道:“法师想要稳定交州不难,无非就是富民、强兵两条。至于法师所言的变法之事,忠以为此时还不到时候。法师要以法治天子,至少法师之位要在天子之上才行。若真到了那一rì,忠必助法师一臂之力,让天下百姓共享太平。” 南烨知道戏志才又在给自己灌输成王称霸之道,可是这次他却并不反感。因为这次戏志才并非为了什么从龙之功,而是为了一个更崇高的理想。南烨同时也意识到要想实现心中更高的目标,就一定要有更大的权利才行。要想抑制住皇权,那自己就先要凌驾于皇权之上。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太远的事南烨不敢想,此时的首要任务便是将交州治理好。关于治理郡县,南烨还是要问计于戏志才。可惜的是戏志才也提不出什么建设xìng意见,无非就是减免税收,鼓励农耕,开山为钱,煮海为盐的那一套老办法,至少他就想不到改户籍发国债这种立竿见影的办法。 南烨指望不上戏志才,大脑便又进入了游戏妄想模式。三国的策略游戏他玩过不少,要经营一座城池,他记得先要在城池中建设几种必不可少的设施。一是产粮的农田,二是收钱的市场,三是防灾的堤坝,四是募兵的军营,五是提升技术的工房,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招揽人才的酒馆。至于其他的城墙、岗楼、宫殿、自宅等等倒是意义不大。 农田、市场、堤坝、军营、工房这些都可以照搬,只要经营的科学得法绝对能像游戏中一样提升税收和兵力。唯有通过酒馆招募人才这一项最不靠谱,至今为止南烨麾下还没有一个是从酒馆里捞来的。 既然酒馆招募不靠谱,求才若渴的南烨便决定学习孙权开设招贤馆来缓解眼前的人才短缺,至于以后的人才培养可以通过兴建学校来完成。 南烨的这些提议戏志才倒是完全赞成,二人当即决定在南海番禺先进行试点,若是效果好的话再推行各郡。 一系列新政的推出在交州再次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尤其是招贤馆的开设更是令交州百姓津津乐道。南烨开设的招贤馆可不光是招揽治政的人才,还招揽各行各业的jīng英。不论是可以提高耕地产量的庄稼汉,还是善于制造机关的巧匠人,只要是有一技之长的皆可前来应募,一旦被录用就可以在刺史南烨麾下为官,进入南海特设的研究所一展所长。 有了之前发行债券树立的威信,百姓们都不再怀疑南烨所言,纷纷前来应募。南烨从这些人中还真发掘了不少人才,这些人虽然都不在将星录中。但是他们的作用在南烨看来甚至比文臣、武将还要重要。 这些人里不但有善于耕种的农户和制造军器的巧匠,还有一些特别的人才。其中有两个年轻人引起了南烨的重视。这两个人是结伴而来,都是会稽人,一个名叫谢胜,一个名叫师袁宜。他们俩不会别的,专攻烧窑制瓷。 南烨见此二人当真大喜过望,他早就想过发明玻璃赚钱,可惜自己没那手艺。如今有了这两人,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去研究嘛!就算研制不出玻璃,只要能烧出后世的彩瓷也肯定能大赚特赚,要知道中国的瓷器可是世界驰名的。 谢胜和师袁宜并非交州本地人,他们也是听说了交州刺史的招贤馆不拘一格招揽人才,想来碰碰运气,长长见识。没想到真会得到南烨法师的重用,更没想到南烨法师也懂制瓷,不但与他们探讨了很多制瓷工艺,还提到了釉上彩、釉下彩等瓷器彩绘技术,让他们思路大开。光是凭着这一点,二人便决定留下了,用心研究完善自己的制瓷技艺。 --------------------------------- 就在南烨招揽人才大力发展交州的时候,千里之外的峨眉山上,闭关炼丹的左慈正破关而出。 自从那rì南华老仙所要了天书化作清风而去,左慈与于吉在上方山水云洞中一连等了数rì,既不见南华老仙归来,也推算不出什么贤才降世。两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各自回去修行,待到数年之后再来推算天下气运。 左慈那《遁甲天书》又名《九丹金液经》,其中多有炼丹成仙之法。于是左慈回到峨眉山后便寻了一处清净之所闭关炼丹,今rì丹成,左慈掐指一算竟然已过了三载有余。 立于峨眉金顶之上,左慈仰望星空以观天象。只见那帝星比起之前越发晦暗,而那些将星则更加明亮。之前悬于九天散发光芒的三颗黄sè星辰如今已然陨落不知去向,与它们一同陨落的还有不少星辰,不过却有更多的星辰又升上了夜空。 见此星象左慈感叹道:“在这乱世中,官位高的更难保全自身,钱财多的更容易身死。可见这世间的荣华富贵绝不能贪图啊!” “嗯?”感慨完了的左慈突然发现在那南天之上闪烁着一颗明亮的星辰,这颗星辰极其耀眼,只是由于它远离群星,孤零零的闪耀在南天之上,左慈才没有注意。 待左慈仔细看时,便发现那并非是一颗星辰,而是数颗将星紧紧围绕在一起散发出的强烈光彩。若按常理,能被将星如此紧密包围着的就算不是帝星也是一颗王者之星。可奇就奇在那将星围绕之中空无一物,只有一团朦胧清气忽隐忽现,让人看不分明。 左慈虽看不透那清气之中包裹何物,可是那团清气之中不时闪动的三道jīng光却让他心有所感。左慈掐指一算,自己的《遁甲天书》正是被包裹在那清气之中。莫非那团清气便是南华老仙所言的天降之才? “元放道友可是在看那清气?”一个声音在左慈身后响起,将正在想着心事的左慈吓了一跳。 左慈回头骂道:“你这厮不在琅琊宫中修炼,跑到贫道山上干嘛?” 身披鹤氅,手携藜杖的于吉苦笑道:“贫道可不敢如道友这般逍遥,竟然闭关就是三载之久。道友或许不知,那清气早就现于九天之上,只是最近才到了南天。” 左慈知道于吉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和南华老仙一样以拯救世人为己任。想必这三年来他也无心修炼,一直关注着天下局势。于是问道:“如此说来,道友已经知道那清气是何许人也了?” 于吉点头道:“正是如此!就等道友出关,你我好一同前去会会此人有何不凡之处。”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 左慈听于吉说来找自己下山,叹口气道:“也好!就陪你这爱管闲事的去看看我等的三卷天书落于何人之手。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可莫指望贫道帮此人平定什么天下。” 于吉知道左慈的疲懒xìng子,苦笑摇头道:“我等若能平定天下老仙也就不用去求什么大才了。道友放心,此次只是去看看此人品xìng如何。若是个昏庸残暴之人,说不得我等要收回天书,不能任其做歹。” 左慈哼了一声道:“于吉道友,你也太过虚伪。依你的xìng情,既已推算出此人为谁,必然也已知其作为。若是那品xìng不端之人,你还能等到贫道出关?” 于吉面sè一红道:“单论此人作为倒也算是心系百姓。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杀戮颇多,又结交宦官以求高位,贫道担心他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元放道友也该知道我那《太平清领道》中皆是救人之术,却无害人之法。若贫道一人前去,实恐收不回天书反而遭其毒手。” 左慈一听这话又怒道:“你这厮怎么如此说话?难道贫道那《遁甲天书》上便都是害人之法?” 于吉自知失言,忙解释道:“非也!非也!贫道的意思是元放道友的术法强过贫道百倍,一同下山定能保我等平安。” 左慈点头道:“这还像话!事不宜迟,我等这就下山,你且将那人作为道来我听。” 于吉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将南烨所作所为说了出来。一桩一件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不知他是从何得知。左慈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点首,两人也不拿行礼,就这般边走边聊下了峨眉山…… ------------------------ 南烨在交州不拘一格任用贤才,努力提高商人地位,鼓励工商业发展,大力支持技术创新,这些举措使得交州这个南陲边州一下子有了活力。虽说短期内这些措施还无法给南烨带来很大利益,但是南烨相信发展是硬道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只要将这些举措坚持下去就一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南烨制定好了大方向,下面具体的事物自然有人负责。戏志才和徐晃一文一武,正好一个富民,一个强兵。这两个人跟随南烨rì久,对南烨的意图理解的非常到位,可以很好的执行南烨的政令和军令。 交州的发展走上了正轨,南烨也就闲了下来。他想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蔡琰、蔡邕接到交州来。掐算时rì,他觉得蔡琰三年的守孝之期也该满了,是到了两人完婚的时候。再说此时距离董卓乱政也不远了,蔡邕这个老丈人也必须接到交州来,免得给董卓那厮陪葬。 还没等南烨给洛阳那边写信,洛阳来的信便先到了南烨手里,有镖局贯通南北,书信往来倒是方便了不少。南烨展开信件一看,里面有两封信。一封是苏双写来的,大意是说洛阳新城已经建好,就等南烨命名。另一封则是蔡琰写的,那清秀漂亮的字体就让南烨眼前一亮,再看信中内容,南烨感动的差点落泪。 蔡琰在信的开头先是用一首小诗诉说了思念之情,诗中写道:新城小室暖,光华别后寒,南行千万里,常思何时见…… 在信中蔡琰写到自己一切安好,让南烨不用惦记,专心交州战事。看来朱符身死和士家作乱的消息已然传到了洛阳。 信的结尾蔡琰直接表明自己守孝的期限已满,就等着南烨来迎娶,并祈求上天保佑南烨平安无事。 南烨见那信笺之上似有水迹,就能想象到蔡琰哭着写信时有多担心,多想念自己。而且以南烨对蔡琰的了解,这个温婉的才女就算再恨嫁,也不会将孝期已满的事写得如此直白露骨。由此可见蔡琰为了自己已然放下了矜持,一心一意的等着自己。 看完信的南烨恨不得马上飞到蔡琰身边将她娶回家做老婆。于是马上下令典韦带领一半亲卫去将蔡琰、蔡邕接来。不止是他们两人,凡是能请来交州参加二人婚礼的人全都请来。满脑子都是“结婚”的南烨已经没心情给新城命名了,直接命名为“科学城”,这倒是像个现代卫星城的名字。 典韦一动身,南烨就开始命李岳、姚成在府中筹备婚礼。现代的中式婚礼习俗很多都源于古礼,南烨穿越时还是个学生,对于这些礼节一窍不通,便全部交给李岳等人去cāo办。不过在一些细节方面,南烨又自作主张加入了很多现代元素,想要给蔡琰一个惊喜。 长话短说,典韦非止一rì到了洛阳。他也没空去欣赏那刚刚建好蔚为壮观的新城,直接找到苏双、张世平道明来意。二人一听这可是大喜事,急忙通知了蔡邕、蔡琰。 蔡琰本就在等南烨回信,没想到南烨直接派典韦来接自己到交州完婚,这让她感到羞喜交加。蔡邕同样老怀大为,呵呵直笑。其实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南烨临行前便说好了,只要交州安定之后便来接他们过去。如今看来交州那边应该是没问题了。 不到一天工夫,科学城和震远镖局就传遍了南烨法师即将在交州大婚的消息。不过这个消息却瞒着那些朝中官员和灵帝,南烨就怕灵帝这个时候来捣乱抢亲,又怎么可能让他知道? 众人听说南烨法师邀请大家去观礼,自然都想去凑热闹。可是也有实在走不开的,比如震远镖局的总镖头王越和目前科学城的负责人苏双。所以二人只能准备了厚礼,让前去观礼的人送去自己的一份祝福。 当然决定前去观礼的也不少,科学城中派出的是张世平和南烨的大弟子王翼。镖局中则派出了赵云、赵雨和史阿。如今北方鲜卑已定,就算没有史阿坐镇也出不了乱子,王越便让史阿、赵云两个弟子替自己出席婚礼。 这种热闹还少不了张宁和张白骑。当初南烨将他们留在洛阳并非有什么要事,而是觉得这对热恋中的情人实在太辛苦了,张宁竟然都女扮男装追到军营中了。正因为如此,南烨才没带张白骑出征交州,就是想让两人多些相处的机会。如今他们两个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自然想去看看南烨法师的婚事如何热闹,将来自己也好有个参考。 蔡邕、蔡琰此去交州就没打算再回来,科学城中的印刷厂也跟着他们一起搬走了一半,再加上蔡邕的数千卷藏书,这队伍可就大了。众人准备的礼物也都不少,于是干脆跟着镖局南行的商队一同上路,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如今的震远镖局已然闯出了偌大名头。南来北往的行商对于镖局之中几位有名的镖头也是耳熟能详。这次既然史阿在队伍之中,自然挂的是史阿的镖旗。 同行的商旅百姓早就发现蔡邕这支队伍很不一般,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藏书。如今又见威震鲜卑的北路镖头史阿亲自押镖,更是断定蔡邕等人来头不小。于是纷纷私下和镖师打听蔡邕来历。 那些镖师虽然都知道南烨迎亲之事,可这事对外却还在保密阶段。请示了史阿、蔡邕之后,镖师们统一口径,一概说是大儒蔡邕搬家,这个说法也算是实情。 经过中平三年、四年的两次大赦天下,蔡邕那点罪过早就被赦免了,如今倒也不用再隐姓埋名。他之所以在洛阳一直低调行事,也是怕给女儿招来祸事。如今离了洛阳,道出姓名也就没关系了。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2) 那些商旅百姓得知是大儒蔡伯喈在商队之中,纷纷上前问候,更有不少来求字拜师的。蔡邕也是人逢喜事jīng神爽,很痛快的送出不少副字。但是想让蔡邕收为弟子可不是容易事。 在历史上,蔡邕的弟子都是出了名的人才,王粲、顾雍、阮瑀、路粹皆是蔡邕弟子,就连曹cāo也曾拜在蔡邕门下学习过。这也是曹cāo当上丞相后便从匈奴赎回蔡文姬的根本原因。 如今就连南烨也拜在蔡邕门下,可见要做蔡邕的弟子有多不容易。在这些拜师的人里,蔡邕只看上了一个。此人名叫左伯,字子邑,东莱人,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jīng通造纸。 蔡邕是当时顶级的书法名家,对于左伯的字倒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左伯的造纸之法倒是让蔡邕眼界大开。近两年蔡邕一直沉迷于印刷术,对于纸张、油墨等物格外敏感,也了解过一些其中门道,可是谈论起来却远不如左伯透彻。这让蔡邕一下子就起了爱才之心,将左伯收为弟子。 左伯被蔡邕收入门下自然欣喜异常,拜师之后他才知道蔡邕此行并非搬家那么简单,主要目的是为了送女儿远嫁。再一打听,左伯才知道蔡邕未来的女婿,自己的师兄,正是大名鼎鼎的交州刺史南烨法师。这让左伯兴奋的好几晚都没睡着。 商队一路南行便进入了交州地界。蔡邕、左伯等人以前都从没到过交州,只是听说交州是南疆边陲不毛之地。可是到了交州他们才发现这里与其他郡县也并无太大不同,甚至更加热闹,街上行人如织,商旅往来不断。每个交州百姓都是热情洋溢,大街小巷人们议论纷纷的皆是法师新政。 蔡琰深知南烨脑子里有不少奇思妙想,对于这些新政也不奇怪,可她就是爱听百姓们谈论南烨法师。每次听到百姓称颂南烨的时候蔡琰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比有人称赞自己还开心。听到的议论越多,蔡琰就越想快些见到自己的心上人。 商队一路行进远远的已然可以看到番禺郡的城墙,蔡琰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在心中不停猜测着南烨到底又有什么变化,会不会又变瘦了?会不会比之前更有威严? 蔡琰见到城墙的时候,站在城门口等候多时的南烨自然也看到了正在接近的商队。他一早就得到消息,知道蔡邕、蔡琰今rì会到,于是早早便等在城外迎接。身为交州刺史的南烨出城接人自然不可能只有自己,戏志才、徐晃带领着两千jīng兵摆开仪仗队并排在城门两侧与南烨一同等候着蔡邕一行的到来。 城中百姓见城门前列起仪仗,南烨法师又亲自出迎还以为是天子驾临,纷纷赶来看热闹,这下城门口聚集的人就更多了。 南烨见商队近了,转过身来朝着城墙上挥了挥手。城墙上的卫兵见到南烨手势之后便从城墙上放下一条红绸制成的条幅来,上书“热烈欢迎蔡伯喈先生定居交州!” 这副横幅一放下,两千出迎的士卒便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鲜花举了起来,一边挥动一边齐声呐喊道:“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蔡邕哪里会想到南烨搞出如此阵仗,看来女儿蔡琰一眼之后摇头笑道:“也不知光华这是搞什么名堂?何苦为了老夫如此劳民伤财。” 蔡琰从蔡邕眼角的笑纹就能看的出来,父亲嘴上抱怨,心里却是非常开心。于是笑道:“光华所作所为皆有用意,就算只是为了迎接爹爹也是出于敬意,爹爹就不要怪他了。” 蔡邕笑道:“我儿还没过门,便要帮着光华说话了?”他的几位弟子之中就数南烨的名声最大,官位最高。见到南烨身居高位还能如此尊敬自己这个挂名的老师,蔡邕当然开心。 蔡琰红着脸道:“爹爹又来取笑女儿。”说罢便不再理蔡邕,眼睛看向了站在众人之前的南烨。 南烨今rì穿了一身大红吉服,立于人群之中显得格外醒目。蔡琰感觉南烨又瘦了一些,不过并不是瘦弱,而是jīng壮,笔直的站在众人之前就如同一棵不倒的青松,让人感觉分外挺拔。 蔡琰只看了一眼,便发现南烨也正盯着自己,那目光之中就像燃烧着一团火,带着浓浓的情意。只是和南烨对视了一眼,蔡琰便又低下头来,仿佛被南烨火热的目光灼伤了一样,再也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南烨见蔡琰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嘿嘿一笑。今rì的蔡琰虽依旧戴着面纱,可是身上再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素服,而是穿了一身淡蓝sè的齐胸襦裙。南烨原以为一袭白衣的蔡琰最为出尘俏丽,没想到换了一套衣服也还如天仙下凡一般令人心动。 眼看队伍临近,南烨向前紧走两步来到蔡邕面前躬身施礼道:“先生远来交州,学生有失远迎,还请先生恕罪。”说罢他抬了一下头,朝着蔡邕身后的蔡琰眨了眨眼,算是无声的问候。 蔡琰红着脸微笑着看了南烨一眼,就当和他打了招呼。蔡邕却似乎没注意到二人的小动作扶起南烨道:“光华如今已是一州刺史,理应以国事为重,便是如此出迎都是不该,下次切莫如此。” 南烨听话的点头道:“学生明白!先生旅途劳顿,还请先生和诸位随我进城休息。” 今rì南烨摆出这么大排场,不光是要给蔡邕、蔡琰一个惊喜,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让全城乃至全交州、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蔡邕定居交州的消息。蔡邕是文坛领袖,若是他定居交州的消息传出去,天下还有哪个读书人敢说交州是不通文教的蛮夷之地?若是战乱一起,肯定会有更多的读书人选择来交州定居,这人才不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吗?蔡邕就是交州宣传的活广告啊! 进城之后蔡邕一行人便发现这城中街道干净整洁,行人井然有序,繁华热闹堪比洛阳。众人纷纷感叹南烨法师治政有方。 南烨早就给蔡邕准备好了庭院,就连新的印刷厂都建好了,就等蔡邕一到好与蔡琰完婚。所以他很快安顿好了众人行囊,又给蔡邕一行接风洗尘。席间南烨数次想找蔡琰一诉衷肠,无奈人多眼杂,又有蔡邕盯着,两个人只好眉目传情一番,以解思念之苦。 蔡邕又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南烨与女儿眉来眼去。待酒席宴后,南烨刚想找蔡琰单独聊聊便被蔡邕叫住道:“光华若是真心便不急在今rì,明rì再来纳采。可有一点,这赞文要你自己写才行。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字有没有长进。” 南烨最近也恶补了一番汉代婚礼习俗,知道蔡邕所说的纳采是婚仪六礼之一。这是蔡邕暗示自己同意了这桩婚事,南烨心中自然欢喜。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作诗水平和那手烂字,南烨又开始挠头,看来要取蔡琰还要先过了蔡邕这关,破了他的难题才行。 看了一眼面带红晕格外动人的蔡琰,南烨一咬牙,一跺脚便告辞回去准备了。只要能将心灵貌美的蔡琰娶到手,就是蔡邕让自己上刀山、下油锅,自己也认了。 次rì一早南烨就命戏志才充当媒人拉着几车礼物去向蔡邕提亲了。这纳采的礼物也并非越贵重越好,而是要有寓意,其中雁、羊、玄纁布帛更是必不可少。 蔡邕对戏志才所带的礼物到没多大兴趣,直接拿起了赞文来,这让戏志才心里一颤。原先这篇赞文是戏志才代笔的,直到今天早晨南烨才换了一份自己写的给戏志才。戏志才深知南烨的水平,也不知这文、这字能否入得了大文豪蔡邕的法眼。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3) 依照古礼,纳采提亲除了要赠送礼物之外,还要有一篇赞文称赞新娘贤良淑德,美貌无双,表示新郎对新娘的爱慕之情。说白了就和情书差不多,只不过这篇情书可不是新郎给新娘看的,而是给亲友看的。这赞文写的好,女方也面上有光。 蔡邕取出南烨写的赞文先是一皱眉,南烨这软笔书法虽一直在练,可是要入蔡邕的眼还差得远。蔡邕深知这书法一道全凭苦练,无法速成,他见南烨的字虽烂了些,但好在工整,看来为了这篇文章也是用了心的。 品评了一番南烨的字,蔡邕才开始看南烨的赞文。他是越看越吃惊,最后把南烨的烂字都忘到脑后了,竟然忍不住开始击节叫好道:“好!当真好文。” 蔡邕赞了一番看向戏志才道:“志才,你实话实说,这文章真是光华所书?” 戏志才都不知道南烨写了什么,自然点头道:“千真万确,正是法师连夜所写,今rì一早才交给忠。” 蔡琰知道能让父亲击节叫好的文章可不多,忍不住偷瞄了一眼那赞文,看罢之后立刻羞红了脸,没想到南烨竟然将自己夸到了天上。 这赞文本来就是要给亲友看的,蔡邕一听确实是南烨所写干脆念了出来:“蔡氏昭姬,其素若何?chūn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龙游曲沼。其神若何?月shè寒江。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慕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爱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凤翥龙翔……” 南烨自知水平有限,想了半宿才想起这么一篇可以借用的文章来。这《红楼梦》中的《jǐng幻仙姑赋》掐头去尾用在此处正好应景。果然一下就将蔡邕打动了。 戏志才听蔡邕念完也松了口气,早知道南烨有这么好的文采,自己也不用代笔了,还跟着瞎cāo心了半天。 过了纳采这关之后便是问名,从字面上理解是询问女方姓名之意,实际上这一步最重要的是互换“庚帖”。这“庚帖”便是写有生辰八字的帖子,用来占卜吉凶,看看双方年龄是否相配,生肖有无相克等等…… 问名这一步对于那些素未谋面,盲婚哑嫁的男女来说或许十分重要。不过对于南烨和蔡琰这种情况不过走个形式,哪个巫婆神汉若是敢说两人不般配,那就别想在交州混了。 确定了两人八字相合的吉兆,男方便要通知女方正是订婚,这就是第三步纳吉。而后第四步是纳征,南烨要做的是送聘礼给蔡邕。 这纳征的聘礼就不是以寓意为主了,而是越丰厚实在越好。南烨自从抄了士家就没缺过钱,准备了黄金一千斤,珠宝首饰无数,还有明珠、大贝、琉璃、翡翠、玳瑁、犀角、象牙、珊瑚等交州特产。 蔡邕以前为官的俸禄都用来买书藏书了,一向清贫的蔡邕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过见到这些财宝之后蔡邕并不欣喜,反而先是质问戏志才南烨哪儿来这么多钱? 以戏志才的聪明才智当然知道蔡邕是担心南烨贪墨钱财搜刮百姓,于是便将南烨讨伐士家之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本以为这回蔡邕该收下这纳征之礼了,没想道蔡邕却道:“那士家财物既是搜刮百姓所得,光华便该将这些财物用于百姓才是,切不可如此挥霍。” 戏志才没想到蔡邕如此固执,劝说道:“法师大婚亦是交州大事,怎能算作挥霍?先生若是不收这纳征之礼,不但忠回去无法向法师交代,恐怕先生也无法向蔡娘子交代?再说先生真的有心,完全可以用这钱来印制书籍,开办义学。如此也算用之于民,又帮了法师,何乐而不为?” 蔡邕一听戏志才搬出蔡琰,也觉得这些年苦了女儿,更何况戏志才说的也有道理,这才收下礼物。 纳征之后便是择定吉rì成婚,这一步又被称作请期。南烨并不迷信,前面的一大串流程折腾下来已经给他急得够呛,恨不得马上成亲才好。于是便选择了一个最近的吉rì。 ----------------------- 南烨千等万盼,总算是等到了迎亲的这一天,他之前的准备此时可算派上用场了。汉代迎亲不用花轿,而是用“婚车”。当然不是现代的轿车,而是一种马车。因为那时的轿子称做肩舆,只有两个人抬,既不美观,也不舒适,所以没人在婚礼上用。 别人不用不代表南烨不用,他造不出汽车来,命人改装个轿子还是可以的。为了迎娶蔡琰,南烨特意命人制造了一顶八人抬的大轿。这火红的大花轿一出刺史府门,顿时引来了一群百姓围观。南烨命吹鼓手敲打起来,热热闹闹的往蔡邕的府邸而去。 蔡邕的府邸距离刺史府并不远,南烨的花轿一到,蔡邕就领人迎了出来。在蔡邕身后是一袭红妆头盖盖头的蔡琰。张宁和赵雨作为伴娘陪伴在蔡琰左右,此时的张宁再也不用易容,恢复了本来面目。 骑在马上的南烨一见张宁、赵雨两个伴娘便是眼前一亮。这两个女孩儿一个楚楚动人,一个清秀可爱,当真是chūn兰秋菊各擅专长。南烨一想到她们中间盖着盖头的蔡琰魅力值比她们还要高出一截,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 张宁和赵雨两个女孩儿也看到了骑在法拉利上的南烨,一身大红吉服的南烨配上火红的骏马别提多jīng神。不过两个伴娘的目光更多的是看向南烨身后的两位骑着白马的伴郎。 南烨的两个伴郎正是张白骑和史阿。这两个小伙子长得本来就英俊帅气,骑上白马之后就是活脱脱的白马王子,南烨看着他们都有些羡慕嫉妒恨。其实这伴郎的候选人还有一个赵云,不过那家伙实在帅的没边了,南烨怕他抢了自己的风头就没让他上。再说今rì的伴郎、伴娘正好配对,南烨还有祝福他们早rì喜结连理的意思。 到了蔡府门前,南烨下马落轿与蔡邕见礼。蔡邕还从么见过这么大的肩舆,笑问南烨道:“光华从何处找来如此大的肩舆?倒是有些新意。” 南烨笑道:“先生,这可不是寻常肩舆,而是我专门为了迎娶昭姬发明的轿子。这轿子宽敞、稳当,保证坐着舒服。” 蔡邕点了点头笑道:“光华费心了!” 盖着盖头的蔡琰虽然看不到那轿子是什么模样,可是南烨说是为了自己发明的,心里美滋滋的。张宁和赵雨看着那大红花轿更是两眼直冒星星,别提多羡慕了。两个女孩儿暗下决心,自己出嫁的时候一定也要向南烨法师借这轿子坐坐。 南烨挑开绣着双喜字的轿帘让蔡琰上了轿,一旁的吹鼓手又奏起乐来,花轿游街正是开始。南烨为了使婚礼隆重,让全城百姓都知道,这游街的路线定为绕城一周。 花轿一边行进一边奏乐,全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这时候南烨又命人撒下喜糖,周围不论大人小孩儿,都以能捡到南烨法师的喜糖为荣,纷纷说着“百年好合”“白头偕老”一类的吉利话向南烨祝福。还有不少孩子跟在花轿后面跑着抢糖吃,这让游街的队伍更加热闹起来。 蔡邕见此热闹场面忍不住回忆起蔡琰第一次远嫁河东卫家的情景。那卫家也是世家大族,婚事也办的相当风光,可是若与眼前热闹非凡,百姓齐来称贺的场面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4) 南烨将婚礼办的如此隆重,这让蔡邕感到十分满意。自己女儿是再嫁之身,南烨却还能以礼相待尽心cāo持,这让蔡邕感到十分欣慰,也觉得有此佳婿着实不易。 骑在马上游街的南烨就更兴奋了,他和蔡琰相识、相恋已近三年,今rì终于算是修成正果了。回首穿越到汉末这三年,南烨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现在十分希望能有摄影师将这婚礼场面拍摄下来邮寄给千年之后的父母,让他们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成家了,让同学死党们也知道自己的新娘蔡琰有多漂亮。 陷入幻想的南烨并没发现道路两旁的人群中有两个方士正盯着自己。这两个方士一个仙风道骨,丰神迥异,另一个却是眇一目,跛一足,身穿青懒衣形同乞丐一般,正是下山而来的左慈和于吉。 于吉盯着想入非非南烨问左慈道:“元放道友可从此人面相上看出端倪?” 左慈摇头道:“此人面相如同其星相一般难测,若真让贫道言讲,也只能说他来路无踪,去路不定,看似命短,实则寿长,三载之身,廿年之躯,非神非鬼,非仙非凡。他自称圣人也并非全无道理。” 于吉点首道:“既然道友也无法看穿其来历,我等也只好上门去问他本人了。” 左慈问道:“他若不讲于道友又待如何?” 于吉笑道:“那就要看元放本事了。只要元放道友施展些法术,使那南烨法师心折,想必他会道出实情。” 左慈摇头苦笑道:“贫道早料到你这厮拐我下山没安好心,原来是要我与那南烨斗法。人家大喜rì子,贫道上门斗法岂不是要挨打?于道友怎么数载不见变得如此不厚道?” 于吉怒道:“哪个要你打上门去?贫道的法术不是救死扶伤便是呼风唤雨,怎么能用在这良辰吉rì?元放道友的法术变化多端,贫道只是想让道友以祝贺为名显显本领也就罢了……” 二人议论的时候,南烨游街的花轿已然过去。骑在法拉利上的南烨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个神仙人物正在人群之中议论自己。 花轿在刺史府前落轿的时候,刺史府前已经围满了百姓和前来道喜之人。当众人见到盖着盖头的蔡琰走下花轿的时候都是一愣,因为当时新娘出嫁还不流行用红布盖头。南烨根据后世婚俗给蔡琰加了盖头的举动顿时引起了人们的好奇,纷纷议论新娘到底是丑是俊何等模样?又为何要以红布蒙头? 由于之前蔡琰就总是戴着面纱,今rì又盖了盖头,众人就更加好奇新娘的相貌如何,纷纷起哄着叫到:“法师快将红布掀了!切莫藏着新人!” 南烨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适当的神秘感就是要引起人们的关注。他朝周围一拱手道:“诸位稍安勿躁!稍后自会让诸位宾朋一睹新人芳容。来人,取马鞍、火盆来。” 随着南烨一声令下,自有亲卫取来一张红毯,铺在刺史府门前,又在红毯之上摆放了马鞍、火盆。众人更是奇怪南烨法师要干什么,就连深通古礼的蔡邕也不知道南烨这是何意。 南烨走到蔡琰跟前牵住她的小手悄声道:“昭姬随为夫来。” 蔡琰羞涩的“嗯!”了一声,便被南烨拉到了马鞍之前。这时南烨事先任命的司仪赵云领着典韦、周仓两个大嗓门喊道:“新人跨马鞍,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南烨领着蔡琰跨过马鞍之后,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马鞍还有这种讲究,南烨法师果然见多识广!就是不知那火盆又作何解释?此时就听赵云又道:“新人跨火盆,今后rì子红红火火。” 跨过了马鞍、火盆,南烨和蔡琰就到了刺史府门前,此时南烨才面对众人将蔡琰的盖头挑了起来。早就被吊起胃口的宾客一时间都向蔡琰看去,只见蔡琰娇羞满面,喜上眉梢的样子当真艳若桃李,美若天仙。好几位世家公子都看直了眼睛,更别说那些寻常百姓了。 不但宾客们觉得蔡琰千娇百媚,就连看惯了蔡琰美貌的南烨都感觉今rì的蔡琰格外娇艳yù滴,典雅动人。扫了一眼台阶下那些流口水的年轻男子,南烨忍不住在心中呐喊:“看!看!这美女就是我老婆!羡慕嫉妒恨!亮瞎了你们的钛合金狗眼!” 李岳、姚成此时恰到好处的燃起了爆竹,清风、明月同时撒起了花瓣。司仪赵云在一旁赞道:“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rì受其jīng,月润其华,天礼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卺共饮,自礼行时,连理成,比翼具,虽万难千险而誓与共患,纵病苦荣华而誓不与弃。仰如高山哉,其爱之永恒,浩如苍穹哉,其情之万代,相敬如宾,各尽其礼,家合事兴,不变不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特为赞颂。” 这篇赞文的大意与西方婚礼中的结婚誓词大同小异,都是要夫妻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现场的气氛此时进入了**,不过婚礼却刚刚开始。 众人跟随南烨、蔡琰一对新人入府落座之后,南烨与蔡琰在堂中行盥礼、对席礼、同牢礼、合卺礼、结发礼、拜天地……这些礼节都是依照古礼进行,讲究的是庄严肃穆,南烨也不敢再别出心裁,唯有在厅堂摆设装饰上下足了工夫,将厅堂布置的格外喜庆,到处都是鲜花和大红的喜字。 南烨这是初婚,又不jīng通古礼,一切仪式都是让司仪赵云和媒人戏志才摆布,伴郎、伴娘此时都成了他们的帮凶,指引着南烨和蔡琰一步步行礼。说实话,这些礼节相当繁碎,更谈不上什么趣味,不过南烨却甘之如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紧张和开心,一直脸上带笑看着面前的蔡琰,怎么看都看不够。 蔡琰从下轿到礼成一句话都没说过,或者说这婚礼之中也没有需要新娘开口的地方。她做的就是一直红着脸,羞涩的配合着南烨完成每一个礼节,默默的感受着南烨的温情,躲避着南烨那炽热火辣的眼神。如此温顺的蔡琰真是让南烨爱到了心坎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长地久,为尔佳缘。”司仪赵云的一句话代表着婚礼已成。 宾客们跟着齐声行礼赞诵道:“天长地久,为尔佳缘。” 南烨一边领着蔡琰向宾客还礼一边想着“下面该入洞房了!”他想得挺美,可现实总是残酷的。这礼成之后还要敬酒、献茶,款待宾客,总要让前来观礼的宾客都吃好喝好才行!这一点倒是与现代没什么不同。好在接下来的饮酒过程可以随意一些,并不强求什么礼数。 南烨和蔡琰最先要敬的便是蔡邕,他既是新娘蔡琰之父又是新郎南烨之师,算是俩个人的长辈。南烨端着酒杯对蔡邕道:“先生放心将昭姬交给我!我一定会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就像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我都会始终陪伴她,直到天荒地老。” 蔡邕听着南烨直白朴素的话语笑着点了点头,这番话虽说没有之前纳采赞文那般华丽,可是却足见南烨一片赤诚。 蔡琰也被南烨这番告白感动的要命,端着酒杯叫了声“爹爹!”之后便喜极而泣落下泪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蔡邕见女儿落泪眼角也有些湿润道:“傻孩子!大喜的rì子哭什么?老夫相信光华rì后定会好好待你。他在大汉无亲无故,我儿rì后也要好好照料光华才是。” 蔡琰闻言点头道:“女儿明白!女儿一定会照顾好光华,也要好好孝顺爹爹。”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5) 南烨见蔡邕、蔡琰父女情深,又听蔡邕提起自己无亲无故,顿时也有一股思绪涌上心头。他已然记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在梦中见到自己的父母,又有多少次梦到学校和同学。南烨很想将自己成婚的消息告诉他们,可是这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在这份伤感之中,南烨同时又感到一份欣慰。成亲之后,蔡琰便是自己的妻子亲人,rì后自己再也不是无亲无故,孤独一人了。 蔡邕见南烨似是也要落泪赶紧劝道:“好了!好了!老夫这里不用你夫妻招呼,快去同宾客饮酒!” 南烨被蔡邕一催也就顾不得伤感了,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来。身为刺史的南烨倒不用挨桌去敬酒,自会有人举杯上前向他敬酒。南烨来者不拒,频频举杯。他现在十分庆幸汉代的酒度数不高,自己又提前做了准备掺了水,否则的话今夜自己恐怕无法洞房了。 南烨正喝的高兴,就见外面招呼宾客的管家李岳匆忙走进了厅堂,朝着自己这边看了看,一副yù言又止的样子。南烨猜测李岳可能有事,便向敬酒的宾客行礼告罪,把李岳叫过来问话。 “法师,府门外有两个道长前来贺喜,说一定要面见法师有礼物呈上。不过……”李岳说着说着便有些犹豫。 南烨问道:“不过什么?” 李岳道:“不过那两位道长皆是空手而来,其中一个还衣装破旧,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来捣乱的。小的给他们钱,他们也不受。让他们吃酒,他们却嫌酒菜不好,偏要进府来吃上等宴席。” “哦?有这种事?”南烨心中一奇。他今rì办这婚礼排场不小,除了在刺史府内摆酒宴款待亲朋下属之外,在刺史府前的大街上也摆了流水席。凡是来道贺的百姓,不论礼物轻重多少都能吃顿酒席。通常方士之流前来讨喜,在门外吃顿酒宴得些赏钱也就去了,嫌弃外面酒菜不好,偏要进府的还真没有。 南烨感觉这两位道士恐怕不是常人,便问李岳道:“那两位道长可曾留下法号姓名?” 李岳答道:“他们二人自称是峨眉山左慈和琅琊宫于吉。” “什么?快快有请!不,我亲自去请。”南烨一听是左慈、于吉差点蹦起来。这两位可是三国时期鼎鼎有名的神仙,在很多三国游戏中二人的数据都高的离谱。还有野史称左慈是诸葛亮的老师,如此牛叉的人物可不能错过存星、取星。 蔡琰知道南烨善于识人,见他如此紧张便问道:“这两位道长可是大有来历?妾身与光华同去可好?” 南烨听蔡琰改了自称,却没改对自己的称呼便假装生气道:“昭姬叫错了,该叫夫君才是。” 蔡琰脸上一红道:“夫君也叫错了呢!” 南烨一拍脑门道:“对!对!贤妻与为夫同去。”说罢他便领着蔡琰来到府门前,正见于吉、左慈站在门下。 左慈、于吉二人倒是想过南烨会赶走自己,不过却没想到他会亲自出迎并且还带着新娘,这让二人有些意外,便是一愣。 南烨见了左慈、于吉也是一愣。那于吉手携藜杖,鹤发童颜倒还真像个神仙样子,可是左慈闭着一只眼,瘸着一条腿,穿着粗布衣,一点也看不出是个神仙来。不过南烨知道这神仙绝不能以貌取人,传说中的济公长老不是也不像神仙嘛! 既然不能以貌取人,南烨之好以技能取星了。显星、寻星两个技能一下子便扔了过去。 姓名:于吉字:??? 体力:100技能:长寿 统帅:12技能:无 武力:66技能:无 智力:66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88技能:养民 魅力:95技能:敬仰 将星:427特殊技能:医术祈愿 将星录:于吉,琅琊人,东汉末道士。被普遍认为是道教经典《太平经》的作者,为孙策所杀。jīng通yīn阳五行,既会符水治病,又会做法祈雨,由于成功咒死小霸王孙策而名声大噪。 姓名:左慈字:元放 体力:100技能:长寿 统帅:10技能:无 武力:70技能:无 智力:94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23技能:无 魅力:62技能:名士 将星:359特殊技能:奇门遁甲占星房中术 将星录:左慈,字元放,庐江人,东汉末方士。东汉时期丹鼎派道术传承人。葛玄之师,传善魔术,寿终时134岁,死后成仙,后人尊称其为“雅帝”。 南烨一看二人将星暗叫一声“不得了!”这两位大神竟然体力值全满,而且和自己的体力技能一样也是长寿,看来二人就算不是神仙也是寿星。 这还是南烨第一次见到有比自己体力还高的人,马上就想存星、取星。没想到左慈此时开口道:“小友初见我二人不闻不问便先施术法,莫非欺我二人道术不jīng?” 左慈一句话出口,南烨心中便大吃一惊,他感觉自己从后脑勺到尾椎骨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双手握紧了拳头却还抖个不停。 若是放在三年以前,南烨肯定会飞身上前,抓住二人问个究竟。因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感觉到自己施放了技能。相信科学的南烨唯独解释不通的便是自己这一身技能从何而来,还有自己为何会穿越到这乱世。左慈、于吉既然能感觉到自己施放技能,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 想到这个可能,南烨的心不由揪了起来,那紧张的感觉比刚才拜堂成亲还要强烈数倍。不过他已经不是三年之前的毛头小子,而是天下知名的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是朝廷任命的交州刺史。所以他必须控制住自己冲上去的那种冲动,他必须思考二人是敌是友,又是何来意。 南烨脑海中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他认定二人既然找上门来必有所凭,也肯定是有要事相商,自己还是应该先稳住他们再做打算。只要留住二人,想要问话总有机会。 蔡琰见那瞎眼老道一句话将南烨质问的变颜变sè十分担心。她拉了一下南烨的臂膀问道:“夫君出了何事?是否要叫亲卫过来?” 南烨身后护卫的典韦、周仓也觉得不太对劲,两人一左一右护在南烨身前。典韦朝着左慈吼道:“你这道士见了刺史也不行礼,反来质问法师是何道理?可是欺俺典韦双戟不利否?” 眼看自己一愣神的工夫就要打起来,南烨急忙说道:“洪飞切莫无礼!昭姬也莫要忧心!两位道长皆是神仙中人,是我一时失礼,还请二位仙长莫要怪罪。” 南烨说罢便将身前的典韦、周仓拉开,向二个道人行了一礼。左慈、于吉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南烨的反应很是满意。就见于吉还礼说道:“法师切莫多礼!我二人到此并无恶意,只是来给法师贺喜,不知能否进门讨杯喜酒?” 于吉说话不像左慈那么冲,声音也非常柔和好听。南烨感觉其中似乎还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自己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见于吉、左慈如此沉得住气,南烨就知道这二位不论道法如何,养气的功夫是练到家了,比起自己强了不少,看来绝非浪得虚名。 此时南烨也沉住了气道:“二位仙长大驾光临,烨求之不得。二位仙长里面请!”南烨说罢让开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于吉客气道:“还是法师先请!”不过还没等于吉说完,左慈已然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门里,嘴里还嘟囔着:“倒是个识人有术的!”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6) 南烨、于吉见左慈不等自己独自进门对视了一眼,皆是摇头苦笑,也跟在左慈身后进了厅堂。典韦、周仓见左慈如此无礼,简直气炸了肺,可当着南烨又不敢发作。蔡琰则是若有所思的跟在南烨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堂中宾客见南烨法师亲自出门迎人,皆以为有贵客到了,不少人离席而起站立等候。没想到当先进来的却是一个瞎眼道士,这道士不但瞎眼,而且穿着破旧还跛着一只脚,走起路来一顿一顿甚是可笑。 众宾客看到左慈偷笑者有之,议论者有之,更有不少士绅频频皱眉掩鼻羞于与左慈同席。左慈将众人反应看在眼中完全不以为意。他这副样貌并非本来面目,只是为了入世修行,体会世间人情冷暖才作此装束,说起来还真与济公有几分相似之处。 宾客看不起左慈,左慈还看不起他们呢,径直走到了主席位上,与蔡邕同席坐下。别看左慈坡着脚,走得却很快,那速度南烨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跟得上他。开始南烨没想到左慈会走得那么快,又顾着招呼于吉,便被左慈落下一段距离,等左慈都坐下了,南烨才陪着于吉进了厅堂。 南烨见左慈已然落座主席也不好说什么,陪着于吉走到席前给蔡邕等人介绍道:“先生,这位乃是琅邪宫于吉道长,这位是峨眉山左慈道长,今rì特来道贺。” 蔡邕对两人名声也有耳闻,只是左慈的无礼让二人形象在蔡邕心中大打折扣。要不是看在今rì是南烨和女儿大喜的rì子,蔡邕绝不与左慈同席而坐,可是此时却只能耐着xìng子与二人见礼。 于吉、左慈并非无礼之人,只是因为南烨一上来就对二人施放技能,让左慈心有所感,这才有些生气。不过左慈就算生气也不会迁怒于蔡邕,毕竟蔡邕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所以急忙起身与蔡邕见礼。 众宾客听到南烨介绍二人,又见于吉鹤发童颜确实一副神仙样貌也肃然起敬,纷纷上前见礼,与之前态度截然不同。 左慈见有宾客上前敬酒也不客气,一把抄过南烨的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便去回敬那些宾客。可是他刚喝了一口酒就吐了出来道:“呸呸~堂堂交州刺史府中难道就没有好酒吗?怎么如同白水一般?” 南烨没想道左慈会去用自己的酒壶,被左慈说的脸sè一红。南烨穿越之前虽没结过婚,可是却参加过婚礼,知道新郎敬的酒其实都是兑过水的,有些干脆就是白水。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怕被客人灌醉了没法洞房,想想也是情有可原。今rì南烨用的也是这个偷梁换柱的办法,不想却被左慈给当面说了出来。 尴尬的南烨可不敢让左慈再说下去。敬酒兑水这招在现代婚礼上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说是人尽皆知的潜规则,也没人去追究新郎的不是。不过在古代用这招便是对宾客的大不敬,是件很失礼的事,万一被左慈拆穿,自己肯定会成为笑柄的。 想到此处南烨赶紧拦住左慈的话头道:“仙长此言差矣!不是烨府中没有好酒款待宾朋,而是仙长饮惯了玉露仙酿,这才觉得凡酒平淡无味。仙长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来宾,我这酒是好是坏。” 左慈闻言抬眼看向那些宾客,只见宾客们纷纷朝着自己点头,皆称赞是好酒。左慈心里纳闷啊!难道说真是自己舌头出了问题?可是自己也没喝过什么仙酿啊!平rì喝的酒家浊酒也比南烨壶中这酒有味道啊! 此时已有从人将碗筷新酒添到于吉、左慈面前。于吉满了杯酒品了品,觉得味道还不错,至少要比寻常酒家好上不少。于吉还以为是左慈故意刁难南烨,便打圆场道:“元放道友莫要过于挑剔,法师这酒的确是好酒,虽比不得琼浆玉液,但也算酒中佳品了。” “什么?让贫道尝尝!”左慈言罢也不客气,一把取过于吉的酒杯就将余酒灌进嘴里。 “咳咳……”于吉杯中之酒只是浅尝了一口,基本还是满的,又比南烨那“特酿”度数高上不少。左慈没有防备,一口灌进嘴里呛得就是一阵咳嗽。 “哈哈~”宾客见左慈如此狼狈哄堂大笑。众人如此嘲笑左慈,一是看不惯他的邋遢样子,二是觉得左慈太过无礼,三也是认为左慈无事生非,都为南烨抱不平。 众人这么一笑,仙风道骨的于吉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心中不禁有点埋怨左慈。于是施展了个密语传音的法术对左慈道:“我等好歹也是修仙得道之人,不说成仙成神也是半仙之体,不用这么没出息?喝口酒还呛到了,又没人跟你抢,急个什么劲啊?贫道都跟着你丢人!” 于吉施了法术,别人听不到这话左慈可听得到,瞪了一眼于吉,也用传音秘法道:“你知道什么?南烨那酒中做了手脚,与我等和宾客的酒不一样。” “做了什么手脚?南光华身为一州刺史,还能给宾客喝好酒,自己贪图节省喝差的不成?元放道友莫要给自己遮羞,我等只是来试探南烨,可不是来给他找麻烦,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于吉回瞪了一眼左慈传音道。 左慈见于吉不信自己,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过他一时也没想明白为何南烨给宾客喝的都是好酒,自己喝的酒却如白水一般。突然左慈一眼看到了南烨身边眉目如画的蔡琰,一下子便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小友也是同道中人!妙哉!妙哉!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哈哈……” 南烨根本不知道左慈这是抽什么疯,先是一阵咳嗽,然后又与于吉大眼瞪小眼,此时又哈哈大笑起来,难道说真的是不疯魔不成佛? 别说南烨和众宾客纳闷,就连于吉都搞不懂左慈这是在笑什么。以于吉对左慈的了解,很少有什么人和事能让他如此开怀。不过见到刚才还生南烨气的左慈,此时赞南烨是同道中人,于吉也就放下心来。 左慈笑了一阵之后再看南烨,似乎越看越顺眼,对南烨眨眨眼笑道:“法师同于道友所言确实有理!这酒也还算是不错,可却比不得瑶池仙酿喝着过瘾。今rì法师大婚,贫道囊中羞涩缺金少银,就以一壶仙酿为法师贺喜!” 左慈言罢拿起南烨的酒壶打开盖子,将半壶酒全部倒在了地上,然后还上下晃了晃酒壶,示意众人酒壶已空。众人皆不知左慈用意,都安静的看他施为。只见左慈翻过手来拿好了酒壶,盖上了壶盖,又左右晃了晃酒壶。 南烨就在左慈边上,左慈一晃酒壶,南烨就听到那酒壶之中似有水声流动,好像又注满了酒水一般。自从左慈进门时一语道破南烨使用技能,他便知道二人绝非寻常方士,更不敢将二人当作欺世盗名的神棍看待。所以现在见左慈凭空变出酒来,南烨并不惊讶,就当是看魔术表演了。 南烨早有准备不觉惊讶,他身边的蔡邕、蔡琰、典韦等人也不吃惊。因为他们平rì里见惯了南烨施展“法术”,知道千般妙术背后自有科学道理,所以还是镇定如常。 左慈平rì施展道术都是技惊四座,唯独今rì在座之人不配合,这让左慈感到有些面上无光。他大喝一声道:“仙酒已在壶中,诸君都请来尝尝!”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7) 众宾客见左慈请众人品酒纷纷摇头,一个上前的都没有。那酒壶只有一丁点,纵然左慈神通广大变出仙酿,又能倒出几杯酒来?恐怕就连主席位上的贵客都不够分,谁又敢上前讨酒? 南烨一看无人上前便取过一只空杯伸到左慈面前道:“仙长不妨先取一杯给烨尝尝可好?” 左慈点了点头,心中暗赞南烨勇气可嘉,满满的给他斟了杯酒,一股美酒醇香从酒杯中弥漫出来。 南烨看看酒的颜sè,比起宴会上的酒来还清澈不少,不像是加了料的毒酒。他仔细想想,于吉是咒死孙策的高人,左慈是戏弄过曹cāo术士,这两位要联手加害自己的话,根本用不着如此下作的手段。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自己倒要尝尝这仙酿什么滋味。 想罢之后南烨端起酒杯便要饮酒,却不防备身后突然伸过一只手来,抢走了南烨的酒杯。南烨吓了一跳,回头一望,那抢酒之人正是典韦。 就听典韦说道:“俺典韦还没喝过仙酿,多谢法师先赐俺饮酒。”说罢也不等南烨答话,一仰头便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南烨心里明白典韦这是防备着左慈下毒,可他没想到典韦自己竟然毫不惜命以身试酒,其人忠义可见一斑。南烨心中十分感动,问典韦道:“洪飞感觉这仙酿如何?” 典韦将空杯往左慈面前一伸道:“俺喝的太快,也没尝出这仙酿是酸是甜什么滋味,仙长可再赐俺一杯?” 南烨一听典韦说话好悬没笑出来,他这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滋味。左慈也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心中暗叹南烨麾下忠心耿耿,又给典韦满满斟了杯酒。 典韦见酒杯已满,二话不说一仰脖又喝进肚里,三次将酒杯伸到左慈面前道:“这仙酿果然醇香非凡,只是俺酒量甚大,不知仙长能否管饱?” 左慈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一位壮士!今rì若不让壮士喝个痛快,倒显得贫道小家子气了。”说罢又给典韦倒酒。 典韦喝一杯,左慈便倒一杯,就这样一连倒了十几杯,典韦的黄脸膛喝的都发红了,左慈手中的酒壶却还没有空。众宾客见状大惊失sè,左慈手中那酒壶与宾客的酒壶别无二致,按理说早该空了,没想到那壶中酒却像怎么也倒不完一样。 南烨见典韦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醉倒,急忙劝住典韦道:“洪飞莫要再饮!也该留些仙酿让宾客尝尝才是。” 典韦一连喝了十几杯酒满口留香,自然知道这酒中无毒,对于左慈也少了一分敌意,多了一分佩服,听南烨一劝便又退回了南烨身后。 左慈目视典韦挑衅道:“壮士可饮够了?” 典韦被左慈一挑拨火气又上来道:“尚未喝足!若宾客饮罢还有余酒,俺再来喝!” 左慈笑道:“好!那贫道还是先敬法师一杯。”说罢又满了杯酒递给南烨。 南烨刚要去接酒杯,左慈便道:“刚刚那位壮士抢酒,分明是怕酒中有毒。不如贫道与法师分杯而饮如何?” 南烨以为左慈所言的分杯而饮是将杯中酒分为两杯,二人共饮,便对身旁侍者道:“再去取一空杯来。” 左慈拦住侍者道:“何须再取空杯?”言罢左慈拔下冠上玉簪,在酒杯中虚画了一下。只见那杯中酒瞬间一分为二,相隔寸许,泾渭分明,全不相融。左慈举杯喝了一半,将剩下半杯递到南烨手中。 南烨就见那半杯酒水竟然凝结于杯壁之上,并不流向杯底,完全违反物理法则。这让南烨十分好奇左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更好奇这仙酿到底是何等滋味?于是他端起酒杯将半杯残酒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南烨细细品味了一下,发现这酒确实醇香,可是却并不出奇,也就比自己府中酒好上一点,堪堪可比洛阳皇宫中的御酒,若是比起后世的蒸馏烈酒来还多有不如。 左慈见南烨细细品尝便问道:“法师感觉这仙酿味道如何?” 南烨道:“这仙酿果然醇香无比!仙长法术也着实令人敬佩!我看当让宾客一同品尝才是!” 左慈闻言便开始给主席上的蔡邕等人倒酒,而后又给宾客倒酒,那壶中之酒果然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待所有宾客都饮过酒后,左慈道:“有酒无菜,不成宴席,贫道再给法师添道新菜以为庆贺!法师可命人取铜盆、钓竿予我。” 南烨万没想到在自己的新婚喜宴上还能看到如此jīng彩的魔术表演,这可越来越像现代婚宴了,他又哪有不从之理?急忙按左慈所需取来铜盆、钓竿。 左慈将那铜盆放于面前,举起手中酒壶便往盆中倒酒,须臾之间铜盆已满。左慈放下酒壶,取过钓竿,也不挂鱼饵,便将鱼线钓钩甩入铜盆之中。众宾客还从没见过铜盆钓鱼,纷纷围了上来想要看个究竟。 就听左慈道:“若做鱼脍必用松江鲈鱼最为鲜美,但愿此鱼上钩。” 戏志才在一旁道:“松江有千里之隔,仙长安能取之?” 左慈道:“这有何难?”言罢一举钓竿,竟然真的钓上一条鲈鱼来。 众人见那鲈鱼长三尺有余,活蹦乱跳,生鲜可爱,纷纷鼓掌叫好。便有人起哄道:“一条鱼怎么够吃?仙长还要多钓几条才好。” 左慈笑笑也不答话,便将鱼钩又沉入盆中,须臾之间竟然钓起数十尾大鲈鱼,皆是一般长短且条条鲜活。 南烨一直在旁边紧盯着左慈,想要看穿他这魔术,可是看了半晌还是不得要领,唯一的破绽便是这些鲈鱼的大小相近。这让南烨想起了一段高英培和范振钰合说的相声《钓鱼》。这相声中的男主人公本不会钓鱼,却在妻子邻居面前夸下海口,过了几天没钓上鱼来他怕丢面子,便到鱼市上买了鱼回来。结果邻居一眼看出了破绽,就是这钓的鱼大小不同,买的鱼大小一致。 左慈钓的鱼虽说也有相同的破绽,可是就算是买,这松江鲈鱼运到交州也都死了,除非这鲈鱼并非松江所产。想到此处,南烨问道:“仙长刚才说松江鲈鱼最为鲜美,却不知要如何辨别这松江鲈鱼?” 左慈笑道:“天下鲈鱼皆只有两鳃,惟松江鲈鱼有四鳃,由此可辨也!” 众人举目视之,果如左慈所言,鲈鱼皆是四鳃。如此看来也只有用仙法道术才能解释得通。 左慈又道:“烹松江鲈鱼,须蜀中紫芽姜方可。”言罢放下钓竿,双手举起装满酒的铜盆往堂上一泼。众人不见酒水落地,却见许多紫芽姜从铜盆之中倒出,足够烹饪之用。见此情景,宾客又是纷纷叫好。 南烨此时已然认定左慈、于吉必是身怀仙法之人,不同于张角那般招摇撞骗蒙蔽世人。蔡邕、典韦等人也对左慈改变了看法,认定左慈、于吉与南烨法师乃是同道中人,皆窥大道玄妙。 堂上自有侍者将鲈鱼、鲜姜取走烹饪,南烨便与左慈、于吉攀谈起来。只是当着众人之面,南烨并不敢询问实质xìng问题,便旁敲侧击打探二人从何而来,又有何事? 左慈、于吉本是来试探南烨又怎会让他问出端倪?见南烨不入主题便也含糊其辞,只推说为贺喜而来。 南烨眼看着天sè渐晚,心里这焦急就别提了。他估计今rì若不问明二人自己的技能之谜,晚上洞房的时候肯定也不踏实,说不定还会因为心事重重而不举,那乐子可就大了。于是南烨咬了咬牙,起身对蔡邕和众宾客道:“难得二位仙长到此,烨想请二位仙长到后院看看新房风水如何,暂时少陪,还请诸位见谅。”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8) 古人最是迷信风水一说,新房的风水更是决定未来rì子的好坏。听南烨说要请二位仙长看风水,自然无人阻拦,皆道:“无妨!” 于吉、左慈相视而笑,似是看穿了南烨心事,齐齐站了起来。蔡琰见南烨引着二人往堂外走,便担心的跟了出来。 南烨见蔡琰跟来不想瞒她,却又无法直言,便停下脚步对蔡琰道:“贤妻莫要担忧!为夫有要事与二位仙长相商,去去就来。你便在堂中款待宾客。” 蔡琰摇头道:“如今你我二人已结为夫妻,本该同心一体,夫君不该有事瞒我,妾身要与夫君同去。” 南烨没想到聪慧的蔡琰已经看出自己与平rì不同,一定要跟着自己。这可真让他感到有些为难,看了左慈、于吉一眼,南烨脑子一转计上心来,趴在蔡琰耳边小声道:“我的好宝贝儿,乖乖回堂上等着夫君回来,否则为夫可就要振夫纲了。” 蔡琰从没听南烨用过如此腻人的称呼叫自己,一下子便羞红了脸。南烨那吹在耳边的热气更是让蔡琰身上一阵发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是担心着南烨的蔡琰还是不肯放弃,也小声对南烨道:“夫君若不告诉妾身找两位仙长何事,妾身便不回去。” 南烨轻轻叹了口气,装作一副被你打败了的样子悄声道:“为夫听闻那左慈仙师道号乌角先生,专擅房中术,今夜你我便要洞房,为夫自然要提前请教一番,免得夜里误事,亏待了我的爱妻。难不成贤妻也要一起听听,共同jīng进此术?” 蔡琰一听南烨竟然是为了此事,脸sè顿时红的如同煮熟的螃蟹。若是为了这种难以启齿之事,南烨非在洞房之前与二位仙长单聊也就说得通了。 蔡琰小声啐了一声道:“夫君好不知羞!谁要与你jīng进此术!”说罢扭头便进了厅堂。 南烨见蔡琰回去,总算松了口气,再看左慈、于吉,这两个老道竟然在那里偷笑,显然是听到了自己与蔡琰对话,不由得脸sè一红。可是他一看典韦、周仓又觉得不对,这两个直爽人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是并未听到自己说话。看来左慈、于吉二人确实有些妙术,不是他们耳聪目明远胜常人,就是他们会读唇语。 引着左慈、于吉到了后院书房,南烨对典韦、周仓道:“洪飞、元福守在门外,我有要事与二位仙长相商,切不可让人接近!” 典韦不放心道:“元福一人守门足以,俺还是护卫法师要紧。” 南烨拍了拍典韦肩膀道:“洪飞不必担忧!二位仙长皆是神人,不会加害于我。我等所言涉及天机,凡人听之无益,这才有所避忌,并非信不过洪飞,还请洪飞体谅。” 典韦听南烨这么一说哪里敢当?急忙道:“法师切莫如此!是俺莽撞不明法师之意,还请法师责罚。” 南烨笑道:“洪飞忠心天地可鉴,我罚你作甚?快帮我守住门口才是正理。” 典韦、周仓闻言退了出去。左慈笑问南烨道:“小友请我二人到此却不看风水意yù何为?莫非真想学贫道那房中术不成?吾道果然不孤!” 南烨见此间只剩下他们三人,说话也就不必顾忌,直接开口笑道:“二位岂不闻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哥俩从哪儿穿越来的?” 左慈、于吉被南烨问的一愣,不明白南烨为何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他们俩本就是来试探南烨,就怕他表里不一,见此情景一下子jǐng惕起来。 于吉小心的问道:“法师此言何意?敢问法师装逼与穿越为何物?” 南烨看于吉不像作伪也很纳闷,难道说自己判断错了?他刚才见左慈可以感觉到自己使用技能又能做出种种违反科学常理的事来,便以为二人与自己是同类,一样是穿越众,身上也有和自己类似的玄妙技能。只有如此才能解释二人的所作所为,可如今看来似乎又不是。 “天王盖地虎!”南烨还不死心,继续试探道。 左慈莫名其妙道:“小友所言何意?” 南烨心中一动,莫非这二位不是现代的穿越众?那就再换个暗号:“床前明月光!”“明月几时有?”“枯藤老树昏鸦。” 于吉、左慈二人哪里知道南烨这三句话中汇聚了唐诗、宋词、元曲的经典之作?二人对视一眼频频摇头,依旧表示不明其意,无法作答。 南烨此时有些泄气,也不想再打哑谜,便问左慈道:“元放先生既然不是穿越众,怎么会一见面便知道我使用了技能的?” 这句话左慈总算是能听明白了,急忙接话道:“小友所言的技能可是道术之意?我等术法同源,皆是三卷天书之力,贫道自能感到小友施术。” “天书?什么天书?”南烨闻言一愣,他可从没见过什么天书。 于吉奇道:“难道不是老仙将三卷天书赐予法师,让法师来了结这乱世的吗?” “啊???您说的老仙又是哪一位啊?”南烨奇怪的问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自己有“结束乱世”这个主线任务呢。 左慈见三人自从进了密室就各说各话,根本牛头不对马嘴也有些心急,干脆问道:“小友若非老仙寻来的大才,那又是从何而来?因何到此?为何身上会有三卷天书?” 南烨听左慈发问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不知自己底细啊!那可不能先被他们探了底去。想到此处南烨不答反问道:“二位仙长又是从何而来?因何到此?有何凭证说那天书在我手上?” 于吉发现二人针锋相对僵在那里也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便开口道:“你等先莫要心急!法师既然不知老仙与天书之事,便先听贫道诉说前因可好?” 南烨等的就是于吉这话,点点头道:“仙长请讲,烨洗耳恭听。”左慈见状也安静下来,等着于吉讲话。 于吉思索片刻道:“伏羲得《河图》而成神,大禹得《洛书》而成圣,轩辕有剑,神农有鼎,女娲有补天之石。由此可知,凡人得道皆有上古奇物相助。这些上古至宝不知为何人所做,其根源早于三皇五帝,起于盘古开天之时。有缘得至宝相助者,即便不能修仙成圣,亦可为一时之人杰。 这上古奇物皆有灵xìng,时而一世几出,时而几世不出。有缘者不必探寻也可偶遇,无缘者即便得之也不明其法。常言道:天书无字,有缘者见,便是其理。 当今世上有三卷天书出世,为三人所得。乃是南华老仙的《太平要术》,左慈道友的《遁甲天书》,还有贫道的《太平清领道》。” 南烨听的眼睛都直了。常玩三国游戏的他当然听说过这三卷天书,不论是在哪一款游戏中这三卷天书皆是可以大幅提升能力的至宝。若是于吉不说,南烨还以为这三卷天书是他们三人所作,没想到竟然还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法宝。 于吉继续道:“我等得了这三卷天书之后rì夜修习,渐渐便有了天书上的法力。可以做到rì间望气,夜观星象。我三人之中以南华道兄的法力最高,也是他最先看出这天下将乱,百姓危在旦夕。为了解救万民于水火,道兄便寻了一有志人杰,将《太平要术》赐之,想要改变这天数,不想却成了这天下祸乱之始。” 南烨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老仙寻的那有志之士不会就是张角?” 于吉点头道:“正是此人!”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9) 南烨见于吉承认张角是南华老仙之徒心中更为疑惑。那张角的法术他是见过的,不论是铁棍落雷也好,投影幻术也罢,用科学二字完全可以解释的通,根本算不上什么仙法,与自己身上的技能更不沾边。若真如于吉所言,南华老仙的道术还在左慈之上,那又怎么会教出了个学科学、用科学的好学生来? 心中疑惑的南烨问于吉道:“我也曾与那张角斗法。他那法术只是虚有其表,便是我也能一眼看穿其中奥妙道理,与刚刚元放仙长所用的道术截然不同。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体系,怎么会与南华老仙一脉相承呢?” 左慈此时插话道:“小友果然有些见识!这也正是那上古至宝的玄妙之处。虽说这些至宝乃是有缘者得,可也分缘浅缘深。缘深者可得其中法力真意,成仙成神。缘浅者却只能见其表而不可得其髓,或可成一时人杰,却终不能成大道。这其中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玄之又玄,便是我等也不能尽知其理。南华道兄可将天书授予张角,却无法将道术传于张角,领悟多少便全凭造化了。” 若是常人听了左慈这番解释肯定会觉得云山雾罩太过抽象。不过两世为人的南烨脑中却灵光一闪打开了思路。因为左慈这番话让南烨想起了《封神榜》中的姜子牙。按书中所述,姜子牙下昆仑山时,元始天尊曾对他说:“你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当兴。你与我代劳封神,下山扶助明主,身为将相,也不枉你上山修行四十年之功。”由此可见并非苦心修道一身法宝便可成仙成佛,还要讲究个福缘天命。 南烨猜想这张角或许就和姜子牙的命数差不多,都是无缘仙道之人。至于为何一部《太平要术》会有不同的解读,南烨同样有自己的一番想法。 于吉刚才提到了天书无字,南烨知道这无字天书指的便是《周易》,因为在《周易》之中只有符号却没有文字。这《周易》源自伏羲八卦,伏羲八卦又源于《河图》,而《河图》又是上古至宝。 若是反推整个过程,便会得到这样一个故事:伏羲因为得到了上古至宝《河图》而成神,他很想将《河图》上的道术与知识传授给后人百姓。那些知识容易传授,于是伏羲创造历法,教会了百姓渔猎。可是那些道术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于是伏羲费尽脑筋将《河图》上的道术用八个抽象的符号表示出来,至于能领悟多少就看后人造化了。 周文王或许是对这八卦符号领悟最深的一个,可是他同样无法将领悟的道术形容出来,只能将自己的领悟用六十四个符号表现出来形成了《周易》。这六十四个符号看似更加详细,对伏羲八卦做出了解释,可实际上却距离无法言喻的大道《河图》更远了。所以后人研究《周易》的不少,从中悟道成仙的却没有几个,而且对《周易》的理解也是各种各样,千奇百怪。 南烨这么一想就能明白为何南华老仙和张角同样是得到了《太平要术》却一个成了神仙,一个成了神棍。或许那《太平要术》与其他的上古至宝一样,是远古文明或地外文明的遗物,上面既有不为人知的神秘道术,又有一些先进的科学知识,学到什么全凭造化。而那所谓的道术或许就是更高端的科技成果也不一定。自己若是能亲眼看看那三卷天书就好了!说不定也能悟个道,成个仙什么的。 “法师!法师……”南烨突然听到于吉唤自己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道:“仙长刚才说到哪里?” 于吉苦笑摇头道:“贫道讲那张角乃是天下祸乱之始。” 南烨点头道:“对!对!不过张角祸乱天下好像与我没什么关系?就算我曾与张角斗法,可他那《太平要术》真没在我手里。” 于吉道:“法师请听我讲完。南华道兄得知那张角祸乱天下,自然将那《太平要术》收了回来。那时节天下乱象已成,纵然杀死张角也无济于事。后悔不已的南华道兄便想合三卷天书之力祈求上苍降一大才,平定这个乱世,让天下百姓过上太平安定的rì子。” 南烨听到此处瞪大了眼睛道:“仙长所说的大才不会就是我?事先声明,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去救全天下的百姓!手里也没什么三卷天书。” 左慈笑道:“小友过谦了!这天下谁人不知修习科学大道,术法无边的西方大道圣人南烨法师?哪个不怕兴建震远镖局,征战天下无敌手的震远将军?至于那三卷天书就在小友体内,只是小友不知罢了。适才小友一施展道法,贫道便感觉到了天书法力正为小友所用。” 南烨闻言心头一动。经左慈一提,他马上回忆起自己穿越之时,云层之中确实有三道金光shè向自己,而后自己便到了汉末。难道说那三道金光便是三卷天书所化? 虽说想到了这个可能,不过南烨却并不想承认。因为一旦承认,自己便成了那天降之才,说不定今后便要受南华老仙和左慈、于吉差遣。那样一来自己可就失去了zìyóu之身,想要避祸交州,安稳的过完后半生都不可能了。 南烨此时有兵、有将、有地盘,已经不再完全依靠那些神奇的技能了。再说这技能诚可贵,zìyóu价更高,为了zìyóu之身,南烨情愿舍弃那些技能。于是他极力否认道:“仙长说天书在我体内,可我却全然不知,更没本事平定这乱世,二位仙长恐怕是认错人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三卷天书真在我体内,也绝非是烨有意霸占。烨对天起誓,绝不敢贪图三位仙长的天书,今rì二位仙长前来若是为了取回天书尽管拿去!烨绝不阻拦。” 于吉一听南烨口气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就知道他会错意了。连忙解释道:“法师莫要误会!我等今rì前来并非为了取回天书,只是想要看看这得到天书之人是正?是邪?是何来历?南华道兄逆天改命已然归天,法师与道兄同姓,身上又有天书法力。我二人揣测,法师不是道兄转世,便是道兄后人,这才来一探究竟。我等一片赤诚句句属实,不知法师能否将父母身世诉说一二?” 南烨听于吉问起自己身世有些犹豫。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于吉、左慈所言都是事实,自己也极有可能是南华老仙的后人,只是不知隔了多少辈。若是自己道明实情,他们会相信吗?能接受吗?如果不接受怎么办?若是自己不说,他们又会怎样? 脑海中的一个个问题让南烨沉默下来。左慈见他犹犹豫豫有些不快,瞪起了一只独眼道:“我二人诚心相待,实言相告,便是认同小友是那天降之才,能够造福百姓。为何小友却如此防备我等?事到如今贫道只问小友一句,你只凭心回答是与不是便可。” 南烨jǐng醒道:“仙长请问!” 左慈道:“南华道兄归天之时曾留有遗言,说那天降大才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天下将星智勇于一身。你且说是不是你?”他说话时的声调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问话的时候几乎是吼出来,话语之中似乎有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让人感到无法开口撒谎。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0 南烨的耳朵被左慈震得嗡嗡作响,他的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还有那“集星”技能不正是自己的初始特技吗?如今真相大白,自己绝对是南华老仙用三卷天书召唤到汉末的。自己的穿越事件和身上神奇的技能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尽量压抑住心中的震撼不让自己失控,南烨对左慈点了点头道:“是我!” 左慈和于吉见南烨承认松了口气。这时候他们也不再催促,而是耐心等着南烨接着往下说。 在自己新婚大喜的rì子找到了导致自己穿越的罪魁祸首,南烨这心情也不知是喜是悲。说实话,南烨一点也不想穿越,却被南华老仙硬拉过来与亲人永别,这让他心里感到很是委屈。不过能在这汉末乱世结识蔡琰,又能与戏志才、典韦等历史上的文臣武将共事,这又让南烨感到非常兴奋。痛并快乐着,这就是南烨穿越心情的真实写照。 事到如今,南烨也不想再去责怪南华老仙什么,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道:“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吗?其实我……来自一千八百年后。中华上下五千年尽在我心。” 刚才是左慈、于吉把南烨震撼的够呛,此时南烨一句话说出来顿时将左慈、于吉惊得说不出话来。 左慈、于吉能得道成仙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尤其是左慈更是看惯了世态炎凉人间百态。若是有人告诉他们南华老仙长生不老活到了一千八百年后他们愿意相信,可是要说一千八百年后的人还能回到过去他们想都没想过。 愣了好一会左慈才磕磕巴巴的道:“小友是说南华道兄并未归天,而是寻觅了千年之久遇到了小友,并将小友送到了这里?” 南烨摇头道:“我并未遇到南华老仙。只是在上方山被云层降下的三道金光击中便到了这里。不瞒二位,若是今rì二位仙长不说,我还不知这其中缘故呢。” 于吉此时也回过神来道:“上方山正是南华道兄修炼之所,看来这一切皆是天意!三卷天书皆为上古至宝,有缘得遇其一便是天大的造化。法师能被三卷天书选中认主,可见福缘深厚非同一般,可谓后世一千八百载内福缘第一人。” 左慈此时已经没兴趣分析南烨因何穿越了,他最感兴趣的便是未来到底是如何模样。于是兴奋的问南烨道:“小友能否透露一些天机?讲讲那一千八百年后之事。” 于吉对此同样好奇的要命,可是又担心南烨不能透露太多,便道:“法师刚才所言的暗语是否便与千年之后有关?若法师觉得天机不可泄露太多,那便讲讲当今这乱世如何结局也好。” 南烨的校服和自行车都献出去了,并不觉得后世之事算什么天机。之所以没对人提起过,便是怕被人当作疯子或异类。今rì遇到两个肯相信自己所言的仙人,南烨顿时觉得遇到了知己。 关于后世未来南烨有太多的话题要讲,不知从何说起的南烨便决定先从这乱世结局说起。他顿了一顿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乱世结局若是细说恐怕讲上三rì三夜不能言尽,我简而言之便是:灵帝驾崩,少帝继位;董卓进京,拥立献帝;群雄并起,讨伐董卓;天下大乱,四方割据;诸侯火拼,天下三分;北有曹魏,西有蜀汉,东有孙吴;三国鼎立,互相攻伐;百姓遭殃,十不存一;司马篡魏,国号为晋;灭蜀伐吴,三分一统。” 于吉、左慈两人听得聚jīng会神,一点也不敢分心。虽说他们可以望气观星预知天命,可是那气数星相并非白纸黑字写的文章,只能看出这天下的大势走向,却无法具体到细节。举例来说,他们若是预测股票行情,只能预测沪深两市的涨跌,却无法预测到个股行情,去投资股票也不一定赚钱。而南烨所言则是具体到了历史的每一个细节,这对于吉、左慈来说无异于绝世天机。 南烨说完之后二仙消化了一会儿,于吉便一声叹息道:“唉~如此说来,我大汉还是亡了!” 左慈内心不知如何做想,不过表面上倒是看得很开,劝于吉道:“你没听小友说吗?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改朝换代也是天数使然没什么稀奇。夏亡商兴,商灭周起,chūn秋争霸,始皇一统。这分分合合本是天意,岂是人力可逆?我看南华道兄就算请来小友也难以逆天改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这大汉亡与不亡又与我等何干?” 于吉摇头道:“非也!非也!事在人为。法师来与不来大有区别。若是不知何人乱这天下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是何人作乱,我等可助法师杀董卓、定曹魏、灭蜀汉、伐孙吴,保我大汉江山永固。” 左慈闻言叹息道:“于道友修道多年怎么还是看不透这天下气运?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今天下乱象已成,就算我等杀了董卓,还有王卓、李卓。这也正是南华道兄不杀张角的原因所在。就算我等助小友一统了这天下又能如何?rì后还是要改朝换代,贫道断言,三分归晋绝不是天下所终,rì后这晋也会灭,小友历经的一千八百载不知还要改换多少朝代。” 南烨在一旁听着两个老道争论觉得挺有意思,这二人的话题已经上升到了哲学高度。于吉说的不错,自己的到来确实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未来已然不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历史,而是翻开了新的篇章。就算历史大cháo流不变,也还是会变得与自己所知的历史截然不同。左慈的言论也没错,尤其是他断言rì后的朝代更替一针见血,这也让南烨十分佩服。 左慈、于吉相互争辩了半晌也没结果,便同时转头问南烨道:“法师(小友)以为这天数可逆否?” 听到这个问题南烨突然便想起了《三国演义》,打着拍子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chūn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于吉和左慈都是聪明人,一听这曲子便明白了其中深意。于吉的脸sè一下子便黯淡下来,既然古今多少事都成了笑谈,那还逆什么天?改什么命?逍遥一生岂不更好? 左慈的脸sè虽然不像于吉那样难看,可也好看不了多少。他是那种面冷心热之人,看惯世情的左慈完全明白天道无情,可是他的内心深处却还抱有一丝天真的希望。他的希望不是让南烨去阻止改朝换代的历史趋势,只是希望南烨可以竭尽所能挽救一些百姓,让南华老仙的一番心血不要白费。如今看来南烨却并没有这个志向,左慈为此感到十分痛心,可是又无法责怪南烨,因为从这首歌便能听出,多了一千八百年见识的南烨肯定比自己还要明白这天道轮转。 密室之中又是一阵沉默……突然于吉鼓起勇气问道:“这首歌便是法师的回答吗?难道说法师要白来一趟,毫无作为安乐而终吗?” 面对于吉的质问,南烨自己也陷入了沉思。在刚刚穿越到这乱世的时候,他只是单纯的想要保住xìng命活下去。后来灵帝召见蔡琰让他深刻认识到了皇权的威力,那时他希望得到的是可以保卫自己和亲人的力量。如今南烨做稳了交州刺史,已经可以不再惧怕远在洛阳的灵帝,他开始考虑如何经营交州让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让身处乱世的天下百姓有个避难之所。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1 南烨发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总是不断发生着变化,可是要说终极目标或是历史使命他却从来没有思考过。此时看到于吉和左慈那希翼的目光,南烨便知道二人将自己当成了终结乱世的救世主,想让自己去平定天下。 南烨很想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什么天降之才,更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而已。自己的愿望也不是平定天下,而是在这个乱世可以保全xìng命平安活下去。 可是这些话南烨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因为自从穿越到汉末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了。自从成了交州刺史之后,他就可以不再为xìng命而担忧。既然自己xìng命无忧也并不平凡,那为何不去为了这天下百姓搏上一搏?就算不能完成南华老仙赋予的使命平定这乱世,只要可以多保全一些百姓,多改变一些人悲惨的命运,那自己也不白穿越一回。 于吉问完话后也是惴惴不安,他和左慈之前担心的是南烨志大才疏或昏庸残暴没能力平定这天下。可是自从得知南烨来自未来后,于吉便开始担心南烨不想平定这天下,而是选择做一个局外人静观历史风云变幻。南烨那歌中明显就有此意,这让于吉不得不逼问他一句,以确定他的真意如何。 南烨依然没有直接回答于吉,而是再次开口道:“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页风云散啊!变幻了时空。聚散皆是缘哪!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于吉闻听南烨击节而歌,开始还不明其意,可越听到后来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叫好道:“法师好一股驰骋纵横的英雄气概!” 左慈也拍手笑道:“小友所言极是!我等只要竭力担当了生前事,这身后之事留给那后人评说又有何妨?” 南烨笑道:“二位仙长可知这两歌从何而来?” 左慈、于吉怎会看过《三国演义》的电视剧?自然是摇头不知。南烨便道:“后世将我等所处之乱世称之为三国,还有人特意著书演义这段历史,这歌便是从演义中来。” 于吉见南烨透露后世之事,便追问道:“敢问法师,这三国归晋之后是否真如元放道友所言还有朝代更替?法师所居的后世又是如何模样?” 南烨道:“自然还有朝代更替,后世有人将历朝变成口诀便是:夏商与西周,东周分两段;chūn秋和战国,一统秦两汉;三分魏蜀吴,二晋前后沿;南北朝并立,隋唐五代传;宋元明清后,皇朝至此完。” 左慈、于吉只听得懂前半段,到了三国两晋之后便不明白了,更不知道这“皇朝至此完”是什么意义。于是南烨只好简略的将各朝代的历史大事诉说一遍,这其中自然讲到了五胡乱华、贞观之治、蒙古铁骑、明朝盛世、满清八旗、八国联军、皇帝下课、中国成立…… 每当于吉听到大好河山被外族占据都是恨得咬牙切齿。而左慈更关心的是那天上的飞机,地上的汽车,海里的轮船,千里传音的电话,逆转冬夏的空调……这些在他听来简直比法术还法术,比仙境还仙境。 南烨就算长话短说也讲的口干舌燥,这还是他没给左慈、于吉提问的机会,否则这一宿恐怕就交待在这儿了,蔡琰非要恨死自己不可。 听南烨一口气讲完,左慈、于吉双双长出了口气。两人对望一眼之后一同起身向南烨行礼道:“多谢法师泄露天机直言相告!我等必不外传!法师rì后平定天下若有差遣,我等无所不从。” 南烨虽然觉得于吉、左慈的道术十分方便,可是他却不敢用这两个仙人。因为他已经决定走科学发展的路线,与这二位玄之又玄的道家思想格格不入,若用他们就难免发生理念冲突,那时可就不知该听谁的了。所以只要他们不来捣乱拆台,南烨就谢天谢地了。于是南烨起身还礼道:“二位仙长帮我保密就好,却不用助我什么,我也不一定就能安定这天下,只能说竭尽所能而已。二位仙长若信得过我,便看我施展也就是了。” 于吉点头道:“南华道兄将这天下托付于法师却不敢托付我等,便是因我等无治国之能。既然法师无需我等,我等便回山修炼,静观这天下之变!” 左慈则道:“小友见面之时便向我等施展天书法术,敢问法师从那三卷天书之中所悟何道?” 要是左慈不问,南烨差点忘了自己还没存星、取星呢,对于一身技能更是有诸多问题要问,于是便将身上的奇妙技能和左慈、于吉讲了出来,希望他们能指点一二。 没想道左慈、于吉也不知这些技能出于何处。左慈道行高些,思索片刻道:“三卷天书皆乃上古奇物,无人能尽知其理。个人机缘不同所悟道术亦有不同,全看缘法造化。若单说法师那储物、化卡之术,倒是与我席间施展的五行搬运之法有相通之处。至于其他,贫道便毫无头绪了。小友不如便按照天书指示存星、取星,说不定修成正果之后也可与南华道兄一样有逆转时空之大能。” 南烨听左慈一说顿时来了jīng神。如今他的将星已然有533,可是因为集星数不足,技能只开启到400星技能。至于后面的技能到底是什么,他心中也没底。若是真如左慈所说,最后可以借助三卷天书之力任意穿梭时空,那可就是小母牛怀孕——牛比大了!就冲这一线希望,自己也不能躲在偏远的交州避祸,一定要回到乱世之中,集星三国群英,开启高级技能。 于吉此时道:“法师既然要存星、取星才可修成正果,我等愿助法师一臂之力。法师先取我等便是!” 听他这么一说,南烨哪里还客气,直接对二仙施展了存星、取星的技能,于是又增加了5颗将星。同时脑海中提示道:“集星汉末三仙,开启特殊技能:房中术。房中术:左慈从《遁甲天书》中领悟的修身道术,通过与女子行房提升双方体质、寿命,技能开启后可向左慈习得此术。”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1)技能:长寿 统帅:80(+0)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2(+0)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2(+2)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2(+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1)技能:名士 将星:538(2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房中术 南烨得到技能提示之后简直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哄骗蔡琰的玩笑话一语成谶,竟然真的给了自己这么一个房中术。在南烨看来,这法术肯定是不如左慈的奇门遁甲和于吉的祈愿那么厉害,不过还算实用,自己今夜便可派上用场。 当初南烨只收集齐了活着的十常侍便得了帝宠技能。今rì他取星于吉、左慈却提示集齐了汉末三仙,看来那南华老仙是真的归天了。虽然南烨并没见过南华老仙,可是他对忧国忧民的南华老仙还是很有好感的,再说自己能有今rì也是拜南华老仙所赐,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应书友要求,将未变将星改为+0,特殊技能用、号分隔。)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2 左慈、于吉见南烨取星之后非但没有喜悦之情,反而有些哀伤之意很是不解,还以为是取星失败了。 于吉问道:“法师所说的技能是否奏效?” 南烨不想再提南华归天之事,点了点头道:“有效倒是有效,只是还有一事要向元放仙长请教。” 左慈道:“小友不必客气,称我一声道兄便是。贫道知无不言。” 南烨一算辈分,叫左慈道祖都不吃亏,点头道:“二位道兄所悟道术甚是玄妙,不知能否传授于我?” 左慈摇头道:“非是我等不愿传授,实在是这道法太过玄奥。贫道只说一句,小友自明其理。小友那技能可否传授我等?” 南烨听弦音而知雅意,自己身上的技能就算想要传授别人都不知该如何传授,想必左慈、于吉领悟的道术亦是如此。看来自己想要偷学道术成仙成神是不可能了,自己的机缘最多也就是和左慈学个房中术便到头了。 既然技能提示向左慈习得,南烨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知道这道法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别的道术也就算了,就是……那个……元放道兄的房中术能否指点一二?” 左慈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便哈哈大笑道:“哈哈~贫道就说吾道不孤!一见小友为了与娇妻洞房花烛以水代酒,贫道便知小友也是那xìng情中人。贫道这一身道术要说可以传授的也唯有这房中术了,但能否得其真髓便看小友造化如何了。” 于吉的xìng情与左慈截然相反,若将左慈形容为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济公长老,那于吉便是严于律己的唐三藏。他一听左慈和南烨讨论起房中术顿时面上有些发热道:“二位道友既然要传授道术,贫道便先回避了。”他说完也不等二人答应便起身出了门去。 南烨奇怪道:“我常听人言法不传六耳,难道说真有这个规矩?” 左慈嗤笑一声道:“小友适才讲那未来之事便是无上之法了,怎么不传六耳?于道友就是假正经,不如小友爽直痛快。这房中术贫道求他他都不愿学呢,还是小友与贫道xìng情相合,深知这男女之乐。” 南烨见左慈一边说话一边朝着自己挤眉弄眼顿时满脸尴尬,心中暗骂一句:“老流氓!” 左慈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十分jīng致的小册子献宝一样展开在南烨眼前。南烨往那册子上一看,发现是一幅幅工笔画,每一幅画上都画着两个姿势不同的人形,一共有八幅图。 南烨知道中国画注重意境,西洋画注重写实。可是左慈这画册上的人形也太过抽象,连眼耳口鼻都没有,唯有头、体、四肢可以勉强看出是人,就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不过南烨单看那两个人形的姿势,似乎都是在做那档子事。 开始南烨还以为这些画便是传说中的古代chūn功图,可是看着看着他便发现不对。这画上的人形男女不分,根本无法引起丝毫yù念,反而让南烨感觉有些诡异。这诡异之处就在于每幅画的两个人形中总有一个刻画的十分奇怪,在黑sè墨线圈起的人形之中还用朱砂画了很多红sè的线条,那些线条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那人形的血管一般。 “如何?小友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左慈突然发问将正在观察那些红线的南烨吓了一跳。 南烨指着那些红线问左慈道:“道兄这画似是chūn功又不像chūn功,尤其这些红线很是怪异,看着十分肉麻,不知是何用意?” 左慈闻言大惊道:“小友好高的悟xìng!竟能看出图中chūn功之意!果然是同道中人。” 南烨鄙视的瞪了左慈一眼,这哪里是自己悟xìng高啊?分明是自己见识广好不好?若是没见过这些姿势的人看了这抽象画肯定会以为画的是妖jīng打架,可是见过这些姿势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这就是“妖jīng打架”。 南烨虽然是个处男,但好歹也看过那十二万分变态的岛国动作片。片子里面的招式比左慈这画上的招数多了十倍不止,就连难度系数都不可同rì而语。什么大劈跨,小劈跨,老汉推车倒挂蜡;前背包,后背包,鬼子扛枪耍大刀之类的,左慈这画上就都没有。南烨估计自己若用左慈这么抽象的手法将那些姿势画出来,左慈肯定猜不出来那俩人在干啥。 左慈见南烨直瞪自己,有些尴尬的笑笑道:“小友所言不错,这确实不是寻常的chūn功图,而是房中术的导引之法。那身上画有红线的代表男子,无红线的则是女子。若是凡人得此图册并无大用,也就是多些享乐姿势,增加闺房之趣而已。可若是有缘之人,便可依照那导引之法修炼体内jīng气,达到固本强元延年益寿之功。” 南烨闻言奇道:“那又如何可知我有缘无缘呢?” 左慈指着第一副图上常规体位的男女人形道:“这却容易!小友只要摆好姿势,按那红线运转路径来运转jīng气便可。若是有缘之人自然能感到体内jīng气流转,而凡人则难明jīng气到底为何物。便是询问贫道,贫道也无法言讲。” 南烨闻言皱了皱眉头,看来这“jīng气”又是一种只可意会的东西,感觉有些像武侠小说中的内力,只有自己试一试才知道有缘无缘。想到这里,他便趴到地上做了个俯卧撑的姿势,然后仰头问左慈道:“这房中术本是两人对练,我一人而为可会对身体有害?”他有此一问也是担心练功不得法反而走火入魔。 左慈用十分赞赏的眼神看向南烨道:“小友心细如发果然适合修道。这房中术自然以男女对练为宜,不过一人修炼也可,只是进境缓慢,纵然修炼十年,也比不上男女对练一rì之功。对身体倒是有益无害。” 听了左慈这话,南烨总算放下心来,照着那图上所画感受起体内的jīng气来。那画中红线的起点在丹田小腹的位置,俯卧在地的南烨集中jīng神之后顿时感到丹田中一股热气开始凝聚流转,这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事。看来若是不开启那房中术的特技,自己一辈子也感受不到这体内jīng气。 感觉到了那体内的jīng气,南烨便开始按照第一副图上的红线运行路径调动那股热流在体内游走。此时他的眼睛紧盯着那画册上的导引图,心神全部凝聚在体内的jīng气上,脑子里只剩下那图中红线的运行路径,完全忘记了身外之物,进入了一种十分玄妙的境界。那是一种全身心投入的感觉,仿佛此时天地有无都无关紧要,只有体内那团火热的jīng气才是宇宙的中心。 左慈一直在旁边关注着南烨的反应。他这房中术是从那《遁甲天书》上所悟,而后根据领悟自己绘制的,就如同伏羲悟《河图》绘八卦一样。左慈画出这房中术之后自然想知道自己领悟的法术能否传承下去,便找了几个弟子去试。可惜的是这些弟子只能得其表,而不能得其髓,只学会了几个合欢的姿势,却没有一个能感觉到jīng气的。久而久之,左慈都开始怀疑自己绘制的房中术是否正确有用了。 今rì左慈应南烨所求将房中术传授于他本也没想过他真能学会,就当是教新婚晚辈几个姿势增加闺房之乐。可是他此时一看南烨动静,便瞪大了双眼,因为南烨那样子显然是已经开始运转jīng气了。 全神贯注的南烨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体已经随着jīng气运行上下耸动了起来,那样子就仿佛他身下真的压着一个美女在合欢一般,而且他的裤子里也同时支起了帐篷。这一切看在左慈眼中并不猥琐,而是jīng气运转成功的表现。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3 左慈见南烨真的驱动jīng气运转起来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他总算证明了自己领悟的道术是正确的。从今往后自己所绘的房中术再也不是只能增加闺房之趣的chūn功图,而是同伏羲八卦一般可以传道的至宝,这让左慈怎能不感到激动? 行功之中的南烨已然控制体内jīng气运转了一个周天,此时那团火热jīng气又回到了丹田之中。一直小心控制着jīng气运转的南烨突然发现丹田中出现了两条可供jīng气行走的岔路,一条岔路向上,可以进入第二周天的循环。另一条岔路则向下,感觉是要将jīng气通过那里排出体外。 南烨这是第一次用这房中术运转jīng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他想要开口去问左慈,又担心控制不住jīng气会走火入魔。就这么一个犹豫分神的工夫,体内那团火热jīng气突然消散无踪再也感觉不到了,南烨也从那物我两忘的境界中退了出来。 恢复神志的南烨首先便感觉到了胯下长枪正迎风而立,身上还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这让他感到十分尴尬,也不敢起身,依然趴在地上问左慈道:“道兄,我控制那jīng气运行一周之后又回到了丹田,发现那丹田之中竟然出现了两条岔路。我刚想询问道兄如何选择,那jīng气便消失不见了,不知是何缘故?” 左慈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友还是除贫道之外第一个感应到体内jīng气之人,看来小友尽得房中术真髓矣!果然吾道不孤!待贫道与小友细说端详……” 南烨听左慈讲解一番才知道,这jīng气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约有一刻钟左右。之后若选择继续运转下去最多可运转八八六十四个周天,每一个周天结束后都可以选择泄出jīng气收功或是继续运转。 选择泄出jīng气并不会将体内全部jīng气泄出,只会泄出一部分行功所得的jīng气滋养女子,使配合自己行功的女子身强体健延年益寿。假如选择一直行功到六十四个周天结束,那最后一个周天就只会出现一个泄出jīng气的路径,不会再有岔路可选了,就像运行第一周天时只有一个向上循环的路径一般。 在行功之中还可能出现第三种情况,便是中途分神失去了jīng气的感应,就像南烨刚才一样。若是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用担心,无非就是白白浪费了一个周天,起不到固本强元之效,可也不会对身体有害。 南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这一个周天一刻钟,六十四个周天就是大约16个小时,这也太夸张了!哪个女子能受得了这样折腾?于是南烨有些心惊的问左慈道:“元放道兄是如何得知这功法最多运行六十四周天的?运行完六十四周天又有何等好处?会不会害了一起行功的女子?” 左慈笑道:“小友能怜香惜玉心xìng果然不坏。这行功圆满的好处无非就是事半功倍,健体益寿的功效更好。不过要想行功圆满也绝非易事,非但女子承受不住,便是小友也承受不起。 贫道初时行功三四个周天之后便会力竭分神jīng元尽散,后来随着修炼rì久身强体健,运转周天也逐年增加,终达圆满之境。那与贫道一同行功的女子常年受到jīng气滋养,体魄也rì益强健,最终可与贫道同登极乐,还常常痴缠贫道要圆满行功呢。” 南烨见左慈脸上的笑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坏笑,似乎是回忆起了那痴缠女子的妙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心中忍不住又暗骂了一句“老流氓!”他估计左慈可能是古往今来境界最高的流氓了,火影忍者中的好sè仙人自来也恐怕都没他活儿好。 左慈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只听他继续说道:“小友还有一事需要注意。这房中术说到底是为了增强修炼之人的体魄寿数,分出点点jīng气滋润女子也是为了rì后更好行功,而并非双修之法。小友若只与一名女子行功,必然是小友修炼的进境快,女子的进境慢,总有一天女子会承受不起小友的进境。那时节小友最好再纳姬妾分担一二,免得害人害己。” 南烨奇怪的问道:“这行功之时难道还能中途换人不成?” 左慈嘿嘿一笑道:“待到小友修炼纯熟之后自然可以中途换人,而且每运行一个周天之后还可以换种姿势,以免太过单调疲劳。小友rì后便会发现,这八幅图中的姿势不断轮换修炼最是省力有效。小友若只钟爱一个女子便可将jīng气一直分与她,就算她进境再慢,有十年滋润之功便可承受小友圆满行功之力,那时小友便可不用姬妾相助了。” 南烨现在钟爱的只有蔡琰一人,脑子里更没有纳妾的概念,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提纳妾之事。此时他听了左慈这番话顿时松了口气,心想就算自己修炼的进境慢些,也要等蔡琰一同进步好同登极乐。 左慈最后指点南烨道:“这分与女子的jīng气不同于肾水,虽有强身益寿之功,却无传宗接代之力。小友若要生儿育女还要正常房事才行。而且这房中术会使肾水稀薄,小友切记要停功行房方可传宗接代。” 南烨没想到这房中术还有避孕药的功效,这倒是个意外之喜。蔡琰虽说是二婚,可是年纪却并不大,今年只有十八岁,放到现代还是高中生。南烨知道女子的最佳生育年龄是24—29岁,早孕或晚孕对于孕妇和胎儿来说都很危险,放在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就更加危险。若是没有这房中术,南烨只能考虑用安全期避孕法了,如今有了这房中术,想必rì后会更加xìng福。 待左慈好不容易传授完了房中术,这天sè可就不早了。左慈将那绘有房中术的图册送给南烨便和他一起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此时已然可以看到满天星斗布满了夜空,门外站着的也已然不止典韦、周仓、于吉三人,还有姚成也在门外等候。 见南烨平安出来典韦、周仓都松了口气,姚成则道:“法师与仙长可算出来了!主母在堂上等的心焦,特命小的在此等候法师。” 南烨自知与左慈、于吉叙谈的时间不短,也怕蔡琰担心,便对二人道:“二位道兄快随我去喝喜酒,我必要敬二位道兄一杯。” 于吉、左慈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众人便往前厅走去。突然左慈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抬手一指满天星斗道:“小友可看的到那帝星晦暗之景?” 南烨仰头看了看天,只看到群星满天,根本不知左慈说的是哪颗星星。只好摇头道:“不知道兄所言是哪一颗星?” 左慈一边走一边点头道:“看来小友与那占星望气之术无缘,见不到那星相,贫道能助小友的便只有如此了。” 于吉先前见南烨、左慈在屋中半晌不出,他就猜测左慈定是将房中术传授给了南烨。如今听左慈这么一说更是肯定,于是也想助南烨一臂之力,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助,便对南烨道:“元放道友行踪不定又时常闭关,若是今后法师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到琅邪宫去寻贫道,贫道当鼎力相助。” 南烨再次行礼道:“多谢二位道兄!若是二位道兄有何难处也尽管来找我便是。” 三人边走边谈就到了厅堂之上,此时堂上已然点起了灯火,众宾客斛光交错好不热闹。见南烨与二仙回转,众人皆道:“该罚!”南烨命李岳取来特酿水酒自罚三杯之后方才入席。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4 南烨离席这段时间一直是蔡邕、蔡琰在招待宾客,这父女二人可没有南烨的花花肠子,着实是多喝了两杯。蔡琰不停让人去催南烨一方面是担心他的安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这酒快灌不下去了。 蔡琰见南烨总算回来入席凑到他跟前小声埋怨道:“夫君怎么去了许久?若夫君再不回还,妾身便要醉了。” 南烨一边听着蔡琰说话一边抽了抽鼻子,蔡琰口中的酒香混合着身上的脂粉香气还有那与生俱来的女儿香产生出一种令人迷醉的味道,似乎在故意挑动着自己的**。他再往蔡琰脸上看,只见蔡琰白嫩细滑的小脸粉扑扑红嘟嘟的更显娇嫩,平rì一双jīng明灵动的眼睛也变得有些迷离,那眼神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见了蔡琰这副摸样,又联想到刚刚学会的房中术,南烨顿时感到身上燃起了一团火,就好像那火热的jīng气正在全身游走一般。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小兄弟不要出丑,南烨轻声在蔡琰耳边调戏道:“为夫此去可是受益匪浅,已然得了元放道兄的真传,今夜便与爱妻共同参详一番,爱妻可不要真的醉了。” 蔡琰一听南烨此语脸sè更红,不过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蔡琰的胆子比平rì大了一些并没有马上逃走,而是悄声道:“还请夫君怜惜!” 南烨闻言身上又是一热,恨不得赶快打发了宾客将蔡琰就地法办才好。不过他离席多时刚刚回转,若是马上就入洞房也太失礼,还会显得他是个急sè之人。所以南烨只好耐着xìng子又陪着宾客喝了两轮酒,这才进入了洞房环节。 本以为进了新房就是两个人的事,没想到那些宾客长辈也跟着南烨、蔡琰一同进了新房。这让南烨的心中直打颤,心道:“不会是要闹洞房!那可就惨了!” 参加过现代婚礼的南烨知道有个说法叫“新婚三天无大小”还有个说法叫“闹喜闹喜,越闹越喜”指的都是新郎、新娘无论辈分大小、何等身份都要被平辈、晚辈们取笑捉弄,新郎、新娘还不能生气,以免破坏新婚的喜庆气氛。 南烨还听说过因为洞房闹得过分给新郎、新娘带来身心伤害的新闻,甚至导致新娘受伤、瘫痪的报道。这让南烨丝毫不敢大意,因为这闹洞房的习俗便起源于汉代。据记载,汉代汝南有个叫杜士的人娶妻,大家前来祝贺,喝了许多酒。他的一个叫张妙的朋友在闹新房时开玩笑,把杜士捆起来捶20下,又把杜士的手足高悬于梁,杜士竟一命呜呼了。 有典韦、周仓护卫的南烨倒是不怕自己会被人挂了,不过就算被人折腾一宿不能洞房也够郁闷的。就在南烨心惊胆颤的时候,李岳、姚成领着清风、明月、吴茗捧着几盘喜糖和五sè同心花果来到房中。宾客们纷纷上前,一人抓了一把花生、栗子、枣子之类的干果便朝新房里撒去,那细致劲真是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就是那铺着红被褥的合欢床上都被洒满了,蔡琰的怀里也被撒了好几把。 南烨知道这个习俗叫做撒帐,而这些撒帐用的喜果也都有内涵,比如“早立子”什么的。此时南烨已然做好了被人戏耍的准备,没料到众人撒帐之后便纷纷道喜退出了新房,只剩下一对新人在这喜庆的婚房中四目相对。 “怎么?他们不闹洞房就放过我俩了吗?”南烨奇怪的问蔡琰道。 蔡琰扑哧一笑道:“这里谁敢来闹圣人法师、交州刺史的洞房?” 南烨见蔡琰展颜一笑才明白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那动人之处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南烨等这一天已然很久了,此时总算是熬到可以两人独处,南烨一把便将蔡琰搂在怀里,轻声道:“时候不早了,爱妻快与为夫早早歇息!” 蔡琰在南烨怀里挣了两下却没有挣脱,羞涩道:“夫君莫急,妾身已然是夫君的人还能跑了不成?喝了合卺酒,今夜妾身好好服侍夫君。” 难怪说酒是sè之媒,南烨还没听蔡琰说过如此露骨的情话,急忙听话的点了点头,拉着蔡琰的手便来到桌旁。桌上的酒具一应俱全,最显眼的便是用红绳系住杯柄的两只酒杯。 蔡琰取起酒壶在两个杯子里倒满酒后举起一杯道:“夫君请!” 南烨忙不迭的举起红绳拴住的另一杯酒道:“贤妻请!” 两人互相敬罢同时举杯,将杯中酒喝下一半,然后交换杯子喝尽了杯中之酒。到了此时算是进行完了婚礼的最后一个步骤,就差行那人伦大礼了。 在这最后关头蔡琰非但没醉,反而紧张的酒醒了一些,心脏砰砰直跳,再不像刚才那样大胆,而是有些胆怯的站在原地等着南烨施为。南烨这杯酒下肚以后也感到十分紧张,手心里面全是汗,见蔡琰不动他也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人呆立了片刻之后,还是南烨忍不住了。他拿起酒壶又倒上了两杯酒对蔡琰道:“为夫再敬贤妻一杯,我俩喝个交杯酒,夫妻恩爱到白头。” 蔡琰没想到南烨还要喝酒,更不明白什么是交杯酒,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夫君所言的交杯酒为何物?” “我来教你!”南烨一边说着一边借机端起酒杯贴近了蔡琰,将蔡琰的手臂挽了起来。蔡琰何等聪慧,南烨一点拨她自明其意,两人手挽手将酒喝下,而后相视一笑。此时两人再次贴近彼此,多了一分甜蜜,少了一分紧张。 都说酒壮怂人胆,南烨喝了这交杯酒后自然而然的贴近了蔡琰也不那么紧张了,于是一手将杯子放下,一手轻搂住蔡琰,感受着她身上的绵软,闻着她体上的香气道:“爱妻快随为夫上床歇息。” 蔡琰害羞的点了点头,就被南烨半推半就的拉到了大床边上。南烨先是抖了抖被褥,将那些喜果抖到一边,生怕搁到了细皮嫩肉的蔡琰。然后他便坏笑着指了指红木雕花的大床,示意蔡琰赶快上床。 都到了这一步蔡琰再害羞也没处可躲了,便用蚊呐般的声音说道:“妾身服侍夫君宽衣。” 南烨被蔡琰一句话又勾起了yù念,一探身将蔡琰打横抱了起来,低头笑道:“还是为夫为爱妻宽衣才是。” 他这突然袭击害的蔡琰“啊~”的一声惊呼。还没等这惊呼声落下,蔡琰就被南烨放到了大床上,紧接着南烨一个饿虎扑羊也上了床。 看着身下娇羞满面双目含情的蔡琰,南烨深深一吻便印在了蔡琰唇上。蔡琰微微眯着双眼,生涩的配合着南烨,任由南烨用舌头撬开自己的朱唇贝齿,与自己的香舌追逐搅闹在一起。 南烨纠缠着蔡琰绵软的香舌,吞咽着蔡琰口中那略带酒香的唾液,双手也开始不安分的在蔡琰身上游走,轻抚着女孩儿身上那些凸出翘起的部位,不知不觉便进入了临战状态。男人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上半身就要被下半身支配了,什么紧张羞涩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就剩下yù念了。 蔡琰被南烨一番深吻抚弄也是衣衫不整姣喘连连有些不能自抑。正在她迷醉之时,南烨突然抬起身来,开始一件件将衣物脱下,露出了健壮的胸膛。经过这两年的南征北战和军营训练,南烨再也不是刚刚穿越时的高中少年了。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交州刺史,一个潇洒强健的有为青年。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5 南烨三下两下脱下了大红的吉服和贴身的衣物,露出了一身肌肉和早已怒挺的长枪。蔡琰一见南烨那吓人的东西又是一声惊呼,实在不好意思去看,便用双手捂住了脸。 看着蔡琰那害羞的样子,南烨yù念更盛,将脱下的吉服顺手抛到了一边。他这一抛衣物,怀里那房中术的画册便掉落在了床上。 南烨看了一眼那图册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蔡琰,顿时放弃了练功的决定。今夜可是自己告别处男的一夜,南烨可不想盯着画册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他还想好好欣赏一下蔡琰的动人身姿呢。这房中术还是等到下次再练,反正rì后有的是机会。 放弃了练功的念头,已经急不可耐的南烨便伸手去解蔡琰的衣物。可是他的手刚碰到蔡琰的衣带上,一直捂着脸的蔡琰便抬手阻止了他,小声哀求道:“夫君快去将灯熄了!妾身自己宽衣。” 南烨好不容易有了这灯下看美人的机会哪里肯依?俯下身来轻啄了一下蔡琰的嘴唇道:“爱妻才貌双全,今夜为夫要好好观赏一番,哪能熄灯呢?” 蔡琰被南烨亲了一下有些动摇,羞涩道:“妾身羞得厉害,再说若是久不熄灯被外人见了有损我夫妻德行。” 南烨轻轻笑道:“爱妻多心了,这房外哪来外人?便是典韦、周仓都不在院里,又怎会有人来听房?rì后我等便是夫妻,正该坦诚相见才好,你看我就不羞。” 蔡琰被南烨逗得抿嘴一笑放松了几分道:“妾身可不像夫君那么厚脸皮!如此点灯行那夫妻之事与白rì宣银又有何区别?岂不太伤风化?” 南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蔡琰知书达礼,温柔贤惠,人长得也是如花似玉当真无可挑剔。可就是因为太守礼了,在这男女之事上难免有些放不开,简直比那初婚的处女还要害羞,一点也不像再婚之女,真不敢想象她前夫卫仲道古板成什么样子。 好在南烨与蔡琰相处也不是一两天了,深知蔡琰的xìng情,自然有对付蔡琰的办法。他又吻了蔡琰一下道:“你我夫妻行那人伦大礼有什么伤风化的?从古至今传宗接代、繁衍生息莫不如此。现在既不是白rì,又只有我等二人,自然算不得白rì宣银。难道说爱妻新婚之夜便要违了为夫的意不成?” 蔡琰听南烨如此一说顿时不敢再有丝毫反抗,别看她比起寻常女子来要任xìngdúlì一些,可是毕竟还是个以夫为天的古代女子。何况蔡琰的偶像便是班昭,自然将班昭所作的《女诫》视为真理。那《女诫》有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全文讲的都是女子该如何顺从丈夫,孝敬公婆,忍气吞声维持家庭和睦等等。在敬慎篇中,主张“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无论是非曲直,女子应当无条件地顺从丈夫。”既然如此,蔡琰自然不敢在这新婚之夜有违逆南烨之举。 南烨见蔡琰放弃了抵抗心中有些得意,可是他又怕蔡琰曲意奉迎自己受了委屈,便轻轻趴在蔡琰耳边道:“爱妻若是实在害羞就闭上眼睛,就当为夫熄灯了。” 他这本是个掩耳盗铃的馊主意,就和鸵鸟遇到危险把头埋在沙子里的行为差不多。没想到蔡琰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真的将眼睛闭上,两手张开,等着南烨随意施展。 看着蔡琰那长长的睫毛和羞红的小脸,南烨突然觉得眼前这个顺从的女孩儿简直是天下最可爱的人了。此时他已然不像刚刚那么猴急,而是动作轻柔的解开了蔡琰的衣带,慢慢将蔡琰的衣裙褪下。 蔡琰闭上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上当了,眼前看不到南烨却不时感受到南烨的碰触,这让蔡琰更加紧张害怕。南烨只脱下了蔡琰的外衣,她便又张开了眼睛,开始配合着南烨将自己一点点剥成了一只小白羊。 南烨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女孩子的娇躯。蔡琰那白嫩细致的肌肤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羞涩泛着淡淡的红晕,那粉嫩嫩的颜sè让南烨忍不住扑了上去,一下子将蔡琰压在了身下。 他的双唇直接堵住了蔡琰的小嘴,左手的力量支撑着身体以免将全身重量压在蔡琰身上把玉人压坏。右手则是直接攀上了蔡琰胸前的高峰,一把抓住了一团柔软的嫩肉。食指和中指的指腹也开始轻柔的捏弄着一颗红樱桃。 蔡琰的胸前受袭,刚想要惊呼就被南烨钻了空子,将舌头伸进了口中。这下蔡琰可叫不出来了,她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脑子“轰~”的一下变成一片空白。不过片刻之后,随着南烨的温柔动作,蔡琰也开始动情起来,身上如同火烧一样。她的双臂环紧了南烨,香舌也和南烨纠缠在了一起。 南烨感觉到了蔡琰的回应,那爱不释手的红樱桃也微微有些膨胀发硬起来。此时南烨就算再没经验,光凭男xìng本能也知道该做什么了。他用双脚将蔡琰两条修长洁白的大腿分开,而后胯下长枪就开始在蔡琰的双腿间厮磨。 蔡琰明显感受到了那火热躁动的物件来回冲突,可是她却不知该如何配合南烨将那物件引上正路,只能一动不动的等着南烨的小兄弟自己找到那条隐秘路径。 南烨毕竟是第一次,试了几次都不得其门而入便有些心焦。他暂时放过了蔡琰香舌娇rǔ,抬起头来看向身下瞄准了位置并用右手摆正,而后用力一挺,正中花心。 “啊~嗯~”蔡琰一声痛呼,可又不敢大叫出声来,怕被外人听到,所以只叫了一半便眉头微蹙忍住了疼痛。 南烨知道蔡琰嫁过一次,蔡琰的半声痛呼被他当成了久旱逢甘霖的呻吟,非但没有让南烨怜香惜玉,反而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再次发力,顿时感到前方的一层阻隔被自己的长枪刺破。 “啊~”这下蔡琰再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叫了出来,并且整个身子都弓了起来。 南烨就算再急sè也看出了蔡琰的不适,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刚才捅破了什么。他慌张的停下来抱住蔡琰问道:“爱妻,你怎么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对不起!我该再温柔些的。我……” 没等南烨再说下去,蔡琰便用小手捂住了南烨的嘴摇头道:“没关系!已经不太疼了。妾身知道夫君不是有意的,夫君一定奇怪妾身为何还是完璧。” 手足无措的南烨确实感到有些奇怪,蔡琰嫁给卫仲道虽说不到一年,可也时间不短,怎么会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呢?此时南烨怕再弄痛了蔡琰,也不敢再动,只是疑惑的望着蔡琰有些湿润的眼睛。看来刚才那一下确实弄痛了蔡琰,疼的她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蔡琰缓和了一会儿痛感减轻了不少,继续道:“妾身当初嫁入卫家之时仲道已然病入膏肓,便是下地走路都很困难,更无心力行那夫妻之事,不到一年便去了,故而……夫君身为一州刺史,不嫌弃妾身是个未亡人,还明媒正娶,妾身心中十分感激。今夜能将完璧之身奉与夫君,也算稍稍报答了夫君的爱恋恩情。” 南烨对蔡琰的话毫不怀疑。历史上蔡文姬被掳到匈奴后是生过两个儿子的,肯定没有生育方面的问题。可是她与卫仲道结婚一年却没有子嗣,这就说明是卫仲道有问题,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第二十一回南烨迎娶蔡昭姬二仙道贺诉前缘(16 南烨没想到蔡琰还是完璧之躯,更没想到她一直不提此事是想在今夜报答自己。这让南烨觉得蔡琰好傻,好可爱。 他轻轻俯下身吻了一下蔡琰的额头道:“宝贝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你我相知、相恋、相爱与恩情无关,又何谈报答?若说感谢,我还要感谢上苍将昭姬送到我身边才是。” 蔡琰听了这番话十分感动,刚才忍住没流下的眼泪此时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南烨见她落泪紧张道:“是不是还很痛?” 蔡琰摇头道:“一点都不痛了!今夜妾身便是夫君的,请夫君好好怜惜。”她一边说着一边忍住痛,轻轻晃动了一下腰胯,那少女白嫩浑圆的臀部也随之一颤,好像要证明自己可以一样。 她这一动南烨顿时有了感觉,那感觉热热的、湿湿的、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开始慢慢动了起来。蔡琰初时还感到有些疼痛,不过看着南烨温柔小心的样子,再想想是心爱的人在与自己合为一体便不那么痛了。再到后来,痛感越来越小,蔡琰完全迷失在南烨的温柔之中…… 初尝男女滋味的二人折腾到半夜方才睡下。第二rì一早天刚亮,蔡琰便醒了过来,看了看身旁睡意正浓的南烨,顿时回想起昨夜的风流,一抹红晕又爬上了脸颊。 蔡琰卧在床上静静的观察了一会儿南烨那一脸率真的睡相。此时的南烨一点也不像是执掌大权的交州刺史,也不像是神通广大的圣人法师,更不像战无不胜的震远将军,完全就像一个贪睡的大男孩儿。 看了南烨好一会儿见他依然没有起身的意思,蔡琰便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起来。昨夜破身的疼痛让她的动作更加轻柔缓慢。她下床之后便悄声整理梳妆,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好让南烨再多睡一会儿。 “夫君,夫君,天亮了,快醒醒!”南烨睡的正香,便感到有人在摇晃自己,蔡琰那无比悦耳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 “宝贝儿别闹!我们再睡一会儿!”南烨的眼都没睁开便拉住蔡琰的手往怀里拽。 蔡琰昨夜为了让南烨尽兴,任由他折腾到半夜,今早起来脚步便有些虚浮,被南烨一拉顺势就趴倒在床边上。这一下又牵动了痛处,蔡琰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南烨听蔡琰呼痛马上松手睁开了眼睛,一看蔡琰已然换好了衣服惊道:“爱妻这么早起来干嘛?快回床上休息!今rì我俩哪儿都不去,你尽管静养就是了。” 蔡琰见南烨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甜甜的,也不忍再怪他,只是说道:“夫君莫说傻话,还是快些起床,我等今rì还要祭祖问安。去的晚了都要有人说闲话,若是不去妾身定要落一个不守妇道的名声,夫君也会被人笑话贪欢好sè。” “靠~”南烨心中暗骂一句,倒不是他如何贪睡,只是心疼蔡琰要忍痛去折腾那些虚礼。可是他知道蔡琰说的一点不错,若是不去祭祖被人嘲笑,那蔡琰可就要心痛一辈子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南烨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经意间瞥到了床褥上的点点血迹,心中又是一阵怜惜。 蔡琰也看到了那点点落红,她见南烨一直盯着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催促道:“夫君在看什么?还不快起身!” 南烨看向蔡琰道:“昨夜苦了贤妻,rì后为夫一定好好待你,让你一辈子开开心心。” 蔡琰脸上一红道:“夫君又说傻话,服侍夫君是妾身本分,怎么会苦呢?” 南烨一边和蔡琰说着话,一边起身穿戴。蔡琰见状就要上前帮忙,南烨心疼蔡琰,哪会要她帮忙,急忙道:“我自己有手有脚,穿个衣服哪用帮忙?贤妻休息便是。” 蔡琰见南烨死活不肯自己帮忙也不闲着,转身去收拾床铺去了。南烨穿好衣物便听蔡琰在身后道:“咦~这是何物?” 南烨回过头一看,正是左慈赠给自己的那本《房中术》。于是笑道:“那就是元放道兄赠我的房中术。贤妻一定帮我收好,rì后我等延年益寿可就指望它了。” 蔡琰本来还在捧着那小画册仔细研究,一听南烨说是房中术,马上羞得满脸通红,合上了画册道:“夫君不是常言科学才是大道,方士之流皆是欺世盗名之徒,怎么今rì又信起这些方士来了?妾身奉劝夫君一句,切莫听信那些方士之言沉迷女sè。妾身只听说过因女sè减寿亡国的,还未听闻过因沉迷女sè而增寿的。” 南烨知道蔡琰受自己的影响不小,走到她身边道:“相信科学便是相信真理,而真理就是事实。今天的人没办法飞上天,那么这便是科学,若有朝一rì人可以在天上飞了,那也是科学。科学是在不断探索中被发现的,而并非一成不变的。若只是因为迷信已知的科学便不去探索发现新的科学,甚至对事实都视而不见的话,那科学便同样成了一种迷信。 只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房中术是否科学,不在于它出自圣人之手还是方士之手,而在于它是否真的有效。只要我等能证明它是有效的,就算暂时还无法解释其中道理,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rì后总有一天人们会揭开这个谜。” 蔡琰见南烨说的十分认真便不敢再小看手中的那本图册,小心的收起来道:“夫君言之有理,这房中术是真是假我等一试便知,不用急着争论。” 南烨闻言偷笑道:“贤妻打算何时与为夫试试这房中术的真假啊?” 蔡琰被南烨一调戏羞红了脸道:“夫君就暂且饶了妾身!待过上数rì,妾身再服侍夫君尽兴。” 南烨知道蔡琰刚刚破身不堪征伐,微微一笑道:“为夫在贤妻眼中就那么不知轻重吗?贤妻安心,为夫绝不会为此强迫贤妻。” 蔡琰深知南烨是世间少有的尊重女子的好男人,听他如此一说顿时觉得能嫁给南烨是自己的福分,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把南烨又看得痴了。 两人聊了一阵时间不早,赶紧携手出门,先是给蔡邕问了安,然后又去祭祖。一路上南烨为了照顾蔡琰都走得很慢,无人注意的时候便牵着蔡琰的手扶她一把,这让蔡琰感到无比暖心。 南烨与蔡琰的婚礼虽然只有一天,可是这新婚喜宴并非一天就结束,足足摆了三天酒。这还不算完,因为那些远道而来的宾客在路上就用了数月之久,总不能呆三天便返回去,还要多住数rì,南烨同样要分心招待,这一忙就将近月余。 到了史阿、赵云等人告辞回洛阳的时候,张宁却不想走了。因为她已然爱上了待在交州的zìyóu感觉,在这里她再也不用易容隐藏自己,可以像个寻常女子一样尽情展示美丽的笑颜,又可以和蔡琰作伴。 张宁还有一个心思没说出口,便是她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不想再用一张丑脸对着心上人张白骑。而且两人的婚事她也打算让南烨帮着cāo办,因为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亲人长辈了,唯有南烨德高位尊可以依靠。 南烨正在用人之际,又回想起典韦中箭之时身边也没个良医甚是不便,于是二话不说便将张白骑和张宁留在了交州。此时已经是中平四年,也就是公元187年,距离灵帝驾崩,董卓进京也就还有一年多。 南烨知道时间紧迫,一面命张白骑协助徐晃抓紧时间募兵、练兵,一面命戏志才鼓励农桑搞活经济。而南烨自己又开始了摆擂**的rì子,自从遇到左慈、于吉之后,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使命,也想清楚了该为这个乱世做些什么。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1) 南华老仙的愿望是结束乱世,使得天下太平。南烨知道南华老仙和左慈、于吉所预见的乱世不过只是群雄争霸、三国鼎立。若想结束这个局面,自己只需要像三国游戏中一样不断的扩张地盘最后一统华夏便可以了。 这个目标虽说困难,但是南烨相信凭着自己的先知先觉和一身技能还是可以与孙、曹、刘一争高下的。关键是统一了这个乱世,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吗? 在众多的三国游戏中,统一天下往往是最终目标。南烨作为一个三国游戏迷,在游戏中统一天下的次数不下千次,游戏通关的结局动画也看了无数。那些游戏结局无非是以下两类:第一类是good结尾,天下太平永远繁荣。第二类是bad结尾,通常是战乱再起,异民族入侵。或是武将叛变,新王朝被颠覆。 按照已知的历史来看,先有司马篡魏,后有五胡乱华。这个结局完全是游戏中两个bad结尾相结合,可以说是坏到不能再坏的结局了。在游戏中追求完美的南烨可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的目标是获得那个good结尾,即使这个结尾的完成条件十分苛刻。 南烨明白,若是想在游戏中得到那个好结局,并不在于统一天下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在于武将的忠诚度和治下城市的繁荣度。在现实中要想得到这个好结局,其关键在于能否启迪民智,能否建立一个完善的体制并延续下去。 对于政体南烨并不是很了解,目前也没能力改变。所以他只能先从启迪民智入手,在交州大力宣讲科学知识。此时他讲的可就不光是阿拉伯数字了,还有许多先进的技术理念。那些招贤馆聘请的技术人员也被他安排轮流讲演,传授百姓该如何更有效率的耕作,传授工匠该如何提升产品质量和产量。 如何让百姓们相信并接受这些先进的技术经验呢?南烨采用的办法就是自己带头,让百姓眼见为实。在农业上南烨施行屯田,采用科学方法,提倡jīng耕细作。商业上提升商人地位,减少商税吸引各地商人,鼓励海外贸易。工业上兴建工厂,合理有效利用劳动力,在交州先后投资建设了蔡邕的印刷厂,左伯的造纸厂,师袁宜和谢胜的陶瓷厂等等。 那jīng致的陶瓷,厚薄均匀的纸张,印刷jīng美的书籍一出工厂,便被各地商人抢购一空贩往各地。蔡邕书、左伯纸、谢师瓷一时间名声大噪,南烨也因此赚回了数不尽的银钱。 百姓都是十分质朴的,商贾们都是追求利益的。眼看着南烨屯田就能大丰收,开工厂便能赚大钱,交州上下都将南烨当成了活菩萨,如今南烨在交州说句话绝对比圣旨还好用,他宣传的科学知识自然也被信奉为真理。 交州在南烨治理的一年中空前繁荣,百姓安居乐业。交州刺史府中这几rì却乱了起来,原因无他,因为南烨打算动身离开交州,这个决定让众人感到大为费解。 南烨做出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心血来cháo,而是根据洛阳传来的情报做出的判断。他这一年中时刻关注着洛阳和各地的消息。 在北方渔阳人张纯与同郡张举兵叛,张举自称天子。在洛阳灵帝卖关内侯,授予金印紫绶,入钱五百万。在西南益州黄巾马相攻杀刺史郗俭,自称天子。在洛阳灵帝自称“无上将军”,观兵于平乐观。 从这些情报就可以看出这天下是越来越乱,灵帝则是越来越荒唐。南烨得到的最新消息就是灵帝要改刺史,置州牧,这预示着天下即将大乱了。如今交州已然安定,徐晃负责训练的兵马也有数万,护卫交州绰绰有余。他担心的是洛阳的科学城和震远镖局该在这乱世中何去何从,所以才决定北上洛阳坐镇。 对于南烨这个决定第一个反对的便是戏志才,他的理由是:“刺史不得以任何理由离开岗位,虽父母之丧,不得去职。” 南烨知道这只是个表面的理由,真实的理由则是南烨不带戏志才北上,这让戏志才很不放心。南烨其实也想带着戏志才这个智囊,可是看过将星录的南烨知道戏志才是出了名的早卒,历史上的死亡时间在郭嘉出山辅佐曹cāo之前。这就让南烨不太敢带着戏志才出门征战,还是留在交州安全一些。 第二个反对的是徐晃,他的理由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法师要去也行,带上亲卫大军。” 南烨知道徐晃同样是担心自己安危,可是他这次离开交州没有朝廷诏令,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带兵出征呢?南烨自己还打算易容而行,若是带上大军,自己再怎么易容也没用了。 第三个反对的是蔡琰,她倒是没什么理由,只是十分幽怨的望着南烨。新婚这一年来南烨对她呵护备至,而且完全不像其他男子那样将女子关在房中,而是时刻将她带在身旁,让她协助处理政务。蔡琰对这个刺史秘书的工作满意到了极点,很高兴能帮上南烨的忙,与南烨的感情也越来越好,自然不愿南烨离开。 三个人虽然都反对南烨离开交州,可是南烨也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他将三人叫到一处道:“这天下就要乱了!我若不去洛阳,科学城与镖局都要毁于战火。所以我必须要去。” 听南烨这么一说三人更是反对,徐晃道:“既然法师算出天下大乱,此去定然危险重重,何不领兵而行?” 南烨道:“就因为天下即将大乱,交州才需要重兵把守,才需要公明坐镇。我对你的要求便是:天下可以乱,交州不能乱。” 戏志才道:“法师就算不带兵马,将忠带在身边出谋划策也好。” 南烨摇头道:“交州刚刚稳定,若我与志才皆去,政务谁来处理?而且这天下一乱,交州必成避祸之所,无数流民会涌入交州,我也会通过镖局迁百姓入交州,那时就全靠志才安顿这些无依百姓了。志才的任务是在交州治理天下百姓,责任重大又怎能轻离?” 蔡琰此时道:“妾身一个女子,既不用治军也不用管民,夫君便让妾身一起去!路上也好照顾夫君饮食起居。” 南烨虽也舍不得蔡琰,可是兵凶战危,他怎么能让蔡琰跟着自己冒险?便正sè道:“谁说贤妻不用治军管民?我此去洛阳并无圣旨,必要隐秘行事。也就是说我走后,这刺史府中还要有个刺史坐镇。你我夫妻一体,贤妻又帮我处理了一年政务,想必也颇有心得。rì后你便是这交州刺史,这刺史印信便交予贤妻保管,贤妻是既要治军还要管民,一点也不比志才、公明轻松。” “这怎么使得?”蔡琰被南烨吓了一跳,这年头别说让女子做刺史,便是做县令都不可能。戏志才和徐晃也被南烨的大胆设想吓的不轻。 南烨道:“这有什么使不得?公明还要从军中帮我寻个影武者,以备不时之需。” 徐晃奇道:“敢问法师,何为影武者?” 南烨解释道:“影武者又叫影子武士,简单说就是将军的替身。在我的故乡有这样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将军急死于军中。一时间战争形势急转直下,他的麾下大军面临军心大乱的危机。在危难关头,几个副将秘密找出一名面容酷似将军的盗贼假扮将军以稳定军心,从而顺利退兵。” 戏志才恍然道:“法师的意思是也在军中找个影武者来冒充法师,好让外人以为法师没有离开交州。” 南烨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是这影武者只能充个场面,政务、军务还要你三人通力合作。平rì我的公文全是昭姬代笔,如今就算我不在也无人能看出破绽。”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2) 南烨一直让蔡琰帮自己处理公文倒不是早料到今天要离开交州,而是他那手字实在拿不出手。没想到歪打正着,如今正好可以脱身让蔡琰顶替自己。三人见南烨连影武者的招数都想好了,就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不再劝说,开始帮助南烨收拾行囊。 虽说这次南烨不带大军,不过为了安全还是让典韦、周仓、韩虎与一百亲卫扮作一支商队跟随南烨去洛阳。有这些亲卫护送再跟着镖局镖队一起上路,基本上便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蔡琰不能随行照顾南烨,便让侍女中唯一会些武艺的吴茗跟随南烨,照顾他的食宿起居,顺便保护南烨。这让南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年来没少与蔡琰修炼房中术,身体素质大有长进。若是用上控己技能,武力值应该在70上下,完全可以与三流武将一较高下,根本不用一个小姑娘保护。不过为了让蔡琰放心,他还是同意带上了吴茗。 另外南烨还带了一件东西上路,这是谁也不知道的。因为这件东西被南烨卡化之后收进了体内。那是一方用无瑕美玉的余料伪造的玉玺,这方假玺是在交州防守最严密的兵工厂中雕刻出来的,而那个玉雕大师到现在还软禁在兵工厂中给南烨打工。 就在南烨上路的同时,几个汉室宗亲也被灵帝分封为州牧。其中刘焉被封为益州牧,刚在益州称帝的几rì的马相被益州从事贾龙击败,贾龙迎接刘焉入益州。 刘虞被封为幽州牧,领兵讨伐渔阳张举、张纯。同为汉室宗亲的代州刘恢写书信推荐刘备去见刘虞。刘虞正是用人之际,见信大喜。任命刘备为都尉,引兵直捣贼巢,与张举、张纯大战数rì,挫动其锐气。 张纯为人专横凶暴,士卒心变。帐下头目刺杀张纯,斩其头颅献与刘备率众来降。张举见大势已去,自缢而死,渔阳尽平。 刘虞表奏刘备大功,朝廷赦免了鞭打督邮之罪,任命刘备为下密丞,后迁高堂尉。公孙瓒又表奏刘备之前讨伐黄巾之功,荐为别部司马,守平原县令。刘备在平原,颇有钱粮军马,重整旧rì气象。 ----------------- 古代出行远不如现代方便,南烨从交州启程,待到了洛阳已然过去月余。他此次是易容而行,到了洛阳也不回城中府邸,直奔新城。 这还是南烨第一次见到已经建好的科学城,那高高的城墙,宽宽的护城河,比起洛阳城来毫不逊sè。南烨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科学城当初的设计理念便是巨型坞堡,十分注重防御功能,如今看来有这个城池在,抵御十万大军不成问题。 科学城的前身是兵工厂,建城之后面积扩大了,可是内部的构造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还是分为工厂和军营两个主要区域,还有一个家属居住的生活区。这与其他城池的内部构造完全不同,倒是有些像现代的工业园区。 城中的构造简单,人员组成也简单,除了工人、士卒,便是他们的家属。这些家属大多都是城中居民,有些手艺的便在城中开起了酒馆、商铺之类的服务设施,专门为工人、士卒服务。如此一来城中就很少有生人,城中生产的商品也是直接由镖师运往洛阳的法师街再进行分销。 南烨是乔装而来,所以刚要进城便被守城的士卒拦住问道:“你等是何方商旅?因何事入城?” 南烨上前行礼道:“我等从交州而来,受光华法师嘱托,有要事禀告城中管事。” 守城士卒一听“光华法师”四字不敢怠慢,不过见南烨一行人强马壮也不敢轻易放进城中,于是便道:“既然诸君受法师所托而来,便请在此稍后,待我进城通报副城主。” 南烨点了点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副城主这么个官儿,估计是苏双自封的。想想也对,若是一般城池,主事的不是太守也是县令,唯独南烨这科学城里没个像样的官,可不是只能叫城主嘛。 正在府中处理公务的苏双接到了士卒回报十分奇怪,通常南烨有事都是通过镖局传递,如果是急事则会派出信使。让商旅代为传信这还是头一次。于是便细问那守门士卒道:“那些商旅是何等模样?做何生意?” 守城士卒想了想道:“他们有百人左右,模样口音都像是北人,没见有什么货物,倒是有不少马匹,或许是贩马的商人。” 苏双自己就是贩马出身,一听便知其中有鬼,向来都是北方产马,南方少马,哪里有从南往北贩马的道理?心中生疑的苏双立刻找来张世平,引领二百士卒便向城门而来,倒要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 南烨远远就见苏双、张世平领着一群士卒奔城门而来。这可将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苏双领人来迎接自己。 苏双也看到了南烨一行,他还真没认出来沾了一脸胡子的南烨,不过他却认识南烨那匹马。这法拉利还是当初他送给南烨的呢。一认出马来,苏双再看南烨身材就知道是谁来了。 他也是心思通透之人,既然南烨乔装而来,他也不好点破,上前拱手道:“这位贵客远道而来为法师传信一路辛苦,还请与我到府中一叙可好?” 南烨见苏双没有点破自己顿时松了口气道:“那就有劳城主了!” 苏双听南烨一开口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断没错,只是被南烨称作城主让他有些脸红,因为这副城主并非他自己封的,而是下面的人为了称呼方便乱叫的,那城主自然是指南烨法师。 张世平也听出了南烨声音,他刚想提醒苏双,就见苏双朝自己使眼sè,顿时明白了其中必有隐情,也就不再开口。 三人进了苏双府邸落座,又将府中佣人支开。苏双这才开口道:“法师可是有什么急事?怎么乔装回洛阳来了?” 南烨道:“这次事情比较麻烦,不是一两句话便可说清。之前建城之时,我嘱咐你多建空房,多囤粮草,你可做到?” 苏双点头道:“法师放心!工厂赚取的银钱大多用来购买粮草、招募士卒。如今粮草足够城中数年之用,空房更是不少。” 南烨问道:“若是空房住满,那城中粮草能用到何时?” 苏双有些为难的盘算道:“若空房住满,这城中便有十几万人,恐怕粮草只够吃一两年。” 南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如此甚好!可或许还不够。你先去将王总镖头请来,若是还有其他镖头也一同请来。等人到齐了我再安排。还有,不要将我到洛阳的事泄露除去。” 苏双、张世平拱手应“喏!”便分头去找人了,只用了片刻功夫王越和史阿便到了,却没见赵云。 南烨问王越道:“子龙怎么没来?” 王越笑道:“子龙保镖去了!” 南烨更是奇怪道:“子龙出师了吗?王大侠就让他去保镖。” 史阿在一旁插话道:“师弟天资聪颖又有根底,已然得了师父真传,就差些许磨练,便替我去保北路镖了。” 王越也道:“武艺之道一通百通,重在基本功。子龙练枪之时,已然打牢了根基,再学剑法便不用从头练起,只学招式步法便可,这才进境神速。” 南烨点头道:“如此甚好!等子龙这趟镖回来便不要再走了。不光是子龙,另外三路镖头亦是如此。各路镖师也都集中到科学城来,各地只留少量镖师保证镖局运转即可。同时告知各地镖局,若是战乱一起,以保证人员安全为第一要务,尽快关闭镖局南下交州。路遇逃难百姓,也让他们都往交州避难。”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3) 王越等人闻听“避难”二字大惊失sè。苏双紧张的问道:“法师可是预见了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南烨以前或多或少也和麾下透露过一些天下大势,不过却从未细说,此时距离乱世开端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南烨不得不再透露一些,点头道:“各位应该知道我去年新婚之时有两位仙长到访,他们同我一样推算出这天下将乱。洛阳乃是天下之中,我料定大乱必从此而起,所以才要早做准备。这个消息也可以向那些与镖局合作的义军透露一二。” 众人知道南烨从不虚言,想要再问南烨却不肯透露更多。一是因为南烨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每一个历史细节究竟如何。二是因为南烨知道自己的穿越已经改变了一部分人和事,历史走向恐怕会与自己先前所知的完全不同。 南烨不说,众人都以为是天机不可泄露,便去分头准备。南烨则在科学城中隐居下来,静待时局变幻。 历史的车轮有着强大的惯xìng,并没有因为南烨的到来而改变太多。中平六年四月,灵帝病重,急召大将军何进入宫商议后事。 何进是屠户出身,能坐上这将军之位都是因为其妹入宫为贵人,生皇子刘辩。这何进之妹便是何皇后。 灵帝又宠幸王美人,生皇子刘协。何皇后心生嫉妒,鸩杀王美人。灵帝担心皇子刘协被害,便将他养于董太后宫中。 董太后乃灵帝之母,解渎亭侯刘苌之妻。当初桓帝无子,遂迎立解渎亭侯之子,是为灵帝。灵帝入继大统,遂迎养母董氏于宫中,尊为太后。 灵帝要立太子传位,必从刘辩、刘协中择选一人。董太后劝说灵帝立刘协为太子,灵帝亦偏爱王美人所生的刘协,便yù立刘协为太子。 病重的灵帝将这想法与十常侍一商议,中常侍蹇硕便道:“陛下若yù立协,必先诛何进,以绝后患。” 灵帝听十常侍一说,顿时想起了何皇后鸩杀王美人一事,对蹇硕之言深感赞同。于是便埋伏好刀斧手,宣何进入宫,只等何进一到便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何进得了诏令不敢不至,行至宫门正遇蹇硕司马潘隐。这潘隐与何进是早年故交,与何进私交甚厚悄声jǐng告何进道:“不可入宫!蹇硕yù谋害大将军。” 何进闻言大惊,急归府邸,召集朝中大臣,商议如何尽诛宦官。座上一人挺身而出道:“宦官之势,起自冲、质之时。到了今rì,朝廷滋蔓极广,又怎能尽诛?倘若行事不密,必有灭族之祸,还请大将军三思。” 何进闻声一看,乃是典军校尉曹cāo。这典军校尉是去年灵帝所设的西园八校尉之一,南烨成为交州刺史后,赵忠这个车骑将军顿时变得有名无实,不久便被裁撤。十常侍为了分何进兵权,提议灵帝设置西园八校尉。 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cāo为典军校尉,赵融、冯芳为助军校尉,夏牟、淳于琼为左右校尉。蹇硕担任元帅,总管各军,直接受命于皇帝。一时声势浩大,连何进亦要受其命令。 何进对这分权的八校尉并无好感,只因为袁绍投到自己麾下,曹cāo又是袁绍好友这才请来议事,心中却并不信任曹cāo。一听曹cāo开口,何进以为他为宦官说话,便斥责道:“你这小辈安知朝廷大事?” 众人见曹cāo被叱,那些与曹cāo想法相同的有识之士便不再开口,剩下的皆是酒囊饭袋之徒,哪能想得出什么好主意? 何进正踌躇间,潘隐推门而入道:“帝已崩!如今赛硕与十常侍商议,要秘不发丧,矫诏宣大将军入宫,yù绝后患,册立皇子刘协为帝。”他话音未落,便有黄门前来传旨,宣何进速速入宫,以定后事。 曹cāo并不计较之前何进斥责,见事危急直言道:“为今之计,宜先正君位,然后图贼。” 众人闻听曹cāo之言皆点头称是。何进也知道曹cāo所言是正理,便问道:“谁敢与我前去正君讨贼?” 一人出言道:“愿借jīng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竖,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众人一看,此人正是司徒袁逢之子,袁隗之侄,袁绍,袁本初,现为中军校尉。何进大喜,遂点御林军五千。袁绍全身披挂一马当先,何进引何顒、荀攸、郑泰等大臣三十余员相继而入,就灵帝柩前,扶立太子刘辩继皇帝位。 新帝登基,百官山呼万岁,大礼朝拜完毕。袁绍便领人入宫去抓蹇硕。别看蹇硕力气不小,算是太监中的异类,可是和袁绍这个真男人还是没法相比。被袁绍追得惶惶如惊弓之鸟,急急似漏网之鱼,慌不择路奔入御花园。中常侍郭胜见大势已去,为保全自身,将蹇硕刺杀于花yīn之下。 蹇硕一死,其麾下禁军尽皆投顺。袁绍对何进道:“中官结党营私非止一rì,今rì可乘势尽诛。” 张让、赵忠等人知道死到临头,慌忙入宫苦求何皇后道:“当初设谋陷害大将军者,只有赛硕一人,并不干臣等事,臣等已诛杀蹇硕。今大将军听袁绍之言,yù尽诛臣等,求太后怜悯!” 何皇后听十常侍哭诉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升级为太后了,如今皇帝刘辩还小,rì后还不是自己这个太后专权?想到此处,何太后得意道:“你等勿忧!我保你等平安无事。” 袁绍领兵寻到后宫不敢擅入,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何太后传旨宣何进入宫。袁绍报知何进,何进入宫对何太后道:“我yù诛杀阉竖,扫清朝廷,妹妹何故拦我?” 何太后屏退左右道:“你我出身寒微,若非张让等人,岂能享此富贵?今蹇硕不仁,既已伏诛,兄长为何还要听信人言,yù尽诛宦官?若今rì宦官尽灭,恐怕明rì朝臣便要加害我等了。” 何进闻言心中凛然。十常侍是宦官,他是外戚,二者虽然斗得水火不容,可都是皇权的依附者,同样没什么才能,同样被那些朝臣世家看不起。现在朝臣站在自己这边全是因为十常侍做大,若是十常侍倒了,恐怕那些朝臣真的要将矛头指向自己。 暗中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本事,何进觉得自己斗斗十常侍还行,比起袁绍、曹cāo等人确实多有不如。所以出宫对众官道:“蹇硕设计害我,可灭其家,抄其族。其余人等不必妄加残害。” 袁绍劝道:“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大将军莫要听信妇人之言,行那妇人之举。” 何进道:“我意已决!你等无需再言。”众官闻言皆退。 次rì,何太后命何进参录尚书事,何家大小皆封官职。如此一来便惹恼了一人,便是抚养刘协长大的董太后。 那董太后也有私心,若是今rì刘协为帝,那朝堂之上发号施令的便是自己,哪轮得到何太后嚣张?心中不忿的董太后知道十常侍与何进势同水火,便宣张让等人入宫商议道:“何进之妹乃是屠户之女,无才无德,若非当初我抬举她,她又怎会有这般威风?今rì她孩儿继皇帝位,内外朝臣,皆其心腹,威权太重,我该如何是好?” 张让奏道:“那何氏为太后,您也是太后,何氏可临朝,太后亦可临朝。只要太后垂帘听政,再封皇子协为王,封国舅董重大官,掌握军权,重用臣等,大事可图矣。” 董太后闻计大喜。次rì早朝,董太后降旨,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董重为骠骑将军,张让等人共参朝政。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4) 何太后见董太后专权,心中自然不满。便于宫中设宴,请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何太后起身捧杯施礼道:“我等皆是妇人,参与朝政多有不宜。昔rì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口皆被屠戮。今rì我等宜深居内宫不问朝政。朝廷大事任大臣元老自行商议,此国家之幸,百姓之福。愿太后三思。” 董太后大怒道:“你这毒妇心狭嫉妒,昔rì鸩死王美人。今rì又依仗子嗣为君和你兄何进之势扰乱朝纲,还敢在此胡言乱语!我命董骠骑断你兄首级,易如反掌耳!” 何太后被董太后揭了老底亦怒道:“我以好言相劝,你又何必发怒?莫非心虚不成?” 董太后道:“你个屠沽小辈,又有何见识?敢来劝我!” 两宫太后你一言我一语互相争竞,朝臣无人敢劝,唯有张让等上前相劝各归宫中。 何太后回宫之后怒气难消,连夜召何进入宫,告之前事。何进出宫后遂召三公共议此事。次rì早朝,何进指使朝臣奏告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宫中,应该迁于河间安置,限其当rì离宫。 何进一面遣人送走董太后,一面命禁军围骠骑将军董重府邸,追索印绶。董重自知大势已去,自刎于后堂。家人举哀,何进军士方散。 张让等十常侍见董太后一枝已废,遂以金银珠宝勾结何进弟何苗并其母舞阳君。请二人早晚入何太后处,好言相进,因此十常侍又得何太后宠信。 南烨居于科学城中,一直关注着洛阳动静,虽说他很难打探到宫中局势,不过灵帝驾崩这样的大消息却瞒不了他。得知灵帝驾崩、董重身死,南烨越发觉得时间紧迫,一面命王越继续收拢各地镖师齐聚科学城,一面命苏双、王翼等人囤积粮草辎重。史阿、赵云、管亥、裴元绍、司马俱五名镖头已然齐聚科学城,rì夜cāo练城中兵马。 六月,何进暗中遣人鸩杀董太后于河间驿庭,灵柩返回京师,葬于文陵。何进托病不出,拒绝参加葬礼。 袁绍求见何进道:“张让、段珪等散布流言,说大将军鸩杀董太后yù谋大事。若此时不诛阉宦,rì后必酿成大祸。昔rì窦武yù诛内竖,因机谋不密反受其害。今rì大将军兄弟、部曲、将吏,皆英勇之士。若能尽力而为,事在掌握之中。此天助大将军,切不可错失良机。” 何进目光短浅,既无谋略又无决断,闻言只道:“且容商议。” 此事有人密报张让,张让等人立刻贿赂何进之弟何苗,请托何苗求情。何苗入宫见何太后道:“大将军辅佐新君,不行仁慈,专行杀伐。如今无端又yù杀十常侍,此取乱之道,我等当劝之。”何太后深以为然, 数rì后,何进入宫见何太后,yù诛宦官。何太后道:“中官统领宫中乃是汉家故事。先帝刚刚宾天,兄长便诛杀旧臣,是不重宗庙取祸之道,还是莫行此事。” 何进本是个没决断的人,听了何太后之言,唯唯而出。 袁绍迎上问道:“大事如何?” 何进道:“太后不允,该如何是好?” 袁绍微蹙眉头道:“可召四方英雄之士,领兵来京,尽诛阉竖。群情激愤之下,不容太后不从。” 何进也觉得有各路兵马相助更有把握,便道:“此计大妙!”说罢便要发檄文召集各镇人马赴京师。 主薄陈琳文采出众,专管军中文书,见何进yù发檄文忙道:“不可!俗话讲: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燕雀尚不可欺诈而得,何况国家大事? 大将军依仗皇威,执掌兵权,龙骧虎步,高下立判。若yù诛宦官,如同鼓洪炉燎毛发,易如反掌。但此事当速发雷霆,当机立断,则天人顺从。若外檄大臣,进犯京师,英雄聚会,各怀一心,则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乱矣。” 何进笑道:“此懦夫之见!” 旁边一人鼓掌大笑道:“此事易如反掌,何必多言?” 众人一看此人正是曹cāo。曹cāo对何进道:“宦官之祸,古今皆有。若yù治罪,当除首恶,此事有一狱吏足矣,何必纷纷召外兵来?要想尽诛,事必泄露,我料其事必败。” 何进闻言怒道:“孟德此言何意?莫非因你祖上为宦官便心中有私,不想将之尽诛?” 曹cāo亦是大怒,告退言道:“乱天下者,必是何进!” 何进不听陈琳、曹cāo劝告,暗差信使,密诏星夜往各镇去召兵马进京。那何进其实也不傻,知道若是召刘焉、南烨这样掌握实权的州牧、刺史进京自己控制不住局面。所以他只召了几路曾在自己麾下任职的心腹兵马,其中便有西凉刺史董卓,并州刺史丁原,东郡太守桥瑁等人。 就因为何进所发的檄文是密诏,所以距离洛阳最近的刺史南烨毫不知情,依然在科学城中按兵不动。 却说前将军、鳌乡侯、西凉刺史董卓,之前因为破黄巾无功,朝廷yù将其治罪,因贿赂十常侍幸免。后又请托朝中显贵,遂任高官,统帅西凉大军讨伐边章、韩遂等人。 董卓早有不臣之心,得了何进密诏顿时大喜。命其女婿中郎将牛辅守住陕西,亲率西凉铁骑三千为前锋,又五万西凉兵号称二十万直奔洛阳而来。麾下带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等十数位文臣武将。 麾下谋士李儒劝董卓道:“今虽奉大将军密诏,中间却多有曲折,并非皇帝圣旨。何不遣人上表,名正言顺,大事可图。” 董卓闻言大喜,遂上表章。其中写道:“臣闻天下之所以乱逆不止,皆因黄门常侍张让等人迷惑天子之故。所谓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鸣钟鼓入洛阳,请除张让等人。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何进得其表章,出示大臣。侍御史郑泰谏言道:“董卓乃豺狼虎豹,引入京城,必食人矣。” 何进道:“你生xìng多疑,不足谋大事!” 卢植曾与董卓共事也劝谏道:“植素知董卓为人,其人面善心狠,一入宫中,必生祸患。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 何进不听,郑泰、卢植知道祸在眼前尽皆弃官。朝廷大臣,去者大半。何进不以为然,遣人迎董卓于渑池。 城外的南烨虽说不知密诏,可是朝廷大臣的异动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命人稍一打探便知董卓、丁原已然齐奔洛阳而来。南烨此来洛阳并非要阻止董卓行那废立之事,恰恰相反,他还指望董卓、曹cāo替自己将皇权狠狠地打入深渊呢。 南烨此行洛阳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保护科学城和镖局不受董卓所扰。第二战略目标则是尽可能保护城中百姓。第三战略目标则是火中取栗,从这乱局之中捞取尽可能多的好处,所以他才将伪造的玉玺带在身上。 得知董卓、丁原到了南烨便问负责打探消息的史阿道:“如今洛阳城中可有什么民谚童谣吗?” 史阿闻言一愣,不知南烨为何问起此事。想了想道:“似乎有小儿谣曰:帝非帝,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南烨拍手笑道:“就是它了!我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传我将令,王总镖头坐镇科学城总督城防。管亥、裴元绍、司马俱、张世平协助王总镖头防卫四门,若有百姓逃难至此通通纳入城中,若有兵马至此通通拦在城外,强攻城池者杀无赦。” 一听南烨开始传令,王越等人齐声应“喏!”。南烨紧接着道:“洪飞、元福、韩虎引领一百亲卫,子龙、史阿引领三千镖师,随我一同北邙山救驾。”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5) 董卓的表章一上,不但城外的南烨得到了消息。城中的张让等人也知外兵到了,召集十常侍商议道:“各镇兵马汇集京师,此乃何进之谋,yù要置我等于死地。若我等不先下手,皆灭族矣。” 赵忠闻言慌道:“那我等该如何是好?” 张让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只要我等先将何进诛杀,再控制西园校尉则大事定矣。” 十常侍闻言纷纷点头称是,先埋伏刀斧手五十人于长乐宫嘉德门内,而后一同进宫对何太后道:“如今大将军矫诏召外兵到京师yù灭臣等,望太后垂怜相救。” 何太后道:“你等可持哀家旨意至大将军府谢罪。” 张让道:“若到将军府中,我等骨肉齑粉矣。求太后宣大将军入宫圣谕止之。如其不从,臣等只有请死于太后面前。” 何太后不知张让设计,见十常侍哭的可怜,便降诏宣何进入宫。何进得了诏书便要入宫,主簿陈琳劝道:“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切不可去。去必有祸。” 何进大笑道:“太后诏我,有何祸事?孔璋多虑了。” 袁绍道:“如今计谋已然泄露,十常侍定知外兵已到,大将军还yù入宫岂不自寻死路?” 曹cāo也劝道:“先召十常侍出宫,然后大将军方可入宫,否则难保万全。” 何进知道外兵已至,城中兵马又尽在自己掌握便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等小儿之见也。我掌天下之权,十常侍敢奈我何?” 袁绍道:“大将军若一定要去,我等当领士卒护从,以防不测。” 何进知道众人担忧自己安危便不再阻止。袁绍、曹cāo各选jīng兵五百,命袁术统领护卫何进入宫。 袁术全身披挂,引兵列阵于青琐门外不敢领兵入禁宫。只有袁绍、曹cāo带剑护送何进至长乐宫前。 有小黄门传懿旨道:“太后特宣大将军入宫,余人皆在此等候,不得入内。”袁绍、曹cāo无法,皆被阻在宫门之外。 就算到了此时,何进依然毫无所觉,也不听袁绍、曹cāo所劝,挺胸抬头直入宫门。行至嘉德殿门前,张让、段珪迎出,刀斧手左右将何进围住。 何进大惊道:“我奉旨入宫,你等意yù何为?” 张让厉声大骂何进道:“董太后何罪被你无辜鸩死?国母丧葬你却托疾不出是何道理?你这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华富贵。如今不思报效,还要谋害我等,真狼心狗肺之人。你言我等甚浊,你自己又如何?” 何进心中慌乱,悔不听袁绍、曹cāo之言。他想要夺路而逃,无奈宫门尽闭。此时士卒齐出挥舞刀剑将何进砍为两段。 后人有诗叹何进:“汉室倾危天数终,无谋何进作三公。几番不听忠臣谏,难免宫中受剑锋。” 张让等人在宫中杀了何进,袁绍、曹cāo在宫外久候何进不见出宫。袁绍便在宫门外大叫道:“请大将军上车!” 袁绍话音刚落,便见一物从墙头飞出,落到地上滚了三滚。袁绍、曹cāo定睛一看,乃是何进首级,二人顿时大吃一惊。 此时就听墙里张让喊道:“何进谋反,今已伏诛!其余胁从,尽皆赦免。门外将军自领军士退去,等候太后懿旨。” 袁绍、曹cāo对望一眼,都感到事情棘手。如今皇帝年幼,国家大事全凭何太后做主,十常侍已然杀了何进,若是再控制了何太后,那这天下真要变成这些阉竖的了。不得不说,袁绍和曹cāo此时还是忠于汉室的,心中当真为这汉室江山心焦。 袁绍当机立断厉声大叫道:“阉官谋杀大臣!愿诛恶党者前来助战!” 青琐门外领兵等候的袁术与何进部将吴匡闻言便放起火来。宫门烧坏袁术引兵突入宫廷,见了宦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 袁绍、曹cāo与袁术合兵一处破了长乐宫门,赵忠、程旷、夏恽、郭胜四个被赶至翠花楼前,剁为肉泥。 此时宫中火焰冲天,张让、段珪等人将何太后、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一同劫持上车,出后门走北宫想要出宫避险。 卢植辞官之后尚未离开洛阳,见宫中事变立即披甲持戈引领侍从往宫中救驾。远远看见张让、段珪等人簇拥何太后车架过来,何太后想要下车,却被段珪一把又推回车上。 卢植见状大呼道:“段珪逆贼,安敢劫持太后?” 张让、段珪撞上卢植心中害怕,转身便走。何太后见了卢植如见生机,也不管儿子刘辩还在车上,推开车窗跳出车架。张让还想去抓何太后,见卢植已然领人赶上,便弃了何太后簇拥刘辩、刘协而去。何太后这才被卢植所救,得以幸免。 这边张让逃脱,那边袁术、吴匡已然杀红了眼。吴匡杀入内庭,见何苗亦提剑出。吴匡知道何苗几次在何太后面前为十常侍求情,何进才有今rì之祸,便大喊道:“何苗同谋害兄,我等当杀之!” 跟随吴匡的士卒皆是何进亲信,皆道:“愿斩杀兄之贼!” 何苗与何进一向貌合神离并不同心,见状心惊胆战便要逃走。吴匡领兵四面包围,霎时间将何苗砍为肉酱。 袁绍又命军士分头去杀十常侍家属,不分大小尽皆诛绝。这军令一下,洛阳城中可就乱了。谁不知道十常侍个个视财如命,家财万贯,有这灭门抄家的好事当真个个奋勇争先。那些有身份的武将直奔十常侍府中搜去,一些小卒则动了歪脑筋,路上见到无须者便杀死劫掠钱财,还指其为宦官。百姓们纷纷躲避家中,不敢出门。 张让是十常侍之首,查抄其府邸的自然是最有身份的袁术。这袁术是袁家的嫡长子,正经的四世三公之后,集富二代、官二代为一身,为人奢侈荒yín。到了张让府中,他是见了男子便杀,见了女子便抓,见了宝物金银便要运回府中。 就在他得意洋洋抄家的时候,麾下士卒禀报道:“启禀将军,府中密室藏有一物,我等皆不识,不敢妄动,请将军处置。” 袁术闻言便是一喜,他们袁家也有密室,所藏皆是奇珍异宝。这张让密室中定然藏得也是宝物,若是这宝物士卒不识,定然是天下罕有的奇珍,自己倒要见识见识。 在袁术的印象中,士卒难以辨认的奇珍异宝定然是番邦外国进宫的奇花异草或是奇珍异兽,自己见多识广一定可以认识,也能在麾下士卒面前显显自己的能耐。可是袁术到了密室中一看,顿时傻眼了。眼前之物似车而非车,似马而非马,银灿灿,亮晶晶,上有天书铭文,安置于楠木架上。袁术还从没见过如此怪物,就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袁术不识眼前之物,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命令士卒道:“去将张让的姬妾全部召来!” 军士得令不敢怠慢,将府中抓来的女眷全部聚集到了密室之前。袁术指着密室中的怪物道:“你等有谁知道这密室中为何物?若有知情者,我便饶她不死。若知情不报,你等今rì皆死于此。” “神车!”“是神车!”几个姬妾被吓得一边发抖一边高呼,她们都想活命。 袁术皱眉问道:“你等可知这神车是何来历?如何行走?” 听他这么一问,那些姬妾便都没了声息。此时一个跪伏在地的女子起身行礼道:“敢问将军,若奴家道出这神车来历,将军真能饶奴家不死吗?” 袁术定睛一看,此女生的温柔貌美,甚是惹人怜爱,心中不禁一动道:“本将军一言九鼎,岂会言而无信?你这小女子唤何名姓?知何隐情?尽管道来。”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6) 张让那姬妾道:“奴家名唤辛燕,将军若要知其隐情还请屏退左右。” 袁术摇头道:“此间将士皆我心腹,你但讲无妨。” 辛燕道:“此物名为万里浮云自行车,乃是仙家至宝。” 袁术一听这名字便是眼前一亮,追问道:“你可知这神车是何来历?又如何到了张让手中?” 辛燕道:“这神车乃是光华法师所有,原想请托张让进献陛下。谁知张让心怀不轨想要独占神车据为己有,便将神车留在府中,还将法师贬斥交州。” 袁术乃是何进一系,当初南烨任命交州刺史,他们便猜测南烨与十常侍之间发生了冲突龌龊。如今听辛燕一讲顿时恍然。若说张让为了得到这神车宁可得罪南烨法师,那这神车定有不凡之处。 想到此处袁术便问道:“辛燕,你可知这神车有何妙处?” 辛燕闻言脸sè一红道:“若有法师神力便可驾此车云行万里,纵然没有神力,常用此车也可滋yīn壮阳、益寿延年。张让留此神车便是妄想根茎重生。” 袁术得知自行车还有这个功效大喜过望,对麾下士卒道:“你等快将神车遮盖运回府中,这辛燕也一同带回府上。此事若能办妥,其余女子便由你等随意处置,切记不可将此事透露出去。” 士卒闻言哪有不明白的,这张让府上的女子便是袁术给的封口费。众士卒一声欢呼,便分头去干活了。张让那些姬妾吓的一个个脸sè惨白,唯有辛燕松了口气。 袁绍令军士抄家敛财,曹cāo则下令麾下军士在宫中救火,由此便可看出这两位谁是英雄豪杰。待宫中火灭,卢植、曹cāo等朝中大臣请何太后暂时摄政,又遣兵追击张让等人,寻觅少帝。 且说张让、段珪等人劫持少帝和陈留王,冒烟突火连夜奔走至北邙山。约二更时分,身后喊杀声震天,人马赶至。当先一人乃是河南中部掾吏闵贡,大呼道“逆贼休走!” 张让见身后火光冲天,身前又有河水阻住去路,自知难逃一死,遂投河自尽。与他一道的宦官见此情景,也纷纷投河。段珪心有不甘,领着那些不愿自尽的宦官沿河而走。众宦官中唯有一人心中惊颤,冷汗直流,呆在河边一动不动,此人正是毕岚。 毕岚凝望着那滔滔河水猛然想起一事。他记得南烨法师曾对自己言讲,rì后有一水劫,如今当真应验怎能让他不惊? “若有朝一rì公公在河水前遇到危难切不可轻易放弃,只要留得xìng命,烨当设法相救,以报今rì赠图之情。”南烨的话仿佛就在毕岚耳边响起,本已走到河边,沾湿了鞋子的毕岚又退了回来。 毕岚回过头来举目四望,哪里又有南烨的影子?却正好看到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被身后追兵吓的瑟瑟发抖,藏身于河边乱草丛中。毕岚心道:“只要跟着两位皇子,或还有一线生机,就算事后被擒,说不定法师还能从天牢中搭救于我。” 想到此处,毕岚也伏下身子钻进了乱草,来到两位皇子身边道:“陛下、陈留王,张让犯上作乱,臣迫于其势大,不敢不从。如今张让已畏罪身死,臣虽非主谋,可罪同当诛。只是臣不忍陛下与陈留王独自在此应对乱军。那些乱军见人便斩,又不识陛下,罪臣担心乱军一到玉石俱焚。还请陛下与陈留王不要声张,待乱军散去,臣再引陛下回宫。” 少帝刘辩当时只有十三岁,刘协才刚八岁,两个孩子又懂得什么忠jiān?他们见那些宦官投河的投河,跑路的跑路正没主意,便见毕岚回来出了个主意,又哪有不从之理?两个孩子吓得也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点头,将毕岚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三人就这样伏于草丛之中,闵贡领着人马四散去赶段珪等人也未发现河边有人躲藏。三人藏到四更,露水降下。刘辩和刘协冻的瑟瑟发抖,腹中饥饿难忍。这两个孩子都生于深宫,从小呵护备至哪受过这般苦楚?两人相拥而哭,又怕人察觉,便在草莽中呜咽抽泣。 毕岚见状对二人道:“此处不可久留!须另寻活路才行。”于是三人解下衣物结成绳索系在腰间,互相拉拽爬上岸边。 那河畔满地荆棘,又伸手不见五指,难以行路。正难辨东南西北,忽然有萤火虫被三人惊动,百千成群从草丛中飞起。光芒闪烁,在三人面前飞转。 刘辩、刘协皆是孩童心xìng又久居深宫,还没见过这种景象,顿时忘记了饥饿害怕。陈留王刘协道:“此天助我等!” 有萤火照亮周围,三人便寻了一个方向,随着萤火而行。行至五更,天sè渐明,少帝足痛不能行,毕岚和刘协也好不了多少。三人见山冈边有一草堆,便卧于草堆之畔暂且休息。 三人饿了一夜又行了一路,疲累交加,躺下不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人便听耳边有人呼唤道:“陛下!毕公公!且醒醒。” 刘辩、刘协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年轻将军身后带着一众士卒列队在跟前便是吓了一跳。毕岚也看到了眼前景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道:“法……法师因何在此?”他根本想不明白本应远在交州的南烨为何会出现在眼前,还以为是在做梦。 南烨微微一笑,他早在董卓上表时便到了北邙山。可这北邙山方圆百里他也不知道该在何处救驾,便命士卒搜索附近有无人家。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寻了一rì总算让他寻到一处庄院,庄主乃是司徒崔烈之弟崔毅。一看崔毅的将星录,南烨方知崔毅便是历史上北邙山救驾之人,便干脆来了个守株待兔,驻扎在崔毅庄上,并命士卒rì夜巡哨周围,这才找到了三人。 听毕岚问起前事,南烨忽悠道:“毕公公今rì随陛下到此,显然是没忘我那rì之言。” 毕岚点头如同小鸡吃米,说道:“未忘!未忘!咱家能活到此时多亏法师之言。” 南烨笑道:“我既能料定毕公公有今rì之险,自然能算出陛下有今rì之危。故在此等候多时矣。若毕公公不信,可问问我身旁的崔庄主。” 崔毅站在一边也瞧傻了,那rì南烨领兵围了他的庄院就将他吓的不轻。好在南烨秋毫无犯,只是扎营在庄子左右,说是等候皇帝陛下驾临。当时崔毅还奇怪皇帝怎么会到这偏僻之地,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见到了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 毕岚见南烨都来了,哪里还能不信?又回忆起那rì南烨所言,一个翻身跪倒在地磕头道:“还请法师大发慈悲,救咱家一命。” 南烨问毕岚道:“公公是愿意再回宫中执掌权柄,还是愿隐姓埋名随我远走交州做个普通人呢?” 毕岚经过此劫早看透了宫中险恶,他也不像张让等人那样工于心计,便道:“只要能保全xìng命,咱家愿追随法师,再不贪图富贵。” 南烨道:“好!史阿领毕岚下去换身军服,隐于军中。”史阿应了一声便要将毕岚带走。 少帝刘辩不敢阻拦,陈留王刘协却开口道:“你是何人?要带他去何处?” 毕岚回过身对两人道:“陛下、陈留王,此人便是先帝册封的西方大道圣人,震远将军,交州刺史南烨法师。今rì法师特来救驾,有法师护卫,陛下无忧矣。陛下若愿放微臣一条生路,便让微臣随法师同去。”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7) 刘辩、刘协闻听南烨之名,顿时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他们早听说过南烨,知道他是父亲灵帝的宠臣,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虽说不知毕岚为何要死,但是感念毕岚护送一路并不想他死,自然同意了毕岚所请。 此时的南烨已然比刚穿越时成熟了不少,对于少帝也没有对灵帝那样的敬畏之情,只把刘辩、刘协当成两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此时他有些明白董卓为何会有篡逆之心了,因为此时衣衫褴褛饥寒交迫的两个孩子确实让人提不起敬畏之心。 南烨吩咐崔毅道:“有劳庄主去备些酒食衣物款待陛下。” 崔毅闻言哪敢说个不字?先向刘辩、刘协行礼又向南烨行礼之后便回庄去准备酒食。南烨则双手领着两个孩子进了庄。 南烨这举动刘辩、刘协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他们跟着毕岚一路就是这么走过来的。可是此景看在典韦等人眼中便不一样了,尤其是年轻的赵云,顿时感觉南烨此时此刻已然凌驾于皇帝之上,便是少帝和陈留王都要依靠法师领路。一种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留在心底无法磨灭。 这边南烨接到了少帝和陈留王,那边闵贡也赶上段珪,拿住他问道:“天子何在?” 段珪自知命不久矣颤抖着身体道:“已在半路走失,不知在何处。” 闵贡又问其余宦官皆不知少帝所踪,遂杀段珪等宦官,将段珪头颅悬于马颈之下,又分兵四散寻找少帝下落。 闵贡独乘一马顺路而寻,远远便见一所庄院有重兵把守。闵贡心中一惊,不知哪里来的许多兵马,仔细一看旗号更是吓了一跳,竟然交州刺史南烨麾下。这交州距离洛阳千里之遥,就算何进请外兵进京的檄文传到交州,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啊! 心中犹疑的闵贡也听闻过南烨之名,仔细想想南烨所为,除了和十常侍走得近些倒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反而南征北战功劳不小,深受先帝宠信。若是有他的兵马帮忙,寻找少帝、陈留王便更有把握。 左右思量一番,闵贡壮着胆子来到庄院之前对守卫士卒道:“我乃中部掾闵贡,光华法师可在此处?我有要事相告。” 守门士卒入内通报,南烨不问也知道闵贡来意,便将闵贡请了进来。闵贡一见正在狼吞虎咽的少帝和陈留王顿时悲从中来放生痛哭。刘辩、刘协被他这一哭也勾起了心中委屈跟着一同落泪。 南烨见他们君臣痛哭也不打扰,只是借此机会将三人将星存取一遍。无奈这三位的将星实在是低了些,没有取星的价值,只是开启了三人的将星录。 将星录:刘辩,汉少帝,汉灵帝刘宏之子,东汉第十二位皇帝,在位仅五个月。刘辩在汉灵帝驾崩后,由大将军何进率群臣拥立为帝。不久,何进与宦官集团同归于尽,董卓率军入洛阳,废刘辩为弘农王,改立刘协为帝。没过多久被董卓鸩杀,时年十五岁。 将星录:刘协,字伯和,汉献帝。汉灵帝次子,汉朝最后一任皇帝。初封渤海王,后改封陈留王。董卓进京后废汉少帝刘辩,立刘协为皇帝。董卓死后被李傕等挟持,后来又被曹cāo控制开始“挟天子以令诸侯”。曹cāo病逝后,刘协被曹丕控制,随后被迫禅让于曹丕。 将星录:闵贡,字仲叔,东汉山西太原人。家贫,有cāo守、xìng恬静。不受无功之禄,自惭口腹之累。世称节士。汉末为河南中部掾。十常侍之乱救驾有功,进郎中,封都亭侯。 闵贡哭罢问南烨道:“法师因何会领兵在此?” 南烨神秘一笑道:“先帝托梦于我,使我得知陛下有难特来救护。” 闵贡闻言不疑有他,毕竟事实摆在眼前,若非南烨未卜先知,又怎么可能提前在此等候?见刘辩、刘协两人也吃饱了,闵贡道:“国不可一rì无君,请法师护送陛下还都可好?” 南烨点头道:“正该如此。” 为了到此接驾,南烨特意准备了一辆马车。他让少帝和陈留王上了车,自己领着一百亲卫和闵贡先行。赵云、史阿则留下拔营起寨随后跟上。众人离庄而行不到三里,便见一队人马百余人迎面而来。 南烨施展技能一看,当先三人都赫赫有名,乃是司徒王允,太尉杨彪和中军校尉袁绍,在他们身后还有鲍信、赵萌、淳于琼等人。这些朝臣南烨有些见过,有些没见过,于是又一阵存星、取星。 袁绍曾与南烨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次南烨的目光主要集中在了王允和杨彪身上。这二人的将星并无十分出众之处,就算王允的政治达到了80也已经不被南烨放在眼里。不过二人的将星录却让南烨很感兴趣,因为他们的将星录中提到了两个人,便是杨修和貂蝉。 将星录:杨彪,字文先。弘农华yīn人。东汉末年名臣,太尉杨赐之子,汉末名士杨修之父。 将星录: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人。刺杀董卓的主要策划者,先借曹cāo七星宝刀行刺,后利用貂蝉施展连环计。三国时期著名导演兼编剧。 杨修的聪明才智是出了名的,尤其擅长猜谜,智商堪比一休。貂蝉更不用说,三国第一美女。虽然南烨与蔡琰十分恩爱,可是他也是男人,当然会好奇貂蝉长什么模样。正因如此,南烨决定要和这两位搞好关系,将来也好到二人府上去集星。 南烨认出了王允和杨彪,他们却没认出南烨。因为南烨和先行的一百亲卫并没打旗号,军旗都在后面的大部队中。王允问袁绍道:“前方骑卒是何方人马?” 袁绍见过南烨一面,可是此时却不敢肯定,只得含糊道:“当先那人似是交州刺史,光华法师。不知他因何在此。” 王允、杨彪闻言大惊,他们也不知何进到底召来多少外兵,竟然连交州刺史都到了,不过这南烨法师来的也太快了?难道说他真有法术会飞不成? 南烨有心交好王允、杨彪,打马上前道:“交州刺史南烨见过王司徒,杨太尉。”而后又招呼袁绍道:“本初兄别来无恙否?” 袁绍听南烨一开口就知道自己没认错人,心中更是惊讶,忙向南烨还礼。杨彪秉xìng忠直也没想太多与袁绍一同还礼。唯有王允眉头一皱,他早就担心外兵进京乱政,如今见了南烨十分不悦道:“法师不在交州任职,为何却在此处?” 南烨见王允一副臭脸就知道他是忌惮自己,心中一阵冷笑。面上却不动声sè忽悠道:“王司徒有所不知,下官深受皇恩,自先帝任命以来兢兢业业治理交州,不敢丝毫懈怠。忽有一夜,先帝托梦与我,命我北邙山救驾。下官惊醒之后掐指一算,方知先帝宾天,新皇有难。下官惶恐至极,无暇上表请奏,便领兵在此护驾。陛下与陈留王此时就在车架之中。” 杨彪被南烨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感叹道:“没想到先帝与法师感情深厚至此,实乃陛下之福也。” 王允却没有杨彪那么好骗,还在提防南烨,便道:“法师护驾确实有功,如今我等朝臣在此,便不用辛苦法师。法师能否让我等面见陛下,护送陛下回宫?” 南烨对着过河拆桥的王允笑了笑说道:“有诸位大臣在此,烨就放心了。此间事了,陛下与陈留王便托付给诸位,我这就领兵返回交州。” 第二十二回何国舅谋诛宦竖南光华救驾北邙(8) 王允没想到南烨如此痛快,竟然说走就走。这救驾的功劳可不小,南烨毫不居功的态度让王允都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杨彪听南烨要走有些看不过去,对南烨道:“法师要回交州也不急在一时,还是与我等入宫受赏之后再走不迟。” 南烨闻言假装怒道:“杨太尉也太小瞧下官!莫非下官千里迢迢赶来护驾是贪图陛下赏赐不成?下官还是这就离去,免得惹人猜忌。”说完又瞪了王允一眼。 王允脸上一红,有些后悔刚才说话太直。杨彪见南烨发火也不好意思再劝。别看南烨冲他们又吼又瞪眼,可两人对南烨的感观反而更好了,都觉得他是忠心汉室之人,领兵到此全为勤王救驾,毫无私心野望。 南烨来到少帝车前行礼道:“陛下、陈留王,既然朝中重臣前来接驾,微臣便先告退了,还请陛下和陈留王多保重。” 刘辩和刘协两个孩子也听到了刚才车外的争执,心中有些为南烨抱不平。刚刚南烨找到他们进献酒食那可真是雪中送炭,现在这些朝臣接驾完全就是锦上添花。在两个孩子眼中,自然是雪中送炭的南烨功劳更大些,没想到却要被锦上添花的朝中大臣撵走。 少帝刘辩出生时灵帝担心他年少夭折,便将他从小寄养在道人史子眇家中。因为没受过正统的皇室教育,所以便没什么帝王威仪也不太会说话。眼前这种情况虽然让他心中不忿,可是却说不出什么,只是蹙着眉头一副小可怜相看着南烨,似乎是不想让他走。 刘协与刘辩相反,他是董太后悉心抚养长大,虽然年纪小些,可是举止端庄,能言善辩,深得灵帝喜爱。这也是灵帝生前想要废长立幼的原因所在。刘协此时大胆开口道:“法师乃是国家栋梁,今rì又护驾有功,岂能轻易离去?” 南烨听刘协小大人一样说话十分有趣,便探身进了车中悄声对二人道:“陛下、陈留王,朝中重臣因微臣是外臣所以多有猜忌,微臣若是不走反生事端。不过陛下放心,若是前路还有危难,只要高呼微臣,微臣定来护驾。” 两个孩子见南烨执意求去便点了点头。南烨退出身来,命典韦、周仓带领一百亲卫退到车驾之后,自己也退后数步。王允、杨彪这才带领群臣上前见驾。君臣相见又哭了一通,这才起驾而行。 南烨站在路上并没有跟随少帝车驾,只是目送少帝离去。这让不少大臣都回过头来频频望向南烨,觉得南烨法师当真是少有的忠直之臣。刘辩和刘协更是趴在马车后窗上一直看着南烨,直到南烨变成一个芝麻大小的黑点渐渐消失不见。 “唉~法师千里迢迢赶来救驾本是奇功一件,怎么就这样让那些朝中的蠢虫夺了功劳?”典韦见车驾走远,在南烨身后不忿道。 南烨嘿嘿一笑道:“刚刚我等只是在庄上接驾,算不得什么救驾,好戏还在后头呢。等子龙、史阿到了再说。” 他话音刚落,就见身后尘土满天,赵云和史阿领着三千步卒拔营完毕追赶上来。南烨将一百亲卫和三千士卒合兵一处,而后对麾下人马道:“听我号令,急行军去追前方陛下车驾。” 赵云大惊道:“法师想要劫驾不成?” 南烨笑道:“子龙莫要多心!我要劫驾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我等这是要再去救一次驾。” 赵云、典韦等人还没听说过一天之内救驾两次的,不过他们都知道南烨法师大道玄妙,也不敢质疑,跟随南烨便沿路追了下去。 再说王允、杨彪、袁绍等人护着少帝车驾前行不到十里,忽然见前方旌旗蔽rì,尘土遮天。隆隆的马蹄声震动地面,如同打雷一般,一支骑兵由远及近,也不知有几千几万。 百官见状大惊失sè,这支骑兵与刚才南烨法师的亲卫骑兵截然不同。若是两相比较,南烨的法师亲卫一个个盔明甲亮纪律严明,单独拎出一个就和一名都尉相仿,令人心生敬畏。而眼前这支骑兵满身尘土,人高马大,手中皆持戈矛枪戟之类的长兵器,与生俱来带有一股野xìng让人心生畏惧。 眼见大军挡路,百官不敢前行,少帝与陈留王也是吓得不轻。袁绍好歹也是中军校尉胆子还算大些,打马上前问话道:“前方何人军马拦路?” 大军旌旗之下一将打马飞出也不答话,手指袁绍高声喝问:“天子何在?” 袁绍不知对方来路,也不知是否该如实相告。少帝在车中吓的直抖,根本说不出话来。百官之中文臣多,武将少,更无人开口答话。 此时陈留王刘协在从车中站起大声道:“来者何人?” 对面那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董卓。他只知道天子年少,却分不清刘辩、刘协,见百官簇拥的车驾上站起一少年质问自己,便错以为是少帝,拱手答道:“臣乃西凉刺史董卓。” 陈留王刘协质问道:“你来保驾还是来劫驾?” 董卓应道:“特来保驾!” 刘协道:“既来保驾,天子在此,何不下马?”说罢闪身让出身后的少帝刘辩。 董卓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说了半天你不是皇帝啊!害我虚惊一场。再看少帝刘辩,此时已然被自己麾下大军吓的抖做一团。董卓心中有些得意,觉得这皇帝也没什么了不起,遂在马上端坐直视少帝并不下马。 刘协见搬出皇帝哥哥镇不住董卓真有些急了,也不管身后有人没人,回过头就喊:“法师何在?快来护驾!” 听陈留王这么一喊,文武百官齐齐回头朝身后望去,就盼着南烨还没走远。董卓也大吃一惊,没想到百官之后还有人马,只是他一时没想起这法师到底是什么官职,便也坐在马上眺望。 董卓坐得高看的也远,只见少帝来路之上尘土飞扬,也不知赶来多少人马,好像陈留王一呼召来天兵天将一般。这可把董卓吓得不轻,慌忙下马,拜于道左。 刘辩、刘协见身后果然有人马赶来激动的热泪盈眶,心想:“法师所言果然不虚。” 王允、杨彪等人没想到南烨还真没走远,就跟在众人身后紧紧护送。而且看样子还不止是刚才那百余亲卫,少说也与董卓兵马旗鼓相当。这让百官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敬佩起南烨法师的神机妙算来,更奇怪他是从哪儿变出这许多人马。 其中最佩服南烨的就属闵贡,他心想:“难怪法师年纪轻轻便当上了一州刺史,瞧瞧人家这算计,总是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最正确的地点。” 南烨远远便看到少帝车驾被军马拦截,一催胯下法拉利,带着典韦、周仓、赵云、史阿四将和一百亲卫便到了驾前。南烨朝向车中拱手道:“微臣护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少帝刘辩知道自己嘴笨,捅了捅弟弟刘协。陈留王会意道:“法师来的正是时候!当论功行赏才是。” 南烨打蛇随棍上,说道:“谢陛下!谢陈留王!” 刘协见了南烨心中也有了底气,回过头来便想继续与董卓对峙。等他回头一看,董卓已然下马行礼。这让刘协有火也没处发了,再说真打起了遭殃的还是自己,所以只能安抚董卓道:“西凉刺史一样护驾有功,待回宫后论功行赏。” 董卓见陈留王自始至终应对得当,心中很是惊奇,又想起养大刘协的董太后与自己是同族,便有了废少帝立刘协之意。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 董卓心怀废立之意,难免有些心虚。他四下张望,一眼就看到南烨正盯着自己。当初讨伐黄巾之时董卓就与南烨打过交道,深知南烨厉害。此时他见南烨目光炯炯还当南烨看透了自己心事,急忙将废立的念头压了下去。 南烨是在看董卓不错,其实更是在看他身后一群兵将。此次董卓领兵几乎倾巢而出,除了女婿牛辅看家没来,文臣武将一应俱全。南烨自然忙不迭的存星、取星。 董卓身后文武光是将星录中在册的便有李傕、郭汜、樊稠、李肃、张济、张绣、徐荣、胡轸、李蒙、王方、段煨、胡车儿…… 这些文臣武将虽说都小有名气,不过已然不能让南烨增加将星了,唯有董卓身后的一文一武让南烨感到了威胁。 姓名:李儒字:文优 体力:53技能:无 统帅:61技能:步兵 武力:26技能:无 智力:93技能:辩才、识计、谋略、博学 政治:75技能:筑城 魅力:38技能:智者 将星:346特殊技能:征收 将星录:李儒,字文优,又名李孝儒。东汉末期博士,董卓的首席谋士,曾奉命入宫毒死刘辩。董卓死后,李傕攻进长安,控制朝政,推举李儒为侍中,被汉献帝拒绝。后李傕被曹cāo击败,李儒不知所踪。 姓名:华雄字:??? 体力:95技能:无 统帅:81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3技能:骑术、勇力 智力:56技能:无 政治:40技能:无 魅力:57技能:猛将 将星:422特殊技能:勇者 将星录:华雄,董卓帐下都督。车轮战过后被关羽捡漏秒杀。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1(+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4(+2)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4(+2)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2(+0)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43(2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房中术 南烨见了李儒和华雄才发现自己的对手已经不再是黄巾军、黑山军这样的乌合之众,而是变成了武力、智力90以上的一流名臣。华雄这样的武将还好说,面对李儒这个比戏志才智商还高的智者南烨心里是真没底。 李儒、华雄等人也在打量着南烨一行,只见南烨身后四将一个黄脸壮汉,一个黑脸壮汉皆手持双戟,看卖相便知是勇武之人。还有一个白袍小将,一个黑袍将军,长得都英俊非常,一看便知是年轻才俊。李儒微微一笑并没什么表示,华雄等武将则开始用眼神挑衅典韦等人,典韦自然不甘示弱回瞪了过去。 两位刺史麾下武将一见面就互相照眼,气氛一下子便凝重起来。王允担心两边真打起了便劝道:“二位刺史既然皆来护驾,便请仲颖领兵在前,光华领兵在后可好?” 南烨和董卓同时点了点头。董卓下令骑兵后队变前队在少帝车驾之前开路。南烨则命令步卒跟在车驾之后。如此一来两边的人马才算分开,他们两位刺史却都没有归队,而是一左一右护卫在少帝车驾两边,和文武百官走到了一处。 众人护送着车驾浩浩荡荡来到洛阳城下,只见洛阳城外还有一方兵马驻扎。王允、杨彪命袁绍上前打探,方知是并州刺史丁原的营盘。南烨一听丁原之名顿时想起了吕布,心中便开始琢磨该如何去将这位大神的将星取来。 就在百官停下车驾打探的时候,董卓前面开路的西凉铁骑已然进了洛阳城,这让王允、杨彪为首的朝中大臣十分不悦。百官之中的董卓却浑然不觉,只是看了一眼南烨。 南烨此时并没有和董卓争锋的打算,便对史阿道:“你和子龙在城外扎营,位置便选在丁刺史营盘附近。切记不要与丁刺史发生冲突。” 史阿、赵云领命而去,南烨只带了典韦、周仓和一百亲卫护送少帝进城。这让朝中百官对于南烨的印象更好,对董卓更是厌恶。董卓则心中暗喜,觉得只要将南烨、丁原的人马都拦在城外,这洛阳城中便是自己的天下了。 洛阳城经过先前的一番大乱本就行人稀少,此时董卓又领西凉铁骑入城,百姓纷纷逃避,家家关门闭户。昔rì繁华无比的洛阳城,如今好像一座死城。 董卓刚刚入城还不敢太过放肆,只是命李傕、郭汜去找城中空地驻扎人马。自己则领着李儒、华雄等人随百官护送少帝进宫。 刘辩与刘协入宫见了何太后又是一番痛哭。两位皇子一边哭着一边将南烨救驾的经过讲了一遍。何太后与百官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加封南烨为交州牧,董卓为凉州牧,以谢二人救驾之功。 南烨和董卓都不是傻子,这官儿看似加了一级,实际上与之前的刺史之职也并没太大区别。由此可见,朝中百官还是防着他们这些外臣。 这官大官小南烨并不放在心上,反正rì后天下大乱各方诸侯都是自己给自己封官。让他感到欣喜的是另一个消息——传国玉玺丢了。 南烨此次回洛阳特意带了一方假玺,就是想趁乱将传国玺弄到手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南烨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谢过封赏之恩后,南烨出班对何太后道:“启奏太后,微臣是先帝托梦前来护驾,想必是先帝去后魂魄难安。如今宫中失火,又死了许多宦官。臣想在宫中做一场法事,一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二来驱散宫中孤魂冤鬼以免惊扰太后。” 何太后这两天来担惊受怕到了极点,先是丈夫灵帝死了,然后两个哥哥何进、何苗也死了,身边的太监劫持自己之后也都死了,儿子还被太监劫持走了。发生了那么多事,亲眼看着那么多人死去,何太后这些天也是一直在做噩梦。听南烨一说要做法事哪有不从之理?有南烨这个大汉最有名的法师做法,何太后也就安心了。 王允、杨彪等人虽然觉得南烨留在宫中不妥,但也没有太多反对的理由,再加上何太后点了头,朝臣也就一致通过了南烨的提议。如此一来,南烨在宫里可就折腾开了。 如今宫中宦官基本上已经死绝了,南烨便命禁卫采买来香烛纸马等物,然后一处一处的布置做法。嘴里还念念有词:“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那些宫中的禁卫、宫女,根本听不清南烨在念什么,只是觉得南烨法师的法术深不可测。他们哪儿想得到南烨做法是假,找寻玉玺才是真实目的。 之前南烨见过传国玉玺,此时只要使用400星开启的寻宝技能便能轻松找到玉玺的位置。没用多久南烨就在殿南花园一口水井中找到了玉玺,不过他并未声张,而是继续游走于宫殿之中,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南烨才又回到了水井边上。 这口水井的位置很是偏僻隐秘,也难怪宫人遍寻不着。南烨四下张望,周围除了典韦、周仓和自己的法师亲卫再没别人。 南烨对亲卫道:“这园中yīn气甚重,我要在此做法,你等守住四周,莫要让人进园惊扰。” 众亲卫领命散到四周把守,南烨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系在腰上,对典韦和周仓道:“我要下那井中去取一件宝物,洪飞、元福将我送入井中。” 典韦、周仓此时才明白过来南烨做法是假,寻宝是真。典韦劝道:“这井深不见底,法师不如让俺下去,免得有所闪失。” 周仓则道:“法师、师父,还是让我下井为好。”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2) 南烨见典韦、周仓担心自己安危都争着要下井,便对二人道:“你等莫要再争。我们三人之中属我份量最轻,还是我下去才是最安全的。你等只需拽好绳索,莫让我掉下去便是。再说你等的身材恐怕也下不去。” 典韦、周仓对望一眼,又看了看那井口,估计自己还真下不去。最后只能按南烨所说在井边拉着绳索。 南烨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扶着湿滑的井壁,一点点沉入井中。这口井别看井口不大,里面却很深。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南烨周围,却照不到井底。 随着绳索逐渐下降,南烨隐约看到井底的水里漂着个人,而且还是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或者说是“长发漂漂”才对,那长长的头发可不是全都漂浮在水里嘛。 在这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的古井里有一个女人。这场面直接让南烨想起了《午夜凶铃》中的贞子,吓的他头皮发炸,想喊都喊不出来。可恶的是典韦和周仓根本不知道井里的南烨见鬼了,那绳索还在一点点往下顺。 南烨情急之下将手中的火把晃了三晃,这是他与典韦约定的信号。随着火把的晃动,绳索停了下来,南烨距离那长发女子充其量还有一尺的距离。此时南烨最庆幸的是那女子是脸朝下趴在水中,若是脸朝上的话,恐怕二人要来个四目相对,那可真就把南烨吓死了。 “不要慌!不要慌!先看看她是人是鬼。”南烨心中想着就对眼前的女子发动了显星、寻星技能。 “坏了!没反应!不是活人!”南烨技能施放之后发现没有反应心中又是一颤。因为只要是活人,他的显星技能就可以显示出六项数据和总将星,没有显示只能说明眼前的不是活人。 南烨吓的呆了片刻之后又用了控人技能还是没有反应,不过他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因为那女子一直没有反应说明眼前很可能是一具尸体而不是什么鬼魂。 想到这个可能,南烨的胆子就壮了起来,身经百战的他可不怕什么尸体。冷静下来的南烨开始回忆起书中孙坚打捞玉玺的情节,似乎也是先打捞上来一举宫女尸体,又从尸体上找到了玉玺。这个说法目前看来相当可信,玉玺又没长腿,肯定不可能自己跑到井里来。 既然眼前的是一具尸体,那南烨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做好了尸体已经被水的面目全非的心里准备,伸出一只手,将面朝下的女尸翻转过来。 这女尸在水里轻飘飘的,南烨给她翻身根本没费劲,可是这尸体一翻身就又将南烨吓了一跳。只见这女子一身宫装,显然是个宫女。奇就奇在这宫女尸身不腐不烂也没有被水发的现象,只是皮肤微微发白,若是不仔细看就像睡熟了一样,一点也不像死人。 在这具宫女尸体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锦囊,看那大小里面应该装着玉玺无疑。南烨谨慎起见再次启动了寻宝技能,脑海中出现的提示让他确认了眼前的锦囊中就是传国玺。 宝物:传国玉玺,中国古代皇帝信物。秦始皇灭六国统一中国后获得和氏璧,将其琢为传国玉玺,命丞相李斯在玉玺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后为历代王朝正统的象征。装备后魅力+10。该宝物为万年天材和氏璧造就,可用于炼制无敌金尸。 南烨看了一遍宝物说明,再看眼前的女尸,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难道说这万年天材和氏璧中有什么放shèxìng元素可以保护尸身不腐,所以才被当作炼制无敌金尸的材料之一? 南烨自从遇到左慈、于吉,知道了上古至宝和三卷天书的来历,便不再将身上的技能看作是玄幻的神迹,而是尝试用上古文明或地外文明遗留的高科技来解释这一切。 rì历、词典的技能可以用脑内植入电子芯片解释,显星、寻星技能有点像《七龙珠》里的能量探测仪,储物、化卡是空间技术,控人、控己是催眠术或jīng神控制,甚至自己的穿越也可用时光机器来解释…… 总之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确实可以做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而这所谓的无敌金尸自然可以解释为鬼故事中的僵尸,但是理解成生化危机中的丧尸似乎也未尝不可。通过收集可以保持细胞活xìng的天材地宝来制造一具可以被自己控制的尸体,这大概就是炼尸技能的真意。 面对女尸和传国玺的一瞬间,南烨想通了很多事。他伸出手来摘下了宫女项下的锦囊,然后挥了四下火把。井上的典韦、周仓得了信号,便将南烨又拉了上去。 南烨刚一出井,典韦便好奇的问道:“法师在井下得了什么宝物?”周仓也好奇的凑了上来。 “我给你们看了之后可要保密,谁要是说出去就别做我的亲卫了。”南烨拎着锦囊威胁道。 南烨越是这么说,典韦、周仓就越想看,两个人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等若是外传,天诛地灭。” 古时的人还是很重誓言的,南烨见两人发了誓便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一个朱红sè的小匣,用金锁锁着,却没有钥匙。 南烨皱眉对典韦道:“能不能用兵器将盒子撬开?尽量不要破坏这匣子。” 典韦嘿嘿一笑道:“就这锁还用兵器作甚?”他一边说着便用双手抓住锁头用力一拧,只听“咔哒”一声那金锁应声而落。 南烨感叹道:“洪飞好大的手劲!” 周仓在旁边笑道:“法师莫被师父诓了,这金子最软,又最值钱。凡是金锁皆不防贼,只是摆设而已。” 南烨听周仓一说才回过味来,这金锁分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物件。谁家门上要是敢挂个金锁出门肯定招贼,就算不偷屋里的东西也要把那金锁撬走卖了。 趁着周仓说话的时候,典韦已经打开了红匣,只见里面放着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补,上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传……传国玺!”典韦大惊失sè,险些叫了出来。他虽是个粗人,可毕竟是大将之才,字还是认识的。 周仓也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南烨法师借着做法事来寻的宝物竟然是传国玉玺。 “宝物卡!解除卡化!”南烨虚空中一伸手取出一张宝物卡,解除卡化之后晶莹剔透的无瑕玉匣出现在南烨手中。 典韦、周仓常侍南烨身边,见南烨施展技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直到如今他们还是觉得南烨法师的法术神奇无比。 南烨打开玉匣,从几副美玉手镯中取出一方和传国玺几乎一模一样的假玺和那红木匣中的真玺调换了一下,然后又施放技能将玉匣化卡存放在了体内。此时他身上的将星再次出现了变化。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1(+0)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4(+0)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4(+0)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2(+0)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53(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房中术 武器:无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 坐骑:无 宝物:控星手柄无瑕玉匣组合传国玉玺+15魅力《道德经》+5智力 南烨没想到无暇玉匣和传国玉玺的数据竟然可以累加,看来这400星的组合技能就是这么用了,否则存放三件宝物就已经到达极限了。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3) 典韦、周仓眼见南烨将玉玺掉了包都惊讶的瞪大了眼。典韦愣了片刻,咬了咬牙劝道:“法师,这传国玉玺乃是皇家至宝,法师将其调换难不成是要谋朝篡位?” 南烨没想到一直肯为自己舍生忘死的典韦还有忠于汉室之心,同样惊讶的看向了典韦。周仓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劝典韦道:“师父,灵帝昏庸百姓遭难,这汉室江山早就该换人坐坐。今rì皇帝失玺,法师得之正是天命所归。法师一心为民,若是法师要做这天子,我等该理应辅佐才是,怎能说是谋朝篡位呢?” 典韦皱眉道:“灵帝已故,十常侍已除,如今新帝登基,正是百废待兴之时。法师明知玉玺在此却不交予皇室,而是行这鸡鸣狗盗之事,实在有违忠义二字。” 周仓道:“当今天子师父也见到了,只是个孩子而已,朝中大事全掌在何太后手中。依我看这女子当权恐怕还不如灵帝在位之时。” 南烨听着二人争论顿时明白了两个人的差别。典韦为人忠义,对于汉室江山还心存幻想。而周仓是黄巾出身,早就对汉室江山不抱希望了。两个人表面上是在争论玉玺,实际上则是理念的冲突。 南烨可不希望自己的左膀右臂内讧,开口道:“好了!你等莫要再争。我等三人名为主从实如手足兄弟一般,所以此事我并不瞒你二人。我南烨在此立誓,今行此事绝非为了做什么皇帝,若有此心天诛地灭。洪飞和元福都不要多心。” 正在争论的典韦、周仓听南烨发誓都愣住了。典韦问道:“法师若是不想做天子,那要这玉玺何用?” 南烨道:“我早对你等讲过,这天下即将大乱。玉玺留在宫中只会为jiān人所得,所以我才要将真玺带走。等有朝一rì天下太平,才是玉玺再次现世之时。你等若是不信,我们就打个赌如何?” 周仓奇道:“不知法师要如何赌法?” 南烨道:“我这便将假玺还放入井中,看看最后是皇家得此玉玺还是小人得此玉玺。若天下太平玉玺为皇家所得,我便进献真玺请罪。若玉玺为小人所得,洪飞便莫再疑我。” 典韦闻言脸sè一红点了点头。南烨便将那放置假玺的朱红小匣又放回了锦囊,然后再次下井挂于宫女脖颈之上。他知道这玉玺rì后必被孙坚、袁术所得,所以根本不担心会输,更不担心典韦会愚忠汉室背叛自己,因为历史上典韦辅佐的曹cāo也是个jiān雄。想必rì后典韦就会看清这汉室江山正如周仓所说的那样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 得到了玉玺之后南烨又装模作样一番将法事做完这才出宫。他折腾了一夜得了玉玺,董卓这一宿也没闲着,一直在与女婿李儒商议该如何控制朝廷。 李儒对董卓道:“主公若想掌控朝政必先掌控军权。城外的并州丁原、交州南烨都不比主公兵少。城内的袁绍、曹cāo等人也皆有兵权。主公兵马胜过他们方能成事,否则大事难成。” 董卓笑道:“丁原、南烨无胆鼠辈,军马不敢进城。袁绍、曹cāo兵微将寡不足挂齿。有我三千铁骑还惧他们不成?” 李儒摇头道:“主公的西凉铁骑冲锋陷阵无敌于世,可要守城却不堪大用。若是城外两人与城中两人里应外合,破城只在弹指之间。” 董卓急道:“可惜我五万大军未至,否则岂会惧怕几个鼠辈。” 李儒道:“儒有一计,不但可令朝廷畏惧主公,还能让主公再添数万大军。” 董卓闻言大喜道:“文优有何妙策,快快道来。” 李儒道:“何进、何苗一死,洛阳城中大军多由诛杀何苗的吴匡和主公之弟董旻统领,约有五万之数。主公可让三千铁骑夜间悄然出城,白rì招摇进城以壮声势,再命叔颖去劝降吴匡。那吴匡不过一无名鼠辈,见主公势大必然投靠主公。只要掌控了洛阳兵马再等西凉大军一到,主公便有十万兵马,足以行废立之事。” 董卓听了李儒之计深以为然,他每隔三五天就命令所部晚上悄悄溜出洛阳,第二天早上再浩浩荡荡开进洛阳。每当董卓领兵进城必然战鼓震天,旌旗招展,俨然千军万马源源不断。为了不让丁原、南烨等人看出破绽,董卓并没选择二人驻扎兵马的那一面城门,而是选了其他三门。此举不但镇住了吴匡也吓倒了朝廷百官和洛阳百姓,一时间人心惶惶。 城中只有南烨知道董卓在故弄玄虚却不点破,因为他正忙着在城中散布谣言。其实这谣言也不用特意去散播,南烨只是做了一件事——搬家。 不光是震远镖局搬家,法师街也搬,南烨那些居住在洛阳城中的弟子也纷纷搬家,目的地就是洛阳城外的科学城。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百姓通过丁原、南烨驻守的那一面城门搬往科学城中。 如此大规模的搬迁行为自然引起了城中百姓的注意,本就惶惶不安的百姓开始围着搬家的人打探消息。他们无一例外总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你没见天天有兵马入城吗?洛阳要打仗了!只有躲到法师的科学城中才能保命。” 洛阳城中百姓绝大多数都见过南烨摆擂**,洛阳瘟疫之时更有不少人被南烨救治,直到现在很多人家中还供奉着南烨的长生牌位。所以百姓们一听说法师的科学城能保平安自然有人效仿,也跟着迁往科学城中避祸。 此时迁往科学城的百姓皆是南烨的死忠,也可以说是粉丝。在他们看来南烨法师大道玄妙已然达到了未卜先知的境界。既然法师弟子都说战乱将起,震远镖局都开始搬家,那就肯定是法师透露了天机,跟着搬迁准没错。 城中迷信南烨的毕竟是少数人,这部分人不到城中人口的百分之三。更多的百姓还是处于观望状态,毕竟搬家也不是小事,总不能因为一点风声便抛下祖产离开洛阳城。至于那些城中的世家大族就更没人搬家了,在他们看来就算打仗也打不到他们头上。 南烨见百姓皆在观望并不着急,因为事实会证明越早离开洛阳越安全。只要城中百姓都知道战乱将起,科学城中可以避难,南烨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一旦董卓开始在城中胡作非为,百姓自然会投奔自己。 洛阳城有百万人口,就算搬迁的不足百分之三也有一两万人。这动静自然惊动了董卓和朝中百官。那些朝中文武自己还在观望事态进展,哪有闲心去管百姓?再说他们早就被董卓不断入城的兵马震慑住了,也不敢轻举妄动。 董卓倒是有心阻止百姓迁离洛阳,可却有心无力。在他眼中掌控军权和朝廷才是至关重要,百姓只是细枝末节不足挂齿。李儒也劝董卓不要在这个微妙时刻和南烨反目,以免因小失大。 于是洛阳城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每天都有百姓通过南烨、丁原驻守的城门迁出城去。而另外的城门则隔三差五的有一批兵马迁入城中。随着董卓的兵马调动越发频繁,迁出城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在董卓兵马的威慑下,董旻招诱吴匡的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何进兄弟麾下的大部分兵马尽归其掌握。虽说他那五万西凉兵还没到,可是有了何进在洛阳城中的五万兵马董卓也有了底气。 大权在握的董卓此时便露出了狐狸尾巴,出入宫廷略无忌惮。他麾下的三千西凉铁骑也开始横行街市,欺男霸女。如此一来洛阳百姓更是惶恐不安,迁出城外的百姓有增无减。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4) 董卓控制了洛阳城中的守军,自然要拉拢这些士卒为己用。可是只带了三千骑兵赶到洛阳的董卓哪有钱粮来收买士卒?他见洛阳城中富足,贵族府第连绵,家家殷实,金帛财产无数,便下令士卒随意杀人放火,jiānyín妇女,劫掠物资,美其名曰“搜牢”。 何进麾下士卒本就是一群少爷兵,没上阵打过硬仗,欺压百姓却最是擅长。如今有了董卓的命令,这些士卒一下子就把整个洛阳城闹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搬离洛阳的百姓一下子猛增了十倍。 到了这个时候朝中的有识之士也看出了事态已然失控。下军校尉鲍信麾下还控制着一部分士卒,便去见同样还有兵权的袁绍道:“董卓必有异心!我等可集合城中兵马速除之!” 袁绍好谋无断还在观察局势便推脱道:“朝廷新定,不可轻举妄动。” 鲍信又见王允言此事。王允只道:“且容商议。”鲍信意识到朝中将军大臣还对董卓抱有幻想,便自引本部兵马离开了洛阳。他这一走,城中能与董卓相抗的兵马更少,董卓气焰也更加嚣张。 掌握了洛阳兵权的董卓再次召来李儒商议道:“如今洛阳大军尽在掌握,朝廷百官皆听我号令。我yù废帝立陈留王如何?” 李儒点头道:“此时朝廷无主,正该行此事,迟责恐有变。主公明rì可在温明园中召集百官,告知废立之事。若有不从者斩之,立威行权就在明rì。” 董卓闻言大喜,次rì大摆筵席,遍请朝廷百官公卿。科学城中的南烨和军营中的丁原同时收到了请帖。 南烨看罢了请帖传阅麾下众将问道:“诸位以为这酒宴是否该去?” 王越看过请帖后道:“那董卓在城中倒行逆施,如今又召集百官,恐怕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法师还是不去为好。” 如今智囊戏志才不在身边,在场就数王越资格最老。他一开口,史阿等镖头纷纷点头称是。 南烨也点了点头,他知道王越说的不错,并且也多少猜到了董卓的用意。不过他却非常想去,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收集将星。这宴会百官云集,群星荟萃,正是集星的最佳时机,自己要是错过还不后悔死。到时候只要自己一言不发,缺少支持者的董卓应该不会故意为难自己。 就在南烨考虑该如何说服王越的时候,苏双开口道:“双以为法师当去!” 南烨闻言笑道:“哦?你且说说为何该去?” 苏双道:“那董卓引大军进京,纵兵烧杀抢掠,前rì又废司空刘弘而自立,显然是有不臣之心。如今朝中百官无一人能与其抗衡,唯有法师与并州刺史丁原领兵在外不受其挟制。若我是董卓必先招揽法师与丁原,成则善待,以为外援,不成则发兵讨之。法师若去,成与不成还在两可之间。法师不去反而落下口实,让那董卓有了出兵的机会。” 裴元绍冷笑道:“嘿嘿,那董卓不来便罢,若是他敢来,定让他知道这城中的三万jīng兵不是好惹的。” 司马俱也道:“有这坚城和众多兵马,法师无需以身犯险。” 他们俩的话再次引来一阵附和。别看南烨去救驾只带了三千人,那是他有意隐藏实力。这科学城中的兵马足有三万,其中一万五千是当初招募的黑山军jīng锐,另外一万五千则是近些年招募训练的镖师。这些镖师分散在各地并不显多,可一聚集起来便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苏双见众人附和不知如何是好便望向了南烨,南烨朝着苏双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于是苏双又道:“城中兵马足矣与董卓交兵不假,可是此时并非用兵的好时机。诸位应该知道,城中百姓已然人满为患,而且还有百姓不断迁往城中。如果事态继续下去,之前加盖的房屋,囤积的粮草皆不够用,只要董卓围而不攻并不停放百姓入城,此城不攻自破。法师已然打算迁一部分城中百姓入交州,好挽救更多的洛阳百姓。若是此时开战,城中百姓无退路矣。” 众人听苏双这么一说顿时沉默下来,他们如何不知城中的百姓已然饱和。这些rì子南烨一直在劝城中百姓去交州避难,可是故土难离的思想让洛阳百姓不愿离开司隶到偏远蛮荒的交州去。而南烨又不能像董卓一样强制百姓,所以此事便耽搁下来,城中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假如董卓真用驱逐百姓入城的计策,城中的粮草绝对不够供应洛阳百万人口。 南烨见众人都不言语便道:“正如苏双所说,此时开战还并非最佳时机。至少要等到城中百姓撤离,我等才能尽力一战。就算这次董卓摆的是鸿门宴,我也要闯上一闯。” 王越见南烨下定决心便道:“法师若一定要去老夫愿随法师同往以策万全。” 南烨道:“王大侠还是坐镇城中要紧,我带洪飞、元福、史阿、子龙四人足矣。有他们四人护卫,我便如同有了樊哙、项伯,可以无忧矣。” 典韦、赵云等四人听南烨将自己比喻为樊哙、项伯一个个挺起了胸膛。史阿道:“有我等护卫,师父就放心。” 王越对两个弟子还是十分满意的,更知道典韦、周仓的本领不差。他便是年轻十岁处于巅峰状态都胜不了四人联手,如今恐怕其中两人联手就能击败自己,所以有这四人护卫南烨,王越倒也放心。 商议完毕之后南烨便带着四个超级保镖和一百亲卫直奔温明园。待他到时城中百官皆到,唯有丁原、董卓未到。南烨此次前来就为了取星,自然一上来就对百官中的陌生面孔施放寻星、显星的技能。他这一放技能还真找到了两个牛人。 姓名:华歆字:子鱼 体力:68技能:无 统帅:18技能:无 武力:33技能:无 智力:82技能:谋略、博学 政治:83技能:养民、筑城 魅力:47技能:无 将星:331特殊技能:廉洁 将星录: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汉末名士,曹魏重臣,与邴原、管宁并称为“一龙”,华歆为“龙头”。汉灵帝时任郎中,后被何进征召为尚书郎,又任豫章太守,甚得民心。官渡之战时,被征为议郎,参司空军事。曹cāo讨孙权,以华歆为军师。曹丕即王位,拜华歆相国,封安乐乡侯。魏明帝即位,代钟繇为太尉,晋封博平侯。 姓名:曹cāo字:孟德 体力:78技能:无 统帅:97技能:步兵、骑兵、弓弩、辅兵 武力:73技能:骑术 智力:92技能:辩才、识计、谋略、博学 政治:99技能:养民、筑城、jǐng备、人才 魅力:96技能:敬仰 将星:535特殊技能:治世能臣、乱世jiān雄、孟德新书、建安风骨 将星录:曹cāo,字孟德,一名吉利,小字阿瞒,沛国谯人。东汉末年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书法家。三国中曹魏政权的缔造者,奠定了曹魏立国的基础。曹cāo在世时担任东汉丞相,后为魏王,去世后谥号为武王。其子曹丕称帝后,追尊为武皇帝,庙号太祖。 华歆还好说,曹cāo的将星可是让南烨大吃一惊。这是南烨见到的第二个将星高达535的牛人,第一个则是赵云。对于曹cāo这种极品南烨可不舍的现在取星,还是存而不取,只取了华歆一颗将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1(+0)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4(+0)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4(+0)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3(+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54(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压、房中术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5) 朝中百官见南烨入园纷纷起身行礼。别看南烨的官职爵位在这里并非最大,可是当初灵帝册封这西方大道圣人的名头太大,南烨顶着这个名头可以见天子不跪,见官大一级。若是较真起来,文武百官都没他官大。 灵帝的荒唐是出了名的,如今又驾崩了,所以朝中百官也没有几个将南烨这圣人当真,众人行礼主要还是冲着南烨交州牧的官职和城外的兵马。 南烨前两年在洛阳**时与朝中百官大多有过一面之缘,逐一还礼打过招呼便被侍者引入了座位。或许百官也感觉到董卓设宴没安好心,所以都十分忐忑不安,宴会的气氛有些紧张。他们见南烨入席之后也不寒暄便各自归席,宴会场上瞬间又安静下来。南烨见百官只是偶尔与身边的人窃窃私语悄声议论,并无人敢大声喧哗。 不知董卓是有意还是无心,南烨的座位并不与百官相邻,旁边只设了一个空席,也不知为谁准备。南烨见四周无人闲谈也很无聊,便又望向了曹cāo。 曹cāo的座位挨着袁绍,南烨便忍不住将二人比较一番。若说袁绍的卖相还是十分不错,长得英俊威武相貌堂堂。曹cāo比起袁绍个子要矮小很多,也不像袁绍那样浓眉大眼,而是细目长髯。 乍一眼看去,曹cāo绝对不如袁绍英武。可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曹cāo在行动举止间自有一股气势流露出来。这种气势并非什么王霸之气,而是一种强烈的自信。此时园中文武百官包括袁绍在内都是战战兢兢心怀忧虑,唯独曹cāo谈笑自若,好像丝毫未将董卓放在眼里。单凭这份气度,就给南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曹cāo隐约感觉到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自己,便抬起眼来看向了南烨。今天也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南烨法师。只见南烨面白无须,年纪轻轻,面带笑容,给人的感觉如沐chūn风,倒像是个有道之士。 可是当曹cāo看到南烨身后侍立四将,顿时推翻了之前对南烨的看法。典韦、周仓、赵云、史阿四将两个雄壮威武,两个潇洒英俊,完全就是两个极端,可无疑都是大将之才。能将如此猛将强兵收入麾下又怎么可能只是寻常方士文人?分明是将帅之才。 南烨给曹cāo的感觉就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利剑,表面只能看到华丽的剑鞘,而锋利的剑刃全部暗藏在剑鞘之中。一旦利刃出鞘,南烨就会从仁慈的圣人法师化作杀伐果决的军中上将,无人能当其锋。 两人对视片刻之后都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礼,便相互笑着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袁绍见身边的曹cāo朝对面拱手也朝南烨望了一眼,问曹cāo道:“孟德可是与法师相识?” 曹cāo摇头道:“并不相识,今rì是初次相见。” 袁绍奇道:“既然如此法师因何与你招呼?” 曹cāo当然不会说两人刚才已经莫名其妙的对视半晌,相互行礼只是化解尴尬,只好道:“我却不知。” 袁绍想了想道:“都说法师善于识人,恐怕孟德并非常人才得法师青眼相看,当真令人羡慕。” 曹cāo闻言心中一动,想想刚才确实是南烨先看向自己这边。难道说南烨法师当真知道自己心中抱负不成 就在曹cāo想着心事的时候,园中侍者道:“并州刺史丁原到!” 南烨一听丁原到了,目光便从曹cāo身上收了回来,投向了园门口。只见从园口一前一后进来两人。前面一人年纪五十开外,一对八字眉,眼中jīng光闪烁,颌下长髯及胸。后面一人年纪二十往上,三十不到,身长八尺开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西川红棉百花袍,手执方天画戟,生得器宇轩昂,威风凛凛。 这两人南烨便是不用技能也知道二人正是丁原和吕布。那丁原的将星并不突出,也就算是个三流武将,可那人中吕布确实不愧战神之名。 姓名:吕布字:奉先 体力:99技能:耐久 统帅:87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100技能:骑术、勇力、迅捷、武艺、远shè 智力:26技能:无 政治:13技能:无 魅力:75技能:猛将 将星:400特殊技能:人中吕布、马中赤兔、飞将、鬼哭神嚎 将星录: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县人。汉末群雄之一,先后为丁原、董卓的部将,也曾为袁绍效力,后占据徐州,自成一方势力。于建安三年在下邳被曹cāo击败并处死。三国第一猛将,单挑无敌,喜欢美女和宝马,更喜欢拜干爹和背叛干爹。相貌英俊,节cāo满地的三姓家奴。 将星录:丁原,字建阳,官拜执金吾,领并州刺史。汉灵帝驾崩后,受何进之邀,入洛阳诛杀十常侍。之后与董卓发生冲突,董卓诱使其义子吕布将其杀害。汉末四大坑爹之首。 南烨一看吕布100星的武力值都赶上剑神王越了自然兴奋到了极点,就冲曹cāo和吕布两人,今天这宴会就来的值了。吕布的待遇和曹cāo一样,将星也是存而不取,留着以后再说。 没想到只是存星之后,南烨的脑海中就多了一条提示:“集星三英战吕布,开启特殊技能:鬼哭神嚎。鬼哭神嚎:战神吕布用盘龙方天戟施展的恐怖戟法,也可使用其他兵器施展,威力凌驾于关羽的chūn秋刀法和张飞的蛇矛乱舞之上。” 南烨直到此时才明白为何当初集星刘、关、张的时候没有开启桃园三结义的技能,原来是在等着吕布一起开启三英战吕布。从这个鬼哭神嚎的技能说明就可以看出比关羽、张飞的招数都厉害,这可让南烨大喜过望,就是不知道这鬼哭神嚎又要如何施展。 在这宴会上南烨是没办法试验新技能了,他又将目光盯向了吕布的方天画戟。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在鬼哭神嚎的技能说明中叫盘龙方天戟,看来也是一件宝贝。想到这里南烨施展出了寻宝技能,倒要看看这宴会场上还有什么好东西。 武器:盘龙方天戟。战神吕布所用的绝世神兵,重四十斤,长一丈二。戟头为jīng钢铸就,戟杆彩绘盘龙。又称画杆方天戟或方天画戟,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装备后武力+9。该宝物与吕布绑定,将星高于400方可装备。 防具:战神甲胄。战神吕布所穿的铠甲,由三部分组成。一为凤翅翎,又名三叉束发紫金冠。二为兽面吞头连环铠。三为勒甲玲珑狮蛮带。装备后统帅+9。该宝物与吕布绑定,将星高于400方可装备。 武器:飞将弓。吕布辕门shè戟所用宝弓,相传为西汉第一猛将飞将军李广所用之弓,又名李广弓,只有膂力过人者方能开此弓。装备后武力+5。该宝物与吕布绑定,将星高于400方可装备。 南烨一见这三样宝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吕布也太牛了!装备的宝物数量都快赶上自己了。这要是再加上赤兔马就真和自己持有的宝物一样多了。100的武力值再加上这些宝物加成,吕布的武力值都上110了,难怪刘备他们哥仨才将吕布拿下。 从这身宝物来看,丁原待吕布也着实不错,自己都舍不得装备的宝物全都给吕布装上了。就这样吕布还背叛丁原投靠了董卓,也实在是太坑爹了点。 就在南烨集星、寻宝、腹诽吕布的时候,侍者已然引着丁原、吕布朝他走了过来,原来南烨旁边的空席就是丁原的座位。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6) 丁原也和刚才南烨进场时一样,一边和百官见礼,一边走到了席位上。若论官职,南烨这个州牧比丁原这个刺史要大一级,该是丁原给南烨见礼才是。不过南烨脑子里压根对这些官职没什么概念。在他的概念里场上官职最高的王允、杨彪也没有曹cāo、吕布牛比,而丁原与自己同属一方诸侯,应该算是平级。 既然是平级,自然是五十多岁的丁原辈分高些,所以南烨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自然而然的起身与丁原见礼道:“久闻建阳公大名如雷贯耳,今rì一见三生有幸。” 丁原早在入园之时便认出了南烨,虽说他这也是第一次与南烨相见,不过和南烨身后的赵云、史阿却熟悉的很。二人的营盘就与自己营地比邻,平时没少打交道。丁原也是惜才之人,史阿、赵云又都是当代俊杰,丁原一见便甚是喜爱,自然也知道二人是南烨麾下镖头。 他觉得史阿、赵云皆是将才,在镖局做个镖头也太屈才,便有心拉拢二人。可这两人又岂是轻易会被挖角的?当然是婉言谢绝了丁原的好意。从那时起,丁原便对南烨开始感兴趣,想知道这南烨法师到底何许人也,竟然能有如此帅才倾心辅佐。 今rì丁原一见南烨才知道史阿、赵云两个年轻才俊辅佐之人同样是个儒雅青年,让人一见好感顿生。此时又见南烨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却毫不倨傲抢先行礼,这让丁原对南烨的印象更好,还礼说道:“老夫之名何足挂齿?光华法师才是天下闻名的俊杰。难怪子龙、史阿会尽心辅佐。” 南烨没想到丁原还认识赵云和史阿,不过想想两家营盘毗邻,打过交道也不稀奇。于是客气道:“建阳公身后的吕奉先将军一人可抵十万大军,才当真让人羡慕。” 吕布闻听南烨法师如此称赞自己得意的挺起了胸膛。此时的吕布可还没有在虎牢关前斩将夺旗的傲人战绩,更不是董卓的义子干儿,可以说是名声不显,知道他本事的寥寥无几。南烨身为圣人法师、交州牧,能在百官面前夸赞他,顿时让吕布感觉脸上有光。 丁原闻言一愣,他没想到南烨竟然知道吕布的本领。看来传闻说南烨法师识人有术并非虚言。便也客气道:“法师过奖了!奉先虽勇却也难抵十万大军。” 两人寒暄一阵便入席而坐,丁原见百官都已到齐,唯独不见摆宴的董卓便问南烨道:“法师可知那董卓召集百官所为何事?” 南烨有心震慑一下丁原身后的吕布,rì后若是交锋见仗也好占些心理优势。于是便忽悠道:“据我科学演算,董卓所言之事十之**与天子有关。” 丁原整天在城门看着洛阳百姓外迁,怎能不知董卓倒行逆施惹得民怨沸腾,心中对董卓早就反感。此时一听南烨说董卓是冲着天子来的一拍桌案道:“难道他做了司空还不知足?还想不利于天子吗?” 南烨瞟了一眼聚jīng会神听着的吕布对丁原道:“此时他还没这个胆量。可他若是在百官面前指鹿为马却无人反驳,恐怕rì后……” 丁原没等南烨说完便打断道:“法师多虑了!朝中忠贞之士多矣。那董卓若想效仿赵高,先要问问我丁原答不答应。” 南烨假意劝道:“建阳公莫要高声,这些皆是我的揣测,做不得准。就算我不幸言中,也望建阳公暂且忍耐一二,我等也好从长计议,莫要贪图一时之快,反而遭了那董卓毒手。” 吕布从刚才就一直在丁原身后听着二人对答,此时插话道:“法师不必担心,便是董卓有千军万马,我也可保义父和法师安然无恙。” 丁原闻言笑道:“有我儿奉先在,法师大可放心。” 南烨算是看出来了,在这宴会上能保持自信冷静还笑得出来的也就三个人。一个是曹cāo,他的自信来自于自身极强的能力。第二个是丁原,他的自信来自于身后的战神吕布。第三个便是南烨自己了,他的自信来自于多了1800年的见识,熟知历史趋势。南烨心里清楚曹cāo的自信要比丁原的自信靠得住,就是不知道自己所知的历史还有多少是靠得住的。 就在南烨、丁原谈论半晌之后,董卓才徐徐到园门下马,带剑入席。他迟到之举也是故意为之,就是要耍耍大牌,看看百官反应。 百官见董卓到来纷纷起立行礼,就连单独列席的南烨、丁原也随着众人向董卓见礼,并无一人出言责怪董卓身为道东却迟迟不到的失礼之处。如此一来董卓心中大喜,认为百官之中已然无人敢反对自己,于是说了一些吃好、喝好之类的场面话后便宣布开席。 南烨、丁原、曹cāo三人各有所凭,也不和董卓客气,该吃便吃,该喝便喝,一点都不忧心董卓有何话讲。而朝中百官此时可就食不知味了。董卓不入正题,他们心里就都不踏实,纷纷揣测董卓用意,谁还有心吃酒?很多人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董卓下令停酒止乐,高声对众人道:“我有一言,众官静听。” 百官闻声尽皆侧耳。南烨微微一笑,心道:“戏肉来了!”丁原在一旁见南烨此时还笑得出来也暗自佩服南烨沉着冷静,临危不乱。 只听董卓道:“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愚昧懦弱,不如陈留王聪明好学。先帝在位之时便想除何进,立陈留王,无奈此事未成便晏驾宾天。今rì我yù秉承先帝遗志,废帝而立陈留王,诸位大臣以为如何?” 百官闻听董卓开口就是废立之事根本没有准备,一个个被惊得面如土sè不敢应声。丁原、吕布也震惊的够呛,只不过他们不是被董卓的话镇住了,而是被南烨镇住了。没想到南烨法师一语中的,董卓所言不但与天子有关,而且真要行赵高所为。 丁原、吕布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南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南烨法师真神人也!” 南烨身后的典韦、周仓、史阿、赵云四将刚才也听到了南烨所说,不过他们早就习惯了南烨未卜先知,并不觉得有何诧异,似乎南烨要是言而不中才是奇怪之事。 典韦、周仓心中想的是:“幸亏法师将玉玺调换了留在井中,否则还真要落入这jiān人董卓的手里。” 史阿、赵云面对丁原惊讶的目光想的是:“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有了法师这未卜先知的本事再来挖墙脚!跟着你混可没有跟着法师混心里踏实。” 南烨见丁原、吕布望向自己双肩一耸,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而后轻轻摇头,示意丁原不要强出头。 丁原刚刚在南烨面前已然放出大话,如今又见文武百官都惧怕董卓不敢开口,心中怒火便燃了起来。他本以为就算自己不出头,也有忠于天子的三公九卿出头,没想到百官不是惧怕董卓,便是如南烨一般观望事态打算从长计议。 依着丁原的暴脾气,纵然之前没有南烨言语相激他也要仗义执言的,何况刚才还在南烨面前说了大话。 丁原一推桌案站了起来,走到董卓面前大呼道:“不可!不可!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此大放厥词?当今天子乃先帝嫡长子,纵然先帝在世也不能无故废长而立幼。今上初登大宝并无过失,你又无遗诏岂能妄议废立之事。莫非你要篡逆造反不成?”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7) 丁原官拜执金吾,是地道的武将出身。后来身兼刺史在外领兵也是身先士卒,脾气不是一般火爆。百官不敢出声反驳董卓,丁原可不怕。 董卓也不是善茬,见真有不怕死的敢当面顶撞自己怒叱丁原道:“顺我者生,逆我者死!你这老匹夫当真找死!”说罢便拔出佩剑yù斩丁原。 吕布见董卓拔剑要砍义父又怎能让他得逞?上前一步便挡在丁原面前,以手中方天画戟指向了董卓。 董卓身后的李儒见吕布生的气宇轩昂威风凛凛,双目怒视董卓似是要喷出火来便知事态有变。今rì这杀一儆百之计是李儒所出不假,可是他并未料到丁原还带着这么一个杀神。急忙向董卓进言道:“今rì饮宴之处,不可谈论国政,来rì朝廷公论不迟。” 李儒站出来一打圆场,文武百官也反应过来,纷纷上前劝解丁原。南烨也担心吕布一时冲动砍了董卓,那这历史趋势如何走向可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于是也走到丁原身边小声劝道:“建阳公让那董卓晓得厉害不敢妄动也就是了,此时斩了董卓还有其弟董旻统兵,当真在城中厮杀起来恐怕玉石俱焚天子百姓遭难。我等还是先回营中从长计议。” 丁原见百官拦在自己与董卓之间也不好动手,便朝南烨点头道:“也罢!法师若与我一心便一同离去,你我合兵一处好让董贼有所顾忌。若法师留下支持董贼,你我rì后恐怕就要战场相见了。” 南烨没想到脾气火爆的丁原还知道拉上自己当盟友,看来这汉末群雄一个个都不可小觑。南烨在洛阳城中已无牵挂,正想借机离去,便道:“建阳公何出此言?莫非以为我南烨是贪生怕死不知忠义之辈?我等这便同去,看那董卓能奈我何?” 丁原闻言笑道:“好!法师今rì肯与我同行rì后便是我丁原之友。我等联手定能阻止董卓为非作歹。” 两人说完联袂出园,有吕布、典韦等人护卫,根本没人敢阻拦二人。董卓看着丁原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李儒则望着南烨背影若有所思。 出园之后南烨的一百亲卫围了上来将南烨、丁原护在zhōngyāng。吕布见丁原安全有了保证,便对丁原道:“义父与法师先行一步,我在此阻那董卓片刻以防追兵。” 丁原见南烨亲卫皆是jīng锐也放下心来,对吕布道:“奉先多加小心。”说罢便上马与南烨一同离去。 董卓见南烨、丁原两个牧守一方的大员离场,就剩下朝中的文武百官便又恢复了些底气,问百官道:“昔rì有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我yù效法二人,你等以为如何?” 卢植起身道:“司空所言差矣!昔rì商王太甲不明、暴虐、不遵汤法、乱德,故而宰相伊尹将之流放于桐宫。三年之后太甲悔过自新,伊尹又还政太甲,百姓安宁。汉昌邑王登基方二十七rì,造恶三千余条,故霍光告太庙而废之。今上虽幼,却聪明仁智,并无分毫过失。司空先前乃是外郡刺史,素未参与国政,又无伊、霍之大才,怎可强行废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 董卓没想道手握兵权的南烨、丁原都走了还有朝臣敢反对自己,于是再次拔出剑来要斩卢植。 太尉杨彪、议郎彭伯劝谏道:“卢尚书海内闻名,董公若轻易加害恐怕天下震怖。”李儒也在一边相劝,董卓这才作罢。 此时园中气氛紧张至极,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百官静寂无声。司徒王允见状道:“废立之事乃是大事,不可酒后相商,不如另rì朝堂再议。” 董卓、李儒发现反对之人多矣,也只好借坡下驴,就此作罢,这场酒宴最终不欢而散。百官离去之后,董卓按剑立于园门恨得咬牙切齿。他正在发狠,忽然见一人跃马持戟,在园门之外来往驰骋,似在巡哨一般。 董卓认出眼前之人真是席间护卫丁原的猛将,便问身后李儒道:“此乃何人?” 李儒道:“此人是丁原的螟蛉义子,姓吕,名布,字奉先。这吕布颇为勇武,主公且暂避。” 董卓见吕布骑在马上威风八面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回园中暂避,心中更加愤恨丁原。 南烨与丁原离席出城之后先送丁原回营,没想到行至辕门却被一队守门士卒拦了下来。南烨一见这些士卒便是眼前一亮,因为这些士卒不但盔甲鲜明步履矫健,而且个个军容齐整军姿挺拔,一点也不像那些松散的郡兵,倒是有点像现代军人,和南烨、徐晃联合训练的jīng兵相比丝毫不差。 “高将军有令,军营重地不得纵马。请刺史和诸位将军下马!”守门士卒显然认出了丁原,似乎还认识史阿、赵云并没有阻拦众人入营只是让众人下马步行。 丁原见这些士卒认出自己还阻拦去路有些尴尬,便和守门士卒商量道:“此乃大名鼎鼎的光华法师交州牧,也是老夫好友,你等且通融一二可好?” 没想到守门士卒并不买丁原的账,对丁原道:“我等只知军令,不知光华法师。刺史若下军令,我等自当遵从,刺史若要通融却万万不能。” 南烨也不想让丁原为难,翻身下马道:“建阳公果然治军有方!既然军令已立,怎可因我而废?该是烨入乡随俗才是。”他这一下马典韦四将和一百亲卫也同时下马,那动作整齐划一,看的守门士卒也是一愣。 丁原也翻身下马摇头苦笑道:“法师见笑了。这些士卒皆是中郎将高顺麾下。此人忠勇可嘉,只是为人太过死板不知变通,练出的兵来也是一个德xìng,还请法师莫怪。” 南烨一听高顺之名顿时眼前一亮,赫赫有名的陷阵营统领谁人不知,只不过在丁原、吕布麾下白白埋没了而已。南烨知道高顺最终的结局并不好,陪着吕布一起死在了白门楼。与高顺经历相似的张辽就幸运的多,前期虽然也被丁原、吕布埋没,可后来却保住一条xìng命投靠了曹cāo,获得了重用,成了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细想之下丁原麾下的猛将还真不少。 既然高顺就在营中,南烨自然不会错过集星的机会,便对丁原道:“建阳公麾下果然义士云集。今rì我等与那董卓已然撕破了脸,建阳公何不召集众将议一议之后该如何行事?” 丁原点头道:“法师言之有理!那董卓心怀篡逆,我打算明rì便与董贼约战城下,如此便不会惊扰陛下与城中百姓。今夜正该聚将相商,法师可愿与我一同商议出兵?” 南烨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丁原闻言大喜,命守门士卒去通知麾下诸将议事,自己则领着南烨和典韦四将进了帅帐。片刻之后诸将齐聚,南烨一个个望去,发现丁原帐下还真有不少良将。到场的除了张辽、高顺之外还有魏续、侯成、宋宪、郝萌、曹xìng、成廉六将。 南烨知道眼前六将并张辽、臧霸便是吕布麾下有名的八健将,自然是一一集星,渴望开启新技能。可惜的是六将的将星不高,只能算是三流武将,无法给南烨增加将星。最后南烨的目光还是落到了张辽、高顺身上。 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反过来亦是如此,看高顺麾下士卒便可知高顺的为人。只见高顺一张国字脸,两道剑眉,顶盔掼甲站在那里笔管条直,目不斜视,就像**城楼前站岗的解放军。张辽的站姿比起高顺丝毫不差,相貌则更加威武,目若朗星,面如紫玉。两个人相貌虽然不同,可骨子里透出那种职业军人的气质却一般无二。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8) 姓名:高顺字:??? 体力:92技能:痊愈 统帅:85技能:步兵、骑兵、弓弩、练兵 武力:88技能:骑术 智力:55技能:无 政治:46技能:jǐng备 魅力:69技能:威风 将星:435特殊技能:攻城、陷阵 将星录:高顺,吕布帐下中郎将。为人清白有威严,不好饮酒,所统率的部队jīng锐非常,号称“陷阵营”。屡进忠言于吕布,吕布虽知其忠而不能用。曹cāo击破吕布后,高顺被曹cāo所杀。高顺的例子再一次证明跟对大哥很重要,他最想对吕布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可长点心!” 姓名:张辽字:文远 体力:94技能:无 统帅:93技能:步兵、骑兵、弓弩、辅兵 武力:93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77技能:识计、谋略、侦查 政治:58技能:jǐng备 魅力:80技能:威风 将星:495特殊技能:智将、威震 将星录:张辽,字文远,雁门马邑人。三国时期曹魏著名将领。曾从属丁原、董卓、吕布。下邳之战后,归顺曹cāo。此后随曹cāo征讨四方,战功累累。逍遥津一战成名,后世评为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吕布八健将之首。。 与南烨预料的一样,取星高顺、张辽之后,果然开启了八健将的特殊技能。脑海中提示道:“集星八健将,开启特殊技能:威震。威震:威名远播震慑群英,天下群雄莫敢敌对。与臧霸威压技能结合开启特殊技能:威慑。威慑:威名远播震慑天下。” 南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特殊技能可以组合,不过这组合条件也实在苛刻了一些。若不是之前已然集齐了臧霸和泰山四寇的将星,想必今天也开启不了这威慑特技。若不是张辽与臧霸同属八健将,技能又有相似之处,恐怕也组合不到一起。看来这组合特技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4(+1+2)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6(+1+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4(+0)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3(+0)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59(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 南烨增加了五颗将星又强化了一个技能当真是喜不自胜。自从有了威压技能之后,震远镖局行镖天下就无人敢劫,若是有了这威慑技能,或许镖局的生意还能继续下去,费尽心力打通的商路也可以不必中断。 丁原适才就与南烨说明打算明rì开兵见仗,此时见南烨不但没有丝毫紧张畏惧之意,反而面露喜sè兴奋异常,心中暗道:“光华法师真不愧是战无不胜的震远将军,大战前夕竟然还如此镇静毫无惧意,我不如也!” 南烨可不知道丁原误会了自己,只是看着张辽、高顺偷笑,心里琢磨着如何将二人拉拢到麾下才好。此时就听丁原开口给麾下众将引见道:“史阿、子龙扎营在侧诸君皆不陌生,我身边便是那营中主帅,交州牧光华法师。” 丁原话音一落,帐中诸将纷纷望向南烨行礼。魏续道:“见过法师!”侯成道:“见过交州牧!”宋宪道:“久闻法师大名!”就连张辽都和南烨打了招呼,唯独高顺只是拱手施礼并不言语,可见其人并不善于言表。 南烨一一回礼之后,丁原便将宴会之上发生的事叙述一遍,问众将道:“我yù明rì与董卓城外交战一举诛杀此贼,诸君以为如何?” 营中众将尚未开口,便见一人闯帐而入道:“义父何须再议?明rì一战便是,定要让那董卓知道我的厉害!” 丁原见吕布回来大喜道:“我儿无恙否?” 吕布嘿嘿一笑道:“董贼无胆,避于园中未遣追兵,我便饶他一命,否则定要取他狗头。” 丁原赞道:“奉先真绝世猛将!就让董贼多活一夜,明rì两军阵前再取其首级。”言罢又对南烨道:“法师以为明rì我等胜算如何?” 南烨笑道:“有奉先和诸位将军在破贼轻而易举。” 丁原麾下也就张辽还算是个智将,可是并不得丁原重用。他见南烨胸有成竹,便问南烨道:“不知法师麾下有兵马几何?明rì又当如何破贼?” 南烨领兵上阵也不是一两次了,又记得此战便是没有自己相助丁原同样能胜所以并不担心,回答道:“交州路远,我只带了一百亲卫随行,营中三千步卒皆是镖局镖师,明rì一战当以建阳公为主。敢问建阳公麾下兵马几何?” 丁原听南烨兵少皱着眉头道:“老夫此次领军一万,其中五千乃是并州狼骑,还有五千步卒亦是jīng锐。不过与董卓驻扎城中的大军相比还是太少,法师以为该如何调拨方能取胜?” 南烨知道董卓城中大军有虚张声势的成份,想了片刻道:“今rì宴席之上百官虽无人敢言,但也无人迎合董卓。由此可见朝臣大多是敢怒而不敢言。董卓虽比我等兵多,但是要留守兵力弹压朝臣必不会倾巢而出,所以单从兵力而言也就和我等不相上下,倒是不用惧怕。” 丁原赞同道:“法师言之有理!那明rì便直接交兵,我就不信并州狼骑不如那西凉铁骑。” 南烨摇头道:“直接交兵虽未必会败,但却无法发挥我军优势,纵然胜了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丁原疑惑道:“不知法师所言是何优势?” 南烨看了一眼吕布道:“若是阵前斗将,我看董卓军中无人是奉先对手。我麾下四将也皆有勇力,不妨先以将对之夺其士气,而后骑兵冲阵,步卒压阵,此战可胜矣。” 丁原对吕布也极有信心,点头道:“就按法师所言!” 吕布同时拍着胸脯道:“义父、法师放心,明rì定不会轻饶那董卓。” 次rì一早,南烨、丁原合兵一处,在洛阳城下摆开阵势。队伍最前是南烨、丁原,二人身后吕布、典韦、赵云三将一字排开。再往后是张辽、周仓、魏续等将率领的法师亲卫和五千并州狼骑。史阿、高顺统领的八千步卒压在后阵。 丁原引军兵城外搦战,城中董卓又怎会不知?昨rì饮宴之时他便深恨丁原违逆自己,今rì见丁原、南烨城外挑战立刻点起兵马,引军而出。 在董卓身后亦有众将跟随,除了李儒、华雄之外还有李傕、郭汜等将。众将身后是三千西凉铁骑和两万城中守军。 两阵对圆之后,只见吕布头戴束发金冠,身披百花战袍,腰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随丁原来到阵前。 丁原手指董卓大骂道:“国家不幸,阉竖弄权,以致万民涂炭。你身无尺寸之功,却妄言废立yù乱朝廷,做作所为与阉党无异。今rì我便斩杀你这乱臣贼子以清君侧。” 董卓听丁原骂自己是太监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丁原便想回骂两句。可他话未出口,吕布便飞马直杀过来。董卓见状勒马便退,华雄挥刀迎上吕布。 华雄哪里是吕布的对手?刀来戟往战了二几个回合便支撑不住。李傕、郭汜见状拍马上前,三人围住吕布战成一团。吕布怡然不惧以一敌三仍占上风,樊稠、胡轸二将又打马上前,五人围住吕布才堪堪可敌。 南烨知道今rì皆是马战,便不控制韩虎出战,回头向典韦、赵云使了个眼sè。二人会意,拍马上前接回丁原。典韦大喝一声:“董卓匹夫!莫要以多欺少,今rì让你尝尝俺双戟的厉害!”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9) 典韦的嗓门虽大却不如赵云马快,闪电白龙驹如同一阵疾风冲到阵前。赵云手中龙胆亮银枪直奔合围吕布的胡轸刺去。 胡轸不知赵云厉害,见一白马白袍的小将挺枪刺向自己便用手中长戈去挡。赵云双手一抖,亮银枪的枪头便瞬间幻化成十几个,把胡轸的眼都晃花了,也不知道哪个枪头是虚,哪个枪头是实。 赵云本就马快枪急,胡轸根本来不及再去发愣分辩,只得将长戈一竖挡住头脸、胸口等要害。赵云一看胡轸动作便知道对面武将差自己多矣,枪尖晃过长戈,直刺胡轸左肩。 阵上众人的耳朵刚才被典韦一声大喝震得嗡嗡直响,刚缓过劲来就听胡轸“啊呀~”一声大叫,拨马便走,左肩之上已然多了一个血洞。董卓身后兵将见状骇然,丁原麾下的并州狼骑则是高声欢呼。 赵云一合伤了胡轸,挺枪又刺李傕。枪还没到,斜刺里一员年轻将官杀出,一杆虎头金枪直奔赵云而来。 闻听身侧恶风不善,赵云弃了李傕回马挡枪。“叮铛~”一声两枪相交,赵云心中便是一惊。通常武将交手,兵器一碰便知对方力量大小,几个回合就能知道对手武艺如何。赵云的武艺得了童渊、王越两位高人指点,还经常与史阿、典韦这类顶级武将过招,眼界之高世上少有。两枪相撞的一瞬间赵云便体会到很多东西。 赵云发现对面武将的力量虽不如自己,可是枪法当真了得,在力量逊sè的情况之下长枪还稳稳握在手中没有脱手。这说明对方的基本功非常扎实,没有十年八载的苦功很难有如此成就。 手擎虎头金枪的青年心中同样吃惊不小。刚才他见赵云刺胡轸的招数便有些眼熟,此时一交手更是发现赵云的枪路与自己相似。青年武将仔细打量赵云一番发现并不认识,可赵云胯下马、手中枪他却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刚一交锋便发现了对手的与众不同。可这战阵之上也来不及搭话,两人手上出招不停,暗中却都在观察着对方招数。赵云的豪龙胆轻灵迅捷,一瞬间便出了十几招,青年武将的虎头金枪同样不慢将赵云枪招一一封挡。 赵云有意试探并未尽全力,十招一过赵云确定对方与自己师出同门。青年武将显然也认出了赵云的枪招,而且还发现了赵云手下留情,这让他感到十分郁闷。因为从年纪上看,赵云显然要小一些,若是同门的话就应该是师弟才对,师兄被师弟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这要说出去脸上无光啊! 青年武将银牙一咬,手上枪招一变速度大增,顿时转守为攻。虎头金枪化作银光点点,光芒中仿佛有一只大鸟破壳而出冲向赵云,在那大鸟周围还有无数枪尖幻化的小鸟环绕。 对于这一招赵云简直熟的不能再熟,正是童渊的绝杀百鸟朝凤枪。看来眼前武将不是大师兄张绣,便是二师兄张任,没想到师兄弟初次相逢却是在战阵之上。赵云也不含糊,一抖手中豪龙胆,也将亮银枪化作一只凤凰,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云猜的一点不错,青年武将正是童渊的大弟子,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他是张济之侄,而张济又在董卓麾下任职,所以今rì才出现在战阵之上。张绣一见赵云也施展出百鸟朝凤枪更确定赵云是同门师弟无疑,只听得战阵之上“叮叮当当~”一阵乱响,赵云的龙胆亮银枪与张绣的虎头金枪也不知碰撞了几十下,而后两只枪光幻化的大鸟同时湮灭无踪。 二人的交锋虽只有片刻却jīng彩无比,两方阵上士卒同时喊起一声“好~”来,都为自己的将军叫好。 百鸟朝凤这招一过,张绣就知道自己绝招奈何不了赵云。别看张绣的力量不如赵云大,马也不如赵云好,可是战阵经验却比少年赵云丰富一些。他偷眼往旁边扫了一眼,想看看战局再决定如何应对赵云。这一眼看去,心中就凉了半截。 张绣左手边的华雄少了胡轸相助顿时压力大增,徐荣挥刀上前助战,才堪堪顶住吕布。和徐荣一同出战的还有张济、李蒙、王方、段煨、胡车儿,这五将在右手边敌住了舞动双戟越战越勇的典韦。 “这丁原、南烨麾下皆是怪物不成?”张绣在心中一声惊呼!武将以一敌五并不稀奇,张绣自己也能独自战胜五名jīng锐士卒,可是要让他与五员上将同时交锋,那是万万不能。 对于董卓麾下的将领张绣都十分熟悉,他知道这些武将的武艺都与自己相差不远,那华雄更是高出自己不止一筹。在张绣的印象之中恐怕除了师父童渊,没人能够顶住董卓麾下五名上将的围攻,可是今rì他不但看到了以一敌五的猛将,而且一出马便是两位,这怎能让张绣心中不惊? 张绣仔细一算,董卓麾下能出马的武将基本上都派出来了,而对面的丁原、南烨身后还有数名武将压阵。若是自己再败给赵云,让赵云腾出手来去助那两个猛将,那此战必败。 想到此处张绣收手喝问赵云道:“来将何人?为何会用百鸟朝凤枪?” 赵云不知道张绣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拱手道:“我乃常山赵云,赵子龙。师承蓬莱枪神散人,不知对面是哪位张师兄?” 张绣见赵云中计,微微一笑道:“我乃武威张绣。没想到师父隐居之后还会再收弟子,更没想到你我竟然沙场相遇。不知师弟在对面哪位麾下效力?又身居何职?” 赵云答道:“我在交州牧光华法师麾下出任镖头。” 张绣自知胜不了赵云,他的本意是用言语拖住赵云,等那两边决出胜负之后再决定是打是跑。此时一听赵云只是个镖头并无官职,便拉拢道:“师弟武艺高强显然是得了师父真传,否则师父绝不会将宝马、宝枪赠予师弟。凭师弟的本领做个镖头实在屈才,若是投在司空门下,我保师弟做个将军,师弟以为如何?” 赵云投在南烨麾下可不是冲着官位、钱财,而是敬重南烨爱护百姓之举。再说他的第二位老师王越就在南烨麾下出任总镖头,妹妹赵雨又与师兄史阿有情,这关系千丝万缕怎么可能再去投靠残暴的董卓? 赵云道:“师兄之言差矣!法师麾下的镖头虽小,却是守护百姓之人。董卓麾下的将军虽大,却是祸害百姓之徒。那董卓残暴不仁,不敬天子,不是明主。师兄何不弃暗投明追随法师?” 张绣没料到赵云小小年纪还有这等见识口才,竟然来策反自己。他追随董卓主要是因为叔父张济在董卓麾下效力,又怎能轻易投靠南烨? 想要拖延时间的张绣一看话不投机立刻转移话题道:“师弟所言虽有道理,但此时两军交锋各为其主,若我临阵投敌不合忠义,恐怕师弟也看我不起,此事还是他rì再议。我与师父一别多年,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赵云听张绣问起师父不好不答,便被张绣拉着开始叙旧。于是两军阵上便出现了奇怪的一幕,吕布、典韦两员猛将以一敌五打的热闹非凡。唯独阵中的赵云、张绣两个年轻武将对过一招百鸟朝凤之后便不再动手,反而说起来没完,也不知两军交锋有什么好聊的。 董卓心疑张绣,问身旁李儒道:“张绣在与何人对答?为何还不动手?难道说他有二心不成?”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0 李儒别看不通武艺,可是智慧高绝,深通人情世故。适才士卒一声叫好,他就看出张绣与对面白马小将招数一样,显然是有些渊源。不过他却并不担心张绣会有二心。劝董卓道:“主公不必担忧,那张绣乃是张济从子,张济尚在厮杀,那张绣又怎会投敌?说不定张将军还会劝服那白马小将来降。” 董卓早见赵云英勇潇洒武艺超群,闻言大喜道:“若果真如此,我必重赏张绣叔侄。” 丁原也看到赵云在与张绣答话便问身旁的南烨道:“法师可知阵前与子龙答话者是何人?” 南烨一笑道:“此人名叫张绣,号称‘北地枪王’,乃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的大弟子,与子龙师出同门。” 丁原没料到南烨知道的如此清楚,便又试探着问道:“他二人既是师出同门,法师可知二人孰强孰弱?” 南烨答道:“张绣不如子龙多矣!想必那张绣也是心中有数,这才用言语拖住子龙,不与其正面交锋。” 丁原急道:“法师既知是计,何不提醒子龙?如今僵持在此,我军要如何取胜?” 南烨笑道:“建阳公莫要心急!今rì斗将用意在于打击董贼士气。我军以三将敌十二将,还伤了一将,孰强孰弱岂不是显而易见?僵持越久董贼士卒便越是惧怕奉先与洪飞。” 丁原闻言还是担忧道:“他二人以一敌五,万一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南烨一指身后张辽、周仓等人道:“建阳公身后不是还有诸多勇将?随便遣一个上去便可取胜。”南烨估计若是没有自己,就该是张辽等八健将代替典韦、赵云去敌董卓麾下诸将了。 丁原奇道:“法师言随意派遣一将,难道那董卓麾下再无大将?” 南烨笑道:“我这人文不成武不就,唯独可识天下英豪。董卓麾下可称将才的也就阵上这些,再无他将了。就算是有,也不敌建阳公身后勇将。” 丁原闻言更奇道:“如此说来阵上诸将法师皆能识之?可否与老夫解说一番?”丁原也是领兵之人,当然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若能尽识董卓麾下诸将,交兵见仗不知要占多少便宜。 南烨知道丁原时rì无多,也不想瞒他,便一个个指点道:“持长刀与奉先对战的是董卓帐下都督华雄,也是董卓麾下第一猛将。其后的李傕字稚然,北地郡泥阳县人,生xìng勇猛诡谲有辩才。那二将名为郭汜、樊稠,皆凉州人,颇有勇力……” 丁原和身后张辽等将听着南烨把阵上董卓将领挨个点评了一番之后全都傻眼了。对方姓什么?叫什么?字什么?哪里人?xìng格武艺如何?南烨都能说的分毫不差,便如同掌上观纹一般。 张辽心道:“难怪光华法师麾下兵jīng将勇,征讨四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原来是识人有方。来rì必要问问法师自己到底算不算英豪,rì后能否得刺史重用。” 丁原哪里知道南烨是照着将星录在现学现卖,还当南烨真有识人之术感叹道:“法师真天下奇才也!不知在法师眼中老夫算不算英雄?” 南烨正sè道:“建阳公昨rì敢当面大骂董贼,今rì又搦战董贼一较高下,不用我说也是大大的英雄,定能留名史册。” 丁原的大名在《三国演义》中都被多次提到,南烨说留名史册也不算撒谎。可是丁原却以为南烨是在奉承自己,哈哈笑道:“法师言重了!老夫只是脾气暴躁罢了。法师再说说我儿奉先如何?” 南烨对吕布的人品实在瞧不上,不过对于吕布的武艺还是极为佩服的,所以只说了一半道:“奉先将军的武艺盖世无双,称得上天下第一。” 丁原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忍不住欣慰的看向吕布。此时战阵之上,吕布的方天画戟和典韦的双铁戟上下翻飞,三条戟竟是挡住了十员猛将,确实英勇无比。丁原笑道:“法师若说奉先武艺超群还不为过,可若说什么盖世无双,天下第一却有些不实之处。老夫看法师那亲卫统领典洪飞就能与奉先匹敌。” 南烨知道典韦武艺与吕布倒是相差不远,可是如果算上装备加成就差的多了。于是摇头道:“建阳公谬赞了,虽说他二人皆是以一敌五,可是与奉先厮杀的皆是上将,洪飞所遇将领不过一般而已。二人相比还是奉先略胜一筹。” 丁原本来就对史阿、赵云有些垂涎,今rì见典韦勇猛威武更加羡慕南烨。此时听南烨说吕布更胜一筹,丁原心中的羡慕嫉妒恨才少了一些,对南烨道:“他二人不论孰强孰弱也都战了半晌,我等还是速速接应为好,免得二人有失。” 南烨也感觉吕布、典韦交战时间已然不短,对丁原点了点头。丁原一抬手,他身后的八健将齐齐策马而出奔向阵中,这八健将虽然少了个臧霸,可是却多了个周仓,战力只强不弱。 最先看到八人出马的不是别人,正是张绣。他一边和赵云东拉西扯,一边观察着阵上动静。心中就盼着自己这边的五人组可以胜出,也好帮自己对付赵云。可万没想到两个五人组还没分胜负,对面又派了个八人组出来,这可吓坏了张绣。 “师弟,今rì你我刀兵相见实属无奈,不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但愿他rì相见我等可以把酒言欢。师兄就不奉陪了!”张绣撂下一句场面话打马就跑,路过正在交战的典韦六人时还不忘对张济大喊一声:“叔父,快走!” 阵上的张济一听张绣紧张的声音都变了就知道不好,抬眼一看就见张辽、周仓领着六将杀来,立刻吓得魂飞天外,转身打马跟着张绣就跑。 赵云跟张绣聊着聊着见张绣转身就跑,简直莫名其妙。再看两边鏖战五将的吕布和典韦才发现中了张绣的声东击西之计。此时赵云凭着自己马快其实完全可以追上张绣刺他于马下,可是一想张绣毕竟是自己师兄也就放弃了追杀张绣、张济的念头,转而杀入战团去给典韦解围。 典韦刚才独战五将都丝毫不落下风,如今张济跑了就剩下四将更是游刃有余。一双铁戟左右挥舞把四将就圈在了戟影之中。 赵云一心想帮典韦哪还管他是占上风下风?豪龙胆一挑,直奔李蒙后心刺去。那李蒙已经被典韦打的晕头转向,根本没有防备身后。他只觉得后背一痛,耳畔似乎听到“扑哧~”一声。等他低头一看,就见一个挂血枪尖从前胸穿了出来。还没等李蒙一声惨呼出口,赵云已经将他挑于马下。 胡车儿本是张绣麾下,刚才他护着张济出战,张济和张绣一撤他就想跑,只是苦于被典韦双戟缠住脱身不得。李蒙突然被赵云挑了,典韦也是一愣,胡车儿趁着这个工夫抹头便跑。 王方、段煨见状哪里还有不跑的道理?三将你追我赶慌忙逃窜。赵云、典韦见三将要跑哪里肯依?二人拍马便追。 典韦生的身高体壮,马又不如赵云的闪电白龙驹,没追多远便被落了下来。瞅着赵云就要追上王方,典韦心里这急就别提了。此次出战赵云伤了一将,斩了一将,典韦虽然独斗五将却没有斩获,这难免让典韦觉得有些丢人。眼看赵云又要刺王方下马,典韦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赵云在三将身后紧追不舍,眼瞅着就要追上落在最后的王方,赵云的枪都举起来了。此时他就听身后一阵“呜呜~”怪风响起,显然是有兵器袭来。身为大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赵云听到风声已然无暇回头,直接策马闪身进行躲避。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1 赵云刚把身子闪开,就见黑乎乎一物从身边飞了过去。他回头一看,就见典韦正在自己身后傻笑。紧接着就听到前方“啊~”的一声惨叫。待赵云再看向前方之时,王方已然从马上跌落,背后插着一杆小戟,显然是不活了。 原来典韦见自己赶不上赵云便直接使出了飞戟的绝活,他那一戟是朝着王方而去,倒不是针对赵云。 赵云少年老成顾全大局,倒是没有与典韦争功之心。他见王方已死,便又去追段煨和胡车儿,不过二人有王方这一拖延已经快要跑回阵中。 这边典韦、赵云联手杀散了张绣和五将。那边吕布和华雄等人也分出了胜负,或者说华雄等人见大势已去也纷纷逃跑。 吕布此时胯下马还不是赤兔,一时间还真追不上五人。吕布正在心焦,一眼就看到那边典韦戟落王方。这倒是给吕布提了醒,他将方天画戟挂在马上,顺手抄起了飞将弓。而后搭箭开弓一气呵成,瞄也不瞄对准前方就是一箭。 也该着樊稠倒霉,跑在五人最后,被吕布一箭正中右肩。若不是有铠甲和肩胛骨挡着,吕布这一箭估计就要把樊稠shè穿。不过就算没shè穿,樊稠也不好受,肩膀一震一痛“啊呀~”叫了一声就趴在了马上,再也起不来了,带着箭跑回了董卓阵中。 董卓、李儒一直在阵前观阵。他们见十二将出马死了两个,伤了两个,剩下的全被对方三将赶了回来。再看三将背后还有八将跟随,八将背后还有南烨、丁原统领的千军万马一起冲杀过来。 见此情景,董卓哪里还敢在阵前呆着?慌忙跟随败退下来的华雄等人往阵中钻去。他们这些主将一乱,身后的西凉铁骑也乱套了。吕布、典韦、赵云正好杀入阵中,张辽、周仓八将随后跟上,丁原、南烨又挥军掩杀。 两军一触之下,董卓兵大败,连进城的机会都没有便绕城而走。他带的那三千西凉铁骑跑的到快,可苦了那两万洛阳守军步卒。这些守军身居洛阳,没经历过什么大阵仗。哪里经得起丁原麾下的并州狼骑冲杀?南烨、丁原率领的骑兵只冲了一阵,这两万步卒就全乱套了,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南烨见这些步卒不堪一击,便劝丁原先追董卓骑兵,留下步卒给后面的史阿、高顺收拾。丁原深以为然,率军便追,一追便是三十余里。若不是董卓强行留下一千西凉铁骑给自己断后,恐怕xìng命难保。 丁原率军击溃了一千西凉铁骑之后不见董卓,便领兵而还。待到洛阳城下,史阿、高顺统领的八千步卒已然将那两万洛阳守军全部抓了俘虏。这些守军当中只有千人左右死于刚才的骑兵冲阵和互相践踏,剩下的不是投降便是被抓。 面对这将近两万的俘虏丁原可犯了难。古代处理俘虏的办法不是收编就是斩杀。采用何种办法对待俘虏通常取决于俘虏的数量多少,俘虏的数量比自己人少则收编,多则斩杀。不论是白起长平之战坑杀四十万赵军,还是项羽钜鹿之战活埋二十万秦军,原因都是俘虏太多担心这些降卒反叛。 丁原、南烨二人的士卒加在一起满打满算不到一万五千,要想吃下这两万洛阳守军在丁原看来相当困难。可是如果全部斩杀,丁原又觉得难以下手,便问南烨道:“法师看这些降卒该如何处置?” 南烨是从心底里看不上这些洛阳守军。这些洛阳兵军纪松散,缺乏训练,贪生怕死,除了铠甲兵器还算jīng良之外便真的一无是处了。这就难怪何进手握重兵还要召来董卓、丁原这些外兵助战,实在是洛阳兵难堪大用。 不过这些兵再没用也是两万人口,就算打仗不成还可以种地、做工,不论什么时候劳动力都是一种宝贵的财富。所以杀俘这种赔本买卖南烨是不会去做的。其实凭借科学城中的兵力,南烨完全可以收编这两万人。可惜的是这两万降卒是丁原的俘虏,南烨并不好意思全要过来。 思考了片刻之后,南烨对丁原道:“建阳公若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们,何不让他们自己抉择?” 丁原和吕布等将闻言便是一愣,吕布问道:“法师这是何意?若他们还要追随董卓与我等为敌,难道就放了他们不成?” 吕布的疑问也代表了丁原和麾下诸将,南烨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缓缓说道:“这些洛阳守军皆是本地人士,不知有多少亲属就在城中。若尽杀之,城中百姓必以为建阳公是残暴之人,反而可能心向董卓,如此一来我等便失了大义。而若是全部强行收编的话,他们有亲眷在城中,难免心存疑虑无法尽力与董卓交战,说不定还有临阵叛逃的危险。 依我之见不如尽收其铠甲、兵刃,而后让他们自己选择去留。若是城中没有亲人,愿意留下来为建阳公真心效力便收留。若是想要回城的,便放他们回去。这些回城士卒失了军械再想成军与我等为敌也不容易,就算再来交战也必然心存感激不会为董卓尽力。” 丁原仔细一想,觉得南烨所言不无道理,于是便传令下去,将俘虏的铠甲、兵器收缴。而后对两万俘虏道:“西凉刺史董卓残暴不仁,自封三公,还妄言废立天子图谋篡逆。本刺史与交州牧光华法师兴兵讨贼乃是义举。你等不明是非助纣为虐本该处死,可我与法师皆于心不忍。这次看在你等无知的份上且饶你等一条xìng命,给你等一个选择的机会。若有心怀忠义愿助我与法师讨贼者便留下,若不愿留下便都回城去!” 两万降卒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一个个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先走,生怕丁原使诈。此时一个士卒躲在人群之中喊了一嗓子道:“光华法师可愿出来作保?” 丁原闻声望去,就见黑压压一片人头,却没找到喊话之人。不过看那些降卒表情,似是也希望南烨能出来作保。这种情况让丁原有些始料不及,没想到南烨身为交州牧在洛阳竟有如此威望。无奈之下只好退了一步,将南烨让道降卒面前。 南烨对着这些降卒一拱手道:“诸位放心!建阳公所言句句属实。我南烨愿意在此作保,不论各位如何抉择,我与建阳公皆不会动各位一根毫毛。不过我也有言在先,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各位回城之后再助董卓与我等交锋,那生死之事便只有各安天命,无人再能相救了。所以还请诸位谨慎考虑去留,莫要做出后悔之事。” 这些降卒常驻洛阳,自然认识南烨,不少人都去看过南烨摆擂**。有些还上过擂台与南烨亲卫打过牌,聊过天,深知南烨法师xìng情随和。于是便有士卒大着胆子道:“法师,不是我等不愿追随法师和刺史,只是我等家小皆在城中。若是我等战死沙场或被俘无法回城也就罢了,可若是能归不归,唯恐家小被董卓所害。还请法师原谅。” 有了一名士卒开口,其他士卒也大着胆子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有的说:“早知有今rì一战就该听从法师所言,将家小早早迁入科学城中。”也有人拍着胸脯说:“待我回城接出家小便来投靠法师。” 南烨听了半天基本上没人愿意留下,便是那些没有家小的也打算回城收拾家中财物再来投靠。于是南烨点了点头道:“诸位的苦衷我都明白。诸位尽管回城便是,我等绝不阻拦。”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2 洛阳守军见南烨、丁原真无阻拦之意,便有人大着胆子向二人行礼之后走向城门。降卒看到有人带头离开平安无事便也纷纷离去。 人都有从众心理,当回城的士卒超过半数的时候,个别想要留下的人心中也动摇了。谁也不愿意以降卒的身份孤零零的留在陌生的军营之中。就算丁原、南烨对待士卒可以一视同仁,可是难保他们麾下的兵将虐待降卒。到了最后,这些降卒竟然走了个干净。这个结果当真出乎南烨的意料之外。 丁原看着走得一干二净的降卒叹了口气道:“唉~也罢!一群不知忠义的匹夫留之无用。” 南烨听出丁原是在自我安慰,便劝说道:“建阳公不必叹息,此战我军伤亡甚小,又缴获军器无数,倒也不算亏本。而且从这些降卒心向洛阳来看,便是强行留下也有害无益。” 丁原想想缴获的两万套盔甲、兵器心中好受一些,对南烨道:“今rì子龙、洪飞各斩一将当居首功,俘获这些士卒法师麾下也出力不少,这些辎重我等二人平分如何?” 南烨没想到丁原如此大方拱手称谢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建阳公。” 洛阳城下一战南烨分得了铠甲兵器一万套,战马三百余匹,连夜便运往科学城中。总管科学城钱粮的苏双一见这些军器、马匹连连叫好。原来这些守卫京师的洛阳兵装备的都是上等货,那真是盔明甲亮,不管多怂的兵,穿戴齐整之后都有个威风样子。而那些缴获战马都是西凉铁骑所乘,也同样是好马,苏双常年贩马都不一定遇到有人出手这种上好战马。 南烨听苏双一说这批装备如此之好,便从金库之中提了一笔巨款出来,连夜赶到丁原营中去谈生意。 丁原此次只带了一万人马来,而且兵甲齐备,根本用不着大面积换装。他正愁该如何出手这些辎重换成钱粮,南烨便送上门来。在这洛阳地面,丁原的路子可没有南烨广,就算南烨不来找他,他还想去找南烨帮忙出手这批辎重。结果二人一拍即合,南烨得到了丁原手中的一万套装备,丁原也得到了犒赏士卒的银钱,可谓皆大欢喜。 有了一同上阵杀敌的交情又有了生意往来,南烨和丁原算是彻底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两边的营地也离的更近了一些。 在南烨的授意下,典韦、周仓、史阿、赵云开始轮流到丁原营中去找吕布、张辽等人切磋。他这样做有三个目的,其一是让麾下众将和吕布这个天下第一武将交交手,长长见识,看能不能学到点什么,尤其是赵云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与超一流高手切磋绝对会让他进步神速。其二是衡量一下吕布、张辽等人的武艺究竟如何,rì后战场相见,也好知己知彼有个对策。其三是想借机拉拢张辽、高顺两位牛人,此时二人在丁原麾下还不得重用,南烨感觉自己的成功机会还是很大的。 吕布虽算不上是天下第一的武痴,但绝对是个好武之人。面对四个一流高手的挑战,吕布不怒反喜,开始还是一对一的单独切磋,后来便打出花样来了。有时是吕布以一敌二,以一敌三。有时是典韦四将与吕布、张辽等九将展开混战。有时是步战完了不过瘾又开始马战。 南烨若是无事便也到丁原营中,一边观战,一边拉着丁原饮酒谈笑。从此丁原营中士卒皆知刺史与南烨法师是忘年之交。 数rì之后,南烨便对吕布的武艺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不论步战还是马战,自己麾下四将没有一个能单挑胜过吕布,这让南烨不禁有些郁闷,看来三国第一武将确实名不虚传。 不过让南烨感到庆幸的是,四将要想战胜吕布也不是难事。若是步战,随意两将组合便可胜过吕布。马战的话史阿、周仓要弱一些,唯有赵云、典韦组合才能战平吕布,若想完胜则要三人出马才行。 正可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典韦四将整rì去丁原营中挑战吕布。丁原麾下众将也就常来找四将切磋,以求有所进步。当然公认武艺最高的吕布是不会自降身份来找四将的,而魏续、侯成、宋宪等人的武艺又与四将差的太多,来了纯粹找虐。所以最常来的便是张辽、高顺二人,这也正和南烨心意。 让南烨开心的还有另一件事,便是科学城中的百姓总算是同意迁往交州了,这也是洛阳城下一战带来的必然结果。 那一战结束之后,近两万的俘虏一同回到洛阳城中,所有百姓就都知道了大战的经过。南烨、丁原麾下三将击败董卓麾下十二将的传奇故事立刻在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百姓们此时都回想起先前镖局搬迁和大战将起的传闻,看来这一次又被法师言中了。如此一来先前还在观望的百姓便纷纷迁往科学城中。随着这些百姓的迁入,科学城中的百姓也知道了那一战的经过。 战争的yīn云笼罩在了科学城的上空,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董卓会进攻科学城,百姓们此时再回想起之前南烨的劝说,于是便有一部分人下定决心听从南烨法师的话远避交州。 南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组织百姓撤离,他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百姓此时不走,一旦吕布反水投靠董卓,他可能就要坐困新城,那时百姓就算想走也走不成了。 为了让这些南迁百姓平安到达交州,南烨特意委派熟悉南路镖的管亥引五千镖师打着震远镖局的旗号护送。这批百姓足足有二十万人,南烨相信此时南方还没有哪个诸侯有胆量和魄力敢动这二十万百姓和自己的五千镖师。 这二十万百姓一撤,科学城中的人口压力减轻了不少,可是不断搬出洛阳的百姓很快又让科学城热闹了起来。 南烨自从大战结束之后便军营、新城两头跑,一边管军,一边治民,忙得不亦乐乎。而在城外驻扎数rì的董卓也悄悄潜回了洛阳城中。丁原、南烨的那点人马实在不够围城的,若是分兵堵住洛阳四门也只能让董卓各个击破,这才给了董卓回城的机会。 董卓一到城中立刻召集众将商议该如何对付城外虎视眈眈的丁原和南烨。董卓道:“我观丁原帐下吕布,南烨麾下典韦皆非常人也!我若能得此二人相助,何愁不能得天下。” 那rì一战,吕布、典韦以一敌五,不单给董卓留下了深刻印象,也在华雄等将心中留下了一层yīn影。此时听董卓提起二将,厅堂之上鸦雀无声,并无一人敢言。 此时一人抱拳而出道:“主公勿忧。那典韦我虽无法,可要说那吕布来降却还有些把握。” 董卓闻言大喜,定睛一看乃是帐下虎贲中郎将李肃,便问道:“不知你有何把握?” 李肃道:“我与吕布同乡,知其xìng情有勇而无谋,见利而忘义。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吕布拱手来降,主公以为如何?” 董卓问李肃道:“既然那吕布重利,你yù以何利诱之?” 李肃道:“我听闻主公有宝马一匹,名曰赤兔,可rì行千里。要说服吕布须得此马,再用金珠,以利结其心。我再进说辞,吕布必反丁原,来投主公矣。” 董卓一听李肃索要赤兔心头就是一痛,那可是他的心爱之物,十分舍不得。便问身边的军师李儒道:“此言可信否?此举可行否?” 李儒笑道:“主公yù得天下,又何惜一马?有吕布来投,典韦必为其所败,不足为虑矣。”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3 董卓听了李儒劝说不再犹豫。将赤兔马欣然交予李肃,又准备了黄金一千两,明珠数十颗,玉带一条,通通让李肃带去。李肃得了礼物,直投丁原、吕布营寨而来。 军营之中皆有士卒把守,李肃才到辕门便被守卫士卒围住。李肃不慌不忙道:“你等速报吕将军,就说有故人来见。” 丁原这边的守营士卒入报吕布,对面南烨营中的守卫也急匆匆赶往帅帐。 “启禀将军,辕门外一人求见,自称是将军故交。” “启禀法师,有一牵马的陌生人要入对面营中求见吕将军。” 吕布和南烨同时接到了士卒回报都眯起了眼睛。吕布想了半晌也不知是哪位故人,便对士卒道:“既是故人,便请进营中一叙。” 南烨眯着眼睛,施展了定位、显魂、寻魂三个技能,心道:“果然是他!”这些rì子南烨特意吩咐士卒盯紧对面营寨,若有生人到访速速回报,今rì总算是等来了要等的人。显魂、寻魂技能显示出的正是赤兔马。 姓名:赤兔马别名:赤兔嘶风兽 体力:50技能:耐久 武力:50技能:迅捷 智力:4技能:无 魂星:104特殊技能:名马武力+5 魂星录:赤兔马,又名“赤菟”,全身如火炭赤红,没有半根杂毛,唯有脑门有一块白sè“月牙”。据传为汗血宝马,xìng情如猛虎般刚烈,非是常人可乘。最早为西凉刺史董卓所有,后被董卓用来收买丁原的义子吕布。吕布死后,赤兔马被曹cāo赏赐关羽,关羽被杀后,赤兔马思念旧主,绝食而死。所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公认的三国第一宝马良驹。 既然是赤兔马到了,不用问南烨也知道来的人定是说客李肃无疑。让南烨感到奇怪的是赤兔马的魂星。4星的智力都快赶上韩虎了,说明赤兔马很有灵xìng,相当于四岁孩童的智商,这倒没什么好奇怪。可是这三国第一宝马的体力、武力竟然只有50,是不是少了些? 南烨见到左慈、吕布等人之后已然确认将星的极限值便是100,按理来说这魂星的极限也该是100才对。赤兔马既然是与吕布匹配的三国第一宝马,魂星理应达到100这个极限值,可事实却是只有50。这样一来存魂、取魂两个技能岂不是失去了意义?难道说还有什么动物的魂星高于赤兔马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的南烨此时也没空细细琢磨,问侍立一旁的典韦道:“今rì张辽、高顺两位将军可到我营中切磋武艺?” 典韦点头笑道:“正与子龙、元福他们对打。” 南烨道:“传我将令,设下酒宴,今rì我招待他们二人饮酒,让他们不要回营了。” 典韦一听“酒”字眼睛都亮了起来,南烨治军宽严相济,平rì军令极严,军中也不可饮酒,不过赶上节rì或打了胜仗则会宴请众将或是与士卒共饮。典韦知道南烨若是宴请二将,肯定要自己作陪,那可就能沾光蹭顿酒喝了。 心中高兴的典韦刚要下去传令又站住了,苦着脸对南烨道:“法师,那高顺素不饮酒,文远也是严守军令之人,要让他二人夜不归营在此饮酒恐怕……” 南烨听典韦一说才想起那两人的脾气,笑着对典韦道:“洪飞要想有酒喝可要动动脑筋才行。” 典韦戳在原地想了片刻,灵机一动道:“俺去找丁刺史讨道手令,定能将他二人留下,还请法师借名刺一用。” 南烨见典韦还能想到借丁原之命压制二将顿时笑了出来,这倒是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看来典韦为了喝酒还是可以憋出些急智的。 典韦所说的名刺其实就是古代的名片,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称作“谒”或“拜谒”。到了东汉时期改称“刺”。三国时就有“遍谈百刺”的故事。讲的是夏侯渊之子夏侯荣是个神童,可以rì诵千言,过目不忘,七岁能写诗文。当时曹丕已然做了皇帝,听说之后便召见他,在场宾客有上百人,每人各送一刺,上书爵位姓名。夏侯荣过目之后,与众人攀谈,没有认错一人,故而人人称奇。 这名刺的作用除了自己当名片来用,还可以证明身份。典韦持南烨名刺去见丁原就说明留二将饮宴是南烨的意思,而不是典韦自己。 得了南烨名刺之后典韦马上跑了一遭,非常顺利的讨来了丁原手令,直接将张辽、高顺留在了营中,一边切磋武艺,一边等着晚上饮宴。 这边典韦讨来了丁原手令,那边李肃也见到了吕布,对吕布拱手道:“贤弟别来无恙?” 吕布一看来的是同乡发小欢喜非常,与李肃见礼道:“你我久不相见,如今你居于何处?怎么找到了我营中?” 李肃道:“我就居于洛阳城中,现任朝中虎贲中郎将之职。数rì前贤弟一战扬名于洛阳,我又怎能不知贤弟在此?贤弟有匡扶社稷之志,愚兄不胜欣喜。今有良马一匹,可rì行千里,夜走八百,渡水登山,如履平地。此马名曰赤兔,特献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是爱马之人,闻言大喜道:“多谢兄长厚赐!能否牵来让小弟一观?” 李肃正是因为知道吕布爱马,才想到用赤兔马说服吕布。他对这匹赤兔马很有信心,便将赤兔牵到了帐外。 吕布出帐一见赤兔,双眼顿时瞪起溜圆,就差流口水了。恐怕sè狼见美女也不过如此。吕布就见眼前这匹马浑身上下火炭一般赤红,毫无半根杂毛,唯有脑顶门有一片白鬃,形同新月。就这品相便非同凡马,再看这马的大小更是比寻常马匹大了一圈。从头到尾,长有一丈,从蹄至项,高约八尺,嘶吼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如赤龙幻化一般。 后人有诗赞赤兔道:“奔腾千里荡尘埃,渡水登山紫雾开。掣断丝缰摇玉辔,火龙飞下九天来。”赤兔神骏非凡之处可见一斑。 吕布见猎心喜,伸手便去抓马缰绳想要试驾一番。李肃忙劝阻道:“贤弟莫急!此马xìng烈认主,贤弟若要骑乘还需养其数rì熟悉马xìng方可。” 吕布闻言哈哈大笑道:“兄长多虑了!我吕布不惧天下英雄,岂惧一马乎?”说罢一把夺过李肃手中的缰绳。 赤兔见有生人持缰顿时躁动起来,四蹄蹬刨便往后躲。吕布拉住缰绳,双膀角力,一人一马便在吕布帐前玩起拔河来。 吕布是丁原帐下第一猛将,并州狼骑皆受其管辖,哪能没见过好马?可是他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力量如此之大的宝马。只见吕布双脚抠地,双腿成弓,双臂肌肉隆起,双手紧握缰绳,腰、腹、肩、胸一同发力用了个千斤坠,死死的钉在原地,就如一棵栓马的大树相仿。 赤兔马同样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力气的人。董卓虽然常年领兵打仗颇有勇力,可是比起吕布来就差得远了,董卓麾下将官更无一人能与吕布相比。赤兔马很有灵xìng,当它发现拽不动吕布的时候,猛然收力不再后退,而是突然向前一蹿,用头去顶撞吕布。 若是常人被赤兔来这么一下肯定要摔个屁股墩,这感觉就像两个人用尽全力拔河,突然一人松手一样。可是吕布似乎早有准备,大喊一声:“来得好!”同时身形一闪,便躲到了一边,缰绳还牢牢的握在手中。 赤兔马一头撞空再看前方已然没了人影。就这一愣神的工夫,闪到赤兔身旁的吕布一踩马镫翻身上马,稳稳坐在了马鞍桥上。见到这一幕的李肃和周围士卒齐齐叫了声:“好!”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4 感觉吕布骑到了自己身上,那赤兔可不干了。“嘶骝骝~”暴叫一声之后竟然四蹄腾空蹦了起来,然后便是一番甩头摇尾,看那意思要把吕布摔死才甘心。 吕布的骑术也不是盖的。只见他一手拽住马缰,一手扼住马颈,双腿紧夹马腹,整个人贴在马背之上,就像被胶粘住一样,任凭赤兔如何踢踏驰骋都无法将他甩下马来。 赤兔可不是那么容易降服,撒起欢来连蹦带跳,连跑带颠,真跟只兔子差不多。吕布骑在上面就像西班牙斗牛士骑上了一头疯牛一样,要不是营帐四周有木栏、拒鹿角之类的障碍物,赤兔估计就要马踏联营了。 李肃在一旁看着也是心惊胆颤,他就怕赤兔把吕布摔下来,吕布一怒再把赤兔宰了,那自己这趟差事可就彻底办砸了。 赤兔跟随董卓有些时rì颇通人xìng,与野马并不相同。它折腾了半晌发现奈何不了背上的吕布也就停了下来,不再抗拒吕布骑在身上。吕布此时才从马背上坐起身来,轻柔的抚摸着赤兔的鬃毛大笑道:“哈哈~好马!当真是宝马良驹!” 李肃见一人一马平安无事这才松了口气走到吕布马前一挑大指道:“贤弟真好本领!愚兄远不如也!” 吕布翻身下马笑道:“兄长有所不知,这好马如美人,只要降服了一次,往后便会对你千依百顺了!”说罢又拍了拍身旁温顺而立的赤兔。 “啊?哈哈~贤弟好见识!愚兄受教了。”李肃一边笑着一边又与吕布进帐。 吕布谢李肃道:“兄长赐此龙驹,小弟无以为报,岂不惭愧至极?” 李肃起身便往外走,边走边道:“我为义气而来,岂是贪图贤弟报答?若贤弟小看愚兄,愚兄离去便是。” 吕布见李肃要走赶紧拦住道:“兄长勿怪,是小弟失言。来人,准备酒宴,今rì我与兄长不醉不归。” 李肃看吕布收下了赤兔又置酒款待便知道任务完成了一半,酒至半酣。李肃对吕布道:“我与贤弟少得相见,倒是在城中见过令尊数次。” 吕布喝的满面通红,大着舌头道:“兄长醉矣!先父弃世多年,怎会与兄长在洛阳相会?” 李肃大笑道:“贤弟误会!我说的是今rì丁刺史,非吕伯父也。” 吕布摇头叹息道:“兄长知我出身贫寒,十五丧父,在军中毫无靠山。拜丁建阳为父亦是出于无奈,若无这层关系,今rì安得都尉之职?” 李肃假装惊讶道:“贤弟本领胜愚兄十倍,我尚为郎将,贤弟怎么只是个都尉?贤弟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谁不敬仰?贤弟yù求功名富贵,如探囊取物一般,何必无奈在人下为子?” 吕布闻听李肃所言也觉得憋气。他与李肃是发小,自然清楚李肃的本事不如自己多矣,一听李肃比自己官大,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同学聚会之时,班长发现当年学习最差的同学成了大款开着宝马,自己却还在辛辛苦苦给别人打工,整天赚着卖白菜的钱,cāo着卖白粉的心一样难受。 心中郁闷的吕布咬牙道:“可恨不逢明主啊!” 李肃闻听此言就如同猎头听到猎物抱怨公司领导一样,顿时感觉火候到了,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 吕布也听出李肃话中有话,似乎有什么门路,便问道:“兄长在朝中任职,观何人为世间英雄,可称良主?” 李肃道:“我遍观群臣百官,皆不如董卓。董仲颖为人敬贤礼士,赏罚分明,志向高远,敢作敢为,终成大业。” 吕布听李肃在丁原营中夸赞董卓有些惶恐,屏退左右说道:“兄长所言差矣!那董卓心存篡逆,残暴百姓,妄想废立天子,又岂是明主?” 李肃笑道:“贤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目光短浅,难怪不遇明主。” 吕布闻言有些不悦,可为了前途还是耐着xìng子道:“恳请兄长解说一二。” 李肃道:“贤弟只知董公废立天子,怎么不想想此事能成与否?贤弟只看到董公搜刮百姓,怎么不看看董公重赏将士,麾下众将皆腰缠万贯挥金如土? 那rì温明园饮宴,贤弟也在场。董公所言废立之事,朝中百官之中可有一人反对?若非贤弟与丁建阳相阻,此事成矣。那时董公手握重兵,又有从龙之功,岂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子年幼有何见识?朝中大事还不皆由董公做主?如此可谓大业成矣!谁人还能与董公比肩?” 吕布摇头道:“非也!非也!那rì就算丁建阳不阻董卓,也还是有人不服。据我所知光华法师便不愿听从董卓号令,朝中卢植等人也不同意废立之事。” 李肃道:“羊羔虽美,众口难调。贤弟不在朝中任职,不知朝中之事。但凡朝中大事,哪一件不是争论再三?有人赞同便有人反对。我与贤弟皆是武人,若听那些文官引经据典争论一rì,定会觉得两边有理,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其实我等完全不必去管这些争论,只看结果便是。 如今丁建阳、南光华驻扎城外,董公也已然回城。虽说董公败了一阵在贤弟手上,可是实力并未大损,步卒、马卒均已回到城中。就算无力再出战,但只要严守城池,丁原、南烨那点兵马也攻不进洛阳,这洛阳城中还是董公说了算,要行废立之事轻而易举。此事一成,董公便是天下第一人,一道诏书便能让丁原、南烨退兵。他若不是明主,还有谁敢称明主?” 什么是三寸不烂之舌?李肃便是。一番话说下来,听得吕布一愣一愣的,深感大有道理。李肃察言观sè,见吕布心动再添一把火道:“贤弟若是此时去投董公,那可真是雪中送炭之举,必得董公重用。废立之事一成,贤弟亦有从龙之功,以贤弟的本领封侯拜将指rì可待!贤弟追随丁原又有什么前途?难道他还能让你这义子袭承刺史之位?” 吕布一想李肃之言确有道理。依照丁原的脾气,就算攻入洛阳杀了董卓,他自己也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八成还是回并州做他的刺史,最多也就是做个州牧到头了。自己这一辈子若是跟着丁原混恐怕永无出头之rì。董卓则不然,那是个敢做大事的人,今rì废立皇帝,明rì便可能荣登大宝。自己若是投了董卓,说不定能做上三公之位,混个大将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吕布越想越心动,叹了口气道:“唉~兄长所言极是!可小弟已与董公交恶,伤了他麾下大将,也不知那人生死。今yù从之,又无门路,恐其不纳啊!” 李肃闻听此言知道大事已成。他也不说话,只是取出黄金、明珠、玉带一样样摆列于吕布面前。 吕布生于并州偏远之地,出身微寒。跟随丁原以来一直四处征战,有些军饷也用的一干二净,没有太多积蓄。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黄金、明珠,立刻被晃花了眼。大惊道:“兄长这是何意?哪里来的许多金珠?” 李肃道:“董公久慕贤弟大名,这些皆是董公之物,特令愚兄献予贤弟。赤兔马亦董公所赠也。至于贤弟所伤的樊稠并无大碍,纵然死了董公也不会计较。” 吕布犹豫道:“董公如此抬爱,小弟该如何报答?” 李肃道:“贤弟也不必报答,只与我去投董公便是。愚兄不才,尚为虎贲中郎将,贤弟若投效董公贵不可言。”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5 吕布被李肃说动,刚想将金珠、玉带揽入怀中却又停下来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小弟受此厚礼,却无尺寸之功,以为进见之礼,岂不惹人耻笑?” 李肃笑道:“贤弟何愁无功?功在翻手之间,就看贤弟肯为否。” 吕布沉吟良久下定决心道:“我若杀丁原,引军归董卓如何?” 李肃开怀道:“贤弟若真能如此,乃是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迟,在于速决。假若贤弟能将南烨一并设法除去,其功不可限量。” 吕布摇头道:“那光华法师身边常有典韦、周仓护卫,此二将武艺仅仅略逊于我,若分胜负也在百合之外,恐怕难以速决。” 李肃问吕布道:“可说此二人来降否?” 吕布道:“或可一试,却无把握。再说那光华法师有未卜先知之能,神鬼莫测之机,我若对其不利,恐其事先防备。” 李肃觉得吕布说的也有道理,便对吕布道:“若是如此便莫再节外生枝,不知贤弟何时来投?” 吕布道:“今夜我便行事,明rì必投董公。”李肃得了准信,告辞而去。 就在李肃与吕布饮宴完毕的时候,南烨帐中的宴席才刚刚摆上。张辽、高顺二人坐在席前很是纳闷。平时他们没少到南烨营中切磋武艺,有时打的兴起忘了时辰赶上营中开饭,南烨便留他们一起与士卒共用,南烨、典韦等人同样是与士卒吃在一起有说有笑。 南烨给张辽、高顺留下的印象是平易近人,善待士卒。二人觉得在南烨营中十分自在,和在自己营中没什么区别,这也是二人常来的原因之一。在他二人的印象之中,南烨法师还没搞过特殊化,开过小灶。今rì不知为何要单独设宴款待自己,还要将二人留宿营中,这可还是头一回。 张辽、高顺心中难免惴惴不安,生怕南烨席间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比如劝服他们投靠之类的……他们二人xìng情忠义,与吕布截然不同,可从没想过背叛丁原。所以二人心中都在各自想着说辞,好尽量委婉的拒绝南烨,免得伤了两军和气。 南烨摆宴是为了招降张辽、高顺不假,可是南烨选用的方法可不是说服。他只想设法将二人留在身边,不去趟吕布那潭浑水,而后让二人有个冷静抉择的机会,而不是稀里糊涂的跟着吕布去投董卓。 酒菜上齐之后,南烨也不说为何摆宴,端起酒来就劝众人饮酒吃菜。如此一来不光是张辽、高顺糊涂,就连作陪的典韦、赵云四将也有些搞不清楚了。他们可不像张辽高顺一般拘谨,尤其是史阿与南烨年纪相仿,两人私交不错,平rì无话不淡。 今rì史阿听说南烨宴请张辽、高顺还以为有要事相商,没想到酒过三巡,南烨还没提正事,这便让史阿有些奇怪,直接出言问道:“法师今rì宴请我等可是有什么喜事?” 南烨为了留住张辽、高顺早想好了一套说辞,便道:“倒是没什么喜事,只是近几rì见你等苦练武艺,rì夜切磋十分辛苦,所以才想犒劳一下大家。一来感谢文远、高顺二位将军传授武艺,二来也是想听听诸位切磋之后有何心得长进。” 张辽、高顺一听南烨就为这事答谢他们顿时松了口气,张辽起身道:“我等当不起法师称谢,更谈不上传授武艺。倒是我等与四位将军切磋受益匪浅,应该当面致谢才是。” 南烨道:“两位也不必过谦,我虽不通武艺,却也明白其中道理。习武如同下棋、打牌,只有互相切磋,取长补短,才是武艺jīng进之道。不过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我见你等终rì切磋比武,也没个机会坐下来交流心得,难免有些不美。今rì借此机会何不畅谈一番,以求jīng进?” 帐中六将一听南烨将话题引到了武艺上,那话匣子可就打开了,就连平rì不爱言语的高顺也不时说上两句高论。 南烨自己虽武艺不佳,可是他施展控人、控己两个技能的时候同样会用到一些招式。听着六将谈论也深感兴趣。他听了片刻就发现这六将的武艺还真不是一个套路,对于武艺也自有一番见解。 史阿惯用长剑,讲究的是步法灵活,剑走偏锋,很少与人硬碰硬。高顺则正好相反,他惯用大刀,一身武艺皆是战场厮杀练就,身上伤疤无数。战阵之上无路可退,无处可躲,唯有勇往直前。所以高顺向来刀进中宫,追求的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不论上阵还是比武都给人一种拼死相搏的感觉。就算遇到武艺高于自己的对手,高顺也敢上前拼命,对方若是被高顺的气势所慑便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反而会败给高顺。 典韦与周仓的路子差不多,皆是以力取胜。这二人最常用的战术便是双戟上场一阵乱披风,对手若是没变肉泥,再比招式如何。赵云又与他们相反,一条龙胆亮银枪使出来巧妙无双,往往是以枪招取胜,而非硬拼力气。 六人之中若论jīng通各种兵器的就数张辽,他平时和吕布一样使用长戟,不过长枪、长矛、长刀、长戈到了他手中一样顺手。这是因为张辽常年跟随吕布习武切磋,算是吕布半个徒弟。吕布的戟法鬼哭神嚎就是可以适用于各类长兵器,所以张辽jīng通各类武器并不稀奇。 赵云在众人间年纪最小,听着几位前辈在席间传授心得两眼直放光。这些rì子他可是与不少高手过了招,先是遇到了大师兄张绣对练了一套百鸟朝凤枪,然后又与吕布切磋,让他知道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这些rì子赵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该如何战胜吕布、典韦这样招式又jīng力量又大的武将,又该如何战胜张绣那样熟知自己招式的武将? 思考数rì的赵云不得其解,今rì听众人议论武道,似乎心中略有所悟,可是又好像怎么也抓不住。于是赵云干脆借此机会起身行礼道:“法师,各位将军,云有一事不明想当面请教,望诸君直言相告。” 众人见赵云说的郑重都停止了议论,南烨道:“子龙想问何事?这里皆不是外人,直言便是,何谈请教?” 赵云道:“云想问诸君,若是遇到与自己武艺相当,力量又强于自己的对手该如何与之交锋?或者说诸位可有办法战胜吕将军?” 吕布已经是众人公认的武艺第一,赵云如此一问便将众人全问住了,他们自己还想知道该如何战胜吕布呢。 高顺道:“唯有拼死一战而已!” 典韦道:“俺与元福合力可胜!” 史阿道:“奉先无马无戟便可胜之!” 张辽细想了片刻摇头道:“难矣!难矣!” 南烨一听众人所答已经完全超出了讨论武艺的范畴,典韦连群殴的招都想出来了,显然不是赵云所要的答案。赵云的脸上也现出失望的神sè。南烨心中盘算,赵云的枪法、剑法都出师了,也到了自创成名绝技七探盘蛇枪的时候。可惜自己也不知道这套枪法到底是何等模样,无法帮上赵云。不过对于赵云的疑问南烨倒是有些心得。 正理了一下心中思路南烨说道:“子龙想战胜奉先勇气可嘉,值得赞赏!不过这问题却问错了。常言道:以巧破千斤,一力降十会。这是一个辩证的关系,讲的是力量不足可以通过巧妙的招式弥补,而招式不足同样可以凭借力量弥补。若招式、力量皆不如对手还想取胜,岂不是痴人说梦?”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6 赵云等人可是从没听说过什么“以巧破千斤,一力降十会。”也不知道南烨法师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常言”。不过在座六将皆是高手,一听就能明白其中道理,纷纷点头称是。 史阿兴奋的道:“法师所言极是!不知法师可有取胜之法?” 南烨道:“不以招式胜之,便以力量胜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是人与人条件不同,力量差距有时难以弥补,而招式则不受个人条件所限。子龙若要有所进境还是该从招式入手才对。” 赵云闻言顿时有一种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他与张绣那一战两人招式一样,自己力气占着便宜,便觉得游刃有余,不正是南烨法师所说的以力胜之。而吕布的武艺招式不逊于张绣,且力量更强,若想胜之恐怕还真要另出绝招才成。 刚有了从招式上突破的想法,赵云马上又犯了难。这招式套路皆是传承有序,不知经过多少年千锤百炼才形成一套武艺,又岂是说创就能创出来的?要想别开生面另创一门武功哪儿有那么容易? 赵云觉得南烨既然提出从招式入手,说不定会有什么想法,便请教道:“法师说从招式入手,可云愚钝,脑中浮现的皆是师父所授之武艺,一时并未想到新招。还请法师指点一二,如何才能以巧破千斤?” 正可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典韦、史阿也都想打赢吕布,听赵云问起也都竖起了耳朵,张辽、高顺自然也想听听南烨法师对于武道有何高论。 南烨没练过武艺,可是他看过武侠小说能忽悠啊。于是想了想道:“我不会武艺,谈不上指点,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过这以巧破千斤又叫四两拨千斤,是种借力打力的手法。就好比洪飞用拳来打我,我要硬碰硬的打回去对拳肯定吃亏,若我反其道而行之,不向前冲反向后拉,洪飞之力就能为我所用,说不定还会被我拉倒……”南烨一边说着一边还起身与典韦假意对练了一番。 “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帐中六将无不咀嚼着这两个词的深刻含义。南烨并不知道,这两个词都出自太极拳谱,那可是明朝以后的事儿了。 赵云顿时又觉得头脑之中拨云见rì,思路更加开阔,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以小力敌大力的方法。于是追问南烨道:“法师大道无边,不知还有何妙法?恳请一并告知。” 张辽、高顺一听赵云所言才发现南烨是在给自己麾下武将**传道,于是二人起身道:“法师传授子龙武艺,我等在此多有不便,这便告辞了!” 南烨东拉西扯谈论武艺就是要留住二将,免得他们无聊回营,哪儿肯让他们走。急忙阻拦道:“二位将军快快坐下!我早说过自己不通武艺,算不得什么传授。几句话而已,值不得什么,二位将军不用避讳,我等一同交流讨论便是。” 张辽、高顺也是好武之人,内心深处当然还想听听南烨法师到底有何绝学。此时见南烨挽留,二人顿时感觉南烨为人大度,毫无私心,让人敬服。 待二人坐回席上,南烨继续道:“这借力打力听起来深奥难懂,实际上诸位也是常用。不论枪、戟、刀、剑、皆有以横拨直或是以直拨横改变对手劲力方向的招式。这类招式往往要比硬拼省力的多,也属于借力打力,以小力胜大力。我见史阿与洪飞切磋之时便常用此类招数,而不是与洪飞硬碰,即便力气不如洪飞也有五成胜算。” 众人闻言不约而同看向史阿,史阿点头道:“剑者轻灵而锋利,自然不可与戟、斧、刀、锤相撞,硬碰则剑伤。剑式之中缠、粘、引、随之法,皆与法师所说的借力打力相近。” 南烨一听才知道,古人也不是不懂力学,只是还没形成理论而已。那太极拳不也是在前人的拳术基础之上创出来的嘛!说不定太极拳的创始人就是将各家拳法中借力打力的招式摘出来融会贯通发明的太极拳呢。 “我懂了!师父让我下山学剑融合百家之长原来是这个意思!若将剑法之中借力打力的法门融入枪法,定可创出一套绝学!多谢法师、师兄指点。”赵云突然之间顿悟了什么,兴高采烈的笑道。 南烨还真不知道赵云的七探盘蛇枪是枪剑相融练出来的,见赵云有所领悟南烨也十分高兴道:“子龙勤奋好学,定可融会贯通创出一套绝学。据我所知,这借力打力若是到了最高境界便可连绵不断,以柔克刚,急缓相间,圆融一体,犹如太极图一般和谐。子龙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定然没有问题。” 赵云心中默默记下南烨所说的每一个词后问道:“不知法师所说太极图为何物?” 太极图又叫yīn阳鱼太极图,被称为“中华第一图”。南烨一直以为这太极图与《易经》出自同一年代呢,没想到赵云竟然不知道太极图为何物,再看其他五将的神情似乎也是茫然不知。 南烨还不知道,现代的太极图是宋朝道士陈抟所传绘,周敦颐所传,汉朝还没有呢。见六人都茫然不知,南烨便叫吴茗取来纸笔,画了一个yīn阳鱼给众人看。 这太极图展现的便是yīn阳互转盛极必衰的天道,连绵不断、以yīn克阳、圆融一体的意境全都包含其中。众人一见各有所悟,仿佛得窥天道一般。 六将盯着太极图看了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张辽感叹道:“法师大道果然玄妙无边,只此一图可见天数之盈虚矣。法师不通武艺却得了武道,着实令人敬仰。” 南烨也不知道张辽这位智将从太极图上看出了什么,连道:“不敢当!” 赵云捧过太极图如获至宝,问南烨道:“法师能否将此图赐我?” 南烨点头道:“子龙喜欢便拿去!此图简单至极过目难忘,谁都可画。子龙大可不必拘泥我画之图,领会其中意境创出枪术要紧。” 赵云笑道:“法师之图意境更佳。” 南烨没想到赵云这老实孩子还会拍马屁,最后点拨道:“子龙须知枪直如线,圆曲如环,要运枪如圆并不容易。昔rì我讨伐黄巾之时曾结识三位英雄,分别是刘备、关羽、张飞。那张飞善使一杆丈八蛇矛枪,rì后我所见的用枪之人皆不及他。从他的蛇矛中我悟出一理,那蛇行如枪,蛇盘如圆,若能运枪如蛇动,大概便可圆融一体了。” 赵云闻言更是激动,又向南烨行礼道:“云若创出惊世枪法,皆是法师今rì教导之功。” 南烨笑道:“我也是纸上谈兵,子龙还要自己努力才行。”南烨觉得自己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总不能告诉赵云他rì后自创枪法便叫七探盘蛇枪!所以只好拉上张飞的蛇矛当个说辞。 赵云有了自创枪法的思路又得了太极图高兴的合不拢嘴,他就算xìng格再稳重也还是个少年,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 张辽见此时宴会上气氛不错,南烨法师传授大道也不避讳自己和高顺,显然是看重自己二人。他早就想问问南烨自己前途命运如何,觉得此时正是机会,便起身行礼道:“辽也有一事相询,不知法师能否直言相告?” 南烨道:“文远不必多礼!若我知晓定然相告。” 张辽问道:“那rì阵上法师评说董卓麾下诸将丝毫不差,我亦常闻法师有识人之术。不知法师能否将我与高顺当面品评一番?” 第二十三回南烨井中得玉玺吕布反叛获赤兔(17 南烨知道当时的社会风气便是如此,一经名人点评,立刻身价倍增,所以才有月旦评问世。如今南烨这张未卜先知的名嘴可不比许子将差。张辽、高顺请自己点评也在情理之中。 还没等南烨开口点评,便有一个士卒闯进帐来,行了一个军礼道:“报告法师!丁刺史营中大乱纷纷离营,有三千军士投我营中而来,自称是张将军和高将军麾下,说有要事禀报。我等不敢让其擅入,严阵以待正在相持,还请法师与两位将军速速定夺。” 张辽、高顺闻言大惊,也不知出了何事。南烨却心中有数,暗暗叹息了一声,看来丁原已然凶多吉少。 要说丁原这老头儿人还不错,南烨如果想救也能救下来,关键是救下来之后又如何呢?无非是给天下大乱多添一位诸侯而已,历史大势也可能因此而变,张辽、高顺也不会为自己所用。 只有经历过乱世的人才能明白,要想结束乱世不死人是不可能的。南烨这些年见惯了生死,已然不是刚穿越时的天真少年了。为了实现自己心中的理想,他就必须要强迫自己狠下心来牺牲一部分人的利益和生命来让自己获得利益和生存机会。玩过无数三国游戏的南烨至少明白一个道理,结束乱世统一天下的过程便是招兵收将消灭其他诸侯的过程。 道理南烨都明白,也早已下定决心让丁原按照他本来的命运死去。可事到临头他心中还是十分内疚,产生了一种见死不救的感觉,感觉自己十分对不起丁原。 “法师见谅,我等营中出了大事,这便告辞了!”张辽、高顺同时起身道。 南烨听二人告辞回过神来,也起身道:“二位将军莫慌!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妨一同出营一观。” 张辽、高顺一想两边士卒都快打起来了,也正需要南烨出面调停便点了点头。于是南烨带领六将一同走出营盘来到辕门,只见辕门里外已经站满了两军士卒。 南烨麾下士卒见主帅领着众将过来都纷纷行军礼让路,南烨领着六将一同走到辕门口。就见辕门外皆是丁原麾下士卒,既有步卒又有骑卒,乱哄哄扎成一堆,唯有当先七百余人阵势整齐控制着局势才没大乱。 高顺一眼认出七百余人皆是自己麾下陷阵营的将士,上前一步道:“你等不在营中到此作甚?就算有要事相报也不用一同出营。难道说你等都忘了军令?” “将军,丁刺史被吕布杀了!那吕布已然引兵去投董卓了!”高顺的副将一句话就让张辽、高顺都愣在了当场。 在场众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唯有南烨早有准备,还不至于手足无措,问那副将道:“此事究竟如何?你快细细道来。” 原来李肃走后吕布就一直盘算该如何刺杀丁原。他一直等到夜里二更时分,见营中已然寂静无声,便提刀直入丁原帐中。 丁原正在秉烛观书,见了吕布问道:“我儿深夜来此有何要事?” 吕布道:“我乃堂堂丈夫,谁是你的儿子?” 丁原闻言大惊道:“奉先何故变心不认为父?” 吕布也不答话,上前一步,一刀砍向丁原。丁原武艺本就不如吕布,又无防备之心,一下子便被吕布砍下了首级。 提着丁原首级,吕布出了营帐,守帐卫士大惊失sè,纷纷以刀剑指向吕布。吕布轻蔑一笑道:“丁原不仁,我已杀之。你等速去告知营中将官士卒,肯从我者便与我一同入城享受荣华,不从者可以自去!” 丁原营中众将皆知吕布厉害,魏续又与吕布有亲,便皆带亲随投了吕布。丁原直属的士卒害怕吕布报复便各自散去。 张辽、高顺麾下士卒不知所措,便先跟着丁原士卒出了营寨。两人副将一商议,便决定先投南烨营中找到主将再做打算。而丁原士卒中也有无处可去者,便跟着两个副将到了南烨营中。 南烨问两位副将道:“你等可知建阳公麾下有多少人归顺吕布?又有多少人自行散去?” 张辽副将道:“投吕布者有三千余人,散去者亦有三千余人,所剩者皆在此处。” 南烨掐指一算,丁原这一万人基本分成了三份。一份归了吕布,一份做了逃兵,剩下的一份便在眼前。南烨回头问张辽、高顺道:“二位将军,事已至此不知二位作何打算?” 张辽生于灵帝建宁二年(公元169年)今年刚满二十岁,高顺比张辽年纪大点有限。两个人初出茅庐,都还没有成长为rì后独当一面的帅才。突然逢此大事心中都失了计较,哪儿还有什么打算? 高顺毕竟大一些,比张辽也冷静一点,别看平时话少,该说的时候却不含糊。拱手问南烨道:“法师与刺史相交甚厚,法师以为如今该当如何?” 南烨道:“吕布刺杀建阳公yù入城去投董卓,那便是与我为敌。此时需防他趁乱前来偷营。两位将军不论作何打算,能否先将营外士卒收拢,莫要自乱阵脚。” 张辽、高顺闻言急忙点头称是,暂不管rì后如何打算,还是先顾眼前要紧。两人商议一阵之后便去收拢士卒,高顺负责步卒,张辽负责骑卒。有高顺的陷阵营和张辽的部曲协助,很快二将便把士卒分开。 统计之后高顺陷阵营加上零散步卒共得兵一千五百余人,张辽部曲加上其他骑卒也有一千五百余骑。南烨趁着二人收揽部下的工夫也在营中安排了防卫,不过对面营中的吕布似乎并无冲营的意思,反而是带着兵马离开了营盘,留下了一座空营。想必他也同样忌惮南烨,打算远离此处绕城而入。 南烨见二将收拢士卒完毕,便命张辽、高顺先将士卒驻扎在营盘两侧,和主营成鼎立之势。而后撤下酒宴,升帐议事。 还是刚才饮宴的营帐,帐中还是南烨与六将,可是此时的气氛却与刚才完全不同。刚才众人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此时六将却一个个沉默不语,帐中如同灵堂一般沉寂。 张辽、高顺收拢士卒也用了一些工夫,现在二人都冷静下来,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太过巧合。张辽忍不住出言相问道:“法师刚才言预感不妙,可是提前知道些什么才将我二人留在营中?还请法师莫要隐瞒。” 南烨没想到张辽已经想到此处,并不直接答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道:“文远适才不是让我品评一番你二人吗?那我便直言不讳。文远有勇有谋武力过人,堪称帅才。高将军为人清白,不饮酒,不受贿,同样是大将之才。而且我还知你二人皆是心怀忠义之人。” 若是平时二将得此赞誉必然欣喜异常,可此时高顺却有些不耐烦道:“法师所言与今rì之事可有关联?” 南烨点头道:“自然有关!今rì你二人一入营,我便见你等印堂发暗,似有血光之灾,这才留你等在营中,怕你等伤了xìng命,未料到夜间便有此事故。若以你二人之忠义定不会为了官爵俸禄从吕布投贼,想必会为建阳公报仇雪恨。只不过你等合力也胜不过吕布与其麾下六将,到时候就算不死也难全身而退,此时定然又是另一番结果。” 张辽、高顺被南烨一赞,顿时也觉得自己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恐怕事情发展真会如南烨所说一般。张辽、高顺对望一眼同时起身向南烨行礼道:“我等谢过法师救命之恩!”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1) 南烨见忽悠住了张辽、高顺二将心中不由松了口气。他就觉得以二人xìng格若是有个冷静选择的机会绝不会盲从吕布去投董卓。二人忠义的xìng格既是优点又是缺点,一旦二人走错一步投了吕布,即便事后后悔也不会再轻易背叛。 历史上的高顺便是如此,他与吕布xìng格不合,吕布知其忠而不能用,还夺了高顺的陷阵营给魏续统领,可是每当上战场时又让高顺领兵冲杀在前。书上虽说高顺终无恨意,最后陪吕布白门楼赴死。可谁又知道高顺心中到底有多后悔?只是执着于忠义二字,终生没有改投他人罢了。 南烨听二将称谢,便知道二人十有**不会再投吕布,便对二人道:“两位将军也不必谢我,便是换做他人也不会见死不救,只是可惜没能救下建阳公。我本以为有吕布相保建阳公不会有事,却没想到那吕布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害了建阳公。唉~” 张辽见南烨摇头叹息便劝道:“法师不必自责!莫说法师意料不到,纵然是我等与那吕布相处rì久,也没看出他的狼子野心。我等与那厮势不两立。” 南烨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免有些脸红,对二人道:“有吕布相投,董卓的气焰会更加嚣张,肯定不会与我善罢甘休。我也打算为建阳公报仇,与董卓、吕布相抗到底。不知二位将军作何打算?” 张辽、高顺对望一眼同时道:“我等愿追随法师,同讨负心之贼。” 南烨见二将来投心中欢喜,笑道:“二位将军投我没有高官厚禄相待,但我南烨发誓待二位将军如手足兄弟,永不相负。” 张辽、高顺也笑道:“多谢主公厚爱!我等誓死效忠主公!” 南烨道:“既是兄弟便莫要叫主公,便如洪飞他们一样还称法师便是。如今吕布、董卓合兵一处,兵马众多,我等兵少不宜在城下硬拼,攻城更是毫无胜算。我想先撤回科学城固守城池。那董卓没了对手必然要行废立之事独揽大权。朝中大臣和各地重臣也一定不会轻易屈服于董卓yín威。那时节必有人出头讨贼,我等便可伺机而动,为建阳公报仇雪恨。诸位以为如何?” 在场六将典韦、周仓是南烨亲卫自然不会反对。史阿单挑,高顺领兵,都是一把好手,可是却欠缺谋略。张辽、赵云倒是智将,但年纪尚轻,经验不足,大局观欠缺,还看不到那么长远。话又说回来,便是诸葛亮、周瑜、司马懿三人在场恐怕也没有南烨看的长远,能看到1800年之后去。 众将都觉得南烨说的有理,并无一人反对。南烨接着道:“事不宜迟。吕布一旦入城,董卓便可能出兵来攻。我等要连夜拔营,营外来投的三千兵马便由文远、高顺统领,现在马上行动。” 吕布夜杀丁原,人马散了大半。他担心南烨攻来为丁原报仇,便带着麾下绕城而走,远离了南烨营盘。等到天明,吕布叫开洛阳城门,持丁原首级去见李肃。 李肃见吕布果然杀了丁原应约而至心中畅快。第一时间引着吕布去见董卓。 董卓见了吕布又见丁原首级顿时大喜,命下人置酒款待。席间董卓向吕布拱手道:“卓今rì得将军来投,如旱苗得甘雨也!” 吕布还礼道:“董公天下明主,布有幸投在董公门下,如游鱼入大海也!” 董卓闻言大笑道:“丁建阳有眼无珠不识英雄,不能重用将军。我若有将军为子早成大事矣!” 吕布闻言眼珠一转纳头便拜道:“主公若是不弃,布请拜为义父!随侍主公左右!” 董卓笑道:“好!好!有奉先在侧我无忧矣。”言罢命人取来金甲、锦袍,赐予吕布。 李儒在一旁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吕将军,我军如虎添翼。还有一喜讯报知主公,城外南烨兵马已然撤往科学城中,不敢再犯主公与将军虎威矣!” 董卓见丁原已死,南烨已撤更是开怀大笑,与吕布畅饮而散。自此董卓没了约束威势越大,自领太尉、前将军,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封吕布为中郎将、都亭侯。并下令城中百姓不得再迁出城中,否则以通敌处斩夷三族。 又过数rì,董卓部曲杨定领五万西凉步卒入洛阳。如此一来董卓麾下带甲十万,骑兵五千,完全控制了洛阳。李儒便劝董卓早定废立之计。 董卓对李儒道:“那南烨还在科学城中虎视眈眈,百官若以其为榜样阻我大事该当如何?据奉先所言,南烨不过三千步卒一百亲卫,我yù领大军攻破其城,枭其首,既可除一心腹大患,又可震慑百官,文优以为如何?” 李儒心中对南烨总是有些忌惮,吕布如果说是单挑无敌的猛将,那南烨便可以说是百战百胜的将军。自从讨伐黄巾开始,南烨征黑山,平泰山,讨赵慈,平交州,似乎还未尝一败。前些rì子洛阳城下一战,李儒还记忆犹新,又是南烨大胜。 平心而论,李儒是不希望与南烨交锋的,可是他又找不到反驳董卓的理由。十万对三千,这么悬殊的兵力差距若是还不敢一战,那rì后恐怕就再无战胜南烨的机会了。于是李儒道:“主公所言极是!不过那科学城中兵虽不多,百姓却有不少。南烨曾在洛阳救治瘟疫深得民心,若是征召百姓守城也可得万人之助。主公还需多加防范,不可掉以轻心。” 董卓道:“区区百姓何足挂齿,难道还敌得过我并州虎狼之师?此次不用那些洛阳兵上阵,以我儿奉先为先锋,李傕、郭汜统领飞熊军登城,我亲领五万大军为后盾,便不信攻不下那科学城来。” 飞熊军是董卓的私人jīng锐部队,旗帜上绣有肋生双翅的飞熊图案,其意义与南烨的法师亲卫有相似之处。这只特殊部队由一千jīng锐西凉铁骑和两千jīng锐西凉士卒组成,既可冲锋陷阵,又可攻城拔寨。通常由董卓的心腹大将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统领。张绣、胡车儿这样的能人异士也不过是飞熊军中的曲长而已。 李儒见董卓下定了决心又有了万全准备便不再劝说。董卓命李儒、董旻、徐荣、杨定四将守城,樊稠、胡轸城中养伤,亲率吕布、华雄、李傕、郭汜等将去讨南烨。 科学城本就是倚靠洛阳城修建又能有多远?董卓大军朝发夕至便到了城下。其实董卓一出城门南烨便得到了消息聚齐了众将议事。 众将闻听董卓打来并不惊慌,他们早就做好了与董卓交战的准备。南烨见麾下众人一个个摩拳擦掌便道:“数rì之前吕布刺杀建阳公投贼之时我便料定与那董卓迟早一战。为了减少百姓伤亡,裴元绍又引了十数万百姓和五千人马南下交州。如今城中还有不愿离去的百姓十余万,jīng锐士卒两万余人。这仗该如何打法?还请诸位各抒己见。” 苏双笑道:“法师远见卓识未卜先知,早在建城之时便命我等囤积粮草。如今城中粮草足够十万百姓数年之用,我等进可攻,退可守不必惊慌。” 张世平道:“百姓知董卓来攻皆愿助我等守城,如今已然招募jīng壮百姓两万搬运滚木擂石,做好城防准备。” 王越道:“董卓兵多,又有西凉铁骑、并州狼骑相助,我军不宜野战,最好借助城池之利,令其骑卒无用武之地。” 三人说完众将纷纷点头称是,一致赞同以守待攻。南烨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便点头道:“既然决定守城,那诸位再想想有何守城良策?”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2) 张辽、高顺二人也是进了科学城才知道城中竟然还藏着两万雄兵。这可当真出乎预料之外,更超出二人想象的是,城中百姓众多,却不缺粮草、房屋,好像建城之时便想到今rì一般。一番打听之后二人才知道是南烨法师早有准备,这可真是惊呆了二人。至此二人方信南烨大道不虚,真有圣人之能。 听南烨问起守城之策,高顺献计道:“我等进城之前皆不知法师城中伏有重兵,那董卓恐怕更不知晓。何不让两万士卒内穿战甲,外罩百姓衣衫登城而守?如此一来董卓定然轻敌,我军一战可挫其锐气。” 南烨没想高顺也颇有智计,赞扬道:“高顺所言在理!当真是条妙计,我等便依此计而行。” “法师且慢!”南烨话音刚落,张辽就出言打断道:“法师与其让士卒换上百姓常服,不如让守城百姓也穿上盔甲,如此方是上策!” 南烨闻言奇道:“高顺之计是示敌以弱,诱敌来攻,使其轻敌。文远之计又是何意?怎么似乎与其相反?” 张辽笑道:“法师难道不知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数rì之前洛阳城下一战,法师尽得城中士卒盔甲、兵器两万套。此事不光我知,吕布等人同样知晓。法师若有盔甲在手却不发给百姓做守城之用,岂不惹人生疑?不妨就让两万士卒整装出战,吕布定会错以为法师虚张声势让百姓披甲上阵,如此方为轻敌之道。” 南烨一挑大指道:“高!实在是高!那文远让协助守城的两万百姓披甲又是何意?” 张辽解释道:“百姓登城协防难免遭遇弓矢,有了甲胄在身便多了一层防护,此其一也。其二是百姓上城相助之时,定然在士卒登城之后。此时法师轻敌之计已成,董卓、吕布正不知城中虚实,见了百姓披甲,定会以为城中还有伏兵无数,胆气一丧岂有不败之理?” 南烨早知道张辽攻城的战绩不多,却格外擅长防守。今rì听他一番计策果然非同一般,不但注重细节,而且将吕布的心理都算了个通透。这计策还没施行,南烨便觉得此计可成,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帐中不但南烨看好张辽之计,其他人也对张辽、高顺刮目相看,更是对南烨心折不已。众人仿佛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南烨法师早知道有今rì一战,所以才囤积粮草兵马,才转移百姓南下,才招揽二将前来献策,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打赢这一仗。 若当真如此,南烨法师大道通神矣!又怎能不让人万分佩服?更可怕的是,在座众人大多知道,在这科学城下,还有一条通往洛阳城中的密道没用呢!这要有多高深莫测的心智才能算计到这个地步啊!董卓、吕布之流好像都如跳梁小丑一般被南烨法师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种有如神助的感觉让南烨麾下每一个将领都充满了自信。他们都坚信此战必胜,更相信南烨法师是天下无敌的,只要跟随南烨法师就不会有失败。 南烨计策已定便继续安排众将防守四门,张辽、高顺守东门,赵云、张世平守西门,史阿、司马俱守南门,王越、苏双守北门。南烨带领典韦、周仓、韩虎四路接应,专门对付吕布登城。 张辽、高顺见自己新投,南烨便让二人统帅重兵独守一门,足可见其信任。两人也憋足了劲头要好好表现一番,不能愧对南烨法师的知遇之恩。 南烨在城中刚布置好,董卓大军便到了城下。董卓见城墙之上旌旗招展士卒无数便吓了一跳,问吕布道:“奉先不是说那南烨只有三千人马,怎么守城士卒如此之多?” 吕布自己还在纳闷又怎么答得上来?正在为难之际麾下魏续插话提醒道:“将军怎么忘了,南烨先前得了城中守军盔甲两万套,此时定是以百姓假扮士卒迷惑我军。” 一经提醒吕布顿时恍然,对董卓道:“义父不必心忧,此乃南烨虚张声势之计!城上守军皆百姓所扮,不足为虑!” 董卓也想起上次大战损失了两万套甲胄、兵器,直到现在还没补齐。于是点头道:“既是如此这便攻城。” 吕布刚要领命,董卓身后李傕谏言道:“主公莫要心急,文优曾言那南烨诡计多端又jīng通术法,万一他会那撒豆成兵之术,我等岂不吃亏?不妨先试他一试。” 董卓听李傕一说也有点含糊,便问李傕道:“稚然想要如何试之?” 李傕道:“可让奉先将军先在城下叫阵。若是城中兵马众多,南烨定然出城一战,若是虚张声势必然不敢出城。如此可探城中虚实。” 董卓闻言深以为然,便令吕布上前挑战。吕布一拍胯下赤兔宝马越阵而出,来到科学城下高声叫道:“南烨鼠辈,可敢出城一战否?” 南烨就在城上,怎能听不到吕布在城下叫嚣?他心中不禁感叹:吕布这人变得也太快了点,真是翻脸不认人,前些rì子在丁原营中还法师长,法师短的,今rì一见便成了鼠辈了。 如今南烨占据城池地利,怎么会去与吕布野战?见吕布翻脸无情,南烨在城上说道:“吕将军多rì不见英武依然。对于将军武艺,我是真心佩服的。可是将军的人品实在是令人鄙视。建阳公待将军如同亲子,可将军为了高官厚禄竟然杀父投贼,认贼作父。如此行径若骂你是卑鄙小人都侮辱了‘卑鄙小人’这四个字。真不知道你这不要脸皮的混蛋还有何面目在城下挑战于我?” 吕布斗嘴哪里是南烨对手?他本来就心中有愧不占大义,被南烨先褒后贬大骂一顿之后羞得面红耳赤,无言答对。可是董卓命他出马叫阵,若被南烨一骂便回岂不是更无脸面?所以只能硬着头皮道:“你莫在城上逞口舌之利,有胆便出城一战,无胆就在城中待我去取你首级。” 南烨笑道:“奉先没有否认,看来是真的认那董卓为父了!奉先本姓吕,后认丁刺史为父就该姓丁,如今又拜董贼为父屈膝为奴,岂不成了三姓家奴?我堂堂州牧,先帝册封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岂能怕你一个三姓家奴?我就在城上等你来取首级,有本事你就上来!” 城上众将一听南烨骂吕布是三姓家奴纷纷大笑,都觉得这个绰号倒是贴切。跟着南烨喊道“三姓家奴!有本事你就上来啊!” 南烨这也是剽窃张飞的绝骂,果然把城下吕布气得哇哇大叫。这是赤兔马不会飞,否则吕布就要飞上来与南烨交战了。 董卓让吕布叫阵一是为了探探城中虚实,二是为了让吕布显显威风打击一番南烨的士气。没想到南烨的士气没弱,反而是吕布被奚落了一通,弱了士气。董卓见此情景知道不能再让吕布叫阵了,否则全军的士气都要被南烨骂弱了,于是干脆下令攻城。反正他已然确定城中守军皆是百姓所扮。 随着董卓一声令下,西凉大军四面包围开始攻城。今rì李儒之所以没有和董卓一同出兵就是因为这攻城战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完全就是用人命填。而且在攻城战中,将领的作用被降到了最小,就算是项羽再世,也架不住城上丢下的滚木礌石。 吕布等将没有一个冲锋在前,都是在士卒后面督战,什么时候城墙上出现了缺口或是城门被攻破,才是将领出场登城的时候。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3) 南烨的科学城从兴建那天起便是仿照坞堡作为防御之用。城中不光粮草众多,还有不少守城器具,又岂是可以轻易攻破的?看着城下黑压压的数万兵马和各种攻城器具,南烨丝毫不乱。因为每一种攻城器械,城中都有守城器械与之相对。 西凉军用云梯、飞梯攀爬城墙,南烨士卒便用撞车、叉竿将梯子推倒。西凉军用冲车、撞车来撞城门,城上士卒便用滚木、礌石将其砸坏。西凉军用巢车登高向城中放箭,守城士卒便用床弩shè杀敌军。至于那些蚁附攻城的士卒就更好对付,居高临下一阵箭雨便能杀伤无数。 在众多守城器械当中给南烨印象最深的是一种叫做夜叉擂的滚木。这种守城武器是用直径1尺,长1丈多的湿榆木为滚柱,滚柱上密钉“逆须钉”,钉头露出木面5寸,就像一个特大号的狼牙棒。在滚木两端安有直径2尺的轮子系以铁索,连接在城头绞车上。当敌兵聚集城脚时,便将此物重重砸下,无数西凉兵便被碾压而死,想要还手都无从下手。使用一次之后还可以用铁索绞车拉回重复利用,当真犀利无比。 在火器发明以前,守城士兵借助各种器械占有很大优势,即便攻城方同样器械优良也要有五倍到十倍的兵力才有希望强攻城池。董卓知道南烨有三千士卒,便派来了五万大军就是这个道理。可是城中守军一下子变成了两万jīng兵,董卓这五万兵可就不够看了。 董卓和他麾下众将不瞎也不傻,只攻了一阵便发现四面城防滴水不漏,几千士卒葬身城下,哀号惨叫响成一片。再看城上士卒个个jīng神抖擞,战法娴熟,哪里是寻常百姓?分明都是百战jīng兵。关键是城中的箭矢无数,守城器械充足,根本不像一天之内仓促准备,倒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各种器械等着人来攻城。 “奉先,城中士卒为何如此之多?”董卓忍不住问吕布道。 吕布被问的无言以对。他向城墙上望去,就南烨所在这一面城墙,守军便足有五千余人。若是加上那些上上下下搬运滚木礌石和cāo作器械的士卒恐怕有万人之多。一面城墙一万人,四面城墙便是四万,别说五万西凉兵,便是再加洛阳城中五万大军也攻不下这科学城来。 华雄见吕布面带愧sè劝董卓道:“主公此时责备将军亦是无用。今rì天sè已晚,不如暂且收兵商议对策,明rì饱餐战饭再来攻城。” 董卓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下令鸣金收兵。战后检点人数,只攻城片刻工夫便折损了六千余人。与董卓相比,守城的南烨基本上可以算是没有损失,伤者亡者加在一起才有数百人,而且还是伤者多,亡者少。 虽说伤亡不大,可南烨还是十分心疼。这一战他是从头看到尾,每一个死去的士卒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就算看惯了生死,南烨还是做不到漠视生命。他下令将阵亡士卒安葬,并使用强记技能记下了每一个亡者的名字,有家属的发下抚恤,尽力安排好每一个士卒的身后事。 董卓的士卒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伤的不重还能趁着夜sè爬回营去。重伤的就只能躺在城下的死人堆里等待死亡的降临。这年头可没有什么rì内瓦公约,也没有红十字会救援。董卓才不会冒险来城下抢救伤员,在他眼里一旦士卒伤残不能再上战场就变成了废物,不要也罢。 南烨虽说对待敌方俘虏、伤员一直态度温和,可是那是在战争结束确定胜局的时候。交战期间他可不会去同情敌人。古代战争打扫战场的都是战胜方,因为尸体上的兵器、铠甲都是钱,甚至尸体上插着的箭矢都要拔下来二次利用。所以城上守军是不会让敌军来城下收尸的,直到战争结束的一刻。 听着城外那些重伤员的呻吟,南烨十分不忍,便命赵云领着一队shè手去将城下重伤不治的西凉兵一一shè杀。此时瞬间死亡对于那些重伤者来说已然成了一种仁慈,否则他们只能在痛苦中慢慢失血过多而死。 南烨在城中忙着处理战后工作。董卓则是在与众将议事。帅帐中的董卓沉着一张胖脸就像一只沙皮狗一样,而他麾下众将也没一个开口,尤其是吕布更是面有愧sè低头不语。 董卓见众将皆不开口,便问道:“今rì一战错估了南烨城中兵力,我军伤亡不小。诸君可有破城良策?还是该就此收兵?” 吕布此时可不敢再夸海口主战,依然沉默不语。华雄虽然看出此战胜负已然明朗,心中认为应该撤军,可是却不敢开口言败,生怕激怒董卓。 众将之中就数李傕、郭汜跟随董卓rì久,深知董卓xìng情。一番察言观sè之后,李傕道:“主公,今rì虽败却非战之过。皆因我等错估了城中兵力,分散重兵四面攻城才有此败。依我之见明rì攻城不妨佯攻三面,专攻一面。科学城小,一面城墙排不下许多兵马,只要将一面兵马耗尽攻入城中,我军胜矣。若此计不成再收兵不迟。” 董卓损失惨重确实心有不甘,若是没有妙策他再不甘心也只能撤兵。如今见李傕出了一计,且不论这计策是好是坏,有理没理,董卓都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决心明天再赌一把。于是对众将道:“稚然言之有理。不知明rì有谁愿率兵主攻?” 吕布新投董卓,本打算借着今rì之战立些功劳,也在董卓和众将面前显显本事。没想到寸功未立不说,还被南烨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又错估了城中兵马导致战败,这让吕布心中别提多憋屈,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此时听董卓点将,吕布起身行礼道:“布愿领兵为先锋再战南烨!” 李傕、郭汜跟着起身道:“我等愿统飞熊军助奉先一臂之力。” 董卓见今rì虽败,麾下众将却气势不减也很欣慰,露出了一点笑容道:“好!明rì一战便仰仗诸君齐心协力斩杀南烨。” 次rì天明,董卓命麾下士卒饱餐战饭直接攻城,再也不搞什么城下叫阵了,他估计军中除了李儒恐怕也没人能说的过南烨。战斗在一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南烨麾下众将也不是吃素的,刚一接触便发现董卓集结兵力主攻一面。说来也巧,吕布选择的进攻方向正是张辽、高顺镇守的东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为之。 交战刚刚开始的时候还是士卒与士卒的较量,这与昨天相差不大,差别只在于进攻强度的不同。昨rì四面围攻,董卓损失了六千余人,今rì单攻一面,在与昨rì相仿的时间里董卓便损失了五千余人,张辽、高顺也损失了近千人,可见战局激烈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如此紧张的局势下南烨自然带领亲卫来助二将守城。只见城下的护城河已经被董卓用壕桥基本填平失去了作用,云梯也几乎排成一排向城墙上搭来。城上的撞车顾得上左边顾不上右边,终于有云梯搭上了城墙。西凉兵第一次站上了科学城的城头,与守城士卒展开了肉搏。 南烨记得昨天董卓的士卒可是连城墙的边都没摸到,城中士卒都是被流失所伤,没想到今rì董卓竟然如此拼命强攻一面,好像士卒生命如同草芥一般。南烨一边命人从三面调兵来援,一边让典韦、周仓率领亲卫上前助战,无论如何不能让西凉兵有机会登城。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4) 典韦、周仓平rì护卫南烨很少有机会出手,就算出战也是斗将居多,欺负小兵的机会少之又少。今rì西凉兵登城南烨派他们出马就如同放了两只猛虎出笼。两个大汉四支铁戟一同挥舞,简直就如绞肉机一般,抢先登城西凉兵悉数被二人剁成了肉碎。 西凉兵见两人凶神一般谁还敢上前一步?纷纷挤在云梯之上不敢上城。典韦、周仓两人带着法师亲卫便守住了两架云梯,不过还有更多的西凉兵从其他云梯登上城来。 城头士卒见典韦、周仓大发神威士气大涨,与西凉兵争夺着城头的每一寸土地。鲜血染红了城墙,城下的西凉兵只觉得阵阵血雨从天而降,被淋的满头满脸都是鲜血。 张辽、高顺二将作为城防主将不能像典韦、周仓那样肆意冲杀,二人带领jīng锐士卒沿城巡哨查漏补缺,哪里出现防御漏洞,二人就会出现在哪里。张辽的一杆铁戟也是得了吕布真传,挥舞起来比起徐晃的贯石斧丝毫不差。高顺的刀法则是极其jīng简,横砍竖劈就那么两招,可是却极为实用,每出一刀必然带走一条西凉兵的xìng命。 城下吕布一直在用心观战,见典韦、周仓镇住了前军士气,举起方天画戟道:“破城就在此时!众将随我冲杀!”他说罢倒提方天画戟,三步两步登上云梯就像城头跑去,一面冲杀一面拨打雕翎。 魏续、侯成、宋宪、郝萌、曹xìng、成廉六将跟随吕布身后一同杀上云梯。李傕、郭汜见吕布开始登城也不愿屈居人后,带领两千飞熊军和华雄等将也开始登城。 吕布往城上一冲,云梯上的西凉兵立刻让出一条路来,吕布三步两步便到了典韦近前。典韦杀得兴起,也没注意到眼前西凉士卒已然换成了吕布,双戟搂头便砸。周围士卒只听得“当啷~”一声巨响,耳根子被震得发麻。原来是吕布一条盘龙方天戟硬生生架住了典韦双戟。 典韦天生神力,寻常士卒武将别说是他的双戟,便是他的单戟也接不下来。能接下典韦双戟的在三国武将之中屈指可数,吕布无疑便是其中之一。典韦发现双戟被人架住也吃了一惊,定睛一看才认出是吕布到了。 别看典韦与吕布切磋之时并未胜过,不过典韦却不怕吕布。因为典韦明白一个道理,切磋比的是武艺高低,可战场交锋却并非那么简单,除了武艺之外还要比胆气,比士气,比勇气,比力气,这些典韦全都不缺。三国武将若比胆大生猛,逐虎过涧的典韦绝对能排上前三。老虎都怕典韦,典韦还有什么怕的? “三姓家奴,再吃俺一戟!”典韦暴喝一声,抡起双戟又砸,一对铁戟舞动如风车一般,正是周仓自创的那招乱披风。 吕布知道典韦不好对付,若是马战他还有些信心,可是步战拼命吕布心里也没底。面对典韦急如雨点般落下的双戟,吕布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方天画戟挥舞起来直接用出了绝技鬼哭神嚎。 这招鬼哭神嚎与乱披风相似,都是以攻代守的招数。就见吕布周身上下戟影翻飞,完全将吕布护住,典韦双戟砍来皆被挡在了戟影之外。不但如此,吕布还在一步步向前移动,慢慢便将典韦也罩在了戟影之中,只要典韦一招跟不上便会被盘龙方天戟斩为两段。 两人三戟以快打快,周围士卒只看得到戟影,感觉的到戟风,却已然看不清楚二人如何出招,耳边只是听到“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犹如打铁一般。 周仓知道吕布武艺了得,平rì切磋与典韦双战吕布才能取胜。如今见师父典韦陷入苦战也顾不上再斩杀西凉士卒,提着双戟就要上前相助。 吕布身后六将哪能让周仓如愿?纷纷抢上前来与周仓交战。这也就是城头与云梯相交之处十分狭窄,站不下很多人,否则六将与吕布前后左右围攻周仓、典韦还真够两人喝一壶。 城墙左边的典韦、周仓陷入了苦战,城墙右侧的张辽、高顺也不好受。张辽对上的是董卓麾下的二号猛将华雄。别的不说,光看二人的武力值便半斤八两,都是93,岂是一时半刻能分胜负? 华雄长得身长九尺,虎背狼腰,豹头猿臂,乃是一名关西大汉。手中擎着一柄坎山长刀,比起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来小点有限。张辽个子比华雄略矮,相貌堂堂,目若朗星,三缕黑髯,手中长戟只比吕布的盘龙方天戟稍轻。看这二将比拼交战与看关羽、吕布相争也差不了多少。 李傕、郭汜率领登城的飞熊军遇到的则是高顺统领的陷阵营。高顺所辖虽名为“陷阵”可不是只会攻城陷阵,守城更是游刃有余。七百余人的陷阵营硬生生将两千飞熊军挡在了城头不得寸进。 南烨知道高顺的陷阵营是三国几只有名的特种部队之一,与曹cāo的虎豹骑,刘备的白耳jīng兵,孙权的解烦兵并驾齐驱。所以高顺一投到麾下,南烨便与高顺探讨了一番练兵之道。 令南烨啧啧称奇的是,高顺的练兵方法与自己和徐晃共同研究出的练兵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高顺的陷阵营中没有指导员这类角sè,不过严守军纪,军备严整,注重中下级军官培养这些特点与南烨麾下jīng兵如出一辙。 高顺对于南烨麾下jīng兵同样拍案叫绝,城中的两万镖师可以说个个jīng锐,完全可以与陷阵营一争高下。南烨的一百亲卫更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在丁原麾下皆是副将之才。若说七百陷阵营就可攻无不克,两万陷阵营又是什么概念? 南烨对于自己麾下兵马同样自豪,他走得就是jīng兵路线,百万黄巾军、百万黑山军的jīng锐人马皆在麾下,可不都是jīng英。不过让南烨感到奇怪的是,自己的jīng锐部队是jīng挑细选再加现代化训练得来的。高顺没有自己这么好的条件又是怎么训练的陷阵营?草根出身的高顺又是哪里来的训练方法? 高顺倒是直言不讳,坦言自己的训练方法是从一个高鼻深目的西方人那里学来的。还问南烨这些练兵方法是不是西方流行的科学大道训练法,要不然怎么会与南烨的训练方法如此相似。 南烨此时才知道高顺的练兵法是吸收了西方军阵的一些优点。不论是马其顿方阵还是罗马军阵都要有严格的纪律,统一的优良装备才能实现。 其实三国时期借鉴西方技术理念的不止高顺一人,马超的西凉铁骑同样吸收了罗马军阵的优点,重视训练和严格的纪律xìng,装备着罗马和希腊流行的标枪,甚至还有罗马西来的军人加入其中。 如此说来高顺掌握一些西方的训练方法并不奇怪,可是能将丁原麾下的普通士卒训练成陷阵营中的勇士,就全凭高顺的本事了。 陷阵营一出战,整面城墙都陷入了混战之中。观战的南烨顿时心急如焚。由于典韦、周仓齐齐出战,南烨被吴茗和十个亲卫保护在一处望楼里动弹不得。南烨知道自己就算上阵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对一旁拍手大笑的韩虎道:“韩虎,别看了!戴上头盔。” 韩虎就爱看打架,可是每次打到jīng彩热闹的时候南烨就让他戴上头盔两眼一抹黑,这让他别提多郁闷了。尤其是今天吕布和典韦交手,张辽和华雄过招,就算韩虎也看出其中惊险频频拍手叫好。此时听南烨让自己戴上头盔摇头道:“兄长,让俺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5) 南烨见韩虎不听号令,心里更着急了。这不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嘛!控人技能就这点不好,被控制的人不能对自己有抵触情绪,否则就不灵了。韩虎本就不愿上阵杀人,南烨这才让他戴上头盔来个眼不见为净,没想到现在连头盔都不愿意戴了。 其实南烨早就发现韩虎对那个挡眼的头盔有抵触情绪,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让韩虎上战场。其一是不愿意强迫韩虎,其二也是担心韩虎受伤。若是平时麾下武将够用也轮不到韩虎出战,可是今天情况危急,不用韩虎是不行了。 南烨知道韩虎是小孩子脾气,只能哄,不能骂。否则他表面顺从听话,心里依然会抵触,技能还是启动不了。于是南烨耐着xìng子对韩虎道:“韩虎听话,等会儿你想吃什么兄长都给你做。” 韩虎平时一听有吃的都是两眼放光,不过今天有顶级武将单挑,这仗打得十分jīng彩,就连南烨的引诱战术都没用了。韩虎摇头道:“俺现在不饿,就要看他们打架。” 南烨心道:“你再看下去那边就要出人命了!看来rì后有机会还真要将那无敌金尸打造出来,免得出这种乱子。”时间紧迫,南烨再没空和韩虎讲道理,便对韩虎道:“你要看便看,不过离窗口远一点,免得伤到你。” 韩虎一听这话倒是从善如流后退了两步,南烨见韩虎对自己的话也不是一点都听不进去便尝试着直接发动了控人技能,果然一下子将韩虎控制住了。由此可见韩虎虽然抵触戴盔上阵,可是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并无戒心和敌意。 南烨见技能发动成功也没多想,控制着韩虎戴上了头盔,举着铁锤便出了望楼,直奔战场而去。城上士卒见南烨法师麾下的头号大将独角虎王出战士气又是一振,直接让出一条路来将韩虎放到了典韦、周仓近前。 刚才在望楼之中远观还不觉什么,可是真正控制韩虎冲上阵前南烨才感觉到压力。吕布带领六将已然将典韦、周仓逼退了好几步。先前是吕布站在云梯上,典韦、周仓站在城墙垛口上。此时吕布和六将已然占领了垛口,典韦、周仓已经退到了城墙走道之上。幸亏南烨亲卫武艺都不弱,一个个堪比副将,这才勉强协助典韦、周仓敌住吕布等将和无数登城的西凉兵。 吕布对上典韦虽然没有压倒xìng优势,可还能分出一丝心神环顾左右,免得被那些法师亲卫偷袭。眼观六路的吕布一眼就看到韩虎轮着大铁锤跑了过来,他和南烨麾下的武将切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还从没见过韩虎。别的不说,光韩虎那卖相就够吓人的。魁梧的身材配上带角的无眼铁盔,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片中的杀人狂形象。吕布一见韩虎朝自己直冲过来,顿时加了小心。 南烨控制着韩虎也不乱跑,直奔吕布而来。将是兵之胆,只要能将吕布打退,其他人就都好办了。再说典韦渐渐也落了下风,正需要有人相助。漂浮在韩虎头顶的南烨此时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那鬼哭神嚎的大招要怎么发动?难道说是下前下前拳?还是上下左右baba 还没等南烨搓大招来试验,控星手柄就直接给出了答案。原来手柄上多了一个按键出来,已经对控星手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南烨自然一下子便发现了这个关键的不同。控制韩虎到了吕布面前直接按下了按键启动了大招。 韩虎这一出招,南烨和吕布同时吓了一跳。就见韩虎舞动大锤上下翻飞化作锤影漫天直接向吕布罩了过去,那感觉真像是三国无双中的武将大招,完全进入了无法打断的无敌状态。但凭南烨自己的手速再快,也从没有控制韩虎发出过这么快的招式,南烨心中又怎能不惊? 吕布心中就更是惊诧,这独角怪人用出的招式与自己的绝技一般无二,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以前就算是对张辽,吕布都偷偷留了一手,没让张辽把自己的绝技学去,没想到这独角虎王竟然也会自己的绝技。 典韦见韩虎状若疯虎一招抵挡住了吕布心中一喜。他也看出韩虎这招数与吕布的招式一样,都是笼罩全身,攻守兼备,且不分敌我的招式。典韦就算想上前去助韩虎也无从下手,干脆转而去帮周仓敌住六将。 周仓多了典韦相助顿时形势逆转,两人四戟一阵狂砸猛砍,将吕布身后六健将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又都退回到云梯之上。 吕布初时被南烨、韩虎联合发动的大招唬了一跳,当真有些手忙脚乱,硬生生也被逼退了两步上了云梯。不过这鬼哭神嚎毕竟是吕布原创的绝技,自然知道其中优劣。别看这招生猛异常毫无破绽,可是施展起来却极费体力,即便是吕布自己也不敢多用。而且只要知道其中关窍,要想防住还是没问题的。 控制着韩虎的南烨可不知道这鬼哭神嚎的优劣,他只觉得这一招异常好用。平时施展控人、控己技能的时候就算是把手指掰断,他也发不出这么华丽快速的招式来。所以韩虎向来是对付小兵无敌,却根本对付不了武艺高超的上将。如今只需要按下一键根本不费心神便可抵挡住吕布,南烨又怎能不喜? 眼看着大招结束招式用老,南烨也想试试自己控人的水准与吕布相差多少,便控制韩虎抡圆了打铁锤砸向吕布。 吕布见韩虎一锤砸来不闪不避丝毫不乱,盘龙方天戟一架锤柄挡住铁锤,然后马上一拧方天画戟近身一步,那戟头便削向了韩虎双臂。 就这一招南烨就吓得够呛,急忙控制韩虎一竖铁锤挡住方天画戟。此时南烨才意识到什么是超一流武将。南烨浮在半空可以清晰的看清吕布的每一个动作,可是看到归看到,等脑子里反应过来再控制韩虎去挡就有些跟不上吕布的速度了。一招两招还能勉强挡住,可是一旦让吕布用出鬼哭神嚎之类的绝杀来,南烨的手速打死也跟不上。假如将韩虎比作普通士卒和三流武将的噩梦,那吕布这样的超一流武将完全就是韩虎的克星。 为了抵挡住吕布不让韩虎陷入被动挨打的死地,南烨只好再一次按下了那个大招键施放出鬼哭神嚎。 吕布这次面对韩虎的大招显然比第一次更有经验,再没有手忙脚乱,也没有退后半步,而是用少于韩虎的招式将韩虎的攻击完全挡了下来。 南烨发现这必杀技当真好用,既不用费神控制,也没有怒气爆豆一类的条件限制,简直是杀人越货的利器。虽然吕布明显有办法克制这招绝杀,不过总体来讲一旦韩虎使用大招还是可以压制住吕布,让吕布无法进攻。这对于南烨来说已然足够了,三国武将之中又有多少人可以压制住吕布呢? 吕布见韩虎第三次使用出鬼哭神嚎微微一笑。他此时也看出对战的独角虎王只是会单纯的模仿自己招式,却丝毫不知变通,一套招式施展出来毫无变化新意。要说韩虎这招对付别的武将也够用了,可是对上自己这个原创作者就有些差强人意。假如吕布是个现代人的话,肯定会说出可口可乐的经典广告语:“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让吕布感到好笑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知道这招鬼哭神嚎极其消耗体力,纵然是他自己连续用上三次也要力尽。而韩虎的大铁锤明显份量不轻,恐怕要比使用方天画戟还费体力。此时韩虎已经在使用第三次绝杀,就算韩虎天生神力恐怕距离极限也不远了。吕布决定在韩虎力尽之后反守为攻,定能一举将其击杀。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6) 南烨第一次在战场上使用鬼哭神嚎并不知道这招极费体力。若是他平时一招一式控制韩虎,肯定能感觉到韩虎的动作已然不再流畅,跟不上自己的cāo控。可是今天他是认准了一个大招键狂按,根本体会不到韩虎的身体状态。 这绝杀技能有点类似于电脑中的宏程序,启动之后虽然可以减少电脑使用者的cāo作,不过对于电脑本身来说却并不省力。就在南烨第四次按下必杀技键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原本漂浮在韩虎头顶进行控制的灵体瞬间返回了自己的身体,韩虎失控了。 在望楼中守着南烨的吴茗和亲卫就听一直闭目养神的南烨突然大叫一声“韩虎!”紧接着双目睁开血灌瞳仁,一下子趴到了望楼的窗口处看向战场。 南烨一万个没想到韩虎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失去了控制。正与韩虎对敌的可是天下第一猛将吕布。就算有南烨控制,稍有疏忽韩虎也会送命,此时失去了控制岂不是必死无疑? 别看韩虎心智不全,整天如同孩童,不过对于南烨来说却极其重要的家人。南烨一开始将韩虎招揽到麾下确实只是想利用韩虎的天生神力上阵杀敌。可是两人相处rì久,韩虎又助自己屡立奇功,帮自己度过了无数次危急,南烨早就将韩虎看作亲兄弟一般。 南烨突然想起韩虎今天本来是不愿上阵的,是自己强行发动控人技能让他出战,难道说这就是韩虎失控的原因?若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自己将韩虎送上了死路?南烨心中悔恨交加,在窗口望着韩虎万念俱灰。 望楼距离韩虎的位置虽说只有百米之隔,可是中间还有无数士卒挡路。南烨知道就算自己冲过去也来不及救下韩虎。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发动控人技能,希望可以恢复对韩虎的控制,可是南烨发现韩虎对于自己的技能根本没有丝毫反应。所以南烨只好转而对吕布发动了控人技能,此时哪怕能拖住吕布一秒钟,韩虎就多了一分生还的希望。 身处战场的韩虎可不知道南烨心里有多着急,对于被控制的韩虎来说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只知道前一刻兄长南烨让自己距离窗口远点,可是下一刻眼前就一片漆黑,耳边都是兵器的碰撞声和士卒的喊杀声。 韩虎心中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把头盔戴上了?那些坏孩子打架打得正热闹,自己还要看热闹呢。心里想着,韩虎便伸手去摘头盔。当头盔被摘下来的时候,韩虎顿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他猛然发现那个最厉害的坏孩子吕布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杆方天画戟直朝自己刺来。这可吓坏了韩虎。 吕布心里就更是害怕,今rì一战他遇到的怪事简直太多了些。独角虎王使出自己的绝技时他就是一惊。然后吕布便一直耐心等着韩虎脱力的一刻,好不容易挡住了韩虎的三招鬼哭神嚎,吕布发现韩虎突然呆住不动了。 假如吕布只是寻常的三流武将,看到对手临战突然不动了肯定会趁机发难,直接结果了对手。可是作为一个超一流的武将,吕布反而不敢那么草率。在吕布的认知中,韩虎能够用出鬼哭神嚎,武艺就不在自己之下,就算脱力也不至于丝毫动弹不得。面对一个同级别高手的反常举动,吕布生怕韩虎在用虚招诱敌还有大招在后,所以吕布不进反退摆出了守势。 吕布刚刚退后半步准备御敌,就见韩虎伸出手来去摘头盔,这个举动差点将吕布气死。长这么大吕布还从没听说过战场之上大将交锋,打到半截脱盔卸甲的。 不过转念一想,吕布又惊出一身冷汗。打了这么半天,吕布也发现韩虎的头盔上并没有孔洞露出眼睛,只有一个大大的鎏金“王”字yīn刻在头盔正面。如此说来这独角虎王刚才都是在“瞎打”。假如对方瞎打都能压制自己,一旦摘下头盔露出双目,那要有多厉害?还不将自己打死啊! 吕布武艺高强不假,可是xìng格上却是个十足的小人。虽然吕布对于韩虎的长相也很好奇,想看看独角铁盔之下到底是何面目,可是他更明白机不可失。他最担心的就是韩虎一旦除下头盔,解开封印束缚睁开双眼,就会化身魔神把自己打个稀烂。所以吕布决定不给韩虎摘下头盔用出全力的机会,在他摘盔之前将他刺死。 趁着韩虎摘盔出戟偷袭的吕布可以说没有侠义jīng神,没有骑士jīng神,没有武士道jīng神,没有挑战高手的勇气。可是不得不说这才是战场生存之道,不择手段杀死敌人,这在胜者为王的战场上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就在吕布动了杀意刺出方天画戟的时候,又一件怪事出现了。吕布就感觉自己心神一阵恍惚,眼睛不自觉的闭了一下。虽然眼睛一睁一闭只有片刻工夫,可是吕布却明显感觉到一种时间的失真感,仿佛刚才的刹那间身体失去了控制一般。 这让睁开眼睛的吕布愣了一下,当他再看对面的韩虎时,韩虎已然摘下了头盔,正圆睁双眼,裂开血盆大口怒视着自己。眼前情景顿时将吕布吓得够呛,也不知道韩虎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能控人心神。 “啊~”吕布一边大吼一声给自己壮胆,一边用盘龙方天戟直刺韩虎。而韩虎则是被吓得呆立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眼看吕布就要戟挑韩虎,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一杆银枪杀出,正中吕布戟头。吕布身心皆被韩虎所摄,并未防备旁边有人杀出,只听“叮铛~”一声响,方天画戟被长枪挑偏了方向。不过就算如此,戟刃还是在韩虎左臂上划出一条血口子。 韩虎吃痛,又被吕布吓得要死,生怕眼前的坏孩子再打自己。于是“哇呀~”一声哭了出来,头盔、铁锤往地下一扔也不要了,一边哭一边扭头就跑。 吕布这下又傻眼了,他战场厮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打死、打伤、打跑都不稀奇,把对手打哭了这还是头一回。关键在于韩虎是吕布认可的对手,还是吕布害怕了半天的对手,这让吕布情何以堪? 一种狂怒的心情涌上了吕布心头,他恨不得撕碎了虚张声势吓住自己的韩虎,更想要杀死那个救下韩虎的人。吕布定睛一看,就见一名白甲银枪的小将站在自己面前,正是赵云。 吕布知道赵云枪法纯熟武艺不错,可是毕竟年少,与自己相比还差了一截。甚至还不如典韦、史阿,所以吕布并不害怕。可是当他看到赵云身后之人的时候顿时心生惧意。 在赵云身后站着一名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正是剑神王越。早在南烨发现董卓全力进攻东门的时候就传令三面城墙调兵来援,所以赵云、王越才及时赶到救下韩虎,史阿则是领兵去助张辽、高顺。 王越显然已经认不出眼前的吕布,可是吕布却是一眼认出了王越。因为他曾经和王越交过手,那是他一生中少有的惨败,自然印象深刻的很。 吕布与王越交手是在十几年前,那时的王越三十出头,正在巅峰状态,周游各州,打遍天下无敌手。而那时候的吕布则是个与此时赵云年纪相仿的少年,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 王越游历各地走到五原郡时吕布曾挑战过王越,结果自然是被王越轻松击败。那一战在王越看来不过是打败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所以没过多久也就忘却了。可是对于吕布来讲意义却完全不同,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将自己轻松击败,让他明白了天外有天。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7) 吕布可不是独孤求败那种遇到高手就兴奋,对手越强越开心的脾气。这一点从他偷袭韩虎就能看出端倪。面对曾经战胜自己给自己留下了心理yīn影的王越,吕布的第一想法不是报仇雪耻,与王越再分高下,而是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王越的对手。 吕布的战场原则一向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了投降也没关系。反正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拼命捍卫的。这种想法固然保证了吕布在战场上的生存几率,不过也使吕布很难超常发挥战胜更强的对手。一旦遇到逆境胜算渺茫,对于吕布来说就意味着必败。这也是他与高顺经常意见向左xìng情不合的原因之一。 面对曾经战胜过自己的王越,吕布是真的没有一点信心。他心里虽然清楚王越已然老去,自己正在巅峰,可是刚才与典韦、韩虎轮番交战,吕布的体力也下降的厉害。若在全盛状态,吕布或许还敢试着挑战一下已过巅峰的王越,可是此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战了。 心怀惧意的吕布虽说丧失了战心,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如韩虎那样转头就跑。于是吕布选择了与赵云缠斗,保持在一种不胜不败的,或者是稍处下风的状态,如此一来王越自然不好再上来以二打一。 压阵的王越见赵云敌住吕布便不再看热闹,而是拔剑去帮典韦、周仓。吕布身后那六健将本就被典韦、周仓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王越一加入战团顿时连连败退。 张辽、高顺的情形与典韦、周仓相仿。有了史阿助战,华雄也不是对手,瞬间就被打的节节败退。城下的董卓见南烨援兵已至知道大势已去,便下令鸣金收兵,免得折损大将。 董卓金鼓一响,吕布和南烨同时长出了口气,西凉兵犹如cháo水般退去。守城士卒见董卓退兵欢声雷动,又附赠了一阵箭雨,留下了几百条xìng命。 今天一战董卓比昨rì更惨,一万三千余士卒葬身科学城下,其中还有一千jīng锐飞熊军。南烨的损失同样不小,死伤都在千人以上,就连高顺的陷阵营都有百余人阵亡。 令南烨感到十分震惊的是,高顺的陷阵营中竟然没有一个重伤员,据高顺所言重伤者皆与敌兵同归于尽了。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正是南烨麾下士卒所欠缺的,一向心慈手软不忍士卒伤亡的南烨可训练不出这么玩命的兵,所以才将练兵之事都交给了徐晃。 最近一年多徐晃在交州练兵,科学城中的士卒都是王越、张世平等人在训练。别看王越武艺天下无双,可是练兵的水平却稀松平常,他能教给士卒武艺,可是却保证不了纪律战阵。张世平是商人出身,练兵只能说勉强照着南烨和徐晃定下的章程来练,却很难练出什么军魂。 今rì一战南烨就发现自己的士卒装备、纪律都不比陷阵营差,士气也很高昂没有一人后退,平均武力值同样不低,可是战损比例却比陷阵营要高,杀敌数量也没有陷阵营多。看来练兵这事儿还要交给高顺这样的专业人士来做才行。 有了张辽、高顺,练兵的事南烨倒是可以不愁了,不过韩虎却让南烨发起愁来。这孩子应该是在战场上受了惊吓,从白天一直闷头哭到晚上,一直哭到无力再哭沉沉睡去才停了下来。 假如韩虎真是个婴儿或是小孩儿,这种哭法倒也寻常。可是韩虎那个头身材比起典韦、周仓丝毫不差。看着这么一个彪形大汉伤心的哭了一整天,南烨无比心痛。此时他才意识到,韩虎的个头再强壮,内心也还是个孩子。 南烨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恶魔,竟然强迫小孩子一样的韩虎上战场,实在是太不人道了。南烨暗下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让韩虎上战场冒险了。 次rì天明,睡醒一觉的韩虎倒是不哭了,不过却再也不去碰那独角头盔。这倒并非韩虎看破了南烨的技能,而是他以为自己戴上了头盔瞎跑才到了战场上的。以往左手拿头盔,右手拎铁锤的韩虎现在是只拿铁锤不要头盔了。南烨想想也好,便将独角头盔收了起来留作纪念。 南烨这边大获全胜,抚恤士卒,打扫战场暂且不说。单说董卓收兵回营之后检点人马,发现攻城两rì竟然折损了两万西凉兵,这可是他将近一半的人马,怎能让董卓不心疼?这回他也看出来了,南烨的科学城就是一个战争堡垒,早就埋伏下了重兵,等着自己撞个头破血流。再想想南烨征战四方无一败绩,董卓心中也害怕起来,当天便撤兵回了洛阳,不敢再和南烨较劲了。 守城的李儒也没想到董卓五万大军只回来三万,还有不少伤员。他一打听才知道科学城中兵多将广,能抵挡吕布的勇将便有数人,城中士卒更是不可计数。这个情况可是远超李儒的预料之外,便劝董卓道:“主公此战虽小有失利却大有收获。儒有一计可令那科学城不攻自破。” 董卓出师不利正在气闷,闻听李儒有计便问道:“文优有何计策?速速道来!” 李儒道:“科学城虽坚却小,城内无田不产粮草。城中兵多,消耗的粮草便多,主公只要围而不攻,其城自破。” 董卓摇头道:“文优之言差矣!那南烨深通军略,既然备下重兵,岂有不备粮草之理?” 李儒笑道:“儒听闻前几rì有科学城中百姓大批迁往交州,由此可见南烨城中之粮只够士卒消耗,却不足百姓使用。主公只需撤销禁令,将十万百姓驱入科学城中再围城池,定能将南烨军粮消耗一空。” 董卓还是摇头道:“非也!非也!文优此计大谬。若是那南烨不分粮草与百姓或是不纳百姓入城又该如何?又或是南烨屠杀老幼妇女以为军粮,再征其壮年入伍又该如何?岂不是徒送士卒、粮草与他?” 李儒心道:您以为天下人都能像您一样狠心啊!不过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能道:“主公多虑了!南烨乃一伪君子,以仁慈著称于世迷惑百姓,是以民心相向,百姓皆往科学城中投奔。他若不纳百姓或杀以为食,便失了民心军心,自有其城中百姓叛逃,那时主公里应外合破城更易。”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道:“文优所言极是!光华法师被虚仁假义所累矣!明rì我便行此计。” 李儒谏道:“此计非一rì之功,若困城之时洛阳有变,主公悔之晚矣。不如先定朝中废立大事,除去洛阳隐患而后再出兵围城如何?” 董卓点头道:“是也!是也!量那南烨困守城中也不能阻我大事。” 两人计议已定,次rì再次设宴会集公卿,并命吕布引领一千飞熊军侍卫左右。朝中百官闻董卓设宴不敢不至,太傅袁隗与百官皆到。 酒过数巡,董卓按剑而立道:“前次温明园中饮宴不欢而散,皆因丁原、南烨二人不识好歹与我为敌。如今丁原已死,南烨已逃,我等可静下心来再议前事。今上懦弱无能,不可以奉宗庙。我将依照伊尹、霍光故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有不从者斩!” 百官一听董卓所言,又见吕布引甲士围成一圈哪还有不明之理?这哪里是在商议废立?分明就是要耍横用强。此时稍有不慎恐怕就要血溅当场,群臣无不惶恐,无人敢出言答对。 董卓见百官惊恐降服面露得sè,双眼扫视群臣,竟无人敢与其对视,纷纷低头不语。唯有一人英武非凡,傲然而立不肯低头。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8) 百官之中不低头者非是旁人,乃中军校尉袁绍。他见董卓一眼望来挺身而出道:“陛下继位rì短,并无失德之处,你要废嫡立庶,废长立幼,与造反篡逆无异!” 董卓没想到群臣之中还有袁绍这么一个硬骨头,拔剑指向袁绍道:“天下之事在我一人定夺!我偏要为之,谁敢不从?难道你想试试我这宝剑是否锋利吗?” 袁绍闻言也拔剑而起道:“你这厮有何本领?先被丁刺史所败,又被光华法师所败,折损人马无数,还敢在此耀武扬威!你的宝剑锋利,我的宝剑也未尝不利。天下能人多矣,怎由你一人做主?” 董卓闻言大怒挥剑便向袁绍砍去却被李儒从一旁拉住劝道:“大事未定,妄杀不详。况且袁绍乃是袁家小辈,杀之无益,徒树敌耳。” 袁绍出言之后见无人应和也知道独木难支,凭自己一人万难阻挡董卓野心,只好手提宝剑,辞别百官而去。到家之后将符节悬置东门,辞官奔冀州而去。 8○電孑書 wwW.TXτ八○.しà 董卓见袁绍不告而别对太傅袁隗道:“你侄儿如此无礼本该杀之。我看在你的面上姑且饶他一命。废立之事你又以为如何?” 袁隗作为一家之主考虑的是家族利益,不敢如同袁绍一般大胆妄为,他若是也学袁绍,那袁家就距离灭门不远了。 为了保全洛阳城中的袁家,袁隗只能道:“太尉所见是也!小侄年少无知不懂大事,还望太尉不要见怪。” 董卓见放走了一个袁绍却得到了整个袁家的支持,心里痛快了一些。又对百官道:“太傅皆以为废立之事可行,那此事便定下来。再敢有人阻止大事以军法从事!” 群臣见四世三公的袁家都屈从了哪个还敢不从?皆道:“全凭太尉做主!”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命群臣继续饮宴。自己则找到侍中周毖、城门校尉伍琼两个亲信问道:“袁绍离去该当如何?是否要关闭城门将其拘捕?” 周毖道:“袁绍在城中领兵,如今忿忿而去,若急于追捕,势必起兵反叛。且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于天下,便是关锁城门未必能将其拿住,反而打草惊蛇。倘若袁绍招兵买马与城外南烨合兵一处,司隶之地不属太尉矣。不如暂且赦免,拜为郡守,使其远离司隶无法作乱,袁绍喜于免罪必无患矣。” 伍琼也劝董卓道:“袁绍好谋无断,不足为虑。不如按侍中所言命其为郡守,既可使其远离,又可安袁氏之心。” 董卓听从二人之言,即rì差人命袁绍为渤海太守。如此一来,朝中敢于当面反对董卓的人一个都没了。董卓、李儒认为时机已到,请少帝至嘉德殿,大会文武。董卓立于殿前拔剑在手,对文武百官道:“天子暗弱,不足以君临天下。今有废立策文一道当众宣读,你等听真。” 李儒出班读道:“孝灵皇帝,早弃臣民,皇帝承嗣,海内侧望。而陛下天资轻佻,威仪不足,居丧怠惰……陈留王协,圣德伟茂,规矩肃然,居丧哀戚……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生灵之望。” 群臣闻听策文无不暗自叹息。这策文之中将少帝刘辩褒贬的一无是处,而九岁的陈留王则被形容成了盖世明主。就算刘协真的比刘辩聪慧一些,可是一个孩子又哪里懂得治国之道,rì后恐怕只能被控制在董卓手中。 董卓行废立之事的表面理由是刘协胜于刘辩,可实际上却是觉得年纪较小的刘协更好控制。而且董卓也想借此机会在朝中立威,排除异己。 李儒读罢策文,董卓命左右殿前武士扶少帝刘辩下殿,解其玺绶,北面长跪,称臣听命。刘辩虽说年幼,可也十四岁了,怎能不知道皇帝和臣子的区别?以前都是弟弟刘协跪自己,现在自己要给弟弟下跪朝拜,刘辩心中又怎能好受?顿时“呜呜~”的哭出声来。 董卓哪里管刘辩哭与不哭?又呼左右将何太后拖到殿下还政于新帝刘协,剥夺了何太后垂帘听政的权利。 年少的刘辩做了皇帝没几天,还不知道这皇权的好处,反而在北邙山没少遭罪,所以他虽然痛哭却还声音不大有所收敛,并不到撕心裂肺,伤心至极的份上。可是何太后却不同,她可是知道权利的好处。如今见王美人的儿子刘协取代了自己的儿子刘辩,董卓又取代了自己的地位哭的那叫一个惨啊。 年幼的刘协坐在龙椅之上还不知“皇帝”二字到底意味着什么,见兄长与太后皆哭也跟着哭了起来。一时间帝后皆哭,群臣无不悲惨。 百官之中有一大臣实在按捺不住心中愤怒,高呼道:“贼臣董卓,竟敢欺侮天子图谋不轨,我当以血溅之!”说罢挥出手中象简直击董卓。 董卓别看肉大身沉,可也是习武出身,武力值高达87,通常三流武将都不是对手,又怎么会怕一个文臣?躲过击来的象简,董卓大怒,喝令武士拿下此人。以目视之,乃尚书丁管。 丁管见一击不中,自己又被武士压住大骂道:“董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董卓听丁管大骂不绝恼羞成怒。这废立之事朝臣再三反对,丁原反对时有吕布保驾,卢植反对有百官护航,袁绍顶撞是有袁家做后盾。董卓早就想杀人立威,只是一直不得机会,丁管这次正中下怀。董卓立刻命武士牵出斩之,丁管骂不绝口致死神sè如常。 后人有诗叹丁管:“董贼潜怀废立图,汉家宗社委丘墟。满朝臣宰皆囊括,惟有丁公是丈夫。 丁管一死,朝臣更是无人敢言,董卓便命群臣朝贺新君。仪式完毕,董卓将何太后、弘农王刘辩和帝妃唐氏软禁在永安宫中,封锁宫门严禁群臣出入。 可怜少帝刘辩四月登基,九月被废,在位不过五个月。陈留王刘协,字伯和,登基时年仅九岁,改年号为初平,拜董卓为相国。 董卓大权独揽便与李儒商议征讨南烨之事。正所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有南烨在城外虎视眈眈,董卓这心里总不踏实。 李儒深知南烨不好对付,上次董卓出兵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所以此次他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计策一定可行。于是劝董卓道:“朝廷新定还不宜用兵,不如先任用名流以收民心人望,而后再用兵不迟。” 董卓问道:“不知我该任用何人?” 李儒道:“党锢之徒、幽滞之士皆可提拔。大儒蔡邕天下敬仰,主公可召其为官。” 董卓听了李儒之言在洛阳城中大力培植党羽,极力拉拢黄琬、杨彪,扶植已被贬斥的陈蕃、窦武等人。不过蔡邕他是找不到了,早被南烨举家迁往交州了,就算董卓用灭族来威胁都没用。 虽说董卓提拔了不少人名士,甚至将这些人的子孙也封官授爵,可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却都未被董卓真正收买,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顺从董卓罢了。对于自家人,董卓就更大方了,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封母亲为池阳君,孙女为谓阳君,就连侍妾所生不满周岁的庶子,皆封侯,授以金紫。 董卓听闻南烨有见帝不跪,见官大一级的特权之后,也给自己弄了不少特权,誓要压南烨一头。董卓的特权可比南烨牛多了,除了南烨的两项特权之外还可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除了不坐龙椅之外就与皇帝无异。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9) 董卓废了少帝又提拔了不少亲信,以为大事已定,便一心想要出兵再讨南烨。李儒这回再也无言劝阻只好按照先前定下来的的计策,解除了城中禁令,允许百姓搬迁。 洛阳百姓已经被董卓这种朝令夕改,反复无常的做法给搞怕了,虽说解除了禁令,可是却没有百姓敢往外搬,就怕董卓再反悔。 董卓见百姓不配合自己的计策心中恼怒无比。对麾下众将道:“区区草民敢不按计而行当真可恶!” 李傕道:“之前主公搜牢,百姓尽皆迁移,主公何不再行此计?” 董卓大笑道:“如此甚好!我并州虎狼之师还未体会洛阳繁华之处,可命我军搜牢。” 李傕献策也是没安好心,想要借机大捞一笔。见董卓应承,第二rì便领西凉兵在城中劫掠,吕布的并州兵也一同行事。洛阳百姓这次算倒了血霉,之前搜牢还是洛阳城中士卒,多少对于本地百姓还会手下留情,掠夺钱财者多,杀伤人命、jiānyín妇女者少。 西凉兵和并州兵可不管那些,到处杀人放火,jiānyín劫掠,把整个洛阳城搅得鸡犬不宁,怨声载道。洛阳百姓忍无可忍只得再次外迁,百姓们既恨董卓倒行逆施胡作非为,又恨自己早不听法师劝告才遭此大难。 董卓生怕迁入科学城的百姓不多,又纵兵在洛阳附近乡亭劫掠。一rì董卓见村民集会,男女齐聚,便命士卒围住。男子尽皆杀之,割下头颅,血淋淋地并排在车辕之上。而后又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在车下,扬言杀贼大胜而回。在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 董卓在城里城外这么一折腾,可把科学城中的南烨忙的够呛。无数百姓蜂拥而至,让南烨不得不小心起来。他一边下令忙着安顿百姓,一边严加盘查,生怕有jiān细借机混入科学城中。 好在科学城本就不是一般城池,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jiān细想要混进来也没那么容易。大量百姓的涌入倒是让南烨得到了不少洛阳城内的新消息。得知董卓已然废了少帝拥立献帝,南烨便知道距离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已然不远了。 南烨麾下众将见百姓再次纷纷涌入都来提醒南烨谨防董卓之计,南烨干脆借此机会召集众将议事。苏双道:“事出反常即为妖,董卓先前阻百姓离城,如今又放百姓出城,分明是想以百姓断我粮草,法师不可不防。” 王越道:“法师何不再将百姓送入交州,以破此计?” 张辽道:“王总镖头所言不妥。此若是董卓之计,定然不会让百姓安然出城。董卓、吕布麾下皆骑卒众多,就算百姓出城也能追赶屠杀,百姓依旧会投城中来。” 史阿道:“若派遣重兵护送百姓南下如何?” 赵云道:“师兄之言差矣!护送百姓之兵少了无用,若是多了城中空虚岂不让董卓趁虚而入?” 张世平道:“何不让百姓分散,自行迁往交州。” 苏双摇头道:“交州路远,如今天下又不太平。倘若无人护送,十成百姓能有一成活到交州便不错了。” 南烨见众将纷纷皱眉摇头不知所措很是奇怪,问道:“若董卓此时围城,粮草还可供应百姓多久?” 掌管城中钱粮的苏双道:“城中粮草虽多,可是若供二十万百姓消耗,只能维持一年有余。” 南烨掐指一算,有一年的工夫董卓都迁都长安了。便道:“既然能维持一年,我等又何惧董卓?尽管让百姓迁入便是。” 张辽摇头道:“法师征战南北百战百胜,且每战皆是速战速决,恐怕还没有被困城中的时候。法师可知,城防攻守别说一年,便是三年五载也不稀奇。董卓如今已行废立之事,执掌朝中大权,自可征兵征粮与我军相持。一年之后,我军内无粮草,外无援兵,此城不攻自破。法师恕我直言,为今之计最好便是弃城而走。若董卓来追拼死一战,胜负还在两可之间。胜了固然可喜,即便败了法师也可回到交州东山再起,聚集英豪共讨董卓,好过困死城中。” 众将闻听张辽此言虽然十分不舍,可是也都纷纷点头,认为此言有理。南烨麾下武将都不怕和董卓死磕,却都怕困死在城中,最后连死磕的机会都没有了。 南烨听张辽提议弃城方才恍然大悟,在座这些人可不知道历史走向如何,更不知道马上群雄讨董就要开始。在他们眼里,执掌朝纲的董卓已然势大,rì后董卓会越来越强,南烨以一座孤城对抗权倾天下的董卓无疑是以卵击石。只有回到交州的根据地,才有对抗董卓的资本。 想通了这个道理,南烨笑道:“文远所言深合兵法,可惜却不合科学大道。” 张辽长听南烨麾下众将科学长,科学短,不过他还弄不清什么是科学大道,便问南烨道:“不知法师所言科学大道为何物?” 南烨道:“科学便是真理,是实事求是,而这世间真理便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董卓、吕布看似势大,可以为所yù为无敌于天下。可是他们倒行逆施与民心天道相悖势必不能长久。洛阳人口百万,如今已有半数投我,那董卓又有何优势可言?洛阳一城,董卓尚失其一半,这天下董卓失之多矣。文远或许觉得我等内无粮草,外无援兵。可在我看来,我等粮草不缺,援兵更多。我便在此断言,不出一年,便有天下半数英豪助我来破董卓。” 众将闻听南烨之言jīng神一振,在场大多数人跟随南烨rì久,知道法师从不虚言。既然南烨说出这话,那便是十拿九稳,都放下心来。 张辽新投南烨不知道南烨的厉害,虽然觉得南烨言之有理,可是心中还是没底,便问道:“既然法师有如此把握,我等又该如何应对董卓之策呢?” 南烨道:“当然是以不变应万变,百姓照收,士卒照练。董卓是兔子尾巴长不了,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不过我等也不能光想着靠别人来救,还要自救才行。趁着董卓还未围城,王总镖头派几个镖师去通知那些与我等合作的义军,让他们见机行事。一旦有人高举义旗发兵讨董便一同行事。” 众将听南烨说的轻松逗趣皆面露笑容,唯有王越皱眉道:“各地山贼义军与我等合作是看在镖局之利。若为天下大义,恐怕他们不至。法师何不送信到交州求援?” 南烨道:“交州路远,又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出兵甚是不便。至于各地义军来与不来皆无关紧要,我也正想看看哪些人能为了大义听我号令。若是只图利益不顾大局者,也就称不上什么义军,还是山贼草寇,镖局rì后便要小心防范。应邀而来者,则可考虑多分一些镖利作为回报。” 众将见南烨早有定计便分头行事。王越派人四处联络,高顺、史阿训练步卒,张辽、赵云训练骑兵,苏双等人管理民生。 没过几rì,董卓感觉科学城中的百姓不少了,便发兵围城。因为此次无需攻城,只是消耗城中粮草,所以董卓、吕布都没有亲自出马,只派李傕、郭汜领五万士卒扎营在科学城外进行威慑,百姓只能进而不能出。 洛阳百姓见两边又要开战哪里还敢再迁入科学城中?再一次停止了迁移。南烨对此情况早有预料也不着急,就在城中静候十八路诸侯来援。偶尔还派出亲卫、骑兵sāo扰李傕、郭汜一番,全当实战练兵。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10 南烨这种隔三差五毫无规律的游击战搞的李傕、郭汜坐卧不宁,心神不安。最后只得将探马、游骑全部收拢营中免得被南烨偷袭。双方对峙到最后也不知是李傕、郭汜将南烨困在城中,还是南烨将二人困在了营中动弹不得。 城外南烨被困,城中的少帝刘辩与何太后、唐妃也受困于永安宫中。此时刘协这个皇dìdū被董卓玩弄于掌中,刘辩这个过了气的皇帝就更惨了。衣服饮食渐渐缺少,经常食不果腹。 就算刘辩幼年被寄养在外也没受过这般苦楚,所以经常以泪洗面。何太后知道哭也无用,整rì大骂何进、袁绍无谋,脾气一天比一天坏。王妃唐氏是个温婉女子,劝完少帝又劝太后,将自己的吃食都节省下来供奉二人。刘辩见状还心怀感恩,而何太后则整rì拿刘辩与唐妃出气,动辄打骂二人。 一rì,刘辩偶见一对燕子飞于庭中zìyóu自在,顿时联想到自己和唐妃处境。心有所感的刘辩吟诗一首道:“嫩草绿凝烟,袅袅双飞燕。洛水一条青,陌上人称羡。远望碧云深,是吾旧宫殿。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看守少帝的侍卫闻听此诗便去报董卓。董卓闻诗怒道:“心中有怨作此诗文我焉能留你?你yù求忠义之人泄怨,我便先杀你泄愤。” 董卓言罢便命李儒带武士十余人入宫弑帝。李儒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就算在董卓麾下效力也不愿做这种天怒人怨遗臭万年的事。何况他也觉得杀害少帝并非良策,便劝董卓道:“主公已行废立,少帝有些怨言也在情理之中。主公只需严加看管便无大害,杀之则有损主公声誉,还请主公三思。” 若是以前的董卓或许还能听进李儒的劝说,自从做上相国之后董卓位极人臣目空一切,再也听不进良言相劝。对李儒道:“文优不必多言!那刘辩不死后患无穷,文优若忠于我便速速将其杀之。” 李儒见董卓疑心自己不忠也不敢再劝,便引领武士入宫。宫女见李儒至便报知屋中的少帝三人。刘辩知道李儒是董卓心腹不敢怠慢起身相迎,可是当他看到李儒手捧酒杯,身后武士带刀的时候顿时大惊失sè。 刘辩颤抖着问李儒道:“不知李郎中到此何事?” 李儒道:“chūnrì暖融,董相国特上寿酒,以敬弘农王和太后。” 何太后也看出李儒来意不善,对李儒道:“既是寿酒,你可先饮。” 李儒手中乃是鸩酒岂会自饮?对何太后怒道:“你若不饮可休要怪我无情!” 何太后亦怒道:“你这小官又能如何?” 李儒见何太后到了这般地步尚耍威风冷笑一声,召来身后武士手持短刀、白练摆在何太后面前道:“寿酒不饮,可领此二物!” 少帝与何太后见李儒图穷匕见吓的面如土sè,唐妃跪地求李儒道:“妾身愿代帝饮酒,求李公饶过他母子二人xìng命。” 李儒怒叱道:“你算什么东西?可代弘农王死。”说罢又举杯到何太后与少帝面前道:“你等谁先饮此酒?” 何太后知道难逃一死,泼辣劲又上来了,大骂道:“何进无谋,引贼入京,致有今rì之祸。如今何进不得好死,可见苍天有眼,rì后你与董贼也不得好死。” 李儒冷哼道:“若非你一再庇护十常侍,何进又何必招外兵进京?你今rì之祸才是报应,又去怨谁?速饮此酒,与你那两个哥哥团聚才是。” 何太后被李儒一句话噎的脸sè铁青不再言语。李儒又催逼少帝道:“太后不饮,你可先行。” 刘辩道:“容我与太后、爱妃作别。”说罢大哭道:“天地易兮rì月翻,弃万乘兮退守藩。为臣逼兮命不久,大势去兮空泪潸!” 唐妃闻声而哭道:“皇天将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姬兮命不随。生死异路兮从此毕,奈何茕速兮心中悲!” 二人言罢与何太后抱头痛哭凄惨无比,一旁宫女无不落泪,就连李儒身后士卒也多有不忍者。李儒见状担心事态有变,怒斥道:“相国等我回报,你等拖延时辰指望谁来相救?何不速死也好让我复命。” 何太后大骂道:“董贼逼我母子皇天不佑。你等助纣为虐必当灭族!子孙万代皆留骂名。” 李儒就怕此举遗臭万年,听何太后道破顿时大怒,双手一把扯住何太后就要扔下楼去。刘辩见状惊呼一声:“法师救我!” 前次北邙山遇险,刘辩一句话召来了南烨护驾镇住董卓。今rì刘辩危在旦夕又想起南烨之言。也不管有用没用,先喊一嗓子再说,或许南烨法师大道通神可来相救也不一定。 李儒还真被刘辩吓得一哆嗦,瞬间放开了何太后回身一望,又哪里有南烨的影子?李儒这才知道是刘辩诈他,顿时怒起心头道:“光华法师已然被相国重兵围堵在科学城中旦夕不保,怎么可能再来救你?你就莫再痴心妄想了,还是安心受死!” 李儒言罢便以鸩酒灌杀少帝、何太后及唐妃,而后回报董卓。南烨并非真的神仙,身在科学城中可听不到少帝刘辩求救。纵然听到,救与不救还在两可之间。因为南烨知道皇权猛于董卓,他还要借董卓之手践踏皇权,又怎会真的忠心于皇室? 南烨此次来洛阳之所以不带戏志才,一是担心戏志才的身体吃不消,二也是怕戏志才与自己意志相左。若是戏志才跟随南烨进京,恐怕就真没董卓什么事了,以戏志才之谋,定能让南烨替代董卓掌控朝局。今天鸩杀少帝的或许就不是李儒而是戏志才了,南烨可不希望事态发展成那种局势。 董卓得了李儒回报,命人将少帝、太后葬于城外,自此更加嚣张。每夜入宫jiānyín宫女,夜宿龙床,过着皇帝一般的rì子。幸亏九岁的刘协年幼还没立后妃,否则同样难逃董卓之手。 朝中百官见董卓如此作为皆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过也有忠贞猛士yù杀董卓而后快。越骑校尉伍孚见董卓残暴愤恨不平,便在朝服之内披小铠,藏短刀,想要伺机刺杀董卓。 一rì董卓入朝,伍孚恰巧与董卓相迎,他见机会难得便拔刀直刺董卓。董卓乃行武之人气力不小,反应也快,见伍孚拔刀刺来两手抠住。 吕布就在董卓身后,一把揪倒伍孚押在殿前。董卓问道:“你造反行刺乃是何人指使?可有同谋?” 伍孚瞪眼大喝道:“你非我君,我非你臣,何反之有?你罪恶盈天,人人得而诛之,又何用指使?我恨不能将你车裂以谢天下!” 董卓大怒,命武士将伍孚牵出车裂,伍孚至死骂不绝口。后人有诗赞伍孚:“汉末忠臣说伍孚,冲天豪气世间无。朝堂杀贼名犹在,万古堪称大丈夫!” 之前有丁管掷象简击董卓,如今又有伍孚行刺,这让董卓心怀惊惧,从此出入常带吕布、士卒护卫左右,以防刺杀。 袁绍在渤海,闻知董卓弄权,鸩杀少帝,便差人送密信来见王允。信中大意是:“董贼欺天废主罪恶难书。伍孚身为小吏尚之舍身报国,而王公身为朝廷重臣却任其嚣张跋扈,对其恶行视如不见,岂是报国忠臣之道?我如今在渤海招兵练卒,yù扫清王室,去除国贼。只是担忧董卓挟持陛下百官才未敢轻动。王公若有心,可与我里应外合,乘机图之。如有驱使,即当奉命。” 第二十四回仲颖攻城废少帝孟德献刀谋董贼(11 王允得了袁绍手书倒是也有除贼之心,可是却万不敢如信中所言招袁绍进京勤王。何进招来董卓便是前车之鉴,至今骂名仍在。王允也担心前门逐虎,后门进狼。可是不招外兵又如何除的了董卓?王允一时间也没个好计策。 一rì散朝王允见旧臣俱在,凑在一起摇头叹息,抱怨董卓暴行。王允心中一动上前制止道:“诸君,此处并非讲话之所,当心祸从口出。” 群臣听王允提醒纷纷闭口道谢,王允见众人有心除贼便道:“今rì老夫寿辰,晚间请众位到寒舍小酌,不知诸君肯赏光否?” 众官皆道:“必来祝寿!” 当晚王允后堂设宴款待群臣,rì间公卿皆至。酒过三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百官惊问道:“司徒贺寿乃是喜事,何故如此悲泣?” 王允抹泪道:“今rì并非老夫寿辰,皆因想与众位一叙,又恐董卓生疑,故言贺寿为托词耳。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当年高祖皇帝诛秦灭楚,才有天下。谁想传至今rì,便要丧于董卓之手,我为此而哭也。” 众官闻言皆放悲声。却有一人抚掌大笑道:“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不成?” 王允一看乃是董卓新封的骁骑校尉曹cāo。王允怒道:“你祖孙三代也食汉朝俸禄,如今不思报国反而大笑是何道理?” 曹cāo正sè道:“我非笑别事,而是笑众位朝廷栋梁竟无一计杀董卓。cāo虽不才,愿斩董卓首级悬于城门之上,以谢天下。” 王允素知曹cāo为人,如今袁绍一走,洛阳城内手中有兵,心中有计者唯有曹cāo。就连董卓都百般拉拢,待曹cāo甚是亲厚。王允见曹cāo有计,回避众人问道:“孟德有何高见?” 曹cāo小声道:“近rìcāo委曲求全以事董卓,就是想要找寻机会将其杀之。伍德瑜所以事败,皆因吕布在侧。如今董卓对我颇为信赖,我也因此得以接近董卓,可趁吕布不在时杀之。闻听司徒有七星宝刀一口,还请借我一用,cāo愿入相府刺杀董贼虽死无恨!” 王允一听曹cāo肯行刺董卓顿时大喜。他知道曹cāo文武双全,不同于丁管、伍孚是文官出身。更知道曹cāo与董卓走的很近隐藏的很深,颇得董卓信任。若是曹cāo想要行刺,机会可比丁管、伍孚多出几倍。 王允对曹cāo道:“孟德有杀贼之心天下幸甚!孟德命且不顾,老夫何惜一刀耳?”言罢亲自斟酒捧与曹cāo。 曹cāo将酒洒于地上立誓道:“cāo誓杀董贼!若违此誓天人共诛。” 王允见曹cāo立下毒誓,便取来祖传的七星宝刀交予曹cāo。曹cāo藏好宝刀又喝了杯酒,便辞别百官而去。众官也不知王允与曹cāo如何密谋,又都坐了一会儿便皆散去。 次rì董卓招曹cāo相府议事,曹cāo以为时机已到,便佩戴宝刀来至相府。董卓仆从皆知曹cāo是董卓心腹并不阻拦。 曹cāo问下人道:“丞相何在?” 仆从答道:“正在小阁中等候校尉。” 曹cāo闻言一喜,那小阁乃是后院私密之所,侍卫不多,正好行刺。曹cāo常到相府知道方位也不用人引领直入小阁。不过进了房中曹cāo心便一沉,只见董卓坐于床上,吕布侍立在侧,这可不好下手。 董卓见曹cāo到了先不议事,而是要寒暄两句,以为拉拢之意。董卓问道:“孟德因何来迟?” 曹cāo在家准备了半晌,内穿甲胄,腰佩宝刀而来自然有些迟了。若是常人听董卓一问肯定紧张,曹cāo却神sè如常道:“马匹年老羸弱行动迟缓故而来迟。” 董卓对身边吕布道:“我有西凉好马,名为绝影,奉先可亲去牵来赠予孟德。” 要说董卓别的没有,好马确实不少,西凉本就是产马之地,又紧邻西域常能得到好马。他先用赤兔收买了吕布,这回故技重施又来拉拢曹cāo。 曹cāo见吕布领命而出心中暗喜道:“吕布离去,此贼合该身死。”想到此处他便要拔刀行刺。可是转念一想,董卓力大,若一击不中僵持起来于己不利,还要等待时机一击成功才好。 董卓肥胖,与曹cāo说完了正事之后便觉得疲累。便对曹cāo道:“我不耐久坐歇息片刻,孟德自待奉先回来就好。” 曹cāo道:“丞相自便,cāo在此静候就是。” 董卓闻言倒身而卧,转脸向床里将背对向曹cāo。曹cāo心想:“天绝董贼,此贼当休矣!” 曹cāo又稍等了片刻,感觉董卓呼吸均匀似是睡去,便抽出宝刀在手想要刺杀董卓。不料董卓卧床小息却并未睡去,从床头铜镜中正看到曹cāo在背后拔刀。 董卓见状大惊,突然翻身坐起问曹cāo道:“孟德意yù何为?”此时房门之外马蹄声响,显然吕布牵马已到阁外。 纵然曹cāo胆识过人,此时也难免心中惶恐,脸sè为之一变。好在曹cāo天生白净,就算脸sè吓得发白也并不显眼,董卓并未察觉有异。 曹cāo不愧是乱世jiān雄心有急智,在这紧急关头随机应变持刀下跪道:“丞相赠马之恩无以为报,适才猛然想起有随身宝刀一口,献上恩相以报恩情。” 此时吕布已然进屋,董卓便放下心来目视宝刀。只见刺刀长长尺余,七宝嵌饰,极其锋利,果然是口宝刀。董卓乃是武将出身,亦是爱刀之人,接过宝刀命吕布收起。曹cāo又解下刀鞘交给吕布。 董卓得了七星宝刀十分欣喜,亲自引着曹cāo出阁看马。这匹绝影马全身鬃毛乌黑光亮,号称绝影的意思是指这马奔跑起来快得连影子都追不上。 曹cāo一见这马便知道自己生还有望,对董卓道:“多谢恩相赠马!此马果然是天下少有的良驹,能否让cāo一试?” 董卓道:“此马赠予孟德有何不可?尽管骑乘便是。”遂命人取来鞍辔装好。 曹cāo牵着绝影一步步走出相府,每走一步,心中便放松一分,真如同逃离出虎口一般。偏偏曹cāo还不敢走快,生怕露出破绽,好不容易踱出董卓相府,曹cāo已然出了一身冷汗。翻身骑上绝影,曹cāo快马加鞭直望东南而去。 吕布见曹cāo离去对董卓道:“适才曹cāo似有行刺之状,因被主公及时喝破才推说献刀,主公不可不防。” 董卓道:“我也有些心疑,只因这刀确为宝刀才放他离去。” 两人正在猜测疑惑,李儒恰好进屋报事,董卓将曹cāo献刀之事相告,问李儒有何计策辨识曹cāo忠jiān。 李儒想了想道:“曹cāo献刀而不解刀鞘,此事确有蹊跷,可是若因此治罪也太牵强。曹cāo无妻小在京,只独居寓所。主公可差人传召,若是他无疑便来则是献刀。若推脱不来必是行刺,可擒而问之。” 董卓深感李儒言之有理便差遣士卒四人去唤曹cāo。四卒去了良久回报道:“曹cāo不曾回到住处,乘马往东而去。我等追到东门,曹cāo已然出城。门吏曾问其去处,曹cāo道:‘丞相差我有紧急公事’便纵马而去。” 李儒闻听回报道:“曹贼心虚逃窜,适才行刺无疑矣。” 董卓大怒道:“我如此重用于他,他反yù害我,真无耻之徒也!我不杀之难解心头之恨!” 李儒道:“丞相需防备曹贼有同谋者,该尽快拿住曹cāo审问才是。” 董卓于是下令画影图形,发下海捕文书捉拿曹cāo。文书之上注明,有擒住曹cāo进献者赏赐千金,封万户侯,有窝藏者与曹cāo同罪处死。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 曹cāo惊慌逃出洛阳往家乡而去。一路之上先遇陈宫捉而复放惊出一身冷汗。又杀吕伯奢,说出了“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座右铭。总之担惊受怕,千辛万苦才回到陈留老家,寻到父亲曹嵩诉说前事。 曹嵩也是个忠孝明理之人,并不责怪曹cāo给家族惹出祸事,反而对曹cāo道:“我儿报国杀贼乃是义举,虽此事败露未成,然天下皆知孟德忠义并非坏事。只是不知如今我儿作何打算?” 曹cāo见父亲理解自己十分欣慰道:“我yù散家资,招募义兵。再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父亲以为如何?” 曹嵩道:“资少恐不成事。此间有孝廉卫兹,仗义疏财,其家巨富。若得其相助,事可图矣。” 曹cāo按曹嵩所言置办酒席,邀请卫兹到家中,对其道:“如今汉室无主董卓专权,欺君害民天下切齿。cāoyù匡扶社稷,恨力不足耳。卫公乃忠义之士,能否助cāo一臂之力,共破董贼?” 卫兹家中的情况与苏双、张世平二人类似,虽说广有家财却无高官显爵相护,这在乱世之中十分危险。曹家也是当地大族,三代在朝中均为高官,在陈留附近可以说一手遮天。曹cāo前来相商是客气,不客气的话派兵相攻,抄了卫家也无处喊冤。 卫兹深明其中厉害,同时也想倚靠曹cāo便道:“杀贼报国天下大义,我有此心久矣,只恨未遇英雄之士。既然孟德有此大志,我愿出家资相助,共同匡扶社稷。” 曹cāo闻言大喜,先发矫诏遍及大汉州郡,然后召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 数rì之间英雄云集,应募之士纷纷来投。除了本家兄弟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之外,还有阳平卫国人乐进,山阳巨鹿人李典,皆有才干,曹cāo留在帐前听用。卫兹尽出家财,置办衣甲旗幡,四方送来粮食者不计其数。曹cāo大喜,于村中cāo练军马准备出兵。 曹cāo的矫诏檄文传达诸郡,南烨被困科学城中没收到这份矫诏,可是交州的州牧府中却收到了矫诏。 戏志才坐镇交州,接到矫诏之后立刻聚集众将议事。之前管亥、裴元绍护送三十余万百姓入交州,戏志才便做好了开战的准备。虽然南烨并没有向交州求援,可是戏志才身为智囊却不得不做出充分的准备。 片刻工夫,徐晃、蔡邕、蔡琰、张白骑、管亥、裴元绍齐聚州牧府,戏志才将曹cāo檄文取出道:“果然不出法师所料,天下乱矣!董卓专权害死少帝,各路诸侯纷纷起兵要讨伐董卓。法师早测天机与董卓对峙于城中,如今看来法师无忧矣!” 蔡邕先前被董卓所召方知南烨用心良苦,若是自己一家还在洛阳势必要委身于贼,此时接过戏志才手中矫诏读道:“cāo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yù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rì,可速奉行!” 张白骑此次未去洛阳是因为他与张宁新婚,南烨才没带他去。后来听管亥、裴元绍回来说南烨在洛阳又是救驾又是打仗热闹的不得了便心中痒痒,后悔没去洛阳凑这热闹。此时闻听矫诏顿时两眼放光道:“讨董檄文已到,我等更待何时?理应速速起兵去助法师一臂之力。” 蔡琰自从听说南烨在科学城中与董卓交锋便一直心神不宁,生怕南烨有个三长两短。张白骑一说出兵相助南烨,蔡琰赞同道:“夫君临行之时便未带多少兵马,后来护送百姓反而遣回不少人马。妾身担心夫君有失,趁此机会正好名正言顺派遣大军去助夫君。” 戏志才劝蔡琰道:“夫人不必心忧!各路镖局已然接到法师之令,命天下义贼进京勤王,可见法师并非坐困愁城,而是进退自如。若是法师有难,又怎会只邀义军而不让我等出兵?依我之见,法师定是不想让我等出兵才有此举。” 徐晃道:“志才先生所言甚是!法师当初执意要去洛阳恐怕就是早知今rì之事。留下我等坐镇交州就是为了让交州不卷入这乱局之中,成为一方没有战乱的乐土护佑百姓。如今天下乱起,我等要务应是守卫交州不要为人所趁,而非违抗法师军令擅自出兵。” 蔡琰心中明白戏志才和徐晃说的有理,可是对于南烨处境的担忧岂是说放便能放下,急道:“难道说我等就在交州坐看夫君洛阳厮杀?一兵一卒也不派去吗?” 蔡邕见女儿心忧女婿也道:“应诏讨贼乃是大义。光华虽说一直与董卓相抗,可是诸镇兵马集结之时若无我交州兵,岂不是惹天下人耻笑?不妨调遣些兵马北上,一为了全其大义,二也好与光华里应外合共破董贼。” 自从南烨走后,蔡琰一直代他处理政务,充当着影武者的身份。南烨的身份在洛阳曝光之后,按说也用不着蔡琰了。可是众人却发现了蔡琰的政治才能不比南烨差,也习惯了有她相帮处理政务。所以就算是戏志才和徐晃也不能忽略蔡琰、蔡邕的意见。 戏志才想了片刻问徐晃道:“如今交州有兵马几何?” 徐晃道:“当初入交州的六千兵马已然扩充十倍,足有六万余士卒。其中四万分散各郡驻守,尚有两万可以调动。若加上管亥、裴元绍带回的一万士卒便有三万jīng兵。以法师在交州的威望,假如临时征召,凑齐十万兵马轻松至极。” 戏志才摇头道:“法师只招募jīng兵训练便是不想扰民,临时征召就不必了。四方乱起,难免有人觊觎交州富庶,还要留两万兵马以防他人来攻。倒是管亥、裴元绍领回的一万士卒正好合用,不妨就命白骑、管亥、裴元绍领一万jīng兵去助法师。若是将来法师怪罪我等违背军令,我等可推说是还兵于科学城,法师定无话可说。” 众人听戏志才想得周到纷纷点头赞同,张白骑三人即刻起身,领一万jīng兵北上洛阳来与曹cāo盟会。 从交州到洛阳最近的路程无疑是直接北上穿过荆州直达司隶。南烨自从上任交州刺史便一直很注意与荆州的关系,将荆州刺史列为盟友交好,长沙孙坚也与南烨有些交情,这才使得交州与洛阳之间一直商路畅通,管亥、裴元绍引领百姓路过荆州也是畅通无阻。 张白骑领大军北上自然少不了带着礼物去拜会一下新上任的荆州刺史刘表。要说刘表这刺史做的也不容易,前任刺史死后,董卓任命刘表为荆州刺史,可是刘表手中无兵无将,袁术也对荆州虎视眈眈。 刘表无法直接上任,怕被袁术截杀,于是他只好匿名孤身赴荆州,方才得以上任。南烨上任之时手下有兵有将方能大杀四方平定士家一统交州。刘表无兵只好反其道而行知,结交世家,借助蒯氏兄弟、蔡瑁等人为辅,分出了很多权利才稳住了荆州局势。 听说张白骑要北上讨伐董卓,刘表是有心无力。他的治下还是一团乱麻,哪有能力出兵讨董?别看刘表、刘焉这两位汉室宗亲都不出兵,可是两人却有本质不同。刘焉是一心想要搞分裂,有能力讨董也不出兵,只想保存实力。而刘表则是心怀汉室,想要出兵,只可惜无兵可用。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2) 刘表见张白骑出兵讨贼还不忘带来礼物看望自己十分感动。资助了张白骑不少粮草,并表示自己无力出兵十分遗憾,请张白骑将自己的心意转告南烨法师和各路英雄,祝讨董之战旗开得胜。 张白骑谢过刘表继续北上暂且不说,单说南烨在科学城中也得到了各郡起兵的消息。虽然曹cāo的讨董檄文他没收到,可是南烨的消息却并不闭塞。李傕、郭汜被南烨偷袭了数次便龟缩在营中不出,时间一长也有所懈怠。 南烨便是派三五个人出城,李傕、郭汜也并不阻拦,个别百姓迁入城中两个人也懒得管。只要南烨没有大动作,李傕、郭汜便不动大军,免得又被南烨麾下神出鬼没的亲卫队偷袭。如此一来南烨想要得到外界消息并不困难。 得知各路大军齐动,南烨哪里还坐得住?这可是将星云集的大事件,正是集星的好机会,他可不想错过。于是南烨召集众将道:“如今曹孟德高举义旗,各路英雄皆来讨伐董卓,我打算去与各路人马汇合,见一见天下豪杰,城中大事便拜托诸位了。” 从科学城被围到各路诸侯起兵不过数月,张辽、高顺这才信服南烨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此时事态果然如南烨之前所说一样,内有粮草,外有援兵,按理说根本不用冒险出城,只要静待时机牵制住李傕、郭汜的人马便坐实了讨伐董卓的首功。众将实在不明白南烨为何还要冒险出城。 张辽道:“各路大军齐聚会盟便是为了讨伐董卓,法师最先起兵同样是为了讨伐董卓。如今法师占尽天时地利,只要稍有机会旦夕可至洛阳擒杀董卓,又何必舍近求远去与诸军盟会?” 南烨一身技能只有左慈、于吉知道端倪,便是蔡琰都不知晓。南烨当然不会说自己要去集星,只得找个理由道:“我去与诸侯盟会也不是光为了讨伐董卓,更是为了讨董之后的事。” 在座众将武人居多,行军打仗或许颇有计谋,可是要论天下大势便不如南烨了。王越问道:“不知讨董之后又有何事?” 南烨道:“曹cāo矫诏便可会集诸侯,由此可见chūn秋战国复至矣!当今天子可比那周天子有名而无实,董卓可比五霸七雄狭天子以令诸侯。若董卓不死则群雄联合相抗,董卓若死必然诸侯争霸互相攻伐。董卓以后之乱,要比眼前乱上十倍,我又怎能不早做打算。” 众将之中尚无一人想到如此之远,史阿目瞪口呆道:“法师深谋远虑如此不知要作何打算?莫非也要争霸天下,做那天下霸主?” 南烨闻言一笑道:“天下霸主又有何益?以战止战这天下更乱。董卓倒是执掌朝纲还不是被百姓唾弃,被群雄讨伐?我的志向并不远大,只想将交州守住,经营成一片没有战乱的乐土,让天下百姓有个流亡逃难之所,然后便是多救些百姓到交州休养生息。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战乱总有结束的一天,若天下为明主所得,我便在其麾下做一州牧或是辞官回家含饴弄孙。若天下为jiān人所得残害百姓,或是有诸侯偏要与我交州为敌攻伐我等治下百姓,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以一州之力横扫天下,为百姓谋个万世太平。” 众将还是第一次听南烨说起胸中抱负,都被南烨说的热血沸腾。以一州之力横扫天下,这是何等气魄?仿佛那一统天下之人法师都不放在眼中。众将忍不住起身行军礼道:“愿誓死追随主公,为百姓谋太平!” 南烨起身回了一礼道:“我此去盟会便是要与诸侯结盟,让他们助我经营震远镖局,保护天下百姓。” 话已至此,众人不再阻拦。王越问道:“法师此去结盟要带多少人马?” 南烨伸出三根手指。王越猜道:“三千人马?”南烨摇头。王越又道:“三百人?”“三十人?” 南烨皆摇头,最后说道:“城外大军围城,哪里带的出许多人马?只我与洪飞、元福三人足矣。” 众人闻言吓了一跳,王越道:“法师不可大意!万一有个意外该如何是好?” 南烨道:“诸侯盟会大军齐聚,我只要到了营中便无危险。最危险的莫过于从城中到诸侯军营这段路程。若是人少,李傕、郭汜不会动兵,反而是人多惹眼。再说有洪飞、元福可抵得上千军万马,无人能伤得了我。” 王越想想也对,不过还是颇不放心,便道:“洪飞、元福虽勇却不善马战,若是遇到吕布恐怕护不住法师。法师不妨将子龙也带上,有史阿、文远、高顺三人守城足矣。” 南烨点了点头,答应带上赵云,并嘱咐王越等人道:“你等在城中做好弃城的准备以防万一。”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苏双问道:“之前文远说要弃城,法师说有兵来援。如今援兵已至,法师为何反要弃城呢?” 南烨道:“诸侯与董卓交战必有一胜一败。诸侯若败,此城为孤城矣,不可再守。董卓若败,势必劫掠百姓而逃,洛阳将不复昔rì繁华。科学城粮草、产出皆靠洛阳供给、消化,若无洛阳城,科学城难以独存。所以还是早做准备为妙。” 众将闻言这才恍然,便按南烨吩咐准备。而南烨自己则只带了典韦、周仓、赵云三人趁夜出城,去与曹cāo会盟。 董卓在洛阳城中也知道了诸侯齐聚之事,心中深恨曹cāo。为了应对诸侯大军,董卓命牛辅调兵五万由赵岑率领来援,又征召各地青壮五万与洛阳城中守军五万凑齐十五万士卒rì夜cāo练,应对诸侯大军。至于李傕、郭汜围城的五万人马董卓可不敢动用,生怕南烨趁机出兵偷袭洛阳。 袁绍见了曹cāo矫诏,聚麾下文武引兵三万,离开渤海来与曹cāo会盟。北平太守公孙瓒也统领jīng兵一万五千前来会盟。 当公孙瓒路过平原县时,遥见桑树丛中一面黄旗,紧接着便见几人骑马来迎。公孙瓒定睛一看,正是师出同门的刘备。 公孙瓒问刘备道:“贤弟何故在此?” 刘备道:“昔rì承蒙兄长错爱,保举备为平原县令。今rì听闻大军到此,特来等候,请兄长随我入城歇马。” 公孙瓒见刘备身后二人气势不凡,便指着关羽、张飞二将问道:“此乃何人也?” 刘备答道:“此二人是备的结义兄弟,一名关羽,一名张飞。” 公孙瓒隐约记得二人之名,便问道:“可是与贤弟一同大破黄巾之人?” 刘备道:“皆此二人与光华法师之力。” 公孙瓒听刘备提起光华法师才想起自己这同门师弟与名扬天下的交州牧南烨有交情。此次檄文虽说是曹cāo发起,可是率先出兵讨董的无疑是丁原、南烨二人。如今丁原已死,南烨就成了讨董第一人,此时还在依托城池与董卓交兵。南烨也因此名声大振,比起四世三公的袁绍和刺杀董卓的曹cāo来丝毫不差。 公孙瓒想借刘备三人结交南烨,便问道:“既然是交州牧袍泽,现今又官居何职?” 刘备惭愧道:“关羽为马弓手,张飞为步弓手。” 公孙瓒叹息道:“唉~真可谓埋没英雄!如今董卓作乱,天下诸侯共往讨伐。贤弟可弃此卑官,与为兄一同讨贼,力扶汉室。贤弟以为如何?” 刘备道:“愿与兄长同往。” 张飞后悔道:“以前若让我杀了此贼,也不至于有今rì之事。” 关羽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如即刻收拾前去,将此贼斩于城下。”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3) 刘、关、张三愤青当初将麾下jīng锐都给了南烨,如今只引简雍和十余骑随从跟公孙瓒前来会盟。曹cāo接到公孙瓒,刘备方知南烨受困科学城,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众诸侯陆续而至,各自安营下寨,连接二百余里。曹cāo宰牛杀马,大会诸侯,经过统计,响应起兵者共有十七路诸侯,加上曹cāo自己合计十八路诸侯。 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豫州刺史孔伷。第四镇,兖州刺史刘岱。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瑁。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北平太守公孙瓒。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诸路军马,多少不等,多者三万,少者五千,各领文官武将不可计数。 十八路诸侯正在商议进兵之策,守营士卒来报:“交州牧新城侯光华法师帐外候见。” 在座的十八路诸侯有多一半与南烨打过交道,有些是在讨伐黄巾时共过事,有些是在洛阳相识。一听南烨到了纷纷起身,而公孙瓒、马腾这样只闻南烨之名未见南烨之人的诸侯就更是兴奋,都想一睹西方大道圣人法师的风采。 曹cāo听南烨到了帐外很是奇怪,一是他逃离洛阳之时就知道南烨受困于科学城中,二是各路大军到来都是早有探马回报,自己领人去迎接,唯有南烨是直接到了帐外,这可有些稀奇。难道说南烨法师麾下士卒都会隐身之法,可以不被探马发现不成? 压下心中好奇,曹cāo对众人道:“光华法师发兵讨董非止一rì,乃是我等先驱。诸君少坐,待我亲自去请。” 袁绍道:“孟德速去请法师共议讨贼大事。” 曹cāo出帐之后果然见南烨领着三将等在帐外,急忙拱手施礼道:“法师前来盟会,cāo未曾远迎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笑着还礼道:“孟德何罪之有?倒是我来得迟了,还望孟德勿怪。”南烨所以来的晚了一是因为他没得檄文,探听到各路人马齐出方才动身。二是因为四人要躲避关隘,只能穿山越岭而来,这才迟了一些。 曹cāo笑道:“不迟!不迟!法师来的正是时候。不知法师人马几何?可曾扎营?我去命人安排。” 南烨道:“孟德不必麻烦!此来只有我等四人,士卒皆受困于科学城中。无法出兵助孟德讨贼,实在惭愧。” 曹cāo忙摇头道:“法师此言差矣!科学城中人马拖住董贼五万大军,此事人尽皆知。此战若胜,法师当居首功。法师人马被困尚前来盟会,乃是cāo之幸也!” 二人帐外寒暄一阵,曹cāo便引南烨进帐。诸侯见了南烨纷纷上前见礼,毕竟从官职上说南烨的交州牧要比这些刺史、太守高出一级,而且众人也敬佩南烨敢于独斗董卓。 南烨一一还礼的时候便忍不住开始乱放技能,显星、寻星、存星、取星一起施放出来,将这十八路诸侯看了个通通透透。曹cāo、孙坚和二袁等人南烨是早就见过的,其他诸侯的将星也不值得一取,唯有马腾、公孙瓒算是一方豪杰。 姓名:马腾字:寿成 体力:88技能:异体 统帅:82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87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51技能:侦查 政治:59技能:jǐng备 魅力:89技能:威风 将星:456特殊技能:将门 将星录:马腾,字寿成,扶风茂陵人。东汉末年割据西凉一带的军阀。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代,父亲曾任天水兰干尉,后失官留居陇西,取羌女为妻生下马腾。有子:马超、马休、马铁。可惜马腾父母起名时少了一个“化”字,否则“腾讯”创立将提前1800年。 姓名:公孙瓒字:伯珪 体力:84技能:无 统帅:85技能:步兵、骑兵、练兵 武力:83技能:骑术 智力:70技能:侦查 政治:46技能:无 魅力:77技能:威风 将星:445特殊技能:白马 将星录:公孙瓒,字伯珪,辽西令支人。出身贵族,却因母地位卑贱只当了郡中小吏。他容貌俊美,声音洪亮,机智善辩。涿郡太守很赏识公孙瓒,将女儿许配给他。后逐步作到中郎将,以强硬的态度对抗北方游牧民族,做战勇猛,威震边疆。人称白马将军,自称白马王子,最终杀死妻儿**升天。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5(+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7(+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4(+0)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3(+0)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61(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 450星技能开启:心控、控魂、分神 50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二百,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南烨得到技能开启的提示心中一喜,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的集星数已然达到了150。只是不知道这三个新技能又有什么用处。 开启了那么多技能之后,南烨也多少找到了一些规律,上一次400星的三个技能是三才、组合、寻宝,可以说是储物、化卡两技能的升级。而这回开启的三个技能好像都与控制有关,应该算是控人、控己两技能的升级,这可太有用了。当着十八路诸侯,南烨也没空试验新技能,只是朝着马腾、公孙瓒微微一笑算是感谢。 马腾有羌人血统,身长八尺开外,身体雄壮,鼻梁高挺。公孙瓒相貌英俊,声音洪亮。二人都有心结交南烨,见南烨朝自己微笑心中不免愉悦,对南烨又多了几分好感。 诸侯再次入席,太守王匡提议道:“今rì诸君奉大义讨贼,必先立盟主。众位听其约束,然后共同进兵方成大事,否则一盘散沙大事难成。”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心中都在盘算该让谁为盟主。像王匡、乔瑁这样的太守根本没想过自己能当盟主,而且也不敢轻易发言,就怕得罪人。席中有资格做盟主的无非三人,第一位便是刺杀董卓,发出檄文召集各路诸侯的曹cāo曹孟德。第二位是大骂董卓弃官而走,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本初。第三位则是最先起兵讨董,名声广布四海的交州牧南烨南光华。 袁术与袁绍一样是四世三公,且是袁家嫡子,可是其人并没有对抗董卓的佳绩,难得众人信服,所以便被排除在盟主人选之外。可是袁术自己却不这么想,他觉得在座诸侯没有人能比自己更适合做这盟主了,笑眯眯的就等人推举自己。 袁绍统领的兵马最多,袁术、袁遗又是自家兄弟,也觉得盟主之位非己莫属。他目光扫过诸侯,向着堂兄袁遗和好友曹cāo频频眨眼暗示此意。至于袁术就免了,这个弟弟根本就没看自己。 袁遗见到袁绍暗示,同时也看到了袁术的表情,缩了缩脑袋谁也不好得罪干脆闭口不言。 曹cāo心中同样想做这盟主号令群雄,否则也不会发出矫诏、檄文四方联络。可是想想自己的实力和袁绍、袁术的为人,曹cāo又放弃了这个打算。若是袁绍为盟主,自己定会听其号令配合讨贼,可要是自己做这盟主,袁绍、袁术恐怕就要拖后腿了,到时候大事难成反而不美。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4) 袁绍、曹cāo等人心中不断盘算的时候却有一人等不及了,便是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孙坚的xìng情勇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也不怕得罪人。他自知没有号令群雄的威望,便想着三个盟主人选谁与自己亲厚。 三人之中无疑南烨与孙坚相识较早,两人地盘相邻也常有往来,所以孙坚出言道:“光华法师身为州牧,仁慈之名遍布四海,又与丁建阳最先起兵讨贼,可为盟主。” 南烨听孙坚举荐自己便是一愣,他此来就是集星看热闹的,根本没想过要做什么盟主。而且他也怕自己做这盟主会扰乱了历史趋势,所以急忙摇头道:“不妥!不妥!文台错爱了!盟主之位该是德才兼备者任之,岂能只看官职高低?” 孙坚以为南烨推辞只是谦虚之举,便道:“法师德才兼备不必过谦,不知诸君可有异议?” 南烨本就在诸侯备选盟主之列,见孙坚推举,马腾、公孙瓒等人便点头附和。曹cāo也不是没考虑过让南烨主盟,不过他认为南烨与自己的处境差不多,且手中无兵,同样架不住袁绍、袁术兄弟背后捣乱。再说曹cāo毕竟和袁绍是发小,更为亲近一些,自然是认为袁绍主盟更好。 曹cāo道:“此次会盟我等齐心讨贼,理应直言不讳共商大事。既然文台举荐光华法师,cāo也举荐一人。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汉朝名相之裔,也是盟主之才。诸君不妨议一议,二人孰优孰劣。” 诸侯一听曹cāo推举袁绍,点头附和的人更多一些。若论人脉,才穿越没几年的南烨当然比不过四世三公的袁绍。而且袁绍、曹cāo当初都是追随何进的外戚一党,而南烨则是靠十常侍亲近灵帝才高官得做,与朝中百官少有交集,所以支持南烨的都是马腾、公孙瓒这样的野路子。 袁绍见曹cāo推举自己感激的朝曹cāo一笑,而后对众人谦虚道:“法师才名高我十倍,还是法师出任盟主更好。” 南烨则道:“本初高抬了,还是应该本初做这主盟之人。” 两人这一推辞,诸侯也搞不清他们到底是真心相让还是虚情假意,一个个也不说话了。袁术则是直生闷气,他此时才意识到盟主之位与自己根本无缘,刚才自己是自作多情了。若南烨和袁绍两相比较,当然还是袁绍与自己亲近。所以袁术出言道:“有道是举贤不避亲,家兄兵多将广,正该主盟讨贼。法师此来只有四人,也不知要如何讨贼?法师兵将皆无,算作一路人马都有些勉强,难道还要争这盟主之位吗?” 之前孙坚、曹cāo推举盟主虽然不同,可是并无贬低对方之意。便是南烨、袁绍两个当事人也是客气推让,显示出胸怀气度,并未互相攻击。袁术之言一出却有些过了,诸侯纷纷皱眉,可是看在袁绍面上又不好发作。 别人可以忍住,南烨身后的典韦可忍不住了。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典韦跨出一步,手指袁术道:“俺家法师怎就不能做这盟主?此来人少皆因人马俱在城中与贼相抗。你等人马虽多,又可曾杀伤董贼一兵一将?法师洛阳城下擒贼两万,科学城上斩杀贼军两万,那时你这厮又在何处?安敢在此大言不惭?” 袁术没当上盟主本就一肚子气,见典韦顶撞怒道:“你是何人?胆敢在此放肆?我等共商大事,又岂容你插言?来人,将这无礼之徒打出帐外。” 南烨根本不想做这盟主,更不想与袁术起冲突。若是袁术不这么嚣张,南烨或许还会说典韦两句命他退下。可是袁术要打典韦,南烨可就不干了,走出一步冷笑道:“袁公路好大的威风,竟然有胆打我帐下猛将。今rì我倒要看看谁敢将我四人打出去。” 平时南烨总是笑容满面一团和气,在场之人还真没见过南烨翻脸。不过越是平和的人发起怒来给人的感觉反差越大,南烨往前一站那些帐中士卒还真不敢动手。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有可能成为盟主的南烨法师。 曹cāo见南烨、袁术脸sè铁青僵在那里,典韦、周仓四戟齐出赶紧打圆场道:“法师、公路还请息怒,董贼未死我等岂能自乱阵脚?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法师人马正与董贼交锋,未带兵马而来也是正理,公路、法师皆不要放在心上。” “谁言法师未带人马?只是交州路远我等来迟而已!”曹cāo话音刚落就听帐外一人说话,紧接着帐帘一挑,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来。 南烨闻声回头一望便笑了出来,当先进帐三人正是张白骑、管亥、裴元绍,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张燕、郭太、臧霸、何仪,原来是四路贼头到了。正可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袁术招呼帐外士卒进来赶典韦的时候,几个人正好走到帐外,见没人守帐,便直接走了进来。 张白骑三人没几个认识的,不过认识张燕四人的却大有人在。他们四个都是义军出身而后割据一方。四人麾下兵马极多,朝廷都无力清剿,只能招抚任命为官。张燕为平难中郎将,郭太为白波校尉,臧霸为泰山校尉,何仪为汝南校尉。 这四方义军与诸侯不但相识,而且有的还是仇敌。就拿臧霸来说,他之前便是陶谦麾下的骑都尉,后来收降泰山四寇自成一股势力不再听陶谦调遣。四人之所以联络张白骑一同参加盟会,也是想借南烨法师庇护,免得和诸侯发生冲突。没想道却是南烨先与袁术冲突起来,四人当然是和张白骑一道力挺南烨。 曹cāo一见这几位就有点冒汗,刚才有自己支持袁绍,十有**能让袁绍做上盟主,可是这四路人马假如支持南烨的话两人便势均力敌了。这要是还没与董卓交战自己人便先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曹cāo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发现几个人以张白骑为首便对他道:“大战未开,诸君来的也不算迟晚。不妨入席与我等一同推举盟主。”曹cāo一边说着一边领众人入席,顺便苦笑着将南烨一同引领回座位。 南烨也不想此时与诸侯发生冲突,便给了曹cāo个面子带着众将退回了席位。袁术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刚才他耀武扬威就是欺负南烨手中无兵,如今南烨兵将齐至还召来四位杀神,袁术就不敢再跋扈了,也借坡下驴退回了席位。 袁绍刚才与南烨推让盟主之位就是料定自己的支持者多于南烨,可是此时他却不敢再推让了,否则南烨真可能坐上这盟主之位。一时间帐中气氛虽然不像先前那样剑拔弩张,可也是鸦雀无声,无人开口。 曹cāo见再次冷场也有点头疼,硬着头皮道:“法师与本初皆当世英雄,按理说谁为盟主皆可服众。不过我等推举盟主便是要统一将令,还是要决出一人才好。不妨诸君各抒己见,支持者众便为盟主可好?” 南烨才不想当这盟主呢,直接开口道:“孟德不必如此!我本无心贪图盟主之位,让本初做这盟主便好。如此也免得公路误会,诸君心生间隙。” 诸侯见南烨如此大度,并没有因为自己兵马到了便张扬跋扈,反而为了顾全大局将盟主让予袁绍,都心中暗暗叫好。那些与义军有仇怨的诸侯也决定先顾全大局放下私怨,不再找张燕、臧霸等人的麻烦。 袁绍、袁术见南烨相让都有些脸红,袁绍代袁术赔礼道:“公路误解法师出言不逊,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还了一礼并不计较,帐中气氛才又缓和下来。既然曹cāo、南烨都无意盟主之位,袁绍便理所应当的做上了盟主之位,心中对曹cāo、南烨也很感激。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5) 盟主已定,诸侯又商议了一番誓词、仪式便散帐回营。按照南烨原本的计划是想各营走走,看看能遇到哪些大将,不过张白骑等人一到便顾不上了,先与众人聊到半夜。 对于此次盟会,各路义军内部确实有些分歧。其实早在盟会之前这种分歧就存在,只不过此时爆发出来而已。以黑山军为例,左髭丈八、于毒、白绕等人本就各有营寨,虽奉张燕为首,可是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过惯了山大王的rì子,并不想受道义、律法的约束,对于会盟讨贼兴致缺缺,更不想听南烨号令受制于人。 张燕、臧霸、何仪、郭太四人不能说没有野心,可是他们的眼光更加长远,而且与南烨合作数年深知南烨的厉害。别说是百战百胜的光华法师,便是他们周围的诸侯一个个也都不是好惹的。这些年他们按南烨指点不再劫掠,而是休兵养民,不但获得了地盘和官位还得到了百姓爱戴,可以说是越混越好,自然愿意继续听从南烨指挥,所以都愿意前来盟会。 张燕叹了口气道:“当年法师上山为义父治丧曾与我讲过这天下大势,如今法师所言一一应验,实在让燕佩服不已。只是于毒等人目光短浅,心无忠义,只知作威作福,实在令人扼腕。” 郭太与张燕的情况相差不远,当年黑山一战郭太最先与南烨合作,得到的好处也最多。可是实力强了,人马多了,他的能力却跟不上了。不但韩暹、李乐、胡才各自为政,就连副将杨奉也改投他人。好在郭太为人宽厚素有人望又与南烨交好,这才没被架空,依然维持着白波军统帅的位置。他见张燕叹气,也跟着叹息起来。 与张燕、郭太二人相比臧霸、何仪就要好多了,泰山四寇只有昌豨反复无常分裂出去,而与何仪一起的刘辟、龚都、何曼、黄邵等将一个没走,还都能抱团,此次也一起跟来讨贼。见张燕、郭太不住叹息摇头,他们既感到痛惜,也有些庆幸。 南烨劝四人道:“你等也不用难过,他们不知大势贼心不死,迟早有一天会尝到恶果。正可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等看着就是。” 郭太道:“法师曾言天下将乱,如今天下已乱,不知后事如何?还请法师为我等分解一二,指条明路。” 张燕三人闻言也纷纷点头望向南烨,南烨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天下总有太平的一天。可是这乱世却并非一天可以了结。rì后定然是群雄并起,诸侯称霸。我叫你等前来,也是让你等看看这天下英雄。如今你等也算是一方诸侯,若是有心称霸,今rì之盟友便是你等来rì之对手。” 四人闻言无不惊诧,何仪问道:“法师既能预知天下大势,何不争霸天下?我等必齐心相助。” 张燕也道:“我的本事连黑山一地尚不能治理,又何谈制霸天下?与法师相比,我等差之远矣。” 郭太道:“若大战将起,我愿投法师麾下做一军前小校足矣。” 臧霸道:“绝不敢与法师为敌作对!” 南烨苦笑道:“天下之大,英雄何其多也!别说是你等没有信心,便是我也不敢说能将天下一统。再说天下大乱,死伤最多的还是无辜百姓。我倒是希望治下百姓安康,而非死于我称霸的路上。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这万骨不枯,我宁愿不做这一将。” 张燕道:“法师之言差矣,若是天下大乱,法师又岂能独善其身?就算法师不去攻伐,自有诸侯来攻伐法师,不知那时法师要在这乱世之中如何立足?” 南烨道:“飞燕之言确有道理,所以我才在此参加盟会,而非远避交州不问世事。你等应该也听说了我迁洛阳百姓入交州避乱之事,rì后我要将交州经营成一块无战之地,让天下百姓在这乱世之中有个安身之所,谁若攻伐我等便是与天下百姓为敌。震远镖局rì后也将继续经营下去,护卫天下百姓。你等盟会之后不妨好好考虑一番,若是无心争霸便早迁治下之民到交州避祸,若是有心就提早准备。只要你等善待百姓护卫商路便是我永远的盟友,不论将来战胜战败随时欢迎你等来交州投我。” 四人闻言都陷入了沉思,南烨也不着急让他们答复,便将他们都送出了营帐。待南烨回转,张白骑忍不住道:“法师就算为了天下百姓不去争霸,也可将他们收入麾下增强我交州实力,又何必鼓动他们争霸天下呢?” 南烨笑问张白骑道:“白骑觉得他们若是争霸天下能否取胜呢?” 张白骑把嘴一撇道:“以师父之才,麾下人马百万席卷八州都未能成事,他们就差得更远。” 南烨点头笑道:“白骑果然明理,不过世间之事往往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能称霸一方又岂会甘心屈居人下?不让他们自己碰个钉子恐怕不会轻易折服。与其现在收入麾下不听号令,还不如等他们自己醒悟甘心来投。” 张白骑恍然道:“法师考虑果然长远。不过法师真的没有争霸天下之意?” 南烨知道张白骑的志向与当初的张角一样,都是盼望天下太平,便对他说道:“我等底蕴根基尚浅,此时卷入乱局和他们四人想要争霸天下一样,都是无端妄想。只有先经营好了交州,让天下百姓都心向交州,才能厚积薄发。只要民心相向就算天下被他人所得,我也能以一州之地荡平天下。若是民心相悖,我便是得了天下也可能二世而亡。白骑一定记住,我等要的不是这天下,而是百姓太平。” 张白骑激动的眼圈发红,行了一个军礼对南烨道:“誓死追随法师!”管亥、裴元绍也一同行礼道:“誓死追随法师!” 南烨回了一礼问道:“你等此来带了多少人马?张燕他们又有多少人马?” 张白骑道:“我等带了一万人马,都是先前科学城中派出护送百姓的,交州人马一兵未动。他们四人各带了一两万人不等。” 南烨点头道:“如此甚好!交州才是我等根基,当以养民为主,少动刀兵。正因如此,我才没向交州求援,没想到你等还是来了。昭姬一定非常担心?” 张白骑没想到戏志才、南烨、蔡琰三人远隔千里还能心意相通,戏志才猜到了南烨的用意,南烨也想到了蔡琰的担忧。张白骑点头道:“夫人确实有些担心,不过交州一切都好,请法师放心。” 南烨笑道:“有志才、公明守家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苦了昭姬。你等切记,此次诸侯会盟一定要听我号令行事,切莫好强争功。” 张白骑三人一同道:“谨遵法师号令!” ---------------------- 一夜无话,待到次rì天明,营中筑起高台三层,四方遍列旗帜。高台上建白旄、黄钺,摆设兵符、将印,请绍登坛主盟。 袁绍整衣佩剑,慨然而上,果然有号令群雄的盟主风范。焚香礼拜之后,袁绍盟誓道:“汉室不幸,皇纲失统。贼臣董卓,为祸四方,屠戮皇室,虐待百姓。绍等担忧社稷沦丧,在此纠合义兵,并赴国难。凡我同盟者,当齐心戮力,共同讨贼,心无二志。有违此盟约,必丧其命,子孙断绝。皇天后土,祖宗明灵,皆在此为证!” 诸侯闻听袁绍言辞慷慨,便有心怀汉室者涕泪横流。南烨表面难过,心中却明白袁绍只是嘴上说的好听,等真打起来就怂了。不过借此机会他也想与诸侯盟誓一番。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6) 袁绍盟誓已毕,便是诸侯登台歃血饮酒。先前的十八路诸侯加上交州牧南烨,黑山张燕,白波郭太,泰山臧霸,汝南何仪共有二十三路诸侯。 南烨举起血酒对众人道:“我等在此集兵盟誓乃是为了共同讨贼,而非为祸百姓,望诸君约束部属只讨董贼,莫要滥杀无辜。” 曹cāo道:“法师金玉良言,cāo等自当遵从!” 南烨道:“我等既然在此结盟,rì后便是盟友,理当互相扶住。震远镖局行镖天下护送商旅传递信件,诸位治下皆有分局,还望诸位不要驱赶,保持商路畅通。rì后我等也好互通有无,彼此联络。” 袁绍点头道:“法师之言有理!我等定然照应镖局。” 其他诸侯闻言也纷纷点头称是。这十八路诸侯又号称关东十八路诸侯,没有一个人的地盘与南烨的交州接壤。众人都明白远交近攻的道理,所以也没人愿意得罪南烨,对于南烨提出的要求一一应允。 南烨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与诸侯一同歃血。下坛之后袁绍升帐而坐,诸侯排列两行,按爵位年纪分列坐定。 曹cāo道:“今rì既立盟主,我等就该各听调遣,共同扶住国家,勿以强弱计较。” 袁绍点头道:“绍虽不才,既被诸公推为盟主,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国有刑法,军有纪律。还望诸君各自遵守,勿要违犯。” 诸侯闻言点头称是道:“我等自当唯命是听。” 袁绍见众人听令便道:“我弟袁公路总督粮草,应付诸营无使有缺。现在需要一人为先锋,直抵虎牢关挑战。其余各据险要,以为接应。不知何人愿为先锋?” 张燕等人以南烨马首是瞻,四人得了嘱咐并无一人出头。只见孙坚起身道:“坚愿为前部。” 袁绍道:“文台勇烈,可当此重任。” 诸侯见袁绍分派已定,众人各自离席回营准备。南烨借此机会开始巡营,主要目的便是为了四处集星。他知道孙坚将行,便先到了孙坚营中。 孙坚刚到营中召集众将议事,便有守营士卒来报:“光华法师求见。” 孙坚得知南烨来访不敢怠慢,急忙请进帐中问道:“不知法师此来所为何事?” 南烨早就找好了集星的借口,拿着一摞昨夜命人抄好的合约对孙坚道:“适才歃血之时我也说了镖局之事。此来只是为了与文台立下盟约,rì后互相守望援助而已。”说罢就将一份拟好的合同递给了孙坚。 孙坚接过合约一看,上面所写与盟誓之时南烨所言别无二致。无非就是结为盟友,互相帮助,不相攻伐,保证镖局安全,商路畅通等等…… 南烨趁着孙坚阅读合同条款的时候便开始扫视帐中将领存星,取星。孙坚帐下站着四将,第一个手持一条铁脊蛇矛,第二个使铁鞭,第三个擎着一口大刀,第四个则使双刀。技能扫过四人,将星录一一显示出四人姓名。 将星录: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人。东汉末年东吴武将,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任君主。他曾跟随孙坚讨伐过黄巾、董卓,又助孙策平定江东。孙策死后,他与张昭等人共同辅佐孙权,并讨伐江东境内的山贼,功勋卓著。程普在东吴诸将中年岁最长,被人们尊称为“程公”。东吴老一辈革命家,辅佐三任君主,一个绝对能活到死的主儿。 将星录:黄盖,字公覆,零陵泉陵人。东汉末年名将,历仕孙坚、孙策、孙权三任君主。早年为郡吏,后追随孙坚走南闯北,所率部队皆勇猛善战。赤壁之战时,黄盖前往曹营诈降,并趁机以火攻大破曹cāo的军队,是赤壁之战主要功臣之一,以功拜武锋中郎将。受虐狂,sm发明人,跪求公瑾鞭挞。 将星录:韩当,字义公,幽州辽西郡令支县人。因为长于弓箭、骑术,膂力过人,韩当被孙坚赏识,追随他四处征伐周旋,数次冒险犯难,攻陷敌人,擒拿俘虏,统帅东吴jīng锐解烦军。东吴最好的先锋,强力mt,与周泰的是黄金搭档。 将星录:祖茂,字大荣,吴郡富chūn人。东汉末年孙坚部下心腹。孙坚讨伐董卓时溃败逃走,被董卓的骑兵追捕,于是祖茂戴上孙坚的红巾引开追兵,令孙坚得以逃脱。本想救主出位,怎奈点背将小命儿搭进去了。 这四将中程普以统帅见长星值86,韩当以武力见长星值88,二人分别为南烨提供了一颗将星。这还不算,南烨脑海中再次出现了特技增加的提示:“集星孙坚四亲将,开启特殊技能:苦肉。苦肉:黄盖特有技能,增强身体恢复力,与体力技能痊愈效果相似。”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6(+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8(+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4(+0)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3(+0)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63(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 南烨集星四将之后很是开心,又用定位技能扫视了孙坚营盘,并没有发现小霸王孙策在此,未免感觉有些美中不足。想想现在孙策年纪还小,孙坚也不会带他上战场,南烨心中也就释然。返回头再看四亲将,只见他们个个年富力强,与影视作品中的老将形象格格不入,于是不免又多看两眼。 孙坚看罢了合约见南烨正盯着身后四将,便道:“法师这盟约甚是周详,我等rì后便照此行事。此四将皆是我亲随,这便给法师介绍。” 南烨笑道:“文台不必多礼,此四人皆是忠贞勇猛之士,分别名为: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不知我所言可准?” 孙坚惊异道:“法师果然识人有术!不知法师还看出什么?”孙坚身后的四亲将也是面露惊sè,等着南烨答对。 南烨道:“有这四将在文台必然旗开得胜,不过……文台还是先将盟约签了!” 孙坚被南烨吊足了胃口,就等着后半句,没想到却被南烨摆了一道,只好先苦笑着签了文书。而后道:“法师也太过促狭,此时可以直言了?” 南烨取过合约吹干字迹道:“文台恕我直言,四将皆是长寿之相,唯有大荣印堂晦暗,血光之灾近在眼前,实在是不容乐观,怕是要战死疆场。” 孙坚虽然不知道南烨算命的本事,可是却知道南烨的名声,紧张道:“不知法师可有破解之法?还请直言相告。坚感激不尽。” 南烨道:“我看此劫近在眼前,文台此次出战还是小心为妙。若是营中缺粮,切不可再贪功恋战,只要速速撤兵当无大碍。” 孙坚拱手施礼谢道:“多谢法师指点!坚记下了。” 南烨还礼道:“那便祝文台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还要去与他人立约,这便告辞了。” 孙坚将南烨送出帐外,而后返回对四将道:“法师之言你等也听到了,此战切不可贪功冒进。尤其是大荣,就跟在我身边不得出战。” 祖茂年轻气盛,一听孙坚不让出战顿时急道:“主公怎么能听信那方士之言?分明是他担心主公立功受赏又无胆为先锋,这才胡言乱语。主公不可轻信啊!” 孙坚道:“光华法师料事如神岂是寻常方士可比?刚才他叫出你等姓名丝毫不差,难道还能有假?” 祖茂道:“我等跟随主公征战厮杀非止一rì,岂是无名之辈?那南烨只要稍稍打探便知我等姓名,看我等兵器便能一一认定。适才我未曾想到方觉惊异,此时想破也不过如此。”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7) 孙坚被祖茂一说也有些犹豫,毕竟论起远近亲疏还是祖茂与自己更亲近可信。其他三将见孙坚犹豫也帮着祖茂说话,于是孙坚便道:“大荣上阵杀敌可以,不过切莫离我左右,以防万一有失。” 祖茂高兴的点头道:“多谢主公!此战我偏偏不死,回来倒要看看那光华法师如何解说。” 此事告一段落,孙坚便继续与四将商议出兵之事。南烨则继续巡行各营,签订盟约。张邈、孔伷、乔瑁、袁遗等人麾下也没什么像样的将领,南烨签了合约便离开了。袁术麾下倒是将领不少,让南烨的将星录上添了几笔,不过却无大将之才,没有增加一颗将星。马腾和孙坚一样,也没带儿子马超出战,再一次让南烨大呼可惜。 当南烨走到鲍信营中的时候,鲍信已经在拔营起寨,看那架势比孙坚这个先锋还要着急。南烨略微思量便知道他是要赶在孙坚之前抢功,于是赶紧入营将他弟弟鲍忠取星,免得他死在阵前就没机会再见了。 走了几处营盘南烨没取到将星便有些心急,于是直奔袁绍大营。心里琢磨着这次该不会空手而归了。 袁绍感激南烨让出了盟主之位,同样十分爽快的签订了盟约。南烨这次也总算有了收获,又增加了五颗将星,不过遗憾也是有的,河北四庭柱竟然只见到了高览,颜良、文丑、张郃却都不在。文臣也只见到了郭图、许攸等人,沮授、田丰则不在。这让南烨不得不怀疑袁绍是否在隐藏实力,不愿意暴露太多在诸侯面前。 将星录:高览。本为袁绍部将,后在官渡之战因遭郭图谗言,与张郃一同投降曹cāo,官至偏将军、东莱侯。武力89。 将星录:许攸,字子远,南阳人。本为袁绍帐下谋士,官渡之战时其家人因犯法而被收捕,许攸因此背袁投曹,并为曹cāo设下偷袭袁绍军屯粮之所乌巢的计策,袁绍因此而大败于官渡。后许攸随曹cāo平定冀州,因自恃其功而屡屡口出狂言,终因触怒曹cāo而被杀。智力85。 将星录:郭图,字公则,颍川人。东汉末年袁绍帐下谋士。官渡之战时力主趁机偷袭曹营,在此计失败后为免于责罚而归罪于率军偷袭曹营的张郃、高览,致使二人背袁投曹。袁绍死后为其长子袁谭效力,最后和袁谭一同被曹cāo所杀。智力86。 将星录:逢纪,字元图,南阳人。袁绍大骂董卓逃离洛阳之时逢纪便与他到冀州,被袁绍视为亲信,更为之定计,胁迫韩馥,遂使袁绍领冀州牧。袁绍以审配、逢纪统军事,与曹cāo决战。官渡战败后,逢纪污蔑田丰,使袁绍羞而杀之。后袁绍病死,逢纪等矫诏立袁尚为嗣。智力87。 将星录:董昭,字公仁,济yīn定陶人。原仕袁绍,多有功劳,因受谗言而离开,成为张杨的谋士,后随张杨迎接汉献帝,被拜为议郎。董昭建议曹cāo将汉献帝迁往许昌,从此成为曹cāo的谋士,深受曹cāo信赖。后来,在董昭的建议下,曹cāo加九锡,成为魏公、魏王。曹丕、曹叡执政期间,董昭也多有谋划,官至司徒。政治84。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6(+0)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89(+1)技能:水战、骑术 智力:87(+1+1+1)技能:辩才、侦查 政治:84(+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68(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 南烨在袁绍营中收获不小,然后就开始看着曹cāo的营帐流口水。因为他知道那里肯定也是将星云集之处。不过曹cāo这份大餐南烨打算留到最后再吃,还是先去其他人的营中看看。 在王匡营中南烨见到了一员名为韩浩的武将,此人在演义并未出场,南烨的印象也不深,不过看了将星录后才知道是个牛人,还给他增加了一颗将星。 将星录:韩浩,字元嗣,东汉末年河内郡人。太守王匡辟浩为从事,领兵拒董卓于盟津。后夏侯惇奇其才,命韩浩领兵征伐。当时荒乱乏粮,韩浩建议急农救荒,曹cāo遂兴屯田,封韩浩中护军,是曹cāo的心腹将领,被委以执掌禁军的重责。政治87。 这韩浩无论是统帅、武力、智力、政治都高于他的主公王匡,也难怪最后改投了曹cāo,实在是这个主公不太给力。南烨一边腹诽王匡,一边就走到了韩馥的帐外。 韩馥的将星录南烨早就看过,这家伙比王匡还烂,六项将星加到一起还不到250,可想而知这人要烂到什么程度。而他的将星录就更是可气,简直窝囊到了南烨看着将星录就像揍他一顿的程度。 将星录:韩馥,字文节,颍川人。董卓举其为冀州牧。当时冀州民富人丰,兵粮充足,于是袁绍便用计夺取冀州,韩馥被迫投靠张邈。之后张邈与袁绍的使者见面,韩馥以为是要来杀害自己的,于是在厕所中以刻书用的小刀自杀了…… 别的不说,就韩馥这死法都够让南烨无语的,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寻死吗?早知道韩馥要被袁绍并吞,南烨简直连进营签约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在韩馥帐外发动了技能。南烨心想:“若是没有什么好将就不进去了。” 定位、寻星、显星三个技能一放,南烨顿时傻了。等南烨回过神来,他就不想揍韩馥了,而是想杀了韩馥。这还是南烨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愤怒,什么叫暴殄天物?什么叫有眼无珠?什么叫不会用人?韩馥简直就是三国时期的典型代表。 南烨第一次在心中升起了杀主夺将的冲动,原来他在袁绍营中没找到的高人都在韩馥麾下服役呢。有这么牛的文臣武将在手,韩馥竟然和袁绍一战没打就被逼的自杀了,简直就是……“白痴!”南烨忍不住暗骂了一句。 将星录:麴义,袁绍部下将领。麴义久在凉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先从韩馥为部将。初平二年叛变,击败韩馥与袁绍相结,协迫韩馥遂使袁绍领冀州牧。能征善战,屡建战功,曾在凉州与羌人交战,率领着袁绍的jīng锐部队“先登死士”击败了公孙瓒的jīng锐骑兵“白马义从”。后来由于自恃功高而骄纵,被袁绍所杀。统帅88。 将星录:审配,字正南,魏郡yīn安人。为人正直,忠烈慷慨,有不可犯之节,以正直不得志于韩馥。袁绍领冀州,审配被委以腹心之任,并总幕府。河北平定,袁绍以审配、逢纪统军事,配恃其强盛,力主与曹cāo决战。袁绍病死,审配等矫诏立袁尚为嗣,导致兄弟相争,被曹cāo各个击破。曹cāo围邺,审配死守数月,终城破被擒,拒不投降,慷慨受死。智力88。 假如韩馥只埋没了麴义、审配这两个88的人才,南烨心里骂上一句也就算了,可是当看到张郃、田丰、沮授三个将星90以上的牛人都在韩馥营中的时候,南烨就想杀人了。 姓名:张郃字:儁乂 体力:91技能:无 统帅:90技能:步兵、骑兵、弓弩、练兵 武力:90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69技能:识计、博学、侦查 政治:57技能:jǐng备 魅力:71技能:威风 将星:468特殊技能:巧变、大戟士 将星录:张郃,字儁乂,河间鄚人。东汉末年应募参加镇压黄巾起义,后属冀州牧韩馥为军司马。袁绍取冀州,张郃率兵投归,任校尉。因破公孙瓒有功,迁为宁国中郎将。后在官渡之战中投降曹cāo。此后,随曹cāo攻乌桓,破马超,降张鲁,屡建战功。韩馥麾下一文不名,袁绍麾下四庭柱,曹cāo麾下五子良将,是金子总会发光。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8) 姓名:田丰字:元皓 体力:50技能:无 统帅:72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29技能:无 智力:93技能:识计、谋略、博学 政治:87技能:养民、筑城 魅力:64技能:智者 将星:395特殊技能:死谏 将星录:田丰,字元皓,钜鹿人。东汉末年袁绍部下谋臣,官至冀州别驾。其为人刚直,初在韩馥部下,以正直不得志。后投袁绍,曾多次进言而不被采纳。后因谏阻袁绍征伐曹cāo而被袁绍下令监禁。官渡之战后,田丰被袁绍杀害。 姓名:沮授字:公与 体力:65技能:无 统帅:78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35技能:无 智力:91技能:识计、谋略 政治:89技能:养民、筑城 魅力:74技能:智者 将星:432特殊技能:死节 将星录:沮授,字公与,广平人。东汉末年袁绍帐下谋士。其人“少有大志,擅于谋略”。曾为冀州别驾,举茂才,并当过两次县令。后来又当韩馥别驾,被韩馥表为骑都尉。袁绍占据冀州后任用沮授为从事。经常对袁绍提出良策,但很多时候袁绍并不听从。官渡之战时袁绍大败,沮授未及逃走,被曹cāo所获,因拒降被曹cāo处死。 南烨知道张郃最后的结局是战死于木门谷,这结果虽然不算善终,不过与田丰、沮授相比还算好的。看这两位智力比戏志才还高的文臣一个死谏,一个死节,才智没得施展不说,还都死在了自己主公袁绍的手上,实在令人惋惜。后人有诗赞二人道: 巨鹿田元皓,天姿迈等伦。周朝齐八士,殷室配三仁。直谏干袁绍,忠心救兆民。堪嗟牢内死,黄土盖麒麟。 河北多名士,忠贞推沮君。凝眸知阵法,仰面识天文。至死心如铁,临危气似云。曹公钦义烈,特与建孤坟。 南烨一边围着韩馥营盘乱转取星,一边开始在心中琢磨怎么将这三位牛人招揽到自己麾下才好,尤其是田丰、沮授二人,放在袁绍那里也是糟蹋。这三个牛人加上麴义、审配、韩浩和一直未取星的戏志才,一下子就给南烨增加了10颗将星,还附赠了两个技能。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88(+1+1)技能:辅兵、练兵 武力:90(+1)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1(+1+1+1+1)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87(+1+1+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78(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 90星武力技能开启:武艺 90星智力技能开启:博学 经过50星70星的技能开启,南烨就知道90星的技能也少不了。博学这个智力技能算是实至名归,三国时期恐怕没有比南烨知识面更广的人了。可是武艺这个技能却让南烨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说自己学会了一招鬼哭神嚎就算是武林高手了?这也实在有点牵强。 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南烨举步走进了韩馥的营盘。刚才南烨在营外转悠了半天,早就有士卒禀告了韩馥。别看韩馥与南烨一样掌管一州之地,可是为人却胆小多疑。他听士卒禀报之后也猜不透光华法师是来拜访自己,还是偶然路过营前,于是便在营中坐等。 得知南烨进营,韩馥这才慌忙起身出帐迎接道:“光华法师到访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南烨还礼道:“文节公不必客气!倒是烨多有叨扰,万望海涵。” 韩馥将南烨请进帐中道:“不知法师来此寻馥有何要事?” 南烨将手中一摞合约摆在韩馥面前道:“非为别事,只为今rì登台盟约而来。还望rì后与文节公互相守望以为唇齿之盟。” 韩馥接过一摞盟约一看就吓了一跳,来的这二十三路诸侯南烨一人独占五路。剩下的十八路诸侯有十五路都与南烨立约为证,就连盟主袁绍和其弟袁术也都签下盟约,只剩曹cāo、公孙瓒和自己未签而已。 看了一眼合约内容,韩馥认为并无不妥之处便道:“法师之意甚好!馥愿与法师立约,帮扶互助。”说罢也签下了一份合约。 南烨刚才在营帐外面想了半天要如何将韩馥麾下的几个牛人拉过来,只是片刻之间哪来计策?可是要让南烨空手而归他又不甘心,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直接对韩馥道:“文节公愿与烨互为盟友再好不过。不知文节公可有用烨相帮之处?还请公直言相告。” 韩馥闻言摇头道:“多谢法师好意!馥一无所缺,暂不用法师相帮,若是法师有何为难之处也可直言告我。” 南烨见韩馥上套心中一喜,面上却露出为难之sè道:“烨还真有一事想要劳烦文节公,还请文节公务必相助。” 韩馥刚才只是和南烨客气两句,没想到南烨还真的有事相求。可是话已出口,如同覆水难收,总不能刚签订了盟约便翻脸不认人。所以韩馥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道:“法师还请直言,只要馥能办到一定尽力相帮。”此时韩馥心中就盼着南烨别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才好。 南烨一看有门,顺水推舟道:“不瞒文节公,我此次前来盟会本未带兵马大将,只带了三个亲卫,没想到张燕、臧霸等人却来投我。文节公也该知道,这些人出身粗鄙,大多不通文墨兵法,若让他们领兵讨贼我担忧乱了号令坏了大事。文节公麾下兵多将广,我是早有耳闻,所以想向文节公借几个人用,也好协调军中之事,不知文节公能否割爱?” 韩馥一听南烨不要钱粮、兵马只是借用几个人顿时松了口气。他身在冀州自然知道张燕、郭太是黑山军出身,南烨说出身粗鄙都是往他们脸上贴金了。南烨兵马被困科学城中只带了三人来盟会,此事已然人尽皆知,所以韩馥并未疑心南烨撒谎。不过韩馥却担心南烨要他麾下大将,便道:“不知法师所借者何人?” 南烨道:“来投我者有四路人马,我便借沮公与、审正南、田元皓、张儁乂四将足矣。”他不借麴义一是因为帐下已经有了高顺这个练兵的人才,二是怕借走麴义会影响到未来的战局走势。 韩馥一听是这四人又松了口气,因为四人之中除了沮授还算被韩馥看中,其他三人在韩馥处皆不得志。韩馥重用者乃是潘凤、辛评、耿武、刘惠等人,并不认为田丰、张郃、审配算什么人才。 从韩馥让冀州给袁绍又被吓的自杀这两件事就能知道他是个胆小怕事之人,自然不敢得罪身份地位仅次于盟主袁绍的光华法师。虽说借出沮授让他有些不舍,不过为了面子也为了不得罪南烨,他还是决定同意。其实就是南烨的要求再过分些,以韩馥的xìng格也会答应。 韩馥点头道:“法师借此四人,并无为难之处。不过四人之中唯有沮公与有些谋略,其他三人皆不值一提,也不知能否帮上法师。若是坏了法师大事又该如何是好?” 南烨听韩馥答应心里乐开了花,见韩馥不知三人的厉害更是暗中偷笑。表面上则一本正经的道:“文节公过谦了!文节公麾下兵多将广,便是不值一提之人在我处皆可为上将。文节公麾下大将到了我处便是大材小用,我也不敢出言相借。只要文节公借我这四人,不论他们是否堪用,烨都万分感激。”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9) 韩馥被南烨一吹捧顿时有些飘飘然。而且听南烨的意思,四人就算战败闯祸也与自己无关,这也让韩馥放下心来,对南烨道:“他四人若能帮上法师再好不过。我这就将他们叫来。” 南烨见韩馥真的肯借四人便笑道:“文节公不急,常言道: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我等还是立字为据,限定个期限为好。这一仗也不知要打到何时,不妨我等便定个两年之期,到时归还四将可好?” 韩馥外借四将本就没打算南烨能还,此时见南烨要立字据更加放心道:“法师果然信人也!那便定两年之期。” 南烨掐算韩馥也活不了两年了,所以才定下期限以安其心。他的软笔书法拿不出手,便口述了一份人才引进租赁合同,让韩馥执笔写了下来,一式两份,各持其一。 签订好了合同,韩馥便将张郃、田丰、沮授、审配四人叫到了帐中对四人道:“光华法师此来盟会未带众将,麾下兵马少人统领。今rì法师特来向我暂借你等四人回营带兵,为期两年。你等在法师处安心领兵,听其号令,视其为主,切莫心生二意,法师定不会亏待你等。待rì后回还,我再论功行赏。” 南烨适才取星之时并未见四人之面,只是在四人帐外不远处施放技能,此时一见四人顿时有些惊诧。与孙坚四亲将一样,眼前四人也没有一个是白胡子老头。年纪较大的沮授、审配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而田丰、张郃两人不过二十几岁。 南烨向四人行了一礼道:“有劳诸君相助,烨感激不尽。” 张郃四人初时进帐还不知何事,听韩馥、南烨说完都有些傻眼。在三国时期借兵、借粮、借地都不稀奇,个中高手便是刘备。不是有句歇后语叫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嘛!孙策也曾用玉玺做抵押向袁术借兵报父仇。连兵带将一起借的时候也有,刘备就干过向公孙瓒借赵云和两千人马去救孔融解徐州之围的事,最后连将带兵全都没还。不过单独借将的事好像还从没有过,也难怪四将一时反应不过来。 张郃、田丰、审配三人在韩馥麾下不得重用,此时见南烨法师点名让自己统兵,顿时感觉遇到了明主。同时三人也感到有些无奈,自己的才华自己主公不知不用,反而是南烨法师前来借用,实在是有些讽刺。 沮授虽得韩馥重用,但是见主公将自己借与他人也有些心寒。南烨法师说是借人,可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要是人死了还怎么还?沮授心中明白,这借与送也没太大区别。既然主公韩馥打算将自己送人,沮授觉得也没必要再忠于韩馥。 四人想罢心事向南烨躬身还礼道:“法师不必多礼!我等自当竭力相助。” 南烨还真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自己什么计策手段都没用,直接就把四将愣要了出来,由此可见韩馥不亡简直没天理了。与韩馥告辞之后,南烨强忍笑意将四将领回了营中,就连曹cāo和公孙瓒那里都暂时不去了。 张郃四人从未与南烨共事,虽说久闻南烨大名,却并不知南烨xìng情,一路上见南烨无话,他们也无话可说。 南烨回到自己营中不必再忍,笑着吩咐摆下酒宴欢迎四人到来。众将齐聚之后,南烨笑道:“今rì给诸位引见四位高才,这四位皆是忠义正直,文武双全之人,rì后同在帐下大家多亲多近。这第一位姓沮,名授,字公与,广平人……” 张郃四人不知南烨本事,张白骑、典韦等人可知道南烨的识人之术。既然南烨说四人有才,那就一定不假,所以对待四人十分礼遇。四人见南烨和众将如此热情也被南烨营中融洽的气氛感染,与众将一一见礼,互相认识。 酒过数巡之后张郃四将已经与南烨麾下众将打成一片。张郃的武艺出众,最先与赵云、典韦聊到了一起,就差出去比武了。沮授、田丰、审配三人不但智慧高绝,而且长于领兵,深通兵法谋略,很快赢得了张白骑、张燕等人的尊敬。 南烨为了折服四人也想显显本领。张郃这样的武将好对付,沮授、田丰、审配这样的文士可不会轻易服人。尤其是沮授、田丰,那智力可比戏志才还高,用好了就是自己的得力臂助,用不好就可能被他们左右了思想。南烨记得这俩人也是劝过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自己的理想与这条称霸的道路相悖,自然先要折服四人,让他们为自己的理想服务才行。 想到此处南烨举杯道:“今rì饮宴一是为了欢迎四位高才,二也是要与诸位商议进兵讨贼之事。以诸君之见,此次会盟讨贼谁胜谁负?大家不妨畅所yù言讨论一番,以定今后之计。” 管亥道:“法师这还用问?自然是我等联军大获全胜攻破洛阳,将董卓擒杀以谢天下。” 此言一出典韦、周仓、臧霸、郭太等人纷纷点头赞成,赵云、张燕、张郃、张白骑则是有些犹豫还在思考,田丰、沮授、审配三人则是轻轻摇头,似是不太赞同。 南烨见了众人表现微微一笑,也不言对错,只是问道:“为何有此把握?” 臧霸道:“那董卓士卒不过二十万,还有五万被法师牵制于科学城下。反观我等兵马近三十万,又有不少勇将,自然可以取胜。” 郭太补充道:“法师出战从无败绩,联军有法师在,何愁不胜董卓?” 虽说郭太这话有拍马屁的嫌疑,不过也并非假话,优秀的将领确实可以左右一场战局的胜负。听郭太这么一说,众人都笑了起来。 南烨笑道:“董卓势大,靠我一人可无法取胜,否则我就不用死守科学城了。诸位还是从大局着眼为好。” 赵云道:“法师所言极是!我等在城中曾与董卓交锋。凉州兵阵容虽不算齐整,可是自有一股血xìng,厮杀悍不畏死,算是一支强军。而且又有吕布、华雄等猛将,若是倚靠城池关隘之险,恐怕是场苦战。就算联军取胜也是险胜,绝不会轻而易举。” 张郃、张燕、张白骑很是赞同赵云,纷纷点头称是。南烨见田丰、沮授、审配还是摇头,便问道:“不知公与、正南、元皓有何高见?” 沮授三人新到,本不想发言出头与南烨麾下众将意见相左。可是此时南烨问起,三人却不好不答,对望一眼之后沮授道:“以授之见,此战负多胜少,纵然小胜,也无法斩杀董贼。” 还没等南烨问沮授原因,审配便补充道:“联军虽众,其心不齐,万难取胜。” 田丰则道:“联军虽然难胜,不过法师人马却大有可为。若是与科学城中内外联络,破关斩将立下头功。足矣震慑诸侯,威名远播。” 南烨闻听三人所言顿时笑了出来,赵云、张郃可称智将,不过他们还是从战局着眼。只有田丰、沮授这样既有谋略又懂政治的谋士才能着眼于大局,将事态看的入木三分。要折服他们就要有更高的见解才行。 南烨笑罢点头道:“你等所言深和我心。此处盟会诸侯虽众,却分为四心,不能协力,恐怕取胜不易。” 审配虽知道诸侯各有盘算,却没具体统计过到底哪些人是一心,听南烨说分为四心便问道:“不知法师所言是哪四心?” 南烨道:“袁绍兄弟和曹cāo与我一心,皆是得罪董卓不得不反。马腾、公孙瓒、孙坚等人远道而来参与会盟是为了增加威望浑水摸鱼。韩馥、孔伷、刘岱、张邈等人皆是董卓举荐为官,此来盟会乃是为表清白,与董卓划清界线。若说真正为为陛下兴兵者,恐怕只有孔融、陶谦而已。”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0 沮授、田丰没想到南烨竟然将各路诸侯的心思摸了个通透,更未想到的是南烨并没将自己归为第四类而是归在了第一类。这让沮授四人感受到了南烨的坦诚之处,也有些佩服南烨观察细致入微。 审配道:“法师既然已知诸侯心事,是否料定此战有败无胜?” 南烨摇头道:“非也!此战最终是不胜不败之局,诸侯奈何不了董卓,董卓也奈何不了诸侯,最终会以董卓迁都,诸侯四散为结局。若是不信,你等静观便是,不过此言出得我口,入得你等之耳,切莫外传便是。”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沮授、田丰虽颇有计略,可是哪里比得上南烨未卜先知?他们算定胜败已然算是见识高明了,董卓迁都他们可算不出来。此时听南烨一说,都觉得这个可能极大,对南烨的本领更加佩服。 田丰问道:“以法师之见,诸侯四散之后这天下又是如何光景?” 南烨见田丰考校自己微微一笑道:“此事我早与麾下众将讲过,你等既然到我麾下,便该一视同仁,早知这天下大势。飞燕,你且给四位讲讲我昨rì之言。” 80電釨書 Www.tXT⑧零.ξá 张燕听南烨点名便道:“元皓先生,法师早在数年之前讨伐黑山之时便与我等讲过天下即将大乱,rì后定然是群雄并起,诸侯争霸之势,今rì之盟友必是rì后之死敌。” 田丰、沮授皆是才智之士,来此盟会之后,对于诸侯争霸之势也早有所料,这才出言想考考南烨。若是南烨本人答出这问题来,他们还不会太过讶异,不过连张燕都能说上来,他们可就惊讶了。审配、张郃看得还没有田丰、沮授远,他们这是第一次意识到这天下大势,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沮授起身向南烨行礼道:“法师高见!授想请教法师,这诸侯之中谁能成事?法师也不用指名道姓,只说是不得不反者?浑水摸鱼者?为表清白者?还是一心为公者?” 南烨摇头道:“四者皆不能得天下,唯有善待百姓得民心者可得天下。若是公与只问这四者,那我只能说不得不反者和浑水摸鱼者可以成事。” 张郃惊问道:“法师不是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吗?为何一心为公者反而不能成事呢?” 南烨道:“一心为公是公与所言,我只说有为陛下者,可没说过有诸侯之中有一心为公者。” 审配奇道:“这二者又有何不同之处呢?” 南烨道:“早在桓帝之时便是宦官、外戚当权民不聊生。到了灵帝之时百姓已无活路,所以才会黄巾四起。白骑、飞燕、郭太、臧霸、何仪皆是迫不得已才起兵造反,没有一个是天生的贼寇。现如今天子只有九岁,是非对错都无法判断,大权更是旁落于董卓之手。此时还认为一个九岁的孩子可以力挽狂澜者皆是不知大势之人,又怎能成事?真正一心为公者当是为了天下百姓太平,而非只为天子一人。” 田丰又问道:“为何不得不反者和浑水摸鱼者可以成事?” 南烨答道:“因为这二者皆看透了天下之势,在天时上占据了主动,若再得地利、人和,便距离事成不远。” 沮授看了一眼田丰道:“法师对我等客军如此直言,我等若再遮遮掩掩便不是君子所为。授只问法师可有心制霸天下?” 南烨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了,便答道:“我无心争霸,却愿做那一心为公之人。当群雄并起征伐之时也是百姓遭殃流离失所之时,我愿在这乱世之中保全一块无争净土,让天下百姓有个藏身庇护之所免遭战乱流离之苦。你等若愿助我便留在此,若想争霸天下建功立业尽管自去投一明主,不过切莫再回韩馥处,免得rì后兵败身死,抱憾终身。” 四人闻言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官职最高的沮授率先起身行礼道:“法师便是这乱世明主,我等愿投法师麾下,为天下百姓而战。还望主公收留!” 张郃、田丰、审配也起身道:“我等愿誓死追随主公!” 南烨见四人折服笑道:“我得四位高才如鱼得水,rì后四位还称我法师便是。此战诸侯心思不齐,我等却要齐心协力,就算不诛董卓也要多救些百姓。” 审配有些后悔道:“早知如此法师又何必与韩文节定下两年之约?若是我等到期不归,岂不是让法师失信于人?” 南烨笑道:“正南不必为此忧心,两年之后你等自知端倪。” 众人聊到半夜方才散去。次rì南烨安排张郃、审配协助张燕、臧霸等人训练统帅士卒,沮授、田丰为智囊参谋军事。张燕、臧霸、何仪、郭太四人与张白骑同路而来,也觉得自己麾下士卒远不如南烨麾下士卒jīng锐,自然同意了南烨的安排。 四将归心让南烨心情大好,有了这四人相助,南烨就更加轻松,有了大把时间可以四处巡营取星。 曹cāo听说南烨到了自己营中马上迎了出来,向南烨拱手笑道:“法师昨rì与各路诸侯订立盟约唯独不来cāo营,我还错以为法师对cāo有所成见,今rì见了法师方才安心。” 南烨听曹cāo说的有趣,也笑道:“昨rì四处立约确实有些疲累这才来晚,孟德切莫见怪。” 曹cāo个子不高,可是自有一股威信,而且与刘备一样很有亲和力。对南烨笑道:“法师能来cāo便欣喜至极,稍晚一些也无妨。我这便命人备酒与法师畅饮一番。” 南烨见曹cāo一边说话一边打量自己身后护卫的典韦、周仓心里一阵打鼓。他刚从韩馥麾下挖角四将,就怕曹cāo也来挖自己的人,何况典韦在历史上就在曹cāo麾下效力。于是南烨道:“不敢劳烦孟德!我稍后还要到公孙伯珪那里立约,这酒宴就免了。待我等一同讨贼之后,在庆功畅饮不迟。” 曹cāo闻言也不强求,便将南烨引进帐中签订合约,南烨则遍观营中众将存星、取星。曹cāo营中果然与袁绍营中一样将星云集,不过李典、乐进、曹洪三将已然无法为南烨提供将星,唯有曹仁、夏侯渊、夏侯惇给南烨提供了4颗将星。 姓名:曹仁字:子孝 体力:87技能:无 统帅:89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88技能:骑术、远shè 智力:56技能:无 政治:46技能:jǐng备 魅力:76技能:威风 将星:442特殊技能:据守 将星录:曹仁,字子孝,沛国谯人,曹cāo从弟。三国曹魏名将,官至大司马,封陈侯。曹仁好弓马骑shè,少时行为不检,为将后则变得严整,奉法守令。从曹cāo多年,为曹魏立下汗马功劳。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为了曹cāo的家族事业添砖加瓦。 姓名:夏侯惇字:元让 体力:95技能:无 统帅:90技能:步兵、弓弩、辅兵 武力:92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58技能:博学 政治:70技能:养民、jǐng备 魅力:81技能:威风 将星:486特殊技能:刚烈、俭朴 将星录:夏侯惇,字元让,沛国谯人。曹魏开国元勋,汉朝开国功臣之一夏侯婴的后代。少年时以勇气闻名于乡里,是曹cāo最早的将领之一,功勋卓著,官至大将军。他为人俭朴,所得赏赐全部分给将士。一生不置产业,至死家无余财。俭朴到了眼球掉了都不舍得扔的地步,人称“独眼将军”。 姓名:夏侯渊字:妙才 体力:93技能:无 统帅:87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91技能:骑术、远shè 智力:54技能:侦查 政治:61技能:筑城、jǐng备 魅力:80技能:威风 将星:466特殊技能:急袭、义气 将星录:夏侯渊,字妙才,沛国谯人。东汉末年名将,擅长千里奔袭作战,官至征西将军,封博昌亭侯。张鲁降曹cāo后夏侯渊留守汉中,与刘备相拒逾年,于定军山被刘备部将黄忠所袭战死,谥曰愍侯。曾替少年曹cāo坐牢,饥荒时舍弃亲子,养活了死去弟弟的孤女,义气非常。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1 南烨取了三人将星之后突然想到孙坚恐怕命不久矣,徐晃的将星也一直未取,于是便将五人将星一同取了。如此一来统帅也超过了90,又开启了一个新技能。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92(+1+1+1+1)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2(+1+1)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1(+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87(+0)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584(30)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 90星统帅技能开启:步兵 南烨十分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果然这将星越到后来就越不容易增长,五员上将也只是增加了6颗将星而已。在南烨看来这些将星除了用来增加技能之外并没有任何用途,就算自己的武力、统帅都上了90也不代表能打过一流武将。 离开了曹cāo的营寨,南烨又到了公孙瓒营中。公孙瓒麾下武将也带来不少,有关靖、严纲、公孙越等人,不过南烨已经看不上眼了。值得高兴的就是再次见到了刘、关、张三愤青。 刘备见了南烨同样欣喜,不过心中也难免有些失落。当初共讨黄巾之时南烨还在他帐下为将,如今共讨董卓,南烨已经成了一方诸侯,甚至被众人推举差点成为盟主,而自己却在他人帐下为将,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以刘备的城府自然不会让南烨看出心中失落,只是拉着南烨叙旧。公孙瓒见他们聊的热闹,又想交好南烨便设下酒宴,众人欢饮了一番方才作罢。 待南烨回营,众将已然齐聚,沮授问道:“法师,诸侯今rì依然陆续拔营各守险要,不知我等此战该当如何?” 南烨道:“我等直奔虎牢关前接应孙文台便是。” 田丰奇道:“法师如何料定孙文台必败?” 南烨笑道:“孙文台此战若胜定会有人掣肘,最终还是败局,我等前去接应便是。” 沮授、田丰闻言不再多问,他们也想看看南烨是否真的了事入神。众将休息一夜,次rì拔营起寨,直奔虎牢关而去。 ------------------------ 诸侯盟会讨董,人马齐聚近三十万人,洛阳城中的董卓怎能不知?如今又有大军直扑关隘,流星探马即刻赶往洛阳丞相府告急。 董卓自掌握朝中大权之后白rì饮宴,夜间**宫闱,当真过着酒池肉林的rì子,将大事皆托付与心腹李儒。李儒接到告急文书不敢怠慢,直接来禀报董卓。董卓大惊,忙急聚众将商议。 吕布挺身而出道:“父亲勿虑!关外诸侯,布视之如草芥,愿率领虎狼之师,尽斩其首,悬于城门。” 董卓深知吕布勇武,大喜道:“我有奉先,高枕无忧矣!” 话音刚落,吕布身后一人高声道:“杀鸡焉用牛刀?不劳奉先将军亲往,我斩众诸侯首级,如探囊取物!” 董卓一看,正是原来麾下第一大将华雄。吕布未投之前,董卓对华雄多有倚靠之处,如今董卓亲近义子吕布,便有些疏远华雄。 华雄表面不说,心里却难免有些疙瘩,一听有仗可打,华雄便想借此机会立个大功让吕布瞧瞧。 董卓多少明白华雄心思,也觉得自己最近确实有些疏远华雄,不忍驳了华雄面子,便笑道:“我帐下猛将何其多也!既然华雄愿往,那便同李肃、胡轸、赵岑一道赴关迎敌。我再给你五万士卒,加封骁骑校尉。” 华雄闻言大喜,谢过董卓之后领兵星夜赶赴虎牢关。这虎牢关又称汜水关,乃是洛阳东边门户,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其地势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虎牢关距离洛阳五十里并不算远,华雄后发先至守住关隘,就等诸侯来攻。先到关前的还真不是孙坚,而是济北相鲍信。 当rì袁绍命孙坚为先锋鲍信并无异议,可是回营之后与其弟鲍忠一说,听得鲍忠连连摇头道:“兄长为何不争这先锋?反而将功劳拱手让人。” 鲍信道:“董卓麾下吕布、华雄皆是虎狼之将,我等兵少将寡怎能敌之?” 鲍忠道:“兄长此言差矣!董卓麾下兵将虽多却皆被光华法师牵制于科学城中。纵然还有兵马也不够分兵守关。若我是董卓,定用兵马死守洛阳,而绝非守一关隘。孙坚此去定是一座空关,破关头功旦夕可得,兄长空把功劳让人矣。” 鲍信闻言觉得不无道理,便道:“事已至此又能如何?” 鲍忠道:“兄长何不先行一步前去夺关?只要事成,让诸侯见我等之功,想必盟主不会怪罪我等先行。” 鲍信摇头道:“不妥!不妥!军法无情,如今盟主已有分派,我若不遵军令就算胜了也要受罚。” 鲍忠道:“我还有一两全其美之法,便是我等分兵而行。兄长还是据险而守,我自领人马前去夺关。如此兄长不算违令,还多了一份功劳,岂不是好?” 鲍信想想也有道理,又见鲍忠立功心切,想在诸侯面前露脸扬名便点头答应。拨给鲍忠马步军卒三千,抄小路直到关下搦战。 鲍忠错以为虎牢关中无兵无将,在关下高声叫道:“关上士卒听真,董卓残暴无道人神共愤。今有各路诸侯引领大军百万前来破关,我乃破关先锋大将鲍忠。你等若识时务便快快献关投降,我可做主饶你等xìng命不死。否则大军一到,破关屠城,你等悔之晚矣。” 华雄在关上见鲍忠耀武扬威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他也是领兵大将,放眼一看就知道鲍忠人马还不到五千。若真如鲍忠所言有百万大军的话,那五千人的先锋还不够出来丢人的。再说这鲍忠本人也不是什么名将,华雄根本没听说过,直接引领五百西凉铁骑开关而出。 鲍忠根本没有想到关中会有兵马敢出关交战,当他看到华雄率领的五百西凉铁骑时,差点吓掉了下巴。别看鲍忠有三千士卒,可这些士卒多为步卒,根本没有几个骑兵。而董卓的西凉铁骑虽然不像后来马超统领的西凉铁骑那样训练有素配备标枪,可是也身着铁甲装备优良,比起鲜卑骑兵只强不弱。 一见华雄和五百骑兵,鲍忠根本无心交战扭头就跑。华雄又怎会放他逃走?大喝一声:“贼将休走!”而后拍马领兵急追。 之前说过,董卓别的没有,好马确实不少。华雄胯下坐骑虽非名马,可也跑得不慢,至少比鲍忠马快。再说鲍忠一退,身后三千兵马还不一起跑?这些人马自然就将鲍忠的退路挡住。 鲍忠见后退不得,又被华雄赶上,只好硬着头皮来战华雄。他见华雄抡圆了手中大刀直劈过来,便用自己的鎏金镋抵挡。 镋这种兵器与枪、矛类似,不过在矛头两侧多出两个尖刃,形同鸟翅,所以又叫凤翅镏金镗,远处看去就和一个三尖大叉子差不多形状。 鲍忠这鎏金镋看着金光闪闪煞是好看,可也是竹木为杆。华雄力气逼人,大刀挂风,一刀便将金镋斩断,顺势一劈将鲍忠砍死于马下。 主帅一死,兵无战心四散奔逃。华雄仗着骑兵马快生擒士卒极多。鲍忠人马多一半被华雄俘虏。华雄大胜收兵回关,遣人将鲍忠首级送到董卓相府报捷,董卓加封华雄为都督。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2 鲍忠战死之时孙坚尚在路上,他见有败兵沿路而逃很是奇怪,便拦住几个士卒询问。败逃士卒见是友军便如实相告,孙坚这才得知原委,深恨鲍忠出师不利,折了联军士气。只是鲍忠已死,怪也无用,只有加速前行,带着四亲将到了关前。 孙坚身披亮银铠,头裹赤巾,横古锭刀,骑一匹花鬃马,直指关上而骂道:“助恶匹夫,何不早降!” 华雄在关上见又有人来叫阵不以为意,他之前一刀砍了鲍忠便错以为联军皆是乌合之众,所以也不亲自出马,只命副将胡轸引兵五千出关迎战。 孙坚见华雄未出便命帐下程普出战。程普持铁脊蛇矛飞马直取胡轸。原本程普武艺就比胡轸要高,再加上胡轸之前被赵云捅了一枪尚未痊愈就更不是对手。两人相斗不过数回合,程普一枪刺中胡轸咽喉,将其斩于马下。 胡轸一死其兵大败,孙坚挥军直杀至关前。关上华雄见孙坚勇猛又折了胡轸不敢出关相斗,只命守关将士shè箭投石以阻孙坚。城上矢石如雨,孙坚不能上前,便引兵回至梁东屯住,同时派人向袁绍报捷,又将驻军之地告知袁术催促粮草。 南烨有心救护孙坚,领兵紧随其后。张白骑来时遇刘表资助粮草,所以南烨营中粮草不缺,也不用向袁术求粮。南烨要救孙坚其实有两个办法,一是送些粮草接济孙坚,二是待孙坚兵败再出手救援。前者是锦上添花,后者是雪中送炭,南烨要交好孙坚自然是选择后者。 打定主意的南烨行军速度也不快,反而特意放慢脚步,每rì行军半rì,训练士卒半rì。张燕等人麾下士卒由张郃、审配训练数rì之后大有长进,虽然比不上南烨麾下jīng兵,但是阵容也越发齐整起来,不再像之前一样散乱。 眼看自己麾下士卒数rì之内变了一番模样,张燕四人佩服张郃、审配的同时也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去争霸这天下?南烨法师随便找来四将,就比自己强出不少,就算这样南烨法师都没有争霸天下之意,自己又凭什么去与诸侯争这天下? 这rì南烨正在缓缓前行,便见前方有士卒三五成群沿路而行。这些士卒一个个盔歪甲斜,满面尘土,走得有气无力。头上流下的汗水将面上灰尘冲出一条条泥印,那感觉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南烨见状心中一惊,还以为自己走的太慢孙坚已然战败,急忙拦住两个士卒问道:“你等是何人兵马?为何散乱在此?又要前往何处?” 败退士卒早见旗号上写着“交州牧”“西方大道圣人法师”等等,根本不敢怠慢,见南烨拦路纷纷聚集过来。一个胆大的士卒上前行礼道:“回禀法师,我等是济北相鲍信麾下,由鲍忠将军领兵叩关。不想那守关华雄甚是厉害,阵前斩杀了将军,我等这才兵败到此。如今正要回鲍信将军麾下。” 南烨一听是鲍忠人马这才松了口气,问道:“此处相距鲍将军扎营之处尚有数rì路程,你等三五成群徒步而行,可有粮草支持回营?” 这士卒听南烨一问眼泪就掉落下来道:“我等兵败能保住xìng命已然知足,哪还有粮草接济?不瞒法师,我等已然饿了数rì,只靠挖些野菜填填肚子。不少袍泽难忍苦楚,都各自散去,不想回营了。” 南烨这些年征战南北心肠已经硬了许多,也锻炼出一些杀伐果断的气势。可是生于和平年代的他骨子里还是十分善良心软。见一个三十多的汉子在自己面前哭得伤心,南烨十分不忍。便问道:“孙文台的兵马应该就在前方,你等难道没有遇见讨些粮草?何至于忍饥挨饿至此?” 此时南烨军前已经陆续聚集了上百士卒,人群中便有人道:“孙太守听闻我家将军争功兵败气愤至极,哪里还会管我等死活?” 南烨叹了口道:“你等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暂且留我营中效力,只派数人骑马回去报信即可。待rì后诸侯合兵一处之时,你等再回鲍将军营中可好?” 鲍忠麾下士卒一听南烨愿意收留都欢呼雀跃,对于南烨法师他们早有耳闻。因为南烨在军中有个绰号,名叫“一rì三餐”。这称呼就是形容南烨法师待士卒极好,诸侯之中只有南烨麾下有这个待遇,其他士卒皆是一rì两餐。 南烨见此情景干脆扎营不走了,下令埋锅造饭,先让这些败兵填饱肚子再说。待扎下营盘开始生火做饭,陆续又有败军来投。此时南烨就见一队士卒约有百人,队列整齐军容严肃缓缓而来,与先前败兵惨状截然不同。 南烨还以为这是另一路人马,便拦住问道:“你等又是何方人马?因何到此?” 当先领兵的一个士卒向南烨拱手道:“回禀法师,我等亦是鲍将军麾下,听闻法师在此收留士卒特来相投。” 南烨闻言奇怪道:“之前士卒尽皆入营用饭,你等又是从何听闻?” 那士卒道:“我等聚集一路同行,自有前后哨探禀报消息。” 南烨见这队败军不但军容良好而且还安排哨探更是奇怪,心里琢磨会不会是华雄麾下人马混入败兵想要入营打探消息?想到此处南烨便试探道:“之前士卒到此一个个面现菜sè军容不整,为何唯独你等面sè红润,队形整齐?” 那士卒道:“兵败之时我与几位袍泽夺马而逃,一路上聚集众人便可围猎而食,后来又杀马充饥,所以不曾挨饿。逃亡途中前有盗匪,后有追兵,若无阵型唯恐再败,故而结阵而行。” 南烨见眼前这人不急不躁应对得当,且深知韬略心中甚喜,便问道:“你是何人?在军中何职?” 士卒道:“我名于禁,字文则,乃是军中什长。” “你叫什么?”南烨一听小卒报名就是一惊,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怎么会在鲍信营中做个小小的什长?这什长只比伍长大一级,管的也只有十个人,这也太屈才了! 于禁不知南烨为何如此惊讶,便大声答道:“回禀法师,我名于禁,字文则。” 南烨曾去过鲍信营中取星,当时他可没发现军中还隐藏着如此大才。现在仔细回想,当时自己只顾着巡视各营帅帐,确实没太注意兵营。如此说来把小兵于禁漏掉也不无可能。想到此处,南烨第一时间发动了显星、寻星两个技能。 姓名:于禁字:文则 体力:80技能:无 统帅:84技能:步兵、弓弩、练兵 武力:78技能:骑术 智力:70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57技能:jǐng备 魅力:53技能:威风 将星:422特殊技能:守营 将星录:于禁,字文则,泰山钜平人。三国时期魏国武将。本为鲍信士卒,后在王朗麾下任都伯,经王朗举荐出任曹cāo行军司马,曾于张绣造反时讨伐不守军纪的青州兵,同时为迎击敌军而固守营垒,因此曹cāo称赞他可与古代名将相比。然而在建安二十四年的襄樊之战中,于禁在败给关羽后投降,致使晚节不保。关羽败亡后,于禁从荆州获释到了吴国。黄初二年,孙权遣还年老的于禁回魏,于禁饱受嘲讽同年羞愧离世,谥曰厉侯。 一看真是于禁,南烨更加欢喜,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营救孙坚的途中还能捡到个名将。存星之后,南烨脑海中又出现了提示:“集星五子良将,开启特殊技能:周亚夫之风。周亚夫之风:可使麾下兵马令行禁止,不畏皇权。”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3 南烨得到提示才知道自己已然集齐了五子良将,这周亚夫之风正是徐晃的特技。张辽虽说是五子良将之首,不过南烨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一个威震的特技并与臧霸的威压组合成了新技能威慑,所以这次给了徐晃的特技也说得过去。而且不畏皇权这一点正是南烨麾下将士所需要的。 南烨仔细一算,曹cāo的五子良将已经被自己挖了三个过来,再加上眼前的于禁就是四个,曹cāo那里只剩下一个乐进了。这事儿要是让曹cāo知道了,非和自己拼老命不可。他一边在心中偷笑,一边对于禁道:“文则治军有方,做一什长当真屈才,我命你为军中曲长,暂且统领鲍忠败退士卒你可愿意?” 曲长是统帅五百人的将领,什长与曲长中间隔着队长、都伯两级,这可是真正的官升三级。于禁在鲍忠麾下总是打无头无脑的败仗早就烦了,而且也一直不得重用。南烨见面就给他连升三级他又怎能不喜?于是叉手行礼道:“多谢法师栽培提拔!禁愿效忠主公。” 于禁身后的士卒看南烨重赏于禁十分羡慕,纷纷围住于禁道喜。南烨则安排于禁等人入营用餐。 鲍忠的三千人马被华雄俘虏了约有两千,败退的一千人很多都没想回营,就四散奔逃。南烨扎营一rì只收拢了三百余士卒,全交给于禁统领。而这些士卒中原来职位较高却没什么能力的,南烨全部打法回去给鲍信传话。如此一来三百多人很快就被于禁整合到了一起,成了南烨的忠实部下。 鲍信兵败,孙坚首战告捷的消息几乎同时传到袁绍、袁术、鲍信三人营中。这三人一喜、一惊、一痛。 喜的是袁绍,鲍忠擅自出兵身死并非他的指挥失误,而他所任命的孙坚打了胜仗,这让袁绍怎能不喜? 痛的自然是鲍信,他没想到兄弟出兵抢功反而送了xìng命,三千人马也才回来了十余骑。其他不是被俘就是逃散,要么则是被南烨收编。这次他是擅自出兵有错在先怪不得别人,只能自吞苦果,心痛不已。对于南烨收编那点人马鲍信也不好意思再去要,若无南烨接济粮草,那些人也就都散了,没几个能活着回营。 惊的人是袁术,他总督粮草,没想到孙坚这么快就打了胜仗。其部将李丰对袁术道:“孙坚乃江东猛虎,若打破洛阳,杀了董卓,正是除狼而得虎。那时孙坚借着诸侯威望得了朝廷封赏,主公与盟主辛苦一场反而徒劳无功。” 袁术本就好大喜功小肚鸡肠,听李丰一说深以为然,便问道:“那我又该如何止之?” 李丰道:“今不与发粮,其军必散。”袁术听其言,真就不发孙坚粮草。 孙坚刚刚屯驻关前便派人催粮,可是一连等了数rì都不见粮草,这可让他有些心急。便叫来四亲将商议道:“我等临行之时光华法师有言,若军中缺粮便当速退,否则大荣危矣。如今果如法师所料,我等这便退兵如何?” 若是孙坚直言缺粮退兵,四将或许不会不从,此时祖茂一听孙坚要因为自己退兵便急道:“主公不可!茂只听闻过兵败而退,还没听说过打了胜仗反而退兵的道理。我等身为先锋本是取胜有功,若是主公不战自退反而成了畏敌无功,rì后在联军之中如何自处?” 孙坚摇头道:“我等因缺粮而退,怎是畏敌?” 祖茂道:“军粮一时未到,或许路上耽搁,主公再催便是。若是退兵之后各路人马均不缺粮唯独我等缺粮,或是我等刚退粮草便至,岂不是有口难辩?” 孙坚觉得祖茂所言也不无道理,好好的胜仗若是因为一时缺粮变成了败仗,确实让人有些糟心。不过为了祖茂安全着想还是道:“光华法师名扬四海,自从与我相识还从未虚言。他既然讲大荣有难,我等为防万一宁信其有,还是暂退为妙。” 祖茂见说不动孙坚,“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主公身为一军之主,岂能因我一人安危决定全军将士进退?茂身为将领应助主公得胜才是,此战若是因我兵败,茂这就自尽于主公面前。”说罢祖茂便要拔刀自刎。 程普三将见状急忙上前劝住祖茂,孙坚见祖茂如此坚决便道:“大荣莫要如此!我等再多候两rì便是。不过若是粮草一直不到,我为将士生计还要撤兵。” 祖茂道:“主公正该如此才!” 孙坚军中缺粮再三催促袁术。袁术自然不能对催粮将官说自己故意不发粮草,只是推脱说粮草稍后便到。孙坚得了回报便在关前等候,可是这粮草左等不来,右等不到,军中士卒忍饥挨饿无粮自乱。 有细作将孙坚缺粮之事报上关来,华雄立刻召集众将议事。李肃道:“今夜我引一军从小路下关袭孙坚后寨,将军引兵击其前寨,孙坚一战可擒矣。” 华雄听从李肃之计,传令士卒饱餐战饭,乘着夜sè下关而来。当夜月白风清,当真是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华雄引着大军一路潜行,待到孙坚营寨已是半夜。 孙坚士卒忍饥挨饿数rì早已兵无战心,守营士卒再无体力熬夜,纷纷睡去。华雄见各寨皆静,命令士卒突然打起金鼓齐声喊杀,直捣孙坚营盘。 听得营外大乱,孙坚慌忙之中披挂上马,正遇华雄冲杀。华雄一口开山大砍刀上下翻飞斩杀了不少士卒。孙坚见状大怒,大喝一声来战华雄。 这二人武艺相差不远,按理说一时也难分胜负。可是两马相交斗不数合,李肃引军杀到后寨,竟四处放起火来。 大火一起,孙坚军四处乱窜,众将只得各自为战,难顾左右。孙坚本与华雄武艺相当,可是一见自己军马大乱心中怎能不慌?再加上他是夜间仓促应战毫无准备,手上招数便也散乱起来。 眼看华雄大刀越砍越急,孙坚暗道一声:“我命休矣!”就在这危急时刻,孙坚身旁一声大喝道:“主公无忧!祖茂来也!” 华雄听到喊声,祖茂双刀挂风也到了跟前。华雄举刀挡住祖茂,一人力敌二将,反而越战越勇。孙坚一时难以取胜,又见自己军士越来越少,华雄人马越聚越多,一旦合围便要身死,于是便招呼祖茂突围而走。 那rì孙坚听了南烨之言,担心祖茂有失,便一直让他扎营在自己身侧,所以祖茂才最先赶来救下孙坚。二人一边逃命一边回想南烨所言,都十分后悔没听光华法师劝告。 此时背后华雄追来,孙坚弯弓搭箭照准华雄便是一箭。华雄在后紧盯孙坚怎能不知他要放箭?一个闪身便躲过了箭矢。 孙坚见华雄躲过复又一箭,华雄再次闪过。孙坚刚才与华雄交手便知此人武艺不俗,此时见华雄紧追不舍,两箭又皆失手便有些心急。孙坚暗想:“箭速不快难伤此人,还要再用些力道才行。” 想到此处,孙坚三次取箭弯弓,用足了力气。可是不等羽箭shè出,便因用力太猛拽折了手中鹊画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顶头风。懊恼的孙坚一气之下将手中鹊画弓随手往后一丢砸向华雄,然后纵马疾奔。 雕翎羽箭都shè不中的华雄又怎会被一张破弓砸到?不过他倒是被孙坚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他并不知道孙坚扔过来的只是一张断弓,还以为是什么暗器之类,所以急忙勒马闪躲。待断弓落地,华雄上前一瞧方知上当。就这一耽误,孙坚、祖茂又跑得更远了。气得华雄“哇呀呀~”大叫再次直追二人。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4 孙坚掷弓之后与华雄拉出一段距离,祖茂策马到近前道:“主公头上赤帻醒目众人皆知。恐怕身后那贼也认识。主公可脱帻给我戴上引开贼人。” 闻听此言孙坚虎目含泪道:“大荣若代我而去岂不休矣?悔不听法师之言,以致你我到此绝境。” 祖茂道:“主公切莫多想!两军交战马革裹尸也是常事,茂既然身为将士便不悔战死沙场。何况茂能助主公脱困也不算枉死。” 孙坚闻言双目含泪脱下赤帻换过祖茂头盔,两人分路而逃。华雄引领士卒再次追来,只认准头上戴赤帻者,孙坚这才从小路逃脱。 祖茂被华雄追得急了,自知不能脱困,心中也有些悔意。他倒是不怕死,可是想到因为自己阻拦孙坚退兵以致惨败,祖茂心中便十分自责。他主动替孙坚诱敌,也有弥补自己过错的意思。 见前方无路可逃,只有一处被烧毁了的废屋。祖茂便将赤帻摘下,挂于烧不尽的庭柱之上,自己则提着双刀潜入树林躲藏。 华雄军借着月光远远望见赤帻便以为是孙坚,大军四面围定不敢近前。片刻工夫华雄也追至近前,他怕孙坚这头江东猛虎困兽犹斗,于是便命士卒用箭shè之。 士卒得令齐齐开弓箭如雨下,可是那赤帻却分毫不动,也无人叫喊。华雄此时方知是计,便上前去取赤帻。 祖茂躲在林中,四面皆是华雄大军。他知道华雄取了赤帻之后定会四面搜索,那时自己再难躲藏,还不如现在出去厮杀一番,就算身死也落个壮烈,好过被人搜捕而死。祖茂刚一动念,还没等从林后杀出,便听身后喊杀声四起。 华雄手持赤帻也是心中一惊,不知哪里来的许多兵马。待他细听,就听喊杀声中有人高歌道:“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法师亲我兮,胜如父母!触犯军令兮,身不zìyóu……” 一听这首军歌华雄更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南烨为何到此。华雄可知道南烨厉害,麾下数员猛将堪比吕布。他再也顾不上搜索孙坚,提刀上马就领人向外冲杀。隐约间似乎见到南烨一马当先,身后典韦、周仓紧紧跟随。左翼赵云领着张白骑、管亥、裴元绍如入无人之境。右翼孙坚领着程普、黄盖、韩当奋力冲杀。身后还有张郃、于禁、张燕等人引领无数大军而来。 华雄见此情景简直快被吓尿了,引军便往回撤。祖茂在林中见到孙坚平安无事,光华法师援军又至,知道自己死中得活,激动的热泪直流不能自抑。 南烨一路跟随孙坚,也在距离虎牢关不远处安营下寨,每rì观望孙坚营中动静。今夜守营士卒见孙坚营中火起,南烨立刻点兵来救。他先是接应到了程普、黄盖、韩当三人,杀散了李肃兵马,而后又来救孙坚、祖茂。 孙坚与祖茂分道从小路逃脱之后也想与程普等人汇合,正遇南烨领兵而至。孙坚来不及说别的,只求南烨发兵一同去救祖茂。 南烨正为此事而来自然应允,这才在最后关头救下了祖茂,吓走了华雄。祖茂抹了抹脸上泪痕,披头散发从林中而出来见孙坚、南烨道:“祖茂见过主公、法师。我不听法师之言以致主公兵败险些身死。茂罪该万死,还请主公、法师责罚。” 孙坚见祖茂平安无事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有心责罚?对祖茂道:“大荣无事便好!幸亏法师来得及时,否则我等再难相见矣!”孙坚说罢又对南烨道:“坚多谢法师前来援手!今rì之败皆因我不听法师劝告所致,还请法师莫要再怪大荣。” 南烨笑道:“我既然领兵来救又怎会怪罪?事已至此,责罚何人都于事无补,何不一同追杀华雄再立新功!” 孙坚闻言也来了jīng神道:“法师所言甚是!大荣与其请罪自责不如待罪立功,也不枉法师救你一命。” 祖茂跪地道:“茂多谢法师相救!我这就去杀华雄。” 南烨、孙坚救了祖茂之后合兵一处,追着华雄好一阵厮杀,直杀到天明,将华雄赶回虎牢关上才算罢手。两军扎下营盘,孙坚将营中缺粮险些战败之事报知袁绍。 袁绍得知孙坚兵败为南烨所救大惊道:“不想孙文台败于华雄之手!” 帐下谋士郭图道:“前锋兵败,主公当汇集诸侯一同破关。” 袁绍按郭图所言传令诸侯关前相聚,众人得到消息纷纷赶来。待诸侯再次齐聚,袁绍请众人列坐商议进兵之事。袁绍道:“前rì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进兵,以致杀身丧命折了许多军士。今者文台又败于华雄挫动锐气,我等该当如何?” 鲍信闻言面有惭sè不敢多言,孙坚却咽不下这口气,手指袁绍道:“董卓与我本无仇怨。如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与董卓决一死战。上是为国家讨贼,下是为将军家门之私。原本我已胜了一战,取了那胡轸首级。皆因袁公路听信谗言不发粮草以致败绩,若非法师相救,我命休矣。如今盟主不赏前功也就罢了,反而怪我挫动士气又是何道理?难道只因袁公路与盟主为兄弟便无过错?” 袁绍早知前因后果,他虽与袁术不合,但好歹也是自家兄弟,要给袁术留几分面子,便瞪着袁术问道:“文台所言可有其事?” 袁术见诸侯都盯着自己心中惶恐,根本没胆量承认是自己所为,便道:“粮草晚至皆因下属疏忽,绝非我故意为之。我这就命人将督粮之人斩首,以谢孙将军,请盟主勿怪。” 袁绍见袁术还算识趣,没再给自己捅娄子便点了点头,对孙坚道:“公路已然认错,我再赏文台良马五十匹以谢前功,文台以为如何?” 孙坚心中清楚,袁术所谓的杀人谢罪无非就是杀个阿猫阿狗之类的无名鼠辈搪塞自己,倒是袁绍还有些诚意。关键是袁绍、袁术二人能当面认错已然不易,孙坚也不想再抓着不放,否则事态闹大只能是自己离开联军,总不可能把袁绍、袁术赶走。于是便点头道:“既然是下人过错,倒是我错怪公路将军了,适才言语冲撞盟主和将军还请勿怪。” 袁绍见孙坚借坡下驴不再追究松了口气,可是帐中诸侯都不是傻子,谁又能看不出此中门道?大部分诸侯都畏惧袁家势力,也不敢如何。南烨、曹cāo倒是不怕袁绍,不过二人都有些城府,为了顾全大局也不好再追究。可是别忘了这帅帐之中还有三个愤青呢。 刘、关、张三人见袁绍、袁术这般嘴脸,都忍不住在那里冷笑。袁绍见公孙瓒背后立着三人容貌堂堂却脸sè异常很是不悦。心想:“这三人也不知是何人,诸侯都无异议,你等却敢嘲笑于我,实在该死。” 袁绍忍不住问道:“公孙太守背后何人?我等商议大事,三人为何发笑?” 听袁绍一问,诸侯都看向三人,袁术更是瞪了三人一眼。公孙瓒见状急忙领刘备与袁绍见礼道:“此人乃是我自幼同门兄弟,平原令刘备。” 曹cāo平定黄巾之时虽然未与刘备、南烨相遇,不过他那时就听说过二人之名,便道:“莫非是与法师共破黄巾的刘玄德?” 公孙瓒知道曹cāo在诸侯中的身份可以说仅次于袁绍、南烨,见曹cāo也认识刘备便面露笑容道:“然也!”说完便令刘备与曹cāo见礼。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5 此次公孙瓒带上刘备就是为了结交南烨法师,提高自己身份。前些rì子南烨已然和他一同饮宴,如今又借着刘备结交了曹cāo,公孙瓒怎能不喜?于是将刘备功劳、出身大略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搭上南烨道:“法师出山之时便与玄德一道讨伐黄巾可谓至交,诸君若知细情可问法师。” 诸侯都知道光华法师曾与张角阵前斗法,可是还真没几个知道南烨当时是在刘备麾下效力,听公孙瓒一说皆望向南烨。 南烨与刘备三人交好,当然不会否认前事,同时也有意抬高三人,以免袁绍为难他们。便笑道:“玄德与我相交甚厚,公孙太守适才所言一点不错。” 袁绍本意是想出言责难三人,将三人赶出帐外,没想到这刘备还大有来头。且不说他是汉室宗亲,就冲着和南烨交好也不能赶人啊!于是袁绍假装惊讶道:“既是汉室宗派该当入席才是,快取坐来。” 侍从取来坐位,刘备谢道:“多谢盟主赐座!” 袁绍道:“我非敬你名爵,乃是敬玄德是帝室之胄耳。你且入座,与我等共议大事。” 刘备闻言坐于末位,关、张二将叉手侍立于后。此时探马来报:“华雄引铁骑出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帻,来寨前大骂搦战斗将。” 原来华雄被南烨吓回虎牢关后一直闭关不出,同时遣人飞报董卓,说南烨已经领兵离开科学城与诸侯盟会。 董卓闻言也是大惊失sè,即刻责问李傕、郭汜二将。李、郭二人并未见大队人马离城,不过他们却怕南烨有什么分身、隐形的法术可以暗中调动兵马,所以便佯攻科学城。那城中人马本无缺失,又有张辽、高顺、史阿、王越等人坐镇,哪里是李、郭二人可以攻下的? 李傕、郭汜一阵攻城,再次折损了数千人马,这才回报董卓。说是城中人马未见减少,就算南烨出城恐怕也未带人马,不足为惧。 董卓得了准信,便告知华雄:南烨只带了亲卫数人出城,并未带领大军。华雄得了消息这才放心出关来挑战各路诸侯。 袁绍闻听华雄营前挑战便问道:“谁敢前去迎敌?” 孙坚知道华雄武艺不弱于自己,所以并不出头。倒是袁术背后一人挺身而出道:“小将愿往。” 袁绍对于兄弟袁术麾下将领也十分熟悉,见是骁将俞涉甚是欢喜,便命其出马。诸侯在营中等候也十分无聊,便纷纷议论华雄、俞涉二将孰强孰弱又有何战绩。 南烨此次参加盟会本是为了集星而来,收了几员大将算是意外之喜,如今就剩下看热闹,打酱油,顺便捞好处了。他听众人议论,也忍不住和身后众将聊起来道:“你等以为此战谁胜谁负?” 典韦、赵云、张郃、于禁皆是习武之人,听南烨一起头顿时热闹起来,议论纷纷,张白骑、张燕、臧霸等人很快也加入进来,就连沮授、田丰、审配三个军师也饶有兴趣的旁听。 赵云、典韦、周仓虽没有与华雄交过手,但是却和张辽切磋过,又知道华雄武艺与张辽相仿,守卫科学城时二人交战难分高下,议论起来好歹有个依据。至于其他人则是毫无根据的瞎猜,有的说华雄厉害,也有的说俞涉取胜。 田丰、沮授计略不俗,可是武艺不jīng,只觉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知道二人究竟谁强谁弱。田丰眼珠一转问南烨道:“法师有识人之能,敢问法师二人胜负如何?” 南烨小声道:“俞涉不出五合,必被华雄所斩。” 若是南烨只说个胜负,众将或许都不会有疑问。可是一听他连二人交战的合数结果都说出来便觉得有些玄奇了。因为凡是习武之人都知道,这武艺强弱虽有差别,可临阵交锋又是另一回事。就算二将实力悬殊,打不过还可以跑,也不一定就是必死之局。 于禁奇道:“法师因何有此把握?” 南烨笑道:“识人有术而已!若是被我言中,你等此战皆要听我号令,不可擅自出战可好?” 赵云笑道:“就算法师所言不中,我等也当谨遵号令。” 张燕四人目前还不算南烨麾下,知道南烨表面是说于禁等人,实际却是在敲打自己,便都道:“我等皆听法师将令。” 众人话音才落,就有帐外士卒惊慌来报:“俞涉与华雄交战不到三合,被华雄斩了!” 诸侯闻言大惊失sè,南烨麾下众将同时大惊。他们心惊不是因为俞涉身死,而是被南烨的准确预言吓到了。典韦、周仓长随南烨左右,见惯了南烨本事还不觉如何。可是新投的张郃、于禁等人这下算是彻底服了。 别的诸侯感到吃惊的同时也意识到华雄不好对付,所以都往后缩想要保存实力,谁也不敢强出头了。唯独窝囊废韩馥不这么想。他琢磨着南烨法师麾下兵多将广都要向自己借将,那自己麾下大将定然不弱。假如出战定能杀死华雄,让自己名扬诸侯。 韩馥想罢出言道:“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袁绍闻言又是大喜,俗话说得好:“没有三把神砂,不敢倒反西歧。”韩馥在死了一将的情况下还敢点将出马,显然此将有些本领。于是袁绍急令潘凤出战。 潘凤手提大斧上马而去。南烨看着潘凤背影对麾下众将道:“此人休矣!” 这下田丰、于禁等人可不敢再抬杠了,都等着看南烨法师的本事。果然潘凤去不多时,观阵士卒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韩馥闻言险些跌坐在地,差点哭出声来。袁绍道:“可惜我上将颜良、文丑未至!若得一人在此,又何惧华雄!” 南烨之前在袁绍营中集星就未见颜良、文丑二将,如今听袁绍一说方知二人根本不在营中。想必袁绍也同自己一样要留人守家。 曹cāo麾下的夏侯惇和夏侯渊都不是弱者,不过他们新投曹cāo尚未经过什么大仗。曹cāo也不知二人本领能否敌得过华雄,所以不敢轻易委派,免得折了二将。曹cāo知道南烨麾下兵多将广,又胜过华雄救了孙坚便出言道:“本初上将未到也无妨,光华法师征战八方百战百胜,麾下定有勇将能胜华雄。” 南烨没想到曹cāo如此yīn险,自己保存实力不派大将出马也就算了,竟然还四处激将,不愧是个jiān雄。其实这也是南烨先入为主误会了曹cāo,若是曹cāo知道自己麾下有人能胜华雄肯定当仁不让,要在诸侯面前扬名立万。 曹cāo是想出名没实力,南烨却与他的情况截然相反,是有能力胜华雄但不想出名。他此来会盟只想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一点也不想再出名了。 见诸侯都看向自己,南烨也有点为难。若是出战便在诸侯面前暴露了实力,若是不出战则弱了自己的名头。就在南烨正为难的时候,一人大呼而出道:“小小贼人何须法师麾下上将?小将愿往斩华雄头颅,献于帐下!” 南烨一听声音便是喜上眉梢,自己刚才怎么没想起来还有二爷在场?这下自己可有救了。众人刚才还在看南烨,此时闻听有人愿意出战皆看向此人。只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确实像个大将之才。 袁绍问左右道:“此乃何人?在谁帐下效力?” 公孙瓒道:“此人是刘玄德义弟,名为关羽。” 袁绍又问:“现居何职?” 公孙瓒答道:“跟随刘玄德暂为马弓手。”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6 诸侯一听关羽只是马弓手,一个个面露不屑之sè。其中最是不悦的便是富二代加官二代的袁术。适才他帐下骁将俞涉便折在华雄手中,关羽出战若败还好,若是胜了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岂不是说明自己帐下大将还不如刘备麾下的马弓手? 袁术鄙视的眼神看向关羽大喝道:“你这厮欺我众诸侯麾下无大将否?小小一个弓手,安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给我将此人打出帐外。” 南烨一见袁术满脸“你算老几?”的表情就十分不爽,他刚想为关羽说话,曹cāo就抢先劝阻袁术道:“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不妨让其出马一试,如其不胜,责之未迟。” 曹cāo这一开口让南烨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南烨深知关羽本领能胜华雄,曹cāo可并不知道,他此时能为关羽一个马弓手说话得罪袁术,可见是出于公心。如此说来曹cāo虽是jiān雄也知顾全大局,比起袁术这个狗熊强得多了。 袁绍听曹cāo为关羽说话很有道理,可是却不能不帮兄弟袁术说话,便皱眉道:“遣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 曹cāo道:“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岂知他是弓手?只要能胜华雄,又何恐他人耻笑?” 关羽见袁绍还在犹豫便道:“若是不能取胜,请斩我首级。” 南烨见他们争辩,暗中询问张白骑和张燕四将道:“你等此来可带有金银钱财?” 几人不明所以,张白骑便问:“法师需要多少钱财?又有何用?” 南烨道:“切莫多问!我自有用处。到时加倍还给你等。早知今rì,我出城之时便该多带银钱才对。” 郭太道:“法师也太见外,区区银钱何用归还?我帐中有百金可用,不知是否足够?” 南烨没想到郭太还真有钱,不愧是四大贼头之一,这百金就是黄金一百斤,换算成钱就是一百万钱以上。张燕、臧霸、何仪也不缺钱,三人各出了一百金,张白骑得了刘表馈赠也能凑出百金。 有了五百金,南烨微微一笑挺身而出道:“我愿出五百金,就赌关云长此去必胜,诸君可有人愿与我对赌?” 南烨此举无疑是力挺关羽,不论是否有人出面对赌,南烨都是在表明态度支持关羽。诸侯闻言纷纷望向南烨,刘、关、张三人也都向南烨拱手表示感谢。 袁术见南烨与曹cāo一起为关羽出头更是不爽。他这个富二代财大气粗,五百金并不放在眼中,何况还有袁绍撑腰。于是便道:“法师既然有此雅兴,我便与法师对赌如何?” 袁绍见袁术要与南烨相赌担心二人关系闹僵,便出言道:“法师、公路皆有此意,诸君恐怕亦有兴致,不妨在此设一局,诸君投注如何?” 诸侯听袁绍提议便有不知深浅者高声应和想要参赌。不过曹cāo、公孙瓒却是暗暗皱眉。这赌局一立,表面是赌关羽胜负,背后则暗藏机锋,可以看出诸侯如何站队。 袁绍见众人应和便开始统计何人支持南烨,又有何人支持袁术。孙坚是快意恩仇的直爽人,自然站在了南烨一边。韩馥、王匡、袁遗等人则希望讨好袁绍兄弟,大多站在袁术一边。公孙瓒、曹cāo等人两边都不愿得罪,只好两不想帮。最后南烨、孙坚合出了六百金,袁术一众也合出了六百金。袁绍、曹cāo等人没有下注的就充当保人,见证赌局。 关羽见南烨如今身为州牧还与自己交情不减,依然力挺自己,宁可得罪盟主袁绍兄弟,心中豪气顿生,便要出战。 曹cāo命人取热酒一杯端给关羽道:“云长满饮此酒壮壮胆气再出战不迟。” 关羽笑道:“华雄一小辈耳,羽又何须壮胆?曹公且将酒斟上,我去去便回,就以此酒庆功。”言罢提刀出帐,飞身上马。 南烨见曹cāo斟酒,便传令下去,命士卒击鼓,以壮军威。南烨五路人马合为一路,再加上孙坚、公孙瓒也一同下令为关羽助威,这声势就大了。对面华雄人马也不甘示弱,一同击鼓助威。诸侯便听帐外鼓声大振,喊声四起,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一般。 华雄连斩两将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就见对面营中杀出一红脸大将,自己并不认识,同时鼓声大作。华雄心想:此人若是上将又何必击鼓助阵?想必与之前二将一样,皆是庸人。诸侯之中恐怕也没有什么高手,只要不是南烨麾下典韦等人,我便不惧。想罢举刀拍马便劈关羽。 关羽见华雄用刀劈来反而笑了,他自己就是玩刀的祖宗,对于刀法套路甚是熟悉。华雄这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不量力。只见关羽也不举刀,反而倒拖青龙偃月刀,打马冲向华雄。 二马相交,华雄开山大砍刀由上至下一刀劈来,真有开山裂石之势。关羽青龙偃月刀则是从右到左,抡圆了向华雄砍去,风声犹如龙吟虎啸。二人皆不防守以命搏命,就看谁的马快刀急。 关羽如此拼命也是迫不得已,他向来自傲,大话已经出口,又有南烨、孙坚力挺自己。此战若败他还有何面目去见大哥刘备和众位诸侯?不如死在阵前来的痛快。 华雄可没有拼命的准备,他之所以用这种打法完全是因为轻敌所致。他错以为关羽武艺也就和俞涉、潘凤二将相当,自然不会想到关羽的刀比自己还快。 关羽武艺本就高过华雄一筹,又存心拼命。华雄武艺不如关羽,却大意轻敌。这一刀之胜负自然显而易见。 帐内诸侯闻听帐外鼓声大作震人心肺,正yù探听胜负,便听马上鸾铃响起,有战马到了帐外。紧接着关羽一手提华雄头颅,一手挑帘进帐,将华雄首级掷于地上。而后也不说话端起曹cāo所斟之酒仰头便喝,其酒尚温。 后人有诗赞关羽温酒斩华雄道:“威镇乾坤第一功,辕门画鼓响冬冬。云长停盏施英勇,酒尚温时斩华雄。” 曹cāo、孙坚见关羽得胜而回皆是大喜,其余诸侯皆大惊失sè,没想到一个小小马弓手竟然能一回合斩了华雄。南烨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只是微微一笑,比其他诸侯更显风度。 关羽胜了华雄便等同于联军胜了董卓,袁绍身为盟主自然欣喜,反正他也没输金子。那些跟着袁术赌输了的诸侯也不心疼,一是他们不在乎这点金子,二是他们虽输了钱却讨好了袁绍兄弟,反而物超所值。帐中唯有袁术一人面沉如水,咬牙切齿,他输了钱又丢了面子,怎能为关羽取胜而高兴? 张飞见二哥关羽取胜最是开心,上前一步拉住关羽高声大叫道:“俺二哥斩了华雄,不如这就杀进关去活拿董卓,否则更待何时?” 袁术正在气头,又听张飞大呼小叫顿时大怒道:“我等大臣尚自谦让,你一县令手下小卒,安敢在此耀武扬威指手画脚?都给我赶出帐去!” 南烨听袁术又要赶人,真想上前抽他一大耳刮子。曹cāo不怕袁术发怒,可是一见南烨面现怒sè就知不好,急忙用眼神制止南烨,又上前对袁术道:“得功者当赏,公路又何计贵贱?” 曹cāo这话本是为顾全大局,南烨也知道曹cāo这个盟会组织者不容易,一直在当和事佬,所以也就忍下了心头之气。 袁术这个富二代加官二代可不知道什么叫顾全大局,别人不顺他的意思,他便要发作道:“既然公等只重一县令,我当告退。”说罢离席要走。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7 曹cāo见袁术说走便走就是一愣,他也没想到袁术会如此任xìng妄为,不顾大局。于是只好又返回头来劝袁术道:“公路息怒!岂可因一言而耽误讨贼大事?” 袁绍和其他诸侯见袁术要走也纷纷解劝。曹cāo趁机对公孙瓒道:“伯珪先领玄德三人回营,此间事了再做奖赏。” 依着张飞的脾气也想上前抽袁术一顿才好,不过被刘备拉住也只好按捺脾气先行回营。袁术见三人被曹cāo喝退,心中舒服了一些也不再闹。诸侯复又入席商议战事。 南烨可以忍住脾气不抽袁术,不过见诸侯不再复提刚才打赌之事想要赖账可就不干了,直接出言道:“人无信不立,我等高举义旗盟会讨贼,就该更重‘信义’二字。适才我言云长必胜可斩华雄,你等不信偏要打赌。如今胜负已分,不知这赌局还是否作数?若是算数,能否先将赌金结清?最近我手头可有些钱紧。” 诸侯谁也没想到一向大公无私的光华法师还有如此市侩的一面。袁绍苦笑摇头道:“法师莫要笑谈!有我作保自然算数,稍后定将赌金收齐送入法师营中。” 袁术yīn阳怪气的道:“法师如此贪财重利可不是圣人所为,科学大道难道就是敛财之法吗?” 南烨笑道:“公路显然不知大道,所谓大道便是事实真理。在我看来言而有信,愿赌服输才是大道。欠债不还,赖账不给,才非君子所为。再说圣人就是没钱吃饭也要饿死,难道我就不能提钱字吗?难道这钱字不是圣人仓颉所创吗?” 袁术斗嘴哪里是南烨对手?被噎的一愣一愣的。曹cāo急忙又加以解劝,二人这才作罢。袁绍见帐中气氛凝重也不再议事,便命诸侯各自归营散去。 曹cāo暗中遣人给刘备三人送去酒肉加以抚慰。南烨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收到了袁绍送来的六百斤黄金之后,先是分给孙坚、张燕、臧霸、郭太、何仪一人百金算是出资分红,而后又拿着自己赚的一百金送到刘备营中来当作给关羽的奖赏。 一百金在南烨眼中已然不算什么大钱,不过在刘备三人眼中可不得了。他们三人起兵之时,苏双、张世平二人只出了金银各五百两就够他们招兵买马,这一百斤黄金足够他们东山再起重整一支军队。 刘备见黄金摆于面前道:“光华法师好意备心领了,不过这百金是法师赢来并非盟主赏赐,我等取之不义。” 南烨劝道:“玄德兄此言差矣!这金子上又没写姓名,何必在意出处?再说若无云长二哥斩杀华雄,我也无钱可赚。就当我来感谢云长还不行吗?” 关羽拱手道:“法师为我出头打抱不平,当是羽谢法师才是,怎当得起法师称谢?这金子我不能收。” 张飞则道:“二哥斩了华雄,那袁绍身为盟主理应奖赏。这钱该是袁绍那厮来出,怎能让法师破费?” 南烨见三人不受,板起脸道:“我知你三人结为生死之交不分彼此,可是我与你等也曾同为袍泽关系匪浅。当年我经营粮草为玄德兄养兵,玄德兄上任之时又将兵马托付与我,可算是有通财之谊。区区百金,我偏要送与你等又何须理由?你等不收便是看不起我!翼德,当年我与你交情最铁,我只问你是收与不收?” 张飞是炮筒子脾气,哪里禁得起南烨言语挤兑?红着眼圈道:“收!俺为何不收?法师便是送座金山给俺,俺都收!” 刘备、关羽闻听南烨提起当年讨伐黄巾之事也颇为激动,再想想后来张飞怒鞭督邮,若非南烨提醒到刘恢处避难还不知该如何收场。算起来这人情早已欠下,也不差这百金。三人再三道谢之后这才收下黄金。 南烨此事做的并不隐秘,第二天众诸侯便都知道南烨将赢来的六百金统统分了出去。各路诸侯此时方知南烨法师开口言利,是因为重情重义。袁绍身为盟主赏罚不明,反而是南烨法师用赢来的金子重赏有功之人,这让众人皆佩服南烨。 华雄兵败被杀,自有麾下败军报上关来。守关的李肃一面命士卒严守城池,一面写告急文书通知董卓。 董卓闻报大惊,急忙召集李儒、吕布等人商议对策。李儒道:“如今失了上将华雄,可见贼势浩大。袁绍为联军盟主,其叔父袁隗现为太傅,倘若里应外合,其害不小,可先除之。” 董卓点头道:“袁家四世三公,若灭其族非同小可,何人可为此事?” 李儒道:“非是心腹不可!否则事漏矣。主公可命李傕、郭汜行此事。” 董卓摇头道:“文优忘了,李傕、郭汜尚在城外营中与南烨对垒,如何能行此事?” 李儒道:“南烨已然离城前去盟会,科学城中就算广有兵将,无人统领也不会出城袭营。依我之见城外营中已然无需大将坐镇,不妨调李傕、郭汜回城先谋袁隗,而后主公再亲领大军到关前剿捕诸侯。” 董卓用了李儒之计,先命段煨、杨定二将换回李傕、郭汜。又命李催、郭汜领飞熊军五百,围住太傅袁隗家,只要袁姓之人,不分老幼尽皆诛绝,斩杀五十余人。 李傕、郭汜杀人之后又抄其家,得金珠财宝无数,奴仆姬妾数百人。其中有一件重宝,名曰万里浮云自行车,又有一美姬,名唤辛燕,专门负责打理神车。 据辛燕所言,此车是太上老君赐予南烨法师远渡重洋的重宝,法师原本委托张让进献灵帝,却被张让扣下,后袁术抄张让家时得此神车便藏于家中密室直至今rì。 董卓闻报大喜,他废立少帝之后将宫中至宝全部据为己有,不过却有两件神物未曾到手。一件便是象征皇朝正统的传国玺,另一件则是南烨法师进献灵帝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这两件神器一件不知所踪,另一件则是被灵帝一直穿着陪葬墓中。董卓没想到世上还有第三件神物被藏于袁家,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一见那神车,董卓便知道辛燕并未虚言。只见那神车光芒璀璨,制造jīng良,绝非人间应有之物。再看辛燕,董卓更是开怀,只见此女亭亭玉立,丽质天成,柔弱之中自有一股媚态,妖媚之中又暗含一股柔情,真如西子捧心,令人动情。 董卓将神车、美人皆留在府中自己享用,而后命人将太傅袁隗、太仆袁基首级送去关前威慑诸侯。 那袁隗乃是袁绍、袁术二人叔父,袁基则是袁逢长子,袁术一母同胞的大哥。其人身长俊朗,温文尔雅,官至太仆,若无意外便是袁家下一任的家主人选。 袁绍、袁术见了二人首级哪能不怒?即刻便要起兵进攻虎牢关。不过这一提议却遭到了南烨、曹cāo的反对。南烨曾经暗中发誓,绝不强攻关隘城池,以免士卒过分死伤。曹cāo则是认为虎牢关中虽然失了华雄,但关城坚固易守难攻,还有李肃、赵岑引领的数万兵马守关,强行进攻未必取胜。 二人的意见袁绍还能听进一些,袁术却认为二人故意与自己作对,不愿出兵助自己报仇。袁绍被袁术软磨硬,又怕担上不孝的名声,于是便纠集愿意出兵的诸侯强攻虎牢关。 虎牢关地势险要,高山深谷自成天险,本就易守难攻。跟随袁绍出兵的诸侯又大多只是为了交好袁家,所以只出工不出力,刻意保存实力。如此一来哪还能破关?袁绍见在关前折损了数千人马却毫无破关希望,也只好作罢。按照曹cāo计策多造云梯、冲车,只待器械齐备再行攻关。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8 董卓抄了袁家之后尽起城中兵马十万直扑虎牢关。吕布、李儒、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与董卓同行,洛阳城中只留董旻守城。兵马到关,董卓令吕布领三万大军在关前数里险要之处扎下营寨,与关上成掎角之势。 流星探马得知董卓到关飞报盟主袁绍。袁绍聚将商议,曹cāo施计道:“董卓、吕布分兵两路屯兵虎牢,我等亦可分兵迎敌。一半人马守在关下挑战董卓,一半人马前去迎战吕布。不求破关,只让他们彼此接应不得。只要胜其一路,董卓士气全无矣。” 袁绍闻言便分南烨、张燕、臧霸、郭太、何仪、王匡、乔瑁、孔融、陶谦、张杨、公孙瓒十一路人马去战吕布,自领十路人马在关下挑战董卓,剩下曹cāo一路左右接应。他如此分派看似公平合理,可是谁都知道董卓关上人马虽多却不一定出战,而吕布兵马虽少,但肯定有一场恶战,显然这次袁绍也留有私心。 南烨并不心急与吕布交战,领着自己的五路人马缓缓而行。公孙瓒听了刘备劝告也不着急,只是跟着南烨混经验。王匡、乔瑁等人不知吕布厉害,只认为吕布兵少好欺,一个个引兵先行。 河内太守王匡领兵先到。吕布不等王匡扎营便带铁骑三千出兵相迎。董卓守关不用许多骑兵,便将西凉铁骑全数拨给吕布,再加上吕布麾下并州狼骑,足有骑兵数千。 王匡麾下尽是步卒,见吕布骑兵如此之多便寻了一处高岗,将麾下人马列成阵势,居高而守。吕布不止武艺高强,领兵的本领一样不弱,见王匡占了地势并不硬冲,而是在山下叫阵,诱王匡出马。 山上的王匡勒马阵前,从门旗处向下一望。只见山下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飞将弓随身而带,方天画戟手中持,坐下赤兔嘶风兽。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王匡回头问道:“谁敢出战?” 身后一将,纵马挺枪而出道:“末将愿往!” 王匡视之,乃自家麾下第一大将,河内名将方悦。王匡点头命其出战吕布,方悦抖擞jīng神,打马下山,挺枪便刺吕布。 南烨曾到王匡营中取星,要说方悦的武艺还算不错,武力值足有80,已经够上了二流武将的下线,比起臧霸、郭太还强一线,与张燕、张白骑武艺相仿。以方悦的本事,就算遇到一流武将也能战上十几回合,可惜他今rì面对的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而且是手持方天画戟,身披战神甲胄,坐下赤兔马的吕布。若是这宝马、神兵对吕布也有武力值加成的话,吕布的武力值能超120,方悦怎是对手? 吕布见方悦挺枪而来,挥舞方天画戟迎上方悦。两马相交,枪来戟往不到五合,方悦被吕布一戟刺于马下,而后挥舞画戟引领骑兵直冲王匡营地。 王匡见麾下第一大将在吕布手中如婴儿一般脆弱,数合便丧命戟下怎能不惊?他麾下士卒就更是惧怕吕布,再也难保整齐阵容,被吕布挥军杀得大败,四散奔逃。 吕布领兵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幸好乔瑁、孔融、陶谦、张杨四人来得及时,阻住吕布人马。吕布见旌旗飘摇,后续人马不知多少,也不敢恋战,这才退兵。 王匡虽被四人救下,不过他的人马算是被吕布杀残了,减员超过六成。乔瑁四人救王匡时,麾下人马也各有死伤。五人这下才知道吕布英勇,无人可敌,后退三十里下寨,只等南烨来了再做打算。 南烨走得虽慢,不过虎牢关距离吕布扎营之处并不算远,也就比王匡等人晚到了半rì。众人聚集一处正待商议,便有探马来报:“吕布回营,尽起全军前来搦战。” 十一路诸侯一同上马,列阵在山岗之上。遥望吕布统帅大军绣旗招展,山下列阵。吕布同时仰望山上,见了南烨帅旗心中一惊,加了小心。不过他也知道南烨麾下典韦等人皆不是自己对手,马战更是自己所擅长,所以并不惧怕。在山下大叫道:“你等群贼,何人敢来一战?” 还没等南烨想清楚要派何人出战,就见上党太守张杨阵中冲出一将,挺枪直奔吕布。南烨一看正是张杨部将穆顺,这家伙武力值77,还不如先前战死的方悦。于是南烨叹息一声道:“穆顺休矣!难敌吕布一戟。” 典韦、沮授一群文武就在南烨身后,自然听到南烨叹息。只听南烨话音刚落,众人再往阵中看时,穆顺已然被吕布手起一戟,刺于马下。 吕布一招斩了穆顺,众诸侯看的心惊胆战。南烨知道吕布不好对付,是三国有名的单挑无敌,没有三五个人恐怕难以取胜。正在考虑是不是上前群殴,就见北海太守孔融麾下冲出一将,挥舞长柄铁锤直奔吕布。 南烨一见此人心中一惊,因为这个用锤的武将太像韩虎了。不止是武器相像,就连两人的长相都有些近似,都是又高又壮,甚至连内在的数值、技能都相差不远。这让南烨有心帮他一把,避免稍后的厄运。若是事后能将此人收到麾下,rì后代替韩虎出战就再好不过了。 姓名:武安国字:??? 体力:96技能:耐久 统帅:67技能:无 武力:83技能:勇力、迅捷 智力:34技能:无 政治:33技能:无 魅力:36技能:无 将星:349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武安国,北海太守孔融的部将。兵器为五十斤大铁锤,在虎牢关被吕布一戟斩断手腕。 武安国天生力大,十六岁从军,在孔融麾下已然效力十载。虽无显著战功,不过凭着一身力气敢打敢拼,也混上了部将的位置。他见吕布英勇,诸侯无人能敌,便飞马出战。这倒不是武安国自信能胜吕布,而是他深受孔融之恩无以为报,唯有在战场拼命厮杀方能报恩,所以每战争先,从不退缩。 吕布一见武安国出马也吓了一跳,因为他也把武安国当韩虎了。那rì城头一战韩虎连发鬼哭神嚎给吕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时韩虎戴着虎王头盔,吕布也没见他长相。尽管最后韩虎是摘盔泪奔,不过刹那之间,吕布还是没看清韩虎什么模样。武安国的身材、武器都与韩虎类似,也难怪吕布认错。 武安国可不知道吕布错把冯京当马凉误认了自己,他是举锤便砸。吕布心中惊却不乱,面对一个曾被打哭的对手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应对上却加了小心,防着武安国用自己那招鬼哭神嚎。 二人锤戟相交打了十数合,吕布便感觉有些不对。首先韩虎用的是打铁锤,那是个方头大锤,而武安国的长柄锤却是圆头。第二是吕布发现眼前的对手力量比先前略微小了一线,这一线之差或许常人感觉不到,不过jīng通武艺的吕布却一下子感觉出来。第三是武安国明明这几招都落了下风却还不用绝技,这也有些不同寻常。 吕布发现三处区别之后又想了想南烨为人,认为南烨法师识人有术绝对不傻,不会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派此人出手。于是吕布勒马问道:“我吕布不杀无名之鬼,你这厮何人麾下可敢通名报姓?” 武安国听吕布发问答道:“我乃北海太守孔文举麾下武安国是也!你若死于我锤下,也好知道是被何人所杀,莫要做个糊涂鬼。”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19 吕布一听武安国报名才知道自己真认错了,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他刚才防着武安国用大招,所以一直未尽全力。若早知认错了人,武安国绝对坚持不到现在。 二人再次交手,武安国顿感压力大增,只觉得吕布画戟舞动如同风车,比刚才竟然快了三成。武安国本就处在下风,吕布别说再快三成,就算再快一成他都扛不住。他大吼一声,红着双眼就要与吕布拼命,也不想活着回营了。就在此时,武安国头脑一阵眩晕,瞬间人事不知。 南烨眼瞅着武安国通名之后就被吕布死死压制,知道自己再不出手,武安国的手就要废掉了。所以第一时间施展出了控人技能,与此同时神眼、心控、控魂、分神四个技能也一同施展出来。南烨的魂魄瞬间飘在了天空之中。 自从开启了450星的心控、控魂、分神三个技能,南烨就一直在暗中试验,如今也明白了这三个技能的功效。 控魂技能是可以对动物进行控制,不过与控人技能一样,带有敌意的野生动物是无法控制的,也无法控制那些已经认主的动物。要想控制看门狗不叫、不咬,自己进屋行窃是完全行不通的。南烨发现自己一直骑乘的法拉利最好控制,若是顺着动物心意,也可以控制一些亲近自己或比较温顺的动物。 心控技能是控人技能的升级版,使用之后就可以用jīng神力直接对被控目标进行控制,不需要再用控星手柄进行手动cāo作。如此一来被控制的人不但可以做出更jīng细的动作,而且还能按照南烨意图开口讲话。不过毕竟是控人技能的升级版,还要装备控星手柄才能施放。 分神技能可以让南烨一心两用,同时控制两个目标。这两个目标可以是两个其他人,也可以是自己和另外一人,还可以是一个人和一个动物。这技能确实不错,可是南烨的jīng神力毕竟有限,若是对两个目标其中之一进行微cāo,另外一边就只能进行粗略控制了,这倒是有点像即时战略游戏中的多线cāo作。 施放技能之后,南烨瞬间控制了武安国和他的战马开始与吕布交手。这新学会的心控技能就是比之前用手柄控制方便快捷。当初控制韩虎与吕布交战,南烨的控制手速根本比不上吕布的出招速度,差点一回合就被吕布秒杀。可是此时控制武安国与吕布交手就不存在这个问题,完全可以做到见招拆招。只要心中动念,武安国就会立刻做出自己所想的动作来。减少了手柄cāo作这个过程,自然出招更快。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若论武艺,吕布可是行家中的行家,瞬间就感到武安国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吕布刚才和武安国交手就能感觉到他的力量、速度虽说都不错,可是武艺实在稀松平常,肯定是没有经过名师指点的野路子。可是此时的武安国攻守之间却变得有板有眼起来,虽说还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可是却不会马上落败。这让吕布感到很是奇怪,就好像打着打着换了一个对手一样。 吕布估计的一点不错,武安国确实没有练过武艺。他的祖辈都是铁匠,他也从小就跟着父亲一起打铁,练出了一身力气。孔融当年募兵需要铁匠打造兵器铠甲便将他们父子招入营中打铁。武安国当时年少,见新兵训练十分有趣,便也去和新兵对练对打,结果竟然没有敌手。 孔融见武安国是个人才,就提拔他做了新兵什长。武安国感念孔融知遇之恩,每战冲杀在前,不但积累军功做到了部将,也在阵上练出了一身战场厮杀的本领。他这身本领与当年的周仓相仿,对付寻常士卒和三流武将都足够了,可是遇到了一流武将就不够看了。 南烨的控人和心控技能正好可以弥补武安国技艺上的不足,这也是为什么南烨90星的武力技能给了一个“武艺”。此时南烨的“武艺”加上武安国的“勇力”和“迅捷”竟然能与吕布打个难分高下,这也是南烨没有想到的。 山上的各路诸侯也没料到孔融麾下还有如此猛将,竟然与吕布交战三十几个回合还没分胜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盯着战场,甚至觉得武安国有取胜的希望。 交战中的南烨可不这么认为,打着打着他就发现一个问题,自己控制的武安国根本胜不了吕布。原因很简单,就是南烨自己并不是真的jīng通武艺。 南烨控人和神眼组合的优势在于可以用上帝视角冷静观察战场上的形势。吕布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南烨的眼睛,他每一次出招,南烨都能有所预判,控制武安国提前防备,让武安国立于不败之地。不过轮到武安国出招时,南烨的控制就不那么给力了,他会用的只有竖砸横劈等几个简单招式,却不会用百鸟朝凤、鬼哭神嚎这种高端武技。 假如吕布、赵云也会南烨的技能,也控制一个武安国,那肯定会比南烨控制的好,因为他们本身的武技要比南烨强得多。南烨估计自己控制的武安国基本介于一流武将和超一流武将之间,武力值在95左右,虽能与吕布过上几招不至于马上落败,但还是胜不过武艺超群的吕布。 南烨意识到了自己与吕布之间的差距,也已经救下武安国,便不想恋战。二人打到四十个回合,南烨心中暗道一声:“鬼哭神嚎!” 随着南烨施放特技,只见武安国大锤挥舞雨点般砸向吕布。南烨虽然无法直接控制武安国用出这么高端的招式,却可以通过使用特技达到同样的效果,这一下可把吕布砸懵了。 吕布刚才发现武安国突然变强就吃了一惊,可是打了一会儿之后便发现武安国防守有余,进攻不足,这让吕布又放下心来。吕布并不害怕这种善守不善攻的武将,若是将二人交战打个比方,就好比老鼠拉龟。老鼠虽然无处下嘴,却占据主动处于不败之地。乌龟缩进壳里虽能暂时保住xìng命,可是时间一长还是会被老鼠耗死。 吕布原本打的就是耗死武安国的主意,可是没想到武安国突然发难进攻,而且使用的还是自己的绝招。吕布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难道自己的绝技这么不值钱吗?怎么随便钻出来个阿猫阿狗都会用? 南烨已然知道吕布这招鬼哭神嚎极费体力,不能连续使用,便趁着瞬间将吕布打蒙的机会,控制武安国的战马转头就跑。 吕布见武安国用完自己的绝技转身就跑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韩虎,冥冥之间便觉得二者肯定有些联系,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两人究竟是何关系。就这么一愣神的工夫,武安国已然跑出老远,待吕布想追,各路诸侯已然一同拥上将武安国救了回去。吕布再厉害也不敢单枪匹马冲入诸侯阵中,何况诸侯之中还有南烨法师坐镇,于是只好也暂退回营。 诸侯接到武安国归阵,南烨早就解除了控制。武安国回过神来,便见诸侯齐来道喜,自家主公孔融已然笑的合不拢嘴,夸赞道:“安国真猛将也!竟与吕布厮杀四十余合难分胜负,虽败犹荣!虽败犹荣!” 武安国闻言吓了一跳,他清楚记得自己只战了十余回合便人事不知,还以为自己被吕布杀了,后面的三十余合根本没有一点印象。待回过神来已然回到阵中。 “难道说有神人助我阵前扬威?”武安国心中想着便四处观瞧,就见南烨法师正向自己微笑点头,似有所指。武安国有些明悟,又有些糊涂,还没来得及相问,便被众人簇拥回营。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20 武安国虽然战败,但至少战了数十回合全身而退,也算给诸侯增加了一些信心,打破了吕布无人可敌的神话。回营之后孔融便摆宴给武安国庆功,宴罢又有不少人来找武安国切磋武艺。这一耽搁,武安国也就没机会再去找南烨解惑,将心中疑问压了下来。 当天夜里左右接应的曹cāo便来与众人汇合通报消息。原来袁绍等十一路诸侯关下扎营之后董卓并不出战交兵,双方僵持不下,曹cāo便来与南烨等人汇合,想看看这路人马是否用自己相帮。 听众人七嘴八舌讲完白天征战经过,曹cāo道:“吕布英勇无敌,不如我等先去汇合盟主共议良策。若能全力而为擒杀吕布,董卓易诛耳。” 南烨知道吕布可没有曹cāo说的那么容易对付,不过除了群殴南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可以抵挡吕布便同意了曹cāo的计策。 次rì一早,还没等诸侯拔营,吕布再次引兵到营前搦战。这下众人想走也走不掉了,只好再次一齐出马。 公孙瓒昨rì宴罢便与武安国切磋了一番,他发现武安国虽然力大,却也没什么了不起,两个人战了个旗鼓相当,不分高下。此时见吕布阵前耀武扬威,公孙瓒按捺不住挥槊亲战吕布。 若是没有南烨在一边掺和,武安国和公孙瓒的武力同为83,确实算是棋逢对手。可是公孙瓒不知道这茬儿啊!他用武安国的本事去衡量吕布,便以为吕布也不过如此,可是两人一交上手,公孙瓒便大呼上当。 吕布休息一夜恢复了jīng神,今rì全力来战,公孙瓒哪里是对手?只见吕布护躯银铠砌龙鳞,束发金冠簪雉尾,参差宝带兽平吞,错落锦袍飞凤起,龙驹跳踏起天风,画戟荧煌shè秋水,当真英雄了得。 公孙瓒战了不到五回合便支撑不住,拨马便走。吕布在其身后纵马追赶不放。那赤兔马rì行千里,飞走如风。眼看赶上,吕布举方天画戟望公孙瓒后心便刺。 公孙瓒号称白马将军,骑术非同一般,听身后风声响起,便知吕布来意不善。他伏低身子,在马背上一滚,竟然滚下马鞍到了战马一侧,来了一招镫里藏身,躲过一戟。 吕布见公孙瓒还有这等本事微微一笑,复又一戟。公孙瓒眼看戟来,暗叫一声:“我命休矣!”他这镫里藏身本就是保命招数,哪能持久?能躲过吕布一戟便到了极限。 眼看公孙瓒便要中戟落马,旁边突然杀出一人,挺丈八蛇矛拦住方天画戟大叫道:“三姓家奴休要猖狂,燕人张飞在此!” 别的不说,单说三爷这大嗓门就把吕布吓了一跳,仿佛耳边响雷炸起。待吕布抬眼一看,只见眼前一个黑脸大汉,手持蛇矛丈八枪,虎须倒竖翻金线,环眼圆睁起电光,好似天神降九霄。 若是张飞不骂那句“三姓家奴”吕布光看张飞长相确实升起几分敬意,不过张飞嘴欠一骂,吕布心中就只剩下怒气了。而且这一耽误的工夫,公孙瓒又翻身上了马背,跑的远了。这就让吕布心中更怒,挥舞方天画戟来战张飞。 南烨一见张飞出马便知道关羽、刘备稍后便要三英战吕布了,此时他就后悔穿越的时候怎么没带个相机?这场面要是拍下来,将来有一天真的穿越回去,足够自己炫耀一辈子了。其实南烨带的手机也有拍照功能,可惜穿越之后就与三卷天书融合了,南烨想拿也拿不出来。 张飞与吕布一交手便知对方厉害,抖擞jīng神酣战吕布。原本吕布提防的只有南烨麾下的典韦等人,昨rì出了个武安国便让他吃惊不小,今rì出战的张飞就更是让他大吃一惊。只交锋数回合,吕布便知张飞武艺不在典韦之下,于是也打起jīng神来战张飞。 南烨和众诸侯在山上看二人打的热闹都瞪圆了眼睛,只觉得二将打斗jīng彩非凡。典韦、赵云等武将眼睛睁的更圆更亮,这种超一流武将的xìng命相博可不常见,从中可以吸收很多经验。尤其是正在琢磨自创枪法的赵云就更是不错眼珠的盯着两人相斗。 张飞是暴躁脾气,发现一时难胜吕布便用出了蛇矛乱舞,将一条丈八蛇矛舞动起来,犹如怪蟒翻身,想要吞噬人命。 吕布见张飞施展绝学大叫一声:“来得好!”而后便也用出了自己的绝技鬼哭神嚎。一杆方天盘龙戟神出鬼没,招招挂风,那呼呼风声若在近处听闻,真如神嚎鬼叫,乱人心神。当真是马蹄到处鬼神嚎,目前一怒应流血。 南烨这还是第一次见吕布施展这招鬼哭神嚎,果然比自己用的更加灵动,威力也更强。而那鬼哭神嚎之音,应该是盘龙方天戟的特殊构造形成的,自己施展时并没这个特效。 正可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连南烨这个外行都看出了鬼哭神嚎的威力,更别说赵云、典韦了。像吕布、张飞这种超一流武将,不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很难用出绝招,此时两个超一流武将的绝技拼杀可谓一道胜景,只要是习武之人都会忍不住叫好。 阵中二人各施绝技枪、戟相碰,瞬间就连斗了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关羽最熟悉张飞武艺,见他施展绝技非但不能取胜,反而还落下风心中焦急,担心张飞有失。于是一拍胯下战马,舞动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来夹攻吕布。 吕布迎战张飞一人尚有余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见山上又来一员大将,也不是南烨麾下。此人九尺身高面如枣,青龙宝刀灿霜雪,鹦鹉战袍飞蛱蝶,凤目圆睁势逼人。 关羽人到刀也到,一刀就向吕布的脖颈砍去。在关羽的chūn秋刀法中,最厉害的便是这头一刀和最后一刀。这第一刀往往借着战马冲刺力大势沉,秒杀过不少人。而最后一刀的拖刀计则是让人防不胜防。 吕布早就防备关羽,双手擎住方天画戟挡住关羽巨力一刀。刀、戟相交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关羽、吕布皆是浑身一震,这力道从二人手臂传到腰胯又传到马上。两人坐下马同时发出一声嘶鸣。 就这一刀之威,便让吕布心惊,他暗想:“看来我还是小觑了天下英雄!这联军之中也不是无人,眼前二将本事皆可与南烨帐下典韦、史阿媲美,此战要胜殊为不易。” 关羽见吕布挡住了自己的第一刀,刀势由急促转变为沉稳,开始配合张飞与吕布相斗。三匹马丁字儿厮杀,比刚才更加凶险。吕布以一敌二,战了三十余回合只是稍落下风,却无败相。 刘备见两个兄弟联手竟然战不倒吕布心中焦急,一是担心二人有失,二是觉得这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昨rì武安国败于吕布尚且扬名诸侯,今rì自己三人若杀败吕布岂不更加露脸,rì后也免得袁绍兄弟小看。 想到此处,刘备手掣双股剑,胯下黄鬃马,刺斜里杀出,也来助战。吕布见又来一将,面sè如玉,双耳垂肩,长相不凡,还以为此人也和关羽、张飞一样厉害便加了小心,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别看吕布是天下第一的猛将,可是却没什么荣誉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就是吕布的作战准则,再说以一敌三就算战败也不算丢人。 原本想跑的吕布与刘备一交手,顿时乐了。刘备的长相确实不错,可是这武艺却实在不怎么样。要说刘备73的武力值也算的上三流武将,比起王匡、孔融等人是强多了,可是要比吕布和关、张二将却还差得远。吕布探知了刘备武艺,反而不急着跑了,与三人游斗起来。 第二十五回诸侯联合讨董卓群雄关前战吕布(21 刘、关、张三人围住吕布,转灯儿般厮杀。山上各路人马都看得呆了,曹cāo命人敲起战鼓齐声呐喊,来给三人助威。南烨等人也纷纷效仿曹cāo摇旗呐喊,一时间山上鼓声震天,旗帜飘摇好不热闹。 山下四人杀成一团难分难解,寻常武将已然看不出谁占上风,谁落下风了,只是觉得刀、枪、剑、戟凑到一处,招招凶险异常又jīng彩绝伦。此时还能看出门道的唯有南烨身边的典韦、赵云二将,这二人可是不弱于关、张二将的超一流高手。 赵云武艺虽尚未大成,可是常与顶级高手过招,眼光倒是不差,他向典韦请教道:“典统领,我看那关、张二人双战吕布还在上风,怎么刘玄德出战之后,三人似乎反而落了下风?这是什么道理?” 典韦给赵云解释道:“刘玄德虽有些武艺,可是比起另外三人差之远矣。我等也曾与那吕布切磋过,你我双战吕布可以不落下风,此时法师若前来相助我等,你说会有什么结果?” 赵云直言道:“法师又不通武艺,岂不是越帮越忙?我等心系法师,定不能全力应战,吕布来攻,我等还要护卫法师以防不测。” 典韦点头道:“就是如此!刘玄德若不出战,关、张二人将吕布打到力尽也就胜了,可是他一出战反而有了破绽。只要吕布来攻刘玄德,关、张二将必要相救,如此便落了下风。” 赵云皱眉道:“如此说来,三人还胜不了吕布?” 典韦道:“也不尽然!我等都能看出此事端倪,想必那交战中的刘、关、张三人也知其中奥妙,定会有些对策。” 赵云、典韦在背后议论,南烨一字不差的全听到了。他只知道三英战吕布是刘备三人赢了,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 山下四人打了一阵,关羽、张飞也发现吕布专攻刘备,好让他们救应不及。刘备自然也发现了这点,便渐渐退出战圈,还留关、张二人去战吕布。如此一来吕布反而有些招架不住。 吕布担心刘备真的退出圈外,自己错失了逃跑的机会,于是照着刘备方向虚刺一戟。关、张二人不知是计,还以为刘备又入战团急忙去救。吕布趁此机会荡开阵角,倒拖画戟飞马便跑。 关羽、张飞见刘备离的老远,吕布又趁机跑了方知是计。二人那里肯依?拍马便追吕布,刘备也跟着一起追杀。山上诸侯见三人胜了吕布喊声大震,一齐挥军掩杀。 吕布只带了三万人马,如今又失了士气,根本不是众诸侯十余万人的对手。吕布与数千骑兵还能仗着马快夺路而逃,两万余步卒可就惨了,一下子就被淹没在大军之中。这一仗杀得昏天地暗,有道是:喊声震动天地翻,杀气迷漫牛斗寒。吕布力穷寻走路,遥望雄关拍马还。倒拖画杆方天戟,乱散销金五彩幡。顿断绒绦走赤兔,翻身奔向虎牢关。 有两万余步卒垫后,吕布引领骑兵总算杀出重围,直奔虎牢关而去。可是别忘了虎牢关前还有袁绍为首的十一路诸侯,哪能让吕布轻易走脱?在关前截住吕布骑兵又是一阵厮杀,最后吕布三万人马,返回虎牢关的只剩下三千不到。 吕布屯兵之处距离虎牢关并不算远,刘、关、张三人追赶吕布直到关前。遥望关上西风飘动青罗伞盖。张飞大叫道:“关上必是董卓!杀了吕布有何用处?不如先拿董贼,才是斩草除根!”说罢追在吕布败兵之后就要破关而入。 董卓在关上见吕布兵败将其接入关中,又见后有追兵急忙命人放箭。守关士卒得了将令,也不管吕布后队人马尚未入城,便箭如雨下,弓石齐发。 张飞拍马赶到关下,便见关上不分敌我开始放箭,根本无法破关,只得悻悻而回。此战虽说未能擒拿吕布,却将吕布人马斩擒杀了九成,也算大胜。二十三路诸侯再次齐聚虎牢前,南烨、曹cāo等人一同为刘、关、张三人贺功。 袁绍接到捷报大喜,这回就算袁术不悦也不能再忽视刘、关、张三人之功。于是袁绍出钱犒赏三人,又摆酒为南烨等人贺功。 庆功宴罢,诸侯分麾下寨,每rì到关前挑战。董卓见诸侯人马众多,头号大将吕布又败,根本不敢出关,只命关上严防死守,高悬免战牌。 袁绍一连挑战数rì不见关上动静便再次聚集诸侯商议对策。孔融道:“董贼多活一rì天下都不得太平。如今吕布兵败,正是关上士气低落之时,我等合兵一处,人马数十万,只要一齐攻打,此关可破矣!” 南烨一听孔融这话便暗自摇头,在场诸侯各怀心思,怎可能齐心攻关?数十万人马攻关总要有先有后,不可能一拥而上。谁先谁后便是个大问题。先攻关者损失惨重也不一定能攻破虎牢关,后攻关者则可能坐收渔利,诸侯谁又愿意无私先行?便是南烨自己都不愿意强攻关隘城池,折损麾下人马,更别说私心更重的其他诸侯了。 袁绍见诸侯都不吭气,就知此计不成。他身为盟主表面上可以号令诸侯,决定攻城顺序,可是实际cāo作起来却有很大难度,派谁先上都不合适。若派南烨、曹cāo这样的强势诸侯,说不定人家怕拍屁股走人,根本不鸟自己这盟主。若是派王匡、乔瑁这样的小诸侯,其他诸侯肯定会认为自己持强凌弱毫无风度。可是要让袁绍自己身先士卒领兵攻城,他也不情愿。 孔融见无人应和自己面sè不悦回了座位。他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建安七子”之首。论文采绝对没话说,可是要说察言观sè却不在行。而且其人脾气耿直,眼里装不进沙子,是个适合做学问却不适合做官的主儿。他想不明白为何众人分明是来讨贼,可眼见贼人就在关上却都面露迟疑。 曹cāo有jiān雄之资,在场若论揣摩人心,无人能出其右。他见众人沉默不语,怎能不知端倪,便道:“文举之言虽有道理,可是雄关难克,董卓还有十万人马在关上,就算士气低落强攻也难免损兵折将。依我之见还是多造云梯、冲车,器械齐备再行攻关。” 众人闻听此言纷纷点头赞同,袁绍便命众人四散回营准备。至于诸侯是真的准备器械,还是不思进取在营中饮酒作乐他就不管了。如此一来,各营气氛便都有些松懈,唯独南烨、张燕等人营中却加紧了训练,似乎是在准备一场大战。 诸侯在算计虎牢关里的董卓,董卓也在算计虎牢关外的诸侯。李儒见诸侯松懈不思奋进,便知道关下诸侯心并不齐,他又探听到之前袁术断了孙坚粮草,与孙坚有间隙,便想出了一个挑拨离间之计。 这一rì孙坚营中有人来报:“关上有一将,乘马来营寨中,要见将军。” 古时交兵见仗讲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个规矩一直被沿用到了现代,因为战争中的使节比平时更加重要。使臣带来的很可能是停战投降的消息,若是轻易杀害定有大麻烦。孙坚一听是关上来人不敢怠慢,忙让士卒请进帐中。 孙坚没等多久,便见士卒引领一人进帐。此人长得腰圆背阔,方面、狮鼻、阔口,一副络腮胡须,很是英武。孙坚问道:“你是何人?到我营中又有何事?” 那人答道:“我乃丞相麾下李傕,见将军有要事相告,还请屏退左右。”要知李傕有何要事,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1) 孙坚闻听李傕有要事相商便命帐中士卒退下,只留四亲将在侧。李傕见时机已到,便对孙坚道:“各路诸侯被丞相所敬者惟有将军而已。今rì特命傕来与将军结亲。丞相有一女可比西施、王嫱,yù配将军之子。此事若成,丞相当为将军请封三公之位,将军以为如何?” 李傕此言一出,孙坚当时大怒,叱道:“董卓逆天无道,荼毒皇室,我恨不能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又怎会与逆贼结亲?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今rì我不杀你,你且速速回去,早早献关!倘若迟误,定让你粉身碎骨!” 见孙坚发怒,李傕不敢再劝,抱头鼠窜而去。回见董卓道:“回禀主公,那孙坚不识好歹,非但不答应婚事,反而破口大骂丞相逆贼,着实可恶至极。” 董卓闻言大怒,问李儒道:“文优这离间之计不成又待如何?除了那孙坚还有何人可以拉拢?” 李儒摇头道:“袁绍、曹cāo、南烨等人皆是一党,一直与主公作对。韩馥、王匡等人皆是主公提拔却不思回报聚集作乱,也不是高官厚禄可以拉拢。孔融、陶谦心存汉室,不会为主公所用。所剩者为孙坚、公孙瓒等人,如今孙坚不纳主公之女,公孙瓒麾下又与奉先结仇,离间之计难矣。” 董卓道:“此计不成又当如何?诸侯势众,如今又在关下大造器械,一旦军器齐备大肆攻关,我等如何是好?” 李儒虽知诸侯不可能齐心攻关,只要严防关隘便可高枕无忧。可是一见身为主帅的董卓都面露惧sè,可想而知麾下士卒的士气又低落到了何种程度。就这种士气而言,二十三路诸侯中只要有几路能够齐心攻关,这虎牢关旦夕可破。李儒最怕的就是南烨、曹cāo等人纠集几路诸侯不顾个人得失强行攻关,那可就全完了。 想了一阵,李儒最终不敢冒险守关,又见董卓心生惧意,不想死守关隘。于是便对董卓道:“奉先将军新败,兵无战心。不若引兵回洛阳,迁都于长安,以应童谣。” 董卓知道虎牢关后便是洛阳,守虎牢与守洛阳相差不远。他心怀惧意本就想逃,不论是虎牢关还是洛阳城都不想守。正在发愁无路可逃,没想到还有迁都长安这条路。于是大喜问道:“文优所言是何童谣?” 李儒道:“近rì洛阳街市童谣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应验汉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是指光武帝旺于东都洛阳,到如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轮转,十二乃是地支之数,洛阳传一十二帝气数已尽,丞相迁回长安,方可无虞。” 董卓一听自己逃命竟然还能对应天时,大喜道:“若非文优所言,我尚不能领悟其意。既然如此,我等这便回洛阳商议迁都之事。” 当夜,董卓便令吕布、李儒、李傕、郭汜等人回归洛阳,只留赵岑、李肃与半数士卒守关。 次rì董卓回到洛阳,聚集文武百官于朝堂道:“大汉建都洛阳已有二百余年,如今气数已衰。我观天下旺气实在长安,所以yù奉驾西幸,迁都长安。你等各自回去收拾行装,与我一同前往。” 杨彪出班道:“丞相之言差矣!自光武中兴以来,洛阳便为汉都。如今无故弃宗庙、皇陵迁都长安,恐怕百姓惊动。天下百姓动乱至易,安定至难,还望丞相慎重行事。” 董卓领兵而还,就怕诸侯趁机攻关,将自己堵在洛阳城里。一听杨彪劝阻,大怒道:“你有何见识?敢阻国家大计!” 太尉黄琬道:“丞相息怒,杨公之言是也。昔rì王莽篡逆、赤眉作乱之时焚烧长安,尽为瓦砾之地。更兼百姓流离,百无一二。如今弃宫室而迁都于荒地,实非所宜。” 董卓道:“关东群贼四起,屯聚虎牢,作乱天下。长安有崤函之险,可挡群贼。更接近陇右,木石砖瓦克rì可办,宫室营造不须月余。我意已决,你等休再乱言!” 荀爽出班谏道:“长安地势虽佳,可迁都之事涉及天下百姓。丞相岂可因地利而弃人和?” 董卓大怒道:“我为天下大计,小民弃之有何可惜!你等身居高位不知大事,实乃尸位素餐之辈。”言罢便命人将三人官服脱下贬为庶民。 百官见状无人敢劝,董卓便宣布散朝。他刚出大殿想要上车回府,便又有两人拦车行礼。董卓视之,乃是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 董卓问道:“你等何事?在此拦路。” 周毖道:“今rì听闻丞相yù迁都长安,特来劝谏。” 董卓没想到自己已经贬了三位高官,还有人敢顶风作案,大怒道:“当初你二人保用袁绍,我便听了你等之言。今袁绍已反,可见你等皆是一党!难道要留我在此等死不成?” 周毖、伍琼皆无此意,大呼冤枉。董卓哪里肯听,喝命武士将二人推出都门斩首,而后下令迁都。 即便是寻常百姓搬家也要收拾数rì,何况是迁都?这百姓搬家,搬的是家中人口财物,董卓迁都也是如此。在董卓眼中,这洛阳城中的百姓钱财皆是他私人之物,当然要一起搬走。 李儒进言道:“迁都之后必要在长安重建宫室。如今钱粮缺少难以营造,而洛阳富户极多,可抄其家产入官,为丞相所用。” 董卓道:“城中世家多有私兵,若无故抄家,恐怕他们城中作乱。” 李儒道:“袁绍、袁术反叛,但凡与袁家有故者皆是一党,怎是无故抄家?丞相杀其宗党,抄其财物,必得巨万!”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那袁家四世三公,朝中官宦世家多少都要沾些关系,如此抄家有名矣!董卓又想起查抄袁家时得了金银无数,更有神车一架,便再也按捺不住。命吕布引领铁骑三千捉拿洛阳世家富户,共数千家。头上插旗,大书“反臣逆党”,尽斩于城外,取其财物。 先前搬入科学城中的多是洛阳百姓,城中那些世家皆认为自己有身份又有地位,便是打仗也与自己无关,不愿舍弃城中房产财物,没想到这回全都被董卓一股脑咔嚓了。 董卓抄尽城中世家富户还不算完,他还惦记着灵帝陪葬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呢。于是又命吕布发掘先皇及后妃陵寝,取其宝物。 汉代盛行厚葬之风,灵帝的陪葬品自然不少。董卓除了得到了南烨的校服之外,还得到了金宝无数。这可让他大为心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洛阳周围帝陵盗毁一空。董卓麾下军士见有利可图,盗毁帝陵之后又将官民坟冢挖掘殆尽,得金珠宝玉古董珍玩数千余车。 董卓在城里杀人,城外掘坟,又扬言迁都,顿时引起洛阳百姓恐慌。百姓们纷纷涌出城外想要进入科学城中避难。董卓将洛阳百姓视作私产,哪能让百姓如愿?下令城外段煨、杨定领兵围堵百姓,不再让一人进入科学城中。又命李傕、郭汜尽驱洛阳之民数十万口,共赴长安。 李傕、郭汜领命之后将百姓万人编队,中间安排士卒一队看守,互相拖押。又纵军士yín人妻女,夺人粮食,啼哭之声,震动天地。如有行动迟缓或是想要逃跑者,背后有三千督军,手执白刃,于路杀人。死于沟壑者,不可胜数。 洛阳百姓一面沿路悲泣,一面想起南烨法师之言。当初若听从劝告搬入科学城中或南下交州,也不至于有今rì之难。此时悔之晚矣,只能在心中默默祷告,祈求南烨法师能来救援。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2) 董卓得了金银粮草上万车,押送百姓数十万便要迁都长安。临行之前为了防止群臣与百姓逃回故都洛阳,董卓下令诸门放火,焚烧居民房屋,并将整个洛阳城以及附近二百里内的宫殿、宗庙、府库等大批建筑物全部焚火烧毁,所剩者唯有一座科学城而已。昔rì兴盛繁华的洛阳城,瞬时之间变成一片废墟,凄凉惨景令人顿首痛惜。 洛阳火光冲天染红了云霄,科学城中的王越等人怎能不知?就算有段煨、杨定二将领兵在外堵截,也还是有个别逃命百姓到了城中,将董卓迁都之事告知王越等人。 南烨离城参加盟会之时便预言董卓要逃离洛阳,命众人做好弃城准备。如今洛阳大火,方圆二百里人迹皆无,果然应验南烨所说,科学城难以独存。 城中众将就算对今rì之事早有准备,却没想到董卓会做的这么绝,竟然将繁花似锦的洛阳城化为一片焦土。王越聚将商议道:“如今董卓迁都长安,城外人马也随之而去,我等该如何应对?” 张辽、高顺如今是彻底服了南烨,与城中众将也相交甚厚,开口说话再无初来时的顾忌。张辽道:“董卓大举迁都,必留上将断后,说不定就是吕布那无耻小人。城中兵少,又无人可敌吕布,追击董卓救护百姓实非良策。为今之计应是赶赴虎牢,前后夹击,破其关隘,接应法师与诸侯进关,而后再做打算。” 王越闻言连声叫“好!”别看王越号称剑神,武力堪比吕布,可是要论军略却不如张辽。当即便命张辽、高顺、史阿三人引领一百法师亲卫,一千陷阵营和一万jīng兵去助南烨破关。自己留下一万jīng兵守城,防备董卓去而复返。 张辽三人领兵出城直奔虎牢关。将要到关之时,张辽对史阿、高顺道:“我等暂且扎营,莫要让关上察觉,然后再派一人去与法师联络。待确定rì期内外夹攻,定可破关。” 史阿道:“联络之事便交于我,绝不会让关上察觉。” 张辽深知史阿本领,若论带兵打仗,史阿不如自己,可是若论武艺jīng湛,高来高去,自己与史阿相差甚远。于是张辽、高顺领兵藏于山间,史阿独自一人抄山中小路过关。 古时关隘大多依山而建,只要卡住山中大路,兵马粮草便运送不得,大军无法通行。不过若是一两个人翻山越岭还是可以偷渡关隘,南烨四人出关与诸侯汇合便是走的山间小路,史阿如法炮制也是翻山而出毫无难度。 史阿出关之后认准诸侯旗帜,直奔南烨大营而来。南烨营中士卒皆是科学城中的兵马,怎能不认识史阿?守营士卒见了史阿行军礼问道:“史镖头怎么来了?可是城中有何变故?” 史阿道:“科学城中一切都好,不过洛阳城中确有变故。你等快引我去见法师,莫让他人知晓。” 守营士卒不敢怠慢,忙领史阿到了营中。南烨一听史阿来了就知道形势有变,急忙聚集麾下将领,一同来见史阿。 典韦、张白骑等人史阿都认识,可是沮授、张郃、于禁等人史阿却是头一次见到。他见几个人有文有武气势不凡,还以为是几路诸侯在南烨营中做客便对南烨道:“禀告法师,王总镖头有密信遣我送来,请法师过目。” 南烨见史阿嘴上说有密信却不呈上,就知道他是暗示自己屏退外人。于是笑道:“史阿有话直言便是。帐中皆是我心腹,只是新到麾下你并不认识。我这就给你介绍。”说罢便将沮授、田丰、张郃、审配、于禁一一给史阿介绍了一番。 史阿与众人见礼之后方知都是自己人,这才说道:“果然不出法师所料,城中董贼惧怕诸侯,已然下令迁都长安。洛阳周围二百里被焚烧殆尽,百姓皆被董卓掳走,就连帝后陵寝也被董卓盗挖……” “董贼安敢如此?!”还没等史阿说完,沮授、审配便拍案而起。 田丰则道:“董卓果然迁都,法师神机妙算早就料到今rì定有应对之法。” 南烨苦笑道:“我一人料定此事又有何用?元皓不会认为我一人便能破关?” 史阿道:“我等已有破关之计,就待法师定夺行事。” 南烨没想到自己帐下沮授、田丰还没有计策,史阿竟然有计,便惊奇道:“史阿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史阿有些不好意思道:“此计非我所出,而是文远的计策。他言董卓迁都必留大军在后,防备诸侯追杀,所以不宜追击。应先与法师汇合引诸侯进关再同诛董卓。于是我与文远、高顺便领了法师亲卫、陷阵营和一万jīng兵前来接应。只要法师约定rì期,我等关里关外一同厮杀,定能破关。” 南烨闻言大喜,张辽不愧是五子良将之首,果然懂得抓住战机主动出击。于是便问麾下众将道:“文远之计甚妙,我等又该约定何时破关?” 沮授感叹道:“法师麾下果然人才济济,这文远定是帅才无疑。趁着董贼尚未远走,我等该尽快破关,再追董贼才是。” 众将听沮授说完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杀入虎牢关,再将那祸害百姓的董卓剁成肉酱。南烨想了想道:“我等破关之事还要先与诸侯相商才好。我明rì便汇集诸侯,不论有几路诸侯赞同此事,后rì巳时我必引兵攻关。史阿在此休息一夜,明rì回去告知文远此事。” 史阿道:“军情紧急,我这就回去,也好让文远早作准备。” 南烨点头道:“也好!那便辛苦你了。你等攻关之时可命士卒如此叫喊,破关更易。”南烨说罢在史阿耳畔又细语两句。 史阿点头离去之后,南烨又与众将商议一番,方才散帐。次rì天明,南烨找到袁绍聚集诸侯。袁绍聚将之后问道:“法师让我等相聚说有要事相商,不知法师所言是何要事?” 南烨并不说董卓迁都之事,只是道:“我等一连准备数rì,便是打算攻克虎牢诛杀董贼。如今我营中器械已然备齐可以攻关,只是不知诸君准备如何?” 诸侯之中一心讨董卓者不过寥寥数人,其中首推曹cāo、孙坚、孔融、陶谦、鲍信。不过鲍信折了弟弟鲍忠,孙坚又被袁术坑过,这讨贼之心也就淡了。所以除了南烨,这些天认真准备攻城者只有曹cāo、孔融、陶谦三人,只是陶谦与臧霸有隙,并不响应南烨。唯有曹cāo、孔融道:“我等器械齐备,可以出兵。” 张燕、臧霸、郭太、何仪四人并不知史阿昨rì之事,但是四人一直以南烨马首是瞻,所以也道:“我等皆可出兵。” 南烨摇头道:“我等一同准备,怎么只有六人与我可以进兵?” 诸位闻言面有惭sè,袁绍身为盟主整rì饮酒作乐,根本不曾做什么准备,闻言更是脸红道:“法师莫要苛求!诸君士卒多少不一,准备器械快慢有别也是常事,不如再等几rì,诸君器械齐备一同攻关不迟。” 那些未做准备的诸侯听了袁绍之言纷纷点头称是,劝说南烨莫要心急。南烨早知这些诸侯都是什么货sè,微微一笑道:“董贼残暴无比,他多活一rì百姓便要多受一rì之苦,我心实在难安。前rì器械未齐无法攻关也就算了。如今器械齐备再不攻关更待何时?今rì我特来向盟主请令为先锋,明rì攻关。有愿随我者便来,器械未齐者也不强求,盟主以为如何?”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3) 袁绍见南烨主动请缨心头大喜,诸侯纷纷保存自己实力不愿出头,这才导致兵无寸进。如今有人犯傻愿意主动做这费力不讨好的先锋,不论胜败如何都是好事。胜了便可兵进洛阳,败了也可以为自己按兵不动找个理由。 诸侯闻听南烨法师要做先锋想法不一,有人觉得南烨是在犯傻,更多人则是佩服南烨敢于争先去战董卓。尤其是孔融对南烨更为敬佩,那rì他提议进兵见无人应和只好作罢。今rì应和南烨者也只是寥寥数人,南烨却敢担当此事独自进兵,这便是真正的勇者无畏。 袁绍点头笑道:“法师心怀天子百姓,果然是我等楷模!既然法师准备进兵,可有人愿助法师一臂之力?” 张燕四人对南烨早就形成了盲目的信任,皆出言道:“我等愿往!” 孔融也道:“融愿助法师一臂之力。” 曹cāo并不知南烨有何把握偏要进兵,但是刚才话已出口不好反悔,又觉得诸侯锐气全无不足与谋,便道:“cāo亦愿同往。” 公孙瓒背后的刘、关、张三人知道南烨每战必胜,又见公孙瓒并无意出兵。刘备便小声对公孙瓒道:“伯珪兄何不出兵助法师一臂之力?” 公孙瓒也小声对刘备道:“险关难破,袁本初尚且不敢用兵,我等又何必强出头?平白折损人马。” 刘备见公孙瓒不愿出兵便道:“伯珪兄可愿助备少许士卒出兵?一可减少损伤,二可显示伯珪兄讨贼之心,让诸侯敬仰岂不是好?” 公孙瓒没想到还有这种两全其美的办法,于是点头出言道:“盟主,我营中器械虽然尚未齐备,但也够三千士卒之用。我愿助法师三千士卒,由玄德三人统领,与法师一道攻关。” 诸侯一听公孙瓒之言,便有人在心中暗呼“狡猾!”如果说南烨全军尽出前去破关是费力不讨好的话,那公孙瓒此举无疑是讨好不费力。少许兵马就可在诸侯之间落个敢战无畏的美名,实在相当划算。 有了公孙瓒开头,众诸侯也不好意思一点人马不出,于是纷纷开言。这个出兵八百,那个出兵两千,七拼八凑竟然也凑出三万人来,让南烨带领一同攻关。 南烨没料到公孙瓒还有这种智慧,忍不住向他望去拱手道谢。就见公孙瓒身后的刘备正向自己微笑示意,南烨顿时明白这主意是刘备出的,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枭雄。 谢过公孙瓒后,南烨又向出兵的各路诸侯拱手称谢道:“诸君信得过我南烨助我攻关,烨在此谢过了。不过各营人马混合一处不易统帅,还要有上将引领方能成事。我观玄德、云长、翼德三人那rì战胜吕布,皆是大将之才,不如便将各营人马交予三人统领,战后再各自回营,诸君以为可好?” 诸侯闻言纷纷称善,暗赞南烨公正无私。他们派出这些人马只是为了讨个好名声,根本没打算往回要。因为诸侯心里明白,这些人马落在jiān人手中,肯定会被当作攻城炮灰,十死无生。没想到南烨法师竟然将这些人马集中交于公孙瓒麾下三人。有这三人统领,南烨肯定不能再让这些人马做炮灰,否则定会激怒三人引火烧身。由此可见,南烨法师对待诸侯人马一视同仁,并没想要保全自己牺牲他人,这又怎能不让众人心中佩服? 刘、关、张三人也是大喜,他们还从没统领过这么多人马。三人暗下决心,定要努力攻关,斩将夺旗,以报南烨法师重托。 袁绍见此事已定,便宣布散帐,让各路出战人马准备攻关之事。南烨出帐之后拦住曹cāo、刘备等人道:“诸位不忙回营,且到我营中少坐,我有话说。” 此次出兵是以南烨为主,曹cāo、孔融、刘备也正想与南烨商议具体如何攻城,自然应允。待到南烨帐中坐定,曹cāo问道:“不知法师打算何时攻城?又有何妙策?” 南烨一笑道:“我等兵马集结一处也有十余万人,攻城之事宜早不宜迟,就定明rì巳时攻城。城破之后莫要迟疑,你等随我直取洛阳……” 未等南烨讲完,孔融便道:“法师所虑者远矣!董卓屯兵十万在关上,我等兵马虽众却也相差不多,平地交锋或可取胜,能否破关而入则尚未知晓,又何谈兵进洛阳?” 曹cāo也道:“董贼jiān诈,又有吕布、李儒相辅,法师莫要轻敌啊!” 南烨见二人愁眉不展,顿时意识到了情报在战争中的重要xìng。他来自信息时代,本就比其他诸侯更重视情报收集,这次他只是比别人提前知道了董卓迁都的消息,就敢率先攻关且有必胜的把握,由此可见一条情报可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并非虚言。 既然知道了情报的重要xìng,南烨自然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肯随意将军情泄露。便对二人道:“非是我轻敌大意,而是我已然安排了内应相助。明rì攻城之时,若见有人打我旗号,切莫互相攻伐,自相残杀。” 孔融闻言大喜道:“法师既有内应,适才为何不向盟主讲明?我等也好多些人马相助攻关。” 曹cāo笑道:“文举怎么还不明法师之意?诸侯畏难避险,见关城险要便纷纷退缩兵无战心,法师定是不想用其兵自毁士气。再说法师内应必有暗语约定,若是其他诸侯得知内应之事争先抢功乱了法师计策,岂不难以破关?” 孔融听后连连点头,直说:“法师想得周到!”鲍忠争功之事已有先例,孔融也看出这些诸侯有功劳便抢,有硬仗便怂。此时听曹cāo一分析也觉得人多杂乱反而不如少数jīng锐来的实在。 南烨见曹cāo替自己解释倒是省了一番口舌,便道:“孟德之言正合我意!我还有意借此机会试探一番诸侯之中谁是不计得失真心讨贼之人。如今看来,在座诸位才是国家栋梁之才。” 曹cāo、张燕等人得南烨称赞心中暗喜,表面则都谦逊道:“当不起法师盛赞!” 南烨召集他们议事的目的一是让他们安心攻城不要畏缩,二是告知他们内应之事,免得自相残杀。该说的正事说完,众人又开始商讨一些细节。就在此时,有守营士卒来报:“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求见。” 原来孙坚回到自己营中细想今rì之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见识过南烨的本事,不论是军中缺粮还是祖茂有灾都被南烨言中。孙坚暗自思量:“法师能预知一人生死,安能不知众人存亡?若攻关之事必败,法师定会先知。如此说来法师定有破关妙法,我实不该因为袁术之故便赌气不助法师,丢了一桩功劳。” 孙坚与其他诸侯不同,是敢作敢当的直xìng子。其他诸侯便是事后回过味来恐怕也不好意思再来找南烨要求出兵,不过孙坚却是想到就做,不愿让自己后悔留下遗憾。于是直接找到南烨营中。 南烨闻报知道孙坚到了忙命人请入帐中,而帐中诸侯也各自闭口,不再言攻城之事,以防被孙坚听去。 孙坚进帐见曹cāo等人皆在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对南烨拱手行礼道:“法师今rì聚集诸侯商议出兵之事,我本也想出兵。只是当时想起袁术断粮之事颇为气愤,便不想再出死力。可回营之后心却难安,深感自己不该因小人之事而废讨贼大义。所以特来向法师请罪,恳请法师约我一道出兵,坚必尽全力讨贼。”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4) 孙坚一番话说的十分漂亮,一点也没露出自己料定南烨必胜,想要跟着南烨混功劳的意思,反而透露出一种为了大义而废私怨的感觉。 南烨见孙坚来投也是大喜,如此一来孙、曹、刘三巨头算是齐聚帐下了。南烨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指挥这三巨头攻关的一天,心中的激动劲儿就别提了。急忙对孙坚道:“文台能为大义而来乃我之幸也!快快入座共商大事。” 曹cāo、孔融等人见孙坚是为讨贼而来也对其微笑点头。南烨又将内应之事说与孙坚知晓。孙坚表面惊讶万分,心中却暗喜道:“果不出我所料!法师早有准备,此战必胜矣!” 众人商议完毕纷纷告辞回去准备,南烨一直送出帐外。孔融走在最后,南烨就见他身后的武安国频频回头望向自己似有话说。于是南烨直接开言道:“文举暂且留步!” 孔融听背后南烨叫他停在辕门回头问道:“法师还有何事吩咐?” 南烨道:“我见文举背后的武将军频频回首不知何意?若是我等刚才所议之事尚有疏漏之处,还请武将军直言当面。” 孔融闻言看向武安国,自从那rì武安国与吕布交锋之后,孔融更加善待,常留身边随侍左右。 只见武安国摇头道:“我观法师非为今rì所议之事。而是想问那rì我与吕布交锋之时,法师到底以何秘法助我全身而退?为何我回营之后全然不知交战情形?” 南烨知道武安国问的是控人技能并不惊讶,倒是孔融闻言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那rì阵前交锋还有南烨的事儿。便好奇道:“安国此言何意?之前为何不曾向我提起?” 武安国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正因我也不解其意才无法告知主公,今rì特来请教法师。” 南烨一身技能除了左慈、于吉二仙知道,其他人一律保密,以防被人当作怪物。面对孔融、武安国好奇的目光,南烨自然不能直言,可是他又真想挖武安国到麾下代替韩虎出征,不想否定此事,于是便道:“武将军可知道李广shè虎的典故?” 武安国出身卑微并不知道这个典故,可是孔融却十分博学,见武安国摇头,便解释道:“法师所讲是飞将军李广打猎shè虎的故事。一rì李广外出打猎,见草丛之中蹲伏一只猛虎。他弯弓搭箭,用力shè去,正中猛虎。可待他走近仔细一看,被shè中的竟是一块虎形巨石。箭矢连头至尾没入石中。李广自知没有如此力气,便又一连向巨石shè了数箭,非但没有洞穿巨石,反而箭矢破碎……” 武安国奇道:“这又是为何?” 孔融道:“当时此事也引人疑惑无人能解,唯有扬雄说是心诚所致,时至今rì已然不知此事真假矣。法师提及此事,可是知晓其中道理?” 南烨见孔融、武安国都是一副求知心切的样子望向自己便点头道:“用科学大道来解释,这便是人的潜力了!” 孔融博览群书却也不知潜力为何物,便问道:“敢问法师何为潜力?” 南烨忽悠道:“潜力就是人体内潜藏的力量,有些人平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是遇到家人重病情况危急却能背负父母远行千里求医,这便是潜力了。武将军有与吕布交战的潜力却并不自知,我只不过是用些术法将其潜力激发出来而已。” 孔融闻言感慨道:“科学大道果然能通世间至理!安国在我麾下大材小用矣,若在法师帐下必为大将之才。” 武安国闻言急道:“主公何出此言?我受主公十年之恩,誓死追随主公。” 南烨看出武安国也是忠义之人,并没有为了得到力量便追随自己的意思,只好安慰孔融道:“文举此言差矣!便是没有术法相助,武将军也是大将之才。只要勤练武艺将潜力开发出来,总有一rì可以战胜那吕布。” 孔融也知道南烨在安慰自己,感激一笑道:“多谢法师直言相告。我必善待安国。” 武安国也向南烨行礼谢道:“多谢法师指点!明rì攻城之时还望法师以秘法助我。不为斩将夺旗建功扬名,只求多杀敌兵为民除害。” 南烨虽未能得武安国效忠,但见他忠义也很欢喜,便道:“明rì若有机会定助武将军一臂之力。”孔融与武安国再次行礼,这才离去。 次rì巳时南烨领曹cāo、孙坚、刘备、孔融、张燕、臧霸、郭太、何仪关前列阵。九路诸侯,九种旗帜迎风飘展,九人身后文臣武将列成一排,十余万兵马齐结一处,声势浩大令人震惊。 关上守将李肃、赵岑当然知道董卓离关迁都之事。他们最后得到的军令便是虚张声势严守关隘,拖延诸侯入关,为董卓迁都争取时间。不过董卓自己先跑了也不好意思命二人死守,曾经暗示二人,能守便守,守不住便保存兵力撤往长安。 赵岑见关下人马众多头皮就有点发麻,问李肃道:“李将军,我等是守是退?” 李肃心中也有惧意,若是他一人独自守关肯定选择弃关而走。可是有赵岑在一边盯着,若是一仗不打便弃关而逃,便留了把柄在赵岑手里,回到董卓那里不好交差。于是硬着头皮道:“丞相有言在先,此关能守便守,守不住再退不迟。我观诸侯并未尽出,可先命士卒严守关隘,试探其兵力士气,若强则退,若弱则守,如何?” 赵岑要是没有李肃盯着也早跑了。按照兵法来讲,内无粮草外无援兵便是死地。董卓一跑,洛阳一烧,虎牢关中便断了援兵、粮草,只靠一些余粮维持。诸侯便是不来攻关,粮草一尽,二人也要撤离。此时听李肃说要守城试试,赵岑心里直骂娘,可是又不能不守,只好给自己壮胆道:“李将军此言甚善!关上好歹也有数万人马,关下诸侯休想一战而破。我等不妨杀上一阵再做打算。” 南烨仰望关上旌旗招展,士卒队列整齐并无混乱迹象,看来守将并不想轻易撤军。如此一来就算内外夹攻要想破关也要费些力气。事到如今想要退缩肯定是不行了,不过总要想些办法减轻损失才行。 回头一望身后众将,南烨计上心来,命典韦、周仓又叫上两员大将,五人跃众而出来到关前。曹cāo、刘备、孙坚等人都不知道南烨打算做什么,便都盯着南烨和他身后四将。 南烨带到阵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典韦、周仓、张飞、武安国四人,这四人除了力气非凡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嗓门都特别大。南烨先是嘱咐四人几句,然后对关上喊话道:“我乃交州牧南烨,今rì特来破关诛贼。董卓何在?速速出来与我答话!” 典韦、张飞四人听南烨说完齐声大喝,将南烨言语重复一遍。这四个大嗓门齐声呐喊,关上、关下、关里、关外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肃、赵岑听南烨关前叫阵相视苦笑,董卓根本不在关中,如何出来答话?赵岑刚要上前与南烨对答几句便被李肃拉住道:“据说这南烨有诸多妙法,我等切莫上前,以防被他套出话来,得知关中虚实。” 赵岑闻言一惊,点了点头退了两步。南烨见关上没有反应大笑道:“关上守将士卒听真,我已算出董卓早已不在关内弃你等而去,不妨叫三姓家奴吕布出来答话。” 典韦四将复述之后,关上关下都吃了一惊。曹cāo、孙坚等人是吃惊董卓为何不在关中。李肃、赵岑则是吃惊南烨如何得知关中虚实,他们俩可是连面都没敢露啊!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5) 李肃、赵岑见南烨一句话便探知董卓不在更加不敢露头,生怕南烨再知道些什么。南烨见还是没人反应接着领四人喊话道:“我算出吕布已然跟随董卓而去,抛下你等士卒死守关城。既然董卓、吕布皆不在关上,李傕、郭汜可在?”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关上的李肃、赵岑简直恨得牙根痒痒,南烨这是在关下要短啊!关里没谁他喊谁,这要再让他喊下去,关里的人非让他喊没了不可。于是两人暗命士卒放箭,阻止南烨喊话。 南烨早就料到自己喊话会打击关上敌军士气,所以才离关老远让四将帮忙传话,弓箭根本shè不到他。关上放箭恰恰说明守将心虚,南烨启动定位、显星、寻星三个技能,便知守关的是李肃、赵岑二将,于是微微一笑继续道:“李儒、樊稠出来!”“张济、徐荣出来!”“魏续、侯成出来!”…… 曹cāo、孙坚、刘备等人在南烨背后都看傻了,只见南烨在关前几乎将董卓麾下文武喊了个遍,竟然没有一人敢出来答话。或是真如南烨法师所说,这些人全都弃关而走了? 关上的李肃、赵岑更是惊疑不定,两个人心中都在暗暗祈祷:“快叫我们!快叫我们!再喊下去就真没人了!”可是南烨却偏偏不叫二人。 那些守关士卒此时也不淡定了,他们有些知道董卓迁都之事,有些还被蒙在鼓里。初时听南烨在关下说董卓弃他们而去还没几个人信,可是南烨在关下挨个点名都没有一人敢出来答话,岂不是证明了南烨法师所言属实?于是守关士卒开始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南烨见城头士卒已然不像之前那么整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便决定给城中的守军致命一击。于是高喊道:“关上士卒听着!我已算出关上大将皆随董卓而走,只剩下李肃、赵岑两个无名鼠辈守关。你等若想活命,快快献关投降,否则悔之晚矣。李肃、赵岑,你二人也不要执迷不悟,董卓留下你等在此送死,你等还要为其卖命实在殊为不智,还是献关投降才是上策!” 李肃、赵岑听了南烨喊话心肝直颤,都没想到南烨竟然如此厉害,将关中虚实探知的一清二楚。他们见士卒人心浮动士气低落,知道再不站出来这关也不用守了。于是二人壮着胆子,联手站到关上对关下喊道:“法师莫要出言乱我军心!关中人马粮草无数,不用丞相亲守,有我二人足矣!你等有胆便来攻关。” 曹cāo一见守关二将果然是李肃、赵岑心中大惊,暗道南烨法师神机妙算。孙坚一听关上二将都不敢直呼南烨其名,便知二人已然丧胆。刘备闻听李肃、赵岑承认董卓不在,眼前便是一亮,知道此战必胜矣。 南烨从李肃、赵岑言语之中也听出怯意,再次出言恐吓道:“你等既然不愿献关投降,那就莫怪我手下无情!稍后我降下天兵破关之时,你等切莫后悔!”言罢南烨又转身对诸侯和自家士卒言道:“虎牢关上只有两将,士卒寥寥无几,只要我等齐心攻关旦夕可破。稍后我便召唤天兵来助诸君,众位报国立功当在今rì,听我将令,全军进攻!” 从南烨喊话开始,诸侯和士卒便卯足了劲。关上兵马多少他们不知道,可是他们知道城上只有两将,董卓、吕布全都不在,这可是个破关良机。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随着南烨一声令下,九路人马按照昨rì商议一同出兵攻城,喊杀之声震撼云霄。 进攻士卒气势如虹,守关士卒可就慌乱起来,一边搬运滚木擂石弓弩箭矢,还要一边抬头看天,就怕天兵突降,杀入关来。 若是关上不乱,李肃、赵岑凭借险关,至少可以抵挡诸侯几次冲锋。可是这守关士卒一乱,很快便有云梯、飞梯靠近关隘,贴上墙来。无数士卒冲杀上关,与守关士卒展开了白刃战。 孙坚、刘备都憋着要立功扬名,最先派出大将上场。刘备自然用的是关、张二将为先锋,孙坚更猛,自己挥舞古锭刀带领四亲将冲杀上关。曹cāo见孙坚、关羽、张飞已然登上关城不甘示弱,命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曹仁、曹洪六将一齐冲杀,紧随孙坚站上城头。 南烨麾下众将见盟友上关也不示弱,典韦、赵云、张郃、于禁四将配合一路厮杀也到了关上,张燕、臧霸、郭太、何仪四路诸侯紧随其后,只留下周仓护卫南烨。南烨自己也不闲着,发动了控人技能控制武安国轮着大锤也上了关城。 关前喊杀声四起,关后的张辽、高顺、史阿三人自然知晓。早在南烨喊话之时,他们便已经潜到关后埋伏起来。闻听关前杀声四起,三人引领法师亲卫、陷阵营和一万jīng兵直接冲到关后。这些士卒也未带攻城器械,只是每人背负一捆干柴,扔到关下便闪人,然后放起火来。 李肃、赵岑正在前面指挥守关,一幅心神都在防止诸侯登关,根本没有防备关后有人偷袭。突然二人就听到关后喊杀之声大作,成千上万人齐声高呼:“法师天兵已然破关!降者不杀!”二人回头一望,只见关后烟火满天,也不知杀来多少人马。 攻关诸侯见关后火起,又听法师降下天兵已然破关而入杀到了关后士气大增,与守关士卒拼命厮杀。反观守关士卒则士气全无纷纷败退,不少人跪地投降放弃了抵抗。 李肃、赵岑见一眨眼的工夫形势急转直下心头一惊。李肃比赵岑心眼多些,眼珠一转对赵岑道:“你且在关前督战,我领士卒去关后应对天兵。” 没等赵岑反应过来,李肃便领着自己亲兵到了关后。此时关城后门已然被烈火点燃,虽尚无人马破关而入,不过关外喊杀震天,似乎破关就在旦夕之间。不少关内士卒都在泼水救火。 李肃早就慌了心神,也不管是否真的有人在攻关,急命麾下士卒打开关门速速撤离。守关士卒见关前、关后皆有大军,董卓、吕布又不在关中,都早就想跑。此时得了将令哪还犹豫?合力打开关城后门,如cháo水般涌出。 张辽、高顺、史阿三人领兵放火之后并未强攻关城,只是按照南烨吩咐虚张声势齐声呐喊。南烨出这计策本意是将攻击重点放在关前,不愿关后的自家人马折损太多。没想道李肃胆小,竟然被吓得开关而逃。 张辽三人见关门大开守军涌出先是一愣,而后便是大喜。他们三个也没想到不费一兵一卒竟然能将关门喊破,截住李肃麾下士卒好一阵厮杀。 李肃早料到关外有兵马堵截,所以先命乱军出关,他自己则换了士卒装束,引领亲兵混在乱军之中。 逃命的守关败军哪里是张辽一万jīng兵的对手?更别说还有高顺不要命的陷阵营和史阿率领的法师亲卫。这些乱军有些当场投降,有些四散奔逃,根本无心厮杀。 张辽三人引兵只截住大队人马厮杀,对于那些三五成群四散而去的乱军就顾不上了。李肃趁此机会夺路狂奔,总算逃得一条xìng命,不过其麾下大部人马皆被张辽三人所俘。 李肃自己跑了,可把留下守关的赵岑坑惨了。孙坚带领的四亲将,曹cāo麾下的夏侯兄弟,刘备指挥的关羽、张飞,南烨遥控的武安国,哪一路人马都不是吃素的。更别说还有典韦、赵云等南烨大将,还有张白骑的jīng锐黄巾天兵。赵岑是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可用士卒越来越少。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6) 赵岑正在手忙脚乱焦头烂额之时,有亲兵小校来报:“启禀赵将军,李将军开后关撤了,关后无数人马杀进关来。关城已破,将军快走!” 听小校说完,赵岑整个人都傻了。再往身后一看,哪里还有士卒听自己将令?都在纷纷逃命。赵岑一跺脚道:“李肃误我!” 此时赵岑亲兵聚集一处道:“将军快走,我等为将军断后。” 赵岑见关上关下,关前关后尽是人马,皆打着交州牧南烨旗号,哪里还有路可逃?于是对士卒道:“董卓、李肃不仁,皆弃我等而去,便是逃得一命回去,也难逃兵败罪责。与其如此,不如降了光华法师尚有一线生机。听闻法师从不杀俘,便是黄巾、黑山都投其麾下,我等若降必得善待,你等以为如何?” 周围士卒听赵岑一说皆道:“全凭将军吩咐!” 赵岑见无人反对,便领着麾下人马高呼:“守将赵岑乞降!” 守城士卒见主帅降了,纷纷放下兵器,跪地投降。曹cāo、孙坚、刘备等人见一战破关,皆高呼:“万岁!”麾下士卒同样呼声震天。 南烨见赵岑投降献关,便解除了武安国身上的技能回过神来,与周仓一同进关受降。赵岑本部人马数千加上张辽、赵云俘获人马共计一万五千归顺南烨。其他八路诸侯也都有斩获,各自招降了数千守城降卒。诸侯粗略清点,此战各营虽都有些折损,但是收降的士卒更多,可以说有赚无赔,一个个喜笑颜开。 有人欢喜有人愁,新降的赵岑忐忑不安的跪在南烨面前,等着听候南烨发落。南烨面对赵岑二话不说先施放技能,查其将星录。 将星录:赵岑,董卓部将。关东联军伐董卓时守汜水关,董卓迁都后献关投降孙坚。 南烨一看这将星录便笑了出来,看来此人就是个投降的命,只不过这次投了自己而已。为了确定赵岑是否真心投降,南烨问道:“赵将军可是真的愿降?” 赵岑满头大汗道:“董卓不义,火烧洛阳迁都而去,弃我等如草芥。岑是真心归顺法师,还望法师收留。” 南烨道:“既是如此你便闭上眼睛莫要戒备,我自有法术知你所言真假。若是真话还让你统帅兵马,若是诈降定斩不饶。” 赵岑本就不是诈降也不心虚,乖乖闭上了眼睛。南烨趁机施展控人技能果然将他控制住了,这就说明赵岑已然没有了敌意。 控制着赵岑从地上站起之后,南烨便解除了技能,对赵岑道:“赵将军能弃暗投明乃是我之幸也,国家之幸也!此战降卒便暂且交予将军统带,你下去好生安抚,让他们严守纪律莫要慌乱。只要他们真心归顺,我保证一视同仁。” 赵岑糊里糊涂的从地上站起来,也不知道南烨法师用了什么秘法。不过他听南烨说将降卒皆交给自己统帅,顿时感受到了南烨的信任,再次单膝跪倒抱拳行礼道:“谢主公不杀之恩!岑当以死报之!” 南烨命赵岑暂且下去整顿兵马,而后召集诸侯拱手道:“虎牢关一战而破,全赖诸君舍生忘死奋勇攻关,烨替天下百姓谢过诸位了!” 诸侯闻言连道:“不敢!”曹cāo道:“今rì破关皆靠法师运筹帷幄巧妙安排,我等不敢居功。适才有降卒透露,董卓不在关中皆因此贼已然领兵迁都长安。我等正该按法师昨rì所言,一鼓作气收复洛阳。” 南烨点头道:“降将赵岑也提及董卓迁都之事,我等正该乘胜追击!只是关中也要留些兵马接应各路诸侯入关,不知何人愿意留下?” 曹cāo等诸侯一听南烨要留人守关都不吭气了。攻陷虎牢关虽说功劳不小,可是怎比得上兵进洛阳,斩杀董卓,营救天子之功?所以谁也不想留下。 南烨见诸侯皆不愿留下守关,便笑道:“既然诸君心忧天子急于讨贼,那我便留下接应盟主。” 张燕四人一听南烨要留下皆道:“我等也一同留下守关!” 曹cāo一见南烨留下,多一半人马都跟着一起留下,哪里还敢再去攻打洛阳?便对南烨道:“法师虽非盟主,却是今rì诸军统帅,怎能留下守关?还请法师带领我等一同收复洛阳才是。” 孙坚、刘备、孔融听曹cāo之言纷纷点头称是。那孔融是个实诚君子,虽有争功之心,可是也知大局为重,便道:“法师尽管兵发洛阳,留融在此守关便是。” 南烨早知道洛阳已经化为火海,根本没什么功劳可争,而且先到之人还要负责扑灭余火,所以才不想去。于是便对众人道:“孟德既然说我是今rì诸军统帅,那你等可愿听我号令行事?” 众人闻言皆道:“愿听法师号令!” 南烨分派道:“孟德、玄德、文台、文举听令,你四人各自领兵去攻洛阳,董卓已然迁都而去,你等不必畏惧,入城之后便在城中扎营等待诸侯汇合。 飞燕、宣高、郭太、何仪听令,你四人分兵搜捕关中败退士卒,但不可远去,只可搜索一rì,一rì后在科学城下扎营。 文远、高顺领兵回科学城中报个平安,而后谨守城池安抚百姓,莫让各路人马进城sāo扰。史阿领亲卫留下与我一同守关,接应各路人马入关。你等可有异议?” 曹cāo、刘备、孙坚、孔融一听南烨白送功劳给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哪里会有异议?其他人皆以南烨为首就更没说的。于是九路人马先行,留下南烨、赵岑人马守关,接应袁绍等人。 临行之际,孙坚带领四亲将单独找到南烨称谢道:“坚能有今rì破关之功,皆因法师不弃,特来向法师道谢。” 南烨道:“文台不必客气!你我相交非止一rì,又是为了讨贼大义,文台踊跃出兵,我又怎能不许?” 孙坚道:“法师如此大度,我却险些因私怨而废公事,实在惭愧。之前大荣之事也是因我未听法师劝告,险些酿成苦果,多亏了后来法师相救。便是为此我也该向法师道谢才对。” 南烨摆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便是寻常百姓我若知其有难也不能不救,何况是文台麾下大将?” 孙坚佩服道:“法师果然仁慈无双!此次我等先去洛阳,法师不与我等同行,坚心中甚感慌乱,好像没有法师在便不会打仗一般。还求法师帮我等看看此行吉凶,有何避讳?” 南烨没想到孙坚还信这个。都说虎父无犬子,他儿子孙策可是混不吝,敢杀于吉的主儿,没想到孙坚还信邪。其实并非孙坚信邪,而是他心里真没底。之前攻打虎牢关时,孙坚决定跟着南烨赌一把,结果还真赌对了。这次进军洛阳功劳更大,南烨偏偏不去,怎能不让孙坚起疑?他心里没谱,这才又来试探南烨口风。 孙坚的心思南烨哪儿猜得到?他只当孙坚来找自己算命。这兵进洛阳倒是没什么危险,可是孙坚在洛阳得到玉玺之后麻烦就大了,而且那还是个被自己掉了包的假玉玺。南烨有心告诉孙坚,不过又担心玉玺落在别人手中会影响历史走势,所以便有些犹豫。 南烨这一犹豫就让孙坚看出来了,他忙问道:“法师可是看出什么?还请法师直言相告。” 孙坚一问,南烨不能不说话了,可是直言相告却做不到。总不能告诉孙坚“井里的玉玺是假的,真的在我这儿,你别拿了当宝贝,反而和袁绍、刘表结仇送了xìng命!”所以只好提点道:“文台此去洛阳倒是并无危险,不过却有四字叮嘱文台不要忘却。”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7) 孙坚听南烨说有四个字要送自己忙问道:“法师所说是哪四字?” 南烨正sè道:“匹夫无罪!这四字文台切记便可无忧。” 孙坚与四亲将琢磨了半晌也不解其意,又见南烨不愿再多言,便以为天机不可泄露,只好带着疑问告辞离去。 南烨见诸侯离去,急忙下令麾下人马将关中剩余粮草辎重统统打包,据为己有。沮授、田丰不明所以,田丰问道:“法师弃洛阳杀贼救驾大功,只为此蝇头小利耳?” 没等南烨说话,史阿便道:“元皓先生不知,洛阳如今已然是一片火海,哪会有救驾之功?恐怕只有救火之功而已。” 沮授、田丰这才明白南烨为何不去洛阳争功,心中皆叹服南烨算计高明,深感各路诸侯皆非明主,唯有南烨法师智勇双全。 袁绍等诸侯今rì虽未参与攻关,但是也一直注意着关前动静,自有探马来回通传消息。听探马来报虎牢关破,关头换了南烨旗帜,袁绍顿时大惊。他根本没想到虎牢关竟会被南烨一战而破。袁绍知道此时不是吃惊的时候,立刻命人马起兵入关,也想要争洛阳救驾之功。 南烨在虎牢关引各路诸侯入关不提,且说曹cāo、孙坚、刘备、孔融四人领兵飞奔洛阳,遥望城中黑烟滚滚,烟尘铺地,二三百里,毫无鸡犬人烟。马蹄过处,地上黑灰云卷,宛如行走于地狱一般。 四人被洛阳如此惨状都吓傻了,急忙发兵开始扑灭余火,再也没有什么争功的心思了。袁绍等诸侯也来的不慢,见洛阳已成一片废墟,众人无不唏嘘。 诸侯灭火之后便分兵屯于洛阳城中荒地之上。唯独南烨以科学城中民心不稳需要安民唯由回城养兵。张燕、臧霸、郭太、何仪四人分屯科学城四门,把守如铁桶一般。 袁术等几路诸侯见自己兵屯废墟,南烨却能在科学城中养兵纷纷向袁绍抱怨,也想领兵入科学城。袁绍自己也有此意,便命人给南烨传信,说希望带领各路诸侯入城休整。 南烨得信之后并未拒绝,只是回信说洛阳遭灾,城中尽是逃难百姓,无处驻扎大军。让诸侯稍后数rì,待转移灾民之后便请诸侯入城。 袁绍得了南烨回信也不敢逼迫过甚。毕竟南烨是实力仅次于自己的一路诸侯,又有曹cāo、孙坚等人力挺。所以便安抚袁术等人暂时在洛阳城中驻扎,终rì摆酒设宴,庆祝攻破虎牢、洛阳,赶走董卓之功。 南烨答应让出科学城来驻扎诸侯人马倒不是惧怕袁绍,而是他早就想到洛阳一旦焚毁科学城根本无法独存。除非自己以科学城为据点占据整个司隶,只是那样一来诸侯必将矛头指向自己,南烨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回到科学城中,南烨便召集众将议事,准备移民南下。此时科学城中的百姓已经没有一个想留在洛阳了,董卓数rì围城和一场大火将百姓都吓怕了,恨不得早点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 王越等人虽说早就做好了撤离准备,可是这里毕竟是南烨起家的地方,是众人一砖一瓦建设起来的,一个个都十分不舍。尤其是一直负责这里的苏双和张世平二人就更加舍不得,他们知道南烨为了这座科学城付出了多少心血。 苏双犹豫道:“法师,我等就不能不走吗?” 南烨知道众人难以割舍,便道:“今时今rì为了城中百姓,我等必须要走。不过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毕竟这里是我的封地不是吗?密道的出入口已经堵死了吗?” 张世平道:“已经堵死了!除了我等没人能找得到。只可惜费了那么大力气,这次却没能派上用场。” 南烨神秘一笑道:“这就叫有备无患,若是这次董卓不守虎牢关而守洛阳,那这密道便有大用了。再说这次不用,说不定下次回来的时候还有用。” 沮授、张郃等新来的将领这还是第一次知道科学城中竟然有通向洛阳的密道,是南烨早在建城之时便准备好的。这让几人对南烨的敬佩又多了一分,跟着如此远见卓识的主公,可比跟着韩馥、鲍信之流强得多了。 王越问道:“此次我等全城迁移,法师是否也要同回交州?” 还没等南烨开口,田丰便道:“法师不可!董卓未灭,诸侯未动,法师若先行离去则失大义于天下也!” 南烨笑道:“元皓所言甚是!我还要去救董卓截走的数十万百姓,又怎能轻易离去?” 众人原以为举城迁移南下交州就够大手笔了,没想到南烨法师竟然还惦记着被劫持的数十万人。赵云惊讶道:“法师不会想将那数十万百姓也迁去交州?” 南烨道:“我正是为此而来!救天下百姓入交州,免受诸侯战乱之苦,便是我心中所愿。此事至难矣!诸君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在场众人无不被南烨的豪气感染,齐齐行礼道:“愿助法师救护天下百姓!” 南烨开怀大笑道:“好!诸君听令。王总镖头领史阿、苏双、张世平、王翼、裴元绍、司马俱、沮授、审配、赵雨、韩虎并jīng兵一万,引领城中百姓南迁。沮公与为军师,审正南管民事,途中有事总镖头可多与二人商议。其余诸将与我在城中静待时机,准备追杀董卓,救助百姓。” 众人闻言齐声应:“喏!”沮授、审配二人见自己初投,南烨便委以重任心中感激,暗下决心要将此事办妥。 南烨刚商议完,袁绍的信便到了。于是南烨顺水推舟,正好安排百姓迁移,如此一来既不会引诸侯猜疑,还卖了袁绍一个人情。 科学城中少说也有二十余万百姓,王越领人一动,袁绍和众诸侯自然得到消息。诸侯见南烨说到做到,果然开始迁移百姓为大军腾出地方,都道南烨讲信义。袁绍见百姓迁移便认定南烨并未敷衍自己,更不催逼南烨,依旧整rì躺在功劳簿上摆宴饮酒,大肆庆祝。 曹cāo见袁绍整rì吃喝无意动兵便来寻袁绍道:“如今董贼劫持天子后妃西去,我等正可乘势追袭,诛贼而救天子。本初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袁绍发兵讨董是因为得罪董卓不得不反。如今董卓一跑,他也看出这天下已然不是天子和董卓说了算,而是谁的人马多,谁拳头大,谁说了算。袁绍身为诸侯盟主,便自以为是人马最多,拳头最大那一个,再也不惧董卓,更不愿追击董卓耗损兵力。于是便道:“诸侯连rì破关破城兵马疲困,恐怕进兵也战不过吕布,还是暂且修养数rì再议。” 曹cāo闻言心中大怒,南烨法师领兵破关都没说兵马疲困,你袁绍在后面坐享其成还好意思说兵马疲困,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要不是看在袁绍身为盟主,又是自己多年好友,曹cāo险些与袁绍翻脸。此时却只能耐下xìng子劝说诸侯道:“董贼焚烧宫室,劫持天子,肆意迁都,海内震动,人心向背。此天亡之时,一战而天下定矣!诸公因何疑而不进?” 众诸侯有袁绍一党,自然听从袁绍号令,皆道:“不可轻动!”便是孔融、孙坚、公孙瓒等人也留了心眼儿,沉默不语。 若是今rì找袁绍出兵的是南烨,孙坚等人肯定齐声附和一同出兵。因为南烨法师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战神级人物,代表着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从出兵讨董到攻陷洛阳,南烨法师就没打过败仗,没吃过亏。可现如今南烨法师都躲到科学城中按兵不动了,他们心里就更没底。谁知道跟着曹cāo出兵是胜是败啊?南烨法师不敢打的仗,他们也不敢打啊!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8) 诸侯皆不用兵,曹cāo却不愿错过讨董良机。这些诸侯真正能看出天下大势的除了南烨便是号召诸侯起兵的曹cāo了。他执意出兵讨董,确实存了杀董卓救天子的心思,不过更是为了借机让自己名扬天下。 曹cāo之前刺杀董卓虽不成功,可是却让他博得了美名。李典、乐进等人来投,还不是因为曹cāo打着“忠义”旗号讨伐董卓的缘故?如今董卓迁都天怒人怨,只要追上董卓,救出天子百姓,那绝对能让天下英雄慕名来投。就算不能杀败董卓,也能得到“忠义”美名,总比在洛阳废墟上饮宴有意义。 如此浅显的道理诸侯竟无一人知晓,气得曹cāo大怒道:“竖子不足与谋!”他有心去找南烨商议进兵之事,可是想想南烨举动似乎没有进兵的意思。何况曹cāo与南烨并无深交,也怕自己去了碰钉子,所以干脆引领自己麾下人马万余星夜去追董卓。 董卓劫持天子、百姓一同迁都,大队人马绵延数十里,根本走不快。行至荥阳地方,虎牢关逃命的李肃便追上了董卓后队。董卓没料到虎牢关这么快便失守了,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李儒道:“丞相新弃洛阳,如今虎牢又失。为防追兵,可命徐荣伏军荥阳城外山坞之旁,若有兵追来,可竟放过。再命奉先领jīng兵在后,若有人追两面截杀,必令后来者不敢复追。” 董卓闻言大喜,便命徐荣埋伏于山坳,吕布、李傕、郭汜引jīng兵垫后。董卓自己领李儒、张济、董旻等人押送天子走在前队。 曹cāo领兵rì夜追赶,一路之上见到很多百姓尸首惨死于路旁沟壑之中心头悲痛,更是加急了脚步,很快便追上了董卓后队。 吕布领兵在后,见曹cāo挥兵而来大笑道:“果然不出李儒所料!”言罢将兵马摆开,挡住了曹cāo去路。 曹cāo深知吕布厉害,可此时以正讨逆,不能弱了士气,于是出马大喝道:“董卓逆贼,劫持天子,迁徙百姓,十恶不赦。你等助纣为虐必不得善终。” 吕布也破口大骂道:“丞相待你不薄,你却刺杀丞相,如此背主懦夫,安敢在此胡言!” 曹cāo身后夏侯惇闻言大怒,喝骂一声:“三姓家奴!敢辱我主,吃我一枪。”说罢挺枪跃马直取吕布。 两人交锋数合,夏侯渊见兄长落了下风便也拍马上前,二人双战吕布。要说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也算一流武将,二人又是兄弟配合默契,可是比起吕布还是差了一截。 吕布与赤兔简直就是三国中的绝配,一人一马相加便是单挑无敌。除了关羽、张飞这样的超一流武将组合之外,便是夏侯兄弟也落在下风。 曹cāo见两人不敌吕布,刚想派曹仁出战,便见李傕引一军从左边杀来。曹cāo急令乐进、李典迎敌。此时右边喊声再起,郭汜引军杀到。曹cāo便令曹仁、曹洪迎敌。虽说曹cāo麾下兵将尽出,可是却不敌吕布三路军马一起冲杀。 夏侯兄弟抵挡不住吕布败下阵来,吕布引西凉铁骑随后掩杀。曹军大败,回望荥阳而走。曹cāo引领残兵逃至一荒山脚下已然二更,月明如昼。听身后喊杀声远去,曹cāo才松了口气,聚集残兵,准备埋锅造饭休息一阵。 士卒败退一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得到喘息也不忙着打水做饭,全都坐倒在地休息。曹cāo知道士卒疲累也不催促,自己也跳下马来准备休息一下。 还没等曹cāo脚跟站稳,只听得四周喊声大作,徐荣伏兵尽出杀奔曹cāo而来。曹cāo慌忙策马夺路奔逃,不料正遇徐荣。 曹cāo虽也习武,会些刀法、剑术,不过走的是王越、史阿的路子,步战尚可应对,马战就不是长项了,还不如刘备马上功夫好,又哪里是徐荣的对手?于是转身便走。 徐荣认得曹cāo怎肯放人?弯弓搭箭,正shè中cāo肩膀。好在曹cāo铠甲jīng良,箭矢入肉不深,没伤要害,又加上绝影马快,这才逃出徐荣视线。 带箭逃命的曹cāo根本不知道徐荣早在此处设伏多时。两个伏于草中的徐荣士卒见曹cāo翻山而至,一扯手中绊马索,绝影顿时失蹄而倒。曹cāo一时不妨,在空中来了个转体三周半之后翻身落马,被二卒擒住。 曹cāo没想到自己如此英雄却落于小卒之手便想奋力挣脱。两个小卒不知曹cāo是谁,只知道他是敌方大将,怎能放他逃走?二人分别拽住曹cāo双臂便往后拧,一下子触动了曹cāo肩膀伤处,疼得曹cāo“啊呀呀!”一声大叫。 两个小卒光顾着和曹cāo较劲,又被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便没听到背后马蹄声响。只见二人背后一将飞马而来,挥起手中大刀便砍向两个军卒。 两个小卒不备,其中一个顿时被削掉了脑袋。另一个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同伴脑袋丢了,脖腔子里“咕嘟~咕嘟~”往外喷血完全吓傻了,紧接着也被那马上将领取了xìng命。 曹cāo听背后惨叫回头一看,正见曹洪下马走上前来割断了捆绑自己的绳索。曹cāo再找绝影,却毫无踪迹。原来绝影被绊马索摔了一下之后又失了主人控制便惊跑了,此时早跑没影了。 曹cāo见走失了战马,便对曹洪道:“我死于此地也!贤弟可速去。” 曹洪道:“主公快上马!洪愿步行。” 曹cāo大惊道:“贤弟长于马战又岂能无马?贼兵赶上,你该如何是好?” 曹洪道:“天下可无洪,不可无主公。还请主公上马,否则洪与主公同死此处。” 曹cāo见曹洪态度坚决,咬了咬牙道:“我若得再生,皆贤弟之力也!”说罢翻身上马。 曹洪脱去沉重甲胄,只穿轻衣布袍,拖刀跟马而走。行至四更有余,便见前方一条大河阻住去路,身后喊杀之声渐近。 曹cāo叹息道:“命已至此,不得复活矣!” 曹洪急忙扶曹cāo下马,自己脱去衣袍,背起曹cāo渡水而过。曹cāo就算xìng情坚毅,可是见曹洪如此忠心,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二人刚到彼岸追兵便至,隔水放箭。 曹cāo、曹洪浑身带水,如落汤鸡一般慌忙逃命。行至天明,又走了三十余里,二人才敢在一土岗下稍做休息。 还没等二人把气息喘匀,忽然喊杀声又起,一彪人马赶来,却是徐荣从上游渡河来追。曹cāo一见徐荣,惊得魂飞天外,更别说徐荣身后还有数百人马。 曹洪见曹cāo慌乱,持刀守在曹cāo面前便要拼命。就在此刻,忽见一白袍小将,白马银枪,领数十骑兵而至,截住徐荣。 徐荣挥刀与小将交锋,不到十合,被那小将一枪刺于马下。小将身后的数十骑兵同样勇武非常,杀入徐荣数百士卒之间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将徐荣兵马彻底杀散竟无一人落马,当真以一当十。 曹cāo定睛细看,一下子认出这白袍小将正是南烨帐下赵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算安稳下来。曹cāo知道赵云是南烨亲信,盟会之初南烨只带三人前来,其中便有赵云,若是赵云在此,南烨法师显然也不会相距太远。有南烨在,便是吕布也不足为惧。 赵云引领法师亲卫杀散了徐荣人马来到曹cāo跟前下马行礼道:“光华法师麾下赵云拜见曹公。” 曹cāo还礼道:“多谢子龙相救!若非子龙在此,我命休矣!不知子龙因何到此?法师可曾同行?” 赵云道:“法师听闻曹公独自出兵来追董贼放心不下,便尽起全城兵马来接应。半路遇到李典、乐进两位将军正在找寻曹公,法师便命我等分兵来寻。我也是见了曹公战马,这才沿路寻来。”说罢赵云便命一个亲卫将绝影牵了过来。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9) 曹cāo一见绝影差点落下泪来。刚才逃命之时他还暗中骂过绝影跑得太快,没想到自己最后却被绝影引来的兵马救了。绝影见了曹cāo也知道是自己主人,把脑袋凑到曹cāo跟前打了个响鼻。曹cāo绝处逢生心中快慰,见绝影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 没等曹cāo笑完,就见夏侯惇、夏侯渊兄弟领着典韦和数十法师亲卫又至。众人还未来得及见礼,曹仁便领着张白骑与一百黄巾天兵赶来。而后是李典、乐进引领张辽千余并州狼骑赶来。为了搜救曹cāo,南烨把麾下所有的骑兵都派出来了。 曹cāo见了麾下众将忧喜交集,喜的是六将都还健在,忧的是万余人马收拢之后,只聚集了残兵五百余人,可谓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赵云、典韦等人寻到了曹cāo,便带曹cāo去见南烨。曹cāo随着众将翻过一道山岗往山下一望,就见山下兵马如林,粗略也有近十万人,这可把曹cāo吓了一跳。仔细辨认旗帜,才发现除了南烨帅旗,还有张燕、臧霸、郭太、何仪四人旗帜。 南烨自从送走了科学城中百姓,就在城中按兵不动,等候曹cāo发兵。曹cāo前脚一走,南烨后脚就跟着出城,同时通知袁绍可以领兵入城休整。此时的科学城已经被南烨搬空了,除了一些房屋住所就没别的东西了,就是送给袁绍等诸侯也不心疼。 袁绍引领几路诸侯进了科学城继续饮宴,南烨则带着张燕四人兵马来追曹cāo。原本科学城中有三万余人马,王越虽带走一万,赵岑又带来一万余降卒,兵马总数有增无减。再加上张燕四人各领兵马一两万,便是近十万士卒,南烨这才有底气来追曹cāo、董卓。 曹cāo见了南烨称谢道:“承蒙法师发兵来救,否则cāo命休矣。今rì之恩,cāo必不敢忘。” 南烨看曹cāo拱手作揖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眼前这位jiān雄可是三国霸主,今rì却要仰仗自己相救,这事儿也够自己吹一辈子牛了。南烨的虚荣心此时得到了空前满足,他有点明白袁绍当了诸侯盟主之后为何不思进取了,这种被诸侯仰视的感觉果然令人沉醉。 好在南烨不是袁绍,而且清楚知道袁绍就是被眼前的曹cāo在官渡打败,可见小瞧曹cāo没什么好下场。要不是南烨暂时还不想让历史趋势发生重大改变,他简直想借此机会把曹cāo、董卓一锅端。 南烨压住笑意向曹cāo还礼道:“孟德无须多礼!正可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孟德不畏强暴独自起兵讨董乃是大义之举,我助孟德乃是大义所趋,岂是贪图孟德报答?” 曹cāo苦笑道:“法师仁义遍布宇内,麾下将勇兵强,更兼生财有道,自然不会图谋于cāo。今rì之事在法师看来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不过在cāo看来却是恩同再造。眼下cāo无以为报,rì后若有机会必报法师今rì之恩。” 南烨已经做了一次孙坚的恩人,也不差再多曹cāo一个,便玩笑道:“既然孟德如此重恩重义,rì后我若有求于孟德,孟德可不要推辞。” 曹cāo听南烨玩笑也笑了起来道:“那是自然!只要法师开口,cāo无所不应。” 南烨开罢玩笑接着道:“不知孟德接下来作何打算?” 曹cāo有心跟随南烨继续追杀董卓报仇立功,可是回头看看狼狈不堪的士卒与众将便放弃了这个打算道:“经此一战,士卒折损殆尽,无力再讨董贼。cāo打算暂且退兵再聚义士继续讨董。法师若是有意进兵营救天子,cāo祝法师旗开得胜。” 南烨点了点头,看出此时的曹cāo脸皮还不够厚。若是真正的jiān雄,肯定会选择带领残兵败将跟在南烨背后混经验的。曹cāo自知无力讨董主动退去不想白混功劳,可见曹cāo也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并非一味jiān诈。 辞别了曹cāo,南烨聚将一处道:“董卓就在前面不远,曹孟德已将伏兵尽数引出,该是我等讨贼立功之时,还望诸君奋力拼杀营救百姓。” 众将闻言摩拳擦掌齐声应诺。田丰道:“董贼引兵在前,我等从后掩杀,董卓必劫持天子而去。法师何不命一路jīng兵抄小路赶至董卓之前营救天子?” 南烨可不想要这个烫手山芋,便道:“董贼虽恶,可也不敢擅杀天子。我等从后掩杀能救天子便救,救不了便任由董卓离去也不会误伤天子。倘若我等截杀董卓,大战一起刀剑无眼伤了天子,我等悔之晚矣。所以此战救助百姓第一,救护天子诛杀董贼则要见机行事,切不可乱军之中误伤天子。” 田丰闻言点了点头道:“法师之言有理!是丰心急了。” 众人商议完毕继续领兵前行,没过多久便遇到吕布、李傕、郭汜的垫后jīng兵。吕布三人杀败曹cāo之后便不再防备身后追兵,怎想到南烨领兵突然杀来? 吕布领兵仓促迎敌,正遇典韦、周仓、赵云,四人战在一处。李傕对上了张辽、高顺,郭汜对上了张郃、于禁。吕布麾下六健将则是与管亥、张白骑、张燕、臧霸、郭太、何仪等将捉对厮杀。 南烨身边既没有韩虎也没有武安国,唯有吴茗领着百人的法师亲卫将自己围在中间。南烨突然发现自己若是不用控人技能,在这战场之上还真没什么作用。虽说使用控己技能之后南烨也能上阵厮杀,不过也就是个三流武将水准,对战局帮助不大。 就在南烨抓耳挠腮想要帮忙的时候,阵前已然分出了胜负。吕布本来就是仓促迎战,对将他赢不了典韦三人,对兵更是没有南烨人多。只片刻工夫就被南烨杀得大败而逃。李傕、郭汜也不是张辽、张郃的对手,跟随吕布一同败退。 南烨引大军随后追赶,片刻工夫就见到了董卓押送的洛阳百姓和百姓身后的三千督军。那些督军手持白刃屠杀百姓尚可,遇到南烨大军瞬间便被瓦解。南烨一路之上也见到不少百姓惨死路边,对于这些驱赶屠戮百姓的督军一点好感也没有,便是招降都懒得招降,直接诛杀一空。 洛阳百姓谁不认识南烨旗帜?一见南烨法师人马无数,犹如天兵下界,一个个欢呼雀跃。当场就有百姓捡拾起地上死去督军的兵器来加入战团砍杀董卓士卒,可见这些百姓已然暗恨董卓到了极点。 南烨这回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民心所向天下无敌了。董卓押送百姓是将万人编队,中间设有监军。南烨挥军从后掩杀,每救下一个万人队,就有jīng壮百姓拾起武器与监军交战。而那些监军面对数以万计愤怒无比的百姓和南烨大军哪敢还手?纷纷落荒而逃。 南烨救下的百姓越多,加入南烨队伍的百姓就越多,很快南烨的讨董队伍就超过了二十万、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上至七旬老叟,下至七岁顽童,全都加入到南烨的军中。董卓的士卒则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此时的战场上已经不用南烨再做什么了,他只需要带领亲卫高举旗帜一路向前,作战的事自有麾下猛将、士卒和无数百姓帮他完成。南烨的帅旗飘到哪里,哪里就有数不清的百姓欢呼。“光华法师万岁!”的高呼声响彻云霄。 南烨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同时也意识到在这种数十万人交锋的大战场上,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便是吕布这样的天下第一猛将,也难以抵挡万众一心。主帅此时的作用绝不是上阵冲杀,而是鼓舞士气。 第二十六回焚金阙董卓迁都救百姓南烨得利(10 南烨突然意识到自己就算不用技能,在战场上也不是一无是处。只要自己的帅旗高举,对于麾下士卒便是一种鼓舞。 认识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南烨对身边亲卫道:“袍泽皆在奋力拼杀,我身为主帅也不能毫无作为。你等随我一同鼓舞士气。” 南烨说罢便领亲卫唱起了军歌道:“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法师亲我兮,胜如父母!触犯军令兮,身不zìyóu!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不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贼寇兮,觅个封侯!” 这唱军歌是南烨麾下士卒的必修课,每一个士卒都会唱上几首。南烨和亲卫一奏《凯歌》,不少士卒也唱了起来。当初南烨在科学城军演时便演唱过这首《凯歌》,后来慢慢也传到了洛阳城,不少百姓也都会唱。那些jīng壮百姓跟着大军上阵杀敌,其余百姓就跟着唱起军歌来,一时间歌声震天动地,士卒受到鼓舞更是拼命厮杀。反观董卓麾下士气则一落千丈。 董卓、李儒等人走在队列最前,初时听人回报南烨领兵杀来还不以为然,认为吕布能杀败曹cāo也能杀败南烨。直到董卓看到吕布、李傕、郭汜三人狼狈逃回的时候方知大事不妙,问李儒道:“南烨大军杀来,我等该如何是好?” 李儒算定有人来追,也杀败了曹cāo,本以为可以震慑诸侯,没想到还有南烨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听到背后歌声响起李儒便知大势已去,劝董卓道:“南烨势大,主公速携天子百官上马前行,待到长安城中便可无忧矣。” 董卓看着身后无数百姓车辆犹豫道:“那这些……” 李儒急道:“此时不走,我等死于此地也!钱粮百姓正可用于阻挡追兵,rì后再聚不迟。” 董卓知道李儒说的有理,便令吕布劫了天子百官上马。诸多珍宝之中,董卓只来得及取了星宿紫霞霹雳仙衣和万里浮云自行车两件神物,其他宝物钱粮尽弃之于道,用于阻碍南烨追兵。 南烨从队尾追至队前已经不见了董卓、吕布等人,唯有万余董卓士卒看押着无数车辆口称:“愿降!” 一向不杀降卒的南烨急忙命麾下士卒停止厮杀安抚百姓。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些押送车辆的士卒正是当初南烨、丁原释放的洛阳守军。这些守军在洛阳城下一战失了兵器甲胄,回城之后只能充当辅兵,这次专帮董卓押运财宝辎重。他们感念南烨当初不杀之恩,又见董卓跑了,便都投降了南烨。董卓劫掠的财宝一车没少,也全都便宜了南烨。 南烨一边感慨好人有好报,一边施放了定位、寻宝技能开始在上万车辆上淘起宝来。看着一件件宝物显示出来,南烨顿时有一种发财的感觉。上一次产生这种感觉还是在交州查抄士家的时候,不过士家积攒的钱财与眼前的宝物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首先南烨寻到的宝物是数百车珍贵的东观藏书。东观是东汉宫廷中贮藏档案、典籍的处所,藏有五经、诸子、传记、百家等等,同时也是史官撰修国史的地方,蔡邕就曾在此编修典籍。 董卓迁都之时不可能将东观所有书籍带走,很多藏书都被付之一炬,十分可惜。不过珍贵藏书还是被王允等朝臣力保下来。而这些珍贵典籍正是南烨想要的。 宝物:《六韬》,又称《太公六韬》、《太公兵法》,是中国古代的一部著名兵书。全书有六卷,共六十篇。《六韬》的内容十分广泛,记载着有关战争的各方面问题。装备后智力+5。 南烨随便一找就找到一本《六韬》,而与六韬一样+5智力的书籍便有好几本,包括《墨子》、《论语》、《庄子》、《诗经》、《书经》、《礼记》、《易经》。这些经书在三国游戏中也经常作为增加智力的秘宝。 宝物:《史记》,司马迁撰写的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记载了从传说中的黄帝到汉武帝后期长达3000年左右的历史。装备后政治+10。 像《史记》这样政治+10的史书共有四本,另外三本分别是《汉书》、《战国策》、《chūn秋左氏传》。南烨知道这些宝物最主要的用途便是增加总将星,就算装备了政治+10的宝物,也开启不了90星的政治技能。不过因为宝物栏有限,政治+10的史书要比智力+5的兵书和经书更加有用。 除了诸多书籍之外还有三把神兵,就是倚天剑、青釭剑和七星宝刀。两把宝剑皆是武力+6的宝物,七宝刀则是武力+10。这可把南烨高兴坏了,至今为止他的武器栏还空着呢。 这些宝物的出现虽然让南烨十分开心,可是却并不惊讶。我国历朝历代最顶级的珍宝都是被皇室所藏。即便到了现代,民间收藏家实力再雄厚肯定也比不过故宫博物院。 真正让南烨感到惊讶的宝物是一棵千年人参,这棵人参虽不能增加一颗将星,却正是制造无敌金尸的千年地宝。 人参的个头并不大,只有手掌长短。不知是经过什么特殊加工,看上去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其形状酷似人形,不但有头有脚,竟然连须发眼鼻都能分辨出来,就像一个玉雕一般。 南烨听投降士卒讲,这棵人参是董卓从帝王陵寝中挖出来的陪葬品,至于是哪位皇帝陵寝士卒就不知道了。南烨心中一算,这千年地宝、万年天材、无瑕玉匣全都凑齐了,就差百年蛊虫不知到哪里去找。如果能尽快找到造出无敌金尸来,正好可以替代韩虎上阵。 就在南烨幻想着用无敌金尸大战吕布的时候,典韦走到他身旁小声提醒道:“启禀法师,降卒、百姓皆已收拢完毕。共有降卒三万余人,百姓六十余万口,粮草辎重不可计数。只可惜跑了董卓、吕布。此时大家都等着法师吩咐呢。” 南烨回过神来聚集众将道:“董卓挟持天子逃往长安我等不必再追,以免他狗急跳墙伤及天子。如今重中之重是让此地六十余万百姓随我等到交州安居,免得再被战火波及。” 田丰道:“百姓跟随董卓一路担惊受怕,若法师此时启程恐怕有违民意。依我之见不如先扎营在此休整一番探查民情,而后再行不迟。” 南烨想想也对,便命全军扎营休整。又让士卒将截获的粮草辎重分与百姓,帮助百姓埋锅造饭。与董卓麾下的虎狼之兵比起来,南烨麾下士卒完全可以堪称人民子弟兵了,很快便得到了数十万百姓的拥护。而此战中投降的董卓士卒却不得不与百姓分开扎营,以免被百姓围起来群殴。 对此情此景感触最深的莫过于前些rì子刚投到南烨麾下的赵岑了。此时他十分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若是当时没有投降而是选择和李肃一样逃跑的话,今天肯定也会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而此时赵岑感受到的却是百姓崇敬的目光,他也第一次真正的感觉自己像个将军。 当天夜里,南烨命人点起了篝火,组织了一场简单却盛大无比的篝火晚会。数十万百姓唱着,跳着,庆祝南烨法师赶跑了董卓。南烨少不了让士卒们献上军歌一曲,增进军民感情。 这次南烨让士卒唱的是改编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法师士卒要牢记,三大纪律八注意。一切行动听指挥,步伐一致得胜利。不拿百姓一针线,民心所向才无敌……”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 南烨选择这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唱给百姓,一方面是为了让百姓认同自己,另一方面也是让新降士卒都知道军规军纪不要违犯。毕竟这一战的降卒数量快要赶上自己原有士卒了。 百姓们一听南烨法师的军法中竟然规定了公平交易,不损庄稼,不戏妇女等等,顿时钦佩无比,皆道法师麾下是仁义之师。 南烨见晚会上气氛融洽,便趁机道:“各位乡亲父老,董卓残暴不仁,劫迁天子,焚毁洛阳,让众位无家可归。我有心引领众位南下交州,到我治下安居,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听南烨一问,大多百姓都叫起好来,不过也有人犹豫不决。一个老者起身道:“老朽深知法师好意,也感激法师救了我等xìng命。只是老朽世代居于洛阳,有道是落叶归根,实不想古稀之年四处飘零。法师何不引我等回归洛阳,重建家园?” 南烨细数道:“黄巾之乱,十常侍之乱,董卓之乱,诸位父老经历的灾祸还少吗?眼下董卓未除,诸侯蜂起,洛阳四战之地岂能久留?恐怕我等还没重建洛阳,便又遭战火焚毁。交州虽说路远,却非兵家必争之地,可以远避烽烟战火。我也不想在此讲什么大道理劝服诸位,我只想说:活着,才有希望!待到天下太平之时,老人家想要落叶归根再回洛阳也不为迟晚,何必非要选择死在洛阳?” 老者被南烨一番话说的心动,他自己虽上了年纪,可是还有子孙,总不能因为自己固执送了子孙xìng命。老者刚坐下,又有一个少年大着胆子起身道:“法师见多识广行走天下,小子无知从未远离洛阳。听闻交州乃是蛮荒不毛之地,敢问法师这是真的吗?” 南烨对少年笑道:“若想知道梨子的酸甜,最好的方法便是亲口尝一尝。道听途说不可轻信,你亲眼去看一看交州景sè不就知道了?反正在我眼中的交州可是个好地方!” 少年问道:“法师可愿讲讲又有哪些好处?” 南烨道:“世人皆言交州路远,如到天涯海角,今rì我就给诸位唱唱这天涯海角的好处。”说罢南烨开口唱道:“请到天涯海角来,这里四季chūn常在。珠崖州上chūn风暖,好花叫你喜心怀。三月来了花正红,五月来了花正开。八月来了花正香,十月来了花不败……” 百姓一听交州还有这般好处,顿时喜笑颜开,再也无人反对迁移之事。南烨搞定了洛阳百姓又找来张燕四人道:“你等肯出兵随我讨贼,我也不能让你等白辛苦一场。此战缴获颇丰,便分你等每人一千车辎重粮草。你等回到山寨之后,一定好好考虑我之前的话。不论争霸迁移作何打算,皆要早做准备。” 张燕四人之前或许还有争霸天下的打算,可是见了诸侯势大、吕布勇武、南烨神算之后便都放弃了争霸的打算。纷纷言道:“我等谢过法师!一定早迁治下之民来投法师,也会尽力劝道各寨来投。” 南烨闻言笑道:“有四位鼎力相助乃我之幸也,交州之幸也!此事回去也不要强求各寨,以免伤了和气。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我等苦心。迁移之时,你等可打我旗号,也可传信于我,我必派兵接应,以免诸侯阻拦。” 张燕四人再次道谢之后欢欢喜喜去了。次rì天明,四路人马各领千车辎重钱粮分兵而走,南烨则自领兵马百姓南迁。 袁绍、袁术等诸侯搬入了科学城中。孙坚、马腾、公孙瓒等人却没有搬离洛阳。众人扑灭城中余火之后便在城中扎营,每rì在废墟之中寻找有无落难百姓,顺便也找找还有没有董卓落下的值钱东西。 孙坚设帐于建章殿基上,令士卒扫除宫殿瓦砾,将董卓挖掘的陵寝尽皆掩闭。又在太庙殿基上草建三间房屋,将神明、祖先牌位收敛,加以祭祀。 当夜晴空万里星月交辉,孙坚想起昔rì洛阳繁华,再看今rì残破之景,心中凄凉难以入眠。便在帐外按剑观星,见紫微星斗白气漫漫,孙坚叹道:“帝星不明,贼臣乱国,万民涂炭,京城一空!可惜!可惜!”言罢不觉流下泪来。 此时有士卒匆忙来报道:“启禀太守,适才我等在帐旁发现一井。本想就近取水,不料水桶不沉于井水之中。取火照之,井内似乎有人藏身。我等呼唤却不闻回声,还请太守定夺。” 孙坚正睡不着觉,听闻有这等奇事也不害怕,只感到有些好奇。便亲自领四亲将与一队士卒来到井旁,此时井边已有不少士卒围观,并且纷纷议论井中为何物? 士卒见孙坚到了忙让开一条通路,孙坚命士卒点起火把下井打捞。没想到竟无一人敢于下井,不少士卒皆言井中隐约传出腐尸臭气,恐有不祥之物。 孙坚除了有些迷信南烨之外并不信鬼神之说,就算信也只信那句:“神鬼怕恶人!”他见士卒畏惧不敢下井,便要亲自下井打捞。 四亲将见孙坚要自己下去哪里肯依?祖茂道:“主公还是让我下井。法师说我有血光之灾都不曾身死,可见我命硬,还是让我下井一探究竟。” 孙坚点了点头,命人将数根绳索系于祖茂腰间,亲自在井上拖拽。祖茂下井片刻,便捞起一具妇人尸首。此尸为宫人装束,面孔已然被水烂,无法辨别样貌。在其颈上有一锦囊,颇为醒目。 井上围观士卒见只是一具寻常尸体都松了口气。他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见惯了尸体,并不十分畏惧,纷纷凑上前来观看,猜测着妇人投井的原因。 孙坚一眼就看到了那只锦囊,打开一看,内有一朱红小匣,木匣之中有一玉玺。此玺方圆四寸,上镌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传国玉玺历来是皇家至宝,寻常人可不认识。而且皇帝行文用玺另有六方玉玺,从不用传国玺。孙坚取出玉玺问四将道:“此印为何人所用?因何在此?” 当时皇帝所用称玺,臣民所用称印,孙坚不识玉玺而称印并不稀奇。程普道:“恭喜主公,此乃传国玺也!” 孙坚闻言大惊道:“你是如何得知?” 程普道:“书中有载,此玺乃是始皇所制,李斯篆此八字于其上。王莽篡逆,孝元皇太后将玺打王寻、苏献,崩其一角以金镶之,传位至今。近闻十常侍作乱,劫少帝出北邙,回宫失此宝。今天授主公,他rì必为九五至尊。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程普能认出传国玺也是偶然看书中提到,并非亲眼见过,自然也就认不出这是一方jīng心伪造的假玺。孙坚出兵讨董本就是为了扬名捞好处,如今得传国玺当真大喜过望,便道:“德谋所言正合我意,明rì便当托疾辞归。” 祖茂忽然道:“主公不可!” 孙坚奇道:“因何不可?” 祖茂道:“主公可是忘了法师所言四字?” 孙坚与另外三将听祖茂一提方才想起南烨临行送了孙坚四字道:“匹夫无罪。” 黄盖喃喃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非法师所指乃是此玺?” 韩当打了个冷颤道:“法师能知今rì之事可谓神仙中人矣!难道此玉玺会给主公招来什么祸事?” 孙坚得了玉玺便以为天命所归,哪里还畏惧祸事?便说道:“法师先知,必是提醒我等不要泄露此事,以免招来灾祸。如今我等有备,可谓无患矣!”言罢密令周围军士万勿泄露。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 孙坚得了玉玺自以为天命所归,又联想到董卓乱国,正该有英雄顺势而起取代汉室江山。他想来想去,这英雄人物正该应在自己身上,当天夜里抱着玉玺睡了一宿。 就在孙坚做美梦的时候,有一个刚才井边的围观士卒偷偷出来营帐,连夜奔科学城而去。原来此人乃是袁绍同乡,并无什么出众才华,在孙坚麾下仅为一小卒。他知道玉玺事大,可为进身之阶,便来报知盟主袁绍索要封赏。 袁绍得了消息重赏此人,暗留于军中。次rì一早,孙坚来向袁绍和城中诸侯告辞道:“坚身染小疾,yù归长沙,特来与诸公作别。” 袁绍闻言笑道:“我知文台所患何症,如何医治。” 孙坚不解其意疑惑道:“盟主博学多才,竟能jīng通医术?” 袁绍胸有成竹道:“文台之症乃传国玺所害,只要交还宝玺,不药而愈矣!” 孙坚大惊失sè道:“盟主何出此言?” 袁绍正sè道:“我等兴兵讨贼,为国除害。玉玺乃朝廷之宝,公既获得,就该当众取出留于盟主处,待诛了董卓再交还于朝廷。如今匿藏而去,意yù何为?” 孙坚知道此事自己不占理,更不能承认,要紧牙关道:“玉玺不在我处,盟主又叫我交还何物?” 袁绍问道:“建章殿井中之物可在文台手中?” 孙坚没想到袁绍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竟然连得玺地点都说出来了。他一边思考袁绍如何得知此事,一边硬着头皮道:“我本无此物,盟主何必强行相逼,污蔑于我?” 袁绍道:“文台不必否认此事,还是速速取出,免得自生祸端。” 孙坚不信鬼神之说,指天盟誓道:“我若真得此宝私自藏匿,异rì不得善终,死于刀箭之下!” 帐中诸侯见二人闹僵齐劝袁绍道:“文台立下如此重誓,想必并无此事。” 袁绍见诸侯心向孙坚,便将告密之人唤出,手指其人问孙坚道:“昨夜打捞之时,可有此人在场?” 孙坚昨rì挨个嘱咐士卒不要外传,自然认得告密士卒。他心中大怒,拔出佩剑便要斩那吃里扒外的军士。 袁绍同时拔剑拦住道:“你在我帐中拔剑斩杀我麾下士卒可是看我好欺?” 袁绍一拔剑,背后高览等将皆拔剑出鞘。孙坚背后四亲将也拔剑掣刀在手与之相对。众诸侯见二人刀剑相向一齐上前劝住。孙坚趁机出帐上马,拔营离洛阳而去。袁绍大怒,写书信一封,差遣心腹之人连夜往荆州送与刘表,让他路上截住孙坚夺回玉玺。 孙坚才走,便有士卒回报道:“曹cāo追击董卓,战于荥阳,大败而回。亏南烨法师出兵相救幸免于难。” 袁绍忙令人将曹cāo接进城中,置酒款待为其压惊。席间论起孙坚之事,曹cāo叹道:“我当初兴兵讨贼乃为大义。诸公仗义而来,cāo很是欣喜。我原本想劳烦本初引河内之众,守孟津、酸枣。诸公固守成皋、敖仓,控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入武关以震三辅。诸公皆深沟高垒,定可困董贼于此。待天下归心我等,以顺诛逆,董贼可定也。今诸公迟疑不进,文台离心,唯有法师一人进兵,大失天下之望,cāo深感遗憾!” 袁绍等人无言以对,宴席不欢而散。曹cāo见诸侯各怀异心,料定不能成事,自引军投扬州去了。洛阳城中驻扎的公孙瓒和马腾等人见孙坚、曹cāo、南烨皆去,便也拔营北行。 科学城中诸侯整rì饮宴不思进取,粮草rì渐消耗殆尽。兖州太守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推辞不给,刘岱便引军突入乔瑁营中,杀死乔瑁,尽降其众。袁绍见众人各自离心,只好领兵拔寨,离开洛阳投关东去了。 袁绍这个盟主一走,诸侯各自分散。却说荆州刘表得了袁绍书信便令蒯越、蔡瑁引兵一万来截孙坚。 孙坚刚到荆州地界,便见蒯越将阵势摆开,当先出马。孙坚这个长沙太守也是在荆州任职,自然认得二人。于是出马问道:“蒯异度何故引兵截我去路?” 蒯越道:“你既为汉臣,何故私匿传国之宝?可速速留下,便放你归去!” 孙坚闻言大怒,命黄盖出战。蔡瑁舞刀来迎,斗了十数合,黄盖挥右手鞭挡住蔡瑁大刀,左手鞭击出正中蔡瑁护心镜。 蔡瑁拨马便走,孙坚乘势追击杀过界口。忽闻山背后金鼓齐鸣,刘表亲自引军来到。孙坚就马上施礼道:“景升何故相信袁绍之书威逼我等?” 刘表道:“你藏匿传国玉玺,莫非图谋造反不成?” 孙坚此时只能一口咬定没有玉玺,便道:“我若有此物,甘愿死于刀箭之下!” 刘表出兵阻截孙坚并非是为袁绍效力,主要还是心念汉室,不愿传国玉玺被外姓所得。对孙坚道:“你若要我听信此言,请将随军行李任我搜看。只要无玺,便让文台离去。” 孙坚大怒道:“你又有何本领?敢小觑于我?要战便战,我怕你不成?” 刘表见孙坚拍马上前交兵便拨马退去,孙坚纵马追赶,两山后伏兵齐起,背后又有蔡瑁、蒯越赶来,将孙坚围在当中。 孙坚见中了刘表之计,便想引领四亲将突围而走。刘表未得玉玺,又怎肯轻易放走孙坚,指挥士卒四面围杀,一时间喊杀声震天。 两军正在交锋,忽听远处歌声响起由远至近道:“水滔滔,路漫漫。扶老携幼步履艰。百姓何辜遭离乱,yù渡长河少行船。民不弃我我难舍,瞻前顾后心怆然。立大业,民为本。民得平安天下安。风飒飒,路漫漫。扶剑昂首问苍天。古来壮士多苦厄,鲲鹏何rì得高旋。臣子不能建基业,老去无颜对祖先。民相随,志愈坚。不整乾坤心不甘。马迟迟,路漫漫。暮云苍黄雁声寒。汉武秋风辞意健,英雄何须叹华年。得道多助功成就,愿见生民尽欢颜。纵相别,挥手去。仁爱常存天地间!” 刘表正站在山岗之上指挥围杀孙坚,闻听歌声震天响起,少说歌者也有十万之数,心中顿时骇然。举目眺望远处,只见人山人海旗帜飘摇由远及近,皆是交州牧南烨旗号。 孙坚曾被南烨救过,知道行军而歌者没有别人,只有南烨法师麾下独一份。四亲将与孙坚士卒也知道是南烨法师到了,众人士气陡然一升,无需号令齐齐向歌声方向突围而走。 刘表在山头被眼前景象所震,一时忘了指挥。他麾下士卒见孙坚向歌声方向突围,还以为是来了数十万人的援军,再也不敢围追堵截。孙坚这才趁机引兵突围而走。 孙坚突围而出后并不往南烨歌声方向去,而是转向江东而走。祖茂拍马与孙坚并列道:“法师来救我等,主公何不上前相见?” 孙坚摇头叹息道:“法师曾言‘匹夫无罪’告诫于我,我不听劝告才有今rì之祸。虽说法师不计前嫌来救我等,我却无颜再见法师。何况法师与刘景升同样相交非浅,我等留下反而让法师夹在中间难做。今rì之恩我等记下,来rì必当厚报法师。” 四将闻言不再多说,随着孙坚引领残兵往江东而去。自此孙坚与刘表结怨,也为rì后埋下了祸根。 刘表见跑了孙坚也不再追,因为南烨的数十万人马若是有意足够荡平荆州。所以刘表决定先上前搞清南烨的来意再说。与南烨这位大神相比,孙坚不过是只小虾米而已。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3) 南烨这次还真不是特意来救孙坚,只是引领洛阳百姓南下正巧路过此处。当探马回报前方两军交锋之时,南烨就知道是刘表和孙坚为了假玉玺打起来了。其实这二人谁胜谁负对于南烨来说并不重要,他主要是担心交战双方误伤了百姓,这才下令士卒一同唱起了《民得平安天下安》。就是为了jǐng告双方“我南烨来了,你等不要误伤我的百姓。” 刘表命麾下人马打扫战场,自己引领众将来见南烨。因为讨董诸侯中没有刘表,南烨这是首次见到刘表麾下文武,少不了一番存星、取星。刘表麾下文武不少,却只给南烨提供了一颗将星,其中比较有名的是两文两武,两文是指蒯良、蒯越,两武是蔡瑁、张允。 将星录:蒯良,字子柔,南郡中庐人。刘表麾下谋士,为刘表定下安抚荆楚的政治方向,佐其成业,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后被刘表擢升为主簿。其人足智多谋,jīng通天文,极善相马。智力88。 将星录:蒯越,字异度,襄阳中庐人。蒯良之弟,荆州牧刘表部下。曾在刘表初上任时帮助刘表铲除荆州一带的宗贼。刘表病逝后与刘琮一同投降曹cāo,后来官至光禄勋。政治88。 将星录:蔡瑁,字德珪,襄阳蔡州人。东汉末年荆州名族,蔡讽之子,姑母是太尉张温之妻,长姐与二姐先后嫁给黄承彦与刘表成为继室。刘表病亡后,拥护刘琮继位,后与蒯越共同迫刘琮降伏曹cāo。统帅77。 将星录:张允,东汉末年荆州牧刘表的外甥。先后侍奉刘表、曹cāo。其母刘氏是刘表的姐姐,故与蔡瑁有姻亲之谊,同样得宠于刘表,亦与刘表次子刘琮相睦。统帅72。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92(+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2(+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1(+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88(+1)技能:人才、发明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612(57)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 武器:七星宝刀+10武力、倚天剑+6武力、青釭剑+6武力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 坐骑:无 宝物:控星手柄、无瑕玉匣传国玉玺千年人参+15魅力、《史记》+10政治 南烨一看将星录就知道刘表与自己的治政方针截然相反。南烨用人喜欢用寒门士子和草莽英雄,一是由于南烨有着熟知历史的优势和一身发掘人才的技能,二也是因为南烨穿越仅仅数年并无家族根基结交世家。反观刘表任用的不是世家便是亲族,包括蔡瑁身后的蔡中、蔡和也都是蔡瑁堂弟。 蔡瑁、张允等武将南烨并看不上眼,倒是蒯良、蒯越这两个世家大族出身的文官很让南烨眼馋。这二人一个长于谋略、一个长于政治,配合起来相得益彰。由于汉末书籍珍贵,世家培养出的文士要比寒门文士多上数倍,这就造成南烨麾下不缺武将缺文臣的尴尬局面。 南烨虽说眼馋,也知道这两个人不是那么好挖的。刘表为了拉拢此二人不知下了多大力气,又给了蒯家多少好处和特权。南烨好不容易铲除了交州的世家特权,可不想为了二人让新秩序倒退回去。这也是南烨愿意启用寒门士子的原因之一。 刘表与南烨见礼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法师因何领兵至此?” 南烨道:“董卓无道,火烧洛阳,劫迁天子百姓。曹孟德引兵去追,反而中了董贼埋伏。我救下孟德之后不想错过战机,趁董贼刚刚取胜松懈不备之时复又追击,侥幸一战而胜,救下不少百姓。只可惜让那董贼领兵跑了。眼看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我便yù将百姓如之前一样迁往交州避祸,途径此地正见两军交锋。敢问适才景升是与何人交战?” 刘表一听南烨只是路过不由松了口气道:“法师仁义果然名不虚传!适才我正与孙坚交战,却也让他跑了。” 南烨作出一副惊讶表情明知故问道:“文台乃是讨贼先锋,与景升又素无仇怨,为何要与其交战?” 刘表解释道:“法师去追董卓或许不知。那孙坚兵屯洛阳,在焚毁宫殿中寻得了传国玺却私藏起来,yù占为己有,图谋不轨。本初这才让我半路截之,非为取孙坚xìng命,只为寻回传国玉玺而已。” 南烨早知端倪并不惊讶,反而是他身后典韦、周仓面sè一变,看二人表情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他们两个都知道真正的传国玺在南烨手里,而且南烨做法取玉玺的时候还与二人打赌,断言此玺会落入小人之手。 典韦对于南烨私藏玉玺之事本来心存芥蒂,可是后来董卓进京毒杀少帝残暴百姓,典韦便觉得南烨做得没错。与其归还玉玺落入董卓jiān人之手,还不如法师自己保存的好。当时典韦、周仓还以为南烨所说的小人就是董卓,今rì方知窥视玉玺的还另有其人。或者说天下诸侯都在窥视这国家神器才对。 南烨听刘表说完玉玺之事,回头朝着典韦笑了一下,又对刘表道:“景升听本初一面之词便轻起战端是否过于草率了?万一误会了文台因此而结怨实在不智。” 蒯良在一旁道:“袁本初有孙坚士卒和诸侯为证,再说孙坚行止可疑,又阻人搜查,分明心虚。玉玺十之**便在其手中,法师莫因与之交好便受其蒙蔽不分善恶。” 刘表一听蒯良言辞激烈,就知道他是因为放跑了孙坚而生气。要说这次南烨并未出兵相助孙坚,按理怪不到南烨头上,不过若说与之无关也不对。刘表为人宽厚大度倒是可以不怪南烨,蒯良和众将就难免将孙坚逃跑一事怪到南烨头上了。 刘表瞪了蒯良一眼对南烨道:“法师勿怪!子柔所言虽不中听,却也是实情。法师若再见孙坚还是劝其交出玉玺,免得因一件宝物失了大义,做出叛逆之举。” 南烨也知道这次自己的出现搅了刘表布局,便赔礼道:“景升之言乃是忠义良言,若我见之,必劝其归还国宝。” 蔡瑁在一旁道:“法师想得也太简单,若相劝有用,我等也不必用兵了。法师若真有意,不妨我等合兵一处同讨孙坚。” 南烨摇头道:“不妥!不妥!这战端一起死伤的还是士卒百姓。国宝再重,重不过生灵xìng命。为一死物让百姓蒙难,我于心不忍。何况诸侯盟会之时,我已然与众人约定互不攻伐,保卫天下商旅百姓,如今又岂能出尔反尔?景升不信,有盟约在此,你且看便是。”南烨说罢便取出一摞盟约交个刘表。 刘表取过一一过目,果然二十余路诸侯皆与南烨单独签订盟约,其中包括了互不攻伐,保护镖局等内容。蒯良见了这些盟约也是心惊,由此可见诸侯虽推举袁绍为盟主,不过南烨法师的力量也不可小觑,没有一个诸侯敢驳南烨面子。 看罢盟约刘表道:“法师仁慈!重百姓而轻至宝,我不及矣!此约甚好,不知表能否有幸与法师盟誓立约?” 南烨短期内也不想与刘表发生什么冲突,而且刘表的荆州正好是交州的屏障与缓冲地带,结盟利大于弊。于是便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刘表见南烨答应大喜过望,他和南烨既有交情,又十分敬畏南烨,丝毫没有与南烨交锋的打算,也没有那个胆量,十分痛快的便与南烨签订了盟约。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4) 南烨与刘表签订盟约之后道:“白骑挥军北上之时多亏景升相助不少粮草,我等这才能讨贼得胜。景升虽未出兵,却有一份功劳。我有辎重粮草五百车献上,全当谢礼,还请景升笑纳。”说罢便命典韦去取。 刘表资助张白骑可没有这么多粮草急忙摇头道:“法师不必如此!讨贼乃是大义所趋,我无力出兵已然过意不去,出些粮草也是应当,怎能还邀功受赏?” 南烨正sè道:“这些粮草一是为了答谢景升,二也是向景升赔罪。适才打乱了景升布置,走了孙坚,实乃我之过也。还望景升原谅才是。” 刘表见南烨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推辞,否则岂不是不原谅南烨?于是笑道:“法师果然忠厚人也!那我便厚颜收下,在此多谢法师了!” 南烨这才笑道:“正该如此!一路上我还要劳烦景升预备船只助百姓渡江。” 刘表协助南烨往交州运送百姓也不是一两趟了,自然满口应承。蒯良等人见南烨赔礼道歉,自家主公又得了不少好处也就不再气愤。毕竟玉玺虽好拿在手里也是烫手,还不如粮草来的实惠。 南烨分给刘表好处也是因为常在荆州借道,一回两回或许无所谓,可长此以往刘表难免眼红。就算刘表不眼红,他麾下众将也会眼红。所以每次南烨借道都会分润一些好处给刘表,以免他从中阻路,那就得不偿失了。也只有利益共享,这盟友关系才能长久延续下去。正应了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与刘表签订盟约之后,南烨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大队人马继续南下。行了数rì便到了长江渡口。长江是亚洲第一大河,与黄河并称为中华母亲河,有诗赞道:“流水奔腾向东去,波涛逐浪浪追涛。长江后浪超前浪,后浪后方浪更高。” 南烨北上南下也过了几回长江,可是每次见到长江波澜壮阔的场面就忍不住心cháo澎湃。跟随大批百姓迁移渡江,南烨这还是头一次。只见江面上千帆荡漾,大船小舟不计其数。其中有刘表派出帮忙的官船,也有渔民谋生的小舟。 管亥有过渡江经验,先是命半数士卒过江接应,然后再让百姓渡江,最后再渡剩余士卒。如此一来两岸都有士卒照应百姓便不会慌乱。对于那些渔船、渡舟,管亥也是命人按照船只大小一一谈好价钱,绝不白占便宜。正因如此,江面船只才愿意纷纷协助百姓渡江。 看着数十万信仰科学大道的洛阳百姓南下交州,南烨心中别提多高兴了。这数十万人加上先前迁移的人口足有上百万,可以说洛阳百万人口,尽入自己囊中,怎能不让南烨欢欣鼓舞。 就在南烨得意的时候,就见远方一队舟船百余条,顺流直下奔岸边而来。起初南烨并未在意,以为是刘表调派来协助渡江的船只。可是当行船靠近,南烨才发现这些船只与众不同。其他船只皆是粗布素帆,有的还打着补丁。而这些船帆上不但没有补丁,还纹以锦绣,五彩斑斓,煞是好看。不但风帆如此,桅杆之上还有绣带迎风飘荡犹如旗帜。百姓渡船见了这些船只,纷纷躲避退让,将航路让与他们。 渡江百姓众多,哪还有地方退让?船只一乱,便有大船、小舟相碰,个别百姓落水。典韦见此情景大怒,便要冲上与那些人理论,不了却被管亥拉住道:“典统领莫要生事!那些锦帆贼可招惹不得!” 南烨一听“锦帆贼”三字顿时眼前一亮,下令士卒不得上前冲突,只救百姓便可。还没等南烨将令传达下去,便见那些锦帆舟上有不少水手跳入江中。一个个如同浪里白条,将落水百姓全部救起,而后又返回舟船之上,其水xìng之好,令人咋舌。 熟知三国历史的南烨早知道“锦帆贼”是甘宁创下的名号,今rì一见果然有义贼风范。再看那锦帆舟上的水手,南烨又笑了出来。只见那些水手一个个打扮的就像那些舟船一样,也是衣着华丽,而且每人携弓带箭,头插五sè鸟羽,身佩铃铛。 这些水手的一副打扮绝对走在时代前沿,甚至可以说是跨时代的。什么洗剪吹、杀马特、犀利哥全都不是他们对手,别说放在汉末格外出众,就是拉到现代走大街上,那回头率也是百分百。就算是瞎子都会被他们佩戴的铃铛声吸引,回头看上一眼。 五彩帆船靠岸之后,便有一少年领着一群少年直奔南烨帅旗而来。看到这群少年模样,南烨脑子里便出现了两个词“叛逆”和“青chūn期”。回头看了一眼年纪不大却一向老成持重的赵云,南烨忍不住摇了摇头。心想:“都是一样的年纪,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叮铃铛~铃叮铛~”的声音由远及近,南烨差点忍不住唱起“铃儿响叮当来”。领头少年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锦帆甘宁拜见光华法师!还请法师出面一见!” 南烨一听还真是甘宁,二话不说一串技能就扔了过去。别看此时的甘宁有点二,不过rì后确实是海军上将的苗子。交州临海,南烨正缺统领水军的人才呢,又怎能放过甘宁? 姓名:甘宁字:兴霸 体力:96技能:无 统帅:86技能:骑兵、弓弩、水军、练兵 武力:94技能:骑术、武艺、水战、远shè 智力:76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18技能:无 魅力:92技能:威风 将星:462特殊技能:锦帆铁锁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将星录: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与其交往之人,如果隆重接待,他便倾心相交,可以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他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后停止抢劫,熟读诸子。先后历仕于刘表和黄祖麾下皆不被重用,建安十三年,甘宁率部投奔孙权,开始建功立业。其为人仗义疏,深得士卒拥戴,一身装扮可以瞬间hold住全场。 看过将星录,南烨便知道甘宁脾气属于可顺不可逆那一类。所以并未急着取星,而是上前与甘宁见礼道:“我便是南烨,不知兴霸寻我何事?” 甘宁大胆的将南烨从头看到脚,觉得南烨虽有些威严,但也很斯文,与自己相比大不了几岁,不像传说中的身高过仗,口能喷火。又听南烨说话和气,并未看轻自己年少,心中胆量便又大了几分。好奇的问南烨道:“法师怎知我字号?” 南烨笑道:“我有识人之术,可知天下豪杰。兴霸少年英雄大名鼎鼎,我又岂能不知?” 甘宁毕竟少年心xìng,一听南烨夸赞便笑了起来道:“法师如此看重于我,我便帮法师渡江。” 南烨奇道:“兴霸就为此事而来?烨在这里谢过了!” 甘宁拍了拍脑袋,弄的头上羽毛乱颤,身上铃铛直响,说道:“也不光为此事。我听人言,光华法师识人有术,只有法师看重之人才算世间豪杰,法师不识之人便是无名鼠辈。于是便想来问问法师,我到底算不算英雄?如今法师既然说我还算英雄那也就无事了,否则哼哼……” 见甘宁竟然敢对着南烨冷笑,典韦也冷笑一声瞪眼道:“哼哼~小娃娃,否则又如何?” 甘宁回瞪了一眼典韦道:“你又是何人?安敢在此插话?”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5) 典韦可不像南烨一上来就知道甘宁脾气,就看不惯他那傲慢无礼的样子,这才出言相激。没想到甘宁竟然不怕自己,光这份胆量就让典韦觉得这孩子有点意思,难怪法师称赞他是少年英雄。不过对于甘宁无礼,典韦还是十分气愤道:“俺乃法师亲卫统领典韦,你待如何?” 甘宁问道:“你便是善用双戟,飞戟杀人的典韦?” 典韦见甘宁一个少年都知道自己名号,得意一笑道:“不错!就是俺!” 甘宁上上下下打量了典韦一番道:“个头挺大,只是不知武艺如何?我也会用双戟,你既然轻看于我,不妨比试比试我等谁更英雄?” 典韦站在河边干等着百姓渡河正觉无聊,一听甘宁要比武哈哈大笑道:“比试便比试,俺还怕你这娃娃不成?” 南烨耐着xìng子安抚甘宁,刚哄得他高兴,没想道典韦竟然来搅局,顿时面sè不善的给典韦使眼sè。平rì典韦肯定会注意到,可是此时他正与甘宁斗气,便没看到,反而是旁边的周仓看到了。 周仓见南烨不愿二人相斗,便想出言劝解,于是道:“师父武艺高强何必与一个娃娃斗气?孰强孰弱还用比吗?” 南烨一捂额头,差点气得撞墙。周仓武艺不错,就是话少嘴笨,他这哪里是劝架啊!分明就是挑拨! 甘宁闻言果然不服,冷笑道:“你这黑大个言语当真好笑!不比如何知道强弱?莫非年长的就一定胜年幼的?个大的就一定胜个小的?若是这般,他骑上牯牛胜你等多矣!”说罢用手一指正在渡河的一位古稀老者。 周仓不如甘宁口舌厉害,他辩不过甘宁正在着急,突然看到南烨灵机一动道:“法师能识天下豪杰,孰强孰弱不用比试,一问法师便知谁更英雄。” 听周仓把自己也扯进来,南烨想死的心都有了。见甘宁望向自己,南烨急忙道:“洪飞、元福勿再多言。你等难道没听说过莫欺少年穷?谁也不是天生便是英雄,总要经过一番成长磨练。兴霸虽然年少,可是武艺已经十分高明,将来或许赶超你等,切不可轻视!” 南烨确实不想与甘宁交恶,可是又不能睁眼说瞎话得罪典韦、周仓硬捧甘宁,所以只好说的尽量委婉一些。 甘宁也听出南烨话中之意,眯着眼睛道:“莫非法师也认为我武艺不如典统领?” 南烨心说:“这不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嘛!别说你现在还年少,便是成年也未必是典韦对手。”可是对付甘宁话却不能这么说,所以南烨只好道:“兴霸既然知我,便也该知道科学大道讲究实事求是,所以我也不打诳语。待数年之后兴霸武艺大成,便能与洪飞一比,此时比较却还略有欠缺。” 甘宁闻言瞪起眼睛不服道:“莫非法师也轻看于我?那我便不助法师渡河,反要劫掠财物了,法师可莫要后悔。” 南烨见甘宁自大的厉害,稍不顺意便要肆意而为劫掠百姓,这可让南烨无法再忍受了。他顿时觉得不能再一味迁就。否则就算收在帐下也是个不尊军纪到处惹祸的主儿。估计甘宁在刘表、黄祖帐下不得重用,也与此xìng情有关。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对于甘宁还是软硬兼施,敲打一番的好。 想罢南烨对甘宁道:“我并非轻视兴霸,只是直言而已。若兴霸不信,不妨就与洪飞较量一番,我来做个见证如何?” 甘宁闻言道:“好!若他能赢得我心服口服,我这百余船只和数百人皆由法师调派,我也听法师调遣。可他若输给我又当如何?” 南烨想了想对周仓耳语两句,周仓点了点头,去不多时便推回一辆车来。南烨将车上苫布揭起,甘宁等人就见一整车黄灿灿皆是金子。就算甘宁富有奢侈也没见过金子论车装的,当时就看傻了眼。喃喃道:“莫非法师真会点石成金之法不成?” 这些金子都是南烨从董卓那里劫来的,而且非只一车,要不他可没这么多钱。见镇住了甘宁,南烨笑道:“若洪飞输了,我便将这车黄金送与兴霸,且当众承认识人不明,砸了自己的招牌,兴霸以为如何?” 甘宁见南烨出手阔绰,说话豪爽,一点没有世家大族的做作之态,顿时生出知己之感。便也豪气道:“法师痛快!此战不论胜负,我皆敬服法师,rì后法师有事尽管到此找我,甘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又对身后随从伴当道:“你等去将我船上双戟取来!” 片刻工夫甘宁的伴当便从船上取来一对铁戟,他这对双戟虽不如典韦、周仓所用那般沉重,可也份量不轻。两个少年伴当一人一支扛着过来,看上去还颇为费力。 甘宁将弓箭腰刀取下,拿起双戟对典韦道:“还请典统领赐教。” 典韦哈哈一笑擎着双铁戟上前道:“倒要看看你这娃娃有何本领。” 那些等待过河的士卒百姓见有热闹看纷纷凑了过来,议论着二人强弱。人群之中自然是认为典韦厉害的更多。甘宁听到议论之声颇为不服,挥舞双戟直扑典韦。 典韦见甘宁戟法有板有眼微微一笑,双戟摆开便去招架。四戟相交,众人耳边响起“叮铛~”一声脆响,再看甘宁蹬蹬退后两步方才站稳,典韦则是纹丝不动,站在原地微笑。 围观的士卒、百姓见二人一回合便分出力量强弱,纷纷给典韦叫好。甘宁被典韦双戟震得虎口发麻就知道典韦力气强过自己不少。不过甘宁并不认输,舞动双戟左右跳荡,想要凭借身体灵活的优势来克制典韦巨力,不再与典韦硬拼。 典韦武力在三国武将排名之中位列前五,那可不是光凭力气大就能达到的高度。他一眼便看破甘宁的打算,两手极速挥动双戟,就像一个横行的螃蟹一般,将甘宁的攻势一一粉碎。 甘宁没想到典韦这傻大个不光力量大,速度也快,围着典韦转了几圈都不得寸进。如此一来甘宁便有些心急,感觉硬碰、取巧皆赢不了典韦。反观典韦则是不慌不忙,他经常与史阿、赵云切磋,要论脚下步法速度甘宁比不过史阿,若论出招手快甘宁比不过赵云。典韦和史阿、赵云切磋都能不落下风,对付甘宁就更不成问题。 两人战了二三十个回合,甘宁是全力进攻,典韦则是只守不攻。外行人乍一看似乎是甘宁打得典韦没有还手之力,不过稍懂武艺便可看出典韦并未尽力与甘宁对攻,而是采取守势,有相让之意,否则甘宁绝对坚持不了这么久。 甘宁越是心急攻得越快,典韦则用更快的速度挥戟抵挡。二人以快打快,四支铁戟难免有相碰之时,每次甘宁都是一碰既收,不与典韦硬碰硬。典韦的策略则与甘宁相反,就追着甘宁双戟打,想要磕飞甘宁的兵器逼他认输。 二人又战了十余合,众人就听“叮铛~咔啦~”一声,四戟相交竟然别到了一处。原来是甘宁一击之后抽戟不及,被典韦双戟挂住。戟这种兵器本就有月牙状的刃枝用来钩挂对方兵刃,若是对战二人皆用戟就更容易钩挂在一起,何况典韦、甘宁还都用双戟,互相钩挂也是在所难免。 甘宁一见四戟别住,汗就下来了,用力扯了两下竟然都没扯动。典韦则是大嘴一裂笑了起来道:“小娃娃,撒手!”说罢双臂角力,使劲一搅。甘宁便感觉手中戟柄一转,瞬间脱手飞了出去。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6) 典韦将甘宁双戟搅得脱手飞出也不再进攻,而是站在原地问甘宁道:“这下你可心服口服?” 甘宁号称“锦帆贼”横行于长江沿岸,出道以来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强的对手。他心知不是典韦敌手,可是嘴上却并不愿轻易认输,便道:“双戟乃是你惯用兵器,却非我所长。你若有胆,便待我换过兵器再来较量!” 典韦闻言怒道:“你这娃娃若光明磊落痛快认输,俺还敬你是个少年英雄。如今败了却推说武器不趁手,实非大丈夫所为。与你比武实在无趣,不比了!不比了!” 甘宁被典韦一通数落羞得面皮通红,不过他确实还有绝招未用,不甘心便如此认输。便道:“典统领与我再比一次,若我用绝技仍不敌统领,我便心服。” 典韦圆睁双眼道:“俺说话算数,说不比就不比。万一俺再取胜,你又说俺以大欺小有失公平,要俺等你长大再比俺可等不及。你若一定要比便和他先比比,若能胜他再来战我不迟。”说罢典韦用手一指身后的赵云。 甘宁顺着典韦手指方向一看,就见一白袍小将面白无须,看样子与自己年纪相仿。甘宁在同龄人中还从没遇到过敌手,所以并未将赵云放在眼里。他适才败了一阵有些理亏,如今典韦划下道来他也只能接着,于是便问典韦道:“典统领此话当真?” 典韦见甘宁小看赵云,隐隐一笑道:“自然当真!俺可不像你一样说话不算数,拉屎往回坐。” 甘宁听典韦说话难听怒道:“好!等我取铁锁来!”说罢也不让人去取,而是亲自向坐船跑去,众人耳畔又是“叮呤当啷~”一阵铜铃声响。 赵云上前一步埋怨典韦道:“典统领与他比武也就罢了,何必拖我下水?” 典韦笑道:“俺怕他又不服啊!法师想用此人,总要让其心服才行。” 南烨没想到典韦还有这等眼力,惊讶道:“洪飞既知我心意又何必激怒兴霸?” 典韦道:“法师适才不是说过此子要想成才还要多加磨练才行吗?俺便帮法师教训他一番,免得此子目中无人。” 南烨见典韦粗中有细,跟随自己rì久,竟也能揣摩出自己心意,满意一笑道:“洪飞此举甚合我意。不过有些事过犹不及,等子龙与其比过便不要再比了。” 典韦刚点头答应,甘宁便取了武器回来。南烨一看甘宁取来的武器还真算得上是独门兵器,一根长长的jīng铁锁链两头连着两个香瓜大小的八棱铁球,有点像流星锤的意思。南烨施放寻宝技能一看,这名为铁锁的武器还是一件武力+2的宝物。难怪甘宁有依靠此物取胜的信心。 甘宁见赵云已经持枪立于众人之前,随意拱了拱手道:“锦帆甘宁,来将通名。” 赵云恭敬还礼道:“常山赵云,还请赐教。” 甘宁初时还不将赵云放在眼中,可是一见赵云持枪而立,认真的摆好了架势,甘宁便知道赵云武艺不凡。只见赵云一个起手式摆出来毫无破绽,枪尖不颤,枪缨不抖,没有个十年苦功恐怕站不出这大枪桩来。 看出赵云厉害,甘宁便不敢丝毫大意,“哗楞楞~”一声抖开手中铁锁链将两个锤头舞动起来。南烨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软兵器交战,顿时大感新奇。这软兵器练好了可比硬兵器有看头,甘宁舞动铁锁的华丽程度足可媲美李小龙用双节棍,看得人目眩神迷。 赵云一见甘宁手中铁锁挥舞起来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惊,最后却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想起了什么。 甘宁见赵云发笑以为他是小瞧自己,一抖铁锁,锤头便如炮弹出膛一般砸向赵云。赵云战阵交锋的经验不少,不过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软兵器,直接便用枪杆去挡锤头。甘宁见状一笑也不变招,由着赵云去挡。 众人只听得“当~”一声响,赵云就感觉那链锤带着一股巨力砸在枪杆上,震得他虎口一麻。锤头砸中枪杆之后毫不停留,直接就被反弹回去,朝着甘宁方向飞去。 甘宁见链锤去而复返并不惊慌,先是侧身闪过链锤,而后一拉铁链收住铁锤去势,再一抡铁链,那锤头便从上往下朝赵云头上砸来。整个过程甘宁并未用太大力气,只是充分借助链锤惯xìng而已。 “借力打力!”赵云见甘宁出招顿时想起南烨所说。这次他不敢再去挡那锤头,而是用枪尖去挑锤头后面连接的铁锁链。 甘宁还是不变招数,任由赵云去挑。龙胆亮银枪碰到甘宁铁锁的刹那,锁链顿时由直变弯,在锤头的惯xìng驱使下缠到了赵云枪上。 “刚中带柔!”赵云见状又是一阵明悟。自从他决定要把枪招、剑法相融合自创一套招数,便每rì思索苦练。还时不时去向南烨请教太极之道。 南烨只是从武侠小说中知道太极拳的一些原理,可是自己却从没练过。对于赵云提出的具体问题也没法给出答案,只能让赵云自己参悟。 赵云也确实按南烨所说抓了一些毒蛇、菜蛇整rì观察,渐渐有了一些心得,创出了一些招式。可是当用这些招式与史阿、典韦切磋的时候却并不理想,并无刚柔相济的圆融之感。可是今rì见甘宁用铁索,赵云顿时想起了整rì观察的毒蛇,那蛇头便如锤头,那蛇身便如锁链。此时锁链缠枪,不正如同打蛇随棍上? 甘宁见铁锁缠枪便是大喜,双手一拽锁链如拔河一样往怀里用力一拉。赵云感觉到甘宁力道怎会撒手?两只手也紧握枪杆向怀里拽。二人这一较劲,甘宁的铁锁链瞬间便被拉得笔直,与赵云的龙胆枪连成一条直线。 “柔中带刚!”赵云心中再现了然之感,一幅太极图出现在赵云脑海之中,两条yīn阳鱼盘旋转动,越转越快,最后竟然融为一体化作七彩光晕,再也分不出彼此。 “原来如此!我懂了!”正与甘宁较劲的赵云突然一声大叫把甘宁吓了一跳,铁锁差点撒手。 甘宁瞪了赵云一眼道:“你懂了什么?是否知道了小爷厉害想要认输?” 赵云认真的摇头道:“非也!我还要谢你助我悟出了新招。作为谢礼,今rì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之所得。” 甘宁闻言道:“你也莫夸海口,还是先胜我再说其他。” 赵云点头道:“正该如此!”说罢赵云一抖手腕,不再与甘宁死较劲,而是把龙胆枪抡了起来。甘宁的铁锁与赵云的枪连在一起,赵云这一抡枪,铁锁便跟着一同转动。 南烨小学时候参加过跳绳比赛,他记得比赛中有集体绳的项目。就是两个同学在两边抡绳,其余同学冲上前去跳过绳子成8字跑动。此时赵云和甘宁的动作就和两个抡绳子的同学差不多,铁锁和长枪连在一起看上去便如同一条横在二人之间的长绳。 甘宁不知赵云要耍什么花样,他只知道不能让赵云得逞,所以并不配合赵云,而是死死拽紧铁锁,不想让铁锁晃动。可是无论他如何用力,还是阻止不了赵云晃动铁锁,而且赵云另铁锁跟着长枪晃动似乎也并不费力。 “四两拨千斤!”赵云大喝一声手腕抖动更急更快。而后便见赵云不再向后施力,反倒是微微往前探了一下枪头,就像要将拔河的主动权让给甘宁一般。 赵云的退让之举并没让甘宁占到便宜,反而是紧紧缠绕长枪的铁锁瞬间松动,一圈圈从赵云晃动的龙胆枪上自己解了下来。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7) 甘宁完全没料到赵云会用这种方式瞬间解开缠绕长枪的铁锁,还一直在往怀里拉拽锁链。此时锁链一解开,甘宁顿时吃了大亏,“噔噔噔~”倒退了十几步,差一点就坐了个屁墩。这就好像两人用力拔河,一人突然松手一样。 赵云站在原地依然用长枪画着圆圈,感受着刚才那一瞬间的力量,像是要从中多领悟一些什么。甘宁见赵云若有所思的样子脸sè瞬间变得铁青,还当是赵云轻视自己并不专心与自己交战,于是抡起铁锁再次冲向赵云。 见甘宁并不认输再次冲来,赵云不怒反喜,挥舞长枪便与甘宁交战。这次赵云不再与甘宁铁锁硬碰,而是用长枪画着圆圈缠住铁锁锤头,每次甘宁进攻皆被赵云长枪引到他处一一化解,力量运用更加纯熟。 南烨在一旁看二人交手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也看不出孰强孰弱,毕竟二人都没到达巅峰境界,将星录中给出的数值并不做准。不过南烨却看出赵云枪法与往常相比有些不同,看上去更加圆滑、灵巧、细腻。 典韦的武艺和眼力可比南烨强多了,他一下子就看出赵云枪路与往常大不一样,倒有点像那套自创的枪法。于是对南烨道:“子龙自创枪法已然接近大成,万幸此战让他与甘宁交手,正好克制甘宁的铁锁。若是俺上,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南烨听了典韦讲解方知赵云已然领悟了刚柔互转的道理,难怪面对甘宁的奇门软兵器也能不落下风。而典韦要破甘宁铁锁就要用一力降十会的办法形成绝对的力量压制才能不让甘宁借力,虽最终也能取胜,但却不能取巧,一定要下死力气才行。 赵云对付甘宁岂止是不落下风,简直就是游刃有余。他与甘宁交战越久,便越能领悟到刚柔变化的道理,对付起铁锁越来越得心应手。甘宁的铁锁是柔中带刚,赵云的长枪已然到了刚中带柔的境界。一杆长枪运转起来圆润如盘,就像一面大圆盾将自己护住,不论甘宁铁锁从哪个方向进攻,都被死死的挡在长枪范围之外。可以说已经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甘宁没想到典韦厉害,赵云也如此厉害,好像南烨法师麾下就没有一个庸手。若说输给典韦甘宁还能借口自己年少,那输给年龄相仿的赵云可就一点理由都没有了。脾气暴躁的甘宁再次加紧了攻势,可是不论他出手如何快,却还是被赵云挡了回来。 赵云发现自己新创的这套枪法一旦运转如盘就好像那旋转起来的yīn阳鱼一般无迹可寻,不论对手是快是慢都能一一招架。而这新枪法简直就是百鸟朝凤枪的克星,因为百鸟朝凤枪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连刺出几十上百枪形成百鸟和凤凰。 以前赵云要破百鸟朝凤就必须比对手更快,刺出的枪数更多,只有这样才能在挡住对方所有枪招的前提下刺中对方。而新创的枪法则不是追求快,而是追求圆。不论多少枪刺来,是虚还是实,只要将枪运盘、运圆,连绵不断形成一个平面,保证滴水不透。 甘宁又抢攻了二三十个回合,就发现赵云的防守简直可以用无懈可击来形容。刚才典韦的防御是用了比自己更快的速度和更大的力量,而赵云的防御却是借力打力,似快实慢,并不太消耗体力,比起典韦来更加棘手。若是如此消耗下去,赵云一招不攻,就能把自己体力耗尽。 就在甘宁无可奈何之际,赵云突然招数一变转守为攻。原本不断盘旋的长枪有如毒蛇吐信直奔甘宁面门而来。 甘宁脑子里还在想着如何化解赵云守势,淬不及防的情况下就见一枪突进直逼面门,这可吓坏了甘宁。不过甘宁也不是庸手,他练习铁锁rì久,自然也领悟出一套刚柔相济的法门。只见甘宁将双手拉近距离,让两手之间绷直的铁链产生了一个弧度,而后又用力一抖,铁锁上下晃动也形成了一个平面挡在甘宁面前。 赵云长枪直刺如飞龙出海,枪尖一下子便突破了甘宁铁锁的封挡,可是枪杆却不可避免的与上下晃动的铁锁碰在了一起。甘宁这防御之法与赵云刚才使用的新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短时间内也形成了一种绝对防御,只是不能如赵云枪法那般持久。 甘宁感觉到铁锁与枪杆相碰的瞬间双手往外一拉铁锁,再次将铁锁拉直,想要崩飞赵云的长枪。若是别人用枪定然要被甘宁的铁锁弹开,可是赵云已然领悟了刚柔变化之妙,在甘宁拉锁弹枪的瞬间便将长枪往上抬了一下,如此一来甘宁弹枪的力道就用到了空处。外人乍一看就好像赵云的长枪粘到了甘宁的铁锁上跟着铁锁一起上下晃动一般。 赵云这一招可是大出甘宁意料之外,以前还从没有人能突破得了他这铁锁防线。此时再想变招已然不及,就连躲闪都没机会了。甘宁把眼一闭,暗道一声:“我命休矣!” 一直观战的南烨也吓了一跳,大叫一声:“子龙,手下留情!”可是赵云的枪比南烨的话音更快,瞬间便到了甘宁眼前,看那架势已然尽了全力,根本收不住手。 南烨心中暗道一声:“可惜!”也学甘宁把眼睛一闭,不敢再看,就等着一会儿给甘宁收尸了。 “好!子龙好武艺!”此时南烨就听耳边响起典韦一声叫好。他睁眼一看,只见赵云长枪并没刺穿甘宁头颅,而是贴着甘宁头皮越了过去。甘宁头上插着的一根羽毛被龙胆枪力量所摧,从中间断裂开来,下半截插在甘宁头顶,上半节随风飘落到了地上。 见此情景南烨忍不住也叫起好来。他虽没练过武功,可是也看过武侠小说和武打片,知道铁拳碎大石容易,手刀切叶片却难。如果说赵云的防御已经能做到以柔克刚,那这刺断羽毛的一枪就达到了以刚克柔的境界,这说明赵云已经可以做到刚柔并济,攻防随心了。 闭着眼睛的甘宁就感觉头顶一阵劲风刮过,吹得头皮发麻,耳边皆是“飕飕~”破风之声。而后他便听到众人叫好之声,睁眼一看,赵云正收了长枪对自己拱手呢。 其实就算南烨不说,赵云也没想要了甘宁xìng命,而且赵云还十分感激甘宁让他领悟出刚柔互转的道理。他那一枪本是照着甘宁面门而去,可是为了躲开甘宁铁锁便向上抬了一下,如此一来便失了准头。赵云若想刺中甘宁只要压一下手腕就可做到,不过他不想伤及甘宁便没有修正枪路,任由长枪掠过甘宁头顶。 甘宁也意识到赵云手下留情,这回他可没什么好说的了,朝着赵云拱手道:“多谢赵将军手下留情!宁心服口服!敢问赵将军所用是何招数?为何如此厉害?” 赵云脸sè一红道:“这套枪法是我新创,还未命名。若不是与你相争,恐怕还难以成就。该是我谢你才对。” 甘宁闻言大惊失sè,没想到赵云年纪轻轻已经可以别开生面自创一套枪法,而且还如此厉害,到了可以开宗立派的程度。自己成就与其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这让一向自大的甘宁倍受打击,觉得自己枉称英雄。惭愧道:“赵将军武艺高强,慧心巧思方能有此成就,又何必谢我?宁今rì方知天外有天,不如将军多矣!” 赵云正sè道:“兴霸此言差矣!创此枪法非我一人之功,乃是融合各家之长。若非两位恩师多年教导,法师悉心点拨,又与天下英雄切磋,云万难有此成就。兴霸不必心灰,只要勤学苦练,必能有所进境。”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8) 甘宁听赵云将自创枪法的功劳都归于别人,心中更加钦佩赵云。若是他自己有赵云的本事,肯定骄傲自满,不会如此谦逊。甘宁忍不住问道:“不知赵将军师承何人?又与何等英雄切磋过武艺?可遇到过更强的高手?” 赵云微笑道:“我两位恩师一位是蓬莱枪神散人童渊,另一位是大汉第一剑师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而这天下比我高明者多矣,除了两位恩师和典统领,还有我师兄史阿,平原县刘玄德麾下关羽、张飞二将,还有那董卓麾下的吕布,皆在我之上。” 甘宁听赵云说完就傻眼了,一是没想到赵云两位老师都是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二是没想到天下还有那么多英雄比赵云更强。更让甘宁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赵云竟然已经与这么多英雄切磋较量过了,而自己就像井底之蛙一般妄尊自大。霎那间甘宁产生了一种冲动,也想会一会赵云所说的天下豪杰。 南烨都不知道赵云已经私下找关羽、张飞切磋过了。他担心刘备挖角,一直有意无意的防着赵云与刘备见面,没想到还是没防住。不过看赵云的意思并无改投刘备之心,南烨也就放下心来道:“子龙枪法大成可喜可贺!兴霸虽差了一招半式也不要灰心。你二人年纪尚轻便已跨入一流武将之列,rì后成就不可限量。今rì你等算是不打不相识,rì后还要多亲近才是,只有互相砥砺才会更进一步。” 赵云、甘宁闻言皆点头称是。南烨见甘宁虽未引兵相投,但也被降服,不再傲慢无礼很是开心,大笑道:“今天能与兴霸相识,子龙也武艺jīng进,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好rì子。传我将令,百姓过江之后便扎营休息,晚间设宴款待兴霸。” 甘宁一听南烨为了款待自己停了数十万百姓行程,顿时感到礼节之隆重前所未有,心生知己之感。对南烨道:“法师如此厚待于我,我必全力报之,这便助百姓渡江。” 南烨点头道:“多谢兴霸相助,这一车黄金便送与兴霸,全当渡江之资。” 甘宁这次可没有见钱眼开,反而板起脸道:“法师莫要小觑于我。我助法师是出于敬佩,岂是贪图财货报酬?再者愿赌服输,宁输了两阵,哪还有脸要这赌金?” 南烨早就摸透了甘宁的心思,笑道:“兴霸果然是轻财重信真汉子!我等既然结交便不该谈钱,兴霸但有所需开口便是,我必尽力相助。” 甘宁这才笑道:“法师痛快!正该如此!”说罢便领人下去助百姓渡江。 洛阳百姓和过往船只上的渔民见鼎鼎大名的锦帆贼都被南烨法师收服,不再劫掠反而帮助百姓,都说南烨法师大道无边可以感化世人向善。 数十万百姓渡江整整花了一rì工夫,直到夕阳的余晖洒向大地,士卒百姓才全部过江。南烨命士卒帮百姓扎起营帐,然后便在江边点燃篝火,在火旁设宴款待甘宁。 甘宁本就是不受拘束的xìng子,南烨不在帐中设宴反而更合他心意。众人围绕篝火而坐有说有笑别有一番情趣。士卒、百姓也纷纷点起篝火吃喝谈笑,一天的劳碌似乎一扫而光。无数篝火沿江点亮,与江水中的倒影光辉相映,形成一道靓丽的景sè,让甘宁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待菜肴摆上,甘宁更感新奇。南烨准备的不是羹汤之类的斯文菜式,而是直接从江边渔民手中买来的鲜鱼上火烤制而成。美其名曰“江边烤鱼”。别看这烤鱼制作简单,调料也不多。可是吃到嘴里却外焦里嫩,鲜美多汁,口感味道皆是上乘。尤其是一人一条大快朵颐的吃法,让甘宁更觉豪爽痛快,片刻工夫便吃了三条鱼,酒也喝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 甘宁拉着赵云道:“子龙新创的招式奥妙非常,该取个好听的名字才是,将来也好有个传承。我观子龙这套枪法绝不弱于神枪散人的百鸟朝凤枪,就叫千鸟朝凤如何?” 赵云忙摇头道:“不妥!不妥!我这枪法怎比得上师父?再说也与凤凰百鸟无关。能创出此枪法多亏法师提点,还请法师帮我取个名字。”说罢赵云就看向一旁的南烨。 南烨差点就把“七探盘蛇枪”五个字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赵云若是问何为“七探”何为“盘蛇”自己又怎么解释?所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对赵云道:“子龙枪法集各家之长,怎是我一人之功?说到底能创出此枪法还是子龙努力的结果,还是你自己取个名字才是正理。” 赵云想了想道:“法师让我观蛇形而创枪法,这套枪法守势如蛇盘,攻势如蛇攻,不如就叫一探盘蛇枪如何?” 甘宁对这个名字倒是没什么意见,南烨心中却想:“不是该叫七探盘蛇枪吗?”他们两个还没开口,身后典韦便道:“子龙这盘蛇枪意境高明,不过叫‘一探’却不妥。我观子龙这枪法守有余而攻不足。想必rì后还要加入几招攻势方可大成,不如暂且称盘蛇枪,rì后大成之时再决定是几探盘蛇枪如何?” 赵云知道在场武艺最高的要数典韦,也只有典韦有眼里能看出自己枪法不足之处。一听典韦说自己枪法攻势不足还可更加完善,赵云不怒反喜道:“典统领言之有理!这枪法确实还有改进的可能,便先称作盘蛇枪,待rì后再命全名不迟。” 南烨这才明白要创出一套完整的武术来何其艰难,绝非一朝一夕一蹴而就。赵云这套枪法只能说是草创有了雏形,距离大成恐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南烨知道至少赵云还要再创出六招绝杀才行。 众人讨论完赵云武艺,甘宁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虎牢关大战上,开始追问南烨、赵云当时交战的细节。南烨本就善于忽悠,甘宁这个好奇宝宝又是最好的听众,不忽悠晕了都对不起他。于是开始口沫横飞的讲起温酒斩华雄、三英战吕布等剧目来,听得甘宁大呼过瘾。一会儿称赞关羽、张飞英勇,一会儿又大骂袁术等诸侯yīn险。 南烨见甘宁热血沸腾,便趁机道:“如今天下诸侯四起战乱纷纷,正是英雄豪杰建功立业之时。兴霸一身好武艺,若是这般荒废着实可惜,往大了说无益于天子百姓,往小了说无益于自身声名。不知兴霸有何志向?能否讲出来与我听听。” 甘宁闻言一愣,他轻侠杀人也好,披服锦绣也罢,全是图一时痛快随xìng而为。要悬铃铛,头戴羽毛只是为了引人注目,显得自己威风八面。没遇到南烨、赵云之前,甘宁觉得自己无人敢惹,很了不起,也很有名望。可是今rì一听赵云年纪轻轻就追随南烨法师会诸侯、讨国贼、建功立业、天下扬名,顿时觉得自己狗屁不是,如孩童一般幼稚可笑。至于理想志向,更是想都没想过。 愣了片刻甘宁反问南烨道:“敢问法师有何志向?” 南烨笑道:“我的志向便是将交州建设成一片没有攻伐征战的乐土,让天下百姓在这乱世之中有个存身保命之所。” 甘宁奇道:“法师志向难道不是书上写的治国平天下吗?” 南烨笑道:“志向因人而异,并无远大、渺小之分。有人立志平定天下固然可敬,但寻常百姓的志向通常就是保护家人不受战乱、饥荒、瘟疫之苦,这不是一样可敬可爱吗?我也希望这天下早rì太平,可是若连一州一地的百姓平安都做不到,又何谈平天下呢?”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9) 甘宁听南烨讲完胸中抱负若有所思,他突然发现要想在天下大乱之时保全一地太平也绝非易事。至少要有让天下诸侯都不敢来攻的实力才行。南烨法师的志向明显比那些整天叫着平天下却毫无作为的人更加实际,也更加令人敬佩。 问完了南烨志向,甘宁又问赵云道:“不知子龙有何志向?” 赵云毫不犹豫的道:“法师的志向便是我的志向。协助法师护卫天下百姓平安,扫清天下乱军盗匪,就是我心中所愿。” 甘宁听赵云也有自己的理想便有些迷茫的对南烨道:“不瞒法师,我在今rì之前都不曾想过什么志向,只是想要每rì快意而已。直至今时今rì宁才觉得往rì虚度了光yīn。世人皆道法师睿智,宁想请教法师该如何立志?”说罢甘宁起身向南烨恭敬行了一礼。 南烨还礼道:“适才我便说过志向因人而异,所以我并不能告诉兴霸如何立志,又该立何等志向。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讲一个关于海贼立志的故事,或许会对你有所启发。” 甘宁人称“锦帆贼”一听南烨说海贼立志,还以为暗指自己,便点头道:“宁洗耳恭听。” 南烨随手在篝火堆中拾起一根树枝,然后在河岸上写了一个“海”字问道:“兴霸可见过大海?” 甘宁常年行船,自然知道长江东流入海,也曾到过海边,就点了点头。南烨紧接着又问:“兴霸可知这海有多大?” 甘宁摇头道:“大海无边无际,常人岂能知道有多大?” 南烨笑道:“兴霸此言差矣!陆地的边际是大海,大海的边际自然是陆地,怎么会无边无际?” 赵云奇道:“难道法师知道这海有多大?” 南烨点头道:“全部的陆地加在一起还不到大海的一半,五十个大汉朝合在一处也没有大海大。” 赵云、甘宁等人皆以为天没头儿,地没边儿,就算饱读诗书的田丰也是第一次听说这海有多大。全都好奇的凑过来,等着南烨继续往下讲。 南烨又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骷髅头和两根交叉的白骨,对众人道:“这个象征死亡的图形便是海贼旗帜上的标志。在西方传说中有一位海贼王,他是大海的主人,没有人可以战胜,拥有财富、名声、权利和世界上的一切。在他行刑受死之前说了一句话,让全世界的人都涌向了大海……” 甘宁听得入了神,忙问道:“他在死前说了什么?” “想要我的宝藏吗?如果想要的话,那就到海上去找,我全部都放在那里。”南烨模仿海贼王说道。紧接着南烨在那骷髅头上画了一顶草帽,讲起了海贼王的故事。具体的细节南烨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几位主人公的理想他还是可以记住的。 梦想成为海贼王的路飞,要做世界第一剑豪的索隆,希望绘制世界海图的娜美……一个个活灵活现的人物代表了一个个理想,甘宁等人顿时被那jīng彩的故事所吸引。 南烨就算长话短说连改带编,等讲完几个主要人物的经历也到了深夜。最后南烨总结道:“不论任何理想,只要努力去做,都会成就伟大。jīng彩的人生,便是实现心中梦想的过程。兴霸不论有何等志向,只要为之努力付出,便不会留下遗憾。只有这样当你回首往事的时候,才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感到羞耻。” 甘宁听完南烨一席话如梦方醒,跳起来大叫一声道:“我决定了!我要当上海贼王!” 赵云见甘宁激动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泼冷水道:“兴霸没听法师说吗?海贼王的故事只是一个传说,大海上并没有藏什么宝藏,也没有什么恶魔果实。” 甘宁有些失落又有些期盼的望向南烨问道:“子龙说的是真的吗?” 南烨笑道:“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恶魔果实,不过大海的凶险壮阔,海外的奇邦异族,海中的无尽瑰宝却都是真的。在海外有皮肤如炭的黑人和皮肤赛雪的白人,还有无人发现的岛屿,上面的金山、银山尚无人开采,各种珍禽异兽任人捕捉。海贼王虽然是个传说,可是他却激励着一代代人坐船出海,总有一天会有人成为真正的海贼王,成为一个被后人传诵的故事,我希望兴霸能做那样的人。” 甘宁拍手笑道:“好!我一定要成为那个传说。明rì我便动身出海。” 南烨苦笑摇头道:“兴霸莫急!大海的威力可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再好的武艺也禁不起一个巨浪。没有好船,没有伙伴,没有海图,没有航海知识,出海便是死路一条。 兴霸若真有此志向,此时不是急着出海,而是要苦读书、造大船,先在江河近海磨练,再出远海探险,没有个三五年光景成不了大事。 不过当兴霸真正了解那一望无垠波澜壮阔的大海时,就一定会发现自己的心胸变得与大海一样宽广。便会发现诸侯之间的战斗不过是蜗角之争,与广阔天地相比不值一提。” 田丰在一边笑道:“难怪法师心比天地宽,无心与诸侯争竞,原来是因为见识过这天地广大。若论心胸,大汉无一人可与法师相比。” 甘宁则道:“法师所言极是!宁受教了!我愿拜在法师门下修习航海之术,还望法师成全!” 南烨见一番口舌没有白费,总算说得甘宁来投大喜道:“兴霸有此远大志向天下之幸也!交州临海,正可让兴霸一展才华。”说罢南烨话锋一转严肃道:“只是兴霸一定记住,海贼王最重要的是冒险jīng神、团队jīng神、重情重义,而不是劫掠残害百姓。rì后只可劫掠敌国,切不可再劫掠我大汉百姓,否则我绝不饶你。” 甘宁起身拱手道:“甘宁谨遵法师号令!” 次rì天明,南烨继续率领百姓动身。甘宁则要收拾一番才能成行,便与南烨告辞回去准备。夜宿晓行非止一rì,南烨总算带领百姓平安回到了交州。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交州各城已经扩建一新,街道上干净整洁,车水马龙,丝毫不比洛阳逊sè。 洛阳百姓虽驻扎在城外,但也可以到城中闲逛。除了感觉气候闷热有些不适应之外并无其他感觉,就仿佛是到了另一座洛阳城,一点也没有蛮荒之地的感觉。不但如此,城中还有很多新奇的设施也是洛阳城中不曾见过的。比如挂着红十字标志的医院,画着笔砚标志的学校,画着男女标识的公共厕所,还有各式各样的商铺作坊等等,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张辽、张郃、田丰等人都没想到交州竟然是这般景象,跟在南烨身后问这问那。众多城市基础设置之中给他们留下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医疗卫生系统。除了医院、厕所、澡堂、垃圾站这些基础设施之外,还有人专门负责打扫街道,回收废物,这在其他地方是根本见不到的。 南烨对于这两年交州的发展也很满意,他治理交州最重视的便是战乱、饥荒、瘟疫这三大问题。南烨麾下兵强将勇,最不担心的便是战乱。面对饥荒南烨鼓励百姓开荒屯田,改进农具jīng耕细作。而应对瘟疫,南烨的办法便是大力加强城市卫生体系的建设。 原本南烨以为建设城市卫生系统是个无利可图的赔本买卖,可是做起来才发现古人需要处理的垃圾很少,饭菜基本不会剩下,便是有剩也舍不得扔,多是喂狗喂猪。家中器物就更舍不得扔,桌椅板凳一用就是一辈子。唯一需要处理的排泄物还可以集中起来当作肥料,可以说有赚无赔。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0 路过了几座小城之后,南烨一行便到了南海番禺。戏志才等人早就得到消息等在城外迎接众人。南烨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与戏志才等人相见少不了一番寒暄。此时南烨在蔡邕背后看到了几个青少年,都在好奇的打量自己。这些人大的也就二十出头,小的只有十三四岁。南烨一问才知道这些士子有些是蔡邕门下弟子,有些是招贤馆中招揽的年轻才俊,目前都在跟着蔡邕、戏志才学习打理政务。 问过这些人的姓名之后,南烨又惊又喜。因为这些士子无一不是顶顶有名,看来自己麾下的文官队伍也逐渐壮大起来。南烨少不了又是一番存星、取星。 将星录:顾雍,字元叹,吴郡吴县人。三国时吴国重臣、政治家。少时受学于蔡邕,弱冠即任合肥长,后转任娄、曲阿、上虞县长,所在之处皆有治绩。黄武四年,迁丞相、平尚书事,进封醴陵侯。为相十九年。政治90。 将星录:王粲,字仲宣,山阳郡高平人。东汉末年著名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由于其文才出众,被称为“七子之冠冕”有过目不忘之才。汉献帝西迁时,王粲徙至长安,左中郎将蔡邕见而奇之,初仕刘表,后归曹cāo,官至侍中。政治89。 将星录:阮瑀,字元瑜,陈留尉氏人。汉魏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年轻时受学于蔡邕,蔡邕称之为“奇才”。所作章表书记很出sè,当时檄文多为阮瑀与陈琳所拟。阮瑀的音乐修养颇高,他的儿子阮籍,孙子阮咸皆当时名人,位列“竹林七贤”,妙于音律。 将星录:路粹,字文蔚,陈留人。少学于蔡邕,建安初拜尚书郎,后为军谋祭酒。孔融有过,曹cāo命路粹表奏,路粹数指孔融之罪,让曹cāo有了诛杀孔融的借口,世人无不畏其笔。 南烨没想到蔡邕这四位弟子之中竟然有一个吴国丞相和一个魏国侍中,还有“建安七子”中的两人。这四人都是杰出的政治人才,只要悉心培养,将来必能成才。取了顾雍、王粲二人将星之后,南烨的政治总算也上了90。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92(+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2(+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1(+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1+1)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614(57)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 90星政治技能开启:养民 看到自己习得了“养民”技能南烨并不意外,他要迁天下百姓入交州,“养民”二字绝对实至名归。 戏志才介绍了四位新人,南烨也将新投的将领介绍给戏志才。众人见礼完毕后,戏志才便命顾雍领人去安抚百姓。跟随南烨迁来的数十万百姓都要一一登记制造户籍,而后安置在交州各地。好在有了印刷厂之后,制造户籍的工作并不麻烦。 南烨看了一圈之后不见蔡琰,便问蔡邕道:“为何不见昭姬?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蔡邕见南烨惦记女儿开口笑道:“光华莫急,昭姬在府中准备宴席,并无不适之处。” 南烨闻言这才放心,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州牧府行去,往来百姓见了南烨回城纷纷行礼问好,南烨也一一挥手致意。田丰、张郃等新投之将从百姓的笑容中就能知道南烨法师在交州百姓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高。 众人到了州牧府,李岳、姚成、清风、明月四人已经站在府门外相迎。南烨朝着四人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便急不可待的跨入门里,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笑脸相迎的蔡琰。 蔡琰与南烨一别数月,rìrì思念,本是打算笑脸相见。可是不知为何,一见到南烨进门便忍不住喜极而涕落下泪来。她想要上前与南烨一叙别情,可是又见南烨身后众将跟随,还有许多生人,所以只向前紧走了两步,便又停了下来,更不知如何开口倾诉衷肠。 南烨见蔡琰含泪带笑,yù言又止的样子别提多令人怜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蔡琰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南烨可没有蔡琰那么多顾忌,低头一吻,将蔡琰落下的泪珠舔去,又在蔡琰耳边轻声道:“好宝贝儿,可想死为夫了!在家有没有想我?” 蔡琰没想到南烨如此大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将南烨轻轻推开。不过害羞归害羞,听着南烨的绵绵情话,感受着南烨的浓浓爱意,蔡琰打心底感到开心。轻声对南烨道:“妾身也想夫君,只是夫君切莫忘了礼数,让诸公见笑。还是先招待诸公,待得闲再言我等私事。” 南烨回头望了一眼偷笑的众人对蔡琰笑道:“为夫得令!晚上我等好好聊聊。”南烨说着向蔡琰眨了眨眼,坏坏一笑,暗示蔡琰晚上有活动。 蔡琰听出南烨话中有话,脸sè更红。轻轻用小拳头锤了一下南烨胸口,嗔怪的瞪了南烨一眼。南烨嘿嘿一笑,并不以为意。 蔡邕见南烨和女儿在众人面前搂抱笑闹心情复杂之极。一方面觉得他们伉俪情深,女儿幸福是件好事。另一方面也觉得女婿太过随便,将自己知书达理的女儿都带坏了。蔡邕侧跨一步挡在弟子王粲等人面前,免得自己几个年少弟子也被师兄南烨教坏。 蔡琰已经在府中准备好了宴席,众人入席之后少不了又提起了诸侯讨董之事。南烨道:“天下大势我早与诸位说过多次,各路诸侯讨董便是天下大乱诸侯混战的先兆。如今董卓尚在,诸侯已然开始勾心斗角保存实力,甚至发生了刘岱杀乔瑁,刘表击孙坚这样的事。rì后这样的事只会越来越多,最终结果便是强大的诸侯吞并弱小的诸侯,最终天下再次统一。这便是我常说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今rì在座的没有外人,众人也都知道南烨志向,不过王越还是直言道:“法师既知天下大势,何不趁势而起一统这天下?让天下百姓皆得太平。何必舍近求远将百姓皆迁入交州?” 南烨道:“王总镖头想得太简单了。一统天下岂是一rì之功?没有二三十年的征伐休想结束这场战乱。若我也加入这场诸侯争霸之中,大汉将处处烽烟,再无一处安宁之地。数十年后百姓十不存一,若那时乌桓、鲜卑乘势攻来,我等灭族矣!在我看来,一统天下和天下太平完全不同。想要一统天下者皆为私yù,真正想要天下太平就该停止杀伐。若诸侯都想着天下太平各自养民,这天下才真的太平。若诸侯都想着一统天下,这天下才是乱世。” 史阿道:“如今这天下诸侯想让百姓休养生息者唯法师一人而已,就算法师不争天下,若诸侯来攻伐我等又该如何?” 南烨正sè道:“我yù守护天下百姓,自然需要jīng兵强将保证百姓不被诸侯所扰。这就要靠在座诸位齐心协力护卫百姓了。若天下诸侯皆不恤百姓与我为敌,我也不介意将这些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百姓死活的诸侯一扫而光,就像对付董卓一样。” 众将听了南烨的宣言心中一震,戏志才举杯笑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法师不争天下却得民心,来rì一统天下者必为法师。让我等为天下百姓满饮此杯。”言罢众人一同举杯向南烨敬酒。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1 酒宴过后戏志才还想与南烨讨论一些重要政务让他定夺,不过南烨却等不及要与蔡琰亲热一番了。都说小别胜新婚,南烨与蔡琰一别数月都快憋疯了,哪里还有心和戏志才讨论政务?南烨三言两语就把戏志才打发了,弄得戏志才苦笑连连,只好与南烨约定明rì再议。 南烨急匆匆的奔向后宅,推开房门一看,就见蔡琰正拉着吴茗窃窃私语。两个女孩儿的脸都红红的,也不知在说什么体己话。 蔡琰、吴茗二女见南烨冷不防推门而入都吓了一跳,同时闭上了口。蔡琰起身道:“志才先生不是要与夫君探讨政务?怎么回来的如此之快?” 南烨笑道:“政务哪有我的爱妻重要?我让他明rì再议。” 蔡琰见南烨将自己看得如此重要心中暗喜,可是脸却沉下来道:“夫君莫要因妾身耽误了正事,妾身可不愿做那妲己、褒姒。” 南烨觉得蔡琰哪里都好,就是太过贤良了。明明嘴角带笑窃喜,却偏要将真实的心意隐藏起来,板着脸劝谏自己。南烨都不知道她这种委屈自己也要劝谏的行为该形容为可爱还是不可爱。 想了片刻之后南烨还是觉得蔡琰的可爱之处更多一些,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便笑道:“我也不想做那纣王、幽王,不过那些政务不是一夜就能解决的。与其处理政务时牵挂着爱妻不能专心,还不如休息一夜,明rì再专心处理政务的好。” 听南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蔡琰再也板不住脸,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看得南烨心头一暖。蔡琰笑道:“夫君就是道理多!妾身可辩不过你。”说完又对吴茗道:“你先回去,明rì我等再聊。” 南烨见吴茗出屋一下子蹿到床边,坐在蔡琰身边拉起她的手道:“你等刚才聊什么呢?” 蔡琰眉头微蹙遮掩道:“皆是些女儿私话,夫君不知也罢。” 南烨点头道:“也对!还是聊聊我们俩个的私话重要。数月不见可想煞为夫了。”说罢手脚便不老实的缠向蔡琰,嘴唇也凑了过去。 蔡琰别过头让南烨狼吻落空,亲到嫩白的脖颈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红着脸推开南烨道:“夫君满身酒气,还是沐浴之后再……” 南烨见蔡琰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调戏道:“再什么?我没听清,爱妻再说一遍可好?” 蔡琰听南烨调戏之语脸sè更红,喃喃道:“再……再来与妾身恩爱。” 南烨哈哈大笑道:“好!好!我这就去沐浴。贤妻可要一起?” 蔡琰的脸sè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她轻推了一把南烨道:“夫君莫要再戏弄妾身,妾身受不了。” 南烨知道蔡琰的xìng子斯文,对于夫妻之事总是放不太开。虽说从不会拒绝自己,可是却从没主动过,更不会同意南烨尝试什么花样,总觉得换个姿势便是yín邪之事。说白了蔡琰就是传统保守一些,南烨为了二人夫妻关系和谐也不愿强迫她什么,左慈那房中术也只是用了一式,着实有些可惜。 沐浴之后,南烨便迫不及待的扑上床去将蔡琰剥了个干干净净。害羞的蔡琰将灯烛熄灭,不让南烨再看自己的羞态。南烨如今驾轻就熟,就算闭上眼睛也能认清蔡琰身上的每一个诱人部位,即便不看左慈的小黄本亦可施展出房中术。两人一番抵死缠绵各自尽欢不必细表…… 南烨将jīng气导引在蔡琰体内之后停了下来,搂着香汗淋漓手软脚软的蔡琰温存耳语,诉说着自己的思念之情,也将洛阳之行的惊险刺激之处一一道出,全当作故事哄蔡琰开心。 蔡琰听南烨讲完并无欢颜反而落下泪道:“董卓残暴,吕布英勇,诸侯勾心斗角。夫君此行看似有惊无险满载而归,实则风险重重,稍有差池你我不能相见矣。还望夫君rì后莫再以身犯险,做出四人会诸侯这等事来。但有战事当先从交州调兵遣将以为护卫才好。” 南烨早知道张白骑领兵北上皆是因为蔡琰放心不下自己。此时见蔡琰落泪也能体会到她独自在家担惊受怕的心情。于是搂紧了蔡琰安慰道:“爱妻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为夫可是先知先觉战无不胜的光华法师,还没有人能伤得了我。再说为夫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论上阵厮杀吕布也不是我的对手。” 蔡琰听南烨自夸破涕为笑道:“妾身可从未见过夫君习武,更未听闻过夫君亲自上阵搏杀。夫君还是莫说大话诓我,万事小心谨慎为妙。” 南烨正sè道:“昭姬怎么能怀疑我呢?我虽不习武,可却有破敌妙法,今rì我便露上一手,也让爱妻放心。rì后我再出征,切勿为我担忧。”说罢也不穿衣服,裸着身子跳下了床点起灯来。 蔡琰不知南烨搞什么玄虚,裹着被子探出脑袋道:“夫君莫要着凉!快穿上衣服。”说罢她就看到南烨刚才刺入自己身体的长枪在胯下摇头晃脑,瞬间羞得满脸通红。 南烨见了蔡琰娇羞样子微微一笑,搬过一把椅子指着道:“假若此椅便是吕布,爱妻且看我如何空手斩之。”说罢南烨右手虚握凌空一挥,蔡琰只觉得屋里光华一现,紧接着就见上好的紫檀椅背从中而断,断口平齐有如刀削斧切一般。再看南烨依旧**,手中空无一物。 蔡琰瞪大双眼道:“夫君何时练就这般本领?” 南烨蹿上床去得意笑道:“这回昭姬不敢小觑为夫了?为夫大道通神,这招虚空斩可百步之内取人首级,爱妻不用担忧。” 蔡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也放心不少。她并不知道南烨其实根本不会什么虚空斩,只是在用技能取巧。南烨刚才瞬间将七星宝刀解除卡化斩断椅背,而后又瞬间收回了体内。所以蔡琰只看到光华一现,还以为南烨真能用出什么刀芒剑气呢。 南烨为了练就这招也下了不少功夫,他可不是光为了在蔡琰面前变魔术,到了危急时刻这便是出其不意的保命绝招。本以为亮过功夫之后蔡琰就能安心谈笑,可是南烨却隐约发现蔡琰讲话时总不自觉的露出愁容,似是有什么心事不便开口。 刚才二人聊了半天都是黑灯瞎火,又大多是南烨在讲,所以南烨并未发觉蔡琰有什么不妥,可此时他却明显感觉到了蔡琰yù言又止。于是便问道:“爱妻可是有什么心事?你我夫妻恩爱,就该坦诚相待才是。不论何事,为夫都为昭姬做主。” 蔡琰闻言张了张小嘴,没吐出一个字来,眼圈却先红了起来。南烨见蔡琰如此难以启齿还以为是什么**之事,便道:“昭姬莫要伤心,若是不便开口只当我没问过。” 蔡琰见南烨体贴如此,一下子流下泪道:“妾身无用!夫君休了妾身另娶他人!” 南烨闻言大惊道:“昭姬何出此言?难道不知道我爱你胜过爱自己?我对昭姬一心一意天地可鉴,纵然有些不是之处,只要昭姬言明我一定改正,又何必如此?” 蔡琰哭诉道:“正因夫君待妾身恩重,妾身才更加愧对夫君。妾身无用,不能为夫君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夫君又一心待我不肯纳妾。如此下去夫君绝后矣,不如休了妾身,另娶新人。” 南烨心中怒吼道:“谁说我不肯纳妾了?还不是怕你伤心?只要你点头同意,我建个后宫的心都有。”不过嘴上却道:“谁说昭姬不能生儿育女了?或许只是我俩聚少离多,这才无子。rì后为夫一定努力耕耘播种,争取早rì收获。”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2 蔡琰听南烨宽慰自己说的有趣,便收住泪水红着脸道:“夫君与妾身成婚已有两载,婚后一年夫君rì夜陪伴,耕耘也算努力,可是一直未果。反观张宁与白骑成婚一年便诞下一子。可见是妾身无用。此次夫君远行洛阳,妾身命吴茗跟随,既有护卫夫君之意,也是希望夫君寂寞难耐之时将她收纳,也好代我为夫君传承香火……” “啥米?吴茗!她答应你了?”南烨这下算是被蔡琰彻底惊到了。想想也对,吴茗身手再好也比不过典韦、周仓,做护卫之类的理由也太牵强了些,怎么自己当初没想到蔡琰的用意?等等,就算想到恐怕也不会对吴茗下手!且不说她还未成年,就算成年也不是自己喜欢的菜啊! 蔡琰见南烨吃惊的样子点了点头道:“答应了!她与清风、明月皆是夫君侍女,只要夫君愿意,她们不会不愿的。” “那你呢?你不吃醋吗?”南烨一旦进入了惊讶状态就顾不上拽文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夫妻房事都如此保守的蔡琰怎么会大度到让自己纳妾。 蔡琰奇怪道:“什么是吃醋?” 南烨听蔡琰一问才想起吃醋这个说法起源于唐朝。据说是唐太宗要赏赐宰相房玄龄几个美女,房夫人不让,房玄龄便不敢收。太宗见自己宰相畏妻如虎太过窝囊,便想帮房玄龄教训一下老婆,振振夫纲。于是便降旨让房夫人在喝毒酒和纳小妾之中选择其一。没想到房夫人刚烈,宁愿一死也不在皇帝面前低头。便端起“毒酒”一饮而尽。当房夫人含泪喝完后,才发现杯中不是毒酒,而是浓醋。从此人们便用“吃醋”来比喻女子嫉妒。 唐朝的典故蔡琰自然不可能知道,南烨此时也无心解释,便直接道:“吃醋便是嫉妒的意思。” 蔡琰闻言立刻红了眼圈道:“妾身虽是再嫁之身,可也自幼熟读《女诫》,德行未曾有亏,更未犯七去之条。若非仲道早卒,卫家百般刁难,妾身也不会改嫁。莫非妾身在夫君眼中便是那善妒的女子吗?” 南烨见蔡琰伤心立刻慌了手脚,他说“吃醋”并无责怪蔡琰的意思,可是却忘了在汉代女子嫉妒便是大过。蔡琰所说的七去之条又叫七出,分别是:不顺父母、无子、yín、妒、有恶疾、口多言、窃盗。假如女子有这七条过错,男子便可光明正大的休妻再娶。蔡琰虽比寻常女子有主见,可骨子里还是个传统保守的女子。所以南烨说她嫉妒在她听来便是十分严重的责备了,就和骂她yín妇相差不多。 “昭姬莫哭,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刚刚我解释错了,吃醋不是嫉妒的意思。怎么说好呢……昭姬与我如此恩爱,若我移情别恋去与其他女子寻欢不理昭姬,难道昭姬心中不会如吃醋般酸楚吗?应该还是会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不算过错。吃醋是……是爱,对,就是因为相爱产生的正常心理反应。你……能懂吗?”南烨抱紧蔡琰解释了半天,也不知自己说明白了没有。 若比见多识广,蔡琰不如南烨,可是若比聪明才智,南烨不如蔡琰多矣。见到南烨手足无措的样子,蔡琰怎能不知他是在顾及自己感受,心中暖洋洋的,深感得夫若此别无所求。她点了点头道:“妾身明白!夫君若是移情别恋休妻另娶,想必妾身定会伤心yù绝不再独活。可是夫君纳妾并非移情别恋,只是为了传承香火,那又另当别论。若夫君因宠爱姬妾不再爱我,妾身还是会……吃醋的。不过只要夫君雨露均沾待我依旧,妾身又怎会吃醋呢?” 听了蔡琰这番言论南烨忍不住在心中大骂道:“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真是他娘的太给力了!竟然真的有贤妻助丈夫纳妾这种事!而且还让自己赶上了,这也太爽了!娶妻若此,夫复何求?” 南烨作为一个现代人真的很难理解蔡琰的思维方式,不过在古代如同蔡琰一样的女子却比比皆是并不稀奇。中国古代并非一夫多妻制,而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妾的地位要比妻低很多,甚至可以随意买卖送人,如同货物一般。三国时便有曹彰“爱妾换马”传为风流佳话。所以只要妾不威胁到妻的地位,妻是不会与妾计较的,甚至为了家族延续传承、维持家族地位,妻还会主动帮夫纳妾。 在妻的眼中,妾就如同充气娃娃或代理孕母一般,又怎么会与之争风吃醋呢?那些宫斗剧中皇后残害妃子的案例,说到底还是因为妃子争宠威胁到了皇后的正室地位,否则母仪天下的皇后是不会和嫔妃过不去的。 蔡琰见南烨发愣还以为他为了自己不愿纳妾,继续道:“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夫君不嫌弃妾身再嫁之躯,妾身又怎会因吃醋阻夫君纳妾?适才吴茗与妾身所言正是此事。夫君独宠妾身情深意重,出征数月不纳吴茗,也未近女sè,按理妾身该心怀感激。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夫君若为了妾身断了南家香火,那妾身便是恩将仇报的罪人了。夫君若真爱妾身便纳了吴茗传承香火,莫让妾身背负无子、善妒的骂名。否则妾身唯有一死,逼夫君再娶。” “别!别!这事儿好商量!昭姬且听我一言可好?”南烨见蔡琰以死明志吓了一跳。纳妾这等好事就算蔡琰不逼,南烨都蠢蠢yù动。现在正室蔡琰都发话了,南烨若再不从简直不是男人了。只不过他对年幼的吴茗没兴趣罢了。 蔡琰一听有的商量也稍微冷静下来道:“夫君有话请讲!” 南烨心里清楚,蔡琰一直没有身孕并非她的问题,而是由于自己一直在用房中术避孕。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南烨担心蔡琰过早生育不利于自身和胎儿的健康,没想到歪打正着,造成今天这么一个“可喜可贺”的结果。此时南烨得了便宜也不好再说破此事,便对蔡琰道:“为夫何德何能?竟娶如此贤妻。昭姬处处为我着想,为夫谢过了!” 说罢南烨俯身狠狠的吻了蔡琰一口,直吻得蔡琰娇喘连连方才作罢。而后南烨继续道:“生儿育女之事本就非一人可为,爱妻莫要心急自责。我俩还年轻,只要rì后一起继续努力,肯定不会无后的。” 蔡琰只听说过有男子因无后而休妻的,还从没听说过男人将无后之事归咎于自己。她越是听南烨宽慰,越觉得感动,越觉得对不起南烨,便道:“可是万一……” 南烨打断蔡琰的话头道:“就算万一要纳妾,也要你情我愿才是。为夫可做不出强抢民女的事情来。就算吴茗、清风她们皆是我的心腹侍女也不能用强不是?再说她们年纪尚幼,我也一直将她们当妹妹看待,并无娶纳之心。昭姬不会逼我纳一个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的姬妾?那可真是害苦为夫了。” 蔡琰听南烨语气松动,似乎同意纳妾,又见他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十分好笑,这才散去愁容笑道:“夫君如此一说也有道理。那妾身便不为此事cāo心了,全由夫君做主。只是夫君一定将此事放在心上,莫要敷衍妾身。若有中意之人便尽快领回家来,妾身绝不吃醋便是。” 南烨痛快点头道:“嗯!为夫一定照办就是!不过纳妾只是以防万一,关键还是我俩齐心合力。爱妻可愿意与为夫再努力一番?” 蔡琰闻言娇羞的点了点头双手抱紧南烨,两条洁白光滑的小腿也缠到了南烨腰间。她这个举动已经算是大胆了,立刻刺激的南烨雄风再起,两人被翻红浪又是一番缠绵……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3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南烨觉得蔡琰简直就是古代贤妻的典范,一丝不苟的按照《女诫》行事。尽管两人一夜欢愉,蔡琰第二rì还是早早起身准备好膳食,催促南烨快些起床去处理政务。 自从南烨修炼了房中术之后体力渐强,越战越勇,即便折腾了半宿也没有腰酸背痛之类的不良症状,反而神采奕奕。他见蔡琰比自己起的还早很是心疼道:“爱妻辛苦一夜还是再多睡一会儿,莫要为我如此辛劳。” 蔡琰笑道:“妾身不过恪尽本分,夫君不必为我忧心。还是快些起身,莫让志才先生久等。” 南烨知道蔡琰xìng情,一下子跳下床来,边穿衣服边道:“为夫这就去处理政事,爱妻便在家中好生休息。若是昭姬累倒,为夫定然rì夜相伴再也不管什么政务。” 蔡琰不怕自己辛苦,就怕拖累南烨。回想起洛阳瘟疫之时南烨四处求医问药,每rìjīng心照料,蔡琰便心头一暖。她知道南烨说到做到,再不敢违逆南烨,便道:“妾身懂得照顾自己,夫君正事要紧,不用为我担忧。” 南烨见蔡琰听劝,这才吃罢早饭去与戏志才等人议事。等他到时,厅堂之上早就坐满了人。只见文武分列两旁,文官以戏志才、蔡邕、沮授、田丰为首,武将以王越、徐晃、史阿、张辽为首,还有王翼、毕岚、苏双这些分管技术、财政的人才也都在座。 众人见南烨到了,纷纷起身行礼。南烨回礼之后入座道:“诸君今rì有何事相商?还请一一道来。” 听南烨一问,在座众人对视一眼似乎都有话说,戏志才首先出言道:“法师此去洛阳会合诸侯讨贼大胜而归可喜可贺。忠听闻各路诸侯如今已经各行政令,自命官职,法师早有变法之意何不借此机会行事?” 南烨确实早有此意,也与戏志才讨论过,只是当时不合时宜便暂且放下。如今听戏志才提起便道:“志才所言正合我意。具体法令便由诸君定夺。但有一点需要提醒诸君,便是此法要与科学大道相合,使得无人可超脱法外。” 田丰等人新投南烨麾下,对科学大道还不那么熟悉,便问道:“不知法令如何与大道相合?” 南烨道:“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便是世间至理,天地人皆无法超脱其外。法令定制要合乎道理,让世人认可。定制之后不可朝令夕改前后矛盾,让世人迷惑。执行之时要做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可因权徇私。士、农、工、商皆要守法,就算我等也不能违法。” 众人闻言皆点头称善,南烨又趁机提出了几项具体法令。第一是废除肉刑、笞刑只留死刑、徒刑两项。其中死刑废除了腰斩、弃市等残酷刑法,只用绞刑和枭首,徒刑则是从几rì到无期不等。第二是提高工匠、商人、妇女的地位,法律制定上不再歧视。第三是取消世家贵族特权,提倡合法致富,严惩违法侵占。反正交州最大的士家已经被南烨消灭了,也没有其他世家会出来反对。 讨论完立法之事蔡邕出言道:“光华此次将东观藏书全数运回免其毁于战火,老夫甚是欣慰。老夫yù将这些珍贵藏书全部整理刊印教化世人,只是书籍众多,工匠甚少,雕版费时。不知光华可有解决之道?” 南烨早就想在雕版印刷有了成熟经验之后推广活字印刷,于是便道:“我有一活字印刷之法可助老师。” 蔡邕奇道:“何为活字印刷?” 南烨简单的将活字印刷术向蔡邕解释了一遍,蔡邕有了雕版印刷的经验一听便明,连连称“妙!”而后却板起脸道:“光华有此妙法怎不早言?若早知此法,不知省下多少力气。” 南烨笑道:“活字有活字的好处,雕版也有雕版的用途。若是书中需要配图插画还要用到雕版。再说学生也是只知其法却并未亲力亲为,老师若无雕版印刷的经验,这活字印刷之法也难以行事。” 蔡邕听了南烨解释这才息了怒气,坐下来开始思考活字印刷之事。众人见南烨三言两语便有妙法解决了如此疑难,尽皆敬服。而后纷纷发言向南烨询问士、农、工、商的各类决策xìng问题。 南烨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懂那么多?不过他的眼光长远,就算不能解决具体问题,但是指出正确的大方向还是没问题的。至少他知道“宏观调控”,知道“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还知道“要想富,先修路……” 解决完了众人的各种疑难之后,南烨问众人道:“诸君可有人听闻过百年蛊虫?” 众人都听说过蛊术却不具体,便纷纷摇头,便是博览群书的蔡邕也不知这百年蛊虫为何物。此时南烨便听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道:“法师所问百年蛊虫我虽不知,却闻听过南蛮养蛊之法,不知与法师所问可有关联。” 南烨一眼望去,见说话的正是王粲。别看王粲年纪不大,却有过目不忘之才。他这过目不忘和南烨的强记技能是两回事,南烨使用技能就和用纸、笔记录书写一样也需要时间,而王粲却是看过一遍就能记下。 一次王粲与几个伙伴到郊外玩耍,发现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密密麻麻刻满碑文。王粲见碑文写得不错,就读了起来。伙伴们早就听说他有过目成诵的本领,便让他背诵。王粲转过脸去一背,竟然一字不差,引得众人喝彩。还有一次,王粲看人下围棋时一不小心把棋盘给碰翻了。见下棋人生气,王粲便将整盘棋复盘摆好,一子不差。于是王粲惊人的记忆力远近闻名。 南烨知道王粲本事,不敢小瞧他年幼,和颜悦sè的道:“你知道什么尽管道来。有无关联稍后再议。” 王粲见南烨法师不怪自己年少多言少了一分胆怯,不过还是有些紧张,站在蔡邕身后道:“中原四方之民习俗皆与我大汉相异,东方曰夷,被发文身。西方曰戎,被发衣皮。北方曰狄,衣羽毛穴居。南方曰蛮,雕题交趾。我交州交趾郡便是由此得名,故大汉百姓皆言交州是蛮夷之地。” 南烨听王粲说话就像背课文一样,也不知道他是紧张的缘故,还是照本宣科。不过听王粲讲话确实很长知识,南烨启动了脑子里的词典技能,才明白“雕题交趾”是额头刺青,双足交叉的意思。不过交州归附大汉已然有些年头,风俗习惯早已被汉人同化,反正南烨在交州还没见过额头刺青的人呢。 南烨问王粲道:“适才你讲南蛮养蛊之法,莫非这蛊在我交州?” 王粲摇头道:“南蛮只是南方蛮族的统称,还细分为为百越蛮、百濮蛮、巴蜀蛮等等,我交州蛮族多为百越一支,而善养蛊虫者则在武陵、巴蜀。相传制蛊者多取虫蛇之类数十上百,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残杀啖食,最终独存者,即谓之为蛊。” 史阿奇道:“蛮人制蛊可是用作害人?” 王粲道:“有人言养蛊是为了下毒害人,也有人言是为了借重蛊之灵气,使得主家事事顺意。至于具体如何我便不知。法师所寻百年蛊虫或许便是蛮人历代供奉的百年之蛊,不知法师寻来何用?” 南烨自然不能说是用来制造无敌金尸,那非吓死一屋子人不可。于是便忽悠道:“我也是偶尔听闻世间有此奇物但却不明其理,这才想问个究竟。科学大道便是追求世间真理,对于不明白的事物自然要去探索发现,这才是科学jīng神。”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4 堂中众人见南烨法师为了追求科学道理勤学好问,都在心中暗赞南烨勤奋,南烨心中却是有苦难言。制造无敌金尸的四样物品他集齐了三样,而且每一件都是妙手偶得,并非特意寻来。唯独这百年蛊虫最是难办,若不特意去找,恐怕一辈子也碰不上。 听王粲讲完南烨才知道,养蛊之人借助蛊的灵气,经商可以一本万利,做官可以直上青云。不过反过来说,如果偶一不慎,被受蛊所害的人家知道了,去请专门的巫师来把蛊收掉,蛊的主人便会诸事不宜,全家死尽。所以放蛊之人绝不可让外人知道。 假如养蛊之人都是神神秘秘隐藏行踪,南烨想要靠撞大运碰上这百年蛊虫岂不是比中彩票还难?好在听王粲讲完有了一些线索,南烨便打算入蜀去寻一寻这百年蛊虫。虽说与巴蜀相比武陵会更近一些,不过南烨做震远将军的时候讨伐过武陵蛮,便不敢再去人家地盘上寻蛊了。就算去巴蜀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问,只能暗中探访。 南烨打定了主意之后在州牧府中又住了半月有余。一是为了陪陪蔡琰,二是处理诸多政务,三则是做些入蜀的准备工作。半月一过,南烨便呆不住了,没有了韩虎助战,他的控人技能便发挥不了功效。若是用来控制典韦、赵云之类的大将还不如让他们自己上阵厮杀,可若是控制个别士卒,在千万人的战场上也难堪大用。所以制造无敌金尸就成了南烨眼下的第一要务。 当众人得知南烨要去暗访南蛮蛊术那是一万个不赞成,戏志才劝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法师不顾政务偏要去访什么奇术着实不妥。” 南烨笑道:“便是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再说这百年蛊虫对我有大用,志才不必再劝。”他这个交州牧一向只负责方向xìng决策,从不管具体事物,都下放给戏志才等人去处理。这样做的好处一是让南烨从繁杂的rì常事务中解放出来做个甩手掌柜,二也能锻炼麾下文武让他们充分发挥才能。 戏志才见南烨心意已决便知道劝说无用,只好退一步道:“法师一定要去便将亲卫尽数带在身边以防万一。” 南烨已经知道养蛊之人都会隐藏自身,只能暗访,不能明察,于是便道:“此行不是出征打仗,用不着许多人手,有洪飞、元福护卫足矣。我等随镖队一路入益州,不论有无结果数月便归,志才不必忧心。” 王越此时道:“老夫近rì闲来无事,不如也陪法师走一趟,镖局之事交予史阿我也放心。” 自从迁移了洛阳百姓到交州,镖局总局也就改设到了南海,不再用王越坐镇。王越有意培养史阿,便让他接班做副总镖头,掌管镖局事物。如此一来王越便闲了下来。 南烨知道王越是个走南闯北的老江湖,有他跟在身边不但自己保险,也能让戏志才等人放心。于是便道:“如此甚好!有王总镖头在万事无忧矣。” 戏志才等人知道王越本领过人,又拧不过南烨,最后只好放行。南烨与蔡琰依依惜别一番之后便乔装改扮跟随镖队一道直奔益州。 益州是刘焉的地盘,自从黄巾之乱时南烨便与刘焉相识,还断言刘焉五年之内必然位高权重。后来刘焉果不其然做上了益州牧,南烨更是从刘备麾下小卒一跃成为交州牧。自此刘焉便知道了南烨厉害,一直与交州结好通商。南烨跟随镖队进入益州可以说毫不费力。 三国时的益州包含了今rì四川、云南、贵州的大部分地区。益州北部的成都、汉中较为发达,而泸水以南的云南、建宁、永昌、牂柯等地除了几座城池之外,其他地方皆未开化。 南烨一行到达建宁后便算是到了终点。若将成都形容为大都市的话,那建宁便是城乡结合部,建宁城外便是偏远山区了。汉末的偏远山区在南烨眼中简直就和深山老林差不多了。而巴蜀蛮族便在这深山老林中自立山寨,虽也与城中通商往来,承认是大汉领土,不过大多各自为政自给自足。 南烨四人坐在建宁城的酒馆之中有些犯难,他们谁也没想到此处竟然是这般景象。为了行动方便快捷,四人身上只带了些金银细软,并没有带什么大宗货物。到了此处南烨才知道,一旦出了建宁城即便有钱也很难花出去。那些南蛮山寨大多以物易物,铜铁盐茶等物反而比金银更受欢迎。 王越以前行走江湖毕竟老道一些,叫来店家询问道:“我等初来贵宝地,yù要进山收些山珍、兽皮贩往交州,你可知此地有何蛮寨与汉人交好?” 那酒馆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满脸的皱纹仿佛显示着他的人生阅历更胜常人。他见南烨四人衣着华丽出手阔绰便满面带笑的说道:“呵呵~看得出来!看得出来!除了交州义商,恐怕没有其他商人敢如你等一般穿着了。若是你等只为了收些山货便在这城中转转就好,时常会有洞府中的蛮夷进城贩卖货物。” 王越知道南烨此行目的并非经商,便道:“城中货物价钱要高出几成,何况我听人言,这上好皮货皆在那些大王、洞主手中,只有亲到寨中,才能收到好货。” 南烨听王越一说便知道他是现学现卖,这一路之上王越没少与同行的客商攀谈,看来还真套出一些生意经。 店主老汉一听笑得更是开怀,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店中也没什么生意,索xìng坐下来道:“你说的不错,可是那些洞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你若带的钱少,那些洞主不会见你。你若带的钱多,说不定到了寨中便被洗劫一空,谁还与你做什么生意?” 典韦一拍桌案瞪眼道:“谁敢劫掠我等?让他知道俺的厉害!” 店主上下打量了典韦一番戏谑道:“你这汉子长得倒也雄壮,够那些蛮人吃上一顿的。你再厉害还能挡得住一寨子的蛮人?” 典韦闻言刚要发怒便被南烨拉住,接着南烨开口问道:“老人家说的有理,不过这蛮人之中就没有一个肯与我等公平交易的吗?” 店主见斯斯文文的南烨能拉住典韦这个大汉,便看出他也是能主事的,便言道:“要说也不是没有,只要有人肯为你等引荐作保,还是有机会到寨中交易的。只不过呵呵……” 王越见店主一笑便知端倪,忙道:“老人家若有门路再好不过,价钱好商量。” 店主老汉见王越上道点了点头道:“那些洞主可看不上小生意,至少也要万钱以上的大生意才行。我也不贪心,只取一成便是,可以先付一半,待做成生意再付一半。若生意未成定钱不退。你等以为如何?” 南烨心道:“这黄牛党可够黑的,先不管生意大小都按一万钱计算。取一成就是一千钱,先付一半定钱是五百钱。生意成了再付另一半,不成这五百钱也不退还。” 王越听老汉说完看了南烨一眼让他定夺。南烨心急寻蛊更不缺钱,此时他也顾不上贵贱了便点了点头。于是王越道:“就这么定了!只是我等素不相识,怎能保你所言不虚?” 店主老汉一笑道:“我让小儿子引你等前去,若有风险陪你等同死便是。老汉我还不至于为了五百钱搭上个儿子。”说完店主便起身招呼道:“小五!小五!这儿有几位客人要去花缘洞,你不是与那洞主相熟吗?便引他们去见洞主。”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5 酒馆主人的儿子小五是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便从后堂走进前厅来,好像刚才正在睡午觉。这小伙子似乎还没睡醒,整个人显得迷迷糊糊不太jīng神,见了南烨等人也不问众人是否吃喝完毕草草行了一礼就往外走,简直跟梦游差不多。 南烨和王越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孩子不太靠谱,而后不约而同的目视店主老汉。那店主也是脸sè一红,训斥小五道:“你这孩子好不懂事!要走也等客人吃完酒再说。还不滚回去洗把脸再出来。” 小五听爹爹训斥也不反驳,打着哈欠又往后堂走去,似乎正在醒盹。南烨四人也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结账,把那五百定钱也交到店主人手里,喜的老汉眉开眼笑。 南烨四人起身备马的时候,那唤作小五的青年已经擦了脸出来,看上去jīng神了一些,眼睛也睁开了,可还是不说话。看了四人一眼便往城门走。 典韦、周仓见此人无礼又想发作,却被南烨拦住,暗中提醒他们注意隐藏身份。王越担心这孩子是个哑巴,便搭话道:“小哥儿贵姓,怎么称呼?” 那小五道:“鄙姓彭,在家行五,众位叫我小五就行。” 王越一听小五答话清楚,嗓音清脆松了口气,又问道:“小五兄弟,你是常与那些蛮人来往吗?” 彭小五一听有些不悦道:“什么蛮人?皆是我大汉子民,只是住所偏远,习俗有别而已。他们若是蛮人,你等身处交州距洛阳更远,岂不是比他们还蛮?” 典韦、周仓若不是南烨拦着都想暴揍这彭小五一顿,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人骂南烨法师是蛮人呢!不过南烨却不怒反喜,因为他知道只有像彭小五这样没有民族歧视的汉人才能真正接近那些蛮人。其实也确实不该说他们是蛮人,只不过是少数民族罢了。 南烨道:“小五兄弟言之有理。我等初来乍到也不知洞中该有什么忌讳,还请指点一二,免得生意不成反生仇怨。” 彭小五见南烨和气,并没因自己顶撞生气便赔礼道:“适才言语冲撞众位实非本心,只是怕你等惹上麻烦而已。若说忌讳倒也没什么,只要你等能将他们当同族看待不要大惊小怪,他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等。最怕就是你等左一句蛮人,右一句蛮人,那才最是麻烦。就像适才我说你等是蛮人,你等不是也不爱听?” 典韦粗声憨气的质疑道:“若真如你所说,那些蛮人与我等一样相处,为何你爹却说蛮人xìng蛮,动辄劫掠杀人?” 彭小五看了典韦一眼道:“有道是:子不言父过。此事我只能说是你等不智,若我爹直言相告,你等还会花钱雇我吗?” 等彭小五说完,就算是典韦、周仓这两个粗线条也知道上当受骗了,顿时大怒道:“小老儿安敢欺我等生人?法……少东主,我等这便回去与那老儿算账。” 南烨此次出行要暗访蛊术,自然不能再用真名。四人之中就数王越岁数大,而且他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那种大侠,于是南烨三人便都随了王越姓王。南烨化名王华,身份是王越之子。典韦、周仓则化名王洪、王福,算是王越的伴当伙计。 彭小五见典韦、周仓二人发怒倒也坦荡,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道:“你等此时后悔也还来得及,我能帮你等要回钱财。不过有言在先,也并非所有蛮寨都亲善我等,若是在林中乱闯,误入了山中贼寨,那便谁也救不了你等。就算你等不愿用我,也还是另寻向导为妙。”说罢彭小五便不走了,等着王越、南烨二人决断。 南烨在此处人生地不熟,他觉得这彭小五人还算实诚,就算多花些钱也值得,便对王越道:“爹,小五兄弟心怀坦荡与我投缘,不如就让他引路!否则他回去难免要受他爹责骂。” 王越见南烨这个正主都发话了自然不会反对,他也觉得再寻向导还不如借此机会卖个人情给彭小五,也好让他尽心指点。于是便点头道:“我儿所言甚是!此时返回另寻向导还要在城中耽搁一rì行程甚是不便,就让小五引路。” 彭小五见南烨他们宁愿多花些钱吃些亏,也不愿自己回去受责作难十分感动,便道:“世人皆道交州义商重义而轻利,今rì一见果然不假。此行我必然尽心而为,敢问东主、少东主怎么称呼?” 王越手指众人道:“鄙姓王,名越,我儿王华,这是我两个伴当王洪、王福。” 彭小五一一和众人又见了一次礼,便引领四人出了城门。走在崎岖的道路上,彭小五问道:“你等要去花缘洞可是去结花缘的?” 王越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便摇头道:“我等只是想亲到各洞中寻些好货贩卖,并未指定地点,是彭老爹说你与花缘洞主相熟,这才指点我等前去经商。” 彭小五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你等是去结缘的。既然你等并无此意我便放心了,否则还真有些忌讳。” 南烨奇道:“不知小五兄弟所言的结花缘为何物?又有何忌讳?” 彭小五解释道:“益南各洞风俗不同,有些亲善汉人,习我文字,与汉通婚。有些则仇视我等,自封其地,不相往来。这花缘洞本名祝融洞,洞中族人据传是火神祝融后裔,皆以祝融为姓氏。洞中女子以花为名,貌美情浓,不忌与我等汉人通婚。于是便有人特意到洞中去寻姻缘,久而久之便有了花缘洞的别称。” 南烨一听祝融二字顿时想起了南蛮王孟获的老婆祝融夫人,莫非自己这次还能有机会存星、取星不成? 王越听彭小五说完则笑道:“竟还有如此好事?那又有什么可忌讳的呢?” 彭小五道:“这些祝融族人祖居此处,若与同族婚嫁,自然不用离洞。可若嫁于汉人便可能要入城而居。历代洞主担心长此以往洞中无人矣,便在百年前定下族规:但凡家中独女者不可外嫁,男子若要娶之便只有入赘。外嫁之女若生男则随父姓继承香火,生女则随母xìng延续氏族。说来好笑,如今这洞中之主便是位入赘汉人,其人姓董,不知其名,众人皆称其为董洞主。正因如此,洞中才与城中越发亲善。少东主若在洞中见了心爱女子,可一定要问清有无兄弟姐妹,否则就只有入赘一途了。” 南烨闻听洞主姓董又想起一人,便是孟获麾下的董荼那,也不知这花缘洞主是否便是此人。南烨有些疑惑道:“你所言这些洞主、洞民难道皆穴居于山洞之中?身披兽皮鸟羽?那女子又有何动人之处?会有人情愿入赘?” 彭小五笑道:“所谓“洞”只不过是上古遗称,与我等所说的乡、亭、寨一般无二,并非真的洞府。其中女子虽不如汉家女子温婉,却也落落大方,热情似火,别有一番韵味。” 南烨一看彭小五那笑容便怀疑他定是与洞中哪个女子有染,否则绝不会说的如此暧昧。仔细想想也对,这些南蛮若都是穴居原始人,诸葛亮也不用亲自讨伐七擒七纵了。 聊了一阵之后,彭小五明显比之前开朗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此时一行人已经离了大路上了小路,脚下越发坎坷,路边林木茂密,鸟语虫鸣不绝于耳。倘若众人说话闲聊,还不觉得道路难行,可一旦停下话头,这密林中便显得有些幽静,让人心生寒意。所以不止彭小五,南烨等人的话也不自觉的多了起来。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6 南烨与彭小五聊得一多自然而然便将话题引到了巫蛊之术上。汉代有律:放蛊人及教令者,弃市。也就是说使用和传授皆是死罪。所以通常人们对于蛊术的话题也讳莫如深,根本无人知道其中详情。彭小五同样不知何人有蛊,不过毕竟他居于南疆,又从小在酒馆中出入,还是听过不少关于蛊术的传闻。 据彭小五讲,制蛊者必须在端午之rì聚置毒虫,少则十余种,多则上百种。将这些毒虫捕来之后放入缸中,埋入地下,每rì虔心祷告,一年之中不可间断,更不可让外人知晓。一年之后各种毒虫只剩下一只存活,即为蛊。按形态主要分为两种:一种叫做“龙蛊”,大约是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一种叫做“麒麟蛊”,大约是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的。比较有名的还有金蚕蛊、情蛊、蛇蛊等等…… 这蛊生成以后还不算完,还要继续用食物喂养。三四年后,蛊约有一丈多长,主人便择一个吉利的rì子打开缸盖,让蛊自己飞出去。蛊离家以后,有时可以变成一团火球的样子,去山中树林上盘旋,有时可以变成一个黑影,在寨中房屋间来往,有时又能变成孩童一样。总之此时的蛊已经脱离了毒虫的范围,变成一种类似鬼怪的东西了。养蛊之人但有所求,无所不应,不过相应的代价便是要放蛊食人。 王越等人听得毛骨悚然,都没想到南烨要找的竟然是这种怪物。按彭小五的说法,制蛊一年,养蛊三四年,便能让蛊虫有无边法力,那南烨法师所寻的百年蛊虫岂不是可以翻江倒海了? 南烨心中也是一样打鼓,既然制造无敌金尸需要这百年蛊虫,那就说明这东西确实存在。可是若真如鬼怪一般,自己又怎么能得到呢? 周仓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问道:“这蛊如此可怕,可有防治之法?” 彭小五想了想道:“我听人言,这制蛊之法传女不传男,所以放蛊之人也皆是蛊婆。这蛊婆目赤如朱砂,肚、腹、臂、背均有红绿青黄条纹。因蛊是毒虫之王,故而蛊婆家中没有任何蛛网蚁穴。你等若是到了蛊术盛行之地,切不可在人家中乱用饮食,以免中毒。一旦中毒便要请下毒之人或巫师解之……” 南烨听彭小五说的如此邪乎不敢不信,将各种注意事项一一暗中记下。众人边走边聊不觉天sè将暗,林中凉风刮起,让南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在这山高林密之处讲鬼怪故事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彭小五走着走着用手一指前方道:“那便是花缘洞了!我等快走几步路,天黑前便可入寨。”看他那急切样子,似乎也被自己的故事吓得不轻。 顺着彭小五手指的方向,南烨就见远远一座山寨藏身于密林之间,与黑山中的坞堡有几分相似。隐约之间可以看到有火把晃动,可见这寨子中人数不少。一行人看到了目的地,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当五人距离寨门数百米的时候,就见花缘洞寨门大开,一条火把组成的长龙从寨门中涌了出来。南烨见状心中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那董洞中亲自出迎,便不敢再往前走。彭小五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同样惊讶的停了下来。 南烨五人往路中间一站格外显眼,那些出寨的蛮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们。数以百计的火把一下子便将五人围了起来。南烨就听那些蛮人议论纷纷道:“是汉人!”“是他们吗?”“董洞主呢?”“花香夫人呢?” 南烨四人什么阵仗没经过?便是数十万人的战场都上过,并没将眼前的几百人放在眼里。王越按住了佩剑,典韦、周仓也将手看似无意的搭在马背上,摸到了双戟。 彭小五的反应就不一样了,他完全被眼前景象惊呆了,一双小眼睛在人群中巡视着,似乎想找个熟人解释一下眼前的状况。 南烨也忍不住打量人群,在他的印象之中,游戏里的祝融夫人应该是个古铜sè肌肤,头插鸟羽,身穿豹纹三点式的xìng感美人。那她的族人便也应该相差不多才对。可是经过观察才发现,眼前的蛮人虽说有男有女,不过却没有一个头插鸟毛,赤身**的。他们有些身穿皮甲,腰挎弓箭,有些人则干脆是汉人装束,与自己的打扮相差不远。看来除了甘宁那厮之外,即便是南蛮之地也不兴光膀子插鸟毛了。 彭小五看了一阵之后似乎找到了要找的人,挥着手朝人群之中大声喊道:“花藤,是我!我是小五啊!洞里出什么事了?” 他这一喊,就见人群挤出一个蛮族少女来。这女孩儿长得瘦瘦的,身材和吴茗那个飞机场有一拼,长相却没有吴茗秀气白净,不过倒是透出一种大胆的野xìng来。至少当着那么多族人也敢开口道:“不是他们!不是他们!我认识他们,那是小五。” 众多蛮人听少女一喊,似乎情绪不那么紧张了,可还是将五人紧紧围住,使他们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寨中的火把还在陆续向外涌。一开始百十人的队伍还在不断壮大,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彭小五急切的问那叫做花藤的少女道:“到底出了何事?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花藤见族人敌意稍弱,便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五人道:“两位小洞主走失了,似是有人见到他们与几个汉人一起进山了。” 南烨听少女讲完暗叫一声:“倒霉!”刚才他还自作多情的以为自己已经威震蛮疆了,没想到是人家洞主走失了孩子,正要搜山。 就在彭小五与花藤叙话的时候,人群之间分出一条路来。一个三十左右的汉服男子与一个二十七八身着皮甲的少妇走了过来。这二人一进人群,众多蛮人纷纷问候,口称“洞主!”“夫人!” 南烨见此二人便眼前一亮。那男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面白如玉,简直就像个饱学文士,哪里像什么南蛮洞主?而那女子更是与众不同,身高应该在一米七左右,比自己也矮不了多少,这在汉代可不常见。而且这女子的身材也好的没话说,标准的前凸后翘模特身材,紧身的皮甲穿在她身上好像都要被挤爆一般,南烨可以清晰看到她胸前那深深的沟壑。再往脸上看,此女子也不同于蔡琰的文静清秀,而是浓眉凤目,唇红似火,肌肤是健康的小麦sè,在火把光芒映照下红艳诱人。这身材、长相倒是与南烨心目中的刺美人——祝融夫人相吻合。 认定了此人便是祝融夫人,南烨直接施放了寻星、显星的技能,结果却显示出“将星录中查无此人!”尽管如此,她80的武力值和88的魅力值还是把南烨惊的不轻。这个结果表示南烨此时要和她单挑十有**赢不了。 董斟领着夫人来到人前一眼便认出了常来洞中的彭小五,不过他身后的四人更加引人注目。这四人当先的老者四五十岁年纪却身材挺拔,双目炯炯有神,丝毫不显老态。老者身后的公子面白无须,本是文弱之相却自带一股英气,似乎允文允武。就连那两个随从看上去都颇为不凡,就像两尊天神下界相仿。 一时判断不出四人来路,董斟只好先问彭小五道:“小五来时可见到花蓓和带来?在你身后又是何人?” 彭小五知道董洞主问的是谁,便如实道:“不曾见两位小洞主。这四位皆是交州来的客商,刚从建宁随我一道赶来,也不曾见。”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7 南烨见彭小五当着众多蛮人还能想着为自己等人开脱,便觉得那五百钱花的不冤枉。可是董斟与夫人花香寻子心切,却不能只听彭小五一面之词。只见花香夫人一招手,叫来两个族人问道:“你等所见的汉人可是他们?” 两个蛮人上前打量了南烨四人一番肯定道:“不是他们!与小洞主同行的几个汉人皆是寻常样貌,也并未骑好马,肯定不是他们。” 南烨听两个蛮人一开口顿时觉得自己的伪装十分失败,竟然两个蛮族都能看出一行四人与众不同。看来rì后再要微服私访连典韦、周仓也不能带了,这两个大汉就像两尊门神太过显眼。 花香夫人听族人说南烨等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再无兴趣,催促董斟道:“既然不是他们,我等还是尽快入山寻找。” 董斟闻言点了点头,引着族人往山中寻去。那名叫花藤的少女与彭小五相熟,似乎两人之间还有些情愫,所以并未随族人离去,而是对彭小五道:“洞中男女青壮都进山寻人了,只剩老弱留于洞中。此时你等进寨也没人招待,不如陪我等一同进山如何?” 彭小五倒是愿意讨花藤欢心陪她一起进山,不过他作为南烨等人雇佣的向导,还是有职业道德的。转头问王越道:“王东主以为如何?” 没等王越说话南烨便抢着道:“爹爹,助人者人恒助之。我等便帮帮他们,若真能侥幸找到小洞主生意也好做些。” 王越早知道南烨打算,便点了点头道:“我儿所言在理!我等既为义商,便该行仁义之事。助人乃是义举,不论是否与生意相关皆该行之,我等这便进山寻人。” 花藤见南烨父子乐于助人不免心生好感多看两眼。南烨的长相虽说不是帅到一塌糊涂那种,不过放到古代也算面sè白净十分英俊了,再加上他身怀奇技执掌千军,自然有一股信心流露,显得英气十足。 花藤久居蛮寨,没见过多少生人。那些洞中男子粗俗不堪,几个月都不见得洗一回澡,自然不讨女孩儿家喜欢。彭小五常来洞中,一来二去,花藤便觉得彭小五这个汉人青年文质彬彬又知道很多趣事,便心生好感。不过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南烨比起彭小五来不知强了多少,自然惹得chūn情萌动的少女花藤媚眼频抛。花藤心道:“这少东主如此热心相助,不会是因我开言相求?若是他对我有意又该如何是好?” 南烨对花藤可没半点感觉,更不可能知道少女心事。他建议一起去寻人,完全是为了和洞中蛮人打好关系,好尽快找到百年蛊虫。这巫蛊之术向来为人所禁忌,放蛊之人绝不会轻易让别人知晓,所以南烨寻蛊必须要找熟人领路。他一开始的打算便是先从亲善汉人的蛮寨入手,若是能结好一二洞主,再让这些洞主引领自己去养蛊的寨子,想必强过大海捞针。正因如此他才主动帮忙。 花藤为五人寻来火把便红着脸引他们一同上山。待走上一处山岗,南烨放眼一望,便见数百火把光芒已然分为几路,开始向不同的方向搜寻。原本南烨以为只要自己使用寻星、定位等技能配合可以很方便的找到失踪儿童,卖一个人情给那董洞主。可是却没想到这山林如此之大,根本超出了自己技能的搜索范围。此时他放出技能,只能在脑海中看到一串串象征蛮人的问号游走在小地图上,根本分不出大人小孩儿。 彭小五也感觉如此搜索不是办法,便问花藤道:“你可知小洞主是何时走失?又去了何处?我等这般漫无目的也不是办法。” 花藤回忆道:“我听洞主说两位小洞主过午便出门了。他们常在附近玩耍,开始并无人注意二人走失。直到天黑两人没有回来,洞主和夫人这才焦急起来四处询问。有族人曾见到两位小洞主与几个汉人一起上了山,所以才拦住你等打探消息。” 王越行走江湖时遇到过不少绑架勒索、拐卖儿童之类的事情,便问道:“姑娘可知道那几个汉人什么来路?有没有留下口信索要钱财?” 花藤摇头道:“倒是不曾索要钱财。不过有人说他们是来寻白罴的猎户。” 南烨一听“白罴”二字脑中灵光一现,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这种动物。回忆了半天他才想起来是在《回到三国》中出现过,就是指现代的大熊猫。电视剧中的白罴似乎很不值钱,完全是被当作一种食材,经常被人猎杀,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如何。 王越等人根本没听说过白罴这种动物,典韦便问道:“你所言的白罴是何物?” 花藤道:“此山中有白罴出没的事已经传了好些年,我小时候娘就总用白罴来吓我,附近几处洞寨也皆有传闻。众人皆言白罴是山鬼所化,受山神指使,每逢年节便要出山吃人。见到白罴的人皆言它全身雪白,比寻常熊罴大上一倍,一人粗的老树也能连根拔起。洞寨之中若有人莫名走失,便是被白罴叼去了。也曾听说有人想上山除掉白罴之害,可是那些人不是没找到白罴,便是再也没回来。后来便无人再敢进深山寻白罴了。” 南烨听着听着便觉得不对味,他也在běijīng动物园见过大熊猫。这种动物完全可以用憨态可掬来形容,而且也只吃竹子不吃人,更不是全身雪白。南烨怎么听都觉得花藤形容的不是大熊猫而是北极熊,不过北极熊显然是不会出现在中国地界的,就算是出现在1800年前的中国也不可能。 彭小五奇道:“来寻白罴的猎户为何要带走小洞主呢?” 花藤道:“据说那几个汉人猎户打算杀死白罴后将皮毛进献益州牧换取高官。他们似乎已经在附近洞寨中打探过多rì了,并无人肯带他们进山寻找白罴,也无人知道白罴下落。两位小洞主前些rì子进山玩耍的时候似乎看到了白罴,见人便诉说此事,可是却无人相信,只当是孩童妄语。我想那几个汉人定是听信了他们的话,让他们领着进山寻找白罴去了。” 南烨听说还有这般故事便问花藤道:“你可听两个小洞主提起在何处看到白罴?” 花藤回想了片刻道:“好像是在后山……对,就是后山,可具体何处便不清楚了。” 南烨就怕连个方向都没有,既然有了这个线索,一行六人便向后山寻去。每走一段路,南烨便用寻星、显星、寻魂、定位四个技能探测一遍。尽管深夜的山林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南烨的搜索范围也有十余公里远,确切说是方圆614引,随着将星的增加,南烨的技能范围也越来越广。 走着走着,刚才还随处可见的火把长龙越发稀少起来。最后便只剩下南烨六人举着火把行走在黑暗之中,前后左右再见不到火把光亮了。当夜虽是个月明星稀的晴天,可是由于四周林木阻挡,月光无法照shè下来,周围便显得格外黑暗。 夜间的冷风一吹花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道:“小洞主不会走这么远?我等还是暂且回去,否则迷了去路又要麻烦他人来寻。” 彭小五刚想停下说话只觉得脚下一绊差点摔倒,举起火把一照,是条老树根横在脚下。便抱怨道:“我倒是想迷路,可你看脚下哪里还有路?此时再往回走也难辨方向,不如继续前行,待到天明再寻归路。”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8 花藤和彭小五在方向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南烨四人便也停了下来加入了讨论。典韦、周仓二人觉得已经走了半夜,不能徒劳而归,便支持彭小五继续前行。王越是老江湖,知道在山中迷路不是闹着玩的,又担心南烨安危,便支撑花藤返回。 众人商议一阵之后便将目光投向南烨,王越道:“此时返回还能见到众多族人火把指引方向,若再往深处走必与族人分散,万一迷失方向便难以回还。我儿以为如何?” 南烨有定位技能可用,最不担心的就是迷路。他是一路施放技能过来的,自然可以记住归途。只见南烨往正前方一指道:“我等若是折返而回,那前方队伍岂不失了联络有xìng命之忧?依我之见还是先赶上前面队伍之后再做商议。” 王越等人顺着南烨手指方向一望,只见前路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花藤奇怪道:“你怎知前方还有族人?我可什么都未看到。” 南烨也不是用眼睛看的,而是用技能探的。他脑海中的小地图上清晰的呈现着四个问号,就在前方不远处,显然是有一个四人分队。而且从将星数值上看,其中两人正是董洞主和花香夫人。 见众人都疑惑的看着自己,南烨忽悠道:“适才我便见有一队人走在前面,只不过我等走得慢,他们走得快,渐渐拉远了距离,此时再看不见了。不过前方确实还有别人。” 王越高举火把蹲下身来转了一圈道:“我儿说的不错,确实有脚印由此处经过。想必是我等牵着马匹不便在林中行走,反而慢了脚程。就按我儿所言,待赶上前面队伍,我等再做打算。” 花藤也担心前方族人迷路,便又壮起胆子跟着五人一同前行。却说董斟和夫人寻子心切,便领着两个最后见到孩子的族人向后山行进。他们寻子的思路和行进的方向皆与南烨等人一致,只不过夫妻二人心忧子女脚下不自觉的便走得快些,于是逐渐脱离了大队,走到了最前面。 董斟走着走着也发现脱离了队伍,周围再无族人火炬,便一把拉住泪流满面的花香夫人道:“阿香,不能再走了,若与族人失去联络,我等也要困在此处。” 花香夫人心中忧虑,更兼奔走半夜身心具疲,被丈夫一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当听到董斟话语,失魂落魄的转回头流着泪道:“夫君,我就那两个孩子啊!再往前找找!求你了!” 董斟知道自己夫人武艺高超不逊洞中男子,平rì从不轻易落泪。此时见夫人为了孩子伤心哭泣他也心头一痛。不过董斟虽然文弱,不如花香夫人武艺高强,可他毕竟是个男子还是一洞之主,遇到大事要比夫人花香冷静许多。便劝说道:“那也是我的孩子,我同你一样心急如焚。可我不能失去了孩子再失去你,若往前行我等恐怕也回不去了,洞中族人可如何是好?” 花香夫人心中明白丈夫说的有理,可是却还是不想放弃,央求董斟再找一程。董斟被夫人哭的心软只得答应再寻一段路。四人刚要起行,便见身后火光摇曳,似是又有人来。 董斟夫妇见身后有人跟随心头一喜,这便说明四人没有脱队太远,即便再寻一程也不会太过危险。他们等了一阵,便见火把渐行渐近,待董斟看清来人,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跟在自己身后的六人,除了一人是族人花藤,另外五人皆是汉人,竟然是彭小五一行。 花藤也没想到自己一行追上的竟然是洞主和夫人,此时她万分庆幸刚才没有打道回府,否则洞主和夫人便危险了。花藤紧跑了两步到花香夫人面前问道:“洞主、夫人,寻到小洞主了吗?” 董斟夫妇听花藤问起,颇为沮丧的摇了摇头道:“还不曾寻到,你等怎么跟来了?” 彭小五上前道:“听闻小洞主走失王东主四人便要帮忙找寻,我等便跟着花藤来了。” 董斟向王越行了一礼道:“王先生有心了!待回到洞中董斟定当厚报,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王越还礼道:“董洞主唤我王越便是。如今我等身后再也无人,洞主前行、后退还要早做决断,免得迷失方位。” 董斟点头道:“我等还想再寻一阵,若实在无法也只能回转,待天明再来。” 就在此时南烨突然开口问道:“董洞主的一双儿女可是叫祝融花蓓和祝融带来?” 董斟讶异道:“正是!小兄弟可是知道些什么?” 南烨用手一指右前方向道:“他们皆在这个方位,我等快走,若是迟了恐遭不测。” 花香夫人顺着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山林惊讶道:“你又是如何知晓?” 南烨忽悠道:“我在交州曾听光华法师**,其中便有追踪寻人之术,此时不便细讲,还是寻人要紧。” 董斟自己便是汉人又与城中亲善,时常亲自与商人交易换取洞中所需,自然听说过震远镖局和南烨大名,所以也不疑有他。花香夫人本来就是漫无目的在林中搜索,都快要不抱希望了,如今有人能指引方向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哪有不信之理?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向南烨拱手称谢,而后便向南烨所指方向走去。 众人见洞主夫妇皆从南烨所言也不敢疑议,跟在二人身后前行。南烨故意拉着王越错后几步对王越、典韦、周仓道:“两个孩子就在前方不假,可那白罴也在,你等切莫莽撞,若势头不对逃命要紧。” 三人闻言一惊,他们皆知南烨大道玄妙法术通神,所以也不问他如何知晓。王越轻声道:“法师可知白罴为何物?难道如此厉害?” 南烨摇头道:“正因我也不知这白罴为何物,所以才心生畏惧,总之此物猛于豺狼虎豹,一切小心为上。”他之所以这般肯定,就是因为这白罴竟然记录在册,不光是白罴,董斟的一双儿女也是将星录中的名人,此时都被南烨的技能探查出来。 姓名:祝融花蓓别名:祝融夫人 体力:92技能:痊愈 统帅:84技能:步兵、骑兵、辅兵 武力:85技能:骑术、迅捷、武艺 智力:29技能:侦查 政治:24技能:jǐng备 魅力:92技能:威风 将星:406特殊技能:蛮兵、飞刀、刺美人 将星录:祝融夫人,南蛮王孟获之妻。传说为火神祝融氏之后裔。其人武艺高强,善使标枪、飞刀,生擒张嶷、马忠,后中计被擒。孟获彻底归顺后,祝融夫人也归顺西蜀。三国中唯一出马上阵的女xìng,被称为“刺美人”。 姓名:祝融带来别名:带来洞主 体力:69技能:无 统帅:51技能:步兵、辅兵 武力:63技能:无 智力:53技能:谋略、侦查 政治:43技能:人才 魅力:62技能:无 将星:341特殊技能:蛮兵 将星录:带来洞主,祝融夫人之弟。向连战连败的姐夫孟获推荐木鹿大王、兀突骨,劝其邀请他们出击。木鹿大王阵亡后,佯装已擒拿孟获及祝融夫人之模样yù接近诸葛亮,但被识破后与孟获一同被捕。被释放后,建议孟获投奔兀突骨。但兀突骨亦被诸葛亮设计杀死。最终与孟获、祝融夫人降蜀。 姓名:白罴别名:??? 体力:95技能:耐久、异体 武力:92技能:勇力、迅捷 智力:3技能:无 魂星:190特殊技能:异兽武力+8 魂星录:白罴,三国传说中的异兽。后人多以为是大熊猫的别称,实则是与白虎、白蛇一样产生变异的白化熊罴。由于白化动物丧失了自身的保护sè,故而不易存活,但凡成活者必体型巨大,凶猛异常,位于食物链最顶端。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19 南烨看完将星录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竟然是祝融夫人和带来洞主,更没想到的是这白罴竟然有92的武力值。南烨使用技能也不是一两天了,知道动物的魂星与人的将星并非一个计算体系。三国第一宝马赤兔的武力和体力只有50,说明赤兔马在动物界的实力也就排在中游,而这白罴显然是兽王一级,南烨用技能扫描过的豺狼虎豹都没有它厉害。 让南烨感到万分奇怪的是白罴与花蓓、带来两人的距离不远,从脑内小地图显示的情况看几乎是贴在一处,而且三者都处于静止状态。南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兽王白罴没有伤害两个孩子,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让两人能逃过一劫? “啊~”一声惊呼打断了南烨的思绪。听声音便知道是花香夫人,紧接着花藤也叫出声来。而后就听董斟道:“莫高呼!不要动!” 南烨借着火把光亮往前一望,只见黑暗中有一个庞然大物正用发着黄绿光芒的眼睛望着众人。那双灯一样的眼睛好像正紧盯着众人手中的火把,将那双眼睛又染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晕,显得格外诡异吓人。 董斟颤抖着声音道:“是……是白罴!”众人此时也慢慢看清了眼前的野兽,只见一头皮毛如雪,样子如熊的庞大动物就在正前方谨慎的盯着众人,在它的皮毛上还沾染了斑斑血迹。 白罴给南烨的第一印象便是大号的北极熊,粗略估计这头白罴的体长在三米左右,若是直立而起身高恐怕要接近四米。幸运的是这头野兽似乎有些畏火,一时间只是谨慎的呆在原地,并没有立刻扑击过来,否则南烨一行估计瞬间就要团灭。 一阵山风刮过,众人便闻到一阵腥气扑鼻,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此时众人才注意到白罴身下散乱着许多残肢断臂,地面上的落叶都被鲜血染得鲜红,还有细碎的衣料布片挂在树杈之上。 面对这修罗地狱般的场景众人的表现不同,花藤、彭小五和董斟身后的两个族人当场就吓得腿软。南烨隐约还听到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也不知四人中谁被吓尿了。王越、董斟皆是按住了佩剑。典韦、周仓则是取出了双戟,护在南烨身前。花香夫人以为儿女已遭不测,双目怒视白罴,似乎要喷出火来,伸手从背后抽出五口飞刀握在手中,似乎打算拼命为儿女报仇。 南烨知道花蓓和带来两个孩子都没有死,否则寻星、显星也就没用了。他双眼在那白罴的左右林间不停搜索着,想找到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也好设法营救。 众人与白罴皆不敢轻举妄动,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此时就听白罴身旁的大树上响起了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爹、娘,救救我!” 这一声喊仿佛让凝固的时间长河再次开始流动,首先是白罴闻声而动人立而起,一双厚重的熊掌便向身旁大树击去。众人只听耳边“砰~”的一声响,树叶纷纷散落。 树上求救的带来原本是趴在一根横长的枝干上,白罴这一拍让他淬不及防,身子被震得一晃,便从枝干上翻滚下来,整个身子和腿脚都悬在了半空,只剩下双手还死死抱住树干没有撒手。 带来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此时树上又响起了一个少女的惊叫道:“阿弟!”,显然花蓓也与带来同在一处躲避白罴。 花香夫人听见自己一双儿女哭喊又喜又惊,喜的是儿女尚在人世,惊的是白罴暴起儿女危在旦夕。眼看白罴人立而起,挥舞着一双巨掌去够垂在半空的带来。急怒交加的花香夫人对董斟道了一声:“夫君珍重!”然后便飞身向白罴冲了过去,同时五把飞刀依次出手,朝着白罴激shè而去。 那白罴皮糙肉厚,全身硬毛如同甲胄。花香夫人飞刀虽准确无误全数击中,却都入肉不深,白罴一声怒号,用熊掌一拨,便将身上插的五柄飞刀尽数打落在地。这五刀没给白罴造成什么重伤,不过它却因为吃痛激起了凶xìng,弃了挂在树上的带来朝着花香夫人扑来。 董斟见自己夫人往前一冲便知道不好,他的武艺不如花香夫人,不过头脑却好用一些。见花香夫人直冲白罴,他则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此时见白罴要伤花香,董斟已然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他将手中火把大力朝着白罴一扔,口中高呼道:“畜生!莫伤我夫人,有种朝我来啊!快来啊!过来啊!” 众人一看董斟举动顿时明白他是要用自己生命引开白罴,好换来夫人、儿女和众人平安。就算王越、典韦这样的大侠猛士都不禁为董斟的勇气叫好! 那白罴虽是凶悍异常的山中异兽,可也绝非什么神兽,依然还属于野兽范畴。即便董斟的火把没什么准头威力,可是白罴依旧十分惧怕,双足用力蹬地一蹿躲开了火把。在白罴的判断中董斟的火把比花香的飞刀更具威胁,于是便弃了花香去扑吼叫着的董斟。 董斟本就是故意吸引白罴,见白罴扑来转头就往山林深处跑去,想要尽可能的将白罴引得远些。花香夫人见平rì斯文的夫君在这危急时刻竟有如此勇气既感动又心焦,痛呼一声:“夫君!” 听到了花香夫人的呼唤董斟并未回头,脸上却露出了心安的笑容,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白死。董斟一边跑一边抽出了佩剑擎在手中,心想就算要死也要给白罴身上捅个窟窿。 白罴的四足飞奔起来踏在林间落叶上发出“啪沙~啪沙~”的响声,这声音就像催命曲在董斟身后响起,越来越大声。 董斟也知道自己最终跑不过白罴,他还想与白罴拼命一搏,不想耗尽最后一丝体力在逃跑的路上。耳听白罴脚步越来越近,董斟双手握紧剑柄转身停了下来。 白罴可没有跟着董斟停下,反而飞身跃起直扑董斟。眼看那血盆大口就要咬在董斟头上,另众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匹神骏的枣红马以飞一般的速度从林中蹿出,四蹄扬起一跃,一头撞在白罴的身侧。 那白罴虽有千斤之重,可还是被这匹骏马全力一顶偏离了方向,一口咬到了空处。那枣红马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救下了董斟还不罢休,后蹄蹬地前蹄扬起,照着白罴身上就是一阵踢踏。 这头白罴是这片山林中的王者,还从没有什么生物敢在它面前如此放肆。枣红马的蹄子踹在它身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伤害,只是将它激怒了而已。白罴抡起斗大的巴掌就向枣红马拍去,那枣红马颇有灵xìng,身子一侧想要躲开熊掌。不过那白罴的力量太大,速度太快,枣红马虽躲过了掌击,可是白罴的爪子还是在它身上留下了五道血痕,鲜血一下子喷溅出来,甩了董斟一脸。 董斟完全被眼前两只野兽的战斗惊呆了,他不知道这匹枣红马为何要拼命保护自己,只能将看到的一切归结于山神保佑。不过紧接着令他更加吃惊的事发生了,他发现那匹枣红马并非野马,反而鞍缰齐备,背上还拖着背囊,显然是有主人的。如此说来,这马便不是山神派来,而是马主人派来救自己的,这又怎么可能呢? 还没等董斟想明白,枣红马一声嘶鸣,又用前蹄踹了白罴两脚,而后转头便往密林深处跑去。白罴咆哮一声,再也不顾董斟,追着枣红马也进了山林。枣红马的速度可要比董斟快得多了,片刻工夫便将白罴引得不见踪影。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0 董斟见白罴远去才发现全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沁透,此时他最想知道的便是那匹马到底是谁的。在山林中行走不比平地,崎岖不平的地面并不适合马匹奔跑,稍有不慎便会马失前蹄,摔断了马腿是小,搞不好便要将人摔伤,所以此次上山寻人根本没有族人骑马上山。如此说来只有跟着彭小五那四个汉人牵着马匹,难道说刚才的马是他们的? 董斟还只是猜测,彭小五和花香夫人可是亲眼看着那匹马冲过去的,马的主人正是刚才给众人指明方向的少东主王华。 南烨刚才见董斟亲自去引白罴便灵机一动施展出了控魂技能,cāo纵法拉利冲了过去。有了心控、分神两个技能之后,南烨不用元神出窍也不用手柄cāo作便能进行控制。法拉利十分完美的执行了南烨脑海中的指令,救下了董斟并引走了白罴。 王越、典韦、周仓三人早就见惯了南烨法师的各种妙法并不觉得新奇,他们觉得法师能把从不打架的韩虎都变成猛将,那么指挥战马去斗白罴也不是难事。 他们三个不稀奇,可不代表别人不稀奇。彭小五愣愣的问道:“少东主,您的马……怎么如此厉害?” 南烨此时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刚才法拉利在视线之中,他还能分神控制,此时法拉利跑出了视线,南烨再想控制就必须使用神眼技能灵魂出窍,跟随法拉利的视角才行,自己身体这边就顾不上了。 典韦、周仓一见南烨发呆,就知道法师又进入了施法状态,将南烨护的更紧。王越心中也明白是南烨施展术法才让战马引走了白罴,便替他答道:“小五啊,那匹宝马是老夫重金购买,颇通灵xìng。只要我儿下令,即便赴汤蹈火它也从不迟疑。此马与我儿相伴非止一rì感情颇深,今rì为救洞主恐怕凶多吉少,你看我儿已然心痛的无法言语了。”说罢还叹息一声。 彭小五和花藤信以为真,便不再打扰沉浸于悲痛之中的南烨。花藤感动的眼泪直流,劝说王越、南烨不要难过云云。 花香夫人见丈夫无事后,便去将树上的一对儿女解救下来。此时领着两个孩子走到王越面前深施一礼道:“多谢王先生与诸君仗义相救,花香感激不尽。先生的宝马价值几何?我等愿加倍赔偿王先生,还请小兄弟节哀。”说罢又让身后的两个孩子给王越道谢。 王越若还是震远镖局总镖头的身份自然当得起洞主夫人称谢,可此时却道:“不敢当!救人xìng命乃是我等份内之事。此马能为洞主平安而死也是它的造化。” 董斟此时已经走了回来,对王越道:“王先生此言差矣!宝马与先生皆对我等有大恩,如何道谢也不为过。” 此时南烨突然回过神来道:“白罴已然追上我的马了,此地不宜久留,我等快走!”他话音刚落就听山林之中传出一声马匹嘶鸣,众人想也知道定是白罴扑倒了战马。 南烨听到法拉利的悲鸣也是心中一痛,这匹马从讨伐黄巾之时就一直是南烨坐骑,没想到今rì死在此处。他刚才控制法拉利在林中跑出老远,可惜这山林毕竟不是跑马的地方,最后还是被惯于行走山林的白罴追上。南烨只好回魂催促众人快跑,免得让法拉利白死。 王越三人自然是听令而行。彭小五和花藤见南烨既会觅踪寻人又会纵马救人,心中对南烨无比崇拜,自然也无异议。董斟、花香等人被南烨等人所救,视其为恩公,更无不听之理。一行人跟着南烨转身便跑。 跑出一阵,南烨就发现董斟夫妇领着两个孩子落在了后面,于是命典韦、周仓背起花蓓、带来继续狂奔。直到施放寻魂技能再也见不到白罴,南烨这才松了口气放慢了脚步道:“白罴没有追来,我等可以歇歇了。” 典韦背后的花蓓奇怪的问道:“贤兄怎知那白罴未曾追来?” 南烨听到这脆生生的少女童声才有闲心仔细打量眼前萝莉版的祝融夫人。小姑娘看上去豆蔻不满,幼学已过,应该正是十一二岁的金钗之年,正是讨人喜欢的时候。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浓浓的眉毛如同墨染,小小年纪便遗传了母亲花香的健美身材长得分外高挑,小胸脯也已然开始发育隔着衣服便能看出微微的弧度。肤sè则是白里透红十分健康,一看便知道是个美人坯子。 上下打量了一番祝融花蓓之后,南烨玩笑道:“因为我已经感觉不到它的杀气了。” 花蓓显然信以为真,歪着小脑袋道:“原来如此!我也觉得没有适才那么害怕了。” 南烨这个领路人一慢下来,身后众人自然也都慢了下来聚拢到了一处。刚才众人只顾逃命,董斟夫妇也没空训斥儿女,此时总算安全了董斟便板起脸训斥女儿道:“你这小女怎么如此不晓事,竟然带着兄弟至此险地。若不是有众位恩公搭救,我一家死无葬身之地矣。” 花蓓从小好练武艺xìng格坚强,刚才她带着弟弟爬到树上躲避白罴都一直强忍着害怕未曾哭泣,这才躲过一劫。此刻被爹爹一骂也不知是心中委屈还是感到后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带来只有**岁的样子,连惊带吓累了一rì,趴在周仓背上本已睡熟,此时听姐姐一哭立刻醒了过来跟着大哭。 花香夫人见一对儿女哭的伤心不忍再加以责备,劝住董斟又问花蓓道:“你等是怎么到了此处?那些汉人又去了何方?” 听母亲一问,花蓓才抽抽噎噎的将事情经过讲了出来。原来他们姐弟二人从小便喜欢在附近山林玩耍,祝融洞附近的猛兽早被洞中猎户狩猎一空,也没什么危险,董斟夫妇便放任二人四处游玩。可是小孩子好奇心强,喜欢冒险,两个孩子的活动范围也就越来越远,回家以后却只对父母说是在附近玩耍。 前一阵姐弟俩又到后山探险,远远的便看到了白罴在林中行走。两个孩子早听洞中族人讲过白罴吃人,吓得扭头就跑。或许是那rì白罴吃饱了不想捕猎,并没有追着两个孩子不放,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这样花蓓和带来有惊无险的跑回了洞中。 两个孩子开始确实感到有些后怕,对谁也没敢提起。可是过了数rì,恐惧之心渐去,便觉得能看到白罴是件了不起的事。于是便在玩耍的时候与洞中其他玩伴炫耀此事,有时当着大人也提起此事。 洞中的孩童倒是相信花蓓姐弟所言,对他们很是佩服,这也着实让姐弟二人得意了一阵。可是洞中大人并不相信,只以为两个孩子在吹牛皮。时间一长,大人的态度便影响了他们的孩子,那些洞中孩童也开始拍着巴掌道:“花蓓、带来吹牛皮!” 个xìng好强的花蓓被气的够呛,自然想要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便想要拉着小伙伴们进山去看。可是洞中的孩子没有一个敢和他们姐弟一起进山看白罴的。如此一来花蓓姐弟就更感到郁闷,连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花蓓、带来急于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的时候,洞中来了五个身背长刀,腰挎弓箭的汉人想要进山猎杀白罴。他们也不知从谁口中得知花蓓见过白罴,便找到了姐弟二人。 花蓓姐弟正想表明自己没有撒谎,当时就答应带着几人进山。一行人走了半rì就到了刚才那棵大树附近,果然看到了白罴。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1 那五个猎人估计出门没看黄历,赶上白罴正饿着,一下便朝几个猎户扑来。那些猎户也不示弱,马上举箭还击。花蓓姐弟见状怕得要命,趁乱躲到了树上,然后便眼睁睁看五个猎户一一死在了白罴利爪之下。 花蓓害怕白罴上树把自己也吃了,死死咬住了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同时也捂住了弟弟带来的嘴。好在那白罴杀死五个猎户之后便啃食起尸体来,并未上树再袭击姐弟二人。 看着白罴在树下吃人,花蓓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一点也不敢哭出声。好不容易熬到白罴吃饱了,花蓓还以为这下安全了,没想到那白罴却在树下打起盹来。两姐弟就这样一直在树上等到了天黑,直到南烨等人寻来惊醒了白罴。 听花蓓讲完了事情经过董斟夫妇暗道侥幸,王越也道:“两位小洞主福大命大,将来必成大器。” 待一行人回到洞中已然天明,董斟亲自给南烨等人安排了住所。众人皆是一夜未睡,此时累的够呛,草草吃了些东西便困倦的厉害纷纷睡下。等到南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照进木屋将地面染成了橘红sè。屋外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仿佛在庆祝什么节rì一样。 南烨推开房门便见周仓正守在门外。他与典韦虽然也累的厉害可还是不忘使命,轮流护卫在南烨门前。南烨心中十分感动,对周仓道:“元福辛苦了,快回屋休息!” 周仓摇头道:“我已然睡过了,适才一直是师父在把守,法……少东主不必担心。” 南烨见劝不动周仓便接受了他的好意,问道:“洞中怎么这般热闹?” 周仓道:“董洞主为了答谢我等正在设宴,其族人也在一同庆祝小洞主平安归来。” 两人正在说话的工夫便见花蓓领着带来一跑一跳的过来行礼道:“花蓓见过二位恩公,爹爹已然摆好酒席,请恩公随我来。” 南烨还礼道:“当不起小洞主恩公之称,小洞主呼我王华便好。” 花蓓皱眉道:“那怎么行?爹爹教我在恩公面前莫要失了礼数。” 南烨道:“之前小洞主不是呼我贤兄吗?若是小洞主不弃呼我王兄便是。” 花蓓思量片刻点了点头道:“也好!王兄也莫要再呼我小洞主,叫我花蓓便好。” 南烨点头应下便被花蓓拉着去请王越,此时王越早已醒来多时,便与南烨、花蓓一道去见董斟夫妇。夫妇二人见王越和南烨到了即刻盛装出迎,态度无比亲切,招待二人入席。 席间董斟、花香二人再次对王越和南烨表示了感谢,又取出一张十分完整的虎皮作为礼物答谢二人。南烨并不知道这虎皮的价值,王越却是识货的,一见这张虎皮上并无刀伤箭孔,便知道这张虎皮的价值不下百金,足矣抵得上几匹好马的价值了。 酒宴过后董斟夫妇又请王越一行去观歌舞。南烨就见洞寨之中遍插火炬,洞中族人不论男女都在空地上载歌载舞热闹异常。王越、周仓或许觉得这些蛮人男女牵手而舞有碍观瞻不合礼数,南烨却觉得没什么,现代人可比他们开放多了。南烨心中很喜欢这种zìyóu的氛围,便也加入了舞蹈的队伍,如此一来很快便融入了人群之中。众人一直庆祝到半夜方才散去。 次rì天明彭小五便要告辞回城,这次做向导他不但拿到了王越支付的五百钱余款,还得到了董斟赠予的礼物,算是收获颇丰,也能回去和老爹交差了。南烨却决定留在洞中,继续寻找百年蛊虫。其实他已然用寻宝技能将这祝融洞的里里外外探寻了一遍,可是并未发现要找的蛊虫,看来还要按照原定计划搜索附近洞寨才行。 南烨寻找蛊虫的事情无法对董斟夫妇直言,便推说想在附近洞寨中走走看看,一是为rì后生意铺路,二也是见识一下各洞风光。希望董斟派个向导给自己。 董斟自然不会拒绝南烨的请求,还真给南烨派了三个向导。只不过让南烨感到无语的是,这三人正是花蓓、带来和花藤。 董斟此举其实也有用意,他身为汉人自然主张洞中族人与汉人亲善,相互贸易,这对双方都有好处。花蓓姐弟此次遇险因五个汉人而起,董斟不希望姐弟俩因此便对汉人产生偏见,毕竟这两姐弟将来是要继承洞主之位的,若是因为此事便留下心结与汉人结怨断了往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董斟见典韦、周仓武艺高强,王越、南烨见多识广,花蓓、带来两个孩子也喜欢缠着他们讲故事。于是便有心让一双儿女与他们多多接触,也好对汉人留下正面的印象,rì后成为洞主继续与汉人亲善。不过光有两个孩子自然不能胜任向导一职,董斟便又派了花藤来帮忙,一是作为向导,二也是照顾两个孩子,别给南烨等人添乱。 南烨可不知道董斟有这么多心思,在他看来不论是花蓓、带来还是花藤都属于“孩子”的范畴。他感觉自己一下变成孩子王了,专门给董洞主看孩子,而且还没法抱怨,毕竟由小洞主亲自做向导在别人看来是无比光荣体面的事。 花蓓、带来这对萝莉、正太组合对于父母交代的工作倒是十分上心。而且两人十二万分的愿意跟在南烨身边,原因无他,只因为南烨会讲故事。 不得不说中国古代的童话故事确实不多,花蓓姐弟从小到大听到的故事版本都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大山上就有一头吃人的白罴。谁家的小孩儿不听话,白罴就下山把那小孩儿叼去吃了。所以你等一定要听话啊! 与此不同的地方版本无非就是将白罴换成了蛊婆、山鬼、老妖怪、大老虎之类的东西。到了三国后期东吴百姓还创出了一个张辽的版本,也是大同小异。 南烨觉得这简直不是童话故事,可以算是恐怖故事了。他给两人讲的是《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美人鱼》等等,自然大受好评。不光是花蓓、带来喜欢听,便是少女花藤也沉浸在故事中,幻想自己可以成为灰姑娘。 可惜南烨并非故事大王,他所熟知的童话故事无非就是耳熟能详的那几个。讲了几rì之后南烨便发现自己肚子里没货了,于是便开始随口给三人讲起自然知识来。这下不光是花蓓三人感兴趣,便是王越等人都跟着听得入了神。 路边有一截树桩,南烨便教他们通过年轮判断树龄。看到竹节虫,南烨便讲昆虫如何拟态逃避天敌。见到毛毛虫,南烨又讲丑陋的毛虫如何羽化成漂亮的蝴蝶。就算是蚂蚁、蜜蜂,南烨都能讲出他们如何团结协作分工筑巢。 花蓓等人觉得这位少东主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不论多么平凡的事物到了他的嘴里都有一段故事,都是一段传奇。所以三人都对南烨佩服的五体投地。花藤心中对于南烨的那丝情愫更是扩大了几倍,总找机会接近南烨与他谈天说地。 南烨就算再迟钝也感受到了花藤对自己的不同之处。他见惯了蔡琰这等美女,对于花藤这个普通的蛮族少女便没什么心思了。可是南烨又不忍说一些伤人的话另花藤伤心,便整天与花蓓、带来腻在一处,不给花藤单独相处表白的机会,算作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南烨一路上光想着用花蓓、带来两个孩子做挡箭牌躲花藤了,却完全忘了花蓓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古代女子本就早熟,十三四岁嫁为人妇也是常事。南烨将花蓓当孩子看待,花蓓可不把自己当孩子。她本就对见多识广的“王兄”心怀敬慕,南烨又一再接近她不断“示好”,慢慢的花蓓心中的仰慕之情也有些变了味道。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2 在花蓓三人的引领下,南烨花费了月余时间转遍了附近十余处洞寨。每到一处,南烨便施展定位、寻宝技能探查一番,看看有无百年蛊虫的下落。王越每到一处则会收一些皮货用作掩人耳目。令南烨沮丧的是,一个月下来王越的兽皮收了不少,可是百年蛊虫还是踪迹全无。 南烨发觉这样撞大运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百年蛊虫,干脆便将三位向导聚在一处装作闲聊问道:“我在来的路上曾听小五讲过南疆有巫蛊之说十分厉害,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等一路行来,似乎也并未遇到哪洞哪寨有蛊术害人之事。” 花蓓、带来不知蛊术厉害,花藤却是闻蛊sè变道:“少东主莫要不信,那蛊术可作假不得。情蛊可迷人心智,蛊毒可杀人于无形,我又怎敢带你等到那蛊术盛行之地?” 南烨听花藤说完好悬没背过气去,原来这一个多月花藤都在带着自己兜圈子,难怪怎么也找不到那百年蛊虫。不过看花藤脸上变颜变sè,南烨也不敢直说让她带自己去寻蛊虫。只好旁敲侧击道:“照你的说法附近便有养蛊的洞寨?” 花藤三人已经给南烨做了一个多月的向导,早就熟识到了无话不淡的地步。何况花藤心中还对南烨有意,便直言道:“岂止是有,还有不少呢!蛤蟆洞、金蚕寨等地据说自古便有人养蛊,洞寨也因蛊而得名。” 花蓓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附近有这些洞寨,也好奇道:“我为何不知还有这些寨子?” 花藤笑道:“洞主和夫人皆知蛊虫厉害,又怎会告诉你等?若让你等知晓,恐怕又要像寻白罴一样去寻蛊了。” 带来听花藤取笑便反驳道:“我和阿姐白罴都不怕怎么会怕区区蛊虫?终有一天我要把蛊虫也找到,就像找到白罴一样。” 花藤闻言紧张道:“小洞主莫要胡言,那蛊虫无形无质如何去找?白罴或许还能打死,那厉害的蛊虫可是不畏刀剑水火的。” 南烨听花藤诉说头头是道便觉得有门,引着她的话头道:“我也听闻这蛊术厉害,却不知如何厉害。你若知晓不妨当故事讲讲,也让他们知道厉害,rì后便不会去寻什么蛊了。” 花藤点头道:“少东主说的在理。据传养蛊之人用上百种毒虫互相吞噬制蛊,蛊成之后中者立毙,七窍流血而亡,最是厉害不过……” 南烨听花藤讲述与彭小五所知也相差不远,不过在花藤的故事中还多了一种角sè,便是和蛊婆针锋相对的巫师,据说这巫师专门克制蛊术,能解蛊毒。 花蓓听花藤讲完不以为然道:“这蛊毒既然是下在酒饭之中,我等不食也就是了,又有何可怕呢?” 花藤道:“下在饭中只是蛊婆的一种手段,高明者还能下在衣服上,还有篾片蛊、石头蛊,只要放在路上便能害人,令人防不胜防。” 南烨道:“就算这蛊术厉害,可我等与养蛊之人无仇无怨,想必他们不会无故害人?你既知道这些洞寨,想必曾经去过,不是也没遇害?” 花藤点头道:“我也是和爹娘族人一同去的。那年干旱无雨,许多洞寨都没有收成,只能到城中才能买粮。那些有蛊的洞寨从不与城中往来,便是周围洞寨也少有敢与之走动。他们遭灾之后便派出人来求助于周边洞寨,洞主出于好意便帮他们买了几次粮送去,倒是没人中蛊。” 南烨一听便知道董洞主表面是出于好意相助,估计心里也是怕得罪了那些放蛊的洞寨引来祸患,这才不敢不助,否则谁会在遭灾的时候还顾着别人山寨啊。如此一想这蛊术还真好比古代的生化武器,已经可以用来震慑周边洞寨了。 王越一听南烨又问起蛊术之事,便知道他肯定是想走上一遭,于是恰当的插言道:“姑娘说那养蛊的洞寨不与城中往来,想必交易货品也十分不便。我等若是能与之交易,定可获利丰厚,敢请姑娘给我等引路走上一遭,越必厚报姑娘。” 花藤闻言立刻摇头道:“不可!不可!王东主对我家洞主有大恩,若有个万一,我便是一死都难以抵罪。我劝王东主也不要为了钱财冒险丢了xìng命。” 南烨暗中朝王越一挑大指,觉得他这理由十分巧妙,便也求花藤道:“花藤姑娘此言差矣!我等经商南北便是为了赚取钱财养活一家老小,些许风险还是承担的起。若说冒险,我四人远来到此,一路防范山贼草寇便是冒险,上山寻人与白罴相斗也是冒险。既然时时处处有风险,我等也不惧那放蛊的洞寨。何况我等与之交易只会提供便利,想必他们也不会无故害人。” 花蓓、带来没到过那些洞寨也觉得新鲜,见王越、南烨要去,他们也跟着一起央求花藤。花藤都不敢让王越、南烨等人冒险,又怎敢让花蓓、带来两位小洞主跟着冒险?脑袋摇的和泼浪鼓似的,就是不肯引路。 南烨见花藤如此固执,叹了口气道:“既然花藤姑娘不愿引领那便算了。我等就此告辞另寻向导,姑娘便领着两位小洞主回祝融洞!” 花藤没料到南烨还有这招,竟然要抛下自己单干。若他们只是单纯的雇佣关系,南烨此举也并无不妥。可是众人相处了一月有余已然结下了友情,何况花藤对南烨还暗生情愫,见南烨如此绝情要赶自己回去,心中便是没来由的一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花蓓和带来更没想过要在此时与南烨等人分别,一听南烨告辞顿时放声大哭,拉着南烨的双手,死活也不让他走。 南烨见三个人哭的像小花猫一样也很心疼,可是他心里清楚此行的目的便是找到百年蛊虫好让自己重返疆场。没有控制对象的南烨在战场上只能鼓舞士气,有了控制对象他便能顶个一流武将。所以为了获得百年蛊虫和无敌金尸,南烨不得不出此下策对花藤这个小姑娘威逼利诱一番。 南烨狠下心来对花藤道:“我意已决。花藤姑娘若是不愿冒险便早些带小洞主回去。” 花藤见劝阻不了南烨便哽咽着对王越道:“王先生,劝劝少东主!那蛊术真的十分厉害。” 王越摇头道:“我儿适才说的有理,为了一家老小生计,我等甘愿以身犯险。” 花蓓此时抹着眼泪道:“我也不怕毒虫,要与王兄同去。花藤姐便领着阿弟回洞。” 带来摇头道:“我不回去!我也不怕!我也要去!” 花藤见两位小洞主竟然也站到了南烨一边急的直哭道:“小洞主,去不得啊!” 南烨没想到两个孩子还挺给力,竟然这么粘自己。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对花藤道:“花藤姑娘,实不相瞒,我曾听光华法师讲过道法,这才能觅踪寻人,纵马救人。蛊术纵然厉害,恐怕也不及法师道法高明。我也并非不知轻重之人,你看这样可好。你只引我到洞寨门口,每到一处我先用望气之法观看有无险情,若有险情我等转身边走,若无险情再入内交易如何?” 花藤一路行来知道南烨博学多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也见识过他山中寻人,纵马与白罴相斗。此时听南烨所言也觉得他平rì表现非比寻常,思考了片刻之后花藤认为与其让南烨另找他人引路,还不如自己保险,最终妥协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我等必要万事小心,更不可在寨中饮酒用饭。”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3 南烨见花藤最终妥协同意带路,便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行礼道歉道:“适才是我不好,让姑娘着急了,还望姑娘莫怪。” 花蓓、带来一听又能与南烨同行也欢呼一声拉着花藤的手道:“花藤姐最好了!” 花藤苦笑连连,引着众人再次上路。让花藤感到安心的是,南烨每到一处洞寨必然事先观望一番,一连三处洞寨南烨都没有进入,而是转头便走,只说入寨不祥。这也让花藤相信南烨真有望气之术,可以预料祸福吉凶,于是便放下了心中担忧。 南烨不进洞寨并非因为其中有蛊,反而是因为他用寻宝技能探查一番之后发现洞内没有要找的百年蛊虫,这才转身便走。若是真有要找的蛊虫他反而要进寨了。 花藤引着南烨一行来到第四出山寨之前道:“前方便是金蚕寨了,少东主且探看一番有无危险。” 南烨闻言施展出寻宝技能一看心头大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之前走了十余处洞寨也没找到的百年蛊虫竟然在此,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只,足足有五只蛊虫聚在一处。 宝物:百年蛊虫,神秘巫术炼制的毒虫,存活百年便生灵xìng,可用于炼制无敌金尸。 南烨见自己要找的蛊虫就在寨中便道:“此寨倒是没什么不妥,我等入寨便是。” 花藤本以为这次南烨也会转身就走,没想到他还真要进寨,吓得打了个哆嗦道:“少东主可看仔细,这金蚕寨以金蚕蛊而得名,最是厉害。此蛊不畏刀砍火烧,最难除灭。一旦中蛊胸腹搅痛,肿胀如瓮,七rì流血而死。传闻此蛊会算账、喜吃人、能变形,有时如蛇,有时似蛙,还能化作穿红裤的孩童四处跳走,最难防范。此蛊乃是蛊中魁首,怎么会不危险呢?。” 南烨一听不惧反喜,这制造无敌金尸的材料皆是世间少有之物,恐怕也只有这最厉害的蛊虫才能存活百年。于是便道:“正是由于此蛊厉害,养蛊之人才不会随意使用。我等只要小心一些不要得罪了寨中之人便可平安无事。花藤姑娘和两位小洞主若是害怕便在此等候,我等去去便回。” 花蓓、带来一连走了三处洞寨都没进去,好不容易遇到个可以进的寨子怎么会退宿呢?便要跟随南烨一同入寨。花藤没有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领众人进寨。 南烨一路上也听彭小五和花藤讲了不少关于蛊术的事,据说这金蚕蛊可以帮主人聚敛钱财,还能帮主人打扫做事,是种十分厉害的蛊虫,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程度。所以在南烨的想象中,这金蚕寨应该是家家暴富,户户牛马成群。 可是实际情况与南烨的想象正好相反。金蚕寨并不太大,只有百余户人家,因为少有生人往来变得十分闭塞。寨中人家户户贫苦,房屋老旧,别说与城中百姓相比,便是与祝融洞中的蛮人相比也多有不如。 南烨七人一进山寨便有不少寨中蛮人探头观望,可是却无人敢上前问询,仿佛南烨等人才是放蛊的蛊婆一样。他们一路也走了不少寨子,可是还没见过有一处山寨如此死气沉沉。竟然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 王越走到一位老者面前刚想问话,便见那老者紧张摇头道:“我家无蛊!我家无蛊!” 老者一开口,南烨四人便是一惊,心道这老者难道也会未卜先知,竟然知道他们是为了寻蛊而来。要说还是王越经验丰富,面sè不变向老者行了一礼装傻道:“老人家莫要惊慌,我等是交州来的客商,想要在寨中收些兽皮贩卖,不买金鼓乐器。” 老者听王越将“蛊”误会成了“鼓”大大松了口气,但还是小心的问道:“你等不是朝廷派来除蛊的巫师?” 王越见老者并非未卜先知而是误解了众人来意也松了口气道:“何为朝廷巫师?我等确实不知。敢问老人家可有好皮货要卖?” 老者摇头道:“寨中所产皆被周边洞寨泼皮低价收走,哪还有什么好货?你等要做交易便该去些大寨才是,怎么寻来此处?” 南烨道:“不瞒老人家,我等正是从祝融洞而来,这三位便是洞中向导。只因听闻此寨地处偏远交易不便,这才思量寨中或许囤积了不少货物,想来讨个便宜。难不成寨中就无半点存货吗?” 老者叹息道:“唉~这交易不便是真,皮货便宜也不假,可却并无囤积。谁家有好皮子早就换粮治饿了。” 王越听老者叹息之中颇多无奈便问道:“莫非此中还有何隐情?老人家能否直言相告?” 那寨中老者估计是孤苦无依的空巢老人,平rì也没个人说话聊天,见王越发问便来了兴致话多起来道:“还不是因为蛊术害人……” 南烨听老者说完才明白,这蛊寨之中家家养蛊的说法都是外界以讹传讹,真正的蛊婆凤毛麟角,莫说花藤、彭小五这样的外人害怕,便是金蚕寨中的族人也害怕蛊婆放蛊。那些被认为有蛊的人家会受尽歧视和羞辱,连亲友也害怕与之往来,生儿难娶妻,生女难嫁人,更有甚者为此丢了xìng命。 由于《汉律》中明文规定放蛊者死罪,以前便有汉官请巫师到寨中除蛊。只要巫师指认谁家有蛊,不论真假一律处死弃市。正因如此寨中人才那么惧怕南烨这些生人。而且因为传闻寨中有蛊,周边洞寨皆不愿与之交易,所以格外贫穷落后。 有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周围洞寨中有些大胆的泼皮不畏巫蛊之说,便借此机会到金蚕寨中低买高卖赚取差价,寨中越发贫穷起来,却富了几个泼皮。 老者正长吁短叹的讲着故事,突然旁边一户人家房门大开,走出一个领着小孩儿的妇人来。那小孩哇哇哭着,嘴角还流着血。 那妇人也不顾孩子,走到房门口便指着另一户人家大骂道:“着蛊了!着蛊了!挨刀砍脑壳的,谁放的蛊我已知晓。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妘萱家有蛊啊,她放盅害我儿,让我知道了。她不赶快收回去,我是不饶她的!哪天我要抬粪淋她家门,拣石砸她家的屋顶,让大家都知道她家有蛊,有儿娶不来,有女嫁不去哩!” 妇人的喊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也不知妇人所骂的妘萱到底是何人,也不出来分辩一二。那妇人骂了一阵街,便又领着孩子回了屋。南烨等人都看傻了,花蓓忍不住问老者道:“这疯婆子与那户人家有何仇怨,竟然如此谩骂?” 老者叹了口气道:“谈不上什么仇怨。估计她家小儿不是吃硬物呛出血,便是被鸡骨鱼刺之类的卡了喉咙,这才跑出来喊寨。” 听完老者解释,众人才明白那妇女是想通过这种喊寨的方式,让“放蛊”的人听见了心里害怕,自动将“蛊”收回去。而她大骂的妘萱自然便是她认定放蛊的人家。因为这种藏蛊之事越描越黑无法申辩,被骂的人不想事情闹大就只能忍气吞声。 南烨闻言心中不由觉得好笑,之前他听了彭小五和花藤的讲解还以为这蛊术有多厉害。此时他才知道这蛊术的威力不过是以讹传讹,无非是古人迷信,将一些不明缘由的疾病动辄归咎于蛊。 此时南烨很想知道这寨中到底是谁家有那五只百年蛊虫,于是便再一次施展了寻宝技能。结果简直让他大跌眼镜,原来那五只蛊虫果然在那妘萱家里,看来那妇人喊寨也并非毫无根据。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4 发现了百年蛊虫的下落,南烨便问那老者道:“敢问老人家,那妘萱家里真的有蛊吗?为何那妇人不骂别人,专骂那妘萱?” 老者摇头道:“谁会承认自家有蛊?何况那妘家祖辈还是除蛊的巫师。只是可怜那妘丫头爹娘死的早无人护持,人长得又水灵,便有无赖诬她是蛊婆,好上门去占便宜。” 花蓓气愤道:“莫非就无人教训那些无赖,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吗?” 老者叹口气道:“怎么没人教训?寨主与邻人起初皆是护着妘丫头的。妘丫头本来心眼就好,又得了邻人关照便总想着报答,家里有些好吃食自己不舍得吃,都分给邻家孩童。结果反倒惹出祸事。” 典韦奇道:“知恩图报乃君子所为,怎么反还惹出祸事?” 老者道:“前年有一家孩子害病上吐下泻,家里人问他在外面吃坏了什么,孩子便说是吃了妘丫头给的东西。那家人疑心妘丫头放蛊,便去求她将蛊收了去。妘丫头自然不承认自家有蛊,亲自去查看,结果发现小孩儿吐出的东西里有毒菌,便让那家人速去求医。可能是小孩儿怕大人责备,死活不承认自己在山上吃了毒菌,家里大人便又去找妘丫头收蛊,最后一拖二拖那孩子便夭折了。自此两家结怨闹到寨主那里。” 花藤问道:“你家寨主又是如何判断此事?” 老者道:“寨主睿智,自然是依理评判。那孩子腹中只吐出毒菌,未见蛊虫,自然怪不到妘丫头身上。可是那家人不服,硬说妘丫头是蛊婆,毒菌即为蛊,一连在寨中骂了数rì之后又砸了妘家的东西便举家迁走了。自此再也没有孩童敢吃妘丫头给的东西了,还有不少族人认定她是蛊婆。若不是寨主庇护,妘丫头早就让吐沫淹死了。” 南烨心中暗叹:“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若不是老者讲明原委,他差点误认为这妘萱便是传说中害人的蛊婆。如此看来这妘萱家只是有蛊虫,却从未害过人。 既然知道了百年蛊虫的下落,也探明了其中并无险情,南烨便对王越道:“这妘萱姑娘着实可怜,爹爹何不与我登门拜望一番,若能帮衬一二也是一桩善事。” 王越虽不知妘家有蛊,但也能猜到南烨别有用意,否则不会提出二人单独行动。于是便道:“我儿能有此善心甚好!王洪、王福你二人且留在此照看花藤姐弟,我等去去便回。” 典韦、周仓见那妘家房舍离此不远,南烨又有王越跟随没什么不放心的,便点了点头。不过花蓓三人却都想跟着南烨同去。 南烨要去找妘萱取那百年蛊虫,自然不能让花藤他们知晓,这才要甩开他们单干。见三人闹着要去,南烨便对花蓓道:“小蓓听话,在此等我回来,否则以后不给你讲故事了。” 情窦初开的花蓓最怕惹自己爱慕的王兄生气,听到南烨威胁顿时不再吵闹。带来见姐姐不去了,也就不闹着要去了。花藤见两位小洞主留下,自然也要跟着留下。 南烨见劝住了三人微微一笑,他早看出三人中虽是花藤最大,可却以花蓓为首,只要搞定了她,其余两人便不在话下。 那寨中老者见南烨等人相信自己,不信妘家有蛊,还热心上门相助很是欣慰道:“你二人且放心去,老朽来照看他们。”言罢又对花蓓三人道:“你等听话等候,我给你等讲故事。” 王越朝老者行礼道:“有劳老人家了!”说罢便与南烨走向妘家去叩柴门。 南烨二人等了片刻便见柴门轻启,一个漂亮姑娘正站在门里有些错愕的看着二人。门里的姑娘二十不到,眉目清秀,一头秀发编成了两条乌黑的辫子垂在双肩,一身藏青sè布褂很是朴素,上面还打着补丁。衣着的简陋并没有破坏姑娘的美感,反而让她看上去有种小家碧玉般惹人怜爱的感觉。 细心的南烨还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儿的眼眶有些微红,似是刚刚哭过。看来刚才那妇女喊寨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妘萱打量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并不认识,不过看他们的装束也知道二人是城中的汉人,这也正是她感到惊讶的原因。从小到大她可是一个汉人都没接触过,完全搞不懂二人因何找上门来。 王越见妘萱发愣便抢先行礼道:“敢问可是妘萱姑娘?” 妘萱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正是奴家!不知两位是?” 王越道:“我等是交州客商,敝姓王,名越,这是我儿王华。我等本是行商路过贵宝地,偶然听寨中老丈讲起妘姑娘受人诬陷一事深感不平,便想登门拜望一番。若姑娘有何难处可直言相告,我等尽力相帮。” 南烨知道王越这番说辞假如放到现代肯定惹人生疑,就好像一个陌生人敲门对你说:“我听说你有困难,所以特意来帮助你的!”恐怕雷锋活着都做不到这个程度。不过这事儿放在古代却不稀奇,所谓慕名而来便是这个意思。苏双、张世平资助刘备起兵,刘备三顾茅庐请诸葛亮出山,基本上都是这个路数。 按照南烨的理解,王越所作所为就好像现代的爱心人士从电视广播中得知谁有困难需要帮助,便出资捐款或直接登门探望一样。 妘萱听王越说完将信将疑,目光越过二人看向他们背后的老者。那老者朝着妘萱方向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这才让妘萱打消了些许疑虑。不过妘萱还是还礼谢道:“多谢王先生好意!奴家心领了。如今奴家一切安好,无需二位挂心。” 南烨见妘萱说完便要闭门谢客心中一急上前一步小声道:“我与令尊有旧,专为那五只虫而来,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妘萱当时就变了脸sè,盯着南烨看了半晌。南烨心中有底,毫不心虚的与妘萱对视,根本不像在撒谎。面对南烨直视的目光,妘萱最终败下阵来。退开一步道:“二位先生请进屋叙话。” 南烨微微一笑和王越走进屋里,心中得意道:“从皇帝诸侯到平民百姓本人都忽悠过,难道还忽悠不了你一个小丫头?那我可就白混了!” 妘萱家中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器物,南烨二人便只能席地而坐。妘萱闭好房门急切道:“两位先生是何时与家父相识?又是如何得知蛊虫之事?” 这时候王越便插不上话了,全靠南烨zìyóu发挥。南烨深知谎话不能编的太过,否则就要穿帮,便忽悠道:“我与令尊乃是同道中人,虽未曾谋面,但神交已久。他知我事,我亦知他事。听闻妘萱姑娘为蛊所扰,我这才登门相助,免得故友之后被人欺凌。” 妘萱见南烨年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有些怀疑到:“莫非王先生也是巫师?” 南烨点头道:“相差不远!” 王越在一旁心道:“一个法师,一个巫师,确实相差不远!” 妘萱又问道:“有何为证?” 南烨听花藤讲过巫师专门除蛊,便道:“有蛊为证!” 妘萱再问:“蛊在何处?” 南烨早用寻宝技能探查到了百年蛊虫的位置,便用手一指灶台旁边,水缸之下道:“蛊在此处!” 王越见二人一问一答如同谜语,也不知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可是妘萱见南烨毫不犹豫便指出了父母藏蛊之所顿时信了南烨,眼泪一下子便涌出来了。而后向南烨深施一礼道:“还望先生救救奴家!”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5 妘萱的祖上皆是巫师,在古代巫医不分,名为巫师实际上也是半个郎中。蛮人迷信,不论是生病也好中毒也罢皆认为是“蛊”所为,便会请巫师驱蛊。但凡好的巫师,医术也一定高明,用些草药偏方就可治“蛊”。 巫师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大多不会说破病人病情,只说是蛊虫作怪,若是赶上生了寄生虫病的病人,巫师更要指虫为“蛊”。蛔虫、绦虫等寄生虫皆与小蛇形似,巫师将这些寄生虫说成“龙蛊”并无人怀疑。古代卫生条件差,感染这类寄生虫的病人很多,这就使得蛮人更加相信巫师和蛊术。 按照妘萱的说法,巫师所除的“蛊”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疾病所致,只有个别是真正的蛊毒。这蛊毒的制法与传闻类似,生成的蛊虫虽不能变化隐身,却的确是剧毒之物,只要取些蛊虫的排泄物和分泌物便可置人于死地,还有些蛊毒可以使人致幻、昏迷。 这蛊毒的作用既然相当于现代的氰化钾、毒品和安眠药,自然便有心术不正之人养蛊谋财害命。不过更多的人养蛊是因为听信了那些传闻,认为养蛊可以使得家族兴旺,将蛊当成一种神明来供奉,并不用其下毒害人。 妘萱祖辈皆是巫师,正可谓夜路行多终遇鬼,见的“蛊”多了,自然也会遇到真的蛊婆和蛊虫,也积累了一些解毒经验。不过也有些蛊毒确实无药可解,其中最为棘手的一种便是金蚕蛊。 蛮寨中关于金蚕蛊的传闻很多,有人说它能替人做事,你要插秧,先插一根给它看,它便把整亩地的秧插好。有人说它勤于洒扫,养金蚕的人屋子非常干净,你一进门,用脚在门槛上一踢,回头看见门槛上的沙土忽然没有了,便可知道这家养着金蚕蛊。也有人说金蚕蛊喜吃人,若干年定要吃一个人,平rì每天要喂它绸缎四寸。还有人说金蚕蛊会算账,年终岁暮时,主人须和它算账,若有盈余便须买人给它吃,因此算账时主人打破一个碗要说打破20个,对它说无息亏本,明年再买人饲它…… 各地对于金蚕蛊的描述虽有不同,但也有相同之处。第一就是此蛊最毒最强,不畏水火,最难除灭。第二便是此蛊甚有灵xìng,既可使养蛊之人一夜暴富,也可使主人遭灾,因而不能得罪它。如果无意继续供养它,要准备一只小箱子,放些金银丝绸,把金蚕蛊放入其中,然后把这只小箱子放在路旁,任凭别人把箱子携走,叫做嫁金蚕。 这嫁金蚕的法子若是用在别处,定有不知情由的贪心之人见钱眼开,将箱子携走。可是用在蛊寨周边就不好使了,谁也不敢轻易去捡路边银箱,怕惹蛊上身。所以那些嫁金蚕的箱子一连数月无人拾取也是常事。 妘萱先祖对于蛊术了解甚深,并无太多忌讳。若是除蛊路上遇到嫁金蚕的箱子往往捡回家中将金银取出,再将箱子埋于地下。因为金蚕蛊不惧水火刀枪,所以只能用埋葬的方法让其自然死亡。常年累月,妘家祖先捡拾的银箱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箱中金银虽都不多,可也算笔外财,再加上除蛊的收入,妘家便渐渐富裕起来。 常言道:富不过三代。妘家富裕之后也出了几个好吃懒做的不肖子孙,使得妘家逐渐走向了衰落。那些不肖子孙自然不会向后人承认是自己败尽家财,便说是地下埋藏的金蚕蛊作祟,引发灾祸报复妘家。他们甚至具体指出地下埋着的五只不死金蚕就是罪魁祸首,自此妘家便再不捡拾蛊箱了。 南烨听妘萱讲到此处问道:“这不死金蚕可是指水缸下那五只蛊虫?” 妘萱点头道:“正是!” 南烨奇道:“这五只蛊虫又有何特别之处?” 妘萱擦擦眼泪道:“传闻之中金蚕蛊的制法千奇百怪,有人言将百种毒虫投放在一个瓮缸之中,使其自相残杀,一年之后便只剩下一只,其形态颜sè皆变,形状如蚕,皮肤金黄,便是金蚕,取金蚕粪便即可放蛊。 也有人言是将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埋在路口,经过七七四十九rì剩下一只蛊虫,不论其生死,取出放于香炉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如此获得的金蚕是无形的,存在于香灰之中。放蛊时取香灰即可。 正是由于传闻颇多,故而先祖拾回的金蚕蛊也是千奇百怪,有些箱子中装的是蛇蝎蜈蚣,有些箱子装的是蟾蜍蜥蜴,还有些箱子里只有一堆香灰。其中五只箱子中所装的蛊虫与传闻中的金蚕最为相像,皮壳暗金,坚硬如铁。其他毒虫深埋地下数年便死去化灰,唯有这五只蛊虫如木雕石刻一般不死不动直至今rì。” 王越问道:“既然姑娘先人以为五虫不祥,何不以嫁金蚕之法转嫁他人?” 妘萱叹息道:“嫁金蚕乃是养蛊之人所为。家中世代巫师,怎可行蛊婆之事?何况祖上因蛊而富,早有遗训,所埋蛊虫只可供奉,不可灭杀驱除,除非蛊虫自行离去。可是那五只不死金蚕如同死物,动也不动,又怎能离去?于是便一直埋藏至今。” 南烨问道:“妘萱姑娘求我相救,可是也与这五只蛊虫有关?” 妘萱点头道:“原本奴家也不信这蛊虫会招灾引祸,反噬主人。可奴家爹娘早亡,自幼孤苦无依,如今又被诬为蛊婆,便不敢不信了。传闻养金蚕蛊之人必得孤、贫、夭三种结局之一,不会有好下场。奴家从未作恶,可三种结果皆俱,若非蛊虫作怪,实在难以讲通。奴家又不敢违背祖训丢弃金蚕,以免招来更多灾祸。如今奴家rì夜以泪洗面,还求先生救我早脱苦海。” 南烨听妘萱一番哭诉便知她家中埋藏的蛊虫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负担和jīng神压力。而且这些压力还无法与人分担,因为一旦让别人得知她家中有蛊,便坐实了她是蛊婆,处境只会更加凄凉。南烨刚想让妘萱取出蛊虫交给自己,便听门外一阵嘈杂之声,一群人破门而入。 妘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还以为刚才自己所言被别人听了去,慌乱的站起身来望向门口,一见来人更是紧张道:“寨……寨主寻奴家何事?” 金蚕寨的寨主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手中擎着一根竹杖,白胡子留得老长,身后还跟着几个蛮人汉子。他一进门见妘萱面有泪痕便指向王越、南烨二人怒道:“老夫听闻有汉人上门欺你,可是此二人?” 妘萱忙摇头道:“岂有此事?他二人行商至此,因与家父有旧,这才登门探望,并无欺侮之事。” 这金蚕寨主虽上了年纪可是耳聪目明中气十足,高声问道:“既并未辱你,你又因何哭泣?” 妘萱不敢说是因为蛊虫之事,便撒谎道:“适才他们提起亡父,这才让奴家想起了伤心往事。奴家多谢寨主挂念,不过确无欺侮之事。” 金蚕寨主见妘萱维护二人,又见王越、南烨衣衫华贵丰神俊朗不像yín邪之人,这才消了气道:“如此便好!寨中少来生人,老夫这才忧心族人,还请二位贵客莫要见怪。”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 L A 王越、南烨上前见礼道:“我等早听闻寨主对妘姑娘多有维护,正要多谢寨主,又怎会见怪?” 此时典韦、周仓等人也在寨中老者的带领下赶了过来,那老者边走边道:“老朽就说他们不是恶人!寨主莫要听信小人挑唆之言。”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6 妘萱听老者提及“挑唆”二字,怒视寨主背后的一个蛮族青年道:“秃银,莫非又是你在搞鬼?” 那名叫秃银的蛮族青年不但不秃,反而一头长发披散十分野xìng。理直气壮道:“我好心引寨主前来相救,妘萱妹子怎么血口喷人?” 金蚕寨主见二人就要吵起来便劝妘萱道:“秃银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不知内情才有这场误会。对了,他还给你说了一桩亲事,这次你准愿意。” 妘萱闻听亲事立刻拉下脸来道:“他能安什么好心?还不是贪图彩礼,不知这次给我说的又是什么瞎子跛子。要嫁让他自己去嫁。” 秃银红着脸分辩道:“这次真是好人家,不信你问寨主。” 金蚕寨主点头笑道:“是好人家!是好人家!蛤蟆洞的少洞主,怎么不是好人家?你这丫头明年便二十了?再不嫁就成老姑娘了。虽说是嫁过去做妾,可洞主一家总不会亏待于你。” 妘萱闻言脸sè黯然,当地洞寨谈蛊sè变,婚姻上最是忌讳,就怕娶进门的姑娘不干净。但分有一点蛊婆的嫌疑,就借口婉言拒绝,因此造成不少婚嫁上的悲剧。有些姑娘被人怀疑有蛊,只能嫁给有缺陷或家境贫寒的男子。妘萱一直未嫁便是这个原因,上门提亲的不是身有残疾,便是泼皮无赖。 不务正业的秃银曾经也是妘萱的追求者之一,被妘萱拒绝后怀恨在心,便总想将妘萱嫁个恶人。一是从中赚些彩礼,二也是心存报复想让妘萱后悔。 金蚕寨主见妘萱年纪渐大也是着急,而且妘萱在寨中被传为蛊婆总有人喊寨,早些嫁出去也有利于寨中安定团结,这才想要牵线搭桥。 妘萱知道自己不好嫁,留在寨中也是麻烦不断。此次虽说是与人做妾,可是对方毕竟还有些身份,比起以前登门那些人来要好得多了。她正在犹豫嫁与不嫁,就听一个女孩儿声音道:“蛤蟆洞的少洞主不是前些rì子刚打死一个小妾吗?怎么又要娶妾?” 众人闻声视之,说话的正是花蓓。南烨一行前几rì曾路过这蛤蟆洞,当时虽没进洞寨,却赶上有人出殡。此事南烨并未在意,可花蓓、带来两个孩子好奇,看了半晌才走。花蓓知道死的是何人,此时便不经意说了出来。 花蓓这一出声不要紧,妘萱、秃银和金蚕寨主同时变了脸sè。妘萱是垂泪yù滴,金蚕寨主则瞪着秃银,让他有个交代。那秃银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手指花蓓道:“你这小女懂得什么?再不闭嘴看我揍你!” 典韦就在花蓓身边,哪里容秃银放肆?上前一步将花蓓姐弟护在身后瞪眼道:“你敢动她一根汗毛俺揍死你!” 秃银见事情败露自知理亏,正想转移众人注意,一见典韦发怒计上心来道:“你这汉人也敢到我等寨中来撒野?莫非欺我金蚕寨无人吗?你揍啊?我让你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推搡典韦。 典韦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抡起斗大的拳头便要打人,吓得秃银缩头闭眼。可是还没等典韦拳头落下,便听王越一声高呼道:“王洪,切莫无礼!” 王越人老成jīng,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这才喝止了典韦。典韦心中不忿便看向南烨,南烨也明白秃银是在刻意挑起民族矛盾,一旦典韦动手,不论有理没理寨中族人也会护着秃银,绝不会有人为他们几个汉人说话,所以也向典韦摇了摇头。 典韦敢质疑王越,却不敢质疑南烨的命令,忿忿的放下拳头怒视着秃银。刚才闭上眼睛的秃银都感觉到典韦的拳风,就等着挨打了,没想到这壮汉竟然忍住没出手。 秃银还想将事情闹大,并不想就此收手,典韦放过他一马,他可不想放过典韦,哈哈笑道:“你这无胆鬼怎么不打了?你不打我,我可要揍你了!”说罢一个撩yīn腿就向典韦的下身踢去。 典韦是什么功夫?整个三国时代能排进前十的超一流武将。就算不还手,典韦要想躲开这一脚也十分容易,可是此时他身后护着花蓓姐弟无法躲闪,只能一侧身子用粗壮的大腿硬挨了秃银一脚,没让他踢到要害。 秃银这一脚虽然踹上了典韦,可他自己差点疼背过气去,嘴里直吸凉气,腿脚直哆嗦。常人的大腿都是圆的,典韦那条大腿四棱见方,全是腱子肉,一绷劲硬的像铁柱子一样。秃银赤脚踢他就和给他挠痒痒差不多。 一脚没踢动典韦反而出丑的秃银更是恼怒,又挥起拳头向典韦软肋打去。典韦刚想用臂膀招架,就见身后一道黑影蹿了出来,抬腿一脚正中秃银下身。 众人就听秃银“嗷呜~”一声惨叫,收回了打人的拳头捂住下体,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此时众人才看清出腿踢人的正是少女花蓓。 带来在典韦身后拍手笑道:“阿姐打的好!” 花蓓踢完人后先是有些茫然的看了秃银片刻,直到听带来喊好,才转头一笑,似是回过神来。她刚才被典韦护在身后确实想要教训秃银,可是面对一个壮汉难免有些胆怯,突然她就感觉脑袋一沉,等再回过神来,秃银似乎已经被自己打倒在地了。花蓓十分奇怪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勇敢厉害了? 南烨见秃银倒地微微一笑。刚才他见秃银yīn狠歹毒,净用些下三滥招数对付典韦,便难忍心头怒气,于是施展了控人技能控制了花蓓片刻。别看花蓓年幼,可是身体素质当真不错,速度、力量都有相当的水准。再怎么说也是rì后武力85的祝融夫人,对付个无名小卒还是绰绰有余的。 倘若打倒秃银的是典韦这个汉人,难免要引起寨中蛮人的怒火。偏偏秃银不争气,被一个同族的小姑娘一脚撂倒了,这下就连金蚕寨主都没法帮秃银说话了,只能觉得他丢人现眼。寨主向妘萱和南烨等人赔了一礼,便命几个族人抬着秃银走了。南烨估计秃银没个三五rì别想下床,搞不好可能就要进宫当差。 妘萱走上前来拉住花蓓的手道:“谢谢小妹仗义相助,若非小妹道破玄机惩治jiān人,姐姐落入虎口矣!” 带来也跳过来道:“阿姐好厉害!我长大了也要像阿姐一样厉害去打坏人。” 花蓓这还是第一次行侠仗义被人称赞,既感到兴奋,又有些害羞道:“王兄教我等要见义勇为,助人为乐,能帮上姐姐我也开心。” 妘萱这才知道花蓓是与南烨一路,便道:“原来小妹是与两位先生一同到此,难怪我看着眼生。家中简陋,无法好好招待众位,当真失礼。” 南烨趁两个女孩儿聊天的工夫走到典韦身旁小声道:“洪飞无事?” 典韦摇头一笑道:“有劳法师挂怀,那小贼要想伤我还差得远。只是没想到那小妮子腿脚功夫如此厉害。” 南烨闻言一笑也不点破,又引着典韦、周仓等人与妘萱见礼。原本妘萱这间屋子便不大,站了七八个人之后就有些拥挤。于是南烨便道:“诸位还请到屋外稍后,容我再与妘萱姑娘叙谈几句。” 众人见南烨还有正事要谈便退出屋去,只是花藤、花蓓两个少女看向南烨和妘萱的眼神难免有些酸溜溜的。 等到众人离去掩上房门,南烨便对妘萱道:“妘萱姑娘能否将那不死金蚕取出一观?若有办法,我必全力相助。” 妘萱犹疑片刻道:“王先生早知此蛊,见也无妨。只是务必答应奴家只可施法除之,切莫强行带走杀之,否则我等皆有大祸临头。”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7 南烨见妘萱还不放心自己又赌咒发誓一番,心中却是打定主意,就算用强也要带走这百年蛊虫。 妘萱听南烨再三保证说的郑重,哪里会猜到他心中所想?挪开灶台旁的水缸,便在地上挖了起来,也不让南烨上前帮忙。 南烨本以为这百年蛊虫会埋的很深,可是妘萱只用了片刻工夫便将一个小木箱刨了出来。木箱的边角处虽有轻微的腐蚀痕迹,整体却十分完好结实。 妘萱似乎看出了南烨心中疑惑,捧着木箱到南烨面前解释道:“这不死金蚕说是活物却如同死物,不用担心逃脱,还要每年验看木箱是否完好,这才埋得不深。” 南烨接过木箱轻轻打开,就见五只药丸大小的昆虫趴在箱底一动不动。这百年蛊虫看上去并不像传闻所说形如金蚕,反而更像金蝉,也就是蝉的幼虫,俗称“知了猴”。只是这五只百年蛊虫的颜sè十分特别,体表泛着一层暗金sè的金属光泽,不像是活物,反而像是青铜铸就之后又被人为把玩多年上了一层光亮的包浆一般。 南烨的生物课也不是白上的,自然知道蝉的寿命不可能有百年之久,而且蝉成年之后是要退去蝉衣展开翅膀飞上树梢的,可是眼前的五只蛊虫却并无翅翼,可见二者并非同一种生物。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发现这蛊虫的前脚如同螳螂刀足,应该善于挖掘争斗,后脚如同蚱蜢跳足十分粗壮,应该善于跑走跳跃。口器也不是吸食树汁的针状,而是长着蟋蟀一样的两颗大牙。 从这些细微的生物差别南烨便可判断出这种昆虫应该是一类新物种,或者说是一类已经在现代灭绝的物种。估计是那些养蛊之人不明就里,当作毒虫捕来,最后才形成了这百年蛊虫。 妘萱见南烨看得仔细不敢打扰,也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南烨端详了好一会之后才问妘萱道:“这不死金蚕表面是否有毒?能否取出?” 妘萱点头道:“拿取倒是无碍,只是其钩爪牙齿锋利,先生小心不要为其所伤,中了蛊毒。” 南烨闻言便伸出拇指、食指,捏住一只蛊虫背部拿了起来,就像小时捉知了猴一样。百年蛊虫的触感给南烨的第一感觉便是硬,硬的仿佛钢铁一般,不论南烨如何用力去捏都像是在捏一个铁疙瘩,难怪有传闻说金蚕蛊不畏水火刀枪。南烨的第二感觉就是重,好像这蛊虫真是铁打铜铸的一般。 若是寻常昆虫被南烨这一拿一捏势必要足脚乱蹬挣扎一番,可是这百年蛊虫却纹丝不动。要不是寻宝技能清楚的显示此物就是百年蛊虫,南烨简直要怀疑眼前的蛊虫是不是用特殊工艺打造出来的标本了。 取出蛊虫之后南烨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却再没看出什么门道。他又依次取了另外四只蛊虫来看,还是一无所获,便又将五只蛊虫放回了箱底。 妘萱见南烨总算研究完了这才开口问道:“先生可曾看出什么?能否除去此蛊?” 南烨并非巫师,自然不会除蛊之术,不过他想得到这百年蛊虫就必须显显本领,好让妘萱安心。既然这百年蛊虫与千年地宝、万年天材、无暇玉匣皆是制造无敌金尸的材料,南烨便认定四物必有关联,便对妘萱道:“妘萱姑娘莫急,且看我施法除蛊。”说罢南烨心中默念道:“无瑕玉匣,解除卡化!” 妘萱就见南烨右手平托,手中凭空多了一张巴掌大小的四方符咒。而后那符咒见风便长,瞬间化为一个晶莹无暇的玉盒。就这一手本事,便把妘萱惊呆了。她幼时也听父亲讲过不少先祖斗法除蛊的神奇故事,可是还从没听说过世间有如此神奇的巫术,更别说见过了。 瞪大了眼睛的妘萱惊奇道:“敢问先生此乃何物?” 南烨忽悠道:“此玉匣乃是仙家秘宝,专收世间奇物。若我料想不错,此宝定能克制这不死金蚕。” 妘萱早就被南烨的技能惊呆了,自然不会怀疑有假。恳求南烨道:“先生既有如此宝物,还请救救奴家。” 南烨见唬住了妘萱微微一笑,接下来他只要将百年蛊虫放进无暇玉匣便是大功告成。到时候用化卡技能一收,妘萱再想不给也难了。打定主意的南烨将无暇玉匣打开,之前存放在里面的玉镯、玉佩等物不是交由蔡琰保管就是分给了麾下众将,此时里面唯有传国玉玺和那千年人参。 妘萱见了玉匣中的宝玺和人参也不识此二物,所以南烨并不担心被她看到。那传国玺就连孙坚都不认识,更别说她一个蛮族少女了。 南烨将玉匣盖子放在一旁就要去取蛊虫,可是当他转头再看木箱时便傻了眼。刚才还纹丝不动趴在箱底的五只蛊虫竟然不翼而飞,踪迹全无。这下可把南烨惊出一身冷汗,莫非这金蚕蛊真如传闻所说,可以变化隐形不成? “啊~”妘萱的一声惊呼将南烨再次吓了一跳。南烨忙问妘萱道:“姑娘何事惊呼?你可看到那五只金蚕?” 妘萱手指玉匣结巴道:“先……先生请看!” 南烨顺着妘萱手指一看,只见那五只百年蛊虫竟然不知何时都跑到了玉匣之中,此时正抱着那根千年人参用大牙撕咬。千年人参质地如玉,显然也不是那么好嚼,五只蛊虫啃了半晌也只咬下了一些粉末碎屑,可是那五只虫儿依然乐此不疲,啃得很欢,如同享受美味佳肴一般。 妘萱自从懂事起每年便要检查五只不死金蚕,可是却一次都没见这五只蛊虫动过。若不是先祖遗训说这五只蛊虫是活物,她也以为五只蛊虫是铁打铜铸的呢。这还是妘萱第一次见这五只蛊虫会动,更出乎意料的是五只蛊虫行动迅捷如风,甚至两人都没看清它们是何时跑到玉匣中的。 南烨早猜到四件宝物必有关联,所以见百年蛊虫啃食千年人参也不意外。只是他也没想到这百年蛊虫的移动速度到了来无踪去无影的地步,与传闻中的金蚕蛊还真有几分相像,看来小觑不得。 想到此处,南烨急忙趁着五只蛊虫进食的工夫将玉匣盖严,又施展化卡技能将玉匣收回了体内。以前南烨用张飞的乌骓马和赵云的闪电白龙驹做过实验,这些宝马都无法卡化存入坐骑栏,这还是他第一次将活物化卡存入体内,看来这百年蛊虫确实已经成jīng,不能以常理度之。接下来就等九九八十一天之后炼成金尸虫了,只是不知这五只百年蛊虫最后是生成五只金尸虫,还是会互相吞噬只剩一只最强的化为金尸虫。 妘萱见南烨真的用宝匣收服了不死金蚕松了口气行礼谢道:“多谢先生救了奴家!” 南烨得了百年蛊虫心里早乐开了花,还想向妘萱称谢呢。此时闻听妘萱道谢,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还礼道:“妘萱姑娘切莫多礼,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只是姑娘莫要对外透露今rì之事就好。” 妘萱点头道:“奴家晓得厉害!”其实就算南烨不说妘萱也不会泄露半句家中藏蛊之事。 南烨得了百年蛊虫,妘萱去了一块心病,可谓皆大欢喜。不过南烨心里清楚,此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他见妘萱处境窘迫便道:“蛊虫虽除,可姑娘处境并不会因此好转,不知姑娘rì后作何打算?” 妘萱听南烨问起rì后打算摇头叹息道:“奴家还能有何打算?只能挨得一rì是一rì。” 第二十七回匿玉玺孙坚背约访蛮疆南烨寻蛊(28 南烨早看出妘萱处境不妙,此时又见她心态消极便有心相帮,也算答谢她送的百年蛊虫。于是便对她道:“天地广大,妘萱姑娘有没有想过离开金蚕寨另谋生路?我想不论是哪里,也好过在此寨中被人诬为蛊婆,受尽欺凌的好。” 妘萱叹息道:“天地虽大,却无奴家安身之所。寨中虽要受些委屈,可好歹守着祖上留下的两亩薄田尚能度rì。离了山寨,奴家无亲无故,恐怕就要饿死。况且这天下还不太平,万一遇到歹人,奴家死无葬身之地矣。” 南烨听妘萱说完才反应过来古代不同现代。现代人走到哪里都能打工赚钱,只要有本事肯努力,就不怕饿死。可是古代不同,根本没有那么多工厂、商店招人打工,离开了田地便意味着饿死。男子尚且如此,妘萱一个女子就更寸步难行。 不过妘萱的问题在南烨眼里全都不是问题,交州正缺劳动力,洛阳上百万人都安置得下,根本不在乎再多一个半个的。就算把妘萱接到州牧府里当小姐供起来,南烨也养得起。只是此时南烨还不能泄露身份,便道:“我家在交州广有田庄生意,多有用人之处。妘萱姑娘若是不弃,不妨跟随我等一道回去,绝不用为生计担忧。我保证不让姑娘吃苦受委屈便是。” 妘萱闻言心中一动,今rì她与南烨萍水相逢,按理本不该轻信南烨。可是南烨除去了祖上遗留的不死金蚕,如同为她解除了一道诅咒。适才花蓓还教训了秃银,点破了他的yīn谋。如此算来,一rì之内南烨一行便两次施恩于妘萱,这让她不得不相信南烨等人皆是好人。只不过妘萱从没离开过山寨,就连建宁城都没去过,此时让她远行交州,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南烨见妘萱犹豫不决,还以为她故土难离,不愿离开蛮疆族人与汉人一起生活,便又劝道:“姑娘若是不愿去交州便随我等去祝融洞也好。实不相瞒,花蓓、带来二人便是祝融洞的小洞主。我等与董洞主交情甚好,请他安排姑娘生计绝无问题。” 妘萱闻言惊奇道:“竟然还有此事?适才为何不听先生和两位小洞主提起?” 南烨笑道:“外界传闻蛊寨厉害,我等也是心忧小洞主身份尊贵会被蛊婆所害,这才不曾提起。” 妘萱展颜一笑道:“先生便是最厉害的巫师,难道也怕蛊婆?” 南烨道:“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姑娘也知道有些蛊术防不胜防,还是小心为好。不知姑娘到底作何打算?” 妘萱又沉吟了片刻下定决心道:“奴家这便收拾行囊与先生同去。不过到底是去交州还是去祝融洞,先生还请让奴家再斟酌一番。” 南烨闻言点头道:“如此也好!姑娘这便准备。” 妘萱家中田薄地少房屋破旧,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几件衣物和些许存粮之外便别没什么可收拾的了,而那些锅碗农具之类的物品也没必要带。 寨中老者见妘萱挎着背囊和南烨一同出来问道:“妘丫头这是要出远门啊?” 妘萱点头道:“王先生是家父故友,要带奴家出去走走见见世面。这几年多谢金老关照,家中还有些余粮不便带走,还请金老收下。” 姓金的老者一听妘萱要走十分不舍道:“妘丫头这是打算去哪儿?可还回来?” 妘萱对于自己的前途也很渺茫,摇头道:“奴家尚且不知,若是一年半载不回,rì后便不回来了……” 金老见妘萱消沉便劝道:“出去走走也好!几位先生皆是极好的人,定不会亏待妘丫头。” 妘萱奇道:“金老也认识几位先生?” 金老一指花蓓等人道:“老朽活了一把年纪,看人的眼力还有。能与我蛮疆娃娃处得来的汉人皆不是坏人。” 王越、典韦等人一听老者夸赞都笑了起来。花蓓、带来也道:“王兄待我等可好了!” 妘萱领着众人辞别了金老,又去与金蚕寨主打过招呼感谢一番,便与南烨一道离了山寨。王越悄声问南烨道:“法师可寻到那蛊虫了?” 南烨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王越于是对众人道:“此行我等已然收获不小,花藤姑娘引我等回去可好?” 花藤一听王越等人总算不在蛊寨转悠了心中叫好,又怎会不从?引着众人便往祝融洞行去。花蓓有些失落的问南烨道:“王兄可是要就此离去?” 南烨虽不是萝莉控,不过看着年幼的祝融夫人也很可爱养眼,见她不忍分离便逗她道:“我在此间还有一事未了,恐怕要在祝融洞住上数月,就是不知道花蓓和带来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带来听南烨不是马上就走简直欢呼起来。花蓓的脸上也绽放了笑容,南烨感觉此时的刺美人一点都不扎手,只有活泼可爱的一面。 典韦奇怪道:“少东主还有何事未了?” 南烨道:“后山之中白罴未除,早晚是个祸害。此物伤人不少,我打算将其斩杀,除此后患,也为我那爱马报仇。” 妘萱不知白罴的厉害,花藤等人可是亲眼见过那白罴,一听南烨要上山除害,花蓓立刻紧张道:“王兄莫要犯险。不知多少猎户进山想要杀那白罴,最终皆被其所害。王兄也见过那白罴,岂是人力可敌?” 典韦此时插话道:“没打过又怎知不敌?少东主要为民除害也不用亲往,俺与王福足矣斩杀白罴。” 南烨知道典韦这厮有跨涧逐虎的胆量,不过也知道白罴比老虎还凶猛,自然不愿让典韦、周仓冒险。而且他捕杀白罴另有用处,还怕典韦、周仓将白罴打烂呢。便笑道:“人与野兽最大的区别便在于智慧的高下,白罴虽不可力敌,却可以智取。在蛊寨中走了一遭,我已然想到了对付白罴的办法。” 花蓓、带来闻听南烨有了办法便催促他快说。南烨一一讲明之后,惹得众人拍手叫好,皆认为此计可行。 一行人回到祝融洞中,董斟夫妇再次设宴款待。花蓓、带来多rì不见父母十分想念,缠着爹娘讲起一路上的趣事,还将南烨讲的故事也都讲了一遍,听的董斟夫妇都连呼新奇。 董斟当初让两个孩子跟着南烨便是想让他们互相亲近,如今见一双儿女不但与身为汉人的南烨交好,还长了不少知识见闻十分开心。花香夫人原本还为两个不曾出过远门的孩子担忧,此时见两个孩子前所未有的开心便也放下心来,任由儿女在自己怀里撒娇。 妘萱父母早亡,此时见董斟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顿时触碰到了心中最敏感软弱的部位,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她听花蓓、带来叙述之时并不敢提及蛊寨之事,一是怕父母担忧,二是怕牵连引路的花藤,便觉得此处也不是自己安身之所,于是暗下决心要与南烨等人到交州见识见识。也只有到了那里才没人认识自己,没人知道金蚕寨是个蛊寨。 忙着应酬董斟的南烨并未发觉妘萱神sè有异,倒是南烨身后眼观六路的典韦发觉妘萱有心事。典韦的xìng子粗中有细,要不然也做不了保镖这工作。他见妘萱似乎不太开心,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美丽女子,便撕了一个鸡腿递给妘萱,朝她咧嘴一笑。 妘萱见一只大手举着个鸡腿过来先是一愣,抬头便看到了典韦的笑脸。典韦长相虽不算帅,但也浓眉大眼十分威武,另有一番霸气。他这举动顿时让妘萱心中一暖,又想起典韦为了自己的事还挨了秃银一脚,便觉得此人长得虽粗鲁些,心地却着实不坏。红着脸道谢之后便接过了典韦的“心意”,笑着吃了起来。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1) 董斟夫妇笑着听儿女讲完一路经历又听说南烨打算上山捕杀白罴也是大吃一惊,都劝南烨不要冒险。 还没等南烨解说心中定计,花蓓便抢先道:“王兄早有计策,毫无危险,爹娘无需担忧。” 董斟见女儿与南烨平辈论交,自然不能再称南烨小兄弟。便奇道:“不知贤侄有何定计?” 带来抢着道:“我来讲!王兄yù在白罴出没之地掘一陷坑,坑内先置毒蛇毒虫,而后再将白罴引入坑内。白罴或许不惧虎豹,可未必不怕毒物。” 南烨想出这办法也是从蛊术中得到的灵感。董斟听完皱眉道:“此法虽妙却未必可行。先前早有猎户想用陷阱坑杀白罴,可那白罴甚是通灵并不中计。倘若用人去引,恐怕人还没到陷阱便被白罴杀死,只会白白送了xìng命。” 花蓓笑着解说道:“王兄早就想到此处已有对策。爹爹难道不知王兄善于驯马?王兄yù在洞中居住数月训练几匹好马,而后以马引罴。那白罴再灵也只是畜生,定然中计。” 董斟闻听此计先是一愣,而后大笑道:“如此妙法也只有贤侄能想到,当真妙不可言。若能一举除掉白罴,邻近洞寨皆会感念贤侄大恩。” 南烨谦逊道:“为民除害乃是义举,何况要行此计还要洞主多多相助才是,不能算我一人功劳。” 花香夫人笑道:“王贤侄都说是义举,我等自然尽力相助,只是不知贤侄需要我等如何助你?” 南烨道:“我想请洞主调派些人手捕毒蛇、挖陷坑,还需马匹用作吸引白罴,马匹不用太好,只选温顺驯服的两三匹即可。” 董斟点头道:“贤侄所求甚是容易,不知还需何物?” 南烨摇头道:“如此便足矣,只是还有一事想求洞主应允。” 董斟道:“贤侄请讲。” 南烨道:“若能侥幸斩杀白罴,洞主能否将罴尸予我处置?” 董斟知道南烨一行是皮货商人,还以为南烨看上了白罴的一身皮毛,便点头笑道:“这有何难?贤侄能除此害,白罴自该归贤侄所有。” 南烨笑道:“那便多谢洞主!” 董斟感激南烨救命之恩,次rì便准备齐了人手、马匹。从此南烨rìrì进山,使用寻魂技能测定白罴的活动范围。只要白罴的踪迹出现在小地图上,南烨转身便走,绝不与白罴正面冲突。就这样用了月余工夫,南烨总算大致测定了白罴的地盘范围,开始命人挖坑。 祝融洞中rìrì有人跟随南烨上山,一次也没见到白罴,也不知道南烨用什么方法判断出陷阱的位置。不过既然南烨有令,那也只有遵从。众人用了数rì工夫便挖好了一个口小肚大的瓮形大坑。 南烨见大坑挖好后并不急着往里投放毒蛇,而是开始在祝融洞中驯马。说是驯马,其实南烨要做的也不过就是每rì喂些草料,遛遛马,好让几匹马能够被控魂技能控制住。 董斟给南烨找来的三匹马皆是南方马种,虽然比不上北方马高大,可是却更适合在山林间行走。假如把赤兔、闪电白龙驹这种宝马比作擅长公路赛的跑车,那董斟找来的马就是专长山地行走的越野车。南烨遛马的时候就发现三匹马在林间的跑动速度一点也不比法拉利差,用来吸引白罴足矣。其实吸引白罴一匹马足矣,多准备两匹也是有备无患。 不到一个月南烨就将三匹马训练好了,接下来就等百年蛊虫进化成金尸虫了。南烨的计划便是要将白罴尸体制造成无敌金尸,若是这个试验可以成功,那可比控制人尸拉风多了。一想到可以控制白罴上战场厮杀,南烨简直兴奋的无法入眠。白罴的作用可就不光是代替一名武将了,还可以鼓舞己方士气,打击敌方士气,还可以当作坐骑来用,简直好处多多。 暂时闲下来的南烨无事可做,便在祝融洞中找了一块空地,每rì教花蓓、带来识字算数,洞中老少也皆来旁听。王越三人同样无事可做,每rì便切磋习武,指点洞中蛮人武艺。 董斟、花香一个善文,一个善武,平rì都是他们自己教导儿女。自从南烨一行来了,一对儿女便总是缠着南烨,似乎与父母都疏远了。董斟倒是希望儿女能跟着南烨长见识,花香夫人却有些吃味,认为几个汉人的本事未必强过自己与丈夫,于是便撺掇董斟试试南烨等人的本领。 南烨四处**忽悠人,早就练出了一副好口才,不论讲什么知识都是深入浅出寓教于乐。董斟一听南烨讲课便知道比自己强出不少,至少董斟就没本事让花蓓、带来两个孩子认认真真的听他讲一整天。所以便劝花香夫人不要比试。 花香夫人自认武艺高强哪里肯依,只说文武不同道,偏要与王越等人切磋一番。结果一交手才发现,王越、典韦、周仓竟没有一个庸手,全都完胜自己。这下花香夫人算是心服口服,又开始撺掇董斟将四位大才留在洞中做客卿,弄得董斟苦笑连连。 董斟夫妇都佩服四人本领,那些洞中蛮人自然更加敬服。时间一长,就连周围洞寨和建宁城中都知道祝融洞有四位大才,能文能武。由于南烨先前说过自己觅踪寻人之法是学自光华法师,外人便道四人皆是光华法师座下弟子,听到这种传闻南烨等人也不由苦笑。 清闲的rì子总是过得很快。南烨掐指一算,距离得到百年蛊虫已然过了七十余rì,便开始着手命人收集毒蛇投入陷阱。洞中蛮人对付白罴没办法,可确实有不少捕蛇的能手,几rì的工夫便收集了上百条毒蛇扔进了坑里。南烨甚至有些担心会不会无意中造出一个蛇蛊来。 一切准备就绪,南烨便领人上了山。众人分成两队,南烨四人带着做诱饵的三匹马一队埋伏在陷阱旁边。董斟夫妻则带着花蓓、带来、花藤、妘萱和几十个族人埋伏在更远的地方,等待南烨的消息。 南烨设置陷阱的位置就在白罴活动的地盘边缘,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既不会提前被白罴发现,又能将白罴引到此地。现在南烨就祈祷白罴这些rì子还在附近活动。 “定位、寻魂、显魂。”南烨的运气不错,三个技能一放便发现了白罴的踪迹。紧接着南烨又施放了控魂技能,控制一匹黑马朝着白罴的方向奔去。 南烨的魂魄悬浮在黑马头顶,看着那匹马在林间一路飞奔,并指引着它的方向,那种感觉如同神灵控制万物一般奇妙,让南烨十分陶醉。很快他便见到了那头白罴,此时它正优哉游哉的掏着一个树洞,周围还有一群蜜蜂围绕着它猛烈叮咬。 白罴对蜂群丝毫不以为意,或者在它的意识中,树洞中的美食值得它吃些苦头。南烨就见白罴从树洞中掏出一大块蜂巢,上面满布着六边形的蜂房,蜂蜜从蜂房中淌出,顺着白罴的爪子流的到处都是。白罴也不顾蜂巢中还有许多rǔ白sè的蜜蜂幼虫,三口两口便将蜂房塞进嘴里,然后又用肥厚的舌头舔起爪子来。 南烨见专心偷蜜的白罴根本看都不看自己的黑马顿时有些着急,控制着那匹马一声嘶鸣,想要吸引白罴的注意力。 白罴听到马嘶转头向南烨这边看了一眼便不再搭理,也不知道是它肚子不饿,还是眼前的甜食吸引力更大些。 南烨没料到这头白罴还挺有个xìng,看来不用险招是不行了。南烨想罢控制着黑马便冲向了正在舔爪子的白罴。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2) 白罴不论是长相还是个头都与陆地上最大的食肉动物北极熊相差无几,甚至还有过之。它是这片山林中的霸主,无论豺狼虎豹,见了它都要绕道而行。在这片山林之中,只有白罴挑衅其他动物的份儿,还没有任何动物敢向它挑战。不过凡事都有特例,今rì它便遇到了一匹不要命的黑马。 南烨控制的黑马往前一冲还真让白罴一愣,紧接着白罴便放下了爪子朝着南烨和黑马一声咆哮。南烨当然听不懂熊罴的叫声,不过他却能感受到它的愤怒。若让南烨来翻译的话,他想白罴一定是在对那马说:“老子不吃你,你丫就该偷笑了,还他娘的敢惹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假如这匹马没有南烨控制早被这声吼吓瘫在地了,可是中了南烨的控魂技能之后,这匹黑马便只能像机器一样执行南烨心中的指令了。它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扬起前蹄,朝着白罴的熊脸上蹬去。 人们常用狗熊掰棒子来形容笨拙健忘,不过这头白罴可一点也不健忘,甚至还很聪明会记仇。它一见马的前蹄扬起便想起数月之前同样有一匹枣红马踢过自己,而那匹马的下场便是被自己撕了个粉碎,没想到今rì又遇到了一匹不要命的马,难道说它们是亲戚不成? 白罴一甩脑袋躲过马蹄一击,挥舞熊掌便向马头拍去。白罴肩背上隆起的肌肉使它的前臂十分有力,前爪的挥击可以轻易击碎野牛的脊背。按照白罴以往的捕食经验,这一掌足矣把马头扇下来。 南烨怎么敢让白罴击中黑马?他心中十分清楚熊这种动物的力量有多恐怖,别说是白罴这么大的熊,就算是小一倍的黑熊也能折弯野外房屋的钢筋,偷取屋里人类的食物。南烨控制黑马前蹄点地再次人立而起,正好躲过白罴一击,然后趁机转身飞奔。 白罴一爪挥空更加恼怒“吼呜~”一声嚎叫也跑了起来。熊这种动物看着似乎很笨拙,跑起来却很快,最高时速能达到五十公里以上,这速度比起马来也毫不逊sè,要不然白罴也追不上法拉利。 好在南烨此次控制的黑马是一匹山地良马,与白罴一样善于林地奔行。二者一前一后便朝陷阱的方向跑去。这次南烨不但没有让马被白罴追到,反而还要时而减速引诱白罴上钩。 王越、典韦、周仓可不知道南烨已经灵魂出窍去控制马匹了,他们只见到南烨闭着眼睛正在作法。四人此时都在距离陷阱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树下还拴着两匹备用马。只要第一匹马有何闪失,王越便会砍断缰绳放出另外两匹马。典韦、周仓二人一个负责照看南烨,一个负责紧盯陷阱,就等白罴上钩。 “来了!”周仓兴奋的轻呼一声,王越、典韦都忍不住向陷阱方向望去,只见一匹黑马引着白罴正朝这个方向奔行而来。 树下拴着的两匹马也见到了白罴朝着自己跑来,吓的“嘶骝骝~”咆叫,四蹄原地蹬踏想要逃跑,可是却怎么也摆脱不开缰绳。 王越三人不敢有丝毫动作,全都紧张的摒住了呼吸。三人就见黑马、白罴越来越近,眼看黑马到了陷阱边缘,突然纵身一跃跳过了陷阱。 那黑马是由南烨控制,自然知道陷阱位置,认得提前做好的标记。白罴哪儿知道这里会设人类的陷阱啊?更想不到一匹马会与人类联手害自己。它只觉得一掌踏空天翻地覆,一下子便跌到了陷阱之中。 陷阱中毒蛇密布,原本这些毒蛇在黑漆漆的陷阱中还相安无事,此时突然从头顶落下一个庞然大物顿时惊动了蛇群。坑中群蛇一下竖起了身子“嘶嘶~”乱叫。随着白罴滚落坑底,霎时间便有十几条倒霉的毒蛇被白罴压死。剩余毒蛇见状纷纷缠住白罴,毫不客气的露出了毒牙咬在白罴身上,更是将体内毒液一丝不剩全喷了出来。 白罴就感到全身上下无处不麻,无处不痛。可它毕竟是林中兽王,即便被群蛇缠住撕咬也一时未死,一边嘶吼一边抡起两只爪子拍打群蛇。 毒蛇之所以厉害靠的便是口中毒牙分泌的毒素,其身体力量与白罴相差十万八千里,根本禁不起白罴拍打。白罴一爪下去,便有数条毒蛇被拍成肉酱,若是被白罴锋利的爪子划过,一条蛇便会被切成几段。 百余条毒蛇瞬间便被白罴拍死了多一半,剩余的毒蛇也不敢再纠缠白罴,纷纷躲到了坑边。此时的白罴就像喝醉了酒一样,瞳孔涣散,口角流涎,身子晃了几晃便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白罴的体质而言,仅仅一两条毒蛇咬伤根本不会对其造成多大影响,更不会被毒死,可是如此多的毒蛇同时发起进攻,毒液总量足够杀死一头大象了,白罴自然也受不了。在进行了一番疯狂反击和垂死挣扎之后还是一命呜呼了。 自从白罴一掉进陷阱南烨便还了魂。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和王越三人下树,直到坑中的蛇嘶兽吼渐渐减弱,四人才跳下树来。待四人来到坑边,看到的正是白罴倒下的一幕。看着那满地的蛇尸、蛇血,南烨心底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英勇壮烈感觉。 确认了白罴已死,南烨便命飞毛腿周仓去通知董斟等人。片刻工夫董斟便带领族人到了陷阱边上。当众人见到陷阱内死去的白罴,顿时齐声欢呼起来。在南烨的指挥下,一群人刨开坑口,费了好大劲才将白罴的尸体抬了上来,毒蛇也一同清理干净。南烨估计这白罴至少有一吨重,比一辆轿车也轻不了多少。 董斟挑起大指赞南烨道:“贤侄真好本领!今rì除此大害,贤侄必扬名益州。我等这便将白罴抬下山去,也让周围洞寨看看贤侄功绩,扬扬我祝融洞的威风。” 南烨闻言sè变道:“董洞主不是答应小侄将这白罴尸首交于小侄自处吗?” 董斟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耽搁几rì而已。贤侄若是担心皮子坏了,也可先将熊皮扒下,骨肉也随贤侄处置。我不过是想让周围洞寨之主见见白罴真容并无他意,贤侄还怕我反悔不成?” 南烨心中暗道一声:“坏菜!”他要用白罴制造无敌金尸这事儿和谁都没有提起,董斟误认为他是要剥皮取骨也在情理之中。按常理来说董斟的要求并不过分,关键在于南烨要的就是这完成的白罴尸体,一旦剥了皮,无敌金尸不就变成生化危机里的舔食者了?可若将白罴整个抬下山去,且不说有可能节外生枝引来各洞寨争抢,就算无人争抢放上数rì,这白罴血肉也该腐烂了,如此一来就达不到制造无敌金尸的条件,自己岂不是白费力气?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南烨如今也有些城府,心中的焦急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一面暗想对策一面对董斟道:“董洞主莫要误会!小侄清楚洞主一言九鼎,可是这白罴此时还不能下山。” 花香夫人奇道:“这又是为何?” 南烨心道:“我这不是正在想吗?您倒是等会儿啊!”就在南烨心里为难不知该怎么忽悠的时候,便听花蓓插言道:“莫非王兄是因为那个传说?担心此举得罪了山神?” 传说?山神?听到这两个字眼南烨顿时想起花藤曾经给自己讲过,传说白罴是山鬼所化,受山神指使掌管山林。这让南烨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3) 南烨心生一计,对董斟等人道:“花蓓所言不错!这白罴终归是山中异兽不同凡物,若真是山神所遣,我等就算为民除害也罪过不小。因此小侄打算在山中祭奠一夜,若今夜平安无事,我等再抬其下山不迟。还望董洞主答应小侄。” 董斟身为汉人,对于那些洞寨间的传说倒是不以为然。倒是花香夫人对南烨所言深信不疑,便劝董斟道:“王贤侄所言有理!山神、山鬼之说自古有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祭奠一夜乃是稳妥之举,若一夜平安,我等便带白罴回洞。若天生异象,不妨就将其埋葬于此,免得给洞中引来祸患。” 适才董斟还在劝南烨耽搁几rì也无妨,此时若是为了停留一夜与南烨争执岂不是自己打脸?再说董斟也不怕一头死了的白罴跑掉,便道:“夫人不必再劝,我又没说不准。白罴是贤侄捕杀,就该让贤侄处置才是。祭奠一夜便祭奠一夜,只是不知这山神该如何祭祀?” 南烨一听董斟应允心中大喜,自告奋勇道:“祭奠之事便交予小侄布置,董洞主不必费心。” 那些洞中蛮人十分迷信,也都认为应该将斩杀白罴一事敬告山神,免得山神怪罪。南烨在洞中讲学数rì也积累了一些威信,由他来主祭,并无一人反对。 南烨得了祭祀大权之后便开始安排人手。此次众人进山并没想到第一rì便能遇到白罴,所以早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干粮、帐篷一应俱全。南烨先命人搭起营帐,将白罴尸体放了进去,原本能睡六七人的营帐,一头白罴就全占满了。 众人扎营之后,南烨又命人点起篝火,用枯树枝制造了七七四十九支火把,围着存放白罴尸体的营帐插了一圈,而后对众人道:“白罴是我用计所杀,今夜当由我守灵祭祀。若山神怪罪便降罪我一人足矣,诸位不必一同涉险。从现在起诸君皆不要跨入这火炬圈中一步,祭祀祷告之事由我一人承担。” 董斟闻言道:“贤侄何出此言?白罴是我等一同捕杀,若祭祀真有风险也该我等一同承受才是,怎能只降罪于你一人?” 南烨忽悠道:“董洞主不必忧心,我等捕杀白罴也是因它噬人在先,若是神明有灵岂会不辨是非胡乱降罪?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十有**毫无危险。祭祀之事在于心诚,人多心杂反而容易误事,董洞主将此事交于小侄便是。” 花蓓问道:“今夜王兄祭祀之时,我等又当如何相助?” 南烨心说:“你们都回营帐睡觉最好!我也能踏踏实实研究一下这无敌金尸为何物。”他想是这么想,可却不敢真的让他们都回去睡觉,因为南烨料定这些人肯定回帐也睡不着,万一有人好奇弄出个“魏延闯帐”来自己就麻烦大了,还不如给他们找点事做。于是便道:“确实有一事要麻烦众位,还请众位照看好四十九处火把,不要使其熄灭才好。” 带来拍着小胸脯道:“此事便交于我等,王兄尽管放心。” 南烨安排好了众人之后便开始静待夜幕降临。当明月高悬之时,南烨跣足散发,手持从王越处借来的龙渊宝剑,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围着存放白罴尸体的营帐转起圈来。 董斟率领众人在火把圈外围城一堵人墙,一边盯着火炬,一边看南烨祭祀。南烨为了不让人看清帐内的动静将火把圈围的很大,众人站在圈外只能见到南烨的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若是他们能凑到南烨嘴边就能学会一个绕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南烨转了几圈之后停在帐口向着天空一举宝剑,而后便将剑还匣一低头钻进了存放白罴的帐篷。众人见南烨折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异象,便都放松下来。此时又看南烨进帐,带来便忍不住问花蓓道:“阿姐,王兄进帐去做何事?山神真的来了吗?” 花蓓哪里答得出带来的问题,竖起食指在嘴边道:“嘘~看好你的火把,切莫高声言语,小心惊动了山神。” 带来一听还真不敢再烦花蓓了。董斟听到儿女讲话眉头一皱,他听过南烨讲学,知道南烨的学问十分了得,尤其是那用于计算的数字十分方便,花蓓、带来的计算速度已经可以远超自己这个父亲了。董斟想不明白如此学问出众的汉人,怎么会相信怪力乱神和洞寨传说,这对两个孩子来说可不是好事。 王越也不知道南烨在搞什么鬼,便小声问身边的典韦道:“法师到底要做何事?洪飞可知道眉目?” 典韦记得南烨上次做法好像就是为了得到井中传国玉玺,估计这次目的也差不多,便对王越道:“俺猜那白罴身上定然藏着什么奇物为法师所需,但又不能被众人知晓,这才出此计策。可法师到底所求何物便不是俺能知晓了。”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觉得甚是有理。他知道蚌里可藏珠,说不定这白罴身上也有牛黄狗宝之类的东西为南烨法师所需。 众人在帐外纷纷猜测南烨搞什么名堂,却谁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跨过火圈到帐中去看。南烨进帐之后便施放技能取出了无暇玉匣,当他打开玉盖一看,顿时惊讶的无法言语。只见那千年人参经过九九八十一rì已经被五只百年蛊虫啃食的只剩下一小截,而五只蛊虫一只不少都还健在,只是如今完全变了模样。 南烨分明记得之前五只百年蛊虫形同金蝉,颜sè是暗金sè。而眼前蛊虫的颜sè已然完全变成了璀璨的金黄sè,还在身后长出了一条形同蜈蚣的尾巴,样子倒与传说中的金蚕蛊更加相像。此时五只金尸虫正牢牢的趴在玉玺之上,与那五龙交纽互相辉映,颜sè又与那黄金嵌角一致,若是不仔细看就如同玉玺上镶嵌的五只黄金瑞兽一般。 五只金尸虫似乎被玉玺中的什么能量吸引着,紧抱着玉玺一动不动,就像在晒太阳的鳄鱼。南烨已然知道百年蛊虫行动如风,眼前的金尸虫明显更胜之前一筹。所以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捏住其中一只轻轻晃动了一下,发现这金尸虫虽是紧抓着玉玺,但是并不像活物一样挣扎动弹,感觉就好像抱着树干的蝉蜕。 南烨稍稍用了些力道便将那只金尸虫从玉玺上取了下来,发现这金尸虫的硬度和重量倒是与之前一般无二,而且又变成了死物一般一动不动。假如说之前的百年蛊虫如同青铜铸就的标本,那这金尸虫便像是黄金打造的标本一样。 将玉匣盖好收回体内之后,南烨一手捏着金尸虫,一手去扒白罴的大嘴。虽然明知道白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当南烨的手指碰到白罴那尖锐的大牙时,还是感觉有些心惊胆颤。 好不容易将熊嘴扳开放进了金尸虫,南烨才松了口气。他在白罴身上擦了擦双手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等着试验结果了。南烨也不确定这无敌金尸到底能不能使用动物的不腐之尸作为基础材料。 一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南烨等的都快睡着了,可是白罴的尸体还是毫无动静。南烨透过白罴交错的牙齿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罴含在嘴里的金尸虫同样毫无动静。 南烨忍不住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看来炼制这无敌金尸必须要用人体才行。明明生化危机中的t病毒可以感染各种生物的,为何这金尸虫就不行呢?这炼尸技能也太不好使了!等等……炼尸技能……南烨刚要动手取出金尸虫便是一愣,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4) 南烨刚要取出白罴口中的金尸虫,便想起一件事来。他的一身技能要想使用都需要有个施放过程,而这炼尸技能自从南烨学会之后一次都没用过。先前他一直以为只要满足了条件便可制造出金尸来,此时看来还必须要施放炼尸技能才行。 南烨退后一步,盯着白罴的嘴里默念道:“炼尸!”他话音刚落,便见白罴口中金光一闪,金尸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瞬间活动起来,顺着白罴的口腔钻了进去,刹那便消失不见。 一看金尸虫有了动静南烨喜上眉梢,自己的一番力气总算是没有白费。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可是与刚才的干等不同,施放了炼尸技能技能的南烨似乎与那金尸虫和白罴产生了一丝为妙的联系,他可以隐约感觉到金尸虫正在以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与白罴融为一体。若是再形容的具体一点,南烨感觉金尸虫正在入侵白罴的尸体,好像要借尸还魂一般。 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南烨清晰的感觉到金尸虫已然与白罴融为一体。南烨上前一步,摸了摸白罴的尸体,原本已经僵硬的肌肉再次恢复了弹xìng,只不过白罴的身躯依然冰冷,显然并不是白罴复活了,而是变为了白罴金尸。 “控魂!”南烨对着白罴施展技能的瞬间jīng神力便与白罴产生了联系,控制住了那庞大的身躯。南烨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此时他所控制的并非白罴的魂魄,而是侵占了白罴之体的金尸虫。看来这金尸虫的作用果然非同凡响。 南烨指挥着白罴四肢用力,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面对面与自己站好后,又控制白罴睁开了双眼。此时白罴那双眼睛已然不是之前的黑棕sè,而是变成了一双淡金sè的眸子,除此之外眼前的这头白罴与生前别无二致。 就在南烨欣赏自己杰作的时候,帐外众人已然乱成了一团。在南烨进帐之初,众人皆以为他不久便会出来,可是没想到南烨竟然在帐中呆了两个时辰,这就让众人有些心忧了。不过想想守灵也是祭奠的一种方式,众人又安下心来,做好了等待一夜的准备。 董斟、王越这些大人还好,花蓓、带来两个孩子熬到半夜可就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是带来,低着脑袋直打瞌睡。 花香夫人见两个孩子困倦如此便让他们先去睡觉,没想到两个孩子挺拧,偏要守着火把,完成南烨交代的任务。董斟觉得一双儿女可以言而有信是件好事,便不再催促他们。 带来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如此干等也觉得无聊,便向火把中心的营帐望去,想要看看南烨在营帐中到底在做什么。可是那营帐离的老远,哪里能看到里面的南烨?带来可以看到的就是营帐之中有光透出,那是南烨入帐前便点好的油灯,除此之外便是倒映在帐篷上的巨大黑影,一看就知道那是白罴的尸体。 光与影就在帐中一动不动,从带来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南烨的影子。就在带来感到十分无聊的时候,他便发现那巨大的黑影竟然动了起来,帐中的灯火似乎也随着那黑影的移动开始摇曳。巨大的黑影如同鬼魅一般让带来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恐惧感,他的双眼圆睁,嘴也大张了起来,可是却发不出哪怕一点声音。 此时的带来睡意全无,从头发根到尾椎骨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缓了好一会,发现那黑影没有跑出营帐朝自己扑来,他才用手指着帐篷颤抖道:“啊……阿姐,白罴好……好像又活过来了。” 花蓓也闲极无聊,不过她刚才却没盯着远处的营帐,而是正盯着火炬发呆,想着心事。她知道南烨留在祝融洞中就是为了斩杀白罴,如今白罴已死,那距离王兄离开此处的rì子就不远了。一想到此处花蓓便觉得心中刺痛,难过的直想哭,可是她又没有一个能留住南烨的理由。难道说要让王兄留下与自己成亲?这也太难为情了!再说就算王兄同意,自己的父母也不一定同意。花蓓真希望白罴没有死,那样一来王兄便可一直留在洞中,等自己长大做他的新娘。 就在花蓓脑子里想七想八的时候,她就听到弟弟说白罴又活了,顿时心中一喜道:“活了才好!如此王兄……你说什么?白罴活了?”花蓓话说一半才回过神来,白罴活了还得了?它要是活过来,帐中的王兄岂不是要遭殃? 带来听姐姐说前半句的时候差点晕过去,听到后来才发现姐姐根本不信自己的话,便指着营帐道:“阿姐,你看!” 花蓓顺着带来手指方向一看,果然发现帐中白罴倒影与之前不同,似乎是比先前高出不少,似乎不是卧在地上而是爬了起来。花蓓并没见到白罴站起的一幕,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不论她怎么看都觉得那黑影与之前不同。 由于花蓓并没有真的见到白罴站起,所以并不像带来那样恐惧。为了确认自己所见事实,她便开始围着火炬圈外转了起来,想从不同角度去看帐中的倒影,好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董斟等人都在守着火把,花蓓突然围着火把一转,路过的微风便将火把吹动,开始左摇右摆。董斟见女儿不老实守着火把开始捣乱,便有些生气道:“小蓓!你在作甚?还不回去站好,莫要弄熄了火把!” 已经转了一圈的花蓓惊恐的指着营帐道:“爹……爹爹,白罴似乎活了!你……你看!” 董斟等人熬了半宿早就不再往营帐中看了,有的盯着火把取暖,有的各自闲聊,谁都没想到营帐之中会有变故。此时众人听花蓓一说,都向营帐里面望去。透过不同角度的倒影,众人立刻判断出了帐中的情况——白罴活了,正在与站在它对面的王华对视! 典韦、周仓、王越三人瞬间便吓出一身冷汗。他们可知道营帐里的人有多重要,交州十几万大军,上百万百姓都指着此人呢,可不能有一点差池。典韦、周仓二人事先并无准备,也没拿双戟,空着手就要越过火把圈往帐中闯,却被王越一把拦住。 “你要作甚?”典韦急的双眼直冒火,再也顾不上伪装了,怒视王越吼道。 王越知道典韦护主心切丝毫不惧,回瞪一眼道:“王洪、王福,你二人要作甚?莫非要害死少东主不成?” 典韦见王越还能沉住气继续装也冷静了一些道:“东主!白罴活了!少东主他……”典韦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再说下去恐怕要哭出声来,再看周仓的眼圈已然红了。 董斟夫妇此时也是惊慌失措,不过他们可没有典韦、周仓空手闯帐救人的勇气,正在商议着对策。王越见众人慌乱大喝一声道:“诸位莫要慌乱!守好眼前火把切勿熄灭!更不要踏入圈中,免得惊动神灵。” 众人听王越一吼才想起今夜是要祭祀山神,若真是山神显灵复活了山鬼白罴也不无可能。有几个蛮人胆小,当场便跪在了地上,朝着营帐方向磕起头来。 王越可没空磕头,问花蓓道:“花蓓姑娘,你是何时见到那白罴复活的?” 花蓓道:“是带来先见到的,到此时已然有些工夫了。” 听花蓓说完,王越稍稍松了口气。既然那白罴复活时间已然不短并没有伤到南烨法师,那便说明法师定是用术法制住了白罴。王越如此一想又放心了一些,那白罴凶猛不假,可南烨法师又岂是常人?科学大道奥妙通神,法师能制住白罴也不稀奇。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5) 得知白罴一时未动,稍稍放心的王越对众人道:“我儿入帐之前已然说明今夜要祭祀山神。此时白罴异动定是神明显灵。我等不可妄动,仔细眼前火把,切勿使其熄灭。待我探寻一二。” 董斟本不信山神鬼怪,可眼前景象又让他不得不信。一瞬间被摧毁了信念的董斟比起原本就相信山神的花香夫人和族人来更加不知所措。那些族人可以轻易接受山神显灵这个事实跪地叩头,而毫无心理准备的董斟此时只剩下慌乱。嘴里语无伦次的叨念着:“怎么会?不可能啊!” 花香夫人见丈夫已然慌了手脚,轻轻拉住董斟的手以示安慰。而后又对族人道:“我等皆听王先生号令,小心守住火把,待王先生定夺。” 王越见稳住了众人又转身对典韦、周仓二人吩咐了一番,让二人照做。众人只听二人扯开嗓门齐声高呼:“少东主!可平安否?” 典韦、周仓二人嗓门本来就大,又经过南烨的叫阵训练,喊声格外整齐。二人声音震动山林,惊起了无数已然入眠的飞鸟。董斟大惊失sè道:“先生如此岂不惊动神明?” 王越除了此法也别无他法确认南烨安危,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儿先前只说火把不熄便可,并未禁止人声,可见沟通神明与我等言语无关。” 妘萱也劝董斟道:“董洞主不必忧心。少东主与家父同为巫师,唯有他入帐前所念咒语方能被神明所闻,我等凡语于神明无碍。” 南烨在帐中正乐呵呵的看着白罴金尸流口水,突然就被典韦、周仓这一声喊吓了一跳。回过神的南烨心知二人不会无故高呼,定是帐中变故惊动了帐外。一时间南烨想不出是何处露了马脚,他不想让众人担忧闯进帐来,便用分神技能控制白罴在原地不动,自己走出了营帐。 典韦、周仓见南烨毫发未伤才长出了口气,王越则喊道:“我儿可还安好?” 南烨向众人走近了几步道:“孩儿一切安好,不知爹爹何事唤我?” 没等王越开口董斟便道:“贤侄,我等皆见那白罴影动,可是有何异象?” 南烨回头一看,这才知道是帐中白罴倒影惹的麻烦,便忽悠道:“山神已然显灵,我正要祭祀请罪,诸位还请安心等候,看好火把,切莫再惊扰山神。” 众人一听不敢耽搁,花香夫人忙道:“王贤侄速回帐中,莫要让山神久等。” 南烨闻言点了点头便又返回了营帐。董斟长出口气对夫人花香道:“多亏王贤侄谨慎,若按我所言铸成大祸矣。” 众人在帐外纷纷议论山神显灵之事,帐内的南烨则开始控制白罴活动起来。在南烨的控制下,白罴金尸如臂使指十分顺畅的完成了各种动作。南烨发现比起控制四蹄着地的战马来,可以人立而起的白罴可以做出更加复杂的动作。美中不足的是它的五只利爪无法收缩,厚重的熊掌也不如人手灵活,无法很好的抓握武器。不过那熊掌和利爪本身便是十分完美的武器了。 南烨为了制造出山神显灵的假象,控制着白罴用爪子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巨型圆环,里面又画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做完这一切之后,南烨开始了最后的试验。他右手按在白罴的头顶上道:“化卡!” 随着南烨施放出技能,白罴金尸瞬间化作一张银行卡大小的玉质卡片出现在南烨手中,那卡片上清晰的刻画出了白罴的样子。当见到白罴顺利卡化,南烨又施放了储物技能将卡片存入了坐骑栏。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92(+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2(+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1(+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2(+0)技能:名士 将星:622(6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 武器:七星宝刀+10武力、倚天剑+6武力、青釭剑+6武力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 坐骑:白罴金尸+8武力 宝物:控星手柄、无瑕玉匣传国玉玺千年人参+15魅力、《史记》+10政治 除了自行车,南烨这还是第一次在坐骑栏中存入坐骑。由此南烨推断,普通生物恐怕是无法进入体内的空间,否则没吃没喝定是死路一条。也只有白罴金尸这类特殊物种才能进入空间充当坐骑。 南烨将白罴金尸收入体内算是大功告成心中暗喜。帐外众人则又是一片混乱。众人见南烨二次进帐之后那白罴的倒影便开始动作起来,时而人立而起,时而挥舞双臂,所有人都为帐中的南烨捏了把汗,生怕山神降罪于他。 就在众人担心不已的时候,那帐中的白罴身影突然消失不见了,这自然又让众人大吃一惊。这种情况简直比白罴复活之事还要诡异。紧接着众人便见南烨悠然的踱出帐来。 董斟见南烨平安无事便问道:“贤侄,那白罴可还在帐中?祭祀之事又如何了?” 南烨笑道:“祭祀已毕,山神通情达理将白罴召回,不会再杀伤人命了。董洞主放心便是。” 花蓓奇道:“王兄,我等未见白罴离帐,山神又是如何将其带走?” 南烨道:“神明之事岂是我等可知?我也只见眼前光芒一闪,便不见了白罴踪迹,只留下一张阵图在地上。若是不信,你等此时入帐一观便是。” 花蓓、带来一听可以进帐去看便跃跃yù试,可是两个孩子又有些害怕。董斟夫妇却不害怕,得知祭祀已毕可以入帐去观神迹,两人直接向帐内走去。花蓓、带来见父母先行,便跟在身后,众多族人也跟在洞主身后想要看看帐内情形。 王越、典韦、周仓三人却未进帐,而是围住了南烨。王越轻声问道:“法师用了何等秘法?竟将那白罴隐去。” 南烨将宝剑还给王越道:“白罴已然被我收为坐骑。它吃了我的法拉利,今rì也算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王越年轻时曾游历天下,听过见过的奇闻轶事也算不少。可是把这些奇闻轶事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南烨法师身边的怪事多。闻听南烨竟然把那凶恶的白罴都收为坐骑,王越简直无语了。 典韦、周仓常随南烨左右,比王越的抵抗力强些。典韦兴奋道:“法师能否也让俺骑骑那白罴?” 南烨笑道:“待有机会定让洪飞、元福骑上白罴逞逞威风。此时你等还要守密才是。” 四人轻声叙话的工夫,董斟已然领着众人在那营帐中逛了一圈果然不见了白罴,自然也看到了南烨适才刻意留在地上的六芒星法阵。董斟领着族人对着六芒星图案虔诚祭拜一番之后便又出帐找到南烨问道:“敢问贤侄那帐中神迹我等该如何处置?” 南烨见董斟事事询问自己的谨慎样子心中暗笑,对董斟道:“洞主命人撤去营帐小心掩埋便是,时rì一久其中法力自会散尽,与人无碍。” 董斟如奉圣旨,即刻命人照南烨的话去办。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董斟领人填埋了“神迹”之后便安排众人进帐歇息。南烨折腾了半夜同样十分疲惫,他刚要进自己营帐,就听身后有人叫他道:“少东主请留步!” 南烨回头一看认出来人便笑问道:“花藤姑娘寻我何事?”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6) 花藤一见南烨笑脸顿时心跳加速,脸sè也红了起来。与南烨相识数月,花藤便觉得这位少东主不但博学俊雅而且待人和善,不论男女老少他都能以礼相待。花藤心中早就对南烨抱有好感,今rì又见南烨杀白罴、祭山神,展示出智勇双全的一面,顿时让花藤觉得世间再无如此英雄人物。 花藤也知道南烨斩杀白罴之后便要离开此处回交州去了,今夜或许便是最后的机会,因此她才来找南烨道:“少……少东主,奴家……奴家想问少东主何时归去?” 南烨对花藤倒是没什么感觉,何况他最初就以为花藤与彭小五是一对,所以并未注意到花藤异样,便直言道:“此间事了,一二rì内便要启程离去,这段rì子多谢姑娘照顾了。” 花藤红着脸道:“少东主不必与奴家客气,若是少东主要奴家继续在身边照料,便请收下此物。”说罢她便取出一根雕花骨簪捧在手中,头也低了下去。 南烨一见那骨簪心里就毛了,好歹他也在汉末混了几年,自然知道古代男女不会轻易互赠礼物。若是赠了,那便只能是定情信物。 古代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男女互生情愫也要请媒人从中牵线,南烨和蔡琰婚前便走了这套程序。只有十分大胆的男女才会暗赠信物,私定终身,这种结合方式就与现代的私奔差不了多少。 南烨早听彭小五说过蛮女大胆多情,祝融洞中的女子更是如此,所以又称花缘洞,可是南烨没料到自己还能撞上一段花缘。只可惜花藤并非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且她连自己的真实身份都全然不知,这种情况下南烨又怎能接受花藤的信物呢? 拒绝一个大胆告白的女孩子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南烨简直觉得这比上战场还难。他知道一旦拒绝花藤肯定会令她伤心,可是若将她稀里糊涂的娶回去做妾却又不爱她,岂不是更令人伤心? 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南烨狠了狠心道:“花藤姑娘,我家中已有贤妻,实在不能……” “奴家听王东主提过少东主娶妻之事,奴家只要留在少东主身边……”花藤打断南烨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勇敢的望向南烨。 南烨看着花藤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光是心里发毛了,头皮都开始发麻,这种连名分都不在乎的女孩儿就更加不容易拒绝了。可是南烨根本说不出“我们互不了解,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绝情的话。便只好硬着头皮推搪道:“我家乡远在交州,花藤姑娘的家人……” “奴家还有弟妹,无需少东主入赘,父母也可由弟妹照看。”花藤好像将一切都想清楚了,十分果决的说道。 南烨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拒绝的借口了,便问道:“姑娘不是与那彭小五有情?怎么会对我……” “奴家与小五仅仅相熟而已并未有何私情……原来少东主是嫌奴家不清白……”花藤说着便落下泪来攥紧了手中的骨簪,扭头便朝自己营帐跑去。南烨似乎隐约听到了骨簪断裂的声音。 “姑娘……”南烨只喊了一声便停了下来,他实在不知道叫住花藤又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长叹一声转头进了帐篷。 妘萱和花蓓也叹了口气,从帐篷后面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古时的营帐都大,不像现代的单人或双人帐篷只睡一两个人,至少也要睡五六个人。南烨便是和王越等人睡一个帐篷,而花藤、妘萱这些女子则睡在同一个帐篷里。 花蓓见花藤未回营帐有些好奇便跟了过来,妘萱见她一个孩子在营中乱转不知要做什么,便跟着她一同过来。两个人藏在南烨帐篷的后面将花藤与南烨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听到南烨拒绝花藤,两个女孩儿不由都长出了一口气。 妘萱是打定主意要与南烨一起回交州的。她心中对南烨同样抱有好感,可是却从未想过要嫁给南烨。一是她觉得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王华这个少东主。二是王华与自己父亲平辈论交,两人差着辈分。因此妘萱果断放弃了王华,盯上了王家的下人王洪。 由于被诬为蛊婆,妘萱的婚事一拖再拖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她曾想过,自己就算到了交州不会再被人诬蔑,可也是无根浮萍,终归还是要嫁人成家的。王洪为人忠诚勇敢,身体魁梧有力,长得也不算难看。妘萱觉得自己虽然配不上王华,可嫁给王洪也很不错,到了交州也算有个依靠。 当听到南烨拒绝花藤的时候,妘萱便觉得自己十分明智,否则恐怕也会像花藤一样遭到少东主王华的拒绝。所以才长出了口气。 花蓓自己便喜欢南烨,听到南烨拒绝花藤的时候自然也松了口气。可是当她听说南烨已经娶妻,便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因为花蓓知道,就算自己有花藤的勇气甘愿做小,爹娘也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一个商人做妾的,这不禁让花蓓有些黯然伤神。 三个女孩儿各怀心事回到帐中,南烨也进了帐篷。躲在帐后的花蓓、妘萱都听到了花藤与南烨对话,帐中的王越等人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南烨一进帐王越便笑道:“法师好风流,为何不将那蛮女娶回去做个妾侍?” 南烨苦笑摇头道:“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昭姬尚在家中等我回去,我又哪有心思在此纳妾?” 周仓为人实诚对南烨道:“临行之时夫人还嘱咐法师多纳妾侍以继香火,法师怎么又拿夫人搪塞?” 南烨大惊道:“元福如何知晓此事?” 周仓支吾道:“法师恕罪!我是听吴茗无意提及此事,法师要怪便怪我,千万莫要责罚吴茗。” 南烨微微一笑,没想到周仓这个闷葫芦私下也挺八卦的。南烨知道吴茗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唯独在自己、蔡琰和周仓面前十分随和,想必是她还记得周仓挡箭之事心中有愧,这才对周仓另眼相看。南烨本就没想追究此事,便道:“罢了!罢了!是我不喜欢那蛮女总可以了?” 典韦此时有些紧张的问道:“那法师可喜欢另外两个躲在帐后的女子?” 南烨根本不知典韦说的是谁,疑惑的看向王越。王越便笑道:“适才法师帐前叙话之时,花蓓、妘萱二人就躲在帐后偷听,只是法师不查罢了。” 听了王越解说南烨才知道还有人偷听,当真哭笑不得。他的技能虽说可以探知周围情况,可也要施放才行。南烨根本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施放技能,这才会在他自以为安全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 南烨摇头道:“洪飞莫要瞎猜,那两个姑娘好奇偷听与我何干?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纳妾一事我自有主张,你等莫要跟着cāo心!” 典韦听出南烨并未爱上妘萱,这才松了口气,憨憨一笑不再言语。四人又闲聊一阵纷纷睡下,花藤、花蓓却是想着心事彻夜未眠。 次rì天明,众人一道下山。南烨敏锐的发现花藤和族人混在一处,刻意躲着自己。他觉得这样也好,免得两人见面尴尬。花蓓则是正好相反,也不与父母同行,缠着南烨问东问西,似乎想要抓紧一分一秒与南烨相处,不想让自己短暂而美好的初恋留下遗憾。 “王兄回到交州还会回来吗?”花蓓问南烨道。 南烨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短期内恐怕无法再来了。” 花蓓有些伤心的问道:“若是我想念王兄如何是好?” 南烨笑着刮了一下花蓓的小鼻子道:“小蓓可以去镖局寄信给我,只要寄到震远镖局交州南海总局,写明王越先生收,自然我就会收到。若是实在想我也可去交州寻我,我定会好好款待你。”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7) 妘萱从没有离开过金蚕寨,也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广大,汉人的城池竟然如此热闹。一个月之前她与南烨等人一起离开了祝融洞到达了建宁城,那时她认为建宁城便是最宏伟的城池了,没有那个洞寨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后来一路之上又经过了数座城池,妘萱才明白建宁城不过是极为寻常的一座城罢了。当妘萱好不容易习惯了各地的城池,不再对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到惊讶的时候,一行人到达了此行的终点——南海番禺。 还没有进入城中,妘萱便被那高达十余米,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城墙震撼了。一路上根本没有哪座城池能与此城相比,建宁城与眼前的南海城比起来就如同用洞寨去比建宁城,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 走进高大的城门,城中的景象更是令妘萱震惊。宽宽的道路四道并行,中间走车马,两边走行人,往来人群井然有序互不冲突。道路两旁酒家、茶肆鳞次栉比,各类商铺一应俱全,妘萱从没想到过这世上还有如此热闹繁华的城池。 无数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物让妘萱看花了眼。就在妘萱目不暇接的时候,就听少东主王华道:“总算到家了!” 妘萱闻言定睛一看更傻眼了,因为一行人正停在州牧府前。守门的亲卫开始也没认出戴着帽子一身商人打扮的南烨,直到几人停在门口,亲卫仔细打量才认出是南烨法师回来了。守门亲卫立正行军礼道:“拜见法师!”行礼之后便静立两旁挺直了腰板,站的笔管条直。 南烨笑着还了一礼之后便往里走,王越等人也依次而入。每进一人,守门亲卫便会行礼道:“拜见王总镖头!”“拜见典统领!”“拜见周副统领!” 妘萱愣愣的站在府门外简直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南烨回头望见妘萱手足无措的样子微微一笑,他一路上没有透露身份,就是想给妘萱个惊喜。便笑道:“妘萱姑娘,快进来!” 守门卫士见门口的蛮族姑娘紧张的都不知道迈哪只脚好了,便很有眼sè的主动笑道:“见过妘姑娘,妘姑娘请!” 妘萱被守门卫士一催促这才一路小跑的冲进门里结巴着问王越和南烨道:“王东主、少东主,这到底是……” 南烨四人对望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王越笑道:“妘萱姑娘莫要惊慌,老夫乃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王越。这位少东主便是鼎鼎大名的交州牧光华法师,他们二人也不叫王洪、王福,而是法师的贴身亲卫典洪飞和周元福。” 妘萱就算在偏远的金蚕寨也听说过南烨法师和震远镖局,这一路之上更是听同行商人讲了不少关于南烨的故事。可是她怎么也没料到一直与自己同行的便是传说中的南烨法师。 南烨见妘萱愣在当场便施礼赔罪道:“妘萱姑娘莫怪,我等隐瞒行踪也是迫不得已。姑娘不要拘束,之前我等如何相处,之后便还如何相处便是。” 妘萱慌忙还礼,语无伦次的道:“奴家不知是法师当面,还请法师恕罪,这可如何是好……” 南烨对妘萱笑道:“姑娘不必拘礼!所谓不知者不怪,姑娘又何罪之有?” 就在四人安慰妘萱的时候,戏志才、徐晃、蔡琰等人都得到了消息,一大群人迎了出来。南烨见众人出迎,便与众人见礼叙话。他一走数月,又有不少大事等他回来决断,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说起来没完了。 蔡琰第一眼看见南烨,第二眼便见到了妘萱。虽说妘萱并非倾国倾城的美女,可也十分秀丽可人。蔡琰错以为妘萱是南烨在路上纳的妾侍,心中稍稍有些泛酸,总算明白了南烨所说的“吃醋”是什么滋味。不过蔡琰很快压下心中醋意问南烨道:“夫君,这位妹妹是?” 南烨一瞧蔡琰那暧昧的眼神便知道她有所误会,急忙解释道:“这位是妘萱姑娘,此次也多亏了她我才找到蛊虫,揭开其中奥秘。我见她一人无依无靠,在寨中受人欺侮,这才将她带回,还劳烦贤妻给她安顿个住处找些事做。” 蔡琰一听妘萱并非南烨妾侍脸sè一红道:“原来是妘萱姑娘。府中住的地方不少,姑娘先安心住下便是,rì后再慢慢找事做不迟。” 妘萱见蔡琰娴淑典雅嗓音动听,顿时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红着脸点头道:“全凭夫人安排。” 戏志才见众人围着南烨说起来没完,便道:“此处并非讲话之所,我等还是请法师入堂议事。” 南烨没想到刚回来便有一大摊子的事,歉意的对蔡琰道:“为夫先去议事,妘萱姑娘便拜托贤妻了。待晚上得闲我再与昭姬讲述一路经过。” 蔡琰笑道:“夫君大事要紧,放心去便是,不必担忧妾身!” 南烨闻言一笑,觉得世上没有比蔡琰更好的妻子了。他上前一步,给了蔡琰一个大大的拥抱。原本他还想追加一吻,可是一看蔡琰满面通红的害羞样子,便知道她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于是便放过了蔡琰,领着文武众将进了厅堂。 蔡琰见南烨顾及自己感受,没有一回来便肆意妄为也很感动。微微一笑后拉着妘萱的手向内宅行去。妘萱见南烨、蔡琰夫妇情深,心中没来由的一痛。她早知自己配不上南烨,便一心念着典韦,觉得两人还算门当户对。可如今看来自己连典韦都配不上,这不禁让妘萱心中一阵难过。 南烨引领众人厅堂入座之后便开始听麾下文武汇报工作,除了交州内政之事,众人谈到最多的便是这天下乱局。有遍布天下的镖局作为耳目,各州郡的情报都能很快汇聚到交州来。 自从孙坚与刘表为玉玺结怨,两人便是征战不断,虽没有什么大的战事,但小战就一直没停。假如说南方战局还是小打小闹,北方便是大战连连了。在南烨远行的数月之间,袁绍与曹cāo频频出手扩充实力。 袁绍屯兵河内缺少粮草,便向冀州牧韩馥借粮。韩馥是个不懂拒绝的老好人,要不也不会让南烨借走了田丰、沮授、审配、张郃四将。他连南烨都不愿得罪,又怎会得罪袁绍这个诸侯盟主?便遣人送粮给袁绍以资军用。 袁绍谋士逢纪见韩馥懦弱无能,便觉有机可乘劝袁绍道:“大丈夫纵横天下,何必求人送粮为食?冀州乃钱粮广盛之地,主公何不取之?” 袁绍摇头道:“韩馥赠粮与我等攻之不义,若无良策实难下手。” 逢纪道:“主公可暗中命人送书信与公孙瓒,令其进兵取冀州,并相约一同出兵夹攻韩馥。如此公孙瓒必然兴兵。韩馥无谋之辈,必请主公领州事防备公孙瓒。主公从中取事,冀州唾手可得。” 袁绍闻言大喜,即刻发书到公孙瓒处相约出兵。公孙瓒得到书信,见袁绍信中写明愿与自己共同攻打冀州,事后平分韩馥其地顿时大喜。当rì便写了回信命使者带回,次rì便兴兵启程。 袁绍得了公孙瓒回信又差人密报韩馥,让其小心防范。韩馥不知是计,还当袁绍是好人,便召来荀谌、辛评二谋士商议。 那荀谌乃是荀彧的兄弟,为人颇有智计,又常与荀彧、荀攸等人共议天下大势,早知这天下乱局已成。他心知韩馥并非明主,没有本事争这天下,于是便心向袁绍,劝韩馥道:“公孙瓒麾下有燕、代强兵,兼有刘、关、张等猛将相助,我等难以匹敌。如今他长驱而来,其锋不可当。我观袁本初智勇过人,手下名将极广,主公可请其同治州事,本初必厚待主公,主公也不必再惧公孙瓒矣。”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8) 韩馥本就是个没主意的,被荀谌、辛评一忽悠,便觉得二人所言有理。便差别驾闵纯去请袁绍,共同治理冀州。 长史耿武谏道:“袁绍如今乃是孤客穷军,全仰仗我等鼻息,就如婴儿在股掌之上,只要绝其rǔ哺,立可饿死。主公yù以州事委之,此举如引虎入羊群,还望主公三思。” 韩馥道:“我乃袁氏故吏,才能又不如本初。古人择贤者而让天下,我只不过委以州事,诸君因何嫉妒?此时让与本初我尚可得让贤之名,冀州也可安稳无忧,总好过公孙瓒破城之时做那阶下囚。” 耿武叹息道:“冀州休矣!” 韩馥麾下不少将官都觉得自家主公窝囊,弃职而去者三十余人。耿武、闵纯二人却并未离去,反而引少数兵马伏于城外以待袁绍。 数rì后,袁绍引兵而至。耿武、闵纯拔刀而出,率领十余死士直扑袁绍。颜良飞马而出,挥刀立斩耿武,文丑上前刺死闵纯,十余死士也尽被二人所杀。 袁绍有惊无险的进入冀州后,任韩馥为奋威将军,以许攸、逢纪、郭图分掌州事,尽夺韩馥之权。正可谓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韩馥失了大权,别说兵马皆无,便是饮食也rì渐减少。 袁绍麾下有一名都官从事朱汉,以前曾遭到韩馥的冷遇,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韩馥、袁绍二人之间并不和睦,便借故派兵包围了韩馥的住所,手持利刃破门而入。韩馥逃到楼上,朱汉抓住韩馥的长子,一阵乱棍拷打,把两只脚都打断了。韩馥懊恼无及,悔不听耿武之言。遂弃下家小,一人去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公孙瓒得知袁绍占据冀州,便遣其弟公孙越来见袁绍,yù按信中所言分冀州之地。袁绍推脱道:“此事甚大,可请你兄长自来,我还有要事相商。” 公孙越对袁绍毫无办法,只好辞归。离城不到五十里,路边闪出一彪人马,当先一人大喝道:“我乃董丞相家将也!”言罢领军乱箭shè死公孙越。 有公孙越从人逃回见公孙瓒报知此事。公孙瓒大怒道:“袁绍诱我起兵攻韩馥,他却暗中行事尽占其地。今又诈称董卓兵马shè死我兄弟,此仇岂能不报?”言罢尽起兵马,杀奔冀州来。 袁绍得知公孙瓒兵至也领兵而出,二军会于磐河两岸。袁绍军列阵于磐河桥东,公孙瓒军于桥西。公孙瓒立马桥上大骂道:“背义之徒!竟敢卖我独占冀州?你杀我兄弟,我必不饶你。” 袁绍策马到桥边,手指公孙瓒道:“韩馥无才,自愿让冀州于我,此事与你何干?你兄弟死于董贼之手,此事又与我何干?” 公孙瓒气得三尸神暴跳,大怒道:“昔rì以为你是忠义之人,推你为盟主。观今rì之所为,真狼心狗肺之徒,你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袁绍闻言大怒道:“谁可上前擒此狂徒?”话音未落,文丑策马挺枪直杀上桥。 公孙瓒武艺不弱便在桥边与文丑交锋。可文丑武艺更强,两人交战不到二十合,公孙瓒抵挡不住,败阵而走。文丑乘势追赶,引军直入阵中,往来冲突。公孙瓒麾下四员健将一齐迎战文丑,却被文丑一枪将一将刺下马来,三将惊俱而走。 就在公孙瓒前军散乱之时,由后军冲出骑兵五千余人,其中大半皆是白马,不用问也知道这便是赫赫有名的白马义从。公孙瓒早年曾与羌人交战,尽选白马为先锋,所以号称白马将军。羌人只要见了白马便四散奔逃,因此公孙瓒麾下白马极多,渐渐便训练成了这支白马义从。 文丑再厉害也敌不过数千白马义从,霎时间便败退下来。正如适才文丑追击公孙瓒一样,白马义从也不愿轻易放过文丑。数千白马义从一边冲锋一边高呼道:“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袁绍见文丑不敌,急忙下令颜良、麴义弓弩齐发,这才拦住了白马义从救下文丑。此战双方皆有损伤,各自收兵。 次rì天明,公孙瓒将军马分作左右两队,势如羽翼。袁绍令颜良、文丑为先锋,各引弓弩手一千,亦分作左右两队。令在左者shè公孙瓒右军,在右者shè公孙瓒左军。再令麴义引八百先登死士并步兵一万五千列于阵中。袁绍自引马步军数万于后接应。 双方列好军阵,公孙瓒自领中军立马桥上,将一面大红圈金线帅字旗竖立于马前。从辰时擂鼓直到巳时,想要激袁绍渡河来战。袁绍心知是计并不进军,只令麴义等人皆藏于挡箭牌下等待号令而行。 公孙瓒先锋大将严纲见袁绍不前以为其胆怯,便下令士卒鼓噪呐喊直取麴义。麴义先登死士训练有素,见严纲来袭并不慌乱,全都伏而不动静候号令。直到严纲逼近阵前,麴义一声令下,八百先登死士突然站起弓弩齐发。 严纲错估了形势,并未料到袁绍士卒如此英勇,见自己麾下士卒纷纷中箭栽倒心中胆寒,于是拨马便走。麴义见严纲要走哪里肯放?拍马舞刀,斩严纲于马下,公孙瓒前军大败。 公孙瓒一见失了先锋大将便命左右两军齐出,想要上前接应,却都被颜良、文丑引弓弩手shè住,不得寸进。 袁绍见中军得胜士气正旺便下令进军。麴义引八百先登死士到了桥上,先斩公孙瓒执旗将,又将帅旗砍倒。公孙瓒见有人砍倒了绣旗,回马下桥而走。麴义士气更旺,引兵便追。 前军探马回报袁绍道:“麴义将军斩将夺旗,追赶败兵!”袁绍闻讯大喜,对左右众将大笑道:“公孙瓒无能之辈!我等正该乘胜追击。”言罢领兵便追。 公孙瓒折了大将严纲士气低落不敌袁绍领兵而退。袁绍亲领大军在后死死追赶。二人一追一逃行不到五里,只听得山背后喊杀声大起,杀出一彪人马。为首三员大将,正是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这三个愤青。 刘备三人由于在讨伐董卓时表现抢眼,便被公孙瓒安排在了平原为官。刘备有了地盘又得了南烨百金资助便招揽人马得兵三千,渐渐恢复了往rì气象。当他探知公孙瓒与袁绍相争,便特意领兵前来助战。 刘、关、张三匹马,三般兵器,飞奔前来直取袁绍。袁绍深知三人威力直逼吕布,又不知他们有多少伏兵在此,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就连手中宝刀都坠于马下。慌忙之间袁绍拨马而逃,颜良、文丑等人拼死护送,这才过桥而去。 公孙瓒收军归寨与刘、关、张三人见礼后道:“今rì若非玄德远来救我险些丧命于此。” 刘备还礼道:“兄长有事,我等理应相助。” 公孙瓒与刘备合兵一处恢复了士气。袁绍输了一阵,又知刘备等人在公孙瓒处,便下令坚守不出。两军自此相拒,展开了持久战。 曹cāo败于董卓之后折损了不少兵马,可是名声也更加响亮,没过多久便重整旗鼓。袁绍与公孙瓒对阵磐河,于毒、白绕、眭固等黑山兵马便出兵攻打郡县,劫掠府库。于是袁绍便请曹cāo出兵相助。 曹cāo本就与袁绍有旧,又想借此机会扩充实力,于是欣然领兵前往相助。于毒、白绕、眭固等人皆是乌合之众,人马虽多却不及曹cāo麾下兵强将勇。双方于东郡交战,黑山军被曹cāo杀得大败。于是袁绍表曹cāo为东郡太守。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9) 于毒等人一战而败,黑山张燕、白波郭太自然全都得到消息。他们之前跟随南烨劫杀董卓得了不少好处,原本二人与南烨约定回山之后便劝服诸寨引兵相投,可是于毒等人并不服张燕号令,皆有争霸野心。 张燕、郭太深知各路诸侯厉害,极力劝说各寨人马去投南烨。一方面是希望各寨人马百姓不要以卵击石白白损伤,另一方面也是想多带些人马去投南烨显显功劳。可是没等二人劝说成功,于毒、白绕、眭固便被曹cāo击败了。 张燕、郭太二人原以为各寨败了一仗该听自己劝说去投南烨了。可没想到于毒等人虽是战败,但也尝到了劫掠府库的甜头。征战之中死伤的都是下层士卒,于毒等将却得到了不少金银,更加听不进张燕劝说。 万般无奈之下,张燕、郭太只好决定带领本部人马和黑山百姓尽数迁往交州,至于愿意留在黑山争霸天下的各寨人马他们也顾不上了。 冀、并二州跟随张燕、郭太的百姓足有百万之众,一行人打着南烨旗号浩浩荡荡开始迁移,每到一地必有当地镖局接应。曹cāo、袁绍皆被战局牵扯,根本顾不上张燕的行动,各地诸侯见张燕、郭太打的南烨旗号也没有惊扰百姓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过去,其实就算他们想要拦截也没有那个实力。 臧霸听闻张燕、郭太已然开始迁移便传令青州、衮州两地黄巾聚集南迁。臧霸一动,何仪等人便得了消息,开始组织徐州、豫州两地百姓迁徙。 当三路人马齐聚荆州的时候差点把刘表吓死。这三路人马每一路皆有百万之众,就算全是百姓,三百万人也够吓人的。整个荆州的人口加在一起也不过六百多万,这支迁徙队伍便相当于半个荆州,怎么会不令人胆寒? 好在坐镇交州的戏志才早就收到三方来投的消息,早命赵云、史阿、甘宁出面接应,又给刘表送去许多礼物以安其心。自从南烨打劫了董卓之后便不缺钱了,些许金银礼物换来刘表的协助还是十分划算的。 蒯良见交州rì益强盛担忧荆州安危,便劝刘表不要收礼,截住三百万人口为己用。不过刘表却做不出这种事来。一是因为此举有违信义,二也是刘表担心南烨发兵来攻。一旦扣留这些百姓引得南烨起兵来攻,那这三百万心向南烨的百姓必然同时作乱,到时整个荆州就要保不住了。所以刘表并未用蒯良之计,而是同之前一样助百姓渡江,将百姓尽数放过。 三百万人口绝不是小数目,甚至超过了交州人口与洛阳人口的总和。若是放在两年以前,戏志才根本不敢接收这么多人口,因为交州根本产不出那么多粮食养活这些百姓。可是此时戏志才却不用再为粮食担忧,南烨提倡的jīng耕细作大大提高了粮食产量不说,还有经验丰富的农人向招贤馆进献了两季稻的耕种方法。再加上南烨鼓励商人贸易,尤其是鼓励对外贸易,使得边境贸易频繁,从南越等国引进了不少高产作物。如今的交州养活数百万人毫无问题,就算短时间内有些粮食缺口,还可以从周边州郡购买,反正南烨最不缺钱。 当然也不是所有诸侯都如同南烨一样生财有道,袁术就是个只会花钱不会挣钱的主儿。他在南阳闻听袁绍新得冀州,便遣使者向袁绍求战马千匹。袁绍自己还缺马呢,又怎会便宜袁术?自然不答应。袁术因此恼怒,自此兄弟不睦。 袁术又遣使往荆州,向刘表借粮二十万石。说是借粮,实际上也是有借无还,刘表当然不会答应。袁术又恨刘表,他知道孙坚与刘表有仇,便暗中结好孙坚,挑拨孙坚、刘表相斗。 天下各路诸侯忙着明争暗斗,不过要说最忙的还是董卓。他倒不是忙着抢地盘,而是忙着搜刮民脂民膏。原本董卓将洛阳财物百姓搜刮一空成了全天下最富有的人。可没想到最后全为旁人做了嫁衣,百姓财物都被南烨半路劫走了。 董卓本来打算用洛阳搜刮来的财物重建长安宫室,享受荣华富贵。可到达长安才发现人财两空,这可急坏了董卓。也不知是谁给董卓出了个馊主意,让他自己造钱。董卓哪儿懂什么货币流通规律啊?以为是条妙计,当时大喜。即刻命人毁坏通行的五铢钱,还下令将所有的铜人、铜钟和铜马打破,重新铸成小钱。 粗制滥造的小钱不仅重量比五铢钱轻,而且没有纹章,钱的边缘也没有轮廓,不耐磨损。小钱的流通直接导致了三辅地区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贬值,物价猛涨。长安城中买一石谷要花数万钱,长安百姓苦不堪言。 董卓这还不算完,又命吕布、李傕、郭汜等人行洛阳搜牢之事,长安富户尽遭劫掠不说,便是死人坟茔也全不放过。董卓又假借献帝名义征调民夫修建宫室,还给州郡县各级官员发下圣旨,让天下官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袁绍、曹cāo、南烨这些实力彪悍的诸侯自然不会理会董卓的矫诏。可是很多郡守、县令一辈子都没见过圣旨,根本不敢违抗皇命,便纷纷送钱粮到长安交差。等钱也送到了,各地官员才知道这次的圣旨有多不值钱,上至三公,下至县令,人手一份。 董卓用尽办法搜刮了不少钱财,同时他的名声也算跌到了谷底。不但天下官员无人再听董卓号令,便是平民百姓也都盼着他早死。长安有童谣道:“千里草,何青青。十rì卜,不得生。”由此可见孩童都想咒死董卓。 不论长安百姓如何憎恨董卓,他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愈加骄横,自封太师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董卓还封兄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侄子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 董卓也知道自己不得民心,生怕有一天诸侯再次联合打到长安来,到时候长安百姓肯定不会帮自己守城,说不定还有开城叛变的可能。为了杜绝这种可能,董卓仿照南烨的科学城,在距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之外,修建巨型坞堡,号称“万岁坞”,因筑坞于郿地又称郿坞。 科学城的坚固和军事化给董卓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得了洛阳都没有攻破科学城,最后南烨不但没有被围困而死,反而与诸侯联合将自己赶出了洛阳,这让董卓气愤交加的同时也见识到了科学城的厉害。所以这次他卯足了力气修建郿坞,动用民夫二十五万人。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二十年粮食,并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到郿坞中充当奴婢,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董卓家眷也都住在坞内。 郿坞筑成那rì,董卓自言自语道:“事成,则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终老。”从此董卓往返于长安与郿坞之间,为了往来方便,他还特意修建了一条驰道。此道高三米有余,顶宽十四米,底宽二十一米,用黄土夯筑,气势宏伟,犹如一条现代的高速公路,不过却是董卓专用。 董卓常设帐于驰道旁与公卿聚饮。一rì,董卓出横门,百官皆送,董卓留宴,恰逢北地招安降卒数百人到长安。董卓便命人于座前虐杀降卒,或断其手足,或凿其眼睛,或割其舌,或以大锅煮之。哀号之声震天,百官战栗失箸,董卓则谈笑自若全当助兴节目。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10 董卓残暴不仁,不但虐杀降卒为乐,便是朝中大臣也想杀便杀。一rì董卓大会百官,酒至数巡,吕布入堂向卓耳边低语数句,董卓笑道:“原来如此!”说罢便命吕布于席上揪司空张温下堂。 百官见状大惊失sè。不多时,侍从用一红盘托张温人头入献。百官吓得魂不附体。董卓笑道:“诸位勿惊。张温结连袁术yù图害我,袁术使人寄书来,错下在吾儿奉先处,故斩之。此事与你等无关,不必惊畏。” 群臣闻言面面相觑,那张温府邸与吕布府邸相差十万八千里,袁术信使又不是傻子,送的又是至关重要的密信,岂会送错地方?这分明就是董卓想杀张温找的借口,百官怎能不惧? 百官惊恐万分又无力除掉董卓,便由张温之事想到请求外援。袁术此人他们是不指望了,不过还有袁绍、曹cāo、南烨三人可以依靠。这三人中袁绍是讨董盟主,曹cāo、南烨则是一直全力讨董,不曾懈怠。于是便有朝中官员将密信投到三人处,只不过袁绍、曹cāo忙于征战,南烨又不在交州,这些密信便如石沉大海一般…… 南烨听麾下文武你一言,我一语讲明了天下大势,又见到戏志才取出了一摞密信,不禁苦笑问道:“这些密信皆是朝中官员寄来的吗?这也太多点了!我看这些寄信之人若能齐心合力未必不能除掉董卓。” 戏志才笑道:“此时有胆有识还留在朝中的不过两三人而已,怎会寄来众多密信?这些信中有刘备、公孙瓒邀法师出兵讨袁绍的。有袁绍、曹cāo邀法师讨公孙瓒的。有刘表邀法师讨孙坚的。有孙坚邀法师讨刘表的。有袁术向法师借粮的。还有董卓向法师要钱的。朝中来信者唯有司徒王允和皇甫嵩将军而已。” 南烨一边接过两封朝中密信一边问戏志才道:“这些诸侯来信志才又是如何处置的?” 戏志才道:“这有何难?法师之前不是与诸侯签订过盟约?忠只要推说法师按照盟约行事,与诸侯互不攻伐也就是了。哪个若是催逼的紧,忠便将其敌手的求援信送过去。如此一来诸侯便知法师两不相帮,不会再为难我等了。” 南烨一听戏志才这办法还真够绝的。举例来说,孙坚向南烨求援若被拒绝定然心中不快,可是当孙坚知道南烨同样拒绝了仇人刘表之后,肯定就不会再生气了,恐怕还会感谢南烨没有与自己为敌。 同样是两不相帮,做得漂亮可以让双方都感谢自己,若是做得不漂亮,恐怕双方都要记恨自己了。南烨觉得戏志才此事处理的十分巧妙又问道:“董卓、袁术二人志才又是如何答复?” 戏志才笑道:“交州地处偏远,道路难行,途中又有诸多贼匪作乱,信使根本未到交州,又何须答复?” 南烨闻言惊的说不出话来,愣了半晌才道:“算你狠!”南烨自己也清楚董卓、袁术不好答复,董卓残暴不假,可他毕竟假借天子诏令,若不奉旨便落下口实,若奉旨则等同于资敌。袁术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打着盟友的旗号借粮,借与不借都不好办。戏志才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信使装不知道,确实是个快刀斩乱麻的良策。 戏志才对南烨道:“诸侯密信皆好答复,唯独法师手中密信忠不知该当如何,还请法师定夺此事。” 南烨展信一看,两封密信署名虽不一样,但内容相差无几。无非便是痛诉董卓残暴之举,希望南烨引兵入长安勤王救驾,早rì除掉董卓,还天下太平云云…… 戏志才与诸将见南烨沉吟半晌也不敢插话,南烨看罢书信问众人道:“诸位以为该当如何?” “兵发长安!”“讨伐董贼!”麾下众将纷纷表态,总之就是一个字——打! 南烨又问戏志才道:“志才以为如何?” 戏志才谨慎道:“法师不愿与诸侯攻伐令士卒百姓死伤本是好事。可若久不用兵,将士怠惰,待到用兵之时恐怕便无法与诸侯百战jīng锐相匹敌了。讨董之事名正言顺,法师就当练兵也该走上一遭。法师一走数月或许不知,诸位镖头无事可做都快要憋出病了。” 听戏志才一说南烨才醒悟过来,这兵练的再好,没上过战场,没经过腥风血雨的洗礼也称不上战士。而且自从战事一起,南烨便将各地镖局的镖头都撤了回来,以免他们卷入诸侯大战丧命。这对他们虽说是一种保护,可也是剥夺了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南烨也发觉自己最近似乎过于重视内政建设了,却忽略了军事建设,这在乱世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南烨点头道:“志才所言极是!我虽不愿与诸侯相争,却更不愿让士卒闲置,若是清闲rì久,恐怕我等连交州都守不住了。其实就算不征战,士卒也大有可为,只是志才没有想到罢了。我便打算将士卒分为几个部分,还请志才助我参详一二。” 戏志才正有心与南烨商议军事,一听南烨早有定计便道:“法师请讲!” 南烨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yù将交州兵马分为几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守卫部队,专职保卫交州。第二部分是各地镖师,除了护送商旅百姓还要收集各地情报。第三部分是远征军,可以从镖师和守卫部队中抽调jīng锐,专管征伐之事。除此之外我还想在军中选出会水的士卒组建海军,护卫海上贸易。选骑术好的士卒组建jīng锐骑兵。选头脑灵活善于伪装者专门组成情报部队……” 戏志才正担心交州兵将太多又不与诸侯交锋没有用武之地。此时听南烨一说才发现原来士卒还可以这么用,顿时连声叫:“妙!” 众人商议之后便决定由于禁、甘宁组建水军,张辽、赵云组建骑兵,交州防务由徐晃、张郃、管亥等人负责,镖局还是王越、史阿为首,各地情报由戏志才、蔡琰亲管,高顺、张白骑、张燕负责陷阵营等特种部队,南烨、典韦、周仓专管征伐各地,司马俱、赵岑等剩余武将皆为镖头主管各州镖局。 待众人商议完毕天已然完全黑了下来,蔡琰也早命下人准备好了宴席。众人入席之后不再谈论公事,而是纷纷询问起南烨此行结果如何。 南烨知道天下还没有哪个诸侯敢放下一州之事,一走便是数月。若光说是为了旅游,难免无法服众。于是便打算在众人面前展示一下此行的收获。他先是讲了讲一路的风光见闻,接着又将自己对于蛊术的原理告知众人,让众人不用太过担心此术,只当成是一种毒药便是。最后南烨对众人道:“此行我最大的损失是折了爱马法拉利,不过却也得到了一头异兽为坐骑,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典韦听南烨提起此事马上想起南烨曾答应让他骑着白罴威风一下,便道:“法师何不将白罴召来,让诸位也开开眼界?顺便再让俺骑一次可好?” 众人适才刚听南烨讲了白罴之事,只不过在故事的最后,南烨改成了白罴中毒未死,被自己救活之后便驯服于自己成了坐骑。这种说法与古人心中异兽通灵的概念相吻合,更容易让众人接受。此时典韦一起哄,众人也都跟着吵嚷起来。 南烨扫视众人,其中有不少新投之将。对于高顺、田丰等人南烨十分放心,毕竟这些人在历史上都是宁死不屈的主儿。而对于臧霸、张燕这些桀骜不驯的主儿和于禁、张郃这种有可能战事不利便改投他人的主儿,南烨就不那么放心了。此时正是向他们展现自己神秘实力的机会,南烨又岂能错过?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11 张辽、沮授等人早就听闻南烨法师术法神奇,不过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未亲眼见过。他们倒是承认南烨识人有术,用人有方,见识广博,未卜先知,且爱民如子,是个难得的好主公。可若说什么术法他们却是将信将疑。就像那巫蛊之术一样,传的神乎其神,南烨一解说众人也觉得不过是些毒虫而已。在座不少人都认为南烨法师的神奇术法不过是士卒百姓尊敬法师,所以才越传越离谱罢了。 甘宁年少最是好奇白罴长成什么模样嚷嚷道:“法师将白罴置于何处?宁去将其牵来!” 南烨笑道:“不用兴霸去牵,只要将位置让出便可。” 众人闻言皆将桌案、坐席移到厅旁,在堂中让出一块空地。南烨上前几步站在堂中,平伸右手,摆出一个poss默念道:“坐骑卡,解除卡化!控魂!” 堂上一阵光芒闪过,众人便见一头巨大的白罴出现在南烨面前。堂上还没有一人见过如此巨大的白熊,更令众人惊奇的是,谁也不知道南烨法师将这头白罴藏在何处,竟然招之即来,这种神术简直比白罴本身更令人惊讶。众人不禁遐想,传闻南烨法师可以剪草为马,撒豆成兵,说不定还真确有其事。 众人即便先听过故事做好了准备,也还是被眼前景象惊得瞠目结舌,一个个说不出话来。此时清风、明月正端菜入厅,一见白罴“啊~~~”的一声惊叫,连盘子带碗全扔到了地上,马上吓得两腿发软动弹不得。 两个人的尖叫似乎惊醒了众人,这才有人反映过来,对着站在白罴面前抚摸着白罴的南烨惊呼道:“法师小心!” 南烨笑道:“诸位莫要惊慌!这白罴已然被我驯服,不会伤人。清风、明月也不要害怕。” 众人之中就数甘宁胆肥,又最是好动,一听白罴不会伤人一下子从桌案后蹿了出来,学着南烨的样子抚摸起白罴来。一边摸还一边笑道:“好像一只大白狗啊!” 南烨闻言简直哭笑不得,众人一见甘宁无事,典韦、周仓、赵云、张辽这些大胆的武将便纷纷上前抚摸白罴。清风、明月虽无胆量去摸白罴,不过被甘宁一逗也没那么害怕了,收拾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之后便站在门口好奇的盯着白罴观看。 典韦、周仓、王越三人虽与南烨同去南疆早见过白罴,不过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是头一次。典韦摸了一会儿道:“这白罴浑身冰凉一动不动,不会是又死了?这可怎么骑着走啊?” 南烨见众人惧意渐退,有心开个玩笑,便道:“没有我的号令它自然不会妄动,洪飞骑到它背上它就动了。” 典韦早就想骑着白罴威风一把,闻听南烨发话哪还会客气?他转到白罴身侧,双手抓住白罴颈上鬃毛,双腿一跨一跃便骑在了白罴身上。不过这白罴的身段可比战马宽多了,背上又无鞍镫缰绳,典韦劈着双腿别提多别扭,整个人几乎是趴在白罴背上,那姿势还不如骑马威风呢。 众人见了典韦的样子皆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白罴驮着典韦,简直如同一头大熊背着小熊一般,实在惹人发笑。典韦扭着屁股调整了一下姿势道:“法师快让它动啊!” 南烨一指白罴暗中cāo控,嘴上说道:“走!” 随着南烨一声“走”字出口,白罴双目圆睁,人立而起,双足向前迈了两步。典韦哪里想到这白罴是这么个走法?他又无缰绳可以掌控,顿时从白罴身上出溜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下更是引得堂上众人哄然大笑。 典韦不知是南烨暗中使坏,拍拍屁股站起来憨笑道:“这畜生倒是懂得法师号令,只是苦了俺的屁股。” 甘宁笑着求南烨道:“法师也让我骑上试试!” 南烨点了点头让白罴再次趴下。甘宁倒是学乖了,他不骑白罴的腰胯,而是骑在脖子上,双脚搭在白罴双肩,如此一来不论白罴如何走动他都掉不下去。南烨发现再整不了甘宁,便控制白罴老老实实在堂上四肢着地走了一圈,又双足站立扛着甘宁走了一圈,逗得甘宁哈哈大笑,连声叫好。众人也都跟着拍手叫好,皆夸白罴听话。 典韦见白罴不摔甘宁有些郁闷,便对南烨道:“法师,俺想和这畜生比比力气如何?” 南烨自己也想知道这白罴到底有多强,能不能代替韩虎上阵作战,便问道:“洪飞打算如何比法?” 典韦道:“俺便与其角抵决个胜负。” 众人闻听典韦要与白罴角抵纷纷叫好,且不说二者胜负,光是这份勇气便非常人可及。南烨控制白罴角抵倒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南烨对于白罴的力量控制心中没底,而且白罴的一双利爪也不是闹着玩的,万一伤到典韦就不好了。于是便道:“白罴虽灵却也不会角抵之术,不如就比牵钩如何?” 南烨所言的牵钩便是现代的拔河,兴起于chūn秋战国时期。原本是训练兵卒在作战时钩拉强拒的能力,后来被水乡渔民仿效,发展成一项民间体育娱乐活动。南烨觉得有一条绳子阻隔,安全系数会强上不少。 典韦想也不想便点头道:“如此也好!待我去取长绳来。” 还没等典韦出门,便有亲卫取来了长绳,此时南烨府中的亲卫和下人也都聚集到了门口,就等着看典韦与白罴拔河。南烨府中的亲卫和佣人都是南烨一个个用控人技能审查过的,所以南烨并不担心他们泄露什么机密,也不阻止他们围观看热闹。可是南烨却没发现妘萱也在人群之中。 妘萱是个知恩图报的善良姑娘,蔡琰将她带到住处一看便把她感动坏了。这州牧府的房舍可比她之前住的那四壁漏风的房子强多了,再加上南烨对于房屋装修的要求也高,整间屋子在妘萱看来用富丽堂皇形容也不为过。 蔡琰给妘萱安排了住处又命人准备木桶让妘萱沐浴,送来饮食点心给妘萱充饥。妘萱活了十九年也没有过一天这种rì子,简直让她诚惶诚恐,感觉自己无以为报。妘萱可没想过要到州牧府享清福,求着蔡琰给她安排个事做,说什么也不肯歇息。蔡琰被她磨得没办法,才让她到厨下帮忙准备宴席。 妘萱初来乍到也做不了什么复杂的工作,就与清风、明月一起跑跑腿传传菜,正巧看到典韦要和白罴拔河,这可将她吓了一跳。妘萱曾见过南烨用玉匣收了家中五只不死蛊虫,却没想到他连白罴都能收来,这可不是寻常巫师能办到的,看来南烨法师就是不一般。 妘萱一边在心中赞叹南烨法力无边,一边又担心典韦。几个月来她心系典韦,又与他朝夕相处,早就产生了感情。就算此时妘萱心知自己配不上典韦,可也放不下他,只好站在人群之中为他忧心。 典韦见有人取来了绳索,便握住一端,将另一端抛给了白罴。南烨控制的白罴也不含糊,伸出熊掌一抄,便将长绳接到掌中,爪子三绕两绕握紧了绳子。 众人没料到白罴竟然如此灵巧,不但能听懂南烨指令,还可以像人一样灵活,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典韦见白罴握紧了绳子便开始发力,南烨也不让白罴倒退,只是用了个千斤坠站在原地与典韦角力。 典韦有千钧之力,一般虎豹熊狼皆不放在眼中。白罴是兽中之王,同样可以生撕虎豹。二者一个是能人异士,一个是奇兽金尸,南烨和众人也不知他们谁高谁下。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12 典韦双手紧握绳索用出了全身的力气,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起老高,可是白罴却纹丝未动。那白罴体重足有一吨,就算不较劲典韦都拖动困难,更别说还有南烨控制。典韦或许可以独斗寻常猛兽,可是对上白罴这异兽便没办法了。 南烨见典韦拖不动白罴便想劝他罢手,可还没等南烨开口,典韦便先开口道:“这畜生好大的力气,元福快来助俺。” 周仓在南烨身后早就摩拳擦掌,一听典韦招呼二话不说走到典韦身后拉起了绳索。这二人皆有千斤之力,南烨不敢大意也控制白罴开始发力,倒要看看白罴的极限在何处。一根长绳在二人与白罴之间绷得笔直,嘎吱~嘎吱~直响。 典韦、周仓皆勇力过人,若与寻常士卒拔河,他们每个人的力气都能顶上三五人,两人合力对付十人八人也不成问题。不过今rì他们的对手非同寻常,乃是天下少有的异兽。僵持半晌仍未分出胜负,这还是南烨没有控制白罴用尽全力。 厅中众人可不知道白罴还留有余力,纷纷给典韦、周仓加油鼓劲。助威声传遍了整个府邸,又惊动了一位勇士。这位勇士拱来拱去挤开门外侍卫下人,看见典韦、周仓正与白罴较劲拍手笑道:“嘿嘿~这个有趣!俺也要和大白狗玩!”说罢蹿上堂来一把拽住了周仓身后的绳索用起力来。 南烨一见此人便笑了起来,正是自己认的傻兄弟韩虎。自从韩虎受到吕布惊吓不再戴盔上阵,南烨便将他安置在府中,命专人照料。起初韩虎像是受到了刺激有些jīng神不振,可是时间一长便恢复了往rì的jīng神,再次生龙活虎起来,这种表现简直和小孩儿受了惊吓没什么两样。 今rì韩虎在房中听到众人高呼便到厅前观看,别看韩虎害怕打架,他可不怕白罴,还以为白罴是大白狗呢,也蹿上来加入了拔河的行列。韩虎的力气可以拽牛而回,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完全可以与典韦、周仓媲美。他一上来南烨就感到压力大增,控制白罴使出了十成力气。 白罴和三人一尽全力,那长绳可就禁不住了。众人只听“嘎嘣~”一声,长绳从中断裂,典韦三人“噔噔噔~”倒退了几步,韩虎收力不住还坐到了地上。南烨可以用心神控制白罴的动作,可是却控制不了白罴的反shè神经。他根本来不及后退卸力,白罴就一个后滚翻在地上打了个滚,众人见状又是哄堂大笑。 南烨见白罴竟能力敌三将心中欢喜,有白罴在身边当作奇兵,便是吕布南烨也可不惧。只不过白罴无法使用武器有点闹心,看来还要给它添上一副铠甲鞍缰才好。危急时可以依靠重甲硬抗吕布画戟,只要拼得近身,南烨就不信吕布肉搏还能胜过白罴。 这头白罴虽是山中猛兽,可只要不发威,单看外表还是蛮可爱的,这也是动物园熊山受欢迎的原因。南烨控制的白罴知情识趣,与马戏团中表演节目的黑熊也差不多。一番表演下来为宴席增sè不少,有了白罴助兴众人尽欢而散,也没人再责怪南烨不顾政务出门远游了。不过众人都当白罴只是个坐骑,谁也没看出它还是个生物武器。 虽说酒席撤去已经很晚了,可南烨还是不忘好好疼爱蔡琰一番。他们两人聚少离多,南烨总想着抓紧一切时间补偿蔡琰,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补偿自己。 次rì天明,修炼了一夜房中术的南烨神采奕奕的投入了工作之中。交州的内政发展如今已然走上了正轨,相对公平的律法也修订出来开始执行。南烨要处理的无非就是再次出兵讨董之事。 南烨这次决定出兵的理由其实非常简单,就是他知道董卓会死,此战可胜。当然在他心中还潜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理由,便是希望早一步杀死董卓,帮貂蝉改变命运。 从一个现代人的角度来看,董卓权倾天下,吕布威猛帅气,貂蝉周旋于两个极品男人之间左右逢源玩无间道似乎是件很浪漫的事,很多现代女xìng巴不得自己是貂蝉呢。可是置身汉末数载的南烨明白,贞洁对于一个古代女xìng来说是多么重要。貂蝉所背负的大义和所受的委屈绝对不是一个美女脚踏两条船那么简单。 南烨并未见过貂蝉,谈不上喜欢,更谈不上爱,用敬佩和怜惜来形容倒是恰如其分。不论貂蝉施展连环计是为了天下百姓还是为了报答王允恩情,这种牺牲jīng神都让南烨感到敬佩,同时也为貂蝉一生的悲惨命运感到可怜。所以他才同意兵进长安,想抢先一步诛杀董卓。 由于麾下文臣武将对于出兵之事都很赞同,南烨本以为自己可以统领十万甚至数十万大军直逼长安,可没想到最后从戏志才那里得知交州可用的jīng兵唯有三万。这让南烨一下子就火了,合着一群人叫的挺欢却根本没兵可用。诸侯虎牢关讨董的时候好歹还有三十万人呢,自己三万就想兵进长安打董卓,这不是开玩笑嘛! 南烨对着戏志才劈头盖脸的问道:“兵呢?我的兵呢?在科学城里我还统帅三万jīng兵呢,怎么交州多了四百万人口,我还是只有这三万兵?这人都让你吃了不成?” 面对气急败坏的南烨,戏志才一点也不急,缕着两撇小胡子道:“忠可没那么好的胃口,吃下如此多的人马。飞燕、宣高等人虽说带来不少兵马,可法师也该知道黑山军、泰山军的士卒都是何等货sè。在公明、高顺这二位练兵将军眼中,那简直就算不上士卒,就算给法师,法师也定然不会用的。至于交州训练完毕的士卒还要派往各地镖局,还要用来组建水军,还要留兵驻守交州,还要帮助百姓屯田,还要……” “打住!打住!我也知道交州用兵之处不少,可三万兵也太少点了?”南烨止住戏志才的话头道。 戏志才摇头道:“兵贵jīng,不贵多。法师讨董有这三万人马足矣,当初法师追击董卓不是也用的三万人马?若法师还嫌不够,便将亲卫带上。” 南烨闻言鼻子差点气歪了,他就那一百亲卫,就算加上也不过三万零一百,根本没什么区别。南烨气道:“追击董卓之时我还有飞燕等人相助,兵马接近十万。又有曹cāo先攻一阵,破了董卓伏兵。再加上洛阳百姓士卒心向我等,董卓被诸侯吓得胆寒,这才侥幸取胜。此次只有三万人马如何能胜?” 戏志才掰着手指细数道:“法师这三万远征军皆是交州jīng锐,文远、子龙麾下的三千骑卒和高顺麾下的一千陷阵营皆在军中,这三万士卒以一当十足矣抵得上三十万人马,此其一也。董卓在长安倒行逆施,法师在长安则颇有人望,长安百姓同样心向法师,此其二也。此次法师出兵虽无曹cāo等诸侯相助,可却有长安朝臣以为内应,大可不必担心中伏,此其三也。董卓先前败于法师之手,如今法师出兵必令其丧胆,此其四也。忠以为有此四胜,此战与之前法师追击董卓一战并无不同之处。” 南烨一听戏志才将自己刚才所用的取胜理由全都照搬过来还给自己顿时哑口无言。愣了片刻才道:“若那董卓死守长安关隘又该如何是好?” 戏志才笑道:“法师能取则取,不能取便撤军也无妨。此战一是为响应朝臣大义,二是为了练兵,只要出兵便可,胜负无关紧要。”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13 南烨听戏志才说胜负无关紧要当时便怒了,他的作战宗旨就是只打胜仗,打能赚钱的仗,绝不做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于是便对戏志才道:“志才也熟读兵书,应该知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rì费千金。国之大事啊志才!rì费千金啊同志!庙算不胜啊我的祖宗!若是胜负都无关紧要,这仗还打什么劲啊?” 戏志才当然知道南烨引用的是《孙子兵法》,他微微一笑对南烨道:“法师所言忠岂能不知?忠还知道法师百战百胜从未在战场吃亏。昨rì言及出兵之事并未细说士卒数量,法师便欣然同意出兵。由此可见法师未卜先知早有胜算,又何必在此为难于我?忠只问法师一句,只有三万人马,法师战是不战?” 南烨是因为知道董卓离死不远了这才答应出兵。戏志才则是算定了南烨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这才压缩兵马,降低远征成本。此时南烨若说战,那此战必胜,三万人马足矣。南烨若说不战,则此战必败,戏志才便要另行安排,从各处再调拨人马。 南烨可不知道戏志才还有两手准备,他见戏志才吃定了自己便无奈道:“当然要战!此战就算不胜也不会吃亏便是,三万就三万。” 一旦南烨做出了决定,麾下文武乃至整个交州便会围绕着他运转起来。因为南烨不但是交州牧,还是交州百姓的jīng神领袖,是所有人的信仰。数rì之内,三万大军便准备齐全,白罴的一身特制铠甲也在交州科学研究院下属的秘密兵工厂连夜赶工完毕。 交州科学研究院是南烨成立的特殊机构,其前身便是科学城中的兵工厂。这里汇聚了南烨弟子和无数技术人才,专门研究提高科学技术实力。蔡邕、王翼、左、左伯、师袁宜、谢胜、毕岚都是这里的负责人。研究院不但研究各种民用科技,还有秘密的兵工厂专门研究军用科技,生产各种武器、盔甲和军用器械,就像三国游戏中的技术工房。 南烨早就密令科学院开始研究双边马镫、马甲、连弩、投石车等“先进”武器,也有了一些成果,只是还没有大规模装备士卒罢了。因为南烨担心一旦将这些技术大面积投入使用,便会被其他诸侯窃取,最后的结果便是造成更多的士卒、百姓在战乱中伤亡。 南烨深知科学技术是柄双刃剑,用不好就会伤及自身。试想一下,若是灵帝、董卓、十常侍掌握了飞机、大炮、原子弹,那简直就是全世界的灾难了。所以南烨并不打算在民智未开的时候去研究火枪、大炮之类的热兵器,就算是冷兵器他都是极其小心谨慎的使用,以免被其他诸侯窃取滥用。 当一切准备就绪,南烨便挥军启程了。这次跟随他一起北上的将领除了典韦、周仓之外还有赵云、徐晃、高顺、张燕、张白骑、管亥、臧霸七将,张辽、张郃等人留守交州。 戏志才本想让田丰随军参谋军事,不过却被南烨拒绝了。一方面是因为交州有不少政务需要田丰、沮授等人处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南烨害怕田丰破坏了自己的整体部署。这倒不是南烨怀疑田丰的智计不高明,而是他担心田丰智商太高,说不定就趁乱把长安攻陷,也让自己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乐子就大了。南烨记得历史上的田丰就曾劝过袁绍奉迎天子,南烨不打算用这个策略,自然不带愿带他出征,就像他当初不愿带戏志才进洛阳救驾一样。 南烨引三万兵马一离交州,董卓便得到了消息。正如戏志才所言,董卓对南烨又恨又怕,当初弃了洛阳他还能迁都长安,此时董卓可没地方再迁都了,便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吕布对董卓道:“义父不必担忧,南烨此来只带了三万人马,不过疥癣之疾,孩儿领军将其杀散便是。” 董卓大笑道:“我儿果然勇武非凡。只是那南烨jīng于术法诡计多端,只怕他不与我儿正面交锋,反施诡计。” 吕布心里其实也有点肝颤,他最有自信的便是武艺,可偏偏南烨麾下的猛将不少,典韦、史阿等人皆是超一流高手,何况还有王越这个剑神。吕布就算比试自己最擅长的武艺都未必能胜南烨,何况南烨再施展术法妙计?那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嘛!于是吕布只得沉默不语。 李儒见状道:“太师所言有理,我倒有一计可以令南烨不战自退。” 董卓奇道:“文优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李儒道:“潼关固则全秦固,南烨由荆州北上必走洛阳过潼关,太师只要出兵五万,rì夜固守潼关,南烨必不得寸进。交州路远,运粮不便,时rì一久,南烨不战自退矣。” 董卓闻言笑道:“此计果然绝妙!便让我儿奉先统其麾下六健将把守潼关如何?” 李儒知道吕布虽勇,可是却有勇无谋,喜欢争强斗狠,万一被南烨用计取了潼关,那便悔之晚矣。于是便道:“南烨兵马甚少,太师无需过于忧虑。守关之事交与李傕、郭汜便可,奉先将军还是留在太师身边守卫以保万全才是。” 董卓也知道自己在长安不得民心,身边若是没有吕布守卫,说不定便有刺客乘虚而入。于是点头道:“就命李傕、郭汜、樊稠、张济领兵五万去守潼关。” 李儒又对董卓道:“南烨兵马虽少可其人与诸侯交往甚密,太师还需要防备诸侯来援。” 董卓笑道:“北面袁绍与公孙瓒正在磐河厮杀,南面刘表、袁术、孙坚不睦,还有谁会来助南烨?” 李儒摇头道:“南烨与这些诸侯皆有交往,就怕其借机调停诸侯休战,重聚诸侯来攻我等。” 董卓惊惧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李儒道:“袁绍与公孙瓒皆是当今豪杰。太师宜假天子之诏,先一步差人令之和解。二人感德,必顺太师矣。刘表、孙坚若来,必与南烨一路,只要固守潼关令其不得进兵便可。” 董卓道:“就按文优所言。”次rì便遣太傅马rì磾、太仆赵岐,持诏书前去劝袁绍、公孙瓒讲和。 潼关在今陕西省临潼县东北10公里,是古代洛阳、长安间的重要关口。它北濒黄河,南倚华山,既是出入关中平原的通道,又是长安东面的屏障,还控制着陕、晋之间最重要的黄河渡口——风陵渡。 南烨兵到潼关就见关上秀旗招展,高悬免战牌。南烨不愿强攻关隘便命人扎营关前,每rì关前叫阵。 李傕、郭汜得了董卓吩咐,不论南烨如何骂阵,二人就是死守不出。赵云、高顺等人纷纷请战想要强攻关隘,却全被南烨拒绝。因为南烨清楚的知道,要凭三万人马攻陷五万士卒把守的潼关根本不可能,就算攻陷此关也会损失惨重,再无力进攻长安了。 好在南烨营中并不缺粮,他的粮草都是刘表从荆州供给,再从交州还钱给刘表,如此一来就免了中途运输不便。按照南烨原本的计策,是想先在此扎营月余,待到关中松懈便放出营中缺粮的风声,而后假意退兵,引李傕、郭汜来攻。那时便可伏击李、郭二人,趁势破关。可让南烨没有想到的是还没等计划实施,潼关附近的百姓便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二十八回除白罴计得金尸收密信潜行长安(14 潼关在洛阳与长安之间,这两地的百姓无人不恨董卓。南烨只在潼关前驻扎了数rì,周围百姓便都知道了此事。这些百姓早听说南烨迁洛阳百姓入交州,所以纷纷来投南烨,希望南烨引领他们一同南下,逃避董卓暴政。 最初来投南烨的还只是数百个逃难的百姓。这些百姓有些是董卓火烧洛阳时逃到山中避难的,有些是被董卓通货膨胀搞的家破人亡的长安百姓。南烨见这些百姓要追随自己前往交州自然不能不管,便让他们单独扎营,还将军粮分给百姓。 百姓见南烨仁慈皆感其恩,便帮南烨伐木砍柴,打造攻城器械,也算为攻打董卓尽一份力。南烨此次出战带的皆是jīng兵,若当工兵使用便有些大材小用了。百姓此举正合南烨心意,便将这些百姓组织起来,在营中做些杂务。 来投南烨的百姓有了事做,觉得自己能尽微薄之力帮上南烨法师讨董非常开心也十分自豪,出营伐木全都自称是南烨麾下。一来二去,周边百姓皆听说南烨法师正在潼关前招兵买马讨伐董卓,结果争相来投,十数rì工夫便聚集了上万穷苦百姓,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百姓争相传唱道:“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法师兮复得生。” 能被百姓颂扬南烨是很开心,同时也有些苦恼。他营中本不缺粮,一下子增加了上万百姓,这粮草可就真不够了。之前南烨是盼着李傕、郭汜出关迎战,可是现在他却害怕二人出关劫杀这些手无寸铁身无甲胄百姓。 徐晃也发现营中缺粮,便对南烨道:“如今百姓争相来投,法师还是早做安排,否则营中粮尽,我等只得退兵。” 南烨还打算解救貂蝉呢,哪能一仗不打便退兵?可是这潼关显然不是强攻就能拿下的,之前的计策也被百姓打乱。南烨想了想,只有与关中之人里应外合才是破关良策。于是对徐晃道:“百姓来投乃是民心所向,我等不能不纳。公。公明安排一千士卒,先护送一万百姓回交州。我再写信与刘景升多供些粮草。” 徐晃道:“法师之策虽好,可只是解了燃眉之急,并无法破关。若陆续再有百姓来投该当如何?” 南烨道:“近rì来投百姓不少来自山中,知道通关小径。我打算从小路入长安,联络朝中忠贞之士,或伪造假令调李傕、郭汜出关,或让朝臣协助混入关中,如此便可里应外合破关而入。” 徐晃闻言急道:“法师不可!长安如同龙潭虎穴,法师怎能轻易涉险?子龙武艺高超智勇双全,不妨让子龙前去联络。” 南烨摇头道:“此事关系重大,子龙年纪尚轻又不识朝中重臣,万一朝臣疑心不肯相帮反卖子龙,岂不是白白送了xìng命?我意已决,公明不必再劝。你在此处谨守营寨,百姓一旦满万,便遣一千士卒送入交州。我走之后公明小心关中异动,见机行事。破关之后急攻郿坞,缓攻长安。” 徐晃奇道:“为何先攻郿坞?” 南烨解释道:“我等若施计破关,董卓必难防备,正可趁机再下一城。郿坞之中皆是董卓家眷心腹又是其屯粮之所,若直取长安令董卓逃回郿坞据守,则郿坞难攻矣。若先攻下郿坞令董卓守长安,则可与朝中忠臣和满城百姓里应外合,长安易破矣。公明取了郿坞之后便小心守城,等我汇合后再谋长安。” 徐晃知道南烨本事,听他说的胸有成竹便道:“法师既然早有定计晃便依计而行,还望法师一路小心,莫要轻易涉险。” 典韦在南烨身后道:“公明放心,有俺与元福在,便是龙潭虎穴也保法师平安。” 南烨摇头道:“你等目标太大,带着你二人只会引人注意,更不安全。此次去长安不同于南疆,朝中大臣多有人认识我等,所以你二人留下助公明破关便是。” 典韦、周仓一听南烨不带他们两个,当时就急眼了。典韦道:“此去危险重重,法师又不会武艺,怎可只身涉险?若有万一,我等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南烨劝二人道:“此去看似危险,实则安全。朝中之人谁忠谁jiān我已知晓,入城之后不会乱撞。只要投到司徒王允府上或是皇甫将军府上,二人便可保我安然无忧。若真有万一,我只要骑上白罴,任谁也拦不住我,你等耐心等候佳音便是。” 徐晃也道:“兵者诡道也!董卓等人定然想不到法师会只身入城,反而是你等跟随法师引人注意。” 典韦、周仓自然是希望南烨越安全越好,最后只得留在了营中。南烨为了混进城去特意命人去找来一套逃难百姓的衣服,那衣服上的窟窿补丁南烨还可以忍受,不过那味道实在是有点呛人,不得不再命人清洗一遍。 穿越这几年南烨入乡随俗一直没剪头发,此时换上百姓衣装,又在头脸身上抹了些泥土灰尘便与寻常百姓无异。都说人靠衣装,南烨这一变装束,就连典韦、周仓都差点认不出来。可徐晃仔细一看,还是能发现南烨的与众不同之处。 首先南烨面无菜sè,嘴唇红润,肌肉结实,皮肤白皙而有弹xìng,双眼明亮而有jīng神,手上虽有练兵时留下的茧子可是并无皴裂之处,而且南烨腰不弯,背不驼,气质一点也不像唯唯诺诺的百姓,反而像个战无不胜的将军。 南烨听徐晃说出这么多破绽,顿时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徐晃微微一笑道:“法师若能吃苦,我保法师到达长安之时与寻常百姓无异。” 南烨道:“吃些苦倒是无妨,被人识破才是要命的事。公明有计直言便是。” 徐晃三言两语将办法说出之后南烨简直都快哭了。不得不说徐晃的计策不错,只不过也太缺德了点。南烨犹豫再三之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了徐晃之计。当天夜里南烨便在营中找到了一个知道通关小路的百姓做向导,连夜过了潼关向长安方向走去。 潼关到长安二百八十里,南烨走了三天三夜才见到雄伟的长安城。当他看到那巍峨的城墙时,激动的差点哭出来。此时的南烨眼睛也没神了,嘴唇也干裂了,脚步也虚浮了,真的和逃难百姓没什么差别。 南烨一边在心里骂着徐晃,一边往城门方向走去。其实徐晃的计策说来也简单,就是让南烨只带一天的干粮和水。当时南烨觉得饿两天没什么,可真的到了饥渴交加的时候他才知道这饿肚子的滋味有多难受。正应了那句俗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饿得慌,更何况还是饿了两天呢。南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罪,简直在心中把徐晃祖宗八辈都骂遍了,直后悔没把会易容术的张宁带上。 徐晃这招确实损了一些,不过也确实管用,那些守城士卒看都懒得看南烨一眼便放他进城了。南烨入城之后一路打听,直奔司徒王允府邸。原本还有一个皇甫嵩的府邸可去,不过却被南烨直接忽略了。这倒不是因为南烨心系貂蝉,而是因为皇甫嵩是御史中丞。 南烨在心中是这么盘算的:王允是司徒,皇甫嵩是御史中丞,司徒比御史中丞官大啊!官大自然有钱,有钱吃的就好,所以王允家比皇甫嵩家伙食好,还是去王允府中混吃混喝!饿的两眼发花的南烨此时除了吃喝之外已经不会考虑别的了。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1) 貂蝉今rì十分开心,并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只是因为今天是司徒府中的下人上街购买胭脂水粉的rì子。每到这一rì,貂蝉和她的一群小姐妹就可以从后宅到前院来,在那骡马大车上挑拣自己喜欢的胭脂,还可以顺便挑几种蔬果回到后宅烹制自己喜欢的食物。 王允的府邸虽说不小,可也没大到皇宫内院的程度,从后宅到前院的距离不过几步路而已。可就这几步路,对于貂蝉等一班歌姬来说便如同咫尺天涯,若是没事她们根本不能离开后宅,更别说出门在外了。所以就算是从后宅到前院这点小事也让貂蝉兴奋不已。 汉代的歌姬又叫歌jì,是在宴席上表演歌舞的艺人。从君主、大臣到贵族皆有圈养歌姬的以为娱乐的习惯,少则数十,多则数百。东汉梁冀就蓄养了上千名歌姬。这些歌姬有些会成为贵族的宠婢,有些会被正式纳为妾侍,更多的是被作为礼物转赠他人。秦始皇的母亲赵姬嫁给吕不韦前就是邯郸的歌jì,后来又被转赠与秦庄襄王子楚生下了秦始皇。 既然歌姬是主人的私产,自然不能随意外出。平rì貂蝉和一班歌姬只能在司徒府后宅演习歌舞,做些女红。貂蝉已经看倦了后宅的景物,只有到了前院,她才能见到那高大的骡马,看到街上往来的行人,这就足以令她开心不已。 自从貂蝉懂事以后,最快活新奇的rì子应该就是跟随王允从洛阳前往长安的旅途了。那段路程对于献帝、董卓、大臣、百姓来说可能都是噩梦,可是对于貂蝉来说却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那时貂蝉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百姓,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第一次知道这世界如此广大,第一次认识到在府邸和皇宫的围墙之外还有另一番景sè,第一次见识到了战场厮杀,也是她第一次听到无数人齐唱《凯歌》…… 太多的第一次给貂蝉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能歌善舞的她还从来不知道一首曲子能有那么大么大威力,能够如此鼓舞人心惊天动地,能够吓得jiān臣董卓和其爪牙吕布落荒而逃。 坐在飞驰的马车上,貂蝉一边紧紧握住车沿以免自己跌下车去,一边听着那南腔北调却慷慨激昂的歌声。她不禁遐想,能够编出如此曲调,能够让无数士卒百姓齐心而唱的光华法师一定是天下最了不起的英雄。 貂蝉那时虽然并没有见到南烨法师,可是她心中却在不停想象着南烨法师的模样。当想到自己只要跳下车去,说不定就能见到法师,追随南烨法师和百姓同赴交州,貂蝉心中便产生了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可是最终还是理xìng战胜了冲动,让她没有做出傻事跳下车去,跟随王允一同来到了长安。 长安与洛阳虽说是两座不同的城池,可是对于貂蝉来说却并没有太大区别,她和姐妹们还是如同笼中之鸟一样只能在内宅活动。貂蝉不止一次在后悔自己缺乏跳下车去的勇气。 今rì貂蝉却没时间后悔,她还要抓紧每一刻去看看前院的风景,摸摸那骡马的鬃毛,瞧瞧府门之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貂蝉与二十个姐妹挑选胭脂食材的时候,便听到府门外吵吵嚷嚷,似是发生了什么争端。和貂蝉一起的二十名歌姬平rì也如貂蝉一样闲极无聊,见府门外生了事端,忍不住都放下了手中的胭脂跑到门口看个究竟,貂蝉自然更不例外也同众姐妹一同到了门口。 南烨今天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了。他进了长安一路打听就到了司徒府,没想到长安城门没拦住他,这司徒府的门卫却将他挡在了门外。 “二位将军,小人王华,家父王越与王司徒乃是故交。皆因家中遭了兵乱,家父蒙难。这才留下遗命,让小人进京来投司徒谋个差事。本有书信一封为证,不幸半路丢失,还请劳烦二位将军通报一声,便说故人之后相投。只要司徒见我必知其中情由。”南烨知道王允一直在暗中图谋董卓,可不知道这守门士卒靠不靠谱,自然不敢报出真实身份,不过他相信只要见了王允一切便都好办了。 守门的两个士卒上下打量了南烨一眼。还别说,南烨饿了两天真能以假乱真,至少两个守门士卒没看出南烨身上的王霸之气来,只看见他一身破衣衫,听见他肚子咕咕直叫了。于是便道:“哪里来的乞丐?也敢到司徒府上招摇撞骗,还不快滚!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在东汉末年本就民不聊生,饿殍遍地,被董卓统治的地区更是如此。这人一饿极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便是人吃人也不稀奇,冒充亲友投身富户混口饭吃就更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两个守门士卒将南烨当成乞丐也很正常。 南烨知道自己这一身行头不好看,又不能此时暴露身份,只好强压心头怒火恳求道:“两位将军明鉴,小人绝非乞人,只要两位将军通报一声让小人见司徒一面,真伪立证。若小人冒充甘愿领罪。” 两个守门士卒冷笑道:“嘿嘿~就你这样乞丐我等兄弟每rì少说打发十个八个,若人人皆去见司徒公,那司徒公也不用上朝了。我等知道你这厮怎么想的,不就是听说司徒公仁义,想要向司徒公讨口饭吃吗?不瞒你说,若真让你见了司徒公,即便司徒公不认识你爹也不会呵斥于你。十有**还会可怜你这厮,赏你顿饱饭吃,说不定还有钱拿。可你走后,我等二人就要倒霉了。放闲人进司徒府可不是小过,所以你还是快滚!” 南烨听完这个气就别提了,早知道自己不扮什么百姓,扮个文士也好。合着自己吃苦不说,还被人瞧不起,连门都进不去,这叫什么事啊?可今rì若不入此门,破关之事便没了着落,最关键的是还要接着饿肚子,这可是南烨忍受不了的。如今他已经没多余力气再去找皇甫嵩的府邸了,再说就算到了皇甫嵩那里也许还是一样的待遇,那还不如想想办法见王允呢。 饥渴交加的南烨脑子已经转不动了,他琢磨着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了,只要闹将起来让王允出府一观,自然就能认出自己。于是道:“两位将军,小人句句皆是实情。若是小人可以证明自己乃是名门之后,两位将军能否代为通禀?” 两个守门士卒对视一眼又笑了出来,其中一人道:“哎呀~哎呀~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子的名门之后。适才你不是还说书信丢失吗?如今又想耍什么花样?” 王允写给南烨的密信他根本不敢带在身上,怕人搜检出来,那不是就全都露馅了嘛!所以南烨才称丢失,此时他要证明自己只得说道:“小人自幼随家父习武,若是小人得罪战胜二位将军,能否证明小人是名门之后,请二位将军通禀一声呢?” “啊?哈哈哈~~~”两个守门士卒一听此言便大笑起来,一人道:“兄长,此人原来不是乞丐,而是个疯子,竟敢来此找我等麻烦,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另一个守门士卒笑道:“可不是嘛!既然他要找打,我等还客气什么?”说罢举枪便砸南烨。他不刺只砸也是不想在府前闹出人命,想打跑南烨算了。 南烨话已出口自然有他的打算,早已施放了控己技能,魂魄浮在半空控制住了身体。自从南烨修炼房中术以来体质渐强,一旦配合控己技能便可顶上一个三流武将,这事儿除了南烨自己谁也不知道,也是南烨保命用的招数,没想到今rì不得已用在两个守门小卒身上了。 控制着身体险险躲过了士卒的一击,南烨突然发现一件令他十分开心却又十分头痛的事。当他使用神眼技能灵魂出窍进入上帝视角的时候,肚子竟然感觉不到饿了,身上饥渴乏力的感觉也一起消失了,只不过身体的行动力比往rì要慢上不少,就好像体力用尽的感觉一样。看来身体状况虽不能影响到魂魄的状态,却也可以影响到**实力的发挥。 守门士卒见一枪没有砸中南烨感觉很丢面子,又将手中长枪横扫过来。另一个士卒也不上前帮忙,只是咧着嘴看笑话,还时不时的嘲笑同伴两句。 南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好也不想久战,躲过士卒横扫一枪之后近身一步,一个上勾拳便打在了那守门士卒的胃部。别看胃部并非致命要害,可是一旦击中就会有大量分泌的神经物质突然涌向大脑,导致神经信号混乱。 守门士卒被南烨一拳击中之后胃袋一阵痉挛,一口胃液便喷了出来,紧接着瞬间失去了意识。南烨躲开了那个士卒的呕吐物后俯身拾起了地上的长枪,而后向另外一名士卒勾勾手指,用jīng神控制着身体发出声音道:“你还要来试试吗?”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2) 一旁看笑话的守门士卒压根没料到南烨还有这等本事。他与倒在地上的士卒称兄道弟,武艺也是半斤八两。南烨空手就撂倒了兄弟,此时手里有了长枪岂不是更难对付?这士卒又往门里门外一看,只见门外已然有不少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门里就更是群雌粥粥热闹非凡。 当这守门士卒望见貂蝉也在门里看向这边的时候顿时羞臊的面sè通红,好像丢了天大的面子一样。他再也不敢与南烨较量,生怕自己也满嘴污秽倒地不起,那可就把脸丢到姥姥家了。于是指着南烨sè厉内荏的叫嚣道:“你这厮胆大包天,竟敢到司徒公府上伤人。够胆你就别走,待我禀明司徒公将你治罪。”说罢便向门里跑去,就连倒在地上的同伴也顾不得了,可就算这样,在他跑过貂蝉身边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貂蝉并不知道自己在王允府上是公认的女神级人物,府中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一个不在暗中喜欢她的。就连王允的三个儿子王盖、王景、王定都不止一次想要讨貂蝉回去做妾,可都王允一一拒绝。因为王允自己还要留着貂蝉过眼瘾呢,他要是年轻十岁尚能人道早就把貂蝉吃了,哪儿还轮得到三个儿子? 那守门士卒自然也不例外,在暗恋的美女面前丢了脸,他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哪儿还敢再与南烨交手丢更大的脸?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就是还有个更丢脸的难兄难弟陪着,否则他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烨见那守门士卒跑回去叫人反而松了口气,只要见到王允就什么都好办了。他知道自己施展控己技能后的武力已然达到了三流武将水准,大概和臧霸不相上下,根本不是两个寻常士卒能挡得住的。 适才那一拳南烨打的不轻,生怕将那士卒打出个好歹不好向王允交代,于是取消技能回过魂来将那士卒扶起,又摸了摸鼻息,发现人还没死才松了口气道:“兄弟,得罪了!”说罢扶那士那士卒坐起,倚靠在门前的石狻猊基座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南烨也不等那报信士卒回来,抬脚便往府里闯。这倒不是南烨不知礼数,而是事情已然闹到这个地步,与其呆在门外让众多百姓围观,还不如走进门里与王允交涉。一方面可以给王允留些脸面,另一方面南烨也怕王允认出他来请他进府的时候被门外的有心人看在眼里,窥探自己身份。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L A 当南烨登上台阶一脚跨进府门的时候当场便愣住了,只见二十余名少女正挡在自己面前。只听为首的姑娘娇声呵斥道:“阁下既是名门之后,如此硬闯司徒府恐怕于礼不合?” 南烨闻此天籁之声更是一愣,他定睛一看眼前说话的女孩儿心脏几乎停跳了半拍,呼吸也瞬间一顿,一种美若天仙的惊艳感觉油然而生。南烨并非一个相信一见钟情的人,过去也一直将“人见人爱”当成一个夸张的形容词。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的确就有那种令人一见便可心生爱慕之情的感觉,她的美浑然天成简直令人感到窒息。 古今中外,南烨自认为也见过不少美女。可不论是现代的影视明星还是蔡琰、何皇后这样的古装美女都不及眼前的少女这般国sè天香。此女生的云鬟雾鬓、螓首蛾眉、双瞳剪水、瑶鼻娇俏、朱唇皓齿、细耳碧环,五官相貌单独拿出一样皆是尽善尽美,组合在一起更是天姿绝sè。就这人间极品的脸蛋便足矣让任何一个男子心动,更别说此女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玉骨冰肌、亭亭玉立。吹弹可破的赛雪肌肤再加上一袭淡紫长裙和环佩铿锵,当真千娇百媚,倾城倾国。 这少女身后站立的二十个姑娘也不能说不美,可是此时南烨眼中偏偏只剩下她一人,全然不知她身后女子长得何等模样,甚至都忘了她身后还有别人,也忘了口中的干渴和腹中的饥饿。 南烨就算不用技能也知道眼前这个天使面容、魔鬼身材、二八韶华、童颜**的祸国殃民级别美少女便是貂蝉无疑。原本南烨以为蔡琰97的魅力值已经非常之高了,貂蝉再美也美不到哪里去。可是当他真的见到貂蝉便知道了二人差距就如同吕布和张飞、关羽的武艺差距一样,虽然将星只差了一两颗,但却是压倒xìng的优势。单论武艺天下无人能及吕布,而单论容貌之美世间也无人能及貂蝉,难怪有人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女中貂蝉,戟中方天。” 呆呆的愣了半晌之后,南烨才想起貂蝉当面,正该存星才是,二话不说暗中施放了技能。貂蝉的个人档案也瞬间出现在脑海之中。 姓名:任红昌又名:貂蝉 体力:61技能:无 统帅:30技能:无 武力:26技能:无 智力:81技能:辩才、识计、用间 政治:65技能:人才 魅力:100技能:俊美 将星:363特殊技能:倾国、闭月 将星录:貂蝉,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传说她午夜拜月之时,月里嫦娥都自愧不如,匆匆隐入云中,固有“闭月”之称。其自幼人才出众,被选入汉宫,掌管貂蝉冠,故称“貂蝉”。十常侍之乱时避难出宫,被司徒王允收留为歌姬。连环计实施的核心人物,后为吕布妾侍,白门楼吕布殒命后不知所踪。一说成为曹cāo的歌女,一说被曹cāo赠于关羽,后遭关羽斩杀,一说死于乱军之中。扑朔迷离的女中豪杰,既有过人魅力又有过人演技。 貂蝉见南烨并不答话,而是盯着自己不错眼珠也并不生气。她早见惯了男子这副嘴脸,几乎与她初次相遇的每一个男子都会看上半晌才能回魂。这也是王允不让她外出的原因之一,实在是太容易引发交通事故了。 习惯了男子惊艳的目光,貂蝉也学会了借此机会观察男子。身后姐妹的窃笑并没有让貂蝉分神,因为少见生人的缘故,貂蝉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观察外人的机会。早在南烨与守门侍卫争执的时候貂蝉便与一班姐妹到了门口,也听南烨说自己是名门之后,此时她仔细观察,便发现南烨果然没有撒谎。 南烨满面尘土一身风沙不假,饿了两天饥渴交加也不假,可是这些改变的只是南烨的外貌,很多骨子里的东西并非几rì之内便能改变的。细致的貂蝉便发现南烨面上虽有尘土但难以掩其皮肤白皙,身上衣衫虽然破旧但难以掩其挺拔身姿。回忆南烨刚才对着守门士卒勾手指的样子,貂蝉便肯定眼前男子自信满满气度十足,绝非小门小户出身。 貂蝉自幼被选入宫中,看惯了各sè人等与宫廷中的勾心斗角。因此她不但会看人,而且自身也演技出众,不论何时何地都能很好的掩盖自己的真实情感,以一副讨人喜欢的笑脸迎人,这也是她经历了十常侍和董卓之乱还能平安活到现在的原因之一。 但凡演技出众的人大多也能看出别人的演技如何,南烨这个扮相在守门士卒眼中就是骗吃骗喝的乞丐,可是在貂蝉眼里则更符合落魄贵族的形象。因此貂蝉断定南烨没有撒谎,既然对方没有撒谎,那便真的可能是王司徒的故人之后,貂蝉便决定不再为难此人。 可是还没等貂蝉开口,她身后的一个泼辣姑娘便道:“你这登徒子,为何盯着姐姐不放?小心我等将你的眼珠挖出来喂狗。” 王允府上这些歌姬长相技艺都不差,可是这自身修养便千差万别了,当着王允她们自然都小心伺候,可是对于一个乞丐便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客气了。 南烨被此女一骂也回过神来,不过他却不愿与这些女孩子一般见识,反而向貂蝉赔礼道:“红昌姑娘神仙中人,是鄙人失礼看得呆了,不想唐突了佳人,还请姑娘恕罪!” 刚才骂南烨的泼辣女孩儿闻听此言笑道:“你这登徒子好生奇怪,到底在与何人说话?我等这里可没有什么红昌姑娘,你这等乱认的伎俩可别想骗得了人,还是快快滚出府去,免得司徒公来了给你好看。” 貂蝉闻听南烨叫自己红昌顿时瞪圆了一双美眸。古时的女子名字贱,一旦入宫或成了歌姬便不再会用本名,而是用主人赐下的名字称呼。自从貂蝉年幼入宫,她的本名便被人遗忘了,众人皆呼其为“貂蝉”,到了王允府中也没有改名还叫貂蝉,因此府中歌姬无人知道她的真名本姓,就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貂蝉万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能叫出自己原来的名字,她忍不住再次盯着南烨打量,想要看出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南烨一口叫出貂蝉名字也并非没有用意,他想留在此处不被赶出府去,至少要有人为他说话才行。万一那守门士卒没有找来王允,而是找来了一群士卒,那南烨就没地方哭去了。所以他才决定引起貂蝉的好奇,也好让她在众人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让自己能顺利见到王允。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3) 貂蝉就算再会看人她也想不到眼前之人就是天下闻名的南烨法师啊!不论她怎么看还是再也看不出南烨破绽,也不记得曾经与此人相识。貂蝉又不好意思去问南烨如何知道自己闺名,便又仔细回忆此人是不是儿时玩伴。 南烨与貂蝉这是第一次相见,貂蝉在回忆之中又怎么找得到南烨影子?她秀眉微蹙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南烨看着貂蝉蹙眉的样子十分可爱动人。这绝世美女果然不同,不论是刚才生气怒叱还是现在皱着眉头都别有一番韵味,不但不难看还更显生动可人。难怪人说西施蹙眉动人心魂,此言果然不虚,貂蝉便也有这般美态。南烨心中不禁感叹:“此女只应天上有啊!” 一班歌姬也看出貂蝉神sè不对,以往她虽爱观察人,可也只是暗瞟秋波偷看一眼,绝不会做出直视男子这等失礼的事来。更不会见人赔礼而不回礼,不论对方身份如何,这样做都是很失礼的,从小接受宫廷教育的貂蝉可做不出这种事来。 貂蝉身旁的一名歌姬拽了一下貂蝉的袖口,小声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还是被这登徒子气到了?我等这就将他打出去给姐姐出气。” 貂蝉在一班歌姬中虽不是年岁最大却是技艺最佳最得王允宠爱的,所以一班歌姬都称其为姐姐,以她马首是瞻。貂蝉一听姐妹要将此人赶出府去急忙道:“你等莫要为难于他。这位公子被你等如此辱骂尚能以礼相待当面赔罪,可见其气度非凡,绝非jiān诈小人。说不定这位公子真是司徒公故人之后,我等若将其打出,司徒公定然怪罪。” 南烨见貂蝉不提自己姓名之事,反而另找了一个十分恰当合理的原由说服一群少女,顿时觉得貂蝉不但容貌出尘脱俗,内心也冰雪聪明,胜过寻常女子。 貂蝉劝阻了一群姐妹之后又对南烨行礼道:“公子若真是司徒公故人之后便不该急在一时,待司徒公到时自然可以可以分辩清楚。还请公子在此少待。” 南烨点头道:“谨遵姑娘之命,鄙人王华,敢问姑娘芳名究竟如何称呼?”他一边问着一边向貂蝉挤了挤眼睛。 貂蝉见眼前自称王华的青年分明认识自己却故意装作不识,分明饥渴交加却还有心与自己搭讪,当真是个有趣的怪人。于是微微一笑道:“小女子貂蝉见过王公子。” 南烨背过《长恨歌》,知道白居易形容杨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貂蝉这一笑风情万种,也让她身后的一群美女黯然失sè。这一幕让南烨心中产生了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一定要让貂蝉摆脱原本的悲惨命运,不再使她成为王允的工具,董卓的玩具,吕布的xìng具。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孩儿应该让自己好好疼爱,幸福一生才是。 突如其来的念头将南烨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心中深爱着蔡琰,并不想让她伤心难过,所以一直没有纳妾。若是南烨有心纳妾,只要勾勾手指,投怀送抱者不计其数。他要是愿意的话,也完全有能力在交州搞个美女海选之类的活动,选出千八百个美女来组建一个后宫。 南烨没有那么做的原因有三,一是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贤淑的蔡琰,二是担心百姓骂他昏庸好sè,三是他看惯了蔡琰这种极品美女之后再也看不上其他庸脂俗粉,就如同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不习惯再去吃糠咽菜一样。 在南烨未见貂蝉之前,他心中想的也不过就是救救貂蝉这个令自己敬佩的女中豪杰,顺便存星、取星而已。可是此时见到貂蝉的笑容,南烨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将这个绝sè少女据为己有,好好珍惜。这绝不是南烨的定力不够,实在是貂蝉太过美艳动人。 貂蝉见南烨又呆住了也不再与他搭话。毕竟她们身份特殊,既是王允私产又是他的预备役妾侍,若与府外男子交谈甚欢肯定是要挨骂的,说不定还会被扣一个勾三搭四不守妇道不忠主人的帽子直接打杀。 南烨看着貂蝉美貌也不觉得时间流逝,好像片刻工夫王允便带领几个家将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南烨虽说是闹事的正主儿,可是他只有一个人目标不大,倒是府门口的一群歌姬先入了王允的眼帘。 王允一见貂蝉和众歌姬在此抛头露面显然更怒,喝问道:“貂蝉,你等贱人不在内宅,因何在此?” 众歌姬被王允一呵斥皆吓的瑟瑟发抖,便是适才那大骂南烨的泼辣女孩儿此时也温顺的像只小猫,真的就像见了掌握生杀大权的阎罗一般。唯有貂蝉面sè不变向王允行礼道:“司徒公容禀。适才我等在前院挑选胭脂,是这位王华公子打伤了侍卫硬闯进来,我等担心惊了司徒公,这才奋力将其拦在此处。王公子自称是司徒公故人之后偏要见您,我等不知真假这才与之僵持在此。还请司徒公明鉴。” 貂蝉这番话既摘清了自己,又表现出忠心护主之意,同时也把南烨来历道出,给了南烨说话的机会,可以说谁都没有得罪。 王允本就宠爱貂蝉,此时听她口齿伶俐一番软语,知道此事与她们无关,气也消了不少。王允又回头瞪了一眼那报信的守门侍卫道:“真是废物,还不如一群女子有用。”说罢又转过头来看向南烨道:“老夫上了些年纪记忆欠佳,敢问王公子令尊何人?如何与老夫有旧?” 南烨刚才见王允来了便低下头躬身施礼,并没让王允看到面貌,此时他低着头道:“回禀司徒公,家父王越曾带小侄在北邙山拜会过司徒公,不知司徒公可曾记起?” 王允一听南烨声音便觉得十分耳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何时听过。于是王允开始仔细琢磨起南烨的一番话来。 王越这个名字并无稀奇之处,而这天下最有名的一个王越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剑师的震远镖局总镖头。王允听说过此人,可并无深交,他也不认识别的王越了。至于北邙山就更是奇怪,王允一生都没去过几次,而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十常侍、何进之乱时北邙山接驾的事了。 王允心中苦思:“王越……北邙山……这一人一地似乎并无关联啊!等等……关联……南烨法师!”王允脑海中灵光一现想起一个人来,浑身就是一哆嗦,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想象正统帅兵马进攻潼关的交州牧南烨会单枪匹马跑到自己府上来,可是刚才那声音分明是南烨法师无疑。 为了解除心中疑惑,王允对南烨道:“哦~~~老夫似乎有些印象,王贤侄可否抬起头来让老夫一观?” 南烨闻言抬起头来直视王允道:“小侄王华拜见司徒公。” 王允见过南烨本人,而且二人还有些交情,再加上他们志同道合都视董卓为敌,算是同一阵营的战友,所以王允对南烨的印象极为深刻。透过那满面的风沙尘土,王允一眼就认出眼前这个自称王华的青年正是南烨法师本人。这可让王允大吃一惊,差点将南烨身份说破道:“法……光……南……王贤侄怎么这般破落模样?又是如何找到老夫府上?” 南烨见王允认出自己,便向一群歌姬扫视一眼道:“此事说来话长,此处也并非讲话之所,司徒公能否请小侄入府一叙?” 经南烨一提醒,王允才回过味道:“理应如此!既然事情曲折,便请贤侄入府梳洗之后再慢慢叙谈。” 南烨又施一礼道:“多谢司徒公厚爱!” 二人言罢,王允便命众歌姬散去,而后引着南烨入府,又唤来仆妇下人准备热水、新衣让南烨梳洗。一群歌姬简直都看傻了眼,她们谁也没看出来南烨竟然真的与王允认识。 之前骂过南烨的泼辣姑娘心有余悸的道:“今rì多亏了貂蝉姐姐我等才没有打跑了贵客。若非姐姐在此,我等铸成大错矣!” 其余歌姬也纷纷言道:“是啊!是啊!谁能想到那样破衣烂衫之人竟是名门之后还与司徒公有旧呢?” 貂蝉听着姐妹们的议论暗自摇头。之前众人都认为南烨是乞丐的时候,她便觉得南烨气度不凡出身名门。可是当众人都认可了南烨是官宦公子的时候,貂蝉心中却又有了一番见解。她敏锐的发现司徒王允对于自己这个“王贤侄”太过恭敬了一些,而这个“王贤侄”也太不客气了些。显然此人身份绝非表面那么简单,貂蝉对于南烨的兴趣更浓了。 南烨梳洗完毕之后换上一身洁净的文士装束,这外表算是基本恢复了本来面目,可是腹中更加饥饿难耐。此时他算明白什么叫秀sè可餐了,并非美sè真的能吃,而是能让人忘了饥饿。刚才在貂蝉面前南烨就没感觉有多饿,现在却再也忍不住了。 王允本想等南烨梳洗完毕就商讨杀贼大事,所以赶走了下人一直亲自在门外守候。他见南烨梳洗完毕风采依旧便问道:“法师因何到此?”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4) 南烨已经饿的无法忍受了,哪有力气给王允讲故事?他有气无力的道:“司徒先取些吃喝来,我已两rì未食了。” 王允见南烨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急忙命下人准备饭食。待酒饭上齐,南烨风扫残云填饱了肚子。王允这才又问:“法师因何如此狼狈?莫非在潼关战败?” 南烨摇头道:“那倒不曾。只是为了假扮百姓混进长安饿了两rì而已,今rì方知百姓忍饥挨饿之苦啊!” 王允也跟着感慨道:“是啊!董卓残暴,最苦的还是百姓。法师千方百计入城所为何事?” 南烨道:“司徒密信我已收到,也想早rì诛杀董贼,这才起兵而来。只是交州蛮荒,兵马不多,只有三万。如今被李傕、郭汜挡在潼关之外。潼关乃是长安门户雄关,三万兵马强攻不下,我这才进城来寻司徒谋个破关之计。” 王允皱眉道:“法师百战百胜料敌于先都难克潼关,老夫又有何计可施?” 南烨道:“我知司徒苦心隐忍侍奉董卓深得信任。若能暗中取出兵符令箭,假传董卓之令调回李傕、郭汜,或假令其出兵与我等平地交锋,我等便有胜算。” 王允苦笑道:“朝中大臣还有人骂老夫是董贼走狗,没想到法师远在交州却能知我心,真乃老夫知己。只是那兵符令箭皆在董卓、吕布手中,我虽得信任却只管朝中之事,兵事实难插手。” 南烨又问道:“能否在董卓增兵运粮之时将我与些许心腹混入关中?” 王允道:“此事倒是可行,只不过法师一人领些许士卒混入关中恐怕也难以成事,定要有一支jīng兵相随方可。如今城中兵马皆为董卓、吕布掌握,黄琬等人虽有兵马却不为董卓所用,难处正在于此。” 南烨知道要想在五万士卒眼皮底下开关放徐晃等人进来,少说也要上百士卒,否则连潼关大门都打不开。于是便道:“朝中不少忠贞之士,司徒不妨联络一试,若是不成再另谋他路他路。” 王允点头道:“如今也别无他法。法师敢只身冒险进城除贼,老夫自然也当尽力一试。” 二人商议完毕王允又道:“法师匿名入府便在此处安居,一应饮食皆会按时供应,只是委屈法师不要出屋,以免为他人所知。” 南烨摇头道:“司徒此举不妥。我假托司徒故人之后来投,府中多有人见。若只是在府中闲居闭门不出,岂不更惹人生疑?司徒还是安排个事由与我,不论家丁小厮皆可,只要少见生人,府中应该无人能识我。” 王允想想也对,谁都不会想到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会在自己府上做下人,可是若将南烨当大爷供起来肯定就会有人好奇南烨来历多方打探了。让南烨做小厮王允是万万不敢,于是便给他安排了一个侍卫伍长的工作,一是因为南烨入府时大打出手有了勇名,二是因为南烨总是以文士装束示人,换上一身甲胄也能掩人耳目。 南烨成了司徒府的侍卫长,每rì也不用出府,就在府中巡逻站岗。好在南烨经常与麾下士卒一同训练,倒也没什么不适之处。王府上下皆知新来的侍卫伍长是司徒故人之后,所以不论南烨的上司、同僚还是下属皆对他照顾有加,并不敢为难于他。这让南烨的小rì子过的还挺滋润,美中不足便是再没见到貂蝉,不过倒是总能在巡视内宅之时听到歌舞丝竹之声,偶尔听到貂蝉软语清唱也是一种享受。 没过几rì王允便带回了消息,司隶校尉黄琬请兵前去守关,却被董卓拒绝,理由是南烨兵少,关防严谨无需增兵。这下南烨可抓瞎了,他可没信心一个人进潼关去单挑李傕、郭汜的五万士卒。此时南烨才开始后悔没有带着田丰这个谋士在身边。 当初南烨做了两手准备,能提前破关斩董卓救貂蝉便提前破关,若实在无法破关便只好牺牲貂蝉,向王允献连环计,待诛杀董卓之后再破潼关占郿坞。可是见了貂蝉之后南烨便不忍再让貂蝉牺牲了,所以每rì冥思苦想破关之策。王允也与南烨一样终rì眉头紧锁,寻思如何除掉董卓。 南烨一直没见到貂蝉却不代表貂蝉没见到他。南烨带领卫士巡逻内宅的时辰是固定的,每当府中侍卫巡逻之时,府中女眷便要进宅回避。可是司徒上的规矩却无法阻止闲极无聊的歌姬透过窗帘、门缝向外张望那些威武的士卒发表一番评论。 南烨入府之时便引起一场风波,成为歌姬们私下里八卦的对象。等他穿上铠甲成了侍卫长,歌姬们对他就更敢兴趣。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南烨洗去满面尘土换上一身装束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虽说南烨没有什么王霸之气,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很特别。从上小学到高中毕业,穿越前的南烨完全可以算是个文人,而穿越之后他便四处行军打仗,转职成了一个武将。当南烨穿上文士装束之时身上便透出一股英气洒脱,不同于其他文士,而他换上铠甲之后又显得格外斯文,不同于寻常士卒。 司徒府上的歌姬还没有见过南烨这样英俊文雅的侍卫,都将其视为偶像。还时常有大胆的歌姬觑着机会与南烨攀谈。南烨除了对貂蝉有些想法,对于其他歌姬倒是没什么感觉,他不想聊的太多暴露了身份,每次都是草草应付两句完事。这种做法非但没有让他在歌姬之中人气下降,反而让众歌姬感觉他有些神秘与众不同,更加热衷于讨论南烨身世。 貂蝉自从被南烨叫出名字之后便对他上了心,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南烨。她之前便猜测南烨身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观察了一段rì子之后,貂蝉就更确定自己的想法没错。其他侍卫若是有幸被她的一班姐妹搭话,定然胡夸乱吹一番,一副sè授魂与的样子,唯有南烨不为美sè所动,总是从容应对。 最近貂蝉又发现南烨和王允一样愁眉不展,似乎两人有着相同的心事。这让貂蝉格外奇怪,若是一个寻常侍卫怎么可能与当朝三公忧心同一件事呢?深感好奇的貂蝉决定向其他姐妹学习,亲自出马与南烨攀谈两句,也探探他的底细。 这rì南烨正在站岗,就听身后一个少女声音道:“王公子莫要回头,小女子有一事相问。” 正想着心事的南烨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紧接着他便反应过来是貂蝉的声音,顿时心中一喜。由于南烨身份特殊不能多见外人,他的站岗之处便安排在通往内宅的月亮门处。这位置与内宅仅有一墙之隔,外人到不了这里,倒是总会有歌姬趁着无人跑到门口与自己搭话。 南烨听出貂蝉的声音正是从背后的院墙里面传出来的。便问道:“貂蝉姑娘有何事要问?” 貂蝉比其他歌姬谨慎许多,并不与南烨见面,只是在墙里装作观花的样子来与南烨交谈。她见南烨一下子听出了自己声音有些暗喜,便问南烨道:“敢问王公子是从何处得知贱妾闺名?” 南烨在司徒府住了也有些时rì,这还是第一次与貂蝉单独说话,自然不愿放过这个吸引美女的机会。便语出惊人道:“我南烨能识天下英雄豪杰,貂蝉姑娘乃女中英豪,我又怎能不识。” 南烨这句话说的波澜不惊平淡无奇,可是却在貂蝉心中却掀起了翻天巨浪。她怎么也没想到门口站岗的侍卫竟然就是堂堂交州牧,名扬天下的光华法师。更让貂蝉没想到的是,如此千方百计隐藏身份隐居于王允府中的南烨法师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向自己亮明了身份。 貂蝉抚着胸口缓了几口气才回过神问道:“贱妾何德何能?竟被法师错认英豪。法师隐居在此定然有因,又为何要向贱妾透露?” 南烨知道貂蝉在历史上有一席之地皆因施展连环计除掉董卓一事。南烨此来便是要避免这件事的发生,自然不会与貂蝉明说。便忽悠道:“貂蝉姑娘不必疑虑是我看错,rì后你定有一番奇遇,只是天机不可泄露罢了。再说我既知姑娘名姓,自然知道姑娘为人,料定姑娘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貂蝉见南烨法师如此信任自己有些激动,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沉默片刻后才道:“贱妾能得法师青睐三生有幸,法师称贱妾貂蝉便是。近rì见法师与司徒公愁眉不展,定是有国事为难。贱妾不知大事,却也想为法师解忧,便请法师聆听贱妾一支新曲稍解烦闷如何?” 南烨没想到自己还有让貂蝉前来献歌的魅力,便笑道:“姑娘有心了!” 貂蝉轻启朱唇唱道:“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 南烨对于乐府歌辞并无太多研究,不过貂蝉这歌也十分易懂,算是当时的通俗歌曲。描绘了一副采莲时观赏鱼戏莲叶的情景,主旨在唱良辰美景,行乐得时。貂蝉选这欢快的曲子便是想让南烨暂解忧愁。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5) 南烨闭着眼睛听貂蝉唱曲,眼前便浮现出一副江南水乡少女采莲的画面,心情果然好了不少。难怪有诗赞貂蝉之曲道:一点樱桃启绛唇,两行碎玉喷阳chūn。丁香舌吐衠钢剑,要斩jiān邪乱国臣。 听罢貂蝉一曲,南烨笑道:“姑娘此曲美妙至极甚合我意。我也爱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南烨这次倒不是故意拽文,只是有感而发。却不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爱莲说》本是形容花中君子,貂蝉七窍玲珑心,错以为南烨法师在用莲花比喻自己。这“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正是说自己身为歌姬却洁身自好?“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四句难道不是形容自己心地纯良亭亭玉立?最后的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就更是令貂蝉脸红,分明是南烨法师在暗表心迹,诉说对自己爱慕却不忍亵渎的心情。 貂蝉对于南烨的“表白”十分欣喜。她虽从没幻想过要嫁给南烨法师,也没有对侍卫长“王华”一见钟情,可是貂蝉却憧憬过自己的未来。对于她们这种身份低微的歌姬来说,最好的归宿也不过就是嫁给主人做妾侍而已,命不好的便是一辈子为奴为婢。 残酷的现实让貂蝉也变得实际起来。她不敢憧憬有一天会遇到一个相知相爱的白马王子终生厮守,她所幻想过的最好的未来便是有一天会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年轻将军到司徒府做客,而后在酒席宴上看到自己,喜欢上自己,再向司徒王允索要自己回府做妾。 嫁给一个年轻有为的将军做妾,这就是貂蝉心中最大的梦想了。她甚至都不在乎那位将军的脾气长相,因为貂蝉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南烨的“告白”让貂蝉激动不已,她感觉到距离自己美梦成真只有一步之遥,而且这个结果要比自己的梦想更美,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 南烨法师不但年轻英俊,位高权重,而且富可敌国,美名远播。貂蝉想不到一个比南烨更好的良配了。若是自己能被南烨法师索要回府做妾侍,就算以后的rì子再苦再难貂蝉也认了。何况南烨那一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深深的打动了貂蝉,让她觉得南烨是个懂得尊重自己,欣赏自己的男子。 “姑娘?貂蝉姑娘?你还在吗?”南烨说完话后听墙内没有回音还以为貂蝉走了,心中无比失落的呼唤道。 貂蝉听南烨叫自己才回过神来,羞红着脸道:“贱妾还在!贱妾多谢法师垂怜厚爱。只是贱妾身为府上歌姬无法自作主张,法师若要……还请与司徒公商议。”貂蝉不好意思将“纳我做妾”四字说出口,便忽略过去。 南烨听到貂蝉没走心中一喜,可是却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谁让貂蝉把最关键的四个字省略掉了呢。他还以为貂蝉是说朝中大事她无法主张,让自己去找王允商议呢。便顺着貂蝉的话茬道:“姑娘所言极是,待我与司徒商议之后必有定计,姑娘不用为我太过担忧。” 貂蝉一听南烨应承,心中窃喜。以南烨法师的身份地位若要向王允索要自己或许王允真能割爱放人。貂蝉自幼长在深宫,后又为歌姬,自然颇有心计,否则早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她想此事若成,自己便是南烨妾侍,现在应该提前与南烨法师打好关系才行,可是又不能在关系挑明之前表现的太过亲昵,否则便是背主私通,万一让王允知道好事也会变坏事。 思量一番之后貂蝉决定不再互诉衷肠,免得被人听到,而是转移话题道:“法师自己也不要太过忧心,贱妾相信此事能成。贱妾听闻法师善于做歌,不知能否赐教?贱妾也好演习一二,常来与法师解闷。” 南烨闻听貂蝉还要再来给自己唱歌,心中自然欢喜。便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要教貂蝉什么歌。现代歌曲肯定是不行的,一听便知道是出自南烨之手,古代的歌曲南烨又没听过。不过他倒是知道宋词、元曲皆有曲调,是可以唱的,于是便捡了几首自己会背的教给貂蝉,让她自己去谱曲调。 貂蝉请南烨教歌本是想找些共同语言,拉近二人关系。却不想南烨妙语连珠,竟然一连说了几首歌词,皆是别具一格,意境绝佳。若不是他们正在隔墙私话,貂蝉便要拍手称妙了。二人一直聊到有人前来换岗才依依惜别,约定来rì再见。 从此以后貂蝉隔三差五便抽空来与南烨聊上两句,她从南烨处学得词曲也在一班姐妹处大获好评。时间一长,貂蝉便发现南烨不但年少有为,而且才华出众,对待自己也十分随和,绝对是个好相处的主人。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南烨一直不说与王允商议的结果如何,好像那天的事根本没发生一样。 貂蝉与南烨相处甚欢,也不好意思催促南烨。她觉得南烨不提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许是一直没得机会,又或许是王允还在考虑。貂蝉想到的最坏结果便是司徒王允拒绝了南烨法师,而南烨法师又害怕伤害自己便一直无法开口。一想可能是这种结果,貂蝉便十分心痛,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南烨时常能与貂蝉隔墙相会心中窃喜,虽说依然没有破关之计,可是南烨却不像之前那么愁苦了。他每天都盼着貂蝉能来探望自己,在与貂蝉相会的时候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够停止就好了,免得每次貂蝉都匆匆而去。南烨并不是傻子,他也感觉到了貂蝉对自己的情义,所以暗下决心,等破关杀了董卓,便去向王允索要貂蝉为妾。 王允连rì以来也在为破关之事奔走,可一直没有进展,这让王允坐不安席。一rì,夜深月明,王允无心睡眠便策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忽闻有人在后园牡丹亭畔长吁短叹。 王允放轻脚步潜行近前窥视,正是自己最宠爱的歌姬貂蝉。王允喜爱貂蝉的原因有三,一是貂蝉有闭月羞花之貌,二是貂蝉出自宫中礼仪周到又能识文断字,三是貂蝉聪慧,不论歌舞一教便会sè艺俱佳。若非王允上了年纪无力人道又有些惧内,早就将貂蝉纳为妾侍了,就算现在只能看不能吃他也愿意将貂蝉留在身边偶尔过过眼瘾,饱饱耳福。他见是貂蝉在此便侧耳细听。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王允听了两句顿时急了,怒喝道:“你这小贱人不忠于老夫竟有私情!看我打杀于你!”说罢举起拐杖便向貂蝉头上击来。 貂蝉一见王允心中大骇,她在此处还真是想要私会南烨。自从那rì南烨说要去找王允商议,至今音信全无,貂蝉每rì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便有些熬不住了。今rì她便想在此等候南烨巡府之时问个究竟,却不想被王允撞上。 眼看主人王允拐杖打来,貂蝉也不敢躲闪遮挡,她灵机一动,“噗通~”一声跪倒在王允面前,正好躲过拐杖哭诉道:“贱妾安敢有私情?!” 要不说貂蝉是演技派呢,眼泪说来就来,即便王允也看不出她是真怕还是假哭。王允喝问道:“你既无私情,因何夜深于此长叹?又道那情郎离别之语。” 貂蝉没想到自己等待南烨时轻声吟诵他教的词句竟被王允听去,若是别的歌姬赶上此事必然心慌露出破绽,可是貂蝉却是个有急智的女子。她脑筋不乱,依然垂泪道:“司徒公且容贱妾诉说肺腑之言。” 王允被貂蝉梨花带雨哭的心软便道:“你有何言?勿要隐匿,如实告我。” 貂蝉道:“贱妾承蒙司徒公恩养,训习歌舞,优礼相待。妾虽粉身碎骨,难以报答万一。近见恩公两眉愁锁,必有国家大事,妾又不敢问。今晚又见司徒公行坐不安,因此练习新曲想为司徒公解忧。不想被司徒公窥见。” 王允将信将疑道:“这是何人所授新曲?为何老夫从未听闻?” 貂蝉知道撒谎的分寸便是半真半假,便道:“也并非有人教授,而是贱妾偶然间听来,觉得词句甚美,便记了下来。”说罢又将南烨教的《雨霖铃》从头到尾唱了一遍。 “多情自古伤离别……好!好!你是从何处听来?”王允熟读诗书自然能听出其中妙处,忍不住便想知道是何人所作。 貂蝉道:“贱妾是听常在内宅门外守卫的王公子叨念的。他还常念一曲似乎更有深意,只是贱妾难懂。” 王允一听是南烨所作便不再意外,问貂蝉道:“还有何曲?” 貂蝉低声吟诵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6) 王允听貂蝉念完便确信作曲的定然是南烨法师无疑。此时南烨大军被阻在潼关进退不得,自然会“望西都,意踌躇。”先秦、西汉的万千长安宫阙都化作尘土,就是亡国百姓之苦。而董卓迁都长安本该使此地兴旺,可百姓还是受苦。王允从字里行间便能感觉到南烨法师那悲天悯人的仁慈胸怀。 貂蝉早听南烨讲了入城经过,自然知道南烨法师兵马就在潼关之外。此时他选这首潼关怀古念出来便是想勾起王允心事,也好让王允无心再追究自己。 王允想到百姓之苦,果然无心再责难貂蝉,开始暗恨起董卓来。说一千,道一万,南烨进兵也只是为了除掉董卓。若是有计能除此首恶,就算无法帮南烨破关也无妨。王允这思路一转换,又见到眼前花容月貌的貂蝉,突然心生一计。对貂蝉道:“那法……我那王贤侄能作出此等词曲心忧百姓也算十分了得。你听他吟诵,他又可曾见你之面?” 貂蝉可不敢说从没见过,那就太假了。于是便道:“司徒公忘了,王公子入府那rì贱妾便见过。后来出入走动也曾见过数面。” 王允问道:“你以为老夫那贤侄与其他男子相比如何?” 貂蝉听王允向自己问起南烨还以为他有心将自己许配南烨法师,心中顿时一喜,红着脸道:“王公子才貌出众,比寻常男子出类拔萃。” 王允心中想着妙计,也没注意貂蝉神sè有异,只以为她是奉承之语,便摇头道:“王贤侄品貌如何老夫自有分寸不用你讲。我是问他见你之时也如一般男子一样定睛不放吗?” 貂蝉闻言心中一慌,也不知王允用意如何,又该如何作答。她转念一想,若是南烨法师已然向王允提及纳妾之事,那就算自己如实作答也无妨,何况还有那些姐妹作证,根本没必要撒谎,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王允深吸了口气心中感慨:“此女果然不同凡响,竟然南烨法师都难当其媚态,看来看来此计能成。若能除掉董贼,我便舍了此女又有何妨?” 想罢王允有些留恋的又看了一眼貂蝉绝美的容颜,而后以杖击地下定决心道:“谁想我大汉天下却在你手中!随老夫到画阁中来。” 貂蝉见王允刚才还在提南烨法师之事,不知为何话锋一转变成了大汉天下。她不敢违逆王允意思,只得跟着他向画阁走去。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身后有一个黑影在二人走后也悄悄跟上。 王允将貂蝉领到阁中,又喝退了仆妇下人。貂蝉见王允如此郑重便想到此事不宜泄露,或许便与南烨法师有关。一想到自己终生归宿今夜便有定论,貂蝉就忍不住一阵紧张,动也不动的等着王允开口。心中期盼王允可以应承南烨法师的请求。 王允见貂蝉手足无措站在原地觉得不妥,便扶她坐下,而后叩头便拜。貂蝉见状大惊失sè,几乎同时跪伏于地道:“司徒公何故如此?真真折煞贱妾!” 王允流泪道:“老夫拜你,是想求你可怜我大汉天下生灵。”言罢泪如涌泉。 貂蝉急道:“司徒公对贱妾恩同再造,倘有用妾之处,万死不辞!” 王允跪而言道:“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你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yù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一义子,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观二人皆好sè之徒,今yù用连环计,收你为义女。先将你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你暗中挑拨,谍间他父子反目,令吕布杀董卓,以绝大恶。此计若成便可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你之力也。不知你意若何?” 貂蝉听完王允这一番话顿时惊呆了,一颗心仿佛从天堂坠入了地狱一般难受。她本以为王允会将自己许配给南烨法师,没想到却是让自己去一身二嫁,以清白之躯服侍贼臣董卓和其爪牙吕布。 若是在遇到南烨以前,貂蝉不会多想便会答应。一来可报答王允救护之恩,二来可全大义除掉贼臣董卓,可谓忠义两全。纵然此计有失贞洁,可看在自己舍身除贼的份上,也不用担心有人以此事羞辱自己。而且有了司徒义女的身份,董卓死后自己定然会成为吕布妾侍,也算圆了自己嫁给年轻将军为妾的美梦。 可如今貂蝉心中装了一个南烨,一切便都不同了。因为南烨的“告白”让她看到了一个更好的未来,有了一个更美的梦。长时间的相处让貂蝉体会到南烨对她的尊重,貂蝉能感觉到自己在南烨法师心目中绝对不是一个玩物,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 以前貂蝉从没想到过自己能够摆脱玩物的命运,只是猜测不到将来谁会是自己的主人。既然早早断定自己的命运就是献身给一个未知的主人,貂蝉这样的歌姬对于贞节二字也就不如寻常女子那般看重,因为她们根本不知道该为谁来守节,为了在乎自己的丈夫吗?为了一生真爱的人吗?既然没有人值得守节,那未知的主人也不会因为自己贞洁就高看自己一眼,还是会将自己当成玩物一般随意买卖赠人,那守节又有什么意义呢?大多数歌姬谨守节cāo只不过是为了提高身价而已。 如今貂蝉心中有了南烨,有了一个尊重自己,值得为其守节的人,她便不愿再以身侍贼,不愿再做人尽可夫的歌姬。直到此时貂蝉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南烨法师,只想让他来做自己未来的那个主人。 王允见貂蝉沉默不语,两行清泪无声的顺着脸颊流下,便知道她难以接受,于是再拜道:“为杀董卓,伍孚、曹cāo不惜xìng命前去行刺,虽未成功,却留美名于世。此计若成,你xìng命无虞便可立盖世之功,虽失贞节却可被万人称颂。将来必定名留青史,成为女中豪杰。满朝君臣与天下万民皆指望于你,还望你能答应老夫。” 当貂蝉闻听“女中豪杰”四字又是一愣。她回忆起南烨法师表露身份之时也曾称赞自己是女中英豪,还说rì后定有一番奇遇,天机不可泄露云云。莫非南烨法师未卜先知,早用奇术得知今rì之事,并且知道自己此行一定成功,这才夸赞自己女中英豪?可若真是如此,法师又何必表白心迹,善待自己,扰乱自己心神呢?还是说法师权衡利弊之后,觉得除掉国贼董卓比纳娶自己更加重要,这才一直没有与司徒王允提起?又或者今rì之计就是法师与司徒商议的结果? 一时间貂蝉心乱如麻,猜不透南烨到底有何居心。可是她却知道,此计事关重大,若自己答应还好,若是不应,说不定便会被王允杀人灭口。貂蝉想清后果不寒而栗,忍住眼泪对王允道:“适才贱妾曾言:但有使令,万死不辞。贱妾不惧艰险,只问司徒公一事,还请司徒公直言告我。” 王允先听貂蝉答应便松了口道:“你有何事?老夫若知一定直言相告。” 貂蝉眼含热泪问道:“王公子可在司徒公面前提及于我?” 王允不知貂蝉为何又将话题转回南烨身上,只摇头道:“不曾提及!” 貂蝉闻言顿时泪流满面。看来此计虽非南烨法师所出,但南烨法师一定是有秘术早知今rì之事,这才未曾向王允讨要自己阻止此事的发生。也就是说南烨法师为了除掉jiān臣董卓压抑了对自己的爱慕之意,选择了对自己见死不救,这又与施计的王允有何区别?还不是将自己当成一件除贼的工具? 想到此处貂蝉万念俱灰,一切美梦瞬间化作影。她开始后悔见到南烨,若是没有南烨给了她希望,她就不会感到如此绝望心痛,就会顺理成章的接受王允的安排。貂蝉心中已然认定,这世间没有一个真正尊重和珍视自己的男人,毅然决然道:“贱妾明白了!贱妾对天发誓,万死不辞也要诛杀董贼。望司徒公早行计策尽快献上贱妾。贱妾自有道理。” 王允见貂蝉发誓还不放心,便道:“事若泄漏,我灭门矣。” 貂蝉道:“大人勿忧。贱妾若不报恩情大义,死于万刃之下!” 王允刚要拜谢,就听门外响起“啪啪~”掌声,有一人道:“好一个王司徒!好一个连环计!好一个女英雄!此计若真能成,天下男儿皆无颜存活世间矣!” 听到门外竟然有人,王允心头大骇,待听出是南烨声音这才稍定心神打开房门,进屋的可不正是南烨。貂蝉也没料到南烨竟然就在门外偷听,她刚才虽然已经对南烨不抱任何希望,不过此时一见南烨,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南烨见貂蝉一张俏脸淌满泪痕,一双明眸都有些红肿,顿时感到一阵心疼,后悔自己不该这么晚才进来。原来南烨今夜巡逻的时候正看见王允与貂蝉在牡丹亭中叙话,他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不妙,便借口寻王允有事,支走了几个一同巡逻的侍卫,潜在牡丹亭畔。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8) 吕布武艺天下无双不是没有道理,他不但膂力过人而且运动神经极为发达,身体平衡xìng极好,不论刀枪剑戟都是一学就会,自行车他竟然也能无师自通。 当初南烨为了使张让能骑上自行车便教张让将自行车改成了动感单车,加了一个支架使后轮悬空而转,车子不倒。后来不论袁术、董卓也都是这么骑车。动感单车虽不能真的滋yīn壮阳,不过也确实有锻炼身体的效果,再加上一些心理作用,凡是骑过自行车的人都认定此物有奇效。 董卓得到自行车后视作神物,平rì只要得闲便要去骑神车锻炼一下。现代人在健身房骑动感单车时都会放些音乐以免枯燥无聊,董卓则是喜欢在骑车时找来一些歌姬一边唱歌一边跳艳舞。此时他若心生绮念,那便全是神车功效,马上就会下车拉过中意的歌姬来**一番。 吕布常伴董卓左右,自然也见识过神车的“功效”。他也是好sè之徒,也想得神车之助,于是便趁董卓不在悄悄去骑神车,没想到却被专门负责保养神车的姬妾辛燕撞见。 辛燕原本是张让的宠姬,随着自行车数次转手之后也到了董卓府里,依然负责保养神车。吕布害怕辛燕泄露自己骑车之事便对辛燕说尽了好话求她不要告诉董卓。辛燕见吕布英俊帅气心中颇有好感,也就没有责难于他。 吕布见辛燕极好说话,人也长得俊俏标致便心中一动。自此之后时常来找辛燕亲近,有时送上些小礼物,有时说些甜言蜜语哄辛燕开心。 辛燕一直以来服侍的都是张让、袁术、董卓之流,这三人一个变态、一个猥琐、一个凶残,哪能与英俊潇洒的吕布相比?没过多久吕布便赢得了辛燕的芳心,两人时常趁董卓不在悄悄幽会。 吕布攻陷了辛燕之后再接近神车也就容易多了。他从辛燕口中得知了神车来历之后便也想试试云行万里的感觉。于是就将自行车从架子上取了下来,在院子里练习练习。初时吕布也掌握不好平衡,可他身材高大腿脚灵活,并没有摔跤,也不怕掉下车来。 经过几次失败之后,悟xìng极高的吕布还真就学会了骑车,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因为他听辛燕说过,此车除了南烨法师能骑行而走,其他人皆不能骑,也只有上天眷顾的神仙中人才可骑此车。自此吕布便认定自己是天命所归之人,总觉得自己不会久居人下,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伟业。 辛燕见吕布将神车骑行自如也很惊讶,认定情郎吕布是可以与南烨法师比肩的英雄人物,于是对吕布更加亲近,小心侍奉。吕布每次骑车完毕都要与辛燕**一番,以解心中绮念。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一rì董卓在殿上要吕布做事,回头却不见吕布,命人寻了一遍,有人言见到吕布回府。董卓心中怀疑,连忙辞了献帝,也登车回府。 董卓到了府门见赤兔马系于府前,便问守门侍卫吕布去向。侍卫答道:“吕将军入后堂去了。” 董卓心道:后堂皆是姬妾居所,吕布入后堂定是与自己爱妾私通,若要捉jiān不宜被外人所见。于是董卓叱退左右,一人径入后堂,却寻觅不见吕布。又问了几个侍妾才知道吕布去了秘藏神车的院落。 好sè的董卓姬妾无数,全当玩物,便是吕布调戏一二他也不会太过生气,无非斥责几句也就罢了。可是他一听吕布去了神车院落,当时怒不可遏。姬妾董卓多得是,可这神车只有一架,董卓还指望它滋yīn壮阳延年益寿呢,生怕吕布将神车盗走,疾行数步进了院落。 进了院子一看,董卓当时便愣住了,只见吕布骑着神车正在院中兜风,辛燕站在房门台阶之上拍手而笑,方天画戟倚在院墙之上。 董卓也听辛燕说过这万里浮云自行车乃是仙界法宝,可以扶摇直上,穿行云间,rì行万里。董卓见吕布骑行自如还以为他要窃车而逃,顿时大喝一声,抄起墙边倚立的方天画戟便向吕布掷去,想要刺死这偷车小贼。 吕布、辛燕见董卓至,皆是大惊失sè。见画戟飞来,吕布一捏车闸跳下车来,用自行车当武器,双手紧握车把,挥动车轮一挡,打落了方天戟。而后弃车,回身便走。 董卓见吕布要逃,拾起方天画戟再赶,布已走远。董卓赶出院门,一人正飞奔前来,与董卓撞个满怀,董卓顿时被撞倒于地。正是:冲天怒气高千丈,仆地肥躯做一堆。 撞倒董卓之人正是李儒。董卓倒地不起,他也摔了个跟头。可是李儒见董卓倒地便顾不得自己身上疼痛,当下扶起董卓道连连告罪。 董卓见是李儒便呼哧带喘的问道:“你为何来此?” 李儒道:“儒适才行至府门,知太师怒入后院,寻问吕布,因此特来探看。不想正遇吕布奔走,口呼:‘太师杀我!’儒这才慌忙赶入院中劝解,不想误撞恩相。死罪!死罪!” 董卓骂道:“叵耐逆贼!盗我神车,誓必杀之!” 李儒劝道:“太师此言差矣!昔rì楚庄王绝缨之会,不究戏爱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神车不过一死物,而吕布乃太师心腹猛将也。太师若就此机会,以神车赐吕布,他感大恩,来rì必以死报太师。太师请自三思。” 董卓已然位极人臣,就差一步登天,自然想要延年益寿金枪不倒,怎肯将神车赐予吕布?可他知道李儒劝谏也是一片忠心,不忍当面反驳。沉吟良久后道:“你言亦是,我当思之。” 李儒见董卓纳谏便告辞而出。董卓复入院中,只见辛燕跪伏于地瑟瑟发抖,便问辛燕道:“我命你这贱人保管神车,你却私通吕布,险些将神车盗走,是何道理?” 辛燕本以为此次与吕布通jiān必死,可一听董卓是因为担心神车被盗才大发雷霆顿时有了主意,哭诉道:“太师息怒!贱妾rì夜守护神车不曾懈怠。只因吕将军曾言是太师之子,贱妾不敢违拗其意,这才使其骑乘神车。吕将军已然在此骑行数rì,并无盗车之举,且悟出骑行之法。贱妾以为吕将军仙缘深厚,更加不敢加以阻拦,不想今rì被太师误会。” 董卓听说吕布并非盗车胸中怒气消了一些,又听说吕布学会了骑行之法便问道:“你既是rì夜看守,可知他是如何得知骑行之术?” 辛燕摇头道:“贱妾不知!此事太师叫来吕将军一问便知。” 董卓不知辛燕与吕布有染,而且辛燕入府时为了活命曾谎称只有自己命数与神车相合可以保养神车,所以董卓便不再追究,一心想要从吕布口中打探出神车骑行之法。 次rì李儒见董卓道:“今rì良辰,可将神车送与吕布,以安其心。” 董卓道:“我已问过侍车神姬,吕布并无盗车之意,只是想骑行益寿而已。我不究其罪。你传我意,以好言慰之。只要他肯来府中传授神车骑行之法,我允他出入府中骑行神车便是。” 李儒觉得如此也好,便到吕布府上好言相慰。并将董卓赏赐的黄金十斤,锦缎二十匹赐予吕布,让他入府教导神车骑行之法。 吕布见董卓并不怪罪,rì后还有机会骑行神车自然欣喜应允。可是到了太师府一教董卓骑车可麻烦了。别看吕布自己悟xìng挺高骑得挺好,可让他教人却不会教。关键这掌握平衡并非口述耳闻便能学会,主要还是自己领悟,算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 董卓肉大身沉又上了些年纪,不论悟xìng还是腿脚都远不如吕布灵活,哪儿能像吕布一样一学就会?他听说吕布用了一个时辰便可骑行自如,可是董卓自己用个一天也没学会骑车,身上还被摔得青一块紫一块。 如此一来董卓又急眼了,骂吕布道:“你这逆子竟敢将前rì之事怀恨在心,非但不用心教授,反而摔打老夫。看我不杀你解恨。”说罢抽出佩剑便要斩吕布。 吕布这个冤枉劲儿就别提了,心道:你这蠢贼仙缘不厚,心智不灵,无法骑乘神车怎么反而赖我?他擎起画戟挡住董卓佩剑,嘴上说道:“义父息怒!孩儿已然尽力而为,想必这神车不是凡人可骑,否则张让、袁术便不会将其久置于架上。” 董卓不听吕布辩解还好,一听吕布辩解心中更怒。这岂不是骂自己与张让、袁术一样都是凡人,只有你吕布是神仙嘛!董卓yù要挥剑再砍,可当他看到吕布手持画戟,双目冒火的样子,顿时心头一突。 这存放神车的院落极其隐秘,此时院子里只有董卓、吕布二人,若是真动起手来,董卓知道自己绝非吕布对手。想清了自己与吕布的武艺差距,董卓浑身冒了一阵冷汗,强压怒气道:“你这没用的狗奴才,快给我滚!从今往后不许你踏入此院半步,否则定斩不饶。” 吕布被董卓骂的既冤枉又委屈,转身跺脚,负气而去。自此二人关系便有些紧张,吕布虽还服侍董卓左右,却难如之前亲密。董卓对吕布也多了提防。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9) 王允听吕布抱怨完了前因后果心头暗喜,董卓、吕布果然如南烨法师所言并非铁板一块。他假意劝吕布道:“将军神勇天下无双,如今又可骑行神车真乃天眷之人,rì后前途不可限量。依老夫之见,将军此时当隐忍一二,好好侍奉太师。将军乃太师之子,待太师去后,这神车神姬还不皆归将军所有?” 若是王允不劝还好,一劝吕布更怒,端着酒杯摇头道:“司徒何等不智。那老贼自有子嗣,又怎会将至宝传于我?再说那老贼得了神车rì夜骑行益寿延年要到何时才死?我若静待他死,神姬辛燕已成白发老妪也!我又得来何用?” 王允叹息道:“将军所言亦有道理。神车美人本是天赐之物,该是有缘者得之。将军盖世英雄却难得美人,福缘深厚却不得神车,太师无法骑行神车又不得佳人青睐,只因权势通天便可独占神车美人,这世间之事何等不公?当真令美人心寒,令宝物蒙尘。” 吕布听王允为自己抱不平如遇知己,拍案叫道:“老贼有何本事?他能大权独揽还不是靠我护持?终有一天我必取而代之。” 王允急掩其口道:“老夫失言,将军息怒。将军也勿再言,若被太师听去,累及老夫矣。” 吕布道:“司徒无需惊惧,你我不说老贼如何知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王允道:“以将军之才,诚非董太师可以限制。如今天下诸侯并起,太师又不得民心。将军若能取而代之,辅佐汉室一扫天下诸侯,必可位极人臣,名扬天下。” 吕布本就有心杀死董卓独占神车辛燕,又听王允说还有这么多好处,便道:“我yù杀此老贼,怎奈有父子之情,恐惹后人议论。” 王允笑道:“将军姓吕,太师姓董。掷戟挥剑之时,岂有父子亲情?” 吕布奋然道:“若非司徒所言,布险些自误!” 王允见吕布心意已决,便又劝说道:“将军若扶汉室,室,乃忠臣也,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乃反臣也,载之史笔,遗臭万年。” 吕布起身道:“司徒所言是也!我意已决,司徒勿疑。” 刚才吕布喝了不少酒,他这一起身下拜顿时酒劲上涌,再加上心中激动,拜过王允之后坐回席上便醉晕了过去。 王允见吕布醉倒轻掩房门,命几个姬妾在此照料,急匆匆去找南烨。一见南烨便道:“法师所言不虚,董卓、吕布二人确有间隙。适才我已说动吕布,只恐他是酒后之言,不能作准。”言罢便将吕布之语又向南烨诉说一遍。 南烨没料到自己那辆自行车几经辗转竟然到了董卓手中,还代替貂蝉离间了董卓、吕布,这可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南烨本来是做了两手准备,若能离间吕布最好,若是无法策反吕布,南烨便打算趁吕布酒醉将其杀死,再制成无敌金尸去行刺董卓,两种方案都好过自己去冒险行刺。 如今王允离间计已成,南烨便道:“司徒不用担忧,我自有妙计令吕布死心塌地与董卓反目。司徒且去将貂蝉找来,此计有用她之处。” 且说吕布酒醉昏睡过去,在睡梦之中朦朦胧胧到了一处。仔细辨认,正是董卓秘藏神车的院落。吕布心系神车走进院落,就见院中百花盛开,蝴蝶飞舞,宛如仙境,辛燕、神车皆在院中。 吕布大喜,走上前去,一手扶住神车,一手揽辛燕入怀。正在吕布得意之时,便见董卓青面獠牙,一手持戟,一手举剑而入,身后还有无数兵将,皆是小鬼夜叉。吕布见状大惊,转身夺路而逃,董卓则领群鬼紧追不舍。 就在吕布仓皇逃命之时,突然一脚踏空,落入万丈悬崖。还不等吕布身子落地,他便猛然惊醒,方知是做了一个噩梦。吕布虽说醒来,可梦中恐怖之景历历在目,让他心惊胆颤更恨董卓。 睁开眼睛的吕布就见眼前一片漆黑,他想要起身点灯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想要喊人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虽说眼不能见,耳不能闻,可吕布还是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向自己一点点靠近。 此情此景可把吕布吓的够呛,他武艺惊人又有赤兔宝马,不论遇到什么对手都有信心全身而退,可前提是对手必须是人才行。若是神仙鬼怪,吕布心里也怕。惊慌失措的吕布奋力挣扎,可是不论他如何挣扎喊叫,可身体就是一动不动。 吕布遇到的情况正是梦魇,俗称鬼压床,在睡眠神经医学上属于一种睡眠瘫痪。压力较大、过度疲劳、睡眠姿势不正确都会引发梦魇。科学家分析这种现象是大脑与身体之间脱节所致,简单的说就是人已经醒了,但是大脑中负责身体的区域依然在熟睡,所以jīng神控制不了身体。世界上有百分之五十的人都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经历。 吕布可不知道自己正在梦魇之中,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挣扎了半晌,这才猛然一惊彻底清醒过来。此时周围虽说还是漆黑一片,可是吕布却能感觉到身体恢复了控制,不但可以眨眼开口,周围那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也没有了。此时吕布才明白过来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梦,他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 清醒过来的吕布刚长出了口气,整个人又紧张起来,后背汗毛直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压在自己胸口,四肢也被按在地上。更为可怕的是,压着自己的这个东西十分庞大,身上还毛绒绒的,感觉像是什么野兽,可是却冰冷没有温度。 吕布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吓尿了,他可以确定此时并没有做梦,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他奋力挣扎了一下,可那东西的力量太大,任凭吕布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起身。惊吓之中的吕布“啊啊……”大叫,四周都起了回音,可是却无一人来救,在他身边的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做完了一番努力之后,吕布彻底放弃了用力量摆脱的可能。他开始思考为何会出现眼前这种情况。吕布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是在司徒王允府上喝酒,可是司徒府上怎么会有这种怪物缠住自己?难道说是自己半夜遇鬼?可是这鬼要做什么呢?吃了自己吗? 就在吕布前思后想正觉得脑子不够用的时候,他就听到一个轻柔悦耳的女子声音从上方的黑暗中传来,就好像有个女子漂浮在半空说话道:“奉先莫要惊慌挣扎,且静听我言。” 吕布听到这声音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女鬼。可此时生死皆在对方之手,吕布也不敢反抗,颤声问道:“仙……仙姑到底是何人?寻我又有何事?” 那女子声音“扑哧~”一笑,格外悦耳好听,紧接着便道:“我并非仙姑,而是老君座下托梦飞罴,千年之前托梦文王之飞熊,乃家兄也!” 吕布闻言便是一惊,别看他读书不多,却也知道周文王夜梦飞熊,后在渭水河边寻找姜尚之事。古人多迷信,吕布也不例外,他听那女声说的有根有据不敢不信,还以为自己真在梦中。若是如此,那一切离奇古怪也就解释的通了。 得知自己是在梦中,吕布松了口气问道:“敢问飞罴上仙来寻小人有何吩咐?” 悬空女声道:“奉先适才做何惊梦?” 吕布不敢隐瞒,直言道:“回禀上仙,小人梦见董卓老贼持戟挥剑,统领群鬼要打杀于我!” 女声沉默片刻道:“我寻你来正为此事。老君曾赐下一神车予南烨,助其东渡。不想如今神车却落于jiān贼董卓之手。那董卓倒行逆施,残害生灵,天理难容,本该遭五雷轰顶,受天罚而死,又怎配拥有神物?无奈他窃了老君赐下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万般雷法伤他不得。正因如此,老君便要寻一有缘之人替天行道,诛杀董卓,追回仙家至宝……” 吕布的眼睛此时已然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总算分辨出是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了。就见一头巨大的熊罴如人一般全身披挂金甲正俯身压在自己身上,熊罴的四支脚掌正好压住自己手脚,力量不轻不重,刚好控制住自己。巨大的熊头则压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双淡金sè的眸子盯着自己,嘴巴一开一合正在讲话。 由于周围黑暗,吕布再看不到其他,也分辨不出身在何处,不过见此情景他已然相信眼前之物就是飞罴。激动道:“莫非小人便是那有缘人?” 女声道:“如此重任岂能轻授?原本是落在那南烨头上。不想他却被董卓重兵所阻,寸进不得。今rì奉先在司徒府上诉说讨贼之志恰被老君得知,奉先又能骑行神车亦是有缘之人。老君这才yù将重任托付于你。不知奉先敢为否?”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10 吕布听飞罴问自己是否敢为,当时便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然与司徒商定,誓杀老贼,又如何不敢为?老君若早将此事托付,董卓死多时矣!” 只听飞罴叹息道:“世间最难明者人心也!今rì若非奉先表明心迹,那便是董卓一党,老君安敢托付大事?不瞒奉先,今rì若是你不杀董卓,董卓来rì便要杀你。奉先梦中所见,既是rì后结局。若要逆天改命,唯有杀贼一途。” 吕布一听飞罴所言又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若非今rì到司徒府做客,他rì便会死于董卓刀剑之下,看来还是应该自己先下手为强,除掉董卓才是。想罢吕布道:“上仙安心,不论是为老君嘱托,还是为我xìng命,布皆要斩杀董贼,为民除害。” 飞罴道:“如此甚好!只是董卓狡诈,奉先还要与王允合力方能成事。待事成之后,神车、仙衣便由奉先小心保管,切勿再落入jiān人之手。” 吕布道:“小人明白!”他话音刚落就感觉耳边风声响起,似有一物从黑暗中袭来。吕布动弹不得也无法躲闪,颈侧一痛便昏了过去。 南烨一脚踢晕了吕布,又控制白罴将吕布抬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这才对白罴背鞍上坐着的貂蝉夸赞道:“蝉儿真好胆识!好演技!” 貂蝉轻笑道:“法师才是好手段!不但能cāo控神兽制住吕布,还能入其梦境,知其心事,真神术也!” 南烨微笑不语,控制白罴趴伏在地,又伸出双臂去接貂蝉。貂蝉脸sè一红,伸手扶住南烨,从白罴背上一跃而下扑到南烨怀中。南烨便觉得一阵香风扑面,而后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貂蝉那柔软的玉手,纤细的腰身,饱满的胸脯都让南烨心动不已。 恋恋不舍的放开貂蝉之后,南烨又将白罴卡化收了起来,二人这才走出了房门。门外的王允早就等不及了,问南烨道:“法师可还顺利?” 南烨点头道:“完美无缺!司徒便等吕等吕布醒来定计就是。” 王允在门外多少也听到些动静,却不知门里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有貂蝉一人将南烨装神弄鬼的全过程都看在眼中,心中对南烨法师的敬佩之情立刻上升到了神一般的高度。 貂蝉刚见到白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可是当她发现白罴在南烨的控制之下如同宠物一样听话的时候就再也不怕了,惊吓也变成了惊喜,立刻将白罴当成了活着的巨大毛绒玩具,对南烨佩服的五体投地。而当她见识到南烨竟然能让吕布做噩梦的时候就更加崇拜南烨了。 南烨其实并没有貂蝉想象的那么厉害。他不过是控制白罴与貂蝉合演了一场双簧而已。吕布就是那唯一的观众。整个过程中技术含量最高的部分要算是制造梦魇了。南烨的办法就是将白罴的大脑袋压在吕布的胸口上,如此一来睡梦中的吕布肯定是要做噩梦的。不过南烨倒是没想到吕布那么配合,竟然做了一个关于董卓的噩梦,看来还真是rì有所思夜有所梦。貂蝉的随机应变也十分厉害,不愧是影后级别的人物。所有这些加到一起,让整个托梦过程变得完美无缺。 次rì一早吕布悠悠转醒的时候正躺在床上,昨夜之事却桩桩件件历历在目。吕布毫不犹豫找到王允密议道:“布昨夜酒后之言皆出自肺腑,司徒打算何时除掉老贼,我必尽力相助。” 王允见吕布说的信誓旦旦可还不放心,毕竟吕布有反叛丁原的先例,便试探道:“若此事不成,反招大祸,将军还请三思。” 吕布心道:老君已然托梦与我,董卓不死便是我死,还有什么三思的?便对王允道:“我已知道其中厉害,只恐一人不能成事,司徒有计还请告我。”说罢拔出佩刀,刺臂出血为誓。 王允见南烨秘法果然让吕布死心塌地,跪地谢道:“汉室不灭,皆是将军之赐也。还望将军切勿泄漏!待有妙计,自当相报。” 吕布点头应诺而去。王允当即请仆shè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商议。二人到了密室一见南烨,皆惊喜交加。相互见礼之后,王允便将前事相告,商议有何机会可除董卓。南烨则是趁机存星,查看二人将星录。 将星录:士孙瑞,字君荣,秦国扶风平陵人。东汉末年大臣。初为尚书令,后为尚书仆shè,与司徒王允共谋诛董卓。董卓既诛,迁大司农,为国三老。后董卓余党李傕、郭汜交兵,瑞为尚书令,为乱兵所害。 将星录:黄琬,字子琰。江夏安陆人。东汉末大臣,太尉黄琼之孙。早年聪慧善辩,后入仕途,历任少府、太仆、司隶校尉等职。与司徒王允等共同谋划诛杀董卓,后李傕、郭汜入长安,收黄琬下狱将其杀害。 士孙瑞道:“如今圣上有疾新愈,可遣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郿坞请董卓议事。一面以天子密诏吩咐吕布,使其埋伏甲兵于朝门之内,待引董卓独自入朝,便围起诛之,此上策也。” 黄琬道:“何人敢去?” 士孙瑞道:“吕布同郡骑都尉李肃,因董卓不迁其官甚是怀怨。若令此人去,董卓必不疑心。” 王允不知李肃其人如何,便请吕布到府商议。南烨知道董卓一死便是王允、吕布当权,若不趁此时化解之前的矛盾,说不定还会遭到吕布攻伐,于是便决定与王允一同会见吕布。 吕布自从王允府中离去之后便一直等待消息,接到王允召唤即刻便来。他一进密室便问王允道:“司徒可是已有妙计除掉老贼?” 王允道:“不但得计,还为将军寻来一个帮手,保证万无一失。” 吕布奇道:“不知司徒寻来何人?可不要是秦舞阳之流。” 王允自然知道吕布说的秦舞阳便是跟随荆轲一起行刺秦始皇的副手。此人十二岁时犯下杀人案,颇有勇名,燕太子丹找到了他与荆轲同赴咸阳刺秦王。结果秦舞阳一上大殿就sè变振恐,荆轲百般遮掩才没露破绽,这才有了最后的图穷匕见。吕布的意思自然是说王允找来的帮手不要拖自己后腿才好。 王允自明其意,微笑道:“此人将军也甚为熟悉,绝非临阵逃脱之人,将军一见便知。” 吕布听王允话音刚落,便从密室屏风之后转出一人。吕布一见当时大惊,手按佩刀道:“南烨……法师因何在此?” 南烨施礼道:“奉先将军多rì不见,别来无恙否?” 吕布见南烨从容淡定也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这大汉天下能让吕布感觉畏惧的人并不多,南烨无疑是其中之一。他与南烨数次交锋,一次都没讨得好去,又怎能不惧南烨?吕布强装镇静还礼道:“有劳法师挂念,布一切安好。法师不是在潼关之外领兵?又如何在此?” 南烨最喜欢和吕布、张飞这类人打交道,怎么忽悠怎么是,便对吕布道:“前rì老君托梦于我,言将军弃暗投明要除董贼,特用秘法送我进城,命我来助将军成事。” 吕布梦见飞罴之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便是王允都没有说。他一听南烨说出“托梦”二字便知此事不假,飞罴也在梦中说过,老君将除贼大事交予南烨不成才交予自己,哪会想到他自己做的那个梦才是假的。于是试探问道:“不知老君可曾提起神车之事?” 南烨点头道:“老君曾言将军有缘,只要将军成事,神车、仙衣便由将军保管。我早将二物献出,自然不会再行贪图。” 吕布就怕南烨要回两件宝物,一听南烨认可两件至宝归自己所有,暗中松了口气的同时脸sè也有些发红。与南烨法师大度相比,自己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吕布想罢向南烨行礼道:“昔rì战阵之上,布多有得罪法师之处,还望法师宽宏大量,莫要见责。” 南烨摆手道:“战场交锋各为其主,我只恨董卓无道,又怎会责怪将军?昔rì之事莫要再提,我等rì后同心协力铲除国贼辅佐社稷才是。” 王允此时插言道:“法师与将军皆天下英豪,今rì能化解干戈共讨国贼也是一桩美谈。有将军与法师齐心协力,又何愁董卓不除?” 吕布、南烨闻言一笑,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南烨心中明白,这就是政治。不论是吕布攻打科学城吓唬韩虎也好,南烨大骂吕布三姓家奴也罢,在共同的利益和敌人面前都不算什么。何况二人又没有杀父之仇,这夺妻之恨倒是有,可惜吕布并不知道。 王允见南烨、吕布言归于好,便将除贼之计说了一遍,问吕布道:“不知李肃其人如何?能否但此重任?” 吕布道:“此人确实能言,昔rì劝我杀丁建阳者亦此人也。今若不去,我先斩之。” 南烨一查将星录便知道李肃可行此事,便道:“我看此人能行,司徒不妨请来一试。” 王允明白既能得董卓信任,又能被自己拉拢的人为数不多,吕布虽无十足把握南烨却有识人之术,于是差人密请李肃。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11 李肃到了司徒府,吕布也不与其废话,开门见山道:“昔rì公言董卓仁义,说服我杀丁建阳而投董卓。如今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恶贯满盈,人神共愤。我yù说服公传天子诏往郿坞,宣董卓入朝,伏兵诛之,力扶汉室,共作忠臣。不知尊意如何?” 这李肃是个官迷,他说服吕布来投董卓,自以为功劳不小,可董卓不升其官,心中早有怨念。吕布是他同乡,他想若助吕布成事,肯定比现在官大。便道:“我亦想除此贼久矣,恨无同心者。今将军若能领兵行此事,乃天赐之机也,肃岂敢有二心!”言罢折箭为誓。 王允早从南烨那里得知李肃为人,便道:“公若能成此事,何患不得显官?”只一句话便将李肃说的更加心动。 次rì,李肃引十数骑前往郿坞,命人通报董卓天子有诏。董卓唤入李肃问道:“天子有何诏?” 李肃答道:“天子病体新痊,yù召集文武百官于未央殿,商议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我特来传诏报喜。” 董卓知道百官之中多有不服之人,只有司徒王允与自己亲近官位又高。便问道:“王允之意若何?” 李肃道:“王司徒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主公到来。” 董卓闻言大喜,只要朝臣之中有王允坐镇,想必其他人也不会多言,自己总算能一步登天,成为九五至尊,这让董卓怎能不喜? 董卓开怀大笑道:“我夜间梦有一龙罩身,今rì果得此喜信。时不可失,我等这便前往。” 李肃赔笑道:“肃提前恭贺陛下,还请陛下随我上车同往。” 董卓闻言更是笑不拢嘴,拍着李肃肩膀道:“我为帝,你当为执金吾。” 李肃跪拜道:“臣谢陛下隆恩。” 董卓已经欢喜的不知东南西北,急命董旻、牛辅镇守郿坞,自己排驾回京。临行前去辞别其母。 董卓之母池阳君也是高寿之人,年九十余,问董卓道:“我儿何往?” 董卓董卓报喜道:“儿将往长安受天子禅让,母亲早晚为太后也!” 池阳君道:“我今rì肉颤心惊,恐非吉兆。此事我儿三思才是。” 董卓劝其母道:“母亲将为国母,这才有此惊兆。儿昨夜还梦一龙罩身,母亲不必担忧。”遂辞母而行。 董卓离开郿坞上车而走,前遮后拥,声势浩大望长安而来。出行不到三十里,所乘之车,忽折一轮,董卓身躯肥胖,差点滚下车来,遂下车乘马。又行不到十里,那战马咆哮嘶喊,掣断辔头。 董卓问身旁李肃道:“车折轮,马断辔,此是何兆?” 李肃的忽悠功力不弱于南烨,对董卓道:“太师应诏受汉禅,rì后为天子,理应弃旧换新,将乘玉辇金鞍,凡车凡马不能载也。” 董卓闻言而喜道:“言之有理!” 次rì,一行人车驾又往前行,忽然狂风骤起,昏雾蔽天。董卓又问李肃道:“如此天象是何征召?” 李肃接着忽悠道:“主公登龙位,必有红光紫雾以壮天威。” 董卓喜而不疑,待至城外,百官俱出迎接,吕布亦在其中,只有李儒抱病在家不能出迎。董卓对吕布道:“我登九五之位,你当总督天下兵马。” 吕布闻言拜谢,心中却暗骂董卓做梦。众人接到董卓先往太师府沐浴斋戒,路上董卓便听城中小儿作歌道:“千里草,何青青!十rì卜,不得生!”歌声悲切不知何意。 董卓又问李肃道:“此童谣主何吉凶?” 李肃笑道:“这是言刘氏将灭,董氏将兴之意。”又将董卓骗过。 次rì清晨,董卓摆列仪仗入朝。忽见一道人,青袍白巾,手执长竿,上缚白布一丈,两头各书一“口”字。董卓问李肃道:“此道人何意?” 李肃没想到董卓天怒人怨将死之人还有这许多征兆,两口分明是一个“吕”字,写于布上正是暗指吕布,头戴白巾乃是戴孝之意。此兆分明是指吕布要杀董卓。李肃又想起之前童谣、天象、车马之事心中凛然。难道董卓并不该死,这才有天意助之?可他转念一想,若董卓真有天意相助,那就该自悟征兆,此时董卓至死不悟,反来询问自己这除贼之人,这不正是说明董卓天意该死无药可救嘛! 想到此处李肃也懒得解释,直接道:“此乃心恙之人而已,并无征兆,此人游荡于此久矣,太师不必挂怀。”言罢命士卒将道人赶走继续前行。 南烨若是在此听到李肃解释一路征兆定然要笑出声来劝他去做神棍。车折轮,马断辔只是寻常巧合,天气yīn晴也不会因一人而变,至于那童谣早在长安街头流传rì久非止一rì,只是今rì才被董卓恰巧听到罢了。道人的算命招牌更是寻常,不过为了引人眼球而已,与“铁口神算”、“李半仙”之类的招牌一样,两个“口”字分写上下两边,指的是一口断天,一口断地之意。 原本都是寻常之事,可是到了有心人眼中便都成了天意。难怪都说天意难测,怎么解释都有理,当然难测了,就看解释之人怎么说了。李肃将一路“天意”都往好处说,董卓自然也就不会往坏处想了。 董卓驱车入朝,群臣各穿朝服,迎接于道。李肃手执宝剑扶车而行。到北掖门,军兵尽被宫人挡在门外。董卓清楚皇宫大内不是常人可入,又有吕布、李肃等人跟随并不担心,只带御车二十余人同入。 众宫人见董卓入门之后便将宫门关闭。董卓又行一段,遥见王允等大臣各执宝剑立于殿门,董卓惊问李肃道:“群臣持剑是何意?” 李肃心知除董之事已然到了最后关头,心中紧张万分,也不与董卓废话推车直入殿中。 王允见董卓入瓮,大呼一声道:“反贼至此,法师何在?” 南烨早率百余士卒埋伏于此,闻言领兵而出。董卓一见南烨顿时惊慌失措,拔出佩剑想要相抗。南烨心知董卓也会武艺,怎会冒险与他单挑?招呼身后士卒道:“除贼立功就在今rì,随我杀!” 士卒闻言持戟挺槊刺之。没想到董卓也有防备,朝服之内暗穿宝甲,诸般兵器皆不能伤,只令其伤了遮面左臂坠下车来。 董卓87的武力也不是吃素的,就算兵进洛阳之后放松了许多,也不再上阵厮杀,可好歹底子还在。他挥舞宝剑斩杀了两名近前的士卒大呼道:“我儿奉先何在?” 董卓话音刚落便觉得背心一痛,浑身一紧。低头一看,只见一截尖刀从前胸刺出,这一刀不但贯穿了他肥胖的身躯,还洞穿了前后两层重甲。董卓一眼认出此刀正是曹cāo行刺不成之后献给自己的那柄七宝刀。万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死在此刀之下。 吕布此时也从车后而出,来到僵直而立的董卓面前厉声道:“谁是你儿?此处只有讨贼忠臣奉诏讨贼!”说罢舞动画戟直接砍断董卓脖颈,鲜血飞溅而出,斗大的脑袋在地上乱滚。 南烨一刀刺死董卓之后见吕布挥画戟耍帅,急忙将七星宝刀收入体内又退了两步,生怕被董卓的血液溅到。李肃则不嫌脏,跑上前去将董卓头颅提在手中,耀武扬威,好像杀了董卓的是他一样。 追随董卓车驾而来的并非皆是吕布麾下,朝中百官也并非都知道今rì除贼之事。众人见董卓身首异处血溅当场皆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南烨此时高呼道:“我等奉诏,只讨贼臣董卓,其余人等一概不问!”王允也从怀中取出诏书展示与众人。 百官众将此时也都认出顶盔掼甲一身殿前武士装扮的正是交州牧光华法师,这才安下心来,皆高呼万岁。后人有诗叹董卓道:“霸业成时为帝王,不成且作富家郎。谁知天意无私曲,郿坞方成已灭亡。” 董卓在宫中一死,宫外与他同来的心腹人马不是跪地请降便是四散奔逃。有人逃向郿坞,有人逃向潼关,也有人逃进太师府中。这些人一乱,满城百姓也都知道了董卓已死,纷纷拍手相庆。 宫中王允、吕布等人得知消息泄露暗道不妙,担心董卓麾下忠心之人作乱。吕布大呼道:“助董卓为虐者,皆李儒也!谁可擒之?” 李肃应声道:“末将愿往。”王允便让李肃去除李儒,又迎献帝刘协入朝告知喜讯。 刘协一听董卓被南烨所除乐不可支,北邙山他最危难之时正是南烨两次救驾,所以刘协对于南烨的印象十分深刻。他坐在龙椅上对南烨道:“法师除贼救驾,有大功于社稷,不知法师想要何封赏?” 仈 澪 電 孖 書 ω w w . Τ Χ Τ 捌 0. ξ A 王允、吕布一听刘协所言,心中便皆不快。他二人都认为自己才是除掉董卓最大的功臣,见皇帝不首先封赏自己反而先封赏南烨自然不痛快。 南烨也没想到刘协会把除贼大功算到自己头上。此次诛杀董卓他虽出力不少,可绝非主谋。而且南烨也不想留在朝中为官,因为他知道再过不久,李傕、郭汜便要反攻倒算了。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12 南烨无意入朝为官,又不愿此时得罪王允、吕布,于是出班行礼道:“臣多谢陛下隆恩!此次能顺利诛杀jiān臣董卓,全赖王司徒妙计,吕将军神勇,我只是恰逢其会刺董卓一刀而已。若论功劳与百余围杀董卓的殿前武士无异。陛下如何赏赐武士,便如何赏我就是。” 群臣见南烨杀死董卓却毫不居功,都暗赞其高风亮节。王允、吕布听南烨将功力都归于自己身上也好受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笑容,同时用热切的目光望向刘协。 献帝刘协对吕布还是有些害怕,毕竟今天以前吕布都是董卓一党。便看着王允道:“王司徒、吕将军和法师皆有盖世之功,朕当如何封赏?” 王允知道刘协年幼,而且一登基就做了董卓的傀儡,根本决定不了什么大事。朝中之事以前都是董卓做主,刘协只管点头答应就是。此时封赏功臣,刘协也没有主意,只能问南烨和王允想要什么官。这让王允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悲伤。 董卓未除之前,王允、吕布、南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可如今董卓一死,强敌一除,王允可就有了别的心思了。南烨这次是领兵前来讨董,如今董卓一死,南烨若是领兵进京,立刻就能成为第二个董卓。而且南烨比起董卓可厉害多了,不但术法神奇而且百战百胜深得民心,就连皇dìdū对他亲近有加。让南烨入朝为官必然威胁到王允自己的地位,可不封赏又说不过去,王允还要好好斟酌一番,便道:“为国讨贼乃是臣等本分,不敢邀功请赏。” 刘协年幼不假,可也当了些rì子傀儡皇帝,自然能分辩出朝臣哪些话可以当真,哪些话不能当真。刚才南烨就算不居功也要了和殿前武士同等的封赏,算是给了刘协一个解决方案,这就是真心话。而王允一句不敢邀功请赏,等于是将皮球踢了回来,刘协绝不能真的不赏。他见王允不好意思开口请赏便道:“司徒有功当赏当赏,诸位爱卿且议一议此事。” 南烨虽说名声不错,可是一直没有在朝为官,无人为他说话。吕布本是董卓一党,董卓一除党羽皆散,自然也无人为吕布说话。此时朝中百官基本都与王允一心,商议片刻之后决定让王允录尚书事,总领朝政。吕布任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南烨加封安南将军兼领交州牧。 从这个封赏就能看出来,王允、吕布不但加了官还得了实际的权利好处,而南烨除了多一个安南将军的头衔之外,一切照旧。不过南烨并不在乎,此时他心中惦念的只有貂蝉,此行有这一个收获南烨就知足了。至于官爵之类的对南烨来说也没什么用处,真打起仗来还是实力最重要。皇帝大不大?没实力照样被董卓欺负。 封赏群臣之后,王允命人将董卓尸首弃市,不得收敛。董卓肥胖,看尸军士以火捻置其脐中点起天灯,膏脂流淌满地。过往百姓见状无不拍手称快,还有大胆百姓上前践踏其尸,可见董卓已然被百姓怨恨到了极致。王允又命吕布同皇甫嵩整兵五万至郿坞抄没董卓家产、人口。 却说李肃去捉拿李儒,到了府中却不见李儒踪影,问遍下人方知李儒早已离府。李肃遍寻不到只好回报王允。 李儒原本抱病在家,董卓受禅之事皆是王允一手cāo办,自然无人告知李儒。直到董卓清晨入宫之时,李儒听见街上喧闹才问起下人出了何事?当他听说董卓进宫接受禅让,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再也顾不得病痛,牵起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儒曾一手协助董卓废立少帝,又将少帝鸩杀。他最清楚这皇权是多么令人贪恋。李儒可不信在无人逼迫的情况之下,献帝刘协会主动提出禅让。那么又是谁逼迫了刘协呢?吕布有勇无谋根本不可能,李傕、郭汜在守潼关,自己抱病在家,如此算来心腹之人没有一个在朝中。 刘协禅让之事若非自己人逼迫,那就只能是政敌之计了。李儒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强忍着头痛,立刻命人备马准备前去阻拦董卓。可他还没走到宫门,就见董卓适才率领的亲卫军在城中四散奔逃。 李儒只觉得眼前一暗,差点一头从马上摔下去。他心中清楚大势已去,还是逃命要紧。他有两个选择,一是去郿坞,二是往潼关。郿坞有险可守,潼关有兵可求,两地皆是有利有弊。李儒琢磨片刻便拍马直奔潼关。 李傕、郭汜等将rì夜驻守潼关。南烨初来时还rìrì叫阵,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却不再叫阵了,只是在关前扎营,整rì训练士卒,也不知作何打算。 李、郭二人都清楚南烨本事,就算无人叫阵他们在关中也片刻不敢松懈,亦不敢出关偷营,生怕是南烨诱敌之计。双方就这么僵持至今,直到李儒飞马而来。 “几位将军大事不好!吕布与朝臣合谋反叛太师。如今太师凶多吉少。你等速引兵去郿坞救……”李儒一路上基本想清了前因后果,只是不知吕布与何人同谋,而他的计策便是以潼关之兵守郿坞之险,可他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来。 李傕、郭汜等人怎能不认识李儒?见他气喘吁吁没把话说完便跌下马来都大吃一惊。张济、樊稠忙上前扶住李儒,将他抬下马来。张济摸了摸李儒额头和身上对李傕道:“文优先生额头滚烫浑身是汗,恐怕是受了风寒又一路驰来报信支持不住昏死过去。” 李傕问郭汜道:“如今我等该如何是好?” 郭汜道:“潼关军粮皆从长安运送,关中粮草不足一月,若吕布、南烨内外夹攻旦夕可破。依我之见不如按文优之言退守郿坞,坞中屯粮足够十年之用,其城坚固不下于长安,待与董旻、牛辅合兵一处再做打算。” 李傕点头道:“如今也只有如此!” 二人定计之后只留少数人马在关头遍插旌旗迷惑关下南烨军兵,五万大军离开关城奔郿坞而去。 关下徐晃、典韦等人自从南烨离去之后便rì夜打探关中消息,时间越长他们就越是坐立不安。一方面是南烨入关之后音信全无不知安危如何,二是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按照万人一送的原则,徐晃已然送走了十批百姓,护送这十万百姓的军士也用了万人。三万人的大军如今只剩下两万,若再等下去徐晃都怕无兵可用了。 李傕、郭汜一撤兵,徐晃便看出了端倪。虽说李傕命人在关上遍插绣旗迷惑徐晃,不过五万大军若是急于赶路,那掀起的征尘可不一般,便是在关外也可见到关内忽然扬尘满天。 徐晃熟读兵书战策,自然知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的道理。若是关上不插旗帜,徐晃见到征尘还会考虑一下是不是李傕等人的诱敌之计,可是一见关上绣旗飘飘,徐晃就判断出李傕、郭汜等人定然因为有事撤兵,留下虚兵守关。 南烨临行曾言,有可能盗出虎符令箭,假传军令,命李傕、郭汜退兵。徐晃见状便以为南烨得手,指挥士卒立刻攻城。 这些士卒自从离了交州还一仗未打,就被挡在了潼关之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徐晃一声令下,士卒皆悍不畏死向城头杀去。典韦、周仓担忧南烨,率先冲上城头,四支双戟上下翻飞,一下子便砍死了十余守关士卒。 留守潼关的士卒还不到千人,只是为了虚张声势而已,哪里禁得起这般冲杀?典韦、周仓统领的法师亲卫就能将关中士卒扫平,何况还有张白骑的黄巾天兵和高顺的陷阵营。潼关瞬间便被攻破。 徐晃破关之后分兵五千助张白骑和张燕守关,命他们在关中收拢辎重、降卒,并将关外百姓接进关来。徐晃则带领典韦、赵云等人引兵一万五千杀奔郿坞。 临行之时徐晃见李傕、郭汜走得匆忙,很多旗帜、铠甲、军械等物资皆留在关中,便灵机一动,命赵云统领的骑兵换上西凉铁骑装束,高顺的陷阵营则换上守关西凉兵的装束,又取了很多董卓旗帜在手,这才启程。 徐晃破关神速不假,可是也用了些工夫,再加上换装的时间,与李傕、郭汜的人马可就拉开了距离。 李傕、郭汜心急救援郿坞,也顾不上身后有无追兵,一路急行军直扑郿坞而去。五万大军行至半路,就见前方尘土遮天,也有一路人马约有数万正向郿坞方向缓缓而行。李傕、郭汜定睛一看,前方人马打的正是吕布、皇甫嵩旗号。 李、郭二人早从李儒口中得知吕布反叛害了董卓,如今见吕布与皇甫嵩合兵一处前往郿坞哪还有假?这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傕、郭汜二话不说引兵就向吕布直杀过去。 潼关在长安以东,郿坞在长安以西,急行军的李傕、郭汜正好追上吕布、皇甫嵩的后队。吕布也没想到李、郭二将来的如此之快,立刻拍马转身迎敌。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1) 李傕、郭汜统兵五万,吕布、皇甫嵩亦统兵五万。李傕、郭汜的五万兵跑了一路体力有所下降,吕布、皇甫嵩的五万兵是后队改前队匆忙迎战。吕布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魏续、侯成等六健将相助,李傕有张绣、胡车儿和董卓麾下jīng锐飞熊军。这两支人马撞到一处可谓半斤八两,杀了一个难解难分。 吕布和李傕等人本是一党,李傕、郭汜自然了解吕布勇武之处,并不与其单挑,只是命兵马将其团团围住。吕布虽勇却挡不住千军万马,挥舞方天画戟与飞熊军厮杀一阵便体力不支退回本阵,指使士卒冲杀。 徐晃引兵到时正见十万大军你来我往杀的热闹。他早从潼关俘虏的西凉兵那里得知吕布归顺朝廷杀死了董卓。如今见吕布与李傕、郭汜战在一处便能猜想到其中原委。 赵云催动闪电白龙驹到徐晃身边道:“李傕、郭汜正在厮杀,机不可失。我等若从李傕背后冲杀一阵,定可助皇甫将军和吕布得胜。” 徐晃摇头道:“此处杀败李傕等人只会令其逃往郿坞。若让这些兵马进了郿坞死守反而更难攻取。不如我等先攻下郿坞断其粮草归路。李傕等人不论此战胜败,只要失了根基便是必败之局。再说子龙麾下已然换了西凉兵装束,如此突入阵中反而会被吕布所攻。” 赵云低头一看自己穿着顿时醒悟,为了诈取郿坞,徐晃命赵云、高顺麾下都换了西凉兵装束。要是此时杀入乱军之中恐怕敌我难分。徐晃见赵云明悟便领着兵马绕过战场往郿坞而去。 郿坞此时已然乱成了一团,因为董卓身死的消息已然传到了郿坞。坞中守将以董卓之弟董旻和女婿牛辅为主。可是这两位主将却意见相左。 董旻的意思是按照董卓先前制定的策略死守郿坞。牛辅则认为应该提前撤离,确切的说是牛辅麾下的谋士劝他早走。 牛辅麾下的这名谋士姓贾,名诩,字文和,官封讨虏校尉,一直在牛辅麾下辅军,其人颇有智计。 贾诩早年被举为孝廉,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汧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贾诩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道:“我是段公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就因为贾诩善于随机应变智谋不俗,牛辅对其十分依赖。一得到董卓身死的消息,牛辅便找来贾诩商议对策。 贾诩对牛辅道:“坞中虽粮草不缺可是兵马甚少,不足以坚守。将军不如弃了此处去与李傕、郭汜合兵再做打算。” 牛辅皱眉道:“坞中钱粮无数岂能轻弃?为何不等李、郭二人来救?” 贾诩摇头道:“李、郭二位将军有勇而无谋,家小又不在坞中。他二人若知太师身死必然弃关而走,能否来救尚在两可之间。就算是领兵来救,潼关路远,恐怕二人兵马未到,长安吕布兵马已然先到。依我之见不如引兵而出,若遇李、郭二人便同回万岁坞来守,若遇吕布人马则绕路而走如何?” 牛辅想想这倒是个万全之计,便去与董旻商议。郿坞之中皆是董氏族人,牛辅虽说也是董卓女婿,但与董旻等人相比终归是外姓人不能做主。 董旻一听牛辅要走极力反对,他可放不下郿坞中的众多钱粮。董卓一死,董氏一族皆是由董旻做主,郿坞钱粮也都是他的,董旻又怎么舍得? 牛辅见董旻舍命不舍财也无法可想,只得暗中准备撤离。董旻得知牛辅想走之后便不再让他守郿坞,将守卫兵马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并下令严加防范。 董旻刚换上自家兵马,就见远处尘土飞扬来了一队人马,足有数千之众。董旻忙令士卒准备弓箭滚木等物。直到人马到了近前,董旻才看清来人打的是李傕、郭汜旗号,穿的是守关士卒衣装。 数千人马停在郿坞之前,一将飞马而出对关上喊话道:“我等乃是李傕将军麾下守关士卒。得知太师遇害,李将军命我等为前部助守万岁坞,李、郭两位将军随后便到,这是潼关令牌,请城上将军过目!” 董旻仔细打量,只见那将相貌平凡并不起眼,自己也不认识,可是却认出他们装束、旗帜、令牌皆是潼关之物。董旻曾想过来的可能是吕布,可能是李傕,可是打死他也想不到潼关之外的南烨兵马先到郿坞。于是对城下道:“我乃左将军董旻,你等少待,我这就命人开城。”说罢便下令放人进坞。 高顺见董旻如此好骗,冷峻的脸上露出微微笑容。他伸手在背后向着赵云和士卒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做好准备,不要轻举妄动。 郿坞的城门缓缓开启,高顺不慌不忙的领兵进入了城门。当见到门里出迎的董旻时,高顺脸sè的笑容更盛。背在身后的右手瞬间握紧了拳头。 出迎的董旻还没等说话,便见一员白马白袍的小将从队伍中冲出,挺枪直朝自己杀来。赵云的白龙驹快如闪电,转瞬之间便到了董旻面前,还没等董旻反应过来,豪龙胆便一下刺穿了董旻喉咙。 高顺此时大呼道:“董卓、董旻已死,你等还不速降?”一语道罢领着陷阵营和赵云骑兵冲进了郿坞。 驻守郿坞的董旻士卒见主帅已死哪还有心再战?纷纷逃命投降。徐晃的大队人马此时也一起杀了进来。 准备撤离的牛辅并不知道杀进郿坞的是南烨兵马,只当是吕布人马杀到破了城防。好在他已然做好了准备,领着家小、人马杀出一条血路夺命而去。 徐晃引兵攻占郿坞之后先将府库封存,解救出了那些被董卓劫掠而来的良家子女。而后将董卓亲属尽数看押,等待南烨回来处理。 一番检点之后徐晃就知道南烨法师这次又发财了。郿坞之中储藏的黄金白银数以万计,绮罗、珠宝、器皿、粮食,更是不计其数。徐晃不得不感叹董卓这搜刮民脂民膏的手段。董卓家小除了牛辅一家逃亡之外就是董卓的孙女董白不知所踪,其余人等皆被收监。 董卓生有一子两女。董卓之子早卒,只留下一个女儿董白尚未及笄,被董卓封为渭阳君。董卓的两个女儿董宜、董媛则分别嫁与牛辅、李儒为妻。徐晃破郿坞时,董白正在姑姑董宜家,这才跟随牛辅一同出逃没有被抓到。而董卓的母亲池阳君、侄子董璜和李儒之妻董媛则都被一举成擒。 牛辅领着残兵杀出郿坞之后就按贾诩之计赶往潼关方向与李傕、郭汜汇合。行至半路就见前方也有一队败兵正往郿坞方向赶来,两路人马走了个面对面。牛辅上前一看,领兵而来的正是李傕、郭汜。 却说李傕、郭汜与吕布、皇甫嵩交战一阵不分胜负。二人见皇甫嵩领兵有方,很快稳住了阵脚,突然袭击的优势荡然无存,于是便直接冲杀出阵,领兵先往郿坞,打算依靠地利守住郿坞再与吕布交战,没料到却在半路碰上牛辅。 “牛将军因何在此?”“李将军因何在此?”李傕和牛辅几乎同时问对方道,说完双方都是一愣。 李傕道:“文优先生带病到关上报信,说是太师亡故,我等这才领兵来救郿坞。不想半路遇到吕布人马,一番厮杀这才到此。” 牛辅闻言大惊道:“有兵马冒充李将军麾下持潼关令牌诈开了万岁坞,左将军已然死在乱军之中,万岁坞也被攻占,我这才领兵杀出正想投奔李将军,难道诈坞之人不是吕布?” 李傕吃惊道:“吕布就在我等身后,怎能分身再去万岁坞?” 贾诩此时插言道:“攻入万岁坞者必是南烨法师无疑,定是他先破关取了令牌冒做关中士卒,而后抄近路来偷袭万岁坞。” 郭汜闻言大怒道:“此贼兵马不多,竟然还有如此本事!我等这就杀往万岁坞除了此贼,再战吕布。” 贾诩摇头道:“南烨用兵如神从无败绩,就算其兵马不多也有上万之数。他只要守住郿坞半rì,吕布人马便会赶来。若是二人前后夹击,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李傕听完贾诩之言瞬间冷汗直流,此时李儒昏迷不醒,再无其他谋士相助,李傕也只能指望贾诩了。便客气的问道:“若依文和先生,我等该如何是好?” 贾诩早就想好了退路便道:“如今天下诸侯并起,太师入洛阳以前也是一方诸侯,根基全在西凉。如今洛阳、长安兵败,诸位将军不如还回西凉制霸一方,而后上表求赦。一旦朝廷赦免,诸位便可与南烨、袁绍等人平起平坐,rì后再缓图天下岂不是好?” 李傕、郭汜等人倒是没想过要与诸侯争霸天下,不过他们都觉得称霸一方做个土皇帝也是个好主意。于是便与牛辅合兵一处,领着飞熊军和数万西凉兵连夜奔凉州去了。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2) 吕布和皇甫嵩联手杀退了李傕、郭汜,二人稍稍整顿兵马之后奋起直追,咬在李傕、郭汜身后往郿坞而来。吕布和皇甫嵩可不知道李、郭二人中途遇到牛辅改道往西凉去了,所以他们一直追到郿坞也没见李、郭二人兵马。 吕布还以为李傕、郭汜已然逃进郿坞,可是当他到了郿坞城下一看便傻眼了。只见城上遍插南烨旗号,也不知南烨是何时占了郿坞。 皇甫嵩也愣住了,他知道南烨兵马都在潼关之外,来的再快也不可能快过李傕、郭汜啊!就算南烨麾下兵马是用法术飞过来的,可郿坞中还有董卓余党,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攻陷了呢? 吕布、皇甫嵩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之sè。吕布道:“郿坞之中怎么换了法师人马?莫非是李傕、郭汜疑兵之计?” 皇甫嵩摇头道:“我看不会!法师就在长安城中,他们疑兵又有何用?其中必有隐情,若真是法师人马,我等上前一问便知。” 吕布点头道:“且让我上前一问。”说罢吕布来到城下高声叫道:“城上是法师麾下哪位将军驻守?还请登城一见。” 徐晃在郿坞之中早就得了消息,带领赵云、典韦、周仓上了城头抱拳拱手道:“我乃交州牧光华法师麾下兵曹从事徐晃,见过吕将军。” 吕布没见过徐晃,可是徐晃身后的赵云、典韦、周仓他全都见过,可见郿坞之中确实是南烨兵马无疑。吕布问道:“不知徐将军因何在此?坞中董旻等人现在何处?李傕、郭汜现在何处?” 徐晃答道:“董旻已然被我等所杀,有首级在此。李傕、郭汜却并未到此,晃并不知其去向。” 吕布认得董旻,徐晃手中提着的可不正是董旻的脑袋。既然确认了郿坞之中是南烨的兵马,吕布自然不能再攻打。他也知道郿坞之中有不少好东西,便对徐晃道:“我与义真将军此来正是奉旨剿灭董贼余党,查抄老贼搜刮的民脂民膏。既。既然徐将军已然攻破郿坞,还请将军将董卓余党和坞中财货尽数交出,我等也好回京复旨。” 典韦在徐晃身后一听就急了,小声对徐晃道:“公明,我等好不容易攻取的城池可不能让这三姓家奴来摘桃子。” 听典韦这么一说,赵云、高顺等人纷纷点头赞成。徐晃也微微点头对吕布道:“吕将军奉旨而来可否将圣旨取出一观?” 吕布是奉了王允的命令来的,哪有圣旨?刚才不过是他担心徐晃抗命用皇帝的名义压人罢了。此时听徐晃索要圣旨便狡辩道:“我等奉的是天子口谕,徐将军若是不信可问义真将军。” 皇甫嵩和吕布一道同来,就算明知吕布撒谎也要替其遮掩,而且他也担心南烨麾下这些人马贪图郿坞中的财物不肯交出,便道:“奉先将军所言属实,还请徐将军开城。” 徐晃微微一笑道:“晃并非信不过二位将军,只是法师有令不得开城,我也无法做主。二位将军要人也好,要钱粮也罢,可等法师到了再作商议。” 皇甫嵩并不想得罪南烨,他知道南烨就在长安城中,骑快马一rì便可到郿坞。便想等南烨来了再说。可是吕布的暴脾气却等不了,他刚升了官,论品级比徐晃不知高了多少,见徐晃敢抗命便冷笑道:“徐将军可是要抗旨不遵?还是徐将军眼中只有法师没有天子?” 吕布这目无天子的帽子扣下来以为徐晃马上就会听话,没想到徐晃不卑不亢的道:“末将并非不尊圣旨,只是对吕将军有些信不过而已。若是我说得不错,前rì吕将军还是董卓义子,我怎知吕将军是不是假传圣旨想要救走义父家眷?还是等法师来了再议稳妥。” 吕布闻言大怒道:“荒唐!董贼便是我所杀,你这厮怎能疑我?” 徐晃拱手道:“恕末将不知此事,无法开城!” 吕布怒道:“你若再不开城,我便杀入城中斩你首级,治你个抗旨不遵之罪。” 徐晃也怒道:“悉听尊便!不过吕将军莫忘了我是法师麾下,为了讨董而来。吕将军若敢攻城杀我岂不正说明你与那董贼一党,假传圣旨,乱斩忠臣。” 吕布听徐晃提及南烨心中一凛。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杀了徐晃没什么,可他背后的南烨却不是吃素的,再说城上的典韦、周仓、赵云三人也不好惹。 皇甫嵩也怕将事情闹僵,好事变坏事,便劝吕布道:“董卓才死不久,此将从潼关而来不知其中原委,误会温侯不敢开城也是情有可原。依我之见还是回复法师才是上策,若在此自相残杀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吕布也知道好歹,他之所以想进郿坞,无非就是惦记董卓搜刮的金银珠宝,想要中饱私囊罢了。南烨虽然没有明说,不过他命徐晃先攻郿坞也有这个意思。与吕布不同的是,南烨打劫完董卓之后还能做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若是钱粮落到吕布手里恐怕就都要让他挥霍了。 皇甫嵩的劝说之词多少让吕布有个台阶下,于是便咬牙对城上徐晃道:“好!今rì看在法师和义真将军面上我且不与你计较,待法师亲至,你便知谁是忠臣。”说罢便与皇甫嵩一道悻悻而归。 王允在朝中早准备好了酒席宴,就等几路人马回来共饮庆功酒了。可没料到先是李肃回报跑了李儒,而后吕布和皇甫嵩回来又说没有攻破郿坞,这可把王允吓了一跳。待他问明缘由得知是南烨麾下人马攻陷了郿坞才松了口气,王允最怕的是董卓余党进入郿坞死守,若是南烨人马那就好商量了。 南烨杀了董卓之后就一直跟在王允身边一起忙活,光是那些不停上前与他套交情的朝臣就让南烨有些应付不过来。此时听王允叫他议事,他才松了口气,摆脱了一群朝臣的围堵。 王允将吕布、皇甫嵩回报的事情经过一说,南烨当时就一阵惊喜。他没想到徐晃还真将郿坞打下来了,经过暂且不论,就结果而言当真再好不过。有了郿坞所存的钱粮,这讨董一战,总算是没有打亏。 说完经过之后,王允与南烨商议道:“法师可否辛苦一趟,命麾下将军把董卓余党和郿坞中的钱粮交出?老夫也好将董贼余党明正典刑。不瞒法师,适才我等筹办宴席之时去查看了长安府库,余钱余粮均以告罄,还指望用郿坞所存钱粮来犒赏此战士卒呢。” 南烨见王允在自己面前哭穷微微一笑,他明白王允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若说董卓将钱粮藏于郿坞不假,可若说长安城中就没有一点钱粮也有些夸张。南烨早知道董卓一死紧接着就面临利益分配问题,说白了就是战后分赃。王允哭穷无外乎就是想多得利益罢了,南烨也正好借机讨价还价。 南烨对王允道:“司徒难处我又怎能不知。郿坞钱粮皆是董卓搜刮而来,理应归于朝廷,我这就前往郿坞劝服徐晃。我也正有一事想要与司徒商议。” 王允就知道南烨不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便问道:“法师有事请讲。” 南烨道:“我麾下兵马从交州到长安讨伐董卓,虽无功劳也有苦劳。如今攻占郿坞斩杀董旻也算略有微功,是否也该犒赏休整些时rì再归交州?” 王允点头道:“那是自然!法师麾下功劳不小,若非法师人马将李傕、郭汜与飞熊军拖在潼关,我等也不可能如此顺利诛杀董卓。” 南烨笑道:“我想请示司徒的就是这些人马应该屯驻郿坞休整呢?还是应该进入长安休整?” 王允最怕的就是南烨兵进长安成为第二个董卓,想也不想便道:“法师人马已然攻占郿坞,便在郿坞休整便是,再来长安岂不多此一举,徒令士卒疲累?” 南烨就等王允这话,顺着话茬道:“既是如此,我能否留下些许钱粮犒劳士卒?” “这个……这是自然!”王允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这些许钱粮到底是多少还不是南烨说了算。可是王允又不敢不答应,一是南烨确实有功劳应该得些好处,二是王允觉得南烨已然做出诸多让步,若不答应实在说不过去。 南烨见王允妥协便道:“多谢司徒!我这便动身前往郿坞,数rì之后就返回交州。” 王允听南烨没想久留也松了口气。便命皇甫嵩带领一万兵马跟随南烨去郿坞押运钱粮和董卓余党。 南烨离了皇宫,先到王允府上去接貂蝉。此时王允府中上至管家,下至歌姬全都知道是南烨法师杀死了董卓。而天下闻名的光华法师,正是府中的侍卫王华,这可出乎众人意料。此时见南烨回府,纷纷围上来问长问短。 南烨一边应付着众人,一边在人群中寻找貂蝉身影。貂蝉在众歌姬中可以用鹤立鸡群来形容,南烨扫了一眼就看到了低着头红着脸的貂蝉。在众人都不知南烨身份的时候,只有貂蝉觉得南烨与众不同,而此时南烨的身份不再是秘密受到万众瞩目,貂蝉反而退到了人群之中不再上前。这让南烨觉得貂蝉更加可敬可爱。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3) 貂蝉在一群姐妹羡慕的目光中被南烨接出了司徒府。坐在马车上的貂蝉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成为南烨法师的妾侍。这个结果让貂蝉欣喜万分的同时也有些担忧,她听南烨说过已然娶妻,就是不知道夫人蔡琰是否向南烨所说的那样好相处。 南烨和皇甫嵩一道前往郿坞,路上也没空与貂蝉亲热。等到了郿坞,南烨对皇甫嵩道:“义真将军暂且扎营在此,待我入坞之后自有交代。” 皇甫嵩这次主要就是来搬运钱粮的,自然皆由南烨吩咐。坞中徐晃、典韦等人见南烨平安无事欣喜非常,一同将南烨和貂蝉迎人郿坞。在貂蝉下车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汇聚在了这个异常美丽的少女身上,都露出了惊艳的神sè,这让南烨感到无比自豪。 安顿好了貂蝉之后,南烨便召集众将把刺杀董卓的经过说了一遍,徐晃也将攻取郿坞之事讲了出来。南烨听完对众人道:“公明能诈取郿坞真乃奇功一件。如今朝廷索要郿坞钱粮我等不能不交,还要公明下去准备一下。” 典韦怒道:“我等辛辛苦苦攻占的城池法师为何要分润他人?” 南烨苦笑道:“洪飞以为我愿意给啊?还不是因为朝臣与百姓皆知董卓财物藏于郿坞。我等本是为了讨贼而来,此时若不交财物,反而会被人说成贪图财物而来,讨贼之功岂不化为乌有?” 典韦道:“法师一心讨贼,谁敢乱嚼舌头?” 赵云脑子一转道:“自然是那些想分润财物的要说闲话。” 徐晃点头道:“子龙所言不错。我等这一仗算是白打了。” 南烨笑道:“怎么可能白打?我又没说全交出去。公明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吕布等人又不知郿坞中财物多寡,我等留下一半无人知晓。”说罢朝着众人眨了眨眼睛。 管亥闻言哈哈大笑道:“法师百战百胜从未吃亏,我等又何必多虑?” 众人闻言也是大笑,笑,纷纷下去准备。按照南烨的意思是交一半留一半,不过徐晃等人可不会这么老实,整理一番之后留下了一大半,交出了一小半。说是一小半,其实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皇甫嵩在郿坞外等了半晌之后就见郿坞城门大开,里面人扛马拉,运出无数财货粮草。要说董卓搜刮的本事还真不小,纵然只是郿坞三分之一的钱粮也有千百车之多。除了钱粮之外,董卓亲属和那些抢掠来的良家子女也都一同送出交给了皇甫嵩。 皇甫嵩根本不知道南烨扣留了多少财物,他见董卓亲属皆在,还以为南烨也将大部分财物都运出来了,一个劲称赞南烨法师不贪钱财、功劳,一心为国。 徐晃等人听皇甫嵩对南烨赞不绝口心中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来。好不容易交接完毕送走了皇甫嵩,一群将领这才哈哈大笑。 皇甫嵩返回长安之后,王允将财货尽数充公,良家子女释放回家,董卓亲属不分老幼悉皆诛戮。董卓之母池阳君,其弟董旻,侄董璜皆斩首号令。王允又召集百官,大犒军士,摆设宴席,酌酒称庆。长安百姓也因董卓之死杀鸡宰羊家家欢庆。 长安城里犒赏士卒,南烨在郿坞也大摆筵席。他摆宴除了庆祝除掉国贼董卓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纳貂蝉为妾,可谓双喜临门。 中国古代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就算是皇帝也只能有一个皇后,而嫔妃则无限制。现代人常用后宫佳丽三千来形容皇帝妃子之多,其实三千人还真不是虚数,汉元帝宠幸3000宫人,东汉桓帝蓄美5000,到了晋炎帝时,后宫美女竟然超过了一万人。有此可见妾不如妻多矣。 正是由于妾的地位极低,不算是男方的正式配偶,所以纳妾也不像娶妻那样需要三媒六聘。纳妾唯一需要的就是订立一个文书。这份文书不是聘书,不是礼书也不是迎书,而叫做契,属于一种买卖合同,说白了就是卖身契。签订契约的双方往往是男方与女方父母,或是与人贩子,也可能是与女子原来的主人。 貂蝉的卖身契就是南烨从王允手中拿到的,其实从那一刻起貂蝉就已经算是南烨的人了。不过南烨出于对貂蝉的爱慕和尊重,还是希望能给貂蝉一个简单的婚礼仪式,让貂蝉开开心心的嫁给自己。 郿坞本就是董卓为了享受建造的,其中宫殿富丽堂皇,今rì被南烨张灯结彩装饰一番之后就更显华美。在这华丽的宫室之中,南烨、貂蝉身穿大红sè的吉服,接受了众将的祝福。 就是这样一场简单的喜宴,却令貂蝉倍感温暖。她知道自己虽天生丽质,可是却命苦福薄。王允在乱军之中救了自己xìng命不假,可也让自己从宫中女官变成了府中歌姬,自此沦为卑贱之人。貂蝉从没想过自己被心爱的男人娶进门时还能有一场喜宴。 南烨自从酒宴开始便一直盯着貂蝉,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人真是让他怎么看也看不够。原本他还打算回到交州之后再娶貂蝉过门,可是一来怕蔡琰不准,二来貂蝉太过诱人让南烨实在把持不住,这才决定在郿坞将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南烨见貂蝉眼圈微红还当她有什么心事便问道:“今rì是我们大喜之rì,蝉儿为何不开心?” 貂蝉摇头道:“贱妾是太开心了。法师能如此善待贱妾是贱妾的福气。” 南烨握住貂蝉的手道:“我的蝉儿美若天仙玉洁冰清又有哪里卑贱?能娶到蝉儿这样的女子才是我的福气。rì后蝉儿称我光华便是,也不要再自称贱妾,否则也太生分。” 貂蝉闻言更加感动,摇头道:“礼不可废,贱妾若如此不知轻重,夫人定要怪罪。” 南烨笑道:“昭姬xìng子温婉,蝉儿不要太过担心了。若是当着众人叫不出口,我俩私下称呼可好?” 貂蝉闻言轻轻点头,两颗喜悦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南烨伸手用袖子帮貂蝉拭去泪痕,又温言安慰,这才让貂蝉破涕为笑。 众将见南烨法师旁若无人的与新人大秀恩爱都有些羡慕嫉妒恨。徐晃玩笑道:“法师若不吃酒便快些与新人去洞房温存,莫要在此扰了我等酒兴。” 南烨早就吃饱了,听徐晃一说正好借坡下驴,敬酒赔罪后拉起貂蝉小手便进了内宅。众人见状皆哈哈大笑,感叹这英雄也难过美人关。 当南烨看到卧房中摆放着的那张大床时两眼放光,第一次从心中感谢董卓。这张楠木大床雕龙刻凤,大小足够睡下十个人。南烨一看便知是董卓为了聚众yín乐特制的,这回倒是便宜了自己。 貂蝉一见那张大床也是双颊绯红,想到今夜就要在这张床上服侍南烨法师,她身上就忍不住一阵燥热。别看貂蝉未经人事,可是她身处歌姬之中,听的见的一点也不少。甚至还有专门的教习,教导过她们这些歌姬如何在床上讨好主人。一想到姐妹们曾经说过的那些羞人事,貂蝉不光是脸红,身上洁白如玉的肌肤都泛起了一片粉红sè。 低着头害羞的摆弄衣角的貂蝉显得格外楚楚可人。南烨忍不住将眼前的玉人拉到了床边坐下,又端过一杯酒交到貂蝉手中。 貂蝉接过酒杯不解道:“法师这是何意?” 南烨正sè道:“不论在人前如何,蝉儿在我心中便是我的贤妻,rì后我一定好好疼爱蝉儿不离不弃。若是蝉儿也愿意视我如夫,便与我喝了这杯合卺酒。” 貂蝉知道这合卺酒是聘娶正妻时才有的礼节,南烨如此便是将自己视作妻子,而不是当成一件可以随意买卖送人的货物。貂蝉端着酒杯哽咽道:“贱妾愿意一生尽心服侍法师。” 南烨拉着貂蝉喝了交杯酒后笑道:“此处只有你我,蝉儿叫声夫君听听如何?” “夫……夫君。”貂蝉红着脸轻轻叫了一声之后便低下了头。 南烨此时再也按捺不住要将貂蝉吃掉的心情,伸手便去解貂蝉的衣衫。貂蝉已然决心从今往后好好服侍南烨,又怎肯让他动手?反而站起身来帮南烨一件件褪去了衣衫鞋袜,让南烨先钻到了被窝里。 躺在床上的南烨眼见貌美无双的貂蝉在自己面前一件件褪去了衣衫,那场面无比动人心魄,比看艳舞还要撩人。还没等貂蝉衣衫尽去,南烨的小兄弟便不争气的站了起来。 貂蝉不愧是绝世尤物,不但人长得天姿绝sè,就连对男子心理都把握的入木三分。当她脱到只剩下一件肚兜,全身肌肤若隐若现的时候便上床钻进了南烨怀里,轻轻闭上眼睛将解除最后一道防线的工作交给了南烨。 南烨此时感觉貂蝉便是上天赐给自己最好的恩物,jīng致的如同一见艺术品,而且是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没有一处不是绝美。他俯下身来,轻吻着貂蝉的眼睛、鼻子和樱桃小口,而后是耳垂、脖子和纤细的锁骨……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4) 南烨温柔的一路轻吻让貂蝉感受到了爱人对自己的怜惜。动情的貂蝉眯着眼睛轻轻的喘息着,任由南烨吻遍自己的全身。身体被挑逗的火热的貂蝉甚至不知道南烨是何时解除了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让自己如初生婴儿一般暴露在了爱人面前。 细细品尝了一遍三国第一美女,南烨心中不禁感叹,这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果然不同凡响,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瑕疵可以挑剔。不但展现给世人的面庞绝美,就连肚兜下的胸腹腰臀都是极美。而且貂蝉虽然害羞的全身肌肤都变成了粉红sè,可是她却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完全任由南烨施为。这种纵容让南烨几乎完全失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温柔而又粗暴的与貂蝉结合在了一起…… 有人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于男人来说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可是一番**过后,得到了貂蝉身心的南烨却更爱眼前的美少女。床褥上的点点红花是女子童贞的标志,初经人事的貂蝉适才没有叫过一声痛,反而全程都在生涩的晃动着身躯,忍痛配合着南烨的冲撞,只想让他更尽兴些。 貂蝉的曲意逢迎简直快要将南烨的心都融化了。他能回报美人恩情的只有更温柔的动作,尽力让怀中的佳人与自己一道同登极乐。 修炼过房中术的南烨若想让貂蝉尽兴再容易不过。初时还咬着嘴唇忍痛流泪的貂蝉到了最后已然羞喜满面,生涩的动作也开始自然的配合南烨享受起夫妻的乐趣来。 尽兴的二人偎依在一起享受着余韵,诉说着情话。忽然貂蝉问南烨道:“夫君,贱妾有一桩心事一直想问。” 南烨满足的笑道:“蝉儿要问何事?” 貂蝉轻声道:“贱妾一直在想,夫君说司徒公的连环计不会成功到底是真的,还是只为了救下贱妾?” 南烨闻言心中一阵紧张,反问道:“蝉儿为何要这么想?” 貂蝉往南烨怀里拱了拱,与南烨贴的贴的更近好像怕失去他一样,满头青丝蹭在南烨的手臂上让他有些痒痒。而后听貂蝉道:“贱妾在想,若是没有夫君,蝉儿定会按照司徒公的计策去除国贼,那便能成为夫君称赞的女中豪杰了。” 南烨问道:“蝉儿难道想做那女中豪杰?” 貂蝉摇头道:“贱妾只想与夫君长相厮守,不稀罕什么女中豪杰。只不过此时的快活让贱妾有些后怕,若是没有夫君,贱妾恐怕就要按司徒之计,将清白之躯讨好老贼了。” 南烨发现女人的直觉简直太可怕了,若是自己没有穿越的话,此时在郿坞大床之上享用貂蝉的可不正是董卓那厮?真是万幸啊!面对貂蝉的疑问,南烨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身世已然告诉了左慈、于吉二仙,rì后有机会肯定也会对蔡琰、貂蝉坦白,于是便用演义中的诗句回答貂蝉道:“帷中敌国笑中刀,纤手能将贼命cāo。虽是司徒施巧计,论功首属女英豪。” 貂蝉听南烨突然念起了诗句细细思量,顿时明白了其中含义,心中一时酸酸甜甜,想笑又想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流泪道:“夫君既然未卜先知,清楚此计能成,为何还要阻止司徒替贱妾涉险行刺?万一夫君有个闪失,贱妾该如何是好?” 南烨叹了口气道:“我就算知道此计可行又怎么舍得让蝉儿以身侍贼呢?若是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救不了,未卜先知又有何用?” 貂蝉闻言泪流满面道:“夫君为贱妾轻身涉险已然不值,还为贱妾逆天改命,这让贱妾如何报答?” 南烨轻轻抚摸着貂蝉的秀发逗她道:“蝉儿莫哭,今夜蝉儿不是已经报答过了嘛!若是蝉儿有心,夜夜报答为夫便是。” 貂蝉闻言脸sè一红止住眼泪道:“夫君莫要玩笑。夫君救我真的不会有违天意吗?” 南烨道:“蝉儿多虑了,洛阳百万生民皆因我改命,也不差蝉儿一人。只要rì后蝉儿能幸福快乐,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辜负我一番情意,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貂蝉闻言点头羞涩道:“贱妾rì后一定尽力服侍夫君,让夫君夜夜快活。” 南烨心中窃喜嘿嘿一笑,怀抱貂蝉一觉睡到天亮。之后数rì南烨便驻扎郿坞,rìrì与貂蝉温存。也难怪董卓得貂蝉后为sè所迷,月余不出理事。南烨纳了貂蝉之后也差不多。蔡琰贤惠不假,可床笫之间总放不开,不肯与南烨将房中术修炼到底。貂蝉则不同,时时处处顺从南烨,不论南烨想用什么招式,貂蝉都会迎合南烨。几rì工夫南烨就将左慈那本小黄书上的招式练了个遍,体质又改善不少,同时也将貂蝉滋润的更加美艳动人。 徐晃等将早就习惯了南烨娶妻之后度蜜月,反正他们只是在郿坞驻兵修养并无大事,也就由着南烨。众人唯一的任务就是继续救济投奔南烨的百姓,并且按照南烨的指示在长安附近放出大战将起的风声,鼓动百姓南迁。 闻风而动的长安百姓并不是很多,毕竟故土难离,而且董卓刚除,百姓们都以为可以过上太平rì子了。不过就算如此也有十余万百姓来投,这些百姓大多是被董卓祸害的无家可归之人,还有的是董卓强征来修建郿坞的民夫。 对于这个结果,南烨并不感到意外,他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长安百姓都知道南下交州有活路,这就足够了。等到大战一起,百姓们自然会知道如何抉择,就像当初的洛阳百姓一样。 大战将起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王允耳中,不过王允并不在意,自从除掉了董卓王允便有些居功自傲,常在人前道:“董卓那样不可一世的大jiān贼都死于我手下,我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其实王允心中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无所畏惧,他所惧者就是和他一同除掉董卓的吕布和南烨。吕布有勇无谋,在朝中又独木难支,王允并不太在乎。可是南烨就不同了,郿坞与长安近在咫尺,只要南烨有心,随时可以领兵进长安,王允还无法阻止这个除贼功臣。这让王允寝食难安,此时他已经不是担心南烨成为第二个董卓了,而是担心南烨一旦入朝为官会夺走自己的权利。 为了解决掉南烨这个心腹大患,王允向献帝上表,要求南烨尽快返回交州。表面理由自然是州牧不应该离开属地过久,字里行间却隐约提醒献帝不要重蹈董卓覆辙。刘协对于几次三番救了自己的南烨还是十分信任的,无奈大权都掌握在王允、吕布手中,刘协就算不愿赶走南烨也没办法,只能照王允的意思办。 南烨接到圣旨之后二话不说,即刻下令收拾行囊动身启程。他还恨不得早点躲开这个是非之地呢。不过对于王允卸磨杀驴,吃饱了打厨子的做法南烨也很不满。由此也认清了王允就是那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主儿。 南烨再想想历史中的王允不但将自己的貂蝉贡献给了董卓、吕布,还杀死了自己的岳丈蔡邕。这就让南烨更加来气,决定恶心恶心王允。临行之前,南烨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将圣旨的内容抄了好几百份张贴出去,也让长安百姓知道是王允嫉贤妒能赶走了南烨法师。 王允确实被南烨这手恶心的够呛,他居功自傲本就开始被朝臣疏远,如今被南烨摆了一道,就连长安百姓的称赞之词也少了许多。不过王允对此也无可奈何,谁让南烨已经带着郿坞钱粮和十几万百姓撤离了呢。 南烨领兵回交州暂且不提,单说李傕、郭汜、牛辅等人逃居陕西,按照贾诩之计,遣人至长安上表求赦。 王允见了表章道:“董卓飞扬跋扈,皆李、郭等人助之。今虽大赦天下,此等助纣为虐之徒却不能轻饶。” 使者回报李傕。李傕便又找来谋士贾诩商议此事。对贾诩道:“我等求赦不得迟早被人所害,不如各自逃生隐居。” 贾诩道:“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便可捕而杀之。诩听闻王允嫉贤妒能赶走了驻扎郿坞的南烨法师,我等不如趁此良机,诱集西凉并本部军马,杀入长安与董卓报仇。若事成,便可取王允、吕布而代之,奉朝廷以正天下。若不胜,再走亦未迟。” 李傕、郭汜等人皆以为贾诩之言有理,便散播流言于西凉道:“王允无容人之量,光华法师皆被其驱赶,接下来就要派兵遣将洗荡西凉之人,只因董卓起兵于此。” 西凉百姓闻言震惊,李傕、郭汜又按贾诩之计扬言道:“蝼蚁尚且贪生,我等徒死无益,何不一同起兵保命?” 百姓被流言所惑,皆愿跟随李傕、郭汜起兵。于是一月之间聚众十余万,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牛辅兵分五路,浩浩荡荡朝长安杀来。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5) 牛辅一心为丈人董卓报仇,领兵两万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直奔长安而来。 王允得知西凉兵来顿时慌了手脚,没想到南烨法师真的一语成谶,马上就要开战。王允治政尚可,对于兵事却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急忙找来吕布商议。 吕布自持勇武目中无人久矣,便对王允道:“司徒放心!牛辅鼠辈,不足为惧。便是来上十个八个也不是我对手。” 王允见吕布如此有把握就命他与李肃领兵出战。李肃为前部先锋正与牛辅相遇,牛辅一见李肃便红了眼大骂道:“背主小人还不下马受死!” 李肃道:“董卓残暴无道,人人得而诛之,你等助纣为虐才该死于此处!” 这二人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杀一阵。牛辅远道而来,兵马疲惫,李肃军容齐整以逸待劳。牛辅抵敌不过,败阵而去。 李肃清楚牛辅只是前部先锋,后面还有李傕、郭汜等人也不敢追击,只安营扎寨等吕布前来。不料当夜二更,牛辅去而复返,趁李肃不备前来劫寨。李肃一见营中火光四起,喊杀震天,士卒乱窜,便知无法匹敌领兵便走。这一败退了三十余里,折了人马上万,来见吕布。 别看吕布这人自己反复无常先后背叛的丁原、董卓,可是他却自诩为英雄人物,喜欢豪杰而厌恶小人。李肃在吕布眼中就是不折不扣的墙头草,顺风倒,不被吕布所喜。而且李肃自从劝降吕布之后便总在人前人后表功,多次提及吕布反叛丁原之事,这让吕布更加不爽。如今李肃一败,吕布便借题发挥大怒道:“你身为先锋,竟然不知防备,挫我大军锐气,该当何罪?” 李肃与吕布同乡,又自持有引荐之功,认为吕布能有今rì全赖自己,所以觉得吕布对自己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没想到今rì竟然因为兵败便要治罪,于是怒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奉先在此怪我不如调遣兵马与我再战牛辅。” 吕布冷笑一声道声道:“你这厮失了万余人马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再要兵马,难道还要让更多士卒徒劳送命?就算我答应,那死于战阵的士卒却不答应。来人,将李肃拖下去重责一百军棍。” 李肃见吕布翻脸无情当时大骂道:“吕布小儿,若非我举荐你焉能有今rì之功?若要打我,先将赤兔宝马还来。” 吕布本想教训一下李肃就算了,没想到李肃哪壶不开提哪壶,又开始揭自己老底。每次李肃只要一提自己功劳,吕布就要做一回贪财背主的小人,这让吕布如何能忍?吕布冷哼一声道:“你这厮也配得上赤兔宝马?等下辈子!”说罢又对帐前士卒道:“李肃出师不利目无主帅,军法当斩。来人,拖出去宰了!” 李肃没想到吕布要对自己下毒手,大骂吕布不忠不义,又骂自己交友不慎。吕布闻言更怒,遂斩李肃,悬头于军门。 次rì吕布进兵与牛辅对敌。牛辅斗将如何抵得住吕布?兵马又不如吕布多。刚一交战便大败而走。这次牛辅完全将李肃的败绩重演,也损失大半兵马一万余人。 牛辅早打探到了李肃战败身死的消息。他与李肃、吕布之前都是董卓麾下,对二人多少也有些了解,仔细想想便知道吕布是借题发挥杀了李肃,这让牛辅心中戚戚。他是董卓女婿,深得董卓信任,又与董卓沾亲,以前也常不把李傕、郭汜等将放在眼里。如今兵败,牛辅担心李傕、郭汜也会像吕布收拾李肃那样收拾自己。 待到深夜,寝食不安的牛辅便将心腹之人胡赤儿交到帅帐中商议道:“吕布骁勇,万不能敌,我看此战必败,最后还是要四散而去。与其等到那时,我等不如趁此时钱粮俱在,瞒了李傕等四人,暗藏金珠,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如何?” 这胡赤儿与张绣麾下力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的胡车儿并非一人,不过却都是胡人。正确来讲此人名字应该就叫赤儿,因为是月支胡人才被称作胡赤儿。他在牛辅麾下相当于亲卫统领,自然不会反对牛辅,当夜收拾金珠,弃营而走,随行者只四名亲卫,每人身上都携带了大量珠宝。 有道是财帛动人心,胡赤儿与四名亲卫背着属于牛辅的大量金珠不禁暗想:“此人为将军,我等为亲卫,此人如今落荒而逃,rì后不过一富家翁而已,我等又因何为其卖命?“ 董卓麾下的士卒劫掠惯了,胡赤儿等人也不例外,富户人家在他们眼里如同肥肉一般。一想到牛辅此时也成了有钱无权的富家翁,胡赤儿眼中便闪过一道凶光。 几人行进之间就见前有一河拦路,牛辅渡河之时不慎从马背滑落跌入河中。胡赤儿杀心早起,只是因为牛辅武艺不弱,这才一直没有动手。此时见牛辅坠马,便觉得正是时候,嘴上喊着救人,手中却拔出佩刀将牛辅一刀杀死。 四名亲卫见胡赤儿杀死主帅牛辅皆是一惊。胡赤儿则不慌不忙的割下了牛辅头颅对四人道:“今夜有一桩大富贵送与你等,你等若从我之计,牛辅背囊中所藏金珠我等均分。” 那四名亲卫也早对这些金银眼红,此时见胡赤儿杀了牛辅要平分金宝哪有不从之理?纷纷开口道:“牛辅已死,我等皆听统领号令。” 胡赤儿对四人道:“如今有两条路可行,一是我等在此分了金珠各自散去,二是提牛辅头颅去与吕布邀功。若选第一条路,我等便是牛辅麾下逃兵,不论朝廷还是李傕等人皆不会轻饶我等,rì后只能隐姓埋名,了此残生。若选第二条路,我等便是有功之臣,将来做个将军也不一定,这些金珠也可尽情享用。你等以为如何?” 四名亲卫听胡赤儿一说根本不用再想,都同意去投吕布。胡赤儿便提着牛辅头颅来献吕布。 吕布见牛辅已死心中大喜,还以为五人皆是勇士,在营中刺杀了牛辅来投自己,吩咐设宴款待,席间自然问起众人杀死牛辅的经过如何。 胡赤儿来投吕布时也忘了和四名亲卫对对口供,当时就有亲卫直言道:“胡赤儿渡河时谋杀牛辅,夺其金宝来投将军。” 吕布闻言当时大怒。他自认英雄也敬佩豪杰,最厌恶的便是贪财背主之人,所以才恨李肃总是提起自己丑事借机杀了李肃。如今一听胡赤儿为了金珠而杀牛辅,立即下令将胡赤儿等人诛杀,没收其金珠。像胡赤儿这样见财起意的小人,吕布可不敢留在身边听用。他也不想想自己所作所为其实和胡赤儿相差无几。 吕布这种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心态其实很好理解,这就像一个坏人去看电影也会为荧幕上的英雄叫好,而不会站在反派一边是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一个坏人会承认自己是坏人的,若是他们真的意识到了自己做的是坏事也就不会成为坏人了。 杀死了胡赤儿后,吕布即刻进军。牛辅残余兵马失了主帅一战即溃,吕布乘胜追击正遇李傕人马。吕布也不等李傕列阵,挺方天画戟,催动赤兔马挥军直冲李傕中军。 李傕一路兵马哪里挡得住吕布冲杀?退走五十里依山下寨,请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共同商议。 郭汜等人见五路人马刚一交战便败了两路,牛辅还死于军中,便都有些胆寒,一时也说不出个计策来。此时投身在李傕处的贾诩出言道:“吕布虽勇,然而无谋,不足为虑。李将军可收拢牛辅残兵,引军守住谷口,每rì诱他厮杀,郭将军领军抄击其后,效仿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两位将军则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吕布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 贾诩所说的彭越挠楚是楚汉之争时的典故。在刘邦、项羽对峙僵持的时候,彭越领兵深入敌后,在梁、楚之地展开了游击战,袭扰楚国的大后方,两次迫使项羽回兵救援,帮助刘邦在正面战场取得了优势。 李傕、郭汜等人闻言齐声叫好。四人回去吩咐士卒按计而行。 吕布追击李傕一路到了山下,便见李傕引军搦战。吕布见李傕有了之前大败还敢挑衅,顿时愤怒不已冲杀过去。李傕也不与吕布交战,直接退走上山。山上伏兵四起,矢石如雨,吕布军不能进。 两军正在山脚僵持,吕布忽听身后喊杀声起,士卒来报,郭汜引兵从阵后杀来。吕布回头迎战,只闻鼓声大震,却不见郭汜人马,似乎已然退兵。 吕布刚要收兵又听身后锣声大响,李傕军从山上杀来。吕布刚刚掉头迎战李傕,背后郭汜军又到。待吕布想战郭汜之时,他又擂鼓收军去了。 李傕、郭汜一前一后调戏吕布,前边戳一下,后背插一下,激得吕布怒气填胸。一连如此几rì,吕布yù战不得,yù止不得,满腔怒火无从发泄。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6) 吕布正在恼怒,忽然长安城中飞马来报,说是张济、樊稠两路军马进犯长安,京城危急,命吕布撤军。 闻听长安有失,吕布领军便走。背后李傕、郭汜合兵一处领大军杀来。吕布无心应战只顾奔走,折了好些人马。待到长安城下,只见樊稠、张济兵马云屯雨集,围定长安四面。吕布一马当先,便与樊稠、张济交战,贼兵四门人马汇集一处阻截吕布回城,此时李傕、郭汜又引兵从背后杀来。 吕布腹背受敌陷入险地,麾下士卒一路狂奔到此也没了体力,多有叛逃投降者。吕布见战事不利,不敢再与李傕等人的大军交战,引着残兵杀出一条血路才来到了长安城边。 适才为了与吕布争锋,围城的樊稠、张济已然调走了四门兵马,此时城上守军见吕布突围而来立刻开城将吕布放入城中。 李傕、郭汜等人怎会让吕布兵马轻松入城?死死在后追赶。城上守军害怕城门失守,急忙关闭城门。吕布兵马有一大半跑得慢的都没能入城,最后追随吕布入城的兵马还不足出征时的十分之一。 王允、吕布这回算是坐困愁城彻底抓瞎了。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城中还有些许人马,长安城又坚固高大,没有让李傕、郭汜等人马上攻进城来。 吕布有勇无谋,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十万大军除了皱眉也别无他法。王允更是六神无主,一会儿后悔当初应该赦免李傕、郭汜等人,一会儿又后悔不该赶走了南烨法师。可惜他悔来悔去也于事无补。 长安城中主管军政大事的两个人都慌了手脚,可想而知城中百姓有多么惊恐了。长安百姓都没想到,残暴的董卓死了还不到两月,长安就又遭兵灾匪患。此时百姓们都羡慕起那些跟随南烨法师前往交州的人了,也开始后悔自己当时没有离开长安,现在想走也走不掉了。 数rì之后,董卓余党杨定等人在城中为内应,偷开城门,四路人马一齐拥入。吕布挥兵左冲左冲右突,拦挡不住,只身引数百骑往青琐门外,呼王允道:“贼势浩大!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 王允道:“辅保社稷,国家安泰,我之愿也。若不能得偿所愿,则允献身而死可也。危难临头苟且偷生,我不为也。将军替我谢关东诸公和光华法师,努力以国家为念!”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允一心除掉国贼董卓其人本xìng不坏,只是被胜利和权利冲昏了头脑,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护这风雨飘摇的大汉江山罢了。 吕布再三相劝,王允就是不肯离去。片刻之后,长安各门火焰冲天,吕布只得弃了王允,引百余骑飞奔出关,投袁术去了。 李傕、郭汜入城之后纵兵大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国难。长安百姓见贼兵入城烧杀抢掠纷纷逃出城去,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聚在一处商议,不如趁着南烨法师离开长安不久,追随法师一路南下,或许还能赶上。就这样,数十万百姓聚在一处开始向南进发。 西凉兵马在城中横冲直撞,四处劫掠,眼看就到了皇宫内院。朝臣无力阻止乱兵,为今之计便是指望天子威严可以震慑群贼。于是群臣便请献帝刘协上宣平门止乱。 虽说大汉江山已然处在崩溃边缘,各路诸侯也不把年幼的刘协当回事。可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天子还是那个天子。便是李傕等人的乱兵见了刘协的明黄伞盖也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在宫门外住了手。 李傕、郭汜等人远远望见天子仪仗赶忙约束军士,口呼“万岁!” 献帝刘协自打北邙山开始就没有过一天安生rì子,不是遭遇乱兵,就是提心吊胆害怕步哥哥刘辩的后尘。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刘协的胆子也练出来了,倚靠在门楼上问李傕等人道:“众卿不奏不请,闯入长安,意yù何为?” 李傕、郭汜仰面奏道:“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南烨、吕布三人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此三人,臣便退兵。” 南烨、吕布早就撤了,此时只有王允在刘协身边,闻听此言便道:“臣本为社稷除贼。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之命,以误国家。臣奏请见此二贼。” 献帝刘协徘徊不忍,王允便从宣平门楼上直接跳下。这宫墙不及城墙的一半高,只有数米,王允跳下宫墙也未受伤。大呼道:“法师、奉先已走,老夫王允在此!你等反贼有何话说?” 李傕、郭汜拔剑怒道:“董太师因何罪被你诛杀?” 王允面sè不变道:“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rì,长安士民,皆相庆贺,唯独你等不闻乎?” 李傕、郭汜狡辩道:“即便太师有罪,我等又有何罪?偏偏不肯相赦。” 王允大骂道:“董卓一人就算作恶又能行多少恶事?百年三万六千rì,老贼就算rìrì作恶也不过害人三万,而这天下受董贼之害者又岂止三万?洛阳、长安百万生民,大汉天下万万百姓皆受其害,还不是皆因你等爪牙厉害助纣为虐!如今你等逆贼何必在此多言抵赖?我王允今rì唯一死而已!” 李傕、郭汜被王允骂的面红耳赤,二人手起刀落,将王允杀于宫门之外。后有史官赞王允道:“王允运机筹,jiān臣董卓休。心怀家国恨,眉锁庙堂忧。英气连霄汉,忠诚贯斗牛。至今魂与魄,犹绕凤凰楼。” 二人杀了王允还不罢休,又命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皆杀害,女子尽数卖为姬妾,朝臣百姓闻之无不落泪。李傕、郭汜杀得兴起,忍不住寻思:“既然到了这般田地,何不杀了天子取而代之?” 献帝刘协也真是多灾多难,刚脱离董卓魔爪,又落入李傕、郭汜手中。正可谓:巨魁伏罪灾方息,从贼纵横祸又来。就在刘协危在旦夕之时,贾诩领张济、樊稠劝谏道:“天子不可擅杀!我等才入长安,人心不稳。今若杀了天子,众怒难平,天下反矣。不如仍旧奉之为主,假传其令,慢慢诱各路诸侯入关,先去其羽翼,然后杀之,天下可图矣。” 李傕、郭汜听从贾诩之言还从未吃亏,他们今rì能兵进长安也多亏贾诩之计。二人按住兵器压住杀意,来见刘协。 献帝刘协被李傕、郭汜吓得够呛,他可是亲眼看着二人挥刀乱砍将王允剁得血肉模糊。见二人到来便颤声问道:“王允既诛,法师、吕布又不在城中,你等军马何故不退?” 李、郭二人道:“臣等有功王室,未蒙赐爵,故不敢退军。” 刘协闻言叹了口气,他想起王允、南烨诛杀董卓之后都不敢居功,没想到李、郭二人攻占长安逼死王允反而自称有功,这要多厚的脸皮才行啊!只是刘协身在矮沿下不敢不低头,只好问二人道:“众卿yù封何官何爵?”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四人各自写职衔献上,索要如此官品,刘协只得从之,一一下旨封官。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其余人等,各为校尉。李傕等人这才谢恩,收拢乱兵退出城外安营。 因为李傕、郭汜等人是打着为董卓复仇的旗号而来。如今攻占了长安便下令追寻董卓尸首。董卓早被点了天灯,又被万人践踏,哪还有什么尸身?最后只获得些零碎皮骨。李傕等人只好以香木雕成形体,安凑停当,大设祭祀。又用王者衣冠棺椁,选择吉rì,迁葬郿坞。 临葬之期,天降雷雨,平地水深数尺,霹雳震开其棺,尸首震出棺外,零皮碎骨皆散落水中无处找寻。百姓深恨董卓,便有传言董卓为天所怒,皮骨皆被雷火消灭。若不是董卓挖坟掘墓窃取了南烨法师的星宿紫霞霹雳仙衣,早该被五雷轰顶而死。 就在李傕、郭汜攻占长安的时候,南烨已然到了荆州地界。一rì深夜,守营士卒来报,营外有一人身穿百姓装束,说是法师故人,听闻法师到此,特来相见。 南烨还以为是刘表又派人来协助百姓渡江了,便让士卒将人请进帐中。南烨一看还真是故人,不过却不是刘表的人,而是孙坚四亲将之一的祖茂,祖大荣。南烨知道刘表与孙坚不合,便问祖茂道:“大荣因何乔装改扮深夜至此?” 祖茂一见南烨尚未言语眼圈先红了,哽咽道:“法师,我家将军故去了!” 南烨早知道孙坚命不久矣,诸侯讨董之时便将孙坚的将星取了。可是没想到孙坚这么快便亡故了。就算南烨对于孙坚的死早有准备,也还是有些伤感,毕竟二人有些交情,一直都是盟友。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7) 对于孙坚之死,南烨伤感了一阵也就止住了悲痛。在这乱世之中他见惯了生离死别,已经不像初到汉末时那样多愁善感了。令南烨不解的是,孙坚亡故和自己的关系应该不大,祖茂为何要冒险到刘表的地盘上来找自己呢? 南烨拍了拍祖茂的肩膀道:“人死不能复生,大荣还要节哀才是。大荣到我营中,是想请我去给文台将军治丧做法事吗?” 祖茂一听南烨问起来意,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水。这个愿意替孙坚去死的汉子泪流满面道:“祖茂不是来请法师治丧,而是来求法师为我家将军收尸的!”说完这话祖茂似是提到了伤心处,一下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 孙坚并未死在南烨眼前,他也没太多感触。可是虎背熊腰的祖茂一哭,却让南烨感受到了他们君臣间的情义。想必祖茂对孙坚的忠诚不亚于典韦、周仓对自己的忠诚。而祖茂所说的话更令南烨不解,他吃惊的问祖茂道:“此话怎讲?文台将军到底因何而死?尸首又在何处?” 祖茂好不容易止住悲声道:“我家将军被刘表所杀,如今尸首还在其手中。我等知道法师与刘表交厚,特来恳请法师助我等要回将军尸首……” 南烨听祖茂一说才知事情原委。这事还要从袁术向刘表借粮说起。当初袁术得知兄长袁绍架空韩馥得了冀州,便向其索要马匹。袁绍不给,自此兄弟反目。袁术又向刘表借粮,刘表亦不给。 袁术深恨刘表,知道孙坚与刘表有仇,便遣人送信与孙坚道:“前者刘表截将军归路,乃我兄袁本初之谋也。如今本初又与刘表暗中商议yù袭江东,夺取玉玺。孙将军可速速兴兵伐刘表,我为将军讨伐本初,二仇可报。孙将军取荆州,我取冀州,切勿迟疑!” 孙坚得书后对众将道:“刘表昔rì断我归路,今不乘机报恨,更待何年!” 程普皱眉道:“袁术为人多诈,将军不可轻信其言。” 孙坚道:“我自我自己报仇,岂望袁术之助?只要袁术不与刘表合谋,我等便可胜之。” 四亲将见孙坚打定主意要报仇也无话可说,便在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克rì兴师。 孙坚一动兵便有刘表细作探知来报刘表,刘表大惊,急聚文武商议对策。蒯良道:“主公不必忧虑,可命黄祖统领江夏之兵为前部,主公率领荆襄之众为援。孙坚渡江而来,粮草兵马难以接济,安能久战?我等只需固守便可令其自退。” 刘表用蒯良之计,命黄祖严加防备,随后便起大军来援。 孙坚出兵之前,其弟孙静引孙坚诸子来送。孙静拜于马前道:“如今董卓专权,天子懦弱,海内大乱,各霸一方。江东有兄长在,稍稍安宁,若因一小恨而起重兵,实非所宜。请兄长慎重。” 孙坚道:“我弟勿再多言。我孙坚纵横天下,有仇岂可不报?” 孙坚长子孙策年已十七,勇武过人,对孙坚道:“若父亲必要亲往,儿愿随行。” 孙坚见孙策颇有自己当年之勇深感欣慰,便令其登舟随行,父子一路杀奔樊城。 黄祖得了刘表命令,埋伏弓弩手于江边,等见孙坚船只靠岸,当即下令乱箭齐发,阻止孙坚登岸。 孙坚下令麾下诸将不可硬拼,只在船中隐蔽。又命水手cāo船在江中往来,每rì都做出一副要抢滩登陆的样子,可就是不下船,引黄祖shè箭。 一连三rì,孙坚船队数十次靠岸。黄祖只顾放箭阻拦,箭矢逐渐用尽。黄祖箭矢已然用尽,孙坚每rì修补战船,拔取船上箭矢,反而得箭十余万。 孙坚待一rì天明rì朗正巧顺风,便令士卒将舟船一字摆开,一齐放箭。岸上黄祖军士本就箭少,shè成又不及孙坚,顿时支持不住,只得从江边退走。孙坚这才引兵不慌不忙的上了江岸。 上岸之后程普、黄盖分兵左右两路,直取黄祖营寨。孙坚、孙策、韩当、祖茂令中军齐头并进。三面夹攻之下,黄祖大败,弃了樊城,逃入邓城。 孙坚令黄盖引兵守住船只,亲自统兵追击。黄祖引兵出迎,布阵于野外。两军对圆之后,孙坚出马立于门旗之下。孙策也全身披挂,挺枪立马于父侧,威风凛凛,气势非凡。 黄祖率领二将出马,一个是江夏张虎,一个是襄阳陈生。这二人原本都是在江夏占山为王的贼寇,刘表平定荆州时派遣蒯越说服了二人,这才投在黄祖麾下。 黄祖骑马扬鞭指着孙坚大骂道:“江东鼠贼,安敢侵犯汉室宗亲境界!”说完便令张虎出战。 韩当听黄祖叫骂早气得七窍生烟,见张虎来战便飞马迎敌。张虎不过是无名之将,哪里敌得过韩当?两人交战不到二十回合,张虎便被韩当大刀砍的毫无还手之力。 陈生见张虎力竭飞马上前相助。孙策在阵中见了按捺不住手痒,将手中长枪挂于马上,弯弓搭箭,一箭shè出。那箭矢快若流星闪电,正shè中陈生面门,陈生一声惨叫应弦落马。 张虎早就体力难支,见陈生坠地,吃了一惊。措手不及之下,被韩当一刀削去半个脑袋。 程普见二将皆死,纵马到来阵前捉黄祖。黄祖眨眼间失了二将,心寒胆颤,弃了头盔、战马,混在士卒中间一起逃命。孙坚掩杀败军直到汉水,命黄盖将船只开进汉江停泊。 黄祖败了数阵,心下明白自己不敌孙坚便引败军来见刘表,诉说孙坚势不可挡,无人能敌。 刘表闻报也慌了手脚,召集蒯良、蒯越、蔡瑁等将前来商议。蒯良道:“如今士卒新败,兵无战心。可深沟高垒以避其锋芒,再遣人求救于袁绍,可解此围。” 蔡瑁道:“子柔之言,乃拙计也。如今兵临城下,将至壕边,岂可束手待毙?等袁绍兵来,我等皆死矣!瑁虽不才,愿领军出城,与孙坚决一死战。” 刘表亲信武将不多,蔡瑁算是其中有本事的,他见蔡瑁还有勇气一战便令其出征。蔡瑁引军万余,出襄阳城外,于岘山脚下布阵。 孙坚胜了黄祖,引得胜之兵长驱直入,逼近襄阳,正遇蔡瑁大军。孙坚见蔡瑁立于阵前,便对身后众将道:“此人是刘表后妻之兄,谁上前擒之当为首功!” 程普挺铁脊蛇矛出马,与蔡瑁交战。这二人若论武艺,皆是三流武将,不过程普是三流巅峰,蔡瑁只是刚刚跨入三流武将行列,哪里是程普对手?二人交战不到三十回合,蔡瑁便支持不住败退而走。孙坚率领大军追击掩杀,一时间尸横遍野,惨呼震天。 蔡瑁逃入襄阳城中来见刘表。蒯良道:“德珪不听良策,以致我军大败,按军法当斩。” 刘表知道蔡家为荆襄大族,这才娶了蔡瑁之妹蔡夫人,靠着蔡家和蒯家稳定了荆州。从私讲蔡瑁是刘表的小舅子,从公讲刘表不愿得罪蔡家令蒯家一家独大,所以不肯加刑蔡瑁,只是斥责了几句也就算了。 孙坚战败了蔡瑁之后便到了襄阳城下,分兵四面围住襄阳攻打。刘表在荆襄之地还算颇得民心,军民一同守城,孙坚一时也还攻不下襄阳。 忽一rì,狂风骤起,将中军帅旗旗杆吹折。韩当道:“此城高大坚固,我等久攻不下,粮草难以接济。如今帅旗又断恐非吉兆,不如暂且班师。” 孙坚连战连捷,士气正旺,便激励众将道:“我等屡战屡胜,要取襄阳只在旦夕之间,岂可因风折旗竿便罢兵?我等缺粮,城中刘表亦缺粮,只要再坚持些时rì,我等必胜。” 这边孙坚不听韩当之言加紧攻城,那边刘表守城也是格外辛苦。黄祖、蔡瑁二人将城中兵马几乎败了个干净,若不是有百姓协防,孙坚早就打进城来了。 蒯良再次劝刘表道:“主公有今rì之难,皆因听袁绍之言截杀孙坚与其结仇。如今可速致书到袁绍处求其相助。” 刘表道:“冀州远而交州近,何不求救于光华法师?” 蒯良道:“南烨正兵伐董卓无力来援,袁绍与公孙瓒已然罢兵正可来援,此其一也。袁绍与孙坚有隙定然相助,南烨与孙坚有交不一定会来,此其二也。还是求助于袁绍稳妥。” 刘表一想也是此理,南烨与自己交厚不假,可是和孙坚等诸侯也同样有交情。于是便按照蒯良之言写好书信问众将道:“你等谁敢突围而出前去送书?” 麾下健将吕公应声而出道:“末将愿往!” 蒯良道:“你既敢去,可听我之计。此去拨你军马五百,多带善shè者冲出阵去。出阵之后先暂不北行,可先往岘山。若见孙坚引军来追,你分一百人上山,准备滚木礌石,一百人执弓弩伏于林中。剩余人马不可直走,可在山间盘旋曲折,估算伏兵备好,便引追兵到埋伏之处,矢石俱发。若能取胜,放起火箭,城中便出兵接应。若追兵众多,便将伏兵留下断后,你自去送信。如无追兵赶上,不可放箭,引兵径直而去便是。今夜月不甚明,黄昏之后便可出城。” 第三十回李傕引兵犯长安孙坚兴师死岘山(8) 吕公听蒯良将胜败与否,有无追兵都算计到了,心中也有了底。于是按计领兵,整顿军马。待黄昏时分密开东门,引兵出城。 孙坚士卒四面围城,见有人出城便高声呼喝,jǐng报营中。孙坚在帐中听人呼喊,便急上马引三十余亲卫出营来看。 巡营士卒来报孙坚道:“有一彪人马数百杀出东门,往岘山而去。” 孙坚四亲将中黄盖统帅水军,其余三人分别围住襄阳三面,孙坚父子领兵围住一面。听说只有数百人马出城,孙坚便不汇合诸将,只命人告知孙策本部出兵追赶,孙坚自己则先引着三十余亲卫骑兵追赶吕公,怕人跑了。 吕公到了岘山,便分兵藏于林木密匝之处,上下埋伏,只等追兵。孙坚马快,又自持勇武,跑了一阵便将三十余亲卫都甩在后边。眼见前军不远,孙坚大叫道:“贼将休走!” 闻听背后叫喊吕公回头一看心中大喜。孙坚的一身装备实在是太容易辨认了,那头上赤巾,身上烂银铠,手中古锭刀,胯下花鬃马都是极有特点。吕公心道:“这回可是大鱼上钩,若能用伏兵击杀孙坚,那自己可立了大功。” 一心立功的吕公生怕孙坚追不上自己,勒马回身来战孙坚,想要用诈败之法引孙坚追击。 孙坚的武艺xìng情,就算吕公不引还要紧追不放,此时见吕公回马来战舞刀便砍。吕公见孙坚刀来挺枪招架,只听“咔嚓~”枪杆竟被孙坚宝刀砍断。 吕公这回也不用诈败了,直接一合而逃,向着山路冲去。孙坚紧追不舍,可是山高林密,三转两转竟然不见了吕公。孙坚刚要上山,忽然一声铜锣响起,山上滚石砸下,林中乱箭齐发。 孙坚挥舞宝刀拨打箭矢,可任他武艺再高,面对百名弓弩手的齐shè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还有巨石滚下将花鬃马砸翻在地。孙坚身中数十箭,又被巨石砸中脑浆迸流,人马皆死于岘山之内,寿止三十七岁。 吕公又截住孙坚禁坚禁卫三十余骑,尽皆杀死,而后仰天放出火箭。城中黄祖、蔡瑁分头引兵杀出,江东军马失了孙坚指挥,孙策也不在营中,当时大乱。 孙策跟在孙坚之后追杀吕公,正与杀死孙坚领人马下山的吕公相遇。吕公见孙策年幼纵马来战,孙策上前一枪,刺吕公于马下。此时孙策尚不知孙坚已死,听襄阳城处喊杀震天,带领本部人马回军去救。 黄盖在船上也听得喊杀声四起,引水军杀来,正遇到黄祖人马。黄祖没想到除了围城兵马之外江上还有一路伏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黄盖与黄祖交战数合,铁鞭打在黄祖背上,将黄祖打下战马生擒。 两军大战一直杀到天明才各自收兵。刘表自入城中,孙策引兵回到汉水扎营,此时他才知道父亲孙坚被乱箭shè死,尸首已被刘表军士抬入城中去了。 孙策闻听孙坚已死放声大哭,四亲将与众士卒也悲号不止。程普首先强止悲伤对孙策道:“主公不幸阵亡,若是刘表趁机来攻,我等尽死于此。少主还是速速领兵回江东再做打算。” 孙策闻言止住悲声道:“父亲尸首尚在刘表处,我等安能回乡?” 黄盖道:“我活捉黄祖在此,不如遣一人入城讲和,用黄祖去换主公尸首。” 话音刚落,军中桓阶出言道:“我与刘表有旧,愿入城为使。” 孙策见有人愿去刚要答应,程普便道:“此行凶险异常,伯绪虽与刘表有旧,可刘表未必肯答应,无法确保万全。我前rì听闻光华法师回师已到荆州,不妨遣一人去请法师出面,定可办成此事。” 众将闻言也觉得南烨法师若能出面一试,定比桓阶稳妥。就算不成,刘表也不敢将南烨法师如何。孙策亦知道南烨法师与父亲孙坚有旧,还救过祖茂,便差祖茂来寻南烨。 南烨听祖茂讲完了前因后果当时点头答应,且不说自己与孙坚有交情,就算是为了见见小霸王孙策,他也非去不可。 次rì一早,南烨命徐晃领兵先行,自己带着典韦、周仓去见刘表。凭南烨与刘表的关系,要办成此事再也简单不过。 襄阳城中的刘表听说南烨到访,急忙出迎,一见南烨便行礼道:“法师此次诛杀国贼董卓,有大功于社稷,请受表一拜。” 南烨忙还礼道:“景升公请起,铲除董贼乃是大义所趋,若公在长安有杀贼之机,定不会落于人后。” 刘表闻言欢喜,请南烨进府。众人落座之后,刘表道:“我早闻听法师迁长安百姓到此,只因孙坚来攻,这才未派遣船只接应。法师到此可是为了借船渡江?” 南烨道:“此其一也。另外我还听闻文台死于景升之手,可有此事?” 蒯良还以为南烨此来是兴师问罪的,便替刘表答道:“法师此言差矣!孙坚犯我边境,围我城池,兴不义之师。我等与其交战也是迫不得已,两军相争伤亡在所难免。孙坚意外中箭而亡,绝非我主有意杀之。” 刘表道:“子柔所言不假,文台尸首我已用棺木盛贮在此,并无轻慢。法师若为文台而来,切莫怪我。” 南烨一听二人解释便知他们想差了,便道:“景升公误会我了。烨与文台有数次合兵讨贼之交不假,可与景升公也是邻邦盟友。文台身死不能复生,我并无责怪之意。只是希望两家就此罢兵,休息养民,莫要中了袁术挑拨之计,使得渔翁得利。若景升公肯将文台尸首与我,我也代你讨回被俘黄祖如何?” 自从刘表截住孙坚讨要玉玺开始就和孙坚敌对,两人已经打了好一阵子。此战虽说杀了孙坚,可是刘表连败两阵,士卒伤亡更大。刘表也有些打烦了,听南烨愿意出面做这个和事佬,刘表便高兴道:“若能按法师之言放回黄祖,两家各罢刀兵,互不侵犯,那就再好不过。” 南烨听刘表应允便知此事已成,刘表又问起南烨斩杀董卓之事,两人相谈尽欢而散。待刘表将南烨送走,蒯良便上前道:“主公看在法师面上赐还孙坚之尸尚可。罢兵却万万不可!我有一言,可今江东诸军片甲不回。今孙坚已丧,其子皆幼。我等若乘其虚弱之时,火速进军,江东一鼓可得。若是罢兵,容其养成气力,荆州之患也。” 刘表道:“黄祖尚在其营中,安忍弃之?再者适才已然答应法师,怎能出尔反尔。” 蒯良道:“舍一无谋黄祖而取江东,又有何不可?主公可等法师回交州后再出兵。” 刘表道:“我与黄祖心腹之交,舍之不义。攻掠江东百姓遭难,为之不仁。此事就此作罢,莫要再提。” 次rì南烨得了孙坚灵柩便送回孙策营中,孙策与四亲将同时出迎。孙策年方十七,长相酷似孙坚,也是剑眉虎目,英武非凡。南烨急忙趁机施放技能存星。 姓名:孙策字:伯符 体力:96技能:无 统帅:92技能:步兵、弓弩、水军 武力:95技能:骑术、武艺、水战、远shè 智力:69技能:侦查 政治:70技能:jǐng备、人才 魅力:96技能:威风 将星:518特殊技能:小霸王霸王枪 将星录:孙策,字伯符,吴郡富chūn人。孙坚长子,孙权长兄。汉末群雄之一,三国时期吴国的奠基者之一。为继承父亲孙坚的遗业而屈事袁术,后脱离袁术,统一江东。在一次狩猎中为刺客所伤,不久后身亡,年仅二十六岁。人送绰号“小霸王”(不是游戏机)。富二代中的典范,不仅不败家,还搞出个家族企业来。 对于孙策这种高将星的人才,南烨还是存而未取,以待将来。孙策见了南烨和父亲灵柩眼睛通红恭敬行礼道:“多谢法师护送家父回营。家父在世时常提及法师恩情,如今家父不幸亡故,又蒙法师送回灵柩,此恩小侄永世不忘。” 南烨听孙策自称小侄有些别扭,因为孙策比他也小不了几岁。南烨与孙坚平辈论交,如此算起来孙策确实是小辈。不过南烨并不小看孙策,还礼道:“伯符不必客气!文台将军自从黄巾之乱就与我一同讨贼,可谓忠心为国。我助文台将军既是为了私交,也是为了国事,伯符不用过于放在心上。只要伯符rì后也能同文台将军一样为国为民,便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孙策点头称是之后便将南烨迎进帐中设宴款待,又摆下灵堂祭奠孙坚。席间南烨提及黄祖之事,孙策当即答应放回黄祖,罢战撤兵。 为了收集将星,南烨特意跟随孙策回了江东,参加了孙坚葬礼。在葬礼之上,南烨将孙家众人都见了个遍。与孙坚平辈的四位名人分别是孙坚正妻吴夫人和侧室吴国太,孙坚之弟孙静和孙坚妻弟吴景。 将星录:吴夫人,武烈皇后,又称孙破虏吴夫人或吴太夫人。吴郡吴县人,汉末三国时孙吴的奠基人孙坚的妻子,孙吴开国皇帝孙权之母。 将星录:吴国太,孙坚次妻,孙坚正妻武烈皇后的妹妹,孙尚香之母。 将星录:孙静,字幼台,吴郡富chūn人,孙坚之弟,孙策、孙权之叔。官至昭义中郎将。 将星录:吴景,吴郡钱塘人。因追随孙坚征伐有功,拜骑都尉。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1) 孙坚的一辈的几个人将星倒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反而是孙坚的几个儿女都十分出sè。孙策就不用说了,孙权、孙翊、孙匡、孙朗、孙尚香,皆是将星录上有名的人物。尤其是孙权和孙尚香引得南烨不停打量。 姓名:孙权字:仲谋 体力:82技能:无 统帅:80技能:步兵、弓弩、水军 武力:80技能:骑术、远shè 智力:81技能:辩才、用间 政治:89技能:养民、筑城、人才 魅力:85技能:敬仰 将星:497特殊技能:提拔碧眼 将星录:孙权,字仲谋,吴郡富chūn人。三国时代东吴的建立者。父亲孙坚和兄长孙策在东汉末年群雄割据中打下了江东基业。孙权十九岁时,兄长孙策遭刺杀身亡,孙权继而掌事,成为一方诸侯。喜欢大胆启用新人,用周瑜打曹cāo,用陆逊打刘备,最后都赌赢了。 姓名:孙仁字:尚香 体力:88技能:无 统帅:72技能:水军、辅兵 武力:86技能:骑术、远shè 智力:67技能:侦查 政治:63技能:jǐng备 魅力:93技能:俊美 将星:469特殊技能:弓腰姬 将星录:孙仁,字尚香,吴郡富chūn人。吴主孙权之妹,后嫁与刘备。自幼喜好武艺,手下侍女皆带刀具,常与人击剑为乐,身带利器又容姿甚美,并且志胜男儿,因此被人们称为“枭姬”或“弓腰姬”。入洞房都带保镖的女汉子。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92(+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2(+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1(+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3(+1)技能:名士 将星:623(6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 孙权的六项将星十分平均,没能给南烨提烨提供将星,反而是孙尚香为南烨增加了一点魅力。都说孙权是碧眼紫髯,南烨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确实带点绿sè,有些像是混血。至于紫髯则完全没有,谁让孙权刚十岁挂零呢。至于孙尚香就更别提了,还在nǎi娘怀里抱着呢,看来要欣赏弓腰姬的风采,南烨只能期待二十年以后再相遇了。 孙家上下对于南烨都十分感激,尽管因为孙坚之死举家悲痛,可是礼数一点不缺,十分周到的招待了南烨。 南烨虽说不会念经做法事,可还是为孙坚守灵一夜,祈祷孙坚早登极乐。孙坚之死让南烨体会到了什么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谁能想到江东猛虎就这样英年早逝呢?最终孙坚被安葬在了曲阿的平原之上,一位将星500以上的英雄人物就此陨落归于黄土。 丧事已毕,南烨急忙告辞回军。他虽然不担心徐晃领兵会有什么差池,可是却担心貂蝉。假如让徐晃先到交州,让貂蝉独自进府面对蔡琰恐怕会十分尴尬。 南烨紧赶慢赶总算在徐晃进入南海之前追上了大队人马。此时南烨法师斩杀国贼董卓的消息已然传遍了大汉,交州虽然路远,可是有镖局往来传递消息,交州百姓的消息灵通程度一点不差。此时南烨引得胜之师回城,全城百姓都走上街头迎接南烨。尤其是那些从洛阳迁来的百姓,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百姓们一见太守戏志才迎接南烨法师进城立刻欢呼起来。“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小宝快看,那就是光华法师!”一个妇人抱着怀中的孩子指着马上的南烨道。 “这回法师可算给咱们报了大仇!”一个花甲老人泪流满面,听口音便知是洛阳南迁之人。 “董卓老贼死在法师手上真是罪有应得!”一个汉子挥舞着拳头叫着好。 “光华法师好英俊!子龙将军好英俊!史阿镖头也好英俊啊!”一个花痴少女的呼声引来周围一片白眼,可是当众人看清少女是个深目碧眼的外国人时众人也就不再计较。 如今的交州是大汉领土中最和平,最开放的地方。这里有大汉乃至全世界最zìyóu的贸易环境和最公平的律法。在交州不论是女子、少数民族还是邻邦友人,都不会受到法律歧视,可以zìyóu公平的进行交易。这就使得无数海外商人蜂拥而至。 南烨的海军虽说刚刚建立,还没有开始正是护航。可是追求利益的商人早就冒险行动起来。起点交州,西通印度诸国的海上丝绸之路在交州义商的带动下渐渐繁荣,将交州特产的纸张、瓷器、丝绸、书籍运往东南亚各国,也从各国运回了大量金银和特产。交州百姓已然对外国人见怪不怪了。 貂蝉在车里听着周围的欢呼之声心里甜丝丝的。自己的夫君能被这么多百姓爱戴让她觉得与有荣焉。可是当马车停在州牧府前的时候,貂蝉的心情却紧张起来。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貂蝉当然不丑,要见的也不是公婆,可是她此时的心情却和那要见公婆的丑媳妇一般无二。 南烨进城这一路与百姓挥手微笑倒是威风凛凛,可是临进府门他也蔫了,心中不停打鼓,不知道蔡琰会不会真的不计较自己纳妾一事。 南烨掀起车帘,见车上的貂蝉也是紧握着衣角,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霎时豪气顿生,给自己鼓了鼓劲,强装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将貂蝉扶下车来安慰道:“蝉儿莫怕,昭姬人很好的。”他这话既是说给貂蝉听,也是说给自己。 貂蝉感受着南烨手掌传来的温度,心中镇定不少,轻轻点了点头。南烨引貂蝉一下车就引起了周围众人一片惊叹之声,众人皆赞貂蝉美貌,天下无双。可越是如此,南烨心中就越是忐忑。 蔡琰知道南烨回府早迎接出来,只是她身为人妻不宜出门抛头露面,便一直站在门里等候。尽管她早就得知南烨纳妾之事,可是当看到南烨牵着一个女孩儿进门时还是心头一酸。这种心痛的感觉与嫉妒无关,纯粹是因为挚爱南烨,害怕南烨移情别恋不再喜欢自己。 南烨跨进门口就见蔡琰正在门里。就算蔡琰一向大度温婉,可南烨做贼心虚,还是吓得松开了貂蝉的手紧走两步到蔡琰面前低着头道:“贤妻,我……为夫回来了。” 蔡琰见斩杀董卓威震华夏的南烨法师站在自己眼前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大男孩儿,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心头的酸痛也消失无踪。 自从蔡琰嫁给南烨那天起,她就觉得愧对南烨,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是再嫁之躯,配不上封疆大吏美名远播的南烨法师。之后二人一直没有子嗣,蔡琰心中的愧疚更深,早就做好了南烨纳妾的准备。再说以南烨的官位、家产,就算二人有后,纳几房妾侍,蓄养些歌姬也是再平常不过。 南烨之前一直没有纳妾养姬,这让蔡琰感动的同时也更加内疚。在汉代,女人从一而终爱一个男人是正常,若是一个富有四海权势通天的男人从一而终爱一个女人,反而会让那女人承受不起,甚至背上善妒的骂名。所以当蔡琰听说南烨纳了司徒府上的歌姬为妾时,心中虽然有些酸楚,但也松了口气,少了些愧疚。而此时南烨的表现更是让蔡琰明白,眼前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是那个十分在乎自己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纳妾而变心,这就已经足够了。 蔡琰“扑哧~”一笑道:“夫君身后的便是貂蝉妹妹?还不快领过来给妾身看看。” 南烨听蔡琰一笑,心中一块石头算落了地,也跟着讪讪一笑道:“贤妻不生为夫的气?” 蔡琰反问道:“妾身在夫君眼中便是那等善妒之人吗?” 南烨闻言急忙摇头,伸手拉过貂蝉,可又不知道这种复杂关系该如何介绍,只好硬着头皮道:“这位是我的爱妻昭姬……这位是我的爱妾貂蝉……”南烨说完直想抽自己嘴巴,自己这也太博爱了点! 两个绝sè美女一见南烨法师结结巴巴手足无措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把嘴角扬了起来。典韦、赵云等人早被戏志才拉的远远的,在一旁看好戏。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百战百胜料事如神的南烨法师这副窘态,一个个都捂着嘴偷笑。 貂蝉从小到大所处的环境都十分复杂,待人接物的本事比南烨强多了。急忙抢先行礼参拜道:“贱妾貂蝉见过夫人。贱妾早听法师说夫人温柔贤淑貌美绝伦,今rì一见果不其然。rì后有幸服侍法师、夫人乃贱妾之福也。” 蔡琰听貂蝉嗓音悦耳,嘴甜有礼,不是跋扈之人,十分喜欢。再看貂蝉眉目如画,楚楚可人,就更是爱惜。由此可见貂蝉之美当真男女通吃。蔡琰搀扶起貂蝉道:“妹妹果然天香国sè,难怪夫君动心。妹妹到此不必拘礼,rì后我等姐妹相称,和睦相处,一同辅佐夫君。”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2) 南烨见蔡琰、貂蝉一对玉人站在一处当真美不胜收,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若是能将这两个美少女同时哄到床上修炼房中术,那简直是再美好不过了。可是南烨知道保守的蔡琰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的,他也只能幻想一下。可是就这短暂的幻想便让他的小兄弟站了起来,幸亏有宽大的衣服遮掩这才没有出丑。 貂蝉自知身份低微今后rì子好坏,全看蔡琰这个正妻脸sè,自然刻意讨好。蔡琰自觉愧对南烨有意接纳貂蝉。在这种情况之下,两女一见如故,竟是聊的十分投缘,很快便将南烨都晾在了一边。 南烨见二女能如此和睦心中直呼:“万岁!”当他回头看到正在偷笑的戏志才等人时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忙让蔡琰领着貂蝉回屋去聊,他自己则拉上戏志才等人前去开会,想知道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当南烨到了议事厅堂,才发现竟然没有几个人,便问戏志才道:“怎么南海就你等在?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戏志才解释道:“沮公与和审正南分别到交趾、合浦上任太守。郭太、龚都等人都派往交州边境驻守,以防荆州刘表、益州刘焉、扬州刘繇趁乱来袭。赵岑、司马俱等皆前往各州镖局主管事物。于禁、甘宁正在与珠崖郡的海贼交战,打算收复珠崖……” 南烨没想到自己不在这段时间竟然还打起仗来了,便问道:“我听闻珠崖海盗已然盘踞多年,一直劫掠商船不服王化。文则新建水军,兴霸又年少,他二人去可是海盗对手?” 戏志才笑道:“法师多虑了!海上作战与陆地交锋不同,并非人多便可取胜,还要船只坚固才行。自从法师入主交州便大力造船,发展航运,又有科学研究院专门研究造船。如今船厂已然可以造出上下五层的楼船,可载运3000士卒。便是商船,大者也有二十余丈,高出水面二三丈,可载六七百人,粮食万斛。海贼船只与我交我交州战船相比不值一提,文则、兴霸全当剿匪练兵。” 南烨摇头道:“志才切莫轻敌,海战不同陆战。除了人员、船只,还要考虑气候、地形。那些海贼常年盘踞熟识地理,若被引到暗礁密布之处,多大的战船也要搁浅。若不识天文赶上暴风骤雨,便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这些都不可不防啊!” 戏志才听南烨说的头头是道瞪大了眼睛道:“法师高才!不但jīng通陆战,竟然连海战也如此jīng通。天下之事可有法师不知者?” 南烨常玩三国游戏,尤其是光荣出品的《三国志》和《三国无双》系列更是代代不落,连带着也会玩《大航海时代》、《太閤立志传》、《信长之野望》之类的游戏,自然清楚海难比海战更加恐怖。 南烨摇头道:“世间之事多矣,我又岂能尽知?我只知道这大地若分成十份,大海要占七成,征服大海要比征服陆地困难的多。” 戏志才道:“我也曾听兴霸讲了那个海贼王的故事,本以为是法师激他用功,没想到大海真的如此广大。法师放心,忠已然遣元皓为军师,又找到了熟悉航路的商人做向导,保证万无一失。此去珠崖一可锻炼海军,二可保护商旅,三可开疆拓土,四可将士家余孽一网打尽,可谓一举多得。” 南烨没想到这一战还有这么多好处,要不是他忙不过来,还真想坐船出海去见识一番海外风光。这珠崖郡就是后世的海南岛,最南端便是三亚,有东方夏威夷的称号。穿越之前南烨看海也就到过北戴河,一想到于禁、甘宁打赢这一仗后三亚都归自己,南烨就忍不住兴奋道:“确实该打!” 戏志才见南烨没有怪罪松了口气,这次他出兵珠崖事先并未征得南烨同意,只是按照新法让文臣武将投票决定,在一致通过的情况下方才出兵。同时戏志才也征求了民意,正是由于海商强烈要求肃清珠崖海贼,他才决定即刻出兵。尽管这种议事投票的制度本就是南烨为了防止自己不在,大事无法抉择而定下的,可是戏志才心里还是没底。因为抓着权力不放的人他见过的多了,如此信任放权给手下的人,世间也就南烨法师一人,这让戏志才觉得跟着南烨混没有错。 南烨定下这种类似于议会的制度也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他想要废除皇权,就必须让国家在没有皇帝的情况下也能正常运转,让国家的决策照顾到大多数人,而不是皇帝一人说了算。这种制度要想顺利执行,绝非一朝一夕,所以南烨才在交州试点,待rì后一统天下之时也就能顺利推行了。既然是南烨有意为之,自然不会怪罪戏志才自作主张。 除了攻打珠崖之事,交州也没什么大事,唯一值得一提的便是信鸽的驯养已经结束并投入使用,各地镖局和出海的船只已然可以用信鸽通信了。这个消息让南烨jīng神为之一振,在没有电话、电报的时代,信鸽应该是最快的传信方式了。 南烨问戏志才道:“这些信鸽传回的消息都是如何处置?” 戏志才答道:“法师怎么忘了,如今各地消息皆是汇聚到新建的情报处,再由情报处分类上交到我和夫人手中。” 经戏志才一提南烨才想起来,他将各路镖头派往各州镖局的时候特意组建了一个情报处,处理各地镖局暗探带回的情报。这些情报皆是由王越、史阿收集,再由专人分类处理,最终汇总到戏志才和蔡琰手中。这个情报处的功能就相当于明朝的锦衣卫,清朝的粘杆处,苏联的克格勃,美国的中情局。这种重要部门自然要由亲信负责。 南烨问道:“志才要处理政务,还要分拣情报,会不会太辛苦了?若有难处一定要说啊!可不要累垮了身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南烨一想起孙坚之死便想起戏志才也是英年早逝,这才怕给他累坏了。 革命一词在古代就是变革天命之意,戏志才一听这词就眼睛放光,他早就有心让南烨争霸天下了。南烨随口一说,戏志才却以为他是在暗表心中之志,当时大喜。更让戏志才感动的是南烨对自己不但放心还如此关心,这样的好主公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戏志才红着眼圈道:“多谢法师挂心。不瞒法师,情报之事主要是由夫人打理,忠只是负责少量军情密信并不繁忙。倒是夫人多有劳累,法师还是多关心夫人要紧。” 南烨知道蔡琰一直代替自己处理文书深得文武信赖。这秘书工作就已经十分繁忙了,如今又要兼管情报,还要妥善处理府内大事小情,这怎么忙得过来?亏她能一直撑到现在。刚才与蔡琰见面时南烨心中想的都是怎么解释貂蝉之事,并没仔细观察蔡琰,现在回想起来,蔡琰好像是比之前消瘦了一些,这让南烨马上便心疼起来。 “志才,今rì便议到这里。我回去看看昭姬。”南烨说完便站起身来。 戏志才和史阿、典韦等人看出南烨是挂念蔡琰,便都起身相送。南烨出了议事厅直奔后宅。当他推开蔡琰房门的时候,蔡琰还在拉着貂蝉说笑。 蔡琰可不是寻常的家庭主妇,分管着交州的政务和情报而且头脑极好,说起交州和大汉各地的风土人情来滔滔不绝,把貂蝉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交州的一些新鲜事物,貂蝉更是闻所未闻,她还是第一次听说科学院和招贤馆,第一次知道交州有女子读书的学堂和纺织的工厂,第一次听说有一种鸟可以用来送信…… 貂蝉听得简直入了迷,她发现自己不但逃出了院墙围绕着的那个笼子,还如同信鸽一般飞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貂蝉恨不得能马上出去走走,将那些地方都看上一遍。不停缠着蔡琰再多讲一些。 蔡琰自己也是越说越开心,她发现自己虽然不如貂蝉年轻美艳,可是活得却比貂蝉充实多了,也幸福多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自己的夫君南烨法师。 两人聊的正欢,南烨便推门而入。二女见南烨来了急忙起身,蔡琰道:“夫君已经议完了吗?妾身这便命人去预备酒席给夫君接风洗尘。” 南烨见蔡琰又要为自己cāo劳,一把拉住她,伸左手摩挲着她的脸颊道:“贤妻确实瘦了,我不在这些rì子辛苦你了。”说罢右手环住蔡琰纤细的腰身,一下吻在了蔡琰唇上。 蔡琰一下子便被南烨吻愣了,也不知道南烨为何一进门就如此感xìng。当她发现南烨的舌头开始不老实的撬动自己贝齿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轻推开南烨道:“夫君,蝉儿妹妹还在这里呢。” 南烨抬头看了一眼同样羞红了脸的貂蝉道:“怕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有蝉儿在,爱妻也可以分担一些,不必再如此cāo劳。”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3) 蔡琰听南烨左一句辛苦,右一句cāo劳,有些不明所以。便问道:“夫君今rì为何对妾身这般客套?自从嫁与夫君,妾身每rì都很快活并无辛劳之处。” 南烨握住蔡琰的手道:“适才我都听志才讲了,我离开交州这段rì子,贤妻不但要替我处理公文还要兼管情报,家中大事小情也少不了你,当真苦了贤妻。看看你都累瘦了,怎么还说不辛苦?” 蔡琰见南烨心疼自己十分感动,微笑道:“夫君不在交州,妾身帮夫君分担一二也是常理,并无辛苦之处。而且查阅天下事情也十分有趣,比以前帮爹爹抄书快活多了。” 南烨摇头道:“就算真是如此也不能长此以往,否则总有一天会累垮的,那便是为夫的罪过了。蝉儿也是识文断字冰雪聪明的女子,rì后便让她来替你掌管情报可好?” 蔡琰知道南烨都是为了自己好,又怎会不答应,温柔的点了点头。貂蝉在一边却有些听傻了,在她的认知里,女子这辈子的工作便是轻歌曼舞,取悦男人,洒扫庭除,打理家务,针线女红,相夫教子。可是今rì南烨与蔡琰一番话,完全颠覆了貂蝉的认知,她想不明白女子何时也能替男子处理公事政务了? 南烨见蔡琰点头便问貂蝉道:“蝉儿rì后可愿帮为夫分担一些,负责打理天下情报?” 貂蝉听南烨一问才回过神红着脸道:“贱妾虽识得些字,可从未处理过政务,恐有负法师和夫人重托。” 蔡琰从南烨怀中挣脱开来,拉住貂蝉道:“妹妹不必过谦,姐姐嫁与夫君之前也没处理过公事,这不慢慢也学会了?凭妹妹才智,要想学会一点不难。” 南烨也给貂蝉打气道:“昭姬所言极是,谁也不是生而知之。蝉儿只要肯学,相信很快便能掌握诀窍。” 貂蝉当然希望帮上南烨的忙,而且能被南烨委以重任她也十分开心,可自幼所受的教育并不是一时就可以转变的。她还是有些犹豫道:道:“贱妾自然愿意相助法师,可情报政务乃是国家大事,交给贱妾一个女子恐怕多有不妥。” 南烨笑道:“蝉儿切莫妄自菲薄,女子又怎么了?这世上之事,孤阳不生,独yīn不长,男女缺一不可。蝉儿难道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女子能顶半边天?” 貂蝉哪里会听过这种说法?皱着眉直摇头。蔡琰倒是听惯了南烨嘴里的新鲜词,轻轻打了一下南烨,对貂蝉道:“妹妹莫要听夫君胡说,他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不知那西方共和国中的人是不是皆如他一般。” 南烨心想:共和国里早就妇女翻身得解放了,女汉子堪比纯爷们。不过在汉朝宣传男女平等显然不切实际,也就在家里能提高一下妇女地位,让蔡琰、貂蝉帮帮自己,不要把一身灵气都荒废在锅碗瓢盆上。 貂蝉虽然觉得南烨的话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不过从这两句话也能听出南烨法师对于女子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或许也只有这样一个“怪人”才会不在乎自己是歌姬出身,可以全心全意的爱护自己,并将国家大事交托给自己。 决定了情报处的归属之后,蔡琰命人摆下家宴,一方面是给南烨接风洗尘,二也是将貂蝉介绍给家中下人。南烨也在宴席上表明态度,貂蝉rì后便是内宅仅次于蔡琰的二号人物,谁也不许怠慢。 宴席散后,南烨让貂蝉回房休息,自己就留在蔡琰房中。蔡琰见南烨没有喜新厌旧十分开心,可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对南烨道:“蝉儿今rì才到府中,夫君还是去陪陪新人才是。” 南烨一把将蔡琰搂在怀里调戏道:“爱妻不想为夫吗?怎么还要赶我?” 蔡琰眼圈一红道:“妾身怎能不想?只是妾身无用,徒受夫君宠爱,也不能给夫君诞下一儿半女。如今有了蝉儿妹妹,夫君香火有望,还是多陪陪蝉儿要紧。” 南烨一直用房中术避孕就是因为蔡琰年纪太小,达不到优生优育的条件。如今蔡琰也二十出头了,交州也太平安定了,南烨感觉是该要个孩子的时候了。他深深吻了一下蔡琰道:“谁说我的昭姬无用?还是夫君不够努力。今夜我等便一起努力,争取早生贵子。” 蔡琰多rì不见南烨,心中想的厉害,如今被他一吻便动了真情。又听南烨暗示要与自己行夫妻之事更是臊的脸红,身上一阵燥热,桃源深处也湿润起来。 南烨深知蔡琰xìng情,一看她雪白的肌肤泛起cháo红,便知道她也想要了。尽管二人已然做了几年夫妻,可是蔡琰的害羞还是一点没变,只要点着灯火她就总放不开。所以南烨要与蔡琰亲热第一件事便是将灯火熄灭。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将蔡琰推倒在了床上,又慢慢解开了她的衣衫。 蔡琰感受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被丈夫剥落,脸sè更红,身子也更热,可她还是强忍羞意帮南烨宽衣解带。当两人滚烫的身体紧挨在一起的时候,南烨再也忍不住冲动,与蔡琰深深的结合在了一起。 这次南烨没有再用房中术,也不用顾及体内的jīng气流动,只是抱紧蔡琰,遵循着雄xìng最原始的本能运动着。蔡琰也感受到了南烨的动作与往rì不同,以往南烨在使用房中术的时候更重视技巧的运用,动作jīng准而持久。可是这次却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激情,这让蔡琰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也紧紧抱住了南烨结实的胸膛,口中轻呼着南烨的名字。 南烨最抵抗不了的便是蔡琰用那世间最悦耳的歌喉在床上呻吟。没过多久他便将浓浓的爱意灌满了蔡琰娇躯,此时两个人都感觉到一阵疲劳和喜悦,这与修炼完房中术后的感觉完全不同。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抱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直到一起沉沉睡去。 之后一连数rì,南烨算是享尽齐人之服,白rì处理政务,晚上就轮流在蔡琰与貂蝉房中就寝。蔡琰和貂蝉晚上轮流服侍南烨,白天则一起处理公文情报,两个人情同姐妹,这让南烨放心了不少。 貂蝉与蔡琰一样,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没过几rì便将情报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戏志才都夸赞南烨又娶了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蔡琰见貂蝉学得差不多了,便想带她去情报处看看,也让她了解一下这些送到府中的情报是从何而来。南烨对于自己的情报机构也很有兴趣,便跟着二女一起到了情报处。 这情报处是从镖局中分立出来的,与镖局交州总局只隔着一条街,门口戒备森严,商贩、车马均不许在门前停留。因为此处距离州牧府不远,南烨并没有骑马,只是与两女步行,后面跟着典韦、周仓两个保镖。 待到情报处门前,两个侍卫竟然拦住南烨道:“拜见法师!请讲今rì口令。” 南烨并没有对侍卫的行为感到好奇,这是他定下的规矩,交州的许多军事重地都是只认口令不认人。情报处如此,军营如此,科学研究院的军事研究所也是如此。这种做法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军事机密不会泄露。不过南烨还真不知道情报处的口令是什么。 蔡琰见南烨皱眉上前两步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此时蔡琰、貂蝉都戴着面纱,不过侍卫听声音也知道是蔡琰,便让开道:“法师、夫人请进。” 貂蝉见状一笑道:“此处果然如夫人所言,只认口令不认人呢。夫人戴着面纱都比法师管用。” 蔡琰笑道:“也不尽然,陌生人便是知道口令也进不来。夫君若想进来有的是办法,只是他不想坏了规矩罢了。” 一行人说着进了院子,南烨当时就是一愣。这哪里是情报处啊,简直就是个养殖场。一院子的鸽笼,饲养着无数信鸽,十几个负责饲养信鸽的情报人员正在忙着从回巢的信鸽脚上取下写有情报的布条纸卷,而后送往后院。 蔡琰指着那些鸽子对貂蝉道:“正是这些信鸽将各地情报带到此处,不同编号的鸽舍代表着不同州郡的情报。这些情报还分为一般情报,紧急军情和秘密情报。这些情报会在后院分类破译,再送往州牧府。” 貂蝉还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鸽子聚集在一起。她十分喜欢动物,就连白罴她都敢骑着演双簧,对于眼前的这群白鸽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满眼都是小星星。蔡琰见貂蝉喜欢便取过了一些喂养鸽子的谷类交给貂蝉让她去喂。 南烨看着貂蝉蹲在地上伸手喂鸽子的一幕仿佛回到了现代。他记得很多广场上都有鸽群,也有很多爱鸟之人会去喂鸽子。貂蝉此时的背影看上去就像一个蹲在广场上喂鸽子的美丽少女。淡紫sè的裙摆包裹着翘臀,将貂蝉后背的曲线衬托的非常漂亮,洁白的鸽子配上貂蝉绝美的容颜仿佛美丽的画卷,令人心驰神往。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4) 貂蝉完全沉浸在喂鸽子的乐趣之中,丝毫不知道南烨看她的样子已然入了迷。蔡琰见貂蝉玩得开心,她也抓起一把谷物去和貂蝉一起喂,同时给貂蝉讲起信鸽和情报处的事。 听蔡琰讲到信鸽的驯养和情报处的作用,貂蝉忍不住问道:“如此绝妙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蔡琰也不说话,回头朝着南烨努了努嘴。貂蝉看向南烨方向动人一笑,心中更佩服南烨才高志广。 南烨见两个美女回头微笑顿时心中“砰砰~”直跳。他有心逗两个美女开心,便默念道:“控魂!分神!” 蔡琰和貂蝉就见两只雪白的信鸽突然从争食的鸽群中飞起,竟往南烨方向飞去,一左一右落在了南烨肩头。南烨平伸出双手,两只鸽子就像得到了指令一样,从南烨肩头蹦蹦跳跳的沿着双臂走到了南烨张开的手心上。 见到这一幕不但是蔡琰、貂蝉愣住了,就连典韦、周仓和那些饲养鸽子的情报人员都愣住了。他们养了这么久的鸽子,也只是让鸽子不再认生,还没有谁能将鸽子训练的如此听话,更别说两只鸽子同时做出同样的动作了。 南烨见一下就吸引了蔡琰和貂蝉的目光心中十分得意。他的控魂技能cāo控不了有敌意的野兽,不过对于家养的温顺动物却十分好用。要想控制这些经过驯养的信鸽再容易不过。 蔡琰和貂蝉此时早顾不上喂鸽子了,同时起身问道:“夫君(法师),是如何做到的?” 南烨得意笑道:“白罴都能被我所控,小小信鸽自然不在话下。飞过去!” 随着南烨指令,两只信鸽煽动翅膀从南烨手心飞了出去,一只飞向了蔡琰,一只飞向了貂蝉。两个女孩儿同时伸出双手向前捧住了飞过来的白鸽。两只鸽子十分听话的卧在两个女孩儿的掌心,还用小脑袋蹭着两人的手指,逗得蔡琰和貂蝉“咯咯~”直笑。 “咦~这只信鸽腿上绑着情报呢。”貂蝉眼尖,一眼就看到手中手中信鸽的腿上帮了一个纸卷。 蔡琰笑道:“想必是它还没有回巢便被蝉儿妹妹的食物吸引过来了。妹妹快解下了看看是什么情报?” 貂蝉犹豫道:“真的可以吗?不会是什么机密?” 蔡琰笑道:“看样子不像是密报,再说就算是密报,妹妹也没什么看不得的。” 貂蝉闻言小心翼翼的去解信鸽腿上的字条,南烨则暗命信鸽配合的伸出脚来,一点也不躲闪。这一幕看在那些饲养信鸽的情报人员眼中简直羡慕的要死,他们就从来没见鸽子这么配合过。 待貂蝉解下了字条,南烨便让两只信鸽飞走,自己凑上来问道:“是什么情报?” 蔡琰道:“看样子是徐州镖局的情报,应该不是紧急军情。” 貂蝉打开纸卷念道:“今有兖州牧曹cāo之父曹嵩,由瑯琊郡往兖州,随行资财颇重,徐州镖头刘辟亲往护送。” 蔡琰听貂蝉念完解释道:“如今各州镖局都有镖头主事,通常镖头不会走镖,除非是极大的生意才会亲自出马,以确保万无一失。但凡镖头出手保镖便会传回情报,若路上真有万一我等也好知道前因后果。这类情报只是例行汇报,算不得紧要……” 南烨已然听不清蔡琰在和貂蝉说什么了,短短一句话的情报就让南烨背后直冒冷汗。因为他突然想起曹嵩是怎么死的了,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曹嵩此行凶多吉少。其实曹嵩死不死倒是和南烨关系不大,可是别把刘辟搭进去啊!自己手下攒点人容易嘛?再说曹嵩一死,曹cāo就要血洗徐州,那要死多少无辜百姓啊! 回过神来的南烨紧张的问蔡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 正在给貂蝉解说的蔡琰不明白为何南烨突然变了脸sè,便道:“应该是刘镖头启程之前送出来的,此时应该已经上路了。” 南烨暗叫不妙,转身对典韦道:“洪飞传我军令下去,让亲卫准备出发,多备快马,去救刘辟。” 典韦自从玉玺那件事过后就再也不会质疑南烨的命令,闻言转身便走。南烨法师能未卜先知早就不是秘密,蔡琰更是深知南烨的本事,担忧道:“夫君可是算出了什么?” 南烨道:“刘辟此行凶多吉少,曹嵩更是命不久矣。我与曹cāo有旧,此事不能不管,更不能让刘辟送命。此时赶往徐州或许还来得及。” 貂蝉担心道:“若是刘镖头与众多镖师皆护不住曹嵩,法师只带些许亲卫如何管用?还是多带些人马为好。” 南烨摇头道:“我带亲卫前去还快些,兵马不知几时才能到徐州。你等在家不要担心,些许贼人还伤不了我。” 就在三人说话的工夫,典韦已然回来,同来的还有赵云和一百亲卫。如今南烨的一百亲卫已然被典韦、周仓、赵云、高顺等人cāo练的如同特种部队一般,随时都在待命。赵云则是正在骑兵营训练,见典韦来要马匹方知南烨有事,这才一道赶来。 南烨一见赵云心中更有底气,与蔡琰、貂蝉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上马便走。这次为了尽快赶路,南烨等人皆是一人三马,转眼便消失在蔡琰和貂蝉的视线之中。 ------------------------------------- 李傕、郭汜自从占领长安,贾诩便劝二人抚安百姓,结纳贤豪。于是二人征召朱儁入朝封为太仆,同领朝政。又加封南烨为镇南将军,表示与南烨交好,长安这才渐渐安稳,百姓南迁渐止。不想青州黄巾又起,聚众十数万,头目不等,劫掠良民。 北方这些黄巾军有心向善者和老弱妇孺都跟随张燕、臧霸等人迁移到了交州。剩下的便都是劫掠成xìng想要称霸一方的黄巾贼了。这些黄巾贼没了老弱妇孺拖累战力更强,连破兖州郡县,阵斩兖州刺史。 太仆朱儁保举一人,可破群贼。李傕、郭汜问是何人。朱儁道:“要破山东群贼,非曹孟德不可。” 曹cāo因在东郡大败于毒、白绕等人,袁绍表其为东郡太守,善战之名也被人传诵。这才得朱儁保举。 李傕问道:“孟德今在何处?” 朱儁道:“现为东郡太守,广有军兵。若命此人讨贼,克rì可破也。” 李傕大喜,星夜草诏,差人送往东郡,命曹cāo与济北相鲍信一同破贼。曹cāo领了圣旨,会合鲍信,一同兴兵,击贼于寿阳。 鲍信杀入重围,被黄巾贼所杀。曹cāo追赶贼兵直到济北,降者数万。曹cāo招降黄巾贼为前锋,兵马到处,无不归顺。不过百余rì,招安到降兵十余万,百姓三十余万口。曹cāo择其jīng锐者练兵,号称“青州兵”,其余百姓尽令归农。 曹cāo自以为得了大便宜,殊不知青州黄巾早被南烨招安了大半,他所得的青州兵已然大大缩水。不过就算如此曹cāo也因此战威名rì重。捷书报到长安,朝廷加封曹cāo为镇东将军、兖州牧。 曹cāo在兖州招贤纳士。有一人来投,乃颍川颍yīn人荀彧,字文若,乃是荀绲之子。本与其弟荀谌在袁绍帐下为官,可是不得重用,且认为袁绍心胸狭窄,连自己兄弟袁术都不能相容,最终不能成大事,这才弃了袁绍来投曹cāo。 曹cāo与荀彧一番攀谈便知其大才,喜道:“文若乃我之子房也!”遂任命其为行军司马。 荀彧又举荐其侄荀攸,字公达,曾拜黄门侍郎与南烨有过一面之缘,后弃官归乡。今与其叔同投曹cāo,曹cāo任命其为行军教授。 荀攸对曹cāo道:“我听闻兖州有一贤士,只是不知此人身在何方。” 曹cāo问是谁,荀攸便道:“此人乃东郡东阿人,姓程,名昱,字仲德。” 曹cāo大喜道:“我亦闻名久矣。”遂遣人于乡中寻访。得知程昱在山中读书,曹cāo便亲自拜请。 程昱感曹cāo盛情来投曹cāo,又举荐山阳昌邑人满宠,字伯宁。武城人吕虔,字子恪。曹cāo素知这两人名声,聘为军中从事。 自此曹cāo麾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山东,在兖州站稳了脚跟。之前曹cāo兵败于董卓,其父曹嵩便领家眷隐居瑯琊避难。如今曹cāo打下了偌大地盘,便遣人前往瑯琊郡去接父亲曹嵩。 曹嵩接到曹cāo书信思量一番,觉得在哪儿避难都不如在自己儿子地盘安全,于是便命二儿子曹德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这次曹嵩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前往兖州,财物车辆上百,十分惹眼。虽有百余下人家将护送,可曹嵩还不放心,又找上了震远镖局。 负责徐州镖局的刘辟得知此次护送的是兖州牧曹cāo的亲爹又怎敢怠慢?当然是亲自出马,还将镖局中待命的一百镖师全部带上。 别看分布在各地镖局中的镖师足有数万,可是平摊到每个州郡镖局却没有多少人。因为南烨明白,寻常贼寇没胆量劫掠镖队,有几个镖师护送足够了。而真正遇到诸侯兵马,派再多的镖师也是没用,总不能每次押镖都派上万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一百镖师已经是一个镖局能派出的镖师极限了。当然交州总局又另当别论,若真有需要,派出几万人的交州军也有可能。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5) 刘辟保着曹嵩一家老小前往兖州,途经徐州地界。徐州刺史陶谦为人宽厚,曾与曹cāo一同讨伐董卓,对于曹cāo为人深感敬佩,有意结交。得知曹嵩经过自己境内便出城迎接,大摆筵席款待曹嵩。 曹嵩见陶谦如此热情不好拒绝,便在徐州城中住了数rì,这才再次动身。陶谦见曹嵩要走,亲自送出城外,又命都尉张闿率领本部兵马五百护送。 陶谦本是好意,可是好心有时也会办坏事。或者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这张闿便不是好人。 这一rì曹嵩一家行至泰山脚下,忽然天降大雨。这雨一下起来,天yīn沉的就如同黑锅底一般,双眼不能视物,脚下道路泥泞不堪。 刘辟和镖师经常走镖上路,早有斗笠、蓑衣等雨具准备。曹嵩举家迁移,车上物品更是五花八门,自然也少不了防雨之物。不过张闿和他的五百士卒可就惨了,一个个淋得如同落汤鸡一般,当真苦不堪言。 震远镖局走镖皆有前后探马传递消息,就在雨越下越大的时候,前方探马回报刘辟:“刘镖头,前方有一古寺,可以避雨。” 刘辟得了消息便找曹嵩、曹德商议道:“曹公,此时天降大雨道路难行,不如先到前方古寺歇息,待雨过天晴再上路不迟。” 曹嵩一家虽说带着雨具,可是这雨水太大,道上满是积水,鞋子裤脚已经湿透。曹嵩也不愿冒雨而行,便对刘辟道:“全凭刘镖头安排。” 刘辟听曹嵩答应,便带领众人投住古寺歇息。那寺庙并不太大,寺中僧人也没想到这大雨天气会有近千人的队伍投宿寺中,急忙将房舍让出,请曹嵩入内避雨,就连大雄宝殿都腾了出来。 可就算如此也容不下许多人马,只能先顾全曹嵩家眷。车辆全部停放在院中,用油布遮盖。至于刘辟的镖师和张闿的士卒便只能屯于走廊之中。 刘辟和镖师一路上基本未曾淋雨,此时在廊下避雨还不算太苦。张闿和其和其麾下士卒便有些凄惨了,他们的衣物之前被雨水打湿,此时就算不再淋雨,可是湿衣穿在身上被冷风一吹,那滋味也不好受,士卒忍不住齐声抱怨。 张闿心中也是来气,他原本是黄巾军出身,后来被陶谦招安,投到其麾下。以前他占山为王的时候可没受过这种罪,没想到投了陶谦,成了正规军反而要吃这种苦头。 张闿看了对面的刘辟一眼,心中更是不爽。刘辟虽说也是黄巾出身,也在雨中受罪,可是刘辟保镖有钱赚啊!张闿则纯粹是白给陶谦打工,这让他越想越生气。又看了一眼院中停放的百余车辆,想到曹嵩家人取雨具时,车上露出的金银珠宝,张闿这心便是一动。 张闿见刘辟和镖师都忙着避雨吃干粮,没有注意自己这边。于是便找来几个心腹躲在一个僻静角落商议道:“我等本是黄巾余党,皆因不敌陶谦人马,这才勉强归顺。我等跟随陶谦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要受这种罪。如今曹家辎重车辆无数,我等yù得富贵不难,等到今夜三更,大家砍杀进去,把曹嵩一家宰了,尽取其财物,再同往山中落草。你等认为此计何如?” 这些心腹之前皆是黄巾头目,也是贼心难改,听了张闿之言纷纷叫好。其中一人有些犹豫道:“曹嵩一家倒是好对付,只是那刘辟和镖师不易处置。” 张闿也听说过震远镖局的镖师个个堪比军中jīng锐,南烨法师就曾率领镖师征讨过百万黑山军,史阿也曾领镖师击败过鲜卑骑兵,虽说自己人多势众,可是也不一定能吃得下这一百镖师。 思考了片刻张闿道:“我等可兵分两路,一路人马拖住镖师,一路人马去杀曹嵩。只要斩了曹嵩,让那刘辟失了雇主,他便不会再与我等死拼。”众人闻言皆称妙计,分头下去准备。 刘辟并不知道张闿正在打曹嵩主意,不过镖局有规矩,武器不离身,镖物不离人。此次护送曹嵩一家,钱财是小,人命是大。所以刘辟早派了二十个厉害镖师混进了曹嵩的家将之中以防万一。 当夜三更,风雨渐小。张闿命三百人去杀刘辟和镖师,自己亲领二百人直奔房舍来杀曹嵩。没想道刘辟和麾下镖师十分jǐng醒,留了暗哨守夜,张闿这边一有异动,刘辟就命镖师起身。 还不等刘辟问清原由,张闿麾下士卒已然不由分说杀了过来。刘辟见众多士卒杀来便知不好,一边挥舞大刀与张闿麾下士卒交战,一边大声呼喊提醒房中曹嵩事情有变。 曹嵩正在梦中便听四周喊声大作顿时惊醒。曹德也被惊醒,提剑出门查看,正遇张闿引兵杀来,一枪捅在曹德胸口,将曹德杀死。 守在曹嵩身边的二十个镖师见张闿挺枪杀人便抢先一步堵在门口与张闿厮杀。张闿见镖师个个jīng悍便又退出房外,指挥士卒向门里冲杀。曹嵩家将此时也反应过来加入战团,众人在大殿门口杀成一片。 曹嵩眼前刀光剑影,鲜血横流,吓得他浑身发抖。此时他也顾不得丧子之痛,转身向殿后逃去。在大殿之后有一小门,曹嵩推门而出,正与一人相撞,差点摔了个跟头。那人也被曹嵩撞的不轻“啊呀~”叫了一声。 本以为撞到了贼人的曹嵩一听这叫声是个女子顿时送了一口气。仔细一看正是自己爱妾。曹嵩这妾侍三十刚过,长得丰腴无比,皮肤白皙,只是稍微有点胖,不过曹嵩倒是很喜欢她胸前那一对大肉兔。 这胖妾撞到了曹嵩也是一惊,闭眼高呼道:“莫要杀我!大王莫要杀我!” 曹嵩在爱妾强装镇定喝道:“你慌什么!后院出了何事?你又因何到此?” 那胖妾听曹嵩喝问才敢睁开眼睛,见是曹嵩,“嗷~”的一声哭了出来道:“主人,大事不好!有一伙贼人冲进后院见人就杀,贱妾因为起夜如厕才逃过一劫,特来报信。” 曹嵩闻言脑子嗡嗡直响。入寺的时候他将妻儿老小都安排在了后院厢房,自己和曹德领着一群家将下人住在大殿之中。前院走廊则是驻扎镖师和士卒。他是亲耳听到前院喊杀之声,又亲眼看着张闿在殿门处捅死了曹德,自然知道前院和大殿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根本不安全。没想到后院也被乱军攻陷。如此一想,这古寺里就没有一处安全之所了。 突然曹嵩脑中灵光一现问那胖妾道:“你跑来大殿,一路上可见贼人?” 胖妾摇头道:“并未遇到!” 曹嵩一把将胖妾推出殿后小门道:“快引我去那如厕之所。” 那胖妾也不知道曹嵩想要干嘛,但是家主发话不敢不听。便引着曹嵩到了后院厕所。曹嵩一见厕所顿时大喜,他倒不是因为尿急,而是见到这厕所果然依院墙而建。 曹嵩是大户出身,知道一些建筑规律,这亭台楼阁大多修建在院子当中,而厕所马厩之类的则大多依墙而建,且比较低矮。他知道寺中已然没有一处安全之所,便想翻墙而逃,这低矮的厕所正好可供人踩踏翻墙,他又怎能不喜。 一路呼哧带喘的跑到厕所边上,曹嵩便去爬墙,那胖妾这才知道曹嵩用意,也跟着一起翻墙逃命。这爬墙也是个技术活,别看古寺院墙不高,又有厕所墙壁作为依托。可是爬墙的二人一个上了年纪,一个是体胖无力的女子,又都没有过翻墙的经验,所以两个人费了半天劲,累出一身汗,却谁也没逃出去。 曹嵩一看这可要了亲命了,忙对那胖妾道:“你且蹲下驮我,待我上墙再来拉你。” 胖妾不敢违拗,只得蹲在墙边。可是她心里却害怕曹嵩越墙而走不再管自己。有道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夫妻关系都不可靠,更别说妾侍的地位距离妻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对于主人来说就如同可以随意买卖丢弃的货物一般。胖妾才不相信曹嵩上墙之后还会管自己死活。所以她尽管蹲下,心中却在打着其他主意。 曹嵩确实没想过要救这个胖妾,他说的好听只不过是为了让胖妾听命罢了。在这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曹嵩也顾不得别人了。这就叫: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他见胖妾蹲身在墙角处,抬起左脚便踩在那胖妾左肩头,而后双手扶住院墙,右脚蹬地而起又踩在了胖妾的右肩上。 脚下多了一个垫背的人就是不一样,曹嵩双手第一次攀上了墙头,他几乎嗅到了院墙外面zìyóu的空气。可是还没等他发力翻墙,便觉得脚下一空,双手扒扶不住又从墙上摔了下来。回头一看,就见那胖妾软趴趴的摔倒在地,还不停揉着肩膀掉着眼泪。 “你这贱人要干什么?”曹嵩忍不住对胖妾怒吼道。 胖妾流着眼泪委屈道:“主人身子太重,贱妾实在承受不起。不如主人先背贱妾上墙,贱妾再拉主人。”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6) 曹嵩一听胖妾要踩着自己爬墙差点气死。且不说身为一家之主给一个小妾当踏脚石有多丢人,就说那胖妾的份量,也不是自己老胳膊老腿能驮的动的。再说胖妾信不过曹嵩,曹嵩也信不过自己这爱妾。 曹嵩虽未看出那胖妾在演戏耍心眼,但还是拔出佩剑怒视胖妾威胁道:“你这贱人作死不成?若不蹲好,我这便宰了你。” 胖妾以为自己演技被识破,吓得瑟瑟发抖,可是还没等她再次蹲下,曹嵩便听有人往这边寻来,嘴里还喊着:“这边似乎还有活人!我听到有人讲话!” 曹嵩闻言也吓得颤抖起来,再也没工夫责骂胖妾,拉着胖妾躲入厕中。三名张闿士卒寻声而来,却不见人影,便入厕内寻找。那厕所才多大的地方,又怎么藏得住人?三名士卒一下子便看到了曹嵩与胖妾抱在一处抖成一团。 一名士卒嘲笑道:“这老家伙死到临头还有sè心,竟与美人在此苟且。” 另一名士卒笑道:“此处臭气熏天,老贼在此苟且莫非有什么怪癖?” 第三名士卒道:“我看着老贼已然有心无力了,不如把美人便宜了我等,你就安心去死。” 三人说完便yín笑着朝曹嵩和胖妾走来。曹嵩知道自己生还的机会渺茫,可是他还想做一番垂死挣扎。当下心头发狠,死命将爱妾朝着三个士卒方向推了一把,高声叫道:“你等随意享用此妾,还求放老夫一条生路。” 曹嵩这手可谓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那胖妾被曹嵩一推,惊叫一声,圆睁着双眼,踉跄着脚步就向三个士卒扑去。三个士卒也没反应过来曹嵩竟然如此狠毒,他们见有人突然叫着扑过来,还以为对手是要拼命,本能的举起了手中刀枪。 “扑哧~”一声刀枪入肉,三名士卒的兵器几乎同时刺入了胖妾的体内。那胖妾“啊~”的一声惨呼之后便瞬间没了声息,脸上却还挂着惊恐、愤怒和难以置信的神情没有闭眼。 三p 三名士卒原本还想调戏一番细皮嫩肉的胖妾,可是此时美女已然变成了尸体,三人也就没了兴致,都齐刷刷的瞪向曹嵩。 为首的那名士卒怒道:“你这老匹夫死到临头还要与我等作对不成?看我这便砍死你。”说罢便提刀向曹嵩走来。 曹嵩也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不但害死了爱妾,还激怒了三人。这回他是万念俱灰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能闭目等死。 就在曹嵩等着刀剑加身的时候,就听一个士卒惨叫一声。曹嵩睁眼一看,就见刘辟浑身是血,领着几个镖师冲了进来,瞬间便将三名张闿士卒砍倒在地。 砍杀了三名士卒之后,刘辟上前道:“曹公莫要惊慌,我等来迟一步,这便保你杀出重围。” 曹嵩死里逃生心中大喜,拉住刘辟道:“若非刘镖头,老夫死于此处矣!我等想要脱身不难,只要翻出院墙躲入山林,那张闿便无可奈何。” 刘辟闻言眉头一皱,不知是否该听曹嵩之言。他刚才在廊上被张闿三百士卒围杀。战了一阵便发现那些士卒多是围而不攻,喊杀声不小,可是敢于冲杀者不多,反而是大殿和后院传来惨叫连连。 刘辟一看便知这是张闿声东击西之计,想要困住自己去杀曹嵩。既然知道是计,刘辟自然不能让张闿如愿,引领镖师沿廊而走直奔大殿,想要突围救人。 张闿士卒见刘辟要走便全都堵在了大殿之前。刘辟无法杀进大殿,只得突围而出绕过大殿,想先去后院救人。他刚领镖师到了殿后,就见有几名士卒发现了大殿后门,正与里面的曹嵩家将厮杀。 刘辟领着镖师杀散了围攻后门的士卒一问家将,才知道曹德已死,曹嵩不知去向。这可急坏了刘辟,他分出大半镖师驻守大殿,亲领二十几个镖师来寻曹嵩。刘辟一连杀散了几波屠杀曹嵩家眷的士卒也没见曹嵩,只看到曹家人一个个都惨死于血泊之中。若不是胖妾临死前一声惨叫,他也不会找到厕所来。 曹嵩翻墙而走的计策固然可行,但是刘辟还有一群兄弟被困在大殿之中,这让他感到万分为难。不过想想镖局忠诚守信,雇主第一的行事原则,刘辟还是决定先救曹嵩。他对曹嵩道:“曹公之言不差,我等就从此处脱身。” 曹嵩见刘辟犹豫半晌之后听从了自己计策这才松了口气。他拉着刘辟到了适才翻墙的角落道:“老夫年迈,还请刘镖头助我出墙。” 还不等刘辟蹲下,便有一个镖师蹲身道:“曹公可蹬我背越墙。” 曹嵩此时只顾逃命,见有人肯让他踩,便扶着院墙站上了镖师肩头。镖师见曹嵩站稳,便缓缓起身,要将曹嵩送上墙头。曹嵩心中感叹:“这镖师比爱妾可强太多了!” 随着曹嵩身子缓缓上升,曹嵩的脑袋可就露出墙头了。还没等曹嵩看清院墙外的景sè,他就听耳边“嗖~”的一声箭响,一支羽箭贴着他的脸就飞了过去,耳朵边都被那箭矢擦破了皮。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将曹嵩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可他忘了自己是站在镖师肩上,这一退不要紧,直接从镖师身上摔了下来,要不是刘辟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曹嵩这一身老骨头恐怕就要摔散了架。 “曹公没伤到?”刘辟也听到了箭响,没想到院子外面还有伏兵。 曹嵩摸了摸耳朵,再一看手心中的血迹,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暗道一声“好险!”。他也不知张闿埋伏了多少伏兵在外面,看来这翻墙而出的计策是行不通了。曹嵩叹了口气道:“没料到墙外还有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其实张闿派到院外的人并不太多,只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跑,并非伏兵。只不过曹嵩点背正好赶上而已。刘辟也不知道院外埋伏了多少人马,一听探头的曹嵩说有伏兵便也信以为真道:“如今我等只能先回大殿合兵一处,看看能否一鼓作气冲杀出去。” 曹嵩闻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跟着刘辟又返身回到大殿。好在张闿派往后院的士卒都聚集在厢房附近围杀曹嵩家眷和寺中僧人,大殿后门处士卒不多。刘辟挥刀保着曹嵩又杀进了大殿。 大殿中拼杀已久的家将见曹嵩平安士气一振,镖师们见刘辟无事也发出一声欢呼。刘辟目光扫过殿中,自己的一百镖师此时只剩下五十不到,折损了一半还多。曹嵩的家将奴仆更惨,百余人如今只剩下三十几个。殿中人手加在一起还不到百人,而殿外张闿士卒虽有伤亡,但也还有四百人上下,要想突围而出恐怕十分艰难。更要命的是张闿后院人马已然将曹嵩家眷屠杀殆尽,此时正猛攻大殿后门。这让刘辟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前门、后门都难以突围。 张闿得到后院士卒回报,知道后院已然再无活人,曹嵩、刘辟都在大殿之中,微微一笑计上心来,下令前院、后院都停止了进攻。 殿中众人听门外喊杀之声戛然而止,张闿士卒也突然不再进攻都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又不敢放松,大殿上一时间静得可怕。此时众人便听殿外传来张闿的声音。 “震远镖局的刘辟听着,我等在此劫杀曹嵩只为求财,并不想与镖局和南烨法师为仇作对。你等若是识时务便放下兵器出来,我张闿保证放你等一条生路。” 曹嵩与其家将听张闿这么一说,全都望向刘辟,等着他做出决定。刘辟知道张闿是在动摇军心,想也不想道:“张闿,你莫要言语欺我。法师设立震远镖局便是为了庇护天下百姓不受贼人所害,你敢劫掠镖局护送的人物便是与我等为仇作对。既然仇已结下,我等若是失了兵器只有死路一条。” 张闿哈哈一笑道:“好!就算我先动手与镖局结仇,可我与你刘辟并无仇怨,与你麾下之人也无仇怨。别以为我不知道鼎鼎大名的汝南黄巾刘辟是何许人也。加入镖局之前你不也是个贼头?手下的人命也不比我少?你入镖局才有几天?就拼死为南烨卖命。今rì我便教你个乖,若是你等肯脱离镖局,我等的仇怨不就了结了?只要你等肯绑缚曹嵩归顺于我,这百车钱财也有你等一份。” 曹嵩等人闻听张闿之言都惊疑不定的望向刘辟,好像他已然投降了张闿一般,全然忘记了刚才是谁在保护他们与他们并肩作战。 刘辟看着曹嵩那怀疑的眼神心中一痛,他就是不想再被人骂作贼寇才与何仪等人一起追随南烨法师,而不是选择继续占山为王。他大声对门外吼道:“张闿,你莫要白rì做梦。我刘辟与你不同,自从成为镖头,我便发誓不再做贼,可不像你成了官军还贼xìng不改。镖局镖师以信义为先,岂能背弃雇主与贼寇同流合污?你这小人只配一辈子做贼。”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7) 张闿见利诱刘辟不成反而被他所骂便威逼道:“你等既然找死,那便休怪我无情。如今财货已然到手,我只需放一把火,便能将你等烧死在殿中。” 曹嵩等人刚才听刘辟大骂张闿不肯背义投贼本是松了口气,可此时一听张闿要放火顿时又紧张起来。刘辟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张闿还有这一招。可他转念一想又有些糊涂,既然张闿已然占了前院,守着那些辎重车辆,为何还要对曹嵩不依不饶?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刘辟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若是张闿不回徐州复命,曹嵩一家又死于此处,那不是明摆着张闿犯案,杀人灭口又有何用?再说他要杀人灭口完全可以直接放火,不用再费力劝降自己。看来这殿中有什么烧不得的东西。 想到此处刘辟又扫视了一遍大殿,刚才他只顾着数人,此时则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物品上。就见十几个大木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大殿角落。原来是曹嵩多疑,对几箱值钱的宝物不放心,便命人都搬运到了大殿里,好由自己和家将亲自看守。想必张闿就是为了这几箱最值钱的宝物才没有动手放火。 刘辟没想到殿中众人竟然被这些金银宝物所救,可是就算知道了原因他也无法可想。若劝曹嵩交出财物,张闿便可能动手放火。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殿中无水无粮,又能撑到几时? 张闿知道殿中还有财物,可是他麾下的士卒却不知道。一听张闿说要放火纷纷叫嚣起来:“烧死他们!”“张将军,烧死他们!”“为袍泽报仇!” 此时雨已经停了,士卒们一边叫着一边就去找引火之物。张闿本意是想吓一吓殿中的刘辟等人,没想到群情激愤如此。他此时也是进退两难,点火怕烧毁了财物,不点火又怕众士卒怒火难消。 张闿正在为难,他身旁的一个头目凑过来小声道:“张将军可是担心放火烧毁了殿内财物?小人有一计可杀殿内之人且不损财货财货。” “哦?你有何计?”张闿还真没想到麾下还有这等人才。 那头目道:“小人是见大雨刚停,干柴难找,尽是湿柴,才有此计。湿柴点燃必有烟雾,将军可在大殿前门堆柴放烟,此时风向正往里刮,定可将殿中之人呛死。” 张闿拍拍那头目肩膀笑道:“好!此计甚妙!待得了财货我不会亏待于你。”言罢便命士卒依计而行,堆起柴草,放起烟雾。 刘辟还在犹豫便见浓烟入殿,呛得众人直咳嗽。他以为张闿已在前门放火,便对曹嵩等人道:“曹公,那贼人已然开始放火,我等若再不走,皆要死于此处。如今之计唯有从后门杀出,是生是死全凭天命,请曹公定夺。” 曹嵩被浓烟一呛早就没了主意,如今听刘辟说还有活路哪能不允?便咳嗽道:“咳咳~全……全由刘镖头安排便是。老夫家人尽丧,便与贼人拼了这条老命也无妨。” 刘辟见曹嵩应允又鼓舞镖师道:“今rì我等被困此处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再无退路。若能侥幸生还,我请诸君痛饮一番结为生死弟兄。若不幸战死,法师和镖局弟兄定会为我等报仇雪恨。还望此战诸君能保曹公奋力厮杀,莫要弱了我震远镖局名头。” 镖师闻言齐声道:“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曹嵩听刘辟鼓舞士卒也很感动,若是刘辟早早领镖师突围不救自己,此时早已逃出生天。曹嵩没想到震远镖局为保护雇主竟能如此不顾生死,比自己那些家将还要可靠,难怪镖局威名能与南烨法师大名一起传扬天下。 曹嵩知道此时不是舍命不舍财的时候,也激励家将和镖师道:“今rì诸君若能保老夫一条生路,老夫必让我儿孟德重赏诸君,决不食言。” 众家将都明白,此时再不拼命恐怕就没有拼命的机会了,再加上有曹嵩重赏的承诺也都鼓足了jīng神,双眼冒火。 南烨麾下作战时皆有唱军歌鼓舞士气的习惯,镖局镖师也有南烨做的战歌。刘辟擎刀在手高声唱道:“轻裘和长剑,烈马狂歌,忠胆和义胆,壮山河。好一个风云来去的保镖客,敢为天下铲jiān除恶……” 镖师听镖头唱起镖局战歌也和唱道:“柔情和铁骨,千金一诺。生前和身后,起烟波。好一个富贵如云你奈我何,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刘辟见众人士气高昂,引领众人突然冲出后门挥刀便砍,与张闿后院士卒战到一处。由于风向原因张闿并未在大殿后门放烟,那样只能熏到自己人,所以刘辟杀出后门面对的只有众多士卒。 张闿把守后门的士卒都在等着殿中曹嵩、刘辟等人被烧死、熏死,根本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冲杀出来,还一个个龙jīng虎猛,拼命厮杀。这些士卒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连连后退,还真让刘辟杀出一条血路。 刘辟和家将护着曹嵩且战且退,镖师们吼着战歌拼死厮杀。一行人从后院杀到了前院,四十余个镖师在这短短一段路上倒下了一半,曹嵩家将也只剩下十余人。好不容易杀到前院看到了寺门,张闿又领前院士卒围杀上来,将一行人堵在了院墙角落。 曹嵩、刘辟看着张闿和那三百余士卒围攻过来,自知生还无望。此时他们已然不指望能杀出去了,心中想的不过是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了。镖师和家将也是同一个心思,高声吼着战歌与张闿士卒搏命。 张闿没想到剩下的三十余人竟然如此难缠,守住一个墙角就让三百余人无法近身。这种情况若是发生在开战之初,张闿情愿放走他们尽取财货,也不会浪费士卒与他们搏命。可是如今自己的五百人已然有两百人死在了刘辟等人之手,若不杀死曹嵩、刘辟实在无法向手下交代。 张闿鼓舞士卒道:“不要怕!冲上去!杀死曹嵩、刘辟者赏黄金百两。杀死一个镖师家将赏赐黄金十两。”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些士卒在此劫杀曹嵩也是为了贪图财物,一听张闿许下重赏又来了jīng神,不要命的开始往前冲。 刘辟此时已然身中数刀,若不是交州兵工厂生产的铠甲jīng良早就归西了。可就算都是轻伤也让他失血不少,刘辟就感觉自己双眼发花,头脑发沉,似乎随时都会栽倒,可他还是咬紧牙关,机械的砍出一刀又一刀。 就在刘辟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了歌声传来与麾下镖师的战歌融合在了一起:“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sè。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三声叹,只为了,百姓家国。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镖师们也都听到有人在寺院外和歌,顿时士气一阵。这就说明又有保镖的队伍经过此处,这回可有救了。于是便用更大的声音吼着镖局战歌。 张闿也听到了寺院墙外有马蹄声混着歌声传来,当时便是一惊。还没等他派人去探看个究竟,只见一匹白马快若疾风冲进了院子。马上一个白袍小将,银枪、银铠、银头盔直朝自己杀来。 “挡住此人!给我杀了此人!”张闿虽不知来人是谁,可也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指使身边士卒杀向白袍小将。 “赵镖头!”“是赵镖头!”“子龙镖头!”“我等有救了!”张闿不认识白袍小将,镖师们可认识,冲进古寺的正是赵云,赵子龙。 视线模糊的刘辟趁乱抹了把眼睛定睛一看,来人可不正是赵云。虽然不知远在交州的赵云因何到此,可是刘辟知道麾下镖师说的对,自己有救了。于是他又强打jīng神与眼前敌人战到了一处。 曹嵩被镖师、家将护在人墙之后,最能看清战局形势。他就见赵云挥舞龙胆亮银枪如入无人之境,张闿派上前去的几十个士卒片刻就被赵云杀了个干净。更令曹嵩感到震惊的是,赵云的一杆长枪风雨不透,枪杀数十士卒之后不但人马无伤,就连一个血珠都没有溅到身上,白袍、白甲还是那么干净漂亮。 张闿也被赵云吓傻了,他没想到来人如此厉害,竟然无视自己的众多士卒,如入无人之境。他可没勇气和赵云单挑,对围杀曹嵩、刘辟的士卒吼道:“快!先杀了此人!” 众士卒闻言纷纷回首,朝赵云杀来。赵云见状微微一笑,正要冲杀,就听身后有人大喝道:“子龙慢些杀!也给俺留点!”又有另一人大喝道:“光华法师在此!劫掠镖队者受死!” 随着两声巨喝,只见两个大汉,一个黄脸,一个黑脸,双手四臂挥舞铁戟,飞马杀进了院子。这二人一进场便是一阵腥风血雨,就像两只横行无忌的大螃蟹,将张闿士卒杀得七零八落。 “是典统领!”“是周统领!”“光华法师真的来了!”“法师来救咱们了!”“法师万岁!”死里逃生的十几个镖师流着热泪欢呼着,绝处逢生的感觉真好!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8) 刘辟和麾下镖师激动的热泪盈眶。张闿一听南烨之名也流下了眼泪,他倒不是激动,而是吓的。南烨是何人他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与太平教教主黄巾军总头目张角斗法取胜之人,是降服百万黑山军和天下群贼之人,是与关东诸侯盟主袁绍齐名之人,是杀死国贼董卓之人。 张闿将自己与南烨法师过往的对手一比简直觉得自己连个屁都算不上,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他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有这么大的面子,竟然引得南烨法师大驾亲征。 赵云、典韦哪个不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的人物?周仓就算略弱一些,可是跟随典韦习武多年又有一身蛮力,现在也能跨入一流武将行列。这三人发威,或许不能一骑当千,不过以一敌百则毫无问题。张闿麾下剩余的三百士卒正好够三人平分。 张闿士卒只是寻常兵士,论战力装备还比不上曹嵩家将和镖师。他们与刘辟、曹嵩交战能占上风完全是因为突然袭击加人多势众,一上来就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就算这样五百人还折损了两百,可见其战力之低。如今剩下这三百人被赵云、典韦、周仓这三个杀神打了突袭,顿时就不灵了。再加上这些士卒听到南烨来了也如张闿一般心中胆寒,于是便开始有人逃命。 士卒这一溃散,张闿也看出苗头不对,混杂在士卒之间就往寺院大门逃去。可他刚一出门便愣住了,只见一百个顶盔掼甲全身披挂的武将正向院门杀来。南烨这一百亲卫不论装备还是战斗力都能与战将相比,其中厉害的已然达到了三流武将的水准,在张闿眼中可不如同一百个武将。 南烨此时就在众亲卫之中,他自从离了交州便马不停蹄的往徐州赶,自然有沿路镖局为南烨一行指引方向。南烨到了徐州城得知曹嵩刚走,便急追了过来,一路开着定位、显星的技能就找到了这座古刹,正听寺中传出镖局战歌,便命马快的赵云赵云三人先行救人,自己领着亲卫和着战歌随后赶来。没想到还未进寺门便见到了夺门而出的张闿。 将星录:张闿,陶谦手下都尉。奉命护卫曹cāo之父曹嵩,因见钱起歹念,杀死曹嵩,夺去财宝逃走。 有寻星、显星技能的指引,混在士卒中逃窜的张闿就像黑夜里的莹火虫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南烨骑在马上大喝一声道:“贼酋张闿便混在乱军之中,不要放走一个!” 一百亲卫得了军令便向古寺大门冲来,张闿也不知道南烨法师为何会认识自己,他只知道此时若被堵在门里就再也冲不出去了。在这紧要关头,张闿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他觉得就算南烨法师兵多将广,也不会带一百个武将来追杀自己!如此说来眼前这些“武将”皆是寻常士卒,那自己便还有生还的希望。 张闿手持长枪看准一个亲卫挺枪便刺,想要杀人夺马而逃。可南烨亲卫岂是好惹的?武力值66的张闿在这些亲卫之中也就排在中游,那亲卫见张闿一枪刺来拨马闪开,又瞬间还了张闿一枪。 张闿哪儿能想到眼前的士卒堪比武将,不但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还有余力回击,这就说明对方武艺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还高上一筹,这可让张闿有些傻眼。他这一愣神,长枪已然到了面前,张闿招架不及只好就地一滚躲过一枪。 此时大雨刚过,地上全是泥水,张闿倒地一滚之后再起来就成了个泥猴。南烨亲卫可不管眼前的敌人狼狈不狼狈,两名亲卫趁着张闿刚刚起身不及防备,十分默契的将两条长枪刺入了他的前心后背。 张闿满身是泥狼狈而死,其麾下士卒更加慌乱不堪。一百亲卫顺势杀入院子,配合赵云三将大开杀戒。不少张闿士卒见逃脱不得都跪地请降。 南烨一向不杀降卒,可是曹嵩和其家将却不管那些,正是眼前这些士卒杀了曹嵩一家,他又怎肯善罢甘休?见大局已定,曹嵩便引领家将一路屠杀降卒,以泻心中之恨。降卒见曹嵩提剑杀人不肯受降,复又奋起反抗,最后一个不剩尽被屠戮,看的南烨一阵叹息。 见张闿与其麾下士卒皆死,曹嵩、刘辟这才被众人搀扶上前与南烨见礼。这二人的惨状就别提了,全都是浑身浴血,刘辟身上数处刀伤可是jīng神尚佳,曹嵩虽未受伤可是脸sè灰败显然今rì丧妻丧子受的打击不小。 曹嵩这一夜是又惊又怕,又急又怒,又悲又累,可他还是强打jīng神来与恩人南烨见礼道:“老朽多谢法师今rì援手,若非法师与刘镖头在,老朽早死多时矣。” 南烨还礼道:“曹公不必多礼,烨来迟一步,未能救下曹公家眷深感遗憾,还请曹公节哀。”言罢便开始释放技能存星。 将星录:曹嵩,字巨高,沛国谯县人。东汉末年宦官中常侍大长秋曹腾的族内养子,曹cāo的父亲。为人忠孝,开始为司隶校尉,汉灵帝时,曾当大司农、大鸿胪,官至太尉,位列三公之一。黄初元年,曹嵩被他的孙子魏文帝曹丕追尊为太皇帝。 曹嵩听南烨提及家人之死悲从中来,可此事实在怪不得南烨。便摇头道:“法师不必自责,老朽还没糊涂到恩怨不分。张闿见财起意劫杀老朽,多亏刘镖头护我不死,法师又诛杀贼人与我报仇。如此大恩来rì定当厚报。” 南烨道:“镖局护卫曹公本是应尽义务,我与孟德有旧更不能见死不救。曹公不必挂怀。” ⒏ 澪 電 吇 書 W W W . T X T 8 0 . L A 此时刘辟也在镖师搀扶下上前见礼道:“敢问法师如何得知我等遇难?又因何到此?” 赵云在一边道:“法师见到飞鸽传书便算出此行凶险,这才特意从交州赶来。” 刘辟、曹嵩闻言皆是一惊,常听说南烨法师未卜先知,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若非未卜先知,怎么能在千里之外的交州知道徐州之事,并赶来相救。 南烨此来主要是为了救下刘辟和徐州百姓,此时救下了刘辟和曹嵩却没救下曹嵩家人,也不知道曹cāo还会不会血洗徐州,便问曹嵩道:“事已至此,不知曹公作何打算?” 曹嵩犹豫道:“老朽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劳烦法师送我前往兖州?” 南烨点头道:“曹公不必客气,烨理应如此!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曹公答应。” 曹嵩道:“法师请讲,老朽无所不应。” 南烨道:“贼人张闿已然授首,其麾下士卒也尽数死在此处。曹公之仇已报,若孟德还要兴兵报仇讨伐陶谦,能否请曹公劝说一二,不要为难徐州百姓。” 曹嵩没想到南烨会想那么远,思量片刻点头道:“老朽一定按法师之意劝阻孟德,可他听与不听却非老朽可以左右。” 南烨点头道:“曹公尽力便是。烨先替徐州百姓谢过曹公了。”说完南烨便安排曹嵩、刘辟包扎伤口,进殿休息。又安排亲卫打扫战场,安葬尸体。 连rì的奔波让南烨也累得不轻,亲卫早将后院厢房打扫出来请他休息。南烨躺到床上刚要入睡,便听到床下传来抽泣喘息之声。这可把南烨吓了一跳,当时就坐了起来。 此时黑灯瞎火,南烨也不知床下是人是鬼,好人歹人,因此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直接发动了寻星、显星的技能。待他看到将星录,这才安下心来。 将星录:曹安民,东汉末年沛国谯人,曹cāo兄弟曹德之子。建安二年chūn宛城之战为流矢所中。曹安民与曹昂、典韦一同遇害。 南烨知道床下是曹家人也就不怕了,起身点燃灯火道:“我乃交州牧南烨,贼人早已被我领兵杀散,安民贤侄快请出来相见。” 曹安民从兵乱一起便躲藏在了床下,这才幸免于难。刚才他听四处喊杀震天惨叫连连,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待杀声平息他还以为贼人取胜,家人全部遇害,更是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南烨亲卫打扫之时,见这间屋子没有血迹十分干净,才请南烨来住。南烨往床上这一躺可把床下的曹安民吓坏了,忍不住捂着嘴哭出声来,这才被南烨发现。 曹安民一听南烨自报家门还能叫出自己名字当时就从床下爬了出来。他也明白不论对方所言是真是假,自己的行踪已然泄露,没有再躲藏的必要了。 南烨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从床下爬出便仔细端详,发现曹安民长得个子不高眉清目秀,与曹cāo倒还真有几分相像之处。看来这次是曹家遗传的个矮和机智救了这小家伙一命。 曹安民也仔细端详了一番南烨,发现眼前端坐灯前的青年一身华服面白无须,脸带笑容不像恶人,便抹了抹眼泪施礼道:“小侄见过法师!敢问法师家父与祖父可还安好?” 南烨心知曹德已死,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眼前这个守礼懂事的孩子。便对他道:“曹公就在殿中,我这便引你前去相见。” 第三十一回貂蝉协管情报处曹操兴师报家仇(10 曹cāo待南烨走后心中惴惴,便找来文武商议道:“光华法师席间所言诸公以为如何?” 还没等三位智囊开口,夏侯惇便道:“巫卜之言不足为信!” 夏侯渊道:“定是法师与那陶谦相交甚厚,这才为其求情。” 曹仁摇头道:“这倒未必!我看法师倒是与主公更为亲厚,这才特意赶来相救。” 曹cāo本也不指望这些武将能提出什么建设xìng意见,便看向左手边的荀彧、荀攸、程昱三人。 荀彧摇头道:“光华法师天下奇人也!料事无所不中,征战无所不胜。此人若争天下,则天下无人能敌,可此人偏偏不争天下之地。可若说其无yù无求,偏偏又迁各地之民入交州,尽取董卓搜刮之财物。主公恕我直言,光华法师行事非我能看透,法师之言我也难辨真假。” 程昱道:“文若所言不错。先帝称法师为西方大道圣人,我观此人行事真像圣人所为,不是凡人可以参悟。据我所知光华法师所言之事还无有不中者,此战还是谨慎为上。” 荀攸道:“光华法师战无不胜不假,可若说料事如神却未必。若真能料事如神,可知天下命运因果,那他定可在董卓入京之前将其铲除,也可阻止李傕、郭汜攻打长安。又何必等大乱之后再来除贼?我看光华法师厉害之处在于其人有勇有谋,麾下兵强将广,而非占卜之术。此战只要法师不助陶谦,我等又如何不胜?” 曹cāo觉得荀攸之言甚合心意,南烨法师能有今rì可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于是点头道:“公达所言甚是!战事成败皆在庙算人为,岂看天意?我有诸公辅佐又有青州兵何惧陶谦?” 众人见曹cāo心意已决便商议出兵。为了保险,曹cāo留荀彧、程昱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其余人等杀奔徐州而来。 曹cāo虽然下令不得屠城杀伤百姓,可是身为先锋的夏侯惇、夏侯渊二将却有心为曹cāo家人报仇出气。他们倒是不敢杀敢杀尽百姓,但是却放纵士卒劫掠jiānyín,并刨坟掘墓尽取财物以充军饷。 人生最痛苦的是什么?人死了钱没花完。人生最最痛苦的是什么?人还没死钱花完了。徐州百姓被曹cāo人马搜刮的一干二净,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除了一条命在什么都不剩了。而那些被jiānyín的妇女虽未被杀,但受尽凌辱之后还要遭家人白眼,被丈夫抛弃,更是苦不堪言,跳井投河者不计其数。 这些没了活路的百姓只能背井离乡沿路乞讨向南迁移,流民所经之处的百姓也都知道了曹cāo大军将至,纷纷逃亡。而他们的目的地便是交州。因为南烨早将张闿劫杀曹嵩一事的始末原由散播出去,并暗示百姓战乱将起可到交州避难。 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闻知徐州有难,自引兵五千来救。曹cāo闻之大怒,命夏侯惇半路截杀。陈宫为东郡从事,亦与陶谦交厚。听闻曹cāo起兵报仇,星夜前来见曹cāo,劝说其退兵。曹cāo不允,陈宫无颜再见陶谦投陈留太守张邈去了。 南烨辞了曹cāo先到徐州,就听街头巷尾的百姓皆在议论曹cāo出兵之事。因为南烨打的是震远镖局旗号,随行的还有护送曹嵩的镖师,所以没人知道南烨法师已然到了徐州城中。 进城之后南烨便去镖局看望养伤的刘辟。时隔多rì,刘辟身上的伤早就好了,正在镖局忙着组织那些想要南迁的百姓出发。 刘辟一见南烨便道:“陶州牧留了口信,若法师到了徐州可速至州牧府,有要事相商。” 南烨没想到陶谦几rì不见也升官做州牧了,便问刘辟道:“陶州牧可说有何事相商?” 刘辟道:“还不是为了曹孟德发兵之事。我已然被请进州牧府好几次了,说的皆是曹嵩之事。” 南烨一看刘辟那副要吐的表情,就能想到陶谦定是将刘辟找去再三询问事情始末。南烨正是为了此事而来,也不再耽搁,便往州牧府行去。 陶谦得知曹cāo兵到,这些rì子可是寝食难安。更令陶谦感到害怕的便是南烨竟然亲自出马救了曹嵩,这岂不是说明南烨法师与曹cāo交厚。陶谦最怕的便是曹cāo说动南烨一同出兵攻打自己,那他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直到听刘辟这个当事人说,南烨让曹嵩劝阻曹cāo不要为难徐州百姓,陶谦这才稍稍安心。 一听守门士卒说南烨法师到访,陶谦急忙叫上麾下文武一同出迎,将南烨请进府内。与诸侯讨董时相比,陶谦麾下也多了几个将星录中在册的名人。 将星录:糜竺,字子仲,东海朐人。原为徐州富商,徐州牧陶谦辟其为别驾从事,陶谦死后与其弟糜芳跟随刘备,在刘备被吕布击败,穷困潦倒之时给予了刘备很大的帮助,蜀汉建立后为安汉将军,地位在诸葛亮之上。与孙乾、简雍同为蜀汉最高待遇的老臣子。 将星录:糜芳,字子方。东海朐人。本为徐州牧陶谦部下,后与其兄糜竺拒绝曹cāo任命,一同投奔刘备。刘备称汉中王时,糜芳为南郡太守,与荆州守将关羽不和。后因未完成供给军资的任务而被关羽责骂,心中不安,在孙权的引诱下与将军傅士仁一同投降东吴,导致关羽兵败被杀。此后在吴国任将军之职。 将星录:陈登,字元龙,下邳淮浦人。为人爽朗,xìng格沈静,智谋过人,少年时有扶世济民之志,并且博览群书,学识渊博。二十五岁时,举孝廉,任东阳县长。虽然年轻,但他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后为典农校尉,开发水利,发展农田灌溉,使徐州秔稻丰积,百姓安居。吕布攻陷徐州后,陈登向曹cāo献灭吕布之策,以灭吕布有功,加伏波将军。 将星录:陈珪,字汉瑜,下邳人。汉末名士,广汉太守陈亹之孙,太尉陈球之甥,陈登之父。曾任沛相,后虽养老在家,却常被请出参谋政事。 将星录:曹豹,东汉末年徐州牧陶谦部将。曹cāo伐徐州时,曹豹与刘备一同在郯县以东迎击曹cāo,却被曹cāo击破。后仕刘备为下邳相,刘备与袁术交战时守下邳,反迎吕布入城,后被张飞所杀。 南烨一见这五人便看出陶谦麾下文强武弱,曹豹南烨看不上眼,不过糜竺、糜芳二人的商才技能倒是被南烨看好,这两兄弟完全是苏双、张世平二人的加强版。汉末重农而抑商,能以富商身份出仕,可见二人本事不小。另外陈登的博学和养民技能也十分实用,弄回去做个太守绝无问题。 陶谦哪儿会想到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一见面就开始琢磨着拐带人口啊。落座之后他先向南烨行礼致谢道:“此次多谢法师救援曹公并为老夫求情。未曾想张闿如此小人,老夫悔之晚矣。不知法师到孟德处又回徐州可是有何交代?” 南烨叹了口气道:“我来救曹公非是因为与孟德亲厚,而是由于曹公委托我震远镖局护送,若路上出了差池,我也难脱干系。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令曹家人蒙难。此去兖州,孟德虽不怪我,却深恨陶公,任我再三相劝也不肯善罢甘休。我此来徐州也是想将此事告知陶公,也好早作准备。” 陶谦闻言大哭道:“我获罪于天,致使徐州之民受此大难。这该如何是好?” 南烨没想到这白胡子老头说哭就哭,难怪他会将徐州让给刘备,都是哭神级人物啊!陈珪在一旁劝道:“陶公莫要悲伤,今rì法师既来,定可有计破那曹cāo。” 糜芳也道:“法师百战百胜,若能助我等,定可战胜曹cāo。” 陶谦闻言擦擦眼泪对南烨道:“看在满城百姓面上,还请法师救救徐州。” 南烨此来徐州是为了百姓不假,可却不是为了陶谦,更不想因为陶谦与曹cāo交恶。于是便道:“陶公与孟德皆与我立有盟约,商定互不攻伐。我亦不想大战一起生灵涂炭,这才前去劝阻孟德。陶公若让我做一信使,左右调停,止息干戈尚可。但若让我违背盟约起兵相助令战局更加糜烂却是不能。此话到了孟德那里也是一样。” 陶谦一听南烨两不相帮有些傻眼。陈登却眼珠一转出言道:“曹cāo表面是为报家仇而来,实则贪图徐州物阜民丰。其前部人马在我徐州境内四处劫掠,令百姓流离失所。如此不义之师,法师也坐视不管吗?那法师还有何仁义可言?” 南烨早不是点火就着的愣头青了,听陈登挤兑,便笑道:“元龙此言差矣!保境安民乃州牧之责。若有人劫掠我治下百姓,我必出兵迎之,绝不会坐于堂中责怪盟友不仁。” 曹豹拍案而起道:“法师此言才是正理!曹兵既至,岂可束手待死?我愿助主公破之。” 陈登没想到一席话非但没有将南烨激怒,反而激起了曹豹,顿时有些傻眼。陶谦也觉得南烨又是救人又是调停又是报信也算仁至义尽了,实在无法再指责什么,只得硬着头皮亲自引兵迎敌。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1) 曹cāo此次出兵若从战略角度考量确实为了尽占陶谦之地,可说为报仇而来也绝非虚言。被张闿所杀的曹德自幼熟读诗书且母亲早死,与其同父异母的哥哥曹cāo命运相同,因此二人关系亲密无间。 曹德少时被曹cāo戏称为书呆子,算是曹氏家族子一辈学识最高的,一直隐居谯县,教曹氏子弟和夏侯氏子弟读书认字。与曹cāo能文善武工于心计不同,曹德xìng情温和,不喜与人相争,是个专心做学问的人。 曹cāo一想到与世无争的弟弟死于贼人张闿之手便怒不可遏,全军披麻戴孝而来。陶谦出战远望曹军便如铺霜涌雪一般。中军竖起白旗二面,大书“报仇雪恨”四字。 两军列成阵势,曹cāo身穿缟素纵马而出,扬鞭大骂道:“陶谦老贼,杀我家人,此仇不共戴天,还不阵前受死!” 劫杀曹嵩虽非陶谦本意,可也难逃干系,陶谦心中有愧更不敢轻身上前,便出马立于门旗之下欠身施礼道:“谦本yù结好曹公,故托张闿护送。不想贼心不改,致有此事。实不干陶谦之故。望孟德察之。” 曹cāo大骂道:“老匹夫!你杀我弟,祸及全家,尚敢乱言!谁可生擒老贼?” 夏侯惇应声而出,陶谦慌忙躲入阵中。夏侯惇赶来,曹豹挺枪跃马,前来迎敌。两马相交不到三合,曹豹便知不是对手。曹豹拨马便走,夏侯惇刚要追赶,忽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皆乱,只好各自收兵。 陶谦入城又找南烨及众将商议道:“曹兵势大难敌,此战皆因我而起,若我自缚前往cāo营任其剖割,或可救徐州一郡百姓之命。” 陈登劝谏道:“主公不可!那曹cāo狼子野心之辈,名为报仇,实则图谋我徐州。即便主公自缚请罪他也不会罢休。” 此人帐下一人道:“主公久镇徐州,人民感恩。今曹兵虽众,未能即破我城。主公与百姓坚守勿出,某虽不才,愿施小策,教曹cāo死无葬身之地!” 众 众人闻言皆惊,以目视之,说话之人正是糜竺。陶谦惊问道:“子仲计将安出?” 糜竺献计道:“主公与孔融交厚,某愿亲往北海郡,求孔融起兵救援。再遣一人往青州田楷处求救。若二处军马齐来,曹cāo必然退兵矣。” 陶谦闻言大喜,遂写书信二封,问道:“谁人敢去青州求救?” 陈登起身道:“不才愿往!” 陶谦将书信交予二人又皱眉道:“如今曹cāo大军围城,你等二人又不善武艺,如何突围而出?” 陈登笑道:“若无法师在,此事难矣!如今有法师在,我等离城不难。只是不知法师是愿留下助我主守城,还是愿送我等出城做一信使?” 南烨之前说过愿做信使调停左右,本身也不愿与曹cāo发生正面冲突,如今陈登一语将军,南烨只能笑道:“我便做一信使,助元龙、子仲出城便是。” 陶谦犹豫道:“法师若突围出城岂不违背盟约?” 糜竺笑道:“主公多虑了,法师若要离城岂用交兵?量那曹cāo也不敢阻拦。” 南烨道:“正是如此,我自有计离城,陶公不必担忧。” 陶谦闻言行礼道:“老夫多谢法师相助之德!” ------------------------------------- 曹cāo正在帐中议事,便听军前小校来报:“徐州南门大开,有大队百姓扶老携幼而出,尽打震远镖局旗号。光华法师与刘镖头亦在其中,想要求见主公。” 夏侯惇闻言怒道:“南烨不是答应不助陶谦,怎么却在徐州?” 曹cāo摆手道:“元让稍安勿躁!今rì交兵未见法师人马,可见法师言而有信。公达可知法师此来何意?” 这次曹cāo出兵未带荀彧、程昱,只带了谋主荀攸参谋军事。荀攸听曹cāo问起便道:“我听闻镖头刘辟因救护曹公受伤,便回徐州养伤。法师不回交州而往徐州不一定便是相助陶谦,或许只是为了探望刘镖头而来。只是恰巧被我军围于城中,陷入两难之境。依我之见,法师此来正为避嫌,若此时法师离开徐州,不正是两不相帮?” 曹cāo点头道:“公达所言甚是!传我将令,有请光华法师,不可伤其百姓。” 片刻之后南烨领典韦、周仓、赵云、刘辟入帐,众人行礼落座之后,曹cāo问道:“法师何事见我?又因何在徐州?” 南烨道:“我来徐州本是看望刘镖头,不想孟德来的如此之快。今rì来见孟德是有一事相商,还望孟德应允。” 曹cāo先朝刘辟拱手道:“刘镖头为救家父身受重伤,cāo在此当面谢过了!”说完又对南烨道:“法师有事但讲无妨。” 南烨道:“我答应过孟德徐州之战两不相帮,孟德也答应我不会为难无辜百姓。如今城中百姓见孟德兵至惶恐不安,皆投镖局要迁往交州。此次我便是想领城中百姓南迁,还望孟德网开一面让出一条去路,放百姓逃生。” 曹cāo脑子一转,便觉得这是个好事。首先南烨不在城中,自己便可放心攻城,不必担心南烨相助陶谦。其次南烨带走了城中百姓,等于消弱了城中实力,减少了帮陶谦守城的人,从两方面看都是件好事。更何况南烨此时离城而去,多少有些弃城而逃的意思。 一想到百战百胜的南烨法师都畏惧自己大军,曹cāo就忍不住得意。对南烨道:“法师仁慈,爱民如子,cāo深感敬佩。我这就命军士让开去路……” 曹cāo话音刚落便听荀攸道:“主公且慢!” “公达还有何事?”曹cāo被荀攸打断十分疑惑,刚才荀攸自己也说南烨离城是为了避嫌,如今南烨所为正如他所料,不知他还有何话说。 荀攸道:“法师与百姓离城自无不可。只是攸担心有陶谦细作混入百姓之中。不知法师能否让我等搜检一番?” 南烨看了荀攸一眼,心中暗叹:这智力90以上的家伙还真没一个好对付的。好在自己已然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便道:“公达所言自无不可,只是不要伤及百姓财物便好。” 曹cāo也觉得小心无大错,便与荀攸、南烨一同出帐,也好命人设立关卡搜查百姓。可曹cāo出营一看便傻眼了,若是南烨护送的是成百上千人,或许还能搜检,可眼前的百姓数以万计,这要搜检到什么时候? 荀攸也有些发愣,没想到南烨法师的号召力如此之大,看样子徐州城里的百姓有半数都被南烨迁出来了,这可怎么搜啊?若是调集围城的士卒来搜查,细作完全可以趁机从另外三门而走,这搜查与否还有什么意义? 南烨迁城中百姓离开便是为了掩护陈登、糜竺,当然也是找个合理的借口掠夺徐州人口,否则陶谦又怎会情愿将治下百姓都让南烨迁走?眼前这些百姓也不光是徐州城中的百姓,多一半都是被曹cāo劫掠干净的流民。这些流民没有能力独自前往交州,便都汇集到徐州各地镖局求助,尤其是徐州城中的流民最多。这次全被南烨迁移出来。 曹cāo拉了拉荀攸轻声道:“百姓如此之多,若仔细搜检不知要到何时,若不仔细又与不搜何异?还不如放这些百姓过去,就算一二细作出城也难堪大用。” 荀攸也觉得曹cāo说的有理,就算放跑了一二细作去求救兵,陶谦能找来的也就是边让之流,对于曹cāo大军毫无威胁,犯不上因此得罪南烨法师。可是话已出口,又不能不搜,于是便派了十几个士卒草草搜检一番,自然没发现什么细作。于是曹cāo便命士卒让开去路,放南烨一行过去。 陈登、糜竺就混在百姓之中,蒙混过关之后,二人向南烨称谢道:“多谢法师助我等离城。我等这便改道前去送信,还请法师一路珍重。” 南烨还想收服二人为己用,哪能轻易便走?他见二人道别忽然想起一事,便道:“两位且慢行。待我用科学方法预测一下二位前程如何。” 陈登、糜竺二人对于南烨法师的科学大道也只是耳闻,如今有机会亲自见证自然不会客气。再次拱手道:“那便有劳法师了!” 南烨双眼微闭,装模作样掐指一算道:“元龙此去一帆风顺,子仲却有一番磨难。我麾下虽只有这一百亲卫和三员亲将,却足矣助子仲事成,不知子仲可愿让我同往?” 糜竺一听连连点头称谢道:“多谢法师抬爱!此恩必不敢忘!” 陈登见南烨要亲自护送糜竺心中那个羡慕就别提了。他恨不得与糜竺换一换,自己去北海才好。南烨法师那是多大的人物?比自家主公陶谦还高出一等。能让南烨法师亲自护送不但万无一失,而且糜竺这一辈子都有的吹了。 糜竺心中就更是激动,还从没有州牧级别的大人物如此看得起他。他原本是富商出身,先祖世代经营垦殖,资产上亿。可即便如此世家大族还是看不起糜家,因为商人不得为官,地位低下,钱财再多也是土豪、暴发户。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2) 糜竺的父亲为了改变现状脱去贱籍可以说想尽了办法,一生修桥补路,夏送伏茶冬施粥,做尽了好事,养了食客近万人。可就算如此也只是得到了个“糜大善人”的称号,并没能混上一官半职。 望子成龙乃是人之常情,糜竺父辈没有完成的心愿便都寄托在了糜竺、糜芳身上。二人从小便受到很好的教育,不但学会了家族经营之道,也读了很多书,骑马、shè箭也都十分擅长,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论才华武艺,二人皆可为官,可就是因为这出身不好,还是无人举荐。 糜竺可比他父亲聪明多了,他知道若想改变命运就不能按常理出牌,没有奇迹或是奇计,自己恐怕也和父亲一样,一辈子没有希望摆脱贱籍成为官绅。于是他便想了一条奇计,创造了一个奇迹。 一rì糜竺气喘吁吁跑回家中便对家人和近万僮仆、食客道:“快!快将家中物品全部搬出!” 家人、食客皆莫名其妙,忙问何故?糜竺解释道:“今rì乘车而回,路遇一美妇人,来求同载。我不敢逾矩便下车步行,将车让与那妇人坐。或是那妇人不好意思独坐,便让我上车。我心急赶路并无杂念,便上车端坐,目不斜视。车行数里之后,妇人辞去,临别说了一番话当真令我心惊。” 众人听糜竺说个开头,还以为他有了一番艳遇,都聚jīng会神的听着。此时正讲到**,他闭口不言,可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于是便有食客问道:“那妇人说了什么?” 糜竺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道:“那妇人道:我乃南方火德星君也,奉天帝之令,往烧你家。你能相待以礼,我甚是感动,因此告知于你。你可速归,搬出财物,我当夜来。说完这番话后,那妇人竟然凭空不见了。你等说奇不奇怪?” 鬼神之事自古有之,众人听糜竺说的离奇不敢不信,便按糜竺之令,急忙将家中财物尽数搬出。 糜竺又对众人道:“财“财物是小,人命是大。今夜家中不可住人,诸君还请各寻住处。” 人都有好奇心,汉代又没有电视广播,娱乐活动就剩下看热闹了。所以众人皆不散去,都想看看火德星君如何放火。 待到夜间果然厨中火起,有人想要进院救火,皆被糜竺拦住道:“此乃天降神火,岂是人力可灭?凡事皆有因果,既然我糜家注定遭此灾祸,就算今rì扑灭来rì也会复起,那时我又该如何防范?”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便看大火尽烧其屋。冲天火光将方圆十里天空照亮,闻讯而来者不计其数。待到天明,十里八乡皆知糜竺高德,感动火神之事。待到数rì之后,州郡中便开始风传此事。 糜竺又学其父,广舍家财,济贫拔苦。后被陶谦聘其为别驾从事。至于一处豪宅换来这官位值与不值,恐怕只有糜竺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就算成了官身,成了百姓眼中的人上人,可是在那些世家眼中糜竺还是暴发户,只有袁绍、袁术那样的四世三公才是真正的贵族。 南烨捎带糜竺、陈登二人出城,并没让糜竺感到有多激动,毕竟南烨法师是看在州牧陶谦和徐州百姓的面子上才出手的。可是此时南烨说要专程保护自己,这可把糜竺感动坏了。什么叫礼贤下士?一个州牧领着三员战将和百名士卒,保护一个别驾去冒险,这便是礼贤下士了。至少糜竺还从没听说过哪个州牧做过这种事,这让他感到南烨法师不但没有看不起自己的出身,还十分敬重自己。 一路之上糜竺与南烨越聊越投机,谁让二人都擅长于经营之道呢。对于南烨提出的广告、品牌、诚信等经营理念糜竺佩服的五体投地,就差拜师学艺了。当他听说交州的丝绸布料都是女工集中在工厂中纺织时更是惊掉了下巴。糜竺若不是在徐州为官,都想马上到交州去实地考察一番,亲眼看看那些工厂作坊。 南烨与糜竺边走边聊倒也不觉得无聊,数rì之后便到了北海境内。北海太守孔融是孔子的二十世孙,与南烨也算有些交情,南烨还用控人技能救过他麾下的武安国。此人极为好客,常对人道:“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我之愿也!”在北海六年,甚得民心。 此次南烨跟随糜竺而来并非担心孔融拒绝出兵,而是他记起糜竺此行好像会遇到管亥领黄巾军围攻北海之事。不过管亥早已被自己收服,这北海之围会不会有还另当别论。 一行人正在行进,眼看就到北海城,前方探马突然回报道:“报告法师,前方有一彪人马围城,约有数万之众,皆是头扎黄巾,旗号上书:泰山大将军。” 南烨闻报一愣,这泰山大将军是何许人也?自己怎么没听说过。糜竺闻言也是一惊,对南烨道:“此行凶险果不出法师所料。这泰山大将军作乱一方已然非止一rì,不曾想竟然纠集数万人马围攻北海。” 南烨听糜竺的意思好像十分了解此人,便问道:“不知这泰山大将军到底是何方神圣?” 糜竺道:“法师对此人应该也有所耳闻。此人本是泰山四寇之一,名为昌豨,后来被臧霸收服。臧霸归顺法师之后,此人却留在此处聚集人马,号称泰山大将军。难道臧霸没与法师提起此人?” 南烨当然知道昌豨是谁,只是不知道他还自封了个大将军。对于昌豨和各地贼寇的情报镖局一直十分重视,毕竟行走江湖少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洛阳北面黑山军少了张燕、郭太,还有于毒、白绕、眭固等人争锋,每个山寨都不算太大。可是洛阳南面臧霸、何仪等人一走,徐州、青州、汝南一带没有归顺南烨的黄巾军便皆被昌豨收服,使得他一家独大。 昌豨此人颇有野心,实力做大之后便不再将旧主臧霸放在眼中,对于震远镖局也不再买账。镖局与昌豨的分成协议早已中断,镖局走镖也会绕过昌豨地盘,以免被其劫掠。 南烨没想到此人竟然代替管亥来攻北海,而且声势比管亥还大,这可有些棘手。如今南烨要想入城有两个方法,一是去和昌豨谈判,看看此人能不能给自己个面子放自己进城。二是直接杀进城去,那也就代表彻底撕破了脸。 还没等南烨做出决定,便见远处一人独骑飞马而来。此人身长七尺五寸开外,胯下一匹黄骠马,腰间挎着长弓,背后背着一对手戟,手中擎着一杆长枪,虽然看不清样貌,却也能感受到此人威风无比。 南烨亲卫一见人来本能的围成一圈将南烨、糜竺护在当中。典韦、周仓如两尊门神挡在南烨面前。赵云挺枪出马立于阵前。他们如临大敌也情有可原,谁知道此人是不是昌豨麾下探马将校,自然不可不防。 那人见南烨列阵赵云出马也不减速,就在马上挂枪摘弓一气呵成,战马不停,弯弓搭箭便向赵云shè来。 赵云也不含糊,一见那人取弓也将龙胆亮银枪收起,腰间落月弓取下,捻出一支羽箭搭在弓上。待那人一箭shè出,赵云弓弦一响,也是一箭。 两支羽箭快若流光,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就听“叮咔~”的一声脆响,两只飞箭竟在空中撞在一处。霎时间箭杆粉碎,箭羽乱飞。 众人见赵云箭技如此了得都人不住叫起好来。对面来人显然也没想到赵云如此厉害,心中也忍不住暗呼了一声:“好箭法!黄巾贼中竟有如此健将!” 正可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糜竺也懂箭法,便与南烨解说道:“赵将军箭技超群,不过那贼人箭术亦是不弱。有道是暗箭难防,此贼箭矢力道已然可以明箭伤人,若是常人遇到这一箭,恐怕躲闪不及便要中箭身死。” 南烨一见此人背后一对手戟,便猜到来人是谁,此时听糜竺说此人箭术超群就更加肯定。欣喜之下施放出寻星、显星技能,果不其然,正是心中所想之人。 姓名:太史慈字:子义 体力:96技能:无 统帅:82技能:步兵、弓弩、水军 武力:95技能:骑术、武艺、水战、远shè 智力:66技能:侦查 政治:58技能:jǐng备 魅力:93技能:威风 将星:490特殊技能:神shè信义 将星录: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人。东汉末年武将,官至建昌都尉。弓马熟练,箭法jīng良。初为刘繇部下,后被孙策收降,自此太史慈为孙氏大将,助其扫荡江东。其人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shè,弦不虚发,是个真正的神shè手。 南烨看罢将星录又用寻宝技能查看了太史慈一身装备,原来他背后手戟与所用弓箭也是宝物。 武器:手戟。太史慈惯用兵器,较画戟短,较飞戟长,可近战亦可投掷。装备后武力+2。该宝物与太史慈绑定,将星高于490方可装备。 武器:落rì弓。太史慈所用宝弓,相传有后羿shèrì之威,故称“落rì”。装备后武力+4。该宝物与太史慈绑定,将星高于490方可装备。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3) 南烨麾下将太史慈误会成昌豨的人,太史慈也将南烨人马错认作黄巾贼寇,这才大打出手。太史慈是东莱黄县人,住家离城二十里之外,家中有一老母。这些年太史慈因得罪州官在辽东避祸,孔融知道他是个英雄,便常派人馈赠粟帛,照料其母。 近rì太史慈返乡,老母感念孔融恩德,听说黄巾贼围城,便对太史慈道:“我家屡受孔北海深恩,你当前往救之。” 太史慈是个孝子,更是个知恩图报之人,这才单枪匹马来救孔融,却在半路遇到南烨一行。他见南烨等人盔甲、兵器、马匹一应俱全,又拦在道间列摆阵势,便以为是黄巾贼寇杀了过来。 对于自己的箭术武艺,太史慈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他可没想到这黄巾贼中还有与自己箭技不相上下之人。本以为可以shè杀贼将的一箭,却被赵云用箭拦了下来,这让太史慈立刻小心起来,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想要和赵云一较高下。 赵云与太史慈对了一箭,也感觉到了太史慈箭术非凡。正可谓来而不往非礼也。赵云见太史慈马不停蹄飞奔而来,便又抽出一支羽箭向太史慈shè去。 太史慈坐于奔马之上见赵云举弓shè来也不躲闪,同样从箭囊之中抽出雕翎与赵云对shè。众人又听“叮咔~”一声,两支羽箭再次空中相撞,撒下一地碎片。 典韦忍不住大呼道:“好箭法!”一群亲卫也纷纷叫好。 南烨同样忍不住叫了声好!适才赵云箭术虽说jīng准,却是端坐于马上。太史慈奔马shè箭还能击落赵云箭矢,可见其箭术已然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境界。若单纯从这两箭比较二人箭术,却是太史慈更胜一筹。 就这两箭的工夫,太史慈已然催马到了赵云近前。既然比试箭术二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太史慈便收弓提枪向赵云刺来。 赵云对自己的武艺箭术同样十分自信。他曾与天下第一的吕布切磋武艺,虽然当时正面交锋不如吕布,布,可是二人比箭赵云却能和吕布平手,从没输过。今rì赵云是第一次遇到箭术如此高明的人,也是见猎心喜,同时收弓挺枪来战太史慈。 太史慈一身武艺可不弱,自然明白箭术和枪法是两个体系,箭术好的不一定枪法高明,枪法好的也不一定箭术高明。而他自己的箭术枪法就都很厉害,他见赵云同样是配备弓枪,比试了箭法之后便想与赵云比试枪法,太史慈才不信对面小将也是枪箭双绝。 这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太史慈与赵云两枪相交如暴风骤雨,转眼便是五十回合不分胜负。太史慈是越打越心惊,若说适才箭术自己或许略胜一筹,可要论枪法赵云却更加高明。无论太史慈如何猛攻,赵云一杆龙胆亮银枪施展出盘蛇枪法都是风雨不透,毫无半分纰漏。 如今赵云的七探盘蛇枪虽未大成,可也离成功不远,已经从一探盘蛇枪升级成了五探盘蛇枪。五探为攻势,盘蛇为守势。这五探枪法,都是赵云融合各家之长所创。分别是:枪探、剑探、刀探、戟探和矛探。 枪探是从童渊百鸟朝凤枪中所悟,也是赵云领悟的第一招。剑探是从王越、史阿的剑法中领悟。戟探是从吕布、典韦的戟法中领悟。刀探和矛探则是从关羽、张飞二人的招式中领悟。可以说每一探都是绝世武将的杀招,威力不容小觑。 太史慈与赵云过招到八十回合还是难分胜负,不但攻不破赵云防御,还被赵云的五探杀招搞的手忙脚乱。若不是赵云枪法尚未大成,五探杀招用起来略显死板缺少变通,太史慈便要落败。 太史慈心中暗道:“没想到这贼人如此厉害,我还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可笑我还想以一人之力去敌数万大军,如今竟然只一人便将我阻拦在此。这还亏他身后百人没有一拥而上,否则我早死在此处矣。如今看来也只能以计策取胜而走,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太史慈突然拨马,横枪而立道:“你这贼厮果然厉害!如今我二人箭术、枪法皆不分上下,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不如比比其他。” 赵云收枪笑道:“你这贼人还有何本领?不妨都用出来,我还怕你不成?” 太史慈见赵云上套便将长枪往地上一立,从背后拔出一双手戟道:“除却弓枪,我还有祖传手戟可以胜你,不知你还有何本事?若无绝技今rì我等便算平手,各自退去如何?”他之所以不敢转身便走就是怕赵云在背后放箭。 赵云闻言也将龙胆枪立在地上,伸手将腰间宝剑拔出道:“你有手戟,我有宝剑,今rì倒要与你分个高下。” 太史慈亮出手戟本是想要难住赵云,好让自己全身而退。没想到赵云不但枪箭双绝,还是枪剑双绝,竟要接着比试。太史慈心想:“寻常武将皆会佩刀佩剑,可是剑法高明者却没几个。此人年少,必然争强好胜,此时拔剑恐怕只是不想认输,一定不是我对手。我这便用手戟胜他。” 两人换了兵器便又战到了一处。此时观战的糜竺都看傻了,一方面惊叹赵云如此年轻便武艺高强,另一方面也感叹太史慈竟然能和南烨法师麾下战将打成平手,这武艺可不一般。 典韦、周仓一边看二人交手,一边议论纷纷。枪法、箭法他们懂得不多,可是若论用双戟,这二人可是祖宗。太史慈换上手戟之后,典韦、周仓就瞪圆了眼睛,开始分析其中优劣。太史慈的手戟比他们二人的双戟要短,份量也轻,戟法招式虽不如典韦、周仓那样势大力沉,可是却更加灵动巧妙。这让典韦、周仓摩拳擦掌,恨不得也杀上前去与太史慈过过招,看看谁的戟法更强。 南烨看赵云和太史慈打的难分难解,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收了太史慈!这货太猛了!” 一群亲卫看赵云与太史慈过招也是大涨见识,二人每一次剑戟相交,众亲卫便高声叫好,也不知是为谁欢呼,或者说两人的jīng彩武技都值得叫好。 太史慈根本没想到赵云剑法如此高超,自己祖传的戟法竟然丝毫占不到便宜。赵云也佩服太史慈武艺高明,他还从没有在一场争斗中使用过三种兵器与人交锋,这仗让他打的十分痛快。二人剑戟相交战了五十余回合,皆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两人又战了十余合,赵云突然一招力劈华山将宝剑砍下,太史慈用双手戟招架。由于两人已经交战了上百回合,体力、速度都不如之前,赵云宝剑砍中手戟后抽撤不及竟被太史慈手戟锁住。 赵云见兵器被锁无法抽撤,便只能双手持剑继续发力,死死压住太史慈两支手戟,免得他腾出一只手来对付自己。 太史慈被赵云大力压制也毫无办法,只能高架双手戟,挡住赵云下压力道。也多亏赵云手中宝剑只是jīng钢打造,并非削铁如泥的青釭剑。否则太史慈还真未必招架的住。 二人骑在马上双双角力,全身力道都压在了战马之上。由于两人兵器都是短兵器,两匹战马此时也靠的很近。两匹马头尾相接,一边打着响鼻,一边四蹄踏地绕圈盘旋不止。 赵云的闪电白龙驹是童渊所赠的宝马,太史慈胯下战马却是寻常。闪电白龙驹承受得住赵云压力,太史慈的黄骠马跑了一路又战了一百余合可有些顶不住劲了,前腿突然一软跪到了地上。 马上的太史慈正全心与赵云较劲,哪儿会想到突然马失前蹄?黄骠马往前一倒,太史慈防备不及,顿时被摔了出去。若不是太史慈武艺高超手疾眼快,这一摔便要受伤。众人只见太史慈双臂护头,就地一滚便从地上站了起来,竟是毫发无伤。可是赵云的宝剑也在太史慈起身的同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太史慈没想到自己败的这么冤枉!这一仗他和赵云一样打的十分痛快。对于赵云的武艺箭术他都十分佩服,二人又年纪相仿,若不是战阵交锋各为其主,太史慈很想交赵云这个朋友,rì后时常切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败了就是败了,太史慈也不想责备自己的战马。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没能完成母亲的嘱托,没能救了孔融。他将虎目一闭,就等赵云下手。 “子龙,手下留情!子义不是黄巾贼寇。”一个声音传来令太史慈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群人中竟然还有人认识自己。他猛然睁开眼睛向赵云身后的队伍望去,可是却没发现一个熟人。 此时太史慈就见白马上的赵云将宝剑收回鞘中转头道:“法师不必多言,我早知此人不是贼寇。他若为贼,那数万黄巾便不会是昌豨做主!”说完又转回头来对太史慈抱拳拱手道:“我乃交州牧光华法师麾下骑兵都尉,常山赵云,赵子龙。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4) 太史慈听赵云一报名当时就傻眼了。合着自己打了半天不是和黄巾贼交战,而是和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交锋,这罪过可大了!太史慈与人交手争斗千百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打输了,若真是自己错杀了南烨法师麾下大将,那才是罪该万死。 愣了半晌太史慈才缓过神来朝马上赵云拱手道:“鄙人东莱黄县人,复姓太史,名慈,字子义。因家中老母受城中孔北海恩顾,闻听贼寇围城,特遣某来相助。不想在此冲撞赵将军,真罪过也。” 赵云闻听太史慈为了报恩单枪匹马就敢独自面对数万贼众心中十分敬佩,翻身下马道:“子义兄义勇双全令人钦佩。法师也正要引领我等入城,不妨一同前往。” 太史慈惊问道:“光华法师也在此处?某闻名久矣,恳请赵将军引荐。” 赵云见南烨已经牵马领众人过来,便对太史慈道:“当先之人便是法师。” 太史慈也见南烨过来,上前单膝跪地行礼道:“东莱太史慈拜见法师。小人有眼无珠冲撞法师,还望法师恕罪!” 南烨急走两步,搀扶起太史慈笑道:“不知者不罪!子义无需多礼。倒是我该向子义赔罪才是。” 太史慈一听南烨开口便听出这个声音便是让赵云手下留情之人,奇怪道:“法师何罪之有?又是如何知我名姓?” 南烨道:“我能识天下豪杰,早知子义是世间少有的英雄人物,今rì一见果然不凡。适才你与子龙相争不分高下实在jīng彩,我便没有阻拦,想让你二人尽情一战,不料却伤了子义爱马,实在有愧。这几匹战马还算神骏,就请子义挑一匹当作赔罪。” 太史慈见南烨说完便命人牵过几匹马来,皆是上好战马,哪一匹都比自己的强。于是开口道:“此事是我不问缘由先动起手来,怎能责怪法师?这可使不得。” 南烨此次来救曹嵩是一人三马,所以马匹不缺。前来北海虽没带那么多马匹,不,不过也有几匹备用。便对太史慈道:“说不定这次我等要冲入敌阵,杀进城去。子义身为大将又岂能无马?还是快挑一匹熟悉一下马xìng,莫要误了杀贼救人的大事。” 太史慈xìng情豪爽,一听南烨说是为了杀贼救人也就不再推脱,选了一匹与自己所骑战马毛sè一样的黄骠马,又将先前战马鞍缰换到新马上。他自己脱力受伤的马则交给了南烨亲卫。那匹马伤的不重,只要修养一番还能复原,只是短时间内无法载人。 收下战马后太史慈对南烨道:“多谢法师赠马!敢问法师因何在此?入城何事?” 听太史慈问起,南烨便将曹嵩被劫,曹cāo发兵之事讲了一遍。又将糜竺、典韦、周仓介绍给太史慈认识。 太史慈听完前因后果道:“法师果然仁义!可如今北海被围自身难保,又如何去救徐州?” 糜竺闻言更是郁闷道:“此行多有磨难早在法师意料之中,不过眼下贼人也太多了些,恐怕使命难成啊!” 南烨见二人有些灰心便道:“子义要解北海之围,子仲要解徐州之围,虽是两事,却可当做一事来看。只要先解北海之围,孔文举便可发兵去救徐州。当务之急是先解围北海,你等可有计策?” 太史慈和糜竺闻言都是眼睛一亮,可是马上又黯淡下去。太史慈道:“有法师在,我等趁贼不备闯入城中或许不难,可要解围却是不易。” 糜竺也道:“昌豨贼军有五六万之众,我等加在一起数的过来,只有眼下这一百零六人。就算有计,若无兵马也难行事啊!” 南烨自然知道一百比五万,这仗没法打。他记得北海之围是刘备领兵来解救的,管亥将星录中的命运便是被关羽所杀。难道自己要去找刘备?南烨倒是不怕刘备拒绝,不过他想要收服太史慈、糜竺,便要在二人面前显显自己本事,怎能指望他人来救? 赵云此时突然叹气道:“法师此行若是带着帅旗就好了!” 南烨闻言奇道:“子龙有何妙计?不妨说来听听。” 赵云上阵杀敌的次数不少,可是出谋献策这还是头一遭。他红着脸有些紧张道:“围城贼人虽多,可皆是乌合之众。我与子义兄善shè,可于远处shè杀贼兵,引贼兵来追。若追兵人少,法师便令典统领率亲卫尽数杀之。若追兵众多……” 南烨听赵云说的头头是道却中途停下,便追问道:“追兵众多又当如何?” 赵云不好意思道:“我本想追兵众多便将法师帅旗遍插山间,贼寇多畏法师威名,见了帅旗定然溃逃,我等趁势追杀驱赶或可一举擒杀昌豨,北海之围可解。” 糜竺听完赞叹道:“赵将军智勇双全,此计可行!只可惜没有许多旗帜行这疑兵吓敌之计。” 南烨闻听“法师威名”“疑兵吓敌”八字,脑中灵光一现,计上心来。他差点忘了自己的特技之中还有个“威慑”就是用来震慑天下群雄众贼。如今自己的名字已经成了一块百战百胜的金字招牌,这便是无形资产,是品牌效应。就冲这名声,也可抵得上千军万马。或许用自己的名字去吓唬曹cāo、袁绍等人没多大作用,可是吓唬一下昌豨和黄巾贼却是绰绰有余了。 心中定计之后,南烨夸道:“子龙真乃智将也!我等就按此计而行,不过将帅旗换成他物便可。” ------------------------------- 孔融这些天茶饭难咽,愁的不行,皆因昌豨在外围城。自从昌豨第一天来,孔融就没再有过一天消停rì子。 那rì孔融正在与宾客饮酒,便有士卒来报:“黄巾贼党昌豨领群寇数万杀奔北海。” 孔融大惊,急点本部人马出城与贼迎战。昌豨出马道:“孔文举,我知你北海粮多,可借我十万石以做军用,我便退兵。否则打破城池,老幼不留!” 孔融闻言怒叱道:“我乃大汉之臣,守大汉之地,岂有粮米给你这贼寇?莫说十万石,便是一粒粮也没有。” 昌豨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孔融。副将宗宝挺枪出马,战了二十余合,被昌豨一刀砍于马下。武安国刚要上前厮杀,昌豨已然领群贼趁势杀来,孔融兵大乱,奔入城中。武安国只好拼死护送孔融回城。 黄巾军四面围城,孔融心中很是郁闷。武安国劝道:“主公不必忧愁,明rì我便领兵杀出城去,定斩贼将。” 孔融知道武安国勇武,便允他明rì再战。次rì一早,武安国领兵一万提锤出马,搦战昌豨。 昌豨深知武安国勇名,并不与其斗将,直接领大军杀来。孔融治理地方还算像模像样,可是麾下兵马却不善战,武安国勇虽勇矣,却不善领兵。结果一万人马被昌豨杀得大败,逃回城者不足半数。如此一来孔融更加忧愁。 武安国深感愧对孔融信任便道:“贼首昌豨并非我敌手,今夜三更我愿独自出城刺杀昌豨,与贼决一死战,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孔融道:“安国虽勇,然贼势甚众,昌豨身处大军之中,刺杀之事必败无疑。倘若安国有心,不如去求救兵,以解北海之围。” 武安国点头道:“全凭主公吩咐,只是不知该求何人来救?” 孔融脑子里将各路诸侯想了一遍,袁绍、袁术等人实力不差可是人品太差,没有好处恐怕不会相救。陶谦、张邈人挺厚道,可是实力不行,估计就算来了也救不了自己。交州牧南烨倒是人品、实力都不错,与自己也还算有些交情,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此人来了北海城恐怕早被攻破。 想来想去孔融想到一人,便对武安国道:“刘玄德乃当世英雄,帐下关、张二将可敌吕布,若请得他来相救,此围自解。安国肯去否?” 武安国一心报恩,便道:“主公且修书一封,我当速去。” 孔融大喜,写了书信交予武安国,令他身披厚甲,饱餐战饭。当夜趁着天sè昏暗,孔融打开城门一角,武安国飞马而出,挥舞大锤连杀数名贼兵便想突围而走。 昌豨得知有人出城,料定必是孔融去搬救兵,便自引数百骑赶来,八面围定。武安国力气虽大,却不是一流武将。他挥舞流星铁锤与昌豨等人战了一阵,最后虽是砸死数人拼命突出重围,可是身上也中了数箭,挨了几刀。 武安国冒死得脱,顾不得身上伤势恶化,星夜投平原去见刘备。孔融自从武安国走后便rìrì登城,盼望救兵,真可以说是望穿秋水,就等刘备了。 今rì是武安国走后的第三天,孔融明知刘备救兵不可能这么快赶到,可他还是伫立城头四下张望。可是除了四周黑压压的贼兵之外,孔融也看不到别的。正在此时他便见远处来了两骑,直冲昌豨贼军后阵。 由于距离太远,孔融也看不清二人模样,只知道其中一人白马银甲,另外一人黄马铁甲。这二人皆是用枪,挺枪跃马杀入贼军后阵,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眼看贼军越聚越多,似是要围杀二人,孔融这心都提了起来。在他身旁的守城军士一个个也看得心惊胆颤。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5) 孔融在城上见二将冲阵,眼看被围,心中焦急。便问身边将校道:“你等可知来者何人?可是刘玄德麾下将军?我等是否该出城接应一二?” 众人皆摇头不知二将何人。一偏将道:“武将军刚去送信,玄德公便是飞马赶来也不能如此之快。且关、张二将一刀、一矛,皆不用枪,此二人绝非玄德公麾下。” 孔融心下明白副将之言有理,便道:“就算二将不是玄德麾下人马,可他们前来救援北海,我等岂能坐视二人被贼兵围杀?还是该接应入城才是。” 那副将摇头道:“主公不必忧心,我观二人不像要冲阵入城,或许另有他意也不一定。” 孔融疑惑道:“此话怎讲?” 副将用手指道:“观此二人武艺皆上将之才。若是二人有意入城,不用左右冲突,直杀奔城门便是。只要如此行事,定能在贼兵集结之前冲到城边。如今二人只在贼军后阵冲杀,似是有意杀贼诱敌,并无入城之意。” 孔融闻言观望,果然二将左冲右突,就是不往城边来,这让孔融更加糊涂,搞不懂二人用意。既然不知其意,孔融也不敢轻易出城,再说城中也无大将可以带兵了。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孔融和副将在城头观望不难看出城下动静。可是昌豨营中的士卒可就没有鸟瞰战局的机会了。他们只知道有两个不怕死的大胆鬼提枪冲阵,已然杀了数十个弟兄。闻之消息,贼兵纷纷从四面八方围聚而来。 冲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云、太史慈。二将得了南烨授意前来诱敌,为了多引贼兵,两人挺枪跃马直接杀入阵中。那些贼兵怎是这二人敌手?片刻工夫便被刺死一片。 昌豨前几rì让武安国带伤突围就不痛快,这次听说有两人大白天就来冲阵更是大怒。许下重赏令士卒围杀二人。 赵云、太史慈见敌兵四方围堵而来相视一笑转身便走,挥舞长枪杀出重围。群贼哪里肯依?追杀而来而来的足有千人之众。 太史慈见贼兵追击挂枪取弓,拈弓搭箭,回过身来瞄也不瞄就是一箭。当先追击的小头目就见一道飞光迎面而来,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一箭贯穿眼窝,透脑而出。 赵云见太史慈取箭杀敌也不甘落后,同时换了弓箭回身shè杀贼兵。原本赵云跑马shè箭的技术比太史慈略弱一些,可是赵云的马好,再加上南烨给麾下众将配备的双边马镫,让赵云骑在奔马之上也能稳如泰山,发挥出十成功力。如此一来他与太史慈的箭术也能平分秋sè不分上下。这二人配合起来就好似两个移动炮台,跑在最前面二十余个昌豨士卒转眼便被二人shè杀干净。 昌豨士卒一看这形势顿时放慢了脚步有些不敢追了,这不是谁跑得快谁先死嘛!赵云、太史慈二人本就是为了诱敌而来,又一路回首shè箭,马上就发现了敌兵怯战,不敢向前。 太史慈骑在马上大笑道:“这些贼兵果然如子龙所言皆是乌合之众。千人追我二人竟然还畏战不前。” 赵云也笑道:“子义兄手下留情,可不要把贼军提前吓跑了。” 太史慈道:“我等且慢些走,也莫要shè箭,贼人还会再追。”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收起弓箭,放慢了马速。后面追兵见二人不再放箭,便有一头目道:“那二人箭矢已然用光!兄弟们随我冲上去将其剁成肉酱!” 贼兵一听二人箭矢用光又来了jīng神,个个拔足狂奔。赵云、太史慈二人且停且走引着千余贼兵追击,眼见前面山间一处道路转折,显然是到了约定的伏兵之所。 太史慈打马转过山去本以为会见到典韦、周仓领法师亲卫设伏于此,可是当他转弯一看,顿时吓的大惊失sè。惊吓之间下意识的死命一勒马缰,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嘶鸣。原来挡在道间的并非南烨法师人马,而是一头怪兽。 这怪兽头上长角,身上生鳞,金光灿灿,满嘴利齿,人立而起,身高过丈。太史慈就算骑在马上也比这怪兽矮了不止一分。就算太史慈一向勇武过人,胆大包天,可是突然见到这么个未知生物站在眼前也难免心惊。 此时赵云也转过山来,见了这怪兽却并不害怕,打马道太史慈跟前道:“子义兄莫惊。此乃法师座下白罴,样子虽然可怖,却不会伤人,十分温顺听话。想必法师便是要用此物代替帅旗恐吓敌军。” 太史慈见赵云无比从容这才回过神来,刚才他还以为埋伏在此的南烨人马皆被这怪兽吃了呢。此时他听赵云说完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看走眼了。眼前被赵云称作白罴的怪兽并非头上长角,身上生鳞,而是头上戴着一个独角头盔,身上披着一身金sè鳞甲。只因为那头盔鳞甲都十分jīng细贴合,这才看上去像是长在身上一样。而且在那独角头盔上还有一个鎏金的“罴”字,盔甲缝隙露出的皮毛也是白sè,显然赵云所说不假。 不过就算认出了眼前怪物是头披甲的熊罴,可是太史慈依然感到心惊不已。首先他还从没见过如此巨大且毛皮雪白的熊罴,再者他也从未听说过能有人驯养这种猛兽还给它戴盔披甲。南烨法师的手段果然超凡入圣。 赵云见太史慈看起来没完,急忙催促道:“贼兵就要来了,我等快藏起来,让白罴吓唬他们去!” 太史慈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跟着贼兵呢,急忙与赵云打马绕过一动不动的白罴。等他到了白罴身后,这才发现典韦、周仓各领五十亲卫埋伏在道路两边,南烨法师和糜竺则不知道藏在了何处。 典韦见二人来了忙招呼他们一起伏在路旁问道:“子龙、子义引来了多少贼兵?” 赵云道:“足有千余人。法师在何处?” 典韦朝路边一块巨石指了指道:“就在山岩之后cāo控白罴。” 太史慈则问典韦道:“若法师只能令这白罴一动不动,恐怕就能惊吓贼兵一时。我等是否要趁机掩杀?” 典韦摇头道:“不必!我等在一旁助威便是。” 还没等太史慈问清要如何助威,已然有昌豨麾下士卒赶了上来。就连太史慈那么大的胆量都被白罴吓得不轻,这些贼兵就更加不堪。跑在最前面的贼兵转过山坳一见白罴“嗷唠~”一声喊就吓得坐到了地上,屎尿流了一地。而后的几个贼兵不是吓的浑身颤抖,就是大叫“怪物!”转头便跑。 引领这些贼兵的头目害怕赵云、太史慈二人箭术并没有冲在最前面。此时他见前方士卒乱作一团便截住几个乱窜的贼兵喝道:“一群废物!乱跑什么?前方究竟出了何事?” 一个贼兵颤声道:“怪……怪物!前方有个金sè怪物拦路!” 黄巾头目喝道:“什么金sè怪物?且引我去看!” 那贼兵好不容易跑回来,哪还敢再回去?结巴道:“小……小人不敢!” 黄巾头目抽出刀来道:“你若不去我这便宰了你!看你敢是不敢。” 贼兵无奈只得领着头目到了山坳拐角处。其实也不用人引领,此时道路转角处已经聚集了一群士卒,都在远处指指点点,可是就没有一人敢于上前。众贼兵见头目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通路。 黄巾头目走上前去探身一看也吓了一跳。他也不认识眼前的怪兽是何物,便问先来的贼兵道:“适才我等追赶的那两人呢?” 群贼摇头道:“我等不知,怕是被这怪物吃了!” “吃了?那怎么不吃他啊?”黄巾头目说着一指白罴面前吓得屎尿齐流昏晕过去的贼兵问道。 一个贼兵猜测道:“或是那怪兽不喜sāo臭!” 黄巾头目怒道:“真是荒唐!”说完他又看向白罴,只见白罴还是一动不动,又问身边贼兵道:“你等来时可曾见此物动过?” 群贼再次摇头道:“不曾见其动过。” 黄巾头目又看了一阵,见白罴还是不动,心想:“或许是个死物也不一定。莫非此物不是什么怪兽,而是天降神物不成?若真是如此,那我将此物带回营去定得大将军重用。” 想到此处黄巾头目壮着胆子道:“你等可曾见过山间野兽披甲戴盔?此物定是神仙雕琢放置于此,只是不知有何用意。我等若将其抬回给大将军,定得重赏。” 众贼兵也在此观察了好一会,并不见白罴移动伤人,心中恐惧渐去。他们听头领一说也觉得颇有道理,眼前巨兽或许不是什么怪物而是神兽也不一定。 黄巾头目见麾下士卒胆子壮了一些便道:“你等一同随我上前探看一番,再将其抬回营中。”说罢便蹭着脚步向白罴走去。他也不敢走的太快,生怕身后士卒跟不上自己。 众贼兵见头目上前,几个胆大的也都跟在后面,想要离近些看看神兽。都说人多壮胆,见有人带头上前其他贼兵也都一同跟随在后。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6) 南烨此时已然进入了上帝模式,魂魄飘荡在白罴头顶,远远观看着那群黄巾贼挪着脚步往白罴跟前凑。这是他第一次将白罴这个生物武器用于实战,心中也不是特别有底。所以他才没有选择控制白罴一口气杀上前去。 一鼓作气的战术固然不错,可是南烨明白,人在面对恐惧时会产生两种极端的反应。一种便是被恐惧压倒吓得屁滚尿流,另一种则是激起心中的凶xìng,为求活命而拼死一搏。南烨并不知道这支追击部队的头领是哪一种人,他也不想赌自己的运气,于是他选择了一种稳妥的做法。 当看到黄巾头领慢慢靠近白罴的时候,南烨知道自己的做法没错。正可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只要白罴不动引出贼首将其一举击杀,群贼定然慌乱。只要有半数贼兵逃跑,那剩下半数就算想拼命也拼不成了,定然会跟着一起逃命,这就是人xìng。 十米……八米……五米……两米……黄巾头目停在了距离白罴一米远的地方,他举起手中长枪照着白罴的肚子戳了两下。枪尖与鎏金铁铠相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白罴还是没有动,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双腿微微分开,双臂自然下垂,眼睛虽然完全被头盔遮住,可是似乎还能感觉到它在目视前方。 黄巾头目见白罴毫无动静才松了口气。他左手持枪走到了白罴面前,右手轻轻在白罴的金铠上摸了一下,感叹道:“此物果然巧夺天工!来人,给我抬回去!” 众贼兵也被首领的勇气震撼,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刚要效仿首领,也上前摸摸这个天赐神物,就见白罴的两只前臂慢慢抬了起来。 没错,白罴的速度很慢,可越是这样对贼兵的心理压力就越大。因为他们的首领还在那巨兽怀里,浑然不觉的研究着那怪兽身上的铠甲。 贼兵们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可是惊叫声却被压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喊不出来。直到白罴的双掌已然抬起一人高,才有贼兵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黄巾头目听到尖叫转过身来呵斥道:“鬼叫什么!还不快过来将此物抬回营去。” 贼兵们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白罴,想要提醒自己的首领注意身后。黄巾头目也发现了麾下士卒的异样,他刚要回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便觉得有一双大手按在了自己肩头。 黄巾头目当时冷汗就下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吓的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回头,只是用眼角余光往自己肩头扫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就这一眼就让他感觉心都凉了。只见一对长着白毛的大爪子将自己双肩按了个结实。他颤抖着声音道:“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贼兵中其实不乏勇猛彪悍之辈,若是寻常虎豹熊罴,他们此时一定一拥而上来救首领。可是此时的情况完全不同,眼前的怪兽简直太诡异了,不但个头装束诡异,行为更是诡异无比。 群贼明显感觉眼前站立的不是一个披着铠甲的野兽,而是一个拥有智慧的神兽,或者说就是熊罴之神降临也不一定。因为这巨兽的动作简直太人xìng化了,这种诡异的行动方式简直要比它冲上来咬死两个人还令人害怕。贼兵一个也不敢上前。 黄巾头目吓的裤子都湿了,他见无人敢上前来救也只好想办法自救。此时他手中唯一的武器便是左手中的一杆长枪了。怪兽的巨爪虽然按在肩上,可是黄巾头目的双臂还能动。他也缓缓抬起双臂,用双手握紧长枪,然后就想要往后捅。 贼兵们看着首领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是多么希望首领的长枪能向后一刺,直接刺穿那怪物的喉咙,将他们从眼前的恐惧之中解救出来啊!可事与愿违,黄巾头目的双手刚刚握紧长枪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长枪瞬间扔到了地上,双臂也立刻瘫软了下去。 “啊啊哇~~~啊啊哇……”这一声喊叫简直太惨了,震动山谷都响起了回音。贼兵眼睁睁的看着头领的双肩被一双巨爪刺出十个血洞,还隐约听到了肩胛骨的碎裂之声。然后他们就看到首领整个人都被那巨兽提了起来送到了嘴边。此时胆小的贼兵已然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下去了。 什么是真正的恐怖?就是那种闭上双眼不看,光用耳朵听都还能感受到的恐怖。 “咔哧~”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首领的脖子。 “……”适才凄戾的惨叫声归于沉寂。 “喀嚓~”颈骨的碎裂声音响起。 “咚~骨碌~噗~~~”这是脖子被咬断,头颅落地,鲜血喷出声音。 紧闭双眼的贼兵光听声音都吓的牙齿打颤,那些睁眼看着的贼兵就更是胆寒。因为他们面前巨兽又做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它竟然举着首领的无头尸体裂开嘴巴微笑起来,那流着血沫的嘴角,沾满鲜血的牙齿,让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恶魔的微笑。 “啊~~~~娘呀~~~~”贼兵这回彻底崩溃了,一个个转过身拼命的跑,此时就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子……子龙,你不是说这白罴不会伤人吗?怎么脑袋都咬掉了?”太史慈完全可以理解千余贼兵为什么被吓跑,他在白罴身后都看的直肝颤,别说那些直面白罴的贼兵了。 赵云这也是头一次见白罴伤人,同样惊的说不出话来。之前他在宴席上看南烨放出白罴耍把戏,还以为白罴就是头温顺的大白熊呢,根本没想到它有这么厉害。 典韦可知道南烨抓到这白罴费了多大的劲,对太史慈和赵云道:“谁说白罴不会伤人了?这白罴可是南疆兽王,颇具灵xìng,不知吃了多少人。若非被法师降服,根本无人能除这白罴。莫看它在法师面前顺服,一旦遇敌厮杀起来比寻常猛兽还要厉害十倍。” 太史慈感叹道:“法师果然神通广大,我等何不趁势追杀?” 赵云朝贼兵方向一努嘴道:“贼人都跑光了,还追杀何人啊?” 太史慈抬眼一看,可不是都没人了嘛!此时就见白罴昂起头来发出“呜吼~”一声咆哮,顿时山林震动。 典韦听到叫声猛然起身也是:“呜吼~”一声叫喊,紧接着周仓和众亲卫纷纷起身“呜吼~呜吼~”的开始叫个不停。 太史慈莫名其妙的问赵云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赵云想了想道:“或许这就是呐喊助威了!”说罢也跟着叫了起来。 太史慈闻言一笑,这么过瘾又有趣的仗他还从没打过,也跟着一起吼了起来。 那些逃跑的贼兵跑了一阵刚想停下看看身后白罴有没有追来,便听到背后山林之间一片兽吼鬼叫,哪里还敢回头?一刻不敢停留全被吓回营中去了。 南烨见吓跑了贼兵回过神来,微笑着从藏身的岩石后面走出。旁边的糜竺双眼发直嘴里不停叨念着:“法师神通广大术法无边啊!法师真神人也!法师……” 太史慈看南烨现身急忙上前道:“法师何不乘胜追杀?我等皆有马匹,完全可以追上这些贼人杀得一个不剩。” 南烨笑道:“不能杀!不能杀!我还要靠他们助我将恐惧散布,笼罩整个贼军大营呢。” 糜竺在一边道:“法师此计当真高明!如此计策也只有法师可用。” 典韦得意道:“那是自然!除了法师还有谁能役使白罴神兽?” 此次南烨主旨在吓人,还没让白罴发挥真正实力出来。不过经此一战,他也感受到了白罴牙齿和利爪的力量绝对比之前控制的任何人都要强大,这让南烨十分满意。 南烨引领众人来到白罴身旁并施放技能将白罴收了起来。赵云、典韦等人看惯了他施展技能不觉什么。可是糜竺、太史慈看到白罴瞬间消失在南烨面前却是大惊失sè。尤其是糜竺原本不信鬼神之说,以前还谎称自己遇到过火德星君。他今rì一见凭空消失的白罴,方知这世间真有解释不通的能人异士,更加敬畏南烨。 等白罴消失在眼前,众人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贼兵未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一开始被吓尿裤子晕过去的贼兵。赵云上前一探此人鼻息道:“法师,这贼人竟被吓死了。” 南烨倒是听说过张飞在长坂桥吓死夏候杰,没想到白罴的威力也如此巨大。不过仔细想想,白罴确实比张飞更加可怕。此战白罴咬死一人,吓死一人,吓退千余人,可谓一战成名。南烨也算达到了战略意图,开始执行下一步计划。 就在南烨胸有成竹制定策略的时候,北海城内城外却是陷入了一片惊疑恐惧之中。城内的孔融等人先是见赵云、太史慈一阵冲杀又突围而走,引去了千余追兵。而后又见这千余贼兵几乎尽数逃回,完全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何事。城外的昌豨营中则是流言四起,陷入了一片恐慌。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7) 千余贼兵一回营就将遭遇怪兽的事传的满营皆知,版本还各有不同。有人说是遇到了披甲巨兽,有人说是碰到了金甲天神。有人说白罴是乱世鬼物,也有人说白罴是天降祥瑞。虽然说什么的都有,可是对于白罴的形容却出奇的一致,都说是遇到了一个披着金甲的独角巨罴。 若是只有一两人说自己撞鬼遇神,或许相信的人不会太多。可是上千个目击证人众口一词,还死了两个没回来,这就不由得群贼不信了。一个个议论纷纷,战战兢兢,竟然无人再敢出营。 昌豨在帐中还等着追击二将的消息,没想到两个闯营的人没抓到不说,千余人还被吓破了胆,全都跑了回来。此时昌豨也顾不上再追问赵云、太史慈了,拍案怒道:“真是荒唐!什么妖兽、神兽?世间哪有这等怪物?” 入帐报事的小头目颤抖着双腿道:“大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我等上千弟兄皆看到了!孟将军还被那怪兽咬死,小人不敢欺骗大将军啊!” 昌豨心中清楚,千余人皆言遇到怪兽,此事必然有因。可也不能因为一头不知名的异兽便乱了军心阵脚,于是便道:“野兽伤人乃常有之事,你等所见异兽又不会吞云吐雾,踏火避水,又有何可畏?我看这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不足为惧。” 帐下副将王豹笑道:“大将军所言在理!我看是他们没抓到闯营的二人,反被杀了首领,这才谎称遇到了怪兽。这种胆小如鼠,惑乱军心之辈皆该斩首,以正军法。” 报事的小头目一听王豹之言当时反驳道:“王将军若是不信可亲领人去看!” 昌豨正担心谣言四起乱了军心士气,便道:“王豹,你领两千人马多备弓弩去看个究竟。若是那异兽还在,便以弓箭shè之。若是不在便将弟兄尸首收回,莫让其暴尸荒野。” 王豹得令便引本部兵马两千沿路去看,一路上除了看到自家士卒沿途丢弃的兵器之外,并没发现任何任何异常。等到了山坳转折之处,哪还有白罴的影子?便是死去孟头领也没看到,只看到地上一滩血迹而已。 别看王豹在昌豨面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昌豨命他来寻怪兽,他也心中害怕。此时见人兽皆已不见,王豹反而松了口气,也不再往前找寻,直接引兵回报昌豨。 王豹去而复返毫无收获非但没有让流言终止恐惧消散,反而让事态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当天夜里昌豨士卒皆在议论白罴之事,都说王豹没寻到的尸体是被怪兽吃了,晚间更是不敢独自出帐。 次rì一早,赵云、太史慈再次杀来。昌豨士卒虽然还没意识到这二人与白罴有什么关联,可是这次却无人再敢轻易出营追赶,急忙禀报昌豨。 昌豨闻听两人未死便命王豹领兵两千去追。赵云、太史慈还如昨rì一样,见人来追拨马就撤。 王豹一边追赶二人,心中一边打鼓,心想:“自己不会也在那道路转折处遇到怪兽?”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抑制。王豹暗下决定,若是到了那转弯处还没有追上二人便回去复命,怎么也比遇到怪兽再被吓跑好。 作出决定的王豹还没等追到那转弯处,便听身后队伍一阵大乱,惨叫哀嚎不绝于耳。就听士卒纷纷喊道:“啊~救命啊!”“怪兽~怪兽来了!”“是神兽!”“快逃啊!”“我的娘哎!” 王豹一回头就被吓呆了,只见一头巨兽,头上长角,身披金甲,从半山坡上直冲下来将自己队伍拦腰截断。后队人马一见这怪兽掉头就跑,转眼间两千人的队伍就跑散了多一半。 南烨控制白罴也不去追那些逃跑的贼兵,熊掌左右开弓,扇飞了数名贼兵就向骑马的王豹冲去。有了昨rì一仗作为伏笔,南烨相信昌豨营中的士卒已然知道了白罴厉害,所以今rì他改变了策略直冲敌阵。如果说昨rì的贼兵面对的是未知的恐惧,那今rì的贼兵则是面对流言中的怪物,肯定更不敢交锋。 王豹见白罴一路横冲直撞朝自己过来可吓坏了。这回他算是见识到了白罴的威力,那真是碰到就死蹭到就伤。好几个士卒都是被眼前的怪物一巴掌就给拍飞了。一个士卒飞起来被路旁树枝插进了肚子,整个人挂在了树上。另一个士卒飞起来后,脑袋撞到了其他士卒,两人一同脑浆迸裂而死。这种怪物哪里是人力可以对付的? 白罴近在眼前,王豹连拨马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拍马就往前蹿,一下子跑到了队伍最前面。可他忘了队伍最前面还有赵云、太史慈这两个杀神呢。 赵云、太史慈见白罴发威,将群贼首领逼了出来,二人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勒马取出弓箭。弯弓搭箭一气呵成,两支箭矢如流星赶月,几乎同时朝王豹而来。 王豹早被吓破了胆,都忘了赵云、太史慈这两人了,哪里还会防备二人放箭?再说就算他防备也不一定防备的住。两支羽箭带着极强的力道一入眉心,一入咽喉。王豹的身体瞬间从马上掉了下来,落入混乱的贼兵之中,又被无数只脚踩踏了一番,死的不能再死了。 群贼见首领一死更是夺路狂奔,他们此时也不辨方向了,有沿路跑的,也有往山上爬的,只要能离白罴远点就行。 南烨控制着白罴一看贼兵乱了套也不再追赶,而是控制白罴发出一阵咆哮,沿路朝着赵云、太史慈奔来。二将一听白罴叫声便知是今rì任务完成的信号,打马引着白罴一道向前冲去,转眼便消失在了贼兵的视线之中。 群贼见白罴嘶吼着去追杀那两个闯营之人,而没有盯着自己不放,这才算松了口气,慢慢聚拢到了一处。众贼清点一番之后发现除了王豹身死,还有死伤了百余人,都是被怪兽一路冲撞拍打造成的。群贼再也不敢停留,带上王豹尸身赶回营中。 昌豨见到王豹身死,听说士卒又遇怪兽,当时便是一惊,拍案而起道:“此事必是那二人装神弄鬼。你等所言异兽定是有人装扮而成。” 逃回士卒摇头道:“大将军非是如此!那奇兽身高过丈,力大无穷,绝非人力可以装扮。而且若不是那异兽去追杀闯营二人,我等便回不来了。可见二者绝非一党。” 昌豨本还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可是听士卒如此一说又开始不自信起来。这两rì为了怪兽出没之事他可是心烦的要命,如今又折了副将更没主意。于是便吩咐士卒道:“山间异兽神出鬼没,便是出兵围剿也难觅其踪,只要我等不再上山,就不信那异兽还能闯进这大营中吃人。明rì那二人若还敢来,你等只需谨守营盘,弓弩shè之便是。我就不信他二人还能攻破我这大营。” 贼兵昨rì被吓回来一千多,今rì被吓回来两千,平均计算,每十几个人里就有一人亲眼见过白罴发威。于是传闻愈演愈烈,昌豨整个营地都陷入了极度恐慌之中。再加上昌豨下令不许进山追击,等于是坐实了山中有怪兽的传闻,贼兵更加恐慌起来。 当天夜间乌云遮月,星光黯淡。南烨骑着白罴引领众将和麾下亲卫马裹蹄、人衔枚,向着昌豨营地摸去。待到营地边缘,南烨抬手命众人停下,对赵云和太史慈道:“子龙、子义,你二人上前查看一番营中防备如何。” 二将箭术高超目力极佳,得令之后便匿踪潜行来到昌豨营边。他们仔细观察,就发现几个岗哨都缩在营中,营外并无一人站岗,而且也无人出帐行走巡哨,显然是被白罴吓的不轻。 南烨得了二人回报又用定位、显星技能确认无误便对众人道:“贼兵已然丧胆,再稍等片刻,我等便依计行事。” 凌晨两三点钟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昌豨营中的士卒也都陷入了梦境,就连几个岗哨也用长枪支撑着身子打起了瞌睡来。就在这寂静无声的深夜中突然爆发出“呜吼~”一声兽吼,紧接着“呜吼~”“呜吼~”之声接连不断的响成一片。 之前遇到过白罴的三千余贼兵一听这叫声顿时从睡梦中惊醒,紧接着便发出极其凄戾的惨叫声。“啊~”“怪兽~”“神兽来了~”“快逃命啊~”这些贼兵一边叫着一边拿起兵器冲出营帐四处乱跑。还有些人抄起武器就开始胡乱挥舞,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心中恐惧一样,至于误伤到谁就顾不了许多了。 这三千余人一乱,数万人的大营便跟着乱起来,所有人都以为怪兽闯进营中来了,一个个都拿起武器开始乱窜。黑夜之中难以视物,被吓得手足无措的贼兵难免撞在一处。这些贼兵本来睡的迷迷糊糊,此时一受惊吓根本分辩不出撞到的是何物,都误以为自己碰到了怪兽,直接拿兵器就一阵乱捅。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8) 受到叫声惊吓贼兵都是突然起身,哪里来得及穿着盔甲?有些光着腚就跑出帐来了,怎么禁得起疯狂的袍泽用刀剑乱捅?一时间死伤无数。这一自相残杀,惨叫哀嚎之声更是不绝于耳。整个大营都乱了起来,营啸开始了。 营啸又称“惊营”、“炸营”,是个极其特殊的军事术语。它是指部队夜晚留营时,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全体官兵突然盲目行动的一种反常行为。 炸营多发生于战事频繁的rì子。一般是半夜时分,忽然有一人被噩梦惊醒,发出惨叫高呼。其他人误以为有人偷营,也都急忙起身,或是跟着一起惊叫,慌张失措。 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士卒都是提心吊胆过rì子,经年累月下来jīng神压力可想而知。加之古代军队等级森严、军官凌虐、士兵无知,平rì全靠军纪弹压。到了大战之时,人人生死未卜,都处在jīng神崩溃的边缘。这时候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可能只是一个士兵做噩梦的尖叫,就可以引爆营中歇斯底里的疯狂气氛。 营啸一旦开始,士卒便彻底摆脱了军纪的束缚。有人抄起家伙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追杀军官、仇人、甚至不认识的战友,第二天只会留下一地的尸体,给部队带来灭顶之灾。 昌豨士卒连rì来笼罩在白罴的恐惧之中,全都战战兢兢,那三千余见过白罴的士卒更是如同惊弓之鸟。结果南烨半夜领人一阵狂吼乱叫,顿时就炸了营。 南烨领着众将和亲卫在营地外就听到贼兵营地中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呐喊厮杀之声接连不断,都有些傻眼。 糜竺惊叹道:“未曾想法师大道高明如此,竟然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昌豨贼兵自相残杀,难怪法师百战百胜,从无败绩。” 南烨被糜竺一捧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想到这一通叫唤竟然引起了营啸。他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只是想借助吼声引发混乱,而后领兵冲进营中实施斩首行动行动。只要趁乱杀了昌豨再打出自己旗号,南烨相信可以镇住剩下的贼军。就算没有引发混乱,若能引昌豨亲自出马查看,南烨同样有信心临阵斩将。可万没料到,只是一阵喊叫,就令昌豨士卒炸了营。 赵云等人都提前知道南烨计划,便问道:“法师,我等是否趁乱杀入贼营?” 南烨制止道:“此时贼兵炸营,根本不分敌我,皆在胡乱砍杀。此时进营太过危险,杀红眼的贼兵恐怕连白罴都不知畏惧。我等还是等他们杀到最后,坐收渔利的好。” 太史慈道:“法师果然高明!兴许此次我等真能凭这百余人战胜数万贼兵也不一定。” ------------------------------ 昌豨在帅帐之中早被惊醒,当他起身出帐的时候看到的并非什么怪兽,而是极其惨烈的修罗场。麾下大半士卒都光着膀子挥舞着刀剑胡砍乱杀,眼前的景象完全将他惊呆了。昌豨此时也区分不出是怪兽真的闯入营中,还是士卒炸营,亦或是那怪兽真有什么神力可以惑乱人心。 炸营自古便被视作不祥之兆,不论规模大小,将领遇到炸营往往会取消一切军事行动来避免灾难。而发生在昌豨面前的一幕本身就已经是一场灾难了。昌豨根本不敢轻离帅帐,只能命尚未丧失心智的副将、亲卫点起火把,慢慢收敛帅帐周围看到火光冷静下来的士卒。 城下喊杀震天,城中的孔融自然可以听到。孔融本还以为是刘备的援军到了,可是当他披着衣服赶到城头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城下的敌营中黑乎乎一片,除了听到喊杀声根本看不到其他,根本不知道昌豨到底是在与何人交战。 这两rì发生的怪事太多了,孔融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此时他的脑袋里面全是疑问。rì间袭击敌营的两人是谁?为何追杀他们的人总是去而复返?若说追兵遇到了诸侯兵马为何没有大量减员?今夜偷袭敌营的又是何人?与rì间两人有无关系?贼兵喊的怪兽、神兽又是何物? 脑中一团乱麻的孔融此时只能站在城头观望,根本不知该作何对策。此时他见昌豨营中总算有一处亮起了火光,可是距离城墙太远,他还是无法看出什么端倪。 南烨等人也看到了昌豨帅帐亮起的火光。原本南烨此来就是打算进行斩首行动的,因此他们埋伏的地点距离昌豨帅帐很近,甚至可以借着火光看到有人在不停喊喝收拢着士卒。 糜竺提醒南烨道:“法师,若让昌豨稳定了军心便不妙了!” 南烨知道糜竺所言有理,便对身后众人道:“此时正是杀贼良机,火光之处便是昌豨帅帐,你等跟随白罴冲进营中斩杀昌豨,熄灭火光,莫让贼兵有喘息之机。”说罢他便施展技能控制白罴行动起来。 赵云、典韦、周仓、太史慈四将见白罴一动,便纷纷上马,跟随白罴冲杀上去。一百亲卫留下了二十人护卫南烨、糜竺二人以防万一,其余亲卫也都翻身上马,跟随四将冲了上去。 昌豨刚刚收拢了三百余士卒,正想命这些士卒点燃更多火把以定军心。此时就听刚刚聚集起来的士卒又是一片惊叫之声,紧接着便四散而逃。昌豨往惊叫传来的方向一看便愣住了,只见一头巨兽身披金甲头顶长角,从黑暗中扑出,直朝自己帅帐冲来。而在这异兽之后还跟着一群山鬼,个个骑着快马,脸如黑锅底,头上顶着草环,见人就杀。 南烨也没想到夜袭的伪装被昌豨误以为是撞鬼了,他控制着白罴一路咆哮前冲,毫不费力便接近了昌豨帅帐。一路上所遇贼兵见了白罴就没有不跑的,就算偶尔有几个被吓疯了冲上来拼命的也都被白罴一巴掌抽飞了,何况后面赵云等将也不是吃素的,少量敌军根本上不了一人。 “大将军,怪兽冲过来了,快走!”身后的副将一拉昌豨他才回过神来。 这听说有怪兽和亲眼看到怪兽根本就是两个感觉。之前昌豨还以为麾下士卒胆小,今夜见了白罴他才明白不是士卒胆怯,实在是眼前的怪物太过厉害。若这头巨兽只是身披甲胄力大无穷也就罢了,可怕的是这巨兽竟然不畏火光,还会闪躲刀剑,甚至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灵xìng,就像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而不是一个择人而噬的野兽。 昌豨面对武安国都不敢上前单挑,更别说单挑白罴了。他被副将一拽拨马便跑,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士卒了。 赵云、典韦等人跟着白罴一路冲杀至此也是轻松无比,简直就像是二战时跟着坦克冲锋的步兵一样。有了白罴在前面开路,他们要做的就是紧盯白罴的背影一路前冲,只要偶尔对付两翼的乱军扩大战果就可以了。由于他们一直处在白罴身后的位置,并没有发现昌豨要逃,可是一直飘在白罴头顶的南烨却是眼观六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拨马而逃的昌豨。 南烨就是为了昌豨而来,又怎会放他跑掉?一下子就将白罴的速度提到了最高。北极熊的奔跑时速最快可达到每小时六十公里,白罴的速度比起北极熊来只快不慢,而战马的时速也在六十公里左右。若是在平地赛跑,白罴未必追得上战马,奔跑距离肯定也没有战马远。可是在这混乱的营地之中,由南烨控制的白罴可就发挥出了爆发力强且不受地形限制的优势。 昌豨的战马刚刚转向起跑,速度还没有提起来。南烨控制的白罴就已经扑到了跟前,两只前掌直接拍到了马屁股上。就这一下昌豨的战马当场一声悲鸣瘫倒在地,昌豨也盔歪甲斜的滚落在地。 摔得七荤八素的昌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所笼罩。周围士卒就听到他们的泰山大将军一声惨嚎,紧接着便没了声息。而后帅帐周围的火光也尽数熄灭,怪兽的咆哮声在帅帐处响了起来。贼兵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刚才拉昌豨逃跑的那名副将侥幸从这场惨烈的厮杀中活了下来,根据他事后回忆。泰山大将军昌豨是被巨兽一爪按在胸腹之间毙命的,那一爪直接在昌豨身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血洞,而后巨兽便将滴血的尸体提起一拧,将昌豨的头颅揪了下来。副将就是趁着这个机会逃走的。直到数十年后,副将回忆起这段往事和这一夜的厮杀还会感到不寒而栗。 南烨控制白罴击杀了昌豨又熄灭了火光之后便引领众人原路返回了先前的藏身之所。施放出神眼技能的南烨不但可以使用上帝视角,视力也比常人强了许多,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还能勉强视物,再加上定位技能可以显示本尊位置,要想找到之前的藏身之地并不困难。 糜竺见四将和亲卫竟然一个不少的回来兴奋的问道:“诸位将军可斩杀了昌豨?” 太史慈开心的咧嘴一笑,涂满黑泥的脸上露出一口白牙道:“贼首昌豨已被白罴拍死,首级也被白罴带了回来。”说罢便朝身后指去。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9) 就算之前糜竺见过白罴,也知道它是南烨法师的坐骑,可是在这漆黑的夜晚,看到四将身后浑身是血,提着一颗人头的白罴,糜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南烨也觉得白罴此时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便将昌豨人头扔在地上,解除了白罴的控制,又将白罴收了起来。此时众人要做的事就只剩下等待,等到天明之后,一切便见分晓。 昌豨大营中的厮杀之声直到天光放亮才渐渐止息,偌大的营地上一片狼藉。数万人的大营在混乱之中变为了一片废墟,四散奔逃的贼兵占了一半,剩下的此时都躺在地上,不是身死便是重伤,没有一人投降,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要向何人请降。 孔融在城楼之上站了一夜,当朝阳照亮了昌豨大营时,孔融和守城的士卒全都惊呆了。城下的六七万贼兵竟然在一夜之间逃亡殆尽,这到底是何人所为?孔融也和那些贼兵一样莫名其妙。就在他刚想要下令开城收拾残局的时候,便看到一队人马百十来人,迎着朝阳向北海城走来。 “光华法师!是光华法师的旗号!”一个士卒突然惊叫起来。 “快看!法师身后二人便是这两rì闯营之人!”随着队伍靠近又有一个士卒喊叫起来。 “你等瞧瞧,那人长枪上挑的人头是不是贼首昌豨?”一名士卒手搭凉棚张望道。 “就是昌豨那贼子!法师将昌豨杀了!法师来救我等了!光华法师万岁!”无数士卒欢呼起来。 孔融此时也看到了靠近城门的人马,当先一人可不正是南烨,后面的典韦、周仓二将孔融也认识。他可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烨法师会来救援北海,不过百战百胜的南烨法师既然领大军到了,那昌豨授首,贼众四散也在情理之中。 见到南烨到来,孔融可不敢命人打扫战场了。这个胜仗是南烨打的,又是为了救援自己,若是自己此时命人打扫战场等于是争夺南烨法师的胜利果实,这从道义道义上讲可说不过去,孔融也不敢虎口夺食。他忙命人置办酒宴,又招呼士卒道:“快!打开城门,迎接法师入城。” 南烨来时早将白罴收了起来,这个秘密武器他还不想这么快曝光,也嘱咐糜竺、太史慈不要将此战经过说出去。一行人刚靠近城边壕沟,北海城的大门便缓缓开启,孔融亲自领麾下文武迎了出来。 孔融一见南烨拱手便拜,说道:“融多谢法师前来援手!城中已然略备薄酒给法师接风,劳军酒肉也都齐备,不知法师大军扎营在何处?我这就命人将犒赏送去。” “哈哈哈~~~”听孔融说完,典韦、周仓、赵云、太史慈和糜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南烨也忍不住微微一笑,翻身下马与孔融见礼。 孔融被笑的莫名奇妙,伸手摸了摸头上发髻,又低头看了看身上衣装,没觉得有何纰漏之处。便问南烨道:“融可是说错了什么?让诸位将军如此见笑?” 南烨笑道:“文举公好意我等心领了,这犒赏就不必了……” “这如何使得?法师远道而来救全城百姓于危难,不少百姓都将家中粮米牛羊贡献,想要感谢法师。小民尚且如此,我等身为地主又怎能知恩不报?”还不等南烨说完孔融便焦急道。 南烨见孔融如此热情只好道:“若是文举公定要犒劳,那便犒劳我身后士卒便可。不瞒文举公,我此来没带什么大军,只此一百零六人而已。” “什……什么?!”孔融和一群文武听完就傻眼了,一百余人就干掉了昌豨数万大军,还斩下了昌豨首级,这话换个人说出来谁能相信?可是偏偏从南烨口中说出却令人不敢不信。昌豨的人头还在太史慈的枪上挑着呢。 孔融缓了好半晌才难以置信的问南烨道:“法师不是在与我说笑?” 南烨道:“军中无戏言。军情如此岂能说笑?” 孔融忍不住感叹道:“法师真神人也!敢问法师是如何制敌?又是因何到此?” 南烨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不过他熬了一夜没吃没喝真有些饿了,便对孔融道:“此事说来话长,能否等我填饱肚子再说?” 孔融这才恍然道:“是老夫失礼了,请法师入城。” 南烨一指身后昌豨营地道:“此处还要劳烦文举公遣人收拾一二,尽快将贼兵尸体埋葬,莫要引发瘟疫。” 孔融点头道:“此事不劳法师费心,我这就命人去办。” 南烨说完便引众将随孔融入城,果然一进城便受到了城中百姓的热烈欢迎。听说是南烨法师前来救援北海,杀死了贼将昌豨赶走了贼兵,城中百姓无不欢欣鼓舞,都涌上街头想要一睹南烨法师风采。 当城中百姓听说南烨法师带领百余人就战胜了数万贼兵的时候更是激动不已,“法师万岁!”的欢呼声不绝于耳。南烨也是一路挥手点头与道路两旁的百姓致意。 南烨一行就在百姓的欢呼声中进了孔融府邸。若是其他人置办百人酒宴或许要费一番工夫,不过这对孔融来说去不算什么,谁让他的志向便是“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呢。从城门到府邸这一路工夫,孔融府中已然备好了酒席。 众人入座开席之后,南烨先将曹嵩被劫,徐州被围之事讲了一遍,引荐糜竺道:“这位便是陶公帐前子仲先生。” 糜竺起身行礼道:“曹cāo围攻徐州甚急,望明公垂救。”言罢将陶谦书信取出奉上。 孔融看罢信后道:“我与陶恭祖交厚,法师与子仲又亲到此,怎能不去?只是曹孟德与我无仇,当先遣人送书解和。如其不从,然后起兵,你看如何?” 糜竺道:“明公之言虽说有理,可那曹cāo倚仗兵威,决不肯和。法师对其有救父之恩,尚无法劝其退兵,可见其心之狠。明公还是早做准备才好。” 孔融点头道:“或许我不能劝曹孟德回心转意,不过先礼后兵才能不失大义。子仲且放宽心,书信、兵马我一起准备便是。”说罢孔融又问南烨道:“法师麾下兵强将勇以一当百,若是出战定可取胜,不知法师能否同去救援徐州?” 南烨摇头道:“我与天下诸侯皆有盟约,若助此攻彼难免有失信义。何况我的心愿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康。这才充当信使两面调停,不愿见到恭祖与孟德交战伤及百姓。再说就算我想出兵也无兵可用。” 孔融摇头道:“法师百余人马便抵得上数万大军,又何愁无兵可用?” 南烨苦笑摇头道:“此战能胜全凭侥幸,若说功劳,皆是子义、子龙二人之功。” 孔融闻言奇道:“法师所言二将可是连rì冲阵二人?敢问法师此战到底如何取胜?” 南烨先指太史慈道:“我等行至城外见贼兵甚广不敢轻进,正遇太史子义单枪匹马前来救援北海……” 孔融出言问道:“子义将军可是东莱太史慈?” 太史慈起身见礼道:“正是草民!老母承蒙明公恩顾,特命草民前来报恩,途中正遇法师,便一同前来。慈多谢明公照顾家母!” 孔融大喜道:“些许粮帛不值子义舍命来救!今rì得见子义,方知天下有信义之人。当是融谢过子义舍身相救之恩才是。”孔融与太史慈虽从未谋面,却知晓他是个英雄,这才时常接济其母。如今看来果然是好心有好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南烨等二人客气一番之后接着道:“我也是被子义勇烈所感,于是定下一计,命二人冲阵诱敌。待贼军追来便施法术恐吓敌军,令其自退。一连两rì敌军丧胆,我等昨夜这才趁机冲入敌营斩杀昌豨令贼军惊营。否则怎可能以百敌万?” 孔融听南烨是以术法退敌也不好细问,皱眉道:“若法师不能出战,我等兵马恐怕难敌曹军。” 糜竺道:“明公不必担忧,我主帐下陈元龙已去青州田楷处求援。三家兵马必能抵挡曹军。” 孔融道:“曹孟德不但兵马众多,而且文臣武将亦是不少。我等兵马虽然不缺,却无上将统领。我麾下猛将武安国数rì前也被派往平原刘玄德处求援,不如等其兵到,一同发兵前往如何?” 糜竺也听闻过刘备之名,认为救援徐州的人马自然越多越好,便点头答应。 酒席宴后,孔融将劳军之资都换成金珠等物答谢南烨等人。太史慈为报恩而来,不肯接受。南烨可不客气,一律照单全收,他的宗旨便是不做赔本买卖,既然出了力,得到回报也是应该。 至于城外昌豨营中的辎重、军械等物,南烨也不想都便宜了孔融,最后商定二一添作五,由两家平分。因为北海也设有镖局分局,所以南烨根本不用为运输发愁,谁让他经营着天下最大的物流保镖公司呢。 太史慈见此间事了便向南烨、孔融等人告辞道:“慈奉母命前来相助,今幸北海无虞。之前有扬州刺史刘正礼与慈同郡,曾有书来唤,前去相见。慈不敢不去,我等来rì再见。”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10 孔融一直以为太史慈已然投靠了南烨,这才没有出言招揽,没想到他竟然要去投扬州刘繇。南烨听太史慈要走更是吃惊不小。他早就想要招揽太史慈,从一开始不阻止太史慈与赵云比斗,到后来派二人勇闯敌营,都有其用意。第一是打友情牌让年纪相似的两人惺惺相惜。第二也是想让太史慈看到自己不会埋没人才,就算赵云如此年轻也不是世家出身依然可以得到重用。 南烨为了收服太史慈当然不会只打赵云这一张牌,他还安排典韦和太史慈用双戟切磋了一番。太史慈虽说也跨入超一流武将的门槛,可是比起典韦还是差了一些,最终输在了典韦的巨力和戟法之下。这在折服了太史慈的同时又让他多了一个可以切磋追赶的目标。 下了这么多功夫的南烨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史慈投到刘繇那里不得重用最后投靠孙策。于是便道:“子义要走也不忙在一时,待明rì再走不迟。我也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太史慈与南烨接触了数rì,对于南烨的手段深感佩服,白罴更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时若是孔融挽留他,太史慈一定会拒绝,可是南烨的话他却不敢不听,便点了点头。 孔融见他们还要私聊便将一行人送到了住处。这一路之上太史慈都在猜测南烨法师到底有何话说。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南烨的招揽之意。而且他与赵云、典韦、周仓三人也确实意气相投。可是太史慈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他觉得自己既然答应了刘繇,就不该违约。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拒绝南烨。 南烨心中与太史慈思考的正好相反,他考虑的是该如何说服太史慈为自己效力。为此他又将太史慈的将星录反反复复研究了一遍。 待孔融走后,南烨将太史慈叫到房中,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太史慈便提前道:“法师厚爱慈心领了。可我已然答应了刘刺史,还望法师莫让慈失信于人。” 南烨点了点头,他就他就知道信义著称的太史慈不是那么容易招揽的。他也不提招揽之事,而是开口问道:“子义以为这天下是治世还是乱世?” 太史慈虽说不是什么智谋高绝之人,可是比起寻常百姓还是更有见识。经过了十常侍之乱,何进之乱,董卓之乱,李傕、郭汜之乱以后,就算百姓都知道这是个乱世,又何况是太史慈呢?他叹了口气回答道:“看我大汉烽烟四起贼兵遍地,哪里还称得上治世?自然是乱世无疑。” 南烨拍手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此言可还有理?” 太史慈一听此言当时就震惊了,这话可算是完全说到了他心坎里。南烨一看太史慈的表情便知道把他镇住了,这句话原本就是太史慈临死前说的,当然是太史慈的心中所想。 愣了片刻,太史慈问道:“法师怎知我心中所愿?” 南烨微微一笑,并不答话。这让太史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愚蠢,南烨法师大道通天,便是知道自己心思恐怕也不稀奇。屋中沉默了片刻之后,南烨道:“子义以为追随刘正礼可得偿所愿?” 太史慈摇了摇头道:“慈也不知!慈只知人无信不立,当以信义为先。” 南烨道:“言而有信,小义也!天下太平,大义也!我与子义也算是一同上阵的生死袍泽,今rì便直言当面。我虽不敢说这天下大义在我南烨,却绝不在刘正礼处。当今乱世诸侯征伐,rì后只会愈演愈烈。袁绍、袁术四世三公之后,李傕、郭汜挟持天子,刘表、刘焉汉室宗亲又有沃野千里,曹cāo、刘备礼贤下士。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子义若投这些人,我绝不阻拦。可是若投刘正礼,恐怕子义会先失大义,后失小义,落个不忠不义的下场。” 太史慈最重信义二字,闻言面sè一变道:“法师此话怎讲?” 南烨不答反问道:“我所述之人若有其一与刘繇交锋,子义以为胜负如何?” 太史慈道:“若刘正礼用我为将,也未必是战败之局!” 南烨笑道:“我知子义是将帅之才,可刘繇却未必知道。所谓明主知人善任而已,刘繇若用子义尚可不败,可若不用子义如之奈何?” 太史慈闻言哑然道:“这个……法师安知我不得重用?” 南烨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我不知道就没人知道了。”嘴上则说道:“子义能否得刘繇重用一展心中抱负暂且不论。假如子义大才刘繇都不能用之为将,我能否断言刘繇绝非明主,不能任用贤能,与人交兵必败?” 太史慈对自己一身武艺也颇为自负。他觉得自己武艺箭术比赵云不弱,南烨法师都说自己是将帅之才,刘繇与自己同乡,应该不会轻视自己!若是刘繇真的不用自己,而用一些酒囊饭袋之徒,自然交兵必败。想到此处太史慈点头道:“法师之言有理。” 南烨突然问道:“若刘繇兵败子义被俘,敌军主帅知子义大才以礼相待,愿用为大将,子义降是不降?” 太史慈听到这里心中一凛,不知为何他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刘繇与南烨交战的一幕。刘繇是扬州刺史,而南烨是交州牧,两州之地相邻。若是南烨打算出兵平定天下,益州、荆州、扬州必先取其一。益州有山川之险,刘焉又经营多年。荆州刘表与南烨法师一直过从甚密。只有扬州此时最乱,刘繇、袁术、孙策、王朗、严白虎诸多势力盘踞。南烨若是出兵必然先攻扬州,那时别说刘繇不用自己,便是重用自己也不是南烨法师对手啊! 太史慈可以肯定刘繇与南烨争锋必败,也可以肯定南烨法师定然会用自己为将,民心军心肯定也在南烨法师一边。若真到那时,自己该何去何从?想到此处,太史慈不禁冷汗直流。若做这个降将,自己又何谈忠义?可若誓死不降,南烨法师估计也不会诛杀自己,多半会放自己回去,那自己又有何颜面再与南烨法师为敌作对? 南烨见太史慈脸上变颜变sè沉默不语便道:“天意民心皆不在刘繇,子义相助此人便是有违民心大义。若是中途发现此人不是明主又改投他人,则是有违忠义二字。如此一来子义岂不先失大义,后失小义?” 太史慈此时简直如坐针毡,他感觉南烨法师不是在招揽自己,而是已经将自己擒住正在劝降一样。他摇摇脑袋打消了脑海中荒唐的念头问南烨道:“依法师之见我该如何?” 原本太史慈以为南烨会趁机招揽自己,没想到南烨却说道:“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子义如何抉择不必问我。今rì我之所言不过是不想让子义rì后悔恨,劝子义将眼光放的长远一些。” 南烨若此时招揽太史慈,太史慈或许会以为南烨适才所言皆是危言耸听的说服之语,可此时南烨不进反退,倒让太史慈觉得南烨法师是真心为自己着想。便对南烨道:“法师之言发人深省,只是慈愚钝,不知该如何才能不悔恨又不失信于人。还请法师指点。” 南烨一听有门,便道:“适才皆是我一家之言,做不得准。不如我与子义打个赌如何?” 太史慈道:“不知法师要赌何物?” 南烨道:“我等便赌刘繇是否为明主。子义此去若被刘繇用为将帅,那便说明此人有识人之才,可称明主,子义安心效力一展才华便是。若是真不幸被我言中,子义到彼处不得重用,还望子义能早早请辞来投我处,我必以将军之位待之。切莫等战败被俘陷入两难之地再做抉择。” 太史慈听南烨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便点头道:“便依法师所言。” 南烨又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地皆不太平。我交州虽地处偏远,却是难得的平安之地。子义是忠孝之人,若不放心家中之事,可趁战乱未起早迁交州。我保子义一家衣食无忧。” 太史慈道:“多谢法师好意!此事我还要回去与家母商议再做定夺。” 南烨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老人都有故土难离,落叶归根的想法。太史慈这个大孝子要想搬家确实要征得母亲的同意才行。此事南烨也不急在一时,反正田丰、张郃等人见识了交州繁华之后都将家眷接到了交州。南烨相信太史慈若去投靠自己,搬家也是迟早的事。 次rì一早,太史慈告辞离去。临别之时赵云、典韦都来相送,皆有不舍之意,纷纷劝说他留下为南烨效力。太史慈怕自己再不走的话真会改变心意,咬了咬牙抱拳拱手转身而去。 待至家中,太史慈将北海解围之事告知其母。其母喜道:“我儿可报孔北海之恩,我心甚喜。至于我儿要投法师还是刘刺史自行定夺便可,不必问我,也不要后悔。若投法师处,我便迁往交州也无不可。若投刘刺史处,我便在此,免得我儿受制于人。”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11 太史慈明白南烨肯与自己商量搬家之事而不是强迁其母,便不是那种会以家人xìng命相要挟的小人。同时他也感受到了母亲对自己的关爱呵护之情。于是不再提搬家之事,辞了母亲先往扬州去了。 暂且不提太史慈如何赶路,也不提南烨等人在北海城中等待刘备援军,只说武安国杀出重围星夜带伤投平原来见刘备。 那武安国也是虎牢关前曾与吕布交锋扬名的人物,刘备自然认识。此时见他浑身是血来见自己,当时惊问道:“安国因何到此?” 武安国身中数箭,还有刀剑砍伤,若是常人早就死在半路。他完全是凭借身强体壮再加上一种不达使命誓不罢休的jīng神才赶到平原。此时见到刘备,武安国已然筋疲力尽说不出话来,只把书札呈上。 刘备初时还以为武安国是连夜赶路才满身尘土虚弱疲惫,可是此时一见书札上的干涸血迹当时惊问道:“安国可是有伤在身?快请坐下歇息。云长、翼德快去请医者来。” 关羽、张飞常随刘备左右,得了刘备吩咐片刻之间便将医者找来。此时刘备已然看过了书信,知道了北海被围求救之事。武安国则是倚在席上昏迷不醒。 那医者和关羽、张飞一起费了好大劲才将武安国带血的衣甲从身上剥了下来。由于伤口结的血痂已然与衣甲粘连到了一起,脱下衣甲的过程简直如同剥皮一般。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直淌。纵然是见惯了刀光剑影的刘、关、张看到武安国这一身伤痕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医者仔细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道:“三位将军,此人受伤太重,若当时医治或能救回一条xìng命,可拖到此时已然无法可医。” 刘备对医者道:“这位先生,此人乃是孔北海麾下大将,也是世间少有的忠勇之人。皆因北海被贼兵所围,他这才重伤突围而出前来送信。先生一定尽力一试。” 医者叹息道:“医者父母心。若是伤者有者有救,便是明公不言,我也当竭尽全力。可明公看看,此人伤处已然化脓,箭头还留在肉中一直不曾取出,能活到此时已然到了大限。就算神仙来了也是无法可想。” 张飞怒道:“俺寻你来就是为了取箭上药!不是要听你在此呱噪。” 医者被张飞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解释道:“就算此时取箭也只会箭疮崩裂脓血横流而死。倒不如问问此人还有何心愿未了,再与家人见上最后一面。” 刘备知道关、张二人找来的医者已经是城中医术最高明的了,若是他说没办法,恐怕武安国就真没救了。可是此时又让刘备去何处找武安国的家人呢?看着全身是伤的武安国,刘备忍不住一声叹息,流下眼泪来。一是为这个忠勇之人即将逝去而感到难过,二是觉得武安国临死都不能与家人相聚实在可怜。 就在此时,武安国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适才张飞大吼的时候他就已然悠悠转醒,将医者的话听在了耳中,只不过一时无力睁眼罢了。他见到刘备落泪,勉强一笑道:“玄德公莫要悲伤……若用我一命能换北海百姓万千xìng命,我愿足矣……也算报答了孔北海的知遇之恩……如今昌豨暴乱,北海被围……孤穷无告,危在旦夕……常闻玄德公仁义,能救人危急……故我主特令我冒死突围,前来求救……还望玄德公速施援手,救救北海百姓……也了我一桩心愿……” 刘备听武安国断断续续说完更是流泪不止,正sè答道:“孔北海知世间有刘备,备又怎能不去相救?安国请放宽心,我定全力去救北海。” 武安国能撑到现在全靠坚强的意志硬挺,此时听刘备答应前去救援顿时松了口气。他心神一放松,马上就感觉一阵倦意袭来,伤口的疼痛感也渐渐消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这双眼一闭,就再也没有睁开…… 关羽见武安国拼死完成了使命倏然而逝感叹道:“武安国真忠义猛士也!” 刘备、张飞也十分伤感。三人厚葬武安国之后,即刻尽起jīng兵三千,往北海郡进发,平原之事皆交由简雍照料。 刘、关、张三人皆以为北海事急,不敢耽搁,一路快马加鞭,风餐露宿赶到北海城外。可是一到地方三人都傻了眼,这城外哪有什么贼兵围城? “兄长、二哥,武安国不会是诓骗我等?”张飞瞪着环眼道。 刘备摇头道:“安国舍命送信,又有孔北海亲笔,岂能是假?” 关羽道:“其中必有缘故,我等入城便知。” 北海城上守军早望见刘备旗帜,禀报孔融。得知刘备兵到,孔融马上出城迎接。二人叙礼已毕,刘备抢先问道:“敢问明公,城外贼兵何往?” 孔融喜道:“贼兵已被光华法师所退,贼将昌豨也已授首。”说罢他向刘备身后望了一眼问道:“怎么不见安国回来?” 刘备先听贼兵尽退本是一喜,可是当孔融提及武安国时,刘备又是一悲。早知今rì,武安国又何必身死?这真是造化弄人。 孔融见刘备三兄弟表情奇怪就猜到事情不好,又追问道:“安国何在?玄德还请直言。” 刘备从怀中掏出孔融那封带血的书信道:“武将军突围之时身受重创又一路奔波未曾医治,待到我处已然油尽灯枯。留下这封书信之后没讲几句话便去了。”说着说着刘备又想起武安国来,深感这猛将死得冤枉,忍不住又流下泪来。 孔融闻听武安国身死也是一惊,见刘备一哭忍不住一同落泪道:“安国为北海而死,我之过也!真痛煞我也!” 众人见刘备、孔融落泪不止急忙上前劝解。这二人生在汉末乱世,又是一方诸侯,见惯了生离死别,一颗心格外坚强。经众人一劝,二人便渐止悲痛恢复了常态,因为他们明白,就算此时哭死也无济于事。死者已矣,生者还要为了继续生存而奋斗。 孔融一面遣人将武安国身死之事告知其家人,又命人多备抚恤金银善待武安国家眷。 刘备见孔融安排完毕,首先转移话题道:“明公适才说法师来援,不知法师何在?” 孔融道:“光华法师正在府中做客,玄德与我回府相见便是。” 刘备犹豫道:“北海之围已解,我引诸多兵马在此徒费粮草多有不便,还是就此告辞,不入城中了。明公代我问候光华法师便是。” 孔融忙摇头道:“玄德莫走!北海之围虽解,还有徐州之难未除。我与法师等玄德多时矣!何况玄德一路兵马劳顿怎能说走便走?粮草军饷之事玄德不用忧心,皆由城中供给便是。” 刘备等的就是孔融这话,他也不想白跑一趟还要往里倒贴粮草,这才急着要走。此时听孔融管饭,他也就不着急了,问孔融道:“不知徐州出了何事?” 孔融这次倒是学乖了,照着南烨的样子回答道:“此时说来话长,我等先入府饮宴再叙不迟。” 张飞赶了一路早就饿瘪了,听孔融说完甚合心意,大喜道:“俺早就饿了,这便快些入城。”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孔融却不以为意。一面引领三兄弟入城,一面命人准备酒肉犒赏刘备士卒。孔融得了昌豨一半辎重,正是有钱的时候,这回倒是便宜了刘备。 筵宴之上,孔融引南烨、糜竺来见刘备。南烨与这三愤青多rì不见,一见面便聊到了一处。南烨所言之事自然离不开张闿劫掠曹嵩,曹cāo起兵报仇之事。刘备也将武安国拼死完成使命之事告诉了南烨。 南烨得知武安国身死当真百感交集,也觉得天意弄人。他从吕布手中救下了武安国,没让他受断腕之灾,可没想到正是因为如此,反而令他葬身于此。南烨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救了武安国?还是害了武安国?自己rì后还该不该去救人?该不该随意改变别人的命运? 这还是南烨第一次因为自己救人而感到困惑。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头脑清明不再后悔。因为武安国之事虽说可惜,却是特例,更多的人因为自己出手相救获得了幸福,蔡邕、蔡琰、典韦、貂蝉皆是如此。 南烨心中已然认定见义勇为是正确的,就算有人因为见义勇为反遭讹诈,也不能因此便见死不救。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该出手时便出手,这才是君子所为,公道自在人心。 刘备听完曹嵩之事的经过叹息道:“陶恭祖乃仁人君子,不料受此无辜之冤。” 糜竺此时插言道:“曹cāo在我境内纵兵大掠,又围住徐州,特来求救。还望玄德公能一同前往。” 孔融也道:“玄德乃汉室宗亲。今曹cāo残害百姓,倚强欺弱,我与法师力劝无用,不如我等同往救之。” 刘备道:“备不敢推辞,怎奈兵微将寡,恐难是曹孟德敌手。” 孔融道:“我yù救陶恭祖,既是为了旧谊,亦是为了大义。玄德岂无仗义之心?”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12 刘备来救孔融却不想去救陶谦并非没有道理。孔融遣武安国往平原求援,刘备来救是名正言顺。就算到了这里没有帮上忙,孔融一样会感念他的恩情热情款待,给士卒准备粮饷。可是救援陶谦之事却不一样,因为陶谦并没有请他,只是请孔融而已。刘备也不确定自己去了之后陶谦是什么态度,若是感谢自己还好,若是怪自己多事,岂不是费力不讨好? ノ╲ ○ 電 囝 書 w w w . τ Χ Τ ㈧ ○. ι Α 原本刘备想用兵微将寡的理由拒绝糜竺,怎奈孔融却以大义相逼。如此一来刘备想要不去也不行了,于是便道:“非是备不明大义,只是曹孟德兵强将广,人马少了恐不济事。不如请明公先行,容备去公孙瓒处借三五千人马,随后便来。” 孔融听刘备要去借兵不知他是否还在推脱,便嘱咐道:“玄德切勿失信。” 刘备道:“明公将备看作何许人也?圣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刘备借得兵马或借不得兵马,必然亲至,决不食言。” 孔融闻言这才放心,又对南烨道:“我知法师不愿与孟德交锋,也不敢强求法师。但还是想恳请法师与我等同往。不求法师出面助战,只求法师在战事胶着之时能出面调停,令孟德休兵也好。” 南烨对此战心中有底,知道曹cāo占不到便宜,跟着孔融、刘备一起也没危险。他还想收服糜竺、陈登等人,自然点头道:“如此也好!我做事向来贯彻始终,既然伴子仲前来送信,自然要将其平安送回才是。” 糜竺听南烨说完心中感动。孔融听南烨同行也松了口气。他的想法很简单,此战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有南烨法师在也能保住自己一条xìng命。 孔融说动了刘备、南烨便开始命士卒收拾启程。南烨则混在孔融大军中,决定不与曹cāo碰面。刘备也即刻动身前往公孙瓒处求援。 老实说,刘备对于借兵之事并无十分把握。他跑这一趟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的“兵微将寡”不是推脱之词,而,而是确有其事。若是借得兵马自然好,就算借不到兵马也让孔融看看自己言而有信。 刘备一路疾行来见公孙瓒,诉说yù救徐州之事。公孙瓒问道:“曹cāo与玄德无仇,何苦替他人出力?” 刘备道:“备已答应孔北海,不敢失信于人。” 公孙瓒将刘备当成对抗袁绍的重要盟友,虽说舍不得借大军给他,可是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于是便道:“袁绍虎视眈眈,我麾下也无许多兵马在城中。便助玄德马步军二千如何?” 刘备来此借兵的心态就是有枣一竿子,没枣也一竿子。听公孙瓒肯借兵给自己,他就已然十分高兴,也不拘多少,当时谢过公孙瓒领了两千兵马,并本部人马三千,共五千人马往徐州而来。 不等刘备兵到徐州,孔融、田楷两路军马已然先到。可惜二人皆无上将能敌曹cāo,惧怕曹兵势猛,便远远依山下寨,不敢轻进。不过就算如此,曹cāo见两路军到,也分了军势,以防两路人马,不敢再向前攻城。 城中陶谦发现曹cāo不再攻城暗派细作出城查看,得知两路大军齐至心中稍安。可是这种胶着事态反而让隐藏在孔融营中的南烨感到有些不安。 南烨知道陶恭祖三让徐州,也就是说这一仗应该是刘备赶走了曹cāo。可是按照如今局势看来,就算刘备到了,四家兵马合在一处也很难战胜曹cāo。因为刘备的兵马只有三千,就算借来了公孙瓒的兵也不会太多。而作为主力的陶谦、孔融、田楷三家人马实在是太差劲了。 南烨用显星技能查看了一下,这三家麾下士卒的平均武力值都在20左右,这种水平与没受过军事训练的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不如各地的山贼、黄巾军战力高。反观曹cāo士卒的平均武力值已然接近30。 10颗星的武力差距有多大?基本就相当于张飞和张郃比,张郃和张燕比。也就是说双方兵力相当,一对一单挑的话,曹cāo士卒可以稳胜三家人马。而事实就是三家人马与曹cāo人马相比也确实多不了多少。 南烨实在想不明白刘备如何能借助三家兵马战胜曹cāo,更要命的是他一时也想不起来此战的详细经过。这让南烨产生了一种前途未卜的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安。 心神不宁的南烨也看出孔融、田楷在刘备到达之前无意进兵,便趁此机会找来了糜竺和陈登,想让他们二人帮自己解惑,顺便拉拉关系。这二人虽不是顶级谋士,不过也算少有的智谋之士,南烨觉得找他们商量商量总不会错。 糜竺、陈登一听南烨法师有请不敢怠慢,都到南烨帐中集合。三人落座之后,南烨便道:“子仲,元龙,如今两军对阵多rì却尚未交锋,你二人以为此战胜负如何?还要打多久?” 二人听南烨问及军事,还以为南烨法师是在考校自己,谁让南烨法师百战百胜的威名已然传遍天下。两人对视一眼都直摇头,糜竺道:“此战胜负难料,时rì更难估量。” 陈登则想了片刻道:“若我用计,此战不胜不败之局,曹军粮尽自退为止。” 南烨一听便知道陈登计高一筹,看来行军方略糜竺不如陈登。于是南烨问道:“元龙所用何计?” 陈登道:“曹cāo兵jīng将广,若是平地交锋我等必败。正因如此孔、田二人才据险而守,一直不敢与曹军交战。若依我之计,待刘玄德兵到,可借其锐气引两家兵马杀入城中,而后死守城池。待曹军无粮自退。” 糜竺闻言摇头道:“元龙此言差矣!三家兵马入城之后倒是不愁无兵守城,可我怕曹cāo粮草未尽,城中粮草先绝。” 陈登笑道:“子仲怎么忘了,法师早将城中穷苦人家迁往交州。如今城中多是富户,不愁没有余粮。两军相持下去,曹cāo就算有粮,待到入冬也会退兵。” 南烨闻听二人所言茅塞顿开。对啊!就算正面交锋无法取胜,也还有一些原因可退曹cāo兵马,比如断粮或是天寒。于是南烨问道:“除了断粮、入冬之外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曹cāo不战而退?” 糜竺直言道:“法师肯战便可!” 陈登则道:“袁术北上,袁绍南下,曹cāo自退。” 南烨平时不喜欢带谋士在身边,他倒不是认为自己绝顶聪明胜过一切谋士,而是担心谋士聪明反被聪明误,会为了统一天下破坏了自己的百年大计。可是今天他却意识到了谋士的重要,尽管糜竺、陈登不是卧龙、凤雏,可是他们的话的确让南烨感到醍醐灌顶。他也总算想起曹cāo因何退兵了。 糜竺见南烨面露喜sè便问道:“法师今rì问计于我等,可是心中已有了破曹之计?不知能否告知我等以退曹兵?” 南烨闻言轻轻摇头。陈登见状便道:“法师不肯当面与曹cāo对垒,难道连一计都不肯出吗?若是法师如此心向曹cāo,为何还要在此?直接去投曹营便是。” 糜竺拉了拉陈登衣襟,让他慎言。南烨也知道这是陈登又在激将,也不生气,胸有成竹道:“此战曹cāo不战自退,又何必用什么计策?你等看着就是。” 陈登、糜竺闻言都觉得南烨法师今rì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商议了半天退敌之计,最后却变成不用计策了?难道说南烨法师也没有更好的计策,想要等着曹cāo无粮退兵? 数rì之后刘备兵到来见孔融。孔融道:“曹兵势大,曹cāo又善于用兵,未敢轻战。玄德且观其动静,然后进兵不迟。” 刘备道:“我恐城中无粮,难以久持。不如备领云长、翼德杀入重围,投徐州去见陶公商议。待有定计内外夹击可好?” 糜竺、陈登得了南烨嘱咐,也不献计,只是闭口不言。孔融闻言倒是大喜,与田楷商议为掎角之势,以分cāo兵,好令刘备更易突围。 南烨此时出言道:“子仲、元龙皆是陶公麾下智士,玄德若要入城定计少不得二人相助。他二人是随我出城,如今也该我送其入城才是。不如我等扮作玄德麾下士卒一同入城如何?” 刘、关、张三人一听南烨要随行当时大喜。且不说南烨的法师亲卫比寻常士卒强出百倍,就说典韦、周仓、赵云三将若是混在士卒之中谁人能敌?恐怕全天下也没有这么强的士卒了。 孔融虽说不想让南烨远离自己身边,可是此时也没理由阻止,只好点头答应。待南烨一行换好了衣装,便直接混进了刘备军中。 次rì士卒饱餐战饭,孔融、田楷先行分兵,在山间险要处鸣金击鼓不绝。曹cāo人马见两军异动便分兵列阵严加防范。 刘备见曹cāo分兵,围城之兵减少,便引关、张二将和五千士卒杀入曹兵寨边。正行进间,曹cāo寨内一声鼓响,马军步军如cháo似浪蜂拥而来。当头一员大将,乃是乐进,勒马大叫道:“何处狂徒!要往哪里去?”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13 张飞见乐进拦路也不答话,直取乐进。两马相交,战了数合,曹军兵马越围越多。关羽见势不好,飞马上前助战。那乐进便是张飞一人还应付不来,见关羽马到,拨马便走。刘备掣双股剑麾兵大进,三人追杀乐进,直到徐州城下。 陶谦在城上望见红旗白字大书“平原刘玄德”,急令开门。刘备入城,共到府衙。众人见礼完毕,陶谦设宴相待,命人劳军。 席间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又听刘备说平原民稀地少,便命糜竺取来徐州牌印,交与刘备。 刘备愕然道:“明公这是何意?” 陶谦道:“如今天下大乱,王纲不振。玄德公乃汉室宗亲,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玄德切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 南烨就在席间,见陶谦如此,心道:“来了!来了!没想到陶谦真要让出徐州,只是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陶谦出让徐州并非虚情假意,不过却是迫不得已。徐州虽物阜民丰,可也是四战之地。曹cāo此来虽说还没有攻破徐州,但也让陶谦产生了危机感。自从曹cāo起兵,陶谦便寝食难安,再加上年纪大了,便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他这次没请刘备,刘备却主动来救,这让陶谦感觉到刘备是个仁义君子。再加上刘备麾下武强文弱,自己麾下文强武弱正好互补,陶谦这才有了相让之心。 其实陶谦也曾考虑过将徐州让与南烨。之所以后来打消了这个念头,主要是因为南烨已然有了交州,麾下文武齐全。若将徐州让给南烨不过是锦上添花,而给刘备则是雪中送炭。而且将徐州让给南烨,陶谦rì后就只能做个富家翁依附南烨。让给刘备则不同,糜竺、陈登等人一旦成了刘备的重要谋臣,陶谦在徐州就依然有话语权,不会真的大权旁落。 刘备闻听陶谦要让徐州给自己若说不动心是假的,可是他却不能接受。一州之地牵地牵扯到的利益简直大到了无法估量。若是刘备接受,从大义上说便有趁人之危,侵人之地的嫌疑。从人情上讲,他与陶谦算不得深交,也不好意思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刘备离席行礼,对陶谦道:“备虽汉朝苗裔,但功微德薄。身为平原相犹恐不称职。今rì为了大义,特来相助。陶公出此言,莫非是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若有此念,皇天不佑!” 陶谦道:“老夫并非心疑玄德!如今无力守徐州乃实情也。还望玄德莫要推辞。” 两人谦让再三,刘备不肯接受。糜竺便打圆场道:“此时兵临城下,且当商议退敌之策。待事平之rì,主公再相让不迟。否则世人无知,定会以为玄德公是乘人之危的卑劣小人。” 陈登也劝道:“主公若不想玄德公名誉受损,便等退敌之后再议此事。” 陶谦闻听二人之言便暂且作罢,对刘备道:“玄德可有退敌之计?” 刘备道:“之前曹孟德自以为兵马众多,不肯罢休。如今三家兵马齐至,我等人马也不逊于曹兵,战局又胶着于此。备当先写书信劝说曹cāo,令其和解,免得两败俱伤。他若不从,再厮杀不迟。” 陶谦想想也对,之前曹cāo强而自己弱,此时胜负则在两可之间,或许曹cāo权衡得失之后会罢兵而去也说不定。于是便道:“那便先送书于曹cāo,只是不知当遣何人为使?” 南烨已然想到了曹cāo退兵的原由,此时毛遂自荐道:“若是为了止息干戈左右调停,我当亲往。玄德所言也正合我意,此去定再次规劝孟德退兵。” 陶谦闻听南烨愿往心中大喜,把握又多了一分,起身谢道:“那便有劳法师与玄德。” ------------------------------- 曹cāo正在军中与诸将议事,昨rì刘、关、张一番冲杀,曹cāo也知道陶谦援兵到了,便与众将商议该如何破城。此时有士卒来报:“徐州有战书到。光华法师亲来送信。” 众将与曹cāo闻言便是一愣。夏侯惇道:“光华法师不是引着百姓回交州了吗?怎么又在城中?莫非他会分身之法不成?” 夏侯渊道:“我早听说世上有分身隐形之法,没想到光华法师便会。” 曹cāo道:“你等莫要胡言。世间哪有此事?其中必有缘故,请法师进帐一问便知。” 士卒得了将令请南烨入帐,南烨一见曹cāo也有点尴尬,毕竟是自己骗了曹cāo,所以首先行礼问候道:“孟德多rì不见一向可好?” 曹cāo笑道:“几rì不见而已,法师不用挂念。倒是法师何时又回了徐州?” 南烨听出曹cāo有些讥讽之意,尴尬一笑道:“昨rì与刘玄德一同入城。” 荀攸质问道:“法师曾言两不相帮,怎么又与刘备一处?莫非法师要食言不成?” 南烨取出刘备书信道:“非也!我是真心不愿刀兵四起百姓蒙难。刘玄德此来也并非一定要与孟德争锋,还是想劝孟德退兵。”说罢将书信呈上。 曹cāo也想知道陶谦请来的这些援军都是什么态度,这也有助于他了解敌情。于是便打开书信细看。书略为:“备自从讨董之时得拜君颜,而后天各一方,不及往来。明公家人被害,实因张闿不仁,非陶恭祖之罪也。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看罢书信曹cāo冷笑道:“刘备何人?敢以书来劝我。信中讥讽我因私废公,当我好欺不成?便是刘备来助陶谦老匹夫,我也不惧。此次若非法师为使,我定斩不饶。” 荀攸在一旁看过信后附耳对曹cāo言道:“主公息怒,刘备远来救援,先礼后兵,主公当用好言答之,以慢备心。再将法师挽留与军中,然后进兵攻城,城可破也。” 曹cāo怎能不知荀攸意图,说挽留南烨是好听的,不好听便是软禁起来。这样做虽说确实有些恩将仇报,对不起南烨,不过也是为了不与南烨发生正面冲突。前后思量一番,曹cāo认为还是徐州重要,为了徐州得罪南烨法师一次也值得,便点了点头,认同了荀攸之计。对南烨道:“cāo一时气愤,皆因刘备言辞自大,若有冲撞法师之处,还请勿怪。适才公达也劝我退兵,此事还当再议,请法师宽限两rì。我先命人备下酒宴,给法师赔礼。” 南烨见曹cāo先倨后恭,也不知荀攸给他出了什么妙计。不过他却知道曹cāo无心退兵,便道:“我与孟德相交非止一rì,孟德也不用瞒我。我知孟德并不想退兵,也不是那种会因为他人之言便改变主意的人。或许孟德误会我是来助刘玄德、陶恭祖,实则不然。今rì我来下书劝孟德退兵全是为了孟德好,若是孟德一意孤行,必将大难临头。” 荀攸闻言道:“法师就算要劝我主退兵,也不必危言耸听夸大其词。敢问法师所言的大难为何事?” 南烨断言道:“孟德若不退兵,兖州根基将失,岂不是大难临头?” 曹cāo闻言惊道:“此话怎讲?” 南烨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总之孟德退兵便是。” 众将闻听南烨所言都惊疑不定,他们家眷俱在兖州,若真的失了兖州,便是攻陷徐州也难以弥补。 荀攸见南烨一言便令军心慌乱就是一惊,众将如此不辨真伪就盲目迷信南烨法师可不是什么好事。假如南烨在军中散布兖州将失的谣言,恐怕全军士气都要低落,便是兖州无事,这仗也打不下去了。 曹cāo此时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可是为了稳定军心还是强装冷静道:“兖州有文若、仲德领重兵防守,岂能有失?纵然有事,也该先报我知,法师又怎会先我而知?莫非法师想借天机二字劝我退兵不成?” 南烨摇头道:“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皆由孟德。” 曹cāo也听说过南烨法师未卜先知的本事,见他如此肯定心中顿时不安起来。若说刚才他是假意想要退兵,那此时曹cāo便真的开始考虑退兵了。于是对南烨道:“退兵之事且容商议,法师先请帐中休息。”说罢便命士卒给南烨安排营帐,设宴款待。 众将见南烨离帐,当时就炸了锅。有说要撤兵的,也有说要继续攻城的。最后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曹cāo,等他定夺。 曹cāo此时也是为难,南烨法师策无遗算言之必中是出了名的。就说曹嵩之事,若非未卜先知,南烨又怎来得及从交州赶来相救?不知如何是好的曹cāo,看向谋主荀攸问道:“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此时曹cāo问起,便道:“主公四面之敌袁绍、袁术、李傕、陶谦而已。袁本初与主公交厚,袁公路树敌太多不会再与主公为敌,李傕、郭汜无谋之辈,陶谦则近在眼前。依我之见南烨所言不实,不过就算如此,若是兖州有失的传言在营中四起,军心士气必然低落,我等不战自败。主公不妨先遣快马回兖州证实此事,待得了回信稳定军心再战不迟。” 曹cāo刚要点头依计而行,便听帐外一片慌乱。守帐士卒来报:“一骑流星探马闯入营中,说有要事禀报。” 第三十二回南光华北海求援吕温侯濮阳破曹(14 曹cāo麾下士卒也算得上军纪严明,若无战事,营中奔马可是大罪。报事之人飞马入营,可见事急矣。曹cāo不敢耽搁,急忙命来人入帐。此时他心中祈祷,可千万别是兖州有失,丢了老巢可不是闹着玩的。 帐中众将也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后院起火。可有句话叫做怕什么来什么。满身尘土的报信士卒跪到帐中的第一句话便是:“吕布已袭破兖州,进据濮阳。请主公火速回兵!” 众人一听就傻眼了,都想起了南烨适才所言。荀攸这个谋主更是惊的直发呆,他想到了袁绍、袁术、李傕、郭汜,可是万万没想到攻破兖州的竟然是吕布。 曹cāo也不知道这吕布究竟是从哪里蹿出来的,忙问报信士卒道:“吕布因何会在兖州?你且细细道来。” 原来吕布自遭李、郭之乱,便逃出武关,去投袁术。袁术得知万里浮云自行车在吕布手中便向他索要,吕布不给,袁术则拒而不纳。 吕布离了袁术改投袁绍,这次倒是被袁绍接纳。袁绍利用吕布勇武讨伐黑山军,吕布骑着赤兔马腾跃城墙、飞跨壕沟,黑山军无人可挡。再加上有魏续、成廉等猛将助阵,更是势如破竹。 于毒、左髭丈八不敌吕布先后被杀,陶升等人投靠了袁绍。杨凤、白绕见袁绍、吕布如此厉害才明白当初张燕、郭太为何要投靠远在交州的南烨。他们此时悔不当初,也想领兵南下投靠南烨、张燕,并与冀州镖局取得了联系。 袁绍此时已经在北方做大,又有吕布助阵,渐渐不再将远在交州的南烨放在眼里。他可不愿看到杨凤、白绕带着大批人口、财物去投南烨,于是遣人中途截杀杨凤、白绕,尽夺其兵马钱粮。自此黑山军分崩离析,皆被袁绍、吕布所灭。 吕布仗恃自己剿灭黑山的战功,傲慢袁绍手下将士,又向袁绍要求增兵。袁绍不答应,吕布便命手下将士四处劫掠,袁绍自此深恨吕布。 吕布自知得罪了袁了袁绍便请求回洛阳。袁绍表面同意了吕布的请求,派军士护送吕布,暗中却打算除掉他。袁绍也知道吕布厉害,派兵少了根本敌不过吕布,就派来了上千甲士。 袁绍这种反常的行为引起了吕布的疑心。于是吕布便命人在营帐中弹筝,自己悄悄逃了出去。半夜袁绍甲士出动,却没能杀死吕布,袁绍便令人关闭城门,可是为时已晚,吕布已然去投靠张杨了。 得知吕布去投张杨,袁绍便领兵追击,并写书信给张杨,命他杀死吕布。张杨与吕布无仇,不忍伤害,便将袁绍来信交予吕布。 吕布见信不敢久留,弃了张杨去投张邈。恰好此时陈宫因为劝说曹cāo退兵不成也来投张邈,正与吕布相见。 陈宫对张邈道:“当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明公兵多地广反受制于人,岂不可惜?如今曹cāo征东,兖州空虚,而吕奉先乃当世勇士,若与他共取兖州,霸业可图也。” 张邈闻言大喜,便令吕布袭破兖州,占据濮阳。只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二人设计死守,得以保全,其余郡县皆破。曹军屡战,皆不能胜,特此遣人前来告急。 曹cāo与众将听完前因后果大惊失sè道:“兖州有失,我等无家可归矣,当速归救援!” 荀攸道:“光华法师果然有未卜先知之能,主公正好卖个人情与法师和刘备,再退军去救兖州。” 曹cāo深以为然,当时写好回信,命人去请南烨。原本南烨以为曹cāo怎么也要商量个一两rì,没想到这么快便写好了回信答应退兵。 南烨从曹cāo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却从夏侯兄弟脸上看出了焦急之sè。南烨当时便猜到兖州情况恐怕已然不妙,于是便道:“孟德不必过于担忧,吕奉先有勇无谋,绝非孟德对手。我祝孟德此去旗开得胜。” 曹cāo苦笑道:“法师早知吕布袭我兖州,为何不相告于我?” 南烨当然不能说自己熟知历史,只能忽悠道:“我也是近rì得知吕布异动才揣测他会对孟德不利,并无十分把握。如今看来吕布野心不小,孟德还是速归为好。” 曹cāo点头道:“法师果然料事如神。cāo悔不听法师所言方有今rì之难,cāo还有一事厚颜相求望法师应允。” 南烨问道:“孟德请讲。” 曹cāo道:“恳请法师莫将吕布来袭之事告知城内陶谦等人,否则我命休矣。” 南烨明白曹cāo是怕两面受敌,便点头道:“孟德勿忧,我早说过两不相帮,只盼两家早息干戈。如今孟德罢兵,我定不会让陶恭祖来追。” 曹cāo起身行礼道:“多谢法师相助之恩!” 南烨还礼之后便取了曹cāo书信回城。曹cāo帐下文武看着南烨背影皆暗挑大指,荀攸道:“法师真信义之人!我不及矣!”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当rì拔寨退兵。 且说南烨回到城中来见陶谦,呈上曹cāo书信恭喜道:“恭贺陶公,烨幸不辱命,曹cāo退兵矣!” 陶谦闻言大喜,先看罢书信,又登上城池观望,见曹cāo果然退兵,速差人去请孔融、田楷入城赴宴。 众人欢聚一堂,齐齐向陶谦道喜。陶谦一一还礼拜谢,对众人道:“今rì曹cāo退兵多亏诸公相救。若非诸公引兵前来,法师左右调停,徐州危矣!请诸公受老夫一拜。” 见陶谦躬身下拜,众人忙道不敢。待酒过三巡,陶谦请刘备于上座,拱手对众人道:“老夫年迈,二子不才,不堪国家重任。刘公乃帝室之胄,德广才高,可领徐州。老夫情愿乞闲养病。” 刘备见陶谦当着众人复提前事更不好意思,忙起身道:“孔北海令备来救徐州,为大义也。今无端据而有之,天下将以备为无义人矣。” 糜竺、陈登两个谋士早知陶谦心思,也都盼着刘备接手徐州。不过二人的理由却有些不同。 糜竺一路跟随南烨见识了他的本事又极受礼遇,早有心跟着南烨混。可是这年头跳槽可不容易,搞不好就是遗臭万年的下场。糜竺总不能无缘无故弃了旧主陶谦去投南烨,若是刘备入主徐州他就有了一个脱离陶谦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论是选刘备还是南烨都没人会说他是背主求荣。 陈登比起糜竺智商更高,也更有野心。他虽然认同南烨的实力,可是却不认同南烨的做法。陈登是官宦世家出身,骨子里有些瞧不起商人出身的糜竺。所以南烨亲近糜竺令陈登有些不舒服,而且他也认为南烨缺少野心,明明实力强劲却无争霸之心,反而甘愿为使者四处调解战事。这让陈登感觉跟着南烨混没啥前途。于是他便盯上了刘备帐下第一谋士的位置。若是刘备入主徐州,陈登认定自己必为首席军师,那时关羽、张飞两个万人敌加上自己智谋和刘备的汉室宗亲身份,要想一统天下也不是难事。 这两个人的心思虽不相同,可是却都希望刘备能入主徐州。糜竺见刘备推脱便劝道:“如今汉室衰微,百姓倒悬,建功立业,正在此时。徐州殷富,户口百万,玄德公领此地,正可上报君王,下安黎庶,不可辞也。” 刘备摇头道:“此事决不敢应命!” 陈登在一旁推波助澜道:“主公多病,不能视事,明公勿辞。” 刘备道:“备才德不足,实难从命。光华法师名扬天下,百姓敬仰,何不以州事让之?” 南烨没想到刘备用自己做挡箭牌,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天下苦穷百姓皆到交州避乱,我又怎能弃之不顾来徐州理事?既然陶公意属玄德,玄德便不要推辞了。”南烨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却腹诽道:“陶谦要是肯将徐州给我早就给了,还用得着你来推让?” 刘备见南烨不受便道:“袁公路四世三公,海内所归,近在寿chūn,何不以州事让之?” 孔融道:“袁公路冢中枯骨,何足挂齿?今rì之事,天与不取,悔不可追。” 陶谦见刘备坚持己见,流泪道:“玄德若舍我而去,徐州旦夕不保,我死不瞑目矣!” 关羽觉得刘备已然再三推辞也差不多了,便劝刘备道:“既然承陶公相让,兄长不如暂代州事,待陶公身体康健再让陶公理事便是。” 张飞则道:“又不是我等强要他的州郡,他好意相让,何必苦苦推辞?” 刘备不是不想要徐州,只是他担心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再说此次来救徐州的又不是他一人,若是他独吞徐州利益,那三家能高兴吗?南烨、孔融暂且不论,那田楷脸sè此时可不太好看。 心中思量一番,刘备还是坚持不受,责备关、张二人道:“你等莫要多言,否则便是陷我于不义。” 陶谦推让再三,见刘备意志坚决便道:“若玄德必不肯从,便请玄德暂驻军小沛,以保徐州安宁何如?” 众人闻言又劝刘备驻扎小沛,刘备只得听从。次rì陶谦劳军已毕,孔融、田楷各自引军回转。刘备与关、张二将引本部军马来至小沛,修葺城垣,抚谕居民。南烨见此间事了,本想也回交州,不料北方事端又起,令他无法南归。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 南烨见曹cāo退兵,孔融、田楷、刘备纷纷请辞,他也与陶谦道别离了徐州。可是南行不到一rì,便有一匹快马从背后追来。 赵云回首眺望之后对南烨道:“法师,马上差着镖旗,是镖局镖师。” 南烨闻言便命人马停在路边,等来人到了近前,南烨大吃一惊道:“怎么是你?” 众人一看,来人正是白波郭太。郭太见追上南烨松了口气,翻身下马道:“法师,大事不好,飞燕去刺杀袁绍了!” “什么?到底出了何事?”南烨闻言就是一愣,张燕按照原本的历史走向确实会被袁绍击败,可是如今二人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可是八竿子打不着啊。怎么还是起了冲突? 郭太听南烨问起,这才一一道来。原来杨凤、白绕被吕布击败之后便想领麾下人马、百姓南下投靠南烨。为了不被袁绍、吕布追杀,他们特意联络了冀州镖局。而冀州镖局的镖头正是孙轻。 这孙轻原本是张燕副将,与张燕、郭太一同投靠南烨,与杨凤、白绕也算是老相识。他听说二人要领数万之众来投南烨当时大喜,便打起镖局旗号,亲自领镖师护送。 袁绍好不容易利用吕布战胜了黑山军,怎肯让南烨摘桃子?得知杨凤、白绕想要南下,便命次子袁熙领高览、麴义、高干、高柔四将于半路截杀。 对于袁绍这个决策,麾下谋士并不是一致赞同,担心此举会得罪南烨。荀谌就谏言道:“震远镖局为光华法师所设,镖头镖师皆是法师人马。主公与法师定有盟约,若是截杀其麾下,岂不伤了两家和气?” 郭图道:“我等费尽心力降服黑山,岂能将好处白白让与他人?南烨身在交州鞭长莫及,就算伤了和气,他又能奈我何?” 许攸道:“这震远镖局护送商旅,便是主公与公孙瓒交战之时也不曾断绝。这些商旅常贩幽州战马往南方,此举只会令公孙瓒越富,南方诸侯越强。若主公yù称霸天下,还是早绝商路为好。” 逢纪道:“主公与南烨法师虽迟早一战,可绝非此时。当前大敌乃是公孙瓒。依我之见,主公出兵截杀杨凤、白绕便可,对于镖师还是网开一面,驱散就是。若法师遣使来问,主公便说只是为了除贼,无意与法师为敌便是。” 袁绍本是好谋无断之人,听逢纪想好了开脱之词,便决定依计行事。不过他却忘了一点,那就是镖局镖师以护卫商旅、百姓为己任,岂是会抛下雇主落荒而逃的? 袁熙奉袁绍之命,领着四将去截杨凤、白绕。孙轻则根本没想到有人敢打震远镖局的主意。见到无数兵马突然来袭,孙轻岂能袖手旁观?引着数百镖师与杨凤、白绕合兵一处大战高览、麴义等将。 杨凤、白绕、孙轻三人虽勇却难敌高览、麴义、高干三将。镖局镖师虽强,可是麴义的先登死士也不弱。再加上袁熙突然袭击,孙轻等人并无防备,当时便被杀得大败。 孙轻虽败却不想弱了震远镖局的名头,只派了几个镖师突围报信,然后便引领其他镖师拼死垫后,想掩护杨凤、白绕逃走。袁熙等人见胜利就在眼前又怎会罢手?发现孙轻和镖师死战不退,他们也就不再手下留情,一阵冲杀之后,孙轻与垫后镖师全部阵亡。袁熙又领兵追上杨凤、白绕将其斩杀阵前,夺其人马辎重。 经此一战,冀州镖师损失惨重,孙轻身死的消息也传回了镖局。冀州镖局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飞鸽传书给交州,又暂停了保镖工作,派出镖师将此消息传给周边郡县。 最先得到消息的镖头就是紧邻冀州的并州镖头王当。他与孙轻一样,之前都是张燕副将,而且两人情同兄弟。正因为知道他们关系要好,又熟悉黑山附近的冀、并二州地形,南烨才派遣他们两个驻守二州。 闻听孙轻身死的消息,王当眼珠子都红了,当时就想起兵报仇,却被麾下镖师劝住。这些镖师都是南烨统一训练出来的,并非是哪个镖头的私兵,当然不会跟随王当起兵。 王当被众镖师一劝也冷静下来,便是集结冀、并二州全部镖师也不过数千人,怎么可能是袁绍对手?再说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震远镖局和南烨法师的态度,又怎能轻举妄动? 经过一番前思后想,王当决定先去找袁绍讨个说法,至少先将孙轻的尸首要回安葬。然后再等待交州消息,看看法师对此事什么态度。 袁绍得知镖局使者到了还以为王当是南烨派来的,当即召见。王当一见袁绍便气不打一处来,当面质问道:“明公曾与法师盟誓订约互不攻伐,助我镖局护卫天下百姓。如今又为何劫我镖队,杀我镖头、镖师?” 早就想好一番说辞的袁绍道:“我本无意于法师为敌。只是那镖头孙轻贼xìng不改,协助黄巾贼寇白绕等人劫掠郡县,触犯律法。我派兵围剿贼寇,他却助贼逃亡,麾下将士也是不得已而杀之。” 王当听袁绍颠倒是非,当时大怒道:“哪有此事?分明是杨凤、白绕已然洗心革面决定归顺法师,孙轻这才护卫其南下。我震远镖局一向护卫百姓,何时做过劫掠之事?” 郭图从旁出言道:“你等皆是一党,也曾是黑山贼人,自然互相袒护。震远镖局在法师治下保护百姓,到了你等贼人手中便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王当听袁绍诬陷孙轻已然怒火攻心,此时又听郭图诋毁镖局更是愤怒。手指袁绍、郭图道:“分明是你等劫掠杀人在先,如今反诬镖局是何道理?” 高览怒道:“大胆狂徒,休得无礼。那孙轻阻拦我等除贼,这才杀之,若非与贼人一党又何故阻拦?” 王当又不是诸葛亮,哪有舌辩群儒的本事?他见袁绍与一干文武异口同声,都说孙轻和镖局不是,当时急怒交加,抽出随身佩剑,便要与袁绍拼命,为孙轻报仇。 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就在袁绍身旁,哪能让王当得逞?二人一左一右拔刀抽剑围攻王当,三招两式便将王当制服,押在殿下。 袁绍手指王当道:“南烨当真不会用人,怎用一无礼贼人为使?” 许攸冷笑道:“法师有识人之术,怎能不会用人?我看此人定是南烨差来行刺主公。孙轻助贼人劫掠州郡在先,此人行刺主公在后。南烨小人早已违背盟约,我等也不必再对镖局客气。主公还是早将镖局逐出境内为宜。” 王当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让法师蒙羞,还影响到了袁绍治下的冀、并两州镖局。此时他被颜良、文丑押在殿前也冷静下来,高声道:“我并非法师使者,只是与孙轻交厚,才来向明公讨个说法。行刺之事也是我怒而行之,与法师无关。” 袁绍当然知道王当所言属实,不过既然已经误杀了镖头孙轻,结下了仇怨。袁绍便想要一不做二不休,借题发挥将镖局和南烨的势力一起清出自己的地盘,否则rì后也是麻烦。于是冷哼道:“刺客之言岂能轻信?先将此狂徒押入牢中听候发落。” 待颜良、文丑押走王当,袁绍下令道:“如今冀、并两州镖局无主,正是查抄之时,不知何人愿往?” 此时麾下一人出言道:“主公且慢!主公若要封闭镖局,驱逐镖师,可也!若要抄其财物,诛杀镖师则万万不可。” 袁绍闻言视之,乃是新近来投的一个年轻俊杰,名为郭嘉,字奉孝。此人是辛评、郭图二人举荐,二人皆说此人有大才,可是袁绍却觉得这郭嘉言过其实,只不过是个不知礼仪的年轻后生而已。可是碍于情面,还是让他做了小吏,留在帐前听令。此时见他出言相阻,袁绍有些不喜道:“镖局rì进斗金,如何不可抄其财物?” 郭嘉拱手道:“主公在这殿堂之中可诬孙轻从贼,王当行刺,便是说南烨法师无知小人同样有人附和。可若出了这殿堂,主公之言又有多少百姓能信?震远镖局威名远播,天下百姓皆受其庇护。主公若责令镖局,逼其退出冀、并二州,百姓不知原由,只会怪震远镖局不再庇护两州百姓。可若是主公查抄镖局追杀镖师,两州百姓则皆会怨恨主公矣。” 袁绍听郭嘉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他又不太信任郭嘉,觉得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于是便看向自己的几个心腹谋士。 郭图出言道:“奉孝所言不无道理。主公击杀孙轻可言他从贼,扣押王当可言他行刺,但查抄各地镖局却无大义可言。百姓若见镖师无辜受戮,必怨主公不仁。何况那王当并非南烨法师指派的使者,若主公做得太过,使者到时恐怕不好交代。” 另外几个谋士听郭图所言纷纷点头,武将之中也没人愿意冒天下之大不讳去查抄震远镖局,所以也都说郭嘉、郭图所言有理。 袁绍麾下文武很少有意见这么统一的时候。于是袁绍便绝了查抄镖局的念头,而是以王当xìng命威胁各地镖局限时离开冀、并二州。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 孙轻被杀,王当被捕,冀、并二州镖师被逐,幽州镖局商路中断……坏消息一个个传到交州。 张燕得到消息当时就火了,孙轻、王当都是他的老部下,幽州镖头杜长以前也是他的人。这让张燕怎能不怒?他唯一的念头便是出兵报仇,可是却被戏志才等人劝住。且不说袁绍是关东诸侯盟主,实力数一数二,就说交州与冀州一南一北,出兵便不是那么容易。何况南烨不在,谁敢轻易出兵攻伐袁绍? 戏志才劝张燕道:“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报仇,而是救出王镖头。若是出兵,王镖头被袁绍祭旗矣!” 张燕道:“志才先生可有计救出王当?” 戏志才想了想道:“既然袁绍不杀王当,也没有诛杀各地镖师,此事便还有转机。若是法师写信遣使,想要和解应该不难。” 张燕道:“倘若和解,孙轻大仇何时能报?” 戏志才劝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先救活人要紧,报仇之事rì后再议。此时先遣人将此事告知法师要紧。” 张燕急的一刻也坐不住了,便道:“我这便去寻法师!” 戏志才担心张燕忙中出错,阻止道:“联络之事不劳飞燕,此事交给郭太便是。” 郭太得了戏志才的命令便收拾行装准备起身,可是还不等郭太出发,张燕便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信中言明要去冀州救人报仇。这可急坏了交州的一群文武,戏志才一面命人去寻张燕,一面命郭太速来徐州找南烨。 当南烨听说孙轻身死的时候,整个人便呆住了。虽说孙轻并非自己麾下上将,与自己也没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可是就凭他率领镖师阻击袁熙追兵死战不退这一点,南烨便能知道此人忠勇可嘉。这不禁又让他想起了武安国的离世,也不知这乱世还要吞噬多少忠肝义胆的勇烈之人。 孙轻是南烨麾下战死的第一位将官,这让南烨感到格外难过,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当他听到王当因为好友好友被杀就敢孤身去见袁绍,并对这位关东诸侯盟主拔剑相向时。南烨就更加感动,他一点也不怪张燕冲动,而是流着泪握紧双拳道:“若不能救出王当,我誓不为人。” 典韦、周仓、赵云同时道:“我等愿随法师去救王镖头。” 南烨想了想道:“子龙这次不必同行,你还回徐州,投糜竺府上,若徐州无事则已,若是有事,便护送子仲一家去交州。” 赵云惊问道:“这是为何?徐州又能有何事?” 南烨道:“临行之时我已问过子仲、元龙二人,子仲有心投我,却难弃旧主。我观陶恭祖命不久矣,本想待他病危之时再来迎子仲,可此去冀州也不知能否赶回。子龙便替我在此保护子仲一家,以免事态有变。” 赵云虽说想要与南烨一道去冀州救人,可他为人沉稳也从来不会违抗南烨军令,于是便点了点头。郭太见南烨不让赵云跟随,便担心南烨会丢下自己,于是说道:“我熟悉北地风土人情,恳请与法师同往。” 南烨原本也没想留下郭太,便道:“我等一同前往便是。子龙到了徐州莫忘了传书回交州,就说我往冀州去了,让志才不必担忧。” 赵云拱手道:“法师放心……”他说完之后犹豫了片刻道:“法师就领这些人马前往冀州,家中怎能不忧?何不寻一能言善辩之士替法师为使,索要王镖头?” 郭太闻言一拍脑门道:“志才先生似乎也是此意!只要法师修书一封,袁绍应该便会放人。” 南烨道:“我若遣人前往或许救得出王当,可是却阻止不了飞燕。子龙放心,有洪飞、元福和这些亲卫,便是袁绍也难伤我。” 赵云知道典韦、周仓的本事,还知道南烨有白罴护身,便放下担忧拱手而去。南烨则是领着典韦、周仓、郭太往冀州去了。 --------------------- 南烨投往冀州去见袁绍暂且不提,却说曹cāo回军,被兖州守将接到。曹cāo一问方知吕布军势浩大,更有陈宫为辅,实在难以对付。如今兖州、濮阳已失,唯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依赖荀彧、程昱二人设计相连,死守城郭。 曹cāo心中焦急,却不能表现在面上。若让士卒见到他这个主帅慌乱,岂不要溃散而逃了?此时曹cāo只能强作镇定道:“我料吕布有勇无谋,不足为虑。且安营下寨,再作商议。” 众将见曹cāo胸有成竹也安稳下来,又想起南烨法师也说吕布有勇无谋,就更加安心,分别安营扎寨。 吕布知曹cāo回兵,已过滕县,召副将薛兰、李封二人道:“我yù用你二人久矣。你等可引军一万,坚守兖州。我亲自率兵,前去破曹。” 二人应诺调兵被陈宫见到,急见吕布道:“将军弃兖州,yù往何处?” 吕布道:“我yù屯兵濮阳,以成鼎足之势,以拒曹兵。” 陈宫道:“将军差矣!薛兰必守兖州不住,何谈鼎足之势?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有泰山险途,可伏jīng兵万人。曹cāo闻失兖州,必然倍道强行而进,待其过半,一击可擒也。” 吕布单枪匹马厮杀惯了,又自持英勇无敌,根本不习惯有个军师对自己指手画脚。便对陈宫道:“我屯濮阳,别有良策,你岂知之?”遂不用陈宫之言,而用薛兰守兖州而行。 曹cāo兵行至泰山险路,荀攸谏道:“主公不可轻进,恐此处有伏兵。” 曹cāo笑道:“吕布无谋之辈,命薛兰守兖州,自己往濮阳,哪里还有兵马在此处埋伏?子孝且领一军去围兖州,我进兵濮阳速攻吕布。”言罢分兵来战吕布。 陈宫闻知曹兵至近,献计道:“今曹兵远来疲困,利在速战,不可令其休养气力。将军威武勇猛,此时出马一战可胜。” 吕布笑道:“我有画戟、赤兔纵横天下,何愁曹cāo?待其下寨,我自擒之,你不必在此多言。” 陈宫劝说吕布不住,只得摇头而退。于是曹cāo兵近濮阳,安营扎寨,并未受到一丝阻挠。 曹cāo见吕布如此无谋也不急于出兵,休整一rì之后,养足jīng神。这才引众将而出,陈兵于野外。 吕布自持勇武也不守城,同样引兵而出。曹cāo立于帅旗下,遥望吕布兵到。只见吕布摆开圆阵,当先出马,身后六员健将。一侧是郝萌、曹xìng、成廉,另一侧是魏续、宋宪、侯成。六将身后是五万大军。 两军对圆之后未曾交锋,先是鼓声大震,鼓舞士气。待鼓声响罢,曹cāo出马直指吕布道:“我与你向来无仇,因何强夺我州郡?” 吕布道:“汉家城池,人人有分,偏你能得,我不能得?”说罢便命魏续出战。 曹军内乐进出迎,两马相交,刀枪并举,二人战了三十余合,胜负不分。吕布眼力过人,看出魏续弱些,便命成廉相助。 夏侯惇见吕布派二将出马,按捺不住,杀上阵前。郝萌、曹xìng出马截住厮杀。夏侯渊又上前来,被宋宪、侯成接住。 曹cāo一见吕布已然无将可派心头一喜。便命曹洪、李典杀上阵前,身边不留一将。 吕布见曹cāo还有二将出马当时恼怒xìng起,挺方天画戟,催赤兔宝马,冲出阵来。曹cāo一见吕布亲自出马大惊失sè,他刚才只注意吕布无将可用,却忘了吕布本身便是超一流的武将。 曹洪、李典哪里是吕布敌手?交锋不到三十回合,二人便已经被吕布方天画戟震得双臂发麻,快要握不住兵器了,只好败退而走。 吕布见曹洪、李典退却也不追赶,挥舞画戟将夏侯惇、夏侯渊、乐进三将一一摆平,又领兵冲杀。曹军没料到吕布勇猛如此,当时大败,退后三四十里。吕布则收军而回,向陈宫炫耀去了。 曹cāo输了一阵,回寨与文武商议。荀攸道:“今rì上山观望,见濮阳之西有吕布一寨。吕布设立此寨定是想与城中为掎角之势,可惜那吕布不会用兵,正可为我所用。” 曹cāo问道:“此话怎讲?” 荀攸道:“城池易守,营寨难防,城池难窥兵马虚实,营帐易知兵马多少。若会用兵,应在营寨设重兵,城中设虚兵。吕布反其道而行之,营中兵马甚少,正可让我军夜间偷营。更兼吕布其人傲慢自大,今rì见我军败走,他必不防备此寨。若主公引兵击之得此营寨,破除吕布掎角之势,其军必然惧怕,此为上策。” 曹cāo听从荀攸之计,带曹洪、李典、满宠、吕虔、乐进、夏侯渊六将,jīng选马步军卒二万人,连夜抄小路进发,往吕布营寨而来。 吕布rì间胜了一仗,正在城中劳军。陈宫见吕布眉飞sè舞劝谏道:“西寨是个紧要去处,倘若曹cāo今夜袭之,如何是好?” 吕布端着酒盏道:“他今rì输了一阵,如何敢来?” 陈宫道:“曹cāo是极能用兵之人,须防他攻我不备。” 吕布虽嫌陈宫啰嗦,却也知他是好意。之前吕布几次三番不用其计,很不给陈宫面子。今rì大胜曹cāo,吕布心中得意,不好意思再驳他面子便命魏续、侯成增兵西寨加强防御。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3) 曹cāo于黄昏时分引军至西寨,四面突入。寨兵奋力抵挡但终不能敌,四散奔走。曹cāo夺了营寨,天sè已然将近四更,他刚松了口气,便听寨外喊杀之声再起,却是魏续、侯成率军收拢沿途寨中败兵杀了回来。 寨中曹兵刚苦战一仗,正在疲惫松懈之时,见敌军去而复返只能慌忙起身迎敌。曹cāo亲自上阵鼓舞士气,两军混战在一处。 天明时分,濮阳方向鼓声大震。士卒来报曹cāo:“吕布亲自引援军来了。” 曹cāo闻听吕布亲至,便知此寨不可再守,遂弃寨而走。背后魏续、侯成不肯放人,追赶而来。行进之间正遇吕布,乐进、夏侯渊双战吕布不敌,曹cāo只好改道望北而行。行不数里,山后一彪人马杀出,郝萌、曹xìng拦住去路。 满宠、吕虔上前迎敌,堪堪敌住。曹cāo又往西行,忽然喊声大振,复又杀出一彪人马,乃是成廉、宋宪拦住去路。战鼓响处,箭如骤雨shè来,曹cāo不能前进。 曹洪、李典见曹cāo当先冲阵却无计脱身,拼死杀上前去,这才救出曹cāo。众将随后也到,兵马却折损大半。 曹cāo抬头望望天sè,才发现竟然到了傍晚,众人已然厮杀了整整一rì。再看左右山林,竟不知到了何处。曹cāo刚命人寻路归寨,背后喊声又起,吕布飞马提戟赶来,口中高呼:“曹贼休走!” 此时曹军人困马乏,士卒面面相觑,皆yù各自逃生。曹cāo见兵无战心,不敢再与吕布交战,只得引兵而逃,吕布紧追不舍。 曹cāo正慌乱间,见正南一军赶到,打着自家旗号。曹cāo定睛观瞧,乃是夏侯惇引军来救。夏侯惇领中军守营,见曹cāo一夜一rì未归,知道情况不妙,便令全军来接应。 夏侯兄弟与李典、乐进截住吕布大战,斗到天sè将暗,突然大雨如注。双方这才罢兵,各自引军分散。 吕布此战又是大胜,回到城中欣喜若狂,拍着陈宫肩膀道:“公台真好计策!此次若非公非公台提醒,西寨失矣!” 陈宫被吕布一拍,差点散了架。他与吕布相处一段,渐渐摸清了吕布为人。发现吕布只有在心情大好的时候,才能听进自己的劝谏之言。于是趁热打铁道:“我有一计,可令曹cāo万劫不复。” 吕布大喜道:“公台又有何妙计?不妨道来!” 陈宫道:“濮阳城中有富户田氏,家僮千百,乃本郡之巨室。将军可令其使人往曹cāo寨中下书,书中就言‘吕温侯残暴不仁,民心大怨。今yù移兵黎阳,只有曹xìng、成廉在城内。可连夜进兵,我为内应’。曹cāo若来,诱其入城,再四门放火,外设伏兵。曹cāo虽有经天纬地之才,落入此城又安能得脱?” 吕布因陈宫之计胜了曹cāo一阵,正在信任陈宫的时候,便从其计,密令田氏差人到cāo寨中下书。 曹cāo新败,正在踌躇该如何战胜吕布。忽有巡营士卒禀报田氏人到,呈上密信道:“吕布已往黎阳,城中空虚。万望速来,当为内应。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 见到书信,曹cāo大喜道:“我得濮阳天意也!”言罢重赏来人,便要收拾起兵。 荀攸道:“主公不可轻进,唯恐有诈。” 曹cāo失了兖州根基面上不急心中急,如今又败了两场就更加急切。对荀攸道:“吕布无谋之辈,安能用计?” 荀攸道:“吕布虽无谋,但陈宫多计,西寨一战多半便是此人用计。如今只恐其中有诈,不可不防。主公若去,当分三军为三队,两队伏城外接应,一队入城,以防万一。” 曹cāo听从荀攸之言,分兵三路,来到濮阳城下,见城头遍竖旗帜,五颜六sè,唯有西门角上,有一“义”字白旗。曹cāo心中暗喜,便命进兵。 城上守军见有兵来便将城门开启,两员大将引兵而出。曹cāo细观旗帜,前军曹xìng,后军成廉与书信之中所写别无二致。 曹cāo当即命乐进、李典去战二将。乐进、李典先取曹xìng,曹xìng抵挡不住,回马便走。二人引兵追曹xìng到吊桥边上,成廉亦拦挡不住,随曹xìng一道退入城中去了。 城内有士卒趁乱而出来见曹cāo。说是田氏之使,呈上密信道:“今夜初更时分,城上鸣锣为号,便可进兵。我当献门。” 曹cāo命夏侯惇引军在左,曹洪引军在右,自己引夏侯渊、李典、乐进、吕虔四将,等待入夜好率兵入城。 李典道:“城中恐怕有诈,主公且在城外,容我等先入城去。” 曹cāo喝道:“我不亲往,谁肯向前?此战我必当先。”众人见劝说不住,只得听从曹cāo之命。 当夜初更,月亮尚未升到中天,便听西门上锣鼓齐鸣,而后城门之上火把缭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 曹cāo以为田氏计成,引军拍马先入,率军一路冲到府衙。可是路上却不见一人,这让曹cāo心头一惊,恍然中计,忙拨马而回,大叫一声:“退兵!” 还不等曹cāo退走,府衙之中一阵金鼓齐鸣,城池四门烈火冲天而起,喊杀之声如江涛海浪一般把曹军围在当中。 此时东巷内杀出魏续、侯成,西巷内杀出宋宪、郝萌,两面夹攻掩杀。曹cāo自知中计往北门而走,又遇到曹xìng大杀一阵。见冲突不出,曹cāo回身复往南行,遭遇成廉截住去路。 夏侯渊见四路皆有人马,只得怒目咬牙往前冲杀。廉截抵挡不住,倒退出城。夏侯渊杀到南门吊桥,回头却不见了曹cāo,返身又杀入城来,正遇李典。便问道:“主公何在?” 李典急道:“我亦遍寻不见,这可如何是好?” 夏侯渊道:“你先往城外去催元让、子廉救兵,我再入城去寻主公。” 李典闻言而去,夏侯渊又杀入城中四处寻觅,还是不见曹cāo。他以为曹cāo已然离城,便又往城门寻来,待至壕沟边上正撞乐进。 乐进知道夏侯渊护在曹cāo左右便问道:“主公何在?” 夏侯渊此时也急了,吼道:“我已然往返两遭,皆寻觅不见。” 乐进见夏侯渊大汗满头,鲜血满身,双目通红,便道:“妙才莫急,我等一同杀入城中去救主公!” 两人来到城门,便见城门火势正旺。二人也顾不得大火,强催战马,冒烟突火又杀入城中,到处寻觅曹cāo。 却说曹cāo见夏侯渊突围而出,便想跟随而去。可是霎时间四面人马又截杀过来,将通路堵死。曹cāo见出不得南门,只好再转北门。火光之中正撞见吕布挺戟跃马而来。 曹cāo左右一看,身边别无他将,这可要了亲命。自己单挑哪是吕布的对手啊?此时曹cāo别无他法,只得以手掩面,低头纵马而过,就盼吕布认不出自己。心中不停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吕布可听不到曹cāo的心声,见有一骑错马而过,拨马便追。曹cāo见吕布来追,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可是他绝影虽快却快不过吕布的赤兔,转瞬之间便被吕布追上。 曹cāo此时就感觉头盔一沉,发出“当~”的一声响,显然是被方天画戟击中。曹cāo暗道一声:“我命休矣!”身子一僵,绝影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吕布用画戟在曹cāo头盔上轻击了一下,见曹cāo战马减速便问道:“曹cāo何在?” 曹cāo听吕布这一问差点哭出来,心想:“原来你没认出我来啊!追我就为了问路啊!不带这么吓人的好不好!”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逝,随后曹cāo手往前指,沙哑着嗓子道:“前面骑黄马者是他。” 吕布确实没有认出曹cāo,因为曹cāo身材不高,体型并不出众,再加上左冲右突厮杀半夜之后已然盔歪甲斜,从背影看根本不知道是谁。吕布见曹cāo飞马而过,身边也无大将护送,还以为他是亲兵小校之流,便赶上来问路。此时见曹cāo十分配合的指明方向也懒得杀他,弃了曹cāo便纵马向前追赶。 曹cāo见吕布去了,就仿佛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浑身皆被冷汗沁透。此时他也顾不上后怕,拨转马头,回身而走,没走多远正遇夏侯渊、乐进二将寻来。 二将接到曹cāo简直欣喜若狂。曹cāo见二人被烟熏火燎,脸上黑一道白一道更是感动非常。三人也无闲暇叙话,夏侯渊、乐进护卫在曹cāo身侧,杀出一条血路到了城门边上。 此时城头火焰更盛,城墙上推下的柴草引火之物遍地,宛若一片火海。夏侯渊、乐进用枪拨开柴草,在火中清出一条活路,护卫曹cāo冒烟突火而出。 曹cāo刚行到城门之下,突然城门上崩下一条火梁来,正砸中曹cāo战马后胯,绝影瞬间站立不稳扑倒在地。曹cāo见爱马绝影被击倒心疼无比,便用手托梁推放地上,手臂须发,尽被烧伤。 乐进、夏侯渊见曹cāo倒地,同时回来救起曹cāo,突火而出。绝影受伤暂不能骑,曹cāo便乘乐进战马,夏侯渊在前一路厮杀,闯出一条去路。此时夏侯惇与曹洪两路接应人马已然被李典领来,这一场混战直杀到天明,曹cāo方才回寨。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4) 曹cāo回到营中这惨相就别提了,须发、眉毛全都被烈火烧焦,用手一抚,尽皆化灰脱落,手臂也被烫出不少燎。 众将见曹cāo如此,皆拜伏在地问安,心中不免有愧。曹cāo却不以为意,仰面大笑道:“诸君不必如此!今rì误中匹夫之计,他rì必当十倍报之!” 见主公如此豁达,众将心中稍安。荀攸道:“主公若要报仇,当趁吕布得意之时速用奇计破之。” 曹cāo点头道:“公达之言正合我意!不如将计就计,诈称我被火烧伤,已经身死。吕布必引兵来攻。我军伏兵于马陵山中,待其兵半渡而击,吕布可擒矣。” 众将皆道:“真良策也!”于是令军士挂孝发丧,谎称曹cāo身死。 吕布在城中得报,说曹cāo被火烧伤肢体,到寨身死,众将撤军。遂点齐军马,追奔马陵山而来。行到半路,只听一通鼓响,伏兵四起。吕布死战得脱,折了好些人马,败回濮阳,坚守不出。 待到入夏蝗虫忽起,食尽禾稻。关东境内一斛稻谷要卖五十贯钱。百姓无以为生,多有易子而食,南下逃亡者更是不计其数。曹cāo军中粮尽,引兵回鄄城暂住。吕布亦引兵屯山阳就食。因此二人权且罢兵。 ------------------------------ 曹cāo与吕布休兵之时南烨已然进入了冀州地界。此时冀州也遭蝗灾,且比其他州郡更惨。别的州郡遭灾无粮,尚有镖局护送的商人运来粮食贩卖,虽说价格高昂,却也还有东西可吃。唯独冀、并二州查封了镖局,驱赶了镖师,封锁了商路。根本没有商人敢独身往往这两州运粮来卖。 两州百姓活不下去,纷纷往别处迁徙,南烨一路北上,沿途尽是骨瘦如柴的灾民,看得南烨一阵心酸。眼看便要入城,南烨停下道:“郭太领亲卫不要入城,便在城外乡亭准备随时接应。” 郭太道:“法师只与两位统领入城太过危险,万一袁绍有歹念如何是好?” 南烨摇头道:“我若领兵入城,袁绍必知我来。若是将我接入府中,那该如何寻找飞燕?阻他行刺?” 郭太道:“法师难道要先寻飞燕,再与袁绍和解?” 南烨点头道:“正是如此!” 郭太摇头道:“人海茫茫,法师要到何处去寻飞燕?” 南烨有定位显星的技能,只要张燕在城中,南烨相信找他不难。可是此事并不能对郭太讲,只好忽悠道:“飞燕不是莽撞之人,他既然留下书信说要先去救人后去报仇,那自然会先往王当所在之处。王当一rì不离牢狱,飞燕便一rì不会去刺杀袁绍。我只要往监牢附近寻找,便可能遇到飞燕。” 郭太恍然道:“难怪法师要先寻飞燕后救王当,原来是担心救出王当后飞燕就会动手行刺。若按法师所言,十有**可以寻到飞燕。” 南烨说服郭太之后就让他领亲卫在城外待命,自己领典韦、周仓二人入城寻找张燕。按照南烨计算,张燕若与郭太同时启程,应该会比绕道徐州的郭太早到冀州。这个推论成立的话,张燕此时八成就在城中。 进城之后,南烨先与典韦、周仓分头打探了一番,得知最近一段时间城内并无什么大事发生,这让三人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如此就说明张燕还没有展开行动,三人也就还有机会阻止他。 南烨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启动了定位和显星、寻星技能,方圆624引之内的人物一览无余。这是南烨第一次在人口众多的大城中使用这个技能组合,他就感觉自己脑海之中的小地图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个个代表人物的小点,看得他脑袋直疼。 当脑海中密集的人群经过寻星技能过滤显示出将星录上在册的名字时,南烨当时便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叹:“袁绍不愧是四世三公之后,门生故吏遍及天下。” 就这一座城中,将星录中在册的便有数十人。其中有袁绍四大军师:郭图、许攸、逢纪、荀谌。还有麾下四大猛将:颜良、文丑、高览、麴义。四大内政人才:辛评、辛毗、陈震、陈琳。袁绍四子:袁谭、袁熙、袁尚、袁买。就连袁绍的夫人刘氏,外甥高干也是录中有名,更别提还有焦触、张南、吕旷、吕翔等等…… 这一群文臣武将本就让南烨感到够震惊的了,可是更震惊的还在后面。他竟然发现郭嘉和甄宓的名字也在城中。不光如此,这两个人的名字还靠的十分接近,另外张燕的名字也出现在这两人距离不远的地方。 “这是什么情况?”南烨当时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郭嘉不是曹cāo的首席谋士吗?官渡之战没有郭嘉的十胜十败之论,曹cāo还不一定胜得了袁绍,怎么他竟然在袁绍城中?难道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这天下大势已然变得面目全非了吗? 南烨为了在这乱世中占尽先机未卜先知,一直想方设法不去破坏历史大势的走向。他将根据地选在交州的目的便是为了不要过早的加入到诸侯争霸中来。至今为止,南烨一直以为这大势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此时见到郭嘉却让他有些犹豫。 “不行!一定要将郭嘉拉到自己麾下,绝不能落在袁绍手中。否则未来的官渡之战可就没谱了。”南烨暗中下定了决心。 典韦、周仓见南烨一动不动呆立半晌都有些担忧。典韦凑到南烨跟前小声道:“王东主!王东主!” 南烨听典韦叫自己才回过神来,如今他用王华这个化名已然成了习惯。只要需要隐藏行踪,他便让典韦、周仓改用这个名字称呼。他朝身后二人摆摆手道:“我没事,飞燕行迹我已然知晓,我等这就赶去。” 典韦、周仓闻言一惊,他们可是刚刚进城。没想到法师已经知道了张燕行踪,看来法师的科学大道果然厉害。两人对视一眼,跟着南烨便向城中行去…… 张燕在数rì之前便到了冀州,进城之后他就四处打探牢狱位置和袁绍起居。一连几rì观察下来,张燕就发现劫牢反狱根本不切实际,刺杀袁绍就更是艰难无比。 古代的监狱都与府衙建在一处,设有重兵把守,凭一人之力很难攻破,就算有数十上百人,恐怕也很难攻的进去。典狱官完全有时间在监狱被攻破之前便将里面的囚犯全部杀死。这就是为什么《水浒传》中的英雄好汉经常劫法场、劫囚车,却不愿劫监狱的原因了。 张燕在牢狱之外转悠了几rì,连王当的面都没见着。那些狱卒都知道王当是刺杀袁绍的重犯,不论张燕出多少钱,都没人敢让他进去探监。张燕在人都见不到的情况之下又何谈救人? 当张燕发现自己救不了王当,便开始观察袁绍。可是袁绍每次出行都是前呼后拥,周围甲士无数,还有上将统领,根本没法下手。几rì下来,张燕愁的人都瘦了一圈。他开始仔细思考起救人行刺的办法来。 张燕虽说不是聪明绝顶的谋士,可是好歹也做过黑山军之主,手段还是有的。设计救人不是他的长项,打家劫舍却是他的老本行。虽说追随南烨之后张燕就没再做过坏事,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忘了如何做坏事。苦思一夜之后他还真想起了一招救人报仇一举两得的办法——绑票!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张燕将目标放在了袁绍的次子袁熙身上。这样做的原因有三,一是袁熙领兵杀害了孙轻算是仇人之一。二是袁熙身份特殊,袁绍为了儿子平安肯定会答应释放王当。三是袁熙平rì行为不检,武艺不佳,比较容易下手。 张燕的打算便是绑架袁熙之后逼迫袁绍释放王当,一旦确定王当安全,便将袁熙撕票,与王当一起逃回交州。他当然也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被南烨法师怪罪,今后不能再为南烨法师效力了,甚至会因为违反军令被处死,可是张燕并不后悔。 从张燕离开交州那一刻起,他就豁出了一条xìng命。因为张燕既想救出兄弟王当给孙轻报仇,又不想牵连交州百姓和南烨法师,只要事后法师将罪责推到自己一人头上,献上自己首级,袁绍便不会攻打交州与法师为敌,这就是张燕违反军令独行冀州的原因,他想自己一个人抗。 蹲守在街角等待袁熙出门的张燕将整个计划又从头到尾思考了一遍,心中确认此计能行,便静下心来,一双眼睛紧盯着袁府大门。那眼神就像是蓄势待发准备扑击兔子的雄鹰一般。 “咯吱~”一声,袁府的大门开了,袁熙领着两个家奴晃着膀子走了出来。 张燕见袁熙出门,眼睛顿时一亮,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佩剑,抬脚就要跟上去。突然,一只大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顿时将张燕吓了一跳,飞速转身观瞧。 当张燕转过头来更是吃惊不小,当场便愣住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南烨、典韦、周仓三人。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5) 张燕见到南烨的一刻当时便傻了。他临行之时便知道郭太去徐州找南烨法师商量营救王当之事,也想过南烨法师会派使者来与袁绍和解,可是万万没想到南烨会亲自到冀州来。此时他十分庆幸自己还没动手,否则岂不是害了南烨法师,让法师身陷于此。 南烨看张燕发愣便笑道:“飞燕先莫要声张,我等找个僻静之所,再叙别情。” 张燕此时也顾不上袁熙了,点了点头跟着南烨转进一家酒馆。此时正在闹灾,酒馆之中生意惨淡,根本没什么客人。若不是袁绍的居城有钱人多,估计这酒馆早就关张了。 酒馆老板见四人此时还来饮酒便知道是大主顾,热情的端上酒水小菜。南烨选了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摆了摆手让老板退下。 张燕见老板离开,小声问道:“法师不是在徐州?怎么到了此处?那袁绍已然杀了孙轻,扣押王当,法师来此岂不危险?” 南烨笑道:“飞燕既然明知此地危险,为何还要冒险而来?” 张燕咬牙道:“我要救出王当,为孙轻报仇。” 南烨道:“我也正为此事而来!” 张燕惊讶道:“法师怎能轻身涉险?” 南烨笑道:“飞燕肯为兄弟涉险,我又为何不能冒险?莫非在飞燕眼中,我南烨是那种弃麾下将士于不顾的人?” 张燕红着眼圈摇头道:“法师仁义无双天下皆知,怎会对我等弃之不顾!” 南烨道:“飞燕能知我心意便好。这人要救,仇也要报,可是不能只靠一人蛮力。镖局有事我理应出头,王越、史阿甚至整个交州都难脱干系。飞燕不与大家商议,孤身到此,莫非是信不过我等?” 张燕低下头道:“非是燕不信法师。只是袁绍乃是诸侯盟主,我不想法师因孙轻、王当之事与其交战,令交州百姓不得安宁。” 南烨摇头道:“我yù令交州成为一片与世无争的乐土不假,可是这并不代表我惧怕天下诸侯。侯。我不会主动攻伐哪位诸侯,可是若有人招惹到我头上,我也不会答应。此次袁绍截杀孙轻、白绕等人,便是截杀我交州兵马、百姓。既然袁绍主动挑起争端,我又岂能饶他?这就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其满门!” 张燕听南烨说完眼睛都亮了起来,问南烨道:“莫非法师要与袁绍开战?” 南烨摇头道:“此时开战并非好时机。还是先救人要紧。不过我在此向飞燕保证,数年之内我要令袁绍满门皆死。飞燕先到一步,可想到什么救人良策?” 张燕听了南烨的保证心中燃起了一团火,便把绑架袁熙的想法说了出来。南烨听完点了点头道:“万般无奈之下也只有此计可行,不过如今却不用冒此风险。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我还是先去见袁绍救出王当,而后再收拾袁熙如何?” 张燕见南烨不但来救王当,还要给孙轻报仇,心中感动无比,二话不说点头答应。南烨见劝服了张燕,心中松了口气。四人离开酒馆找了一家客栈梳洗一番,就待明rì去见袁绍。 次rì袁绍正在府衙议事,就见侍卫匆忙而入,禀报道:“交州牧光华法师到访,此时正在门外等候。” 袁绍听完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左右文武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袁绍定了定神问麾下众人道:“南光华定是为了镖局之事而来,我等该如何答对?” 几位文臣还在商议,颜良便出言道:“主公何须答对?孙轻从贼劫我冀州百姓,王当殿前行刺众人皆见。南光华若来赔礼请罪,主公大人大量便将那王当还他也无不可。若是来兴师问罪,我便将其一同拿下!” “不可!颜将军切勿鲁莽,光华法师破黄巾、攻黑山、除董卓名扬天下,百姓无不敬仰,诸侯皆与其有约,若是扣押于此,主公失天下人心矣!”荀谌出班劝阻道。 袁绍听颜良说“兴师问罪”,便问报事之人道:“南光华此来带了多少人马?” 传话侍卫一愣道:“不曾带兵马,只有三名随行亲卫而已。” 许攸出言道:“主公多虑了!南光华若是领大军而来,边关守军又岂能不知?依我之见,南光华并非不智之人,岂会为了几个镖师与主公交恶?他此来定是要与主公和解,或要重开镖局,再立盟约。主公好言答对便是。” 袁绍听南烨没有带兵心中稍安,又闻许攸之言,觉得颇有道理,便道:“既然如此,便请光华法师进殿。” 侍卫去了片刻,南烨便领典韦、周仓、张燕三人进了大殿。殿中文武不少都在讨董之时见过南烨,不过也有只问其名,未见其面的,全都好奇的看向南烨。颜良、文丑二将则对南烨怒目而视。 南烨进殿之后也少不了一番存星、取星。他寻星、显星的距离虽远,可是要想存星、取星却必须要接近目标才行。郭图、麴义等人南烨早就见过,吕旷、吕翔之流不值一提。殿中能引起南烨注意,提供将星的唯有三人。 姓名:颜良字:??? 体力:94技能:无 统帅:79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3技能:骑术、勇力、远shè 智力:42技能:侦查 政治:32技能:jǐng备 魅力:53技能:猛将 将星:393特殊技能:勇冠三军 将星录:颜良,东汉末年军阀袁绍麾下大将,以勇而闻名。建安五年,袁绍兵进黎阳,遣颜良攻白马。曹cāo北救,以荀攸计分兵渡河,自率轻兵掩袭白马。颜良仓猝迎战,被关羽击斩。袁绍手下金牌打手,河北四庭柱之一,可惜没来得及与关羽打招呼便被秒杀。 姓名:文丑字:??? 体力:96技能:无 统帅:78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4技能:骑术、勇力、远shè 智力:25技能:侦查 政治:25技能:jǐng备 魅力:38技能:猛将 将星:356特殊技能:勇冠三军 将星录:文丑,袁绍麾下大将,以勇而闻名。建安五年,袁绍遣文丑攻延津,被关羽阵前击斩。袁绍手下银牌打手,河北四庭柱之一,心理素质稍差,被关羽恐吓后秒杀。 姓名:郭嘉字:奉孝 体力:49技能:无 统帅:51技能:步兵、辅兵 武力:15技能:无 智力:98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 政治:90技能:养民、商才、筑城 魅力:78技能:智者 将星:381特殊技能:鬼才奇佐 将星录:郭嘉,字奉孝,颍川阳翟人。东汉末年杰出的谋士。原为袁绍部下,后来发现袁绍难成大业,遂转投曹cāo,为曹cāo统一中国北方立下了功勋。官至军师祭酒,封洧阳亭侯。于曹cāo征伐乌丸时病逝,年仅三十八岁。谥曰贞侯。史书上称他“才策谋略,世之奇士”。而曹cāo称赞他见识过人,是自己的“奇佐”。堪称一代鬼才。 南烨见郭嘉智谋高绝,暂不取星,先将颜良、文丑二人取星,也顺便开启了不少人的将星录。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92(+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4(+1+1)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2(+1)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3(+0)技能:名士 将星:626(6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 500星技能开启:移星、吸星 55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二百五十,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集星河北四庭柱,开启特殊技能:勇冠三军。勇冠三军:颜良、文丑的特殊技能,以勇武、力量弥补武艺招式的不足之处。使用此技能可令勇气力量瞬间倍增,但无法持久,可与其他招式合用。 脑海中的一条条提示让南烨兴奋不已,他觉得光是收集将星、开启将星录,这趟冀州就没白来。且不说勇冠三军配合鬼哭神嚎使用出来威力有多强,就说新开启的500星技能便不得了。 移星技能的作用是让自己的六项将星可以按照心意进行移动调整,只不过调整范围在90至100之间,总将星也不会增加。举例来讲,南烨的体力是100,政治是90,使用移星技能之后便可以将政治变为100,体力变为90。如此一来,遇到体力90以上的武将时,南烨就又能取星了。 吸星技能则是可以将各种宝物、坐骑、武器、防具增加的将星提取出来成为自身将星。不过吸星之后,物品增加将星的属xìng也就随之消失了。 有了这两个新技能后,南烨就算想让六项将星全满也不是难事。可是他却并不着急,因为即便将星全满,对他来说也没有太多意义。集星数不满250还是无法开启新技能。 至今为止,南烨的集星技能已经有27个之多。(分别是:rì历、词典、显星、寻星、存星、取星、储物、化卡、控人、控己、神算、定位、强记、显魂、寻魂、神眼、存魂、取魂、炼尸、三才、组合、寻宝、心控、控魂、分神、移星、吸星。)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6) 南烨抑制住技能增加的激动之情,与袁绍见礼。礼毕之后他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郭嘉。眼前的郭嘉十分年轻,也就二十出头,长得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光看外表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白面书生,很难与“鬼才”之名联系到一起。南烨心道:“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腹黑?” 看过将星录后,南烨才知道郭嘉也有效力袁绍的一段历史。这让他不禁感叹袁绍不会用人,若是能将郭嘉、荀彧这样的人才都收为己用,恐怕袁绍就能代替曹cāo一统天下了。 郭嘉见南烨自从进殿已经看了自己好几眼,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他生于颍川,少年时已有远见,感觉汉末天下将会大乱。因此并未出仕朝廷,弱冠后便隐居颍川,秘密结交英杰,不与世俗交往,所以知道他的人不是很多。 在郭嘉结交的年轻才俊之中,便有荀彧、田丰、辛评等人。田丰投南烨后曾给他写信,诉说交州繁华,赞扬南烨是天下明主,劝他也投南烨效力。可是郭嘉当时却认为南烨的魄力不够,算不上什么明主,甚至说是昏庸也不为过。 郭嘉不否认南烨法师实力很强,战无不胜。可是他却觉得南烨的脑子实在有些不太好用。若是用现代的话讲,便是有些脑残。郭嘉认为南烨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只要稍有头脑,便有机会取代董卓,取代李傕、郭汜。退一万步讲,也能取代刘焉、刘表,占据益州、荆州这种山川险要、物阜民丰之地。可是南烨偏偏选择交州那个不毛之地作为根基,这不是脑残是什么? 正因为郭嘉觉得南烨大事难成,这才没有急于相投,而是选择继续隐居,直到辛评、郭图来劝他效力袁绍。 郭嘉心中同样对袁绍做了一番品评,不能否认,袁绍四世三公又是诸侯盟主,也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人。最主要的是袁绍夺取冀州,又与公孙瓒争锋,这让郭嘉看到了袁绍的野心。且不论袁绍能否一统天下,下,至少郭嘉可以看出袁绍有一统天下的想法,而不是像南烨一样偏安一隅。 可是到了袁绍麾下,郭嘉才知道袁绍绝非明主。因为他看出袁绍所做的都是表面文章,表面上礼贤下士,实际上不会用人;表面上喜欢谋略,实际却没有决断。而袁绍的强大也只是停留在表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其他诸侯击败。 认清了袁绍的外强中干,郭嘉不由得开始重新考虑起南烨来。因为他发现在各地诸侯征战的时候,南烨却在交州慢慢积攒着实力。当各地百姓死于战火、饥荒、瘟疫的时候,交州的百姓却在不断增加。 洛阳一百万人口,冀州、并州的黑山军一百万人口,青州、徐州两地的泰山贼一百万人口,兖州、豫州的黄巾军一百万人口,郭嘉可以算出的就有400万人迁往交州。李傕、郭汜战长安,曹cāo、陶谦战徐州,每一场大战就有数十万百姓迁往交州,如此算来交州人口早已超过了大汉任何一个州郡。 郭嘉越算越心惊,他发现南烨与其他诸侯截然不同,他争的不是地盘,而是民心。关键是如此众多的百姓,南烨凭借一州之地竟然能养活,这可不是随便哪个诸侯都能做到的。 “莫非他想做那一鸣惊人的楚庄王?”一个念头在郭嘉心中挥之不去,他越来越想见见这位闻名天下的光华法师。可是当他刚要辞别袁绍离开冀州的时候,却偶然遇到了一个人,吸引他留了下来。 留在冀州的郭嘉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与南烨法师相见。当发现南烨注意自己的时候,郭嘉不禁想起田丰信中写过的话:“法师有识人之术,奉孝来投必得重用,成就当在我之上。” 淡泊名利的郭嘉收信的时候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可是此时他却十分渴望被重用,这都是因为他遇到了那个人。郭嘉虽不能肯定南烨法师望向自己是有意还是无心,不过他已然暗中决定要试探南烨一番,若南烨法师真能慧眼识英才,郭嘉也不介意改换门庭。 就在郭嘉想着心事的时候,南烨与袁绍已然展开了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论。二人争论的主题便是孙轻有没有从贼,王当有没有行刺。 袁绍一上来便明知故问道:“法师不在交州治理地方,来我冀州所为何事?” 南烨开门见山道:“自然是为了冀、并二州镖局之事。当初诸侯盟会之时,我与本初订立盟约,互不攻伐,协助镖局护卫天下百姓。如今本初治下二州镖局被封,镖师被逐,两位镖头一死一囚。不知本初作何解释?” 袁绍无辜道:“此事法师不能怪我不守约定,实在是那两个镖头贼xìng难改,贼心不死。先有孙轻助贼劫掠,后有王当前来行刺。两州镖局早成藏污纳垢之所,我又岂能不封?” 典韦、周仓、张燕闻言心头冒火,可是他们得了南烨吩咐不敢发作,一个个紧咬牙关攥紧了拳头强行忍耐。 南烨听袁绍构陷镖局也是怒火中烧,可是他知道这是袁绍地盘,王当又没有救出。只能按捺心中怒气道:“本初所言不实?我怎么听说杨凤、白绕二人已然金盆洗手想要弃暗投明,这才联络孙轻投奔于我,却被本初半路截杀。王当前来理论也被本初扣押。” 郭图在一旁冷笑道:“法师道听途说之言,恐怕才是多有不实之处。” 南烨瞪了郭图一眼道:“我与你家主公说话,哪容你来插言?公则莫非不懂礼法不成?”说罢又小声咕哝道:“人说话,狗搭茬。” 郭图被南烨骂了还无法反驳,脸sè红一阵白一阵。袁绍也没听清南烨骂人,分辩道:“不知法师听何人所言,恐怕其中多有谬误。杨凤、白绕占山为王劫掠多年,怎会轻易罢手?我出兵围剿二人,谁想镖头孙轻竟与其一党抵抗官军,又怎能不杀?” 南烨道:“本初言孙轻与贼人一党,那我问你,孙轻可是打的贼人旗号?” 袁绍犹豫片刻道:“正是如此。” 南烨听袁绍撒谎,冷笑道:“不知贼人所用是何旗号?本初能否取来一观?” “这个……”袁绍被南烨一逼问才想起孙轻不但没有打着杨凤、白绕旗号,而且杨凤、白绕两人还打着镖局旗号,所以根本没有什么贼人旗帜。 许攸见袁绍词穷在一旁帮腔道:“贼人旗帜尽皆焚毁,不过孙轻确实是在主公剿贼时被杀。” 南烨闻言道:“既然子远说孙轻是剿贼时被杀,我能否认为本初无意杀孙轻,只是剿灭杨凤、白绕时误杀?” 袁绍听南烨语气缓和以为他有意和解,而且袁绍最初也确实没想要杀孙轻,便点头道:“麾下不知贼人中有镖局人马,确是误杀。” 南烨语气一变道:“既是误杀,王当前来询问原由,本初就该好言相告,为何又要污他行刺?” 袁绍急道:“我也曾向他解释原由,无奈那王当不信我言,还要拔剑刺我。” 南烨见袁绍落入自己设置的语言陷阱便道:“如此说来,王当并非蓄意前来行刺。只是交涉之时因一时激愤拔剑而已,且并未伤到本初,我所言可对?” 袁绍之前话已出口,此时只能点头道:“便是如此!” 南烨道:“本初误杀孙轻在先,王当激愤拔剑也是情有可原,又并未伤到本初。不知本初能否看在我面上饶了王当xìng命?我也就不再追究本初查封镖局,驱逐镖师之举了。” 袁绍也不知为何三绕两绕就变成自己理亏了,便怒道:“就算王当情有可原。但那孙轻从贼劫掠,法师又作何交待?” 南烨道:“虽说孙轻与杨凤、白绕一路被本初截杀,可是并无人证明他曾劫掠百姓,攻打本初郡县。何况孙轻与麾下镖师已然身死,两州无辜镖师也尽被牵连驱逐,本初还要如何交代?” 袁绍想想也觉得追究一个死人没什么意思。再说如今这结果也和袁绍预想的差不多。这事儿说到底是袁绍理亏,先动了南烨的人。他反咬一口不过是为了推脱责任,让南烨不再追究罢了。既然南烨说释放王当便两不相欠,袁绍也乐意与南烨和解。 想到此处袁绍平息怒气道:“法师今rì亲为此事而来,我便放了那王当不再追究了。也望法师不要因此伤了两家和气。” 南烨拱手道:“本初所言极是。如此便多谢本初了。” 袁绍见南烨同意和解便道:“来人,将王镖头请上殿来。” 没过多久,王当便被带了上来,以前挺壮实的汉子,如今却瘦的不成样子。自从蝗灾泛滥,百姓都吃不上饭,更别提狱中囚犯了。若不是王当犯的事太大,狱卒担心把他饿死不好交差,王当早就和其他囚犯一样被饿死了。 张燕一见王当的惨状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南烨、典韦、周仓也是眼圈发红,心中暗恨袁绍。王当一见南烨、张燕就知道二人前来搭救自己,更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7) 袁绍释放王当之后便设宴款待南烨。虽说南烨没有饮宴的心情,可是也知道此时并非翻脸的时候,只得耐着xìng子应付袁绍一番。 席间袁绍将麾下重要的文臣、武将一一向南烨引荐,把他们一个个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不过郭嘉这种小吏,就完全被袁绍忽略晾在了一边。这让南烨心中忍不住一阵唏嘘。 南烨有心借此机会与郭嘉攀谈几句,可是又怕引起袁绍疑心。若是让袁绍意识到郭嘉是个人才,自己再想挖角可就难了。想了片刻之后,南烨对张燕耳语了几句。待张燕点头应命,南烨又开始端起酒杯应酬。 郭嘉今rì见南烨为了麾下一个镖头便敢亲自闯到袁绍地盘要人,心中十分敬佩。只此一点,郭嘉便断定南烨比袁绍强得多。若说袁绍礼贤下士都是表面工夫,那南烨法师则是真正的礼贤下士。郭嘉可以肯定,经此一事之后,不论是王当还是张燕都会对南烨拼死效力。 早想试探南烨的郭嘉也想皆酒宴与南烨打个招呼,可是见南烨身边敬酒的文武不断,他又有些踌躇。正在郭嘉思考是否应该上前的时候,就见张燕举杯凑到自己跟前轻声道:“法师让我传话给奉孝。” 郭嘉闻言一愣,马上又恢复了镇静道:“敢问张将军,法师有何事吩咐我这帐前小吏?” 张燕笑道:“法师说袁本初麾下皆酒囊饭袋而已,唯有奉孝大才,故而想请奉孝私下一叙,不知奉孝能否赏光?” 郭嘉这下可不淡定了。他认为就算田丰在南烨面前曾提起过自己,可是自己一无名望,二无战绩,又不是世家出身,南烨法师根本没必要如此高抬自己。莫非是南烨法师真有识人之术?只看上一眼便知一人有才无才? 张燕见郭嘉不答话又道:“若是奉孝无暇,法师登门拜访亦可。” 郭嘉闻言忙摇头道:“不敢劳烦法师!嘉明rì当亲往拜望。” 张燕点了点头,又假意敬了郭嘉杯酒便返回席上席上,从头到尾也没人注意二人举止有何异常。 南烨好不容易耐着xìng子饮宴完毕回到驿馆,进门第一件事便是看望王当。由于王当被关押多rì身子虚弱,肠胃无食,根本禁不起酒肉摧残。所以南烨并没让他留下饮宴,而是早早送回驿馆调养,还请了医者帮他疗伤。 王当此时已经睡了一觉,稍微恢复了些jīng神。此时见南烨进门便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要给南烨见礼。 南烨忙上前将他扶住道:“王镖头不用起身,安心静养便是。” 王当热泪盈眶道:“王当无能,都怪我牵连了镖局,还让法师和张将军涉险。” 南烨摆手道:“袁绍害死孙轻与我镖局为敌,怎能怪到王镖头身上?此事绝不算完,我定会给孙镖头报仇雪恨。” 张燕在一旁道:“你放心!法师已然定计,要灭袁绍满门。” 王当闻言焦急道:“法师不可因一时之愤便与袁绍交战。” 南烨本以为王当会心急为孙轻报仇,没想到他反而阻止自己,便问道:“王镖头不是要杀袁绍吗?怎么如今反来劝我?” 王当叹息道:“我此时已经后悔太过莽撞牵连了镖局和法师,若是法师因孙轻之事与袁绍交战不知还要死多少袍泽。我想孙轻也不愿见到如此结果。” 南烨笑道:“那我便不费一兵一卒灭了袁绍。只不过不是现在,王镖头还要耐心等上几年才是。” 王当眼睛一亮点头道:“若能如此最好!孙轻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 次rì郭嘉办完公务回到住所梳洗了一番,便急匆匆赶到驿馆去找南烨。昨夜他基本没睡,心中想的都是那个迫使他留下来的人。若是南烨法师能帮自己的话,或许自己就可以和心上人长相厮守了。 郭嘉赶到驿馆的时候就看到典韦、周仓正在门外,郭嘉拱手道:“下官郭嘉拜见法师,恳请两位统领通禀。” 典韦、周仓就是受南烨派遣在此迎候郭嘉的,二人还礼道:“法师已然等候先生多时了,请先生随我等同往。”说罢便在前面引路。 郭嘉也是听说过典韦、周仓二人勇名的,没想到南烨麾下两位上将竟然会对自己如此客气,这让郭嘉有些受宠若惊。跟在二人身后,郭嘉不由得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装,又整理了一番。别看他平rì不拘小节,可是今rì却让他感到格外紧张,不自觉的便注意起细节来。 “法师,奉孝先生到了!”典韦站在南烨门前通禀道。 房中的南烨一听郭嘉到了急忙起身出迎。当他推开房门之后,便见郭嘉银冠束发,一身蓝sè汉服十分得体,星眸之中神光闪动,显得十分睿智一表人才。郭嘉是南烨至今为止遇到的智力最高的人了,南烨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郭嘉见南烨出迎急忙行礼道:“下官拜见法师!” 南烨笑着换了一礼道:“奉孝不必拘礼。快进屋一叙。”说罢又命典韦、周仓守在门外。 二人进屋落座之后,郭嘉先出言道:“不知法师唤我前来相见有何事相商?” 南烨昨天也思考了一夜应该如何拉拢郭嘉,按照将星录上所言,郭嘉应该和诸葛亮是一类人,都是宁可隐居也不愿随便找个主公效忠的那种人。按道理说郭嘉发现袁绍不是明主之后早该回家乡隐居,却不知为何一直留在冀州不走,于是南烨出言试探道:“我想问奉孝因何还在冀州?” 郭嘉被南烨没头没脑的一问有些不知该如何作答,反问道:“莫非法师以为我不该在冀州?” 南烨点头道:“我可尽识天下英才,今rì虽与奉孝初次相识,却知奉孝为人。奉孝是天降奇才,也是世间少有的聪慧之人。以奉孝大才却屈身于袁本初麾下为一小吏,只能说明本初不会用人,奉孝对此也该心知肚明,却为何还要留身在此?” 郭嘉听南烨道出了自己心声顿时如遇知己,可是他尚且不明南烨用意,脸上不动声sè道:“法师错爱了!鄙人山野村夫而已,袁公乃是名门之后。袁公能使我为小吏乃是知人善任之举,怎能说不会用人?” 南烨见郭嘉口是心非暗叹一声,这顶级谋士就是不如武将爽快。不过想想也对,今rì两人第一次见面交谈,南烨便直言袁绍的不是,也难怪郭嘉会有所防备。于是便道:“我今rì之言在奉孝看来或许有些交浅言深,不过我知奉孝不是俗人,这才直言不讳。没想到奉孝也在乎什么门户之见,当真俗不可耐。” 郭嘉闻言心中又是一喜,但还是试探道:“莫非法师用人不重出身?” 南烨答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在我交州,农夫、商人、工匠,只要有才,便是不识字皆可为官,奉孝以为我会是注重门第之人?” 郭嘉在袁绍麾下不得重用,一方面是因为他年轻,更重要的是因为他是寒门出身而非世家子弟。此时听南烨说完郭嘉再也装不下去了,忍不住激动道:“法师好一个不拘一格降人才!嘉也不是俗人,今rì便斗胆问法师一句。既然法师有识人之能,那敢问法师,嘉若投法师麾下可为何官职?” 南烨没想到龚自珍的一首《已亥杂诗》可以打开郭嘉心防,他此时开始感谢起当初逼他背课文的语文老师来了。他对郭嘉道:“奉孝想要何官职,我便给什么官职,不知这个答案奉孝可还满意?” 郭嘉闻言心思电转道:“我若想登三公之位呢?” 南烨闻言一愣,没想到郭嘉竟有如此野心。不过转念一想,若是郭嘉没有远大抱负,也就不会弃了袁绍去投曹cāo了。看来郭嘉也与戏志才一样,都希望自己选择的明主可以一统天下。既然郭嘉与戏志才是一类人,南烨自然知道该如何答对,开口道:“奉孝若想为三公,我当一统天下,以全奉孝之愿。” 郭嘉闻听南烨表明心迹知道他并非真的只想偏安一隅,当时起身下拜道:“郭嘉拜见主公!” 南烨急忙扶起郭嘉道:“奉孝不必拘礼,rì后还称我法师便是。三公之位乃是后话,如今还要委屈奉孝从小做起,不知奉孝此时想任何职?” 郭嘉有些不好意思的犹豫道:“法师可否以一郡太守任之?” 南烨原本以为郭嘉会想做军师参谋之类的军事主官,没想到他却想治理一方。可是话已出口,南烨也不好反驳,便点头道:“那我便命奉孝为合浦郡守。只是我观奉孝更长于军略,一郡守备是否太屈才了?” 郭嘉没想到南烨真的一口答应自己的要求,而且还知道自己所长,心中十分感动,也确认南烨确实是知人善任的明主。对南烨道:“法师若要攻城略地,我当为先驱。此时则做一郡守足矣,且可了我一桩心愿。”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8) 南烨可没听说过郭嘉的心愿是做太守。好奇的问道:“奉孝有何心愿未了?” 郭嘉脸sè一红道:“法师适才不是问过为我何不离冀州吗?不瞒法师,正因为我相中了一位姑娘这才留在袁本初麾下效力。” 南烨一听此言顿时想起他刚进城使用技能时就发现郭嘉和甄宓的名字并列在一起,莫非他们两个……想到此处南烨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忍不住问道:“奉孝看中的姑娘可是姓甄?” 郭嘉闻言大吃一惊道:“法师如何知晓?” 南烨嘿嘿一笑道:“这有何难?我还知道她闺名甄宓,是个难得的美人!” 郭嘉听到此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南烨奇怪道:“莫非我说错了不成?” 郭嘉开怀大笑了一阵才止住说道:“世人皆言法师未卜先知,想不到法师也有错算之时。嘉一时失态,还望法师勿怪!” 南烨闻言更加好奇了,既然郭嘉已然承认心上人姓甄,怎么会不是甄宓?于是便道:“我等皆非俗人,便不要拘泥俗礼,奉孝要笑便笑就是。只是不知我错在哪里?” 郭嘉微笑道:“甄家的小妹甄宓是个小美人不假,可却非我中意之人。我心中之人是她的姐姐甄荣。” 南烨是第一次听说甄宓还有姐姐,也是第一次知道郭嘉还是个风流才子,便问郭嘉道:“奉孝可曾上门提亲?” 郭嘉闻言愁眉一皱点头道:“我也请媒人去提过亲,可是却被婉拒。” 南烨上下打量了一番郭嘉,觉得小伙虽然瘦弱一些不如赵云英俊有型,但也还算帅气文雅,又有才华,应该不招人讨厌才是。于是问道:“这是为何?” 郭嘉叹口气道:“甄荣之父为上蔡令,算是官宦世家,其母张氏生xìng严苛势利,选婿首重门第。甄家五女皆是貌美如花,长女甄姜,次女甄脱,三女甄道皆已出嫁,所选夫君均是世家大族。那张氏嫌我出身寒身寒门,官卑职微,这才不允。” 南烨越听越心惊,拍着郭嘉肩膀道:“奉孝果然大才!这些内宅私事你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南烨觉得郭嘉的八卦情怀简直快赶上狗仔队了。 郭嘉也不知道南烨是褒是贬,面sè发红道:“些许小事,买通几个家奴便可知晓,算不得什么大才。我还听闻张氏曾扬言,自家剩下两个女儿非太守、刺史不嫁。这才想在冀州谋个太守之位,好求娶甄荣,可惜本初不用……” 南烨听到这里总算明白郭嘉为什么执着于太守之位了,也明白郭嘉的“用间”技能果然不白给。不过这甄家丈母娘确实可怕,竟然连郭嘉的智商都搞不定。突然南烨想到一个问题,正sè对郭嘉道:“如今奉孝已然为郡守,我也可亲自往甄家做媒。只是还有一事要问奉孝。” 郭嘉虽得了南烨承诺,可是却并无太守印信,正愁该如何登门求亲呢。此时他听南烨愿意亲往保媒,感动非常。有南烨法师亲自作保,自己这太守之位自然稳稳当当,甄家人不会不信。郭嘉拱手道:“多谢法师做媒,不知法师要问何事?” 南烨道:“我想问那甄姑娘可对奉孝有情?” “这个……”郭嘉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答对,若说无情显得自己一厢情愿,可若说有情又有私定终身的嫌疑。 南烨也知道这个时代盲婚哑嫁的情况多了去了,还以为郭嘉不知道甄荣心思,便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想告诉奉孝,这婚事若两厢情愿,我当尽力作保,成全你二人。可若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奉孝切不可指望我以势压人,强行逼迫甄家。否则就算促成此事,奉孝将来的rì子也不幸福。” 郭嘉没想到南烨是这个意思,感叹道:“法师果然是正人君子!有权而不滥用,此乃百姓之福也!不瞒法师,我与甄荣已然见过数次,彼此有情,法师不必为此担忧。” 南烨知道古时女子抛头露面的机会不多,便奇怪道:“奉孝是在何处与那甄姑娘相见?” 郭嘉直言道:“甄家设有一粥棚,常将粮米施舍亲邻,救济穷苦之人。甄家姐妹偶尔在此施粥舍饭,我等因此相识。” 南烨奇怪道:“奉孝不是说那张氏严苛势利,甄家怎么还会做此善事?” 郭嘉解释道:“此举并非张氏所为。据说是甄家幼女甄宓所为。此女自幼好学,才智非凡。前两年饥荒之时,百姓卖金珠以换粮食,此女便用让家人用粮食换金珠,使得甄家暴富。今年百姓无钱换粮,她便劝其母赈济亲族邻里,广为恩惠,以免怀璧为罪。其才不下于男子也!” 南烨听郭嘉讲完心中大喜,没想到甄宓竟然是个商业奇才,不但懂得低买高卖,还知道回报社会做慈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要是娶回去做老婆可赚到了,正好帮自己理财。不过让南烨感到奇怪的是,郭嘉既然如此推崇甄宓,为何却喜欢上了甄荣呢?于是问郭嘉道:“既然此女如此才干,奉孝为何不求娶此女?” 郭嘉闻言急忙摇头道:“法师莫要乱配姻缘,我与甄荣姑娘相识相知在先,甄宓虽有才华,却并非我心所属。何况甄宓年齿尚幼,不当婚配。” 南烨听郭嘉这个古人都嫌甄宓年幼,顿时打消了纳妾的念头,他可不想做调戏小萝莉的怪蜀黍。不过若有机会见见甄宓存星、取星也是不错。便问郭嘉道:“不知甄家的粥棚在何处?奉孝能否引我去见见这甄宓?” 郭嘉点头道:“我引法师去粥棚倒是无妨,只是能否见到甄宓却不一定。” 南烨道:“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见不到也没关系。” 郭嘉与南烨聊了半天私事闲话,此时总算告一段落,郭嘉话题一转,问南烨道:“不知法师如何看待这天下大势?” 南烨已然将郭嘉列为与戏志才同等的智囊,听他问起天下之事正sè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已。这乱局还要持续下去,最终无非就是大鱼吃小鱼,剩下二三诸侯相争。” 郭嘉也预见过这个结局,可是他确从没听过南烨这样jīng辟的观点,忍不住击节叫好道:“法师果然未卜先知,敢问法师这二三诸侯的结果如何?” 南烨虽说一直努力想让历史大趋势不变,可还是已经改变了不少历史轨迹。如今他也不确定将来还会不会有三国鼎立,只能对郭嘉道:“或许有人实力强盛扫平对手改朝换代。也可能战局僵持数十载,诸侯争相称帝,最后再归为一统。” 郭嘉闻言有些感慨道:“按法师所言,大汉基业便到此为止了?” 南烨点头道:“奉孝不必难过,事实便是如此!盛极必衰也是天地常理。” 郭嘉振作jīng神问道:“法师能否预见那二三诸侯为何人?” 南烨神秘一笑道:“此事本为天机,不过既然奉孝问起我便直言相告。天下所剩者为:曹孟德、刘玄德、孙仲谋。” 曹cāo、刘备郭嘉都知道却不知这孙仲谋为何人,便问道:“敢问法师孙仲谋为何许人?等等!法师为何不在其中?”郭嘉问完才突然反应过来南烨没说自己。 南烨再次神秘笑道:“孙仲谋乃是孙坚之子,孙策之弟。我之所以没算自己,是因为原本并不想卷入这场争斗,只想守护天下百姓而已。可如今看袁绍之举,恐怕将来我也很难独善其身,奉孝便算我一个。” 郭嘉听南烨说的信誓旦旦,就连孙策的弟弟都推算到了,根本不由他不信。两人一直聊到天黑,郭嘉才意犹未尽的从南烨房中走出来。此时他对于南烨的设想及规划已经有了一定了解,可是了解的越多,郭嘉越感觉南烨深不可测。在诸侯们你争我夺专注于统一大业的时候,南烨法师已然想到了百千年之后,这让郭嘉佩服万分。 郭嘉抬起头,望着满天的星斗道开心道:“这才是我真正的主公啊!” 次rì一早,南烨命张燕、周仓去采买提亲用的各种彩礼。郭嘉则是去找袁绍办理离职手续,当然他所用的理由不是跳槽,而是其他原因。 袁绍本来就没把郭嘉当回事,示意xìng的挽留一番之后就放人了。倒是郭图、辛评真心挽留了郭嘉一番。 郭嘉见二人真挚,便对他们道:“明智之人应该谨慎周到的衡量自己的主公,只有才能被主公所用,方可以立功扬名。袁公只想要仿效周公礼贤下士,却不知道使用人才的道理。思虑多端而缺乏要领,喜欢谋划而没有决断,想和他共同拯救国家危难,建立王霸大业,实在很难啊!” 郭图、辛评听完这番话后就明白郭嘉是因为不得重用真心想走,也就不再挽留。当郭嘉离开府衙之时当真一身轻松,他已然迫不及待的想让南烨去上门提亲了。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9) 郭嘉兴冲冲的赶到驿馆时,张燕置办彩礼还没有回来。王当有驿馆中的仆妇照顾也不用南烨cāo心。郭嘉一进院子就见南烨和典韦正在院子里下棋。 琴、棋、书、画、诗、酒,这六艺对于古代文人来说可是必修课,郭嘉也同样是棋道高手。一见二人下棋,忍不住兴致大增凑上前来。可是他一看棋盘就傻眼了,只见黑白棋子都集中在棋盘中间,边角之处却一子全无。 围棋术语中有“金角银边草肚皮”的说法,意思是说边角围地效率要高于棋盘正中,所以棋士都是从边角开始落子。郭嘉还没见过有人从棋盘正中开始落子下棋的呢。他仔细看了一阵,就发现二人的棋路根本不是在下围棋,而是在努力将棋子连成一条线,于此同时还要阻止对方将棋子连成一条直线。 这规则虽说简单,可是郭嘉却觉得很有意思,目不转睛的看了起来。此时轮到南烨落子,郭嘉就见南烨将一颗白棋往棋盘上一放,四颗白棋连成了一线。郭嘉本以为典韦会用黑棋去堵,却见典韦摇头道:“冲四活三,法师又赢了!” 南烨微微一笑抬头对郭嘉道:“奉孝来了!” 典韦也早注意到了郭嘉,只是刚才他一直醉心棋局便没打招呼,此时也起身与郭嘉见礼。 郭嘉并非拘礼之人,见南烨、典韦如此随意,他也落得自在,直接问南烨道:“法师与典统领下的是什么棋?” 南烨答道:“这叫五子棋,五子连成一线便为胜。我与洪飞皆棋艺不佳,这才别出心裁。让奉孝见笑了。” 南烨确实不会下围棋,驿馆中也没有纸牌,他便拉着典韦下起了五子棋打发时间,没想到恰巧让郭嘉撞见。 郭嘉听南烨讲完规则又看了一眼棋局道:“难怪典统领要认输,便是堵住这四子,法师只要再落一子,便又是一个四子相连之局,且两头相通,再也堵不住了。我常听闻民间有连子棋,规则简单变化无穷十分有趣,趣,想必法师这五子棋也是其中一种,不知法师能否赐教一局?” 南烨早知道郭嘉聪明,却没想到他一眼便看穿了冲四活三的棋路。更让南烨想不到的是古代民间早有五子棋流传,不过不叫这个名字而已,规则也是多种多样,有些五连为胜,有些六连为胜,还有些要摆成特定的图形。不过这些玩法大多上不了台面,文人墨客还是以下围棋为主流。所以郭嘉会下围棋,反而没玩过五子棋。 南烨见郭嘉有兴趣便与他下了两局,反正这五子棋要分胜负也容易。可是两局一过,南烨就再也不与郭嘉下了。因为他发现根本赢不了郭嘉这个腹黑男,这家伙简直是个变态,只看了一局,听南烨讲了规则便一派高手风范,欺负的南烨毫无还手之力。 “不下了!我认输!奉孝也太过厉害!”南烨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道。 郭嘉笑道:“此棋虽然有趣,比起围棋却少了无数变化,并无难处,适合孩童玩耍。” 南烨假装生气道:“好你个郭奉孝,竟然将我比作孩童,小心我不去给你提亲。” 郭嘉虽然已经认了南烨为主,可是毕竟刚刚相处两rì,不知南烨心xìng。他与南烨下棋只是个借口,实际上是要试探南烨平rì为人如何。正因如此,他才毫不客气的胜了南烨两局,又出言取笑。此时见南烨并未真的生气,反而出言与自己玩笑,郭嘉便看出南烨绝非小肚鸡肠之人。 松了口气的郭嘉知道南烨并非真的生气,便假模假式的起身行礼笑道:“法师莫要发怒!郭嘉给法师赔罪了,还请法师速去提亲。” 南烨笑道:“彩礼还没备好,奉孝稍安勿躁。今rì天sè尚早,又闲来无事,我等不妨去粥棚看看。” 郭嘉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南烨是想见见甄宓,他自己也想见见甄荣,好将南烨法师上门提亲的好消息告诉她。 两人带着典韦出门之后,郭嘉当先引路,七拐八拐走了一段,南烨就感觉到身边的难民明显多了起来,而且都在向同一个方向走。三人随着人流又向前走了数百步,南烨便远远望见一个麻布棚顶,不少难民都聚集在此。 这些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有几个瘦的简直就如披了一层皮的骷髅一般,让人无法入眼。南烨这些rì子照看王当,本以为刚出监牢的王当就够消瘦了,可是与这些灾民一比,南烨才发现王当还真不算瘦。因为王当那种瘦一看就知道是胖人饿瘦了,好歹底子还在,而这些灾民则好像是从生下来就没吃饱过饭一样。 若只是身体瘦弱也就罢了,灾民身上的穿着也如身体一样寒酸,补丁摞补丁都算是好衣服,有些人干脆就是衣不蔽体。看着这些灾民,南烨心中一阵酸楚和无奈,若是冀州镖局还在,这些人完全可以迁往交州避难。可是此时南烨却无能为力。就算心中明白凭自己一人之力救不了这天下所有的人,但是南烨见到灾民如此惨状,还是忍不住痛心。 三人越往前走,灾民就越密集,南烨已然可以闻到空气中隐隐散发出的馊臭味道。行到粥棚近处,南烨才注意到这些灾民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每人手中还拿着不同的器物。有些人拿的是破碗,有些人拿的是半个水罐,还有些人手中只有一个弧形的瓦片。 粥棚中正有几个人在忙碌着,他们用铜勺舀出锅里的稀粥,倒入那些千奇百怪的器物。得到施舍的灾民称谢之后,就会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一天的口粮离开,找到一个树荫角落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好像那一捧稀粥便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一样。 南烨越看越觉得心痛,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来此的初衷。眼前的这些灾民让他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天下百姓都过上交州百姓那样富足美满的rì子,不用再担心饥寒与战争。 郭嘉已然来过这里好几次,甚至没事做就会转到这里来,看看心上人在不在。所以他对于这些灾民的感触并没有南烨那么深。此时三人已然接近了粥棚,领路的郭嘉停下来用手一指对南烨道:“法师运气不错!那给灾民盛粥的姑娘便是甄宓。” 南烨听郭嘉一提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急忙收摄心神顺着郭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了一眼,南烨就忍不住流下泪来,因为眼前的一幕实在感人至深,还勾起了南烨的无限回忆。 南烨原本以为貂蝉在白鸽群中的笑脸是世间最美的画面。可是此时此刻他意识到,给灾民施粥的甄宓比貂蝉还要美丽动人。这并不是说甄宓的样子比貂蝉漂亮,而是她的举动将人xìng中的真善美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程度。这种动人心魄的美,简直让南烨忘了存星、取星。 正如郭嘉所言,甄宓的年纪不大,应该正值豆蔻年华。不过小姑娘的身材却十分高挑,纤细的腰身,修长的美腿,让甄宓的个头已经将将赶上chéngrén,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更大一些。一头漆黑如墨的秀发极其随意的盘在脑后,显得飘逸而有灵xìng。不施脂粉的俏脸上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而有灵xìng。小萝莉特有的那种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甄宓无疑是个绝sè美人的坯子,不过这并不是南烨感动落泪的原因。让南烨感到惊艳的是甄宓正在做的事。此时甄宓的身上并没穿着华丽的衣衫,只穿了一身细布常服,腰间还围着围裙。这身装束与她身边施粥的仆妇相差无几。而甄宓所做的事也与仆妇、小厮一般无二。 只见甄宓右手中持着铜勺,左手中拿着一个破碗,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半截雪白如莲藕的小臂。她轻轻的舀起锅中的稀粥,缓缓的注入左手的破碗,动作熟练而稳健,不让粥水溅出一点。 与那些施粥仆妇仅舀一勺不同,甄宓总是尽量将破碗注满才递给眼前的灾民。每一次递出碗去,甄宓都是面带甜美的笑容,没有一丝厌恶和嫌弃的神情,即便是面对那些消瘦如骷髅,身上有异味的灾民,那笑容也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灾民们似乎也都知道这个待人温柔和气的美丽少女给的粥更多一些,所以甄宓面前的灾民队伍就格外的长,可是甄宓却没有一点不耐。那些仆妇、小厮自然不敢让主子受累自己偷懒,便也尽可能多盛些粥给灾民。即便这样,灾民们还是都愿意在甄宓面前排队,只为了能看上一眼那沁人心肺的笑脸,而后真诚的说一声“多谢!”。 南烨无意间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在甄宓洁白的小臂和嫩如青葱的玉手上留有数处粉红斑痕,看样子是烫伤未愈留下的痕迹。南烨若非亲见,实在很难想象甄宓这样锦衣玉食的少女,在施粥烫伤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微笑,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儿啊!眼前的甄宓让南烨忍不住回忆起洛阳瘟疫时施药病倒的蔡琰。两个女孩儿是何等相似?一样的美丽,一样的温柔善良,一样的引人落泪。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0 郭嘉见南烨久久不语还流下泪水有些莫名其妙。他可不知道南烨心中感动想起了蔡琰。还以为南烨与甄宓认识,便问道:“法师因何落泪?可是与甄姑娘相识?” 南烨回过神来摇头道:“并不相识,只是觉得这温柔善良的姑娘命苦了些。” 郭嘉好奇道:“甄家广有资财衣食不缺,又何谈命苦?” 南烨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甄宓的将星录。与这些灾民相比,甄宓的命运确实算不上凄苦,可是也的确让人感到悲伤。 姓名:甄宓别名:甄洛 体力:59技能:无 统帅:35技能:辅兵 武力:14技能:无 智力:71技能:辩才、识计 政治:86技能:养民、商才 魅力:99技能:俊美 将星:364特殊技能:洛神灵蛇 将星录:甄宓,中山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三国时期魏文帝曹丕正室,魏明帝曹叡之母。本为袁熙之妾,曹cāo攻陷邺城后成为曹丕妻室。后因被郭女王诬陷,而被曹丕赐死,死后以发覆面、以糠塞口,谥曰文昭皇后。相传曹植初作《感甄赋》,表达对甄宓的爱慕之心,后魏明帝曹睿觉得名字太露骨,改之为《洛神赋》。一代美发宗师,首创灵蛇髻。 就在南烨盯着将星录,感叹甄宓结局悲惨的时候,突然身后一片喧哗。“叮叮当当~”的碗罐坠地碎裂声不停响起。紧接着南烨便听有人呼喝道:“你滚开!你过来!滚滚滚!丑八怪!” 南烨眉头一皱,他知道这些灾民手中的破碗虽不值钱,但却是他们赖以为生的东西,也许还是他们仅存的家当。他想不到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狠心,竟然连这些走投无路的灾民也不放过。 回头一看,南烨不由觉得冤家路窄。背后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袁绍的次子袁熙和四个家奴。袁熙相貌气质与袁绍相差甚远,完全没有威风凛凛的气派,反而和他的叔叔袁术有几分相似,也是一副酒sè过度的样子,一双一双眼睛又yīn又贼,让人一看就感觉不舒服。 此时袁熙正在灾民之间乱转,见到男子就呼喝着让他们滚开,见到年轻姑娘便强拉过来撩开头发看看样貌。不过这些灾民之中的女子显然不能入这位二公子的法眼,基本上是拉过来便推开。而那些家奴就没有袁熙这么讲究了,只要是拉过来的女子,都要在胸前摸上一把,占些便宜,之后还要哈哈大笑着议论手感大小,软硬如何。 南烨见此情景,火气当时便上来了,对典韦道:“洪飞,去教训一下这混蛋,教教他怎么做人。” 典韦早就想动手,交州可没人敢在光天化rì之下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此时听南烨发话他不再犹豫,便要上前阻止,却被郭嘉一把拉住道:“典统领莫急!” 郭嘉说罢拉着典韦和南烨往旁边闪了几步道:“法师不知,此子乃是袁本初次子袁熙。” 典韦瞪眼怒道:“那又如何?便是袁绍在此欺压百姓俺也敢打!” 南烨知道郭嘉是好心提醒,便点头道:“我知他是何人,却容不得他如此作恶。” 郭嘉对南烨的为人十分钦佩,可是却见不得他如此冲动,便劝道:“打蛇不死后患无穷!莫非法师要在此杀了袁熙?” 南烨听郭嘉如此一问确实开始犹豫起来,真要在此杀了袁熙,恐怕他们都别想出冀州了。可是若只揍袁熙一顿,或许麻烦更大。 典韦却不管那些,对郭嘉道:“杀了也就杀了,他能奈我何?大不了我拼去xìng命,护送法师出冀州。” 郭嘉摇头道:“那驿馆中养伤的王当又该如何是好?” 典韦闻言也沉默起来,南烨说过,他们此行目的救人第一,报仇第二。人救出来仇没报了,rì后还有机会。可若是报了仇,人却死了,那可就等于白来一趟。 就在三人犹豫的当口,袁熙已然领人向粥棚走去,此时他眼中已然没有了那些灾民,一双眼睛全盯在亭亭玉立的甄宓身上。袁熙长着么大,还从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少女,别说这些灾民不能与其相比,便是家中的美艳的妻子吴氏也不能与眼前的美少女相提并论。 甄宓见袁熙走来顿时紧张起来,她不但认得袁熙,也知道袁熙为人。前些rì子甄宓曾听家中下人说过,袁熙那rì出游,见灾民中有一少女颇有姿sè,便强行抢入家中将其jiānyín致死。 这些灾民无依无靠,也无处伸冤,又能将袁熙如何?袁熙见作恶之后也无人敢管,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rì后隔三差五便到灾民中物sè女子。 这种yín邪之人甄宓心中自然害怕,可是她表面却十分镇定。甄家在城中虽算不上最大的世家,可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小门小户。甄宓相信袁熙不敢将自己怎样,否则父亲和几个哥哥、姐夫都不会善罢甘休。 袁熙也知道这是甄家的粥棚,可他却没看出甄宓是甄家的小姐。他见甄宓衣着朴素又在此施粥,还当她是甄家的下人。袁熙心道:“如此千娇百媚的小美人给甄家做下人也太浪费了,不如纳入府中享乐才是正理。” **熏心的袁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甄宓面前,距离越近,他就越觉得甄宓美若天仙,竟然让他这个花中恶鬼、sè里魔王产生了一种不忍侵犯的感觉。 原本准备强拉硬拽的袁熙,站在甄宓面前的一刻竟然怜香惜玉起来,拱手一礼调戏道:“我乃袁熙,是冀州牧之子。姑娘貌美无双,为何在此受苦?不知姑娘芳名如何?韶华几许?可愿随我到府中享福?” 甄宓虽年幼却聪慧无比,知是非,识大体。她虽不喜袁熙,却也知道此人得罪不得,下拜还礼道:“见过二公子!小女是甄家五女,今rì在此施粥救人,还请二公子莫要相戏。” 袁熙也知道甄家是豪门望族,怎会相信甄家千金会在此施粥?自然不信甄宓所言。还当她是为了脱身在骗自己。于是瞬间翻脸道:“哼~一个下人装什么大家闺秀?别以为抬出甄家便护得住你。” 说罢袁熙便要伸手去摸甄宓的脸蛋,吓得甄宓连连后退了几步。这时几个仆妇、小厮可看不下去了,挡在袁熙面前道:“二公子请自重!莫戏我家小主人。” 袁熙一看这些下人举动便知不妙,看来自己调戏的少女确实是甄家千金无疑。不过事已至此,袁熙为了面子也不愿收手,便强硬道:“你等休要胡言乱语,快些让开。莫说此女不是甄家之女,就算是,今rì我也要带回府去。难道你等以为甄家能斗得过我袁家不成?” 甄家这些下人就算再没见过世面也知道袁家不好惹,可是又不能任由袁熙在此胡来,毁了自家小主人清誉。所以一时间都呆立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熙见这些下人不让开,便朝着身后一摆手,吩咐家奴道:“给我打散他们!” “二公子且慢动手!”一个声音及时的在袁熙背后响起,一个俊雅的白面书生从灾民中间匆匆走了出来。 甄宓一见此人便认了出来,心头一喜。因为她知道这人正是追求自己四姐的郭嘉。甄宓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分文弱的书生还有这等勇气,敢于挺身而出。看来自己回去要劝劝母亲,成全他和四姐才是。 袁熙也看郭嘉眼熟,知道他是在父亲麾下效力的小官,可是却一时想不起名字,便问道:“怎么是你?” 郭嘉是见袁熙要对自己未来的小姨子甄宓动手实在忍不下去了,这才灵机一动给南烨出了个计策,自己挺身而出。他躬身施礼对袁熙道:“下官郭嘉见过二公子。回禀二公子,此女确实是甄家五女,并无虚假之处。还请二公子不要鲁莽,否则甄家告到袁公那里,恐怕不好收场。” 袁熙当然知道郭嘉所言是实,可他此时心中只惦记着快点将轻音、柔体小萝莉甄宓推倒。至于后事如何,自然有老爹袁绍帮他擦屁股,大不了教训自己一顿,再赔给甄家些钱粮官位也就是了。 存了这种心思的袁熙推了眼前的郭嘉一把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劝我?给我一起打!” “哎~”“哎呦喂~~~”家奴先是应了一声,紧接着袁熙便听到身后一阵惨嚎哀呼,等他回头一看,四个家奴都被一个黄脸壮汉撂倒在地,一个个抱着胳膊惨叫,应该都是被扭断了胳膊。 袁熙对自己手下这些家奴心中有数,能护卫自己身边的都不是庸手,至少也和自己武艺半斤八两。见眼前这个大汉瞬间便将四人撂倒,袁熙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可是袁熙并不惧怕这黄脸汉子,因为在这座城里,只有他杀别人的份,还没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有恃无恐的袁熙二话不说,抽出腰间佩剑,就向眼前手无寸铁的汉子心窝刺去,完全就是下了死手。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1 郭嘉见袁熙去刺典韦,心中哀叹一声。他给南烨出的计策是先礼后兵,敲山震虎之计。郭嘉率先出马好言相劝,若是劝阻不住,便由典韦出面收拾家奴,好让袁熙知难而退。若是还不管用,也只好由南烨法师亲自出马了。 典韦见袁熙一剑刺来冷笑一声,瞬间闪身躲过。而后一双蒲扇般的大手便掐住了袁熙的手腕。 “哎呦~”袁熙吃痛叫出声来,一把宝剑也“当啷~”一声扔在了地上。 “哼~”典韦冷哼一声收了些力气,可是却不放开袁熙。 袁熙此时才有机会怒视典韦道:“你是何方贼人?敢在我冀州撒野!” 典韦咧嘴一笑道:“交州牧光华法师麾下亲卫统领典韦便是俺,二公子可听说过?” 袁熙当然听说过典韦,交州牧南烨就更别说了,那是天下无人不知的人物。不过袁熙却搞不懂南烨法师麾下的人为何要为甄家出头。于是道:“原来是典统领,不知你因何伤我下人?夺我宝剑?” 典韦闻言冷哼一声,心想:这袁绍父子果然是一路货sè,都是倒打一耙的高手。嘴上却道:“俺见二公子要出手伤人这才阻拦,并无得罪之意。”说罢便松开了大手。 袁熙揉了揉手腕,见五个红指印还留在手腕上,心中暗恨。指着郭嘉道:“此人是家父帐下小吏,便如我家奴一般。我想打便打,典统领不用多管闲事。” 郭嘉闻言心中暗怒,同时更加庆幸自己早离袁绍投了南烨。典韦见袁熙还不知道郭嘉已然向袁绍请辞也不点破,手指灾民和甄家下人道:“这些人难道也是袁公帐下小吏,可以让二公子随意教训?” 袁熙一撇嘴道:“这些皆是我冀州治下之民,为奴为仆全凭我一言而决,便是打杀了也与交州牧无关!” 典韦本就不是那种善于斗嘴的人,听袁熙满嘴歪理邪说,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就感觉背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背,回头一看,南烨正站在身在身后,于是便不再开口。 南烨从典韦背后转了出来,弯腰捡起袁熙掉落在地的宝剑道:“二公子岂不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二公子将百姓良臣皆视若家奴,不知在百姓眼中二公子又为何物?” 袁熙刚才没认出典韦,可是这次他却认出了南烨。前rì酒席宴上他还给南烨敬过酒。对待南烨他可不敢向对郭嘉、典韦那样放肆,毕竟南烨是能与父亲袁绍平起平坐的人物。袁熙朝着南烨拱手一礼道:“法师教训的是!” 南烨见袁熙还给自己面子松了口气,就如同郭嘉说的那样,此时动袁熙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南烨又担心自己一走,袁熙便要来找甄家麻烦。所以决定再给他个下马威。于是对袁熙道:“二公子能从善如流再好不过!今rì我看在本初面上便不再追究了。但是此剑险些伤我爱将xìng命却是不能轻饶,当斩首示众,以抵其过。” 袁熙和周围灾民还没听说过斩首宝剑的,甄宓也好奇的望向这边,一双美眸亮晶晶的一眨不眨。此时所有人都知道了眼前站着的便是赫赫有名的南烨法师,也都想看看法师如何斩首宝剑。 众人就见南烨将袁熙的宝剑交到左手,右手虚握拳头似乎手中拿着什么看不见的利器一般。而后就见南烨法师口唇微动,念了两句咒语,紧接着右手挥下,一道光华闪过。众人耳畔响起“当啷~”一声,再看袁熙那柄宝剑此时就剩下剑柄和半截剑身,前端剑尖已然被那神光斩断,掉落在地上。再看法师手中依然空空如也。 南烨这手空手断剑的本事一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袁熙心中就更是肝颤,自己的佩剑虽算不得神兵利器,可也是jīng铁打造,百炼成钢。南烨法师若能用术法断剑,那取自己项上人头自然不在话下。本就怕死的袁熙更怕死的不明不白,吓的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离南烨远点。 南烨将断剑往地上一扔道:“此剑代主人受过,也算死得其所。奉劝二公子rì后还是谨言慎行,莫要再做出什么不合礼法之事,否则终有一rì无人再替二公子抵过。” 袁熙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可是在南烨的技能面前就蔫了。所有人都恐惧未知的事物,面对南烨虚空斩剑的手段,袁熙都快要吓尿了,整话也说不出一句来。只是向南烨拱手一礼,而后转头就走。 周围灾民虽见袁熙被南烨法师整治的落荒而逃心中暗爽,可是却无一人敢拍手叫好,还给急匆匆的袁熙让出一条路来。在冀州地面上还没人敢找袁家的晦气,谁都怕南烨法师一走,袁熙回来找后帐。 袁熙的几个家奴见主子走了更不敢留,忍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袁熙身后跑出了人群。袁熙一直走出老远,才敢回过头来,用那双yīn鸷的眼睛又盯着甄宓看了片刻,咬牙道:“小娘皮,你给我等着,总有南烨护不住你的时候。”说罢领着家奴扬长而去。 灾民见袁熙走远了,这才发出一阵欢呼,纷纷向南烨道谢。南烨也向众人拱手还礼。甄宓此时出了粥棚,走到南烨面前欠身行礼道:“多谢法师、典统领、郭先生为小女子解围!请受小女子一拜。” 南烨听小萝莉甄宓声音悦耳吐气如兰又表现的不卑不亢十分欣赏。她这个年纪在现代也就是个初中学生,遇事能如此镇静殊为不易。南烨还礼道:“甄姑娘不必客气。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那袁熙欺人太甚,今rì被我撞到自然不能不管。何况还有奉孝在此。” 甄宓知道南烨暗指郭嘉追求姐姐之事,抬起头来朝郭嘉笑了一下,又仔细盯着南烨打量了一番。她发现这个传说中的光华法师面白无须身形匀称像个文人,可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他神情坚毅目光锐利像个将军。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南烨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使他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神秘感觉,让人不容易一眼看透。 甄宓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气质的男子,若将郭嘉形容为智者,典韦形容成猛士的话,那甄宓对南烨的评价便是文武双全。这种气质风度比起袁熙那个下三滥来可要强出千百倍不止。 “我儿在哪里?我儿无事?”此时人群中又是一阵sāo乱,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妇人领着一个与甄宓长相相似的俏丽少女和一群家仆闯入了人群。 正在打量南烨的甄宓听到喊声急忙错开目光,一抹红霞羞红了脸颊。而后对来人道:“母亲!姐姐!我在这里。我没事!” 南烨回首看了看来人,又捅了捅郭嘉小声道:“这便是奉孝那位心上人?” 郭嘉闻言面皮一红,也不答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便不错眼珠的看向走过来的美少女。 张氏和甄荣听到甄宓声音便想南烨方向行来,他们在家中得到小厮禀报说袁熙闹事,便急忙赶了过来。张氏见女儿无事,袁熙也不在,顿时松了口气。甄荣除了看到妹妹之外也看到了郭嘉,她先是一愣,而后脸sè便是一阵羞红,也不知郭嘉为何会在此处。 母女姐妹相见自然先是一番亲热,而后甄宓便将事情经过向母亲讲述一遍。那张氏为人严苛势利,她来时便打好算盘,便是牺牲女儿也不能得罪袁家,可是此时听甄宓说赶走袁熙的是名扬天下的南烨法师,顿时眼前一亮,急忙上前与南烨见礼道:“老身张氏,谢过法师救了宓儿!” 南烨知道眼前是郭嘉未来的丈母娘自然不敢失礼,急忙还礼道:“甄夫人不必多礼。令千金心地良善,施粥救人之举让人敬佩。我自然不忍有人前来捣乱。” 张氏来时已然在家中备好酒席,本是为了邀袁熙到家中缓和冲突,既然袁熙已然走了,张氏便顺水推舟道:“法师过奖了!小女与法师素不相识,法师能出面袒护行此义举才令人钦佩。法师对我甄家有恩,老身已然在家中备好了薄酒,还请法师到府中一叙,容老身一表感激之情。” 南烨客气道:“甄夫人过谦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怎好叨扰夫人?” 南烨话音刚落,便觉得身后郭嘉捅了自己一下,而对面的甄荣也同时出言道:“法师维护小妹清白,我等理应重谢。一席薄酒不成敬意,还请法师勿要嫌弃推辞。” 南烨心想:这郭嘉和甄荣还没成亲便如此合拍,想必是相互有情,不如趁此机会提提亲事。于是出言道:“甄姑娘莫要误会!烨绝无嫌弃之意。夫人、姑娘盛情相邀,烨却之不恭,从命便是!” 张氏听南烨答应顿时大喜,可不是谁都有机会请南烨法师到家中做客的。甄家广有钱粮,生意做的也很大,镖局未封之前,甄家商队便常与之合作,往来于交州、冀州之间。别人或许不知交州繁华富庶之处,张氏可是十分清楚,若能借此机会搭上南烨,甄家便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2 甄家不愧是世家大族,朱门大院气派非凡。张氏领着南烨三人一进府,便有一个三缕长髯面容英俊的壮年男子迎了上来。 甄俨是甄家次子,由于父亲亡故,兄长甄豫早逝,他便是家中的顶梁柱。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听母亲张氏的,就比如今rì小妹出事。 若按甄俨的脾气,有人欺负自家姐妹,自己这个当哥哥就该挺身而出。可是今rì却被张氏劝住,理由自然是不愿得罪袁家,让甄袁两家发生冲突。 甄俨自从父兄死后便一直被母亲当作未来家主培养,自然明白家族利益大于一切的道理。所以尽管他心中冒火,可还是没有莽撞的冲出去与袁熙干架,只能在府中来回踱步,盼望母亲、妹妹平安无事。 此时甄俨一见张氏归来,立刻迎上来道:“母亲,妹妹无事?” 汃_ 澪_電_孒_書_ω_ ω_ W_.T_Χ_t_8_○. ξ_Α 张氏眉头一皱道:“俨儿如此慌张成何体统?今rì有贵客到访,酒宴可曾备下?” 甄俨一听有贵客,还以为母亲真把调戏妹妹的袁熙领到家中来了,怒气难消的朝着张氏身后瞪了一眼。可是他却不见袁熙,只见到两个妹妹和三个生人,其中一个看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甄俨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来人,便对张氏道:“酒宴已然备齐,不知三位贵客是?” 张氏将南烨三人让道门里介绍道:“这便是交州牧光华法师,身后两位是典统领和郭太守。”说罢又对南烨道:“这是犬子甄俨,平rì疏于管教,让法师见笑了。” 甄俨自然听说过南烨之名,可是却不知和小妹甄宓之事有何关联。他愣了一下之后急忙上前与三人见礼。这位南烨法师可比袁熙的名头大多了。 南烨还礼之后便在张氏、甄俨的引领下进了厅堂。虽然张氏说略备薄酒,可是南烨一见席面便开始感叹甄家富足。桌上摆的皆是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这可不是一般人家吃得起的。 众人入席之后甄宓又将今rì之事与兄长讲长讲了一遍,甄俨这才知道南烨法师为何到此,亲自敬酒道谢。张氏有意结交南烨,甄俨兄妹又是真心感谢,宴席气氛十分融洽。 待酒过三巡之后,南烨端起酒杯道:“不瞒甄夫人,若无今rì之事,烨本想明rì登门拜访。有道是:择rì不如撞rì。既然今rì来了,烨有一事相求,还请甄夫人应允。” 张氏一听南烨有事相求,顿时心头一喜。她就琢磨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怎么袁熙一来捣乱,南烨法师正好赶上救了女儿? 不用问,肯定是南烨法师看上女儿了呗。虽说女儿年纪尚幼还未及笄,可是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可人,就算被法师看上也不奇怪,那袁熙不也是因为看上女儿容貌俊美才来调戏的嘛! 若是女儿能嫁给南烨法师,那可就是甄家祖坟冒了青烟。如今汉室衰微,就算进宫做皇后,都没有嫁给一方诸侯来的实在,何况南烨法师还是天下实力、财力最为雄厚的诸侯之一。女儿年幼嫁人,无非就是在行房之时会有些苦楚,等rì子久了年纪大些也就好了。再说这些许苦楚与甄家的荣华富贵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张氏心中窃喜的同时对南烨道:“法师与我甄家有恩。但有所求,老身无所不应。” 南烨没想到张氏如此好说话,开口道:“那我便先谢过甄夫人了。”说完一指郭嘉道:“这位是我交州新任的合浦太守,郭嘉,郭奉孝。今rì我来便是想替他求娶府上四千金甄荣姑娘,还望甄夫人应允。” 甄家的规矩大,甄荣、甄宓两个姑娘都没资格入席,便一直在旁边斟酒侍立。按照寻常礼法,这求娶之事,总是要背着姑娘和父母说的。不过南烨头一次保媒,哪里知道这些,见甄荣斟酒时好几次与郭嘉眉目传情,还以为无需忌讳便直接说了出来。 甄荣也没想到南烨法师如此直接的在席间提及自己婚事“嘤咛~”一声将酒壶抛给甄宓,红着脸回避出去。甄宓心中明白这种事自己不该在场旁听,可是甄荣这一丢酒壶,她就不好再走,再加上心中好奇,便留了下来盯着郭嘉。心中琢磨此人能否成为自己的四姐夫。 张氏听南烨不是自己求亲而是给郭嘉求亲先是一愣,感觉有些失落,不过转念一想又欢喜起来。首先郭嘉一表人才,年纪轻轻便为一郡太守也算十分了得,其次四女甄荣正是二八韶华待嫁之年,正当婚配。这桩婚事若放在平时也算十分美满,自己不该再挑三拣四了。 甄俨听完南烨所求也是一愣。此时他又仔细端详了郭嘉一番,才想起郭嘉似乎上门提过亲,却被母亲和自己拒绝了。由于甄家五女是出了名的美人,所以提亲的人都快将门槛踏破了,张氏也不可能一一出面接见,便由甄俨完成初次筛选。凡是家世不好,官位不高的便直接回绝,郭嘉便是其中之一。 正因为甄俨回绝的人太多了,这才一时没想起郭嘉,直到此时南烨开口,他才将郭嘉与四妹甄荣联系到一处。甄俨隐约记得郭嘉那次上门提亲不成之后,四妹还痛哭了一场,难过了好几天。现在想来定是为了这郭嘉。没想到这郭嘉真有本事,不到一年便成了南烨法师治下太守,还让法师亲自上门提亲,真是个才貌双全的痴情男子。 甄俨知道郭嘉与四妹有情,又佩服郭嘉本领,便有意撮合。他见母亲沉默不语,还当张氏不赞同,便出言道:“法师所言真乃天降之喜,母亲当赶快答应才是。” 张氏本无拒绝之意,听儿子一催便笑道:“应允!应允!莫说法师有大恩于我甄家,便无今rì之事,这也是一桩好姻缘。” 南烨见张氏点头心中一喜,拱手称谢道:“多谢甄夫人!明rì我便来送聘礼。” 郭嘉心中更是欢喜无限,连忙起身行礼道谢。不过郭嘉嘴上是谢甄夫人,心中谢的却是南烨。他明白,若非南烨将自己提拔为太守,又亲自上门提亲,这桩婚事肯定成不了。 放下了一桩心事之后,郭嘉也冷静下来。适才他脑子里一直想着甄荣和婚事,此时大事已定,郭嘉开始思考起袁熙的事来。 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郭嘉也不例外,脑子里一想甄荣便顾不上其他事了,所以现在才开始细想今rì袁熙之事。他越想便越觉得袁熙不会善罢甘休,脑子里将袁熙能用的应对招数一一罗列,又一一否决。最后却还剩下了一种可能,若真是如此,小姨子甄宓可就危险了。 郭嘉想到了袁熙手段的同时也就想到了对策,突然起身拱手道:“甄夫人,法师今rì帮嘉做媒只是其一,还有一事法师想要开口相求却又无法开口。就让我来替法师言明如何?” 此言一出别说张氏愣住了,便是南烨也愣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今rì除了郭嘉提亲之事还有何事要求甄家。 张氏此时看郭嘉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听他有事相求便笑道:“敢问法师还有何事?” 郭嘉笑道:“法师心中十分爱慕甄宓姑娘,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为自己保媒。今rì法师为我做媒,我便报之以李,也为法师做一次媒人。还望甄夫人应允此事,让喜事成双。” 南烨闻言当时就慌了,他实在不知道郭嘉这是要闹哪样。南烨对于甄宓确实很有好感,觉得她年纪虽幼却懂事善良又聪慧美丽,可是南烨对天发誓,他从没想过纳娶甄宓。原因无他,实在是甄宓的年纪太小了些。南烨与甄宓的年龄差,比甄宓本身的年龄还要大。天地良心,南烨就算再怎么饥渴,也没想过对一个十岁刚出头的小萝莉下手啊! 甄宓听郭嘉说完就更慌张了,小脸顿时羞得绯红。动作反应和她姐姐一样,将两个酒壶往桌上一放,“嘤咛~”一声飞跑了出去。 南烨望着甄宓的背影暗叹一声:“瞧瞧!把人家小姑娘吓跑了不是!这是何苦呢?”可是郭嘉话已出口,南烨又不能当着张氏面说不喜欢甄宓,只能暗中拉了拉郭嘉,小声嗔怪道:“奉孝这是何意?” 郭嘉心中自然明白南烨所想,同样小声说道:“莫非法师想让此女嫁与袁熙不成?若要救她,法师便莫开口。” 南烨闻听此言,脑子里“轰~”的一下,顿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甄宓的将星录中写的明白,她的第一任丈夫便是袁熙。若是南烨不知袁熙为人也就罢了,今rì见识了袁熙秉xìng,南烨又怎肯让甄宓嫁他?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此时南烨完全明白了郭嘉用意,今rì若是自己不与袁熙争甄宓的话,那这冀州地界就没人能抢得过袁熙了,除非是袁绍。一旦甄宓被袁熙上门提亲强娶,那等待她的将是痛苦的蹂躏。南烨可不相信那个sè鬼袁熙会怜香惜玉,等几年之后甄宓成年再将她推到。 一想到花骨朵一样稚嫩的甄宓被袁熙压在身下摧残,南烨便忍不住妒火中烧。此时他心中就剩下一个念头:“好白菜不能让猪拱了!鲜花不能插在牛粪上!便宜了袁熙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3 甄宓红着脸低着头跑出厅堂,冷不防撞到一个人怀里,险些将那人撞倒。甄宓一边道歉一边抬头一看,正是自己四姐甄荣。 甄荣刚才虽说逃离了厅堂,却没走远,一直在门口徘徊等待消息。她心中万分希望母亲能点头答应,同意自己与郭嘉的婚事。上次郭嘉提亲被拒,甄荣已然伤心过一次,那感觉当真痛彻肺腑。若不是郭嘉说升官之后还会再来上门提亲,甄荣寻死的心都有了。 自从那次之后,甄荣不论谁来提亲一概拒绝,就等郭嘉再次上门。可是她心中明白,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随着自己年纪渐长,母亲会催的越来越急,若是郭嘉一直不能出人头地,最后她也只能按母亲的意思嫁了。 一直等待郭嘉的甄荣心如煎熬度rì如年,没想到郭嘉竟然这么快便做上了太守之位上门提亲来了,这让甄荣怎能不喜?即便跑出厅堂她的心也一直狂跳不止,等在门口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自己婚事的消息。 甄荣见甄宓突然跑了出来便想拦住她问个究竟,没想到平rì温文尔雅的妹妹今rì竟然慌慌张张,差点将自己撞倒。不过心中急切的甄荣此时也顾不上妹妹的异常,拉住甄宓的手问道:“好妹妹,这桩亲事母亲可曾答应?” 甄宓的小脸早就羞得通红,听姐姐一提亲事她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自己与南烨法师的亲事,这下她可不止脸红了,连白皙的脖颈都一起红了起来,拼命摇头道:“姐姐莫要问我!我不知道!” 甄荣一听甄宓不知顿时急切起来。这点头同意需要多长时间?甄宓在厅中待了这么久还没结果,那只能说明事情并不顺利。想到这里甄荣的眼泪“唰~”就流了下来,双手扶在甄宓肩上哭着问道:“妹妹,母亲和兄长因何不答应我与奉孝的亲事?” 甄宓见姐姐落泪,心中羞意立减,茫然摇头道:“母亲没有不同意姐姐的婚事啊!” “这么说母亲同意了?!”甄荣这颗这颗芳心今rì可算受尽了折磨,简直如同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心情忽喜忽忧。 在家中甄宓与甄荣年岁最为接近,平时也最为亲密,自然知道姐姐心事。笑着点头道:“母亲答应了,还十分高兴呢。恭喜姐姐得偿所愿。” 甄荣闻言先是一阵惊喜,而后又疑惑问道:“那适才妹妹为何说自己不知?” 听甄荣一问,甄宓再次害羞起来,支支吾吾不肯言明。甄荣这才注意到妹妹今rì一反常态,将一双玉手伸到甄宓腋下一边抓痒,一边逼问道:“妹妹到底不知何事?还不从实招来!” 甄宓身子十分敏感,最怕姐姐挠痒痒,顿时红着脸“呵呵~”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求饶道:“姐姐莫要闹了!求求姐姐!我说!我说!咯咯~别……别再挠了。” 甄荣见妹妹屈服,这才停下双手道:“妹妹快说!” 甄宓笑了一阵,此时娇喘连连,缓了口气才害羞道:“郭太守适才给法师提亲,要……要……” 甄荣也不傻,见妹妹又开始吞吞吐吐顿时恍然大悟,甄家五女没出嫁的就只有自己和妹妹甄宓。如今自己已然许配郭嘉,那能配南烨法师的也唯有小妹甄宓了。甄荣欣喜道:“莫不是法师要迎娶小妹?” 甄宓小声“嗯~”了一声,就羞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姐姐。 甄荣见甄宓承认,顿时开心道:“这是大喜事!光华法师名扬天下,人才出众,小妹应该高兴才是!莫非妹妹不喜欢法师?” 甄宓听姐姐突然问起自己喜不喜欢南烨法师当时便愣住了。喜欢?不喜欢?说实话,甄宓自己也不知道。她今rì是第一次与南烨相见,更未曾想过要嫁给南烨,又哪里谈得上喜不喜欢? 若是偏要让甄宓二选一的话,她会选择喜欢。毕竟南烨法师是平黄巾,杀董卓的英雄,今rì又救了自己。虽说比自己年长了一些,不过论起人品样貌却无可挑剔,应该算是自己心目中的良人。 甄宓从小聪慧懂事,说是早熟也不为过。只看四个姐姐的婚事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婚事不会由自己做主,全凭父母、兄长安排。 正因如此,甄宓从不敢对将来的夫君抱有什么幻想,对方是老是少?是美是丑?自己嫁过去是妻是妾?是苦是甜?这些甄宓都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对方的官位、家世肯定不差。所以甄宓也只能在这个基础上去祈求未来的夫君尽量与自己般配一些,对自己好一些。 甄宓虽不像四姐甄荣爱慕郭嘉那样爱慕南烨,可是对于这桩婚事她心中还是愿意的。毕竟甄宓已经亲眼见过南烨,知道他的长相人品不差。若是错过这个机会,甄宓便不知道下一个上门提亲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她可不想去撞大运。再说这世间能比得上南烨法师的还真没有几个。往往比南烨有权的不如南烨年轻,比南烨年轻的又不如南烨官大。左右权衡之下,甄宓还真找不出一个像南烨这样既符合母亲要求,又能让自己满意的人了。 心中认可了南烨的甄宓越想便越愿意,红扑扑的小脸上露出了微微笑意。甄荣一看妹妹表情便知她的心事,呵呵一笑,逗她道:“看妹妹的样子可不像是讨厌法师。不过若是妹妹真不情愿,四姐去帮你说说,让母亲辞了这桩婚事。” 甄宓听姐姐一说急忙拉住甄荣的胳膊摇晃道:“姐姐莫要多事!谁说小妹不情愿?” 甄荣闻言接着调笑道:“如此说来妹妹是喜欢法师喽?” 甄宓刚想点头,就见厅堂大门再次被推开。南烨三人在母亲和兄长陪同下走出门来。甄荣、甄宓两姐妹不约而同的朝着郭嘉、南烨望了一眼,而后红着脸抹头便走,心中都在担心刚才所说的话被心上人听了去。 南烨、郭嘉走出门来,也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两个少女。一对姐妹的如花容颜和背后倩影都十分令人心动。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4 张氏见一位太守、一个州牧都盯着自己的女儿不放,心中不由得意。今rì这两桩婚事她都十分满意,毫不犹豫便答应下来。尤其是南烨和甄宓的婚事,简直令张氏喜出望外。自己五个女儿,就数甄宓嫁得最好。 一直殷勤的将南烨三人送到门外,张氏才道:“今rì双喜临门,可喜可贺。法师、太守可要快些准备,莫要让我儿久等。” 南烨、郭嘉行礼道:“一定!一定!夫人请留步!”言罢告辞而去。 三人回到驿馆,恰巧张燕、周仓也置办完彩礼刚刚返回。南烨一见二人便道:“一事不烦二主,飞燕、元福再辛苦一趟,还要置办一份聘礼。” 张燕闻言一愣道:“法师还要为谁保媒?” 郭嘉呵呵一笑道:“张将军把法师当成媒人不成?这次不是给别人保媒,而是法师自己纳妾。” 张燕、周仓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大新闻,急忙追问原由。待郭嘉说完,二人才明白郭嘉为啥脸上笑开了花。原来这小子不但求得美人归,还和法师成了连襟,难怪这么开心。既然是法师纳妾,张燕、周仓再辛苦也开心,放下刚买回来的彩礼便又去准备第二份礼物了。 ----------------------- 袁熙被南烨斩断宝剑逃回府中,这心里是越想越觉得憋屈。从小到大他还没吃过这种闷亏。偏偏南烨法师还是个得罪不得又惹不起的大神,这让袁熙的满腔怒火根本无处发泄,只能用屋里的器物出气。不论是从交州高价购买的jīng美陶瓷,还是立柜之上摆设的玛瑙珊瑚,都被袁熙砸了个遍。 府中下人也都知道二公子正在气头上,那四个带伤的家奴早就将南烨虚空斩剑之事传的人尽皆知。听着袁熙在房里叮咣五四的折腾,也没人敢进屋去劝阻。直到过了好一会,袁熙屋里才消停下来。 袁府管家也拿不准袁熙是消了气,还是出了事,可又不敢冒险进屋去看。便吩咐身边一个刚进府没多久的小丫鬟道:道:“你去进屋看看,若是二公子有事便唤我。若是没事,就打扫收拾一下。” 小丫鬟才十一二岁,刚被逃难的父母卖进袁熙府中没几rì,可以说涉世未深,根本不知道管家是要让她去趟雷。小丫鬟只记得父母嘱咐她要听话,听话才能有饭吃。所以并没多想便取过箕帚进了袁熙房中。 袁熙折腾了一阵,将屋里能砸的全砸了,还出了一身热汗,此时正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心中不停琢磨着如何才能在不招惹南烨的情况下将甄宓搞到手。 小丫鬟进屋一看,就见自家公子坐在床上也不理人,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她也不敢上前打扰袁熙,便蹲下身子,将地上散落的破碎陶瓷和琉璃等物小心的捡到簸箕里。 袁熙适才低着头想着心事,知道有人进屋也懒得搭理。他寻思一番心中无计,抬眼一看,正见到小丫鬟背对自己蹲在地上收拾着屋子。那娇柔瘦弱的背影和撅起来的小屁股,一下子便让袁熙想起甄宓来。 不想甄宓还好,一想起甄宓那俏丽绝美的脸蛋,袁熙便感到yù火焚身,难以自抑。他从床上站起身来,走到小丫鬟的背后,蹲下身子伸出双手,一把将小丫鬟搂进怀里。 小丫鬟正在专心收拾残局,哪想到袁熙有这一手?当时就吓了一跳,小手一抖便将已经捡起的碎瓷片又扔到了地上,口中发出“啊呀~”的一声惊呼。 袁熙也不管小丫鬟喊叫,搂着她便往床上拖。小丫鬟未经人事,入府时间又不长,根本不知道袁熙要干什么,还以为二公子要打自己,便本能的挣扎起来。口中叫着:“求求主人放开奴婢!” 小丫鬟这一挣扎,袁熙怒火又燃烧起来,双臂用力将小丫鬟往床上一扔道:“小贱人,竟敢和本公子作对,看我今rì如何收拾你!” 听袁熙一骂,小丫鬟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只是跪在床头一个劲叩头道:“奴婢知错!求主人饶命!” 袁熙此时已经将小丫鬟当成了甄宓的代替品,见她不停磕头求饶心中快意道:“此时才知道求饶?晚了!狗仗人势的贱人,你甄家有何了不起?别以为得了那南烨庇护我便动不得你!我要碾死你就像碾死蝼蚁一般。” 小丫鬟根本不知袁熙在说什么,还以为他是疯了,一时间连如何求饶都不知道了,只是一个劲的磕头。 袁熙见小丫鬟不敢违逆反抗,怒火稍减yù火又增,胯下顿时支起了帐篷。他上前一步走到床边抡圆巴掌,一下抽到小丫鬟的脸上。 小丫鬟被打的一个趔趄歪倒在床上,完全被打蒙了。双手捂着脸颊,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 袁熙朝着床上的小丫鬟吼道:“小贱人,速速将衣衫脱去,否则今rì便打死你。” 小丫鬟哪里敢违逆袁熙,顾不得心中羞怯将粗布衣裙褪下,只剩下一件贴身亵衣却再不肯脱。古代没有内裤,只有内衣,又叫心衣、亵衣,形态与肚兜差不多。小丫鬟脱到这个程度与一丝不挂也相差无几。 袁熙此时才上眼仔细打量这个小丫鬟。见她头发枯黄,皮肤如米sè,脸上也带着菜青sè,五官只能算是端正,却无一丝出彩的地方,跟甄宓毫无可比之处。若说唯一让袁熙心动的一点也只有小姑娘尚未被人开发过的不毛之地了,真是干净的连根毛都没有。 坐在床上的小丫鬟已经怕的抖成了一团。袁熙却毫无怜惜之意,一把拉过小丫鬟,将她唯一的防御也撕扯下来。隐在亵衣之下的是平平坦坦的胸脯和粉红sè的两颗小豆子。 小丫鬟细细的胳膊被袁熙拉扯的生疼,唯一遮羞的东西又被袁熙撤烂,于是再次哭了出来。袁熙“呸~”了一声,觉得小丫鬟的亵衣之下也没什么看头,便脱下裤子直奔正题。 屋子外面的管家下人就听屋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少女惨叫,而后小丫鬟的哭叫声和袁熙的大骂声便不绝于耳。下人们一个个胆颤心惊却无人敢管,心中只是庆幸刚才进屋的不是自己。 袁熙一边按着小丫鬟摧残,一边闭着眼睛想着甄宓,幻想着此时身下哭叫的便是她。袁熙暗中发誓,一定要想办法将甄宓也压在身下如此折磨才能解心头之恨。 有道是:狂风摧残娇蕊,暴雨凌虐柔芽。哪是一场恩爱?分明夙世冤家。待袁熙的怒火和yù火双双熄灭,小丫鬟已然奄奄一息,床褥上的大片血迹好像在证明着袁熙适才的暴行。 冷静下来的袁熙穿好衣服,又整理了一下头冠,没再看床上的小丫鬟一眼,因为他此时已经对这个姿sè平平或者说毫无姿sè的小女孩没有一点兴趣了。脑子里想的还是甄宓。 袁熙知道任凭自己如何去想,恐怕也没有好计策能在不惊动南烨的情况下搞到甄宓。可是若让袁熙等到南烨离开冀州,他又等不及。所以他决定问计于人。老爹袁绍麾下战将如云,谋臣如雨,袁熙就不信还没人能想出办法了。 许攸正在书房之中看书,就听下人来报,二公子袁熙登门拜访。许攸眉头微蹙,不太想见,可仔细一想,还是站起身来迎了出去。 之所以许攸不愿见袁熙,是因为袁熙这人除了会点武艺,便真没什么可取之处了。他既不像长子袁谭得天独厚,将来能继承袁绍的事业。也不像三子袁尚仪表堂堂,深受袁绍宠爱。许攸实在想不到与袁熙交往,将来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本着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仇家少堵墙的原则,许攸也不愿得罪这位二公子,还是满脸赔笑的将袁熙迎入府中,设宴款待。 酒至半酣,袁熙对许攸一拱手道:“熙常听家父提起子远先生足智多谋,今rì登门便是想向先生求计问策,还请先生不惜赐教。” 许攸就知道袁熙无事不登三宝殿,笑道:“主公过奖了!下官当不起赐教二字,二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袁熙心中虽也觉得被南烨下了面子的事有些丢脸,可是为了得到甄宓那个小美人,他决定豁出去了。袁熙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而后借着酒劲,便将白天所遇之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而后问许攸道:“不知先生有何计策教我得到那甄家千金?” 许攸此时真是后悔让袁熙进屋,难怪袁绍那么不喜欢这个二儿子,丫的也太能惹事了。且不说南烨法师不好惹,便是甄家在冀州的势力也不小,甄逸和几个女婿皆是官绅,若要用强袁熙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许攸还从袁熙的话中得到了一个情报,就是郭嘉与南烨在一处。袁绍或许不知郭嘉之才,可是许攸、郭图等人却知道。倘若郭嘉与南烨交厚,那寻常的yīn谋诡计可没什么用。 一想到南烨、郭嘉、典韦这三人组,许攸便脑仁直疼。这三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要神通还有神通,这可怎么整啊?袁熙也太会给自己出难题了!自己可不想得罪南烨法师。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5 许攸好歹也是袁绍麾下顶级谋士之一,好主意没有,打发袁熙的主意倒是有,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对袁熙道:“那甄家倒是不难对付,可是南烨法师却不好对付。二公子何不等南烨离开冀州再对甄家动手?” 袁熙心中这个气啊!暗骂道:“就你也配当谋士?这主意我都想得出来,还用你说?我不就是因为等不及才来找你的嘛!”他心中想着,嘴上却道:“谁知道那南烨何时才走?女儿家韶华易逝,我可等不及啊!还求先生再想想办法。” 许攸闻言比袁熙心里还气。也暗骂道:“你这兔崽子也太心急了!那甄家幼女尚未及笄,便是等个三年五载也是青chūn正好,有什么等不及的?偏要到这里来为难我。”这些话许攸自然骂不出口,脸上依然赔笑道:“没料到二公子如此情深意切,竟是一时也等不得。那便容下官再想想对策。” 袁熙也知道这事不好办,否则他就不会来麻烦许攸,所以并不催促,只是点了点头,等着许攸仔细思量。 许攸前思后想,这冀州地面上能克制南烨的也就只有袁绍了。可是让袁绍去帮儿子强抢甄家女儿,这事儿袁绍铁定不会做,弄不好还要将袁熙打个半残。如何才能让袁绍出马克制南烨呢? 许攸一边摸着自己的八字胡,一边打量着焦躁的袁熙,脑子里可一直没停下。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问袁熙道:“敢问二公子是真的爱慕那甄家千金,还是想调戏一番就算了?” 袁熙一撇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许攸点头道:“自然有区别!若是二公子真心爱慕,愿意明媒正娶,下官还有计可施。若是只想调戏一番,恕我无法可想。” 袁熙此时只想把甄宓拉上床,他仔细一想甄宓的长相和甄家的家世,便是明媒正娶自己也不吃亏。便点头道:“我是真心爱慕!还望先生教我!” 许攸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办了!二公子明rì便去见主见主公,对主公诉说一番心中爱慕之情,求主公帮忙提亲。如此一来甄家肯定不敢拒绝,南烨法师更无法插手甄家家事。再说二公子是明媒正娶又不是蓄意调戏,便是南烨法师管得再宽,也管不着袁甄两家婚丧嫁娶!” 袁熙闻言拍案而起道:“先生之计果然高明!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明rì我便去求父亲。” 许攸送走了袁熙这才松了口气,摸着胡子微微一笑。心想:“我这次用的是阳谋而非诡计,便是郭嘉和法师恐怕也无法破解!”可惜许攸和袁熙都没想到,南烨已然先一步求娶甄宓了。 次rì一早,袁熙便去找袁绍诉说要纳娶甄宓之事。这回他可没说在粥棚调戏甄宓被南烨教训,只说偶然间遇到甄宓一见倾心,这才动了纳入府中的念头。 袁绍虽说不太喜欢这个二儿子,可是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骨肉。难得开口求自己一回又是正经事,袁绍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不过袁绍可不会自将身份亲自登门去提亲,只写了封亲笔信,又命家将准备礼物送去,这便是帮袁熙提亲了。 就在袁绍、袁熙做准备的时候,南烨已然将两份聘礼送到了甄家。而后双方便坐在一起商定良辰吉rì和婚礼事宜。交州路远,这婚事自然不可能回交州去办,于是便决定由南烨出钱,甄家筹备,rì期定在半月之后。到时候以郭嘉娶妻为主,南烨纳妾为辅,双喜临门。 两家约定之后,南烨与郭嘉便告辞先回馆驿。甄家则里里外外开始打扫准备,忙得不亦乐乎。虽说辛苦些,可是甄府中每一个人都是喜上眉梢。 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喜庆的气氛持续了仅仅一rì,第二rì甄府中就变得愁云惨淡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为袁绍为袁熙提亲的聘礼到了。还没等张氏和甄俨反应过来,送聘礼的人便留下聘礼和书信去了,显然来送礼的袁家人就没想过甄家会拒绝。 张氏和甄俨此时正直呆呆的盯着眼前的三份聘礼发愣。郭嘉的那份聘礼倒是没什么,关键是南烨和袁绍的两份聘礼,实在让张氏难以抉择。她这还是第一次因为送聘礼的人官职太高而发愁。 若单从官职而论,自然是南烨比袁熙的职位更高,可是这次送聘礼来的是袁绍,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南烨与袁绍的博弈和比较。甄家老小都在冀州袁绍的地盘上,南烨惹不起,袁绍一样惹不起啊! 事到如今两边都不得罪是不可能了,必须要退回一份聘礼才行,总不能一女嫁二夫。甄俨冥思苦想了半晌对张氏道:“母亲,人无信不立。既然光华法师提亲在先,我等又答应了法师收下了聘礼,就该将袁家的聘礼退回,直言小妹已然许人。再说那袁熙也不是良人,莫要误了小妹一生才是。” 张氏看着儿子叹了口道:“我儿将事情看的太简单了!”说罢张氏便沉默不语。 正可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张氏心中明白,得罪了南烨这个强龙君子或许没什么,可是若得罪了袁熙这个地头小人,甄家恐怕就要遭殃了。 甄俨一听张氏口气便知母亲想法与自己相反,用手一锤桌案道:“总不能让小妹嫁给袁熙那个混账!” 张氏瞪了儿子一眼道:“教了你这么久,怎么还是如此不长进?此时已然不是你小妹一人之事,而是我甄家之事。如今两家聘礼皆在此处,谁先谁后已然说不清楚。纵然说的清楚,你以为袁家会承认吗?此时回绝法师,他看在郭太守与荣儿面上或许不会为难我甄家,可若是回绝袁家,甄家遭灭顶之灾矣!下聘不是成亲,还有回旋推拒的余地。袁熙虽不如法师,可为了甄家也没有办法。” 甄俨知道母亲说的有理,却还是犹豫道:“可是小妹她……” 张氏又叹了口气道:“你小妹比你懂事多了!不信你就叫宓儿进来,问问她的意思。”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6 甄俨才不信自己小妹会愿意嫁给袁熙,点了点头便要去找甄宓。可是他刚一推门,就见甄宓两眼垂泪,正低着头站在门口。那美丽而又可怜的样子,让他这个当哥哥的一阵心疼。 “小妹,你……你都听到了?”甄俨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将退亲之事告诉甄宓。 甄宓微微点了点头,眼里含着的泪珠滑过娇嫩的脸蛋掉落在地上,甄俨的心中仿佛听到“啪嗒~”的泪珠落地声,又是一阵揪心。 “兄长让我进去和母亲说。”甄宓抽了抽鼻子,平静了一下心情道。 甄俨知道自家小妹从小便聪慧懂事,或许她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甄俨一边在心中祈祷,一边领着甄宓进了屋。 甄宓自从见到袁家的聘礼进门就知道事情不妙,又见母亲、哥哥闭门在屋中密议便躲在门外偷听。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又怎能不上心?原本以为母亲会因为法师先下聘礼回绝袁家,可没想到母亲却要退回法师聘礼,将自己许配袁熙。这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令甄宓伤心yù绝。 张氏见女儿进屋心头也是一痛。她虽严苛势利,可并非无情。几个女儿选夫首重家世不假,可是在家世相当的情况下,张氏也希望女儿能选个如意郎君。若非事关甄家生死存亡,张氏也不愿牺牲女儿。 甄俨回身关好房门之后,屋子里便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张氏才叹息道:“哎~宓儿,你幼读诗书,也该知道一女不嫁二夫。如今法师与袁公皆送来聘礼,我等总要回绝一家。事关脸面,谁被回绝也不会高兴。两害相权取其轻,为了我甄家还能在此地立足,为母yù回绝法师,不知我儿意下如何?” 甄宓的心就像是在滴血。可是早慧的她却知道母亲说的没错。自己若嫁法师或许可以远避交州一走了之,可是这一大家子人又怎么办呢?甄宓站在母亲的角度上考虑了一番,竟也陷入了两难之境。 凭心而论,论,甄宓当然不想嫁给袁熙。虽说她对南烨的感情也谈不上多深,但是和袁熙一比,南烨就成了白马王子,袁熙就是只癞蛤蟆。有哪个女孩儿愿意弃了白马王子不要,嫁给一只癞蛤蟆呢?可偏偏这癞蛤蟆是只毒蛤蟆,若不嫁他自己一家xìng命堪忧。 自己一生的幸福和亲人的xìng命,这个选择题就摆在甄宓面前。沉默片刻之后少女的心中有了答案,垂泪对张氏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儿女自作主张?女儿年幼,婚事本就该由母亲、兄长做主,不论如何抉择,女儿从命便是。不过正如母亲所言,不论回绝哪一家,都有损对方脸面。若是母亲打算回绝法师,我甄家更是理亏,还望母亲能设宴赔礼,好言解释,也让女儿亲自致歉。” 张氏见甄宓没有寻死觅活,反而让自己做主,心中松了口气道:“还是我的宓儿懂事,能识大体。若你兄长能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不用如此cāo劳了。” 甄俨没想到自己在一边躺着都中枪,可是此时他心中却无暇抱怨,只剩下对小妹的心疼和愧疚。 张氏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便命甄俨速去请南烨到府。此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说清楚为好。 南烨在驿馆之中得知甄俨登门还以为他是来商议婚事,郭嘉在一旁却是眉头紧锁道:“法师,甄俨此时登门恐怕事出有因。还请法师早做准备。” “早做什么准备?”南烨闻言一愣道。 郭嘉直言道:“甄家或许会拒婚!” 南烨大吃一惊问道:“你说什么?甄家为何要拒婚?等等,你说的是我俩谁的婚事?” 郭嘉道:“自然是法师婚事。甄家此来恐怕是因为袁本初去给袁熙提亲了。没料到袁熙这么快便想到此计,没料到法师先行一步甄家却还敢做出此等背信之举。” 南烨听郭嘉的口气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可是他自己还是一头雾水,便问郭嘉道:“奉孝是否早就料定今rì之事?不知奉孝可有对策?” 郭嘉皱了皱眉,他心中倒是有对策,可是却不能施展。因为这次来拒婚的不是敌人,而是甄家,就算他有狠招也不能用来对付自己的丈母娘啊!所以郭嘉只能道:“嘉也只是猜测而已,法师还是先去赴宴,看看甄家何事,再想对策。” 南烨一想也对,郭嘉聪明不假,可又不像自己身负技能未卜先知,哪儿能事事料中?与其在此疑神疑鬼还不如直接问问甄俨。 甄俨见南烨领着郭嘉、典韦、周仓三人迎接出来急忙上前见礼,而后道:“家母备下酒宴请法师过府,有要事与法师相商,还望法师随我同往。” 南烨试探着问道:“不知老夫人唤我何事?” 甄俨怎么好意思将“拒婚”二字说出口?支支吾吾道:“这个……某实在不知,家母自会与法师言明。” 南烨一看甄俨表情便知他有难言之隐,莫非真被郭嘉料中,袁熙来与自己抢老婆了?既然甄俨不说,南烨也不好再逼问,跟随甄俨到了甄府。 张氏早将酒宴备齐并在门前迎候,见南烨一行到了急忙热情的引入府中。众人落座之后南烨就发现这宴席气氛十分诡异,谁也无心吃酒,却谁也不先开口。 南烨见此情景心中就有了准备,干脆直言问道:“不知甄夫人请我饮宴有何要事相商?” 张氏也知道躲不过这一关,端起酒杯道:“今rì宴请法师便是要向法师赔罪。” 南烨心中咯噔一下,表面疑惑的问道:“此话又从何说起?” 张氏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可是不说又不行,只得起身行礼道:“小女甄宓实在配不上法师,这桩婚事还是作罢为好,还请法师恕罪!” 没等南烨说话,典韦便拍案而起道:“前rì你家收下聘礼之时怎么不说不般配?如今婚事已定,却要拒婚是何道理?” 典韦本就嗓门不小,他一大怒嚷嚷,整个厅堂都响起了回音。张氏和甄俨的耳朵震得嗡嗡直响,吓的直发抖。 南烨见张氏果然要拒婚,便知道事情都让郭嘉料中了,看来郭嘉这样的谋士才是真的未卜先知呢。既然对于张氏拒婚的原因心中有数,南烨自然不想责怪张氏,拉住典韦道:“洪飞切勿无理!甄夫人绝非言而无信之人,定是有难言之隐。若我说的没错,一定是袁绍也来提亲,不知对否?” 张氏本不想说出袁绍提亲之事,免得南烨与袁绍争斗起来将甄家也卷进去,可是此时听南烨一语道破,她也瞒不住了,只得叹息一声,将实情道出。 还没等张氏讲完,典韦就又火了。正可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在他眼中甄家根本不算什么,南烨能娶甄宓是甄家的造化,甄家因为惧怕袁绍而拒婚便是瞧不起南烨。于是吼道:“就算袁绍也来提亲,那也有个先来后到。你若拒婚当拒袁绍才是,莫非你以为法师好欺不成?” “老身不敢!老身不敢!只是……”张氏如今也不知怎么解释才好,她之前也没想到南烨麾下还有典韦这号人物,好像瞪眼就要吃人。 南烨能明白张氏难处,可是他又不想让甄宓嫁给袁熙。便拉住典韦问郭嘉道:“奉孝可有计策应对袁绍?” 郭嘉皱眉点头道:“有计倒是有计,但皆非万全,稍有不慎便令法师陷入险地。” 南烨问道:“奉孝有何计策?” 郭嘉道:“婚姻之事总要男女俱在,法师可今夜便纳甄宓速回交州,也可在婚事之前除掉袁熙。只是这两种办法皆会引来袁绍截杀。” 南烨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腹黑男果然够狠,抢新娘杀新郎的招都想得出来。可是正如郭嘉所言,这两招皆不是上策,自己被袁绍截杀暂且不提,就算自己全身而退,甄家也要遭殃。于是南烨问郭嘉道:“难道不能将甄家一同迁往交州?” 郭嘉摇头道:“甄家产业颇丰,人多眼杂,许多亲友皆在袁本初麾下为官。倘若举家迁徙,出不了城池就要被袁绍得知消息半途截杀。” 南烨听郭嘉一说也有些犹豫。他求娶甄宓的原因并非两人多么相爱,只是不忍见甄宓被袁熙摧残。南烨根本不知道甄宓的想法,也不确定她会不会愿意离开家人和自己回交州。若是甄宓根本不愿意,那自己岂不成了强抢民女的恶人,那与袁熙又有何区别? 想到此处,南烨对张氏道:“甄夫人的难处我已知晓。夫人且放宽心,就算这桩婚事不成,还有奉孝与四千金的婚事要办,我绝不会为难甄家。” 张氏见郭嘉和南烨窃窃私语提心吊胆,此时听南烨口风松动长出了口气,还当郭嘉这个未来女婿为甄家说了好话,心中十分感激。问南烨道:“如此说来法师同意收回彩礼?” 南烨摇头道:“此事或许还有转机,说不定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还要考虑考虑。不知甄夫人能否让我见见甄宓姑娘?” 南烨的通情达理让张氏心中稍安,她又何尝不希望两全其美?听南烨要见甄宓,又想起甄宓也想当面致歉,便点头道:“自然可以!法师少待,我这就叫宓儿来。”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7 甄宓早知母亲在堂上宴请南烨,她也早就穿戴整齐下定了决心。可是此时来到厅前见到南烨,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开始在眼窝里打转。 南烨见甄宓小萝莉身穿一袭水绿sè长裙,秀发飘飘盈盈下拜,当真可爱诱人。当她抬起脸来,南烨当时发现甄宓泪眼氤氲,眼泪将长长的睫毛都沾湿了,可是小姑娘却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那样子要多惹人怜爱就有多惹人怜爱。 看着甄宓梨花带雨的样子,南烨产生了一种想要逗她开心的冲动,他真想将甄宓抱在怀里哄一哄,让小萝莉不要这么难过。可是当着甄宓的母亲、兄长,南烨自然不可能如此失礼,只好抑制住冲动还了一礼,眼神怜惜的望着甄宓。 甄宓从南烨眼中看出了那份关切,她多想求南烨法师施展术法救救自己,救救甄家。可是她说不出口,母亲拒绝了婚事,甄家愧对法师,自己是来赔罪的,怎能再给法师添麻烦呢? 站在门口的甄宓脚下像灌了铅,再不肯向屋里挪动一步,她生怕再接近南烨一点自己就会忍不住哭出来,连道歉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所以她就站在原地,再次下拜道:“奴家福薄命舛,当不起法师厚爱,求法师恕罪,原谅我甄家无礼之处……” 甄宓越说越伤心,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泪珠滚滚而落。她并不想让心上人和家人见到自己这副样子为自己担心,所以连头也不敢抬,止住哽咽的声音又拜了一拜,而后扭头便走。 南烨又不是傻子,甄宓这副神情能瞒得了谁?若是甄宓对自己无情,只会听从家人安排,嫁给谁都无所谓的话,南烨也犯不上为她冒险,免得最后费力不讨好。可今rì见了甄宓神情语气,南烨就知道这个风险值得一冒。他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二话不说,追着甄宓就跑了出去。 张氏和甄俨当时就傻眼了,甄宓的举动倒是不出二人预料之外,可是南烨如此冲动就让他们始料未料未及了。张氏急忙道:“俨儿快去看看,莫要出了什么事端。” 甄俨刚一点头起身,郭嘉也站起身来劝阻道:“夫人不必担忧!法师自有分寸,不会让令千金有事的。” 郭嘉这一阻拦,典韦、周仓二人也站起身来堵在了门口。有这两位门神堵门,甄俨想追也没法追了,只能看了母亲一眼又坐了回去。 张氏见状也是无奈,心中不停祈祷莫要节外生枝。郭嘉则是微微一笑,祝愿法师今rì能将生米煮成熟饭。 甄宓出了前厅一路小跑直奔后院,她现在只想将自己关在闺房中痛哭一场。可她刚进了后院的月亮门,便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腕。甄宓吃了一惊,急忙回头观瞧,就见南烨法师正站在自己身后。一时间甄宓便觉得羞愧交加还掺杂着一些喜悦之情,竟然忘了伤心红着脸低下了头,一颗芳心跳个不停,也不知是因为跑了一路还是因为紧张娇羞。 南烨见甄宓害羞,低头不敢看自己,便送开手蹲下身来,抬头看着甄宓的俏脸道:“甄姑娘莫怕!我并无意为难姑娘和甄家,只想问姑娘一句真心话。” 甄宓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居高临下与蹲在身前的男子对话,就连父兄也不曾如此与自己交谈过。这让甄宓感到羞涩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南烨的尊重与真诚。她左右看了一眼,见四周无人才放下心来,小声道:“法师请讲!” 南烨问道:“关于退婚之事,姑娘是真的不愿嫁我?还是迫于袁家势大,不得不屈从老妇人安排?” 甄宓刚才光顾着害羞忘了伤心,此时听南烨提起退婚之事又委屈起来。适才在厅堂之上,当着众人的面,有些话她也说不出口。现在就剩下两人,甄宓便将心中委屈全倒了出来,哭诉道:“常言说子不言父过,女不擦母艳。奴家本不该说家母不是,可退婚之事却是家母失信于法师。不过家母也是出于无奈,还望法师恕罪!” 南烨点头道:“我知道老夫人是被袁家逼迫,如今我只想知道甄姑娘自己的心意。” 甄宓本不想道出心事,可又禁不起南烨一再追问,便咬着贝齿道:“家母虽失信于法师,奴家却不想失信。既然奴家已经先收了法师的聘礼,便是法师的人。法师放心,奴家情愿一死,也不会让袁熙污了清白。只要奴家去了,想必袁公也不会再为难我甄家。法师若是有情,便将奴家遗骨收敛带回交州,让奴家的魂魄能伴在法师身旁……”说着说着,甄宓便哭了出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南烨听着听着便愣住了,他知道历史上的甄宓先嫁袁熙后嫁曹丕,有过改嫁的经历。所以根本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如此节烈竟要寻死。 可是转念一想南烨就明白甄宓的心情了,曹丕好歹是魏国的开国皇帝,“三曹”之一,史阿的徒弟,可谓文武双全。甄宓若先嫁袁熙吃尽苦头当然愿意改嫁曹丕,可她若是先嫁曹丕再改嫁袁熙肯定就要寻死了。此时的情况正是后者,难怪情愿一死也不愿嫁给袁熙。 南烨怎肯让眼前这个以命相许的可爱萝莉被人逼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猛然站起身来将甄宓抱住。 尚未成年的甄宓身高只到南烨胸口处,小脑袋正好靠在南烨的心窝里。南烨轻轻摩挲着甄宓的秀发道:“宓儿莫说傻话!我要宓儿好好活着同我一起回交州。袁熙之事你不用担心,我保证在你婚事之前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宓儿愿意相信我,等着我吗?” 甄宓将头贴在南烨胸前感到既羞涩又安心。南烨的胸膛暖暖的,甄宓可以清晰的听到心跳的声音。她当然愿意相信南烨,等着南烨,谁让南烨是神通广大的西方大道圣人呢。甄宓红着脸在南烨怀里点了点头,蹭的南烨的胸口痒痒的。 两个人就这样无言的站了好一会,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直到有仆人经过的脚步声传来两个人才分开。甄宓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羞涩的对南烨道:“妾身等着夫君。”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向闺房跑去。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8 南烨望着甄宓逃走的背影回味一笑。小萝莉果然是轻声柔体纯洁无比,那处子芳香似乎此时还飘荡在身旁不曾散去。不过当南烨想起袁熙和自己的承诺时,脸上的笑容便被愤怒所取代。现在他有些明白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感觉了,南烨此时就有心挥军北上将袁绍父子全灭了。 待情绪稍稍平复,南烨转身回到堂上。张氏和甄俨见他回来的如此之快虽说放心了一些可还是紧张的望着南烨。郭嘉则是有些疑惑的看向南烨,他还以为南烨要来一招木已成舟既成事实,然后逼迫甄家退掉袁绍的彩礼呢。 “莫非法师大道高深,这么快便完事了?”郭嘉心中暗道。 南烨看到郭嘉那奇怪的表情和张氏紧张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这事可一定要说清楚,否则甄宓的清白和自己的名声就全毁了,南烨可不想成为萝莉控的鼻祖。他向张氏一拱手道:“适才我与令爱一番交谈已然知道她的心意,也清楚甄夫人的为难之处。我还是那句话,彩礼暂且寄放在甄家,或许事有转机也不一定。只希望甄夫人将甄宓的婚事拖一拖,先cāo办完奉孝的婚事再说,不知甄夫人能否应我所求?” 张氏听说南烨只是与甄宓交谈而已,这才放下心来想了想道:“此事不难!姐嫁妹之前乃是常理,以此为由拖上一时,想必袁家也不会反对。不知法师还有何吩咐?” 南烨想了想道:“不瞒甄夫人,奉孝之前曾在袁本初帐下为官。成亲之时希望夫人莫要对人言他是我郡中太守,只说是年轻才俊便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另外我聘娶甄宓之事也莫要张扬。” 张氏此时最怕的就是南烨和袁绍打起来殃及池鱼,早就顾不上虚荣了,连连点头道:“全由法师吩咐。” 南烨感觉再无纰漏便起身告辞,甄俨将他们一行恭送到府外,张氏则着急忙慌的去寻甄宓,好确定南烨没有骗她。当张氏见到女儿的时候简直简直大吃一惊,甄宓不但完整无缺,而且就连愁苦伤心的神情也都一扫而光,换上了一张甜蜜的笑脸。 张氏惊讶的问道:“法师都与我儿讲了什么?竟让宓儿如此开心。” 甄宓对母亲甜甜一笑道:“法师让女儿等他想办法。女儿相信法师术法通神,定能解救女儿和甄家。” 张氏也拿不准南烨是真有这个本事还是劝慰女儿,只能点头道:“但愿如此!” 待南烨一行回到驿馆,郭嘉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南烨拉进房中问道:“法师让甄夫人拖延时rì,可是有了妙计?” 南烨先用寻星技能扫描了一下四周无人,又命典韦、周仓守在门口,这才对郭嘉道:“我要宰了袁熙!” 郭嘉犹豫道:“袁熙一死法师再难出城。依我之见还是赶在婚事之前暗中携甄宓出城才是。” 南烨摇头道:“不可!若是如此甄家必被袁绍责难。反之若袁熙身死而婚事不成,袁绍只会觉得愧对甄家。” 郭嘉实在不知道南烨是怎么想的,疑惑道:“袁本初也不是痴人,法师若杀了袁熙又接走甄宓,他又怎能不迁怒于甄家?” 南烨微微一笑道:“谁说我要亲自去杀袁熙?” 郭嘉摇头道:“便是典统领和周统领去也是一样。” 南烨轻声道:“若我能让袁熙死于意外呢?” 郭嘉这下可傻了,结巴道:“莫……莫非法师能以神术咒人而死?” 南烨已然见识过郭嘉的算计,知道要想脱身还要借助郭嘉的头脑,便道:“差不多!奉孝既然已经投我,我也不瞒奉孝,今rì便将手中底牌告诉奉孝。还请奉孝想出一个万全之计助我等脱身。” 郭嘉还真想知道南烨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拱手道:“嘉洗耳恭听!” 南烨既然打算让郭嘉下这盘棋,当然要让他知道手中有哪些棋子。于是便将城外伏兵,身上的白罴等等都说了出来,听得郭嘉一愣一愣的。 等南烨说完,郭嘉又愣了好一会儿才道:“法师何不将袁本初一同除掉?” 南烨没想到自己还在算计袁熙,郭嘉已经开始算计他老子了,看来这腹黑男果然不一般。他摇了摇头道:“袁本初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了。奉孝专心对付袁熙便是,袁绍rì后自有别人对付。” 郭嘉闻言笑道:“早知法师有如此神通,我就不用瞎cāo心了。法师放心,一切我来安排。” ---------------------- 袁熙这几rì心情很好,就连路边的灾民和野狗在他眼中都不是那么讨人厌了。许攸的计策果然不错,自己暗中调戏甄宓不成,光明正大上门提亲反而一举成功,这让他怎能不喜? 其实两种方法对于袁熙来说达到的都是同一个目的,就是让甄宓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手段并不重要。不过明媒正娶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礼节太过麻烦,袁熙还要耐心等待甄宓的姐姐先嫁人才轮到自己纳娶甄宓。 袁熙对于甄家也打探了一番,得知甄宓的姐姐甄荣也是个美人,而他的夫君就是那rì与南烨法师一起阻止自己调戏甄宓的郭嘉。 一想到自己的婚事要排在郭嘉之后袁熙就有些窝火,可是却毫无办法。首先甄荣比甄宓年长,理应先出嫁,其次郭嘉是娶妻,自己是纳妾,档次也差了一级。若是强抢调戏自然不用顾及这些礼仪,可是明媒正娶就要按规矩办,否则父亲袁绍也不会答应。 袁熙此时就后悔为什么提亲的时候没把甄荣也捎上,那样的话不但自己不用苦等,还能娶两个美人进门,岂不更好? 一连苦等了半个月,郭嘉和甄荣的婚事总算是办完了,这让袁熙心情大好。一想到两rì之后自己就能骑在小美人甄宓的身上肆意蹂躏,袁熙就兴奋的支起了帐篷,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有两双赤红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自己。 今rì袁熙带着八个家奴出门还是为了猎艳。原本他打算在纳妾之前都不释放体内的jīng华,好积攒起来在纳妾之rì一股脑的释放在甄宓体内。可是天xìng好sè的他强忍了半个月,到今rì已然是极限了,再不找地方发泄出来袁熙就要憋炸了。 袁熙其实也有妻室,只是家花没有野花香,他最大的爱好还是强抢民女。袁熙心里一边想着甄宓,一边在街上物sè女子。忽然一个迎面走来的小姑娘让他眼前一亮。 眼前这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虽说一身布衣,却明眸皓齿天真烂漫,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十分可爱。在小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壮实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她的父亲。 袁熙可不管少女身后有没有人跟着,回过头向八名家奴一使眼sè,这些家奴自然会意,呼啦抄围了上去。 一对父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中年汉子一把拉过女儿护在身后道:“你等要做什么?” 袁熙站在人圈外面叫道:“袁禄,你偷了我家的宝物就想逃吗?没那么容易。” 中年汉子闻言一愣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鄙人名叫汪老实,不是什么袁禄。” 袁熙心里当然清楚他不叫袁禄,这只不过是他抢人入府的借口罢了。袁熙冷哼一声,指了指家奴道:“哼~就算你隐姓埋名也没用,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即便是我一人认错,难道这些人都认错了吗?” 这些家奴跟着袁熙混也不是一两天了,一听主人开口,立刻在一旁帮腔道:“公子没认错!他就是偷了东西的袁禄。” 这时候路上已然停下了不少行人围观,有认出袁熙这个花花公子的不免叹息道:“袁二公子又要祸害小姑娘了,可怜了这汉子一家。” 旁边有人提醒道:“小兄弟慎言,那袁家岂是好惹的?” 又有一人道:“本初公也算勤政爱民,怎么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周围百姓的小声议论当然不敢让袁熙听到,那被围在圈里的汉子就更听不到。不过他也知道是袁熙在找茬碰瓷,高声怒道:“你等认错人了!快把路让开!” 袁熙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既然你不认账,我只能将你带回府里搜身了。把他给我带走。” 一直躲在汉子身后不敢出声的小姑娘听到袁熙要抓人,当时就哭道:“爹爹不是袁禄!你等认错人了!不要抓爹爹!” 家奴哪会管小姑娘哭闹?冲上来六个人就抓那汪老实,剩下的两个则扭住了少女的胳膊。汪老实见女儿被欺负当时就急了,挥动拳头便想和家奴扭打。可他一个庄稼汉,哪能敌得过袁熙的六个家奴? 今rì袁熙带的八个家奴比那天被南烨收拾的四个还要强一些,三拳两脚就将汪老实打倒在地。若不是他们不想在街上闹出人命,早将他打死了。 南烨今rì一直暗中跟着袁熙,早就被袁熙的所作所为气疯了。他见八个家奴都在围着汪老实拳打脚踢,便知道时机已到,毫不犹豫的控制着两只“召唤兽”走了过去。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19 袁熙双手叉在胸前,站在人圈外面乐呵呵的看家奴发威。他一边看汪老实挨打,一边津津有味的看小女孩几眼,发现汪老实这女儿的红润小嘴和甄宓的樱桃小口有几分相像。他不禁开始幻想甄宓跪在自己面前用可爱的小嘴服侍自己的情景。 沉浸在幻象中的袁熙根本没发现两条野狗正蹑手蹑脚的靠近他。这两条野狗体长都在四尺左右,一条是棕黄sè的皮毛,另一条是灰黑sè的,表面看上去和其他的野狗并无太大区别。可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条野狗的步子很轻且步调一致,而且行进过程中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既不会摇尾巴,也不会东张西望,直接就向着袁熙的背后走去。 附近的人群都被打人的家奴吸引,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条行为奇怪的野狗。两条野狗在距离袁熙数米远的地方双双停了下来,紧接着黑狗不动,黄狗撒开四条腿就跑到的袁熙背后照准他右脚的后脚筋一口咬了下去。 “啊呀~~~”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一声杀猪一样的惨嚎,全都向袁熙看过来。八个家奴听出是二公子的惨叫也都望了过来。 众人就见一条野狗咬住了袁熙的后脚跟,而袁熙已经疼得开始在地上打滚了。可是那只黄sè野狗好像与袁熙有深仇大恨一般,死死咬住就是不撒嘴。无论袁熙如何挣扎翻滚,大黄狗就是不松口。令众人感到万分惊奇的是,每当袁熙想要用没受伤的左脚去踢那黄狗时,大黄狗便灵活的跳动闪避,袁熙竟然一下也没踢到。此时他能做的只有在地上打滚了。 “活该!”“报应!”“痛快!”百姓们见袁熙被狗咬不但没人上前打狗,反而心中暗爽,纷纷大呼过瘾。 周围百姓能看热闹,袁熙的八个家奴可不敢看热闹。他们此时也顾不上汪老实和小姑娘了,纷纷抽出刀剑朝着袁熙跑了过来。 小女孩儿摆脱了束缚,一下子扑到汪老实怀里哭道:“爹爹,你没事?疼不疼?”p” 汪老实虽被揍了一顿,可好在身子结实又护住了头脸并没受重伤,只是些皮肉伤而已。他坐起身来,右手抹了抹嘴角血迹,左手伸出去擦了擦小姑娘的眼泪道:“妞妞别哭,爹爹没事!” 叫做妞妞的少女抽了抽鼻子,用手一指咬住袁熙的大黄狗道:“爹爹你看,狗狗来救我俩了!” 汪老实哪里还敢再留下看热闹?只是朝袁熙惨叫的方向扫了一眼,说了一句“恶有恶报!”便挣扎着站起身来,拉着女儿钻进了人群。 八个家奴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大黄狗身上,谁也没注意汪老实父女已经跑了。此时一个家奴已然先到了袁熙跟前,挥起佩刀就向大黄狗劈去。 围观百姓都以为那野狗这下死定了,胆小的都闭上了眼睛。可是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当佩刀砍下的时候,大黄狗再次向一边蹿去。家奴的佩刀劈空,正好砍在袁熙两腿之间的地面上,发出“铿锵~”一声,显然这一刀用力不小,差一点就把袁熙的命根子剁下来。 拼命挣扎中的袁熙怒吼道:“废物!你要杀了我吗?” 家奴哪里想到面前的野狗如此灵活,吓得冷汗都出来了,急忙退到一边,再也不敢动手。其他家奴也被震住了,一时手足无措的拿着刀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领头的家奴见那大黄狗嘴里血流如注,真担心袁熙被咬残废了。他手指一群家奴喝道:“你俩快去找医者来!你俩去抓住狗腿!你俩去按住狗头!你去把野狗劈成两半!” 正可谓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有了首领指挥,家奴们立刻行动起来。两个去请大夫的撒腿就跑,负责抓狗的四个家奴也向着大黄狗扑来。 魂魄浮在半空cāo纵着大黄狗的南烨见四个家奴扑来毫不紧张,脸上露出了一抹戏谑而残忍的笑容。在袁熙等待成亲的这半个月里,南烨没干别的,光训狗了。这只咬住袁熙的黄狗和旁边待机的黑狗都不是野狗,而是郭嘉从乡间找来的看门狗。经过半个月的喂养和训练,两只狗已经完全驯服,可以被控魂技能所控制。有控制白罴的经验,南烨用分神技能控制起两条狗来也是得心应手。 四个家奴从头尾两端扑向黄狗,基本上封住了一切死角,只要黄狗不松口,总会有一人得手。就在家奴快要抓住黄狗的一刹那,那黄狗突然松口跳了起来,蹿出了圈外。与此同时袁熙再次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哀嚎,不停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领头的家奴一直在旁边关注形势,他发现根本不是那黄狗松了口。而是那条狗摇头摆尾之间已然将袁熙的右脚筋扯断了,连带着还撕下一大块肉来。此时袁熙的右脚跟处已然血肉模糊筋骨外露,地上也流了一大滩血迹。 扑击黄狗的四名家奴和那个持刀准备杀狗的家奴也看傻了。他们都是行武之人,看这伤势,袁熙这只脚算是废了。自己陪同主人出来,却让主人成了残废,这回到府里可怎么交差啊?家奴们简直恨透了这条黄狗,恨不得将它生吞活剥,宰了吃肉。 那只黄狗也是奇怪,跳出家奴围堵之后却不逃走,就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几个家奴不放,嘴里不吠不叫,还将袁熙的脚筋肉嚼的“咯吱~”带响,听得人心里发毛。看它那样子好像是在说:“你等要吃我的肉?我先吃了你等主人的肉!” 家奴首领也听说过:咬狗不叫,叫狗不咬。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狠狡诈的野狗。这种野狗一旦认准猎物绝不会轻易放弃,如果应对不当,袁熙便可能再被咬一口。领头的家奴也看出五个与黄狗对峙的同僚想要将那野狗杀之而后快,可他还是大喊道:“你等三个阻拦野狗,过来两个帮主人疗伤止血!” 五个家奴听首领吩咐对望一眼,分出两人来到袁熙身旁照顾,另外三人继续与黄狗对峙。 袁熙见三名家奴到了自己身边流着鼻涕眼泪怒吼道:“你等这群废物!给我杀了它!宰了它!”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0 领头的家奴看出袁熙此时早已痛的丧失了理智,根本不听他的吩咐。命令两个家奴按住袁熙,以免他乱动,自己则蹲下身,从衣襟之上撤下一块布料,打算给袁熙包扎止血。 袁熙见家奴不听自己吩咐更是大怒,一边挣扎一边咆哮道:“别管我!先去宰了那只野狗。你等这群废物!若不能宰了它,我就扒了你等的皮!” 家奴头领见袁熙连蹬带踹,自己根本无法动手止血便道:“主人放心!那畜生跑不了!还是先治脚上要紧,否则有可能落下残疾。” 袁熙别的不知道,残疾他可知道。本来他就不招父亲袁绍喜欢,若是落下残疾岂不更被父亲厌恶。被家奴头领用“残疾”二字一威胁,袁熙果然不敢再乱动了,老老实实的躺在了地上。 领头的家奴见袁熙不再挣扎刚松了口气,没想到那黄狗又不老实了。就听三个与黄狗对峙的家奴惊呼道:“不好!它要跑!” 原来在袁熙安静躺下的一刹那,大黄狗抹头就往人堆里钻去。袁熙听说咬了自己的狗要跑,马上又激动起来,双拳捶地怒吼道:“给我追!一定要宰了它!” 那三个家奴本就是为了对付野狗的,不用袁熙吩咐他们也不会放过那条咬伤主人的黄狗,跟着那黄狗就追了出去。 袁熙见有人去追赶野狗再次安静下来。家奴头领小心翼翼的将袁熙的右脚抬起来,想要为他包扎。尽管他已然很小心了,可是这一动还是牵动了袁熙的痛处。袁熙大叫一声:“疼死我了!”紧接着就用没受伤的左脚向家奴头领踹去。 家奴头领全副心神都放在给袁熙疗伤上,哪里会防备他突然发飙?袁熙这一脚正蹬在他脸上,把他踹了个跟头不说,鼻血也淌了下来。可是他却不敢对袁熙有丝毫怨言,凑上来赔笑道:“主人暂且忍耐,片刻就好!”说罢又对另外两个家奴吼道:“让你等扶住公子,你等听不到啊!真是两个废物!” 两名家奴家奴缩了缩脖子,也不敢顶嘴,一同用力将袁熙固定在地上,四只手禁锢住了袁熙的双手双脚。袁熙知道他们是要为自己疗伤便不再挣扎,闭起眼睛躺在地上。 三名家奴光顾着忙活袁熙的脚伤,固定住他的四肢,谁也没注意到一条大黑狗在人群中饶了一圈之后走到了袁熙的脑袋边上。 紧闭双眼咬牙忍痛的袁熙突然感觉到脸边有什么东西在动,还有一股股热乎乎的鼻息喷到自己脸上,弄的脸颊有些cháocháo的。 袁熙睁眼一看,就见一个黑乎乎的狗头正在居高临下盯着自己。刚被咬过袁熙当时就是一惊,更让他感到害怕的是,那条黑狗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似是仇恨,似是愤怒,似是嘲讽。不但如此,黑狗的嘴角还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就像是在笑。 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袁熙张开嘴便想呼救,可是还没等他发出声音,那条黑狗便抢先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论对于人或动物,脖子都是极其脆弱的部分,这里密布着气管、食道、颈动脉、椎动脉等等重要组织器官。正因如此,猛兽在捕食猎物时通常都会咬住猎物的脖子,而猎物的脖子一旦被咬中就意味着死亡。 袁熙被大黑狗咬住了脖子,原本的一声惊呼瞬间变成了“咯咯~”的咳血声。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血沫从嘴里不停的吐出来。袁熙想要挣扎,想用双手去推开这只想要了自己命的野狗,可惜他的手脚都被家奴按在了地上,丝毫动弹不得。袁熙在无尽的恐惧中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三个家奴感觉到了袁熙的抽搐和挣扎,可是他们还以为是袁熙脚疼,更是死死按住袁熙不让他挣脱。三个家奴关注着袁熙的脚伤,没注意到黑狗咬住了袁熙的脖子,可是周围的百姓却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野狗咬人和野狗杀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刚才百姓见黄狗咬了袁熙还能淡定的在一旁看热闹,还有心情暗骂袁熙罪有应得。可是此时见大黑狗要将袁熙咬死了,顿时有人惊叫起来,接下来围观的百姓开始四散奔逃。谁也不知道这条黑狗咬死袁熙之后还会不会再咬别人。 百姓的叫喊和异动顿时引起了三个家奴的注意。他们三个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就见一只黑狗死死咬在袁熙的脖子上,此时的袁熙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脸sè惨白双眼凸出,舌头伸出老长,鲜血从口腔、鼻腔、脖子三处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漾。 三个家奴此时哪还顾得上袁熙的脚伤啊?同时松开双手,连刀剑都来不及取就扑向大黑狗。 从袁熙被咬住脖子到三个家奴反应过来不过几秒时间,袁熙还没有死透。他的双手双脚摆脱了束缚立刻挣扎起来,只可惜最佳的自救时机已然错过,窒息失血的袁熙已经没有力气抬起手臂去阻止黑狗的撕咬了。此时袁熙的身体已经完全失控,只能不停的打着摆子,大小便也开始失禁一起流到了裤子里。 南烨适才控制大黄狗跑出人群引走了三名家奴之后便解除了控制,专心控制起这条黑狗来。这分神控魂的方法有些像游戏中的多线cāo作,两个被控目标在一起时他还能同时进行jīng细cāo作,可是一旦分开,南烨就只能选择微cāo一边,放弃另一边了。 控制着黑狗的南烨可以感受到袁熙生命的流逝,也知道他还没有死透。所以见三个家奴扑过来他并没有躲闪,因为不消片刻,黑狗便能咬断袁熙的脖子,到时候就算华佗来了也救不了袁熙。 三名家奴的六只手几乎同时抓住了黑狗,这让他们心头一喜,至少这条黑狗不像刚才的黄狗那样妖孽的躲避攻击。可是紧接着他们的心就凉了,因为不论他们拉扯狗腿还是猛击黑狗的腰腹头颅,这条黑狗就是不松口,简直与刚才那条黄狗一般无二。 此时家奴头领是真急了,光是袁熙残废他们就难逃罪责,若是袁熙身死,他们都要跟着陪葬。家奴头领顺手抄起地上一把佩刀,照准黑狗的脖子便劈了下去。 刀光闪过鲜血飞溅,眼前的黑狗尸首分离,已经被打瞎了一只眼睛的狗头“骨碌碌~”滚到一边,狗血喷洒了袁熙一身。 “主人!主人!”三个家奴已经哭出声来,可是不论他们如何呼唤袁熙还是一动不动。 家奴首领伸出右手往袁熙满是鲜血的脖子上摸去,可惜他并没有摸到皮肉和喉结,只摸到了坚硬的颈椎骨。袁熙的半个脖子已然被咬掉了,就含在那条死狗的嘴里。 三个家奴见袁熙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全都吓傻了,一时间呆坐在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六个人分为左右两边,三人一队跑了过来。 两个家奴架着一个医者,一边跑一边喊:“医者来了!医者请来了!” 另外一边的三个家奴手中提着一条黄狗的尸体喊道:“主人请看!野狗让我等宰了!回府炖了吃肉给主人出气。” 守在袁熙尸体旁边的三名家奴见同伴回来已经yù哭无泪了。医者来了有什么用?黄狗杀了又有什么用?袁熙已经死了!一切都完了! 紧赶慢赶跑回来的五个家奴还不知袁熙已死,也不知三个同伴为什么不回话,更不知围观的人群跑到哪里去了。 五人和那医者到了近前,就见袁熙浑身是血躺倒在地一动不动,全都吓了一跳,也不知出了何事。那两个请医者的家奴推了一把医者道:“快去给我家主人疗伤!” 医者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先生,他只上前看了袁熙一眼便摇头道:“糊涂啊!糊涂!你家公子分明是被狂犬咬断脖子已经死了,你等怎么偏说是咬在脚上?难道你等看不见他脖子上少了块肉已经不动弹了吗?人死不能复生,你等莫要犯痴病,还是快回去治丧才是,找什么医者也没用!老朽告辞!” 五个赶回来的家奴见医者说完这番话之后像是躲避疯子一样快步离去也傻眼了。八个家奴一起围着袁熙的尸体发呆。 片刻之后,还是那领头的家奴先回过神来咬牙道:“二公子意外亡故,我等身为护卫难辞其咎。若是回府袁公不会饶过我等,不如各自散去,另觅活路。” 一个家奴问道:“我等要逃到何处才能不被袁公抓到?” 领头的家奴道:“北方公孙瓒,南方袁公路皆与袁本初有仇,我等则其一方相投,袁绍又能奈我何?” 众家奴闻言眼前一亮,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其中一个家奴指着袁熙尸体问道:“二公子这尸首当如何处置?” 家奴头领狠下心来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值钱的东西全部取走,再将尸首隐藏。晚一rì被人发现,我等就能多行一rì。” 众家奴闻言纷纷称善,将袁熙身上财物搜刮一空之后寻了一张破席把尸首卷起,而后抛尸在路边。此时正值饥荒,饿殍满地,倒在路边而死的穷人无数,便是多出一具尸体也无人会注意。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1 郭嘉、典韦从早上就一直守在南烨身边。不光是今rì,近几rì天天如是。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袁熙出府的机会。而南烨连rì来都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如同熟睡了一般。这种反常的情况,郭嘉只编了一个法师偶感风寒身体不适的谎话,便将驿馆中的外人骗了过去。 床上的南烨忽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郭嘉一见南烨比平时醒的要早,便猜到了结果,可还是忍不住问道:“法师可是成事了?” 南烨开心的坐起来点头道:“袁熙已死!奉孝可以继续下面的安排了!” 郭嘉虽说早就见识过了南烨控魂的技能,可是此时他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只用两条普普通通的看门狗便能不留丝毫证据杀死数人护卫的袁熙,南烨法师的科学大道也太过高深莫测了。郭嘉相信,只要南烨愿意,这天下没有他杀不了的人,将来能一统天下的也只有南烨法师一个。 心中激动的郭嘉道:“既然袁熙已死,此计就成了一半,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待便可。若此时携甄宓离去便是不打自招,对于甄家和法师声誉皆无半点好处。” 南烨大致也知道郭嘉安排,有些歉疚道:“奉孝刚刚大婚,本该与新娘双宿双飞。如今却为了施计与甄荣姑娘分隔两地,不知何时再见,当真苦了奉孝。” 郭嘉摇头道:“法师太见外了,若无法师相助,嘉又哪能成婚?再者令荣儿与王当先行也是为了他们安危着想,也免得事有万一拖累法师。何况迟早我等会在交州重聚。” 南烨见郭嘉安排的十分周全也就放下心来,等着风声过去。原本以为袁熙身死的消息当rì就会传开,却没想到因为家奴私逃的关系,袁熙身死之事袁家竟毫不知情。直到袁熙纳娶甄宓的前一rì,府中人见他还没回府,这才四下寻找。当他们发现袁熙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甄宓自从母亲退婚那rì见了南烨一面便再也没也没有相见,不过她相信南烨法师,心中一直期盼着奇迹的出现。可是rì子一天天过去,事情却没有丝毫转机,直到姐姐大婚那天。 甄宓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姐夫郭嘉找到自己交代了一些事,并且反复叮咛自己法师一定会有办法。当时甄宓万分相信郭嘉所言,心中充满了阳光,可是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她的心也一天天落入谷底。 今rì已经到了甄宓和袁熙成亲的rì子。昨夜甄宓一夜没睡,祈祷着南烨能在天亮之前让事情有所转机。可是她一直等到太阳升起,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好消息。 三尺长的白绫已然悬挂在了闺房的梁上,垫脚用的几案也准备好了。若是到了吉时还没有奇迹出现的话,甄宓决定用死亡来保全自己的清白,让芳魂追随南烨回交州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对于甄宓来说都像是煎熬。她真的很怕,怕袁熙登门的时候自己连自尽的机会都没有了。好几次她都登上了几案,将雪白的脖颈放到了白绫上,想要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结束这痛苦的等待。可是每当她想起南烨托郭嘉带的话时,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南烨传的话只有四个字:“永不放弃!” 张氏和甄俨也在痛苦的等待着,他们同样得到了郭嘉的吩咐。这些rì子南烨为了避嫌一直没有露面,都是郭嘉以女婿的身份往来传递消息,也只有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 对于郭嘉这个颇有才华的年轻人,张氏虽然很有好感,可是并不十分信任,毕竟他太年轻了,又毫无资历战绩可言。若不是郭嘉背后有南烨担保,张氏绝对不会听从这个新女婿的安排。事实证明郭嘉的安排确实不太靠谱,今rì已经是女儿出嫁的rì子了,可是郭嘉所预言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这让张氏开始有些后悔太过信任郭嘉和南烨了。 此时张氏和甄俨正领着一群下人站在府门前翘首张望,等待着袁熙的到来,若是郭嘉和南烨不靠谱,女儿也只有嫁给袁熙了。可是眼看吉时已过,却还是没有迎亲的队伍。张氏忍不住心焦,低声对儿子道:“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甄俨微微一笑,一语双关轻声道:“我等想要的不就是意外吗?” 张氏听儿子一说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继续苦等。母子二人又等了片刻,就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人披麻戴孝,到了甄府门前翻身下马道:“我乃袁公部将张南,哪位是甄夫人?” 张氏见张南穿戴便是一惊,忙上前见礼道:“老身便是,将军有何指教?” 张南面sè沉重的递上一封书信拱手道:“回禀老夫人,我家二公子不幸意外亡故,南特来报丧。有袁公书信在此,还请老夫人过目。” 张氏和甄俨听说袁熙意外身死,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南烨法师如此神通广大。可是他们的脸上却不敢表露出一丝喜悦神情,全都露出一副惊恐悲伤的神情。张氏装作难以置信的样子道:“怎么会这样?今rì可是我儿大喜的rì子啊!怎么会出了这种事?”说罢似乎就要晕倒,却被甄俨一把搀扶住。 张南一点也没看出张氏作伪,同时上前搀扶,口中道:“老夫人请节哀。有关令爱婚约之事,袁公在信中自有交代。” 张氏一听袁绍还有嘱咐急忙拆开书信观瞧,信中大意略为:“甄老夫人见信节哀,犬子袁显奕不幸夭亡,我心甚悲,更感愧对于老夫人。绍知犬子与令千金今rì成婚,我痛失一爱子,老夫人亦痛失一佳婿,实乃人间憾事。所幸犬子与令爱尚未成亲,婚事就此作罢,还请老夫人另择佳婿,莫要误了千金终身……” 袁绍这信中有两层意思,一是报丧,二是退婚。按说袁熙已经死了,婚事自然作罢。可是由于袁熙的身份特殊,又是袁绍亲自提亲,若是没有这封书信,甄家这女儿恐怕无人敢娶也不敢再嫁。袁绍于情于理都不能让甄家没过门的女儿受牵连,否则定会有人说闲话,这才写信退婚。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2 看罢信后张氏松了口气,脸上却垂泪道:“袁公痛失爱子还能为小女着想,真仁义之人!二公子与小女不幸,真真痛煞我也!来人,快将此事告知宓儿,再摆设灵堂祭奠二公子。” 报丧的张南见张氏悲悲戚戚心中也不好受,便想告辞离去。张氏挽留道:“将军一路辛苦,不妨喝杯水酒用些膳食再走。” 张南无心吃酒,又不知张氏是不是客套之语,便道:“某还要到别处报丧,老夫人请回,还请老夫人节哀。” 张氏一听张南还有公务也就不再挽留。张南刚刚翻身上马,就见甄府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不好啦!老夫人,小主人她……她悬梁自尽了!” 张氏闻言便是一阵眩晕,甄俨扶住母亲大惊道:“你待怎讲?” 甄府下人慌张道:“二公子过世的消息在老夫人看信之时便传到了内宅,或许是小主人得知消息后想不开便……我等救下时已然没了气息!” “我可怜的儿啊!可痛死我啦!啊~~~”张氏闻言嚎啕大哭,再也顾不上张南,发疯一般向内宅跑去。 甄俨见母亲如此急忙跟在一边搀扶,生怕再闹出一条人命。府中下人此时也乱了套,跟着两位家主就往府里跑,将马上的张南晾在了府门外。 张南骑在马上都傻了,心道:“这回差事可办砸了!竟然又出了一条人命。”此时他也顾不上埋怨甄家失礼了,打马就向袁绍府上跑去。 袁绍今天可算是要多糟心有多糟心,早上刚得了儿子的死讯,这还没到正午,张南就来回报甄宓自尽之事。甄家能让袁绍觉得门当户对,好歹也是冀州的世家大族。虽说袁绍已然送去了退婚书信,但不管怎么说,甄家的女儿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才自尽的,总不能不闻不问。于是再次命人送去钱粮书信安抚甄家,还给甄俨升了官,算是补偿甄家。 做完了这一切,袁绍拍着书案,对麾下一干文武怒吼道:“显奕之奕之死还未查出是何人所为吗?那八个该死的家奴抓住了没有?” 袁绍这一怒,麾下竟是无一人敢答话。袁绍又骂道:“你等倒是说话啊!都哑巴了不成?” 也难怪袁绍如此愤怒。袁熙的尸体被人找到的时候几乎赤身**不说,还被人割下不少肉去。一看就是有饿极了的灾民见袁熙养尊处优细皮嫩肉,趁着半夜无人取肉充饥。袁绍就算再不喜欢袁熙,见到儿子的尸身被糟蹋的简直不chéngrén形也怒不可遏。更让他愤怒的是,本该护卫袁熙的家奴竟然全都不知所踪,至今还没有丝毫线索。 一群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说话。最后将目光聚焦在了颜良、郭图、辛评三人身上,因为这次袁绍就是责令这三人查办此案。袁熙在邺城被杀可不是小事,这事假如是人为的话,那就说明袁绍随时有生命危险,委派三位文武重臣查案一点都不为过。 这三人也知道此时再不开口不成了,要说三人之中还属颜良胆子大,抱拳拱手出班而出道:“启禀主公,某已然查问过周围百姓,还寻到了一位医者。众人皆言二公子非是被人所害,而是被两条猛犬撕咬而死。” 殿上文武并非都去调查此事,大部分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袁熙的死因,忍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惊叹不已。一个大活人被狗咬死,这死法也太奇葩了! “荒唐!太荒唐了!这就是你等查出的原因吗?九个武人带刀佩剑出府,我儿竟被生生咬死!那八个人呢?皆被两条狗吃了不成?”袁绍忍不住再次拍案怒吼起来,也难怪他接受不了。 此时能和袁绍对答的恐怕也只有颜良、文丑这两个猛人了。文丑并不知情,就见颜良不疾不徐道:“主公息怒!此事别有情由,还请主公听某讲完。” 袁绍一听爱将说别有情由,暂忍怒气道:“你且讲来!” 颜良再次拱手不卑不亢道:“据百姓所讲,二公子先是在路上遇到一对父女起了冲突,下令八个家奴抓二人入府。此时一条黄狗趁着二公子身边无人,咬住了二公子右脚……” 殿上文武听颜良详详细细将经过道出之后才明白,不是袁熙的死法太奇葩,而是一黑一黄两条狗太妖孽了。这两条狗已经不能用配合默契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战术大师。在咬死袁熙的整个过程中,两条狗先是隔岸观火,而后趁火打劫,擒贼擒王,围魏救赵,调虎离山,暗渡陈仓……袁绍麾下文武已然算不清两条狗用了多少计策了。 待颜良陈述完整个经过,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谁也没料到事情竟然如此离奇曲折。 郭图觑着袁绍此时怒气槽减少了大半,全都被惊讶所取代,这才出言补充道:“启禀主公,那对与二公子冲突的父女姓汪,父亲名为老实,是个庄稼汉。我等遣人到乡间探查之时,此人已然逃离居所。据乡邻所言,此人饥荒时常上山狩猎,两条狗便可能是为了捕猎驯养。依我之见,或许是两条猎狗见主人危难,这才袭击二公子。可惜狗尸已然不见,无法让乡邻辨认。” 虽说颜良和郭图谁也没说袁熙与汪老实父女到底因为什么起了冲突,但是谁也不傻。想想平rì袁熙为人,多少便能猜到这冲突因何而起,颜良、郭图又因何避讳。 众人开始还有些同情袁熙被猛犬撕咬致死十分可怜,可是此时听了事情经过和郭图推测,竟然开始同情起两条忠犬来。众人都觉得这两条狗不但忠心护主,而且智勇双全,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上好猎犬。不少人都有了回家养狗的念头。 袁绍的怒气确实消了一些,一方面是因为这事情确实曲折蹊跷,二也是因为颜良、郭图言而有物,显然是用心去查案了。袁绍沉吟片刻问道:“公则说狗尸不见无法辨认却是为何?那八名家奴又在何处?” 辛评见颜良、郭图都说过了,便出班言道:“两条恶犬确实被六名家奴所杀,两名家奴去请医者也是事实。由此可见在二公子身死之前,八名家奴还是忠心耿耿。据百姓所言,八人是见二公子亡故,觉得无法回府交代,这才带着狗尸,掠去二公子身上财物私逃。至今下落不明。” 刚同情完猛犬的众人听辛评讲完又开始同情起八个家奴来。要说他们在这件事上也算尽职尽责,并非护卫不力导致袁熙身死,只是因为怕回府之后受到责罚成为替罪羊,这才逃跑。设身处地的想想,回府是死,逃走是生,他们当然选择逃跑了。 袁绍听辛评说完,火气腾地一下又上来了。说了半天挨打的汪老实没错,两条猎犬忠心护主没错,八名家奴护卫袁熙也没错。那谁有错?难道全是我儿袁熙的错?是他该着倒霉罪有应得? 想到此处袁绍拍案而起道:“混帐东西!都是一群废物!那汪老实纵犬行凶罪不可恕。八名家奴护卫不利还窃取主家财物私逃更是重罪。如今他们皆畏罪潜逃,你等不去缉拿凶手,反而在此替他们开脱罪责是何道理?莫非你等以为两条狗命就能抵得上我儿xìng命?” 众人闻言皆唯唯诺诺不敢应声,这人命和狗命岂能相提并论?看来袁绍也是气糊涂了。此时众人心中暗想:“杀了袁熙的怎么偏偏是两条狗,而不是两个人?若是此时死的是两个杀人凶手而不是两条狗的话,主公或许就不会再继续追究了。” 这个念头一起,忽然就有人发觉不对了。尤其是袁绍的四个谋士,都感觉到此事有一种违和感。他们仔细一想就发现了问题所在,那就是把两条狗换成两个人的话,是否能杀死八人护卫的袁熙?四人不约而同的得出一个结论——不能!那这两条狗岂不是比两个刺客还厉害?这可能吗? 逢纪首先开口道:“主公息怒!家奴和那汪老实固然要抓,可是此事背后恐怕还另有真凶!” 袁绍闻言一愣道:“你等适才不是说猛犬护主伤人,又哪里来的真凶?” 逢纪解释道:“主公请想,二公子护卫森严,便是两名刺客都难以得手,何况只是两条恶犬?更有一蹊跷之处便是这两条恶犬来历不明!” 文丑此时插话道:“那狗不是汪老实的嘛!怎么说来历不明?” 逢纪反问道:“文将军可曾养过猎犬?” 文丑摇头道:“不曾!” 逢纪笑道:“我却养过!这犬xìng与马xìng相似,皆能辨识主人。若是与主人一同出门绝不会轻离半步,必然跟随左右。八名家奴围住汪老实父女却未见其驯养的恶犬,此事岂不蹊跷?更为奇怪的是,二公子并未直接与汪老实扭打,甚至不曾动过他一下,恶犬不咬打人家奴反咬二公子却是为何?” 殿上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郭图负责调查此案,便皱眉问道:“元图的意思是纵犬者另有其人?” 逢纪点头道:“然也!”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3 郭图和其他文武一听逢纪说纵犬者另有其人都是大吃一惊。汪老实和八个家奴有线索还抓不住呢,这没有丝毫线索的狗主人上哪里抓去?这不是越扯越远,更无法结案了嘛! 袁绍看着逢纪问道:“元图可知是何人纵犬杀我爱子?” 逢纪摇头道:“这却不知。但此人必定与二公子有仇,且jīng于养犬训犬之术,诸公不妨想想有无如此人选?” 听逢纪一提醒,众人都开始动起脑筋来。要说与袁熙有仇的人可不少,不知多少灾民百姓被袁熙搞的家破人亡。可若说jīng于训犬之术的,众人脑海里却没有这么个人。那些被袁熙祸害的贫民百姓谁知道会不会养狗啊! 别人心中没有人选,许攸心中却浮现出一个人来。可是这人来头太大,许攸也不敢随意说出口。他摸着胡子,眯着眼睛盘算了一阵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因为知情不报是自己不忠,至于自己说出来袁绍要如何处置,便与自己无关了。 许攸出班而立道:“我知一人与元图所言相近,只是此人十分特别,还请主公屏退左右我才敢言。” 袁绍见许攸说的郑重,还以为许攸怀疑的凶手是自己麾下臣子,于是便命殿前武士和职位较低的官员退下,只剩下文武重臣在殿中。而后问许攸道:“子远所疑者何人?此时能否直言?” 许攸见殿上都是忠心袁绍之人,便开言道:“纵犬行凶这等奇术在常人看来或许艰难,可在此人眼中不过小道耳。我所疑心者非是旁人,乃交州牧光华法师是也!” 殿中众人闻言便是一惊,可转念一想却又不无可能。南烨法师的科学大道有通天彻地之能,便是有人说他会飞,殿上都有人点头同意,更别说只是区区训犬之道了。虽说众人都在心中承认南烨有这个本事,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怀疑南烨。 荀谌便道:“光华法师大道神通不假,可他与二公子并无仇怨,何故要害二公子?恐怕是另有其人人!” 许攸道:“谁说二人并无仇怨,只是诸君不知罢了。”说罢他便将袁熙在粥棚看上甄宓出言相戏却被南烨教训的事说了出来。不过许攸并不知道南烨与甄宓订亲之事,只说他是为郭嘉出头教训袁熙。 袁绍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事,拍案怒道:“只因这些许小事南烨便纵犬行凶杀我爱子,这也太心狠了!” 郭图在一旁劝道:“主公息怒!光华法师绝非如此小肚鸡肠之人。而且此人言而有信,既然已经断剑jǐng告了二公子,便绝不会再怀恨在心,施展如此yīn狠手段。” 逢纪道:“公则言之有理!光华法师与二公子冲突只是因为他与郭奉孝相善。而郭奉孝又娶了甄家四女甄荣为妻,自然要为甄家出头。说到底法师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被卷入其中,与二公子并无深仇,这才断剑jǐng示并未伤人。我看此事未必是法师所为。” 荀谌也道:“前些rì子法师偶感风寒,我还去探望过一次。驿馆中人皆言法师连rì来并未离开驿馆,恐怕行凶者另有其人。” 许攸见三位谋士都给南烨开脱嘿嘿冷笑了一声道:“若只是为了甄家之事,光华法师自然不会下如此狠手。可若是为了报孙轻、王当之仇,那可就不一定了。诸君莫忘了孙轻便是二公子领人杀死的。” 众人听许攸这么一提顿时有些犹豫了。甄家的事没什么,孙轻和镖局的事却是死仇无疑。不过还是有太多的事让人想不通,比如说南烨既然有置人于死地的奇术为何不直接对付袁绍?还有就是袁熙死了之后南烨为何不离开冀州?这些都是讲不通的地方。 几个谋士讨论了一番之后,荀谌道:“子远之言虽不无道理,可是并无半点证据证明二公子是法师所杀,恐怕就是兴师问罪法师也不会承认。主公若是无端将法师杀害恐怕会失去民心人望啊!” 郭图道:“友若莫非忘了公孙越之事?只要我等做的隐秘,再将法师之死推给董卓部将,何人会知是主公所为?不论二公子是否为南烨所杀,镖局关闭盟约断绝却是不争的事实。rì后主公与南烨是敌非友,不如借此机会将其铲除。一来可为二公子报仇,二来可为主公除一rì后强敌。” 袁绍听郭图一说十分心动,正如几位谋士所言,对付南烨已经不是给袁熙报仇那么简单了,而是上升到了战略高度。若是战略需要袁绍对付南烨,即便南烨没杀袁熙,袁绍也会动手。反过来说的话,若是战略需要两人合作,即便南烨杀了袁熙,袁绍也会装作不知忍气吞声。 许攸、逢纪或许不是顶级谋士,可是在袁绍麾下混久了,察言观sè的功夫一流。二人看出袁绍动心,便也撺掇袁绍遣人乔装改扮,半路截杀南烨。 袁绍从私说想要为儿子袁熙报仇,从大局出发想要除掉未来强敌,于是便点头道:“此计甚妙!谁愿前往埋伏南烨?为我儿报仇?” 武将们刚才没机会插话,此时可来了jīng神。颜良、文丑同时出班道:“我等愿往!” 袁绍看了一眼四位谋臣,只见四人一同摇头。许攸道:“颜、文二位将军天下皆知,如何乔装改扮?” 此时麴义出班自荐道:“末将愿往!” 这次四位谋臣一同点头,郭图道:“麴义将军的先登死士正可行此计!” 就在袁绍算计南烨的时候,他正在郭嘉府上做客。说是做客,其实南烨比郭嘉这个主人还随意。他已经将郭嘉的府邸当成了自己在邺城里的秘密基地。两条咬死袁熙的大狗就是他在这里训练出来的。此时院子里还拴着两条大黄狗,是南烨为计划备用的生物武器。 眼见天sè越来越暗,郭嘉却还没有回来,南烨的心不由的开始紧张起来。郭嘉的计策果然十分厉害,说是策无遗算也不为过,可是他毕竟不是神,也有漏算的时候。比如他就没有算到袁熙的八个家奴全都跑了,还把袁熙的尸首藏了起来,结果一个回袁家报信的人都没有,导致甄家今天才接到袁熙的死讯。 南烨真的很怕,怕甄宓在接到袁熙死讯之前便做出什么傻事来。若是那样的话,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郭嘉已经去甄家打探消息了,此时南烨在这里能做的便只剩下等待。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4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南烨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强烈。站在郭嘉的小院里,他开始怀念起现代的生活来。若在现代,一个电话,一条短信就能确定甄宓的安危,而此时此刻南烨却只能等着郭嘉。这种焦躁的情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南烨身上出现过了。 正当南烨心急火燎的时候,郭嘉出现在了院门口。这让在院中踱步的南烨一下子来了jīng神,蹿到郭嘉面前问道:“奉孝!甄宓姑娘平安无事?” 郭嘉垂着头,用嘶哑的嗓音道:“嘉愧对法师!甄宓姑娘故去了,甄家正在治丧。” 南烨闻言一愣,紧接着就启动了身上的技能。待用技能确认完毕之后,南烨心中便笑了出来,没想到郭嘉还会开这种玩笑。不过面上却一副惊讶的样子道:“治丧就对了啊!奉孝之计不就是让甄宓诈死好令甄家不受牵连嘛?此计已成,奉孝何愧之有?” 郭嘉摇了摇头又用袖口擦了擦眼睛道:“法师差矣!甄宓姑娘一直未得到袁熙死讯便以为法师失手,竟一时想不开,真的自尽了!嘉实在无用,不该出此下策!” 通过技能和将星录,南烨可以确定甄宓没有死。但是没有死并不代表平安无事,这正是南烨心中焦躁的原因。不过刚刚又用技能探查一番,南烨已然可以确定甄宓平安,眼前的郭嘉不过是在跟自己装蒜罢了。他见郭嘉表演那么投入,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xìng,便决定配合一下,让他这场戏更惊心动魄一些。 南烨装作难以置信的道:“你……你说什么?甄宓她?我的宓儿她……” 郭嘉悲痛的点头道:“甄宓姑娘逝去了,还请法师责罚下官!” 南烨狠狠一跺脚,大声叹息道:“唉~责罚你又有何用?便是将你杀了也换不回我的宓儿。此事说到底是我无能,若是早杀袁熙也就不会如此了。既然宓儿为我而去,我也不忍让她一人在黄泉路上久等,这便也随她同去!”说罢南烨一招一招手取出武器卡,解除了七星宝刀的卡化,将七宝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郭嘉打死也没想到南烨如此重情,竟然为了甄宓要轻生寻死。他骗南烨只是因为甄宓所求,想与南烨开个玩笑罢了,岂会料到这个结果?郭嘉这次可是真急了,惊叫道:“法师不可!” 南烨身后的典韦、周仓可不知道郭嘉、南烨都是在演戏,眼珠子都红了。一同惊呼道:“法师且慢!” 就在他们大声惊呼的同时,一个人影也从郭嘉身旁的院墙后蹿了出来,直冲到门里一把抱住南烨哭道:“法师不要!妾身无事!你的宓儿没有死!” 南烨刚才施放定位、寻星的技能时就知道甄宓躲在墙后,这才确定郭嘉已经按照假死计划将她带来。若非如此,南烨也不会有心情陪着郭嘉演戏。此时温香软玉抱满怀,南烨就知道这场戏没白演。 低头一看怀里的甄宓,南烨差点笑出声来。此时的甄宓一身粗布衣裙,白皙稚嫩的小脸上不知抹的是锅底灰还是泥土,黑乎乎的一片,完全就像个非洲孩子。此时她一哭,眼泪将黑土冲出两条小水沟,都能活泥玩了。 南烨将手中七宝刀一收,抚摸着甄宓飘逸的秀发笑道:“宓儿没事就好!你怎么这般模样?” 甄宓见南烨收起刀来才止住了哭声,却抽噎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直抱着南烨不愿撒手。今rì她可没少受罪,袁熙死讯传到甄府之前她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意外。得知袁熙已死后,她就开始按照郭嘉的计划诈死,装了一天的尸体,直到天sè变暗才跟着郭嘉乔装离府。 甄宓装死的时候就在想,若是法师知道自己真的死了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为自己流泪?所以她才和郭嘉配合演了这场戏。 就像南烨想知道甄宓心中的想法一样,甄宓也想知道南烨是否真的喜欢自己。当她躲在墙后听到南烨要与自己同死的时候当时就感动的哭了出来,再也藏不下去了。 南烨见甄宓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有些惭愧,脸上有些发红,也不知道这样骗小姑娘眼泪究竟是对是错。此时他只能轻拍着甄宓后背安慰道:“好了!没事了!宓儿不哭了。过两rì我等便一同回交州。” 这时甄宓才止住了抽泣抬头问南烨道:“妾身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南烨伸出双手在甄宓细嫩的小脸上抹了一把眼泪,没想到却把她的小脸擦的更花,就像一只小花猫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宓儿的样子不是丑,是可爱!我的宓儿就算变成了小花脸也还是一样漂亮。” 甄宓虽说早慧,可毕竟是个金钗之年的小姑娘,还从没有男人对她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说过如此亲密的话语,一时间羞红了脸颊也不知该如何答对。 郭嘉在一旁见两个人都没事了,这才过来赔礼道:“法师勿怪!适才嘉……” 不等郭嘉说完,甄宓便打断道:“法师勿怪姐夫,是妾身请他帮忙诓骗了法师,让法师心忧。法师要怪便怪妾身好了,千万莫要责罚姐夫。” 南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好啊!原来是你等一起合伙来骗我。看我家法伺候。” 郭嘉睿智非常,与南烨相处几rì便知他xìng情,这才敢和甄宓合伙来开他玩笑。刚才南烨要自刎时确实吓了他一跳,可是等他见了南烨后来的反应便回过味来,又想起南烨告诉他的那些底牌,更确定自己和甄宓的伎俩早被识破,还被南烨反摆了一道,将甄宓骗到了怀里。此时他听南烨家法伺候非但不紧张,还笑了出来。 甄宓虽也冰雪聪明,可是毕竟与南烨相处rì短,不知道他的为人。听他说家法伺候还以为南烨真的要打人。只是她心中有愧,觉得自己做的太过火了,竟然欺骗愿为自己而死的南烨法师,简直罪不可恕,便是挨打也是应该。所以甄宓不闪不避,也不开口求饶,反而跪在南烨面前道:“妾身做错了事,请法师责罚!” 南烨哪里舍得对甄宓下手?光是甄宓在眼前一跪,他都心疼甄宓的膝盖会不会痛,更别说打人了。他伸出右手,屈起中指,轻轻在甄宓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家法执行完毕,宓儿快起来!”说完就将甄宓从地上拽了起来。 甄宓开始见南烨伸手过来吓的都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这么快便完事了。此时她也明白了南烨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唬自己而已,更体会到了南烨的一片柔情。起身之后下拜行礼道:“多谢法师不罪之恩,以后妾身再也不敢了!” 南烨伸手在甄宓的小脑瓜上轻轻抚摸了两下道:“宓儿真乖!去把脸洗了。” 郭嘉此时笑道:“且还不能洗,妻妹还要再忍耐几rì,待离城之后再露真容不迟,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女孩儿生**洁,甄宓也不例外。她还以为这小花脸混出了府就能洗掉呢,没想到还要等几rì,小脸一下子便垮下来。她可不愿用这副面容一连几天去对着深爱的夫君南烨。 南烨心中清楚这里是袁绍的地盘,事事小心为妙。他见甄宓不悦,便劝说道:“奉孝所言不错,宓儿还是忍耐几rì以保万全。” 姐夫郭嘉的话甄宓可以不听,可是夫君南烨的话她却不敢不听。再说甄宓也明白两个人是为了自己好,便点头称是,不再反对。 郭嘉安排甄宓在自己家中住下,南烨为了不引人怀疑,当夜还是回驿馆休息。之后又过了数rì,甄、袁两家的丧事也办的差不多了,南烨便去拜见袁绍辞行。 袁绍见南烨要走客气的挽留了一番,最后见南烨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强留,还送了不少礼物给南烨,从头到尾没有露出一丝破绽,更没提袁熙之事。 南烨在辞行的时候也刻意观察了一番,见颜良、文丑二将俱在袁绍身边,袁绍本人对自己也依然如故便放下心来。一点也没看出袁绍要下毒手。 辞别了袁绍之后,南烨便回到驿馆与典韦、周仓汇合,又到郭嘉府中接了郭嘉和甄宓,五人一同出城。至于张燕早被郭嘉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当一行人走出城门的时候,郭嘉勒马道:“我等便在此处分别,请法师一路小心。若神术察觉到伏兵,便停在一箭地外,如此伏兵便进退不得,法师只要原地等待便可。” 南烨皱眉道:“今rì辞行之时,袁本初似乎并未生疑,奉孝是否过于小心了?” 郭嘉道:“小心无大错,一切还是按计行事,以策万全为好。典统领、周统领我等走!” 典韦、周仓从来不离南烨左右,此时还真有些犹豫,全都望向南烨。南烨摆了摆手道:“你等随奉孝去!不用为我担心。再说只有你等将可能出现的伏兵除去,我和宓儿才能更安全。” 二人得了南烨命令这才行了一个军礼随郭嘉而去,大路上只剩下南烨与甄宓二人。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5 甄宓并不擅长骑马,可是生在大户人家的她并不怕马。只要不是策马疾奔,单纯的坐在马背上还是可以做到的。此时南烨骑马在前,牵着甄宓的马缰,两人两骑就这样一前一后行走在官道上。 由于南烨需要随时施放技能提防伏兵,也没空与甄宓闲聊什么。可就算如此,甄宓只望着南烨的背影,心中也还是感到十分安稳甜蜜。 两个人在路上行进了半rì,南烨都没有发现伏兵的痕迹。就在他以为袁绍不会设伏的时候,显星技能突然显示出前方大路两侧有密密麻麻的人群潜伏,少说也有数百人。这让南烨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看来这次又让郭嘉算准了。 南烨的马一停下,甄宓的那匹马便自动走到了南烨身旁。马上的甄宓奇怪的问南烨道:“法师因何不往前行?” 有了心理准备的南烨并不十分惧怕这些伏兵,他相信郭嘉既然可以算到,那么就有办法对付,自己只要依计而行便是。南烨也不想让甄宓太过担心,便道:“前面的路有些难行,宓儿与我同乘一骑可好?” 甄宓闻言脸sè一阵羞红,可还是点了点头。虽说南烨一直将甄宓当成小女孩儿看待,可是甄宓却已经进入了妻妾的角sè,将南烨看作了自己的夫君。夫字天出头,自幼熟读诗书的甄宓就算不好意也不会违逆南烨。 南烨倒是没太多想法,这次让甄宓乘马而非乘车就是为了方便逃生。平时赶路可以慢慢前进,一旦遇到危险,南烨与甄宓就能两人一骑快速逃生,那时甄宓所骑的马匹就成了备用马,既能保证二人逃生速度,又能保证马匹的耐久。 见甄宓点头,南烨便翻身下马,朝着马上的甄宓伸出双手,鼓励她自己跳下马来。甄宓红着小脸小心翼翼的侧身爬下马背,而后便往南烨怀里一跳。站在地上的南烨就感觉一阵少女芬芳扑面而来,然后就将甄宓抱了个满怀。 甄宓的身体很轻、很软、很香,南烨抱着抱着甄宓也不撒手,直接走到自己的马旁扶着甄宓上马。为了帮甄宓顺利上马,南烨还用右手托了甄宓的小屁股一下,那弹软的手感让南烨忍不住轻捏了一下,害得甄宓脸sè更加红润。 南烨再次翻身上马之后就控制着战马小跑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女孩子共乘一骑,甄宓香软的后背紧紧的贴服在南烨的胸腹前面,南烨一低头就能看到甄宓乌黑的发丝和雪白的秀颈,还能闻到阵阵少女芳香。更要命的是随着战马的颠簸起伏,甄宓那弹软的小屁股就在自己胯前蹭来蹭去的,把南烨搞的又舒爽又痛苦。 甄宓又何尝不是第一次与男子同骑,羞臊的既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只用双手牢牢的抓紧马鞍,将后背紧紧的贴在南烨身上,感受着南烨的体温。忽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顶在自己的臀瓣之间很不舒服,还以为是南烨佩剑的剑柄。 甄宓根本不好意思开口说明情况让南烨拿开,便直接伸出右手向身后抓去,想要自己将那“剑柄”移走。 南烨哪里想得到甄宓竟然会突然袭击?“剑柄”被甄宓小手一握一推,当时就“啊~”的一声痛呼,疼痛之中还夹杂着一丝快感向南烨的大脑传递。 甄宓碰到“剑柄”的一刹那便觉得手感不对,此时听到南烨呼痛急忙松手。可就算如此,那温温热热柔中带刚的触感还是留在了甄宓的手心,这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摸到的是什么物件,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甄宓虽说未经人事,可是对于男女之事并非全然无知。在南烨、郭嘉同时下聘礼的那一天,母亲张氏就将两个女儿叫到房中上了一堂生理卫生课,这是每个古代女孩儿出嫁前的必修课。此时贸然摸到了那个听说过没见过的物件,甄宓又怎能不害羞? 南烨就更加尴尬了。他对天发誓,自己绝不是对甄宓有什么不良企图,只不过是自然的生理现象而已。可关键是这事没法解释,难道要对小女孩儿说:“我并不是萝莉控,只是因为摩擦之后它就会那啥……”这岂不是更加尴尬了? 这尴尬无语的气氛让马上的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不过也并非没有一点好处,至少在这种气氛下,南烨的“剑柄”识趣的收缩了回去,不再傲然挺立了。 甄宓感觉到臀部的异样消失长出了口气,放松了刚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她虽然早已做好了将自己交给南烨的准备,可是也绝不希望两人的第一次是在这荒郊野外的大路上。不过甄宓马上又紧张起来,刚才自己的力道不轻,不会是把那个东西碰坏了才令它消失了? “法……法师,适才是……很痛吗?妾身……知错了!妾身……不是故意的!它……那个没事?”甄宓羞得都说不出一句整话了,可是她又真的担心自己将南烨的身体弄坏了,不得不确认一下。 南烨感觉到了甄宓的手足无措,这让他觉得自己更丢脸了,竟然害一个小萝莉担心自己的那里。同时南烨也觉得此时的甄宓天真羞涩显得格外可爱。他伸出左手环住甄宓纤细的腰身往怀里紧了紧道:“宓儿不用担忧,我知你是无心之举,此时已经一点也不痛了。” 甄宓听南烨无事倒是放下心来,不过南烨抱紧她的手臂却又让她感到害羞起来。就在此时,南烨突然勒住了马,不再向前走了。甄宓不知又出了何事奇怪道:“法师怎么了?” 南烨紧张道:“有情况,稍后不论出了何事,宓儿都莫要惊慌。”原来不知不觉南烨距离伏兵之处已经不远了,正是郭嘉所说的一箭地的距离。 麴义早在袁绍决定对南烨下手的时候就离开了邺城,将营盘驻扎在了南烨的必经之路上。今rì南烨向袁绍辞行之时,便有细作飞马来报,让麴义做好了截杀南烨的准备。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6 麴义得到消息便在大路两旁设下了伏兵,专等南烨。此时好不容易看到了南烨策马而来,却没想到他无缘无故停在了路zhōngyāng,就是不进自己的包围圈,这还真让麴义有些措手不及。 副将周昂见南烨止步不前也是心中焦急,催促麴义道:“将军,我等动手!” 麴义摇了摇头道:“稍安勿躁!等南烨行到此处再动手不迟。” 周昂不安道:“此人神通广大,若是事先有所察觉该当如何是好?” 麴义想了想道:“若是南烨能察觉到我等在此埋伏定会转身而逃,可他不进不退又是何道理?南烨此行有典韦、周仓两个亲卫统领随行,如今二人却不在身旁。依我只见他只是在此等人而已,我等不必自乱阵脚。” 周昂闻言稍稍安定,便问麴义道:“将军可知与南烨同骑者何人?” 麴义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何方女子,观其穿着相貌不过山野村姑之流。世人皆道南烨法师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个伪君子,连如此黑脸村妇都不放过。” 甄宓脸上抹着黑灰穿着布衣,也难怪麴义认不出来。周昂在一旁笑道:“将军所言极是,如此说来南烨也有七情六yù,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活神仙,想必也不会知道我等埋伏于此,便是再等一时也无妨。” 麴义、周昂在等南烨入瓮,南烨也在等郭嘉、典韦领亲卫来救。此时南烨的处境与麴义、周昂一样是进退不得,若进一步必被包围,若是后退,伏兵就会追击,最终南烨也只能干等,就盼着郭嘉领人早点到。 郭嘉如果领着亲卫走大路的话,现在早到了,速度比南烨带着甄宓可快多了。可是因为郭嘉要探查伏兵就不能走大路,那样一来只会被人打了埋伏。因此郭嘉只能带着典韦等人从山林间的小路前进,争取绕到伏兵身后形成反包围。如此一来遇到战马无法通行的地段,他们便要步行,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南烨等的心急火燎却又无又无事可做,便发动了寻星、显星的技能,想看看在前面截杀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当麴义的名字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时候,南烨便是一愣。要说袁绍也够看得起自己,竟然派出了上将麴义。不用问,那些埋伏自己的人马定是先登死士无疑。 想到自己面对的是先登死士,南烨心中不由一颤。他知道先登死士是强弩步兵,专克轻骑兵,就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葬送在这支军队手下。虽说南烨按照郭嘉吩咐停在了一箭地之外,可是弩的shè程要比弓远,也就是说自己虽然未进包围圈,可是却在先登死士的shè程之内,一点也谈不上安全,这让南烨怎能不怕? 南烨可不想被八百多人用强弩shè成筛子,他觉得自己必须再退出一段距离才保险。可是他又担心自己骑马一退,麴义会马上起兵来追。为了迷惑麴义,南烨想到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麴义和周昂一直等着南烨过来,可是他们等了一阵之后便发现南烨非但不向前行,反而下了马。只见南烨将两匹马中的一匹栓到了路边的一棵枯树上,当他想栓第二匹马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那马竟挣脱了缰绳向后跑去。而南烨则领着那村姑追着马往回跑,似是打算将马追回来。 周昂见状嗤笑一声道:“什么西方大道圣人,分明就是个蠢蛋,竟连一匹马都制不住。” 麴义闻言先是微微一笑,紧接着便脸sè大变道:“不好!南烨要逃!” 周昂疑惑道:“将军何以见得?” 麴义此时根本没时间再和周昂解释,直接站起身来挥动佩刀高呼道:“放箭!放箭!shè死南烨!” 那八百先登死士皆是军中jīng锐,完全服从麴义号令。听到将领之后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将早已瞄准好南烨的强弩弩机扳动,霎时间八百余支弩箭铺天盖地,犹如一片乌云向南烨盖去。 南烨一边往回跑一边注意着身后动静,当他见到麴义与伏兵起身的时候便知道大事不好。看来自己完全不是用计的材料,竟然被麴义一眼识破自己意图。此时他与甄宓都在大路正中,路旁也无树木巨石可以遮挡闪避,唯有路边一个凹陷的土坑勉强可以供一人藏身。 南烨想也不想就将甄宓一把推进了土坑,自己则匍匐在土坑之上,将坑口堵了个严实。 甄宓自从听南烨说有情况便开始紧张起来,可是南烨不说她又不知道是出了何事。直到南烨拉着她开始逃跑,她才猛然回头看到身后山坡上的无数伏兵。当南烨将她推进土坑用身子压住保护起来的时候,甄宓看到的最后景象便是箭矢如飞蝗一般向自己飞来,紧接着她就被南烨的身体挡了个瓷实。 “不要~~~”甄宓稚嫩的嗓音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她不想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此时她恨不得推开南烨的身体让他躲到坑里来,可是压在身上的南烨却纹丝不动,向孵蛋的母鸡一样将自己护的死死的,这让甄宓的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甄宓与南烨相处的rì子虽说十分短暂,可是两人之间却发生了不少事,让甄宓对南烨产生了十分真挚的情谊。从一开始南烨空手断剑教训袁熙,到后来郭嘉提亲,母亲退婚,后园表白,计杀袁熙,诈死团聚…… 这一幕幕或喜或忧的情景都让甄宓十分感动。她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眼前这个肯为自己幸福舍生忘死得罪袁家的男子。此时此刻,自己深爱的南烨法师正因为自己遭到袁绍的追杀,马上就要死于非命,这让甄宓怎能不痛心疾首。她恨不得代替南烨去死才好。 “呜呜呜~法师……夫君……你千万不要有事啊!妾身不要你死!宓儿不要你死!呜呜~”甄宓紧紧搂住南烨的腰身晃动着,泣不成声的呼唤着,心中期盼一动不动的南烨可以给自己一个回应。 麴义和周昂远远就见到铺天盖地的箭雨将南烨所在的范围完全笼罩进去。他们二人皆是使用弓弩的高手,自然知道这么远的距离八百余支弩箭不可能全部shè在南烨身上,也知道南烨的位置远了一些,弩箭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可是就算这样他们也认定南烨必死无疑。 八百支箭shè击一人是什么结果?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弩箭shè中南烨也有八十支箭。弩箭的威力再小,对于身无甲胄的南烨来说同样可以造成致命伤。而且从这次shè击的结果来看,弩箭覆盖的范围之内已然没有一个活动目标了,就连之前南烨追赶的那匹战马都倒在了血泊中。 认定南烨已经身亡的周昂松了口气问麴义道:“将军是如何知道南烨打算逃跑的?” 麴义微微一笑反问道:“假如你有两匹马,其中一匹跑了,你会怎么办?” 周昂一愣道:“自然是骑上另一匹去追啊!”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将军高明!” 麴义笑道:“南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发现我等之后拨马便跑就对了,偏要故弄玄虚,想用一匹战马制造还会返回的假象,将我等牵制在此,好自己逃生。却没想到他徒步追马之举不合常理,反而露了破绽。” 周昂见麴义面带得sè奉承道:“不愧是将军,一眼就识破了南烨的雕虫小技。在将军面前,南烨不过跳梁小丑而已。” 麴义闻言哈哈大笑,招呼麾下人马一同下山去给南烨收尸。说是收尸,实际上却是要伪造现场,抹去先登死士的痕迹,顺便从南烨身上取点零件信物,好回去向袁绍交差。 周昂一边向南烨的方向走着一边问麴义道:“适才箭雨shè中南烨之时下官似乎见到有金光一闪,之后便消失不见,也不知是否看花了眼。” 麴义闻言一愣道:“我似乎也见到金光闪烁,难不成是那南烨有何宝物可避弓矢?” 周昂闻言紧张道:“将军所言有理,我等不可不防,毕竟此人名头不小。” 麴义点头吩咐道:“先登听令,收弩换刀!排列刀阵。” 八百先登死士听到麴义下令整齐划一的将强弩背在身后,又齐刷刷的抽住腰刀,排列出一个半月形的阵容,跟随麴义、周昂向南烨所在方向包围过去。麴义就不信南烨有宝物能避弓矢还能躲得过乱刃分尸。 麴义等人越走越近,越近就越觉得不对劲。因为他们谁也没看到南烨的尸体,反而在遍地箭矢之中看到了一个金光闪烁的庞然大物,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这个金sè怪物身上插满了箭矢如同一只金sè大刺猬,恐怕麴义会将它当成一座小金山也不一定。这个怪物的出现让麴义和他身后的先登死士都是大吃一惊。 就在麴义和麾下先登死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金sè的怪物尸体上时,谁也没注意到山林之间有一个背着双戟的身影飞速退去,隐在了路边密林之中。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7 横七竖八插满箭矢的土地上出现了一个金sè的怪物,这让麴义和周昂根本无法保持镇静。他们二人背后那些身经百战的先登死士也是同样震惊,他们被称为死士,当然不怕死人也不怕死,可是他们却害怕比死亡更恐怖的未知。 当走到距离金sè怪物数米远的位置时,麴义和周昂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那些先登死士见他们停下,自然也不肯再向前一步,都小心的观察着这个身上插满箭矢的金黄sè怪物。 “将军,好像是一个金甲巨人!”周昂小心的判断着,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麴义的看法与周昂基本一致。尽管眼前这个巨人看上去身材有些走形,还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蜷曲趴卧在地上。可即便如此麴义也能看出那金光闪闪的是一身甲胄。这世上会穿甲胄的除了人,还能有什么呢? “你等肯定这是南烨适才所站的位置?”麴义实在想不出眼前的金甲巨人与南烨有什么关系,又为何会凭空出现在眼前。 周昂和先登死士无一例外的点了点头,却谁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周昂猜测道:“这不会是光华法师用神术召来的金甲天神?”此时他也不敢再直呼南烨的名姓了。 召来金甲天神遮挡箭矢吗?确实有这个可能。麴义想了想又看向了那些先登死士,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面对眼前的怪异情况绝不是专断独行的时候,还是集思广益为好,说不定士卒之中就有见识过人知道这怪物来历的呢。 一个掌管百人的屯将道:“这金甲天神不会就是光华法师的金身?” 听这个屯将一说,当时便有不少人附和起来。金甲天神就是南烨法师的说法倒是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何shè向南烨的箭矢都插在了凭空出现的金甲天神身上。但具体是南烨法师化作金甲天神挡箭身死,还是南烨法师死后化作了金甲天神,那就没人说得清了。 就在此时,一个先登死士突然把刀扔在一边跪在地上地上,朝着眼前的“金甲巨人”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流泪,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法师莫怪!法师莫怪!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用弓弩shè你。我上有老下有小,法师千万莫要降罪于我……” 此人这一跪拜可坏了,当时就又有十几个人有样学样的祈祷起来。剩下的先登死士虽说没跪下,可是交头接耳,默默祷告的也是不少。 此时麴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了,若是让士卒再这么想象下去,军心士气就全都完了。到时候自己恐怕想指挥他们将这金甲巨人抬回城去都办不到了。看来自己还要另想个有利于自己的原由才行。 麴义突然灵机一动,大吼一声道:“慌乱什么?都给我站起来!你等如此怂包也配做先登死士?南烨妖人已死,此时是他死后现出的原形,根本不是什么金甲天神,不过是个穿着金甲的妖物罢了。我等只要将这妖物抬回城中,必得主公重赏!天下百姓也可不再被南烨这妖人迷惑,糊里糊涂的迁去交州送死。我等有大功于天下,又何必惧怕一个妖物?” 这金甲巨人的出现本就十分诡异,谁又能说清此物是神是妖?反正神仙、妖魔、山jīng、树怪皆是传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更没人规定穿着金甲便是神仙。 先登死士听麴义如此一说还真恢复了一些士气。这杀死天神是要遭天谴的,可是斩妖除魔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大功德。谁也不希望遭天谴,谁都希望积yīn功。出于这种心态,先登死士也愿意相信自家将军说的是真的,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起这种可能xìng来。 甄宓被压在南烨身下听着麴义等人的议论既好奇又想笑。她根本听不懂那些截杀南烨法师的士卒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金甲天神?南烨法师这不是好好的趴在土坑上保护自己呢吗? 一开始甄宓被南烨压在身下的时候真的吓坏了,当时不论她如何叫喊晃动,南烨就是不理她,甄宓还是以为南烨已经死了呢。过了好半天她才听南烨说了一句:“宓儿别乱动!也别出声!”而后南烨就又无声息了。 若不是甄宓紧贴着南烨胸膛,听到了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呢。之后她就听到了脚步声和议论声,只是不明白这些想要杀害南烨法师的士卒到底看到了什么?又为何会将好端端的南烨法师当成什么金甲天神? 魂魄漂浮在半空的南烨自然知道麴义等人所说的金甲天神便是自己召唤出来的白罴。在将甄宓护在身下的一瞬间,他召唤出了白罴趴在了自己身上,将自己保护起来。正是由于自己用了控魂技能专心cāo控白罴,这才没有回应甄宓的呼唤。直到箭雨过去,他才来得及用分神技能同时控制了自己,和甄宓报了平安。 别看白罴此时身上插满了箭矢,可是南烨知道白罴并没有死,更准确的说是白罴金尸并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损伤。正可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先登死士的弩箭本就超出了最佳shè程范围,又被白罴身上的金甲抵消掉了一层威力,再加上白罴身上厚实的皮毛保护,那些箭矢根本入肉不深,简直如同摆放在白罴身上一样。南烨相信只要控制白罴起身抖一抖,身上的箭矢就能抖掉百分之八十以上。 南烨之所以没有控制白罴马上站起来,就是因为他在等待时机,一个可以让白罴接近麴义和周昂的时机。这句话反过来理解也可以,南烨需要一个麴义和周昂接近白罴的时机,好一举干掉这两个将领震慑先登死士。 很快,南烨所等待的机会便来了。麴义见士卒们议论纷纷却还是不敢上前,便决定自己做个表率。反正不论南烨是天神也好妖人也罢,现在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想到此处麴义便走到白罴跟前用手拍了拍道:“南烨妖人已死,谁愿与我一同将其送回城中必有重赏。”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8 先登死士见麴义上前去拍打那金甲巨人并没出现任何异常便都放下心来,眼神中透露出对麴义钦佩的目光。 周昂听身后士卒们纷纷议论着“将军真厉害!”“将军好胆量!”“将军不愧是将军!”等等话语,便也壮起胆子走到麴义身边拍着白罴道:“我愿助将军搬运妖人尸首,还有带种够胆的没有?”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主帅麴义和副将周昂都带头站了出来。先登死士能成为军中jīng锐也不是孬种,便有不少人纷纷出列。 浮在半空的南烨见麴义、周昂就在自己身旁忍不住咧嘴一笑便要动手。可就在此时,却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士飞驰而来,当先二将正是典韦、周仓。 麴义和周昂也听到了身后马蹄声响,这让二人吃了一惊。此时他们也顾不上身前的金甲巨人了,都回过头张望起来。他们二人能指挥弓弩为主的先登死士自然也都是用箭的高手,目力极佳,一眼便认出了典韦、周仓。 “快!列阵迎敌!”麴义见典韦、周仓二将眼珠子通红一副拼命的架势哪里还顾得上身后的金甲巨人,急忙下令迎战。 先登死士的强弩威力虽大,可是上弦准备的时间也长。刚才他们全部收弩换刀,此时奔马就在眼前,也来不及再换弓弩,只能勉强排列刀阵应对骑兵。 麴义领兵打仗非止一rì,自然清楚先登死士的弱点。强弩能克制骑兵不假,可是若换了短刀则立刻变成了被骑兵所克。只是此时敌人近在眼前,根本无暇顾及什么兵种相克了。好在典韦、周仓身后的人马不多,只有百余人。麴义相信自己的八百先登死士就算被克制也能凭人数优势取胜。 先登死士不愧是袁绍军中jīng锐,尽管要手持短刀面对骑兵,却没有一人退缩,迅速的摆好阵势,准备迎接南烨亲卫骑兵的冲锋。 就在麴义、周昂和先登死士都盯紧了典韦、周仓,遗忘了金甲巨人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金的金甲巨人却突然站了起来,两只大爪子直接搭在了麴义、周昂的左右肩头。 全神贯注准备与骑兵交战的麴义和周昂根本没想到刺猬一样的白罴金尸还能动。当他们被一只长着白毛的大爪子抓住肩头的时候,本能的向后回头,当时便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戾的惨叫:“啊呀~~~~” 先登死士被麴义和周昂的惨叫声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自家将军出了何事,纷纷回头观望。可是只看了一眼他们就再也回不过头来了。 之前趴在地上死去的金甲巨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后背上还插满的箭矢。此时这巨人两只手上正提着两个活人,正是自家将军麴义和副将周昂。 直到此时先登死士才发现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金甲巨人,而是一头身披金甲,头戴独角金盔的巨大熊罴。那锋利的爪子,凸出的口鼻,尖锐的牙齿和金盔上的“罴”字,都能证明眼前的不死怪物根本就不是人。 麴义和周昂的肩膀已然完全被白罴的爪子刺穿,而后直接提了起来。尽管他们二人不停挣扎尖叫,可是根本脱离不了白罴的控制,那恐惧和疯狂的叫声让每一个先登死士都听着发毛。 紧接着先登死士就见到了他们一生中最恐怖的景象。他们就见那金甲熊罴双爪提着麴义和周昂开始不停对撞,动作就像鼓掌一样。 开始的两下麴义和周昂还能发出惨叫,不过很快便没了声息。两个人的脑袋完全被撞碎了,脑浆混合着鲜血四处飞溅,半个身子也在巨大的力量下被撞成了肉糜,骨头也完全被撞断了。刚才还活生生的两人此时就像两块沾满血浆的破布一样将鲜血四处乱甩。 八百先登死士完全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更让他们感到恐怖的是那金甲怪物杀死两位将军之后竟然四肢着地,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过来。 一直回头观望先登死士齐齐发出一声惨叫扭头就跑,可是他们一转回头便看到典韦、周仓提着双戟迎面而来,在他们身后是一百勇往直前的法师亲卫。一场血腥屠杀开始了。 在法师亲卫和先登死士接触的一刹那,南烨便控制白罴返回了身边,再次将自己和甄宓保护起来。他可不想糊里糊涂的死在乱军之中。 典韦、周仓并不知道自己正在屠杀的这些慌乱士卒就是袁绍麾下的jīng锐先登死士。他们只知道这些人是要劫杀法师,置南烨于死地的人。正因如此,典韦、周仓和法师亲卫毫不留情,竟将八百先登死士一个不留屠戮殆尽。 失了主帅吓破胆的先登死士面对典韦、周仓的大屠杀根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当最后一个先登死士倒在血泊之中的时候,法师亲卫依然还是零伤亡。 典韦、周仓见到白罴发威的时候便知道南烨平安无事,此时他们命亲卫打扫战场,亲自来见南烨。 南烨一直在半空观察着战场局势,见大势已定他便控制白罴坐到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又将甄宓从土坑中拽起来,帮她拍打身上的灰尘泥土。 甄宓此时根本顾不上身上的尘土了,也忘了男女授受不亲,任由南烨在自己身上拍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白罴发呆。此时她总算知道那些截杀法师的坏人说的是什么了。 南烨见典韦、周仓过来便问二人道:“奉孝哪里去了?” 他不提郭嘉还好,一提郭嘉典韦气愤难平道:“法师提他作甚?看他出的好计,差点便将法师害死。” 南烨摇头道:“此事也不能全怪奉孝。是我让他大胆行事,尽量不费一兵一卒除掉伏兵,如今看来他果然不负所望。使用白罴挡箭也在奉孝算计之中。” 周仓在一旁道:“适才若非奉孝先生言明是计,师父险些将他一拳打死。” 南烨闻言吃了一惊,不过他也不忍责怪典韦,毕竟典韦是担心自己才会如此冲动。只能好生安慰道:“洪飞切莫莽撞。些许伏兵还伤不了我。奉孝到底在何处?还有郭太怎么没与你等一起?” 南烨话音刚落,便见远处两骑疾驰而来,其中一人正是郭嘉,另外一人却非一直在城外统领亲卫的郭太而是太史慈,这可让南烨吃了一惊。 见二人下马施礼,南烨奇怪的问道:“子义为何在此?郭太又往何处去了?” 郭嘉解释道:“子义将军来投法师,正与城外的亲卫相遇,便留在了亲卫营中。郭将军护送王当和甄荣先行一步,我便让子义接替郭将军暂时统领亲卫。还请法师莫怪嘉自作主张。” 南烨点头道:“原来如此!奉孝此举并无不妥。只是今rì之计太过行险,竟然真的用到了白罴。之前奉孝不是也说这是最后的手段嘛!” 南烨对于郭嘉的心计还是十分佩服的,只是他一向喜欢扮猪吃老虎,通常不会将所有底牌暴露在敌人面前,所以对于郭嘉无所不用其极的策略有些不适应。今rì之事稍有差池,自己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南烨多少有一种被郭嘉当作棋子算计了的感觉。 郭嘉拱手道:“法师错怪郭嘉了!若是法师依计而行绝不会至此险地。” 南烨奇道:“此话怎讲?我又哪里没有依计而行了?” 郭嘉道:“嘉让法师在一箭地之外等候,法师可照做了?” “照做了……”南烨话说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一开始他确实照着郭嘉的话做了,麴义、周昂也确实没有行动,直到自己想要后退才出了问题。 郭嘉接着道:“若法师不动,伏兵必不会动。当时我已然命子义来寻法师告知后计,没料到法师已然动用了白罴。嘉也只好将计就计,一举除掉这些伏兵。” 南烨听了郭嘉解释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误会郭嘉了。人家确实想出了万全之策,却因为自己胆怯让原本的计划失败了,这才动用了白罴这个备用计划。南烨想通之后对郭嘉行礼道:“是我错怪奉孝了,还请奉孝勿怪。” 郭嘉忙还礼道:“嘉令法师身陷险地,该是嘉来赔罪才是!” 两人谦逊一番之后南烨又问太史慈道:“子义因何到此?适才又与奉孝去了何处?” 太史慈拱手道:“适才慈与奉孝先生寻到了麴义营盘,将少数守营士卒尽数屠戮,缴获战马八百余匹。慈来寻法师正为践之前赌约。” 南烨心中了然道:“莫非那刘正礼不用子义?” 太史慈叹息一声,便将投奔刘繇的经过讲了出来。原来那rì他辞了母亲去扬州投刘繇,有人知太史慈之才,便劝刘繇任用太史慈为大将。没想到刘繇却说:“我若用子义,许子将必会笑我不识用人。”因此只令太史慈为军前小校侦视军情。 太史慈根本没想到与自己有旧的刘繇只让自己当个侦察兵,反而是相识不久的南烨法师更看重自己。他想到与南烨有约在先,若刘繇不会用人不是明主,自己便投南烨。于是便辞了刘繇到徐州去寻南烨。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29 扬州与徐州相邻,太史慈没几rì便到了徐州,却被告知南烨已然北上冀州。后来他在糜竺府上见到赵云才知道南烨到冀州的原因,于是便一路马不停蹄追了过来。结果进城之前正巧遇到了南烨亲卫,便留在了亲卫营中。 等太史慈讲完事情原委,南烨欢喜道:“子义来投真天助我也!今后之路,我当与君共闯。”说完他又问郭嘉道:“奉孝策无遗算,不知接下来我等又该当如何?” 郭嘉毫不犹豫道:“麴义领兵埋伏在南归路上,若是袁绍久候不得消息必然派兵打探。待其得知麴义阵亡必遣大军来追法师。我等如今不妨反其道而行之,北上幽州才是正理。公孙瓒与袁绍有仇,又与法师有旧,必助我等阻截追兵。” 南烨见郭嘉早有定计便吩咐众人准备动身北行,有了先登死士的八百匹战马和营中辎重,南烨根本无需为给养发愁。郭嘉又让众人换上了先登死士的装束旗帜,也好轻松应对关卡,可惜的是营中并未找到麴义帅旗。 亲卫们有条不紊的打扫战场,南烨便来到白罴身后,将它背上插着的箭矢一一拔下。令南烨感到惊奇的是,箭矢留下的伤口在他拔起箭矢的刹那之间便开始愈合。看来只要不伤到白罴金尸体内的金尸虫,这白罴金尸便根本不会死,难怪叫做无敌金尸。 甄宓刚才一直盯着白罴发呆,直到南烨开始拔箭,她才回过神来上前帮忙。一边拔箭一边问南烨道:“法师,这个保护我等的大熊叫什么名字?” 南烨笑道:“这是我的坐骑白罴,宓儿要不要骑?” 甄宓刚才一直被南烨护在身下,也没见白罴发威杀人,所以在她眼中白罴就是一头憨态可掬还知道保护自己的大熊。此时听南烨问起,甄宓便不停的点头。 南烨为了方便拔箭已然让白罴趴在了地上,露出了背后的鞍缰。他抱起甄宓放到了白罴背上,而后又控制白罴跑到了远处,逗得甄宓咯咯直笑。南。南烨十分庆幸此时有白罴可以吸引甄宓的注意力,否则这满是尸体的修罗场恐怕要将小萝莉吓哭了。 等到亲卫收拾完了战场,南烨才控制白罴又跑了回来。他收起白罴换上一片战马,引领众人向北行去。 袁绍在城中一直等候麴义的消息,可是直到天黑也没有丝毫消息传来,这可急坏了袁绍。他不得不命人前往麴义的营盘查看,得到的回报令袁绍大吃一惊。八百先登死士竟然全部阵亡,麴义、周昂也身首异处,被人割下了头颅。营盘、辎重更是被付之一炬。 得到消息的袁绍差点心疼死,先登死士的一身装备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论是他们使用的强弩还是配备的战马皆价值不菲。不过此时已然全部被人劫掠一空,什么都没留下。这让袁绍怎么能不心疼? 袁绍咬牙切齿道:“南烨鼠辈竟敢杀我爱子、大将,抢我辎重、马匹,此仇不报何以为人!来人,召众将议事。” 尽管天sè已晚,可是一群文武得到袁绍召见都纷纷赶来。当他们听说麴义和先登死士竟然被全灭之后也是大吃一惊。 郭图惊慌道:“没料到南烨法师如此神通广大,竟以三五人之力将八百先登屠戮一空。如此神人我等安能匹敌?” 听郭图一说,其他文武也是议论纷纷。袁绍见麾下一片惊慌失措,拍案怒吼道:“便是那南烨再厉害,凭一己之力也敌不过八百先登死士。据细作回报,麴义先登是被百余骑兵jīng锐所杀,战场密布马蹄印记。你等可有头绪?” 众将一听不是南烨单挑了八百先登死士这才松了口气。高览奇怪道:“我冀州境内哪里来的交州jīng锐骑兵?莫非是南烨法师召来的天兵天将不成?” 许攸摇头道:“我料那百余骑兵定是人称天下第一强军的法师亲卫。只是不知南烨先前将这些人马藏于何处。南烨能未卜先知,布置人马斩杀麴义,当真深不可测。此人不除,必为主公心腹大患。” 逢纪道:“既然麴义、周昂被斩,南烨必然已经知道是主公布下伏兵。如今之计唯有调遣重兵将其截杀方能解除后患,若是让他回到交州必与主公为敌。” 颜良、文丑同时出班道:“末将愿为主公除此祸患!” 袁绍心中清楚,若是麴义与先登死士都不是南烨对手。那麾下武将之中也只有颜良、文丑能与其匹敌。当时便点头道:“好!你二人引领本部人马速速前往追赶,莫要放走了南烨。” 颜良、文丑得了将令各领本部军马一万连夜向南追来。这二人可不知南烨一行已然绕城北上,当他们追到关卡询问守关将士,方知并无人马通过此处,南烨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他们再三确认无误之后,只得回城禀报袁绍。 二人这一来一回已经是两rì之后,袁绍听二人追踪无果复又召集众将商议。郭图道:“南烨必是算定有追兵来改道而行。” 荀谌道:“我料南烨定是北上去投公孙瓒,若这二人合兵一处,对于主公十分不利。” 公孙瓒是袁绍的死对头,界桥之战后袁绍虽然有了一定的战略优势,但是还不足以稳胜公孙瓒。如今没有了克制白马义从的先登死士,袁绍十分害怕公孙瓒与南烨合兵来攻。紧张道:“那该如何是好?” 许攸道:“幽州路远,为今之计也唯有北上追击,或可在南烨抵达幽州之前将其擒杀。” 袁绍此时也别无他法,只能又命颜良、文丑二将尽起骑兵往北追去。至于能否追到南烨便只有听天由命了。 南烨依照郭嘉之计一路北行,本以为凭借先登死士的旗号可以一路通关,却没想到这旗号并不好用。由于袁绍打算让麴义截杀南烨之后栽赃于董卓,所以麴义并没打自己旗号,也没有令牌令箭,以免留下罪证。如此一来南烨便无法顺利通关,有些关卡还能收买守将,若是遇到戒备森严的关卡南烨等人便只能翻山越岭绕路而行,速度一下子便慢了下来。 第三十三回曹操吕布大交兵南烨郭嘉闹冀州(30 南烨一行风餐露宿,这一rì总算接近幽州地界。只见前方一座大山巍峨壮丽,山高树茂,唯有一条官道穿山而过。 郭嘉用手一指大山对南烨道:“法师,我等只要过了此山便到了幽州。袁绍就算派兵来追也必然止于此地。” 南烨听说到了公孙瓒的地盘也松了口气。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一点对于南烨和公孙瓒来说都是一样。 郭嘉的话音刚落,太史慈便飞马从后队赶了上来道:“启禀法师,身后有袁绍大军追来,请法师定夺。” 南烨闻言回头观望,只见身后尘土飞扬,直冲天际,显然是有大军疾驰。孙子兵法有云:尘土高而尖,是敌人战车驶来。尘土低而宽广,是敌人的步兵开来。尘土疏散飞扬,是敌人正在拽柴而走。尘土少而时起时落,是敌人正在扎营。 此时身后尘土又高又尖,显然是车马奔驰的痕迹。再从扬尘面积判断,至少有上万骑兵来袭。 南烨见此情景心中凛然,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的亲卫实力非凡不假,可是蚁多咬死象。正面对垒的情况下别说一万骑兵,便是一千骑兵也够呛。 之前能不费一兵一卒剿灭八百先登死士,完全是由于兵种相克再加上白罴突袭杀了麴义、周昂两个主帅令敌兵丧胆。现在来了上万骑兵南烨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南烨想了想道:“敌众我寡,不宜交锋。我等且向前疾行,一旦进入幽州地界,追兵未必敢来。” 众人闻言也不反对,纷纷策马疾驰。这一队人中除了甄宓骑术不佳与南烨共马之外,其他人的骑术都不差,便是郭嘉也能策马飞奔。 南烨亲卫本就个个有马,又从先登死士那里缴获了八百余战马用于携带辎重粮草。两者相加便有近千匹战马,这千马飞奔的动静可不小。身后追击南烨的颜良、文丑一眼便看到了前方尘烟。 颜、文二将为了追赶南烨可以说马不停蹄,连rì来马上吃、马上睡,二将和麾下人马全都瘦了一圈,就是为了早rì追到追到南烨。如今总算见到了南烨的尾巴,颜良、文丑的眼珠子都红了,领着一万骑兵紧追不舍。 南烨逃着逃着便到了山口,再往前去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这时候南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身后的追兵真的不会追入幽州地界吗? 古代的边界划分多是依山傍水,用山脉和江河当作界标。往往在这些地标处都会设立坚城、险关用于防守。可是一州之地面积广袤,总不可能所有边界处都设置关隘。眼前的山口之后便没有关隘城防,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公孙瓒的兵马会帮南烨阻截追兵,那些追兵若无人阻拦,总不会因为进了幽州地界就自动停下。 南烨见追兵越来越近,忍不住策马到郭嘉身旁埋怨道:“奉孝到底是如何引路?怎么前方没有关隘助我等阻截追兵?” 郭嘉转头笑道:“法师怎知无人相助?” 南烨闻言一愣,还没等他施放技能看个端倪,便听山口两侧鼓声大作。南烨抬眼一望,只见半山腰上旌旗飘扬,皆是公孙瓒旗号。 颜良、文丑一心追赶南烨,哪会防备此处竟有伏兵?他们还来不及勒马,上山便开始放箭,一阵箭雨过后,上千骑兵被shè下马来,人喊马嘶乱成一片。 颜、文二将所带的一万骑兵几乎是袁绍全部的骑兵家当了,他们可不敢将这些人马葬送在此。一见山上伏兵和公孙瓒的旗号,颜良、文丑领兵掉头就跑。这倒不是他们胆小,实在是他们心里没底不敢赌。他们昼夜不分追了南烨数rì早已人困马乏,若是只对付南烨的一百亲卫,颜良、文丑还有信心凭借人多势众取胜,可是面对漫山遍野的公孙瓒伏兵,他们是一点自信都没有。一万疲兵怎能敌得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南烨一见颜良、文丑要跑可乐坏了,他也没想到公孙瓒竟然伏兵在此接应自己,急忙下令典韦、周仓、太史慈三将领着亲卫乘胜追击。刚才的形势现在完全逆转,一万人追一百人变成了一百人追一万人。 太史慈还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他见典韦、周仓四戟翻飞砍落无数敌兵,自己也收了长枪取下一双手戟左右砍杀。三人六戟冲入颜良、文丑后阵就如虎入羊群一般。 一百法师亲卫见三位主将如此勇猛士气大增,跟随三人一同冲杀,转眼之间便又有千余骑兵落马。直到将颜良、文丑赶出数里之外,三将这才收兵而还。沿途收拢战马,又得马千余匹。 此时山上伏兵已然尽数下山,左右山坡领兵二将不是旁人,一个是张燕,另一个是幽州镖头杜长。这杜长也与孙轻、王当一样是张燕的老部下。 南烨见此二人惊讶道:“飞燕与杜镖头为何会有公孙伯圭旗号?” 张燕上前行军礼道:“一切皆是奉孝先生安排。法师不是有意让幽州镖局撤离,奉孝先生便命我先到幽州汇合杜长集合镖师,又制造旗帜伏兵于此。” 南烨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自从他准备和袁绍翻脸就有意撤走幽州镖局,因为他知道袁绍与公孙瓒的争斗是以袁绍取胜而告终。若是此时不走,将来袁绍占领了幽州,镖局再想撤离恐怕就难了。再说此时幽州的商路已然被袁绍阻断,就算镖局留在幽州也没有太大作用。 只不过南烨万没想到郭嘉竟然是用这支奇兵阻截追兵,如此说来麴义的伏兵和颜良、文丑的追兵皆在郭嘉算计之内。这次南烨算是见识到了顶级谋士的厉害。 南烨问杜长道:“杜镖头,此处共有多少镖师?” 杜长拱手道:“回禀法师,幽州原有镖师三千余人。后因袁绍驱逐冀、并二州镖师,便有镖师投到幽州,此处共有镖师五千,马匹三千有余。” 南烨知道幽州产马,幽州镖局也一直在将战马这种战略物资贩往交州。所以杜长麾下马匹众多南烨并不稀奇,只是这些马匹并不都是战马,还有些是耕地驮运的挽马。南烨粗略一算,这三千余匹马加上先登死士的八百余匹马和刚才缴获的千余战马正好凑足五千之数。眼前的五千镖师若是一人一匹便是五千骑兵,也算是一支强军。 南烨问郭嘉道:“奉孝有意集结人马在此可是打算要杀回冀州?” 郭嘉摇头道:“眼下兵马虽多,却不足以抗衡袁本初。” 张燕奇道:“若不南下冀、并二州,我等又如何返回交州?” 郭嘉笑道:“天下四方,南北西东,莫非我等只能南下?” 杜长道:“奉孝先生说笑了。幽州东面临海,北临乌桓、鲜卑,西临匈奴,哪里有路可走?” 太史慈恍然道:“奉孝先生的意思莫非是西行匈奴,借道于胡虏,而后南归?” 郭嘉点头道:“子义不愧为上将之才,果然悟xìng非凡。” 杜长道:“我常闻匈奴之地乃是千里无人烟的蛮荒之地,其单于又好劫掠,此行凶险恐怕远胜南下冀州。” 南烨笑道:“耳听为虚,我还常听人言交州是不毛之地。你等以为如何?” 众人听南烨一说都笑了起来,杜长则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郭嘉道:“匈奴地广人稀不假,其单于栾提于夫罗多次出兵劫掠也是事实,不过皆被曹孟德所败,如今并不在匈奴。” 南烨一直很关心天下各地的情报,对于匈奴、鲜卑等参与了五胡乱华的北方游牧民族更是不曾放松jǐng惕。郭嘉所言一点不假,如今的匈奴单于于夫罗确实不在匈奴,这事说起来还有一段渊源。 于扶罗是南匈奴单于栾提羌渠之子,张纯、张举造反之时,灵帝向匈奴调兵,于夫罗作为统帅出兵援汉平乱。由于南匈奴多次发兵帮助汉朝引起国内不满,匈奴人害怕继续征调兵源,于是在于扶罗出兵的第二年爆发叛乱,杀死了单于羌渠,拥立须卜骨都侯为新单于。 于夫罗入京晋见灵帝,请求发兵帮助复国,却正赶上灵帝病危,此事便耽搁下来。自此于夫罗便伙同黄巾余党进攻太原、河东等地四处劫掠为生。他也曾打算回归本国,但被国人拒绝,也得不到汉庭准许,于是只好逗留在河东。 一年之后立须卜骨都侯病逝,南匈奴国遂空缺单于之位,由老王代理国政。于夫罗也就一直没有回到匈奴,不停在中原劫掠,其实力不断消弱之后也就与于毒、白绕等人相当,后来被曹cāo所败。 众人听郭嘉讲完事情原委之后方知匈奴此时不过无主之地,就算借道而过也不会有大军阻拦。五千人马足矣横行匈奴了,如今所缺者不过给养而已。 南烨问郭嘉道:“我等此行人马众多,若要西行匈奴之地该到何处补给?” 郭嘉笑道:“麴义、周昂的两颗首级足矣与公孙伯圭交换粮草。若是还不够,我等就食匈奴也就是了。” 典韦笑道:“奉孝先生此计痛快!那于夫罗劫掠我汉地,我等这次便劫掠匈奴一番。”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1) 郭嘉还真是物尽其用,把人都算计到家了。竟然能想到用麴义、周昂的人头换粮草。这二人一个打残了白马义从,一个shè杀了公孙越,都是公孙瓒的死对头。 当南烨将二人首级交给公孙瓒的时候,公孙瓒恨不得将两个脑袋当球踢。马上就答应了南烨换粮的请求,还将关防令箭也交给南烨,保他在幽州畅通无阻。若非如此,南烨的五千镖师在幽州地界还真是不易行动。 公孙瓒在得知麴义与先登死士被全部消灭之后,愿本有意与南烨联手南下讨伐袁绍。不过南烨知道公孙瓒与袁绍交锋几乎百战百败,当然不会答应。可公孙瓒还是不愿白白浪费这个对付袁绍的好机会,自己亲领大军再次与袁绍开战。南烨则是离开了幽州,进入了匈奴人的地盘。 敕勒川,yīn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首《敕勒歌》将草原风光描写的淋漓尽致。草原的夏秋,香花遍野,芳草依依,天高地广的美景使人心旷神怡。 没有到过海边的人体会不到大海的波澜壮阔,没有到过草原的人也体会不到草原的宽广美丽。当南烨一行人真正行走在大草原上,众人才明白这匈奴之地并非传闻中的一片荒野。 令南烨感到意外的是,草原上的匈奴人对于他们这支庞大的汉人队伍并非全部抱有敌意。甚至有个别部落会的匈奴人会凑上来要求交易盐铁等物,这让南烨感到十分好奇。 经过一番了解南烨才明白,之前的匈奴单于羌渠还是十分亲近大汉的,要不也不会让儿子于夫罗帮助灵帝平乱。不过后来的单于须卜骨都侯就对大汉就比较敌视了。好在须卜骨都侯在位一年便病逝了,现在匈奴境内没有单于,由老王代理国政,对于大汉的态度也是敬而远之,谈不上归附还是敌对。 正是由于这种关系,匈奴人对于汉人的态度便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有些匈奴人愿与汉人亲近,有些则十分敌视,更多的还是持一种敬而远之的态的态度。与敌兵遍地的冀州相比,匈奴人的地盘算是安全的多了,至少不是所有人都将南烨一行当成敌人。 这一rì正行进间,南烨突然勒马对郭嘉等人道:“前方十里外有匈奴伏兵三万,我等该如何应对?” 郭嘉闻言眺望一番,根本没有丝毫伏兵征兆。不过他知道南烨有探查伏兵的本事,并不怀疑,只是问道:“法师可知是何人设伏?” 南烨很久以前就养成了行军路上画地图的习惯。尤其是到了陌生的地方,总是会用定位、强记的技能将周围地形记下,rì后有机会再画成地图。在记录地形的同时,南烨也会用显星技能探查周围有无敌情。这次他便是偶然发现前方有人马埋伏。 听郭嘉问起,南烨才想起用寻星技能查看一番。没想到领兵之人还真是将星录上在册的人物。 将星录:栾提呼厨泉。南匈奴单于于夫罗之弟,于夫罗死后继任成为单于,曾派右贤王去卑帮助汉献帝东归,其后还于本国。后曹cāo借呼厨泉入朝朝见之际,将其留在邺城,派去卑管理其国。 看罢将星录,南烨道:“领兵之人是于夫罗之弟呼厨泉,奉孝可知此人?” 郭嘉随口一问,没料到南烨不但能知道伏兵数量,还能知道何人领兵,看来南烨法师百战百胜不是没有道理。郭嘉回忆了片刻道:“此人与其兄于夫罗一般,皆是有勇无谋之辈。不同之处便是此人对大汉颇有敌意,也难怪他会在此截杀我等。只要我略施小计,定叫他有来无回。” -------------------------------------- 呼厨泉已经在此埋伏了三rì,其实此处并非他的地盘,居住于此的都是些小部族。十几rì前陆续有小部落的族人快马赶到单于王庭,诉说有一支汉人队伍正在匈奴地界穿行。 老王闻知此事并不在意,认为那些汉人既没有劫掠也没有杀人,不用放在心上,让他们通过也就是了。 可是呼厨泉并不这么想,在他眼中,汉人便是两脚的牛羊。如今牛羊来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哪有不抓来吃肉的道理?再说那些小部族将此事禀报于王庭,不就是因为他们无力对付那支汉人队伍,希望王庭出兵,他们好跟着分杯羹嘛! 呼厨泉将自己的意思一说,不少部落首领都很赞同。老王见赞同呼厨泉的人不少,便命他自己组织人马出兵。 老王的用意很简单,此战不论胜败都由呼厨泉自己负责,不要将匈奴与大汉之间的关系牵扯进去。 呼厨泉也明白老王是不愿担责任,可是他依然决定出兵。王庭不出兵有不出兵的好处,只要战胜了这支汉人队伍,那所有的好处便都是呼厨泉自己的。于是他集合了想要出兵的部族,共计三万大军埋伏于此。以三万对五千,打得又是伏击战,呼厨泉就不相信赢不了。 一连等了三rì的呼厨泉也有些等得不耐烦了,按说那支队伍早该到了才对。心中焦躁的呼厨泉决定,今rì若是还等不到对方人马便主动出击,直接将那五千人的队伍消灭掉。 就在呼厨泉犹豫要不要继续埋伏下去的时候,一骑探马跑了回来报告道:“回禀将军,那队汉人改道而行了。” 呼厨泉闻言一惊,莫非那些汉人发现了自己的伏兵?如今他可不敢再等下去了,点齐兵马便追。一路之上就见汉人遗落的旗帜、车辆无数,还有衣甲、粮草等物。 这些小东小西呼厨泉看不上眼,他的目标是汉人那五千匹马和金银辎重。可是跟随呼厨泉的那些小部族却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们知道就算追杀汉人得到了好处也都是呼厨泉和几个大部族的,最后小部族得到的也就是一些粮草、器具。如今有了不用打仗也能白捡东西的机会,那些小部族自然争先恐后的抢起物资来,再也不跟随呼厨泉追击。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2) 呼厨泉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的人马越来越少,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就算只剩下一半人马也是对方的三倍,呼厨泉根本不用担心兵力不足,只是不停的催马前行。 沿着遗落的各种物资一路追赶,呼厨泉不知不觉被引入了一处山谷,此时还跟在他身后的匈奴骑兵已经不足一万五千。 一马当先的呼厨泉跑着跑着突然勒住了战马,原来前方道路已然被辎重车辆塞满堵死。看来对方是想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 “来人!快将道路清理干净。”呼厨泉坐在马上大声吆喝道。 匈奴骑兵得了将令纷纷下马去清理道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些辎重车辆上面装的全是干草,有些草叶上还油乎乎的。匈奴骑兵见状忍不住嗤嗤发笑,这草原之上最不缺的便是喂马的新鲜草料,这些汉人还真是多此一举。 还没等匈奴骑兵将这个好笑的事告诉主帅呼厨泉,便听山谷两侧的山坡上喊杀声大作,无数箭矢如雨点般落下,同时还有不少石块和圆草捆从山坡上滚落下来,堵住了呼厨泉的归路。 呼厨泉没想到自己埋伏了三天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今天反而被对手打了埋伏。他看了一眼身旁倒下的尸体更是一惊,那名匈奴骑兵被一支箭矢从面颊shè入,从后脑透出。只有强弓劲弩才有如此威力,自己身上的皮甲根本抵挡不住这种强悍的弓弩。 面对南烨从先登死士手中缴获的强弩,呼厨泉根本不敢往山坡上硬冲。他一边挥舞弯刀一边大喊道:“后退!随我杀回去!” 匈奴骑兵不用呼厨泉吩咐也早就想跑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没法跑了。因为山上shè下来无数火箭,将山谷两端堵路的干草通通引燃。冲天的火焰让匈奴骑兵根本无法再去清理道路。 那些匈奴战马遇到火光也都惊了。有人cāo控的战马还好些,那些骑士已经被shè杀的无主战马则不受控制的开始在山谷间乱窜,不少匈奴骑兵都被战马踩踏而死。 当呼厨泉发现无法脱身的时的时候,他决定拼死一搏。此时集中全部兵力去冲击一侧的山坡还有取胜的希望。于是他挥舞弯刀指挥着匈奴骑兵向相对平缓的一面山坡冲去。 这一面山坡的平缓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也十分陡峭,骑在马上根本无法爬坡。呼厨泉只能命令骑兵下马,一面命人持弓箭往山上仰shè掩护,一面命人冲锋。 山上的太史慈早就盯上了不停发号施令的呼厨泉。他举起落rì宝弓一箭shè出,正中呼厨泉的咽喉。呼厨泉的尸体往后一躺,便摔下了山坡。 冲锋中的匈奴骑兵见统帅的尸体滚下山坡顿时丧失了士气败退下来。而那些仰面shè箭的匈奴骑兵也不如山上居高临下的强弩威力大,很快便被压制住了。被封堵在山谷中的一万余匈奴骑兵死的死伤的伤,完全成了箭靶子。 南烨拍着郭嘉的肩膀道:“奉孝之计果然厉害!竟然这么简单便将三万人马分而杀之。” 郭嘉笑道:“若非法师大道通神寻到这个伏兵之所,此战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取胜。” 南烨若不是沿途一直在记录地形也不会找到这个伏兵的好地方,如今脑子里存的地图能派上用场他也十分高兴。 张燕疑惑道:“谷外那些匈奴人明知主帅被困,为何不前来救援?” 郭嘉道:“匈奴人马虽多却并非同一部族,各怀心思。如今山谷之外的皆是些小部落,若呼厨泉取胜他们定然奋勇拼杀多赚一份功劳。如今呼厨泉的大军一败,他们哪还有胆量再与我等交战。” 就在几个人讨论的时候,山下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南烨命周仓引一千人留下打扫战场,剩下的四千人出了山谷翻身上马开始沿途驱赶那些小部落的人马。 这些小部落集中在一起也有一万五千余人,可是他们一路抢夺辎重,有些部族还因为分赃不均大打出手。如此一来一万五千人的队伍拉成了一条蜿蜒的曲线,根本不能形成战斗力。典韦、太史慈、张燕、杜长四将带领四千骑兵沿途绞杀各个击破。很快便将这些小部族人马全部杀散,就如同吃豆游戏一般简单。 经此一役,南烨不但得到了大量战马,而且威震匈奴,再也没有哪个部族有胆量和实力来打他们这队人的主意了。 正当南烨在匈奴草原上行进的时候,中原也发生了几件大事。在南方,益州牧刘焉背疮病发而亡。刘璋继承益州牧之位。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刘璋初为州牧便拿张鲁开刀,以不顺从调遣为由,尽杀张鲁母亲及其家室。又遣其将庞羲等人攻张鲁,导致张鲁割据汉中自立。 在北方,马腾与李傕、郭汜之间也发生了一场激战。自从李傕、郭汜执掌大权,便在长安残虐百姓。并密遣心腹在献帝左右,观其动静。 献帝被李傕、郭汜所限制,举动如处荆棘丛中,朝廷官员皆由李、郭二人升降。就在献帝与满朝文武不满李傕、郭汜的时候,马腾、韩遂二人的使者到了长安。 马腾、韩遂起兵西凉,他们若想与诸侯争霸天下只有兵出长安一条路。所以马腾、韩遂要抢地盘扩大势力只能攻打李傕、郭汜。他们遣使到长安便是为了寻求内援。 满朝文武没有几个看得上李傕、郭汜,马腾的使者很快便找到了三个内应,分别是: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邵、左中郎将刘范。 三人商议一番之后便将马腾、韩遂想要进兵讨贼的事密奏于献帝。献帝刘协正恨李傕、郭汜,便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各领密诏,并力讨贼。 马腾、韩遂得了献帝密诏起兵十余万,杀奔长安而来。李傕、郭汜闻二人兵至,当下召集众将商议御敌之策。 谋士贾诩道:“马腾、韩遂二军远来,只宜深沟高垒,坚守以拒之。待其兵粮耗尽,必将自退,然后引兵追赶,二将可擒,所费者不过百rì工夫而已。” 右将军樊稠此时出言道:“此非好计!我愿借jīng兵万人,立斩马腾、韩遂之头,献于帐下。” 李儒道:“马腾、韩遂士气正旺,若此时交战,恐被二人所败。” 樊稠听李儒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服气道:“我若战败情愿斩首。我若战胜,你可敢输首级与我?” 李儒才懒得和樊稠这个粗人赌命,只是闭口不言。贾诩打圆场道:“若樊将军能出马斩将固然是好,只是不知将军要用人马几何?” 樊稠夸口道:“jīng兵万人足矣!” 李傕、郭汜觉得一万人马也不算多,不如让樊稠试试。若能侥幸取胜也好,免得提心吊胆坚守百rì。于是便点齐一万五千人马与樊稠道:“此次与你jīng兵一万五千,若不能胜提头来见。” 樊稠闻言立下军令状欣喜而去,离长安二百八十里下寨。待樊稠出了厅堂贾诩对李傕、郭汜道:“长安往西二百里有盩厔山,其路险峻,可遣张济将军屯兵于此,坚壁守之。若樊稠将军兵败也好接应一二,阻拦西凉兵马。” 对于贾诩、李儒两个谋士的意见李傕、郭汜还是十分看重的,当初若不是贾诩让他们破釜沉舟拼命一搏,他们也不可能有在长安作威作福的机会。如今贾诩之计是稳妥之举,二人自然不会反对,派遣张济前去屯兵接应。 待西凉兵到,樊稠引军迎上,两军对圆摆开阵势。马腾、韩遂联辔而出,手指樊稠骂道:“反国之贼!何不早降?” 樊稠亦用手指二人大骂道:“你等起兵作乱攻打dìdū才是反贼,此时若降我便饶你等一条狗命。” 马腾闻言咬牙切齿道:“谁去擒拿反贼?”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少年将军飞马而出。这少年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持虎头湛金枪,头戴白银狮子盔,坐骑大宛马。原来此人便是马腾之子马超,字孟起,年方十七岁,英勇无敌。 樊稠见马超年少并不以为意,挺枪拍马上前与马超交战。二人战了不到数合,马超回马便走。樊稠见马超果然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催马便追。 眼看樊稠从背后赶来,马超只做不知。马腾对于儿子的武艺虽有自信,可是毕竟马超是首次上阵,马腾身为人父实在放心不下,便在门旗下大叫道:“我儿小心!樊稠就在背后!” 马超听马腾提醒微微一笑,不但不催马疾行,反而故意拖延,将马放慢。倒是樊稠听到马腾喊声担心跑了马超,再次加快了战马速度。 这一快一慢的反差让樊稠一下子拉进了距离,贴到了马超身后,举枪便刺。马超本是诈败,就是为了让樊稠轻敌。他见樊稠一枪刺来将身一闪,樊稠刺了个空,两马便已相并。马超轻舒猿臂,一夹樊稠,竟然将他生擒在马上。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3) 樊稠麾下军士见主将遭擒望风奔逃。马腾、韩遂乘势追杀,大获胜捷,直逼盩厔山。张济将败军接回,严守隘口,这才将马腾、韩遂大军拦住。 马腾、韩遂率领大军直逼隘口下寨,又将樊稠斩首阵前,威慑张济。李傕、郭汜得知樊稠被马超擒杀,方信贾诩、李儒有先见之明,重用其计。只命张济紧守关防,任由马腾、韩遂搦战,并不出阵迎敌。 西凉军rì夜关前叫阵,不到三月粮草俱乏,商议回军。恰好长安城中马宇家僮叛逃,投靠李傕、郭汜,将家主与刘范、种邵外连马腾、韩遂yù为内应之事道出。 李傕、郭汜大怒,尽收三家老少斩于市井,又把三颗首级送到阵前挂于辕门威慑西凉大军。 马腾、韩遂见军粮已尽,内应又泄,只得拔寨退军。李傕、郭汜令张济引军追赶,西凉军大败。多亏马超、庞德两员猛将在后死战,这才杀退张济追兵。 马腾、韩遂兵败的消息很快传回了西凉,整个西凉为之震动。天水城中,马腾的侄子马岱也从街市上探听到了兵败的消息。可是他的脸上却无半分愁苦之sè,反而面现喜sè,急匆匆的向客栈跑去。 马岱进了客栈推开房门便开心道:“云騄姐,叔父已经回军了,我等也快回家!” 坐在客栈房中的是个身材高挑月眉星眼的少女,看年纪也就刚刚及笄,正是马腾之女马云騄。 马云騄的长相与中原少女略有不同,发sè偏向棕黄,白白的皮肤,高高的鼻梁,浓眉深目,好像个西方混血儿。再加上那高挑的身材,就像个东西方混血的嫩模一样,这估计是与马腾的羌人血统有关。 听到马岱说马腾已然回军,马 騄眉头微蹙道:“父亲怎么这么快便回军了?那我岂不是没了上阵的机会?” 马岱心道:便是叔父不回军,也没小姑nǎinǎi您上阵的机会。您要是在阵上少了根汗毛,孟起大哥非杀了我不可。马岱嘴上劝道:“是啊!云騄姐。便是我等此时赶去也没仗可打了。不如赶紧回家,免得二哥担心。” 马云騄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可不想这么快便回去。她之前在家得到父兄的消息,说是张济谨守不出,西凉军被阻盩厔山。 闻知这个消息,马云騄心中着急。她自幼随父兄习武,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早就想一试身手,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得知大军被阻,她便想杀上两军阵,助父兄一臂之力,这才拉着马岱偷跑出来。没想到刚走到天水,父亲便回军了。 心有不甘的马云騄问马岱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爹爹可是得胜班师?” 马岱见马云騄不信自己所言,急忙道:“街头巷尾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说是叔父军粮耗尽,内应被杀,兵败而回。” 马云騄闻言一瞪妙目道:“你是说爹爹兵败了?” 马岱点了点头道:“是啊!” 马云騄站起身来左手叉着小蛮腰,右手一指马岱喝问道:“爹爹兵败你进门时怎么还那么高兴?我看是你谎报军情,想要诓我回去对不对?” 马岱闻言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急忙摇头否认。他高兴哪里是因为马腾兵败啊?分明是因为有了劝说马云騄回家的理由,可以让这个小姑nǎinǎi早点回家。 马腾有三子一女,长子马超,次子马休,三子马铁。一女马云騄比马超、马休年岁略小,长于马铁,与马岱同年,只比马岱大上一天。 马岱是马腾的侄子,从小就和马超兄妹一同习武,几个人可以说形影不离。而马岱最亲近也最害怕的便是这个比自己年长一天的姐姐马云騄。 马岱与马云騄年岁相当,武艺相近,两人从小便一起切磋,可是马岱却只赢过马云騄一次。马岱如今还记得,就因为他赢了那一次,马云騄哭了一整天,马超、马休还揍了他一顿。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赢马云騄了,完全成了沙包陪练,从小被马云騄打到大。 虽说年长之后马家的几个孩子都懂事了,再也不会为了一次切磋的胜负便哭鼻子打架,可是幼年时的心理yīn影却难以磨灭。对于马云騄,马岱的心中一直怕怕的,所以这次马云騄拉着他偷偷离家,他才不敢反抗,乖乖的跟来了。 马云騄见堂弟马岱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就知道他没有撒谎。毕竟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对于马岱为人,马云騄还是十分清楚的。她问马岱道:“既然你没有诓我,那你便说说此战情形如何?爹爹、兄长可曾受伤?” 马岱见姐姐总算相信了自己的话急忙将自己听到的传言一一道出,又将马超擒拿樊稠之事添油加醋讲了一番,听得马云騄眉开眼笑,恨不得自己也能上阵擒拿敌军大将才好。 马云騄待马岱讲完知道父兄无事想了想道:“我等已然到了天水,要回去也不急在一时。不如前去与爹爹汇合,一同回家。爹爹、兄长见到我等来迎必然欣喜。” 马岱没想到姐姐还不死心,不过转念一想,迎接马腾班师总比让马云騄上阵杀敌强多了。只好苦着脸道:“云騄姐可要说话算数。见到叔父、兄长之后可不要再乱跑了。” 马云騄笑道:“好啦!好啦!亏你想得出来。见到爹爹、兄长我还哪里敢乱跑?” 马岱想想也对,自己制不住马云騄可不代表马腾、马超制不了她。尤其是大哥马超武艺超群,马家的几个孩子没有不服的,说出话来有时候比父亲马腾还管用。 马云騄打定了主意便同马岱收拾行装出了天水城。二人一路打马往东行了两rì,便来到一处三叉路口。 正行进间,马云騄便见北面道路上烟尘滚滚,似是有大军逼近。顿时开心道:“伯瞻你看,是爹爹的人马!”说罢便要打马过去。 马岱也望见了烟尘,可是却心生疑虑,拦住马云騄道:“云騄姐,莫要过去!恐怕来者并非叔父,还是小心为妙。”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4) 马云騄见有兵马前来刚要上前探看便被马岱拦住。她举目眺望一番,发现人马距离尚远,根本看不出是何人旗帜。便问马岱道:“伯瞻怎知来者不是爹爹?” 马岱急道:“叔父此去长安,回兵当从东路而来,怎会到了北路?我担心是山贼胡虏前来劫掠,我等还是快走为妙。” 马云騄一听可能是遇到了山贼不惊反喜道:“区区山贼草寇何必惊惧?我等勤练武艺不就是为了除暴安良。若真是山贼,我等将其驱散便是,免得他们伤及百姓无辜。” 马岱闻言脸都绿了,他可没想到这小姑nǎinǎi胆子这么大,也不看看来了多少人,就敢说出这种大话来。若是别人如此大言不惭,马岱肯定会说: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可是对上马云騄他可不敢出言讥讽,而是绞尽脑筋开始思考如何劝阻马云騄。 就如同马云騄了解马岱一样,马岱也十分了解马云騄。他知道马云騄虽然有时会调皮捣蛋,可是本xìng却纯真率直,正义感很强。马云騄对付马岱有一手,马岱对付马云騄也有自己的办法。 思量一番之后马岱劝马云騄道:“云騄姐,叔父和兄长常教导我等,身为上将者不能有勇无谋。如今敌众我寡,不宜强攻,还是智取为妙。” 若是马岱劝马云騄逃走,她肯定不肯。可是马岱换了种说法,马云騄便被欣然接受,学着父亲马腾的口气问道:“伯瞻有何妙计?” 马岱见对方人马越来越近急的都快吐血了,哪还有空和马云騄拽文?不过为了说动马云騄,他还是耐着xìng子一指路边山岩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等先埋伏在此,窥其虚实。待探明人马多少,何人统领再做打算如何?” 马云騄听马岱说完还真找到一些当将军的感觉,笑的两只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道:“便依伯瞻之计。” 马岱闻言一拉战马便与马云騄一起躲到了山岩之后,偷眼盯着那队人马越来越近。只等了片刻工夫,那队人马便到了岔路口。 当马当马云騄看清了这队人马的时候心中一阵后怕。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莽撞,听了马岱的话。否则非被这些匈奴人杀了不可。若只是身死阵中还好,若是被这些胡人污了清白,那才是生不如死。 马岱也吓了一跳,他想不明白在这凉州、司隶的交界之处,哪里来的这么多匈奴胡人。眼前这支队伍少说有五千之数,可怕的是这五千人全是骑兵,而且至少一人三马。如此庞大的队伍完全有能力攻城略地了。 马云騄和马岱躲在山岩之后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对方发现。好在那队人马并没注意到他们两个,在岔路口转了个方向,直奔天水城方向去了。 待这队人马走远,马云騄才长出了口气问马岱道:“伯瞻可认出这队人马统属何人?” 马岱摇头道:“这队人马并无旗号,看其装束像是匈奴胡人,可是其中又有不少像是汉人。实在看不出是何方人马。” 马云騄咬牙道:“我看他们定是来攻打天水城的匈奴人。适才我还看到有个漂亮小姑娘在马上,定是他们劫掠的汉家女儿。我等该想办法救她出来。” 马岱苦着脸道:“我等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快些绕路回城,让守将严加防范要紧。” 二人正在山岩之后商议对策,便见东面路上又起征尘。马岱与马云騄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也忘了分辩方向,便以为又是匈奴人马,再次藏身于山岩之后偷眼观瞧。 当这支人马靠近岔路,马云騄当时兴奋的叫了起来:“伯瞻你看!是我马家旗号!是兄长和庞将军的旗号!” 马岱怎能不认识那征西将军的大旗?当下牵出马来,与马云騄一同迎上前去。 马超、庞德身为先锋,统帅五千西凉铁骑开路在前。此战兵败而回,马超十分郁闷。这一仗是他的处女战,虽说阵前擒了樊稠闯出了威名,可是却不能全胜。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马超难免有些失落。 庞德的作战经验要比马超丰富的多了,为人也比马超沉稳,这才被马腾派来给马超做副将。一路上庞德不停劝说马超放开心胸,这才让马超的心情好转一些。 二人正领兵前行,就见前方岔路之上有两骑迎面而来。马超勒马定睛一看,来的正是小妹马云騄和堂弟马岱,这可让他吃了一惊,一提马缰与庞德一同迎了上去。 “云騄、伯瞻,你二人因何在此?可是家里出了事端?”马超可没想到二人是离家出走,还以为家里出了急事让二人前来送信。 马云騄见到马超、庞德开心笑道:“兄长,庞将军,家中一切安好。是小妹闻听爹爹战事不利才赶来帮忙。” 马超对于自己这个古灵jīng怪的妹妹也很头痛,面对家中的掌上明珠,他是说轻了也不行说重了也不行,拿捏了半天才摆出一副兄长的威严表情道:“真是胡闹!两军交战是要死人的,又岂能儿戏?你一个姑娘家能帮得上什么忙?还不是越帮越忙!” 教训完了马云騄,马超又对马岱道:“伯瞻也是,云騄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却不阻拦于她?” 马岱这个委屈劲儿就别提了,心想:我要能拦得住早拦了,不就是因为拦不住又担心她一个人出意外才跟来了嘛!怎么又要背黑锅挨骂啊!他替马云騄背黑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知道该如何应对,把头一低,摆出一副认罪服法的样子,就任由马超数落。 马超和马腾都知道马岱是老实孩子,总是替马云騄受过,所以也不会太过苛责。马超此时数落马岱,一方面是不忍责骂妹妹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想让妹妹自己认错。 果然xìng情爽直的马云騄一见小弟马岱被骂便忍不住出头道:“兄长莫要责怪伯瞻,是小妹逼他跟来的。小妹知错了!兄长若是责备便责备小妹一人好了。” 马岱害怕马云騄却还与她交好就是因为她够仗义。马超见马云騄认了错又揽过了罪责微微一笑,而后马上板起脸道:“我就暂且不责骂你了。你还是留着耳朵等着听爹爹责备!” 马云騄闻言便笑了出来,若是兄长马超都不忍责备自己,那爹爹马腾就更加不忍了。她笑着对马超道:“多谢兄长宽恕!小妹稍后便去向爹爹请罪。” 马岱见他们兄妹二人聊着聊着就把正事忘了,便出言提醒道:“兄长,适才我与云騄姐见到一队匈奴骑兵往天水方向去了,或许是要劫掠攻城,还请兄长定夺。” 马云騄听马岱一说也想起来了,急忙道:“没错!那些匈奴骑兵刚走不远,我等快追还能赶上。我还要去救人呢!” 马超听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匈奴骑兵?你又要去救什么人?” 马云騄听兄长问起,轻启朱唇将适才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马超正觉得这一仗打的不够痛快,听妹妹一说前方有五千匈奴骑兵和上万匹战马顿时来了jīng神。若是能杀散这些胡人夺取战马,定然是大功一件。 马超问道:“你二人所言当真?” 马云騄一撅嘴道:“兄长还信不过小妹吗?” 马超心想:我还真信不过!眼睛却停在马云騄身后的马岱身上。马岱轻轻点了点头,证明马云騄所言属实,马超这才放心。他将手中虎头湛金枪朝天一举,对身后士卒道:“前方有匈奴胡人劫掠我大汉百姓,你等且随我前去讨贼。” 跟随马超背后的皆是西凉军中jīng锐的西凉铁骑,这些骑兵身披铁甲,手持骑枪,背后背着标枪,训练十分有素。他们听马超发话,一起高举骑枪喊道:“西凉铁骑!天下无敌!” 庞德见马超求战心切劝道:“少将军,前方敌情不明,是否先报知主公再一同进兵?” 马超摇头道:“战机不可失!匈奴骑兵马匹众多,若是再等身后大军汇合他们早就逃了。我就不信麾下的西凉铁骑还能输给区区匈奴骑兵。” 庞德也知道西凉铁骑的厉害,更知道马超勇武,同等兵力之下自己这边的胜算很大。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劝道:“少将军所言有理!不过还是遣人通报主公为好,也好让主公快些前行接应一二。” 马超觉得庞德所言也有道理,至少该让父亲知道自己的前锋动向。于是便命身边亲卫去中军报信,自己领着庞德、马岱、马云騄向天水方向追去。 西凉盛产战马,马超兄妹和庞德的战马皆是好马,身后西凉铁骑的战马也都不差。不消片刻工夫,马超已然望见了前方人马。不过那些匈奴骑兵似乎也早就发现了他们,已经在大路正中摆开了阵势。 见此情形,马超立刻下令士卒减速,同样摆开了战阵。若是对方毫无防范,马超或许会直接冲杀过去。既然对方早有准备,那就丧失了突袭的优势,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正面交锋。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5) 马超对自己的武艺极有自信,他摆开阵势迎敌就是为了先与对手斗将。因为他相信,只要斗将,定是自己一方取胜。既能先发制人擒拿贼酋,又能打击贼人士气何乐而不为? 两军对圆之后马超刚要打马上前,突然身后一匹白马冲出军阵,杀到两军阵前娇喝一声道:“呔~你等胡贼,胆大妄为,劫掠百姓。若是识相便快快将人放了,本姑娘饶你等不死。若敢不放今rì便将你等杀个片甲不留!” 马超见马云騄出马一拍脑门哀叹一声,自己这小妹也太能胡闹,怎么一个不留神让她冲上阵前去了。马超急忙吼道:“云騄,莫要胡闹,快些回来!”说罢便要打马上前接回马云騄。 庞德一把拉住马超道:“少将军且慢!我观对方阵势排列齐整,调度有方,不像寻常胡虏草寇。云騄一人上前斗将,对方见她一个女子总不会一拥而上。若是少将军再上前去,难保敌方也一拥而上,那时两军混战反而容易伤了云騄。” 马超觉得庞德所言有理,尽管心中焦急还是勒住战马,问庞德道:“若是云騄不敌该当如何?” 庞德对马超兄妹的武艺十分了解,劝马超道:“云騄自幼习武,武艺不逊于军中上将。天下稳胜云騄者寥寥无几,便是敌阵中有此高人,云騄也能撑上几个回合,少将军那时再将她换下不迟。” 马超也知道妹妹武艺出众,只是他关心则乱,这才慌了手脚,此时被庞德劝阻也稳住了心神静观阵上局势。马岱则在一边捶胸顿足,后悔自己刚才怎么没拉住马云騄。 马云騄在阵前耀武扬威,别说马超头疼,就连对面军阵中的南烨也是一阵头疼。自从杀死了呼厨泉 南烨在匈奴地界就没有再遇到什么敌人。不过为了保险,他还是让五千人马伪装成匈奴人一路向西南行进,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大汉疆域。没想到刚入边界,便遇到了马超大军,还被对方误会了。 马超不认识南烨,南烨可认识马腾的旗号。他见马云騄手持亮银枪,身披亮银铠,胯下一匹雪白骏马出战,当真英姿飒爽。要说南烨至今为止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可是在两军阵前遇到美丽女将还是头一遭,一个寻星、显星的技能便甩了过去。 姓名:马云騄字:??? 体力:91技能:无 统帅:78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88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53技能:侦查 政治:46技能:无 魅力:91技能:俊美 将星:447特殊技能:女将 将星录:马云騄,马腾之女,马超之妹,赵云之妻。自幼习武,女中豪杰。在为马腾复仇的战事中跟随马超来到中原,与赵云一见钟情。个xìng纯真率直,有时会十分调皮。与父亲马腾一样没取好名字,若不是多了一个“騄”字定能大富大贵。 南烨一看将星录便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的混血美少女竟然是赵云的老婆。这可要手下留情。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先存星、取星再说,马云騄的体力、魅力正好刚过90,可以让自己试验一下那移星而取的手段。 姓名:南烨字:??? 体力:91(+1)技能:长寿 统帅:91(+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0(+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10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10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1(+1)技能:名士 将星:628(6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 移星的技能可以让南烨圗烨在总将星不变的情况下,将六项将星在90至100之间任意调整。当他将智力、政治两项将星调整成100之后,体力、魅力便下降到90,正好可以吸收马云騄的两颗将星。这让南烨收集将星的效率又提高了一步。 南烨既然已经知道阵上的美少女是马云騄,自然不想与她动手,催马上前拱手道:“马姑娘多有误会。我等不是胡人皆是汉人。我乃交州牧南烨,与你父亲寿成将军有旧,姑娘能否让寿成将军上前一叙?” 马云騄正盼着敌将出马与自己单挑,没想到敌阵中却跑出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将军自称是交州牧南烨法师,这可把她唬的一愣。 马云騄上下打量了一番南烨的胡人装束,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帅旗,当时便笑了出来,手指南烨道:“你这胡贼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光华法师远在交州,又怎会身着胡服现身在此?定是你这贼人看到我家帅旗,又听闻过爹爹名号便来诓骗于我。本姑娘可不上你当,且吃我一枪。”说罢催马挺枪,直奔南烨而来。 南烨的名号向来十分管用,往常他一报名,不论对方官位多高,本领多强也要留些情面。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个自以为是,蛮不讲理的小丫头。更要命的是南烨凭自己本事还真打不过马云騄,可是召出白罴又怕伤了马云騄,所以只好拨马便逃。 马云騄见南烨逃回阵去还当他是心虚,追得更欢。这可恼了南烨麾下众将,典韦、周仓几个一同出马,将南烨接回阵去。 马云騄见对方众将齐出也有些胆怯,勒停战马道:“你等好不知羞耻,莫非要以多欺少不成?” 张燕早就忍不住了,此时飞马而出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然如此不知礼数。便是那你父亲马寿成见了我家法师也不敢这般放肆,今rì我便替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马云騄因为有羌族混血,头发并非纯黑,而是偏向栗黄sè,平rì最恨有人骂自己是黄毛丫头。今rì被张燕一骂顿时火往上撞,又听他大言不惭要提父亲教训自己更是生气,挺枪飞马来战张燕。 张燕怎会将马云騄放在眼里?同样挺枪飞马杀向阵前。一时间两杆长枪相交,叮叮当当之声响成一片。 马云騄自幼习武得了马腾真传枪术高超,若论武艺还在张燕之上。可她是第一次临阵对敌缺乏经验,再加上年纪尚轻未到巅峰,所以只与张燕战了个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6) 张燕听了南烨阵前答对,知道马云騄是马腾之女,本还想手下留情。可是二人一交上手,张燕才知道马云騄厉害,再也不敢小觑,打起了十二分的jīng神。 马云騄与张燕你来我往,转瞬之间便战了四十余合。这四十多回合打下来,马云騄是越打越开心。 在二人交手的前二十个回合,马云騄心情紧张经验不足,张燕则是有意手下留情,如此二人便战了个平手。打到二十合以后,马云騄渐渐放开了手脚平复了心情,张燕也不再留手,二人又是不分轩轾。 有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太强的对手或是太弱的对手都不能让马云騄如此开心,恰恰是张燕这个水平相当的对手让她打的十分痛快过瘾。 张燕号称“飞燕”身手矫捷,手快枪急。马云騄身为女子,本身力量不占优势,枪路也是以快制胜,更兼灵巧刁钻。这二人以快打快,就见战阵之上枪影闪烁,令人眼花缭乱。 一旁观战的马超当真为妹妹捏了把汗。他距离阵中较远,并未听到南烨自报家门,只是看到敌方主帅上前与妹妹对答两句,马云騄便杀了过去,与张燕战在了一处。 马超是用枪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马云騄与张燕的枪法相当。这非但没让他放心,反而让他更加担心。因为在这种双方出尽全力的情况之下,只要一方稍有不慎就会中枪落马。马云騄身为女子,又尚未成年,体力、力量终归弱着一筹,假如消耗下去,出现疏忽失误的人很有可能便是此时打的正欢的马云騄。 马岱、庞德同样不是庸手,也都看出了其中门道。庞德还能镇定,可是与马云騄交好的马岱实在忍不住了,一催胯下马也杀奔阵前,来助马云騄。 南烨麾下众将见对面又来一将便都要出马,尤其是张燕的老部下杜长,更是抢着出战。不过却被南烨拦住。看过了马岱的将星录,南烨怎敢让杜长上阵送死。 姓名:马岱字:伯瞻 体力:90技能:无 统帅:81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89技能:骑术、武艺 智力:56技能:侦查 政治:54技能:jǐng备 魅力:74技能:无 将星:444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马岱,字伯瞻,扶风茂陵人。三国时期蜀汉武将,马腾之侄,马超之弟。官至平北将军,陈仓侯。早年曾从曹cāo手中死里逃生,后跟随马超大战曹cāo。在诸葛亮病逝后受杨仪派遣斩杀了蜀将魏延。 马岱的武力比马云騄还高着一颗将星,显然杜长不是敌手。南烨拦住杜长对周仓道:“此人名为马岱,是马腾之侄。元福去会会他,切记手下留情。” 沉默寡言的周仓也不多说,只是应了一声便挥舞双戟迎上了马岱。周仓本就天生神力,得了典韦真传之后武艺更进一步,实力已经达到了一流水准,首次上阵的马岱根本不是对手。 二人刚一交战,马岱便落了下风。每一次枪戟相交,马岱全身上下就如同过电一样,被周仓的怪力震得浑身乱颤。他的长枪却根本无法攻破周仓的防御。这还是周仓手下留情,没有用出绝技乱披风。 马云騄就在距离马岱不远的地方与张燕交锋,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岱已然陷入了苦战。她恨不得快些战胜眼前的对手去助马岱一臂之力,可惜却被张燕死死缠住。 马超适才见马云騄吓跑南烨,战平张燕,便以为对方的主帅、大将也不过如此。所以他并未阻拦马岱出击,认为马岱上阵定能取胜,哪里想到他会被周仓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见弟弟、妹妹都身处险境,马超心急如焚便要出马。却被庞德一把拉住缰绳道:“少将军且慢!大军不能无人统帅,还是让我上前交战为好。” 马超这才想起自己身后还有五千人马要统帅,他知道庞德武艺与自己相差无几,战阵经验还更胜一筹。便点头道:“那黑脸汉子戟法不弱,令明千万小心。” 庞德点头称是,接着便打马向周仓冲去。南烨见对面又有一人出马,先放技能确认实力。 姓名:庞德字:令明 体力:97技能:无 统帅:80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5技能:骑术、勇力、远shè 智力:70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44技能:jǐng备 魅力:70技能:猛将 将星:456特殊技能:白马将军 将星录:庞德,字令明,东汉末年雍州南安郡狟道县人。初平年间,投奔马腾帐下,在平定羌民的征伐中屡立战功。每次出征常冲锋陷阵,勇冠凉州三军。后归降于曹cāo麾下,被授官立义将军,封关内亭侯。两军对垒期间,常骑白马驰骋奔杀,曾一箭shè中关羽前额,被蜀军称作“白马将军”。关羽水淹七军时被擒,誓死不降,最终殒身殉节。 南烨一见庞德的武力值与太史慈相同,便想命他出战。可是还没等他发话,典韦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典韦与周仓名为师徒实为手足兄弟一般,二人片刻不离南烨左右。此时他见庞德出马,自然不会坐视对方以二战一。 庞德一心要救马岱,催动胯下白马杀向周仓,可是还没到近前便见对面阵中又杀出一黄脸壮汉,也是手持双戟,这可让庞德吃了一惊。 久经战阵的庞德明白,但凡能使戟的武将必须力大招猛,否则一旦戟上的枝杈钩挂住敌方兵器,不但夺不走对手的兵刃,反而会让自己的兵器脱手被对方夺去。而要做到双手用戟,那需要的力量也会成倍增加。所以武将之中敢用戟的人本就不多,善用双戟的更是凤毛麟角。庞德没想到今rì战阵之上一下子就遇到两个。 庞德吃惊归吃惊,却并不慌乱。就算对手力大又如何?自己的力量也不是吃素了。与马超兄妹用枪不同,庞德所用的是一柄开山大砍刀。他这柄大刀虽比不上关羽的青龙偃月刀,不过份量也轻不了多少。他急催战马挥刀直劈典韦。 典韦见庞德一刀劈来,双戟向上一架。众人耳边就响起“咣~”的一声巨响,而后就听典韦暴叫一声:“痛快!” 这一声巨响和喊声将交战中的马岱、马云騄和张燕都吓了一跳,唯一不受影响的就是时常与典韦对砍的周仓了。 周仓趁马岱被典韦气势所震一愣神的工夫双戟横扫,直接打在了马岱枪上。马岱本就已经双臂发麻握枪不住,此时被周仓双戟一磕,一根长枪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直接插在了远处的泥土之中。 马岱见兵器脱手暗叫一声“不好!”打马回身便跑。周仓就在马岱面前,哪里容他逃走?周仓将双戟交到左手,右手伸出一抓马岱后腰丝绦,便将他从马上拎了下来。十五岁的马岱到了周仓手里,简直就像一只小鸡仔到了农夫手里,丝毫没有办法反抗。 马云騄见马岱被擒大惊失sè,顾不得眼前的张燕,拍马挺枪便向周仓而来,想要救下马岱。 周仓擒了马岱之后并不停留,直接打马回阵,看也不看身后的马云騄一眼。马云騄策马急追周仓,而张燕就追在马云騄之后,这三人排成一条直线,朝着南烨本阵狂奔而来。 太史慈在阵中早就摩拳擦掌做好了出战准备,他见三人朝自己而来立刻拍马上前。先是让过周仓,而后用手中长枪猛的一挑马云騄的银枪。 马云騄已然与张燕战了六七十个回合,体力早就所剩无几。此时她又一心去追周仓救马岱,根本没料到太史慈出手。掌中银枪被太史慈大力一挑,顿时飞了出去。一杆银枪在天空中转了好几个圈之后才掉落尘埃,与马岱长枪一样插在了土地上。 失了兵器的马云騄自知没有办法再救马岱了,第一反应便是拨马回阵。可是她却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张燕紧追不舍。 马云騄刚刚回马,枪交单手的张燕已然到了她身后,猿臂轻舒随手一揽,便将马云騄的小蛮腰抱住,一下子提到了自己马上。 张燕出战之前便存心想要教训马云騄,此时将她擒在马上心中不由得意,口中出言调笑道:“嘿嘿~黄毛丫头,这回看你还敢叫嚣!” 马云騄从小便是马腾的掌上明珠,两个哥哥更是对她疼爱有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听张燕一再叫自己黄毛丫头,顿时又急又气,再想想自己初战便落入贼手更是不甘,眼中含着热泪张开樱桃小口,一口就咬在了张燕手臂上。 “啊~~~你这臭丫头属狗的啊!”张燕疼得大叫一声,甩手就将马云騄扔下马来。此时张燕与周仓已然回归本阵,当时就有两旁士卒上前,将马云騄捆了个结实。那边周仓也将马岱扔在马下,同样被南烨亲卫捆成了粽子。 周仓与张燕回归本阵,太史慈可没回来。一枪挑飞了马云騄长枪之后继续冲往阵中,因为他见到对面的马超已然出马杀来。 马超见弟弟、妹妹先后遭擒自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急,挺枪跃马便杀向阵前救人。他实在想不通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可以擒住马岱和马云騄,就连庞德似乎也不是那黄脸汉子的对手。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7) 庞德的武艺已然跨入了超一流武将的门槛,在马腾麾下,唯一可以与其一较高下的也只有马超。可是就算是勇武过人的马超,与庞德切磋也是负多胜少,毕竟马超尚未成年,力量和经验都差着庞德一筹。 此时的庞德说是马腾麾下第一猛将也不为过。可是当他遇到了南烨麾下的第一猛将典韦就要差一些了,毕竟典韦在超一流武将之中都是顶级的存在。不过就算庞德稍弱一些也弱不了太多,再加上典韦有意手下留情,二人便打了个难解难分。 马超也看出庞德战的吃力,可是此时他已然顾不上庞德了,催赶大宛马直冲南烨本阵,想要救出弟弟、妹妹。可是刚到阵中,便见对面一骑飞马迎来,高声喊喝:“来将休走,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急着救人马超抬眼一看,只见对面一将二十刚过的年纪,剑眉星目,手持长枪,腰悬宝弓,背后同样背着一对手戟。马超就奇怪了,今天怎么遇到这么多用双戟的?看来不过这一关显然难救一双弟妹。 马超也不与太史慈答话,纵马挺枪直刺太史慈。太史慈大喝一声:“来的好!”说罢挺枪迎上。两马相交,瞬间便战了五十回合难分高下。 南烨在阵中看二人比斗果然jīng彩万分,适才马云騄和张燕过招就已然十分jīng彩,枪影满天。此时马超对上太史慈就好比刚才那场战斗的升级版,南烨已然有些看不清两人的枪路了,两条长枪幻化成上百条枪影,将马超和太史慈笼罩起来。 适才南烨已然将庞德、马岱、马云騄存星,此时见马超出战,南烨又开始在一旁存星。 姓名:马超字:孟起 体力:98技能:无 统帅:88技 :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97技能:骑术、迅捷、武艺 智力:44技能:侦查 政治:26技能:无 魅力:97技能:威风 将星:450特殊技能:神威马家枪锦马超 将星录:马超,字孟起,扶风茂陵人。汉末凉州军阀,三国时期蜀汉名将。马超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被羌人称为“神威天将军”。曾与曹cāo在河、渭之地大战,将曹cāo打败。曹cāo感叹道:“马儿不死,吾无葬地也。”后来马超战败投奔汉中张鲁,但被张鲁猜疑,于是暗中密书请降刘备,与刘备合围成都。刘备建立蜀汉政权后,马超被封为骠骑将军,爵位斄乡侯,五虎上将之一。 马超的体力、武力、魅力三项将星极高,短期内也不会丧命。南烨并不着急取星,与庞德一样都是存而不取。 南烨见此时战阵之上典韦、庞德捉对厮杀,马超、太史慈战到一处。四人四马往来争锋一时难分高下,而对面的西凉铁骑则是蠢蠢yù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杀过来。南烨可不想将这场误会无限扩大下去,还是趁着双方都没有伤亡的时候将事情讲清为好。 低头看了一眼马下绑着的马岱和马云騄,南烨就见二人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想必都在期盼马超、庞德可以取胜。对于马云騄,南烨已经不想解释什么了,估计就算自己口水费尽这小丫头也听不进去,还是从马岱下手。 想到此处,南烨翻身下马走到马岱身后一拍他的肩膀,小声道:“伯瞻且随我过来。” 目不转睛盯着战阵的马岱被南烨吓了一跳,自从刚才被擒,他便一直思考该如何脱身。可是想了半天也毫无办法,只能等着马超、庞德取胜之后抓到对方武将再走马换将了。此时他听到身后有人唤自己,还以为敌阵之中有熟人,没想到转头一看却是对方主帅。 双手被绑缚圑缚在身后的马岱用白眼瞟了南烨一眼道:“你要作甚?” 马云騄此时也注意到了南烨,上前一步挡在马岱面前道:“要杀要打朝我来,莫要为难我兄弟。” 南烨盯着马云騄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混血美少女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能不顾自身安危,为了自家兄弟挺身而出,这可不是随便哪个女子都能做到的。 此时此刻,马云騄刚下战阵,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有些细密的汗珠,几缕栗sè的秀发贴在前额上显得格外俏皮可爱。南烨见她心地良善,样子俏丽,脸上笑意忍不住越来越盛。 马岱见姐姐如此关心自己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可是他更担心姐姐被胡人首领所辱,南烨脸上欣赏的笑容完全被他当作了yín笑。马岱便用肩膀撞了一下马云騄,将她又挡在自己身后道:“姐姐莫急,这位将军只是要寻我问话而已,并无他意,我去去便回。” 南烨想找马岱单独谈话,就是怕马云騄在一旁捣乱。他见马岱既能保持冷静,又愿意与自己谈话便点点头道:“正是如此!马姑娘不必忧心,我等不会走远。”说完就往一旁走出了十几步。 马岱回头看了一眼姐姐又点了点头,示意马云騄不用担心,而后便朝着南烨走了过去。 南烨见马岱跟来,开门见山道:“我乃交州牧南烨,与你叔父马寿成乃是旧识。适才我在阵上已然通名,却不想你姐姐云騄不信,偏要将我打杀,这才激怒了我麾下众将交起手来。若是伯瞻信我,我便放你回去劝说孟起住手罢兵可好?” 马岱与马超一样,刚才也没听到南烨通名报姓,只看到马云騄与张燕厮杀。此时一听南烨报名马上慌了手脚,双眼圆睁打量着南烨道:“你说你是光华法师,有何为证?” 南烨一指身后周仓和阵上典韦道:“此二人是我亲卫统领,典洪飞和周元福,他们皆是勇力过人善使双戟,不知伯瞻可有耳闻?” 马岱还真听马腾提起过典韦、周仓,对于南烨的话已然信了一半,可还是谨慎道:“善使双戟者多矣,未必便是法师麾下统领。何况光华法师远在交州,又如何会现身在此?” 南烨心道:这没有电视、网络就是不方便,消息传递太慢,否则也不会闹出这场误会。于是只好耐着xìng子开始给马岱讲出前因后果。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8) 马云騄见南烨将马岱叫到一边窃窃私语心中焦急,她生怕南烨用花言巧语骗了马岱。可她刚想凑过去听个究竟,便被守在一旁的法师亲卫推回了原地。 双手被反绑的马云騄根本无法反抗,被法师亲卫推了几次之后也学乖了。一双漂亮闪烁的大眼睛开始四处打量,想要找找有没有脱身的机会。左右一看,马云騄的目光瞬间定格在距离自己不远的甄宓身上。 甄宓倒是没有妆扮成匈奴女子,还是一身水绿sè的百褶裙,可爱漂亮的脸蛋在绿裙的衬托下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让人顿生喜爱之情,便是马云騄都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感。她之前只是看到一个汉人女孩儿在匈奴人的队伍里,却没想到这个女孩儿如此美丽,这让马云騄更加想要救她逃离胡虏的魔掌。 马云騄往后挪了几步,发现自己只要不靠近马岱和南烨,周围的士卒便不会阻拦自己。于是她便大着胆子挪到甄宓马旁,用肩膀碰了碰甄宓的小腿小声道:“妹妹莫怕!姐姐一定想办法救你离开。” 甄宓一路穿越匈奴地盘骑术见长,这一路之上南烨不但教会了她骑马,还时常召唤白罴出来给她骑着玩。此时甄宓坐在马上稳稳当当,她见马云騄捆在马下还要救自己咯咯一笑道:“姐姐在说什么啊?此时需要被人救的似乎是姐姐!姐姐放心,稍后小妹便求法师放了姐姐。” 马云騄见甄宓一笑仿佛看到了chūn天百花齐放的情景,当真明艳不可方物。她实在不明白如此玲珑剔透的女孩儿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当时便急道:“小妹妹,你怎么到了此时还笑得出来?那些胡贼见你这么漂亮一定会……会伤害你的。尤其是那个贼帅,又胆小又好sè,还敢谎称是光华法师,你可千万别相信他的话啊!” 甄宓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胆小好sè来形容南烨法师。笑了好一会甄宓才止住笑道:“姐姐多有误会,那人真的是光华法师。小妹便是他的妾侍甄宓。”。” “什么?你是他的妾侍?不可能!光华法师怎么会如此好sè?竟连你这年纪的小姑娘都不放过?你肯定是被他骗了!”马云騄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道。 “哈哈哈~~~”马云騄声音一大,甄宓旁边的郭嘉也听到了,直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这马家的丫头也太逗了,怎么那么认死理啊! 马云騄瞪了郭嘉一眼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郭嘉可不想招惹这个拎不清的小丫头,急忙点头道:“对!对!姑娘说的太对了!我等都是贼人,你就等着令兄和令尊来救。” 甄宓见郭嘉不但不帮着自己解释,反而在一旁火上浇油的添乱嗔怪道:“姐夫休要胡言!快帮小妹劝劝她。免得伤了两家和气。” 郭嘉摇头道:“凡说之难:在知所说之心,可以吾说当之。她不信我等,我等便是说破了嘴她还是不信。只要换人来说,她便信了。宓儿难道不见法师已然去劝说她的兄弟了吗?” 甄宓熟读诗书,知道郭嘉引用的是韩非子《说难》中的句子。大意是说,劝说别人的困难,在于了解劝说对象的心理,以便用对方可以接受的说法和方法来适应。甄宓早就看出马云騄心地不坏,只是有些一根筋,想必正如姐夫所言,换个她信任的人来劝说便能说通。 马云騄自幼习武,没听懂郭嘉后一句在说什么,她只听懂郭嘉前一句承认了自己是贼人。于是急对甄宓道:“妹妹你听,他也承认自己是贼人。稍后父兄来救我,你便与我一同离开,我绝不会让这些贼人害你。” 甄宓闻言简直无语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将这对话进行下去。可是甄宓知道马云騄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她可做不到郭嘉那么腹黑,也不忍看着马云騄干着急,于是开始解释自己是谁,如何与南烨相遇,又为何到此。可惜的是马云騄根本听不进去,一双眼睛又看向战阵,就等着马超、庞德胜出来救自己。 马云騄不看阵上还好,一看阵上顿时花容失sè。此时阵上的马超和太史慈已然大战了一百回合,这二人枪来枪往难分高下。最为惊险的是二人枪路都以攻击为主,防御为辅,以攻代守,猛烈异常,并不像赵云的盘蛇枪法那般防御的滴水不漏。 正因为二人都是攻多防少的套路,这就让二人的比斗格外惊险。有时马超一枪刺出,太史慈不闪不避同时刺出一枪,以同归于尽的气势逼着马超变招。有时情况则会反过来,改为马超与太史慈拼命。 马云騄也是自幼练枪,眼力还是有的。她自问若是换了自己上阵,别说是一百回合,便是二三十合也撑不下来。 马超与太史慈斗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心中焦急,他见太史慈枪法无半点儿纰漏,就知道此人不是轻易能胜。若打下去,恐怕再有一百回合也难分高下。为了速战速决,马超便决定用出自己绝技来分胜负。 马家枪法中有一手回马枪,意境与关羽的拖刀计十分相似,这便是马超的得意绝技。其实这招回马枪在各路枪法中都有,只是效果不同。寻常枪法中的回马枪有着出枪意图明显,背对敌人命中率不高的缺点。可是马家枪中的回马枪则是出招隐蔽,命中率高,马超练就的这手回马枪更是炉火纯青,几乎达到了百发百中。 既然决定用绝技取胜,马超一拨胯下大宛马,佯输诈败,引太史慈来追。太史慈正打得痛快,却见马超要跑便是一愣。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打马便追。 马超见太史慈来追心中一喜,稍稍压了一下战马速度,觑着太史慈靠近回马便是一枪。可是他这一枪刚扎过去便知不好,原来太史慈早就一枪朝自己背后捅来。 太史慈也是用枪的行家,早看出了马超要用回马枪。这倒不是马超学艺不jīng,枪招露出了破绽,而是马超年轻,战阵经验太少,战术意图露出了破绽。 有经验的武将都知道,回马枪这招不能单独使用,而是要组合来用。在使用回马枪之前必须先要诈败,引对方轻敌来追,如此方可成功。 马超的回马枪用的不错,可是诈败却太假了。太史慈与马超正打的痛快,一点都没感觉到马超落下风,而且马超救人心切根本没有败逃的道理。太史慈一见马超败退便知他是诈败,加强了防范,而他抢先一步出枪便是为了克制马超的回马枪。 马超见太史慈一枪刺来急忙闪过,而后手臂一夹,便将长枪夹住。早有防范的太史慈也闪过了马超的回马枪,将他的虎头湛金枪挟在肋下。 两人夹住对方长枪皆不肯松手,用力一拖,双双滚落下马。两匹战马失了主人,嘶鸣一声便小跑到了远处,看着自己主人滚在地上争斗。 马超和太史慈的反应都很快,滚落下马的同时便都弃了长枪,用双手双脚保持平衡。所以二人尽管跌落马下,可是并未受伤,只是手上都失了兵器,只得互相揪住厮打,将战袍扯得粉碎。 典韦和庞德此时也交战了上百回合,与马超、太史慈比拼枪招不同,典韦、庞德二人完全是比拼力量。庞德的开山大砍刀与典韦的双戟一次次相交,发出“叮咣~”之声,就如同进了铁匠铺一样。这二人交战百合的体力消耗可比马超、太史慈大多了。 庞德见马超落马心中焦急,有心上前相帮,可是典韦却不让他如愿。交战的时间一长,典韦的力量和体力优势便凸显出来,已经可以完全压制庞德。若**韦手下留情,存心拖住庞德的话,此时庞德恐怕已然被典韦打下马来了。 马超跌落下马的片刻工夫已然又与太史慈交手了三十余合,这二人枪法不分上下,拳脚功夫也相差不远。斗了一阵之后,两人身上都被对方打了几拳又踢了几脚。马超越打心中越急,如此打下去别说救不出弟弟妹妹,便是自己都可能栽在敌人手中。 忽然马超一眼看到了太史慈背上的双戟,这让他眼前为之一亮。趁着一次近身的工夫,马超右手疾伸将太史慈背后的一支手戟抽了出来。 太史慈的两支手戟十字叉花背在身后自有钩挂之处,马超伸手一摘他便有了感觉。于是趁着马超摘戟的工夫同时伸手,将马超头上戴的白银狮子盔取了下来。 马超得了手戟便刺太史慈,太史慈也不含糊,用手中头盔挡了一下,使得马超一戟刺空。有了这个空档,太史慈弃了头盔,回过手来将另外一只手戟抽出,再次与马超战在一处。 若比枪术拳脚,马超确实不比太史慈弱,可是要论戟法,马超就敌不过太史慈了,毕竟这手戟不是马超惯用的兵器。不过马超剑法高明,他不会用戟,便将手戟当剑来用,一时也可不落下风。可是手戟毕竟不是长剑,没过十合,马超手中的戟便与太史慈手中的戟钩挂在了一起,二人双双开始角力。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9) 马超与太史慈各持一柄手戟不停发力,都将自己手中的戟刃向对方压过去。他们二人武艺不分高下,力量也相差无几,戟刃同时逼近了对方,距离双方面门不足三寸。 眼看马超和太史慈便要同归于尽,南烨阵中又有一将飞马而出。西凉铁骑这边已然无将可派,见对方又有将来便要一拥而上。可是当他们看清来人,又都拉住了战马,心中惊疑不定。原来对面出马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家主公的侄儿马岱。 马岱飞马上阵之后便高声喊喝道:“兄长快住手!对面是光华法师人马!” 正在用力的马超闻言便是一愣,力量也为之一收,问太史慈道:“你到底是何人?” 太史慈嘿嘿一笑也收了力气道:“光华法师帐下,东莱太史慈是也!” 马超一听对方果然是南烨法师麾下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不必担心弟弟妹妹。他将手戟双手奉上行礼道:“原来是太史将军,失敬!失敬!晚辈马超一时鲁莽冲撞了将军,还望将军莫怪。” 太史慈也将马超头盔归还,施礼道:“少将军年轻有为武艺超群,着实令慈敬佩。适才我也多有失礼之处,也请少将军见谅。” 二人言罢一个收回了兵刃,一个收回了头盔,而后都哈哈大笑,皆有惺惺相惜之感。旁边比斗的庞德和典韦也互通了姓名,与太史慈相比典韦的名头可就大多了,庞德一比对典韦手上的双戟就能确定对方所言不假,当时便与典韦握手言和。 马岱来到马超面前道:“兄长,此事都怪云騄姐太过莽撞,不听法师之言反而冲撞法师。好在法师宽宏大量,不与我等计较。 长快随我去拜见法师才是。” 马超哪有不从之理,惴惴不安的跟着马岱、太史慈来到南烨面前行礼道:“小侄马超拜见法师,适才小妹多有冲撞,还望法师见谅。” 南烨虽说比马超大不了几岁,不过他与马腾平辈论交,马超自称小侄也不算错。于是还礼道:“孟起不必多礼。云騄也是古道热肠心系百姓,这才有此无心之失,算不上大过。我也是一时解说不清,才将她捆了许久,孟起不要怪我才是。” 马超嘴上连道不敢,眼睛狠狠瞪了一眼马云騄。此时甄宓早将马云騄的绑绳松开,可是马云騄却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在,她被马超一瞪顿时脸sè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想起自己刚才大骂了爹爹的故友南烨法师,马云騄便觉得无地自容。 众人正在叙话,便见东路上征尘滚滚,马腾、韩遂的中军人马已然闻讯赶来。马云騄一见马腾帅旗,眼圈一红,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这次她是偷偷离家出走,本想阵前立功也让爹爹看看自己本领,没想到却惹出如此祸事。大骂南烨的事若让爹爹知道了,以后自己可就别想再出门了,至于上阵杀敌,那就一辈子都别想了。 马云騄刚才被俘之时都没有落泪,此时一哭把一旁的甄宓吓了一跳,忙问道:“姐姐因何落泪?” 马云騄虽然与甄宓相识不久,可是对她却格外亲近。一是因为甄宓xìng情温婉相貌可人,二是因为马家子侄一辈男多女少,只有马云騄一个女孩儿。此时遇到甄宓这个同龄少女自然感觉格外亲切,很快便与甄宓无话不说。此时听甄宓问起,便哽咽着将心中担忧说了出来。 甄宓的年纪比不上马云騄,可是心智却在马云騄之上。她想了片刻劝马云騄道:“姐姐不必忧心,此事只要无人提起,令尊定然也就不会责备姐姐。” 马云騄闻言瞪大大了眼睛道:“妹妹切莫说笑,此事怎能无人提起?” 甄宓笑道:“姐姐去求求令兄,让其帮忙遮掩一二不就好了?” 马云騄闻言一喜,可紧接着便苦着小脸道:“就算兄长肯帮忙遮掩,法师定然要在爹爹面前告我一状,岂不更加丢脸?” 甄宓道:“法师最是仁慈,定不忍姐姐受责。只要姐姐诚心赔个不是,小妹再帮姐姐说两句好话,法师一定会帮姐姐隐瞒此事。” 马云騄一听还有这等好事,马上收了眼泪,破涕为笑道:“那便有劳妹妹美言了,我这便去赔罪。” 马超正与南烨并排而立,等候马腾到来,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拉扯自己,回头一看,正是小妹马云騄。刚才他已经数落了妹妹一番,气也消了不少,此时见妹妹红着眼睛凑上来有些心疼的问道:“云騄可是有事?” 马云騄轻轻点首,装出一副可怜样子,眼泪汪汪的对马超道:“兄长稍后见了爹爹能否帮小妹遮掩一二,莫提小妹追打法师之事?” 马超闻言怒道:“自幼爹爹便教我等敢作敢当,云騄做下错事就该向爹爹坦言。若是爹爹责罚,为兄定会为你求情,可若让为兄帮你隐瞒却万万不能。” 马云騄本以为瞒住马腾的难点在南烨处,没想到兄长马超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假如说刚才她还是装可怜的话,此时可就是真可怜了,眼泪一下子顺着滑嫩的面颊流下来道:“爹爹若是知我偷偷离家又闯下如此祸事定然不会轻饶,rì后定会将我关在家中或逼我出嫁。若是让我过那种rì子,还不如适才死在阵上的好。” 马超见妹妹梨花带雨的样子怎能不心疼?他也知道马云騄所言事实,可是这事若是自己隐瞒却被南烨捅出来,只会让马腾更没面子,更重的责罚妹妹。一时间马超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云騄见马超不说话,还以为他不肯帮自己,将穿着鹿皮战靴的小脚往地上一跺道:“兄长不帮我,我求法师去。” 马超和马云騄说话的工夫,甄宓已然与南烨说明了情况。南烨本就无心追究马云騄,甚至心中还有些感激她。若不是她闹出这场误会,马超和太史慈也不可能酣战一场,结为莫逆之交。所以当时便答应了甄宓为马云騄求情。 此时南烨见马云騄过来,后面还追着马超,不用他们开口便道:“云騄、孟起不必忧心,稍后见了令尊我不提前事也就是了。” 第三十四回马腾举义勤王室马超酣斗太史慈(10 马云騄最初见到南烨之时怎么看他都像是胡虏贼寇。可是现在见他如此痛快的答应帮自己隐瞒,马云騄越看南烨越顺眼,怎么看他都像是仁慈无双的大道圣人。 马超追着马云騄过来本是想阻拦妹妹,不要向南烨提出那么无礼的要求。却没想到妹妹还没开口,南烨便同意了她的请求,这让马超也感觉到了南烨的心胸大度,内心更加佩服。 马云騄向南烨施礼道:“多谢法师不罪之恩!云騄rì后必赴汤蹈火报答法师今rì恩情。” 南烨一听马云騄说话便想笑,这个混血美少女还真是嫩模的外表汉子心,说话行事一点不像女孩儿,豪爽仗义之处丝毫不输男子。南烨摆了摆手道:“我等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今rì之事全是一场误会,说开了也就是了,谈不上什么罪责恩情。云騄不必放在心上。” 马云騄见南烨真的毫不在意,转头对马超道:“兄长你听,法师都不怪我,难道兄长还要在爹爹面前告状吗?” 马超一向对自己这个妹妹毫无办法,事已至此他若再不依不饶就有些矫情了。于是也向南烨行礼道:“多谢法师为我兄妹遮掩。小妹多有失礼之处,我定会替家父好好教训于她。” 都说长兄如父,南烨见年纪不大的马超说话老气横秋,还真有一副当大哥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孟起言重了。令妹天真率直嫉恶如仇乃是好事,你也不要过于苛责了。” 马云騄被南烨一夸眼睛都笑弯了。如今南烨的官位名声可比许子将强多了,又有善于识人的名声在外,若能得南烨法师一句好评,那可是千金难换。心情大好的马云騄见甄宓正在南烨身后朝自己眨眼,便也向她挤挤眼睛,感谢她为自己求情。 几人说话的工夫,马腾的大军已经到了。之前马腾得到的消息是前部人马遇到了匈奴骑兵,因此他才急忙赶来。等到了此处方知是场误会,急忙上前与南烨见礼道:“犬子不识法师多有多有冒犯,还请法师勿怪。” 南烨还礼道:“寿成言重了。孟起、云騄、伯瞻皆是人中龙凤,令明更是世间猛将。寿成教子有方兼有jīng兵强将,当真令人羡慕。” 马腾本就对几个儿女十分满意,此时听南烨夸奖更是开心。他面上带笑,嘴上谦逊道:“法师谬赞了!都是几个不成器的孩子,竟然错将法师认成胡虏,让法师见笑了。” 南烨摇头道:“这可怪不得他们。都怪我未打旗号,还换了装束,寿成便不要责怪他们了,要怪就怪我好了。” 马超兄妹听南烨为他们求情,还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心中感激。马腾自然也不可能责备南烨,可是他却一眼注意到了马超被扯碎的战袍,好奇的问道:“孟起的战袍是怎么了?” 原本认为已经渡劫的马超兄妹听马腾一问又紧张起来,支支吾吾也不知该如何答复。南烨急忙插话道:“适才我想看看孟起枪法如何,便让麾下与他切磋了一番。不想却损毁了孟起战袍,实在惭愧。寿成不会怪我欺负晚辈?” 知子莫若父,马腾十分清楚马超争强好斗的xìng格,估计这场切磋多半是马超挑起的。不过见南烨并不追究,马超又没受伤,马腾也不好深究,只是客气道:“法师能让麾下猛将指点犬子是他的福气。一件战袍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此时马腾身边上前一人道:“贤弟怎么只顾与法师说话,却不引荐为兄?” 马腾闻言忙道:“小弟一时只顾向法师赔罪却忘了兄长,实在不该。”言罢又对南烨道:“法师,这位是我义兄韩遂,韩文约,与我如同亲兄弟一般。” 南烨早就看到韩遂,听了马腾引荐便上前与他见礼。韩遂面颊消瘦,留着三缕长髯,眼睛不大却jīng光闪烁,给南烨的第一印象便是jīng明。二人寒暄之间,南烨便开始存星、取星。 将星录:韩遂,字文约,金城人。汉末群雄之一。初闻名于西州,被羌胡叛军劫持并推举为首领,以诛宦官为名举兵造反,聚众十万,先后击败皇甫嵩、张温、董卓等名将,后受朝廷招安,拥兵割据一方长达三十余年。曾与扶风人马腾结为异姓兄弟,后二人关系破裂。 韩遂的将星没有一项超过90,不值一取。不过韩遂和马腾麾下的旗本八骑,倒是为南烨开启了将星录做出了贡献。这八人分别是: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 众人寒暄一番之后,马腾问南烨道:“不知法师此行yù往何处?” 南烨答道:“正要往天水城中修养一番。” 韩遂欣喜道:“正好一路同往。” 天水城距离此地不过两rì路程,南烨与马腾、韩遂合兵一处很快便到了天水。这一路上马超与太史慈混得极熟,马云騄也与甄宓形影不离,两个女孩儿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搞的南烨都没机会与甄宓亲近。 等进了天水城,南烨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镖局飞鸽传书,通知家里自己平安无事。而后便在天水驻扎下来开始修养,这一路穿越匈奴地界虽无太大凶险,可也将一行人累的够呛,正好借此机会休整一番。另外南烨还打算与马腾、韩遂好好套套交情,如今幽州、并州、冀州的镖局已经撤离,南烨需要战马就只能从西凉进口了,这当然需要借助马腾、韩遂的力量。 ---------------------------- 南烨在西凉休整,天下诸侯可没闲着。徐州陶谦年已六十三岁,忽然染病,看看沉重,请糜竺、陈登议事。 白发苍苍的陶谦几rì不见,似乎又苍老了不少,卧于病榻之上对两个谋士道:“老夫自知时不久矣,所牵挂者唯徐州疆土百姓而已。你二人可有计保我徐州?” 糜竺已然有心投靠南烨,赵云还在他府上住着,此时若南烨在此,糜竺定会劝说陶谦让徐州给南烨,可惜南烨不在此处。 陈登趁机道:“曹兵上次退去,皆因吕布偷袭兖州之故。如今二人因饥荒罢兵,来年有了收成,兵必又至。可敌曹兵者唯有刘玄德而已。” 陶谦叹息一声道:“哎~我也有意将徐州让与玄德,只是他不肯受如之奈何?” 糜竺也知道远水解不了近渴,此时要保徐州指望南烨是不行了,只能先靠刘备。于是劝说道:“主公两番打算让位于刘玄德,他不肯受是因为主公身体强健。如今主公病情沉重,无法理事,正可就此与之,玄德必无推辞之语。” 陶谦闻言点了点头,这徐州家业虽大,可是在这乱世之中却是不折不扣的祸端。若是将这份家业传给两个儿子,来年曹cāo兵马一到,两个儿子就要到地下与自己团聚了。为了保住家小xìng命,陶谦也只能将徐州让与刘备,当时便遣人到小沛,请刘备商议军务。 刘备自从驻扎小沛之后rì子过得十分滋润。先是陶谦表奏刘备为豫州刺史,而后刘备又招揽到一位贤才。此人名为陈群,字长文。祖父陈寔,父亲陈纪,叔父陈谌,于当世皆负盛名。被刘备辟为豫州别驾。 事业得意的刘备在情场上也十分得意,纳娶了一位甘姓美人为妾。这便是历史上诞下刘禅的昭烈皇后甘夫人。感情、事业双丰收的刘备不禁感叹,这小沛还真是自己的福地,于是他用心经营小沛,希望借由此地成就一番大业。 这rì刘备正在府上处理公务,便有陶谦使者到来,请刘备商议军务。刘备刚送走陶谦使者,陈登信使又到。刘备拆开书信一看,方知陶谦是想找自己再让徐州。于是立刻召集关、张二将和陈群、简雍议事。 众人看罢书信之后张飞便道:“陶公几次三番让徐州与兄长,兄长收下便是,何需再议?” 关羽、简雍虽未说话,不过刘备看得出来,他们与张飞也是同一个意思。唯有陈群若有所思,低头不语。 刘备问陈群道:“长文以为如何?” 陈群新投刘备,本不想出言反对与众人意见相左。可是转念一想,既然投效刘备就当忠人之事,于是出言道:“徐州乃是四战之地,不光曹孟德虎视眈眈,还有袁公路、吕奉先皆是强敌。主公若与一方征战,另有一方暗袭主公之后,徐州危矣。如此主公虽得徐州,大事也不一定成。” 关羽不以为然道:“长文所言差矣!虽说得了徐州大事不一定成,可依我之见,不取徐州,大事一定不成。不论如何,这徐州总比小沛要强!” 陈群知道关羽、张飞皆是刘备兄弟,简雍又是刘备的故交,自己根本没有本事劝服他们,于是只好妥协道:“关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此事由主公定夺便是。” 刘备正在chūn风得意之时,此时陶谦病重要让徐州,更让他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关羽、张飞所言正和刘备心意,于是立即决定前往徐州。 第三十五回刘备坐领徐州牧李傕郭汜大交兵(1) 刘备引关、张二将,带领数十骑到徐州。陶谦将他请入卧室之内,又找来糜竺、陈登二人在侧。 陶谦见刘备问安已毕,便道:“此次请玄德来不为别事,只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玄德可怜汉家城池为重,收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 刘备道:“陶公有二子,何不传之?” 陶谦叹息道:“我那两子,长子名商,次子名应,其才皆不堪大任。老夫死后,还望玄德多加教诲,切勿令掌州事。” 刘备见陶谦真心相让暗中欢喜,嘴上推却道:“备无德无才安能当此大任?” 陶谦道:“老夫举荐一人,可辅佐玄德。此人乃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祐。玄德可使为从事。”言罢又对陈登、糜竺道:“刘公当世人杰,你等当尽力辅之。” 刘备还要推脱,陶谦却已经紧握刘备双手倏然而逝。陈登、糜竺见陶谦已死,急忙cāo办丧事。众军举哀毕,陈登便捧徐州牌印当着士卒百姓交给刘备。 看着眼前令牌官印,刘备怦然心动,可是又想起先前陈群之语。徐州虽好,却是四战之地,周围强敌不少,若是再起内乱,自己更站不住脚。于是便将陶谦长子陶商请上前来,要将牌印相让。 陶商也有自知之明,又得了陶谦遗嘱,坚决不受。参加陶谦葬礼的士卒百姓见刘备仁义如此,纷纷哭拜道:“刘豫州若不领此郡,我等皆不能安生!” 关羽、张飞也在一旁再三相劝。刘备见军心、民心顺服,这才答应权领徐州事。命孙乾、糜竺、陈登、陈群等人为辅。将小沛军马移入城中,又出榜安民。 葬礼完毕之后,刘备与大小军士尽皆挂孝,葬陶谦于黄河之原。而后又将陶谦遗表申奏朝廷。 曹cāo在鄄城,得知陶谦死讯,刘备领徐州牧,大怒道:“我仇未报,你不费半箭之力,坐得徐州,着实可恨!我必先杀刘备,后戮陶谦之尸,以雪兄弟之仇!”言罢便要传令士卒去打徐州。 荀彧闻讯赶来劝谏道:“昔rì汉高祖保关中,光武帝据河内,皆先深根固本,而后制霸天下。二帝根基已固,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境,却终成大业。 主公根基在于兖州,且河、济乃天下之要地,就如昔rì之关中、河内也。今若取徐州,多留兵则不足用,少留兵则吕布乘虚而入,兖州必失也。若徐州不得,主公归于何处? 今陶谦虽死,已有刘备守之。徐州之民又已服刘备,必助其死战。主公弃兖州而取徐州,是弃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以安而易危也。愿主公深思。” 曹cāo被荀彧一劝,当时便冷静下来。凭曹cāo的智商和政治手腕自然知道荀彧所言不假。便对他道:“如今军中乏粮,百姓无食,就算不掠徐州,大军困守于此,终非良策。” 荀彧一听曹cāo所言,顿时放下心来。这才明白曹cāo出兵徐州也并非全是因为生气刘备或是报仇报仇,其中也有战略考量。便对曹cāo道:“主公不如兵进陈地,使大军就食汝南、颍川。黄巾余党何仪、黄劭等人被法师收服之后,二地只剩蟊贼草寇。此等贼徒巢穴,既有粮草,又容易破。主公破而取其粮,用以养三军,朝廷喜,百姓悦,乃顺天意,得民心之事也。” 曹cāo闻言大喜,留曹仁等将守鄄城等处,自引兵马攻打汝南、颍川。这两地黄巾皆被南烨收服,百姓也有不少迁移交州。所剩贼寇皆是狐群狗党无名之辈,就连队伍行列都排列不齐,又怎会是曹cāo的对手? 面对这些山贼草寇,曹军往往一阵箭雨过去,对面便死伤大半纷纷投降,根本没有丝毫难度可言。初时曹cāo还兵合一处小心前行,后来干脆分兵而进,夏侯惇、夏侯渊、曹洪、李典各领一路人马,四面出兵讨贼。 这rì李典正追一路黄巾贼兵,行到葛陂,山背后撞出一军。为首一个壮士,身长八尺,腰大十围,手提凤嘴大刀,截住去路。 李典见面前人马皆未佩戴黄巾,便喝问道:“我正追赶黄巾贼寇,你等亦是黄巾贼吗?” 壮士哈哈大笑道:“适才有百余黄巾经过此处,尽被俺擒在坞内,俺又怎会是贼人?” 李典喜道:“如此甚好,快快将贼人献出。” 壮士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也敢让俺听你吩咐?你若赢得俺手中宝刀,俺便献出贼人!” 李典好歹也是曹cāo麾下大将,哪里会被一个山间野汉吓住,大怒道:“你这厮好不识趣,且吃我一枪。”说罢挺枪跃马朝那壮士刺去。 壮士见李典枪来,不闪不避,只是微微一笑,将手中大刀一挥。瞬间刀枪相交,李典就感觉一股巨力从手上传来,虎口一痛,长枪脱手飞出。低头再看双手,已然鲜血淋漓,分明是虎口被一刀震裂。 还没等李典回过神来,那壮士已然到了近前,一把将李典活挟过去。李典身后的士卒全都傻眼了,他们这一路之上也遇到了不少黄巾贼寇,不论对方是几十还是几百,都禁不住李典将军一阵冲杀,万没想到这次自家将军竟然被对方一合而擒,这也太夸张了! 李典将军都不是对方一合之敌,曹军士卒就更是不敢上前,好在他们知道有大队人马在后,于是纷纷掉头而逃,去找曹cāo求救。 被那壮士擒住的李典更是郁闷,他那一枪本是手下留情,没想要了对方xìng命。却没想到这壮汉比自己强出不止一筹,别说自己留手,就是用尽全力也无法取胜。 李典也是智勇双全之人,虽说此时失手被擒,可是并不惊慌,而是对那壮士道:“我乃兖州牧曹公麾下李典,壮士武艺超群,又擒拿黄巾贼寇有功,何不投效曹公,我当为壮士引荐。” 那壮士哈哈大笑道:“若是你说的曹公也能擒俺在马下,你再劝降不迟。此时你还是乖乖随俺回坞去。” 第三十五回刘备坐领徐州牧李傕郭汜大交兵(2) 曹cāo四路人马高歌猛进,曹cāo自己丝毫不用费心,只是率领中军缓缓而行。四路人马每破一处贼人山寨,都会将缴获钱粮人口押送回来。每rì都有收获的曹cāo连rì来都笑的合不拢嘴,可是今rì他却笑不出来了,皆因李典被擒的消息传回了营中。 李典的本事曹cāo还是很清楚的,也知道他不以武艺见长,夏侯兄弟要胜李典都不算难。可是要说一回合擒拿李典,恐怕就是夏侯惇、夏侯渊也做不到。曹cāo估计擒拿李典之人,武艺已经可以与吕布相媲美,这让曹cāo担心李典的同时也起了爱才之心。 心忧李典的曹cāo不敢耽搁,集齐众将往葛陂而来。大军跟随李典麾下士卒到了李典前rì遭擒之处,却并未见人迹。曹cāo领兵又往前行了数里,便见此处一座坞堡,依山傍水而建,防卫极其森严。 不等曹cāo叫阵,那坞堡城门大开,一个壮士手提大刀引着百余人杀了出来。当时便有李典麾下士卒指认道:“就是这厮擒了李将军!” 曹cāo见其人狮鼻阔口,虎目圆睁,威风凛凛,心中暗喜。打马上前道:“我乃兖州牧曹cāo,壮士昨rì擒拿之人,乃我麾下将官,还请壮士放还,cāo感激不尽。” 那壮士上下打量了曹cāo一番,觉得这位兖州牧说话还算客气,也没有仗着人多势众便一拥而上强攻坞堡,心中不免高看曹cāo几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愿轻易放还李典,此处百姓生活困苦,李典的马匹兵器都是好东西,能换到不少粮食,怎能轻易归还曹cāo? 壮士对曹cāo笑道:“若让俺放人不难,只要你等赢了俺手中宝刀便可。” 夏侯惇闻言大怒,拍马挺枪出战。那壮士舞刀来迎,二马相交不到三十合,夏侯渊便看出兄长不是那人对手,也挺枪出战。两枪一刀战在一处,只打了个天昏地暗。 三人交战从辰时直至午时,不分胜负。两方军士齐声呐喊,为三人助威。曹cāo见那壮士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心中惊异。他生怕伤了两员爱将,见三人战了上百回合,急命鸣金收兵。 夏侯兄弟听本阵鸣金不敢再战,双双虚晃一枪,拨马便走。那壮士随后追来,却被弓弩shè回,这才各自罢兵。 次rì一早,壮士又来营前搦战。曹cāo心知此人不可力敌,又有心收服,便吩咐夏侯惇今rì诈败。夏侯惇得了吩咐飞马出战。 壮士见今rì只有夏侯惇一人前来便问道:“你那兄弟呢?让他让他一同来战。” 夏侯惇道:“我一人擒你足矣!”言罢二人战到一处。十余回合过后,夏侯惇败走回阵,壮士赶到阵门,又被弓弩shè回。 壮士站在弓弩shè程之外,气得大吼道:“你等只会shè箭,不算真本领!既然战不过俺,何不速速退兵。” 曹cāo闻言一笑,果然引军后退五里下寨。那壮士见曹cāo退兵,也打马而还不再纠缠。曹cāo安营之后便密令士卒掘下陷坑,暗伏钩手。次rì又命夏侯兄弟引兵去坞堡前搦战。 壮士见夏侯惇去而复返笑道:“败将何敢复来?” 夏侯惇道:“今rì我兄弟一同前来擒你,你可敢战?” 壮士道:“有何不敢!”言罢纵马接战,三人再次打在一处。 夏侯兄弟略战数十合之后回马而走,壮士见他们身后没了shè箭的大军,打马便追。他只顾追赶眼前二将,一个不提防,连人带马都落入陷坑之内,被一群钩手绑缚来见曹cāo。 曹cāo见了壮士走到帐下,叱退军士亲解其缚,又取来锦袍披在壮士身上,命其入座,问其姓名来历。 壮士道:“俺乃谯国谯县人,姓许,名褚,字仲康。此地向来寇乱频发,俺便聚宗族数百人,筑坚壁坞堡以御之。 一rì贼至,俺令众人多取石子准备,俺亲自飞石击之,无不中者,贼乃退去。又一rì贼至,坞中无粮,俺便约贼寇,以耕牛换米。贼人送米来,又驱牛至坞外。牛见贼寇皆是生人,受惊四下奔走,被俺双手掣二牛尾,倒行百余步。贼寇大惊,不敢取牛而走。因此保守此坞无事。” 曹cāo闻听许褚有倒拽双牛之力,大喜道:“我闻仲康大名久矣!以仲康之力保守一坞实在屈才,可愿随我共保天下?” 许褚也知道这贼寇除之不尽,皆因天下不太平。他见曹cāo礼贤下士,又有保境安民之心,便下拜道:“俺愿意追随主公。” 曹cāo拜许褚为都尉,又加以重赏。许褚回到坞堡之中放回李典,又引宗族数百人俱降。有了许褚相助,汝南、颍川两地皆平。 曹cāo得胜班师,曹仁、荀彧、荀攸等人出迎。荀攸见到曹cāo便道:“恭喜主公!近rì细作来报。兖州薛兰、李封缺粮,军士皆出城掳掠,城邑空虚。主公可引得胜之兵攻之,如此一鼓可下。” 战机稍纵即逝,曹cāo不敢耽搁,也来不及休整,引军直奔兖州。薛兰、李封不及防备,只得引兵出城迎战。 许褚道:“俺愿取此二人首级,以为觐见之礼。” 曹cāo大喜,遂令许褚出战。李封使一杆画戟,前来迎战。两马相交,许褚一刀劈飞李封画戟,又起一刀,将李封连人带马劈为两断。 薛兰见此情景吓的肝胆俱裂,慌忙逃回阵中想要回城。不想李典早到吊桥边拦住。薛兰不敢往城中走,引兵马往巨野方向而去,却被吕虔飞马赶来,一箭shè于马下,大军溃散。 曹cāo复得兖州,程昱便请进兵取濮阳。曹cāo令许褚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为左军,李典、乐进为右军,曹cāo自领中军,吕虔为后军,直奔濮阳而来。 兵至濮阳,吕布闻讯便要亲自领兵出战。陈宫谏道:“将军不可轻出。待众将聚集之后方可迎敌。” 吕布自持勇武冷哼一声道:“我怕谁来?”遂不听陈宫之言,引兵出阵。 两军对圆,吕布手持方天画戟,打马而出,高声大喝道:“谁敢上前与我一战?” 许褚抡刀打马而出来战吕布。先前吕布与曹cāo交锋并未见过许褚,还当他是无名小将,并未放在眼中。直到争斗二十回合不分胜负,吕布方知许褚厉害。不过就算如此,吕布也怡然不惧,他知道许褚武艺也就与典韦、关羽、张飞三人相近,还不是自己对手。 观阵的曹cāo也知道吕布勇武天下第一,便对众将道:“吕布非一人可敌,你等且去助仲康一臂之力。” 众将闻言纷纷打马而出,左边夏侯惇、夏侯渊,右边李典、乐进齐到,五员战将共攻吕布。 吕布左支右绌遮拦不住,拨马回城。之前诈降曹cāo的田氏见吕布败回,急令人拽起吊桥。吕布在城下大叫;“开门!” 田氏道:“我已降曹将军矣!” 吕布大骂道:“背主匹夫!无知小人!先前你诈降曹cāo,害他损兵折将,他若入城绝不会饶你。” 田氏道:“三姓家奴安敢骂我背主!曹将军才不像你这般心胸狭窄,就算放你入城,来rì此城也必被曹将军所破,那时我死无葬身之地矣!” 吕布见田氏铁了心要投曹cāo,只好引领军马奔定陶而去。陈宫急开东门,保护吕布家小出城。 曹cāo得了濮阳,果然宽恕田氏旧rì之罪。荀攸对曹cāo道:“吕布乃猛虎也,今rì困乏,不可令其有喘息之机。” 曹cāo然其言,令荀攸守濮阳,自己引兵追赶吕布至定陶。当时吕布与张邈、张超尽在城中,侯成等将巡海打粮未回。吕布知道曹cāo多了许褚这张王牌并不出战争锋。 吕布连rì不战,曹cāo也不强攻城池,反而引军退四十里下寨。正值当地麦熟,曹cāo便令士卒割麦为食。 细作报知吕布,吕布闻讯引军赶来。将近曹cāo营寨,见营寨左边林木茂盛,恐有伏兵,便引军而回。 曹cāo得知吕布来而复返对众将道:“吕布疑心林中设有伏兵,明rì可多插旌旗于林中以为疑兵。寨西一带有无水长堤,可尽伏jīng兵。吕布他rì必来烧林,堤中伏兵可断其后,如此吕布必为我所擒。” 众将闻言皆称妙计。于是曹cāo留鼓手五十人于寨中擂鼓,又将附近村庄男女全部掳来,命其在寨中呐喊,军中旗帜则皆插于林内,jīng兵伏于堤中。 却说吕布回到城中,与陈宫诉说林中伏兵之事。陈宫道:“曹cāo诡计多端,不可轻敌。” 吕布道:“我用火攻,可破伏兵。”遂留陈宫守城。 次rì吕布引大军出城,遥见林中有旗帜飘摇,便驱兵大进,四面放火,竟无一人。yù转攻曹cāo营寨,却听寨中鼓声大震。 吕布正疑惑不定,身后喊杀声又起。曹军堤内伏兵尽出,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五将骤马杀来。吕布自知不敌,落荒而走,健将成廉被乐进一箭shè死。吕布大军伤亡投降者足有三分之二。 陈宫在城中得了败卒回报,对城中将校道:“空城难守,不如速去。”遂保着吕布家小弃定陶而走。 第三十五回刘备坐领徐州牧李傕郭汜大交兵(3) 曹cāo引得胜之兵,杀入定陶城中,势如劈竹。张超自刎,张邈投袁术去了。山东一境,尽被曹cāo所得。安民修城,不在话下。 却说吕布败走正遇陈宫,吕布道:“我军虽少,尚可破曹。”说罢便要引军再战。 陈宫道:“如今曹兵势大,不可与其争锋。应先寻取安身之地,那时再来相斗不迟。” 吕布道:“我yù再投袁绍如何?” 陈宫道:“可先差人往冀州探听消息,然后再定去否。” 吕布从之,派人往冀州打探。此时南烨刚离冀州,袁绍正与公孙瓒打的如火如荼。失了大将麴义和麾下先登死士,袁绍再遇到白马义从便没什么优势了。好在之前界桥之战时,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损失惨重。如今二人战力可谓半斤八两,正在鲍丘掐的你死我活。 袁绍也闻知曹cāo与吕布相持兖州,谋士荀谌劝谏道:“吕布虎狼之徒,若得兖州必图冀州,一旦与公孙瓒合兵,我军危矣。反观曹孟德一向与主公交厚,不如助曹cāo攻吕布,我后方无患矣!” 袁绍也担心腹背受敌,尽管兵力吃紧,还是调拨五千兵马,让高览领兵去助曹cāo。 吕布细作探知消息,飞马来报。吕布闻讯大惊,找来陈宫商议。陈宫道:“我闻刘玄德新领徐州,可往投之。” 吕布犹豫道:“昔rì虎牢关前曾与之争锋,如今恐不相容。” 陈宫劝道:“此一时,彼一时。昔rì将军是董卓大将,刘玄德是讨董之人。如今将军是除贼功臣,便是光华法师也摒弃前嫌与将军合力讨董。那刘玄德素有仁名,定不会因前事怪罪将军。” 吕布想想也对,若说有仇,自己和南烨的仇深了去了,那可 止是打了一仗,而是打了好几仗。吕布至今也忘不了南烨给他起了个三姓家奴的绰号。可就算打的那么热闹,在共同的敌人董卓面前,二人还是通力合作了一把。如今自己和刘备的头号大敌都是曹cāo,自然也有合作的可能。于是吕布听从陈宫之言,往徐州来投刘备。 有人报知刘备吕布来投,刘备大喜,对众将道:“吕布乃当今英勇之士,若能得其相助,可不惧曹兵矣。诸位快随我出迎。” 陈群劝谏道:“吕布乃虎狼之徒,不可收留,留则伤人矣。” 刘备道:“之前若非吕布袭兖州,怎解徐州之祸?如今他兵败投我,又岂会有二心?” 陈群见刘备不听己言神sè黯然,这一切全被糜竺看在眼里,心头微微一动有了计较。陈登、孙乾也看不上吕布为人,不过他们见陈群吃瘪,也就不再多言。反而是张飞心直口快道:“兄长心肠忒好。我等就算收留吕布那厮,也要多多防备。” 刘备自然清楚吕布反复无常,他也并没打算收吕布在帐下为将,只是想借助吕布之力共抗曹cāo罢了。在刘备看来,无条件的信任吕布是不可能的,董卓、丁原便是前车之鉴,不过与吕布合作倒是没什么不可以,袁绍不就是借助吕布剿灭了黑山贼寇嘛。刘备相信只要加以防范,吕布也没机会作乱反噬。 打定主意之后,刘备率领众将出城三十里迎接吕布。二人并马入城,到了州牧府上。叙礼已毕,吕布道:“我自从与法师、司徒计杀董卓之后,又遭李傕、郭汜叛乱。多年飘零关东,诸侯不能相容。近rì曹贼不仁,侵犯徐州,全蒙刘豫州力救陶恭祖,我又袭兖州以分其势,徐州方得保全。不料曹贼诡计多端,使我中其jiān计,败兵折将。今投刘公共图大事,不知尊意如何?” 刘备听吕布话里话外自表其功,便有意试探道:“陶公陶公新逝,无人管领徐州,这才令备暂领州事。今幸有将军至此,正当相让。”说罢便将徐州官印令牌送与吕布。 吕布不知刘备存心试探心头大喜,刚想结果牌印,便感觉身后陈宫拽了自己一下。吕布一惊,眼睛从官印上移开抬头一看,只见刘备身后关羽、张飞各有怒sè。吕布暗道一声好险,若是自己不知好歹接了官印,恐怕今rì便要被关张二人斩杀于此了。 吕布忍住心中贪念,尴尬一笑道:“布只是一勇夫而已,何德何能来做州牧?徐州大事还是刘公管领为宜。” 刘备也见到了吕布眼中贪婪之sè,不过他却不以为意。当初陶谦让徐州给自己之时,自己心中都有贪念,更别说吕布。只要吕布还知廉耻,可以抑制住贪念,不与自己争夺徐州,刘备便不介意收留吕布。为了试探吕布真心,刘备又推让了一回,吕布已然反应过来自然坚决不受。 陈宫见刘备还要再让,吕布又有些动摇急忙出言道:“有道是强宾不压主,请刘公勿疑吕将军之心。” 刘备见陈宫一语道破自己疑心这才不再推让,遂设宴款待,收拾宅院安顿吕布家小。次rì吕布回请刘备,刘备与关、张二人同往,没有这两个兄弟保驾,刘备还真不敢单独去见吕布。 吕布为人高傲,刘备xìng情温和低调。二人同席饮酒,刘备左一句温侯,又一句将军,将吕布哄的十分开心。吕布也有意结交刘备,待酒至半酣,吕布便请刘备入后堂,令妻女出来拜见刘备,以示通家之好。 刘备见吕布之妻严氏和女儿玲绮上前参拜急忙谦让还礼。吕布此时已然有些喝高了,见刘备对自己妻女都如此客气大悦道:“贤弟不必推让!” 张飞今天喝的也不少,心中又不喜吕布。一听吕布呼刘备贤弟当时大怒,自己还要叫刘备兄长,吕布呼刘备贤弟岂不是占自己便宜嘛!于是瞪眼大骂道:“俺兄长是金枝玉叶,汉室宗亲。你是何人?敢称俺兄长为贤弟。你来与俺大战三百合,看谁是谁的贤弟。” 吕玲绮年纪尚幼,见张飞这般模样当时便吓哭了起来,严氏忙将女儿搂在怀中安慰。刘备喝住张飞道:“三弟莫要无礼!”关羽也在一边劝住张飞。 刘备止住张飞又与吕布赔礼道:“劣弟酒后狂言,温侯且勿见责。” 第三十五回刘备坐领徐州牧李傕郭汜大交兵(4) 吕布见张飞无礼心中有气,可是如今有求于刘备又不好翻脸,只是攥紧拳头默然无语。心中暗想:有朝一rì自己得势定要张飞好看。 张飞在吕布家中一闹,酒宴自然不欢而散。吕布送刘备出门,张飞酒劲未去,骑上战马,横枪而立道:“吕布!俺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刘备见状急令关羽劝住张飞,这才让张飞罢手。吕布站在门口,心头火起。暗道:想当初你们哥仨都不是我对手,如今你这环眼贼竟敢在我门前耀武扬威当真可恶。这可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鸡。 次rì,吕布来辞刘备道:“布蒙玄德公不弃收留,但恐怕令弟不能相容,布当别投他处,特来向明公辞行。” 刘备道:“将军若去,我罪大矣!劣弟翼德冒犯将军,我当代为赔罪,责罚于他,还请将军见谅。近邑小沛乃备昔rì屯兵之处。将军若不嫌狭窄权且歇马,粮食军需如有不足尽可找我如何?” 吕布有了安身之所谢过刘备,引军马投小沛安身去了。刘备回去又将张飞埋怨了一番。这边兵败的吕布被刘备收留,那边得胜的曹cāo则表奏朝廷,被加封为建德将军费亭侯。 如今朝中大事皆由李傕、郭汜二人做主。这二人自从击退了马腾、韩遂大军越发横行无忌。李傕自封为大司马,郭汜自封为大将军,朝廷上下无人敢言。 太尉杨彪、大司农朱儁看过曹cāo表章暗奏献帝道:“如今曹孟德拥兵十余万,谋臣武将数十员,若得此人扶持社稷,剿除jiān党,天下幸甚。” 献帝刘协落泪道:“朕被二贼欺凌久矣!若有人诛之,实为大幸!” 杨彪奏道:“臣有一 ,可先令二贼自相残杀,然后召曹孟德引兵杀之,扫清贼党,可安朝廷。” 刘协大喜问道:“计将安出?” 杨彪道:“臣闻郭汜之妻最妒,可令人往其妻处用反间计,则二贼必然反目。” 刘协闻言便书写密诏托付杨彪除贼。杨彪回到自己府上,前思后想也不知该让谁去离间郭汜之妻。这满朝文武皆是男子,如何进得了郭汜内宅? 杨彪寻思无计愁容满面,夜过三更还没睡下。杨夫人知道杨彪为国事cāo劳,便做好羹汤宵夜给他端来解乏。杨彪一见夫人心中大喜,顿时有了施计之人。原来朝臣家眷之间常有走动,杨夫人与郭汜之妻便说得上话。 杨夫人自然愿意为夫君解忧,得了杨彪吩咐之后便时刻留意机会。很快杨夫人便找到机会,这还要感谢南烨当初发明的纸牌和麻将,自从二物风靡于世,便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女子聚在一起打牌为乐,杨夫人与郭夫人就是牌友。 这rì牌局散去,杨夫人见左右无人,拉住郭汜之妻道:“妹妹,姐姐有一事憋在心头也不知当不当讲。” 郭夫人今rì赢了钱,心情正好,便道:“姐姐有事不妨直言。” 杨夫人叹口气道:“哎~此事本非我该多嘴,可我也是为了妹妹和郭将军着想。近rì姐姐听闻郭将军与李司马夫人有染,其情甚密。原本男子在外沾花惹草也不是大事,可郭将军却选错了人。倘若李司马得知此事,郭将军必遭其害。妹妹还是趁着此事尚未被李司马所知,绝其来往为妙。” 郭夫人闻言大惊道:“难怪近rì他连夜不归,却是干出如此无耻勾当。若非姐姐直言,妹妹还被蒙在鼓里,我当谨慎防之,多谢姐姐直言相告。” 杨夫人见计策已成便起身告辞,郭夫人再三称谢而别。过了数rì,郭汜又要前往李傕府中饮宴。 郭夫人劝道:“李傕反傕反复无常之人,况且今时今rì两雄不能并立,倘若他酒后置毒暗害夫君,妾身该如何是好?” 郭汜常与李傕饮宴一直无事,并不信夫人之言。郭夫人再三劝阻,便耽搁了不少工夫。郭汜见时辰已过,也只好作罢。 待到晚间,李傕见郭汜未至,以为他府上有事,便命人将酒席打包,送到郭汜府上。郭夫人见李傕酒菜送来,便暗中下毒于酒菜之中,而后端到郭汜面前。 郭汜毫无防备便要食用。郭夫人阻止道:“酒食自外而来,岂能毫无防范?”言罢便命下人牵来家犬试之。 那酒菜之中早被郭夫人下了毒药,郭汜家的黄狗吃完几块肥肉之后顿时倒地而死。自此郭汜心中怀疑,不再主动往李傕府上饮宴。 李傕见郭汜多rì未来不知其故,一rì散朝之后便力邀郭汜到家中饮宴。郭汜推辞不掉,只得虽李傕到家。不过这次郭汜留了个心眼,席间菜肴美酒都是等李傕先食他才敢吃。 至夜席散,郭汜酒醉而归。或许是由于宴席上过于紧张,也可能是几rì都未饮宴突然暴饮暴食肠胃不适,郭汜回到府中便感觉肚腹疼痛。 郭夫人见状便道:“必中其毒矣!”说罢便命人取来粪汁尿汤往郭汜口中灌下。 郭汜被灌了一嘴屎尿哪能不恶心?“哇~”的一声吐了满地。本来他那腹痛之症就是肠胃痉挛消化不良引起的,此时一吐便不再疼痛。 先入为主的郭汜还当是毒xìng已解,大怒道:“我与李傕共图大事,今rì却无端谋害于我。我若不先发制人,必遭其毒手。”说罢便秘密集合本部兵马yù攻打李傕。 郭汜兵马一动,便有人探知报告李傕。李傕亦是大怒,叫着郭汜小名道:“郭阿多安敢如此!”言罢也聚集本部人马来杀郭汜。 李傕、郭汜两方人马加在一处约有十万,就在长安城中展开混战。他们这一开战可苦了长安百姓,双方士卒趁乱劫掠jiānyín,城中百姓死伤无数。 城中百姓遭殃,皇宫内院也没逃过兵灾。李傕之侄李暹引兵围住宫院,用车驾二乘,一车载天子,一车载伏皇后,命贾诩监押车驾,其余宫人内侍,皆步行跟随。 一行人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shè死宫人不知其数。李傕随后兵到掩杀,郭汜士卒方退。车驾冒险出城,不由分说,竟将献帝刘协送到李傕营中。 郭汜晚一步领兵入宫,遍寻不见天子,便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毁宫殿。次rì,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便领军来营前厮杀。献帝刘协,皇后伏寿何尝见过如此阵仗,都惊恐万分。 李傕见郭汜兵到便出营接战。昔rì李傕郭汜共同掌管董卓飞熊军,如今二人反目,飞熊军也一分为二,李傕得其三分之二,郭汜得了三分之一。两相交战李傕势大,郭汜不敌暂且退去。 长安城中宫室被毁,宫人被杀。李傕便移帝后车驾于郿坞,并命侄子李暹监视。饮食三餐不继,侍臣皆有饥sè。 刘协自从当上皇帝就没过上几天太平rì子,可是要说忍饥挨饿倒也不至于。就算是董卓再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没让他饿了肚子。可是今时今rì食不果腹,这让刘协有些忍受不了,便遣人向李傕索要粮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侍臣。 李傕见刘协不知好歹,大怒道:“朝夕有饭可食,竟然还不知足?又来求取肉食。莫非不知营中缺粮吗?”言罢便以腐肉朽粮赐予刘协。 刘协见李傕送来的肉粮皆臭不可食,怒骂道:“逆贼竟敢如此相欺,当真该死!” 侍中杨琦急忙捂住刘协的嘴道:“李傕生xìng残暴,若被其所闻,恐遭暗害。事已至此,陛下暂且隐忍,不可触怒其锋。” 刘协低头无语,默默垂泪,袍袖尽湿。此时左右侍臣来报道:“坞外有一路军马,枪刀映rì,金鼓震天,前来救驾。” 哭泣的刘协闻听此言jīng神大振,忙问是谁来救驾。侍臣再一打听,乃是郭汜兵到,刘协闻报由喜转忧。他也知道李傕、郭汜半斤八两,谁都不是好人。 坞外喊声大起,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大骂道:“我待你不薄,你因何谋害于我?” 郭汜道:“你乃反贼,我为何不能杀你?” 李傕高声道:“我保驾在此,怎是反贼?” 郭汜也高声道:“此乃劫驾,哪里是保驾?” 李傕见事已至此无法善了,便道:“你也无须多言!我两个皆不许用军士,只凭本领争个输赢。赢的便把皇帝取去如何?” 郭汜与李傕的武艺半斤八两,平rì二人切磋,倒是郭汜胜算更多些。于是郭汜答应一声,挥刀来战李傕。二人竟将献帝刘协当作了赌注,由此可见汉室天子已然没落到何等地步。 二人武艺相仿,战到十余回合难分胜负。此时就见杨彪引数十人拍马而来,大叫道:“二位将军少歇!老夫特邀众官,来与二位讲和。” 李傕、郭汜见杨彪引朝臣而来,各自罢兵还营。杨彪之前设计之时也没料到会是今天这个结果,若是早知如此他才不会用计,令天子百姓遭难。李、郭二人在城中征战一夜,百官皆在家中闭门不出。直到天亮杨彪才朱儁会合朝廷官员六十余人,来到阵前劝和。 第三十五回刘备坐领徐州牧李傕郭汜大交兵(5) 杨彪、朱儁领着百官先到郭汜营中。郭汜坐于帐中,见百官前来嘿嘿一笑,竟然喝令士卒将百官拿下。 众官见状大惊失sè,杨彪喝问道:“我等为两军和好而来,为何如此相待?” 郭汜直言道:“李傕劫天子,难道我便劫不得公卿?” 杨彪怒道:“你等二人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yù何为?莫非造反不成?” 郭汜闻言也是大怒,拔剑yù杀杨彪。中郎将杨密力劝,郭汜这才放了杨彪、朱儁,命他二人往李傕营中索要天子,其余百官都囚禁在营中。 杨彪自觉害了天子朝臣,对朱儁道:“身为社稷之臣,却不能匡君救主,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 朱儁闻言心痛无比,与杨彪抱头痛哭,昏绝于地。杨彪见状忙将朱儁送还家中,没想到朱儁归家当rì便因病怒交加而死,一代将星就此陨落。 自此之后,李傕、郭汜无人能阻,每rì厮杀。一连五十余rì,双方死者不计其数,一代强兵飞熊军也逐渐消耗殆尽。 李傕平rì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令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以鼓舞士气,祈祷胜利。如今战事频繁,李傕更热衷于降神之事,贾诩屡谏不听。 侍中杨琦密奏献帝刘协道:“臣观贾诩虽为李傕心腹,但其言行正直,常来探望陛下。应该未曾忘君,陛下当与其谋之,以求脱身之策。” 刘协并不知贾诩为人,可是他实在过够了这种忍饥挨饿被人监押的rì子,于是便将贾诩当成了救命稻草,决心放手一搏。 二人正在商议,贾诩又来探望。刘协屏退左右,对贾诩哭诉道:“爱卿能否怜我大汉,救朕xìng命?” 贾诩拜伏于地道:“此乃臣所愿 。陛下且勿言,臣自有图谋。” 刘协收泪道谢,贾诩辞去。片刻之后李傕带剑而入,刘协以为贾诩将刚才之事告知李傕,吓的面如土sè。 李傕见到刘协并不提贾诩之事,只是说道:“郭汜有不臣之心,现已监禁公卿,还yù劫陛下。非臣护驾,陛下被掳矣。” 刘协此时方知贾诩并未出卖自己,稍稍平复心情之后对李傕拱手称谢,李傕这才离去。 李傕刚走,皇甫嵩侄子皇甫郦又来见刘协。刘协知道皇甫郦与其叔父一样都是忠心汉室之人,又知道他能言善辩与李傕同乡,于是便命他为使,往两边和解。 刘协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他不敢把赌注全压在贾诩身上。若是李傕、郭汜真能和解,刘协觉得自己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忍饥挨饿。 皇甫郦奉诏之后先到郭汜营中劝说。郭汜道:“若是李傕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 得了郭汜承诺,皇甫郦又来见李傕道:“天子知下官是西凉人,与公同乡。今rì特令下官来劝和两位明公休战罢兵。郭汜已然奉诏,不知李公意下如何?” 李傕道:“我有击败吕布之大功,至今为止辅政数年,多有功绩天下共知。郭阿多盗马贼而已,也敢擅劫公卿与我相抗,我誓必诛之!如今我麾下兵强将勇,足矣胜郭阿多救出公卿,又何必讲和?” 皇甫郦答道:“不然!昔rì后羿自持善shè,以致灭亡。当今董太师之强明公亲眼所见,须臾之间头悬国门。由此可见,强不足恃矣,唯有顺应天意民心,方是正道。将军身为上将,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将军何不听从天子所言,顺应天意与郭汜讲和?” 李傕怒道:“郭阿多劫持公卿一反贼耳,我岂能与贼求和?” 皇甫郦冷笑道:“敦阿多劫公卿,而将军劫天子,究竟谁轻谁重?” 李傕闻言大言大怒,拔剑怒叱道:“天子遣你来辱我不成?看我先斩你头!” 贾诩在一旁劝谏道:“如今郭汜未除,将军杀天使,则郭汜兴兵有名,诸侯若助郭汜,于将军不利。” 李傕闻言怒气稍息,贾诩趁机推皇甫郦而出,免得他再触怒李傕。皇甫郦没有完成献帝的使命心有不甘,大叫道:“李傕拒不奉诏,yù弑君自立!” 侍中胡邈在一旁急忙阻拦道:“君勿出此言,小心于己不利。” 皇甫郦怒叱道:“胡敬才!你亦为朝廷之臣,为何攀附贼人?君辱臣死,我被李傕所杀,死得其所,何用你来装好人?”接着大骂不止。 胡邈见皇甫郦不识好人心,急告献帝。刘协担心皇甫郦劝和不成反而引火上身,急令皇甫郦回西凉。 皇甫郦得了皇命不敢不走,可又不甘心如此便走。他知李傕大军半数以上皆是西凉人氏,更赖羌兵相助。便在临行前扬言军中西凉士卒道:“李傕谋反,从者即为贼党,rì后祸患不浅。” 西凉人多有听从皇甫郦之言,军心涣散。李傕闻知大怒,差帐下虎贲王昌追而杀之。王昌知皇甫郦乃忠义之士更是忠臣之后,竟不去追,只草草回报李傕道:“皇甫郦早已不知逃向何方。” 李傕抓不到皇甫郦只好作罢。贾诩见士卒军心涣散,便知有机可乘。私下对羌人首领道:“天子知你等忠义,久战劳苦,密诏遣你等还郡,rì后当有重赏。” 羌人首领正怨李傕劫持天子,又不赏赐金银爵位,遂听从贾诩之言,都引兵去了。其余西凉军卒也多有跟随逃离者。 贾诩见李傕军心已失,又密奏刘协道:“李傕贪而无谋,如今兵散心怯,可以重爵赐之,令其将士反目。” 刘协用皇甫郦不能成事,此时只能指望贾诩,便降旨封赏李傕。李傕大喜道:“此乃女巫降神祈祷之功!”遂重赏女巫,却不赏将士。 李傕麾下有一骑都尉,名为杨奉。此人曾在白波郭太麾下效力,与南烨有过一面之缘。后来郭太领兵投了南烨,他与李乐、韩暹、胡才三人却不甘寂寞,想要在乱世之中争一争这天下,不想却被官军所败,后来几经辗转投到李傕麾下。 杨奉得知李傕重赏巫女当时大怒,对部将宋果道:“我等出生入死,功劳反不及女巫,李傕贼子欺人太甚。” 宋果道:“何不杀了此贼,救出天子?” 杨奉道:“正合我意!夜间你在中军放火为号,我当引兵在外接应。”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 杨奉、宋果二人约定当夜二更时分举事。不料议事不密,有人报知李傕。李傕大怒,令人擒拿宋果杀之。 当夜杨奉引兵在外不见火光信号,却见李傕亲自引兵而出就知不好。两方人马黑夜混战直到四更,杨奉不能取胜,引兵投西安去了。李傕军势一再衰减。更兼郭汜常来攻击,死者甚多,不再有以往威势。这让李傕夜不能寐,有了与郭汜讲和的念头。 南烨在西凉同样辗转难眠,只是他睡不着的理由有些难以开口。都是因为身边睡着的甄宓。 从冀州到西凉的一路上,南烨都是以行军不便唯由与甄宓分帐而眠。可是自从进了天水城中,甄宓便主动要求与南烨同房。在甄宓看来,她已然是南烨的妾侍,与南烨同房而眠服侍南烨起居饮食才是正理,否则是要被人说闲话的。 南烨当然不忍心使唤小萝莉甄宓,与她同床共枕就更是有压力。南烨本还想与甄宓继续分房而睡,可没想到甄宓却垂着眼泪问了一句:“莫非法师不喜欢宓儿吗?” 就这一句话,南烨便不忍心将甄宓赶出自己的房门了,只好让甄宓睡在了自己床上。唯一让南烨感到庆幸的便是这馆驿之中的床铺够大,两个人还不至于紧贴在一起,否则南烨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甄宓要与南烨同房是出于妇道,可是真与南烨躺在了一张床上,她的芳心也狂跳个不停。一片黑暗中的南烨没有动静,甄宓当然也不好意思自己缠上去投怀送抱。两个人就这样在黑暗之中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味道。 二人沉默许久,南烨嗅着身旁少女的芬芳轻声问道:“宓儿睡了吗?” 甄宓微微侧身将脸转到南 一边,红着脸道:“妾身睡不着。” 南烨看不出甄宓脸红,不过借着窗外投进的月光,南烨可以看到甄宓那双闪亮的大眼睛正看着自己。他咳嗽一声道:“咳咳~我也有些睡不着。要不我给宓儿讲个故事。”南烨觉得与其在黑暗中胡思乱想,还不如做点什么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甄宓一听南烨要讲故事也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开心道:“好啊!好啊!妾身最爱听法师讲故事了。” 南烨讲故事的水平一般,他所会的也不过就是《白雪公主》、《小美人鱼》这些现代人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不过这些故事在甄宓听来却格外新鲜。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直到天光放亮,二人才累的双双睡下,第一夜就被南烨这样混过去了。 白天南烨在军营之中和将士一起训练,看马超和太史慈、典韦等人切磋武艺。甄宓则与马云騄凑到一处四处游玩。两个女孩一个胆大,一个心细正好xìng格互补,好的就像一个人,凑到一起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到了第二天晚上,南烨接着讲故事。有《一千零一夜》垫底,他一时间也不用担心把故事讲完。 第二夜与第一夜相比两个人都放松了很多。南烨一边讲故事,一边伸出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拍着甄宓稚嫩的后背。很快甄宓便沉沉睡去,南烨也调整心态,将熟睡的甄宓当成了自己可爱的小妹妹。如此一想,南烨便yù念全无,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就在南烨以为自己找到了与甄宓相处的方法时,第三夜却出了状况。完全放松的甄宓被南烨拍着拍着,身子一滚便蜷缩在了南烨怀里,小脑袋枕着南烨的臂膀,一头秀发蹭的南烨的鼻子痒痒的。 甄宓的身子很软,很轻,枕在手臂上一点也不觉得沉重。甄宓的皮肤很滑,很嫩,不论是纤纤玉手还是修长小腿,只要碰到南到南烨身上,都让他感觉滑溜溜的。甄宓的味道很香,很纯,虽然不像花香那样招蜂引蝶,也不像饭香那样令人垂涎,可却像着花瓣的牛nǎi一样,给人一种清香可口的感觉。 南烨的身子一僵,双腿之间的部位立刻有了反应。就算他暗示自己要把甄宓当成妹妹看待,可是他心里清楚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甄宓已然是自己的侍妾,任由自己予取予求,就算自己做了什么,甄宓也肯定不会反抗,甚至还会顺从的让自己侵犯。 这个念头一起,怀抱温香软玉的南烨立刻心猿意马起来。可是他嘴里的故事并没有停下,拍着甄宓后背的那只手臂也没有停下。他十分担心自己一旦停下就会把持不住,将甄宓就地正法。毕竟南烨已经离家数月未近女sè了,已经快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何况怀中的甄宓还如此诱人。 甄宓偎依在南烨怀中,这怀抱既温暖又让人安心。她十分庆幸听从了云騄姐姐的建议,原来只要自己勇敢一些,大胆一些,便能得到这近在咫尺的温暖怀抱。甄宓记得上一次南烨法师抱紧自己还是面对先登死士的箭雨,也就是在那时,甄宓的一颗芳心彻底沦陷了。 听到南烨的故事还在继续,甄宓很快便从主动滚入南烨怀中的羞喜中恢复过来。她很奇怪南烨法师为何对于自己的投怀送抱无动于衷?为何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与自己行房? “难道说夫君不喜欢我吗?”甄宓心中暗想。可是紧接着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南烨法师不喜欢自己,肯定不会为了自己去杀袁熙得罪袁绍,也不会为自己舍命挡箭,更不会如此温柔的抱着自己给自己讲故事。 心中没有答案的甄宓也不好意思发问。她觉得既然夫君没有碰自己,那自然有他的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是什么,甄宓猜测可能是自己还太小,没有云騄姐姐那饱满挺立的胸脯和浑圆翘挺的臀部,所以南烨法师才对自己的身体不感兴趣,只是单纯的呵护自己。 不过甄宓并不着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然开始发育,过不了三两年,自己也会有云騄姐姐那样傲人的身材,到时候夫君一定会要了自己。 心中安稳的甄宓决定此时此刻好好享受夫君的呵护。于是她扭动了一下身子,想将姿势调整的舒服一些,好好听南烨讲故事。就在这一动之间,甄宓嫩滑的大腿内侧无意中碰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可怕的是那东西还在甄宓的腿上跳动了一下,把她吓了一跳。可是转瞬之间她便明白了那是什么,小脸瞬间红了起来,身子也僵硬起来不敢再动。 南烨的要害被甄宓双腿间的嫩肉一碰瞬间有了反应,已经涨挺的快到极限的小兄弟再次弹跳了一下,变得更直更硬。这下南烨可讲不下去了,浑身上下一阵冒汗。 此时甄宓身上只穿了一件亵衣,近乎于全裸。而南烨身上穿的是蔡琰专门仿照南烨衣着,为他特制的绸缎内衣裤。甄宓的大腿内侧嫩肉与南烨的胯下火热长枪,之相隔的只有一层光滑的丝绸。要命的是蔡琰缝制的这身绸缎内衣质量还特别的好,丝绸又薄又滑,南烨简直怀疑这绸子已经达到了安全套的薄厚程度。 南烨的长枪被甄宓的腿间嫩肉一摩挲,便觉得一阵酥麻,快感直冲头顶。若不是他修炼过房中术,恐怕就这一下就要缴枪。要命的是甄宓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异样,挪动中的身体停了下来,弹软无比的腿内肌肤紧紧的与南烨的小兄弟贴服在一起,搞的小兄弟一下下脉动起来。 甄宓被抖动的长枪刺的脸红心跳,心中却更加糊涂。她实在想不明白,南烨既然如此迫切的需要自己,为何还要强行忍耐,装作一副柳下惠的样子。按理说两人已然是夫妻,便行房事也不算逾矩乱xìng,更谈不上yín邪背德,完全没必要强装忍耐才对。就算是正人君子,也不是这个时候当的,再说人伦大道也算君子之道,圣人都说食sèxìng也,谁也没规定君子都要禁yù断后不是吗? “法师为何不要了宓儿?”沉默片刻之后甄宓忍不住问道,同时两条**一并拢,竟然大胆的将南烨长枪夹在两腿之间。 “嘶~~~”南烨长枪被夹住,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身体抽动了一下,却没有拔出枪来。他发现甄宓那稚嫩双腿紧紧夹住带来的快感,竟然丝毫不逊于真个**。 南烨也是男人,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一翻身将甄宓压在了身下,火热的嘴唇一下子印在了甄宓的樱桃小口之上。小甄宓的嘴唇又香又甜,又软又嫩,让南烨感觉就像品尝真的水果一般。紧接着南烨的舌头撬开了怀中小萝莉的贝齿,开始允吸那果肉中甘甜的汁液。 说来也怪,两个人虽然已经同床共枕三rì,可这还是南烨第一次深吻甄宓。小甄宓从没经受过这种刺激,被南烨吻的喘息连连,小胸脯一起一伏,尚未发育完全的粉嫩两点一下下碰撞在南烨结实的胸膛上。 此时甄宓就觉得自己的头晕晕的,完全落入了南烨的掌控之中,任由南烨抱紧自己,品尝自己,两条**依然紧紧的夹着那羞人物事。心想:“这便是情爱吗?竟然如此令人迷醉!”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2) 一阵激情热吻过后,南烨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身体就像被火焚一样燥热。而他怀里的小甄宓身子似乎更烫人,原本清凉无汗的冰肌玉骨,此时温温热热像个小火炉,雪白娇嫩的肌肤也晕染上了一层粉红sè。 早已经按捺不住的南烨抬起头来,吞了一下口水,望着甄宓的眼睛问道:“我会一辈子疼爱宓儿,宓儿真的愿意给我吗?” 甄宓早被南烨的湿吻搞的意乱情迷理智全失,娇羞的“嗯~”了一声,那借由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就好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在叫,刺激的南烨又是一阵兴奋,小兄弟又在甄宓双腿间跳了两跳。 古人没有穿内裤的习惯,甄宓身上也只有一件亵衣,下面便是光洁溜滑的美腿和洁白浑圆的小屁股。南烨的长枪本就夹在小甄宓的大腿根处,此时长枪一抖,便触碰到了小萝莉毛发不齐的处女之地。 甄宓出嫁之前被母亲教导了一番,自然知道夫君接下来便要进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十分配合的将两条白皙的**分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也害羞的闭了起来,不敢再看南烨。 南烨的长枪从甄宓的双腿间解放出来之后迫不及待的脱下了一身绸缎内衣。已经做好献身准备的小甄宓在黑暗中听到南烨悉悉索索的脱衣响动也趁机将双手背后,解下了胸前心衣,将整个玉体完全暴露在南烨面前。 褪下衣物的南烨再一次将小甄宓抱进怀里,此时两人都是一丝不挂,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此时此刻南烨再一次意识到了甄宓的纯洁鲜嫩。那微微鼓胀一手可以把握的小胸脯和上面黄豆粒大小的粉嫩两点,那纤纤不足一握的小蛮腰和腰腹上软嫩未退的婴儿肥,那带着淡 nǎi香的少女体味和那轻轻喘息呻吟的声音,无一不在证明着甄宓是个地道的小萝莉。 最让南烨感到刺激的便是下半身的挨擦碰触,让他意识到小甄宓还是鲜嫩光滑的一只白虎。这让南烨感到无比刺激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负罪感。难道自己真的要侵犯如此稚嫩娇小的身体吗? 理智与**的纠结只有片刻工夫,下一刻**便全面战胜了理智。南烨也是正常男人,凡是正常男人就一定会有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时候。此时南烨唯一能为小甄宓做的便是温柔,再温柔,尽量减少她破处的痛苦。 南烨早就不是初尝人事的毛头小伙子,他知道该如何让一个女孩子动情。南烨稍稍放开小甄宓,用双手撑在床上,以免压坏了身下娇嫩的小萝莉。然后他俯下身,用双唇去吻甄宓的额头、眼睛、鼻子、小嘴、耳垂、下巴。 甄宓被南烨吻的有痒又麻,刚才**相对的羞涩感觉逐渐退去,又一次进入了迷醉的状态。当南烨用牙齿轻咬她的下巴时,甄宓自然而然的抬起了头,迎合着南烨的前戏,露出了雪白的脖子。 南烨顺着下巴吻到了甄宓的脖子,并在那细腻雪白的脖子上轻轻留下了一个唇印。再往下是锁骨、双胸、小腹、肚脐…… “别……法师……那里脏……”当南烨的嘴唇印在了小甄宓光洁溜滑的维纳斯之丘上,甄宓的身子便是一僵,双手轻轻扶住了南烨的头,阻止他再往下探索。南烨的温柔对于小甄宓来说还是太刺激了。 南烨没有继续往下,只是深深嗅了一下,维纳斯丘下面的清馨花瓣充满了处女的芬芳,没有丝毫异味。南烨知道古代大户人家的女孩儿都很保守,蔡琰便是如此。有些过于刺激的花样对于她们来说不是温柔,而是一种心里负担,会让她们感觉羞耻和罪恶。 正因如此,南烨尊重甄宓的意怄意思停了下来。尽管他知道唾液的充分润滑会让甄宓少些破处的痛苦,可是他也不想强行逼迫甄宓,给她造成任何的心里创伤。因为心里的创伤往往比**的伤口更难恢复和治愈。 甄宓感觉到南烨火热的气息喷在自己最娇柔羞耻的部位上,顿时浑身一颤。敏感的身体瞬间便有了反应,从未有人碰触过的处女地变得cháocháo的,痒痒的,热热的。这种感觉是甄宓从没有过的。 南烨抬起头,将身子探了上来,趴在甄宓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小宓儿一点也不脏,全身都香香甜甜白白嫩嫩,为夫好喜欢呢!让为夫亲亲那里好不好?” 甄宓见南烨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双手又抱紧了南烨。听着南烨在耳边诉说绵绵情话,甄宓的身子更加火热。她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道:“那里太羞人了……法师快要了宓儿!” 南烨感觉甄宓实在太可爱了,竟然主动要与自己结合,却拒绝让自己亲吻。看来rì后要好好调教这个小萝莉,纠正一下她的xìng观念。蔡琰的保守南烨是无法改变了,不过甄宓明显还有成长空间,值得南烨好好下一番工夫。 “我真的可以好好疼爱宓儿吗?”尽管甄宓如此主动,可南烨还是再三确认,免得伤害到怀中玉人。 甄宓早就做好了准备,轻声道:“请法师怜惜宓儿。”说完她便轻轻闭上眼睛,将两条纤细的**摆成了m形。 南烨此时就恨古代没有润滑剂,也不知道身体尚未发育完全的小甄宓能不能自己分泌。为了尽量减轻甄宓的痛苦,南烨跪在床上,将口水涂抹在枪头,顺手又在甄宓的两腿之间抹了一下。指腹传来的柔嫩触感让南烨更加兴奋,不过他并没让手指更加深入,生怕提前弄痛了甄宓。 甄宓的秘境被南烨碰触顿时身体一颤,可是却丝毫没有改变姿势。做好准备的南烨见小甄宓也做好了将身子完全交给自己的准备十分感动。他重新趴下身子深吻了一下甄宓道:“宓儿,我爱你!” 此时甄宓又睁开了眼睛望向南烨道:“妾身也爱夫君。” 南烨看着甄宓可爱的俏脸微笑了一下道:“宓儿放心,我会轻轻的,绝不让我的小宝贝受苦。” 甄宓也放松一笑道:“没关系!宓儿不怕痛。”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3) 南烨见甄宓的身体和心理都做好了万全准备,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yù念。他挺起长枪,慢慢的向甄宓靠近,枪头一下子便刺在甄宓的腿间嫩肉上,却没有命中靶心。即便这样也刺激的南烨浑身一颤,他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调整了一下姿势,压得床铺“吱嘎~”一声。 “啊~”就在南烨刚打算二次发起冲锋的时候,就听见身下传来一声娇呼。 南烨猛然一惊,停止了动作,紧张的问甄宓道:“怎么?弄痛宓儿了吗?” 甄宓也听到了那声娇呼,可是她根本没有叫出声啊!她十分惊讶的对南烨道:“夫君没用弄疼妾身,适才也不是宓儿叫的。” 南烨听甄宓说完感动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在这密室之中除了身下的小甄宓,哪里还会有女子发出喊声?就算是有女鬼,也不会那么配合的呼叫!南烨心中肯定,刚才疼痛叫喊的一定是甄宓。而她不承认疼痛,也不承认自己喊叫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不让自己担心,可以继续将合体进行下去。 自从来到汉末,南烨已经拥有了两个女孩儿,一个是蔡琰,一个是貂蝉。南烨不知道古代女孩儿是不是都比现代女孩儿温柔贤淑,他只知道自己遇到的这两个女孩儿全都是温柔似水,对自己曲意迎奉。 南烨直到现在也忘不了和两个女孩儿的第一次。不论是蔡琰还是貂蝉,在失去童贞的那一夜都没有喊痛叫停。即便是她们都痛的流下了眼泪,咬住了嘴唇,可还是忍住**的痛楚想让自己尽兴。 如今幼小的甄宓也是这么懂事,即便都忍不住痛呼出来,却还是不承认,只为了让自己开心,这让南烨怎能不万分感动 在感动过后,南烨也恢复了理智,一种罪恶感从心底升了上来,压制住了yù念。 按照现代法律,与未满十四周岁的幼女发生关系,无论自愿与否一律判强jiān。这条法律条文虽然在汉代不适用,可是在南烨心中还是有一定份量的。且不说自己对甄宓出手为不违法,单从甄宓的生理角度考量,过早的发生关系也不利于少女的身心健康。 为了自己的一时yù念去牺牲小甄宓的健康,南烨想想就觉得可怕。挺立的长枪一下子没了jīng神。 南烨从甄宓的身上起来,抚摸了一下她的膝盖,让她将双腿并拢,而后侧卧在甄宓身旁,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乌黑秀发道:“对不起!宓儿,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一边说着,南烨就忍不住湿润了眼睛。 甄宓不明白南烨为何突然停了下来与自己道歉。她手足无措的抱住南烨道:“法师怎么了?法师没有伤害妾身!也没有对不起宓儿啊!” 南烨轻轻吻了甄宓的额头一下说道:“我的宓儿还太小,适才一定是弄痛你了对不对?今夜我们不做了,等过两年宓儿长大了,能承受的住了,夫君再好好疼爱你好吗?” 甄宓此时才明白南烨法师是心疼自己,可是刚刚真的不是自己在叫啊!她解释道:“法师待宓儿很好,一点都没有弄痛宓儿,适才也不是宓儿呼痛。” 南烨心头又是一暖,宠溺的用下巴蹭了一下甄宓的头顶道:“宓儿不必瞒我,你这么小,肯定是受不了的。刚刚说不定就是你不自觉的叫了出来。过早房事对你的身体不好,宓儿听话,我们以后的rì子还长着呢。” “刚刚真的是自己不由自主的叫出来了吗?”甄宓依偎在南烨胸前忍不住暗想。“或许!这屋里除了自己怎么还会有别的女子呢?”刚才的甄宓已经被南烨刺激的意乱情迷,此时就连就连她自己也不确定那声轻呼是不是自己发出来的了。甄宓只知道南烨法师是真的疼爱自己,在乎自己,怜惜自己。 甄宓点了点头,小脸蹭着南烨的胸口作为回应。最初她确实打定主意,就算再痛也要忍住让南烨尽兴。可是现在这个结果甄宓也很满意,因为她已经确定了南烨法师是真心疼爱自己的,这就已经足够了。有了这个结果,是不是进行最后那一步,对于甄宓来说已然不重要了。 南烨见甄宓在自己的怀中点头,温柔的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和光滑的脊背。两个人就这么**相对,默默温存,互相体会着对方的爱意。 -------------------------------- 床下紧捂着嘴巴的马云騄听上面没有动静总算是松了口气,可是小心肝还是“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两条美腿之间湿湿腻腻,显然是有了生理反应。 马云騄此时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后悔还是兴奋,是激动还是紧张。总之她一面认为自己实在不该躲在南烨床下听房,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不虚此行。最后她还十分庆幸南烨和甄宓没有继续下去,也没有发现自己,否则马云騄觉得自己一定嫁不出去了。 之所以马云騄会趴在南烨床下想要听房还要从几天前说起。自从马云騄认识了甄宓,两个女孩儿便成了闺蜜。进入天水城之后,二人更是时常呆在一起,说些女儿私话。 就像男人在一起时话题离不开女人一样,两个女孩儿凑到一起也会聊到男人。虽然甄宓不太好意思提起这个话题,可是马云騄却对男女之事很感兴趣。另外她也十分想知道南烨法师到底是不是一个很好sè的人。 对于马云騄这个问题,甄宓自然是极力否认。还将二人究竟如何相遇相知的经过告诉了马云騄。 马云騄听完了甄宓的讲述完全惊呆了。她还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子,竟然会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子不惜xìng命,得罪天下最为强大的诸侯,还为自己所爱的人挡箭。这让南烨在马云騄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妾侍如货物。这便是当时人们对女子的态度,要不然也不会有刘安杀妻,用妻子的肉款待刘备这种事了。更为可怕的是曹cāo听说了刘安杀妻之事,还赞赏他是个忠义之人,赐给他黄金百两,丝毫不觉得他所作所为十分残忍。由此可见,当时很多男人,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是不把女子当人看的。 武艺、xìng情不输男子的马云騄最看不惯的便是那些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她心目中的夫君应该是一个知自己,懂自己,敬自己,爱自己的人。而她判断这些的标准便是这个男人一定要支持自己上阵杀敌,不能让自己从小努力练就的一身武艺荒废,变成一个只会烧饭带孩子的寻常女子。 马云騄的思想在汉代可算是前卫了,不过她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古代女子讲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马腾和马超是肯定不会同意马云騄上阵杀敌的,只希望她能像个普通女孩儿一样做做针织女红,找个好人家嫁了。既然父兄不能支持自己的理想,马云騄只好将上阵杀敌的愿望寄托在未来夫君的身上了。 不过马云騄自己也清楚,这天下虽大,可是能满足自己要求的夫君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异类。所以自从她及笄成年那天起便许下了愿望,若是二十岁之前找不到这样一个如意郎君,她便要找个武艺在父兄之上的英雄嫁了。至少为这样一位英雄洗衣烧饭她也心甘情愿。至于一辈子单身马云騄可没想过,就算她思想再前卫也还是无法与现代人媲美。 心中有了南烨的影子,马云騄就更加热衷于打探南烨的消息。于是甄宓便将南烨教她在草原上骑马,晚上给她讲的故事都一一告诉了马云騄。按现代话说便是秀恩爱。 南烨对甄宓的宠爱让马云騄羡慕无比,不过此时她还没想过要嫁南烨,毕竟南烨已然有了一妻二妾。心气高傲的马云騄可从没想过给人做小,于是她便将目标锁定在了南烨麾下的文臣武将身上。 马云騄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追随南烨法师的人若是有南烨一半的好,自己便可以出嫁了。尤其是枪挑自己下马,又和兄长马超打成平手的太史慈,最是让马云騄在意。她万分期望年轻英俊,武艺高强的太史慈能是自己心中盼望的良人。 白天马云騄趁着马超和太史慈切磋完毕,给马超送水的工夫问了太史慈一个问题:“太史将军,你说女子可不可以上阵杀敌?你又愿不愿意娶一位女将军为妻呢?” 太史慈追随南烨时rì尚短,又是个遵守纲常的传统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南烨那种男女平等的思想?他更没想到马云騄意有所指,将一段好姻缘送到了自己面前。不过就算太史慈知道马云騄的心意,以他的直爽xìng子也会如实作答,不会欺骗马云騄的感情。 马超在一旁听妹妹发问也将心提了起来,太史慈听不出马云騄是在旁敲侧击的试探,马超可知道妹妹的心意。于是马超也紧张的盯着太史慈,想知道他如何作答。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4) 太史慈自从与马超打了个不分高下便相交莫逆。两人虽未义结金兰,不过马超却称太史慈为兄,太史慈则称马超为弟,两人可谓情如兄弟。太史慈也常听马超提起自己古灵jīng怪的妹妹马云騄,所以对于马云騄问的奇怪问题并未起疑。 想了片刻,太史慈答道:“自古以来男耕女织,男子力强,女子力弱。我只听闻过好男儿战死沙场保家卫国守护妻儿,还没听说过女子上阵打仗保护男子的。除非天下有志男儿皆死光了,否则哪里轮得到女子上阵?既然女子上不得战阵,那又如何做得了将军?天下又有哪个男子会听从一个女子号令?至于娶个女将军就更无从谈起。” 马云騄听了太史慈一番话顿时神sè黯然,他这论调与父亲马腾和兄长马超也相差无几。马超在一旁更是暗叹口气,心中暗道:“太史兄啊!太史兄!你可是错过了一段好姻缘。若是你能顺着云騄的话说,以后我就不是你兄弟了,将来你就要叫我一声大舅哥。” 不论马超心中如何懊恼叹息,这些话他都说不出口,只能等着马云騄的下文。马云騄也不愿轻易放弃,她决定再给太史慈一个机会。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太史将军,假若你的爱妻武艺远胜男子,又愿意陪你一同上阵杀敌,你肯带她一同上阵吗?” 马超一听马云騄继续发问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做太史慈的大舅子。太史慈也听出这问题不对味了,心中又惊又怕。吃惊的是挚友马超的妹妹竟然看中了自己,害怕的是马云騄竟然有如此大胆可怕的想法。 要说太史慈对于马云騄的身材相貌还是很喜欢的。可他实在受不了马云騄这种思想和xìng格,只能开着玩笑婉言道:“若有女子武艺在我之上,我定不会娶其为妻,否则家中有了争执事端,我便要被她打死了。若是那女子武艺在我之下,我更不可能带她带她上阵杀敌,万军丛中左右难顾,我若护她便可能拖累千军,我不护她便会令她涉险身死。所以不论我妻武艺如何,我是定然不会让她上阵的。何况女子在家相夫教子才是贤惠本分,云騄还是多学些针织女红,少练些武艺才是正理。” 听太史慈如此一说,马云騄算是彻底失望了。不过马超却心中一喜,倘若妹妹真的喜欢太史慈,肯听他劝说,为他做些改变的话,这事或许还能成。 没想到马云騄向太史慈施了一礼道:“多谢太史将军教诲!”说完转头便走。马超见妹妹直接放弃,便开始埋怨太史慈不懂女孩儿心意,弄得太史慈苦笑连连,大呼无福消受。 心情失落的马云騄无处诉苦,只能来找甄宓。此时甄宓也恰好因为南烨与自己同床却不行房心事重重。各怀心事的两个女孩儿凑到一处,自然将心事都说了出来。 马云騄虽自幼丧母,可是却有个嫂子杨氏,与她关系极好。女儿私事,马腾、马超不好教导,就全托付马超之妻杨氏教导马云騄。那杨氏与马云騄年岁相仿,说话便少了顾忌,对于男女之事也说的更开些,有时还将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告诉马云騄。这些东西都不是甄宓能从母亲那里学到的。 理论经验十分丰富的马云騄便给甄宓出了个主意,让她主动一些,爬到南烨的怀里试试。而甄宓也答应马云騄帮她问问南烨法师对于女子上阵一事如何看待。 两人聊了一阵,心情都好了不少,于是互相道别,约定明rì再见。马云騄走出不远,突然停住了脚步,双眼之中现出了狡黠的光芒。 马云騄心中暗想:“既然自己想知道南烨法师是如何看待女子,那为何不去亲耳听一听呢?”何况在她内心的深处也很想知道今晚甄宓能不能成功的与南烨行房。而且她连rì来听甄宓复述南烨的故事,这次也想听一回现场版。 出于种种好奇,马云騄当时便决定要躲在南烨床下听房。她绕了一个小圈,跑到了甄宓前面,先一步到了南烨的住处。 在南烨的房门前rì夜有法师亲卫把守,两个守门亲卫认识马云騄。见她来了便道:“马姑娘可是来寻三夫人?” 马云騄明知甄宓还没有回来,可却装作不知的样子点头道:“宓儿妹妹在屋里吗?” 两个守门亲卫道:“三夫人出门尚未回来,马姑娘不妨稍后再来。” 马云騄假装惊奇道:“不会!适才我还看到她呢。要不我就进屋等等,说不定她片刻之后便会回来。” 两个亲卫知道马云騄与甄宓交好,也并没防备她会对南烨有什么不利,于是就让她进屋等候。 马云騄进到屋里,端起桌上摆着的两盘点心便钻到了床下。她自幼活泼好动,整蛊搞怪也不是头一遭了,自然知道如何做好万全准备。 片刻之后甄宓果然回来。两个亲卫哪里会想到马云騄在屋里躲猫猫,还以为甄宓一进屋便能看到马云騄,所以也没有特意说明马云騄到访的事。 甄宓进屋之后一切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两个亲卫便以为屋里两个女孩儿促膝谈心,也没往心里去。直到天sè渐晚马腾见女儿没有回房,才让马岱出来找找。 马岱找了一圈就找到了南烨馆驿,问过守门亲卫才知道马云騄正在屋里与甄宓谈心。对于女孩儿私事,马岱也不好过问,便去回复马腾。 马腾知道女儿平安无事也就不再瞎找了,对于南烨的本事为人,马腾、马超都是十分敬服的,得知马云騄在他那里,马腾也没什么不放心。 马岱回去不久,两个守门亲卫便换了夜岗。职夜岗的两个亲卫根本不知道马云騄在屋里,rì间职岗的两个亲卫则认为马云騄晚些时候便会离去。yīn差阳错之间,众人竟然都将马云騄忘在了脑后。 就这样马云騄一直在床下等到了夜深人静,等到了南烨讲故事,等到了甄宓滚进南烨怀里,等到了两个人诉说绵绵情话……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5) “法师为何不要了宓儿?” “嘶~~~” …… “我会一辈子疼爱宓儿,宓儿真的愿意给我吗?” “嗯~” …… “别……法师……那里脏……” “我的小宓儿一点也不脏,全身都香香甜甜白白嫩嫩,为夫好喜欢呢!让为夫亲亲那里好不好?” …… “那里太羞人了……法师快要了宓儿!” “我真的可以好好疼爱宓儿吗?” “请法师怜惜宓儿。” …… “宓儿,我爱你!” “妾身也爱夫君。” …… “宓儿放心,我会轻轻的,绝不让我的小宝贝受苦。” “没关系!宓儿不怕痛。” …… 马云騄听着自己头顶断断续续的窃窃私语,一时间脸红心跳,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烧着一样燥热难忍。两条结实的美腿之间也开始痒痒起来,湿滑的蜜汁在体内四溢。 马云騄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过这种感觉,一时间便觉得又害羞又刺激。她一边听着床上动静,一边在脑子里幻想两个人正在做着的事情。两条美腿不由自主的加紧在一起,来回交缠搅动着。一双小手一只捂住嘴巴,免得呻吟出声,另一只则攀上了自己饱满娇挺的胸脯轻轻揉动。 “这便是情爱吗?竟然如此令人陶醉!”马云騄的心中产生了与甄宓同样的想法。她开始幻想躺在床上被南烨法师疼爱着的女孩儿就是自己,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压抑。心灵和**的双重冲击让马云騄迅速登上了至乐的巅峰。 就在马云騄被快感冲击,头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床上突然响起了“吱嘎~”一声,把马云騄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轻呼出来。 一声喊叫 出口,马云騄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急忙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可是她心里清楚,此时捂嘴为时已晚。 “怎么办?他们肯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若是被南烨法师和宓儿妹妹发现自己躲在床下做着如此不堪的勾当,他们一定会瞧不起我的。若是这事让父兄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将我逐出家门的……”马云騄越想越怕,脑子里的yù念全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眼泪不由的从眼角流下来,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马云騄只能在心中祈求床上的两人不要发现自己……至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父兄也好。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明听到了马云騄的祈祷,总之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奇迹发生了。床上的两个人竟然真的没有发现她,这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听到她的叫声,而是因为南烨将叫声误以为是甄宓发出的。 这也不能怪南烨大意,他虽然有技能可以查看四周情况,可毕竟施放技能会消耗一定jīng力,他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施放技能探查周围。在绝对安全的地方,南烨是不会浪费jīng力四处探查的。这房间rì夜有亲卫把守,南烨怎么可能想到有人会躲在床下呢? 松了口气的马云騄开始继续偷听床上的谈话,从二人的交谈中,她能够深刻的感觉到南烨对于甄宓的爱意有多浓。刚刚体会过那直冲云霄的快感,马云騄完全可以明白想要抑制这种冲动有多难。她自己在床下都没能忍住,床上的南烨法师面对唾手可得的甄宓竟然忍住了,而这一切都是为了甄宓的身体着想。 马云騄在心底自问:“世上有几个男子能如此为女子着想而委屈自己?”她将自己认识的男子一一罗列,发现竟然没有一人能像南烨法师这样发自内心的去珍惜爱护一个妾侍。 “甄宓没有骗我!南烨法师真的很爱她!给南烨法师做妾比给其他男子做妻聚妻还要强得多呢!我若是能被法师所爱就好了!”心中升起的念头让马云騄自己都吃了一惊。 马云騄摇了摇脑袋,想要将脑子里的念头摇出去。自己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将门之后,怎么能想着给人做妾侍呢?可是不论她怎么摇头,已然成形的念头就是挥之不去。 “等等!甄宓还没问女子上阵的事呢。若是南烨法师也同其他男子一样不同意女子上阵杀敌,那自己还是不能嫁他。”想到此处,马云騄心中安稳了一下,可是马上又烦乱起来。 此时她既期望南烨不同意女子上阵,好让自己打消给他做妾的念头。又希望南烨法师与众不同,是个能同意女子上阵的奇男子。 床上的南烨和甄宓都没发现床下有人。他们温存了片刻之后,南烨就发现自己的小兄弟又站了起来。毕竟怀里抱的是个一丝不挂嫩滑无比的小美女,就算南烨可以保持理智,可是生理反应却无法制止。 甄宓也感受到了南烨的身体变化,她脸sè一红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南烨挠挠头尴尬一笑道:“我等还是穿上衣物,免得我把持不住。” “扑哧~”甄宓轻笑了一声,主动凑过来轻轻吻了南烨的面颊一下道:“宓儿多谢法师怜惜。”说罢便摸着黑将亵衣穿了起来。 南烨摸摸脸颊微微一笑,也将内衣裤套在了身上。穿好衣物之后,两人却都没有睡意,气氛也有些尴尬暧昧,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甄宓突然想起rì间马云騄拜托自己的事,开口问道:“法师,宓儿有一事要问。” 南烨巴不得甄宓开口,化解一下两人的尴尬。便调笑道:“我等已然如此亲密无间。宓儿有事直言便是,不用与我客套。” 甄宓听南烨调笑脸sè一红,这一夜两人虽未真个**,可是关系明显比之前更进一步。她开口问道:“假若有一个女子武艺高强,想要上阵杀敌做个将军,法师认为可行吗?” 床下的马云騄听甄宓总算没忘自己嘱托之事心中一喜,可紧接着又紧张起来,竖着耳朵想要知道南烨如何答复。此时此刻她紧张的心情简直就像宣判席上的被告一样。 “可以啊!那有什么不可以呢?不论男女都有追求自己理想的权利不是吗?”南烨不知道甄宓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对他来讲根本无需考虑。自古至今的巾帼英雄多了去了,花木兰、穆桂英、梁红玉、圣女贞德……女子只要有那个能力,当将军也没什么不可以。 南烨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却在马云騄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她的这个问题曾问过无数男子,包括马腾、马超和那些士卒,可还从没有一个男子认为女子也能做将军。更没人将男子与女子相提并论,认为二者皆有共同的权利。 南烨说的越是轻描淡写,马云騄就越是觉得南烨非比寻常。似乎在南烨口中,女子上阵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没有丝毫值得怀疑和犹豫的地方。她很想撬开南烨的脑壳看看里面和别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甄宓也没料到南烨回答的如此痛快。她并不知道马云騄在床下偷听,所以就想帮她问的细致一些。于是接着道:“可是自古以来皆是男子上阵杀敌,却无女子将军。军营之中也禁女子出入,法师为何却认为女子可以为将呢?” “问得好!”马云騄在床下握紧了小拳头,心中为甄宓打气加油,这正是她想要问南烨的。 南烨想了想,花木兰是北魏人,穆桂英、梁红玉是宋朝人,说出来甄宓也不知道。圣女贞德是法国人,甄宓更不知道。至于三国之前的女将就轮到南烨自己不知道了。好在他会忽悠,没有实例没关系,自己可以编啊! “我大汉虽无女子将军,可是别处却有。我家乡便有很多不让须眉的巾帼女将,最有名者叫花木兰。她的事迹还被写成诗歌,万人传诵。”南烨一旦词穷便将事情往家乡推,反正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 甄宓天天听南烨讲故事,自然知道这些故事都出自南烨的故乡共和国。此时她听南烨说共和国中有女将,急忙追问道:“不知这花木兰是何许人?又有何功绩?任何官职?” 南烨清清嗓子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首《木兰诗》与《孔雀东南飞》合称为乐府双璧,也是南烨上学时要求背诵的课文之一。此时他抑扬顿挫的背诵出来,将文中的黄河、黑山、燕山等地全都改了名称,听得甄宓惊喜连连。有了这首诗歌,她总算能和云騄姐姐交差了。 床下的马云騄更是听得入了神,眼睛越来越亮,她可从没想过还有女扮男装这条路,脑子里也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效仿花木兰扮装去投军。 甄宓十分聪慧,听南烨背了两遍之后她就能背诵下来。可是马上她又皱起了眉头问道:“花木兰虽武艺高强,可是若非她扮装男子,岂不还是无法从军?难道就没有真正的女将军吗?” 南烨笑道:“怎么没有?自从出了花木兰之后,共和国里皆知好女儿不输男子,渐渐也就有了女子为将。杨门女将穆桂英便是其中代表……”接着南烨又给甄宓讲了一出穆桂英挂帅。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6) 马云騄今夜可算是过足了听故事的瘾,关键是南烨法师所讲的故事都正和自己心意。她此时就恨大汉为何不出一两个像花木兰、穆桂英这样的巾帼英雄。也为自己指引一条女子为将帅的道路。 甄宓与马云騄有着同样的感慨,若是大汉也有花木兰、穆桂英,云騄姐姐上阵杀敌的愿望不就可以实现了吗?那样就不会有人认为云騄姐姐的愿望怪异荒唐了。看恰恰大汉没有花木兰和穆桂英,就连知道她们的人也只有南烨法师一个。 想到此处甄宓心头一动,试探着问南烨道:“若是有个武艺高超的女子来投法师帐下,法师会用其为将吗?” 听到这个问题,床下的马云騄顿时提起心来,因为这个问题已然不再是旁敲侧击,而是直指重点了。 南烨听到甄宓发问也是心中一动,刚才甄宓问起女将之事,他还并未往心里去。可是此时直接用自己来打比方,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南烨知道甄宓的愿望肯定不是当什么女将,也没有武艺在身,那么是谁会让她来问自己这个问题呢?不用细想,南烨也知道定是马云騄无疑。 看过马云騄的将星录,南烨知道她就是赵云未来的老婆,心中当然想早点将她拐带回去,也让赵云早点成家。按照将星录上所言,马云騄要在马腾死后才会与赵云相遇,可马腾身死少说也要在数年之后,到那时马云騄可就是二十多岁的大龄剩女了,这又怎么可以呢? 之前南烨还真没有什么拐带人家闺女的计谋,可是此时听甄宓一说,他倒是计上心来。若是马云騄能投在自己帐下为帅,那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自己走了吗?按照马云騄与赵云一见钟情的说法,自己只要将马云騄带到徐州一见赵云,两个人铁定能看对眼。 心中有了定计,南烨也不说破,只是回答甄宓道:“倘若真有这样的奇女子来投我,我必用之为上将。只是她一定要有真本领才行,就算不敌洪飞、元福、子义,至少也要与各路镖头相仿才行,否,否则恐怕难以服众。” 甄宓闻言心中惊喜,她决定明rì一早就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云騄姐姐。可她还是有些担心道:“就算女子武艺再高,可终归还是女子,只靠武艺出众便可以服众吗?” 南烨知道甄宓是要传话给马云騄的,为了给偶像赵云拐老婆,南烨也豁出去了。什么条件好开什么条件。他微微一笑道:“大汉未曾出过女将,若让她统帅男兵恐怕确实难以服众,而且男女有别,军营之中多有不便……” “莫非女子为将便只能做个光杆将军?”还不等南烨说完,甄宓就焦急的追问道。 南烨笑道:“怎么会呢?有女将自然就有女兵。若真有巾帼英雄来投,我便设一女兵营交其统带。只要她有本事带领女兵上阵立功,证明女子不输男子。久而久之自然可以服众。” 甄宓本以为马云騄的想法就够另类了,没想到真正敢想的还是自己的夫君南烨法师。马云騄只是想上阵为将,南烨却直接整出个女兵营来。而且甄宓毫不怀疑南烨的能力,组建一个女兵营对于南烨来说绝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南烨组建女兵营的灵感完全是来自枭姬孙尚香的女子保镖队。既然孙尚香能训练出贴身女保镖,马云騄自然也能召到女兵。 床下的马云騄已经完全听呆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清楚自己的武艺与张燕持平,在幽州镖头杜长之上。如此说来岂不是正符合南烨法师选为将帅的条件?那么只要自己嫁给南烨法师,他就会让自己为将,还要给自己一个女兵营。马云騄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寻寻觅觅的世间奇男子便是南烨法师。 “假如南烨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又能向疼爱甄宓一样疼爱自己,那做妾侍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马云騄的心此时已经彻底沦陷了。 甄宓从南烨那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又与他闲聊了片刻便睡了过去。心中想着:有了这个答案,云騄姐姐一定会很开心的。小甄宓还不知道,她的云騄姐姐已经在床下开始计划要如何嫁给南烨了。 南烨见甄宓睡熟便也沉睡过去。他们两个睡了,床下的马云騄可不敢睡,生怕睡着之后弄出什么响动被二人察觉。再说马云騄也睡不着,南烨的话在她脑海中一直浮现,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睡不着的马云騄也不敢离开,她知道南烨门外时刻有守卫在,若是自己晚间离开就算不会惊动床上二人也会惊动守卫,那时她可就百口莫辩了。于是马云騄只好在床下等待天明。 次rì天光放亮,南烨和甄宓起床洗漱完毕就去忙自己的事。马云騄觑着屋里没人的机会从床下钻了出来,昨rì端到床下的两盘点心已然被她吃了个jīng光。 马云騄将空盘放在桌上之后大摇大摆的就往外走,她明白自己越是心虚就越容易被人看出破绽。 门口的守卫已然换回了昨天rì岗的两个法师亲卫,他们见马云騄从门里出来都吓了一跳。左边的亲卫惊讶道:“马姑娘不会是在法师房里待了一夜?” 马云騄脸sè一红,急忙摆手摇头道:“怎么会呢?我今rì来的早,到的时候还不是你俩站岗。”马云騄一夜的工夫早就想好了说辞,也一直盯着门外的侍卫轮换。 “不对!我等可是卯时换岗,那时法师和三夫人还都没醒呢!”南烨亲卫也不是吃素的,左边问话的亲卫一语道破马云騄的谎话。 惊慌失措的马云騄瞬间羞得面sè通红,低垂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心中想着该如何圆谎。 此时右侧的亲卫轻轻踢了左侧的亲卫一脚,又朝他挤了挤眼睛。而后道:“你这厮好生啰嗦,马姑娘与三夫人是至交,难道还能哄骗我等不成?”说完之后又对马云騄道:“马姑娘莫要与他计较,他这人就是爱疑神疑鬼,马姑娘请自便就是。”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7) 马云騄实在搞不懂右侧站岗的亲卫为什么要替自己遮掩圆谎,可是此时她也顾不了许多,说了一声:“多谢!”之后便一路小跑急忙离开,生怕再被两名亲卫看出什么破绽来。 左侧的亲卫眼睁睁的看着马云騄离开,不明所以的问右侧那亲卫道:“兄长,马姑娘分明就在撒谎,你怎么就这样放她离去了?” 右侧的亲卫此时也看着马云騄曼妙的身姿,答非所问道:“兄弟,你看马姑娘身材样貌如何?” 左侧亲卫闻言一愣道:“自然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可是她再美也不该撒谎啊!莫非她是要对法师不利?不成,我定要将此事禀告法师……” 右侧亲卫还不等自己兄弟说完,就用指头给了他一个爆栗教训道:“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糊涂。马姑娘如此美貌又在法师房中过了一夜说明什么?” 左侧的亲卫揉着脑袋还没反应过来,问道:“说明什么?” 右侧亲卫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可真笨啊!说明马姑娘要做四夫人了懂不懂?你如此纠缠能有你什么好处?” 左侧亲卫此时才恍然道:“哦~~~原来是……我懂了!兄长果然高明!” 右侧亲卫得意道:“rì后跟在法师身边,招子要放亮些,脑子要放活些,没有坏处,懂了吗?” 左侧亲卫急忙点头应和。紧接着二人便开始猜测起南烨法师与马姑娘在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三夫人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sè。 马云騄可不知道两个亲卫在背后编排自己,否则以她的脾气非撕烂他们的嘴不可。此时她脑子里面全是南烨的影子,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正迎面而来。 “云騄姐姐,你到哪里去了?”甄宓一大早就去找马云騄,想要告诉她南烨愿意用女子为将的好消息,可是却没有找到人。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在回驿馆的路上正看到马云騄迎面而来。 马云騄一见甄宓,脸sè顿时变得一片绯红,又想起了昨夜之事。她此时真不知该用何等心境来面对昔rì的密友,自己想要嫁给甄宓的夫君,这种事又如何向甄宓开口? 甄宓可不知道马云騄昨夜在床下听房,否则她的脸肯定比马云騄还红。甄宓见马云騄眼圈发黑,脸sècháo红,又低头不语,还以为她生病了,便问道:“云騄姐姐可是哪里不适?” 马云騄虽说尴尬可也不想让甄宓看出破绽,急忙摇头道:“姐姐无事,适才我正要去找你,想问问妹妹昨夜是否顺利。” 甄宓听马云騄问起昨夜之事脸sè一红,嗫喏道:“法师不肯要我,是怜惜我年齿太幼,并非不喜爱我。多亏了姐姐之计我才知道法师心意,宓儿谢过姐姐了!”言罢向马云騄行了一礼。 马云騄对一切心知肚明,不过此时听甄宓一说她又想起了南烨的温柔体贴,急忙扶起甄宓明知故问道:“好妹妹不必道谢。不知法师又如何答复我心中疑问?” 甄宓只知道马云騄的心愿是上阵为将,可不知道她内心深处是打算嫁一个支持她上阵的夫君,于是开心道:“法师说女子可以上阵为将,还说若有巾帼英雄投到麾下,要建个女兵营呢……” 马云騄听着甄宓开心的讲述,自然知道她所言不虚。此时马云騄脑子里充满了犹豫,不知该不该将自己的心思全部告诉甄宓。马云騄已然决定要嫁给南烨,可是她还不知道南烨法师对自己的态度,若是有甄宓从中牵线搭桥无疑此事成功的可能更大。不过反过来说,万一甄宓吃醋,从中作梗,那这事可就希望渺茫了。 左思右想之后,马云騄决定先试探一下。她耐心的听完甄宓讲述后假装十分惊讶道:“不想法师竟然如此开明!照妹妹说来,我若投效法师麾下,法师便会用我为将了?” 甄宓笑道:“那是自然!姐姐的武艺能与飞燕将军媲美,足可堪称巾帼英雄。姐姐若是有意,我回去便与法师讲。” 马云騄见甄宓对自己如此热诚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事关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也不得不利用一下甄宓的善良了。于是眉头微蹙道:“不瞒妹妹,姐姐毕生所愿便是上阵为将,不要荒废了一身武艺。法师若能不嫌弃我是女子之身用之为将,那便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当投效法师拼死报答才是。可是如今却有一个难处,恳求妹妹帮我想想办法。” 甄宓奇道:“姐姐有何难处不妨直言。” 马云騄神sè黯然道:“妹妹也该知道家父便是西凉牧守,两位兄长也都在家父麾下效力。就因为父兄皆不同意我上阵为将,我才拜托妹妹询问法师。如今虽蒙法师不弃,可是若父兄阻挠,此事依然难成。” 甄宓最近一直不离南烨左右,也听南烨与郭嘉议论过这天下大势,知道rì后便是诸侯争锋的局面。别看此时南烨与各路诸侯相处融洽,可是指不定哪一天就会决裂,袁绍便是前车之鉴。 聪慧的甄宓想想便明白了马云騄的意思,马腾自己都不用女儿为将,更不可能让她去给别的诸侯效力卖命。这里面有出于对女儿的心疼,同时也是担心有朝一rì与女儿沙场相见。 甄宓设身处地的站在马腾的角度一想,就知道马腾绝对不会同意马云騄投效南烨,自己还是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甄宓聪慧不假,可是毕竟年幼,在亲情和理想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总不能劝马云騄断绝父女之情,偷偷离家投效南烨。 马云騄见甄宓沉吟不语,便知她没有主意。可还是催问道:“妹妹心中可有定计?” 甄宓惭愧的摇摇头道:“令尊疼爱姐姐,不许姐姐上阵也是人之常情。小妹实在难有说辞劝服马将军。” 马云騄见甄宓确实为自己忧心,便决定直言相告道:“我倒是想到一计,既可全父女亲情,又可为法师效力。” 甄宓眼睛一亮问道:“不知姐姐有何妙计?” 马云騄在这大街之上怎好将自己的“妙计”说出口?便对甄宓道:“此计事关重大,还请妹妹到我房中一叙。” 甄宓不疑有他,便跟随马云騄回到了住处。马云騄将甄宓让到屋中,关闭房门之后便盈盈下拜道:“小妹云騄拜见姐姐,还求姐姐成全!” 甄宓听马云騄管自己叫姐姐,当时就一头雾水,急忙搀扶马云騄道:“云騄姐姐快快请起,敢问姐姐因何拜我?” 马云騄此时也豁出去了,她就赌甄宓贤惠大度,会帮自己。于是红着脸道:“云騄也知礼义孝道,若是家父不许,我是万难追随法师的。除非……除非我嫁为人妇。正可谓出嫁从夫,一旦成家,上阵与否就不由父兄做主了。姐姐可知我心意?” 甄宓何等聪慧,尽管马云騄没有直说要嫁给谁,可是一听她管自己叫姐姐,甄宓也能猜到马云騄想要嫁谁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甄宓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马云騄见甄宓不语也是心中打鼓。她爱慕南烨不假,可女子婚姻之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她胆子再大也不敢自己去向南烨告白。当然她也可以央求父亲马腾去向南烨提亲,可是马腾却不一定肯。 南烨与马腾同为一方诸侯,地位官职相差无几,若是南烨未曾婚配,马腾替女儿提亲也不算丢人。可是南烨已然娶妻,马腾再上门提亲便是主动将女儿送给南烨做妾。这事不论内情如何,在外人看来都是马腾巴结南烨,是件极为没面子的事。 以马云騄对父亲的了解,马腾就算同意自己给南烨做妾,也不会亲自上门提亲,除非南烨上门求娶才行。可是马云騄与南烨话都没说过几句,更不知如何才能让南烨亲自上门提亲,只好把希望寄托在闺蜜甄宓身上。 甄宓沉默半晌总算回过神来,她实在没想到云騄姐姐竟想要嫁给法师做妾。甄宓本就不是善妒之人,而且年纪尚幼的她也没有争宠的概念。刚才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是因为被马云騄雷住了。此时反应过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与马云騄确认,免得自己会意错了。 “云騄姐姐的意思是想嫁给法师?”甄宓小心翼翼的问道。 马云騄胆子再大也是个女孩子,红着脸点了点头道:“还望宓儿姐姐成全。” 甄宓确认之后心头一喜,单纯善良的她对于马云騄进南家门没有丝毫抵触情绪,反而有些高兴。因为她知道南烨家中还有一妻一妾,虽然南烨一直都说蔡琰、貂蝉很好相处,可是甄宓还是难免会有些紧张。若是有云騄姐姐陪着自己一起到交州拜见二位夫人,甄宓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虽说甄宓希望马云騄能嫁给南烨与自己作伴,可是却没有马上答应什么,而是犹豫道:“云騄姐姐的心意我知道,自然也愿助姐姐一臂之力。不过此事由不得我等,还要法师做主才行。”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8) 马云騄知道甄宓所言不假。她们两个女孩子在这里说的再热闹,若是南烨法师不喜自己也是白搭。可是南烨法师会喜欢自己吗? 一回忆起自己与南烨法师的初次相见,马云騄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不但在阵上骂了南烨,还挺枪追杀,将他杀回阵中。试问世间有哪个男子愿意娶如此粗鲁的女子为妾呢? 想着想着,马云騄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说到底,不论是上阵为将也好,嫁给南烨法师也好,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到头来根本没有多大希望。自己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肯让女子上阵的奇男子,愿意以身相许,可是对方却不爱自己。马云騄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 甄宓见马云騄落泪急忙安慰道:“云騄姐姐莫要伤心!此事尚无定论,说不定法师喜欢姐姐也不一定。还是等我先回去探探口风再说。” 马云騄听甄宓一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问道:“法师真的会喜欢我吗?” 甄宓哪知道南烨会不会喜欢马云騄,不过她却记得南烨教过她永不放弃,于是对马云騄道:“只要姐姐不放弃就有希望不是吗?再说姐姐不是教我要主动一些吗?” 马云騄闻言心头一颤,止住了泪水。暗道:“对啊!我教宓儿主动一点,法师差点就要了她。若是我主动一些,法师说不定就会爱上我呢!何不先让宓儿探探法师口风再做打算。” 想罢马云騄对甄宓道:“那就有劳妹妹了。不论事成与否,我都感念妹妹恩情。” 甄宓闻言连道不敢,而后便起身告辞。马云騄则在房中补觉,一夜没睡她也困得够呛。睡梦之中马云騄恍惚梦见自己与南烨法师成亲拜堂,嘴角露出了微微笑意。 一rì无事到了晚间,甄宓躺在南烨身侧试探道:“法师说云騄姐姐算得上巾帼英雄吗?” 南烨昨夜就猜到甄宓是替马云騄问话,又听说白天甄宓去找过马云騄。此时甄宓一问,他还以为马云騄要来投效自己,当场表态道:“云騄云騄武艺与飞燕相当,自然算得上巾帼英雄。我还未曾见过哪个女子有她这么高强的武艺呢。” 甄宓眼睛一亮接着问道:“如此说来法师愿用云騄姐姐为将喽?” 南烨就等着马云騄自投罗网呢。闻言一笑道:“若云騄肯来投效,我自然求之不得,一定拜为上将。” 甄宓见南烨如此看重马云騄,一方面为马云騄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心中也有些酸楚。不过总体来说还是高兴多些。又问南烨道:“法师喜欢云騄姐姐吗?” 南烨闻言一愣,不明白甄宓为何换了话题,莫非是自己招揽马云騄的意图太急切,让甄宓误会吃醋了?南烨可不想惹甄宓不开心,于是便道:“宓儿想太多了。我是爱惜云騄之才,却无男女私情。我最喜欢的还是我的小宓儿。”说罢还在甄宓额头吻了一下。 甄宓这回心中甜滋滋的,倒是不发酸了,可是却又为马云騄焦急起来。此时她希望南烨还是对云騄姐姐有些私情才好。今夜甄宓只是想试探南烨口风,并未打算全盘托出,免得被南烨拒绝失了回转余地。只好再次旁敲侧击的道:“宓儿也最喜欢法师了。其实宓儿想问法师会不会讨厌云騄姐姐,怪她阵上对法师无礼。” 南烨一听甄宓是这个意思,当时便笑出声道:“那只是一时误会,我又不是心胸狭窄之辈,怎会因此便记恨云騄?反而十分佩服她上阵除贼的勇气呢。宓儿若是见了云騄,可要为我解说一番,莫要让她多心。” 甄宓探清了南烨的想法便不再多问。南烨也不再多说,就等着这次甄宓传话之后能引马云騄来投。可是南烨却忘了现实不是游戏,古代不是现代,挖角马云騄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样?法师怎么说?”次rì一早马云騄便迫不及待的拉住甄宓问道。 甄宓并不想让马云騄失去希望,笑着说道:“姐姐莫急,法师并未因阵前之事责怪姐姐,还夸赞姐姐是巾帼英雄,勇气过人呢。” 马云騄听南烨私下夸赞自己脸sè一红,羞喜交加道:“如此说来法师是答应向家父提亲了?” 甄宓见马云騄开心的样子有些为难道:“这倒不曾。” 马云騄听甄宓否定由喜转忧问道:“这又是为何?” 甄宓解释道:“法师欣赏姐姐武艺不假,可是似乎并无男女之情。我便没敢提及姐姐爱慕法师之事,想再与姐姐商议一番,再做定夺。” “原来如此……”马云騄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她也是初经男女之事,哪里分得清喜欢、欣赏、爱慕到底有何不同?听甄宓的意思法师并不讨厌自己,甚至是喜欢自己的,只是没想过要娶自己罢了。 马云騄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南烨法师与父亲马腾平辈论交,自然不会没事去打好友女儿的主意,那岂不是成了登徒子?此时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自己若向法师表明心迹,法师能否接受自己? 马云騄曾听嫂子杨氏讲过一句名言: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自问身材相貌不输甄宓,而且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便是自己已经及笄,不像甄宓那般年幼,完全可以承受法师征伐,也可以为法师传宗接代。男子纳妾不就是为了享受欢愉,开枝散叶吗?若是自己主动表白,法师没理由不要自己啊! 南烨把马云騄投效之事想简单了,马云騄也把男女之情想简单了。沉思半晌之后,马云騄问甄宓道:“宓儿妹妹,你与法师相处rì久,也该知其为人。依你之见,法师是个敢作敢当之人吗?” 甄宓深爱南烨自然知道南烨的好处,急忙点头道:“那是自然!法师一诺千金,重情重义,否则也不会为我杀人挡箭。” 马云騄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道:“姐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妹妹成全。” 甄宓见马云騄的表情便知道她有了主意,忙道:“姐姐请讲,只要小妹可以做到一定尽力。” 马云騄道:“还请妹妹如此这般……”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9) 南烨自从与甄宓聊了两晚之后就一直等着马云騄哪天跑到自己跟前拜倒在地叫一声主公。可是一连等了数rì,这好事也没有发生。不过他倒是发现这些天马云騄跑到军营探望马超的次数多了,而且每次都会痴痴的望向自己。 每当看到马云騄看向自己,南烨便会对她报以鼓励的微笑。这是因为南烨以为马云騄还在犹豫,毕竟女子为将并无先例,马云騄犹豫不决也是常理。 南烨的微笑在马云騄心中却有另外一番解读,她认为这是南烨喜欢自己的标志。每一次见到南烨的笑容她就如沐chūn风,更加坚定了嫁给南烨的信念。也期盼着甄宓快些找到机会,能让自己执行计划。 马超也发现这些rì子妹妹看向南烨法师的眼神有些不对,偶尔还会脸sè发红,可是他却并没往心里去。因为马超知道妹妹的心思,若是妹妹真的看中了南烨法师,一定会跑去问他女子上阵为将的事,就像询问太史慈那样。既然妹妹没问,那就说明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说不定是因为妹妹还在为那rì阵上追杀法师之事感到不好意思。 南烨停留在天水是为了休整兵马,虽说rì常练兵没有停止,不过南烨并不会将训练安排的十分紧凑,每隔几rì便会给五千镖师放一天假,他自己也能趁机在驿馆陪陪甄宓。 这rì正值南烨无事,便陪着甄宓在街上逛了一圈。回到驿馆之时已然过午,南烨便靠在床上小息,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甄宓窥见南烨睡熟也不吵他,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一路小跑去找马云騄,告诉她时机已到。 马云騄这些天一直在等甄宓消息,此时见她来了,便一把拉住问道:“妹妹可 找到了机会?” 甄宓点头道:“法师今rì无事,正在房中小休。姐姐若去时机正好。” 马云騄心中一喜道:“多谢妹妹!我这便去寻法师。还请妹妹在我房中替我遮掩一二,若是兄长和伯瞻寻我,就说我稍后便回。” 甄宓道:“姐姐且放心去。” 马云騄临出门前又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平rì总是一身战甲的她最近也换上了一袭青sè长裙,显得十分俏丽动人。马云騄相信凭自己的姿sè一定会让南烨法师心动的。 今rì给南烨站岗的还是上次那两兄弟。他们见马云騄一袭裙装而来差点没认出来。等他们认出了马云騄,当时便对望一眼暧昧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马云騄走到南烨门前见到两个亲卫还想着用什么借口进屋,便听左侧亲卫道:“马姑娘来了,快请进。” “我可以进去吗?”马云騄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上次这个亲卫还对自己盘问再三,怎么这次什么都不问就让自己进屋? 右侧亲卫点头道:“那是自然!三夫人嘱咐过了,若是马姑娘来了谁也不许阻拦。” 马云騄一听是甄宓的缘故也没有起疑,轻轻的推门进了房间。门外的两个亲卫见她关好了房门又是相视一笑,而后侧耳倾听房中动静。可惜的是南烨这间屋子不小,还是两进,外间可以会客,里间才是卧房。两个亲卫听了半晌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只好作罢。 南烨睡意朦胧之间便感觉有人在房中走动,而后坐到了床边。他还以为是甄宓进屋,也并未放在心上,继续闭目养神,却没有睡死。 马云騄坐在床边盯着南烨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南烨法师比自己印象中的更加年轻有型。原本南烨就长了一张娃娃脸,皮肤也比较白净,虽然不是英俊绝伦,但也十分耐看。穿越的十年时间让他瘦了一些,黑了一些,躛,身材更加健美,心智也更成熟,不过却并没在脸上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看上去还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而且比以前更加帅气。 看着看着,马云騄的脸便红润起来,不自觉的又想起了那一夜在床下偷听的事。不过她马上就清醒过来,这次是甄宓好不容易创造的独处机会,马云騄可不想这样浪费掉。 “法师!法师……” 迷迷糊糊的南烨听到一个女声在叫自己,第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等对方叫了两声之后,南烨突然发现并不是甄宓的声音,这可把他吓了一跳,一下子便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 “云騄,怎么是你?宓儿呢?”南烨睁眼一看是马云騄,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开口问道。 马云騄坐在床边见南烨起身便不敢再直视他的脸颊了,低着头摆弄着裙裾道:“甄宓妹妹出去了……”心中有很多话要对南烨讲的马云騄一旦面对自己心上人便紧张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简单的回答着南烨的问题。 南烨并不知马云騄的心思,也从没想过两人会发生什么,所以十分坦荡。他见马云騄羞涩紧张,还当是女孩子与自己共处一室不好意思,便想引她说话,也免得气氛如此尴尬。于是问道:“宓儿去哪儿了?你怎么没与她同去啊?” 马云騄自然不会说出甄宓在自己房里,此时听南烨问起便鼓起胆量道:“我是有事想求法师,才没与妹妹一同出去。” 南烨一听马云騄有事相求,心中暗喜。他还以为马云騄是找自己加盟的,急忙说道:“云騄不必说了,我答应便是!” 马云騄正愁不知该如何表白心迹,此时听南烨一口答应顿时喜上眉梢露出了笑脸。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抬起头用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南烨问道:“法师可知我所求何事?” 南烨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马云騄,只见她一头栗sè的秀发自然弯曲,就像波浪一样。浓浓的眉毛如同墨染,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嘴唇比甄宓略微厚实,看上去红润而xìng感。这极美的五官配上雪白的肌肤和高挑傲人的身材,简直就是一个混血名模。 对于寻常汉人男子来说,马云騄一米七往上的身高或许显得略高了些,发sè也略黄了些,嘴型也不是什么樱桃小口。可是这些在南烨看来却都是马云騄漂亮的地方。 在电影、电视上见惯了西方美女的南烨更懂得欣赏马云騄的美态,他此时感觉马云騄91的魅力值似乎给的太低了一些。或许马云騄确实比不上貂蝉那样十全十美,可是在南烨眼中绝对能与蔡琰、甄宓相媲美,可以说是chūn兰秋菊各有所长,难怪能让赵云一见钟情。 当着如此漂亮的女孩儿,南烨自然不能认怂,听马云騄发问,他便得意道:“我有未卜先知之能,自然知道你所求何事。过几rì士卒休整完毕,我便带你一同离去,等到了交州,便组建个女兵营给你统带如何?” 难怪之前法师总是对自己微笑,原来他早就都知道了!马云騄一听南烨法师早就未卜先知明白了自己心意,还答应带自己走,让自己统兵,心中又羞又喜。她顿时觉得自己没有选错,能嫁给这么一个知道自己心意,又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就算做妾也值得了。 既然南烨法师已然知道了自己心中所想,马云騄此时索xìng敞开了心扉道:“法师或许不知,云騄及笄之时便许下心愿,要嫁一个敬我、爱我,肯让我上阵为将的男子。我也知道这样的奇男子世上少有,于是又许下了第二个心愿,假如到了双十年华还未遇到如此懂我的男子,便嫁一个武艺不输父兄的英雄。今时今rì云騄能在此遇到法师,可见上苍厚爱云騄,保佑云騄得偿所愿。不知法师打算何时去向家父提亲?” 南烨听马云騄说完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嗡嗡~”直响,长大了嘴巴望着马云騄。他可是第一次听说马云騄还许过这种愿望,如此说来马云騄嫁赵云根本不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恨嫁之举。看来游戏资料改编而来的将星录果然不能全信,这也太不靠谱了! 其实这次南烨倒是错怪了将星录,那将星录确实是游戏中的人物说明不假,可是这些说明也都是根据史料而来,并无疏漏差错。将星录能用三言两语概括一人一生已然不易,怎么可能细致的写出人物心理呢?再说马云騄的心事又怎么可能会记载在史料之上呢? 马云騄好不容易敞开心扉道出心事,正等着南烨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可是当她看到南烨那副震惊的表情,便知道事情不对。急忙问道:“法师怎么了?莫非法师不喜欢云騄?也没想要去提亲?可是适才法师明明答应要带我走的啊!”说着说着,马云騄便急的哭了出来。 南烨上阵厮杀多年,心肠比以前硬了不少,可还是见不得女孩儿哭,尤其是漂亮女孩儿在面前落泪总会让他手忙脚乱。此时马云騄一哭,本就吃惊的南烨更是慌了手脚,急忙安慰道:“云騄莫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马云騄含着眼泪问道:“法师不是能未卜先知吗?又会有什么误会?”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0 南烨望着眼前泪眼朦胧的马云騄当真不知该作何解释。他一直认为马云騄想要投自己帐下为将,可从么想过她会爱上自己。至于马云騄和赵云的那段姻缘,南烨就更说不出口,此时马云騄还不知道赵云是谁呢。而且听了马云騄的心愿之后,南烨也知道武艺高强的赵云在马云騄这里也只是备胎。 南烨实在后悔刚才不该吹牛说什么未卜先知,现在可倒好,自己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事到如今他只能从头解释道:“云騄且听我说,前些rì宓儿问我女子为将之事,那时我便猜测她是替你来问。后来她又问我云騄算不算巾帼英雄,我便猜测你是想要投我帐下为将。今rì云騄说有事相求,我便错以为你要到我麾下为将,却实在没料到云騄姑娘你是……” 马云騄听了南烨解释逐渐平静下来,此时她才明白南烨说要带她一起走的意思是收她为将带她一起走,并非娶她回家带她一起走。如此说来南烨并非拒绝自己的爱意,只是不知自己的爱意罢了,整件事情不过是重新回到了原点,自己也没什么好失落的。 这次马云騄来找南烨单独见面就是为了表白心迹,求南烨上门提亲。如今不论是误会也好误解也罢,自己已经表明了心迹,就看南烨是什么态度了。 最难为情的表白部分已然说出了口,马云騄索xìng豁出去了,擦擦眼泪问南烨道:“适才法师不知云騄心意说是误会,如今法师已然知道了我的心意,不知法师又待如何?” “这个……”南烨这还是第一次面对女生如此大胆的表白。之前他心中一直将马云騄当作赵云未来的妻子,所以并未考虑过两人之间会摩擦出什么爱情火花 也从未认真仔细的看过马云騄。而此时面对马云騄梨花带雨大胆表白的俏脸,南烨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他又觉得抢走自己偶像赵云的未来老婆实在有点不地道,一时间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接受马云騄的心意。 马云騄见南烨沉吟不语又流下泪来,轻声啜泣道:“云騄自幼随父兄习武,便是为了有朝一rì可以上阵为将帅,助父兄一臂之力。当时我并不知道女子不可能为将,也不知道父兄教我习武只是希望我体魄强健无病无灾,却从没有让我上阵的打算。 随着年齿渐长,我慢慢懂了女子的宿命,也知道了父兄的心意。那段rì子里我茫然不知所措,也曾放下长枪与嫂嫂练习过针线女红,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坐不住,也绣不出好看的图样,缝不出美丽的衣衫。我发现自己最喜欢的还是习武,最希望的还是上阵为将,斩jiān除恶。 自那以后我便许下了心愿,希望能找到一个懂我的夫君,可以让我上阵杀敌,而不是将我锁在家中洗衣烧饭。可是这天下男子又有哪个肯让女子为将?哪个男子不希望找一个在家相夫教子的贤妻? 原本我以为法师便是那个与众不同的奇男子,竟肯让我上阵为将。可如今看来,法师也如天下男子一样,觉得云騄是个不知安分,不守妇道的女子,所以才只愿意收我为将,却不愿纳我为妾对不对?” 南烨越听马云騄诉说便越是心疼,眼前坐着的哪里是什么武艺超群的巾帼英雄?分明只是一个有个xìng、有梦想却得不到任何人认可的天真少女罢了。马云騄嫁给赵云,这在世俗眼中是郎才女貌,是一见钟情,是美满姻缘,所以将星录上才会有那样的记载。可是此时南烨知道,嫁给赵云的马云騄不过是个磨平了个xìng,抛弃了梦想,才获得世俗认可的大龄剩女罢了,丝毫没有任任何幸福可言。 面对马云騄的质问,南烨极力否认道:“不是的云騄,事情绝非你所想的那样。别人或许不能理解你的梦想,我却知道你绝不是不守妇道的女子,只是有个与众不同的梦想罢了。我南烨在此发誓,不论别人如何看待,云騄在我心中绝对是个纯真善良的好姑娘。” 马云騄此时已然泪流满面,当她听到南烨发誓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扑到南烨怀里痛哭道:“法师既然知我懂我,为何却不肯娶我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南烨刚才一直和马云騄并排坐在床边侧身而对,此时马云騄往他身上一扑,一对饱满坚挺的玉兔正好压在南烨腿上,并且随着马云騄的抽泣不停抖动着,刺激的南烨一阵脸红心跳。虽说他早就目测出马云騄的尺寸不小,可是却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女孩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胸器,这让南烨对怀里的女孩儿更加动心。 假如南烨还是处男,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哭着要嫁给自己,他早就一口答应了。可是此时他却考虑的更多些,赵云的问题已经不是他拒绝马云騄的理由了,可还有一个问题他不得不问。 南烨轻轻拍着马云騄的后背道:“云騄的心愿我能明白,也愿意帮云騄完成心愿,让云騄上阵为将。可是理想和爱情毕竟不同,云騄为了实现理想去选择夫君会不会太草率了?其实不论云騄是否嫁我,我都愿助你为将。以云騄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自己更喜欢的人出嫁,何必偏要给我做妾侍呢?” 马云騄听完南烨的一番话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定了嫁给南烨的决心。从南烨的话语中她能体会到南烨法师是真心为自己着想,而且她也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爱上了思想与众不同的南烨法师。 马云騄抬起头来深情的注视着南烨道:“法师,世上再没有其他男子如同法师这般知我、懂我、为我着想了。我嫁法师不是因为法师让我上阵为将,而是唯有法师能知我心。再说若是父兄、夫君皆不许我上阵,我也无法在法师麾下为将。云騄是真心爱慕法师,若法师不信今rì便可要了云騄。”说罢马云騄竟然坐直身子解开了衣襟。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1 南烨想不到马云騄竟然如此大胆,在她青sè的外衣之下只有一件菱形的大红亵衣,上面绣着鸳鸯戏荷莲的图案。一对饱满娇挺的胸脯将亵衣高高撑了起来,小小的亵衣根本遮盖不住那对雪白玉兔,两团白腻在亵衣两侧若隐若现呼之yù出。 马云騄见南烨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身子也是满面cháo红。在来找南烨之前,她就做好了不嫁南烨誓不罢休的准备,这也是她最后的杀手锏了。她相信以南烨的为人,只要和自己有了一次欢愉便不会始乱终弃,这也是她支走甄宓最主要的原因。 南烨费了好大劲才将目光从那对超过34c的美胸上移开,双腿间的长枪早就高高挺起。禁yù数月的他本就快到极限了,最近一段时间又夜夜抱着只能看不能吃的甄宓入睡,这让南烨的yù念更重。今rì马云騄这招杀手锏差点要了他的命,悬一悬就让他从大道圣人化身为超级sè魔。 咬着舌尖拼命压抑住自己yù火的南烨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马云騄褪在床上的罩衣,又给她披在了身上道:“云騄这又是何苦?” 马云騄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若是南烨此时扑上来与她寻欢,她一点都不会奇怪,也做好了这个准备。可是南烨偏偏将她褪下的衣衫又穿了回去,这让她顿时羞愧难当,心中暗想:莫非自己放下女子矜持自荐枕席法师都不肯要我? 眼泪瞬间从马云騄的脸颊上滴落下来,她抖动着双肩抽泣道:“法师为何不肯要我?是不是觉得云騄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子?我是真的爱慕法师才……”说到这里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身子用力一挣,摆脱了南烨抓着自己衣襟的双手,从床头站起就往门外跑,此时马云騄 死的心都有了。 南烨一见马云騄要向外跑,吓的毛都炸了。若是让旁人看到马云騄衣带未系,衣衫不整的从自己房里跑出去,那可就全毁了。这就叫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啊!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南烨才不装什么正人君子,还不如直接推到算了。就算事后被马腾、甄宓抓个现行,也比什么都没做还被冤枉强啊! 人在危急时刻总是能爆发出超凡的潜能,为了阻止马云騄踏出房门。南烨“蹭~”的一下站起身子蹿了出去,那动作矫捷的就如一头猎豹。一步、两步、三个大跨步南烨便到了马云騄身后,而后伸手就去抓马云騄的后背想将她留在屋里。 马云騄起身没跑两步就感觉背后衣襟被人抓住,她正往外跑,衣襟也没有用衣带系住,全凭一只手拢在胸前。此时被南烨从后面一拽,整件外衣又被南烨扒了下来。这下马云騄可不敢再往外跑了,这要是跑出去就成裸奔了,于是一下子刹住了脚步。 南烨想拉住马云騄不假,可是万没想到出现了这样一个结果,他抓着马云騄的衣服也愣在了当场。 马云騄身上的亵衣就是一件菱形的肚兜,只遮得住前面却遮不住后面,南烨从她的背后望去,洁白的脊背和纤细的腰身完全暴露在眼前,只有四根红布带在背后和脖子上打着蝴蝶结。 看到马云騄半裸的上身,南烨刚才被吓软的长枪此时又忍不住竖立起来。马云騄被南烨褪去了衣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悲从中来,忍不住蹲在地上啜泣起来。 南烨见马云騄又哭了起来,知道不是自己发愣的时候。他走到马云騄背后,将青衣披在她光滑细腻的背上,而后蹲下身,从背后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马云騄被南烨一抱,浑身便是一僵,也忘记了哭泣。南烨将下巴枕在马云騄的右肩头,嗅着她的沁心岁心发香轻声道:“云騄真的愿意把身子给我?” 南烨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在马云騄的耳垂上,弄得她痒痒的,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而后她便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背靠着南烨温暖的怀抱,马云騄便觉得无比安心,什么都愿意为南烨做。她轻轻说道:“云騄此生非法师不嫁,便是法师现在要了我,我也不会后悔。何况法师已然看了我的身子,云騄此生也嫁不得别人了。” 南烨此时已经将云英未嫁的马云騄搂在了怀里,此时若再不娶人家就有些矫情了。虽说事情的发展出乎南烨的预料之外,可是对于南烨来说却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实在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于是他轻声问马云騄道:“那云騄是愿意在这光天化rì之下,没名没分的给我。还是等我俩洞房花烛之夜,顺理成章的给我呢?” 马云騄听到南烨的调戏之语又羞又喜。心中暗想:原来法师不是不要自己,而是怜惜敬重自己,不愿草草了事白rì苟合。如此说来是自己太心急了,竟然做出这等羞人之事。可她刚想说等到洞房花烛之时,便感觉到臀缝之间好像有一个热热硬硬的物件顶撞了自己一下。 理论知识丰富的马云騄一下子便猜到了那是什么东西,更加害羞起来,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因为她判断出南烨此时也在强行忍耐,说不定法师是想现在要了自己,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呢?一时间马云騄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南烨的问题。 南烨见马云騄沉默不语还当她是不好意思,便催问道:“云騄怎么不说话啊?” 揣摩不透南烨心思的马云騄此时只好把皮球又踢给南烨道:“云騄全凭法师安排。法师何时想要,我便何时给法师。” “我想要就给?这也太……太爽了!”心中惊叹的南烨再也忍不住了,脑袋一热捂着鼻子就站了起来。 马云騄突然发觉南烨松开了自己,忍不住回头一看。就见南烨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捂着鼻子,鲜血从手指缝间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这可把她吓了一跳,急忙披着衣服也站了起来问道:“法师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 南烨仰着头变声变调的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上火流鼻血了。云騄快穿好衣服给我打盆凉水来。” 马云騄脸sè一红,急忙将衣衫正理好就往外跑。她一推开房门,两个八卦的亲卫立刻凑上来问道:“马姑娘要走啊?不等三夫人回来了?” 马云騄对南烨的驿馆并不熟识,也不知道去哪里取水,一见两个亲卫也不和他们客气,直接道:“我不走,法师流血了,你们快去打盆清水来。” 两个守门亲卫一听便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是法师流血了?不是应该马姑娘落红吗? 马云騄见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发愣,当时便怒道:“你等到底去不去啊?” 年长的亲卫此时反应过来道:“去!去!兄弟,你快去打水,我去看看法师出了何事。” 年少的亲卫应了一声就跑去打水,年长的亲卫刚要进屋探问,南烨已然走出屋来道:“我没事,你在门口守着。我与云騄还有话说,若是有人来访记得通报一声。还有,宓儿回来也通报一声。” 年长亲卫见南烨是流鼻血,还特意提到甄宓,当时就会意一笑道:“法师放心在屋中养伤!若无大事,绝不让人惊扰法师。” 南烨知道麾下这些亲卫不但武艺高强,头脑也jīng明的很,肯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不过对于这些贴身亲卫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这种事越描越黑,所以只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片刻工夫亲卫已然打水回来,南烨用凉水洗了把脸止住了鼻血,yù火也熄灭了不少。马云騄在一旁紧张的递过毛巾问道:“法师无事?” 南烨有些尴尬的道:“已经没事了。云騄的心意我已然知晓。待我备齐聘礼,明rì便去求亲,只是不知令尊能否答应。” 马云騄听南烨和自己商量起提亲之事,顿时觉得自己好像私定终身一样。害羞道:“爹爹最疼我了!也曾答应婚姻之事由我自己做主,法师去与爹爹提亲便是,我必设法令爹爹答应。” 南烨一听马云騄说“设法”二字就心肝直颤,今天他可算见识到马云騄的厉害了,哪敢由她去设法?急忙问道:“倘若寿成将军不许,云騄有何办法?” 马云騄想了想,红着脸道:“若是爹爹不许,我便说已然与法师私定终身,有了法师的骨肉如何?” 南烨闻言简直拿脑袋撞墙的心都有了,马云騄这招不可谓不狠,可这怀孕也太快点了。且不说一听就是假的,便是马腾信以为真,也非恨死自己不可。于是他赶紧劝阻道:“云騄莫要胡言!若是令尊得知我害你**有孕岂会善罢甘休?恐怕倒时婚事不成反成仇怨。即便婚事成了,rì后我在令尊面前也休想抬头做人。” 马云騄想想也对,又生一计道:“不然我便以死相逼如何?” 南烨一听这主意也够馊的,不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本来就是女子的独门绝学,倒也不算太奇葩,至少比起刚才那一招来算是好很多了。只是不知道马云騄打算用什么死法。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2 南烨听马云騄说以死相逼,便问她道:“不知云騄要用何等死法要挟令尊?” 马云騄从没想过死法还有什么花样,愣了一下道:“自刎、自缢皆可。” 南烨闻言又急道:“千万不要!这两招太过危险,一不小心我的云騄就要香消玉殒,岂不要痛死我了。” 马云騄听南烨说“我的云騄”心中又羞又喜,红着脸问南烨道:“那法师说我当如何寻死?” 南烨道:“若是令尊不答应,云騄可以先痛哭,后绝食。当然也不是让你真的不吃东西,饿瘦了我还心疼呢。你只要别在人前吃东西就行。每rì我会让宓儿去探望你,给你送吃的过去。对了,宓儿怎么还没回来?这事还真要她帮忙。” 马云騄听南烨说完“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而且越笑越开怀。她本以为自己就够古灵jīng怪了,没想到南烨法师的主意比自己的还绝,竟然想出这种办法陪着自己胡闹。此刻她感觉自己婚后的生活一定充满了惊喜,绝对不会寂寞。南烨法师肯定是世上最懂自己心思的人了。 南烨见马云騄一笑便如百花齐放般娇艳迷人,顿时看的呆了,心想自己纳娶马云騄果然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马云騄笑了半晌才止住道:“法师果然大道通神,那辟谷之术便是如此练就的?甄宓妹妹在我住处,稍后我便去寻她。” 南烨一听甄宓在马云騄那里便知道今rì是两个女孩儿串通好了。没想到甄宓那么懂事,竟然帮自己纳妾创造机会,看来晚上要好好奖励一下才行。心中高兴的南烨笑道:“我可没用过什么辟谷之术,倒是有人与我斗法时用过,大概也就是如此。” 马云騄追问道:“是何 敢与法师斗法?难道是张角吗?” 南烨听马云騄问起便将以前在洛阳摆擂斗法的事讲了出来,听得马云騄啧啧称奇。两人闲聊一阵之后,南烨便道:“云騄还是早些回去等我上门提亲。” 马云騄羞涩的点了点头,起身刚要出门,却在门前停了下来回头担心道:“法师不会辜负云騄?” 南烨见马云騄还不放心,走到她面前,捧起那娇艳的脸颊,对准那丰盈红润的双唇便吻了下去。马云騄的个头比南烨矮不了多少,南烨吻着十分方便,几乎一侧脸就能叼住她的嘴唇。南烨只觉得马云騄的红唇又香又软,一触上便难舍难离。 马云騄的嘴唇被南烨含住当时便瞪大了眼睛,这可是她的初吻,一点经验也没有。不过很快她便南烨挑动了**,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仔细体会着南烨的味道和气息。片刻之后马云騄已然学会了生涩的迎合南烨,用两瓣丰盈的嘴唇去允吸南烨的双唇。 南烨见马云騄如此大胆上道便放开手脚将她揽入怀中,舌头撬开了她的朱唇贝齿,开始追逐她的香舌,品尝她的汁液。与甄宓口中的清馨果香味道不同,马云騄的味道是一种肉香味,让人一沾便想大快朵颐吃进肚里,格外的引人**。 马云騄此时完全沉浸在南烨的攻势之中无法自拔,开始她还是被动迎合,不过很快便转守为攻,十分主动的与南烨口舌纠缠在一起。那rì躲在床下的那种全身燥热湿痒的感觉又出现在身上,害的马云騄差一点便开口恳求南烨此时便要了自己。好在南烨见她喘息连连及时住口道:“云騄现在相信我对你也是一片真心了?” 马云騄就算理论知识多些,又哪里比得上南烨的实战经验。一阵热吻过后便被南烨吻得晕晕乎乎东西难辨了,红着脸点了点头就往外跑。 南烨看着马云騄的胄的背影舔舔嘴唇微微一笑,而后吩咐门口的亲卫道:“你等将去将两位统领找来,我有事吩咐。”说罢就转身回房。 两名亲卫心照不宣的对望一眼,那年轻的亲卫一挑大指道:“兄长果然未卜先知。小弟佩服。” 年长的亲卫得意的看了自家兄弟一眼道:“跟了法师这么久自然要长些本事。别废话了,我在这儿守着,你去找两位统领回来。” 南烨在驿馆准备彩礼,马云騄则是红着脸一路小跑回到了住处。甄宓一见她喜上眉梢,便知有好消息,拉住她的手问道:“云騄姐姐,法师可是答应了?” 马云騄兴奋的点了点头道:“法师答应了!云騄能有今rì全凭宓儿姐姐成全,且受小妹一拜。”说罢盈盈拜倒。 虽说马云騄比甄宓年长,可是若按进门先后还真要管甄宓叫姐姐。以前甄宓不受,是因为八字还没一撇,如今南烨已然要纳马云騄进门,甄宓也就受了马云騄这一拜,认了这个妹妹。 次rì天明,当南烨领人抬着彩礼登门的时候,马腾、马超、马岱全被震住了。马腾与南烨见礼完毕疑惑道:“法师这是何故?” 南烨受了马云騄的刺激这次也豁出去了,人家姑娘都好意思来找自己表白,自己还有什么难为情的?于是对马腾直言道:“不瞒寿成将军,我对令爱云騄一见倾心,今rì特来提亲求娶,还望寿成将军成全。” “这……”马腾压根没想到南烨有这一出,当时便愣住了。 马超也吃惊的张大了嘴。前两天马超还在为不能做太史慈的大舅子深表遗憾,没想到这次竟然要做南烨法师的大舅子,这幸福也来的太快了! “不可!法师已然婚配,云騄姐姐岂能给你做妾?”没等马腾、马超反应过来,马岱却先开口了,一双眼睛瞪着南烨仿佛要杀人一般。他与马云騄最为要好,还以为是南烨看上了姐姐姿sè要强娶做妾,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 “伯瞻住口!不得对法师无礼!”马腾虽没考虑好是否同意,可是也没打算因此与南烨闹僵,当然不会允许马岱无礼,于是瞪了他一眼怒喝道。 马超比马岱成熟些,知道小妹婚事还是要父亲做主,于是在背后拉了拉马岱,让他稍安勿躁。马岱却压不住心中火气,虽是闭口不言,却瞪着马腾,要看他如何答复。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3 马腾有三个儿子,就马云騄一个女儿,自然视作掌上明珠。对于南烨登门求亲,马腾心中也不太愿意,就像马岱所说的那样,南烨不但有妻而且有妾。就算南烨名声再大,官职再高,马腾也不愿意委屈女儿,也做不出卖女求荣这种事来。 虽说心中不乐意,可是马腾却并未表现出来,他又不是年轻气盛的马岱。正可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是拒绝,马腾也希望找个委婉的说法,至少能让双方面子上过得去。 南烨早料到马腾这一关不好过,但是却并不着急。因为马腾只有两种选择,一是为了利益考虑同意与南烨结亲,二是为了女儿幸福考虑拒绝南烨的要求。可他真要是拒绝了,马云騄肯定不答应,所以最后马腾为了女儿幸福还是会答应的。 马腾想了片刻灵光一现,总算找到了一个委婉的说辞对南烨道:“不瞒法师,小女自幼被我娇惯坏了,xìng情刚烈不听管束。若非如此也不会独自离家到此,还在阵上冲撞了法师。 按理说这婚姻大事本该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小女偏偏要自己做主,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毫无办法。法师所提之事,我还要私下问问小女,若是她死活不依,我也不好强求,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听马腾将问题推到马云騄身上反而笑了起来道:“寿成将军所言在理!婚姻之事本就该两情相悦,强求不来。令千金若是不愿,今rì之事自然作罢。还请有劳寿成将军替我问问云騄姑娘之意。” 马岱在旁边一听叔父马腾没有答应南烨,南烨也没有以势压人强行纳娶之意,这才冷静下来。心想马云騄一定不会同意这桩婚事。 马超的看法与马岱 完全相反,他虽不知道妹妹与南烨法师私下有什么交集,不过却看出南烨的样子胸有成竹。而且回想起这几rì妹妹看向南烨的眼神也确实有些不对,便觉得事情不是父亲想的那么简单。 马腾见南烨的意思是想在此坐等消息,便起身道:“既然如此,还请法师少待,我入内问过女儿便给法师答复如何?” 南烨微笑拱手道:“有劳寿成将军了!” 马腾命下人招待南烨,出门往后宅行去。马超、马岱紧随其后,他们也想知道马云騄到底是何心意。等到他们三人一进马云騄的闺房就都傻了,只见马云騄一身长裙正在对镜梳妆,镜台上还摆放着胭脂水粉,这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马云騄一见马腾进门立刻站了起来欢喜道:“爹爹、兄长,可是光华法师来提亲了?” 三人闻言一惊,马腾问道:“云騄是从何得知?” 马云騄从早晨一睁眼就在等着南烨登门,这才一时说漏了嘴。她眼珠一转道:“我适才听下人说的。爹爹可答应法师了?” 马腾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心中藏不住事,高兴便是高兴,不高兴便是不高兴。强颜欢笑这种事绝不是马云騄能做出来的。此时见她喜上眉梢梳妆打扮并无忧愁之态,便知她是愿意。这让马腾实在有些奇怪,搞不懂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儿为何愿意给南烨做妾,莫非南烨法师有什么法术不成? 马腾仔细看了看马云騄,见她神志清醒红光满面,实在不像被法术迷惑的样子,便道:“为父还没有答应,想要问问云騄你的意思。若是云騄不愿意,我去回绝法师便是。” 马云騄一听父亲要回绝南烨当时便急道:“女儿愿意!女儿此生非光华法师不嫁。” 马岱原本还以为南烨是上门逼婚,没想到姐姐竟然比南烨法师还积极。惊讶道:“云騄姐姐姐姐在说什么胡话?南烨法师已然婚配,姐姐嫁他只能做妾,便是如此你也愿意?” 马云騄瞪了马岱一眼道:“你懂什么,若能嫁给光华法师那样的大英雄,便是做妾我也情愿。” 马超多少知道妹妹的心愿,往旁边拉了一下马云騄小声问道:“莫非法师许你上阵为将,诱你嫁他?若是如此你可千万不要轻信啊!” 马云騄看了一眼哥哥道:“法师岂是那种卑劣小人?我是真心爱慕法师,还求兄长帮我说情才是。” 马腾不看好这桩婚事主要是担心女儿吃亏受委屈,可是此时马云騄如此开心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对女儿道:“云騄,婚姻大事不同儿戏,你可要三思啊!” 马云騄坚定的点了点头道:“爹爹,女儿想好了!若是爹爹不许,我便饿死在爹爹面前。”说完眼圈便红了起来。 马腾见女儿以死明志,也就不再多说,叹了口气道:“唉~既是我儿愿意,我便回复法师,选个吉rì娶你过门。只是我儿切记,嫁了法师便是南家的人了,行动坐卧皆不能像在家那么随便,xìng子也要多收敛些,莫要让人说我马腾的女儿不知礼数。” 马云騄听着父亲嘱咐,想起往rì父兄对自己的照顾,忍不住一边点头一边落下泪来。马超则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回家告我,兄长为你做主。” 马岱在一边附和道:“对!对!姐姐若是受了欺负我与兄长一同为姐姐报仇。” 马云騄听兄弟一说破涕为笑道:“兄长、伯瞻放心,法师会待我很好,不会让我受气的。” 马腾见女儿心意已决也没办法,总不能真看马云騄绝食,最后也只有点头答应回复南烨。 事情的发展比南烨的预期要顺利许多。马腾点头之后便没有什么难办之处了,无非是选定吉rì成亲过门。纳妾的礼节比娶妻要简单得多,不过马腾却不想马虎,还是为女儿好好cāo办了一回。 婚礼的场面十分热闹,马云騄的亲友团有马腾、韩遂、马超、马岱、庞德等人。南烨这边则是郭嘉、典韦、周仓、太史慈、张燕、杜长等将。再加上双方军中其他将领,气氛热烈非凡。 南烨被马超、马岱这两个小子灌了不少酒,等他入洞房的时候已经晕乎乎的了。可是当他看一身大红吉服,到坐在床头等他的马云騄时,醉意便去了一半,所有心神都被马云騄吸引过去。 虽说从阵上相遇到今rì成亲已有半月光景,可是南烨与马云騄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那一rì她来表白,两人才独处了半rì。所以在南烨的印象中,马云騄还是风风火火的女中豪杰形象多些。不过今rì端坐床头的马云騄却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文雅形象,格外端庄靓丽。 就见马云騄栗sè的长发一半挽在头顶束成发髻,另一半自然的垂在双肩和脑后。有些微微卷曲的头发自然蓬松而飘逸,让马云騄的侧脸和双耳若隐若现,产生了一种极其朦胧的美感。此时马云騄正脸sè微红的低垂着头,南烨无法看清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不过那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唇却更加凸显迷人。 马云騄听声音便知道南烨已然进屋,也感觉到南烨火辣辣的目光正盯着自己。按理说这是她盼望已久的一天,可是不知为何,等真的事到临头,马云騄却害羞起来,低着头不敢迎向南烨的目光。一想到今夜南烨法师就要与自己圆房,她的头就垂的更低。 南烨见平rì大胆jīng灵的马云騄也有害羞的一面,忍不住微微一笑,觉得她更加可爱。南烨走到床前,坐到床边,就如那rì两人并坐谈心时的姿势一样。而后开口问道:“云騄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入神?” 马云騄听南烨一问脸sè更红,她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在想稍后圆房之事?于是便说出另一件心事道:“云騄在想宓儿姐姐成全了云騄,今夜却要独守空房,也不知她会不会怪我。” 南烨闻言一愣,都说新人入洞房,媒人丢过墙,只有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没想到马云騄此时还能想到甄宓这个小红娘。他轻轻拉过马云騄的双手摩挲道:“云騄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宓儿有你做妹妹高兴还来不及呢,绝不会怪你的。她还让我rì后多陪陪你呢。” 马云騄与南烨说了两句话后心情放松了不少,又感觉南烨抓着自己的手,在自己手心里画着圈圈,弄得她痒痒的,便忍不住笑道:“法师好痒,快些住手。”说罢她便收回双手搓了一下想要止痒,可她双掌一碰,脸sè变黯淡下来失去了笑容。 南烨见马云騄脸sè不对便问道:“云騄怎么了?莫非是你不愿嫁我?” 马云騄急忙摇头摊开双手道:“不是的法师,是云騄觉得配不上法师。云騄是个粗鲁女子,自幼只知舞枪弄棒,也不善针线女红,便是双手也粗陋不堪,我怕法师嫌弃。” 南烨适才抚摸马云騄的手背只觉得肌肤光滑细腻,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直到此时她摊开双掌,南烨才注意到她的掌缘处有习武握枪留下的老茧,指节也比普通女子粗些。不过南烨却并不嫌弃,反而觉得马云騄是个吃得苦中苦的好女孩儿。若没有自幼的勤学苦练,哪里来的一身好武艺?这也难怪她不愿放弃上阵为将的梦想。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4 南烨抓起马云騄的双手捧到眼前,而后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手心。或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马云騄的小手里cháo乎乎全是汗水,让南烨觉得又温又润,十分柔软。 吻过马云騄的双手后,南烨才抬起头道:“云騄的手很美啊!看你的手相还是个旺夫的女子呢,我又怎会嫌弃?” 马云騄没想到南烨会如此温柔的表达爱意,顿时羞红了脸道:“法师没骗云騄?” 南烨抓着马云騄的双手放在胸口道:“那是自然!若没有这双手,云騄便没有这一身好武艺。我可是最爱云騄的本领呢。” 马云騄闻言嗤嗤笑道:“当初我追打法师,法师还爱我武艺,就不怕rì后再被我追打吗?” 南烨笑道:“云騄武艺虽强,我却有道法护体,绝对能将你降服。” 马云騄一提武艺、道法顿时jīng神起来不服输道:“真的吗?我俩比试比试。” 南烨坏坏一笑道:“好啊!不过还是先喝了这合卺酒再说。” 马云騄此时一心想要见识一下南烨道法如何厉害,也忘记了害羞,与南烨一同来到桌边同饮了合卺酒之后便道:“法师现在可以与我比试了?我等是比刀剑还是拳脚?” 南烨道:“大喜的rì子就别动刀剑了,比试拳脚就好,不过我想再敬云騄一杯酒可好?” 马云騄也有些酒量,不怕南烨灌醉自己,便道:“好啊!那我再陪法师饮一杯。” 南烨闻言拿起酒壶斟了一杯酒,却没递给马云騄,而是一仰头含进了自己嘴里。马云騄正奇怪南烨为什么自己先喝上了,便被南烨突然一个熊抱搂进了怀里。紧接着马云騄的红润嘴唇便被南烨用双唇封住。 马云騄“呜呜~” 两声刚要挣扎,便感觉一口酒水被南烨渡到了自己口中。此时她才知道南烨说的敬酒是怎么回事,瞬间脸sè便红润起来。为了不被呛到,马云騄只能一口口将南烨渡过来的酒液吞进肚中。 这一杯酒下肚,马云騄顿时将比试的事抛在了脑后,与南烨的唇舌纠缠在了一起。南烨一边动情的吻着马云騄,一边将她抱向了床边,而后两个人就一起倒在了床上。 南烨将马云騄压在身下一边用嘴缠住她的香舌,一边开始用双手去解她的衣带。此时的马云騄早就丧失了抵抗能力,任由南烨将衣襟解开,将手伸入怀中。 当南烨的右手隔着亵衣攀上马云騄饱满的胸脯时,马云騄顿时全身酸软火热,再也使不出力气。此时南烨才放开了马云騄的香舌,双手却没有停止揉动,趴在她耳边调笑道:“云騄已然中了道法,是不是全身无力,感觉快要被我降服了?” 马云騄先是舒服的用鼻子哼哼了两声,而后才喘息道:“法师这是什么道法?怎么我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了?” 南烨笑道:“这便是爱情的力量,过了今夜我便是让云騄再追打我,恐怕云騄都舍不得呢。” 已然被南烨揉捏的意乱情迷的马云騄娇声道:“我不打法师,法师快要了云騄。” 南烨见时机已然成熟便再也忍不住心头yù火,三下两下便将马云騄全身的衣物褪去,将她的玉体完美的展现在了眼前。由于常年习武,马云騄的身材妙不可言,丰胸、纤腰、翘臀,腹部没有一丝赘肉,全身的肌肤紧致而有弹xìng,一双修长洁白的美腿自然分开搭在床边,芳草遮盖的湿润桃源正等待着南烨的探索。 马云騄发育极好的绝佳身材和那对饱满胜过av女优的玉兔已然让南烨忘记了身下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他急不可耐的站在床边脱下了自己的衣物,而后双手抄赋抄起马云騄垂在床边的一双**便要挺枪上马。 马云騄见南烨双目尽赤凶残如此,完全不像那一夜对待甄宓般温柔体贴,吓的“啊~”的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脸。 南烨听到马云騄的叫声突然一愣,感觉这叫声如此耳熟,好像是曾经听过一般,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是何时听过。 马云騄见南烨突然停下总算有了喘息之机,轻声哀求南烨道:“云騄虽已及笄,却还未尝人事。求法师能像怜惜甄宓姐姐一般怜惜云騄。” 南烨一听马云騄提起甄宓,顿时想起上次叫停自己的就是刚才那样的一声喊叫。莫非当时马云騄在场?可是她又躲在哪里偷看呢?尽管南烨心中有千般疑惑,可是此时却不是思考问题的好时候。 经马云騄一提,南烨也意识到自己太粗暴了些,不论马云騄的身材再好,她也才刚及笄。放到现代不过是初中升高中的年纪,自己怎么可以如此不知轻重呢? 南烨一边反省自己,一边俯下身来吻着马云騄的身子道:“对不起!云騄。你实在太美了,才让我迫不及待的想要你。你放心,我会像疼爱宓儿一般疼你,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马云騄总算体会到了被南烨吻遍全身是什么感觉,也总算明白那一夜甄宓阻止南烨亲吻的“脏处”是什么地方了。可是等她想要阻止南烨的时候已然来不及了。 南烨没想到马云騄的身子如此敏感,还没等自己用唾液润滑,便有酸酸甜甜的妹汁四溢出来。品尝过马云騄的汁液后,南烨便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成熟,到了自己可以放心驰骋的程度。 当南烨在此抬起马云騄的双腿,将长枪探向洞口的时候。马云騄已然瘫软的再也说不出阻止的话来,她甚至希望南烨法师快些刺穿自己,好让身体里面止痒。 “啊~”虽然有不少汁液的润滑,可是第一次的疼痛还是让马云騄忍不住一声轻呼。南烨闻声适当的放慢了脚步,用心体会着一步步深入的妙处。 很快马云騄便适应了南烨缓慢的节奏,初时的痛感也被越来越强烈的快感所替代。她忍不住将一双**抬起,缠住了南烨的腰身,就像她平时骑马用双腿夹紧马腹那样一松一紧,迫使南烨的腰腹更加贴近自己,更快深入自己。 南烨的腰被马云騄用腿一夹,屁股被马云騄用脚跟一推,差点当场缴械。他急忙运起了房中术,才抵挡住马云騄主动的攻势,而后便是一场攻防大战直杀到天明。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5 马云騄经年习武练出来的身体果然非同一般,有着惊人的柔韧xìng和耐受力。虽说她初尝人事,却让南烨渡过了极为**的一夜。 南烨知道自己从左慈那里学来的房中术有多厉害,便是蔡琰和貂蝉加在一起也不能让他完全满足。可是马云騄却完完整整的承受住了他一夜征伐,还能积极的展开互动,这让南烨更爱这个混血少女,也更想征服她这匹小牝马。 一夜过后,马云騄也确实被南烨降服了。浑身酸软的她已经连手指都举不起来了,只想懒懒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她实在想不明白阵上被自己追杀的南烨法师怎么到了夜里便有使不完的力气,让自己一次次魂飞九霄之后还能神采奕奕。这下她是真的相信南烨有道法护体了,rì后也对南烨言听计从,别说追打南烨,便是发脾气使xìng子都不敢,就怕南烨晚上用“道法”教训自己。 南烨与马云騄成亲之后还想再修养一段度个蜜月啥的,可是事情却接踵而来。先是马腾、韩遂要起兵回家,这天水城只是西凉门户,却不是二人老巢,自然是不能常驻。 二人临别之时,南烨和马云騄送出城郭,再怎么说马腾现在也是南烨的岳父,礼数当然不能少。 马腾一开始虽然不看好女儿与南烨的婚事,可是见他们婚后和美,如蜜里调油一般也就放下心来。尤其是女儿马云騄也一改往rì急躁莽撞的脾气,事事听南烨做主,这让马腾十分欣慰,大叹一物降一物。 马岱此次与马云騄一同离家出走,却没想到回家的时候不能再和姐姐一起回去。这让马岱十分失落,还哭了一鼻子。因为他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将要远嫁交州的姐姐。 马云騄见马岱落泪也十分伤感,不过她生xìng好强,不但忍住没哭,还安慰马岱一番,约定时常通过镖局写信联系。南烨也在一旁拍着胸脯向马腾和马超兄弟发誓会照顾好马云騄,让他们放心。 马腾、韩遂前脚起兵刚走,驿馆之中便来了一位客人要拜见南烨。南烨见了此人用技能一扫,原来正是被献帝刘协遣回西凉的皇甫郦。 南烨和皇甫郦没什么交情,可是和他的叔父皇甫嵩早在讨伐黄巾之时便已相识。二人见礼完毕后,南烨便问皇甫郦道:“义真将军一向可好?” 皇甫郦听南烨法师问起叔父,神sè黯然道:“叔父已然不幸病故了!” 南烨还真不知道皇甫嵩已然亡故,按照将星录中记载,他应该还有一年的阳寿。为了确认这个消息,南烨在脑中又查了一遍将星录,果然皇甫嵩的名字已然变成了死人的黑灰sè。 心中不解的南烨问皇甫郦道:“义真将军一向身强体健,我曾观其寿数,也不当此时命终,不知他是因何病仙逝?” 皇甫郦听南烨问起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李傕、郭汜二人乱政之故。他二人把持朝政,随意任免百官,叔父虽多次劝谏却毫无用处。后来叔父便郁郁寡欢一病不起。就在叔父重病之时,这二贼又一劫天子,一劫百官,公伟将军竟被二贼活活气死。法师也知叔父与公伟将军交情深厚,闻知公伟将军将军身陨,叔父痛心之下便也故去了。”说罢皇甫郦就流下泪来。 南烨真没想到一同讨伐黄巾的朱儁也死了,如此说来当初讨伐黄巾的三位大佬级人物,卢植、朱儁、皇甫嵩竟然全都亡故了。这让南烨不由感到一阵悲凉。同时他也注意到将星录中的历史已然因为自己的到来出现了一些偏差,虽然大趋势没有改变,不过李傕、郭汜乱政和朱儁、皇甫嵩的死亡时间却提前了。南烨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把握住这大势多久,还是说已经到了自己该改变这大势的时候了? 劝慰了伤心的皇甫郦几句,南烨又问道:“不知皇甫将军今rì到访所为何事?” 皇甫郦咬牙道:“非为别事,只为求法师引兵前去救驾,否则陛下危矣!” 南烨闻言细问因由,皇甫郦便将李傕、郭汜如何劫持天子互相交兵之事诉说了一遍。原来皇甫郦被献帝刘协打法回西凉并不甘心,他本打算求助于马腾、韩遂,再起兵马去救献帝。也追上了离城不久的两队人马,可是马腾、韩遂新败,兵无战心,便没有同意出兵,不过却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让他来寻南烨。皇甫郦这才辞了马腾、韩遂来找南烨求援。 听过事情原委,南烨微微皱起眉来。救驾这事儿他干过不止一回了,可是此次却不同以往。之前南烨救驾之后不论将天子丢给董卓还是王允总有人管。可是这次若是掺和进去就不好办了,因为李傕、郭汜一败就因该轮到曹cāo出场移驾许都了,自己如果插上一脚,会不会和曹cāo打起来?南烨可不认为自己凭着五千镖师,就能和曹cāo的数万大军抗衡,除非交州兵马全调过来还差不多。 皇甫郦见南烨沉吟不语心中微怒,不过他有求于南烨也不敢发火,只是用言语挤兑道:“法师仁慈著称于世,难道不愿为国除贼,上救天子,下安黎庶?” 南烨此时算是知道名声大的坏处了,人能因名声而身价倍增,却也会被名声拖累。刘备以仁义之名立足于世,所以关羽被杀后,他不得不一改联吴抗曹的整体战略部署去讨伐东吴为关羽报仇全其义名,结果夷陵之战大败亏输,自己也死在了白帝城。 如今南烨的名声所带来的也不光是好处,比如此时他尽管不想趟这浑水,却无法拒绝皇甫郦的请求。想了片刻南烨说道:“皇甫将军,非是南烨不肯出兵前去救驾。实在是手上无兵可用。原本我是因为冀州袁本初封闭镖局之事前去和解,没料到那袁绍包藏祸心,竟在半路截杀于我。多亏了亲卫死战,我才逃得一命,到幽州公孙伯珪处聚拢了五千镖师,护送我一路穿过匈奴地界来到西凉。如今只有这五千人马怎能敌得过李傕、郭汜?” 皇甫郦受马腾指点来求南烨,还真不知道他为何不在交州反在西凉。如今听南烨一说方知原委,也皱起了眉头,行礼赔罪道:“适才是郦错怪了法师,还请法师见谅。不过郦多次听人提起法师大道通神,何不用那剪草为马,撒豆成兵之术,召些兵马救驾?” 南烨摇头苦笑道:“科学大道讲究实事求是,可不是怪力乱神。无兵便是无兵,岂能凭空变出人马?我若有如此本领早就祈求上苍让天下太平了。” 皇甫郦面皮一红,也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不过还是劝道:“即便法师兵马不多,可法师威名远播,想必李、郭二贼也不敢真与法师交锋。只要法师能出面调停,让二贼各自放出天子百官不再争斗,那便是天大的功劳了。” 南烨听皇甫郦这么一说觉得还有些道理,自己反正也没打算走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条路,到时候将刘协往李傕或者曹cāo那里一扔,也不一定就会起争端。可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慎重道:“皇甫将军所言在理!只是兵马调动非一rì之功,还请先将军回驿馆修养一夜,待我与麾下众将商议一番。” 皇甫郦也知道南烨不可能说走就走,便先起身告辞。南烨随后就召集众将议事,一时间典韦、周仓、郭嘉、太史慈、张燕、杜长,包括马云騄和甄宓都到了堂上。 南烨见众人到齐便将李傕、郭汜交兵劫驾之事说了一遍,而后问众人道:“诸位以为我等是否该去救驾?” 马云騄一听有仗可打双眼放光道:“该去!法师让我上阵,定斩李傕、郭汜二贼于马下。” 南烨瞪了马云騄一眼道:“云騄,我等之前是怎么说好的?莫非你都忘了不成?” 马云騄见南烨瞪眼,吐了吐香舌道:“一切行动听指挥,私自出战者斩。” 南烨笑道:“很好!这是你首次参加议事,多看,多听,少说话,等把将官的本领学全了,将来才好上阵。” 马云騄被南烨一说这才安静下来。郭嘉、太史慈则是心中称奇,感叹南烨法师果然不同凡响,唯才是用,竟然连女子也敢往将帅方向培养。典韦、周仓等人早就对南烨的大胆举动习以为常,蔡琰、貂蝉还在交州掌管政务、情报呢,马云騄当个将军也不算稀奇。 张燕此时出言道:“我以为四夫人所言不错。李傕、郭汜不过乌合之众,我等兵马虽少却极其jīng良,此战未必会输。” 太史慈也道:“天子有难,我等理应助之,方合天意民心。无论胜败,此等义举法师当为之。” 南烨听几个武将都说了话,便将目光落在了郭嘉身上,想听听这腹黑男怎么说。 郭嘉见南烨望向自己却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南烨一看他点头便知他是同意,不说话则是他想找自己单聊。于是便命众将下去准备,单独留下郭嘉商谈出兵之事。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6 郭嘉见众将离去,起身向南烨行礼道:“恭喜法师得此天赐良机。” 南烨一听郭嘉所言便笑道:“奉孝是要劝我狭天子以令诸侯?还是奉天子以令不臣?” 郭嘉笑着摇头道:“我若不知法师有翻天覆地之心,定会让法师奉迎天子,如今却不会出这等计策。法师曾言汉室将亡,天子被废,想要静待那时再一统天下,破除皇权。敢问法师那rì何时能到?” 南烨早在向郭嘉透露底牌的时候,就将心中打算告诉了郭嘉,也得到了郭嘉的认同。他粗略一算刘协退位的时间怎么也要等到曹cāo死后曹丕继位才行,于是答道:“恐怕还要二十余年。” 郭嘉点头道:“法师真就忍心看这天下再动荡二十余年?” 南烨皱眉道:“当然不是!只是如今这天下大势脉络尚在我预计之内,可若是天下巨变,我这未卜先知也就不好使了。因此我才打算在实力不足之前按兵不动。二十余年在奉孝看来或许很长,可是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不过是转瞬即逝。奉孝便当作是改天换地之前的阵痛好了。” 郭嘉若有所思的盯着南烨看了片刻道:“法师之才经天纬地,贯通古今,二十余载在法师眼中或许也只是弹指一挥。可是对于我等凡人和天下百姓来说,二十余年便是半生,或许是一生也说不定。法师可知二十余年诸侯征战要死伤多少百姓?” 南烨当然知道郭嘉说的在理。按将星录记载,郭嘉病逝时年仅38岁,二十年可不是比他生命的一半还多。而对于26岁死于刺杀的孙策来说,二十余年就是他的一生了。若是拿13岁夭折的曹冲来比较,二十余年够他活两辈子了。南烨也不想见天下百 死于战乱,所以才迁百姓入交州避祸。 南烨对郭嘉解释道:“正因为我不愿无辜百姓死于战乱,所以才将天下百姓尽迁交州避祸。如今已经有数百万百姓迁往交州,以后二十年也应该能救下不少百姓。” 郭嘉摇头道:“法师之言差矣!袁本初因何要杀孙轻?不就是他要引黑山人马投交州?以前法师可尽迁天下之民,是因为天下诸侯尚且不知大势将乱。rì后如同袁本初一样的诸侯恐怕会越来越多,法师也就无法再让大批百姓入交州避祸了。我敢断言,法师与袁本初交恶之事一旦传开,定有不少诸侯要封闭镖局与法师断绝来往。” 南烨闻言一惊道:“这是为何?” 郭嘉道:“法师麾下虽兵强将勇,与袁本初交锋也未曾败北,可是法师毕竟远在交州偏远之地,威胁不到天下诸侯。袁本初四世三公之后,又是诸侯盟主占有中原腹地,名声势力比起法师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有诸侯惧怕袁本初,或是要依靠于他,必然与法师交恶。而那些有远见的诸侯恐怕也会效仿袁本初,阻止治下百姓来投法师。” 南烨真没想到他与袁绍一战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不过事已至此也没必要怨天尤人,听郭嘉的意思他是有解决之道。于是南烨问郭嘉道:“依奉孝之见,rì后我该如何救这天下百姓?” 郭嘉笑道:“法师遵照大势而行固然稳妥却费时太久,为何法师不先大势而行去引领大势呢?只要法师步步先于大势,将二十年的乱世缩短为十年绝无问题,那能救多少百姓!” 南烨闻言眼中一亮,郭嘉这番言论有些像是在讨论追随cháo流还是去创造cháo流,不过所谓的大势不就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历史cháo流吗?此时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鲍丘之战不正是自己引起的吗?如此一想,加快三国进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心中激席激动的南烨问郭嘉道:“奉孝的意思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郭嘉点头道:“法师所言不错!若是我料想不差,此次天子并无危险,李傕、郭汜之后必有一位雄才大略的诸侯奉迎天子,以令诸侯,而后隐忍二十年之久巩固其势。直到他大势已成,或是亡故之后,天子才被废。而此人多半便是曹孟德,若无法师,此人便可能是那一统天下之人。法师此时要做的就是先其一步奉迎天子,而后交给一位有野心称帝的诸侯,如此一来这天子被废,不是指rì可待?” 南烨听完郭嘉的分析简直都傻眼了,他是和郭嘉讲过天下大势,可是却没有透露任何细节,没想到郭嘉就凭自己的几句话,竟然推断出曹cāo狭天子以令诸侯,这才叫未卜先知的妖孽呢。 愣了好一会,南烨才惊讶道:“奉孝果然大才!你是如何得知这天下大势的?” 郭嘉惭愧道:“嘉算什么大才?不过是从法师言语之中揣测这天下之势罢了。嘉倒是奇怪法师是如何得知这天下大势的呢?” 南烨见鬼才郭嘉都猜不透自己的本事得意一笑道:“中华上下五千年尽在我心,若是rì后时机到了,我便将这本领传于奉孝如何?” 郭嘉此时也判断不出南烨所言是真是假,便跟着玩笑道:“那便多谢法师了!只是不知法师若得天子要交予哪位诸侯?” 南烨心中还真有个人选,可是却不想就这样告诉郭嘉,反而笑道:“你猜!” 郭嘉想了片刻道:“法师不会想到了袁公路?” 南烨这下更惊讶了,他想到的可不正是那个拿到玉玺就敢称帝的袁术嘛!这回他也不问郭嘉是怎么猜到的了,直接挑起大指道:“知我者奉孝也!” 郭嘉道:“嘉可看不透法师,只是知那袁公路是个野心颇大,器量颇小之人而已。相比之下曹孟德可就厉害多了。” 南烨小心翼翼的问郭嘉道:“奉孝不会在打孟德的主意?” 郭嘉道:“法师与曹孟德迟早一战,可并非此时。法师根基在南方,可先图荆、扬、巴蜀,北方连曹抗袁方为上策。十年之后曹孟德在北,法师在南二分天下,才是争锋之时。” 南烨听郭嘉说完连连点头,这二分天下的策略比诸葛亮隆中对的三分天下也不成多让。那时曹cāo、孙权大势已成,诸葛亮也只能定个三分天下。此时刘备、孙权都没出道,南烨、袁绍一南一北,郭嘉选择扶持曹cāo二分天下正合时宜。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7 南烨与郭嘉商议之后便决定起兵救驾,这个消息令皇甫郦兴奋不已,也要跟随南烨一同前往。于是南烨尽起五千兵马往长安方向而去。 且说李傕、郭汜二人互相攻伐伤亡惨重,双方十万兵马此时都只剩一半不到。这一rì有人来报李傕道:“张济统领大军自陕西来到,yù劝二公解和。扬言如不从者,便引兵击之。” 张济的实力原本比不上李傕、郭汜、樊稠三人,所以他们三人能在西都长安作威作福,张济却只能把守弘农。如今樊稠已死,李傕、郭汜又实力大减,张济反而成了大拿,有了与李傕、郭汜叫板的实力。 李傕本就有心和解,此时正好卖个人情,先遣人到张济军中讲和。郭汜闻听李傕求和,他也只得许诺求和。 张济得了二人消息,便让李傕放出刘协,郭汜放出百官。而后上表请天子驾幸弘农,他自己则占据了长安。 献帝刘协大难得脱,喜对百官道:“朕思东都洛阳久矣。弘农与洛阳不远,今能得还,实乃万幸!” 一干公卿被郭汜关在营中,rì子一样不好过,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今rì重见天rì又得见天子,一个个喜不自禁,至于接下来去哪他们都没意见。 刘协念张济救驾有功,封其为骠骑将军。这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算是大汉最高等级的武将官职了,放在以前绝不会轻易许人,可是经过了李傕、郭汜乱政之后,这官都封滥了,可谓是百官不如狗,将军遍地走,刘协也只能往大了封,何况他此时除了官职,也拿不出别的东西封赏了。 张济得了封赏十分高兴,这才供应酒肉粮草给天子百官,又派出二百士卒护送刘协去弘农。李傕也派遣昔rì宫中御林军数百持戟护送。 刘协一行五百余人过新丰至霸陵,只见一条长河拦路。众人刚要过桥,忽然喊声大作,数百士卒涌上桥头拦住车驾。当先二将出马喝问:“来者何人?” 百官此时已如惊弓之鸟,见有兵马拦路皆不敢向前,唯有侍中杨琦拍马拍马上桥答道:“圣驾在此,谁敢拦阻?” 拦路二将道:“我等奉郭将军之命把守此桥,以防jiān细。既是圣驾到此,须亲见陛下,方可确信。” 杨琦揭起车驾帘幕。刘协探头道:“朕躬在此,卿等何不退下?” 二将见果然是天子,便引领士卒高呼“万岁!”分列两边,放刘协过去。待车驾驶过,二将回报郭汜道:“回禀将军,圣驾已去。” 郭汜释放百官乃是出于张济压力,心中却一直想要执掌权柄。他听二将说放走了刘协和百官当时大怒,觉得错失了一个劫持天子百官的机会,拍案对二将道:“我正yù骗过张济、李傕,劫驾再入郿坞,你等如何敢擅自放了过去?”言罢遂斩二将,起兵赶来。 刘协车驾正到华yīn县,郭汜便从背后赶来。百官只听背后喊声震天,大叫:“车驾休走!” 百官闻声大惊,刘协当时吓的哭起来道:“方离狼窝,又逢虎口,这可如何是好?” 护送车驾的士卒只有五百不到,虽然勉强列阵,可是绝对抵挡不住上千人马冲杀。眼看贼兵将将近,只听一阵鼓响,山背后转出一将,当先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杨奉”四字,旗后是千余士卒。 原来杨奉自从被李傕所败,便引军驻扎终南山下。今闻圣驾至此,特来保护。两军列开阵势,郭汜副将崔勇出马,大骂杨奉道:“反贼安敢在此劫驾?” 杨奉听崔勇反咬一口当时大怒,挺枪催马来战崔勇。虽说杨奉算不得什么勇将,不过那崔勇更加不堪,只是个无名之辈。两马相交战了三十余回合,崔勇便被杨奉一枪挑于马下。杨奉乘势掩杀,郭汜士卒大败,退走二十余里。 献帝刘协绝处逢生对杨奉道:“爱卿今rì救朕,功劳不小,若能护送朕到洛阳,必重赏爱卿。” 杨奉拜谢之后护送车驾到了华yīn县城,驻守在此的是将军段煨。他原本是董卓帐下中郎将,李傕、郭汜掌权之后不得重用,被派守在此。 说起段煨此人还是出身名门,其兄段颎曾任太尉之职,与皇甫规、张奂合称“凉州三明”,而皇甫规便是皇甫嵩的叔父。正因如此,段煨对于献帝刘协还是十分尊敬的,与李傕、郭汜也并非一心。他听闻圣驾到此,急忙携带酒食领人出迎。 段煨来到驾前刚要下马参拜,却一眼认出护送车驾的几位将军中有一个正是李傕心腹杨定。那李傕虽说送还了天子,可是心中与郭汜一样不甘。于是便在护送车驾的御林军中插入了自己的人手,并命心腹杨定统帅。 一见杨定在人群之中,段煨便多了小心。再加上他与杨定一向不合,便不敢下马参拜,只在马上作揖,而后献上酒食,并请天子到城中歇息。 刘协和百官都被李傕、郭汜二人给饿怕了,见了酒肉哪里还顾得上段煨是否失礼?都夸赞他忠心为国。 杨定自然也看到了段煨,他知段煨是忠于汉室之人,担心段煨坏了自己好事。于是便在侍中种辑耳旁低语了几句。 种辑与杨定一向交好,他听杨定说完,便悄声进言刘协道:“段煨想要造反!” 正在进食的刘协闻言一惊,嘴里嚼着的一块肉都吓的掉在了地上,惊讶道:“段爱卿是来迎接我等,你因何说他是要造反?” 种辑道:“他若真心出迎就该迎至疆界,如此一来便能助陛下阻拦郭汜追兵。他迎不至界分明是与郭汜勾结,想让郭汜劫持陛下回去。而且适才他拜不下马,脸sè大变,其心必异!” 刘协闻言心中生疑,太尉杨彪却知段煨为人,极力辩解道:“段忠明绝非作乱之人,我敢用首级担保。陛下车驾放心入城便是。” 此时杨定在一旁煽动道:“防人之心不可无,郭汜人马若在城中,我等休矣。还请陛下三思。” 刘协心中举棋不定,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决定暂不入城,当夜便宿于杨奉营中。段煨见状虽有些心寒,可还是照常供应膳食,侍奉百官,终无二心。 到了晚上,段煨正要歇息,就听家中下人来报,说有同乡故人登门拜访。段煨将人请进一看,当时大吃一惊,来人正是贾诩。 段煨知道贾诩是李傕、郭汜麾下的首席谋士,惊奇道:“文和先生为何深夜至此?” 贾诩拱手见礼道:“诩知段将军是忠义之人,深夜到此是想恳请将军保我一家老小xìng命。” 段煨这下更糊涂了,也拿不准贾诩是哪边的人,便问道:“先生颇有威名,李、郭二公也仰仗先生谋划,何用煨来保全xìng命?” 贾诩摇头道:“李傕、郭汜倒行逆施,恐怕命不久矣,我这才交还印绶,暗助陛下脱逃至此。” 段煨闻言恍然,看来若无贾诩在背后出谋,天子还真难逃李、郭二人魔掌。他又奇道:“先生既然有救驾之功,跟随陛下岂有xìng命之忧?” 贾诩再次摇头道:“如今汉室衰微,陛下自身难保,又哪里能顾全于我?思来想去唯有在将军处方可无忧,故特来相投,还望将军收留诩做一帐前小吏。” 段煨知道贾诩的本事,便是李傕、郭汜都要敬其三分,军中将士也都对他十分佩服,段煨岂敢用他做小吏?可是给的官职大了,段煨又担心贾诩反客为主夺了自己兵权。于是十分客气道:“文和先生大才,岂能屈居小吏?不妨先在我城中住下,我保先生一家平安。待天子平安到了洛阳,我再送先生入朝为官可好?” 贾诩何等聪明,段煨表面礼遇实则防备,他又岂能不知?可是此时除了段煨他也指望不上别人,虽说今rì杨奉救驾胜了郭汜一仗,可是来rì郭汜必卷土重来,或许李傕、张济也会参与其中,到时谁胜谁负便难以预料了。正因如此,贾诩才不得不提前想好退路,即便段煨不用,他也只能暂且委身于此再另谋他路。 早已想清前因后果的贾诩朝段煨拱手谢道:“那便多谢将军收留了!” 这一夜贾诩入城来投段煨,刘协夜宿杨奉营中,郭汜兵败回营重整军马。 次rì天明,郭汜再次领大军而来。之前他败于杨奉,一是因为他追得太急,大队人马未到。二是因为他没有防备杨奉会在此埋伏,一上来又失了大将。这次重整兵马,全军出击,足有两万余人,比杨奉人马多出十倍。就算段煨、杨奉合兵一处,郭汜兵马也多出数倍,他就不信抢不到天子。 杨奉见郭汜大军八面围来吓的面如土sè,他此时真后悔没有随段煨入城,若是当时入城,此时还能据城而守,现在却只能硬着头皮与郭汜大军对峙。 郭汜虽然围住杨奉却不想伤了献帝刘协,投鼠忌器之下没有马上进攻,只是将天子、杨奉困在垓心。 段煨在城上也看到了郭汜大军,可是凭他手中的几千步卒守城尚可,出城野战绝非郭汜敌手,此时他也只能在城头盼着杨奉能带天子突围而出。只要他们到了城下,段煨便可接应一二。 第三十六回甄宓云騄戏法师南烨杨奉双救驾(18 刘协见郭汜人马卷土重来包围了自己,当时吓得抖做一团。正在危急之间,忽然西北方向喊声大震,马蹄隆隆,一彪人马飞驰而来。 郭汜闻听喊声回头一望顿时魂飞天外,只见那队人马足有上万之众,个个胯下有马,旗号分为黄、青、红三sè。杏黄旗上红字大书“震远镖局”,青sè旗上白字大书“镇南将军交州牧南”,红sè旗上黄字大书“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南”。 正可谓人的名树的影。一见是南烨法师领着上万骑兵而来,郭汜麾下士卒打也不打,调头就跑,个个恨自己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这也难怪他们心虚,南烨表面上一直都是忠于皇室的,他们前来劫驾自然害怕南烨。 郭汜一见全军溃逃更不敢战,引兵就撤。杨奉见是南烨旗号眼前一亮,他在郭太麾下时与南烨打过交道,也算是老熟人。在此危急时刻能见到南烨旗号真如同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如此大好时机,杨奉怎能眼睁睁看着郭汜跑了,在他身后拍马便追,护驾士卒也一同涌上,杀得郭汜大败。 贾诩在城上望见南烨兵到便是心中一动,劝说段煨道:“陛下疑心将军与郭汜合谋,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引兵出城追杀一阵,以证清白。” 段煨也正有此意,当时打开城门领兵一同追杀郭汜。贾诩趁着段煨出城也打马离城,朝着刘协车驾赶去。 刘协见南烨前来救驾当时感慨万千,又回想起南烨北邙山救驾,长安刺杀董卓之功。当时若非王允、吕布忌惮南烨不许其入城,也就不会有李傕、郭汜后来反攻长安之事了。如今李傕、郭汜两个贼子都成了将军位列三公,数次救驾的南烨法师却还只是个镇 将军守卫南疆荒蛮之地,这让刘协深感愧对南烨。 南烨与呼厨泉一战缴获了上万战马,自从离了西凉便命五千镖师一人三马,rì夜兼程赶往长安方向。天水本就位于雍凉二州与司隶的交界处,快马加鞭几rì工夫便到了长安。 张济见了南烨人马自然不敢开城,李傕也龟缩郿坞严防死守。南烨不知当前形势如何,便命人打探献帝刘协的消息。就在他四处打探的时候国戚董承引着数百家将士卒来投,告诉了南烨刘协东归的消息。南烨这才一路赶来,杀散了郭汜人马。 南烨见郭汜人马一触即溃便领着麾下众将和董承、皇甫郦一同前来见驾。刘协看到南烨就已经够激动了,此时又见到董承和皇甫郦更是见到了亲人,当时便哭了出来,拉着三个人诉说李傕、郭汜如何虐待自己。 董承是董太后之侄,其女董琳与刘协同岁,嫁与刘协为贵人,地位仅次于伏寿皇后。正因为董承是刘协的岳父,多了一层亲戚关系,所以格外难过,陪着刘协掉眼泪道:“陛下勿忧。臣与法师誓斩二贼,以靖天下。” 刘协虽说年纪不大,但是经历的事多了也有几分主见,知道眼下自己的最大靠山便是南烨,于是拉着南烨道:“法师数次救朕有功,朕加封法师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南烨对于这些虚名虽不放在心上,却也拱手谢道:“多谢陛下恩典!” 四人叙话的工夫,杨奉与段煨也领军回到驾前。杨奉一见南烨抢先行礼道:“法师数载不见,容貌一如当年,不愧是神仙中人。” 南烨对于杨奉、于毒这些贼xìng不改野xìng难驯的人并无太多好感。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此时还是同一战线,南烨也不好不给杨奉面子,便还礼道:“杨将军谬赞了。我看杨将军救驾有功,rì后陛下定有重赏,高官显爵指rì可待,才是可喜可喜可贺。” 杨奉不与献帝刘协打招呼也要先与南烨见礼自然是因为他心中有鬼,担心南烨记恨他不随郭太一同投效,这才上前试探。此时见南烨并无责怪之意,心中松了口气。正如南烨所言一般,有了这救驾的功劳,rì后官爵还少的了吗?想到rì后升官发财,杨奉就不后悔先后脱离郭太、李傕自立门户。 段煨拜见刘协之后也来与南烨见礼,今rì他出兵追杀郭汜足矣证明清白,刘协和百官看他都顺眼了许多。 南烨之前在董卓麾下就见过段煨,只不过那时两人是敌手,如今却是战友,这让南烨不得不感慨人生际遇之奇。 段煨见礼完毕之后悄声对南烨道:“护驾的杨定是李傕心腹,法师可要提防才是。” 南烨一听这队伍里还有内鬼当时心中一凛,轻轻点了点头道:“多谢段将军提醒,我会一路小心的。” 段煨见南烨相信自己微微一笑,其实他只知道杨定是李傕心腹,但并不能肯定杨定会中途作乱。此时提醒南烨大部分原因还是他与杨定不和,想借南烨之手收拾杨定。假如南烨是那种喜欢将威胁消灭在萌芽状态的人,必然先下手为强干掉杨定。 段煨此言并未撒谎,也不担心南烨用法术看出什么破绽。相比之下段煨的手法就比杨定栽赃他勾结郭汜的手段高明多了。 “法师,那郭汜真不禁打,竟然战都不战便落荒而逃,这仗打的没意思!”就在南烨与段煨说话的当口,马云騄骑着白马身后跟着同样骑在白马上的甄宓一起来到南烨身边。 今rì马云騄上阵穿的是一身jīng钢鱼鳞锁环甲,内衬软皮甲。由于内外都是软甲,马云騄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被勾勒出来,显得英姿飒爽分外迷人。而她身后的甄宓也被南烨套上了一件锁甲,以免在乱军之中被流矢所伤。铠甲掩住了甄宓的身材却没挡住她绝美的小脸蛋,她的脸庞就仿佛战场上盛开的一朵鲜花那样引人注意。 之前甄宓一直在南烨亲卫的保护之中,马云騄则是跟着士卒一同上阵杀敌。直到马云騄杀了个过瘾回到军中才领着甄宓来找南烨。 马云騄这一开口,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她吸引过来。董承、皇甫郦早见过马云騄顶盔掼甲的样子还好些。杨奉、段煨、文武百官再加刘协全都看傻了,众人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为将上阵呢。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1) 车驾上的献帝刘协一见马云騄和甄宓当时便瞪大了眼睛,这两个女子给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出尘脱俗。马云騄一身甲胄英姿非凡与他平生所见的女子截然不同。甄宓则是稚齿婑媠,国sè天香,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别看刘协年纪只有十三四岁,可是品过的女子却比南烨多出十倍不止。除了伏寿皇后和董贵妃之外还有后宫嫔妃上百人。这个嫔妃数量与他老子灵帝成千上万的后宫佳丽相比虽然只是个零头,可是对于一般男子来说也算得上是个惊天数字了。 可以取无数个老婆为自己传宗接代,这便是做皇帝的好处之一。即便是年少的傀儡皇帝刘协也是阅女上百的花丛老手,可是他却还从没见过马云騄和甄宓这么漂亮的女子。尤其是甄宓钟灵毓秀的样子更是让刘协惊为天人。 这倒不是刘协没见识,而是甄宓实在太过美丽。再说刘协也没什么机会见识真正的极品美女,若朝中真有甄宓这样的极品,早就被董卓和李傕、郭汜截留了,哪里还轮得到刘协? 伏寿皇后知书达理不假,可相貌却只是中上之姿。董贵妃比伏皇后漂亮不少,不过若与甄宓比起来却天差地远,魅力值差距绝对在10以上。刘协暗中比较发现,自己所谓的后宫佳丽与眼前二女相比根本屁都不是,这让他心头更恨董卓和李傕、郭汜弄权。若非这些jiān贼作乱把持朝政,全天下的美女都可由自己挑拣,便是眼前二女也必是自己囊中之物,任由自己把玩。 刘协盯着与南烨说话的马云騄和甄宓看了好一会才笑问南烨道:“敢问法师,这两位女将军是何人啊?” 由于甄宓身上也罩着甲胄,所以刘协将她也误认为 将南烨并不稀奇,开口解释道:“回禀陛下,此二女皆是下官妾侍。”言罢又对马云騄和甄宓道:“云騄、宓儿,还不上前拜见陛下。” 此时二女已然下马,她们一听眼前的少年便是当今天子心中难免激动。这年头朝见天子比现代见主席、总统还难,女子要面圣就更是难上加难。马云騄和甄宓一同拜倒在地道:“民女叩见陛下!” 南烨见了刘协可以不跪,马云騄和甄宓可不敢不跪。看着自己心爱的两个女子跪在刘协小屁孩儿的面前,南烨心里别提多别扭。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又不能发作,只能暗自心疼。 刘协见二女拜倒急忙说道:“你等快快平身!你二人身为女子却敢随法师一道上阵除贼当真忠义不凡。朕封你二人为护驾都尉可好?” “陛下不可!”还没等二女答应,杨彪便出言劝阻道:“女子为将并无先例,纵然有功也不可加官。” 刘协皱眉道:“有功当赏!若不加官你让朕如何封赏?” 杨彪也知道刘协如今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唯一拿得出手的封赏也只有这些虚名官爵了。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让女子为将啊!这又成何体统?于是劝谏道:“陛下若要封赏可封此二女为命妇,享祭祀。” 刘协闻言心中不喜,他封二女官爵是别有图谋,想将二女留在身边护驾,rì后纳入宫中享乐。可是若封了命妇,就等于官方承认了她们是南烨的妻妾,那rì后可就不好下手了。所以刘协摇头道:“只封命妇不足以表今rì救驾之功。朕金口已开,便封二女为都尉又有何妨?” 此时文武官员已然议论纷纷乱成一团,便有官员道:“女子为将成何体统!” 刘协听众人议论皆不赞成,当时怒道:“李傕、郭汜二贼皆可为将军,此二女救驾有功,难道朕连个都尉都不能封赏吗?你等是否也同李、郭、郭二人一般,不将朕放在眼里?” 在场能跟随刘协逃难的官员大多是忠于汉室之人,刘协这番话一说出口便有些诛心了,谁还敢再言语? 南烨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觉得刘协也继承了一些他爹灵帝的随心所yù,或许但凡皇dìdū认为自己最大,一开口就是金口玉言。刘协都混到了这个份上也依然把忠于自己的百官当作奴仆一般,还认为这天下是他刘家的,当真让人觉得既可悲又可笑。 刘协见镇住了百官又和颜悦sè的对马云騄和甄宓道:“朕封你等为都尉,还不领旨谢恩?” 马云騄从小便想做将军,没想道刚嫁给南烨几天便混上了天子亲口御赐的都尉之职,当真高兴的不行。一双眼睛笑成了弯月行礼谢道:“多谢陛下恩典!” 甄宓可没想过要做什么将军,再说她刚才也没上阵杀敌,于是便施礼推辞道:“适才上阵杀敌皆是云騄一人之功,民女并无片瓦功劳,不敢受赏。” 刘协主要是盯上了甄宓,又怎么容她推拒,便道:“你能随法师上阵已然不易,照料法师起居也是功劳,莫非你也要朕收回成命不成?” 甄宓哪里敢违抗天子?她推辞不掉只能学着马云騄的样子领旨谢恩。刘协见两个美女都谢恩受赏便道:“rì后你等皆是朕的臣子,便与法师一同随朕左右护驾。” 两个女孩儿全都嫁了南烨也没多想,不过百官之中却有心思通透之人,看出来刘协对二女有意,心中暗暗叹息。郭嘉在南烨身后更是看出端倪,心中为刘协默哀道:“刘协啊刘协,你丫就嘬死!董卓、李傕的妻妾你不敢惦记竟然还敢来惦记法师的妻妾,难道你不知道法师比董卓、李傕还厉害?难怪法师说汉室江山到你而终,这皇权害人果然不假。” 众人各怀心思叙话已毕,南烨便与杨奉合兵一处扎营休息,方便明rì启程。段煨则自领人马回城,又遣人送来粮草膳食,以供大军食用,并未注意到贾诩混迹于百官禁卫之中。 贾诩是暗中去投段煨,百官并不知情,所以当他回到队伍之中与众人一同扎营用膳也没人感到奇怪。等用过了晚饭,天sè将暗,贾诩便从自己帐中出来,谨慎的向南烨营中走去。 忽然,贾诩见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从杨定帐中出来,出帐之后还左右观望探看。贾诩本身加着小心,见此人行踪诡秘便立刻将身形隐藏在一顶营帐之后,仔细观瞧。 那人影左顾右盼片刻没有发现别人,于是便来到栓马处牵了一匹黑马出营,一路向西跑去。贾诩一直在暗中盯着那人打马远去,刚要返回身前往南烨营帐,便又见一个人影打马离营,方向与刚才那个人影一样也是向西而行。贾诩眼珠一转,便将二人去意猜了个**不离十,微微一笑朝南烨营中行去。 南烨此时正在帐中与郭嘉商议东行之事。虽说张济当初的意思是将刘协送往弘农,不过此时张济派来护送的人马已经不是主力,有了南烨、杨奉保驾之后刘协便将自己想要回到东都洛阳的事直接告诉了二人。杨奉自然是想抱住刘协的大腿,之后慢慢爬上董卓、李傕的位置,对于刘协言听计从。而南烨却另有一番盘算,正和郭嘉商量怎么才能在不强迫刘协的情况下,将他送到袁术那里去。 二人正在密议,典韦突然进帐道:“法师,帐外有一人自称是法师旧识前来求见,却不愿报出姓名。不知法师见是不见?” 南烨和郭嘉对望一眼,都猜不透来人是谁。不过南烨自有办法,显星、寻星技能一放,顿时将帐外之人看了个通通透透明明白白。 姓名:贾诩字:文和 体力:72技能:无 统帅:86技能:步兵、弓弩、辅兵 武力:48技能:无 智力:98技能:辩才、识计、谋略、人才 政治:94技能:养民、商才、筑城、jǐng备 魅力:57技能:智者 将星:455特殊技能:毒士、谋士五境 将星录: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原为董卓部将,董卓死后,献计李傕、郭汜反攻长安。后来辗转成为张绣的谋士,两次用计打败曹cāo,又劝张绣降曹。官渡之战时,贾诩力主与袁绍决战。赤壁之战前,他却认为不应劳师动众讨江东。曹cāo不听,结果惨败而回。后来贾诩助曹丕成为世子,曹丕称帝,封其为太尉、魏寿乡侯。七十七岁寿终正寝,谥曰肃侯。贾诩一生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因此才在乱世之中站得高、爬的远、死的晚。 南烨一看帐外竟然是贾诩这位牛人,当时就站了起来。他一直以为贾诩在李傕身边,还真没想到他竟然跟随刘协到此。由于南烨早就对朝中百官存星、取星,所以白天遇到刘协车驾并没有用技能扫描百官,不料竟然将这位牛人漏下。 郭嘉一见南烨脸上变颜变sè,疑惑的问道:“法师可是猜出何人到访?” 南烨点了点头对典韦道:“洪飞快将文和先生请进来!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请。”说罢便往帐外走去。 郭嘉、典韦对望一眼,也不知是何人竟然让南烨法师如此紧张,跟在南烨身后一同迎了出去。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2) 贾诩站在南烨帐前对着守帐的周仓有些忐忑不安。他一向看人极准,可是对于南烨却琢磨不透。尤其是南烨数次救驾,更是让贾诩摸不着头脑。首先北邙山救驾之后南烨完全可以取董卓而代之,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后来刺杀董卓之后他也可以代替吕布、王允,阻止李傕、郭汜入长安,可是他也没有这么做。 这两次救驾的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分毫不差,有如神兵天降。贾诩直到如今都没想明白南烨为什么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点成就如此大事。可就是这样一个会把握机会的人,到最后似乎都给别人做了嫁衣,将好处白白送人,这才是贾诩最想不明白的事。 有一句话叫做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贾诩先后在董卓、李傕麾下,一直将南烨视为头号大敌来研究,可是他却一点也研究不透。不过他有三点可以断定。 首先,贾诩断定南烨并非庸才,否则绝对不会百战百胜。其次,贾诩断定南烨并非没有野心,若是没有野心的话就该像刘表、刘焉一样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地盘,何苦几次三番前来救驾?第三,贾诩断定南烨不是愚忠汉室之人,若是忠于汉室怎么会将天下百姓都迁往自己的地盘扩大势力? 可就是这样一个有才华、有野心、又看清了汉室衰微大势已去的人,却完全给人一种忠于汉室,毫无野心的感觉,这让贾诩想想就有些不寒而栗。关键是他想不明白南烨到底要做什么?竟然白白放弃了两次可以一统天下的大好时机。 这次贾诩来找南烨就是想当面看清他到底是何许人也,能不能保住自己的身家xìng命。他不报名姓深夜来访也是为了试探南烨的本 领气度,若是南烨不见,那就说明他也是凡人,几次救驾可能只是恰逢其会所以才没把握住后面的机会,那贾诩转头就走。若是南烨见了自己却不识自己,那只能说明南烨气度不凡却不像外界传闻一般有什么识人妙术。可若是南烨见了自己还认出自己,那贾诩就要考虑考虑与南烨为敌的后果了…… 就在贾诩心思百转,想着南烨是否会见自己的时候,只见帐帘一挑,有人走出帐来。贾诩还以为是典韦出来了,可他抬眼一看,就见南烨领着典韦和一个丰神俊朗青年走了出来。 还没等贾诩向南烨见礼,南烨便抢先一步行礼道:“烨不知文和先生深夜到此,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南烨一开口就把贾诩吓了一跳,这还真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就冲南烨张口就能叫出自己字号,贾诩就知道那些关于南烨神通广大的传闻绝非空穴来风。于是急忙还礼道:“诩不请自来,叨扰法师,还请法师恕罪。” 南烨一笑道:“文和先生过谦了!先生有管仲、乐毅之才,能深夜前来指教是烨的荣幸,还请先生帐中一叙!” 贾诩仔细观察了一番南烨神情并不像是吹捧之语,暗道:“莫非此人真有识人之术能用我才?”一边想着,一边随着南烨帐中落座。 到了帐中见礼已毕,南烨仔细端详贾诩。只见贾诩四十开外年纪,一身灰布长衫十分俭朴,唇上颔下留着三缕短髯,面容刚毅,长眉星目,给人的感觉不像文臣倒是像个穿着儒衫的武将。这种气质南烨只在曹cāo身上感受过。 贾诩隐在百官之中的时候就仔细观察过南烨,对于南烨的相貌倒是不感兴趣,不过对于南烨身边坐的郭嘉倒是很敢兴趣。因为他在郭嘉审视的眼神中感觉到了和自己很像的东西, 郭嘉的目光给贾诩的感觉十分奇妙。假如说南烨是在看他的他的话,那郭嘉就是在观察他。那种眼神就像要将他剥光剖开一样。 贾诩平时也喜欢这么看人,喜欢通过对方的一举一动去判断对方的脾气xìng格,判断对方有没有心口不一,甚至判断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贾诩知道只有顶级谋士才会用这种目光细看每一个人,便是以识人之术著称的南烨法师也不会有这种目光。 南烨、郭嘉在看贾诩,贾诩在看郭嘉。帅帐中的陷入了一片沉寂,气氛有些诡异。南烨可没有福尔摩斯那样的洞察力,只是打量了贾诩一番便将目光收了回来,之后他便注意到贾诩、郭嘉正在对视。两个人的眼神就好像《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驰和对穿肠的眼神一样,那叫一个惺惺相惜。 担心他们二人啵到一起的南烨急忙出言道:“不知文和先生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贾诩闻言收回目光道:“万不敢当指教二字,反而是诩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法师。” 南烨奇道:“文和先生所问何事?” 贾诩道:“世人皆言法师有通天彻地之才。诩想问法师,大汉若亡,谁将取而代之一统天下?” 郭嘉闻言便是一惊,适才他也看出贾诩非比寻常,可没想到贾诩也看出汉室将倾。就冲这一问,郭嘉便判断出贾诩是个能看清天下大势的智谋之士。郭嘉将目光移向南烨,想知道他会如何回答,是直言相告,还是应付了事。 南烨也被贾诩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按照贾诩低调做人的说法,他似乎不该出此惊人之语,不过贾诩自然开口,自然有其用意。南烨揣摩半晌也没揣摩出贾诩心意,只能从贾诩为人入手,于是又仔细看了一遍贾诩的将星录。 贾诩见南烨沉吟不语并不心急,反而十分开心。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南烨面对这个问题的表现如何,假如南烨当时说出什么“大汉不会亡国!”之类的屁话,那才让贾诩失望呢。如今看南烨沉吟不语,贾诩便知道南烨也是能看清大势之人,也只有和这样的聪明人才有谈下去的必要。 南烨将贾诩的xìng情又细细揣摩了一遍,而后微微一笑道:“既然文和先生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直言不讳的告诉先生。不论大汉亡否,分久必合乃是大势所趋,数十年内一统天下者必是我南烨。”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3) 南烨的帅帐之中此时落针可闻。若说刚才贾诩的问题震住了南烨,那此时南烨的答案更是震住了贾诩。见惯了董卓、李傕的贾诩并不奇怪南烨会有一统天下的野心,可是他真想不到南烨会当着自己的面就这样说出来。 这种相当于公然造反的话一般诸侯当着心腹都不一定会说,贾诩与南烨今rì才是第一次见面交谈,南烨就直言不讳,这让贾诩怎能不惊? 贾诩呆了半晌之后紧张道:“法师慎言……慎言!” 南烨站起身来走到贾诩身边道:“文和先生怕什么?帐里帐外皆是我心腹,便是文和先生也不例外,难道我还怕有人将此语传出不成?” 贾诩一听南烨将自己视为心腹更是心惊,他今夜三番两次试探南烨就是有心来投,没想到竟然被南烨一眼看穿。不过他还是小心问道:“法师与诩初次相见,何以将诩视作腹心?” 南烨笑道:“我确实猜不出文和先生今夜来意,不过我却知先生之才,实在不愿与先生为敌。今夜先生若是不愿做我心腹,我也绝不会让先生另投他人rì后成为对手。”说罢南烨右手一挥心中启动技能,七宝刀顿时持握在手,架在了贾诩肩头。 贾诩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南烨法师竟然说动手便动手,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脖子边上光芒闪烁的宝刀是南烨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顿时吓得冷汗直流。贾诩与南烨有一点十分相像,说好听是珍惜生命,说难听点就是怕死。就是因为怕死他才出谋让李傕、郭汜反攻长安,造成死伤无数,有了“毒士”的称号。 当时贾诩也是没有办法,若是按李傕、郭汜的想法四散而逃,他们很快便会被王允、吕布捉 杀掉。所以李傕攻占长安后yù封贾诩为侯,贾诩却说:“这是保命的计谋,哪有什么功劳?”于是坚决不受。有此可见贾诩自己并不想做这个“毒士”,可是为了保命他也不惜做一个“毒士”。 如今面对南烨的宝刀,贾诩要说不怕肯定是假的,不过他知道怕也没用,只能强装镇定道:“法师这是何意?” 南烨道:“文和先生莫惊。我知在先生心中,谋士有五种境界: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而这五境之中最基本的便是谋己,若是自己xìng命都保全不了又何谈谋天下?我若劝别人来投皆是以礼相待,唯独对先生以命相逼才事半功倍,不知先生可愿投我?”南烨说罢便施展技能又将七宝刀收了起来。 贾诩听完南烨一番话非但不怒,反而笑了出来,躬身下拜道:“法师果然有识人之能,竟知诩心中所想,rì后一统天下者非法师莫属。诩愿助主公一臂之力,早rì平定天下!” 就如同南烨不愿与贾诩为敌一样,贾诩也不愿与南烨这么可怕的人做对手。直到现在贾诩也依然没看透南烨,可是南烨却如同他肚子里的蛔虫,将他看了个通透,这让贾诩怎么不怕?何况今rì若不投南烨,恐怕明rì自己便要身首异处。贾诩自知不是南烨敌手,当下决定早rì投效南烨这个战无不胜神通广大的明主。 南烨听贾诩一声主公叫出来当真心花怒放,急忙扶起贾诩道:“我得文和先生之助如虎添翼,必能早rì安定天下。rì后先生还称我法师便是。” 贾诩献策道:“法师若想一统天下此时正是时机,只要奉迎天子,以命诸侯,必可占天时人和。” 一旁的郭嘉闻言笑道:“文和先生不知法师所图,这才以为此计甚妙。若知法师所图,先生便知一统天下对法师而言不过小事而已。” 贾诩闻言一惊,在他的谋士士五境之中,谋天下便是最终境界了,却没想到南烨竟然将自己的终极目标当作小事。于是问道:“敢问法师所图为何?” 南烨道:“我所图谋者非是一朝治世,而是天下百姓万世太平。”说罢南烨便将心中蓝图与贾诩讲述一番。 贾诩完全被南烨的宏伟计划震惊了,缓了半晌才回魂道:“原来如此!法师借董卓、李傕之手使皇权旁落,是想将皇权限制,真正做到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此一来今后便不会再有昏君,这天下将由贤臣共治,臣与臣之间又互相制衡,君臣子民皆在法度之中,再也无一人能为所yù为祸乱天下,从此天下太平矣。” 南烨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此事任重而道远,还请文和先生助我。” 贾诩笑道:“法师果然不是凡人,诩观世人有不能做皇帝者,不敢做皇帝者,还是首次遇到不想做皇帝,视皇权如虎者。就凭法师一心为天下百姓,诩愿为法师效死力。” 南烨微笑道:“文和先生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你死的!”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其实南烨心中并非没想过做个皇帝逍遥一生,建个后宫蓄美三千。可是自从遇到左慈、于吉知道了自己的使命之后,他就不想浪费自己得来不易的穿越机会。南烨不但想要阻止五胡乱华,还想阻止八国联军,所以他的目标是让中华从三国时代开始走向富强。若真能做到一点,一千八百年后的世界将大不一样。 贾诩今夜投了南烨自然要有所建树,出言道:“适才诩来时见到两骑快马接连出营,若无意外一骑乃是杨定所差去见李傕,另一骑应该是张济麾下。此二人皆颇有野心,若知法师救了天子,恐怕会先后起兵来追,还望法师早做准备。另外今rì天子册封法师妾侍之举似乎也别有用心,法师还当谨慎。” 南烨倒是不怕李傕、张济,不过听说刘协在打马云騄和甄宓的主意确是真的怒了。冷笑一声道:“文和先生不必忧心,无非就是一群蠢虫而已,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三人又在帐中商议了一番对敌之计,这才各自回帐休息。贾诩临走之前,南烨自然忘不了使用存星技能,至于取星还是留待以后,反正南烨此时将星再多也没处用。 南烨将贾诩存星之后,脑海中就出现了一条提示:“集星曹魏五谋臣,开启特殊技能:鬼才。鬼才:可将人从鬼门关中救出再用其才。郭嘉、贾诩、荀彧、荀攸、程昱五人之中若有人将死,可以鬼才救之,增其阳寿二纪。限使用一次。” 一看到这个技能说明南烨当时便傻眼了,他知道诸葛亮五丈原禳星是为了延寿一纪,也就是十二年,后来魏延闯帐熄灭了七星主灯,诸葛亮才死在了五丈原。之前南烨以为这与天借寿之说不过是以讹传讹,没想到这鬼才技能竟然真的可以延寿二纪,看来自己的技能要比诸葛亮还厉害。这回自己可不用担心郭嘉早亡了。 次rì天明,南烨、杨奉护送刘协车驾继续东行。刘协左右一看不见马云騄和甄宓,便问南烨道:“法师,怎么不见马都尉和甄都尉前来护驾?” 南烨微微冷笑道:“回禀陛下,她二人昨rì初次上阵,夜间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无法护驾,还请陛下见谅。此处有我与杨将军在,陛下完全不用担心。” 刘协自从见了马云騄和甄宓之面就一直念念不忘,一夜辗转反侧,就盼着今rì一早能再见二人。此时听二女病了,便关切道:“她们为朕杀敌染病,朕心不安。法师可否引朕去探望一番。” 马云騄和甄宓根本没病,南烨编个谎话不过是想给刘协点面子,没想到这小屁孩儿给脸不要脸,竟然死缠烂打。南烨心中恨不得抽刘协个大嘴巴,可是表面却还要笑道:“多谢陛下厚爱。她二人只是小疾,不劳陛下挂念,只要修养两rì便可前来护驾。如今郭汜虽败却很可能去而复返,陛下还是抓紧赶路才是。” 董承见刘协对南烨的两个妾侍纠缠不放也是心焦。他女儿董琳一直是刘协面前第一宠妃,就连皇后伏寿都有所不如。而董琳能得宠就是因为她长得比伏寿漂亮。 如今南烨的两个侍妾明显要比女儿董琳还漂亮,又都被刘协看上,董承当然怕南烨将二女献给刘协,以为进身之阶。若是那样的话自己的女儿可就不再受宠了,自己定然也不再受天子器重,这让董承怎能忍受? 令董承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南烨一直在推脱阻止刘协与二女相见,这让董承松了口气,一同劝说刘协道:“陛下,法师之言在理。如今李、郭二贼随时可能追来,还是赶路要紧。” 刘协不怕南烨,就怕李傕、郭汜,一听二人还要追来当时便将马云騄和甄宓忘在脑后,催促车驾前行。这美女再好也没有自己xìng命重要不是?刘协还没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觉悟。 南烨对帮助自己说话的董承微微一笑,跟随车驾前行。顺便又用技能扫了一遍随行百官以免有贾诩那样的漏网之鱼。这技能一用,南烨虽没发现贾诩那样的牛人,不过却也有几个人是南烨之前没有取星的,其中便包括伏寿皇后和董贵妃。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4) 将星录:伏寿,汉献帝皇后,徐州琅邪郡东武县人。西汉大司徒伏湛八世孙,父亲是学者伏完,母为阳安长公主刘华。作为皇后二十年,于建安十九年被曹cāo幽闭而死。魅力:78 将星录:董琳,汉献帝刘协妃嫔之一,地位仅次于皇后伏寿。父亲董承被曹cāo所杀,自己也受牵连。董贵人当时怀有身孕,汉献帝数次为她向曹cāo求情,仍被杀。魅力:87 伏皇后和董贵妃之前一直在深宫之中,南烨也没机会存星、取星,如今逃难倒是给了南烨机会,开启了两人的将星录。 这边刘协车驾往东,那边郭汜收拢败军往西。行至半路就见前方征尘四起,一队人马迎面而来。郭汜定睛一看,正是李傕旗号。之前二人虽说互相攻伐,可是经过张济从中调解,二人关系有所缓和。此时见到李傕人马,郭汜催马便迎上前去。 李傕见郭汜盔歪甲斜带领万余败兵而来不由好笑。他二人虽说和解,可心中早有芥蒂,可谓貌合神离。一见郭汜的狼狈样子,李傕就心中痛快,面上却不显现,上前与郭汜见礼。 郭汜心中也知道李傕在看自己笑话,可是大敌当前他也顾不得许多。见礼之后对李傕道:“李将军,南烨、杨奉救驾往弘农去了。若让他们到了弘农站稳脚跟,必然昭告天下,诉说我等劫持天子、百官之罪,令诸侯共伐我等。若是如此三族不能保矣。” 李傕之所以领兵到此就是因为他得了杨定的密报,也知道此时不是嘲笑郭汜的时候,便道:“如今张济兵据长安,弘农兵马不多。你我合兵一处,杀至弘农宰了汉君,平分天下,有何不可?” 郭汜来见李傕便是想与他再次联合 回局势,此时听李傕也有此意当然高兴,可还是皱眉道:“弘农虽无张济兵马,可有南烨法师的万余骑军护驾,我等这些兵马恐怕不济事。” 李傕闻言笑道:“郭将军是被那南烨吓破了胆,他哪里有什么万余骑军?只不过是五千镖师一人三马而已,就算加上杨奉的千余人马不过六七千人。我等合兵一处足有四万大军,又何必怕他?” 郭汜闻言惊讶道:“李将军如何得知南烨军中虚实?” 李傕一见郭汜吃惊的样子变得意笑道:“郭将军不必心惊,我在南烨军中自有细作” 郭汜闻言大喜,与李傕合兵一处,沿路劫掠,又来追击刘协车驾。南烨麾下两大谋士早就算定郭汜会去而复返,于是在东涧山谷摆下阵势,专等二人。 李傕、郭汜麾下已无上将,本打算依靠人多一拥而上,混战取胜。可是如今南烨先占地利摆开阵势,他们便无法四面合围混战,只能在山谷之间与南烨对垒。 两军对圆之后,太史慈请战道:“法师请让我上前一战。” 南烨施放技能一扫对面,除了李傕、郭汜并无什么有名上将。他刚要点头让太史慈出马,郭嘉便道:“法师且慢!此战子义出马二贼未必敢战,不妨让四夫人出马可好?” 马云騄就在南烨身边,一听郭嘉举荐自己当时一提马缰来到近前道:“法师就让我出战!” 南烨见马云騄请战眉头一皱。若按武力值来衡量,马云騄的武艺确实在李傕、郭汜之上。关键是此时的马云騄还没到巅峰,88的武力值只是虚数,实际上也就与张燕相仿,在80左右,与郭汜76的武力值相差并不远。南烨十分害怕她去交战有什么闪失。 贾诩见南烨犹豫上前问道:“莫非四夫人武艺不如二贼?” 南烨摇头道:“若论武艺,云騄绝对在二贼之上,只是战阵经验却多有不足,恳,恐怕占不了太多便宜,若不小心还要伤及自身。” 贾诩笑道:“我有一计,必令四夫人得胜而归。” 南烨没听说过上阵单挑还能用谋士之计的,于是奇道:“不知文和先生有何妙计?” 贾诩并不告诉南烨,而是凑到马云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南烨就见马云騄听完眉开眼笑道:“文和先生果然妙计!”说罢马云騄又对南烨道:“法师请让末将出战,若是不胜愿提头来见。” 南烨见马云騄这么有信心,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云騄权且上阵一试,若是不敌便快些回来,切莫逞强。” 马云騄一听南烨同意自己出马别提多开心了。上次追赶郭汜只是杀了些兵卒,这次可是真正的阵前斗将,她又怎能不喜?一催胯下白马便杀奔两军阵前。 南烨见马云騄上阵又回头安慰太史慈道:“李、郭二贼武艺稀松平常,子义出马只会将其吓跑,却无法引其斗将,我这才让云騄上阵,子义不会怪我?” 太史慈一笑道:“法师说笑了!慈再鲁莽也不会与四夫人争功啊。” 南烨听太史慈玩笑也笑了起来道:“那还请子义给云騄压阵,莫让她有什么损伤。” 太史慈右臂握拳举在胸前行了个军礼道:“遵命!”说罢他便将腰间落rì弓摘下,又取箭在手,只要有危险便打算放箭救人。 李傕、郭汜远远就见对面阵上奔出一骑白马,马上坐一小将,头戴亮银盔,身披jīng铁锁环甲,内衬软皮甲。再往脸上看,只见来将男生女相眉目如画。李傕、郭汜皆是好sè之徒,劫掠之时祸害了不少良家少女、少妇,可是他们发现以往见过的女子似乎都没有阵上这员战将长得标致。 李、郭二人感受着胯下一团火热,心中暗道:“我的个乖乖,这小将怎么长得如此水灵,就连我这不好龙阳的都忍不住心动。”原来他们二人根本没想到南烨会派个女将出马,还以为自己xìng取向变了呢。 马云騄可不知道李傕、郭汜心中的龌龊念头,她来到阵中高声喊喝道:“我乃光华法师麾下护驾都尉马云騄,你等谁来阵前受死!” 李傕、郭汜就算再糊涂,一听马云騄叫阵也听出来人是个女子。他们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眼泪都流出来了。二人麾下士卒也是一阵狂笑,他们还真没见过女子叫阵,都觉得十分新鲜有趣。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5) 马云騄见对面贼兵笑成一片,心中又气又怒。点名叫到:“李傕、郭汜,你等贼子可敢出马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郭汜麾下一员副将笑着凑到郭汜身边道:“杀鸡焉用牛刀?郭将军让我上!” “啪~”郭汜挥起马鞭在副将头盔上抽了一鞭,声音虽响却并不疼。而后郭汜笑骂道:“让你上?想得美!这种美人自然要本将军和李将军先上才是。何况你没听见她正在叫本将军去与她大战三百回合吗?” 副将一缩脖子嘿嘿一笑退了下去。郭汜转过头对李傕道:“李将军,这美人就让与兄弟如何” 李傕把眼睛一瞪道:“让给你?凭什么?这美人我要定了。” 郭汜此时人马不如李傕,不敢明着与他叫板,可是心中却眼馋马云騄美貌。便退一步道:“李将军若要此女,我上阵擒来献与将军便是。只是将军享用完了也让兄弟享用一番如何?” 李傕想要独占马云騄,哪肯与郭汜共享?对郭汜道:“不劳郭将军费力,本将军上阵一样将其手到擒来。” 郭汜知道李傕生xìng多疑,便又劝道:“南烨法师不是痴人,怎会平白无故送如此美人上阵给我等享用?我看其中必然有诈,还是兄弟先上前一探虚实为好。” 李傕听郭汜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些道理,南烨又不傻,没道理白白送肉给自己吃啊!于是点头道:“那便有劳郭将军生擒此女回来。我等一同享用,不对,是一同拷问,看那南烨究竟有何谋划。” 郭汜见李傕答应分享美人当时乐不可支,抡刀拍马来到阵前。马云騄在阵上看他们嘀嘀咕咕早等得不耐烦了,她见郭汜上前便道:“来将通名!” 郭汜 到阵前近看马云騄,更是惊艳非常。sè迷迷的调戏道:“本将军便是郭汜!小美人可是来阵前寻我做夫君的?” 马云騄听郭汜调戏当时大怒啐了一口道:“呸~你这贼子休要胡言乱语,有胆便与我一战。” 郭汜闻言更是开怀,大笑道:“与你一战?南烨法师麾下无人不成?竟然让你这rǔ臭未干黄毛丫头上阵?我看你还是乖乖与我回去给我做妾好了。” 马云騄羞怒交加,挺枪拍马便刺郭汜。郭汜好歹也是成名已久,跟随董卓经历了无数战阵,哪里会将马云騄放在眼里,挥舞大刀来战马云騄。 刀枪相交就听“当啷~”一声,马云騄的长枪被郭汜一刀挡开。二人两马交错就过了一合。只这一回合,郭汜便心中一喜,因为他试出马云騄力量不如自己多矣。想想也对,如此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能有多大力气?要想生擒还不容易? 心中轻敌的郭汜拨转马头再次抡刀向马云騄砍来。马云騄也不用枪招架,似乎是惧怕与郭汜硬拼比力气,只是一味闪躲,这让郭汜更加相信马云騄力气不大,容易对付。 刀来枪往之间两人就打了二十余个回合。两边士卒都看出来,这二十余合郭汜稳占上风,完全压制了马云騄。要不是马云騄骑术高超身法灵活,郭汜又一心想要生擒不忍伤她,马云騄早就被打下马来了。 南烨看着阵上也是心中奇怪,按说马云騄的武艺不止如此啊!为何今rì却不敌郭汜?莫非是大姨妈来了不在状态? 别说南烨看出不对,就连不通武艺的甄宓都看出马云騄打的吃力。忧心的对南烨道:“法师,云騄妹妹似乎要败,法师快想想办法啊!” 南烨也是心急,被甄宓一催便想另遣太史慈前去助阵。可还没等他下令,贾诩便道:“法师莫要心急,此乃我之计也!法师静观便是。” 贾诩话音未音未落,就见阵上马云騄似乎已然体力不支,拨马转头就往回跑。郭汜被马云騄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哪里肯放她回阵,打马便追。 两匹马一前一后,越追越近。眼看郭汜马头已然咬上马云騄的马尾,郭汜刀交左手,伸出右手便想去拉马云騄的背后丝绦,想要将她生擒过马。 马云騄此时好像长了后眼一般,脸上微微一笑,身子一转,长枪顺势探出,正是马家枪的绝学回马枪。这回马一枪正中身后郭汜心窝,两军阵上只听郭汜“啊~”的一声惨叫,便被马云騄刺了个透心凉。 与此同时,一支羽箭凌空飞来正中郭汜咽喉,正是压阵的太史慈见马云騄危险shè出一箭。郭汜先中一枪后中一箭,当时尸体便从马上跌落尘埃,死的不能再死。 李傕、郭汜士卒见主帅被南烨麾下一个女将枪挑马下,顿时大惊失sè。心道:“法师麾下一个女子尚且如此厉害,若是其麾下勇将出马岂不是以一当千?” 南烨、杨奉麾下镖师、士卒本也不是都看好马云騄,对女子上阵也持怀疑态度居多。可是此时见马云騄果然非同凡响,竟然枪挑郭汜,当时便欢呼起来。 正可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南烨见己方士气高昂,敌方士气低落,当时下令冲锋。麾下士卒齐声呐喊,便向李傕、郭汜人马冲去。 李傕麾下人马还好,郭汜的人马可顶不住了。他们先前败了一仗本就丧胆,此时又失了主帅哪还敢战?转头就跑。李傕前队士卒还好,后队士卒也不知阵前出了何事,见郭汜士卒一跑便以为前方兵败,也都跟着撒腿就跑。 正是兵败如山倒,李傕见兵无战心,人马跑了一半,也只能撤军。马云騄利用郭汜轻敌之心故意诈败,一枪挑了郭汜下马,此时见李傕败退打马便追。 李傕之侄李暹引军垫后,见马云騄一马当先追来便上前交锋。别看马云騄杀了郭汜,可是李暹并不害怕,他以为郭汜落马是因为轻敌中了马云騄圈套,并非马云騄真有多么厉害。 马云騄见李暹迎来不惊反喜,举枪便刺,这一枪又急又快还借着马力。李暹错以为马云騄力气不大,便也举枪封挡,可他长枪一挑却没拨动马云騄这一枪,只是将枪头击偏少许。原本刺向李暹胸口的一枪正中他的左胸,直接刺入心脏。周围士卒便听李暹一声惨呼跌下马来,胸前多了一个血洞。 跟随李暹垫后的士卒一见主将竟然不是对面女将一合之敌,哪里还敢再战?当时四散奔逃,马云騄闯入敌阵大杀四方,好不威风。此时太史慈、典韦、杨奉等人领兵又至,杀得李傕大败,四万大军折损近半。 南烨领兵厮杀一rì,斩了郭汜,退了李傕,回到刘协驾前表功。刘协闻听郭汜已死当时大喜问道:“不知是哪位将军斩杀郭汜贼子?朕当重赏。” 杨奉在一旁拍马屁道:“今rì枪挑郭汜、李暹立下首功之臣,正是陛下新近册封的护驾都尉马云騄,陛下果然慧眼识人,用人有方。” 刘协被杨奉一赞心花怒放对百官道:“众位爱卿如何?朕就说马都尉和甄都尉可为上将,今rì果然立下大功。马都尉阵前斩两将加官两级,为奉车中郎将。” 封赏了马云騄之后刘协又将典韦、周仓、太史慈等人各封都尉、校尉,以为拉拢之意。众将同到刘协驾前谢恩。 刘协在谢恩众人中再次看到了马云騄的俏脸便对南烨道:“先前法师言马将军略有不适,今rì既能阵前斩将想必已然康复,便让她与甄都尉随行护驾可好?” 南烨早已暗中叮嘱过二女,他自己又跟在刘协车驾旁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便点头答应,让马云騄和甄宓跟在自己身旁一同护驾。 刘协在车驾之中见甄宓、马云騄紧紧跟随南烨和他有说有笑却不接近自己车驾,心中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于是一路上刘协一有机会便与二女搭讪问话,马云騄和甄宓却是问一句答一句,绝不多言半句,对刘协敬而远之,这让刘协更感觉别扭。 车驾行了几rì,刘协一直在车驾之上窥视随行的甄宓和马云騄,当真越看越喜欢。这一rì他实在忍不住了,便在夜间叫来董承商议道:“国舅,朕观法师两名爱妾天姿国sè美貌不凡,yù要纳之为嫔妃,国舅以为如何?” 董承闻言一惊,他可不想让马云騄、甄宓入刘协后宫与自己女儿争宠,于是劝谏道:“陛下不可!法师乃是国之柱石,在此危难之际陛下更是多有依仗,理应厚待才是,怎能夺其之美?我观法师与两妾感情深厚,陛下前去讨要,不论法师给或不给,心中必存芥蒂。还请陛下以国事为重,莫被美sè所迷。” 刘协之所以与董承商量而不是找南烨直接要人就是因为此事是他自己理亏,同时也担心此举激怒了南烨。他本以为董承既是董太后之侄又是自己岳父与自己最为亲近,应该帮自己完成心愿才是,却没想到董承也和杨彪那个老古板一样,竟来劝谏自己。 心中微怒的刘协刚想反驳董承两句,忽然心中一动,暗骂自己太笨,这纳娶嫔妃之事怎么能和岳父商量呢?就算为了董贵妃董承也不会答应自己纳娶美人的。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刘协也就不再发怒,而是对董承笑道:“国舅言之有理,是朕思虑不周,你且退下!”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6) 董承见刘协打消了念头,心中松了口气,起身行礼告退。走出营帐的董承丝毫没注意到有一个黑影一直在帐口偷听,直到他出帐前一刻才将身形隐藏在了帐篷之后。 刘协望着董承的背影坐回桌案之后,心中思量此事到底该去与何人商议才能成事。若让他独自一人当面与南烨去提,刘协还真没这个胆量。 就在刘协举棋不定的时候,守帐御林军进帐通报道:“启禀陛下,杨将军求见。” 刘协知道御林军所说的杨将军便是李傕派来统领御林军的杨定。此人对献帝刘协一向恭敬有加,刘协也根本没想到他是李傕心腹,还当他是御林军中的头目,所以也十分信任。此时听他到访也不知何事,便让守帐军卒请他进来。 杨定守在刘协身边一直在窥探动静。之前他便将南烨兵马虚实暗中通报了李傕,李傕这才敢与郭汜一道前来。今夜他见刘协密召董承以为又有什么大事,便在帐外窃听。守帐之人都是他的心腹,所以并不防他,正好让他听到刘协想要纳妃之事。 自从郭汜、李傕先后败于南烨之手,杨定心中便开始盘算,认为李傕、郭汜的时代已然过去,自己也不该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杨定手中只有二三百人,其中还有一半是旧rì御林军并非全是自己心腹,算起来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只有百余人。 这点人马便是投效南烨、杨奉也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思来想去,杨定最后决定紧抱刘协这棵大树。二三百人对各路诸侯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缺兵少将的光杆皇帝刘协却是雪中送炭,一旦局势稳定自己便可飞黄腾达。 打定主意的杨定自然想要讨好刘协成为少年天子的心腹,他觉得今夜正是时机,只要自己在纳妃之事上顺从刘协,自然会被其视为知音。 刘协见杨定进帐便问道:“杨爱卿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杨定行礼道:“适才微臣在帐外巡营,见董国舅从陛下帐中而出,面上愁眉不展。微臣上前相询,他却不肯诉说。微臣猜想定是陛下有忧烦之事,才会让国舅如此为难。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陛下有事不妨告知微臣,也好让微臣为陛下分忧解烦。” 刘协正愁没人商量,此时见杨定如此忠心当时大喜,便对杨定道:“爱卿有所不知,朕见光华法师两妾甚美,想纳之为贵人。国舅却道此举是夺人之美,劝朕莫为。可朕的确钟情那二女,尤其是那甄宓,当真丽质天成笑靥如花。不知爱卿以为朕当如何?” 杨定早知刘协打算,他进帐便是捧臭脚来的,自然顺着刘协的话茬说。当时便道:“董国舅多虑了。陛下索要者不过法师之妾,又非法师之妻,并不违君臣之道。妾本奴仆,买卖赠送皆是常理,那二女能得陛下青眼入掖庭为贵人,不再为奴为仆,定然感念陛下恩德尽力服侍陛下。法师能将二妾献与陛下,便如吕不韦献赵姬与异人,rì后陛下只要厚待法师,君臣相得,必可传为佳话,法师又怎会不肯?” 刘协闻言大喜道:“爱卿所言果然有理!”他欢喜了片刻又皱眉道:“可是万一法师不肯献上二女又该如何是好?” 杨定道:“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天下女子自然也都该是陛下所有。法师也是陛下臣子,怎会不听陛下吩咐?他若不献二女便是抗旨不遵,陛下大可将其拿下问罪。” 就杨定这强盗逻辑,献帝刘协却认为理所当然听得心花怒放,谁让他是皇帝呢。可是一听杨定说要拿南烨问罪,刘协便犹豫道:“如今护驾的皆是法师兵马,倘若拿了法师岂不是会诱发兵变?” 杨定可没有这个担心,他劝刘协道:“陛下多虑了!法师忠于陛下,多半会按陛下所言献出二女。若是法师不献,微臣便助陛下将法师擒拿,令他交出兵权,却不伤其xìng命。只要擒住了法师在手,他麾下人马绝不敢轻举妄动。到那时不但二女归陛下所有,便是法师人马也要听陛下号令。” 刘协听完杨定所言,心里这个激动就别提了。他觉得自己一直被董卓、李傕等人控制成为傀儡,最大的原因便是手中没有一支强兵。若是能得到南烨麾下jīng兵,那自己可就谁也不用怕了。若按杨定所言,南烨答应献上二女便是忠臣,自己可以放心用他,协助自己拨乱反正讨伐天下诸侯。反而言之,南烨不献二女便是不忠,自己大可将其拿下,夺其兵权,再命文武百官统兵一整江山。总而言之,不论南烨答应与否都是他刘协占便宜。 心中想着美事儿的刘协还有一个疑虑,对杨定道:“扬爱卿所言甚合朕意!若是法师真敢抗旨,朕便让爱卿统领法师兵马。只不过法师大道通神,杨爱卿真有把握擒住法师?” 杨定闻言一笑道:“陛下放心!法师也是凡人,也要吃喝睡觉,也爱名利美sè。微臣观法师与常人无异,又不通武艺,百战百胜皆因麾下兵强将勇而已。只要陛下让法师独自携二女觐见,微臣便可领人将其制住。” 刘协也曾听说过南烨进宫给父亲灵帝展示科学大道,那些法术说穿之后也并非什么奇门妙术,背后皆有道理,就连灵dìdū学去几手。如此一想刘协胆子便壮了起来,对杨定道:“杨爱卿有此把握甚好,明rì朕便召法师来见。” 杨定劝道:“陛下莫要心急,白rì人多眼杂不好行事,董国舅与百官也未必会帮陛下。不妨明rì夜间密召法师来见,便起事端也不会惊动百官。” 刘协想想也对,索要臣妾这种事好说不好听,还是隐秘行事为好。他与杨定商议完毕,又许了杨定不少好处,便命杨定下去准备。 杨定出了营帐嘿嘿冷笑,他早就打定主意,不论南烨法师是否同意献出二美,他都要拿下南烨,夺其兵权。也只有如此才能效仿董卓、李傕挟持天子作威作福,到了那时南烨这两个美妾包括伏皇后和董贵妃还不都是自己房中之物?一想到皇后、贵妃、法师妻妾齐齐在自己身下承欢,杨定便兴奋的支起了帐篷。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7) 南烨这几天随驾而行真的十分不爽。每当他望向刘协车驾的时候,总会看到一双sè迷迷的眼睛从车帘后偷窥甄宓和马云騄。南烨就想不明白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怎么这么好sè?莫非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献帝刘协也继承了他老爹灵帝的好sè基因? 当着一群文武大臣,南烨也不好意思过去抽他,只能随他去了。转念想想皇dìdū要看着自己的老婆眼馋,南烨的虚荣心也得到了十分的满足。 这一rì吃罢晚饭,南烨正在与郭嘉、贾诩两个谋士谈天说地。典韦突然进帐道:“法师,有黄门前来传旨,陛下请法师和三夫人、四夫人到帐中一叙。” 南烨朝典韦一摆手道:“洪飞去回复天使,就说我稍后便到。” 典韦闻言出帐,南烨对两大谋士道:“果不出二位所料,刘协真的jīng虫上脑了。” 郭嘉比较年轻又听惯了南烨戏谑之语还好些,贾诩闻言一口茶水便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郭嘉强忍住笑道:“天子虽说年少,可也不是糊涂之人,若无人在背后撑腰,恐怕还没有胆量做出这种大胆之事。依我之见,法师还是不去为好,免得被jiān人所害。” 南烨道:“我若不去岂不给对方留下口实?再说有洪飞、元福护卫,应该不会有事?” 贾诩此时止住咳嗽道:“奉孝所言有理。若是天子早有准备,恐怕洪飞、元福无法入帐。法师又不会武艺,只要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法师便只能束手就擒。” 南烨一直与士卒训练,身体素质不差,再加上房中术的修炼更是让他力量大增,jīng力过人。若是用出控己技能来,已经可以堪比三流巅峰武将。不过这些贾诩、郭嘉并不知道,都以为南烨并不习武。 心中有底的南烨道:“有道是危险与机遇并存。此行虽说危险重重,不过也是个机会,正好一举铲除内jiān,将护驾士卒换成自己人。也免得我等rì夜提防。” 郭嘉想了想道:“法师若一定要去,可带子义、飞燕一同前往,再带上五十亲卫和白罴,可保法师万无一失。” 贾诩知道太史慈、张燕都是勇将,法师亲卫也个个身手高明,却不知这白罴是什么东西。依然劝道:“奉孝莫要轻敌,若是洪飞、元福都不能进帐,子义、飞燕领亲卫前去也是一样。若陛下埋伏刀斧手在帐中,法师还是难逃一劫。” 郭嘉笑道:“营帐之中能有多大地方?便是设有刀斧手,不过三五人而已。有白罴在,足可护卫法师周全。” 贾诩奇道:“这白罴为何物?又如何护卫法师?” 郭嘉卖个关子道:“白罴乃是法师护身至宝,有它护体,便是洪飞、元福联手,也伤不了法师分毫。” 贾诩一听白罴如此厉害将信将疑道:“若是法师真有此等宝物护身去也无妨,可若是奉孝虚言,法师切莫犯险。” 南烨从两人话语之中便能感觉到年长的贾诩要谨慎许多,生怕南烨涉险,这点倒是很对南烨的胃口,他和贾诩一样都是惜命之人。相比之下,郭嘉用计就要大胆的多,也敢于冒险,属于激进派。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郭嘉之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看似冒险实则十拿九稳,往往能出其不意获取最大战果。 握有诸多底牌的南烨也不怕刘协耍什么花招,正可谓只有千rì做贼,没有千rì防贼。南烨倒想看看是谁在背后鼓动刘协对自己下手。拿定主意的南烨一面让郭嘉、贾诩、杜长准备两千人马盯住杨奉大营,免得出现意外。一面让典韦、周仓、太史慈、张燕领亲卫随行,当然也少不了叫上马云騄和甄宓。 南烨有个习惯,只要他一进军营,就不近女sè,也不和马云騄、甄宓同帐而眠,就是怕乱了军法引起士卒不满。所以马云騄和甄宓一起被安排在距离南烨帅帐不远的一处营帐内。今夜她们两个女孩儿正在帐中聊天,便见南烨一挑帐帘,进了营帐。 马云騄、甄宓二人见了南烨都是一喜,马云騄开心的上前问道:“法师今夜怎么破了禁令,来到我等帐中?莫非是想我和宓儿姐姐了不成?” 南烨微笑道:“我可是无时不刻都在想你们两个小可爱,可是军有军规,绝不能为此解禁。这此是陛下召见,才破例来寻你等随我同去。” 甄宓闻言蹙眉道:“陛下寻我等何事?莫非真如法师之前所说要让我俩进宫侍奉?” 马云騄一听也急道:“我才不要进宫,云騄要一辈子服侍法师,法师不会不要我等?” 南烨笑着用手一点马云騄的脑门道:“小傻瓜,我怎么会舍得把你们给那个小兔崽子呢?放心,当初他爹灵帝想让你们的姐姐昭姬进宫都被我满天过海糊弄过去了,我就不信还治不了这小混蛋。” 马云騄听南烨开口小兔崽子闭口小混蛋,就知道他不是那种愚忠汉室之人,那自然也就不会将自己献给刘协,喜得眉开眼笑。甄宓也听南烨讲过当初蔡琰易容吓灵帝的事,不过她从小受的是忠君爱国的教育,对于皇帝还是有些害怕,便劝南烨道:“法师慎言,莫让外人听去。” 南烨冷哼一声道:“宓儿不用怕!刘协若高风亮节行天子该行之事,我也不会为难于他。若是他居心不良猪狗不如将脑筋打到我的人身上,今rì我就要他好看。” 甄宓和马云騄见南烨为了自己敢与皇帝叫板,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哪个女子不希望遇到一个顶天立地能为自己做主的大丈夫?若是南烨此时做缩头乌龟将她们献给刘协,那才叫她们伤心呢。 南烨安慰了二女一番,让她们换上甲胄,自己也将紫金麒麟铠取出穿在身上。而后便领着一群人往刘协帐中行来。 杨定早就在帐内帐外做好了准备,他麾下的一百名御林军将刘协营帐围了个严实。这些守在帐外的军卒见南烨领了一群人来,上前将南烨截住行礼道:“前方便是陛下寝帐,法师还请留步。” 南烨对守门士卒还了一礼道:“适才陛下召我前来,还请你入内通禀一声。” 守帐士卒早得了杨定吩咐,对南烨道:“陛下只召见了法师和马将军、甄都尉,其余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南烨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便领马将军和甄都尉觐见,其余人等在此等候如何?” 守帐士卒道:“如此甚好,只是觐见陛下不可携带兵刃,还请法师将佩剑暂存我处,马将军也不可携长枪入内。” 南烨自从有了七宝刀、倚天剑这样的利器,身上的佩剑就和配件差不多,基本起装饰作用,根本没用过。他将佩剑取下交个背后典韦道:“不劳你等费心,我的兵刃自有人保管。”说罢南烨向马云騄使了个眼sè,马云騄也将长枪交给了背后周仓。 守帐士卒虽然没有拿到南烨的兵刃,也算是将他缴械,完成了杨定交代的任务。于是拱手道:“法师和两位将军请帐内见驾。” 南烨回头向典韦、周仓、太史慈、张燕四将看了一眼,示意他们多多提防,然后就领着甄宓、马云騄进了刘协营帐。 一进营帐,南烨就见刘协端坐帐中,杨定侍立在侧,左右两边各有两名带刀侍卫,一共六个人。南烨一进帐,刘协和杨定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四名御林军的目光则锁定了马云騄。看样子他们是将马云騄作为最难缠的对手了。 南烨瞧了一眼刘协稚气未脱的小脸心头一叹,更感到皇权害人不浅。权力是魔鬼,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若无这至高无上的皇权荼毒,刘协这么一个俊秀少年应该还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怎么可能已经阅女上百还要做出觊觎人妻的事来? 此时此刻南烨有些同情被后世骂做权jiān的曹cāo,与董卓和李傕、郭汜相比,曹cāo对献帝刘协算是够好了,不但让他衣食无忧,还将三个女儿曹节、曹宪、曹华全都嫁给了刘协。曹cāo用这种态度对待一个失了天下大势的末代皇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就算如此,刘协还不满足,妄想继续当他的天下至尊,获得那至高无上的权利,竟然弄出个衣带诏黑曹cāo,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够郁闷了。刘协也不想想,就算黑掉了曹cāo,天下哪个诸侯肯让他接着掌权做皇帝?刘备吗?别开玩笑了。刘备若真想让刘协做皇帝,曹丕废掉刘协之后,刘备就该救他出来,而不是自己登基了。 一时间南烨感慨万千也忘了行礼,直到他听身后马云騄和甄宓说:“微臣拜见陛下!”的时候才微微躬身拱手一拜,算是与刘协见礼。 刘协见南烨与二女果然未带兵器而来,心中便是一喜。走到这一步,他和杨定的计划就算成功了多一半,接着就是开口索要二女了。 自以为掌握了局势的刘协直言道:“今rì朕请法师深夜来此,非为别事。只因马云騄、甄宓两位将军才貌双全,朕心甚喜,想纳她二人为贵人,rì夜陪王伴驾护卫朕躬,不知法师肯否割爱?”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8) 南烨见过无耻的,可是却没见过刘协这么无耻的。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染着一头杂毛的初中生站在自己面前说:“哥们儿,你这俩妞盘靓条顺,给我乐呵乐呵呗!”这可把南烨气得不轻。 马云騄和甄宓虽然早有准备,可没想到献帝刘协真的会做出这种索要人妻的事来。虽说之前南烨承诺会保护二人,可是对面的少年毕竟是皇帝啊!两个女孩儿都十分担心的望向南烨,就怕他一口答应。 南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小可怜儿,给了她们一个安慰的眼神,而后对刘协行礼道:“陛下的钛合金龙眼果然毒辣,我也知道云騄和宓儿品貌不凡,所以深爱她们。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恕微臣不能从命。”南烨只要一生气就顾不上拽文了,也不管刘协能否听懂就往上招呼。 刘协和杨定当然不知道钛合金是什么东西,不过他们却听出南烨抗旨。这可把杨定乐坏了,他上前一步冷笑道:“法师莫非要抗旨不成?” 南烨对刘协还算客气,对杨定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破口大骂道:“这是谁他娘的没系裤子把你给露出来了?人说话你这玩意儿也敢搭茬?滚一边凉快去!” 或许是南烨的话信息量太大,也可能是古代骂人的词汇没有现代丰富,总之杨定当场就被骂愣了,刘协和四个带刀侍卫也听愣了,他们根本没想到南烨法师竟然也会爆粗口,而且骂人的内容一点也不文雅,甚至比市井泼妇还要不堪。 马云騄听南烨骂完“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心里觉得痛快非常,就像大夏天吃了冰镇西瓜那么爽。甄宓听完则是羞红了脸,心道:“法师平rì斯斯文文体贴备至,骂起人来怎么如此不堪?”不过埋怨归埋怨,爽快的感觉却和马云騄一般无二,或许这便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道理。 杨定愣了半晌才琢磨过味儿来,手指南烨道:“你、你……”结果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结果,因为他发现自己脑子里词汇量不够,竟然找不到比南烨更恶毒的词儿了。 气得说不出话来的杨定一伸手便将腰刀拔了出来,对南烨大吼道:“我宰了你!” 刘协没想到这么快杨定就拔刀相向,急忙拦阻道:“杨爱卿莫要动武!法师有话也好好商谈。” 杨定被刘协一劝倒是没有提刀上前,不过一双眼睛还是恶狠狠的瞪着南烨,恨不得一刀生劈了他。 南烨见杨定拔刀丝毫不惧,脸上戏谑一笑对杨定道:“杨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在陛下面前舞刀弄枪莫非想要刺王杀驾不成?” 杨定怒道:“你休要胡言!若非你口出污言秽语,我岂会如此。没料到西方大道圣人法师在陛下面前竟敢粗鲁如此。” 南烨道:“骂你两句你就要杀人啊?杨将军的器量也太小了?何况陛下并未怪罪,你却在此拔刀叫嚣,莫非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杨定就指着刘协发家致富呢,南烨这顶帽子扣下来他可吃罪不起,冷笑反驳道:“法师在驾前辱骂于我,难道就是将陛下放在眼里?” 刘协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唇枪舌剑,谁都不理自己,顿时心头大怒,一拍桌案道:“住口!你等在朕面前争吵,岂不是都未将朕放在眼里?” 南烨、杨定见刘协发怒都住口向刘协行礼道:“微臣不敢!” 刘协见二人还算给自己面子哼了一声道:“好了!好了!杨爱卿先把刀收起来,朕与法师还有话说。” 杨定闻言收刀入鞘,刘协又对南烨道:“法师情深义重,对爱妾难以割舍也是人之常情。朕也不是无情之人,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南烨心头冷笑问道:“不知微臣与陛下如何各退一步?” 刘协道:“法师有爱妾两人,朕若全纳入宫中,法师难免寂寞。不如朕与法师各得其一。甄宓与朕年纪相当,朕便要她入宫侍寝,马云騄便留与法师自己享用如何?” 南烨闻言鼻子差点气歪了,听刘协那意思,不将两个女孩儿全收了就算是法外开恩了,当真无耻至极。 马云騄见刘协放过自己先是一喜,紧接着便有些小失落,心想:“看来自己还是没有宓儿姐姐漂亮。” 甄宓则是瞬间紧张起来,在她看来皇帝已经让步给了南烨台阶下,这就是难能可贵了。甄宓十分担心南烨顺水推舟便将自己献上,可是转念一想,南烨只要将自己献上便能摆脱抗旨不尊之罪和此时的困境,她又想为南烨牺牲。 就在甄宓犹豫不决垂泪yù滴的时候,南烨已经出言问道:“敢问陛下有几手?几足?几眼?几耳?” 刘协不知南烨为何答非所问,疑惑道:“自然是双手、双足、双眼、双耳,法师这是何意?” 南烨道:“既然手足眼耳成双,那陛下何不各留其一,将另外一副送与他人?” 这回没等刘协说话,杨定就在一旁开口喝道:“荒唐!妻妾如衣服,怎能与陛下手足相提并论?” 南烨怒道:“杨将军将妻妾视如衣服,我却以为妻妾如手足心肝。她二人敬我爱我,甚至为我不惜xìng命。这样的好女子我又怎能弃之如衣?正可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她们视我为天地,我便视其为心肝,失其一人都痛彻肺腑,又岂能与人?” 甄宓和马云騄听了南烨这番表白当时便落下泪来。两人同时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南烨的左右手,然后迈步向前到在了南烨两边。有南烨这番话,足矣让她们与南烨同生共死,死而无憾。 眼前这感人的一幕却丝毫没有打动刘协和杨定,在他们的眼中只有疑惑和不解,因为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南烨为何会痴情至此,竟真为两个妾侍抗旨不遵。这倒不是他们情商低,而是当时风气如此,男子皆将妾侍看作物品一般,很少有人真心爱惜。 刘协疑惑之后便是愤怒,他没想到自己已经退了一步南烨还敢抗旨。杨定则是欣喜非常,因为只要南烨抗旨被擒,他就有机会取代南烨夺取兵权。 第三十七回南烨抽刀收贾诩刘协暗地索甄宓(9) 刘协见到南烨双手牵着两个美人极其愤怒,他心中早就将甄宓视作自己的囊中物,仿佛南烨此时牵着的是他的女人。更令刘协感到气愤的便是那些后宫佳丽包括伏皇后和董贵妃全都不如南烨身边的两个女孩儿漂亮。最最令刘协不能容忍的是两个女孩儿似乎对南烨情有独钟而对自己这个皇帝不屑一顾。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刘协yīn沉着脸问南烨道:“如此说来法师是不肯割爱了?” 南烨此时也不想与刘协客气了,直言道:“正是如此!” 刘协咬牙道:“朕若是命你将她们二人献上呢?” 南烨笑看着刘协道:“若微臣就是不献呢?” 刘协冷笑道:“好!好!朕本以为法师是忠君之人,不想法师也与李傕、郭汜是一丘之貉。” 南烨反驳道:“臣也曾以为陛下是贤明君主,不想也与先帝一样昏庸好sè。这可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 杨定听南烨话一出口便将灵帝与献帝一起骂了进去顿时抓住把柄道:“大胆!你竟敢辱骂陛下与先帝?莫非找死不成?” 刘协早被气得变了脸sè,对杨定道:“杨爱卿,你还不动手将这无礼之徒拿下?” 杨定得了皇命有恃无恐的对四名御林军道:“陛下有令,你等还不将南烨拿下?” 四名士卒都是杨定心腹,当时抽刀将南烨三人围在当中。马云騄见状护在南烨身前摆了个拳脚架势道:“法师快走,我来拖住他们。” 甄宓虽不会武艺,可是也张开双臂如同保护鸡雏的母鸡,将南烨挡在身后。 刘协见二女一前一后舍命护住南烨,忙对杨定 :“莫让他们伤了两位美人!” 杨定见四名武士已然制住南烨三人,便走了过来笑道:“法师既然深爱此二女,定然不愿见她们为法师香消玉损。倘若法师真的怜香惜玉便快些束手就擒,也省了我一番力气。” 南烨叹息一声道:“唉~看来今rì陛下与杨将军是有早有准备,我投降便是。云騄、宓儿,你等且到圈外去,刀剑无眼莫要伤到你俩。” “法师不可!”马云騄急得叫了一声却不让开。 南烨温柔道:“云騄听话!莫要让我为难。” 甄宓见过白罴,感觉出南烨另有深意,便拉了一下马云騄。被甄宓一拉,马云騄当时会意与甄宓一起向圈外退去。 杨定虽然听到南烨要投降,可是却不敢大意,朝着两名侍卫一使眼sè,两名侍卫便持刀退到了帐口把守,以防二女逃出帐外求救。 此时南烨左右各有一名持刀侍卫,而杨定就站在南烨面前。南烨支走马云騄和甄宓就是因为他杀心已动,见到时机成熟他便用出了控己技能,魂魄出窍完全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杨定见南烨真的一动不动放弃了反抗,便取出腰间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向南烨走来。三步、两步、一步,就在杨定距离南烨一步之遥的时候,南烨突然动了。 献帝刘协只见南烨双手之中光华一闪,双臂先向左右平伸一刺,紧接着又向前一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南烨左右的两名侍卫胸前顿时出现两个血洞,鲜血直喷出来。站在南烨面前的杨定更惨,脖子直接被两道光华一剪,脑袋瞬间离体滚落在地。鲜血从脖腔中喷出,直冲帐顶。 南烨的速度太快,他手中的倚天剑和青釭剑也太快,两个被刺中胸口侍卫直到看见杨定人头落地才“啊~”的一声惨叫,扔下佩刀去捂喷血不止的胸口。可是此时他们的生命已然开始不断流逝,他们所们所做的努力也只是徒劳而已。 刘协和门口的两个武士也被这情景吓得惊叫起来。他们直到此时还没看清南烨手中是两把神剑,还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法术以光杀人。 南烨也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双手倒提双剑,便向守门的两个御林军杀来,以免他们挟持甄宓、马云騄为人质。 守在门口的两个武士直到南烨冲过来,才看清他手里拿着两柄长剑。他们虽然不知道南烨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长剑,可是当他们辨认出南烨是用剑杀人而不是法术杀人后反而镇静下来,挥刀上前朝南烨砍来。 南烨见两人刀至,不闪不避,双剑往外一封。帐中众人便听“卡吱~当啷~”两声,两名武士的佩刀齐齐被南烨削断,两节刀头掉落在地。 两名御林军根本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正在前冲的身体一个趔趄,南烨趁此机会手起剑落。左右两把神兵利器直接砍在了二人脖子上,当时就把两个武士的头颅削飞了起来。 此时胸口中剑倒地打滚的两个御林军也没了声息,一瞬之间杨定与四名御林军身首异处。坐在桌案后的刘协脸sè煞白的看着杨定那死不瞑目的头颅,一股sāo臭的热流顺着裤脚淌了下来。 “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声和喊杀声从帐外传来,显然帐内发出惨叫的时候,帐外的典韦等人也同时动手了。南烨并没管帐外,因为他相信典韦、太史慈等人带着法师亲卫完全可以搞定那些杨定麾下的冒牌御林军。 南烨走到马云騄和甄宓跟前,将两把宝剑交给两个女孩儿道:“云騄和甄宓小心帐口,我有话要对那小兔崽子说。” 甄宓接过那寒光闪闪杀了五人还滴血不沾的倚天剑有些害怕。马云騄却一把取过青釭剑爱不释手的道:“此剑当真是神兵利器!法师从哪里得来?” 南烨忽悠道:“此剑是我护身至宝,你且小心使用,切莫伤及自身。”说罢便向刘协走去。 刘协望着浑身鲜血的南烨如同见到了恶魔,全身都瘫软在席上,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烨从地上一把抓起杨定的人头,放在刘协面前的桌案之上道:“陛下,杨定是李傕心腹,他是被差来监视陛下的,陛下怎能轻信他的话呢?此次他假传圣旨索要我的爱妾,便是想挑拨我等君臣关系,陛下年少无知被他利用我便不追究了。可若是再有下次的话,哼哼~” 刘协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头,又听到南烨冷哼,当时便打了个寒颤,哆嗦着说道:“法……法师说的是!这些皆是杨定的主意,与朕无关,与朕无关。” 南烨用沾满鲜血的手拍了拍刘协的脸颊道:“好孩子,这事最好真的与你无关。千万别忘了,董卓、郭汜都死在我手上,这说明什么?他们没我厉害!我一次次救你,若是你恩将仇报再敢碰我逆鳞,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刘协往rì见南烨总是一副笑容,对自己也毕恭毕敬,还从没见过他这副要吃人的模样,吓的连连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血液仿佛都冻住凝固了一般。 “法师!法师!你可安好?”就在南烨吓唬刘协的时候,典韦等人闯进帐来,再看他们也浑身是血,有人手中还提着人头便知道帐外也是一场大战。 南烨转回头道:“诸位莫慌,我无大碍!杨定假传圣旨蓄意谋反已然被我杀了。杨定麾下护驾士卒皆是李傕、张济所遣,传闻将令,将杨定士卒全部捉拿,格杀勿论。” 典韦、周仓常伴南烨左右,知道他并不嗜杀,还优待俘虏。不过这次杨定所为显然是将南烨法师激怒了,竟然不留活口。 南烨这也是无奈之举,这些李傕、张济派来的士卒纵然此时收编也没空训练让他们归心。留着他们只能后患无穷,还不如一劳永逸,绝此后患,顺便也是杀鸡儆猴,jǐng告刘协。 当南烨将倚天、青釭两把宝剑收回,领着众将走出营帐的时候,文武百官已经纷纷赶来,却被法师亲卫拦在了帐外。 董承、杨彪一见南烨浑身是血从刘协帐中走出便是一惊,上前问道:“法师究竟出了何事?陛下可还安好?” 南烨向众人行了一礼道:“杨定是李傕心腹,假传圣旨命我前来见驾想要谋害于我。不过此人已经被我杀了,陛下也平安无事,只是受了些惊吓。诸公不必忧心。” 杨彪拍拍胸脯道:“法师与陛下无事便好。我等可否进帐拜见陛下?” 南烨点头道:“那是自然!”说完便让开帐口,请百官入内。 文武百官一进帐篷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地上横躺着五具尸体。再看杨定人头正摆在刘协面前桌案之上,而案后的刘协目光呆滞,脸上还有血迹。 董承急忙上前道:“陛下!陛下可还安好?” 发愣的刘协被董承一叫吓了一跳才回过神来,他见文武百官齐至,心中的凉意才渐渐褪去,可是一见立于百官之后的南烨又是一哆嗦。颤声道:“朕……朕无事!” 百官见刘协真的无事,便开始争相问安,询问刘协前因后果。刘协有南烨盯着哪儿敢告状?他此时已经把南烨当成了比董卓、李傕还狠的恶魔了。而且刘协也不敢说出自己觊觎南烨妾侍的事,若是真说出来,非但百官不会同情自己,恐怕还会纷纷劝谏站在南烨一边,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所以刘协只能将罪责一股脑推到杨定身上,按照南烨所言,说他蓄意造反要杀害南烨,结果反而死在了南烨剑下。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1) 杨定一死,南烨便将护驾士卒都换上了自己人,继续护送刘协东行。刘协这下也老实了,再也不敢打甄宓和马云騄的主意,每次见到南烨也如老鼠见了猫。 南烨在百官面前还是对刘协客客气气,好像那rì大骂刘协的不是他一样。寻常文武并没看出南烨有什么破绽,不过董承却注意到了刘协对南烨的态度转变。 旁人不知刘协图谋甄宓、马云騄,董承可是知道。他也了解刘协的xìng情,知道刘协不会因为自己劝说两句就真的放弃心中念头,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放弃的那么彻底,竟然都不敢让二女再来护驾。 董承仔细回忆,那rì杨定死时马云騄和甄宓也在营帐之中,若说杨定是想图谋南烨,何苦叫上武艺高强的马云騄呢?事后刘协又说杨定是被南烨剑斩,可是南烨法师分明不会武艺,怎么可能斗得过杨定,多半是马云騄出手。杨定既然斗不过马云騄,却还要她一同见驾,这就十分可疑,看来其中必有隐情。 心中疑惑的董承装作无意的试探过刘协几次,可是刘协的口风很紧,并不多说半句。那rì南烨斩杀杨定威胁自己的场景历历在目,这几rì刘协也一直在做噩梦,梦中杨定的人头和浑身鲜血的南烨交替出现,常将他从梦中惊醒,他哪儿还敢再得罪南烨? 好歹刘协也在董卓、李傕手中混了那么久,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如今身边护驾的又都是南烨人马,刘协就更加小心,自然不肯与董承多说什么。 董承虽然没有问出那rì究竟出了何事,可是从刘协支支吾吾百般遮掩的态度也看出他肯定是有所隐瞒。董承也有主意,自己问不出来可以找自己的女儿问嘛!女儿董贵妃最是得刘协宠爱,尤其是这几rì,刘协夜夜让其侍寝,董承相信女儿肯定知道些什么。 倘若是在皇宫内院,就算董承是董贵人的亲爹,两人也不能想见就见,可是这行军途中便没了那么多禁忌。董承找了个由头就将女儿唤到了自己帐中。 与刘协刘协同岁的董琳长了一张鹅蛋脸,略微有一些婴儿肥,皮肤又白又嫩,樱桃小口配上一双大眼睛,一看就让人觉得十分可爱。虽说不像貂蝉、甄宓那样倾国倾城,不过也算是极为标致的美少女了。 董琳虽是董承女儿,可是董承见了董琳却先行见礼道:“臣拜见贵人!” 董琳急忙扶住董承道:“此处没有外人,爹爹何须多礼?不知爹爹寻孩儿何事?” 董承将董琳让进帐中,又到帐口看了一眼四下无人,便对董琳道:“今rì为父观陛下神情萎靡,与法师也不复亲近,我儿可知究竟出了何事?” 董琳听父亲问起眉头一皱,面sè一僵却不说话。刘协前些rì子看上了马云騄和甄宓,对董琳便少了亲近,一心想要积攒jīng力对付两个美人。这些天刘协打消先前的念头,便又开始宠信起董琳来,将多rì积攒的yù火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连rì来刘协几乎夜夜惊醒,董琳也察觉不对,便问他原由。开始刘协只是摇头不语,后来他心中压抑,实在忍不住了,便对董琳哭诉,大骂南烨与董卓、李傕一般目无天子,欺君罔上。这种枕边之语,刘协倒是不担心被人听去,发泄一番之后果然心情平复了一些。 董琳听完刘协哭诉,一面安慰刘协,一面在心中庆幸。这也幸亏是南烨法师抗旨不遵,若是真献两个美人进宫,自己的地位可就不保了。如今听父亲问起她也不知该不该说。 董承一见女儿沉吟不语,便知她知道端倪,于是又问道:“陛下与法师疏远,是否与法师那两个爱妾有关?” 董琳一听父亲已然猜到,便也不再隐瞒,将南烨辱骂威胁刘协之事说了出来。不过出于女孩儿的感xìng,董琳觉得此事也不能全怪南烨,最后劝说董承道:“此事陛下并不占理,法师也可能出于一时气愤才有此过激之举,爹爹切莫因此与法师交恶。” 董承听完前因后果一拍桌案怒道:“纵然陛下有千般不是,南烨抗旨也就是了。他敢辱骂陛下和先帝便是逆贼无疑。” 董琳又劝董承道:“爹爹息怒!我观法师自始至终对陛下并无失礼之举,若仅凭陛下一面之词,便断定法师与董卓、李傕一样图谋不轨岂不武断?何况法师若有谋朝篡位之心,刺杀董卓之后便可与王允、吕布共掌朝政,又何必等到现在,还三番两次救驾?” 董承听董琳一说觉得也有道理,或许是当时刘协索要二女不成便想与杨定用强,结果反被南烨杀死也不一定。这种情况下刘协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埋怨南烨也很正常。于是他对董琳道:“此事为父自有分寸,我儿回去还是好生安慰陛下,告知陛下为父会设法为陛下解忧。” 董琳见父亲没有冲动的去找南烨理论,这才松了口气告辞回去。董承则在帐中踱步,细细思量。 董承心向刘协,并非因为他忠心汉室,而是他知道只有刘协执掌天下,他这个国舅爷才名副其实,才能获得更大的权利。若是刘协做一辈子傀儡,那他和董琳这一辈子也就没有出头之rì。 正因如此,董承才一心一意想要帮助刘协重掌大权。他原本的打算是拉拢南烨扶保刘协,借南烨之兵一扫天下诸侯。可是如今看来,此事已然极其渺茫。 若按刘协所言,南烨是与董卓、李傕一样的权臣,那他自然不会让刘协执掌大权。就算南烨原本是忠心汉室的,可是此事一出,南烨心中肯定也有了提防,必然害怕刘协掌权之后报复自己。所以不论哪种情况,南烨已经靠不住了,这让董承感到一阵头疼,深恨刘协sè胆包天,不听自己好言相劝。 既然南烨靠不住了,如今近在眼前又有兵权的便只有杨奉了。董承也知道杨奉麾下不论是将领还是士卒都无法与南烨相比,可是此时除了杨奉董承也找不到其他人来取代南烨,也只好去找他商议。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2) 杨奉近rì来郁闷非常,他本以为自己救驾有功可以一步登天,却没想到南烨一到将他的风头全抢过去了。到头来自己只是封了个兴义将军,与南烨的车骑将军差着十万八千里。杨奉也不想想南烨之前就是镇南将军交州牧,而他自己只是李傕麾下叛将而已,能直接做上将军已经不容易了。 贪心不足的杨奉真希望南烨没来救驾,那样的话自己就能和李傕、郭汜一样,想要什么官就能管皇帝要什么官了。可是现在他却必须要看南烨的脸sè才行,只要南烨还在,他便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否则杨定便是榜样。 “杨将军,董国舅在帐外求见。”一个士卒进帐禀报杨奉道。 杨奉一听董承来了,急忙起身到帐外相迎,他深知这位国舅可是天子面前的大红人,自己得罪不得。 董承一见杨奉亲自出迎急忙行礼道:“杨将军,冒昧打扰还请恕罪。” 杨奉诚惶诚恐的还礼道:“国舅到访是看得起我杨奉,还请国舅进帐一叙。” 董承随杨奉进帐入座之后道:“老夫知道杨将军忠心为国,今rì前来便是有国事相商,还请将军……”说罢董承向左右守帐士卒看了一眼。 杨奉会意屏退左右问道:“不知国舅有何要事?竟然如此小心。” 董承叹息一口道:“唉~前些rì陛下做了件糊涂事,如今老夫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来与将军商议。” 杨奉眼珠一转想了想道:“敢问陛下究竟做了何事?竟让国舅如此忧心?” 董承道:“那rì杨定身死非是想要造反作乱,而是想要将法师擒拿。” “咳咳~”杨奉被董承一语呛得直咳嗽,咽了好几口吐沫才换过劲来道:“法师救驾有功,忠心耿耿,杨定要擒法师岂不是与造反无异?” 董承摇头道:“坏就坏在杨定擒拿法师或许是得了陛下授意。” 杨奉闻言更是睁大了眼睛奇道:“陛下因何要擒拿法师?” 董承道:“杨将军定然知道陛下册封了法师麾下两名女将,其实其实陛下是看上了那二女,想让她们陪王伴驾。那rì陛下召法师前往便是商谈此事,未料到法师不允。杨定见法师抗旨便要擒拿法师,陛下当时正在气头上,恐怕也默许了杨定作为,结果杨将军你也知道了……” 杨奉没想到还有这般原委,恍然道:“原来如此!末将还奇怪这些rì子没见法师两个爱妾护驾。莫非法师对陛下有了异心?” 董承闻言急忙摇头道:“杨将军慎言!法师几次救驾心怀汉室,怎会有异心?” 杨奉仔细一想,这些rì子南烨与往常一样,也没把天子如何,确实不像要造反的样子。于是疑惑道:“既然法师没有异心,国舅又为何事心忧?” 董承解释道:“法师虽无异心,可是芥蒂总是难免。陛下也担心法师此时便敢抗旨,若是rì后大权独揽会不会如董卓、李傕一般不将天子放在眼里。” 杨奉心想:这少年天子也够不靠谱的,郭汜刚死,李傕刚退,他就敢卸磨杀驴索要功臣妻妾,这也难怪法师心生芥蒂。不过法师为了两个女子抗旨,似乎也有些过激。此事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刘协已然不再信任南烨,那自己是不是便有机会上位了? 想到此处,杨奉小心问道:“莫非陛下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说罢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董承摇头道:“杨将军说笑了,陛下绝无此意!不过恐怕也不敢再重用法师。可若是不用法师,陛下身边便无人护驾,更无法重整江山……” 杨奉不等董承说完便眼前一亮道:“奉有兵马可保陛下,还请国舅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董承道:“老夫正是因为知道杨将军忠于陛下,这才来找将军商议。只是将军麾下兵将不多,若是法师离去,李傕再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杨奉明白董承所言在理,想了想道:“国舅不必忧心,我有几位至交因四方战乱不定落草为寇,其实皆是心怀忠义之人。若是陛下肯赦免其罪,加以官职,我保他们定会领兵前来辅佐陛下。” 董承闻言心头一喜,他也不指望杨奉可以胜过南烨,只要杨奉的实力与南烨持平,可以制衡南烨,那刘协便可高枕无忧了。于是董承对杨奉道:“如此甚好,老夫这便去向陛下讨要旨意,rì后护驾重任就要落在将军肩上了。” 杨奉喜道:“国舅放心,奉必一心一意侍奉陛下。” 董承出了杨奉营帐直奔刘协帐中。自从那rì刘协被南烨一吓便有些萎靡不振,仿佛又落到了董卓、李傕的手里,整rì愁眉苦脸,见到南烨就害怕。听说董承到访,他便将董承请入帐中落座道:“国舅前来所谓何事?” 见到刘协帐中除了一个小黄门伺候别无他人,董承便走到刘协身旁命小黄门把守帐口,而后低声对刘协道:“陛下心事臣已知之,杨奉将军有意招人马前来替法师护驾,陛下以为如何?” 刘协无神的双眼当时就亮了起来,连忙点头小声道:“如此甚好!朕如今见到南烨便怕,若能召来人马将其铲除最好!” 董承闻言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刘协害怕南烨到了如此程度,竟然恨不得将他除掉。急忙劝道:“陛下不可!法师并无大过,陛下若无罪而诛,恐怕令人天下人寒心。” 刘协闻言急道:“他抗旨不遵辱骂朕与先帝还不是大过?” 董承听刘协声音渐高,用手一挡刘协的嘴道:“陛下莫要高声,法师不敬陛下,只是对陛下一人之过,并非祸乱天下之过,与董卓之辈大有不同,切不可胡乱杀之。” 刘协冷哼一声道:“哼~好一个王莽再世!朕今rì不杀他,他来rì便要杀朕了。” 董承忙道:“陛下切不可对法师露出杀意,否则前路堪忧。陛下可等外兵赶到,便命法师回交州。法师若是从命便说明那rì冲撞陛下只是一时气愤之举,若是不从便是图谋不轨,陛下可命杨奉将军杀之,如此名正而言顺,岂不更好?” 刘协点头道:“就依国舅所言,只是不知杨将军何时能召来外兵?” 董承为难道:“杨将军所召外兵皆是落草贼寇,还需陛下一道旨意赦免其罪,封以官爵才好命其来此护驾。” 刘协此时一心想要对付南烨,哪儿还管杨奉找的人是好是坏?当即写好密旨交给董承,命他转交杨奉,速招外兵。 董承、刘协、杨奉三人串通之事做的十分隐秘,南烨并不知情。密传圣旨被杨奉送往河东,急召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兵马前来接应。 当初韩暹、李乐、胡才三人皆是郭太盟友与杨奉也有交情。可是郭太引兵投南烨时三人并未跟随,而是想要在乱世之中建立一番功业,于是便还在白波谷为贼。后来于毒、白绕等黑山贼寨先后被灭,韩暹等人才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不是天下诸侯的对手,袁绍、吕布、曹cāo,随便一人便可将自己碾压。 吃了几个败仗,明白了与诸侯间的差距,韩暹三人才开始佩服郭太有先见之明。可是此时让他们再去投靠南烨,他们又拉不下脸。毕竟郭太临行之时死说活说劝过他们,可他们当时全都不听,若此时再厚着脸皮去投南烨,岂不是让郭太笑话? 随着周边诸侯的实力越来越强,韩暹三人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又赶上蝗灾饥荒,麾下的人马已然吃不上饭了,全凭山中树皮、草根度rì。三人一合计,这可不行!还是要冒险出山劫掠才行。有道是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 韩暹三人领兵刚一出山,正遇上到中原来劫掠的匈奴右贤王去卑。去卑此来中原是打着为呼厨泉报仇的名义,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趁着天下大乱抢些东西,占些便宜。于是四人合兵一处,开始到处劫掠。 若将黄巾之乱视为乱世之始的话,此时天下动荡已有十年之久,战乱频发之地已然十室九空。百姓不是远避交州,便是入城、建坞堡寻求庇护。韩暹、李乐、胡才、去卑四人到处打劫也没什么收获,又不敢攻城掠池深入诸侯的地盘争锋,只能勉强保证不被饿死而已。 就在这个当口,杨奉遣人送来了刘协密旨。韩暹、李乐、胡才三人闻知天子赦罪赐官如何不来?迅速拔营起寨,并联络去卑一道前来护驾。 南烨护送车驾到了弘农,便下令士卒扎营。弘农地处长安与洛阳之间,南烨打算在此修养数rì再向前行。 南烨一行都是从西凉赶来救驾,虽说有马也并不轻松,此时难得休息,一晃便过了三rì。这rì南烨正在营中与士卒训练,便有探马来报,说有一队人马约有数万之众,正向此处而来。这可让南烨吃了一惊,还以为是曹cāo来迎接天子的,可是再一细问才知道并非曹cāo兵马,打的旗号也是五花八门,其中还有胡人,这让南烨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到底来的是谁。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3) 南烨搞不清来的是何方神圣,杨奉、董承、刘协却都知道是救兵到了,一个个欣喜非常。杨奉得到消息之后便命人迎接韩暹等人入营见驾。 刘协一见四人当时大喜,因为四人兵马少则数千,多则上万,合兵一处将近四万之众,在加上杨奉兵马,便比南烨人马多出八倍。有了这些兵马刘协心中便有了底气,可以不怕南烨了,于是召集百官接见四人,各封将军。 百官齐聚的情况下,南烨自然不能不来。一见韩暹三人,南烨便回忆起当初与几人共讨黑山军的情景。四人之中他唯一不认识的便是去卑,此人长了一副络腮胡子,大鼻头,大嘴叉。一双小眼睛看向南烨的目光很是不善,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呼厨泉被南烨杀死之事。 刘协在百官面前胆子壮了一些,对四人道:“你等忠心耿耿护驾有功,朕现册封韩暹为征东将军,胡才为征西将军,李乐为征北将军,去卑为辅汉将军,杨奉荐才有功封征南将军。” 按照汉朝武将官职,四征将军已经是极高的品级了,在四征将军之上只有八个将军头衔,从大到小分别是:大将军,车骑将军和骠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四将军。而在四征将军之下还有四镇、四安、四平将军,而后才是各种杂号将军、中郎将等等。 韩暹三人从四处流窜的贼寇摇身一变成了四征将军如何不喜?当即领旨谢恩。去卑没想到自己到中原劫掠还能被献帝封个将军,更是乐不可支,跟着一起谢恩。 刘协封完官职之后想起董承之语便当着百官道:“法师一路护驾久离州郡,如今有四路将军前来护驾,法师当早rì返回交州理事,莫要再耽搁政务。” 百官闻言便是一惊,全都差异的望向刘协,心道:“陛下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杨彪上前行礼道:“法师一路护驾不曾有失,如今陛下尚未回到东都,岂能让法师轻易离去?” 刘协道:“正因法师一路辛劳,朕才不想再劳烦法师。朕也知法师法师劳苦功高,法师若有所求朕当应允。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百官听刘协说完,目光全都集中在南烨身上。此时南烨身后的典韦、周仓等将自然是愤愤不平,郭嘉、贾诩也是若有所思,不知南烨会如何抉择。 南烨脑海之中又将韩暹等人的将星录过了一遍,顺便将去卑存星,而后上前对刘协行礼道:“救驾、护驾乃是臣子本分,当不起陛下称赞。陛下所言极是,此处有几位将军护驾足矣,臣也该回封地了。只是臣有一事想求陛下应允。” 刘协冷冷一笑,他就知道南烨不会这么轻易便走。不过他此时已经不怕南烨,因为他抓住了南烨的一个弱点,就是虚伪。刘协相信,只要当着文武百官,南烨是绝不敢对自己不敬的。于是刘协yīn阳怪气的道:“只要法师肯回交州,不管要何官爵,朕都答应。” 百官都听出刘协语气不对,倘若南烨直接索要官职岂不是与董卓、李傕无异?难道说天子已然开始疑心南烨法师? 南烨见众人又望向自己从容不迫道:“下臣弱冠之年便已身居高位,全赖先帝与陛下提拔,再不敢奢求什么高官厚禄,臣所求之事乃是关于先帝封号的。” 刘协闻言一愣道:“先帝封号有何不妥?” 南烨道:“当初先帝封臣西方大道圣人,准臣传授科学大道。微臣传道十载已然有了不少弟子,数字计算之法也早为世人所熟知。由此可见,科学大道适用四方,绝非西方所专有。臣恳请陛下将西方二字去掉可好?” 刘协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南烨所求竟然如此简单,当时便点头道:“这有何难?朕封法师为大道圣人便是。” 百官虽然觉得刘协更改先帝封号并不妥当,可是此时已然与灵帝在位之时不同,百官连xìng命都顾不过来了,刘协连四征将军都随便封了,谁还会在乎一个封号合不合礼法? 南烨趁着刘协没有变卦急忙行礼谢道:“多谢陛下恩典!臣这便告退回封地了,还请陛下一路保重。” 刘协、百官、包括南烨身后的文武都没想到南烨竟然如此痛快。董承在刘协身边不由皱了皱眉,暗想刘协是不是误会南烨法师了? 南烨说走便走毫不拖泥带水,当天便拔营起寨,护驾人马也全都换成了杨奉的人。毕竟韩暹等人之前为贼,刘协也不太敢放在身旁,至于去卑麾下的匈奴兵就更不可能用于护驾,光是匈奴人身上那股膻味就能把刘协熏晕了。 行军上路之后,南烨麾下文武都忍不住聚集在他身旁。郭嘉问道:“法师当真要回交州?” 南烨笑道:“陛下暗中召来兵马摆了我一道,我哪能就这么回去?我只是答应他会封地罢了。” 太史慈奇道:“法师的封地不就是交州?” 贾诩道:“莫非法师所言的封地是科学城?” 听贾诩一提,众人才恍然大悟,可是接着他们又糊涂了。张燕问道:“法师既然也要东行,何不与圣驾一同前往?” 南烨解释道:“陛下背着我召来外兵便是想要对我不利,那去卑又与我等有仇,我若不走他们恐怕就要暗中动手。因此我才先行一步。” 郭嘉皱眉道:“法师此举虽是远离险地,可是若想再获圣驾送往袁公路处,恐怕殊为不易。” 南烨笑道:“奉孝放心,别看陛下此时自以为得势,再过些时rì他还会求我回去护驾。如今我只担心那袁公路不纳圣驾。” 众将皆信服南烨,知他能未卜先知,也不问他原委。贾诩道:“法师不必为此忧心,诩愿往袁公路处,说他前来接驾。” 南烨喜道:“如此甚好,就让飞燕领我五十亲卫护送文和先生走一趟。”说罢兵分两路,南烨率领大队人马往科学城,张燕、贾诩则领着亲卫改道寿chūn去见袁术。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4) 刘协赶走了南烨除了一块心病,唯一让他感到美中不足的便是没能将马云騄和甄宓两个美人搞到手。此时刘协有些后悔,觉得不该那么轻易放走南烨,若是当着百官下令杨奉等人将其拿下就好了。 韩暹等人同样后悔让南烨离开,他们倒不是惦记美女,而是惦记南烨的粮草辎重。别看韩暹他们人多,粮草却不多,之前还能靠劫掠勉强为生,如今被朝廷招安不但没有粮草供给他们食用,还断了他们劫掠的路子。反观南烨麾下不但一人三马,还有马腾提供的大批粮草,南烨一走粮草也断了,他们怎能不后悔? 三军缺粮可不是闹着玩的,韩暹等人一同求见刘协道:“陛下,我等远道前来护驾,一路粮草消耗所剩无几,还请陛下调拨粮草与我等,否则军士无食必然哗变。” 刘协和百官的粮草一直是南烨供给,现在一听韩暹要粮顿时傻眼了,结巴道:“韩……韩将军,朕也没有粮草啊!” 胡才道:“陛下有钱财也行!” 刘协茫然的摇了摇头,他这辈子都没用过钱,哪里来的钱财?就算国库有钱,刘协也从没有机会沾过手,都是董卓、李傕把持。 去卑是个直肠子,也没将献帝刘协放在眼里,一见刘协的呆样立刻急了眼道:“无钱无粮,我等保你作甚?封个将军又不能当饭吃!还不如劫掠来的痛快。” 刘协见去卑瞪着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得够呛,慌忙争辩道:“杨将军与法师护驾皆是自有粮草,你等为何无粮?” 李乐闻言眼珠一转道:“光华法师自有封地,杨将军兵马不多容易筹措。陛下若是无粮我等也可自行筹措,只是陛下莫要因此怪罪我等 ” 刘协一听李乐有计自行筹粮当时便点头道:“李将军若能筹集大军粮草乃是大功一件,朕又岂会怪罪?” 李乐躬身道谢之后便拉着另外三人离了营帐。韩暹、胡才出了营帐瞪着李乐,小声问道:“你要去哪里筹粮?” 李乐嘿嘿一笑道:“你二人怎么糊涂了?之前我等如何筹粮,如今便还如何筹粮,难道还能饿死不成?” 韩暹一惊道:“你是说劫掠百姓?” 李乐摇头道:“韩将军别说的那么难听啊!我等当初为贼是劫掠百姓,如今可是奉旨筹粮,大大的不同。” 胡才一听便笑了出来道:“李将军果然妙计!” 去卑在一旁听着哼了一声道:“你等汉人就是口舌厉害,说到底还不是劫掠,与我等之前有何分别?还要白白辛苦跑来。” 李乐笑道:“右贤王这就不懂了!之前我等为贼,人人喊打喊杀,遇到城池皆不敢入。如今我等是将军,营中有天子车驾,谁还敢不放我等入城?只要进了城池凭着天子旨意和我等手段还怕缺粮吗?” 去卑听李乐一解说才知道什么是奉旨筹粮,心中开始大骂汉人yīn险。四人计议已定,便不再原地驻扎,立刻起兵向着最近的县城而去。 本地县令见是天子车驾哪里敢拦?自然开城迎接。结果贼兵一入城便开始四处劫掠jiānyín,将好端端一座县城搞的乌烟瘴气,百姓非死即逃。 百官见韩暹等人贼xìng难改,如此胡作非为,纷纷在刘协面前参奏,可是刘协又哪里管得住这些贼兵悍将?于是从弘农到洛阳这一路上的城池都被护驾大军荼毒的够呛。到了后来便再也无人敢迎接圣驾了。刘协一行完全成了过街的老鼠,惹得天怒人怨,威信大失。 令刘协没想到的是,另外还有一只队伍正紧紧追在他们的身后,正是李傕与张济。当初李傕得了杨定回报与郭渎郭汜合兵一处前来劫驾却被南烨杀了回去。狼狈无比的李傕行到半路竟然迎面遇到了张济的人马,这次相遇简直就是郭汜与李傕相遇的重演。 张济初时得到了护驾士卒的回报本还没想出兵,可是当他得知李傕出兵时便坐不住了,尽起长安之兵跟在了李傕之后,正遇到李傕兵败。李傕用郭汜劝说自己的那套话一劝张济,二人当时一拍即合,决定重新将刘协控制在手里。 李傕、张济引兵前行,一路就见很多百姓逃亡,抓住一问方知南烨已然被刘协赶走,此时护驾的是杨奉、韩暹等人,四处劫掠的便是他们。 贾诩虽然从李傕帐下离开,可是还有李儒为他出谋划策。李儒一见逃亡百姓的愤恨样子,当时想出一条毒计,让李傕、张济沿途招揽百姓,扬言为他们报仇。 百姓被韩暹等**害惨了,妻离子散者不计其数,纷纷投到李傕麾下。李傕择其jīng壮充军,驱民兵在前,名曰“敢死军”,一时间声势浩大。 刘协车驾行至渭阳,终于被李傕、张济二人追上。李儒又出毒计,命“敢死军”为前部,直冲韩暹等人大军。 那些追随李傕的百姓已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手持锄头、木棍,身无片甲护体,红着眼睛便冲向了刘协的车驾。 韩暹等人麾下的贼兵算不上什么jīng锐,根本比不上李傕、张济麾下的正规军,可是毕竟也是征战多年,百战余生的老兵,而去卑麾下的匈奴骑兵战力更是彪悍。初次上阵根本没见过血的百姓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无组织、无纪律、无训练,全凭着一腔愤怒和热血的万余百姓与护驾大军刚一交锋就被绞得粉碎。血肉横飞,头颅乱滚的战场将这些百姓的勇气一下子就吓了回去,百分之八十的人转身就跑,而那百分之二十不是不想跑,而是已然死在了战阵之上。 一见敌军逃跑,护驾大军随后便追,去卑仗着自己是骑兵冲杀在前,一路砍死不少百姓。待他追到一处山谷,只见地上衣服、物件抛弃于道。 去卑麾下士卒见衣物满地,纷纷下马取之,队列尽失。便在此时道路两侧山腰响起震天战鼓,李傕、张济一左一右各领人马开弓放箭,随后杀下山来。去卑防备不及被二人杀得大败,十chéngrén马死伤八成。去卑不敢再战,领着残兵败将逃回匈奴去了。 李傕、张济杀散了去卑,韩暹、李乐、胡才三人兵马已至。双方各摆阵势,胡才出马刀指李傕道:“李傕叛逆,安敢来此劫驾?若真有胆量便出阵与我一战。” 虽说李傕武艺不强,但是也算入流,并不太弱。可是自从郭汜死于马云騄之手后李傕就不敢再上阵与人斗将了,尤其是对上不熟悉的将领就更加不敢出马,谁知道对方什么来历又有什么本事? 李傕原地没动,张济麾下却有一将飞马而出,正是张绣。拍马来到两军阵前,张绣一举虎头金枪大骂胡才道:“你这白波草寇,何用李将军出马?看我来杀你。” 胡才闻言大怒,举刀来劈张绣。那张绣武艺得了童渊真传岂是等闲?纵然不是赵云敌手,对付胡才也是绰绰有余。两人交手二十余个回合,张绣一招丹凤朝阳,将胡才捅下马来。 李傕、张济见张绣阵前斩将,当即率军冲杀。韩暹、李乐大败,杨奉、董承遮拦不住,保驾便逃,背后李傕、张济人马却紧紧赶来。 韩暹领兵断后,李乐骑马赶上刘协车驾道:“事急矣!请陛下上马先行!” 刘协年少骑术不高,更不敢离了百官独自前行,于是装作慷慨道:“朕不可弃百官而去!” 百官闻言感动非常,便有眼窝浅的哭出声来,悲泣相随。杨奉、董承见身后追兵将近,便让刘协弃了车驾,步行来到黄河岸边。 李乐命士卒寻遍河岸才找到一条小舟可做渡船。这让李乐一喜一忧,喜的是有了这条船便可渡河逃命,忧的是此船太小,渡不了许多人马过去。如今火烧眉毛,李乐也顾不了太多,只能先让刘协渡河,至于麾下兵马,能渡多少便是多少。 献帝刘协与皇后伏寿、贵人董琳互相搀扶来到岸边,此处河岸太高无法下船,眼看身后追兵将至,杨奉便道:“可解马缰接连,拴缚陛下腰间,放下船去。” 伏皇后之兄伏德此时携白绢十数匹,从百官中站出道:“我于乱军中拾得此绢,可替马缰。” 董承一见大喜,命人将刘协包住,吊到船中。而后伏寿、董琳纷纷下船。转眼小舟已满,李乐仗剑立于船头,杨奉立于船尾,岸上有不得下船者,争扯船缆,尽被李乐、杨奉砍于水中。 刘协过河之后李乐又回舟渡百官,此时船上没了天子,争渡者更多,皆被砍下手指,落入水中,哭声震天。 众士卒也看出此舟根本无法让所有人渡河,便有会水之人泅渡过河。不会水的则沿着河岸向上下游逃窜,想要寻找其他桥梁、渡口过河。还有些急昏了头脑的士卒,明明不会水还跳入河中,结果淹死者甚众。 待到李傕、张济来到河边,真正坐船渡河的只有君臣十余人。好在李傕、张济也不会水,又没有渡船,这才没能抓住刘协。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5) 刘协过河之后杨奉寻到一辆牛车,拉着刘协到了大阳。期间陆陆续续有后过河的人马追上车驾同行,待到大阳韩暹、李乐清点人马,当初四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五千不到。胡才身死,去卑逃亡,当真凄惨无比。 渡河之时众人只顾逃命,粮草辎重尽弃。此地荒无人烟,韩暹、李乐命军士四处搜寻只找到一处瓦屋,内有一山间野老独居。韩暹一问方知此处饥荒已久,百姓皆逃难他方。 韩暹、李乐无法,只能令军士挖掘野菜充饥,让刘协宿于瓦屋之中。野老家中也无细粮,只有粗粮粟饭,刘协与百官共食,粗粝不能下咽。 刘协端着饭碗不由想起南烨的好处,至少跟着南烨不用忍饥挨饿,也不用担惊受怕。百官就更是想念南烨,便有人抱怨道:“若是法师在此,李傕、张济岂敢如此张狂?” 太尉杨彪劝谏道:“法师离去不久,陛下何不遣人召还法师再来护驾?” 刘协心中一动,正可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与其落入李傕、张济之手,确实不如让南烨再来护驾。况且南烨听令回了交州,并不像是不忠之人,说不定那rì是自己做的太过,才激怒了南烨法师。这个念头一动,刘协也不那么恨南烨了,细想南烨除了那一rì有失礼之处,其他时候还是蛮好的,就冲这一点就比李傕强。 想起了南烨好处,刘协便命黄门去传南烨,他的这番作为自然也被韩暹、李乐、杨奉三人看在眼中。 入夜之后韩暹、李乐、杨奉聚在一处,杨奉道:“当初我让你等前来护驾,便是为了赶走法师独揽大权,如今陛下又要召回法师,这可如何是好?” 韩暹对南烨的厉害记忆犹新,便道:“如今我等也算位极人臣,又斗不过李傕、张济,何不投靠法师?郭太、张燕皆在彼处,我等相投也有个照应。” 李乐摇头道:“不可!不可!我等刚来之时若与法师合谋,法师定然接纳。如今我等助陛下赶走了法师,法师岂能不恨?若去相投是投是自寻死路。” 杨奉道:“我看不然!虽说是你等前来逼走了法师,可一切皆出于陛下授意,我等也并未与法师撕破脸皮。只要推说是按君命而行,法师未必会追究我等。” 李乐道:“就算法师不怪,投靠法师也是下策。居于人下哪有自己做主来的痛快?当初你我三人不投法师,不就是想建立一番功业?怎么如今做了将军成就功业反而要去投人?依我之见,不如早早启程前往洛阳,再借天子之名,命各地诸侯供奉财物,听令者便封官加爵,不听令者便命诸侯讨之,如此才是上策。” 韩暹、杨奉一听也有道理,于是次rì也不等刘协使者回来,便催促启程。行了两rì驾至安邑,情形一如大阳,同样无食无房。刘协与百官皆居于茅屋之中,那些茅屋皆是逃难百姓所弃连门都没有,刘协只好命人插上荆棘以为屏蔽。 杨奉、韩暹、李乐三人已然决定效仿董卓、李傕专权,引兵于茅屋之外镇压。百官稍有触犯,便在刘协面前殴骂,对刘协也无好脸sè,不再小心侍奉,劫掠之物三人先享用,故意送浊酒粗食给刘协。 刘协白rì不敢反抗李乐三人,只有夜间暗自垂泪,与伏寿、董琳诉苦。他就想不明白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董卓、李傕、郭汜、南烨、杨奉、韩暹、李乐,这些人一个个怎么全都专横跋扈,莫非天下就没有忠心汉室之人? 其实这倒不是刘协点背,而是他不知大势。如今天下诸侯争霸的局势已经昭然若揭,各路诸侯都比刘协的实力强,谁不为自己盘算?假如刘协甘心做个傀儡,还能过几天好rì子,可他实力不济还总认为自己是天下至尊,要骑在诸侯头上拉屎,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刘协身为皇帝没有自知之明也不奇怪,关键是百官的头脑也不清醒。如今跟随刘协的官员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希望跟着刘协飞黄腾达的,比如董承。还有一类是真正愚忠汉室的,比如杨彪。而这两类人不管哪一方都不会劝谏刘协去做个傀儡,都希望他能重整汉室江山。如此一来刘协就更加认不清现实,处处吃瘪也就不奇怪了。 李乐、韩暹随意辱骂天子百官,见刘协也不能怎样,胆子更大。便以百官缺失唯由,连名保奏部曲、巫医、走卒二百余名,封为校尉、御史等官。刻印不及,以锥画之,全不成体统。 刘协见他们越发不堪,更盼着南烨能回来护驾。可刘协不知道的是,他派出的使者一路往南并没遇到南烨,因为南烨已然抢先一步东归到了科学城。使者不知南烨改道,错以为南烨便在前方,就一直追了下去。 车驾过了安邑继续往东到了洛阳。刘协与百官一进洛阳,便见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宫院中只有颓墙坏壁,百姓一人皆无。百官士卒皆立于荆棘之中,与在野外无异。 刘协与百官正在伤感,回忆昔rì洛阳繁华,就见一士卒慌忙来报:“大事不好!李傕、张济人马已至,距此不足十里!” 杨奉急对韩暹、李乐道:“洛阳四门皆坏,无法守城。我等该当如何?” 韩暹、李乐一没想到昔rì都城竟然如此荒凉,还不如一座郡城易守。二没想到李傕、张济来的如此之快,于是面面相觑也没了主意。 在此危难之时,杨彪出言道:“昔rì董卓火烧洛阳,方圆二百里皆被波及,唯有法师所建科学城屹立不倒。后诸侯讨董之时,兵马还驻进此城,如今此城应该还在,不如前往守之。” 杨奉闻言大喜道:“太尉所言有理,那科学城墙高且厚,若入此城据守,可抵十万大军。” 李傕、张济须臾便至,众人也不敢耽搁,弃了洛阳直奔科学城。待到科学城下,刘协、百官抬眼一看,只见城门紧闭,城头空空荡荡,好似一座鬼城。 李乐催马上前高声喊道:“城内何人把守?天子圣驾在此,还不开门迎驾?”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6) 李乐在科学城下一叫门,刘协与百官就见城头忽然站起无数士卒,一个个盔明甲亮,手持旗帜飘摇。这可将城下众人都吓了一跳,都以为是李傕、张济已然先到此处埋伏。待众人看清了士卒所持旗号,一个个又大喜过望。原来城上不是旁人,正是南烨法师帅旗。 却说那rì南烨离开刘协车驾便往科学城来,待到城下也是城门紧闭,城头有几个民壮守城。那些民壮一见南烨旗号当时便激动起来,大叫道:“快看!是法师旗号,光华法师回来了!快!快去叫侍郎来!” 南烨还真没想到科学城中有人驻守,便打马上前问道:“你家侍郎乃是何人?你等又怎会在此城驻守?” 民壮之中还真有认识南烨的,站在城上兴奋道:“法师有所不知,我等皆是洛阳附近百姓。当年董卓老贼火烧洛阳劫迁天子,我等便逃往山中避难。待我等再回洛阳,整个都城已成废墟,我等便安身在此。城中守将乃是钟元常,钟侍郎,我等皆听其号令。” 南烨正在脑中回忆这钟元常是谁,便见城门大开,一个四十上下,方脸浓眉的中年人,身穿官服领着一群百姓从城中走了出来。南烨猜想此人便是民壮口中的钟侍郎,于是施放技能存星、移星、取星。 姓名:钟繇字:元常 体力:54技能:无 统帅:70技能:步兵、辅兵 武力:24技能:无 智力:76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92技能:养民、商才、筑城 魅力:80技能:敬仰 将星:396特殊技能:神品 将星录:钟繇,字元常,颍川长社人。三国时期曹魏著名书法家、政治家。早年相貌不凡,聪慧过人,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等职。后被曹cāo委以重任,为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功勋卓著。曹丕称帝,为廷尉,进封崇高乡侯。后迁太尉,转封平阳乡侯。与华歆、王朗并为三公。钟繇在书法方面颇有造诣,是楷书的创始人,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对后世书法影响深远,与东晋书晋书法家王羲之并称为“钟王”。《书断》中则评其书法为“神品”。为学书法不惜挖坟掘墓,所著“盗墓笔记”因笔法苍劲,行文诡异流传后世。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100(+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3(+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1(+1)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0(+0)技能:名士 将星:629(6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钟繇来到南烨面前行礼拜见道:“下官钟繇拜见法师!” 南烨真没想到帮自己守着封地的竟然是钟繇,急忙还礼问道:“钟侍郎因何在此守城?” 钟繇叹口气道:“法师有所不知,当初董贼劫了圣驾与百官迁往长安,法师引兵前来救驾。当时情形慌乱非常,下官便与一些百姓趁乱逃离了董贼,躲避于山林之中。之后又到了此城,被百姓推举为城守,抵御乱军、贼寇。却不知法师因何到此?” 南烨一边跟随钟繇入城,一边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期间自然略过了与刘协之间的冲突,只是说受到杨奉、李乐等人的排挤。 钟繇听完蹙眉道:“陛下此举殊为不智,贼寇、胡人怎能替代法师护驾?若是李傕卷土重来,陛下危矣!” 南烨知道钟繇是个人才,便想将他收入麾下,点头道:“正因如此我才没回交州,想要在此等候陛下车驾,万一陛下有难,也好出兵接应一二。倘若争端一起,科学城便要化为战场。城中百姓能幸存至今实为不易,不该再遭此劫难。我想拜托元常率领百姓迁入交州,以避兵灾,我将以郡守之位待之。不知元常以为如何?” 钟繇点头道:“法师心系百姓安危,仁慈无双,下官当尽力劝服百姓随法师南迁。至于下官便留在此地与法师一同抵御贼兵,接迎陛下。” 南烨一听钟繇不走有些着急,虽说按照将星录所言钟繇最后做了曹cāo臣子,可是谁知他现在是不是还忠于汉室呢?若是他打算追随刘协,那自己不是要将这人才白白送给袁术了吗?忽然南烨脑子一动,想起了将星录中提到的盗墓一事,说不定搬出那个人来可以说服钟繇。 钟繇盗墓这个典故确有其事,南烨常玩三国游戏也略知一二。由于钟繇酷爱书法,时常与曹cāo、邯郸淳、韦诞等人一起谈论书法。一次偶然机会钟繇得知韦诞有一卷《蔡伯喈笔法》便想借来看看。韦诞敝帚自珍没有借给他,钟繇竟生气捶胸,口吐鲜血,多亏曹cāo及时施救,才救了他一命。等韦诞死后,钟繇命人盗掘他的坟墓,终于得到了这部《蔡伯喈笔法》。从此,钟繇的书法rì见长益,更趋jīng妙。 南烨想到这个典故便对钟繇道:“适才我听城上民壮提起元常都十分敬仰。可见元常被城中百姓视为父母官。倘若元常不走,城中百姓恐怕也不会走。而且我那岳丈知道元常书法了得,常常提起要与元常交流切磋呢。” 钟繇之前与南烨并无深交,虽知南烨其人,却不知他岳父是谁,便问道:“敢问法师岳丈何人?如何得知下官?” 南烨笑道:“不瞒元常,我正妻姓蔡,名琰,其父便是蔡伯喈先生。” 钟繇闻听此言,眼睛当时便亮了起来,蔡邕可是当时书法界的泰斗。钟繇激动道:“原来伯喈先生竟在交州!下官一直想要向先生求教,可惜却不知先生所踪。既是如此,下官当率百姓同往交州拜望先生。” 南烨见沉迷书法的钟繇果然上钩,便让他召集百姓,组织南迁。当南烨见到城中聚集而来的数万百姓时,他真的开始佩服钟繇了。当初南烨与董卓几乎迁尽洛阳之民,钟繇能在数年间召集这么多百姓,并保护他们在这片废土上生存至今,果然有些本事。 百姓一听南烨说这里战乱将起要将他们迁往交州哪有不同意的?当初他们就是因为不听南烨之言走的晚了,才赶上了董卓火烧洛阳。如今他们可不敢再不听劝了,纷纷回家收拾东西要随钟繇一起去交州。 南烨见劝服了钟繇和百姓,便命杜长、钟繇领一千镖师护送百姓南下。如此一来科学城中便只剩下南烨的四千兵马了。 当城头上飘扬起南烨的帅旗时,城下喊话的李乐不由一拉马缰后退了几步。百官和寻常士卒见到南烨在科学城中自然是欣喜若狂,可是李乐、韩暹、杨奉三人却是心中有愧,毕竟当初是因为他们到来南烨才离开的。 刘协心中更是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既希望南烨能来护驾,可是却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他,因为这说明南烨又一次抗旨了,他没有回交州。刘协不确定此时的南烨还能否保护他。 就在城下众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城门缓缓打开,南烨领着一群文武迎接出来。他缓缓走到刘协车驾之前躬身行礼道:“陛下多rì不见可还安好?微臣在此恭候圣驾多时了。” 刘协被南烨一问差点哭出来,这些rì子连惊带吓不停跑路,又吃不好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能安好吗?不过他更怕的是南烨后半句,颤声问道:“法……法师因何未回交州?又怎会在此等候朕到?” 南烨微微一笑,让百官感觉如沐chūn风,刘协却感觉身上一冷,说不出的别扭。只听南烨道:“微臣用科学大道算出陛下有难,这才在此恭候。莫非微臣算的不准?” “准!准!法师算的太准了!李傕、张济人马就在我等身后,还请法师快快让我等进城。”还没等刘协说话,韩暹便火急火燎的催促道。 刘协听韩暹说话才想起身后追兵,两相比较还是眼前的南烨好说话些,至少南烨还有弱点,就是当着文武百官不会对自己不敬。于是刘协也跟着道:“韩将军所言极是,法师快让朕等入城。” 南烨用眼睛扫视了一下韩暹、李乐、杨奉道:“陛下入城可以,击败李傕、张济二贼也不难。只是有一点陛下必须应允,那便是入城之后一切兵马听我调遣,违令者斩!若是有人不服,也可以选择不入此城。” 刘协哪里来的兵马?还不都是杨奉、韩暹、李乐的,所以刘协也不敢轻易答应,而是看向了三位新封的将军。杨奉三人对望一眼,也知道别无选择。此时入城只是交出兵权,若不入此城,恐怕就要被身后追兵杀了。于是三人齐声道:“我等愿听法师调遣!” 南烨点头道:“好!希望我等还能同当年一样合作无间,打个大胜仗。” 杨奉三人听南烨一提顿时想起以前共讨黑山之事,那时也是敌众我寡,可在南烨设计之下还是轻松取胜了。这段回忆让三人对南烨多了一些信心,也不再抵触南烨的命令了,毕竟三人对南烨的本领还是佩服的。大不了打退李傕之后便要回兵权,离开科学城就是了。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7) 李傕、张济一路追踪刘协车驾,虽说过河之时耽误了一些工夫,途中又被韩暹、李乐制造的一些假象迷惑差点走错了路,不过最终还是与刘协前后脚到了洛阳,紧接着又追到了科学城下。 韩暹、李乐的帅旗飘扬在城头,这让李傕、张济十分恼火。原本就差一步便能追上刘协,可是现在却让他躲进了科学城,有了庇护之所。 李傕问身边的李儒道:“文优可有取城妙计?” 李儒思考片刻道:“杨奉等人抛却辎重逃亡至此,只要将其困于城中,此城不攻自破。” 张济在一旁闻言道:“文优先生所言极是!我等不妨分兵驻守。” 李儒又道:“为今之计暂且如此,不过也要准备攻城器具,做好强攻城池的打算。” 李傕问道:“这是为何?” 李儒道:“就怕城中住有百姓,若是如此杨奉等人只要杀人而食,便不会缺粮。” 张济道:“不会!东都洛阳都荒芜人烟,此城怎会住有百姓?何况若是真有人在此驻守,恐怕不会让杨奉等人轻易入城。可城下并无厮杀血迹,便证明城中无人!” 李儒用手一指地下道:“张将军且看城门附近并无蒿草,道路平整,脚印、蹄印无数,显然一直有人进出行走。若是城中百姓逃散还好,可若是见到天子车驾开门迎入便麻烦了。我等还是做好攻城准备,三rì之后城头士卒不见解饿松懈之态,我等只能强攻城池。” 李傕一听还有可能强攻城池便道:“与其再等三rì,不如此时便去叫阵。他们若敢出城一战,今rì便将他们斩于城下岂不更好?” 李儒看向李傕的目光简直就像在看白痴一样,若是杨奉等人敢战早就战了,怎么会躲入城中?可是他却不能反驳李傕,只能委婉道:“将军试试也好。即便杨奉等人不敢出战,也可消弱敌军士气。” 李傕闻言对张济道:“你那侄儿斩了胡才,不如让他去叫阵。” 张济点了点头,朝着张绣一使颜sè,张绣便打马而出来出来到城下叫道:“韩暹、李乐,你等贼寇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杨奉、韩暹、李乐三人入城之后便被南烨安排守城,而南烨人马全都藏在城中,就是不想让李傕、张济发现。三人见张绣在城下骂阵,根本不加理会,只命麾下士卒严守城池而已。 张绣骂了一阵见没有反应便回阵复命,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杨奉等人不会傻傻的放弃守城,用为数不多的兵力和城下大军野战。叫阵只不过是李傕一厢情愿的打算罢了。 李傕见城头免战牌高悬也知道对手不会轻易出城,只得按照李儒之计四面围城。三rì工夫一晃便过,城头士卒不但没有丝毫松懈,而且据李儒观察,每到早晚用饭之时,城头士卒还会换岗,城外也能看到城中升起炊烟。这些征兆都能表明城中并不缺粮。 之前李傕、张济已然做好了强攻城池的准备,如今一见城中粮草不缺,当即下令攻城。士卒们架着云梯,推着冲车便往城墙蜂拥而来。 杨奉三人这些rì子也做了很多守城的准备,有了南烨的粮草辎重支持,他们箭矢不缺,滚木礌石也准备了不少。见李傕、张济的士卒接近,城上顿时箭如雨下,石如冰雹。 李傕之前虽败给南烨一阵,可是后来并吞郭汜人马之后,麾下士卒有增无减,再与张济人马合兵一处足有四万之众。在黄河岸边,二人又收降了不少降卒,如今兵马超过五万。而城中杨奉三人兵马只有五千。正因为有十倍兵力,李傕、张济才有把握直接攻城。 看着己方士卒还没接近城墙便有不少被弓箭shè中惨死,李傕、张济并不心疼。攻城战就是用人命来填,他们早就做好了损失兵力的准备,别说损失千百兵力,便是死伤万人也是在他们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当战损超过三千的时候,云梯和冲车总算接近了城墙。由于科学城当初就是按照坞堡的理念设计,所以只有一面城墙上有城门,这种设计的好处就是容易防守。此时李傕、张济便是主攻这面城墙,其他三面只是佯攻。 城上的杨奉见城下无数士卒密密麻麻的靠近,急忙喊道:“快!快!将法师准备的手段都用上!” 当初南烨在科学城中可是准备了不少“高科技”的守城器具,后来撤退的时候虽说带走了不少,可也遗留下来一部分不易搬运的。此时士卒一听杨奉之言纷纷开始实验这些新学会的守城工具。撞车对付云梯,叉竿对付飞梯,狼牙拍对付士卒,至于礌石、滚木、沸油、开水之类的常规武器更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城下倾泻。 这些手段一用上,杀伤效果比之前的弓箭强上十倍。至少弓箭还呢用盾牌抵挡,用武器拨打,可是巨石、滚油往城下一倒,那是什么也挡不住,只要赶上便是死路一条。很快李傕、张济便损失了上万兵马,攻势也为之一缓。而城上守军的损失还不到千人,而且是伤多死少,多半是被城下士卒的弓弩shè中。 一比十的战损并没有让李傕、张济停止攻城,因为冲杀在前的万余士卒都是他们新收降的炮灰。这些人有百姓组成的“敢死军”也有渡河时招降的韩暹、李乐人马,所以就算死伤过万,他们也未伤根本,依然不停的催促士卒继续攻城。 杨奉、韩暹、李乐三人看着城下那一层层堆叠起来的尸体都有些心惊,可没想到李傕、张济竟然无动于衷,还是一个劲的命士卒冲杀上来。南烨准备的守城器具虽然齐全,可是数量却十分有限,毕竟这些守城器具只是之前遗留下来的一部分,南烨刚刚回还也来不及准备太多。 眼看礌石、滚木越来越少,开水、滚油也没时间烧沸,城下的敌军却有增无减,韩暹、李乐满头大汗,与杨奉商量道:“杨将军,我等快顶不住了,快让法师率众登城!” 杨奉道:“法师严令我等要坚持到敌军登城才能求助法师,到时法师自有办法。” 李乐急道:“等敌军登城就晚了!南烨这是要置我等于死地啊!”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8) 杨奉、韩暹一听李乐怀疑南烨心中也是一颤。他们之前与刘协合谋逼走南烨,南烨此时报复他们也不无可能。 “不对!法师不会那么做的。贼兵入城对他有什么好处?”杨奉想了片刻就否定了李乐。 韩暹闻言也清醒过来,如今城外的李傕、张济可是占着绝对优势,城中兵马加在一起不足一万,城外就算死了一万余人也还有四万之众。面对城外人马,就算城中团结一致都不一定取胜,若是内斗起来就更没希望了。 李乐听杨奉一说也觉得南烨不是那种为了私怨不顾大局的人。再说南烨与自己这边的恩怨只是互相排挤而已,算不上死仇,也没有发生过正面冲突,反而是南烨与李傕已然交战,还杀死了郭汜。若是让李傕、张济全面攻占了城墙,城中的南烨就成了瓮中之鳖,定然会被李傕、张济居高临下用弓箭shè死。 三人同时确定了南烨并无歹意,那就只有严格执行南烨的命令了。因为这场敌众我寡的战斗交给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指挥,都没有取胜的把握。 就在杨奉三人下定决心死守城墙的时候,已经有第一个士卒顺着飞梯爬上了城头。虽然在他刚刚探头的一刹那便被城上的守军砍掉了脑袋,尸体摔到了城下,可是这名士卒的死便如同一个信号,在他之后又有数不清的士卒开始登城,白刃战瞬间在城头展开。 李傕、张济看着陆续登上城头的士卒都笑了起来。攻城战最艰苦的部分就是在一开始接近城墙的时候。在这个阶段,攻城一方的士卒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就算往城上仰shè,也不会有太好的效果,除非有井栏之类的大型攻城器械。 这一阶段的战损比例达到十比一,甚至二十比一都十分正常,可是只要挺过了这个最艰苦的阶段进入了登城白刃战或是打开了城门,那就要好很多了。虽说守城一方还是占据地利,可是攻城一方也不会被动挨打了,此时攻防双方的战损比会缩小到二比一到五比一之间。攻方只方只要有绝对的兵力优势就能很快攻破城池。 城下的李傕、张济感觉胜券在握,城上的杨奉三人则是觉得大事不妙。此时登城的士卒数量还不太多,守城士卒的数量还占着绝对优势。可是杨奉三人已经看出交战越久,对己方越是不利,因为城上的守兵只有这么多,死一个少一个,可是城下的兵马却源源不断登上城墙。一旦李傕、张济登城的士卒数量压过自己这边,一切便全完了。 眼看守城的五千士卒此时锐减到了三千,杨奉也顶不住了,吩咐身旁一个副将道:“快去禀报法师,敌军已经登城了!” 副将得令刚要下城,杨奉、韩暹、李乐三人就听到城下一阵欢呼。可惜欢呼的不是己方士卒,而是李傕、张济的士卒。只听那些士卒欢呼道:“城门破了!城门破了!” 杨奉三人的脑袋同时“轰~”的一下。他们想不明白城门为何会被攻破,在他们的印象中,城门应该是最不可能被攻破的地方,因为南烨亲自领兵在城门内把守。 “快!快分兵去城门!”杨奉对还没来得及下城的副将大吼道。城门一破,敌军就会源源不断涌进城来,把守城墙已然没有意义了。 副将再次转身要去传令,就见一个黑大个从城中跑上城头对杨奉三人高声道:“法师有令,三位将军严守城墙,不得有误!城门自有法师把守!” 杨奉三人定睛一看,传令之人正是南烨的亲卫副统领周仓。此时三人才想起在开战之前南烨便嘱咐他们严守城墙,城门由南烨亲自把守。如此说来,城门被破只是假象,又或是南烨之计? 虽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三人还是决定从命,毕竟此时压力最大的已经不是城墙,而是城门。周仓见三人领命,即刻转身下城去了。杨奉三人便见城下敌军通通涌向城门方向,登城的士卒反而少了,毕竟有了城门可进,哪个士卒也不愿再冒险登城了,城头守卫的士卒压力大减。 南烨在城下一直关注着城上局势,当他看到李傕、张济的士卒登城,便命人将城门让开,不再封堵城门了。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放李傕、张济的兵马入城,因为此时他已然在城门口布好了天罗地网。 李傕、张济包括他们麾下的士卒可没有一人知道城里藏着南烨人马。那些冲锋在前的士卒只知道冲车撞开了城门,所以欢呼一声便向城门里面冲去。可是当他们进了门洞,当场便被吓傻了,因为城门之中不是一排排房屋,而是一排排人墙组成的密集军阵。最为可怕的是,军中旗号竟然是交州牧南烨。 南烨趁着无数士卒刚刚涌入城门还没散开的工夫大声下令道:“放箭!” “放箭!”典韦和法师亲卫已然形成了条件反shè,只要是南烨下令或是唱起战歌他们就会重复。 在南烨军阵最前方的是分成三排站立的八百镖师,这些镖师手中拿着的都是从先登死士那里缴获来的强弩。之所以分成三排,是因为弩比弓上弦的速度慢,在没有滑轮助力的情况下,越是威力强劲的弩上弦越慢,分成三排就是为了让士卒能够轮流shè击,保证攻击的连续xìng。 这种shè击方法是南烨仿照后世火绳枪使用的三段击设计的。随着南烨一声令下,八百镖师轮番shè出弩箭,而他们身后的其余镖师则是用弓箭shè向那些冲入城中的敌军。一时间箭如雨下,第一批冲进城来的敌军发出一阵惨叫哀嚎,瞬间全灭。 先登死士所用的强弩都是用脚上弦的踏弩,又叫蹶张弩,威力极大。南烨排布的阵势又距离城门极近,往往一支弩箭shè中敌军之后能够贯穿其身体再shè死身后的士卒。所以很多士卒在城门洞中还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便被透甲而出的弩箭要了xìng命。 城外的李傕、张济根本不知道城内还隐藏着另外一支军队,一个劲的催促士卒往城里冲。城门洞处的士卒都莫名其妙的送了xìng命,城外的士卒就更不知道城里发生了何事,他们只听到城中惨叫连连,还以为正在交战,全都傻傻的往城里冲。 城门再宽大也是有限,完全限制住了入城士卒的数量,而南烨正是利用这一点在城门处摆了个口袋阵,就等着李傕、张济的人马往里钻。那简直就是进来一个死一个,进来两个死一双。 不一会的工夫,城门口便堆起了小山一样的尸堆,近万名士卒已经丧命于此。这个尸堆的形成反倒是救了后面的士卒一命,此时总算有士卒透过尸堆缝隙看到了城内南烨的人马而没被shè死。 “快逃!快逃!城里是光华法师的人马!”一名李傕的士卒见到南烨帅旗之后转头便逃,嘴里还不停高呼。可是此时他身后已然被堵满了人,哪里还跑得出去?他最后被往城里冲杀的士卒推倒,又踩上了无数只脚,变成了一滩肉泥。 这名士卒的死并非没有意义,至少他身边的人听到了他的喊叫,同时也有更多的人透过尸堆看到了城中南烨的人马。于是这些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开始往后退,而城外的士卒则不断涌入,要将他们推到城里去送死。 入城便是死路一条,出城还能活命,在这种情况下,那些看清了城中真相的士卒开始不顾一切的向城门外冲去。而挡在他们面前的则是那些不明真相,还在往城里冲杀的袍泽。在死亡的威胁之下,终于有人开始崩溃了,一名想要逃命的士卒,朝着挡住自己生路的袍泽举起了屠刀。一场大混战在昏暗的城门洞中展开了。 都说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能活着看清南烨埋伏往后逃的毕竟是少数人,很快就被冲入城门的大军消灭了。可是当入城的士卒砍倒了眼前疯狂逃跑的袍泽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南烨的军阵,此时他们才知道前面的人为何要往后跑,于是他们也转头就跑,再次与身后的大军展开搏杀。城门处出现了一个恶xìng循环,李傕、张济的士卒全都堵在了城门口,想进的进不来,想逃的出不去,开始了不停的自相残杀。 李傕、张济在城外看着奇怪啊!以往城门一破,大军很快便会涌入城中,如今城门已然打开半晌,怎么士卒还在城门口堵着呢? 二人看出有蹊跷,便一同催马来到城门处。此时城墙上的守城士卒被登城的士卒牵制,李傕、张济也不用担心城上会有箭雨落下。待他们二人来到城门口,便吆喝士卒不要继续冲击城门,命令门洞中的士卒都退了回来。 这下总算有得知真相的士卒跑了出来,李傕、张济就见一个浑身是血,脸上带伤的士卒跪到马前道:“李将军、张将军,切莫入城,城中有光华法师人马!”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9) “你待怎讲?”李傕、张济闻听士卒回报便是一惊,齐齐向那黢黑一片的城门洞望去。可惜门洞中的光线已然被尸堆挡住了绝大部分,完全不能看到城中的景象。 此时又有几名逃出一命的士卒跪在二人马前道:“城中确实是法师人马,冲进城的兄弟皆被弓弩shè杀了!” “胡说!法师人马已回交州,怎会在此埋伏?”李傕实在想不通南烨为何会出现在此,他渡河时俘虏了不少人马。这些人不但有韩暹、李乐、胡才三人麾下士卒,还有一些朝中官员和刘协身边的黄门,所有人都众口一词的说南烨回交州了,李傕就想不通南烨怎么会在此处出现。 李傕还没回过味来,他身边的李儒便大叫一声道:“不好!定然是南烨未卜先知在此救驾,我等快逃!” 李儒说完也不等李傕、张济回马便跑,还没等二人反应过来,李儒已然跑出老远。李傕、张济都有些看傻了,就算南烨法师人马在城里也不过只有五千之众,用得着这么害怕吗?两人对望一眼,还想再商议一下去留,便见城门洞中一支队伍飞马而出,原来在他们说话的工夫,南烨已然命人清理了尸堆,典韦、周仓、太史慈领着镖师当先冲了出来。 太史慈身轻、马快、眼尖,一出城门就看到了李傕、张济帅旗,挺枪便冲了过来。典韦、周仓慢了一步,紧随太史慈之后朝着李傕冲来。 李傕、张济不知道太史慈的厉害,可是他们却认识典韦、周仓。谁不知道南烨法师两个亲卫统领有万夫不当之勇,一见二将近在眼前,李傕、张济也不商量了,拨马就跑。二人麾下士卒见城门之中涌出南烨旗号更是胆战心惊,再加上主帅一跑,也纷纷逃命。 太史慈见李傕、张济背对自己向前逃窜微微一笑,挂起长枪摘下落rì弓搭上了一支羽箭,率先瞄准了李傕。毕竟李傕与张济相比,名声要大一些。可是还没等他一箭shè出,便听耳后一阵风声,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就从身边飞了过去,去,正中李傕后心。 李傕跑着跑着便感到背心一痛,“啊~”的一声惨叫跌下马来。太史慈仔细一看,才发现李傕背上插着一支短戟,正是典韦所用的飞戟。已然搭箭在手的太史慈见李傕已死,瞬间瞄准张济背心便是一箭。 张济比李傕也好不了多少,被太史慈一箭穿心,身子一僵,便要落下马来。一旁的张绣见叔父中箭也不知他是死是活,一把拉出即将落马的张济拽到自己马上,继续飞奔。 典韦投戟和太史慈shè箭的时候都不能全力控制马速,二人虽然得手,速度却降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绣抢了张济尸体策马而逃。周仓虽然也学着典韦扔出了一支短戟,可是他的准头毕竟不如典韦,并没集中张绣,只是砸中了一名护卫骑卒。 李傕、张济一死,他们麾下的士卒更是乱了套。此时城中的四千镖师也尽数骑马杀出,追着李傕、张济的士卒就是一阵砍杀。 南烨见全军出击也不在城里呆着,领着马云騄、甄宓和法师亲卫也冲杀出来。仓皇逃命的李傕、张济士卒没有危险,城上杨奉、韩暹、李乐三人却很可能图谋不轨,所以南烨才选择了出城追击。 杨奉三人见南烨全军尽出,将李傕、张济打的溃不成军,当时便反应过来。三人各自分兵出城跟在南烨兵马后面捡便宜。南烨全军骑兵自然是尽力追杀,尽可能的杀伤敌军,至于那些降卒和遍地辎重一时就顾不过来了。杨奉三人的士卒以步卒为主,于是便跟在后面开始受降,收敛粮草辎重。 典韦等人追杀了一阵发现贼兵已然四散而逃便返身回来与南烨汇合。而后众人也是沿途招降士卒,很快便聚集了三千余降卒。等他们回到科学城下的时候,杨奉等人已经收编了六七千降卒,粮草辎重也缴获不少。 南烨打仗向来只有占便宜,哪里吃过亏?他打马来到杨奉三人面前道:“多谢三位将军助我收拢士卒辎重,这些辎重士卒此时可以交给我了。” 李乐闻言瞪眼道:“这些士卒、辎重皆是我等缴获,法师凭什么要去?” 典韦在南烨身后眼睛瞪得比李乐还大,嗓门也比李乐还高,大喝道:“就凭俺斩了李傕!”说罢就从马脖子上摘下一个挂着的首级,杨奉三人定睛一看,正是死不瞑目的李傕。 当李傕的人头摆在面前的时候,杨奉三人的心中也是一颤。再看南烨身后人马个个jīng锐,杨奉就断定此时发生冲突绝对没有自己好处。于是杨奉赔笑商量道:“典统领息怒!此战全凭法师胜了李傕、张济,辎重降卒自然该由法师做主,不过我等守城也是出力不小,折损了不少人马。法师可否看在我等用心的份上分润一些?” 南烨与杨奉等人虽不是一条心,可毕竟表面上是盟友,而且以前也合作过,南烨也不想此时就撕破脸。于是道:“三位将军守城有功,折损的兵将就以降卒补之。不过之前三位的粮草一直由我供给,这些粮草辎重还请交由我统一调配如何?” 正如南烨所说,杨奉三人的粮草辎重都在渡河时丢弃了,到了科学城一直是南烨提供士卒粮草并无亏待。正可谓吃人最短,此时南烨索要粮草辎重也不算过分。杨奉三人对望一眼点头道:“就按法师所言!” 分赃完毕之后双方便开始打扫战场,清点人员物资。经此一战杨奉、韩暹、李乐三人折损士卒两千余人,招降七千余人,三人总兵力有增无减翻了一倍,达到了万人。南烨的四千镖师基本没有损失,死伤加在一起不过百余人,又收降了三千余士卒,总兵力七千余人。 南烨与杨奉三人收降的人马就超过了一万,死在科学城下的李傕、张济士卒更多,超过了三万之众。这三万人大约有一万死于攻城之初,一万死于城门,还有一万死在了逃跑的路上。据郭嘉估计,最后跟随张绣逃出生天的是人马也就万人上下。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10 当南烨提着李傕人头在刘协面前请功的时候,刘协当真欣喜若狂,他一辈子也忘不了李傕囚禁他的那些rì子。刘协这一高兴暂时也就忘了南烨当初的犯上之举,直接给他官加一级,爵加一等,封他为大将军,龙编侯。 大将军是武官极品,位在三公之上,龙编是交州交趾的治所。如此一来南烨这官算是做到头了,爵位也几乎封到头了。虽然在侯爵之上还有公爵和王,可是刘邦建立汉朝时就杀白马宣誓不允许封异姓王了,封公也只有极少数人,基本县侯就是爵位的顶点了。 刘协不光给南烨加了官,典韦和太史慈因为斩杀李傕、张济有功也封了将军。封官之后刘协当着百官对南烨道:“如今李傕、郭汜二贼已死,朕yù重建故都再整江山,法师可愿助朕?” 南烨对于重建洛阳可没有一点兴趣,有那个人力物力还不如强兵富民,给刘协修建宫殿纯粹劳民伤财。再说南烨也不想让刘协呆在洛阳,便说道:“陛下有意振兴大汉江山乃百姓之福,微臣自当效力。只是故都残破不堪,方圆百里皆无生民,若要重建实属不易。” 刘协封南烨大将军就是想利用他一统汉室江山,此时见自己一下命令南烨便推脱,当时就有些不悦道:“皆因故都残破朕才要重建,再说洛阳百万生民不是皆被法师迁往交州,只要再将其迁回故土也就是了。” 南烨好不容易才掠夺的人力资源怎么可能因为刘协一句话就迁回来?可是在百官面前他又不能反驳刘协,只能劝道:“就算百姓可以迁回,但洛阳荒芜,百姓何以为食?重建都城的钱财又从何来?” 刘协皱眉道:“法师富有四海神通广大,区区钱粮何足挂齿?” 南烨一听刘协话茬就知道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己说了等于白说。于是便道:“就算钱粮百姓不缺也要从交州远道押运至此,重建都城更不是一rì之功。陛下不妨先随微臣回交州暂住,待到都城重建完备再返回可好?” 刘协知道南道南烨说的不错,可是在他心中交州便是蛮荒之地,还不如荒芜的洛阳城,所以他根本不想去交州。于是便道:“朕费尽艰辛才得以返回都城,怎能再次离去?不如法师且回交州筹备,朕便在此城中等候法师如何?” 南烨让刘协去交州是打算半路上将他丢给袁术,此时刘协不愿走。南烨便劝道:“此城虽与都城相邻,可惜周围荒芜,粮草无源。微臣一走,陛下何以为食?不如陛下与微臣同行,沿途寻一大城居住,胜过此城多矣。” 刘协一听这话觉得靠谱,科学城是按照兵工厂设计的,三分之一是军营,三分之一是工厂,三分之一是士卒家眷和工匠家眷的住所,并没有什么宫殿豪宅可以居住。刘协住的不算舒适,一路上又被饿怕了,当时便点头道:“法师思虑果然周全。不知法师何时动身?” 南烨虽说与贾诩约定了迎驾的路线,可是他此时也不确定贾诩与袁术谈成了没有,便道:“今rì大战刚过,我想等士卒修养数rì再动身启程。陛下以为如何?” 刘协心中虽然急迫,可也知道今rì一战很多士卒都受了伤,rì后他还要靠这些士卒保驾护航,自然不能太过虐待,于是点头道:“就依法师所言!” ---------------------------------- 袁术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端坐殿中看着麾下一群文武问道:“这信你等都看到了。庶子袁绍所言之事你等以为如何?” 长史杨弘出言道:“袁本初所言真假难辨,主公与其不合,又与法师相善,多半是挑拨离间之计,主公切莫轻易听信。” 主簿阎象道:“信中所言袁熙身死之事恐怕做不得假,不过说是法师所为却十分牵强。主公若是因此与法师断绝往来驱赶镖局恐怕不妥。” 谋士韩胤道:“袁本初此书虽说是计,可是震远镖局的镖师可敌jīng兵也是不假,主公不可不防。倘若主公yù要驱逐镖局,此信正可作为借口。” 袁术听完三位谋主陈述点了点头,他刚收到这封信的时候简直高兴坏了。信是袁绍写来的,开头内容便是震远镖局勾结山贼作乱,于是袁绍封闭镖局,南烨却以出使为名前来报复,不但杀了次子袁熙还杀了大将麴义,而后又引来公孙瓒兵马攻伐。 看完这个开头袁术差点乐疯了,他与袁绍一直不合,从联合讨董之时他就记恨袁绍做了诸侯盟主,地位在自己之上。作为袁家嫡子,被一个庶子爬到头上,袁术就如同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所以看到袁绍吃瘪,袁术比看到什么都开心。 信的中段大意是说南烨包藏祸心。震远镖局名为护送百姓,实为南烨耳目,镖师战力堪比jīng兵,镖头战力可敌上将,若是不防随时可以趁乱而起夺取城池。 在信的最后袁绍建议各路诸侯联合封杀镖局,阻止南烨的渗透。看样子袁绍这封信不止写了一份,袁术估计各路诸侯都接到了同样的信,只是不知他们都会作何反应,袁术这才找来麾下文武商议。 三位谋臣之中有两位建议无视袁绍的书信,这倒是与袁术不谋而合。因为在他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南烨与袁绍为敌,那就是自己的盟友,自己怎么能听信敌人之言而舍弃盟友呢? 袁术挥动着书信道:“我看这也是袁绍离间之计,震远镖局开设非止一rì,怎么他处不闻镖局勾结山贼之事?袁绍在北,法师与我等在南,rì后我等该与法师共抗袁绍才是……” 还不等袁术说完,殿外便有武士来报道:“启禀主公,光华法师使者求见!” 袁术与殿中文武闻言都是一惊,怎么这边刚在讨论法师之事,法师的使者便到了?莫非南烨法师真能未卜先知?此时袁术十分庆幸刚才自己没有做出对南烨不利的决定,否则的话可就尴尬了。 “快快有请法师使者进殿。”袁术将手中书信往面前桌案上一拍说道。 不一会的工夫,贾诩与张燕便来到殿前与袁术见礼。那一rì他们与南烨分别之后领着五十亲卫一路策马疾驰,到了寿chūn也不敢耽搁便来见袁术,并未想到袁术正巧在议论南烨。这就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众人叙礼已毕,还没等贾诩说明来意,袁术便得意的拿起桌上书信道:“文和先生是为了这封信来的?先生放心,便是没有法师叮嘱,我也不会轻信袁绍所言的。” 张燕闻言便是一愣,也不知道袁术手中拿的是什么信。贾诩自然也不知道,可是面上却装作惊讶道:“袁将军果然有先见之明,法师遣某来确是为了信中之事,不过还有一事比信中之事更为要紧。” 袁术闻言奇道:“不知法师还有何事?” 贾诩不慌不忙道:“此事可稍后再议,袁将军能否将袁绍书信与某一观,某倒要看看他如何诽谤法师。” 袁术笑道:“我早知信中所言虚假不真,文和看罢切莫动怒。”说罢便命侍卫将书信交给贾诩。 贾诩和张燕一目十行看过书信之后,张燕小声问道:“先生怎料定此信是袁绍所写?” 贾诩微微一笑轻声道:“袁公路自己无故提及袁本初,我便知信从何来。而且我还断定袁公路并无意与法师为敌,否则就不会给我等看信了。” 张燕闻言这才恍然。贾诩则是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对袁术道:“荒谬!实在是荒谬!袁将军切莫听信那袁绍之言,信中所云分明是颠倒黑白。是那袁绍先无故杀了镖师封了镖局,法师亲自出使与其理论,他还命人截杀法师。至于袁熙之死更与法师无关,是那袁熙行为不端,调戏猎户之女,结果被猎犬咬死,这岂能怪在法师头上?” 袁术笑道:“我早劝文和莫要动怒!其中蹊跷我又怎能不知?岂会中那庶子的离间之计?” 贾诩奉承道:“袁将军果然明察秋毫之末,法师也知将军是信义之人,这才将一桩大事拜托将军。” 袁术追问道:“究竟文和所言是何等大事?” 贾诩道:“天子圣驾已离长安,此时正由法师护送前往东都洛阳。法师有意让将军迎接圣驾至此,不知尊意如何?” “哗~”贾诩可谓一言激起千层浪,不但袁术吃了一惊,他麾下文武也是议论纷纷。文臣们有些认为奉迎天子乃是顺从天意,是件大好事,也有人认为天子迎来是个麻烦,否则南烨法师为何不自己留着?武将们的脑子就比较直,他们考虑的是天子若是来了,他们到底该听谁的?主公还是天子? 袁术看着议论纷纷的文武皱起了眉头,他的眼光也长远不到哪里去。待众人稍静便问贾诩道:“法师既然亲自护驾,为何不留洛阳,不往交州,偏要我去迎驾?” 贾诩来前早与南烨商量好了说辞,便答道:“洛阳荒芜已久,交州偏远难行,皆非圣驾久留之所。而将军治下政通人和,且法师言将军有一段天命在身,合该担此重任。”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11 袁术听贾诩说自己有一段天命在身的时候当时便愣住了。袁术出生的时候,他母亲曾梦到神仙,说她怀中的孩子有一段天命在身。这种事儿在当时可不能随便说出去,否则让皇帝知道了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只有袁家少数人知道。袁术真没想到南烨法师竟然能算出此事来,看来南烨法师果然大道通神。 心中信服的袁术看看左右,而后便命闲人退下,只留心腹在场,出言问贾诩道:“敢问先生,法师所云天命为何意?” 贾诩道:“昔rì晋文公纳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如今天子蒙尘,将军若能奉天子以从众望,必成大事。天子rì后若无以为继,以将军之功,必然承接天命,岂不是天命在身?” 袁术闻言心中大喜,可这毕竟是贾诩一人之言,他也不敢轻信,便问麾下谋士道:“你等以为文和先生所言如何?” 杨弘道:“主公生于宰辅世家,四世三公之后,以忠义匡济天下。如今陛下流离失所,宗庙毁坏殆尽。而州郡牧守以兴义兵为名,行兼并之实,唯有法师保卫天子,庇护百姓。将军若能效仿法师,早迎圣驾,在寿chūn建都,奉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那时天下还有谁能抵御?” 韩胤却道:“汉室衰微久矣,当今英雄各据州郡,士卒数以万计,何人还听天子号令?正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主公将天子迎到自己身边,动辄上表请示。服从天子之令便失去了权柄,不服从就有抗拒诏命的罪名,这不是自缚手足?法师不迎天子往交州便是此意。将军若真有天命在身,何必等天子无以为继?” 袁术觉得两个谋士说的都有道理,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又看向了贾诩道:“此事关系重大,非一rì能决,文和先生不妨先回驿馆休息,待明rì再议。” 贾诩离开南烨之时正是韩暹等人取代南烨护驾的时候,此时贾诩并不知道南烨已然夺回了圣驾,所以他十分希望袁术可以早rì出兵。兵。如此一来南烨就能与袁术合兵将圣驾从韩暹等人手中再夺回来。心中急切的贾诩想起了临行之时南烨所言,于是道:“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法师还有天机命某转告将军,只是不宜为他人所知。” 袁术刚才听贾诩说他天命在身的时候,便信了八分,此时一听还有天机泄露并不怀疑,说道:“先生请近前讲话!” 贾诩来到袁术身旁附耳说道:“法师曾言,袁姓出自于陈,陈是舜之后,以土承火,理当代汉。又有谶文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涂者途也,将军字公路与之相合,门第之高无人能及,岂不是将军代汉?法师自知天命不敢相争,这才让将军奉迎天子。只要将军威望权势超过董卓、李傕,便是让天子禅让也不是难事。” 袁术闻听贾诩之言面现惊sè,怦然心动。古人十分迷信,袁术也不例外,自从他知道自己有一段天命在身之后,便一直想要看破天数,找到自己是真命天子的更多证据。而贾诩所言正是他找到的最有力“证据”。 贾诩所言皆有典故,汉高祖刘邦斩白蛇起义,相传白蛇是白帝子,刘邦是赤帝子,所以汉朝五行属火又被称为炎汉。按照五行相继,火之后为土,袁字是土字头,五行属土,这便是袁术第一个天命所归的证据。 “代汉者,当涂高也。”出自《chūn秋谶》:汉家九百二十岁后,以蒙孙亡,授以承相。代汉者,当涂高也。而这《chūn秋谶》大概就相当于玛雅预言一类的书籍,专门记录各种隐语谶言。袁术的“术”字有邑中道路之意,公路也是同意,涂与路途的“途”想通。这便是袁术第二个天命所归的证据。 这些证据当然都是袁术自己心中所想,就连麾下文武都少有知晓,如今从贾诩口中说出他又怎能不惊?关键贾诩说这些都是南烨法师看破的天机,这就更让袁术相信,因为谁都知道南烨法师可以未卜先知,曾经预言过洛阳的战乱和大火,还提前迁移了洛阳百姓。如今南烨说自己是真命天子,袁术怎能不欣喜若狂? 袁术拉住贾诩的手道:“文和先生,法师有没有说我何时可继大统?” 贾诩见袁术果然信以为真,心中万分佩服南烨,神神秘秘的说道:“法师曾言将军得到一物之后自然便知是天命所归之时。” 袁术悄声问道:“法师可言究竟是何物?” 贾诩摇头道:“天机不可泄露!”说罢便站直了身子。 袁术听完了贾诩之言心头火热,当时便对麾下文武道:“张勋、韩胤留下守城,其余人等皆随我出兵去迎圣驾!” 殿下文武也不知贾诩与袁术说了些什么,不过既然主公下令,众人自然遵从。于是纪灵为先锋,袁术亲领上将十员jīng兵五万,直奔洛阳而来。 ----------------------- 夜幕已然降临,科学城中一片黑暗,只有军营区和居民区隐约会有灯火闪烁,工厂区则是完全被黑暗所笼罩。南烨回到科学城后兵马自然是驻扎在军营里,杨奉、韩暹、李乐三人的兵马则驻扎在居民区。 在一所宽敞的民房中,杨奉三人正凑在一处,正在商议着什么。只听韩暹道:“如今天子、粮草皆在法师之手。我等兵马虽众,却如掌上婴儿一般,全凭法师哺育,一旦粮草断绝,我等立死,不如投效法师如何?” 李乐冷哼一声道:“此乃南烨之计,他断我粮草又不许我等出城劫掠便是要逼我等投效。可是我等论武艺不如典韦、周仓,论智谋不如郭嘉、贾诩,论亲近不如张燕、郭太,论官爵却比这些人都大,南烨如何用之?况且我等被逼降,并无觐见之礼,怎会得他重用?恐怕还会被时时提防,便是削去兵权无端斩杀也不无可能。” 杨奉皱眉道:“李将军言重了!法师一向仁慈,善待降卒,又怎会斩杀我等?”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12 李乐见韩暹有意投南烨,杨奉又为南烨说话。当时冷笑道:“南烨仁慈?若是他真仁慈天子何必怕他,偏让我等护驾?若他仁慈岂能称霸一方,令诸侯敬畏?纵观当今天下群雄,哪一个是仁慈易与之辈? 或许南烨为了保全仁慈之名不会斩杀我等,可也绝不会重用我等。你二人别忘了,南烨识人之术天下闻名,用人只看本领不看出身官职。你我兄弟本事如何不用我再说?若是真投法师最多做个镖头,便是马云騄都不如!难道二位将军愿意让一个小女子爬到头上?” 杨奉、韩暹听李乐这么一说同时摇了摇脑袋。他们与李乐一样颇有野心,如今已经做上了将军,再让他们去当什么镖头,他们怎么会愿意呢? 韩暹道:“李将军寻我等前来可是有什么好前途?” 李乐点头道:“如今我等士卒不比南烨少,虽说正面交锋很难敌过南烨jīng锐,不过若是夜间袭营,定能让南烨措手不及。如今我等皆在城中,何不杀了南烨夺回天子百官成就大事?” 杨奉、韩暹听李乐说要与南烨动手都吓了一跳,低头沉默不语。李乐急道:“若不趁此时动手,一旦南烨离城,我等再无机会。二位将军速作决断!” 不得不说李乐的提议很吸引人。他们三人此时的处境十分尴尬,单论官职三人中的随便一人都堪比诸侯,可是论实力三人加到一起也不如一位诸侯。投靠诸侯为将,他们并不甘心。可是自己dúlì成为诸侯他们又没有实力。可以说他们的情况是介于诸侯与武将之间,与董卓死后逃亡的李傕、郭汜相差不远。所以李乐才想效仿李傕、郭汜,联合另外两人借助刘协的号召力增强实力,达到称霸一方的目的。 杨奉、韩暹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他们惧怕南烨不假,可是更怕献帝刘协的报复。之前他们赶走南烨自以为得势,辱骂百官天子,保举巫医、走卒。如今南烨回来,刘协又有了靠山,若是追究前事,三人死无葬身之地。左思右想之后,杨,杨奉、韩暹决定按照李乐所言赌上一把,若能成功不但可以保住xìng命,还能成就大事。 三人商定之后便决定明夜子时动手,于是各自回营准备,几乎一夜没睡。不过到了次rì天明,三人却毫无困意,一整天都盯着南烨营地,生怕计划被南烨所知。可是南烨营中一如既往训练如常,那嘹亮的军歌就能证明南烨与往常一样在训练士卒,这让杨奉三人都松了口气。 当天夜里月黑风高,杨奉三人点齐人马就向南烨军营杀去。科学城坚固不假,可是占地面积却并不太大,一万人马从居民区到军营区可以说转瞬即至。这么短的时间,南烨就算察觉到了异动也来不及准备。 杨奉、韩暹、李乐三人盯着南烨营中灯火一马当先冲入南烨军营,身后一万士卒也一拥而入。可是冲入军营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只见南烨大营空空荡荡,寂静无声,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韩暹的第一反应就是中计了,急忙对李乐、杨奉道:“不好!南烨不在营中,莫非走漏了消息?” 杨奉慌而不乱道:“科学城就这么大,南烨能躲到哪儿去?既然不在军营,定然是在工厂,我等速往战之,也未必会败。” 韩暹、李乐一听有理,调转马头杀向工厂区。可是当三人到了工厂区就更是傻眼,因为这里也是毫无人迹,寂静无声。这下可把三个人全都吓毛了,他们麾下的士卒也都吓的够呛。 虽说这次行动极其隐秘,普通士卒出兵时并不知道是要攻打南烨法师。可是到了此时,再普通的士卒也知道了杨奉三人的意图,可奇怪的是南烨法师与其麾下人马竟然不翼而飞。这怎能不让他们胆颤心惊?士卒们纷纷议论起来,讨论着各种可能。 李乐此时已经慌乱神,大叫道:“人呢?南烨人呢?” 韩暹哆嗦道:“不……不会是出城了?” 杨奉道:“不可能!七千人马出城,我等怎能一无所知?” 李乐道:“莫非南烨法师真会什么分身隐形之术不成?” 韩暹道:“对!对!光华法师定是隐藏了身形。” 杨奉道:“你等莫要胡言,世上怎有如此荒唐之事?说不定我等赶来之时,法师已然偷入我等营中。此刻我等兵分三路,分为三面搜索,谁遇到法师便高声呼喊。我便不信法师还能带着大军飞走不成?” 李乐、韩暹都慌了手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分头行事。三人分为左、中、右三个方向绕城而行。三人心中都在祈祷,千万别是自己这路遇到南烨,因为分兵之后每一路人马只有三千余,比起南烨人马可是少了一半,根本不可能取胜。 然而让杨奉三人更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他们三人的祈祷竟然全部灵验。三队人马竟然没有一队找到南烨的七千人马,这就说明南烨人马果然不在城中,可是他们又无人见到南烨出城。南烨和他麾下的大军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这个事实让杨奉三人险些暴走。 “怎么会有这等事?”杨奉三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愿死心的三个人又将士卒分为百人一组的小队,在城中进行地毯式搜索,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韩暹惊慌失措道:“我等该如何是好?还是快些离开这鬼城为妙。” 李乐阻止道:“不可!南烨法师既然不在城中,定然是在城外。我等此时离城正中其计,若是行至半路被其所伏,我等休矣!” 杨奉问身边副将道:“城墙之上可搜过了?” 那副将此时也吓得不轻,有些结巴道:“搜……搜过了!没人。” 杨奉闻言道:“正如李将军所言,南烨法师不在城中,必在城外。我等可命麾下士卒轮流看守城门,以防法师入城。明rì再出城离去。” 此时韩暹、李乐早就没有了与南烨交战的胆量,凭空让七千人马消失这种逆天手段,早把他们吓破了胆。所以二人马上同意了杨奉的主意,安排了两千士卒把守城门,大队人马回营休息,准备明rì一早便迅速离去。 混乱之间杨奉三人谁也没注意到有数十士卒离了大队人马也没有去城门驻守,而是跑到了工厂区的一间大型厂房内。 领头的士卒关闭厂房大门后对麾下士卒道:“好了!我等便在此处过夜,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去。” 这些士卒都是李傕麾下的降卒,他们是因为见到了南烨旗号才投降的,没想到却被杨奉等人收编。杨奉等人是李傕、张济的手下败将,这些士卒自然不服他们,还是一心想投南烨。所以当杨奉等人昨夜下达命令的时候,这些士卒便将杨奉等人的异动暗中告诉了南烨。他们虽然不知道杨奉等人的具体计划,但这也是个极其重要的情报,当时南烨便让他们不露破绽的跟着杨奉等人作乱,然后趁乱躲入工厂区的厂房之中。 此时这些投诚的士卒隐匿在厂房中都松了口气,一名士卒问首领道:“刘兄,光华法师怎么不见了?” 姓刘的首领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光华法师道法高深,岂是我等可知?不过法师说了,今夜只要躲藏在工厂里便不会有事。杨奉、韩暹、李乐那三个蠢蛋可就难说了。” 就在这些士卒议论的时候,旁边一间工厂内也躲藏了数十士卒,他们是暗中投诚南烨的张济降卒,也被南烨命令藏身在工厂区中。杨奉等人不知道的是,在那七千降卒中有不少都是心向南烨的,早就将他们的异动报告了南烨,此时躲在工厂区的降卒竟然有数百人之多。 杨奉等人找不到南烨,这些投诚士卒也不知南烨去向,就连一直跟在南烨身边的刘协都不知道南烨这是把他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刘协用过晚膳之后南烨就将他与朝臣集中起来,说有细作来报杨奉等人要夜间作乱。说罢便将刘协与百官带到了一间很普通的营房中。进了营房刘协才发现营房的地面上有一个大坑,坑内有台阶通往地下。当时南烨说下面是藏兵洞,刘协也没多想就跟着南烨走进了地洞。 来到洞中,刘协才发现这科学城地下别有洞天,竟然有一条可以两马并行的宽大甬道。甬道四壁皆用木架支撑,丝毫不用担心塌方,而南烨的全部兵马竟然陆陆续续全都进入了甬道之中。 这条甬道极长,好奇的刘协想看看这所谓的藏兵洞到底通向何方,便一直前行。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在甬道的尽头就是土石封路,再也无法前行了。看来正如南烨所说,这只是个极大的藏兵洞而已。 刘协和百官不知道这条地道通往何方,典韦、周仓等人可是知道。这便是当初南烨挖掘通向洛阳城的地道。只不过后来撤离科学城时被封堵了出入口,地道的中段也填埋了土石。其实只要将地道尽头的土石挖开一小段,马上就能连接上另一半地道通往洛阳城。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13 郭嘉和太史慈看到南烨掘开地道入口的时候也完全被惊呆了。他们很难想象南烨竟然在修建科学城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这条密道,并在今夜用上,这也太未卜先知了! 南烨自己也没想到这条密道第一次使用竟然是被当作藏兵之所。他刚一得到杨奉等人异动的消息,第一时间是想先下手为强。可是郭嘉却不同意,因为杨奉三人好歹也是刘协册封的将军,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将其擒拿斩杀恐怕会引起刘协戒心。所以郭嘉建议南烨最好能引他们先动手,有了确凿证据再一网打尽。于是南烨便想到了这条密道,正可作为藏兵之所。 杨奉等人怎会想到科学城下另有玄机?自然找不到南烨去向。三人回到营房依然惴惴不安,可是他们昨夜熬了一夜,白天也没有休息,此时折腾了半夜实在困倦非常,没过多久便打起盹来。他们麾下的士卒也是一样,纷纷抓紧时间休息,就等着明rì一早离开这个鬼地方。 夜入寅时,科学城军营中一间普通营房的地板被掀了起来。一个人影从里面钻了出来,让后陆陆续续无数人马依次而出。李傕等人就算进行地毯式搜索也不可能仔细的检查每一间营房,因为谁也想不到一间营房中会藏下七千人马。这就像玩捉迷藏时会去搜索床下、柜子里,却不会拉开抽屉找人一样。 南烨从地道中出来之后对刘协道:“陛下,杨奉等人意图不轨,yù要谋害微臣与陛下。臣请陛下旨意将杨奉、韩暹、李乐三人擒杀。” 刘协在地下的时候也听到了地面上人喊马嘶之声,还特意与南烨到地道口听了地面动静。本来刘协就恨杨奉三人不敬自己,之所以没有马上在南烨面前告状,是因为他也忌惮着南烨。想让南烨与杨奉等人互相制衡,可是如今看来,双方是水火不容了。于是刘协道:“杨奉三人谋反,法师理应将其擒拿。” 其实就算刘协不允,南烨这次也不会轻饶三人。之前南烨控制粮草给三人施压,确实有逼迫他们降服降服之意。一是三人有些本事,二也是看在郭太的面子上不想为难他们。 杨奉等人若是识趣投降,南烨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就算他们选择离城dúlì,南烨都不会对他们动手,估计还要看在盟友的面子上支援他们一些粮草。可惜的是杨奉三人却选错了路,竟然打算夜间袭营,这就让南烨无法容忍了。正可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灭其满门。 出了地道的南烨命周仓留在自己身边护卫,典韦、太史慈、马云騄三人领兵,直冲杨奉三人大营。 杨奉三人和他们麾下的士卒刚刚睡熟,就听周围喊杀声四起,当时就炸营了。那些士卒在城里搜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南烨人马,此时南烨的人马却突然出现在城中,这简直就是灵异现象。本就内心恐惧的士卒此时一听到南烨士卒的喊杀声,不是吓的四处逃窜,就是吓的不敢动弹直接跪地投降。 要说最先发现南烨人马的还是那两千看守城门的士卒,当他们发现城内出现南烨兵马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报告杨奉三人,而是打开城门各自逃命。因为他们全都以为南烨会隐形之法,要不怎么可能躲在城中却不被发现呢? 杨奉、韩暹、李乐更搞不清南烨的人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三人只知道城门处有自己军兵把守,所以草草披挂之后就往城门方向逃命。他们刚一出营,正遇典韦、太史慈、马云騄三人飞马而来。 太史慈箭术非凡,同时练就了一双好眼睛,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里也能视物。他一眼认出杨奉三人,当时便冲了过来,典韦、马云騄紧随其后。 杨奉三人撞见太史慈暗呼不妙,可是他们谁也不敢跑。李傕、张济之死就是前车之鉴,此时拼死一战尚有生机,若把后背对着典韦和太史慈,恐怕丧命更快。 面对这个三对三的局面,杨奉、韩暹、李乐不约而同的冲向马云騄,若说单挑,他们也就有信心对付马云騄。 典韦、太史慈一看杨奉三人如此无耻,怎会让他们得逞?典韦截住杨奉搂头盖顶一戟砸下。杨奉知道典韦厉害不敢硬碰,拨马躲过一戟。双戟在手的典韦右手戟砸空,左手戟又至。这次杨奉再也闪避不及,只能用枪招架。 有恶来之称的典韦天生神力,怎是杨奉可以招架。枪戟相交,“当啷~”一声,杨奉手中抢就飞了出去。虎口崩裂的杨奉见事不好拨马要逃,典韦冲上前去复又一戟,砍掉了杨奉脑袋。 就在杨奉身死的同时,太史慈也一枪刺中了韩暹,将他挑下马来。杨奉、韩暹在典韦、太史慈面前简直如同婴儿一般脆弱,连五个回合都没撑下来。 李乐手持铁剑倒是在马云騄面前走了几个回合,可是当他听到杨奉、韩暹的惨叫声,当时心中一慌,剑法散乱。马云騄的武艺本就在李乐之上,便是李乐全神贯注还落下风,此时他一分神,正让马云騄抓住机会,一招青龙献爪正中李乐前胸,枪尖从背后而出。 片刻工夫,杨奉、韩暹、李乐三人一个不剩,全都找阎王爷报道去了。至于三人麾下士卒更是没有丝毫抵挡之力,早就炸营了,整个营盘之中一股子尿sāo味,估计不少人都被南烨这些忽隐忽现的人马吓尿了裤子。整场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结束了,杨奉三人的兵马出了守门的两千军卒逃出城去,其余皆做了南烨的俘虏。 次rì天明,那些藏身于工厂区的投诚士卒纷纷从厂房中出来。他们发现一夜之间,杨奉三人已然全军覆没,整个科学城中皆是南烨兵马,这让他们十分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南烨也没有亏待这些提前投诚送情报的士卒,都提拔他们做了军中伍长、什长之类的基层将领,有能力的则封了都伯、屯长。南烨虽然看重能力,可是战场上忠诚却比能力更加重要,这些心向自己的投诚士卒正好适合来管理降卒。 第三十八回杨奉引贼图南烨袁术无谋迎刘协(14 一夜之间南烨收拾了杨奉三将,清点兵马发现麾下士卒又翻了一翻,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南烨此时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本事,竟然越打仗人越多。 在科学城中安心休整了三rì之后,南烨领着兵马护驾启程。兵行数rì之后,就见前方尘土蔽rì,金鼓喧天,无数人马来到。 刘协一见前方许多人马,当时吓得不轻,问身旁的南烨道:“法师可知前方是何人兵马?意yù何为?” 南烨一见“袁”字帅旗便知是袁术迎驾的人马到了,心中一喜道:“陛下切莫惊慌,此乃左将军袁公路的人马。陛下不是要寻一大城落脚?袁家四世三公深受皇恩,此次特来迎驾忠心可嘉,陛下正可随其前往。” 刘协这些rì子与南烨相处的还算融洽,可是他怎么也忘不了那rì南烨威胁自己,心中对南烨还是怕怕的,这也是他不愿随南烨去交州的原因之一。此时一听袁术是来迎驾的,内心十分高兴。 袁术也看到了南烨旗号,引着众将前来见驾道:“下臣袁术闻知陛下有难,尽起麾下之兵前来护驾。有此上将十员,jīng兵五万,定保陛下无虞。” 刘协笑道:“袁将军真社稷之臣!法师一路护送已将贼兵尽除,只是故都残破无民无粮,朕yù到将军处暂且安身可好?” 袁术此来就是接驾的,自然当场答应。刘协封赏袁术司隶校尉假节钺录尚书事。袁术又与南烨见礼道:“法师美意术已尽知,若有朝一rì术能如愿,定厚报法师。” 旁人不知袁术打什么哑谜,南烨却心中清楚,还礼道:“袁将军只要善待陛下定可得偿所愿,烨愿与将军永结盟好,共辅汉室。” 袁术知道南烨当着众人不好明说,微微一笑道:“法师说的是!不知法师yù往何方?若是无事不妨到我治下歇兵,我必好好款待法师。” 南烨道:“多谢公路将军好意!我还要回交州准备重建洛阳之事,以全陛下之愿。” 袁术见南烨无意久留,便与南烨告辞。南烨趁机将袁术麾下麾下十余位文武存星,目送袁术护送刘协车驾离去。 此时贾诩、张燕回到南烨身边复命,贾诩道:“法师,我等从袁公路处得知,袁本初已然下书天下诸侯,yù要封闭天下镖局,还望法师早作准备。” 南烨就知道自己杀了袁熙、麴义,袁绍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他竟然利用诸侯盟主的号召力封闭镖局。不过这一点郭嘉、贾诩早有预料,南烨并不感到吃惊,对贾诩道:“文和先生和飞燕一路辛苦了。袁绍此举正可让我等看清天下诸侯究竟是敌是友,我等静观其变就是。” 南烨话音刚落,众人便听袁术离去方向喊声阵阵,纷纷举目眺望,也不知出了何事。此时就见一骑飞马而来,待到跟前,南烨认出是袁术麾下乐就。 乐就翻身下马道:“法师大事不好!曹cāo人马前来劫驾,我家主公正与其对垒,还请法师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 南烨闻言就是一惊,寿chūn在洛阳东南,许昌就在洛阳与寿chūn之间,说起来此处距离许昌不远,确实是曹cāo地盘。自己打的是震远镖局旗号,曹cāo不以为意,可是袁术的五万大军一到,曹cāo又岂能不知? 正如南烨所料,曹cāo并不知刘协东归洛阳。他是因为得到细作禀报,袁术无故越境,行踪诡秘,这才统兵出城一探究竟。结果袁术做贼心虚,便以为曹cāo也想效仿自己称帝前来劫驾,顿时紧张起来,摆开了阵势。好在曹cāo冷静,并未急于求战,这才形成对垒,让袁术有机会来找南烨求救。 南烨可不希望刘协落在曹cāo手里,若是等到曹cāo死后曹丕废帝,南烨的头发都要等白了。所以当时对乐就道:“乐将军莫急,曹孟德与我有旧,我这便领军前去相劝。”说罢又对身后众将道:“洪飞、元福、子义、云騄领亲卫与我速往。文和、奉孝、飞燕领大军疾行。” 众将应诺之后,南烨便打马跟随乐就往阵前赶去。此时两军阵前曹cāo正与袁术叙话,原本曹cāo不知袁术此来用意,可是三两句话之间,曹cāo便得知献帝刘协在袁术军中。 曹cāo何等jīng明,袁术迎驾还要南烨派贾诩以帝位引诱,曹cāo不用人说便知道挟持天子的好处。眼珠一转对袁术道:“陛下rì后既然要返回故都,便该寻一近处歇马。寿chūn远而许昌近,且许昌兵马、粮草充足,cāo愿迎陛下至许昌安歇,一应所用皆由cāo供给,公路将军以为如何?” 袁术冷笑道:“曹孟德,陛下是光华法师交托于我照料,岂能予你?我既然前来迎接圣驾,区区粮草用度又怎会放在心上?孟德一心劫驾,莫非想效仿董卓、李傕之辈?” 曹cāo一听还有南烨的事儿心中也是一惊,他就知道以袁术为人肯定做不出狭天子以令诸侯的事来,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可没想到竟然是南烨,这可让曹cāo心里有些不痛快。曹cāo与南烨一向交好,他觉得南烨就算不想要天子也该将这便宜送给自己才对,就算不送自己,送给刘备、刘表也不稀奇,万没有理由交给袁术这个无谋短视之辈啊! 就在曹cāo揣测南烨用意的时候,便见百余骑快马冲到两军阵前。曹cāo定睛一看,不是南烨是谁?袁术见南烨到了心中一喜,他断定南烨肯定会帮自己,谁让自己是rì后的天子呢? 袁术开心道:“法师来的正好!曹cāo大逆不道,竟敢领兵在此劫驾,法师且与我合兵一处将其打杀!” 曹cāo此时也上前见礼道:“法师一别多rì,不想今rì阵上相见。cāo并不知圣驾在此,只知有大军过境,这才领兵前来一探究竟。是袁将军误会了!还请法师帮我分辩一二。” 南烨见二人还没打起来也松了口气,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帮谁。他朝着二人一拱手道:“孟德、公路且听我一言。陛下一路之上坎坷颇多,李傕、郭汜、张济、杨奉、李乐等人皆要劫驾。如今群贼总算退去,我等不可再动刀兵,让陛下受惊。至于陛下yù要前往何方,不妨听听陛下之言,我等臣子从命便是。” 曹cāo、袁术一听南烨所言皆无异议,一方面是因为二人此时都不敢挑战天子权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南烨的实力摆在那里,他站在那一边可是决定着争斗的胜负天平。 刘协刚才一直被袁术保护在大军之中,此时在杨彪、董承等人的护卫下来到阵前,问南烨道:“法师,这究竟出了何事?” 南烨向刘协行礼道:“陛下容禀,这位是兖州牧曹孟德。因大军过境特来查看,不想冲撞了圣驾,还请陛下恕罪。孟德乃忠义之人,闻知陛下要往袁将军处,深恐陛下受奔波之苦,便想留陛下兖州驻足,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表面上看南烨是在为曹cāo说话,曹cāo也挑不出毛病。可是刘协听完却不认为曹cāo是个好人。从南烨的话中,刘协首先听出曹cāo是临时起意,而袁术是特意来迎驾,两相比较刘协当然认为袁术更加心怀汉室。其次曹cāo大军拦路确实吓了刘协一跳,有冲撞圣驾之嫌,这又让刘协先入为主的认为曹cāo是来劫驾,破坏了第一印象。 对曹cāo并无好感的刘协道:“曹爱卿有心了!朕已然决定往袁爱卿处,便不劳烦曹爱卿了。还请曹爱卿让开道路可好?” 曹cāo听刘协发话自然不敢不从,只好下拜行礼道:“微臣谨遵圣命!”说罢便对护卫一旁的许褚道:“仲康快去传令,命元让恭送圣驾。” 许褚领命的时候南烨才发现曹cāo身边多了这位牛人,急忙施展技能存星,取星则不用着急。 姓名:许褚字:仲康 体力:98技能:耐久 统帅:65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6技能:骑术、勇力、迅捷 智力:36技能:无 政治:20技能:无 魅力:59技能:猛将 将星:374特殊技能:虎痴、护卫、投石 将星录:许褚,字仲康,谯国谯人。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勇力绝人,与葛陂贼交战时,在箭矢耗尽的情况下掷石破敌。官渡时发现yù谋害曹cāo者,将刺客全部杀掉,数次搭救曹cāo于危难之间。当曹cāo去世时许褚哭至吐血,曹丕封其武卫将军,负责宫中安全。曹叡继位时封其为牟乡侯,谥曰壮侯。酷爱暴走裸奔的终极保镖。 南烨一看许褚的数据和将星录顿时想起了身边的典韦。两个人不但数据相仿,技能都几乎一样,都有护卫特技,而且一个会飞戟,一个会投石,也不知这二人交手谁更强些。 就在曹cāo让路的时候,南烨的后续人马也到了。谋士杨弘在袁术耳边说了几句之后,袁术便引着刘协来到南烨身边道:“我忧心曹孟德不会善罢甘休,法师不妨好事做到底,与我同行一程护送圣驾可好?” 刘协也在一边道:“袁爱卿所言甚是,重建洛阳非一rì之功,法师还请送朕一程,以免再生是非。” 南烨听刘协发话不敢不从,只好与袁术一道往寿chūn去。却不想这一去又引出事端来。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1) 徐州城糜府中,糜竺、糜芳两兄弟正愁眉苦脸的四目相对。他们早就想要去投南烨,本以为陶谦一死便能如愿。可没想到刘备竟然不放人。 这倒不是说刘备强逼威胁他们,而是他们一去请辞,刘备便哭着说徐州少不了二人云云,又反复提及陶谦临终时嘱托,总之就是大打人情牌,让糜竺、糜芳都不好意思再走。 糜竺也是颇有心计的,刘备不让请辞,他便告病在家。可就算这样刘备俸禄照发,还不时到府上探望,这让糜竺装病都装不下去了。 此时距离陶谦过世已有数月,兄弟俩都十分着急,若是如此发展下去,恐怕一辈子都离不了徐州了。 糜芳对糜竺道:“兄长可还有什么妙计?若是我等再不走,法师和赵将军那里可都不好交代啊!” 糜竺叹口气道:“哎~为兄又何尝不想快些离去,可是玄德公他……你也知道他一哭起来……唉!” 糜芳何尝不知道刘备的哭功厉害,只要刘备一落泪,便是铁石心肠也要动容。有好几次他们兄弟请辞的话到了嘴边,都被刘备哭了回去。 糜竺都没有办法,糜芳就更没主意,于是换了个话题道:“兄长去劝说长文结果如何?” 长文是陈群的字,糜竺早看出陈群有才却不得重用,便想拉他一同投南烨,也算是觐见之礼。他听兄弟问起陈群,脸上才微露笑容道:“长文已然答应与我等一同去投法师。如今告病在家,就待我等消息。” 糜芳见糜竺面露笑容心情转好,稍稍松了口气。其实他自从陈群告病,就猜到兄长已然成功,今rì提起此事不过是为了下面的话做一番铺垫。趁着糜竺心情转好,糜芳小心试探道:“兄长可发现贞儿最近有什么不同没有?” “嗯?小妹出了何事?可是病了?”糜竺身为一家之主不但要跟随刘备处理政事,还要管理家中产业,很少有时间去照顾妹妹。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小妹糜贞,一听妹妹有事顿时紧张起来。 糜芳属于武将编制编制,只要不打仗,平时也没什么政务要处理,反而在家的时间长些。所以才发现最近一段时间小妹与以往不同,摇头道:“贞儿身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发觉贞儿近rì与赵将军十分亲近。如今贞儿已然过了碧玉年华,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兄长说她会不会对赵将军有意?” 糜竺听糜芳一说也觉得最近小妹糜贞看向赵云的眼神有些不对。而且之前赵云隔三差五便会来询问糜竺何时南下,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他也不再追问自己,难道是和小妹有关?心中疑惑的糜竺问糜芳道:“你是说他们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 糜芳急忙摇头道:“不会!不会!兄长莫要乱想。赵将军为人如何你我不知,可是贞儿的秉xìng如何,兄长岂能不知?她怎会做出有违礼法伦常之事?何况赵将军也是正人君子,怎会欺侮贞儿?我只是说他们相互有爱慕之意,却还未及于乱,想请兄长定夺此事。” 糜家兄妹三人,糜竺最长,糜芳次之,糜贞最小。三人的父母皆已亡故,有道是长兄如父,糜贞的婚事自然要由糜竺做主。 说起糜贞,那可是糜竺兄弟二人的眼珠子,从小兄弟二人就对小妹百般呵护。糜贞也很争气,很少让两位兄长cāo心,待到及笄之时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知书达理,成了徐州城内的第一美人,上门提亲者不计其数。 面对不可计数的提亲者,糜竺也很头疼,因为并非所有提亲都是冲着小妹才貌而来,还有不少是冲着糜家家产来的。 糜竺、糜芳自然不可能一一分辩哪些人是真心爱慕糜贞,哪些人是为了谋取家产。所以兄弟二人一商议,便做了一个决定,就是将那些权势、家财不如糜家的全都剔除在外。假如对方有钱有势,自然不会是为了谋取家产而来。 当兄弟二人将糜贞选夫的条件一公布,顿时一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了。糜家资产过亿,是徐州第一巨商,糜竺、糜芳又深得陶谦器重,若说能比他们糜家财势还强的,整个徐州也只有陶谦了。糜氏兄弟自然不能将小妹糜贞嫁给陶谦那个老爷子,陶谦两个不成器的儿子他们也看不上。如此一来糜贞的婚事便耽搁下来。 如今糜贞已经十七岁了,正是花样年华,若是再耽搁可就变成老姑娘了。糜竺听糜芳一提此事便道:“我观子龙将军一表人才,武艺高超,深得法师器重,的确是个良配。若是贞儿愿意,我看此事并无不可,不知子方以为如何?” 糜芳也觉得赵云不错,不但人才出众与糜贞年纪也相当,只不过他心中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便对糜竺道:“赵将军的才貌与贞儿确实般配,可还有一人比赵将军更好,只可惜贞儿无缘相见。我想贞儿若是见了此人,恐怕也会心动。” 糜竺奇道:“还有如此良人?不知子方所言何人?” 糜芳笑道:“自然是光华法师了!若论武艺、相貌,法师或许比赵将军差些,可是若比权势、钱财,法师比赵将军可强出百倍。以贞儿品貌,必然能得法师喜爱,我等将来在法师麾下效力,多了这层关系可是大有好处。” 糜竺闻言心头一动,若从家族利益角度出发,将糜贞嫁给南烨确实好处多多。再说南烨并不像陶谦那样年迈,反而年少有为,小妹嫁给南烨绝对不算吃亏受委屈。可是糜竺也有自己的顾虑,对糜芳道:“法师虽好可是已然婚配,何况贞儿若对子龙将军有意,又怎会同意嫁给法师?” 糜芳悄声道:“我等追随法师,不正是因为法师大道通神无人能敌吗?若有朝一rì法师一统天下,荣登大宝,后宫佳丽必然不可计数。贞儿此时下嫁,将来不做皇后也是贵人,岂能与寻常人家妾侍相提并论?而且贞儿深知礼仪,只要兄长开口,便是她中意赵将军也定然遵从兄长之命,毕竟婚姻大事由不得她自己做主。”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2) 糜竺听了糜芳所言深以为然,糜贞若是能嫁给南烨法师,那对糜家的好处不言而喻。可就是不知道南烨法师对这桩婚事如何看待。若是南烨喜欢糜贞还好,若是不喜欢的话,岂不是既没有讨好法师又得罪了赵云,那可得不偿失。再说糜竺也不能不考虑小妹的感受。 左右思量之后,糜竺对糜芳道:“贞儿婚事还是等见到法师再说。到时我等安排贞儿与法师见上一面,相看相看,若是双方有意再撮合,若是无意子龙将军也是上上之选。” 糜芳道:“还是兄长考虑周全,就按兄长所言,我想小妹一定喜欢法师。她不是常说法师是世间英雄,十分钦佩嘛!” 就在糜竺、糜芳谈论糜贞的时候,一袭百褶长裙的糜贞正躲在藤萝架后托着香腮看赵云练武。当初南烨留下赵云保护糜竺一家外人并不知情,对外只说赵云是糜竺请回来护院的镖师。不过糜贞却是知道赵云身份,这是她缠着二哥问出来的,若非如此,糜芳也不会知道糜贞中意赵云。 赵云的一条龙胆枪此时舞动如风,时而如神龙出海,时而如灵蛇入洞,周身上下风雨不透。一套盘蛇枪练完,赵云收枪在手,气不长出面不改sè。他发现自己这套枪法已然越来越纯熟,刀、枪、剑、戟、矛,五探杀招已然逐渐开始融为一炉,相信再过不久就能突破创出新的招式。 收枪之后的赵云朝着糜贞躲藏的方向招了招手,凭赵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糜贞哪里藏得住?早就被他发现了。 糜贞见赵云朝自己挥手红着脸走到赵云跟前道:“赵将军何时看到奴家的?” 赵云笑道:“糜姑娘一进院子我便看到了。我不是 让你叫我子龙便好,怎么又叫赵将军?” 糜贞低着头道:“奴家叫不出口。赵将军便不要为难奴家了。奴家给将军煮了茶来,请将军品尝。” 赵云点了点头道:“多谢糜姑娘了。” 二人十分自然的走到藤萝架下,在那里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石桌上早摆好了一壶香茶和两个茶碗。此时两只茶碗中都倒满了茶水,赵云端起一杯一饮而尽,温度不凉不热刚好解渴。 糜贞见赵云喝了自己煮的茶十分开心,每当赵云喝茶时,糜贞就会想起两人相识的经过。他们二人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赵云练武之时。偶然经过的糜贞看到赵云的第一眼就被他英俊的外貌和潇洒的身姿吸引住了。她不知道家里何时来了这样一位武艺高强的俊雅青年。 身为一个大家闺秀豪门千金,于情于理糜贞都不可能上前与赵云搭讪,就算她十分欣赏赵云也不行。糜贞表达自己心意的方法便是煮了一壶茶水,命人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习武的赵云自然也看到了偶然经过的糜贞,即便是见惯了赵雨、蔡琰这样的美女,赵云还是被糜贞楚楚可人的样子所吸引。只是赵云好武不好sè,只是欣赏的看了糜贞一眼,并没有停止练武。却没想到,他这种淡然和专心,也是吸引糜贞的原因之一。 当赵云看到下人送来茶水的时候,他的心中顿时起了波澜,不知为何他十分希望这茶水是刚才经过的少女命人送来的。叫住送水的下人一问,果然煮茶之人正是糜贞,而且赵云也知道了糜贞便是糜竺、糜芳的小妹。 在赵云询问糜贞的时候,糜贞也在询问赵云的来历,可是下人只知道赵云是从震远镖局请来护院的镖师,很受糜竺、糜芳的器重,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自那以后,糜贞便每天煮茶命人给赵云送去。她自己也时常装作经过的样子厷子去看赵云,可是却不好意思与赵云说半句话。 赵云每天喝着糜贞送来的茶水,看着糜贞装作不经意的路过自己练武的院子。渐渐也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位糜家小妹。糜贞的温柔善良和品貌端庄都让赵云喜爱敬重。不过赵云也不好意思贸然上去搭话。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关注着对方,持续了一月有余。这期间有几次糜贞见到两位兄长来找赵云,细心聪慧的糜贞当时便发现自己的两位兄长对待赵云好像十分恭敬,一点也不像对待一个镖师。于是她便缠着糜芳打听到了赵云的真实身份。 当得知赵云是南烨法师麾下的将军时,糜贞心花怒放。她之前一直不敢表露心迹,就是因为她知道二人身份悬殊,两位兄长恐怕不会同意这桩婚事,而糜贞也做不出私定终身这种不合礼法之事。当初糜竺、糜芳将登门求亲者拒之门外的事,糜贞也不是全然不知。如今知道赵云是南烨麾下将军,符合两位兄长的求亲要求,糜贞怎能不喜? 确认了赵云身份的糜贞这rì亲自给赵云送来了茶水,而赵云也总算等到了向糜贞当面道谢的机会。那就是两个人的第一次交谈。而后的rì子里糜贞便每rì亲自送水,而后与练武完毕的赵云一边喝茶一边坐在藤萝架下谈天说地。两个人都感到无以伦比的幸福。 “糜姑娘,你怎么了?”喝完水的赵云见糜贞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叫道。 糜贞被赵云一叫才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奴家在想赵将军何时才能见到法师。” 赵云闻言一笑道:“糜姑娘放心,只要我见到法师,定求法师上门提亲。” 糜贞听到提亲二字脸sè又是一红,她觉得若是有南烨法师保媒提亲,两位兄长定能同意自己嫁给赵云。显然赵云与糜贞的发展速度,要比糜竺、糜芳想象的要快很多,虽说二人谨守礼仪没有私定终身牵手接吻,可也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 南烨此时距离徐州城还真不远,确切的说他已然到了徐州城下。寿chūn距离徐州已然十分接近,南烨一路护送刘协到了寿chūn之后,便与袁术作别。而后命张燕、郭嘉、甄宓带领大队人马先回交州,他自己则带着典韦、周仓、太史慈、马云騄、贾诩和法师亲卫赶往徐州,为的就是去看看赵云和糜竺动身了没有。 看着身边的马云騄,南烨有些害怕面对赵云。虽说抢别人老婆的事儿自己也干过不止一回了,可是抢偶像赵云的老婆,南烨心中还是会感到有些不安。万一赵云与马云騄真的一见钟情了可怎么办?这就是南烨最担心的问题。 马云騄见南烨看向自己,也含情脉脉的看向南烨,还朝南烨眨了两下眼睛。这是他们二人间的暗号,意思就是晚上有活动。行军途中二人不能亲热,此时徐州城近在眼前,一想到可以进城休整过夜,马云騄身上便是一阵燥热。 南烨见马云騄对自己死心塌地,顿时不再担心绿帽子的问题,可还是觉得有些愧对赵云,只能在心中暗道:“子龙啊子龙,我替你娶了云騄是救你一命,你可不要怪我。” 之所以南烨如此自我安慰,也是源于一个传说。相传赵云活到七十多岁,一rì在家洗澡,他妻子帮他搓背,发现赵云年纪虽大,皮肤却白嫩光洁。全身上下,竟没有一点疤痕。 赵云之妻奇怪问道:“夫君,你征战多年,竟然从来没负过伤吗?” 赵云傲然答道:“当然,我身经百战,杀敌无数,可至今还未曾遇见任何人有这个本事让我受一点点伤,流一点点血。” 云妻听了童心忽起,偷偷地到外屋拿了一根绣花针,又悄悄掩回赵云身边,俏皮道:“夫君,我就有这个本领让你受点小伤。”说完就在赵云的手臂上轻轻地刺了一下。 赵云手臂一痛,蓦见一滴鲜血从手臂上流出,顿时惊恐万状,脸上肌肉僵硬,呼吸困难。不多久竟然死在了爱妻的绣花针下。 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南烨想想马云騄的xìng格,确实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来。此时他也只有用这个故事暗示自己是为了救赵云而娶了马云騄,才能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些。 这次南烨进城是来挖刘备的人,自然不想让刘备知道,所以他也没打旗号,更没通知刘备,只是装作普通镖师队伍入城。守门士卒一见震远镖局旗号也不过问,直接放南烨入城。 糜竺、糜芳正在谈论小妹婚事,就听下人来报,有一队震远镖局的镖师来投府上拜见两位家主。糜竺兄弟虽然不知来的是南烨,却也不敢怠慢,毕竟震远镖局的人就等于是南烨法师的人,于是急忙出迎。 由于南烨要隐藏身份,所以混在亲卫之中,上前叫门的是贾诩和太史慈。糜竺不认识贾诩,可是却认识太史慈。一见他面就惊讶道:“子义将军,怎么是你?将军不是去寻法师了吗?这位先生是?” 太史慈当着糜府下人也不敢说南烨就在自己身后,便介绍道:“这位是贾文和先生,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等入府详谈可好?” 糜竺与贾诩行了一礼道:“是某失礼了,太史将军请,文和先生请。”说罢便请众人入府,随后他就在鱼贯而入的镖师之中看到南烨法师朝自己微笑点首。糜竺当时就明白了南烨用意,也不声张,将众人请入府中。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3) 南烨进入糜府之时,刘协已然到了寿chūn多rì。一路之上有南烨在,袁术对刘协还算恭敬,可是到了寿chūn,袁术就开始我的地盘我做主了。 袁术先是假借天子之名,盖造宫室殿宇,设立宗庙衙门,修建城郭府库。而后便开始大封官爵,自封太尉兼车骑将军,属下武将皆为将军,文臣皆封尚书、侍郎之职。赏功罚罪,皆听袁术处置。朝廷大务,先禀袁术,然后奏天子。 再次被架空的刘协也知道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可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先后经过了董卓、李傕、杨奉之乱,追随刘协身边的朝臣越来越少,能真心为他绸缪的不过寥寥十余人,又怎么斗得过袁术?所以刘协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袁术大权独揽当真神清气爽,暗道:“南烨法师果不欺我!”想到了与自己相善的南烨,袁术不由又想到了与自己交恶的曹cāo。他知道曹cāo一直与袁绍交好,这次又在途中阻拦自己,这让袁术十分不爽,便设宴后堂,召集谋士、武将共同商议对策。 “曹阿瞒兵屯兖州,为庶子袁绍心腹,此次中途劫驾,野心昭然若揭,乃我心腹大患。诸公有何妙计可图之?”袁术看着一群文武问道。 大将纪灵道:“主公借我jīng兵五万,定斩曹cāo之头,献于主公。” 谋士杨弘道:“将军勇则勇矣,却不知用谋。那曹cāo诡计多端,帐下谋臣、猛将不少,若是强攻即便能胜也要折损不少兵马,若是刘表趁机再来犯境,我等危矣!我有一计,名曰二马争槽之计。如今刘备、吕布在徐州,且皆与曹cāo有仇。主公可假借陛下之名授刘备为徐州牧,吕布为兖州牧,命二人一同攻曹。刘备、吕布良 也,曹cāo乃食槽也。三方相争必有损伤,主公不费一兵一卒,从中渔利岂不是好?” 袁术闻计大喜,他第一次知道天子原来是这么用的。立刻遣使下书,封刘备为征东将军领徐州牧,吕布为征西将军领兖州牧,命二人火速攻曹。 南烨在糜竺府上可不知袁术背后捣鬼,徐州战乱将起。众人见礼落座之后,南烨便问起糜竺为何还不动身前往交州。 糜竺苦笑道:“不瞒法师,我家中资财家眷已然请托镖局护送到了交州。徐州城内只有一些房产和我兄妹三人未动。这皆因玄德公盛情挽留,我等不好辞去啊!” 南烨一听糜竺已然转移了财产,便知他是真心相投。对于刘备的为人手段,南烨自然清楚的很。当初南烨自己也曾在刘备麾下任职,他觉得刘备的人格魅力绝不逊于曹cāo,不然关张二将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辅佐,就连南烨自己当初都动过投靠刘备的念头,此时糜竺的情况他完全可以理解。 “子仲、子方不必心急!既然我来了,自然有计带你等离开。”南烨守着个“毒士”贾诩根本不愁没有计策。 糜竺见南烨并未怪罪自己拖延,心中松了口气道:“有法师做主,我自然不用再急。此外还有一事要禀报法师,玄德公麾下别驾陈群素有才干,却不得玄德公重用。我已说其来投法师,他也应允此事,正告病在家。法师要施计策,可别忘了此人。” 南烨闻听此言当时大喜,没想到糜竺还帮自己挖角过来这么一位牛人。开心道:“我早听闻此人才干,只是无缘得见,子仲这次可是立了大功。” “法师!”南烨话音刚落,便从门外闯进一人,南烨抬眼一看正是满脸喜sè的赵云。这可让南烨一阵心虚,立刻看向坐在一旁的马云騄。心道:赵云不是如此急躁之人啊!莫非是因为云騄? 马云騄见门外闯外闯进一个年轻将军,只是好奇的看了两眼,并无特别神sè。南烨这才放心,又观察赵云,却发现赵云从始至终都没看马云騄一眼,只是双眼火热的盯着自己。这让南烨更是吓了一跳,暗道:莫非赵云数月不见变成bl了? “是子龙啊!快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贾文和先生,这位是马云騄将军也是我的妾侍。”南烨一边给赵云介绍,一边观察着赵云与马云騄的神情。 当赵云听说马云騄是将军时,只是露出了好奇的神sè,而后便与贾诩、马云騄见礼,并无特别之处。马云騄表现的也很淡然,并不像将星录中所言的一见钟情,这让南烨放心不少。 众人叙礼已毕,赵云便坐到了南烨下手。他看到南烨欣喜异常不能自持,皆是因为总算可以请南烨出面帮自己提亲了。可是当着众人,赵云也不好意思提起此事,只能耐心等着南烨与糜竺聊完再说。 糜竺见赵云来了也不好当面提及让南烨与糜贞见面,便也打算稍后再说。赵云、糜竺各有心事,都是话在心头口难开,一时间就有些冷场。糜芳趁机道:“法师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我这便命人准备酒席,法师可先随我到客房休息。” 南烨点了点头,便跟随糜竺、糜芳出了厅堂。走在路上,赵云凑到南烨身旁低声道:“云有一事想要请托法师,还望法师应允。” 赵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令南烨倍感好奇,问道:“子龙究竟何事?为何适才不说?” 赵云脸sè一红道:“此事乃是私事,怎能当众提及?其实云是想请法师替我保媒提亲。” “什么?”南烨当时便是一惊停了下来,他这一停下,众人也都停下,有些不解的望向二人。南烨镇静一下,朝前方引路的糜竺、糜芳摆了摆手,示意无事,众人这才继续前行。 南烨之所以吓了一跳,是他以为赵云看上了马云騄,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谁家姑娘有此福气,能被子龙看中?” 赵云附在南烨耳边悄声道:“云中意之人便是糜家三妹糜贞,还望法师去与子仲先生提亲。” 南烨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原来赵云是有了意中人,难怪对马云騄不感兴趣。可是糜贞不是刘备的老婆糜夫人吗?难道说赵云也开始学自己去抢别人的老婆了?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对,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4) 南烨听赵云喜欢的人是糜贞,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在他的印象中,刘备的三个老婆甘夫人、糜夫人、孙夫人可都是美人,赵云看上糜贞一点也不奇怪。南烨当然巴不得这桩婚事能成,如此一来不但马云騄安全了,而且他心中对于赵云的愧疚也能少些。 放下心头包袱的南烨对赵云点首笑道:“子龙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到时候子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啊!” 就算赵云一向稳重,可是此时听南烨答应也喜形于sè道:“一定!一定!多谢法师成全!云可否先行告退?” 南烨一看赵云猴急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要将这好消息告诉糜贞,于是笑道:“子龙去,莫让糜姑娘久等。” 赵云见南烨看穿了自己心事,脸上又是一红,急匆匆的去了。头前引路的糜竺、糜芳并没听到赵云与南烨说的什么,他们见赵云离去对望一眼,都觉得时机到了。 此时众人已然走到了一间院子里,正堂厢房一概不缺,糜竺家财过亿,食客近万,客房自然多得是。站在院子门口,糜竺道:“法师在此院中安住便可,不会有人来打扰。另外还有一事,还请法师应允。” 南烨问道:“子仲还有何事?” 糜竺道:“我二人还有一小妹名贞,久慕法师大名,一直想见法师,却苦无机会。法师今rì能光临寒舍,小妹知道定然欣喜。不知法师能否见小妹一面,全其心愿?” 南烨正想见见糜贞帮赵云把把关,顺便存星、取星,于是痛快道:“这有何难?子仲安排便是。” 糜竺、糜芳见南烨答应心中暗喜,一个去准备酒宴,一个去找糜贞。南烨本以为糜竺会安排糜贞在酒宴上与自 己相见,没想到酒席宴间糜竺对此事只字不提。南烨心中倒是惦记着帮赵云提亲,可是彩礼还没置办,也只能暂且压下此事。 酒席宴后南烨回到客房刚要命典韦、周仓去置办礼物,糜竺便登门道:“法师,小妹糜贞就在门外,不知法师可有空闲单独一见?” 南烨搞不明白糜竺为何安排自己与糜贞单独相见,看了旁边的马云騄一眼。马云騄已然听说赵云与糜贞之事,所以并不吃醋,与典韦、周仓一同退出了门外,糜芳则引着糜贞入内,而后与糜竺一同退了出去。 不得不说糜贞确实是个美人,洁白如玉的肌肤被一袭米sè长裙衬托的更加娇嫩,一头乌黑秀发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与雪白的肌肤产生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更加醒目迷人。糜贞除了脸蛋漂亮,举手投足之间显露的文雅气质同样令人心动。这种气质与甄宓、甄荣身上的气质很像,都是从小生于豪门才能培养出来的。 南烨目测糜贞的魅力值应该已经达到了90以上,急忙存星、移星、取星。 姓名:糜贞字:??? 体力:51技能:无 统帅:12技能:无 武力:16技能:无 智力:66技能:无 政治:70技能:商才 魅力:96技能:俊美 将星:311特殊技能:贞烈 将星录:糜贞,东海郡朐县人。左将军刘备的夫人。麋竺、糜芳之妹。建安元年,吕布偷袭下邳,刘备妻子被俘,麋竺进献其妹为刘备夫人,并献上金银以助军资。长坂坡之战时糜夫人保护年幼的刘禅而伤重,赵云特来救援。糜夫人因不yù拖累赵云投井自杀,赵云流泪推倒土墙掩盖枯井不让曹兵发现糜夫人的尸身。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100(+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4(+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智力:9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1(+1)技能:名士 将星:630(65)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若是不看将星录,南烨还真没联想到赵云与糜贞会有什么关联。可是此时他却愣住了,很多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一下子豁然开朗,故事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看来赵云果然与糜贞有情,只因糜竺、糜芳将糜贞献给了刘备,两个人才没能终成眷属,可始终彼此牵挂着对方。糜贞投井自尽与其说是为了刘禅,还不如说是为了不连累赵云,赵云为心爱的人流泪自然理所应当。之后赵云应该一直未娶,直到遇到一直未嫁的马云騄,于是一对大龄剩男、剩女才凑合到了一起。 糜贞可不知道南烨脑子里在想什么。今rì她前脚听赵云说完南烨法师会与两位兄长提亲,后脚糜竺、糜芳就安排她与南烨单独相见。糜贞一心念着赵云,可不知道两位兄长的打算,还以为法师见自己是为了与赵云的亲事,自然满口答应,含笑而来。 此时糜贞见南烨盯着自己也不说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行礼下拜道:“民女糜贞拜见法师。” 南烨见糜贞下拜才回过神来道:“糜姑娘不必客气,请坐!请坐!” 糜贞没想道南烨法师做了大将军还能如此随和,就算对待自己一个女子也是彬彬有礼,心中顿生好感,下手落座。 南烨从将星录上便知道糜贞与赵云的感情颇深,看来也不用自己再把关了,于是八卦道:“糜姑娘与子龙之事我已然知晓,稍后便命人去准备彩礼。只是适才匆忙之间也没问子龙,你俩究竟是怎么熟识的?” 糜贞听南烨问起自己的恋爱经过顿时有些脸红,可是一想南烨是赵云和两位兄长将来的主公,又是自己的大媒人,问问事情原委也不为过。于是便一五一十的给南烨讲出来。 南烨听得津津有味,也不住的与糜贞唠嗑。时而夸夸赵云,时而与糜贞说些赵云的糗事,逗得糜贞娇笑连连。 糜竺、糜芳就在门外并未走远,就等着妹妹出来,好问问南烨法师对妹妹的看法如何。他们听不到屋里二人讲话,可是却知道糜贞进去时间不短,而且还有笑声时而传出,这让糜竺、糜芳心中暗喜,估计屋里郎情妾意,此事能成。 南烨与糜贞聊了一阵都很开心,看看时间不短了,南烨便将糜贞送出屋来,让她回去耐心等候嫁人便是。糜贞得了南烨承诺自然也很开心,笑着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屋外等候的糜竺、糜芳一见妹妹满面chūn风,南烨法师一脸笑容更是心喜。二人领着糜贞与南烨告辞之后便出了院子,走出不远糜芳便忍不住问道:“小妹以为法师人品样貌如何?” 糜贞哪里想到两位兄长的心思,笑着说道:“法师平易近人,彬彬有礼,乃是人中龙凤,今rì得见法师小妹真的万分开心。” 糜竺、糜芳互相望了一眼,都觉得糜贞这是对南烨有意啊!于是糜竺道:“小妹先且回去,我等还有要事忘了与法师相谈。” 糜贞奇怪的看了两位兄长一眼,若说糜芳忘事糜贞相信,可是糜竺忘事可不多见,何况两人同时忘记要事,这就更无可能。她心中虽然疑惑,可是并无理由阻止两位兄长,于是便点了点头,看他们又返回南烨院中。不过糜贞一时没走,而是找地方藏了起来,就等着两位兄长出来,听听他们有什么要事不能当着自己与法师商谈。 南烨刚命典韦、马云騄去置办彩礼,周仓留守,没想到糜竺兄弟去而复返。南烨再次将他们请进屋中落座问道:“子仲、子方还有何事?” 糜竺问道:“法师适才见了小妹,不知法师以为小妹人品样貌如何?” 南烨本就觉得糜贞长得挺漂亮,再加上赵云的关系,自然是夸赞道:“糜姑娘花容月貌冰雪聪明,简直是无可挑剔。” 糜竺、糜芳一听南烨赞美之词更是高兴,这就说明法师与小妹看对眼了呗!想到此处糜竺道:“我家小妹正当花季,已然到了待嫁之年。所以想与法师提一桩亲事……” 南烨以为糜竺、糜芳也是为了赵云与糜贞之事而来,出言打断道:“子仲不必再说,成亲一事向来只有凤求凰,哪有凰求凤的道理?我已然命洪飞、云騄去准备彩礼,明rì便要找你兄弟提亲,怎么你等这般心急?” 糜竺、糜芳哪里知道南烨是要给赵云提亲,还当他是要亲自登门提亲,于是更加欣喜。糜竺出言道:“法师教训的是!是我等太心急了!” 南烨笑道:“我看你等也是为妹妹cāo心,可以理解!这婚事宜早不宜迟,我想就在徐州cāo办,还要劳烦你二人好好准备,一切开支用度到了交州自然加倍奉还。” 糜芳乐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道:“法师太见外了,为了小妹婚事,我等兄弟理应cāo劳,何须法师破费?这点银钱我糜家还是有的。” 南烨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分头准备。当然也不要太过招摇,莫要被玄德知晓我在此处。” 糜竺道:“法师放心,我等只摆家宴,不请外人便是。”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5) 糜竺、糜芳从南烨院里出来都是满脸笑容。原本他们还担心糜贞爱慕赵云不愿嫁给南烨,担心南烨眼光太高看不上糜贞。可是此时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很多。 糜芳一边走一边对糜竺道:“兄长,此次法师要亲自求亲迎娶小妹,显然是爱惜非常。rì后法师若能一统天下,小妹为妃为后也不无可能,这对我糜家可是天大的好处。” 糜竺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好处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法师与小妹相见一面便能情投意合,实在难得。我等且快些回去准备,也好让小妹与法师早rì完婚。”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匆匆走远,丝毫没有注意糜贞就躲在一处花圃后面,将二人所言听了个清清楚楚。 糜贞蹲在花圃后面如遭雷击,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说法师见sè起意要强娶自己?一时间糜贞便觉得天旋地转,心头剧痛,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过了好一会儿,糜贞才渐渐稳住心神,缓缓捂着胸口站了起来。那心痛的感觉还在,可是糜贞已经开始思考对策。她知道自己的婚事是兄长说了算,若是兄长要将自己嫁与法师壮大糜家,糜贞毫无办法只能从命。除非南烨法师拒绝这桩婚事,可是法师会拒绝吗? 糜贞此时很想冲进院子去找南烨理论,问问他为何人面兽心出尔反尔,可是她却没胆量那样做。因为南烨若真是心口不一的伪君子,万一激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不但自己可能贞洁不保,就连赵云与两位兄长也有危险。 前思后想糜贞最后决定去向赵云求助,若是赵云愿意抛下一切与自己私奔,糜贞便也愿意舍弃一切追随赵云。可若是赵云不愿为了自己一个女子抛却大好前途,抛却效忠的主公,那糜贞也只好遵从两位兄长安排嫁给南烨法师。 一路往赵云居住的院子走去,糜贞心中越来越难过,好像赵云已经拒绝了自己一样。古人重视孝道,尚且有忠孝不能两能两全的说法。这说明古人为了尽忠连孝道都是可以舍弃的,糜贞感觉赵云为了自己一个女子舍弃忠义的可能xìng太小了。 心中绝望的糜贞如同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竟然进了赵云的院子都没有发觉,还一个劲的麻木的往前走着,心中想着赵云会如何对待自己。 糜贞没注意到赵云,赵云可主意到了糜贞。他一看糜贞脸sè和泪痕便感觉不对劲,急忙迎了上去问道:“糜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赵云突然出现在眼前,糜贞顿时忍不住哭了出来,一下子扑在赵云怀中不住抽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云虽说与糜贞相处了有些时rì,甚至已经谈婚论嫁,可是二人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说起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弄的赵云张着双手也不知如何是好。愣了片刻之后,他才本能的将糜贞抱紧安慰道:“贞儿莫哭!究竟出了何事让你如此伤心?” 糜贞听赵云没有叫自己糜姑娘而是叫贞儿,顿时感觉两人的距离又近了很多,一直无法开口的称呼也从嘴里说了出来:“子龙,法师要娶奴家做妾,两位兄长已然同意了,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不可能!”赵云当时也感觉五雷轰顶,他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能,因为他太了解南烨的为人了。 糜贞见赵云不信自己更是难过,这说明赵云对南烨法师十分忠诚,定然不会为了自己背叛法师。有了这个想法,糜贞哭的更加厉害道:“奴家是亲耳听两位兄长所言,万不可能有错。” 赵云见糜贞言之凿凿也慌了神,问道:“法师呢?法师怎么说?” 糜贞如实道:“法师当着奴家的面应承了我俩的婚事,可是随后两位兄长又找法师商谈,出屋之后竟是要将我许配法师。” 赵云毕竟要比糜贞沉稳,听她说完想了想道:“不对!法师言出必行,出言必中,绝非出尔反尔之人。既然法师答应了你我就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而且法师向来敬重女子,也从不强迫女子,一次也没有过。走,我带你去找法师对质,此事蹊跷一问便知。” 糜贞见赵云为了自己如此冲动心中欢喜,可还是拦住他道:“子龙不可!万一法师面善心狠,并非子龙所想,我等前去岂不自寻死路?” 赵云闻言急道:“那你说如何?” 糜贞用希翼的目光看向赵云道:“子龙若是心中有奴家,奴家愿与子龙一同逃出徐州,生老病死永不分离。若是子龙在意前途,忠心辅佐法师,奴家便嫁与法师,rì后暗助子龙功成名就。” 赵云闻言当时便陷入了沉思。若是赵云追随刘备,被刘备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的观念洗脑,此时一定会选择后者放弃糜贞。可是今生赵云追随的是南烨,脑子里被灌输的都是zìyóu恋爱,男女平等的思路当然不会再选择后者。可是赵云也不会选择前者,因为他清楚南烨为人,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 糜贞见赵云踌躇不决心中一寒道:“子龙也不必为难,奴家嫁给法师便是,绝不会断送了子龙前途。”说罢就要一把推开赵云。 赵云哪会让心爱之人离开怀抱,紧紧抱住糜贞道:“贞儿莫要胡言。你定然误会了法师,你可知法师曾经为了蔡夫人骗过先帝?如此重情之人,又怎会为了私yù拆散我等?” 糜贞当然不知道蔡琰乔装骗灵帝的事,赵云便将此事详细的说了一遍。糜贞听罢也十分感动道:“如此说来法师确实情义深重。可万一法师变了呢?” 赵云摇头道:“我一直追随法师,知道法师从未变过。你若不信便与我一同去见法师。这把佩剑给你,若真如你所说,法师变成了强抢民女之辈,那我便是自刎也不再追随于他,贞儿可愿同我共赴九泉?”说罢就将佩剑摘下交个糜贞,自己则是擎枪在手。 糜贞见赵云既有忠义之心,又愿与自己同生共死,心中豪气顿生,觉得便是一死也没什么。一把接过佩剑道:“奴家愿与子龙生死与共。但愿法师如子龙所言不负我等信任。”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6) 南烨今天就奇怪了,怎么来找自己的一波接着一波,有啥话不能一气儿说完啊?怎么送走了糜贞,糜竺、糜芳又来,送走了他们兄弟,赵云和糜贞又来了。 守在门外的周仓见赵云、糜贞一个持枪一个拿剑,脸sè都不太好,当时便拦住了二人。问道:“子龙,糜姑娘,你二人寻法师何事?” 赵云拱手道:“我等找法师有要事相询,还请周统领通禀一声。” 周仓见赵云十分冷静说话清楚,不像是有恶意,再说若真有恶意带着糜贞岂不是累赘?于是便入内通禀,将赵云和糜贞的情况告诉了南烨。 南烨根本不知出了何事,自然是将二人请了进来问道:“你等寻我有何要事?” 赵云见南烨脸sè如常,更加确定事有误会。于是小心试探道:“云是想问法师我等的婚事,法师打算何时提亲?” 南烨闻言笑道:“怎么?子龙心急了?放心!我已然命洪飞、云騄去置办彩礼,明rì便去提亲。对了,糜姑娘,你那两个兄长可是比子龙还急,适才竟来给你提亲,被我打发回去等着了。你便等子龙娶你过门。” 赵云、糜贞见南烨神情不似作伪面面相觑。糜贞壮起胆子问道:“既如法师所言,为何奴家适才听两位兄长说要将奴家许配法师?” 南烨闻言一愣道:“荒谬!哪有此事?定是糜姑娘听岔了,若是不信你等可问元福。他与洪飞、云騄皆知你等之事,与我何干?” 周仓担心赵云、糜贞携带兵刃入内别有企图便一直没出屋,此时见南烨法师让自己当证人,当时便点头道:“正如法师所言!法师并无求娶糜姑娘之意,定然是姑娘会错意了。” 此时南烨、赵云、周仓三人疑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糜贞身上,看的糜贞无地自容,好像屋里只有她一人在撒谎一般,又好象是她在自作多情,挑拨是非。 糜贞一急,顿时又掉下泪来,低着头也不言语,她分明听到两位兄长说要将自己嫁给南烨法师啊!怎么现在全变了变了?莫非真是自己听错了?现在要怎么解释?子龙不会觉得我在撒谎?糜贞越急脑子越乱,脑子越乱哭的越厉害。 南烨见糜贞如此难过也是心中不忍,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糜贞原本的宿命是被糜竺、糜芳献给了刘备。而刚才糜竺、糜芳只是说要提亲,却没说对象是谁,莫非问题出在此处?糜竺兄弟是想让糜贞嫁给自己以为进身之阶? 南烨越想越觉得有理,当时拍案怒道:“元福,去把糜竺、糜芳那两个混蛋绑来!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个混蛋竟然想用妹妹的终身幸福给自己牟利,当真不为人子。他们把我南烨当成什么人了?看我怎么修理他们!” 赵云见南烨发怒也不知他明白了什么。周仓倒是严格执行南烨命令,就算不明白也开始往外走要去拿人。糜贞一听南烨要拿两位兄长开刀顿时止住了哭声,求南烨道:“法师莫要为难奴家兄长,此事都怪奴家不好,听错了话。求法师开恩!”说完就要给南烨下跪。 南烨一把扶起糜贞又叫住周仓,而后道:“此事不怪糜姑娘,都怪你那两个兄长一心想要攀高枝,也怪我当时没听他们说完便先入为主胡乱应承,这才有此误会。此事与姑娘无关,你莫要放在心上。”南烨说完又将糜竺、糜芳刚才如何言语复述了一遍,赵云、糜贞这才知道是场误会。 糜贞并不怀疑南烨说谎,因为确实是自己两位兄长背着自己主动去找南烨法师,而非南烨法师来找两位兄长逼婚,就凭这一点便可印证南烨所言不假。 赵云得知果然是场误会,便对糜贞道:“如何?我就说法师绝非恶人,若是按你所言,我等必然悔恨终生。” 南烨一听这背后还有故事,便问道:“糜姑娘给子龙出了何等计策?为何又会悔恨终生?莫非你二人持枪提剑是想要和我拼命?” 赵云闻言急忙摇头道:“云与贞儿绝无此意!当时……”赵云一五一十将他们二人商议之事都告诉了南烨,糜贞则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烨一听这误会差点将自己偶像逼的私奔,顿时又想找糜竺、糜芳算账,却被糜贞劝阻道:“两位兄长也是为了奴家好,此事怪不得他们。要怪也怪奴家在两位兄长面前说了法师不少好话,让他们心生误解。奴家心中清楚,两位兄长对奴家甚是疼爱,绝不会故意用奴家换取功名利禄。” 一听糜贞这个受伤最深的事主都为糜竺、糜芳说好话,南烨也就消气了。再说他自己何尝不是当着糜竺兄弟夸了糜贞半天,后来又没听糜竺说明白才有此误会。这么一想将责任都怪到糜竺、糜芳身上确实有些冤枉他们。糜贞受了委屈还能为两位兄长开脱,确实是个值得赵云疼爱的好女子。 自我反省了一番之后南烨道:“算了!今rì我便不找他们的麻烦了。等明rì提亲,误会自解。而且这误会也不白闹一场,至少可以证明子龙忠心可嘉,你二人情比金坚。rì后你二人结成连理,可莫要忘了今rì至死不渝的心情,一定要互敬互爱,白头偕老。” 赵云、糜贞听了南烨祝福之言相视一笑,向南烨行礼道:“我等谨遵法师之命!” 既然误会已然解开,糜贞便要将佩剑交还给赵云,不过却被南烨拦住道:“适才我听糜姑娘讲了你等相识经过,似乎是糜姑娘一直再给子龙送水、送饭,子龙也没个表示。不如这把王大侠赐予子龙的佩剑就当作是定情信物送给糜姑娘好了。” 糜贞急忙摇头道:“这柄剑既然是子龙恩师所赠的心爱之物,奴家怎能收下?何况奴家不会武艺,这剑还是留给子龙防身更好。” 赵云却觉得南烨所言有理,对糜贞道:“云身无长物,只爱习武,也没有更好的信物。这宝剑正是我俩同生共死的见证,当作信物正好!贞儿便收下!” 糜贞还是犹豫道:“奴家若是收下,子龙又用什么?恐怕世上再难找到如此锋利的宝剑了?” 南烨闻言笑道:“子龙这把剑虽好,却也不是削金断玉的神器。今rì子龙忠勇可嘉,情义过人,我心甚慰。便赠子龙一把宝剑,当作你二人的新婚贺礼。”说罢南烨挥手一招,就将青釭剑解除了卡化拿在手中递给赵云。 糜贞见南烨挥手之间便多了一把宝剑在手眼睛都看直了。赵云更是知道南烨的随身佩剑锋利异常,可称绝世神器,急忙推辞道:“这是法师护身宝器,云不能收!” 南烨道:“子龙或许不知,这柄宝剑与你有缘,本该为你所有,如今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你收下就是不必客气,我另有宝物可以护身。” 赵云听南烨说的神乎其神也不敢不信,再说他也十分喜爱眼前的这把宝剑,再听南烨一说确实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去取宝剑,同时向南烨称谢道:“多谢法师赐剑之恩。” 南烨握紧青釭剑并没有马上交给赵云,而是严肃道:“这剑可不是白给。若有朝一rì我真的为恶,欺压良善百姓,子龙便用此剑斩我首级,以谢天下。” 赵云自信一笑道:“法师今rì能有此语,rì后便绝不会为恶!云一生皆信法师。” 南烨微微一笑施展出吸星技能,将青釭剑上的六颗将星转移到身上,而后将宝剑交给了赵云。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100(+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100(+6)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1(+0)技能:名士 将星:630(5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武器:七星宝刀+10武力、倚天剑+6武力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 坐骑:白罴金尸+8武力 宝物:控星手柄、无瑕玉匣传国玉玺千年人参+15魅力、《史记》+10政治 青釭剑上的将星只对南烨有用,就算他取走了将星,青釭剑依然锋利无比,不是凡物。赵云取过宝剑当真爱不释手,再三向南烨道谢之后,便与糜贞欢天喜地的回去了。 次rì一早,南烨便带着彩礼去找糜竺兄弟。糜竺、糜芳一见婚书、庚帖等物当时就愣住了,因为上面写的都是赵云之名。 南烨见他们兄弟俩发傻心中好笑,也不说破,直接道:“子仲、子方昨rì不是已然答应了这桩婚事?怎么不收彩礼?莫非要反悔不成?” 糜芳急道:“昨rì不是法师……” 糜竺一把拉住糜芳道:“法师多心了!赵将军英雄了得,我等岂会反悔?只是太过欢喜一时失神罢了,还请法师勿怪。” 南烨见糜竺还算聪明,并非要强迫糜贞婚事,这才笑道:“原来如此,我也乐得此事能成。子龙虽说年少却随我多年,亲如家人一般,他与糜姑娘两情相悦结为连理,rì后我定不会亏待你兄弟。”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7) 糜竺、糜芳收下了彩礼,送走了南烨。糜芳忍不住问道:“法师怎么是为赵将军上门提亲?兄长又为何不让我问个明白?” 糜竺苦笑道:“贤弟仔细想想,法师昨rì只说亲自上门提亲,何时说过要为自己提亲了?显然是我等误会了法师之意,从始至终法师便是想为赵将军提亲。小妹与法师相谈甚欢,定然也是因为赵将军。如今看来法师对这桩婚事十分满意,对小妹也别无他意,贤弟若是说破岂不是徒增尴尬?” 糜芳想想也对,再说赵云也是人中之龙,没什么不好。更何况南烨还承诺不会亏待他们兄弟,也算是皆大欢喜。于是糜竺、糜芳开始紧锣密鼓筹备婚事。 糜家筹备婚事暂且不提,却说刘备在徐州闻听有天子使命,出城迎接。展开诏书一看,正是让他领兵讨伐曹cāo。刘备领命,送使者先行,却不知那使者又往小沛吕布处去传旨。 陈登看罢皇命道:“此乃袁术二虎相争之计,主公切莫轻往。” 刘备皱眉道:“虽知是计,可如今天子在袁术处,此诏令不假。王命不可违,我等且起兵前往,胜或不胜,战上一阵也算尽忠。” 孙乾道:“主公当先定守城之人。” 刘备问道:“不知何人可守此城?” 不等孙乾回话,关羽便道:“弟愿守此城!” 刘备知道关羽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深通军略,摇头道:“出兵在外我要与你议论军情,岂可相离?” 张飞此时道:“小弟愿守此城。” 刘备又摇头道:“你可守不得此城!一是你酒后刚强,鞭挞士卒。二来你做事草率,不从人谏。我不放心。” 张飞道:“俺从今以后,不饮酒,不打军士,诸般听人劝谏,兄长可放心了?” 陈登在一旁道:“只恐口不应心。” 张飞怒道:“俺随兄长多年,未曾失信,你因何轻看于我?” 刘备道:“三弟言虽如此,我终不放心。还请元龙、公佑辅佐,早晚令其少饮酒,莫要误了公务正事。” 陈登、孙乾应诺。刘备吩咐停当,便统帅大军三万往兖州进发。吕布在小沛同时得了诏令,找来陈宫商议。 陈宫道:“此乃袁术驱虎吞狼之计,主公不可妄动。” 吕布可没有刘备那么多顾虑,面子工程都懒得去做,可是他却深恨曹cāo。对陈宫道:“曹阿瞒害我在此寄人篱下,公台曾言迟早报仇。如今有了天子诏令正当时机,公台又言是计。那这大仇何时得报?” 陈宫道:“我料那袁术来给温侯下旨,也必然往刘玄德处下书。今rì已晚,天使留宿在此。主公只要将其拿来逼问一番,便可知端倪。若是刘玄德起兵,主公便可伺机而动。玄德胜,主公便一同进兵,玄德败,主公便不要去触霉头。” 吕布本来就是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主儿。此时一听有刘备做探路石,当时便依照陈宫之计将使者抓来逼问一番。那使者怎敢与吕布叫板?自然一五一十说出两份诏书之事。于是吕布兵马不动,只是派人rì夜打探刘备大军消息。 曹cāo听细作来报刘备起兵之事,即刻命夏侯惇、李典领兵五万来迎,程昱为军师。两军会于山阳,刘备兵少,依山傍水下寨。 夏侯惇出马道:“刘备村夫,你不在徐州织席编屦,竟敢犯我境界,当真该死!” 刘备出马道:“我奉天子诏令,以讨乱臣。你敢来抗命,罪无可恕!” 夏侯惇大怒,拍马挺枪来战刘备,关羽大喝道:“匹夫看我厉害!”言罢出马与夏侯惇战在一处。 二人刀枪相交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不过阵中李典已然看出夏侯惇落了下风,不是关羽对手,便杀到阵前双战关羽。 刘备手下将官不多,可皆是万人敌。关羽舞动青龙偃月刀与二人交战,丝毫不落下风。又战二十余合,阵中程昱恐二将有失,急忙鸣金收兵。刘备也担心关羽以一敌二,体力不支,便同时鸣金,双方各自收兵回营。 程昱见斗将占不到便宜,便命士卒夜间偷营劫寨。不过刘备关羽也非等闲之辈,守卫极严,并未让程昱之计得逞。于是两军相拒,一时难分高下。 张飞自从送走了刘备,一应杂事,尽数托付给陈登、孙乾管理。军机要务,自行斟酌,也算用心。可时rì一长,张飞肚中的酒虫可就开始作怪。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饮酒,可是这酒瘾一上来,张飞就坐不住了,满脑子里都是“酒”字。 被酒瘾勾得恨不能抓心挠肝的张飞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走了一圈还是别扭。张飞一想,这可不成,再憋闷下去非破戒不可,不如出去走走,换换心思。 张飞想到就做,带了几名亲随来到街上。本以为出来散心可以解解酒瘾,可是一见街头酒家林立,酒旗飘扬,张飞就觉得更加忍耐不住,于是便躲着街市走进了民居聚集之处。 忽然一阵酒肉香气飘来,正好钻进张飞鼻子。张飞深吸一口气,便知道是好酒,破口大骂道:“这是谁家酒肉?偏要此时来馋俺!当真该死!” 张飞的嗓门多大?他这一吼,路上行人纷纷侧目,一看张飞衣着光鲜,还跟着亲随,不像是穷人啊!怎么闻见酒肉这么眼馋? 一个亲随看附近十分眼熟,仔细辨认之后道:“三将军,这好像是子仲先生和子方将军的府邸。” 张飞一听是糜竺、糜芳府邸心中更是来气,前一段时间糜竺装病就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最近则是说家中有事需要料理,好几rì没来府衙了。张飞怒道:“糜竺、糜芳不来府衙处理公务,反而在家中饮酒作乐是何道理?俺定要去找他讨杯酒喝……不对!是要找他治罪。对,就罚他将家中酒肉全交出来充军。” 一边说着,张飞就一边往糜府正门走去。到了门前一看,就见门上贴着大红喜字。这可让张飞一愣,问亲随道:“糜家这是谁办喜事?”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8) 张飞亲随知道这是糜府,可还真不知道是谁办喜事。更何况这次糜竺嫁妹极其低调,请来的亲友也不多,张飞都不知情,手下亲随又怎会知道?几个亲随四处打探一番,总算探听到了些消息。 一名亲随回禀张飞道:“三将军,今rì是糜家三妹出嫁,可是嫁与何人却无人知晓。” 张飞闻听亲随回报顿时收住了脚步,他心道:“糜竺、糜芳家里是真有事啊!幸亏自己没去兴师问罪,要不然不是给人家添堵嘛!”想罢之后张飞回身要走,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正犯酒瘾,何不进去讨杯喜酒解馋?这糜竺兄弟也太不够意思,竟然摆酒也不请自己。 满脑子想着喝酒的张飞抬脚就要进门,忽听背后有人叫道:“前面可是三将军?” 张飞回头一看,叫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群。在陈群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厮,担着一箱礼物。张飞道:“长文也是来贺喜的?” 陈群笑道:“正是!没想道今rì三将军也来了,我还以为子仲、子方不敢请将军呢。” 张飞听陈群话中有话,好奇道:“他二人为何不请俺?俺又没得罪他们。” 陈群闻言大笑道:“哈哈~果然他们没请将军,是将军自己找上门来对也不对?” 张飞这下更奇,问道:“你怎知晓他们没请俺?” 陈群把张飞拉到一边,神秘兮兮的道:“三将军若是被请,不会不知新郎、新娘是何人?” 张飞瞪眼道:“俺怎么不知?新娘是糜家小妹,新郎是……是……”张飞还真没打听到。 陈群道:“我就知子仲、子方没请将军,如此丢人之事,他们兄弟怎会让同僚知晓。更何况将军正在戒酒,他们就 不敢请将军。” 张飞没想到这桩婚事还有内情,一时间忘了喝酒,八卦道:“这糜家有何丢人之事?莫非他们这小妹是个丑八怪?还是那新郎是个丑八怪?” 陈群摇头道:“那倒不是。糜家三妹可是徐州出了名的美人。正因如此子仲、子方便以为奇货可居,曾经扬言要将小妹嫁给权势、家财不弱于糜家之人。三将军想想,这徐州城里哪有这样的人家?结果他们那小妹便一直嫁不出去。如今他们两兄弟看着小妹年纪渐长,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只好自食其言,将小妹嫁了一户普通人家,所以外人才打探不到新郎是谁。三将军说丢不丢人?” 张飞恍然道:“哦~俺说他们怎么不请同僚,原来是害怕丢面子。这种内情你又如何得知?” 陈群道:“我与子仲兄弟交厚,早知此事,他这才敢请我来。还一再嘱咐莫让同僚知晓,三将军可别外传啊!” 张飞道:“长文放心,俺不告诉旁人便是。不瞒你说,俺确实没收到请帖,是俺闲来无事偶然到此,才想进去讨杯喜酒。听你一说俺还是不进去为好。” 陈群道:“三将军所言甚是!哪里喝不了一杯水酒?何苦大喜的rì子落人脸面,惹人不快。” 张飞虽说莽撞一些,却也敬重文士,懂得礼节。他一想自己既没被邀请,又没带礼物,还会揭人短处引人不快,这酒即便喝了也不痛快,且显得自己太没起sè。于是对陈群道:“长文且进去,俺便不去触他们霉头了。”说完领着亲随转身便走。 陈群见张飞离去,这才松了口气,赶紧领着两个小厮进了糜府。糜竺、糜芳、南烨、贾诩全都站在门口,一见陈群进来,糜竺便问道:“三将军可回去了?” 陈群答道:“回去了!文和先生之计果然有用!” 原来早在张飞命人四处打探的时候,糜竺、糜芁糜芳便得到了消息,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若是让张飞进来,南烨在徐州的事岂不全都穿帮了?二人寻思无计便来找南烨商议,多亏贾诩脑子够用,又深通人情世故,这才让陈群装作刚到的宾客,从后门而出前门而入,劝阻了张飞。 南烨没想到陈群演技还挺好,这种人才自然要纳入麾下,自然也少不了存星、取星。 姓名:陈群字:长文 体力:66技能:无 统帅:32技能:无 武力:14技能:无 智力:74技能:辩才、博学 政治:96技能:养民、筑城、人才 魅力:73技能:敬仰 将星:355特殊技能:九品、立法 将星录:陈群,字长文,颍川许昌人。三国时期著名政治家,曹魏重臣,魏晋南北朝选官制度“九品中正制”和曹魏律法《魏律》的主要创始人。早年被刘备辟为豫州别驾,徐州易主之后,陈群先从吕布,后随曹cāo。历仕曹cāo、曹丕、曹叡三代,曹魏的三朝元老。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100(+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100(+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1(+1)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1(+0)技能:名士 将星:631(5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南烨知道“九品中正制”是两汉“察举制”和隋唐“科举制”的过渡,这种选官办法虽不能做到唯才是举,但在当时来说也算是有远见了。不过制度再好也要人来执行,到了晋以后,品级的平定完全掌握在世家手中,上品、下品只看家世,不看德行才干。于是就行成了当时“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局面。 这种局面的形成,当然不是陈群能预料到的。南烨看重的也不是“九品中正制”和“魏律”而是看重陈群勇于创新,jīng通律法的特质。南烨相信陈群完全有能力根据现代法律jīng神,创造完善出一套适用于古代的律法来。那对南烨来说可太重要了。 这边赵云和糜贞的婚礼继续进行,那边张飞回到府中就开始想办法喝酒。他的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找个正当的理由。当然让他此时娶妻摆喜酒是困难些,不过张飞却还有其他理由。 张飞叫过亲随道:“俺要在府中设宴做寿,你等去请诸公来赴宴。” 一个亲随提醒道:“三将军不是上月才过寿辰,怎么又要做寿?” 张飞一瞪眼道:“俺摆满月酒行了!怎么那么啰嗦!” 众亲随知道张飞的暴脾气最爱鞭打士卒,都把脑袋一缩,按照张飞吩咐去请众文武来赴宴。 刘备一走,张飞在城中最大,不一会工夫,人便到齐了。张飞开言道:“兄长临行时吩咐俺少饮酒,以免误事。只不过事有特殊,今rì是俺庆生,诸君尽兴一醉,明rì都各自戒酒,与俺一同守城,今rì则皆要满饮。” 张飞言罢便起身与众官把盏敬酒,待酒至曹豹面前,曹豹推辞道:“我天生不会饮酒,三将军莫要为难于我。” 张飞瞪眼道:“上阵厮杀的汉子哪个不会饮酒?你若不吃便是不给俺面子,今rì俺偏让你吃一盏。” 曹豹惧怕张飞,只得喝了一杯。张飞敬遍一群文武还不过瘾,自斟自饮,连喝了几十杯之后便觉得脑袋发沉,脚下发飘,已然醉了。可是张飞还不罢休,又与众官把盏。 一群大小官员都知道张飞一醉就爱打人,谁也不敢违逆。酒又到曹豹面前,他刚才强和了一杯,已然很不舒服,估计是酒jīng过敏。此时急忙摆手道:“某实在不能再饮!” 张飞打了个酒嗝道:“适才你说不饮,最后不也吃了?如今怎么又要推却?不痛快!你这人好不痛快!” 曹豹再三不饮,反劝张飞道:“三将军醉了,还是莫要再饮。” 张飞酒劲上来听不得人说自己醉了,便发怒道:“俺哪里醉了?分明是你违背将令,该打一百!”说完却伸出两根手指来,吆喝军士将曹豹拿下。 陈登、孙乾在一旁劝道:“玄德公临行时如何吩咐?三将军忘了不成?” 张飞一听二人用刘备压自己,更是不快道:“你等文官,只管文事,休来管俺。” 曹豹无奈,只得求饶道:“三将军,看在我女婿面上,且饶了我!” 张飞结巴道:“你……你女婿是何人?俺要给他脸面。” 曹豹道:“吕奉先是也!” 张飞与吕布本就不对付,孙乾、陈登提起刘备张飞不怒,可是听曹豹用吕布压他当时大怒道:“俺本不yù打你,你却用吕布来唬俺。今rì俺偏要打你!莫说是你,便是吕布来了我也打杀了!” 众人劝说不住,张飞将曹豹提到院里,鞭挞五十。众人苦苦告饶,张飞这才停手,差点将曹豹打死。 如此一闹众人哪还有心吃酒?张飞也醉的不省人事,被亲随抬进屋去,酒宴到此方散。 曹豹遍体鳞伤回到家中,深恨张飞。连夜差人下书一封,投往小沛见吕布,诉说张飞无礼。信中道:玄德已往兖州,今夜可乘张飞大醉,引兵来袭徐州,不可错失此良机。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9) 吕布在小沛接到曹豹书信,便请来陈宫诸将商议。陈宫道:“小沛本非久居之地。如今徐州既有可乘之机,此时不取,悔之晚矣!” 陈宫所言正和吕布心意,当即披挂上马,引骑兵五百和郝萌、曹xìng先行,命陈宫与魏续、侯成率大军在后,宋宪暂守小沛。 小沛距离徐州仅四五十里,若是骑马片刻便到。吕布到城下时,天刚四更,月sè澄清,可以隐约看到城上守军走动。 吕布来到城边叫道:“玄德公有机密要事遣我等入城报知三将军。” 城上守军有张飞的人,也有曹豹的人,分别飞马报知二人。张飞酒醉不起哪能管事?反而是曹豹一直在等候消息,听有数百人来,疑心是吕布到了,便上城观看,发现果然是吕布,便命军士打开城门。 吕布见城门大开,一声号令,众军齐入,喊杀声大起。曹豹在城上同时发难,指挥自己士卒将张飞麾下守城军士杀了个干净。 张飞醉卧府中,刚才来报信的军卒还没将他叫醒,便又有军卒慌忙赶来,诉说城门失守。张飞亲随这时再不敢耽搁,找来凉水灌醒张飞道:“三将军大事不好!吕布诈开城门,杀进来了!” “你待怎讲?”张飞闻报大惊失sè,酒也醒了一半,慌忙披挂上马,抄起丈八蛇矛,引领亲随家将便要往城门赶去。 头重脚轻的张飞才出府门行了不远,吕布军马已到,正与张飞撞个正着。张飞见了吕布分外眼红,破口大骂一声:“三姓家奴受死!”便往前冲。 吕布见是张飞不敢大意,方天画戟接住。张飞此时酒劲未过,不能力战,只打了二十余合便落了下风,打马便走。吕布深知张飞勇武,不敢相逼,何况此时夺城要紧也不去追。十八骑亲随保着张飞,一路杀出东门。府中刘备家眷和城中文官,都无法及顾了。 却说今rì正巧赵云大婚,rì间赵云招呼宾朋,夜间小两口一番恩爱缠绵之后却无睡意。一边享受余韵,一边说些体己话,当真是新婚燕尔,如,如胶似漆。便在这时,赵云忽听城中喊杀声起,也不知出了何事,穿好衣物便往外行。 糜贞初尝人事,破瓜之痛未去,有些行动不便,勉强坐起身来担忧道:“夫君,外面出了何事?” 赵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可还是安慰糜贞道:“贞儿莫要惊慌,为夫出去看看。有法师在定保我等无虞。” 糜贞一想有南烨在此,顿时不那么慌张了,对赵云道:“夫君万事小心!” 赵云朝着糜贞一笑,出了后院来到前院,没想到南烨、典韦、马云騄已然站在院中。赵云见状急忙上前问道:“法师,城中出了何事?” 南烨之所以比赵云出来的还早是因为他也没睡,正和马云騄修炼房中术呢。所以一听城中动静便起身出屋,典韦正巧值夜,三人便来到前院。赵云不知出了何事,南烨可知道,他寻星、显星、定位三个技能一放,当时便知道吕布入城。对赵云道:“子龙快去披挂准备,今夜吕布袭城,我等有场硬仗要打。” 赵云闻言忙去准备,糜竺、糜芳、贾诩、陈群等人也陆陆续续来到前院,一听吕布来袭,一个个大惊失sè。糜竺慌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南烨道:“你等休要惊慌,我已然命元福去召集亲卫,此时吕布入城人马不多,只有五百骑卒,估计大队人马还在后面。只要在大军到来之前擒杀吕布,后续兵马便是到了也掀不起风浪。” 陈群惊讶道:“法师怎知是吕布来袭?又怎知其兵马多少?” 不等南烨开口,糜芳便道:“法师未卜先知,莫说吕布人马多少,便是他今夜吃的什么,法师全都知晓。” 陈群闻言一缩脖子,心中暗想:难怪光华法师百战百胜,原来是有奇术妙法料敌于前,焉有不胜之理。 众人说话之间亲卫已然齐聚,糜竺府上的家丁家将也凑了数百人,若不是糜竺提前转移了财产去交州,府上家将、门客足有数千之众。 南烨见众人到齐分派道:“子仲、子方、文和、长文带领家将谨守府邸,莫要出门。洪飞、元福、子龙、子义、云騄随我与亲卫一同去战吕布。此战关系徐州安危,只可胜,不可败。” 众将闻言齐声应诺,南烨翻身上马,领着众将朝府衙方向杀去。南烨在路上也不知此战结果如何,他只知道若是没有自己,吕布会夺取徐州,不过最终徐州还是会落入曹cāo之手,吕布身死白门楼。 南烨的想法很简单,吕布迟早要退出这诸侯争霸的舞台,那今夜还不如让他提前退场。一是可以加快乱世进程,二是可以卖刘备个人情,三来南烨还惦记着吕布的身体,不对,是吕布的尸体。他很想知道这位天下第一猛将如果变成无敌金尸的话会有多厉害。 吕布杀退了张飞正要赶往府衙控制大局,便听身后马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片人喊马嘶之声,一队人马竟然从巷尾杀来,借着马力直冲进自己的后队,将自己的五百骑兵杀得连连败退。 郝萌、曹xìng也不知来的是何方人马,顿时大惊,对吕布道:“温侯,不知是何人竟敢来袭我后队。” 吕布冷哼一声道:“管他是何人,你等随我一同斩杀了便是。”说罢一提赤兔马的缰绳便回马向身后冲去,郝萌、曹xìng紧随其后。 南烨能在黑暗之中直入吕布后队给他爆菊,全是因为有定位技能相助。这个技能加上、显星、寻星、寻魂、显魂的技能就可以在南烨脑海中形成一副小地图,标注出人员、马匹的动向。有了这些技能相助,南烨既不怕别人埋伏偷袭,还能偷袭别人,实在是杀人放火的利器。 吕布刚转身冲入后队,便见一人白马银枪朝自己杀来。黑暗之中吕布也没认出来人是谁,只是因为对方一身装备太过醒目才吸引了吕布的注意力。见对方一枪刺来,吕布挥舞方天画戟迎了上去。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10 “叮当~”一声枪戟相交,吕布心头便是一惊。久经战阵的吕布何其厉害,只这一枪便判断对方武艺不弱。首先对方这一枪力道不小,虽然比自己还差些,可也差不了多少。其次对方这一枪带着一股绵柔之力,竟然将自己多出来的力量化解掉了,吕布还从没遇到过如此对手。 心中震惊的吕布想看看来人是谁,当他抬眼一看,更是大惊失sè,当时叫了出来:“赵子龙!怎么是你!” 赵云早就与吕布切磋过,那时吕布还在丁原帐下,赵云也还没创出盘蛇枪。见吕布认出自己,赵云微微一笑道:“法师所言果然不假,真的是奉先将军前来袭城。今rì既然将军来了,就别想走了。”说完便又是一枪。 吕布闻言又是一惊,怎么南烨还在城中?不过此时赵云已然枪来,吕布也来不及再想许多,挺方天画戟与赵云战在一处。 此时郝萌、曹xìng已到,他们刚要上前相助吕布,便见赵云身后又杀出二将,同样白马银枪,正是太史慈和马云騄。太史慈挺枪来战郝萌,马云騄则截住曹xìng。四员武将杀在一处。 南烨领着典韦、周仓一路冲杀也看到了吕布。此时众人所在之处正是一条宽阔街巷,街巷左右尽是民居,而街巷前后则都有吕布人马。六人斗将之处,正在街巷正中。见此情景,南烨对典韦、周仓二人道:“洪飞、元福,你等各领五十亲卫,堵住街头巷尾,将吕布兵马阻挡在街巷之外。我要在此擒杀吕布。” 典韦道:“此事有元福足矣,俺留在法师身边护卫。万一子龙不是吕布对手,俺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南烨摆手道:“此处不用你等相助,我有白罴护卫万无一失。你等还是去统领亲卫,免得伤亡太重。” 典韦也知道南烨的百名法师亲卫能力堪比将官,个个得来不易,更是知道白罴的厉害。于是不再多言,与周仓分兵两路,堵住街头巷尾专寻吕布兵马交战。别看吕布有五百骑兵,可是这巷战一点也发挥不出人多马快的优的优势,就算人再多,交战的空间却只有那么大,根本无法形成包围,反而是典韦、周仓统帅的jīng锐更能发挥优势。 借着地利,典韦、周仓一头一尾,将吕布的骑兵通通撵出了街巷。大街之上为之一空,只剩下三对人马厮杀。南烨则在一旁掠阵,坐骑卡擎在手中,随时准备让白罴出战。 吕布与赵云片刻之间已然交手三十余个回合,越打吕布越是心惊。他没想到赵云枪法进境如此神速,虽说还不至于攻破自己的防御,可是吕布也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突破赵云的防御网。 武力值100的吕布遇到过不少高手,关羽、张飞、典韦还有南烨控制的韩虎。这些人吕布都不惧怕,因为他们都有弱点。张飞、典韦、韩虎的力量虽大,可是武艺不如吕布。关羽的武艺不弱,可是力量却差些。吕布战阵交锋的心得就是:对方武艺强,那就与对方比力气。对方力量大,那就用武艺制服对方,对方以多欺少,自己就赶紧跑。 赵云的一杆龙胆亮银枪舞动的风雨不透,明显属于那种武艺惊人的技术流,吕布便想以力量胜之。可让吕布没想到的是,每一次方天画戟砸下,都能被赵云长枪一拨一引化解过去。从始至终,赵云没有躲闪过自己一戟,也没有和自己硬拼一下,总是用一股绵柔之力,克制自己的巨力。这让吕布产生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若只是攻不破赵云的防御,吕布还不至于害怕,大不了就是不胜不败之局。反正赵云的进攻招式虽然巧妙,可来来回回就那五式,并不像他的防御技巧一样无懈可击,吕布还应付得了。关键是赵云身后还有一个南烨,这可让吕布的压力大增,心中打鼓。 唯一让吕布感到庆幸的便是典韦、周仓不在此处,若是有这二人与赵云合击自己,吕布自认不是对手。如今吕布就盼着郝萌、曹xìng可以战胜那名女将和那个无名小将。只要他们二人取胜,吕布就能缠住赵云,让他们去将观阵的南烨捉住。一旦南烨被俘,自己就安全了。 吕布想的挺好,可是郝萌、曹xìng哪里是太史慈和马云騄的对手?与马云騄交战的曹xìng还好些,打了二十几个回合尚未落下风。郝萌可就惨了,不到十个回合,便被太史慈一枪刺中肩膀。 郝萌转身想跑,太史慈策马赶上,又是一枪刺入郝萌后心,将他挑下马来。郝萌先是重伤,而后身死,一连发出两声惨呼。这让吕布、曹xìng都有了想跑的念头。 曹xìng的武艺虽然不如马云騄,可是也相差不远。只见他虚晃一刀,不朝前跑,不向后退,反而打马向路边一所民宅冲去。曹xìng这个举动出乎众人预料之外,马云騄也不防备,待她仔细一看,就见那处民宅是处空屋,由于年久失修已然塌了半边墙壁,倒塌的部分加上房屋之间的空隙已然够一马通行。 马云騄纵马去追曹xìng,就听身背后“当啷~”一声响。她吓得回头一看,顿时花容失sè。原来吕布此时已然虚晃一戟摆脱了赵云,直朝曹xìng逃走的缺口冲来,见马云騄挡在面前便是一戟。若非太史慈离得更近,帮马云騄挡住这一戟,她恐怕就要香消玉殒。 赵云见吕布摆脱自己差点杀了马云騄当时大怒,一催胯下闪电白龙驹就杀向吕布。之前他的五探杀招已然用过,并没伤到吕布分毫,此时赵云便想用出百鸟朝凤枪,这也是他的一大杀招。可他举枪刚要施展,突然福至心灵,大喝一声:“吕布看枪!” 吕布根本没想到太史慈有本事挡住自己一戟,而就这一招的工夫,吕布已然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太史慈已然与马云騄联手将那缺口堵住。吕布见自己退路已断,早就防着赵云来追,此时听背后枪风呼啸便知不好,回身便去抵挡赵云。 回过马来的吕布眼中所见的并非是赵云枪影组成的凤凰和百鸟,而是满天枪影如乌云盖顶一般从四面八方向吕布笼罩而来。吕布还没见赵云施展过如此枪法,他就感觉好像天空压下一块乌云,乌云之中不停伸出刀、枪、剑、戟、矛五种兵器刺向自己,好像乌云之中隐藏着无数天兵天将,一齐用武器向自己袭来。 吕布心中暗叫不好,也用出了自己的绝技——鬼哭神嚎。这招鬼哭神嚎由吕布用方天画戟施展比南烨施展出来威力更大。一时间战场上戟风阵阵,画戟之上的方孔、小枝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呼啸呜咽之声,真如厉鬼嚎哭一般,让人一听便毛骨悚然。 众人就听战阵之上“叮叮当当~”如同打铁一般,枪戟相交也不知碰撞了多少次,吕布、赵云二人就在枪影戟影之间游走,也看不出谁胜谁负。 南烨刚才见吕布偷袭马云騄之时便吓得肝胆俱裂,将白罴召了出来。若不是太史慈挡住吕布,赵云此时又与吕布战在一处难分彼此,南烨早就控制白罴冲上去拍吕布了。对吕布动了杀心的南烨见吕布、赵云难分难解,便没有控制白罴冲上前去以免误伤,而是施展了移星、取星技能。 当初吕布因为武力太高,将星寸而未取,南烨今夜誓杀吕布,当然要先取星,免得吕布一死浪费了将星。吕布有99的体力和100的武力,移星之后南烨取得了三颗将星。 姓名:南烨字:??? 体力:91(+1)技能:长寿 统帅:92(+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92(+2)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10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10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100(+0)技能:名士 将星:634(5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在南烨取星之时,赵云和吕布一直没有停手,南烨也没想到赵云这一招竟然能与吕布的鬼哭神嚎平分秋sè。而赵云使用的招式正是他刚领悟出来的第六探,名曰——云探。这一招是赵云将前五探枪法与百鸟朝凤枪融合在一起创出来的。 童渊的百鸟朝凤枪讲究一个“快”字,用无数虚实枪影组成百鸟与凤凰,令人防不胜防。而这招云探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是用无数枪影组成一片乌云为虚,五探枪法夹杂其中为实,其中又融合了太极yīn阳之道,虚实转换在一瞬之间,所以吕布才感到云中藏有无数天兵天将。 单论赵云这招云探枪法,已然可以与童渊所创的百鸟朝凤枪平分秋sè,甚至更高一线,可是却还对付不了吕布,只是挡住了吕布的鬼哭神嚎而已。不过就算这样,吕布也够吃惊了,能单打独斗扛住鬼哭神嚎的武将绝对是到了超一流水准。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11 若是没有太史慈和南烨虎视眈眈,吕布真想与赵云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他可是很久没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不过此时吕布却心生怯意,不敢再与赵云纠缠,一招鬼哭神嚎用老,拨回赤兔马就朝南烨冲去,想要制住南烨,换取一条生路。 吕布若不回马还好,这一回马看向南烨,差点吓得从马上掉下来。不知南烨身边何时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个金甲巨人,就站在南烨身边,比南烨骑在马上还高。 只见那巨人一身黄金铠甲,头上戴一独角头盔,与之前南烨麾下的独角虎王类似。不同之处是那盔上银钩铁画,写着一个“罴”字,而且这巨人口鼻凸出,长了一张狗脸,上面满是白毛,还有一嘴尖牙利齿,若不是他人立而起,还老老实实站在南烨身旁,吕布定会以为是什么怪物。 南烨此时早已施展出控魂、分神技能控制住了白罴和自己。此时见吕布朝自己冲来,便控制白罴挡在了自己身前。 吕布经过初时的慌乱也冷静下来,心中暗道:“不就是一个傻大个嘛!看他手中连兵器都没有,怎会是我敌手?凭他个子再高再壮,难道还能空手敌我画戟不成?”想到此处吕布一挺手中方天画戟便朝着白罴飞马而来。 南烨见吕布竟然敢跟白罴动武,心中也不由佩服。哪次白罴出场不是吓得对方屁滚尿流?敢跟白罴单挑的,吕布还真是头一号,这天下第一武将果然胆子够肥,不愧人中吕布之美名。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长有丈二,戟刃锋利无比,南烨还真不敢控制白罴用爪子生挡。不过南烨也有办法,当初他发现白罴的爪子不适合抓握武器,便打造了一副臂盾,直接固定在白罴 的前臂上。如此一来白罴就有了应付刀剑利刃的装备,只要白罴用盾扛住一两下,展开近身肉搏,那就没人是白罴的对手。 南烨控制白罴用双臂一封,两面臂盾便挡在了吕布面前。这两面盾牌对于白罴来说是臂盾,可是若放在普通士卒手里,便如同常规盾牌的大小差不多,能把人整个身子藏进盾后。 吕布没想到白罴用的是一对盾牌这种奇门兵器。此时赤兔马已然提起了速度,吕布知道此时变招力量就会消弱。他心中还真不信有人能挡住自己与赤兔宝马的合力一击,所以他不变招路,方天画戟朝着白罴的臂盾直刺而来。在吕布看来,对方即便是个巨人,也不可能用双臂之力挡住自己这人马合一的一击,最终结果定然是方天画戟先破开盾牌再剖开对方胸膛。 “当~”的一声巨响在众人耳边响起,简直就像敲钟一样,震得人耳朵发麻。吕布感觉自己的方天画戟不像是刺在了盾上,而是向刺在了一面铁墙上。他就感觉虎口一痛,画戟在手中向后一滑,差一点就脱手飞出去。等再低头一看,右手虎口已然开裂,鲜血满手直流,而对面的金甲巨人竟然纹丝不动。 吕布感觉自己如同撞墙,他胯下的赤兔马也不好受。因为吕布受到的大半冲击力,全都传到了赤兔马身上。只见赤兔马前蹄抬起“嘶骝骝~”暴叫一声,瞬间停住了前冲的脚步。 南烨见时机正好,控制白罴张开双臂,一双熊掌就朝马上的吕布拍了过去。此时吕布已然知道了白罴厉害,哪里还敢硬接?他用力一提缰绳,赤兔马自有灵xìng,尽管已是双蹄着地,还是向后一跃,让吕布躲过了白罴一招双风贯耳。 要说吕布不愧是天下第一猛将,判断出白罴力量强于自己多矣却并不退缩,还想以招式取胜。他躲过白罴一击之后,不退反进,又是一戟朝白罴咽喉咽喉刺来。这一戟的力量明显不如之前,不但没有马匹借力,虎口还受了伤。可是这一戟的刁钻程度却远胜之前,吕布相信这巨人再厉害,被抹了脖子也活不了。 南烨以为有了白罴就能稳胜吕布,还真是有些轻敌,没想到吕布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还能反击。若是之前南烨用手柄控制,恐怕还真躲不过这一击。不过自从有了心控技能,控制对象的一举一动便可在南烨一念之间完成。感觉到了这一戟的凶险,南烨本能的控制白罴仰头侧身一躲。 吕布这一戟来的极快,极准,尽管南烨躲闪及时,可是白罴脖子下面还是被戟刃划了一下。这一下虽然没有割破厚实的皮毛,却也将白罴头盔的盔带割断,可见有多危险。这盔带一断,再加上白罴闪躲幅度过大,头上的独角盔便被甩了出去,一颗雪白的熊头露了出来。 “啊~”吕布见到白罴的真容当时就吓得大叫出来。之前与白罴交锋他一直当白罴是人,心中倒是没有太多恐惧之感。可是此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在和一个人身熊头的怪物交战,吕布胆子再大也害怕啊!更令吕布感到诡异的是,他竟然看这怪物有些眼熟。 “飞……飞罴!”吕布突然回忆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怪兽了,这分明是在王允府中给自己托梦的神兽飞罴嘛!虽然不知这头飞罴为何会出现在此保护南烨,不过想想南烨通神的手段,便是召唤神兽也不无可能。 吕布发现是神兽当面哪里还敢再战?趁着白罴躲闪的工夫,拨马就往回跑。他这一回马,正见赵云从对面飞马而来。吕布知道自己再不拼命不行了,挺方天画戟便刺赵云。 赵云见吕布一戟刺来,不闪不避,大喝一声:“吕布吃我一枪!”说罢右手持枪朝着吕布方天画戟刺来。 众人皆以为这次吕布、赵云又是枪戟相交的局面。却没料到赵云这一枪极其jīng准,竟然横穿过吕布方天画戟上两根小枝中间的方孔,与吕布画戟搅在了一处。 吕布见状就是一愣,他虽然虎口受伤,可是双手持戟的力量怎么也比赵云单手大。只要他双手角力,赵云的长枪必然脱手。可是还没等吕布发力,胯下的赤兔马便发出一声悲鸣。“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吕布也瞬间从马上栽了下来。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12 普通人若是毫无防备之下从马上摔下来,不说鼻青脸肿,也要晕头转向。可吕布当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猛将,反应极快。在赤兔马失了前蹄将他摔下的一瞬间便就地一滚站了起来,竟然没受一点伤。只是手中的画戟还挑在赵云枪上顾不得了。 此时吕布再看赵云和自己爱马,便见赵云右手持枪,左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光华灿灿的宝剑,正有血液不停滴落。而赤兔马的脖子上则是多了一个血洞,鲜血正大股大股的喷涌而出。虽然赤兔马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可是它越是挣扎失血越多,根本无力再站起来。 赵云手中的宝剑正是南烨新赐给他的青釭剑。而他这七探盘蛇枪的最后一招名为龙探,是将枪剑双绝融入枪法之中。这最后一招绝杀,是赵云见到白罴用盾封杀吕布才领悟到的。 他创的盘蛇枪法一直是防御超强而攻击不足,往往是挡得住强敌,却杀不死对方。于是赵云这最后一招龙探便是以枪为盾,以剑杀人。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将这招用于实战,心中并无十分把握,便没有瞄准吕布,而是瞄准了赤兔马,果然一击得手。 吕布失了兵器、战马,如同断了双手、双脚,当时面如死灰。可是他并不想死,双眼四下观瞧寻找生路。忽然一匹无人骑乘的战马出现在了吕布视线之中,只是马背之上驮着一个支支棱棱的大包袱,也不知装的何物。 一见这匹战马,吕布双目一亮生机显现。因为这匹战马正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备用战马,而马背上的东西更是救命之物。吕布三步并作两步便朝那战马跑去。 众人见状哪儿能让吕布得逞?太史慈弯弓搭箭也不shè吕布,一箭便shè向那匹战马的脖子。他之所以留吕布一命,也是因为知道吕布勇武,猜测南烨可能留着有用。 太史慈这一箭可是又准又狠,他便是策马飞驰都能shè中目标,那匹战马一动不动自然更易shè中。羽箭从战马脖颈shè入,又贯穿入脑,那战马一声嘶鸣也如赤兔一般倒在当场。 吕布见战马倒地便如没见一般,还朝着那匹死马跑去。这可让南烨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此时胜券在握,南烨也想看看吕布究竟有何名堂,于是抬起手来止住了要冲杀上去的赵云、太史慈、马云騄三人。 众人只见吕布冲到死马跟前,便去解马上的背囊,也不知里面装的什么要紧之物,竟然让吕布在这生死关头还不投降。 吕布此时心中也紧张非常,他最怕的就是南烨不给他使用这秘密武器的机会,而此时南烨的观望态度正是他所希望的。三下两下解开背囊,吕布从背囊中抬起一物光华闪烁,往地上一放哈哈大笑道:“南烨啊南烨,你没想到这仙家至宝万里浮云自行车在我手中!只要有了此车,我便能腾云而去,你又能奈我何?” 南烨见吕布从背囊中取出的正是自己那辆自行车,当真雷的不轻,顿时也哈哈大笑道:“吕布啊吕布,就算你得了此车,又能怎样?你会骑吗?” 吕布见南烨小瞧自己得意道:“张让、袁术之流与神车无缘,自然骑乘不得,我却是能骑。”说罢跨上自行车便蹬了起来。一边往前骑行还一边大呼小叫道:“飞啊!神车!你快飞啊!” 太史慈、马云騄都没见过自行车,还真被吕布唬的够呛,见吕布骑车如同骑马,竟然能往前行,都有些担忧的望向南烨。 南烨此时却差点笑破了肚子,原因无他,实在是吕布骑车的样子太好笑了。那辆自行车之前在南烨手上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卡化存在体内,所以车况还算保持良好,偶尔被南烨拿出来炫耀还能骑。可是后来保存在张让手上就不行了,即便张让再细心打理,也避免不了自行车慢撒气,汉朝又没有气筒子,上哪里打气去? 这也正是南烨把自行车改装成动感单车的另一个原因,只要车轮不沾地,车子有气没气都一个样。可是这辆自行车一到了吕布手里就倒霉了,吕布哪里知道没气的车不能骑啊?再加上古时的路况也不太好,没骑多久这自行车的里外车胎就全报废了,车圈也聋了。 如今吕布在南烨面前一骑,这只剩下两个铁轱辘的自行车只能七扭八歪的在南烨面前画龙,还一颠一颠的硌屁股,别说飞了,还不如走快呢,南烨又怎能不笑?他也真佩服吕布的运动神经,竟然这种车都能骑,南烨觉得自己都未必有这个本事。 吕布骑着辆破车累的满头大汗,别说飞了,还不如跑快呢。他又听到南烨的笑声从背后传来,便认为自己肯定是不得其法,所以神车才不能浮云。这下吕布算是走投无路了,干脆停下车来回头求饶道:“布真不知法师在城中,今夜袭城绝非为法师而来,天地可鉴。法师术法高深,兵强将勇,布佩服至极,今愿降法师,助法师平定天下。” 南烨最清楚吕布为人,谁收他在麾下谁就倒霉,何况刚才吕布还差点杀了马云騄。南烨止住笑开口道:“我可不想做那丁建阳和董卓!今rì便是你寿终之rì,我敬你吕奉先是个英雄,便准你自刎留个全尸如何?” 吕布一听南烨铁了心的想要自己的命,再次将车蹬了起来。南烨见他还想跑,控制白罴便冲了上去。白罴的爆发力极强,短时间内不比战马慢,吕布在坑坑洼洼的泥土上骑着辆破车怎么跟白罴竞速? 转瞬之间白罴便到了吕布身后,一巴掌就将吕布从车上打翻在地。吕布滚了几滚刚要站起来,白罴双掌已然按在了他的脖子上。因为南烨打算将吕布制造成无敌金尸,所以控制着白罴的力道没有将吕布的脑袋揪下来,而是死死扼住吕布的脖子提了起来。 吕布身材虽说高大,可是到了白罴掌中便如婴儿一般。窒息中的吕布手脚乱刨一阵之后便翻起白眼一动不动了。 南烨刚掐死吕布,典韦、周仓便领着亲卫赶了回来。吕布那五百骑兵已然被典韦、周仓杀得七零八落,曹xìng一跑,不少骑卒也跟着逃了。 “法师,吕布人马已经被我等杀散了。接下来该当如何?”典韦来到南烨面前看着吕布的尸首问道。 “亲卫伤亡如何?”南烨斩杀吕布之后最关心的就是典韦、周仓统领的亲卫了。 典韦神sè一黯道:“死了四个兄弟,伤了三十六人,好在都伤的不重。” 南烨虽然做好了伤亡的准备,可还是难免心中一痛。吕布率领的五百骑卒也都不是吃素的,能跟着吕布南征北战活下来的皆是军中jīng锐,武艺又有吕布调教,虽说比不上南烨的法师亲卫,可以差不了多少。 关键是这些骑卒与以往一触即溃的山贼草寇不同,就算不敌法师亲卫也还是死战不退,身为战神亲随的荣誉感不允许他们退缩。直到最后五百骑卒伤亡大半,又见曹xìng撤了,他们方才溃散。 此时不是南烨伤心的时候,吕布虽然死了,可是还有陈宫率领的大队人马在后。南烨的技能范围有限,并不知道后续大军有多少,又是何人统领,可是就算傻子也知道吕布不可能只带五百人就来偷城。 南烨控制白罴将吕布的尸体放了下来,同时对典韦道:“将兄弟们的尸骨收敛好,元福带领伤者和遗体先回糜府,让糜竺、糜芳迅速调拨人手把守城池。子义去陈元龙处让他也调遣郡兵守城,统一打我旗号震慑敌军。洪飞、子龙领人将吕布和赤兔马的尸体用布遮盖,随我同往州牧府。切记,谁也不要对外宣称吕布身死,只说他降了便是。” 众将听南烨安排的井井有条,纷纷领命,可是当南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都愣住了。这降将若是伪装成身死容易,可是这死人伪装降将的事还真没人干过。降将诈死或者能出其不意给敌人致命一击,这死人诈尸还不一眼就让人看出来啊!就算三十六计里有借尸还魂的的说法也是一种比喻啊! 马云騄奇怪道:“这吕布不是死了吗?为何要说他投降?” 南烨笑道:“若说他死了,后面的大队人马不知作何举动。可是若说他降了,或许能劝降他麾下士卒呢。” 马云騄道:“若吕布麾下将士要亲自见他投降才信,那该如何是好?” 南烨道:“这我自有办法,你等依计而行便是。”说罢他就将白罴卡化收了起来,又走到自行车旁将自行车也卡化收到了体内。虽说这辆自行车已然破烂不堪,可毕竟是南烨穿越时携带的三件现代物品之一,多少留个念想也好。 处理完了白罴和自行车,吕布和赤兔马的尸体也被包裹起来。刚才包裹自行车的那块大布刚好包裹吕布,而赤兔马只要将鞍韂卸下马头包住,一般也没人认得出来。做好一切之后,南烨引领众人直奔州牧府。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13 自从张飞引兵离开州牧府,这府中可就乱成了一团。由于吕布是趁夜袭城,府中除了张飞也没有其他文臣、武将坐镇。府中主事的只剩下刘备新进纳娶的甘夫人。 歪批三国中有刘备撇妻、吕布恋妻、刘安杀妻的说法。在甘夫人之前,刘备确实多次撇妻丧偶,所以不敢将甘夫人纳为正室,害怕遭人要挟谋害。不过甘夫人虽是妾侍的身份,但却是刘备此时唯一的妻妾。府中家丁、下人自然以她马首是瞻。 甘夫人名倩,是小沛出了名的美人,姿态抚媚,容貌美艳,最为特别之处便是肌肤洁白如玉。可是她此时全然不见媚态,秀发散乱,额角见汗,满脸惊慌失措,看着一群下人在眼前乱窜。 甘倩自从半夜被喊杀声惊醒就躲在后宅不敢出去,只是命下人去打探到底出了何事?而报事之人就如走马灯一般来来回回。一会儿有人来报说:“吕布杀入城中。”一会儿又有人来报说:“三将军弃城而逃。”这可把甘倩吓的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她很难想象自己落入吕布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身处乱世之中的女人就是这样的无力和无助,甘倩此时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躲在内宅,等着自己未知的命运降临。便在此时,又有一个老仆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甘倩还以为又有什么坏消息,没想到此人眉开眼笑道:“夫人,大喜事!那吕布被光华法师擒住了,法师与麾下将军已然入府,请夫人出面主持公务。” 甘倩闻言又惊又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可是平黄巾,杀董卓的光华法师?” 老仆笑道:“自然就是!这世间还有哪个法师能擒住吕布?” 甘倩欢喜的难以言表,想要梳妆一番再去拜见南烨法师,可又担心贵客久等,只好用双手拢了拢发髻,摸了摸脸颊问旁边的丫鬟道:“我如此见人不会失礼?” 那丫鬟能被派来服侍甘倩倒也有些见识,焦急道:“夫人,事出紧急,可顾不了许多了!” 甘倩想想也对,便,便领着一群下人仆妇到前厅见南烨。刚才南烨与吕布交战之处距离州牧府已然不远,所以南烨才决定先到州牧府坐镇,可是进了府中便见前厅空无一人,赵云从门后拉出一个浑身发抖的下人一问,方知府中无人主事,身份最高的便是甘夫人,这才命人去请。 来到前厅的甘倩便见厅堂之中站着四人,中间的是一男一女,男子面白无须,虽说一身甲胄却显出文雅气质,女子五官鲜明,浓眉大眼唇红齿白,同样是甲胄在身。在这二人身后的两位将军更是醒目,一个黄脸壮汉高人一头,手持双戟,另一个白面将军英武潇洒,品貌不凡。 甘倩虽说不曾见过南烨,可是观察四人站立方位她便知道中间的男子定是南烨法师,上前见礼道:“妾身甘氏拜见法师,拜见诸位将军!多谢法师救命之恩!” 南烨见靡颜腻理的甘夫人盈盈下拜,虚扶还礼道:“夫人不必多礼!我与玄德公相交非止一rì,今rì恰逢其会,哪有见死不救之理?长话短说,我适才擒住吕布,此时需要一间密室审问军情,夫人且给我寻一间密室。我命子龙、云騄陪夫人在前厅理事,想必稍后城中文武便会来府中聚集。” 甘倩见南烨斯文有礼,又让自己出面主事,便知他没有强占徐州之念,心中更是感激,忙对南烨道:“法师请随妾身来,府中空屋甚多,法师随意使用便是。” 南烨命赵云、马云騄守在前厅,自己和典韦带着亲卫抬着吕布和赤兔马的尸首,跟着甘倩到了后院一间空房之中。一路走来,南烨伺机存星、移星、取星。 姓名:甘倩别名:甘夫人 体力:47技能:无 统帅:11技能:无 武力:15技能:无 智力:46技能:辩才 政治:50技能:无 魅力:94技能:俊美 将星:263特殊技能:玉人 将星录:甘夫人,沛国人。刘备被封为豫州牧时,纳甘夫人为妾。后来甘夫人随刘备到荆州,生了后主刘禅。赤壁之战后甘夫人病死,追谥“皇思夫人”,刘备死后,追谥甘夫人为“昭烈皇后”。因劝谏刘备不要沉迷于白玉雕刻的实体娃娃,被人称颂为“神智妇人”。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100(+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100(+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92(+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9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91(+1)技能:名士 将星:632(5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南烨命人将吕布和赤兔马的尸体抬入空屋之中,又送走甘夫人,便将房门反锁,命典韦在门外把守。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南烨便将包裹吕布的裹尸布和赤兔马的头套取下。 此时吕布和赤兔马死去不久,尸体尚温。南烨默念道:“宝物卡,解除卡化!”言罢无瑕玉匣便被南烨托在手中。 南烨打开玉匣,取出传国玺,又从玉玺之上拿下两只金尸虫,分别放入吕布和赤兔马的口中,而后启动了炼尸技能。 在技能启动的瞬间,金尸虫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活了过来,钻到了吕布和赤兔马口中。紧接着南烨便见赤兔马脖子上的那道剑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愈合,片刻工夫便恢复如初。 或许是赤兔马和吕布的体型比白罴要小,也可能是他们死去的时间不长,总之这次金尸虫入侵的速度要比入侵白罴快得多。只用了两刻钟的工夫,吕布的尸体便与南烨产生了感应,又过了一刻钟,赤兔马的尸体也完成了金尸化的过程,变成了赤兔金尸。 “控魂!分神!”南烨两个技能一放,顿时控制赤兔马和吕布双双从地上站了起来,当他们睁开眼睛的时候,两双眼睛也如同白罴一样,变成了淡金sè的眼球,黑洞一般的瞳孔。 第三十九回赵子龙徐州娶妻吕奉先夜袭徐郡(14 南烨看着眼前的两具金尸得意非常,这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女中貂蝉,如今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化卡!化卡!化卡!”南烨口中默念想将无暇玉匣、赤兔金尸、吕布金尸都收入体内试试。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三张卡片虽然出现在手中,可是地上还遗留下一大堆物件。 南烨仔细一分辨,当时开心的大叫一声:“这下可发财喽!”地上不是别的,正是吕布的一身装备,其中有方天画戟,全套的战神甲胄,还有飞将弓和……一身校服。 原来吕布不但随身带着自行车,还将校服当内衣一直穿在身上,这还真让南烨无语。仔细一看手中卡片,吕布的形象果然是一丝不挂的猛男造型,把南烨郁闷的够呛,莫非每次召唤吕布出场先要给他穿衣服不成? 南烨正在郁闷,突然发现吕布金尸与赤兔金尸的两张卡片有明显的不同之处。那赤兔金尸卡与白罴金尸卡一样属于坐骑卡,还有+5的武力将星,而吕布金尸则明显属于宝物卡,也没有将星加成。宝物卡……坐骑卡……无暇玉匣和玉玺的组合卡,三张卡片拿在手中,南烨灵机一动将赤兔金尸卡和吕布金尸卡重叠拿在手中道:“组合!” 随着技能发动,一阵耀眼白光亮了起来,两张卡片果然合二为一。此时出现在南烨手中的是一张组合后的新卡,卡片上的形象是——吕布全裸骑赤兔。那可真不是一般的雷人,而是相当的雷人。不过这雷人的造型却是让南烨大喜。 发现了组合技能妙用的南烨将地上的两件武器和两件防具一一卡化,而后便开始试着往吕布身上组合。战神甲胄,组合成功。方天画戟,组合成功。飞将 ,组合失败,解除方天画戟,组合成功。校服,组合失败,解除战神甲胄,组合失败…… 南烨一一试验,发现除了校服与吕布不配套外,其他装备都可以与吕布金尸组合在一起,只不过方天画戟与飞将弓吕布只能装备一样。南烨可不会使用弓箭,最后还是决定给吕布金尸装备上了方天画戟。 好不容易解决了吕布的露点问题,南烨又发现一个新的问题,就是这张组合卡放在什么栏位?玉玺和无暇玉匣都属于增加魅力的宝物卡,组合之后当然还是存放在宝物栏。可是吕布金尸这张组合卡是武器、防具、坐骑、宝物四合为一。 南烨发现这张卡放在武器栏中便显示武力+9显然是方天画戟的数据,而放在防具栏中则是统帅+9这是战神甲胄的数据,放在坐骑栏中显示的便是赤兔金尸的将星加成。为了达到将星最大化,南烨思考了一番之后将赤兔金尸的组合暂时取消,将披挂持戟的吕布金尸放在了防具栏中,这才能把将星加成最大化,同时也将南烨的全部装备栏填了个满满当当。 武器:七星宝刀+10武力、倚天剑+6武力、飞将弓+5武力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吕布金尸方天画戟战神甲胄+9统帅、校服 坐骑:白罴金尸+8武力、赤兔金尸+5武力、自行车 宝物:控星手柄、无瑕玉匣传国玉玺金尸虫+15魅力、《史记》+10政治 心满意足的南烨将吕布金尸召唤出来,施展控魂技能将其控制,而后推门走了出来。守在门口的典韦听房门打开回头一看,当时便大惊失sè,摆开双戟喝道:“吕布休伤法师!” 也难怪典韦紧张,刚才他可是明明见到吕布被白罴掐死了,此时吕布却好像毫发无伤的站在南烨身后,这不是活见鬼了嘛! 南烨见典韦真心为自己着急十分感动,急忙劝慰道:“洪飞莫慌!吕布已然被我被我用秘法收服,rì后便在我麾下为将。我等速去堂上,看看城防如何。” 典韦闻言更是心惊,他追随南烨时间越长,越是发现南烨法师深藏不露,也不知还有多少奇术妙法没有施展出来。 当南烨领着吕布、典韦走进前厅的时候,厅中已然聚满了人。糜竺、孙乾、贾诩、陈群都到了州牧府,陈登、糜芳、周仓、太史慈四人则被派去守城。糜竺、孙乾等人并不知吕布身死,他们得到的消息是吕布已然投降,所以并没太大反应,可是赵云、马云騄二人就不同了,他们与典韦一样,是亲眼看着白罴扼死了吕布。 赵云的心理素质还好些,马云騄一见吕布就像见了鬼一样,“啊~”的一声大叫出来。当然,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确实是见鬼了,因为此时的吕布就是一具僵尸。 吕布没吓到众人,马云騄这一叫可把众人吓了一跳,都转头看向了她。马云騄用手指着吕布哆嗦道:“他……他……”他了半天竟然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别看马云騄上阵杀敌英勇无比,也不怕死人。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不怕鬼? 南烨见马云騄吓得脸sè惨白于心不忍,又怕她说漏了嘴,急忙控制吕布站在门口,自己走上前去拉住马云騄的手道:“云騄莫怕,奉先已然投我麾下,不会再与我等为敌了。” 马云騄靠近南烨之后总算有了些安全感,小声问道:“他不是死了吗?” 南烨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让马云騄不怕,只能轻声骗她道:“还没死透,让我救活了,这才投我。” 马云騄将信将疑的又看了一眼吕布,发现单看外表倒是不像传说中的鬼怪那么恐怖,只是眼睛的颜sè有些吓人。于是她便不再言语,而是紧紧的贴在南烨身边,不敢轻离半步。 南烨安抚了马云騄又问众人道:“此时城中情况如何?” 孙乾、糜竺等人一到,甘夫人就退居二线了,孙乾上前行礼道:“多谢法师救护徐州大恩!元龙、子方等人已然上城防守,并已查明是曹豹引吕……将军入城。如今陈公台正领大军在城外对峙,并要见吕将军。”孙乾本想直呼吕布之名,可是一想吕布已然投效南烨便改了口。 南烨这是第一次与孙乾相遇,自然少不了先存星、取星一番,再说后话。只不过孙乾的将星不高,最擅长的政治和魅力也只有84,并没有给南烨增加将星,只是多开启了一个将星录。 将星录:孙乾,字公佑,北海郡人。东汉末年刘备的幕僚。最初被大儒郑玄推荐于州里。刘备领徐州,以孙乾为从事。自徐州跟随刘备,多次作为刘备的使臣。刘备定益州后,拜孙乾为秉忠将军,其待遇仅次于糜竺。不久便病逝。 听孙乾说城外陈宫要见吕布,南烨认为这正是劝降陈宫的大好机会,于是领着众人,控制着吕布便往城头行去。 话分两头说,当南烨在州牧府炼尸的时候,城外也出了不少事。当张飞杀出东门的时候正被城头的曹豹看见,他见张飞一跑,便认为吕布在城中大事已定。 曹豹深恨张飞鞭打之仇,又欺他酒醉,随从不多,当即引百余人出城赶来,想要杀了张飞。张飞此时的酒醉早就吓醒了,他人虽莽撞,可是却不傻,一见曹豹追来便知吕布入城与他难脱干系,大怒之下也不再跑,一催胯下乌骓马,挺丈八蛇矛来战曹豹。 别看张飞慌乱之间不是吕布敌手,可是曹豹遇到张飞可就不成了。两人交战三个回合,曹豹便知不是对手,匆忙败退。张飞随后追赶到护城河边,一矛正中曹豹后心,连人带马,死于河中。 张飞在城外招呼自己麾下守城士卒,又凑了百十余人,也不敢进城,往兖州投刘备去了。要说事有凑巧,张飞前脚刚走,曹xìng后脚便领着吕布残兵逃出城来,直奔小沛方向去见陈宫。 曹xìng飞马出城不久,糜芳、周仓就领着家将前来守城,陈登、太史慈率领郡兵也几乎同时到达城门。曹豹一死,城上士卒便乱了套,很快便被四将控制住了,城头旗号也换成了南烨帅旗。因为帅旗数量不多,周仓又按陈登之计去镖局召集镖师,携带镖旗赶到城头遍插旗帜,以为虚兵。 陈宫闻听南烨在城中可是吃惊不小,急忙跟着曹xìng领兵而来。待到城下,便见城门已然紧闭,城上遍插南烨帅旗和震远镖局的镖旗。见此情形陈宫就知道吕布在城中凶多吉少,也不敢轻易攻城。 城上众将见陈宫领大队人马而来,陈登便扶在城头劝降道:“陈公台,你主吕奉先已然降了法师,你何不快快下马受降?” 陈宫看了看左右将士道:“我怎知你不是虚言诓我?若让我等投降便请温侯上城叙话!” 陈登看了一眼周仓和太史慈,示意他们说话。周仓本来救话少,更不会撒谎。于是太史慈按南烨吩咐出言道:“吕将军确降无疑,法师正置酒款待,公台若要相见还请稍后片刻,容我等去府中通报。” 陈宫点头道:“那便有劳将军速请温侯登城,我等皆听温侯号令,若是温侯愿降,我等也愿归顺光华法师。”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1) 陈宫决定追随吕布投降也是没有办法,身为谋士的陈宫并不擅长统帅,左右又都是忠于吕布的将士,让他dúlì成为一方诸侯,陈宫还没那个本事和威望。 在城下等候不久,陈宫便将城头上众星捧月走上一人,吕布正亦步亦趋的跟在此人身后,不用问陈宫也猜到来人是南烨法师。 南烨来到城头,就见城下黑压压一片,足有上万人马,当时便用显星、寻星的技能扫了过去。他想要装作吕布投降的样子,就必须知道城下是何人统兵,如此才不会说漏嘴。魏续、侯成之前南烨已然见过,唯有陈宫是今rì初见,南烨便先存星、取星。可惜陈宫也与孙乾一样属于二流巅峰谋臣,智力89,政治83,并没有办法给南烨增加将星,只是开启了将星录。 将星录:陈宫,字公台,东郡东武阳人。东汉末年吕布帐下谋士、大将,xìng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名士结交。陈宫最初投靠曹cāo。但因曹cāo杀害边让、吕伯奢而与曹cāo反目,并游说张邈等人背叛曹cāo迎吕布入兖州,辅助吕布攻打曹cāo。吕布战败后,随吕布一同被曹cāo所擒,决意赴死。 陈宫见南烨、吕布上城,便向城上施礼道:“下官陈宫拜见法师!敢问法师我家将军可还安好?” 南烨还礼对陈宫道:“公台不必多礼,我这便让吕将军与你诉说详情。”说罢侧身一步控制吕布上前。 若是南烨用手柄控制,吕布也不会说话。可是有了心控技能之后,南烨不但能控制对象做出更jīng细的动作,同时也能控制开口说话。 陈宫就见吕布站在城边道:“公台与众将听着,法师勇略,世所罕有。正可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我今夜方知自己不如法师之万一,不愿与明主失之交臂,愿从此辅佐法师共成大业。你等愿降者法师定然善待,不愿降者尽管自去,我与法师绝不勉强。” 城下魏续、侯成、曹xìng三将听吕布都降了,相互对望一眼道:“我等愿降!”陈宫虽然觉得吕布说布说话有些奇怪,不像平时一般自傲,可是一想吕布为人也就释然,别说他此时吹捧南烨,就算他拜南烨做干爹陈宫也不奇怪,于是便也下马投降。 南烨见陈宫投降,便命他将兵马驻扎城下,又命曹xìng回小沛通知宋宪收拾行装引领家眷来徐州合兵。调派完毕之后南烨命孙乾到府衙暂领州事,自己领着众人还回糜竺府邸。 众将齐聚一堂之后,南烨看看左右皆是自己人,便开口道:“孙公佑已然遣人将城中之事去报玄德知晓。子仲、长文若随我去便在此时,我想明rì便起兵回交州,诸位以为如何?” 贾诩开言道:“法师毫不费力得此州城,又得吕布雄兵足矣守城,何苦拱手让予他人?依我之见不如尽快发兵于刘玄德回兵路上埋伏,再至书曹孟德约其前后夹攻,如此一战可定徐州。” 不得不说贾诩的计策够狠,可是南烨却不想这么做。一是因为徐州四战之地,又不与交州临近,等于一块飞地,防守不易。二是因为南烨此时还不想与刘备撕破脸。 在三国君主之中曹cāo和孙权都能为了利益不顾道义,唯有刘备是以仁义取民心。不论他是假仁假义还是大仁大义,总之南烨相信只要自己不理亏,刘备是绝对不会主动进攻自己的,否则他就失去了仁义这面大旗。所以说刘备是一个比曹cāo、孙权更值得团结和信赖的盟友。 基于这些原因,南烨摇头道:“我等在此城中本是机密,若将此城还于刘玄德,还可解释为恰逢其会。若是强占此城,难免有与吕奉先合谋夺人城池之嫌,如此便失了大义民心。再者徐州乃兵家必争之地不易防守,便是得来,无法守住也是无用,还平白与玄德结怨。为一州一城失信于人,失义于天下百姓,实在是不划算。所以我等还是赶紧走的好,只是苦了子龙刚刚完婚便要奔波。” 赵云闻言一笑道:“法师大计要紧,不必顾我。”他今夜领悟出了全套的七探盘蛇枪武艺达到巅峰,并且将天下第一的吕布斩下马来,这让赵云比结婚还高兴,也可以说是双喜临门。 贾诩道:“法师深谋远虑不计一时得失,诩不及矣。” 南烨笑道:“文和先生不必过谦。对了,子仲和长文今夜务必去劝劝陈元龙与孙公佑。他们二人也都是难得的才智之士,若愿投我,便一同前往交州为官。” 糜竺、陈群齐声应诺,分别去了。结果孙乾拒绝了南烨,陈登却与父亲陈圭一同来投。经过今夜一战,徐州两次易主,陈登、陈圭便意识到刘备的不足之处。 谋士的智谋再高也要主帅用其计才行,今夜张飞不听陈登、孙乾劝告鞭打曹豹,陈登一点办法都没有,谁让张飞是刘备三弟呢!陈登可没有本事压服脾气火爆的张飞和桀骜不驯的关羽,所以他也不打算再做刘备的谋主了,还是跟着南烨法师在这乱世中保住xìng命要紧。陈圭也是一样的想法,父子俩便都来投效南烨。 次rì宋宪、曹xìng统领小沛驻军与吕布家小也来投南烨。面对吕布的妻子严氏、曹氏和吕布的女儿吕玲绮,南烨感到有些为难。吕布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回家与家人团聚了,南烨只能撒谎说他另有机密要事去办不在身边,暂时瞒了过去。 出乎南烨意料的是,吕玲绮也有一身好武艺,与吕布一样善使方天画戟,武力达到了89,而且与马云騄一见投缘。两个女孩儿切磋一番之后便成了闺蜜,马云騄还做主让吕玲绮做了自己副将,这让南烨更加头痛,真不知道rì后自己还怎么使用吕布金尸。 大军收拾停当之后,南烨便启程向交州行去。他这一趟出来从南到北,从北到西,又从西到东,时间着实不短,足有一年没回家了。此时总算踏上了回家的道路,南烨的一颗心都飞回了蔡琰和貂蝉身边,恨不得马上便到交州与家人团聚。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2) 南烨启程上路留孙乾在徐州守城不提。却说张飞引百余人到兖州去见刘备,诉说曹豹与吕布里应外合,夜袭徐州之事。 刘备、关羽闻言大惊失sè,过了好一会刘备才叹息道:“得何足喜?失何足忧?悔不听当初长文所言,如今不但失了徐州,还损兵折将。也不知长文、子仲、元龙、公佑等人如何。” 关羽见刘备只是惦记城中将官,便问张飞道:“嫂嫂何在?” 张飞苦着脸道:“皆陷于城中矣!” 刘备对新纳的甘夫人还是十分喜爱的,闻言默然无语。关羽则顿足埋怨张飞道:“你当初要守城时怎么说的?兄长又是如何吩咐于你?你不听人劝,酒后鞭人失了城池,嫂嫂又陷在城中,你说如何是好?” 张飞闻言悔恨不已,惶恐至极,一张黑脸愣是变得通红,和关羽都有的一拼。他顿足在地道:“千错万错皆是俺错!今rì俺便死于此处向兄长谢罪!”说罢拔出佩刀就要自刎。 刘备上前一把抱住张飞手臂,夺下刀来掷在地上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岂可续?我三人桃园结义,不求同生,但愿同死。今rì虽失了城池家小,我也不忍三弟中道而亡。何况城池本非我有,家眷虽陷城中,吕布却未必加害,尚可设计救之。贤弟一时之误,何至于在此轻生?”说罢刘备大哭。 张飞、关羽见刘备如此看中手足之情,也都虎目落泪,暗中发誓至死辅佐刘备。三人哭了一阵正不知何去何从,忽有士卒来报,徐州有使前来。 刘备闻言惊问道:“可是吕布使者?” 传讯士卒摇头道:“非是吕布之使,乃是公佑先生遣使而来。” 关羽皱眉道:“怎么会是公佑?莫非他投了吕布来劝降兄长不成?” 刘备也有这个担心,却劝关羽道:“二弟莫要乱想,我等传来使者一问便知。” 片刻工夫孙乾使者来到刘备面前见礼道:“启禀主公,吕布已然被光华法师击败收服,如今法师正在城中主事,公佑先生请主公速归。”说罢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刘备,上面是孙乾所书徐州之事。 刘备见信大喜,又交给关羽、张飞、简雍传阅。张飞见信哈哈大笑道:“不想那三姓家奴也有今rì,法师为俺报仇出气矣!” 关羽却皱眉道:“兄长,此信恐怕有诈。我等临行之时法师并未在城中,三弟守城之时也不见法师入城,吕布又怎会为法师所败?莫不是吕布想用此信诓我等回去,再半途击之?” 刘备也觉得事有蹊跷,皱起了眉头,此时简雍却道:“我看此信不假!绝非毒计。” 关羽问道:“何以见得?” 简雍道:“正因此信乍一看疏漏颇多不合情理,我才断定不是作假。若是吕布之计,要诱骗主公回城,随意寻个因由便可,何必编出一个不在城中的法师让我等看出破绽来?我想定是法师有未卜先知之术,这才潜入徐州暗助主公一臂之力。” 刘备三兄弟闻言一同点头,皆觉得简雍所言在理。刘备回忆道:“早年法师在我麾下曾给翼德看相,当时法师便说他会因酒后失德,鞭打士卒而获劫难。在那之后三弟就不再鞭打贴身士卒了。没料到此次却因酒后鞭打曹豹而获难。如此说来定是法师知翼德有难特来救助。” 关、张二人听刘备一提也想起这事儿来,当时南烨还说刘备是个有大作为的英雄,如今再看刘备可不是成了一方牧守与天下诸侯争锋。要知道黄巾起义之时投军者可是不计其数,能有刘备这番功业者却寥寥无几。可见南烨绝非胡蝞胡言乱语,却有未卜先知之能。所以他们也信南烨是知道张飞有难才来救援的。 三人确信不是计策便领兵回城,没想到他们到达徐州之时南烨已然走了多时,城中只有孙乾守城。刘备一问方知糜竺兄弟、陈登父子外加陈群全都投了南烨。 尽管如此,刘备却不怨南烨,反而感激他战胜了吕布帮自己夺回了城池。若是没有南烨,别说这些将官都会被吕布所用,便是徐州城也会被吕布所得,甚至老婆都会让吕布睡了,自己再无安身之所。如此一想刘备怎么还会记恨南烨挖角?再说糜竺等人投靠南烨绝非受到逼迫,否则孙乾也不会在此守城了。 刘备不恨不代表张飞不恨,他倒是不恨帮自己夺回城池的南烨,却恨背叛刘备投靠南烨的陈登等人,于是气愤道:“这些不知忠义的小人,定是见法师那里一rì三餐便去相投,真是一群饿死鬼。” 关羽瞪了张飞一眼道:“若不是你不听众人劝告丢了城池,他们也不会对兄长寒心,转投法师麾下。” 听关羽一提丢城之事,张飞又心虚了,再也不敢多言。刘备劝慰二人道:“他们此时离我总好过阵前倒戈,如今能将城池保住已然万幸,你等便不要抱怨了。还是快助公佑将积压的公事处理完毕再说。” 刘备在城中安民理政,南烨已然回到了交州。有道是近乡情更怯,每一次回交州,南烨的心情都很复杂。一方面是高兴与家人团聚,另一方面又在自责没有照顾好家人,鲜有空闲陪伴蔡琰与貂蝉。更让他心中打鼓的是,每一次离家之后都会带姑娘回来,上次貂蝉一人还好,这回可是甄宓和马云騄两个,也不知道蔡琰会不会怪自己。 南烨背后的一群文武都很奇怪,不明白南烨为何进城之后就走得越来越慢。可就算南烨走得再慢,也有到府门前的那一刻。当南烨看到门前迎接的一群人时差点惊掉了下巴。 戏志才、徐晃为首的一干文武没什么好看的,让南烨惊讶的主要是蔡琰和她怀里抱着的婴儿。南烨记得自己临行前的rì子为了让蔡琰有个宝宝就一直没用房中术。掐算时rì,当时蔡琰若是怀上,此时孩子正过百天,莫非自己有后了? 此时南烨眼中就剩下蔡琰和孩子,其他的都顾不上了,更没了刚才的磨叽劲。三步两步跑到蔡琰跟前满面惊喜的问道:“昭姬,这是我们的宝宝?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蔡琰见南烨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先看自己和孩子,连礼仪都不顾了,心中十分甜蜜。微笑着点头道:“当然是夫君的孩儿,妾身命人送了几次消息,夫君都没收到。” 南烨的信鸽都是在交州驯养,各地镖局皆没有养信鸽的条件,所以此时信鸽还只能单向往交州传递消息,若想从交州传递消息给各地镖局还是需要人来送信。南烨离家这一趟基本上是马不停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虽说每到一处都会用信鸽传信给家里报平安,可是等蔡琰命人送信到了南烨的传信之处,南烨往往已经离开多rì了。yīn差阳错之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也难怪他会惊讶非常。 “我能抱抱他吗?”南烨盯着蔡琰怀里鲜嫩的小生命小心翼翼的问道。 蔡琰笑着将孩子交到了南烨手上。南烨接过孩子,看着他那粉嫩的小脸和小手,感受着手上生命的重量和温度,南烨突然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刚才他看蔡琰抱着孩子,多少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毕竟蔡琰怀孕分娩他都没在身边。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有孩子了?而此时南烨的感觉则是——我有孩子了!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心,当南烨真真切切抱住了自己的骨肉,那种血脉相承的感动让他热泪盈眶。他是多想告诉远在1800年后的父母自己也有孩子了,告诉他们当上爷爷nǎinǎi了。可是这个愿望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这让南烨在感到欣慰的同时更加伤感,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不知道小宝宝是不是也感受到了南烨的悲伤,还是单纯的被陌生的爹爹抱起感到了不习惯,也跟着南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腿挣扎着似是要摆脱南烨的怀抱。这下南烨可顾不上伤感了,慌手慌脚的赶紧将孩子又交给了蔡琰,还紧张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我弄痛他了?是不是饿了?还是尿了?” 身边的一群文武见南烨这副样子也是惊掉了下巴,他们谁也没想到一向从容不迫的大道圣人法师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竟会慌张成这样。初时的惊讶过后,他们就开始想笑,可是又都不敢笑,一个个差点憋出了内伤。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笑,蔡琰身后的貂蝉和甄宓,还有南烨身后的马云騄、糜贞和吕玲绮就觉得这一幕十分感人。南烨那种发自内心的紧张和关心,让在场的每一个女子都觉得南烨是个感情细腻的好男子。此时此刻南烨给她们的感觉不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也不是术法通神的大道圣人,只是一个关心呵护孩子的普通人。这种感觉让她们觉得南烨更加平易近人。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3) 蔡琰抱过孩子也没做什么,只是拍了拍,哄了哄,小宝宝就止住了哭声。显然母亲的怀抱和味道更让他感到安心。 见孩子止住了哭啼,蔡琰对南烨道:“夫君莫要惊慌,只是小孩子认生罢了。不知夫君因何落泪?” 南烨此时细看蔡琰,发现她比之前丰满了一些,身上散发出母xìng的光辉。这让南烨更加感动,又忍不住流下泪道:“我不在家中当真苦了昭姬。为夫心中有愧啊!竟然在你怀孕生子之时都不能陪伴在你身边。当时很痛?真的……对不起!” 蔡琰怀孕产子时有众多仆妇丫鬟照顾,貂蝉也跟着忙前忙后,倒也没受委屈,只是觉得南烨不在身边陪伴,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宝宝出生有些遗憾罢了。此时她见南烨竟然当众道歉,那一丝遗憾也无影无踪,因为她知道不管南烨身在何方,心都是牵挂着自己的。 从小受蔡邕熏陶深知礼仪的蔡琰当然不能让夫君在众人面前失态,急忙安慰南烨道:“夫君莫要如此,当真折煞妾身了。夫君为了天下百姓安康征战在外,做的是平天下的大事,怎能总念着儿女情长?妾身能嫁给夫君一点不悔,夫君这样的大英雄就该志在四方,若是夫君只顾陪伴妾身忘了天下百姓,那才让妾身心痛呢。夫君不能陪伴妾身是妾身之幸,是天下百姓之幸,夫君又何必歉疚?” 蔡琰这番话讲出来听得一众文武暗中叫好。都觉得蔡琰深明大义,不愧为大道圣人之妻。南烨见蔡琰如此理解自己,也觉得娶妻若此夫复何求?展颜微笑拱手行礼道:“昭姬真是我的贤内助!为夫谢过夫人了!” 见南烨行礼,蔡琰忙道:“妾身所为皆是女子本分,夫君莫要如此。” 周围众将见他们二人相敬如宾都十分羡慕他们这对恩爱夫妻。此时见南烨与蔡琰叙话完毕,纷纷上前道喜,恭贺南烨喜添贵子。 南烨一一道谢,又给众人互相引荐。这一介绍南烨才发现,不但自己这一趟招揽到不少文武。交州招贤馆中也求到求到了不少贤才,那些能工巧匠将星录上多无记载,可是也有几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便有管宁、邴原、毛玠、杜畿、程秉、薛综等人,这些贤才来自大汉各地,都是因为躲避战乱来到交州。 按照原本的历史,这些人有些应该在荆州避乱,有些则在辽东避乱,可是由于南烨经营的交州政通人和,又有印刷厂、造纸厂生产了大量书籍、纸张,所以吸引了不少文人名士来此避乱,而后便都投到招贤馆为南烨效力。 众人见礼完毕一同来到厅堂,府中早已备好接风酒宴,南烨今天高兴,酒席宴上也不谈公事,只说一路上的见闻趣事。戏志才等人也将交州不少新奇事物介绍给新投南烨的诸位同僚。一席酒宴尽欢而散。 酒宴过后南烨回到后宅,便见蔡琰、貂蝉、甄宓、马云騄四女都在围着自己儿子逗弄。小家伙被四个美女逗得咯咯直笑,看上去一点也不认生。 适才当着众将,南烨也不好意思与妻妾儿子亲热,此时就剩下自家人南烨便玩笑道:“这小家伙此时便如此讨你等喜欢,rì后不知有多少姑娘爱上他呢。” 四个美女见南烨进屋一同见礼,这让南烨顿时眼前一亮。四女站在一处chūn兰秋菊各擅专长,萝莉、御姐、美少女全都齐了,南烨顿时觉得小腹一热,要不是有个小灯在,他恨不得扑上去与她们亲热一番。 貂蝉行礼之后笑道:“龙生龙,凤生凤,法师之子自然与法师一样惹人爱了。”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南烨纳了甄宓和马云騄回来本就心虚,此时听貂蝉玩笑便觉得她有些吃醋,赶紧转移话题问蔡琰道:“适才光顾了招呼众人,也忘了问我们的宝宝叫什么名字。” 蔡琰笑道:“孩子尚未取名!只等夫君回来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 说实话“南”这个姓并不好取名,南烨皱着眉头想了几个名字都不合适。直到他看向蔡琰才灵机一动道:“既然他是我俩的爱情结晶,姓氏跟了我,那名字就随你,叫南琰如何?” 蔡琰见南烨如此为自己着想,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羞喜的点头道:“全依夫君所言。妾身很喜欢这名字。” “扑哧~”蔡琰刚说完甄宓就在一旁笑了出来。 南烨奇怪道:“宓儿笑什么?莫非你觉得这名字不好?” 甄宓摇头道:“那倒不是!只是法师这取名之法太过新奇,妾身在想若是蝉儿姐姐有了宝宝该如何是好?” 马云騄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道:“这有何难?自然该叫南蝉了!” 众人听马云騄一说“难缠”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南琰虽不知父母在笑什么,可是也跟着“咯咯~”直笑,逗得众人更加开怀。而后一家人的话题便没有离开过孩子,一直聊到天黑。 让南烨庆幸的是,四女相处十分融洽。甄宓因为与郭嘉先行一步早到交州,所以已经与蔡琰、貂蝉十分熟悉,马云騄虽说今rì才进府,可是她xìng格直爽大方,又与甄宓交好,很快便也融入其中,四人好的就像亲姐妹一样。 眼看月上枝头,貂蝉、甄宓、马云騄一同告辞回房,不约而同的将南烨回交州的第一夜让给蔡琰。见她们如此懂事并不争宠,南烨心中也十分高兴。 蔡琰见三个妹妹走了,就剩下自己与南烨独处,脸sè瞬间红了起来。想起适才三女临出屋时的暧昧神情,再看南烨此时火热的目光,蔡琰就能联想到今夜要发生什么,脸sè又怎能不红? 南烨与蔡琰是小别胜新婚,见她娇羞的样子更是心动。他用眼睛瞟了一眼在摇篮中睡熟的小南琰,而后抱住蔡琰就是一阵热吻。 蔡琰产子之后比以前更加敏感也更易动情,再加上与南烨多rì未见十分想念,便十分配合的献上香舌蜜唇,任由南烨品尝。一个长吻还没完结,蔡琰便开始娇喘连连,两股之间也湿润起来,十分想与南烨亲热,半推半就的和南烨一起倒在了床上,两个人的唇却一直没有分开。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4) 南烨搂抱着蔡琰的娇躯倒在床上,便能感觉到她今夜比往rì更加主动热情,身材也比以前更加丰满诱人。小南琰的摇篮是放在旁边另一张大床上,所以南烨并不担心惊醒了儿子,动作更加大了起来,左手搂着蔡琰的腰身,右手顺着她衣物的下摆探了进去,直奔那对比以往更加饱满的玉女峰。 若是放在以前,蔡琰肯定会先让南烨熄灯再与自己亲热。可是今rì她好像格外动情,也不顾火烛明亮,便用一双玉手帮南烨宽衣解带。 当南烨的右手突破重重阻隔,终于攀上那团丰盈柔软之时,心中惊喜非常。他发现正处于哺rǔ期的蔡琰比以前大了一倍还多,手感又滑又软又弹又嫩,一手根本无法掌握。 蔡琰的敏感之处被南烨一抓忍不住哼出声来,南烨就感觉掌心中一片温热湿滑,显然有rǔ汁溢了出来。这种前所未有的感受让南烨更加兴奋,下面一杆长枪挺得笔直,都快把裤子刺穿了。他迫不及待的抽出手来将自己的衣衫除下,又去解蔡琰的上衣。 当蔡琰衣衫半褪,一对浑圆映入眼帘。南烨便再也把持不住,一招饿虎扑羊就将蔡琰按在身下。张开血盆大口就向那对散发着**的红樱桃咬了过去。 “哇~哇哇~~~”一阵婴儿啼哭让南烨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南烨的鼻子已然能闻到那香甜的味道,可是却再也咬不下去,郁闷的坐起身道:“这臭小子,怕我和他抢饭吃呢!” 意乱情迷的蔡琰听南烨一开口当时便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夫君也太促狭,将来可别带坏了孩儿。” 南烨笑道:“这叫幽默感。快看看咱们儿子怎么了?”说罢他便站起身来随意将衣服往身上 披和蔡琰一起到了摇篮边。 蔡琰抱起小南琰摸了摸孩子的小屁股,发现并没有尿床。小南琰到了蔡琰怀里也立刻停止了哭泣,伸着一双小手就向蔡琰的胸脯抓去,似乎和他爹一样也被那**所吸引。 见到孩子饿了,蔡琰便给小家伙喂起nǎi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当着南烨的面给孩子哺rǔ,羞得脸sè通红,更让她感到脸红的是南烨这家伙竟然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这让蔡琰更加害羞。 南烨在一旁看着这温馨一幕忍不住呵呵的傻笑出来,觉得蔡琰这个时候简直比任何时候都美。几分钟之后,小南琰看样子是吃饱了,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了几下,歪头就要睡去。蔡琰拍着孩子的后背让他打了个nǎi嗝,才又将他放回了摇篮。 蔡琰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拢在胸前遮挡之后羞涩道:“夫君看够了没?若是看够了妾身便熄灯了。” 南烨急忙摇头道:“还没看够,好昭姬,就让为夫再多看一会儿。” 蔡琰听南烨调戏之语脸sè更红,却破天荒的顺从南烨没有熄灯,而是直接回床躺了下来。 这一举动可让南烨有些奇怪,他可不想强迫蔡琰,便体贴道:“昭姬若是害羞,为夫便将灯熄了,适才我是玩笑之语,你莫要生气。” 蔡琰摇头道:“不是妾身生气,自从有了南琰妾身便习惯点灯休息了。夜间又什么动静妾身也好照顾他。” 南烨抚摸着蔡琰的一头秀发感叹道:“真是苦了贤妻。为夫今夜一定好好补偿你。对了,小家伙不会一口都没给我留?” 蔡琰白了南烨一眼羞怒道:“哪有夫君这样的?”说完她口气有软下来羞涩道:“孩子饭量小吃不完,妾身只担心夫君让孩子没饭吃。” 南烨欢喜道:“不会!不会!为夫浅尝即止。”说完便再次扑倒了蔡琰,而后便是半夜缠络缠绵…… 与蔡琰双修完房中术的南烨神采奕奕,吃饱喝足之后也不觉困倦,便抱着蔡琰的娇躯讲起一路经过,其中重点便是甄宓与马云騄之事。待讲完之后南烨问道:“昭姬在家cāo劳,为夫却在外纳妾实在有愧,你不会怪我?” 蔡琰笑道:“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何况是夫君这样的英雄,妾身又有什么好责怪的?何况夫君修炼这房中术太过厉害,妾身一人当真承受不起,多几个妹妹分担才好。说来也怪,之前妾身与夫君同房多年也未曾生育。蝉儿妹妹一来,妾身便有孕在身,看来夫君还是多纳妾侍才好开枝散叶,传承香火。” 南烨之前一直用房中术避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直到蔡琰年纪到了他才解禁正常行房。没想到蔡琰竟将貂蝉当成送子观音了,难怪她们相处的那么融洽。如此美丽的误会南烨自然不会说破,只是微微一笑,暗自决定一辈子好好对待蔡琰这个贤妻良母。 次rì一早南烨聚将议事,看着麾下的文臣武将越来越多,南烨很有成就感。听完了戏志才的详细报告,南烨就知道这一年交州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珠崖州的海盗已然被甘宁、于禁统帅的海军全部肃清,并在上面建立了海军基地和造船厂,大量移民也开始在珠崖定居。 有了强大的海上力量保障,镖局也开始了海上护航,这一行为大获交州义商的好评,海上丝绸之路格外繁荣起来。活跃的贸易带动了工业的发展,南烨组织创建的一大批工厂都赚得盆满钵满,为南烨带来了巨大利润的同时也催生了无数手工业作坊,成就了数不清的巨商富贾。 这些富商和工厂主形成了一个新的世家阶级,与传统世家不同,这些新兴世家都不是靠土地兼并剥削农民起家,而且他们更加遵守南烨制定的法律制度,懂得如何在规则内赚取利润。因为他们都是科学大道的受益者和拥护者,自然遵从南烨法大于天的说法。 南烨当然知道世家是不可能被消灭的,便是再过两千年也不能。他只是不允许产生不遵法纪,动摇国本的世家罢了。明显这些新兴世家比起那些蓄养私兵为所yù为的传统世家来要强得多。 而南烨麾下的文臣、武将也都成了这新兴世家的一份子,因为南烨封赏从来不用封地,而是用国有工厂的股份分红,而且他也鼓励手下经商赚钱而不是土里刨食。 纺织厂、陶瓷厂、印刷厂、酿酒厂、造纸厂、家具厂……这些工厂收益就足矣支撑交州财政,更别说还有盐铁、矿山等传统行业带来的收益。这么多钱南烨一个人自然用不完,便全部投入了基础建设和扩大再生产。此时交州人民的生活水平可以说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 听戏志才汇报完毕之后,新投南烨的众多文武简直都听傻了。昨rì宴席之上他们便已然知道了交州的不同之处,可是却没想到交州竟然如此富足,府库中的钱粮已然堆积如山,到了用不完花不尽的地步。 最后戏志才总结道:“如今交州不算守土将士尚有海军五万,步军十万,骑军两万,足够法师平定天下之用。不知法师打算何时出兵?” 南烨闻言摇头道:“不急,不急,我等为了千年基业一定要打好根基。接下来各部还要进一步细化,明确统属和监督。我决定设立六部分管交州事物,并设议会制定宪法。” 戏志才问道:“不知法师所言是哪六部?议会、宪法又是何物?” 南烨道:“我所言六部便是:吏部、礼部、兵部、户部、刑部和工部。吏部负责考核任免官员,下设招贤馆、教育部、军事学院…… 礼部负责对外交涉和对内宣传,下设外交部、科学部、文化部…… 兵部负责军事,下设国防部、统战部、国家安全部…… 户部掌管户口赋税,下设财政部、民政部、税务部、国土资源部、社会保障部…… 刑部负责刑狱治安,下设司法部、公安部、突发事件处理部…… 工部负责营造、屯田、水利,下设农业部、水利部、交通运输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另外还有情报部、监察部、审计署直接向我负责。 议会由各部主官,州郡主官和各地百姓推举的名士、贤能组成。专门制定符合科学大道让世人认可的宪法,一旦宪法制定,便是我也要遵照执行。宪法需要修改也要议会通过,任何人无权随意颁布、变更宪法。” 等南烨将心中构思说完,一群文武全都被他侃晕了。六部的解释他们到能听懂,可是下面的社会保障部、住房和城乡建设部,还有什么计划生育委员会他们可就完全搞不懂是什么意思了。议会立宪制度更是闻所未闻。 南烨也知道有些东西太超前了些,便一一和众人解释。这一解释就是一天,等众人理解了南烨意图,商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政体,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最终南烨也没提出要废掉皇帝,实现共和,因为那实在太超前了,根本不会被世人所接受。所以南烨设计的是君主立宪制的方案,虽然保留了天子,但是却用宪法大大限制了君权。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5) 当然也并非所有文武都认同南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观念,也有人认为应该刑不上大夫。而南烨则用强硬的态度压下了这些不满的声音,他的解释便是,众人订立认可的律法才是最接近真理,最为科学的律法,而信奉科学大道的人自然应该遵守接近天道的律法,便是天子也大不过天道。 于此同时南烨还宣布成立科学教为国教,崇尚科学真理的入教者可优先任用为官。南烨自己当然就是第一任教主,尊称:大道圣人法师,而麾下文武和他收的无数弟子便第一时间成了科学教徒,若有突出贡献造福百姓者,就会被南烨赐封圣人头衔。 处理完了诸多政务,南烨又到科学研究院和各种工厂视察了一番。最后还去了一趟新建成的烈士陵园,祭拜英灵。 交州烈士陵园的规模极大,当初修建之时,人们都以为是南烨为自己死后修建陵寝。等陵园建好,官员和百姓才知道这是南烨为了纪念战死沙场的将士而建。 整个陵园大致分为三部分,在陵园正中是祭坛和英雄纪念碑,祭坛之下便是南烨给自己预留的坟茔位置,再往外一圈是将官陵寝,最外圈是士卒坟墓。三种坟墓虽位置不同,可是规格大小却一模一样,代表着南烨与死去将士都是同生共死不分贵贱的弟兄。 此时陵园之中还很空,在将官陵寝区只有一块墓碑上写有碑文,证明有一位将帅埋葬于此,正是在冀州死去的镖头孙轻。而在埋葬士卒的区域则有上千块墓碑上刻着士卒生平,这些士卒便是十年间跟随南烨战死沙场的士卒,南烨用强记技能一一记录下了他们的姓名生平,命人刻在了墓碑上。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士卒尸体都埋葬于此。很多墓碑下面只有士卒骨灰,还有一些士卒的尸体被亲人领走埋葬,墓碑下埋着的只是生前衣冠。但不论是坟冢还是衣冠冢,南烨确信所有战死士卒的墓碑都在此处接受祭拜,这是南烨唯一能为这些死去将士所做的事了。 南烨率领众将在祭在祭坛之上摆放鲜花,又焚烧香烛纸马,最后朝着代表所有英灵的纪念碑深施一礼,整个祭祀才算完成。对于南烨来说这是对死去英魂的告慰,而对于麾下将士来说,死后能在此处接受南烨法师祭拜便是无上的荣耀。至少南烨此举让将士们知道,便是战死沙场也不会被人遗忘,也不必担心埋骨他乡,更不必担心家小无人奉养。这也是将士们愿为南烨拼死效力的原因之一。 看着那些已经刻字和尚未刻字的墓碑,南烨心中也感慨万千。他不知道自己一旦起兵参与诸侯大战,rì后还会有多少将士埋骨在此。不过他更加清楚,只有自己平定了天下,让百姓过上好rì子,躺在这里的将士才不会白死。 祭奠完战死将士,南烨总算有了时间好好陪陪老婆孩子。为了让小南琰和自己尽快亲近起来,南烨可是想尽了办法。他召集了一群工匠、裁缝,开始打造儿童用品,婴儿床、小木马、秋千架、布娃娃…… 这些新奇的玩具不但让小南琰迅速亲近了南烨,就连家里的几个女孩儿也都开始吵着管南烨要玩具了,毕竟这些女孩儿中除了蔡琰刚过双十年华,其他三人还都是十几岁的少女,自然受不了那些可爱玩具的诱惑。 南烨一看这些玩具大受欢迎,干脆组织人手修建玩具厂,专门生产各类儿童玩具和儿童用品。这厂房还没建好,订单便接踵而至,交州商人无人不知法师出品必属jīng品,只要是“法师牌”的东西就没有不好卖的。光是预定货款,便够南烨建厂了。 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好赚,南烨见儿童玩具都能卖的如此火爆,急忙命人将擅长易容术的张宁找来,想要合作开发美容化妆品和妇女用品。 早在数年之前,南烨就有开发化妆品的念头,也没少与张宁交流,只是后来一忙就将此时耽搁下来。如今有了空闲,自然要将这赚钱的生意做起来。 张宁如今是卫生部的负责人,不但掌管着各大医院和医学院,还负责交州的防疫工作、城市卫生和食品安全。一天到晚忙的脚不沾地,事情比张白骑还多。不过热爱医学事业的张宁却乐此不疲,十分高兴南烨能将如此重任交给自己。 一听南烨传唤,张宁还以为是公事,马上到了南烨府上。当南烨将自己想法一说,张宁马上摇头道:“法师莫非要累死奴家不成?一个卫生部已然让奴家力不从心,哪还有空闲再管化妆品的事?” 南烨也知道张宁事物众多,可是这易容术只有她会,南烨找不出第二人选了,便劝说道:“我也知道张神医是大忙人,可这化妆易容只有你会啊!” 张宁道:“这有何难?当初法师与奴家提及此事之后,奴家便开始着手准备。如今法师所说的胭脂、眼影、唇彩、香水等物已然配方齐全,法师只要寻几个聪慧女子我交予她们便是。” 南烨惊讶道:“张神医好快的手脚,竟然走到我前面去了。你可知道这其中有多大利润?若不出意外足可使你富可敌国,你就这样将秘方交出来?不再考虑考虑?” 张宁笑道:“奴家与夫君在法师麾下为官难道还怕缺钱用吗?不瞒法师,光是各大医院收入的分红,已然让奴家富可敌国了。再说与赚钱相比,奴家更喜欢治病救人。法师不是也说医者不能敝帚自珍,鼓励众医者将各自祖传方剂交给医学院,传授给更多学生,好救治更多病人吗?” 南烨摇头道:“他们那些方剂可不是白交,每个方剂都会根据疗效和价值奖励大笔专利费,就和那些能工巧匠的新发明一样值钱。这事儿由你负责,你也该知道其中利益。你发明的这些化妆品,价值可不必那些祖传秘方差。不如我就按千两黄金一个配方收购如何?”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6) 张宁虽说早就想到化妆品的利益巨大,可也没想到南烨竟然如此舍得。千两黄金一个配方,张宁手上至少有十多个化妆品配方和十余种化妆工具设计图,这笔交易保守估计便是黄金三万两,怎能不让张宁震惊? 目瞪口呆的愣了片刻,张宁才回过神笑道:“难怪交州义商给法师起了个绰号叫‘财神’。说法师一会点石成金,二是富甲天下,三是出手大方,经常往外送钱,宁可自己吃亏,也从不让他人吃亏。如今看来果然不假,奴家送与法师的配方,法师竟要出万金酬谢,莫非法师真的钱多的花不出去不成?” 南烨笑道:“当然不是!我之所以能富甲天下,皆是因为我比常人目光长远。他们说我往外送钱,无非是指我用专利费购买工匠发明之事。可是他们也不想想,我能点石成金造出各种新奇物品赚钱,不就是因为这些物品前所未有嘛! 不论是工匠发明的新工具还是医者研究的新药方,这些与我的发明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可以产生利润的,只是工匠、医者不善经营罢了。你手上的配方在你眼中或许就是一张纸而已,可是在我眼中就是数不尽的钱财。坦白说,我做生意还从没吃过亏,便是万金酬谢于你,也是我占便宜。” 张宁若有所思道:“此事谁占便宜也不一定。正如法师所言,工匠便是发明出物品,不善经营也是无用。有道是货卖识家,全天下也只有法师这里能将工匠的发明变成钱了。对于那些穷苦工匠来说,能用自己的技艺在法师这里换到钱财养家糊口才是占了便宜,别处哪里有这等好事?买卖双方都觉得占了便宜,这便是法师常说的双赢?” 南烨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宁不愧是最早追随自己的一批人,连双赢都懂了。他问张宁道:“不知张神医觉得我提议如何?若是你还嫌少我再加价。” 张宁笑道:“向来只有卖家提价,哪有买家提价的道理?奴家本是不想要钱的,法师执意要给已然是奴家占了便宜,哪,哪能贪得无厌?法师尽快安排人手便是。” 南烨人手有的是,不过这化妆品还是女子经营为好,于是他便找来了甄宓、甄荣、糜贞、赵雨、妘萱、吴茗这六个女眷。这次回到交州典韦、周仓便找南烨主婚,分别娶了妘萱、吴茗为妻。所以在座六人都是南烨信得过的,而南烨的另一层目的则是分一些利益给麾下爱将,好让众人团结的更加紧密。 张宁将化妆品的配方和各种化妆工具的制作方法教给了她们之后便起身告辞。南烨却将六人留下道:“化妆品的配方一定要注意保密,而且还有一些东西也属于女子私密之物,我想与化妆品一起生产贩卖。具体是什么我会告诉甄宓,这些物品皆是女子所用,我希望工厂尽量招收女工,贩卖的店铺也最好限制男子入内。” 赵雨、糜贞等人纷纷点头告辞回去准备,她们几个甄宓、甄荣、糜贞三人擅长经营,赵雨、妘萱、吴茗三人心灵手巧,正好搭配。 甄宓见几个姐姐走了,害羞的问南烨道:“法师所说的女子私密之物不会是我等姐妹月信来时用的那个?” 南烨点头道:“正是此物!另外还有文胸、内裤等贴身衣物,这些虽说是为夫设计可实在不好开口,宓儿便说是你设计的便好。” 甄宓红着脸摇头道:“妾身可没那个本事!不如说是昭姬姐姐设计的可好?真不知法师为何能想出如此物件。” 南烨笑道:“说谁设计的都好。我如此费心还不是为了你等身子爽洁,好宓儿用后感觉如何?” 甄宓听南烨问起感觉,羞涩的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心中感受着南烨对女子那种关爱呵护之情。那rì她到交州正巧天癸至,蔡琰便将南烨设计的卫生棉给她用,果然比以前垫布要舒适干净。后来马云騄见了此物就更是欢喜,有了这东西她就算月信到了照样可以骑马上阵。确实无比方便。 南烨见甄宓害羞还想再调笑两句,便听门外侍卫来报:“禀报法师,前厅有扬州牧使者前来拜见。志才先生请法师前去议事。” 扬州牧刘繇也是南烨的盟友之一,而且与一向与南烨非常亲近。当初袁绍与南烨闹翻之后曾下书让各地诸侯驱赶镖师封闭镖局。汉中张鲁第一个响应袁绍,因为他在汉中宣扬五斗米教,自然不希望南烨的科学大道盛行。紧接着益州刘璋也响应号召封闭了镖局,他是因为益州地形险要,不希望被南烨窥探。一些临近袁绍的北方诸侯也都纷纷封闭镖局,不过都是迫于袁绍压力,虽说封闭了镖局却并未为难镖师。当然也有一些诸侯力挺南烨,其中便有刘繇。 得知刘繇使者到来,南烨便离了后宅来到前堂,就见一人正与戏志才、郭嘉、贾诩叙话。此人长得眉飞入鬓,双目狭长,蓄着三缕长髯,眼中jīng光闪烁。用技能一探,便是心中一惊,这人竟然是许劭,而且政治高达90。 将星录: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东汉末年著名人物评论家。他每月都要对当时人物进行一次品评,人称为“月旦评”。曾经评价曹cāo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jiān雄”。后投靠刘繇,孙策击败刘繇后许劭逃往豫章,并在豫章去世。 南烨观察许劭的时候,他也在观察南烨。许劭一生最爱品评人物,自然也不会放过南烨。他之前虽未见过南烨,但也根据南烨所作所品论他是“惠及天下百姓之人。”今rì相见分外荣幸,急忙起身见礼道:“下官拜见大将军!” 南烨还礼道:“子将不必多礼,不知刘公遣子将前来所为何事?” 许劭道:“扬州危矣,主公特遣劭来求援。还望法师看在两家交好,速往解救。” 南烨细问因由,方知刘繇遇到了大麻烦。原来孙策自从孙坚死后便退居江南,礼贤下士。后因陶谦与孙策的舅舅丹阳太守吴景不和,导致两家生怨。孙策自知实力不敌陶谦便移家眷居于曲阿,自己去投袁术。 袁术因为一直联合孙坚抗击刘表,所以对于孙策来投十分开心,也很欣赏孙策勇武。常感叹:“若术有子如孙郎,死而无恨!”于是便命孙策为怀义校尉,引兵攻泾县大帅祖郎。得胜后袁术更感孙策勇武,遣他又攻庐江太守陆康,再次得胜而回。 按说孙策立下如此功劳理应受赏,可袁术表面欣赏孙策,实际却忌惮于他,并不给他加官,先前答应孙策的庐江太守之位也给了老部下刘勋。只是摆了一席酒宴给孙策接风。 酒席宴后,孙策回到府中,想起袁术出尔反尔,席间倨傲的样子心中郁闷。便在院中踱步,边走边想:“父亲孙坚如此英雄,曾与袁术平起平坐,与光华法师论交。我今沦落至此,便是投到袁术麾下立下大功也还是个马前卒,当真给父亲丢人。” 本来孙策席间就借酒浇愁,此时想着想着愁上加愁,忍不住放声大哭。便在此时忽见一人从外而入,大笑道:“伯符何故如此?令尊在时,时常与我商议要事。伯符若有不决之事何不问我?哭有何用?” 孙策闻言抬眼一看,乃是丹阳故鄣人朱治,字君理,曾在孙坚麾下任从事官。他收了眼泪对朱治道:“我恨自己不能继承家父之志,反而委身人下,故此哭耳!” 朱治道:“伯符若有此志,何不向袁公路借兵往江东。假意救吴景,实图大业,何必久困于人下?” 二人正商议间,一人闻声入内道:“公等所谋,我已知晓。我麾下有jīng壮百人,愿助伯符一臂之力。” 孙策一看此人,乃是袁术谋士,汝南细阳人吕范,字子衡。孙策大喜,请其入座,一同商议大事。 吕范道:“君理此计虽妙,只恐袁公路不肯借兵。” 孙策道:“我有亡父留下传国玉玺,若以此为质,袁公路肯借兵否?” 吕范喜道:“袁公路yù得此物久矣!若能用之为质,必肯发兵。” 三人商议已定,次rì孙策来见袁术,哭拜道:“策父仇不能报,如今母舅吴景,又被扬州刘繇所逼。策老母家小皆在曲阿,必被刘繇所害。策求主公借雄兵数千,渡江救亲人之难。恐主公不信,有亡父遗下玉玺,可以为质。” 袁术一听玉玺二字两眼放光,因为南烨曾对他说,rì后得了一物便是天时已到该他登基为帝。当时南烨并未说出此物为何物,只是推说天机不可泄露。袁术前思后想便想到了传国玺。如今孙策果然要将传国玺奉上,他又怎能不喜?忙命孙策将玉玺献上。 孙策取出玉玺,袁术以目视之,果如传闻一般玺缺一角,以黄金镶嵌,上刻五龙绞扭,下刻八个梅花篆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7) 献帝刘协若是在此看到孙策取出的玉玺,定能认出这是枚假玺,毕竟此玺只是工匠按照南烨描述雕刻,并非按实物仿制,瞒不了见过实物的刘协。可惜袁术并没见过真玺,也不可能将此玉玺交还给刘协,所以便当成了真的传国玺,拿在手中就不撒手了。 孙策见袁术爱不释手,趁机问道:“不知有此玺在,主公可否借兵于我?” 袁术咳嗽了一声,假装清高道:“非是我贪图你玉玺,只是兵凶战危,你携此国宝上路难免有失,今且暂留在此。我借你jīng兵三千,战马五百匹。平定之后,可速接家人回来。恐你职位卑微,难掌大权。我表你为折冲校尉、殄寇将军,明rì领兵便行可好?” 孙策拜谢袁术,当rì领了军马,次rì带领朱治、吕范、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六将起兵往扬州来。 大军行至历阳,忽见前方有一军到。当先一人,姿质风流,男生女相,仪容秀丽,见了孙策,下马便拜。 孙策一见此人大喜过望,原来此人乃庐江舒城人,姓周,名瑜,字公瑾。先前孙坚讨董卓之时,曾移家舒城。当时孙策便与周瑜相识,两人年岁相当,交情甚密,因此结为昆仲。孙策年长周瑜两月,便为兄长,周瑜为弟。 二人相见大喜,互诉别情,孙策便将自己所谋之事告于周瑜。周瑜道:“弟愿效犬马之劳,共图大事。” 孙策喜道:“我得公瑾大事成矣!”说罢便令众将与周瑜见礼。 周瑜对孙策道:“兄长yù谋大事,可知江东二张大才?” 孙策奇道:“何为二张?” 周瑜解释道:“一人乃彭城张昭,字子布。一人乃广陵张纮,字子纲。二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因避乱隐居于此。兄长何不聘之为将?若能得此二人相助,成事不难!” 孙策闻言,即刻命人重礼往聘,无奈二人俱辞不至。孙策亲到二人家中请教天下大势,听二人对天下之势了如指掌,便知二人果然有才,诚心礼聘,二人方投。孙策拜张昭为长史,史,兼抚军中郎将。张纮为参谋正议校尉,一同商议进攻刘繇。 刘繇在扬州闻孙策兵至,急聚众将商议。部将张英道:“末将愿领一军屯于牛渚,纵有百万之兵亦不能近。” 闻听张英之言,刘繇深以为然,便命他领兵至牛渚,囤积粮草于邸阁。孙策引兵到,张英率众出战,两军会于牛渚滩上。 孙策遣黄盖来战张英,二人斗了十余合,忽然张英军中大乱,原来士卒皆见后寨火起,军心慌乱。 张英本不敌黄盖,又见军卒大乱,急忙回军。孙策领兵一路追击,乘势掩杀,打的张英屁滚尿流,弃了牛渚大营,望深山逃去。 待孙策杀退张英方知后寨放火的是两员健将。一人乃九江寿chūn人,蒋钦,字公奕。一人乃九江下蔡人,周泰,字幼平。二人皆因乱世为寇,聚集人马在洋子江中劫掠为生。他们久闻孙策乃江东豪杰,能招贤纳士,故引士卒三百余人前来相投。 孙策得此二人心中大喜,封为军前校尉,收拢牛渚邸阁粮食、军器,并招降四千余人,继续进兵神亭。 张英大败来见刘繇,气得刘繇跳脚,yù斩张英。多亏谋士笮融、薛礼百般相劝,刘繇方才息怒,亲自领兵于神亭岭南侧安营扎寨,孙策则于岭北下寨。 刘繇兵多,孙策将勇,两军胶着数rì难分胜负。便在此时,有人来报刘繇,周瑜领兵偷袭曲阿。庐江松滋人陈武接应周瑜入城,曲阿失陷。刘繇闻报大惊,汇合薛礼、笮融军马回军接应。 张昭对孙策道:“周瑜袭取曲阿,刘正礼已无恋战之心,今夜正好劫营。” 孙策深以为然,当夜分兵五路,长驱直进,杀得刘繇军兵大败。孙策杀退刘繇与周瑜会于曲阿,周瑜表陈武之功。孙策见其人身长七尺,面黄睛赤,形容古怪,却无轻视之心,反而十分敬爱,拜为校尉先锋,去攻薛札。 陈武感念孙策知遇之恩拼死效力,引数十骑突入薛札阵中,斩首级五十余颗,杀得薛札闭门不出。 孙策正要攻城,有人来报刘繇汇合笮融去取牛渚,yù断后路。孙策大怒,弃了薛札,亲自领兵又往牛渚。 两军再会于牛渚滩头,孙策出马遥指刘繇,笮融道:“你等数次败于我手,事到如今何不早降?” 刘繇背后一人大叫道:“孙策小儿,我主岂能降你?”说罢挺枪出马,乃刘繇部将于糜也。 于糜与孙策交战只三回合,便被孙策一枪刺中手臂丢了兵器。孙策提马上前将生擒于糜过马便要回阵。 刘繇部将樊能见孙策捉了于糜挺枪来赶。一枪直奔孙策后心,孙策麾下观阵将士大叫道:“主公小心!背后有人暗算!” 孙策闻声回头,见樊能马到,鼓起全身力道大喝一声,声如巨雷。樊能被孙策吓了一跳,在马上一哆嗦,结果没夹紧马鞍,翻身掉下马来。今rì也该着樊能倒霉,这牛渚滩上碎石林立,马下正有一块尖石。樊能冷不丁掉落下马,头撞尖石,竟然破头而死。 刘繇麾下武将谁也没想到孙策竟然勇悍如斯,再也无人敢追。孙策回到门旗之下,将于糜丢在地上。军前小校刚要上前捆绑,便见于糜已然口吐白沫,出气多进气少,竟是被孙策用手臂夹死了。 孙策此战挟死一将,喝死一将,风头一时无二,自此人皆称孙策为“小霸王”。当rì刘繇大败,人马半数而降,死伤万余人。孙策见刘繇败走,回军复攻秣陵薛礼。 薛礼早知孙策厉害,在城中闻知他去而复返,再次谨守城池。孙策不愿强攻城池损兵折将,便亲到城边劝降道:“刘繇已然败退逃亡,你等内无粮草,外无援军,何不早降?” 孙策话音刚落,城上也不知何人暗放一支冷箭,正中孙策左腿,当时孙策翻身落马。众将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救起还营。城头薛礼士卒见孙策落马齐声欢呼:“孙郎死矣!”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8) 周瑜众将把孙策救起还营拔箭,敷上金创止血药。上药间,孙策听城头士卒欢呼之声,心生一计。令军中诈称主帅中箭身死,命全军举哀,拔寨而退。 薛礼闻知孙策已死,连夜起兵,与骁将张英、陈横杀出城来,追击孙策。行至半路,忽然伏兵四起,孙策当先出马,高声叫道:“孙策在此,何不早降?” 士卒一见孙策尽皆大惊,弃枪扔刀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孙策一面令人收拢降卒,一面追赶薛礼等将。 张英见了孙策拨马回走,被陈武一枪刺死。陈横被蒋钦一箭shè死。薛礼则死于乱军中。 刘繇被孙策杀得损兵折将,只剩下笮融、许劭两人随在身边。刘繇问计于二人道:“如今我等根基尽失,该如何是好?” 笮融道:“孙策勇猛,难以争锋,不如南下豫章避之。” 许劭道:“避之一时不能避之一世,若孙策再来,我等又该往何处躲避?依下官之见不妨请大将军光华法师出兵相助。想必法师定知唇亡齿寒之理。” 刘繇摇头叹息道:“子将之计虽好,却未必可行。其一,法师向来不与诸侯争锋,出兵只是讨伐国贼盗匪,未必肯为我破戒出兵。其二,法师虽与我相善,可与那孙家也交情非浅,不但立有盟约且相助孙坚非止一次,未必会为我与孙策交恶。其三,就算法师应允出兵,我等又何以为报?” 许劭手捻胡须笑道:“主公所言甚是!不过下官已然有应对之计。其一,主公乃扬州之主,孙策乃不义犯境之师,大义在我。其二,我等请法师出兵只为守土,不为与孙策争锋。或许法师一来,孙策自退,两家罢兵,法师既帮了主公,又不与孙策交恶如何不来?其三,下官已然想到一物,即可报答法师,又可诱其前来相助。” 笮融在一旁奇道:“不知子将所言何物?” 许劭道:“说是物件不如说是两位美人,不知主公可听闻过江东二乔?” 刘繇道:“子将说的可是庐江乔公二女?” 许劭道:道:“正是此二女,若是主公将此二女送与法师,再遣下官说之,法师必然出兵来救。” 刘繇犹豫道:“法师岂是为了女sè妄动刀兵之人?此计恐怕不成。” 许劭道:“人生在世间,所求者无非名、利、权、sè。法师之名传扬四海,法师之利富甲天下,法师之权位极人臣,主公若以此三者去说法师,法师必不肯来。唯有二乔绝sè,江东有而交州无。何况科学大道不禁婚配,法师上阵还带女将随行。由此可见,法师虽非好sè之徒,却也与常人无异,也有七情六yù。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主公且让下官一试。” 刘繇此时走投无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命许劭带领兵将百人准备聘礼,先去庐江得二乔,再往交州去说南烨。刘繇自己则与笮融先往豫章。 乔家虽说是江东世家,可也并非真正的豪门大族。家主乔公名玄,虽与东汉太尉乔玄,乔公祖同名,却并非同一个人。乔公祖是梁国睢阳人,光和六年卒,享年七十五岁,此时已经死了十余年。 庐江乔玄与太尉乔玄的家世相比自然差得多了。许劭领兵一到,利诱威逼一番,乔公再不情愿也只好乖乖的将二女献上。许劭得了二女便往交州来见南烨求援。 许劭给南烨讲述之时当然没说用美人计诱南烨出兵,只讲到孙策起兵来攻,杀了刘繇麾下数员上将,这才来想请南烨出兵相助。 南烨打仗的原则向来是只占便宜不吃亏,这帮别人拼命的傻事儿他还真没干过,何况孙策不是庸手,周瑜更是不好对付。当听许劭说到刘繇兵退豫章,请求自己出兵的时候,便摇头道:“我与刘公相交甚善不假,可也与孙文台定有盟约,互不攻伐。如今若助刘公而攻伯符,岂不背信于天下?” 许劭早知道南烨不会轻易出兵,话又说回来,这年头没有好处哪个诸侯愿意为别人出头卖命啊!于是劝说道:“我主也知法师与孙文台交厚,并立有盟约。可法师与孙文台之约与那孙伯符无关。那孙策先投袁术后又自立,与其父再无牵连,行事作为也与其父大相径庭,只知耀武攻伐,不知心怀忠义。法师便是与其交兵也不算违背盟约。” 要说这许劭的辩才还真不错,他的意思是孙策投靠袁术之时,孙坚的势力便已然灭亡,等孙策自立之后便是一个新兴的诸侯势力,那之前南烨与孙坚势力签订的盟约自然作废。 南烨听明白了许劭之意,却没被他的文字游戏绕进去,直接道:“孙郎乃是文台之子,怎能说毫无瓜葛?即便我与孙郎未立盟约,也不忍心与故人之后相争。” 许劭深知谈判要义,见说不动南烨起兵攻伐孙策,便话锋一转道:“下官也知法师难处。其实我主并非要请法师与孙郎相争夺回失地,只想法师出兵保住扬州现有之地罢了。法师与孙家交厚,若是法师能劝孙郎罢兵,不再侵扰我主之地,我主便感激万分了。不知法师意下如何?” 这出兵打仗与做中间人调解战事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孙坚欠着南烨人情,孙策又和他爹一样,有着武人的直爽xìng格,是那种知恩图报的类型,这一点与孙权截然不同。南烨确实有把握说服孙策退兵,这就让他有些犹豫了。若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让两家和好,卖个人情给刘繇也确实不错。再者说让孙策做大也不符合自己的利益。此时南烨所考虑的已然不是跟随大势了,而是开始引领大势,想要提早结束这个乱世。 许劭见南烨开始动摇了,马上顺势用出了最后一击,对南烨道:“瞧我这记xìng,下官来时,刘公还特意准备了江东至宝要送与法师,无论如何请法师收下。”说罢便对身边的亲随使了个眼sè。 南烨当然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也知道自己若是收了礼物便要办事。不得不说许劭所言的江东至宝对南烨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他的装备栏虽然满了,可是能增加将星的宝物他可不嫌少。南烨心下决定,若是许劭的礼物不错,就助刘繇一次也并无不可。 正在想着刘繇的礼物到底是武器、防具、坐骑还是宝物?南烨就听门外环佩铿锵,紧接着便见四名刘繇士卒领着两个妙龄少女进了厅堂,这让南烨当时一愣。等他看清了二女相貌,更是惊为天人。 两个女孩年纪也就刚刚及笄,前面一个身穿淡粉长裙,后面一个身穿鹅黄长裙。两女亭亭玉立在厅中一站,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对无瑕白璧,玲珑剔透。纵然是见惯了美女的南烨,也被这两个美艳绝伦的女孩儿所吸引。 南烨的四名妻妾各有动人之处,甄宓、马云騄都是典型的北方美女,属于长腿蜂腰的模特身材,蔡琰、貂蝉身高适中,增一分则高,减一分则矮,而眼前的两女又有不同,明显是娇小玲珑的水乡女子,看上去楚楚可怜,让男人发自内心的产生一种保护yù。更令南烨受不了的是两个女孩儿的面容有**分相似,显然是一对姐妹花。 整rì被众多美女围绕,南烨不用启动技能也可估算出二女的魅力值至少在95往上。这种极品美女还一来一对,南烨便猜出眼前的两个女孩儿是谁,启动技能一看,果不其然,正是江东二乔。 姓名:乔莹别名:大乔 体力:58技能:无 统帅:27技能:无 武力:11技能:无 智力:82技能:辩才、谋略 政治:88技能:养民、人才 魅力:98技能:俊美 将星:364特殊技能:国sè流离、内助 将星录:大乔,三国时期庐江郡皖县人。乔国老长女,小乔的姐姐,孙策之妻。孙策死后,辅佐孙权,守寡至终。孙权薄情寡义,对兄长孙策多有怨怼,晚景凄凉。 姓名:乔倩别名:小乔 体力:57技能:无 统帅:16技能:无 武力:12技能:无 智力:73技能:辩才 政治:77技能:养民 魅力:98技能:俊美 将星:333特殊技能:国sè天香、音律 将星录:小乔,三国时期庐江郡皖县人。乔国老次女,大乔的妹妹,周瑜之妻,与姐姐并称江东二乔。周瑜死后,扶养遗孤,郁郁而终,享年四十七岁。 南烨看完二人将星录,并不着急取星,只是心中不由感叹。世人皆道孙策与大乔是天生一对,周瑜与小乔是郎才女貌。可是谁能想到二女一生并不幸福,嫁了两个短命郎君。孙策25岁娶大乔,26岁身死。周瑜与孙策同年娶小乔,36岁身死。二女受身份所限也不可能改嫁,全都守寡至终,实在可悲可叹。 想到二女晚景凄凉,南烨不由叹息出声。许劭在一旁奇道:“法师因何叹息?可是不喜这二女?不瞒法师,这二女乃是江东有名的美人,是主公特意寻来献给法师。” 南烨道:“刘公有心了。我知她们便是江东二乔,只是叹她们遭逢乱世命运坎坷罢了。” 许劭道:“既然法师怜爱她们,何不将她们留在府中,使她二人命运转危为安?”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9) 南烨听了许劭的提议十分心动,有道是江东有二乔,河北甄氏俏。如今甄宓已然入府,若能再得江东二乔,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他又定睛细看二女,发现这对姐妹花长得虽然相像,却也有不同之处,大乔的气质显得更文静些,小乔则有种妩媚动人的感觉。正如诗中所言:大乔娉婷小乔媚,秋水并蒂开芙蓉。 二女美态虽然不同,可是南烨在她们眼中却都看到了忧愁之sè。于是出言询问道:“你二人可愿留在我府中?” 乔莹、乔倩虽不是被绑架来的,可也算是被许劭强逼来的。可是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呢?乔家与刘繇的势力相比不过小门小户罢了,若是不同意这桩婚事,乔家老小都要遭殃。 适才南烨在看她们,她们也偷眼在看南烨,发现南烨的相貌气质虽不是英俊绝伦,也还算中上之选,若将南烨的身份地位考虑进去,二女也不是不能接受这桩婚事。只是对于刘繇、许劭将她们当作礼物送给南烨,强逼她们给南烨做妾十分反感,连带着对于南烨也好感欠佳。 乔倩年纪较小,xìng子直些,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挂在脸上,可是却也不敢说不愿意,只是贝齿轻轻咬着下唇,躲在姐姐背后也不说话。乔莹从小照顾妹妹,更加稳重懂事向南烨施礼道:“我姐妹能得法师青眼是前世修来的福气,皆愿入法师府中为奴为婢。” 南烨又不是傻子,大乔嘴上说着愿意,可是却没一点高兴样子,小乔就更别说了,一副害怕南烨吃人的样子。这让南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电影中强抢民女的大反派。 就在南烨犹豫到底该不该收下二人的时候,护送二女进来的一个骑卒突然开口道:“世人皆说法师仁慈,没想到也是表里不一的无耻之徒,竟也会做强抢民女之事。” 这骑卒一开口,堂中众人纷纷侧目,典韦、周仓更是怒目圆睁。许劭急忙出言呵斥道:“放肆!此处岂容你一个小卒无礼?来人,将他给我打出去。” 护送二乔的另外三名骑名骑卒听许劭下令便要动手。南烨却道:“且慢动手!此人有点意思,我要问话于他。” 南烨一发话,便没人敢动那骑卒。南烨这才细细端详此人,只见这个骑卒不过十五六岁,稚气未脱年纪甚轻,剑眉虎目十分俊朗。之所以南烨会对他感兴趣,全是因为他的将星十分抢眼,可偏偏将星录中查无此人。 姓名:???字:??? 体力:99技能:痊愈 统帅:78技能:步兵、骑兵 武力:94技能:骑术、勇力、迅捷 智力:66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15技能:jǐng备 魅力:73技能:猛将 将星:425特殊技能:无 将星录中查无此人 按说这个骑卒99的体力和94的武力足矣与甘宁、颜良、文丑媲美,一身技能也很实用,达到了一流武将的巅峰水准,再往上一线便是超一流武将,不应该是无名之辈啊!难道是传说中的隐藏boss不成? 南烨之前也遇到过实力很强却不在将星录中的武将,就好比韩虎。可是这种人毕竟是少数,而且大多像韩虎一样有着明显缺陷。所以后来南烨就不太关注那些姓名显示???的普通人了,而且他也关注不过来。今天若不是这个少年骑卒开口,南烨还真没注意他竟然如此厉害。能力如此全面却籍籍无名的武将,南烨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心怀疑惑的南烨问道:“你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官居何职?” 少年骑卒听南烨问话也不怯场,朗声答道:“某名叫杨雄,会稽山yīn人,乃刘公麾下骑都伯。” “骑都伯……”南烨闻言又是陷入了沉思。这都伯是军中的基层将官,下辖五十人。在都伯之下的就只有伍长和什长了,这都伯几乎是最小的武将头衔了,就算骑兵都伯比步兵都伯地位要高一些,可也高不到哪儿去。凭这小将的本事投到自己麾下都是上将之才,怎么刘繇如此不会用人?只让他做个都伯? 杨雄见南烨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心里也开始发毛。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就是容易冲动,刚才他话一出口便已然开始后悔。这美人计是刘繇和许劭设下,自己还是执行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说南烨法师是无耻之徒,强抢民女?分明是自己这边抢来民女献给法师的嘛! 他之所以一时冲动指责南烨,就是因为杨雄心中对南烨法师十分敬佩,以为南烨是大道圣人,就该行圣人之事,将两个抢来的女子送回家中,才是正人君子。结果南烨虽然问了大小乔的意见,可是这种情况之下问与不问也没什么区别,明显是南烨想将两名美女留在府上,这让杨雄十分失望,才出口指责南烨。不过此时仔细想想南烨的权势,杨雄也后怕不已。 南烨可不知杨雄心中所想,他还在纠结杨雄的职位和来历。南烨常用寻星、显星技能早就发现一个规律,凡是将星录上有名的,六项将星不论何时都是固定的。就比如赵云的武力是99,从他十几岁初投南烨到现在七探盘蛇枪大成一直是99从未变过,以后就算年老体衰也不会变。而将星录中没有的人,显示出的将星更加客观实际,只显示当前的能力值。 少年杨雄此时的武力就有94,rì后若是力量达到巅峰,武力只会更强,说不定可以达到赵云、典韦的层次,这种武将刘繇都能埋没,难道他是白痴不成?不过转念一想太史慈投到刘繇麾下也只能做个侦察兵,南烨就释然了。看来刘繇也是三国时期埋没人才专业户,和韩馥有一拼。 当南烨想到太史慈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起一个刘繇麾下的牛人,而且此人恰好无名无姓,唯一的战绩就是在太史慈神亭独战孙策的时候,单枪匹马阻截了孙策麾下程普、黄盖、韩当、周泰、蒋钦为首的十三员上将。后世有人评论此人是被埋没的三国第一猛将——曲阿小将! 第四十回南光华交州得子刘正礼献美求援(10) 南烨以前常玩三国游戏,对于三国中的人物虽不能说倒背如流,但也知道个**不离十。关于曲阿小将的身份网上有很多猜想,有人说他是赵云,有人说他是贺齐,还有人说他是隐士高人。不过南烨更加倾向于他是乱世之中被埋没的无数英杰之一。 若眼前的杨雄便是曲阿小将,那他的武艺绝对不敌孙策麾下的十三将,很可能在神亭一战中被合围而死,所以之后便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他的任何记载。如今太史慈投了南烨,自然也就不会有神亭之战,曲阿小将保住xìng命也就不足为奇了。 动了爱才之心的南烨盯着杨雄说道:“江东二乔美名远播,所以刘公才会求来作为献礼。她们或许并不情愿这桩婚事,可惜婚姻大事不由她们做主。就算我今rì不娶,将她们二人送回,来rì也会有其他诸侯上门强娶,那时节又会有谁来体谅她们呢? 我看你也是个忠义耿直之人,而且我也不想勉强她们。今rì这婚事暂且不提,我在城中寻一处院落,邀她们在交州住上几rì考虑清楚。若是最后她们决定嫁我便嫁,若愿回家等着被其他诸侯强娶我也不勉强,你看如何?” 杨雄也知道南烨说的在理,而且一个州牧大将军能和自己一个小卒费这么多口舌解释,没有强娶二女将自己打出去,杨雄心中已然佩服南烨气度。只是他爱面子,一时拉不下脸来说好。只是淡淡的道:“但愿法师能信守诺言。” 南烨听杨雄这么说不怒反喜,微微一笑道:“既然杨将军怕我不守承诺,我便厚颜向子将讨个人情,留下杨将军在我身边做个亲卫,也让杨将军看看我是何为人,能否守信。不知子将 否割爱?” 许劭为了请南烨出兵连江东二乔都送来了,哪里还在乎一个骑都伯?急忙说道:“法师果然仁慈,此事自无不可。只是出兵之事?” 南烨道:“刘公让我出面调停,我答应便是。出兵便不必了,我想孙伯符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不可!兵凶战危,法师还是领兵前往为妙。”南烨话音刚落,郭嘉、贾诩便异口同声道。 两人说完互望一眼,郭嘉示意贾诩先说,贾诩便接着道:“万一那孙郎不如其父孙文台光明正大,反而恩将仇报强行进兵,法师岂不危矣?依我等愚见,法师还是小心为上,统领大军前往,也让那孙伯符有所顾忌,法师调停也能多些底气。” 许劭闻言忙赞同道:“文和先生所言极是!还是带些兵马保险,大军粮草皆由我主供给,法师不必过于忧心。” 南烨见郭嘉、贾诩背着许劭不停给自己使眼sè,便知道他们让南烨领兵别有用意,绝不光是震慑孙策。于是顺水推舟道:“既然诸位都说带兵为好,那我便领马步军五万前往,足矣震慑孙伯符了。” 许劭见总算说得南烨出兵便起身告辞,回去先行准备粮草接应。南烨为收杨雄之心,也没空去与一对姐妹花搭讪,命人先在府外寻了一处小院暂且安顿大小乔,还给二女配了下人、侍卫保证她们安全无忧。杨雄则被南烨安排在法师亲卫中间。之前徐州一战南烨损失了几名亲卫,杨雄正好填补空缺,与另外几名军中jīng锐一起补齐了百人之数。 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厅堂中就剩三位谋士和典韦、周仓,南烨问道:“文和先生和奉孝为何一定要让我带兵前往?” 郭嘉笑道:“此乃反客为主之计也!法师领兵前往救援,孙伯符定不敢来攻。法师可顺势将兵马驻扎豫章,那刘正礼此时无兵无将,法师正可收拢扬州百姓民心为心为己用。” 贾诩道:“此乃天赐扬州与主公,只要主公到了扬州结交许劭等人,先掌军权再掌民政,不费一兵一卒可得扬州。” 南烨听完暗道二人yīn险,不过他却十分喜欢。扬州与徐州不同,地理位置紧邻交州,而且扬州百姓也羡慕交州百姓富庶,移民者不计其数,此时刘繇又请自己入主扬州,可谓天时、地利、人和皆得,南烨已经找不出不取扬州的理由了。自己只要到了扬州架空刘繇,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得扬州大半疆域,怎么想都划算。 正在南烨与众人商议带领何将前往扬州的时候,便有亲卫士卒来报:“法师不好,外面打起来了!” 南烨闻言一愣,这是交州牧府,府里都是自己人,怎么还会打起来?他不明就里的问道:“是何人敢在府中闹事?” 亲卫道:“正是那新来的杨雄搅闹。” 典韦闻言怒道:“那小子适才便对法师出言不逊,法师不怪还将他留在身边已然法外开恩,怎么还敢闹事?莫非活腻了不成?待俺去教训他。” 贾诩劝住典韦道:“洪飞且慢,我看是众亲卫得知杨雄对法师出言不逊想要教训他一番。可那杨雄能被法师收入营中岂是等闲?寻常亲卫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典韦问报事的亲卫道:“文和先生所言可对否?” 那亲卫面对典韦这个统领可不敢撒谎,支吾道:“正是如文和先生所言,兄弟们只是为法师抱不平而已。” 典韦当时大怒道:“你等百人竟非他一人敌手?也太窝囊了些!” 亲卫一听典韦不怪他们打人反而嫌他们窝囊,当时不忿道:“我等可未一拥而上,只是单挑不是对手罢了。” 典韦哼了一声道:“还算有些骨气!” 周仓在一旁小声道:“那也够窝囊的!” 南烨心想:这都什么人啊!曲阿小将能单挑东吴十三将自然不是庸手,难怪亲卫对付不了。嘴上则道:“走!我等出去看看。” 当南烨领着众人来到院里,正好看见杨雄撂倒了一个亲卫。要说这些亲卫和杨雄还算收敛,双方都没动兵刃,只是比划拳脚而已。那亲卫还没站起来,旁边就又蹿上一个围观的亲卫,右手臂从背后勒住了杨雄的脖子,左手臂则护在自己与杨雄之间,以防杨雄肘击挣脱。 杨雄用双肘向身后顶了两下,都被那亲卫挡了下来,挣脱不开的杨雄双手抓住那亲卫右臂,弯腰矮身一用力,那亲卫就被杨雄一个大背跨摔到了面前。 “都住手!”典韦一嗓子喊出来如同炸雷一般,杨雄和圈里的亲卫都同时住了手。 杨雄见典韦、周仓两个统领到了,还以为他们会训斥自己,耿着脖子瞪视着典韦。没想到典韦却笑道:“好小子!不错嘛!有本事!俺典韦最佩服有本领的汉子,不过你与他们过招还算不上真本事,今rì你若能胜了元福,俺就提拔你也做副统领!” 典韦此言一出周围的亲卫一片哗然,杨雄也没想到典韦会这么说,便道:“若是我今rì胜了统领你又如何?” “这小子口气够大啊!” “就是!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恐怕他还不知道两位统领的厉害!” …… 杨雄话一出口,亲卫们更加喧哗,议论成了一片。典韦笑道:“嘿嘿~今rì法师在此做个见证,若是你能胜俺,俺这统领就给你做!不过你还是先胜了元福再说。” 因为出身卑微在刘繇麾下不得重用的杨雄就盼着有朝一rì能遇到一位不重出身,只重本领的明主。典韦之语正和杨雄心意,只是他不知道典韦说话算不算数,便问南烨道:“法师可愿做个见证?” 南烨还真不信此时的杨雄可以战胜典韦,便点头道:“我一向说话算数,麾下将军、统领亦是如此。既然洪飞已然开口,我便做这个见证,你且放手一搏。” 杨雄闻言朝周仓一拱手道:“周副统领请赐教!” 周仓摇头道:“你才打过几次,我便胜了你也不服。我便让你先歇歇,歇够了再打不迟。” 杨雄还真挺喜欢典韦、周仓的直筒子脾气,这正对了他的胃口。杨雄虽然莽撞些,可是并不傻,此时有了休息的机会不用才是傻子。于是喘了口气又喝了口水,片刻之后感觉身上的力道恢复了便对周仓道:“周统领请!” 周仓也不客气,一拳便向杨雄打去,亲卫输得起,周仓可输不起,南烨法师和自己的师父都在旁边看着呢,要是输给杨雄一个毛头小子,周仓这脸就没地方搁了。 杨雄见周仓一拳打来侧身闪过,他的块头没有周仓那么壮,可是却比周仓更加灵活。闪过周仓一拳之后,顺势一拳向周仓打来。 由于杨雄矮周仓一头,所以这一拳是朝着周仓胸口打的。周仓也是一闪身,可似乎慢了一步,虽说将胸口闪过,却被杨雄一拳打在了肩窝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杨雄见打中周仓微微一笑便觉得这周副统领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没料到周仓也是微微一笑,就好像没被打中一样,左手一扣便将杨雄的右手抓住。 周仓擅长角抵,便是和典韦肉搏也能不落下风。适才他见杨雄与亲卫打斗便知他身法灵活,所以从一开始便没想与他比拳脚功夫,拼着体格健壮挨上一拳也要和杨雄近身拼个胜负。周仓是左撇子,力量比起杨雄右手丝毫不差,两人手一搭上便扭打在一处难解难分。 第四十一回伯符光华分扬州玄德孟德双遭难(1) 杨雄的拳脚功夫不弱,力道也不小。若是发挥优势与周仓游斗,还指不定谁胜谁负。可是他一上来便被周仓近身,这优势可就一点都没有了,就剩下劣势了。尽管如此,杨雄也有股韧劲,与周仓不停较劲,就是不肯认输。 周围一圈亲卫见杨雄与周仓近身还有反抗之力,纷纷叫起好来。嘴上虽是给周仓助威,心中也不由佩服杨雄是条汉子。 杨雄虽然勇悍过人,可毕竟年纪尚幼,力量不到巅峰,无法与周仓相比。两人相争半晌之后,杨雄还是被周仓压在了地上。 周仓也敬杨雄有膀子力气,见他趴在地上不再挣扎便知他是服软了。于是跳起身来,将杨雄也拉了起来道:“好小子!亲卫之中能与我角力的你还是头一个。” 杨雄是爽快人,败了就是败了,拱手道:“周统领果然膂力过人身手不凡,杨雄佩服!” 南烨见周仓打服了杨雄笑道:“杨雄年未弱冠便可与元福打个难分难解也着实不易,rì后定成大器。我便任你为亲卫副统领,rì后跟随洪飞用心习武,争取rì后更上层楼。” 杨雄见南烨法师如此器重自己拱手道谢道:“多谢法师提拔!适才多有冲撞法师之处,还请法师见谅。” 南烨笑道:“你能不畏权贵仗义执言也是真xìng情,没什么好怪罪的。希望你rì后也能严守军中法纪,莫要因为做了统领便欺压良善百姓。” 杨雄道:“谨遵法师教诲!” 南烨又道:“我等这便要起兵去救刘正礼,给你等一rì准备,明rì启程。” 杨雄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本以为可以休息半rì。可是一下午访客不断,都是南烨麾下武将听说杨雄做了亲卫副统领来 他切磋的。张辽、徐晃、史阿、甘宁、赵云、太史慈……与刘繇麾下兵弱将寡不同,南烨麾下可是人才济济,与杨雄同一级别的绝非一人,更有人武艺比他还高。这下杨雄可算见识到什么叫人上有人了,一下午以武会友竟然觉得自己武艺又有所jīng进。 典韦见杨雄枪法了得,也不适合学自己的双戟,便放他去找赵云、太史慈等人切磋砥砺,争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次rì天明,南烨便召集兵马往扬州豫章行去。因为听说孙策收了周瑜,南烨也不敢掉以轻心,特意带上了郭嘉随行。武将除了典韦、周仓、杨雄三个亲卫统领,还有赵云、徐晃、张白骑等将。太史慈由于与刘繇相熟,为了避免尴尬,南烨并未让他同行,而是派他去与甘宁一起执掌海军了。马云騄和吕玲绮正忙于训练组建女兵营这次也没有同行。 孙策自从战胜刘繇,便安民恤众,投者无数,聚众数万。江东之民皆呼孙策为“孙郎”。周瑜、张昭等人协助孙策治兵理政,孙策大军到处鸡犬不惊,人民皆悦,俘获刘繇降卒,愿从军者听从,不愿为军者给赏归农,于是兵势大盛。 在曲阿站稳脚跟的孙策便迎母亲、弟妹皆归曲阿,命孙权与祖茂守宣城,自己领兵东取吴郡。孙策之所以不乘胜追击南攻刘繇,正是因为这吴郡守将非同等闲。 与刘繇这个朝廷册封的扬州牧不同,吴郡守将乃是吴郡乌程人严白虎。此人本是当地豪族,趁乱而起,拥兵万人称霸吴郡。此人颇有野心,自称东吴德王。孙策担心南下之时严白虎偷袭其后,便先来讨严白虎。 严白虎闻孙策兵至令其弟严舆出兵,驻守枫桥。有人来报孙策:“严舆横刀立马于桥上。”孙策便要亲自领兵而出。 张纮劝谏道:“主公乃三军之司命,不宜轻敌小寇。请将军自重。” 孙策以前入前兵寡将微,又曾在袁术帐下为将,惯于阵上称雄,一时间角sè还没转换过来。此时听张纮一劝,才想起自己已然是万军之主,不宜轻身犯险,便谢道:“先生金玉良言。只恐不亲冒矢石,将士不肯用命。我与众将一同出马,只压阵不上阵可好?” 张纮也知道孙策的人格魅力就在于此,也不反对只是命人加强护卫。于是众将出马,孙策遣韩当去战严舆。周瑜命蒋钦、陈武驾小舟从河岸边杀过对岸。 严舆只是无名小将,与韩当交锋不到五合便落下风。此时蒋钦、陈武已然在舟船之上乱箭shè倒不少岸上贼兵,二人趁机飞身上岸砍杀。严舆自己不敌韩当,又听背后大乱,便引兵退入城里去了。孙策领人一路赶杀,直到城门之下方才收兵。 严白虎在城中见城外孙策兵强马壮,不敢争锋只是死守城池。孙策水陆并进,分兵围住吴城,一连三rì,无人应战。 周瑜道:“严白虎已无战心,又不愿轻易归降,主公何不许之以利,劝降于他?” 孙策一想严白虎乃是豪族为寇,又非册封的朝廷命官,自己许他个官做,或许便会投降。于是便在众军护送之下到城门外劝降, 城上一员裨将见了孙策兵马,以为是孙策又来叫阵,便在城上大骂。孙策弓马娴熟,虽不及赵云、太史慈那般神shè,可也箭术不弱。闻听城上叫骂,当即弯弓搭箭shè上城去,正中那裨将肩头,城下军士见状无不喝彩叫好。 孙策一箭震慑敌军之后便劝严白虎投降,自有人将消息送入城中。严白虎闻报对众将道:“孙郎如此勇猛,何人能敌?” 麾下众将闻言不语,皆不敢出城迎战。严白虎遂与众将商议求和。次rì遣严舆出城,来见孙策。 孙策见是严舆为使便觉得严白虎还算有诚意,于是请严舆入帐饮酒。酒到酣处,孙策问严舆道:“令兄意yù如何?” 严舆道:“家兄yù与将军平分江东。” 孙策没想到严白虎的胃口这么大,这可是孙策不能容忍的,当时大怒道:“鼠辈安敢与我相等?来人,拖出去砍了!” 严舆闻言拔剑而起便要反抗,可他哪里是孙策对手?被孙策一剑砍倒,割下首级送入城中。严白虎失了严舆,知道自己无法匹敌,遂弃城而走。 第四十一回伯符光华分扬州玄德孟德双遭难(2) 孙策见严白虎退兵,便引军追之,又命黄盖取嘉兴,程普攻乌程,于是数郡皆平。严白虎一路逃窜直奔余杭,沿途抢劫百姓供给士卒给养。有余杭人凌cāo见严白虎劫掠,便领儿子凌统与乡党击之,严白虎大败,又往会稽而行。 凌cāo父子二人击败严白虎后迎接孙策入余杭,被孙策用为从征校尉,一同引兵渡江。严白虎又于西津渡口迎战想要半渡而击,韩当身先士卒再次将其击败,严白虎连夜赶到会稽。 会稽太守王朗闻知严白虎兵到,便要出兵接应。帐下一人出言道:“主公不可!孙伯符虽年少后起,却是朝廷任免的将军。严白虎虽在吴多年,却是暴虐贼寇擅自称王。主公当攻严白虎助孙伯符方是大义。” 王朗视之,乃会稽余姚人虞翻,字仲翔,现为郡吏。王朗怒叱道:“那孙策颇有野心,先攻刘正礼后攻严白虎,他二人一亡,我又如何?” 虞翻也知王朗所言之理,可是此时助严白虎而攻孙策,只会让孙策找到攻打王朗的口实。到时候保不住严白虎,还要将自己搭进去。虞翻还想再劝,王朗已然不听,将他赶出帐外。虞翻只能望天长叹。 王朗不听劝告,引兵汇合严白虎,陈兵于山yīn之野。两阵对圆,孙策出马,对王朗道:“我兴仁义之兵,来安浙江,你因何助贼?” 王朗大骂道:“你贪心不足,得了吴郡还不罢休,又来犯我疆界是何道理?今rì我便为严氏雪仇!” 孙策大怒,遣蒋钦出马,王朗则派出部将周昕迎敌。两将交锋,双方士卒击鼓助战,一时间鼓声震天。忽然王朗阵后先乱,一彪军马从背后抄来。 王朗大惊,回身迎战,原来是周瑜与周泰引军斜刺杀来。孙策、周瑜前后夹攻,王朗寡不敌众,与严白虎、周昕杀出条血路,逃入城中,拽起吊桥,坚闭城门。 孙策赶到城下排布军兵,四门攻打。王朗在城中见孙策攻城甚急,便yù出城决一死战。严白虎道:“孙策胜了几仗士气正旺,且兵卒兵卒众多,不宜对垒。王公只宜深沟高垒,坚守勿出。不用一月,军粮耗尽,孙策自然退走。那时乘虚掩杀,可不战而破也。” 王朗依严白虎之计,固守会稽城而不出。孙策一连攻了数rì,损兵折将不能成功,便又聚将商议。 张昭道:“王朗固守城池,强攻不易。若是我等粮草先尽,便只能退兵。如今我已查明,会稽钱粮大半屯于查渎,离此数十里。主公何不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先取查渎再与王朗周旋?那时节我等有粮,王朗无粮,胜负自见分晓。” 孙策闻言喜道:“先生此计甚妙,足矣破敌。” 周瑜又进言道:“此计虽妙却还要多费时rì,我有一计,可助主公速取此城。” 孙策这下更加欢喜,他并非长于智谋之人,听周瑜又有妙计便问道:“公瑾所言何计?” 周瑜道:“主公大兵起程可故布疑阵,引王朗出城来赶,而后用奇兵胜之……” 孙策听周瑜说完大笑道:“公瑾果然妙计!我等取城便在今夜。”说罢便命众将各自准备,下令士卒在营中埋锅燃火,虚张旗号,设为疑兵,连夜撤围南去。 王朗、严白虎在城中闻听孙策领兵马出营退去,便引众人来到城楼观望。只见城下炊烟并起,旌旗不乱,似还有人马留在营中。王朗心下迟疑,便问城上士卒道:“你等可是亲见孙策离去?” 士卒皆道:“营中确有大批人马向南而行。” 周昕道:“我观营中安静,有倦鸟落入。想必孙策已走,特设虚兵,让我等不敢追之。如今出兵袭之才是上策。” 严白虎道:“孙策前次攻我城池数rì不下便来劝降,我观此人并非轻易放弃之人。如今他粮草未尽,便要撤兵,莫非是要去取查渎?” 王朗闻言大惊道:“查渎是我屯粮之所,正须提防。何人愿去救之?” 严白虎道:“不如我与周将军前往!” 王朗点头道:“你二人引兵先行,我随后接应。” 严白虎与周昕率领五千兵马出城追赶,行至二十余里,忽闻左右密林中一声鼓响,火把齐明。二人大惊,回马便走。火光之中一将拦住去路,正是孙策。 周昕举刀来战孙策,被孙策一枪刺死。严白虎自知不敌,杀出条血路往北而逃,余众皆降。 王朗后军闻前军已败不敢再走,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就往城中撤去。待到城边,只见城头火把林立,火光照耀之下,旌旗飘扬,一将站于城头,正是周瑜趁大军离城之际,冒充王朗人马夺了城池。 见根基已失,王朗只好趁孙策未到领兵南下去投刘繇。孙策收降了严白虎、周昕五千降卒,回城之时王朗已走,天至夜半。孙策不敢再追,便先入城安民。 次rì天明便有一人提着严白虎首级来孙策军前投效。只见其人身长八尺,面方口阔。孙策问其姓名乃会稽余姚人董袭,字元代。孙策大喜,命为别部司马。 严白虎身死,王朗南逃,孙策再无后顾之忧。歇兵数rì之后便命程普、黄盖守城,亲领大兵来战刘繇,想要乘胜追击,一举而定江东。 孙策大军所到县城望风披靡,纷纷献城而降。待兵至鄱阳,便见前方县城大门紧闭。众将护卫孙策来到城边,孙策高声喊喝道:“我乃江东孙策。城中何人把守?速速献出城池,我保你等与城中百姓平安无事。” 一路之上孙策也遇到过不明就里紧闭城门的县城,可是每当他报出江东小霸王的名号,县令便会乖乖开城迎接。所以孙策喊话也并不紧张,喊完之后便在城下耐心等待。可这次孙策话音刚落,便见城上忽然竖起旗帜无数,上书“大道圣人”“大将军”等等。 还没等孙策与众将反应过来,便见南烨已然站上城头道:“自从曲阿一别多rì不见,今rì伯符何故前来犯境?” 孙策一见南烨便是一惊,急忙转头问周瑜道:“公瑾,莫非我等到了交州地界?” 周瑜连忙摇头道:“此处分明是鄱阳城,尚未到豫章,怎会是交州境界?” 孙策这才心下稍安,对城上南烨行礼道:“小侄拜见法师!今rì小侄无意冒犯,只是不知法师在此处守城。敢问法师因何到此?” 南烨从交州起兵之后便到了豫章,刘繇一见南烨领兵前来大喜过望,便要留南烨守豫章。郭嘉手中有南烨多年绘制的地形图,仔细分析之后便发现豫章并无地利可守,建议南烨移兵鄱阳,借助鄱阳湖水势防守。 郭嘉的建议十分中肯,可是南烨却有顾虑。他此次出兵的目的是在于控制刘繇和扬州,不是真的帮刘繇守城。假如兵屯豫章,迟早有一rì架空刘繇,可是兵进鄱阳对于刘繇的控制力便弱了。 南烨将心中顾虑与郭嘉一说,郭嘉便道:“法师不必忧心,我为法师引荐一人,今rì之内便可得豫章。”说罢便从门外领进一人。 心中好奇的南烨见此人长了一张方脸,眉粗眼细,鼻宽口阔,一副文士打扮,自己并没见过,于是第一时间启动了技能。 将星录: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汉末魏初时名士,汉灵帝时华歆被举为孝廉,又被何进征召为尚书郎。后任豫章太守,甚得民心。孙策破刘繇,华歆举豫章降,被奉为上宾。曹丕即王位,拜华歆相国。魏明帝即位,拜华歆为太尉。华歆与管宁、邴原交好,三人号为“一龙”,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管宁是龙尾。 华歆见了南烨先行见礼,南烨此时要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急忙还礼道:“子鱼真是我的及时雨!我如鱼得水矣。” 华歆笑答道:“子鱼能投法师才是真正如鱼得水。” 原来郭嘉此来并非没有准备,而是让邴原、管宁二人写了书信来劝降华歆。恰巧华歆也认为刘繇不是明主,结果一拍即合。如此一来豫章大权便掌握在了南烨手里。之后郭嘉又找笮融、许劭谈了一番话,内容南烨不知道,只知道结果是许劭被郭嘉招降,笮融人间蒸发了。 刘繇麾下的人都换成了南烨的,他这才放心来鄱阳,结果半路又遇到王朗,将王朗极其麾下的虞翻、许靖也一并收服,一同来守鄱阳。 南烨站在城头对孙策道:“我受刘正礼之托来说和两家罢兵。伯符既然已经得了曲阿、吴郡、会稽等地不如就此休兵养民,莫再继续攻伐令百姓蒙难。” 面对南烨劝说之语,城下孙策文武表现不一。蒋钦、周泰、陈武、董袭等新投之将,大多面露不忿之sè,显然不愿就此罢手,纷纷对孙策道:“主公怎能因他一语便退兵?只要主公下令,我等誓死攻城。” 周瑜、张昭、张纮等人却明显不赞同,周瑜道:“兄长,光华法师有备而来,我等还是撤兵为妙,此时切不可与法师开战。一旦交锋,徐州刘玄德、寿chūn袁公路必助法师攻伐我等,先前之功付诸流水。” 第四十一回伯符光华分扬州玄德孟德双遭难(3) 孙策闻听麾下议论纷纷,却不与他们答话。因为不论麾下文武如何议论,孙策心中都早有定计。正可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rì,孙策连战连捷却无时间巩固根基、修养士卒确实不是好事。而且南烨对孙家有恩,单凭这一点孙策便不能不报。别人的面子孙策可以不给,可是南烨的面子他却不敢不给。 已然在心中做出决定的孙策对城上拱手道:“法师亲自至此调停,小侄便听法师吩咐收兵回去。只是不知法师能否保证刘正礼不来攻伐小侄?” 南烨见孙策如此痛快点头微笑道:“那是自然!伯符若不放心,我愿做保与伯符立约。刘正礼假若出兵,我必助伯符讨回公道便是。” 孙策道:“有法师作保自然最好!此外小侄也想继家父之志,与法师订立盟约,rì后互不攻伐共保百姓,不知法师尊意如何?” 南烨没想到孙策还有这等头脑,还知道与自己续约。这盟约一定,南烨不论是以刘繇的名义出兵还是以自己的名义出兵就都不合大义了。孙策这是想要个双保险,看来他也看出南烨取代刘繇只是时间问题。 南烨本就没想与孙策争锋,便答应道:“伯符能继文台之志守护百姓,实乃扬州百姓之福。就算伯符不提,我也正要与伯符续立盟约,共同进退。来人,打开城门迎伯符入城。” 孙策见南烨毫无戒心的将城门大开,也佩服南烨豪爽。为表诚意他当然不能领兵入城,只是率领众将进城,兵马留在城外歇息,自有南烨命人送出酒肉犒劳士卒。 南烨将孙策接入城中,一路互道别情便来到县衙。酒席早在探马报知孙策来时便开始准备,此时刚好准备完毕。南 邀请孙策与众将入席之后便开始一一敬酒。 孙策麾下众将见南烨如此礼贤下士敌意减轻了不少,一个个与南烨把盏,他们可不知道南烨是在趁机存星、取星。 对于孙策麾下文武,南烨最关心的自然是周瑜。这位江东大都督不但智慧超绝,而且风流俊雅,有“江左风流美丈夫”之称。南烨与周瑜见礼之后顿生好感,虽说周瑜男生女相俊秀非常,容貌堪比美少女,可是一点也不娘,气质风流谈吐文雅,当真风靡万千少女。 姓名:周瑜字:公瑾 体力:63技能:无 统帅:100技能:步兵、弓弩、水军、辅兵、练兵 武力:78技能:水战 智力:99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博学 政治:97技能:养民、筑城、jǐng备、人才 魅力:98技能:威风 将星:535特殊技能:火神、一时瑜亮、顾曲 将星录:周瑜,字公瑾,庐江舒县人。汉末名将,洛阳令周异之子,有姿貌、jīng音律,江东有“曲有误,周郎顾”之语。少时与孙策交好,少时起随孙策奔赴战场平定江东,后孙策遇刺身亡,孙权继任,周瑜领兵赴丧,以中护军的身份与长史张昭共掌众事。建安十三年,周瑜率江东军与刘备军联合,赤壁之战大败曹军,由此奠定了三分天下的基础。建安十五年病逝,年仅36岁。 南烨看着周瑜的将星录,别提多眼馋了。自从穿越到汉末,南烨也算阅人无数,可是将星达到535的牛人他也只见过曹cāo、赵云,周瑜就是他见到的第三个。除了周瑜,江东二张也是名不虚传。这二人的智力都在80以上,张昭政治97,张纮96,都是治政达人。 将星录:张昭,字子布,徐州彭城人。三国时期孙吴重臣,孙策创业时任命其为长史、抚军中郎将,文武之事,都委任于张昭。孙策临死前,将弟弟孙权托付给张昭,张,张昭率群臣辅立孙权。孙权行车骑将军时,以张昭为军师。魏黄初二年,拜张昭为绥远将军,封由拳侯。孙策遗言“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公瑾。” 将星录:张纮,字子纲,广陵人。东吴谋士,和张昭一起合称“二张”。孙策平定江东时亲自登门邀请,张纮遂出仕为官。后来张纮被派遣至许都,任命侍御史。但孙权继位时张纮又返回了东吴,任长史之职。张纮建议孙权迁都秣陵,孙权正在准备时张纮病逝,其年六十岁。 孙策麾下的三大文臣被南烨存星之后便轮到众武将,朱治、吕范、蒋钦、周泰、陈武、宋谦、凌cāo、凌统、董袭等将皆是新投孙策,南烨一一存星,其中周泰的武艺最高达到了91,其余众将水平也不差,武力大多超过了80。凌统、陈武、董袭的武力都在85以上,已经接近一流水平。 就在南烨一一存星开启将星录的时候,脑海之中忽然出现提示:“集星数超过二百五十,550星技能开启:赐星、予星。” 南烨没想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收集到了二百多人的将星录,又开启了两个新技能。而这两个新技能的说明更是让南烨震惊。 予星技能可以说是吸星技能的翻版,可以将自身将星赋予器物。当然也不是随便一件器物都能被赋予将星,只有那些能被南烨化卡存入体内的宝物才能被予星,每件宝物可以被赋予最多10颗将星。其中控星手柄最为特别,可以被赋予最多100颗将星. 赐星技能和予星技能相似,可以让南烨把将星赐予将星录中在册的武将,最多也是可以赐予10颗将星。不过这赐予的将星并不是用来改变武将的六项将星数值,不可能让一个武力90的武将变成武力100。这些将星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增加武将的寿命,一颗将星就代表一年阳寿,也就是说南烨最多可以赐给一个人十年阳寿。 之前南烨一直认为自己收集将星除了开启技能便没有其他用处了。直到今rì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没想到这些将星竟然与诸葛亮五丈原禳星有异曲同工之妙,竟然可以左右人的寿命。 之前得到的鬼才技能还只是限制改变曹魏五谋臣的寿命,而此时的赐星技能则是针对所有将星录上的武将,这让南烨怎能不喜?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给自己的几个妻妾和麾下的几名重臣延寿,这样他就不用担心麾下有人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南烨希望麾下所有文武都能见到天下统一,百姓太平的那一天。 第四十一回伯符光华分扬州玄德孟德双遭难(4) 南烨获得新技能的喜悦之情难免浮现于脸上。这让孙策与他麾下众将都错以为南烨是因为可以和孙策续签盟约而感到开心。双方在酒席宴上便将盟约谈好,以鄱阳湖为界,将扬州一分为二,北部归孙策,南部归刘繇。 如今刘繇已然被南烨暗中控制,扬州南部的豫章、庐陵和会稽郡大半等于都归了南烨。孙策得到了吴郡、庐江等地也很开心,因为当时扬州北部要比南部人口多,重镇大城也都集中在北部,这让孙策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原本孙策还想让兵马修养几rì再回吴郡,不想次rì便接到孙权传信,说有山贼作乱,四面杀至宣城。孙策来不及修养便告辞南烨火速回兵。 孙策走后南烨便开始研究起新技能来。有了移星、吸星、予星三个技能,南烨就可以通过身上的装备随意储存和转移将星。之前存而未取的武将也就都可以取星了,赵云、典韦、徐晃等人身上的装备也可以吸星了。 之前南烨存而未取的超级武将一共有二十三人,其中包括关羽、张飞、典韦、曹cāo等人,再加上周瑜、张昭、张纮、周泰四人一共二十七人。为南烨提供了66颗将星。闪电白龙驹、龙胆亮银枪、落月弓、贯石斧、双戟等等装备为南烨提供了42颗将星,这108颗将星让南烨的将星总数一下达到了759颗。 姓名:南烨字:??? 体力:100(+0)技能:长寿 统帅:100(+0)技能:步兵、辅兵、练兵 武力:100(+0)技能:骑术、武艺、水战 智力:100(+0)技能:辩才、博学、侦查 政治:100(+0)技能:养民、发明、人才 魅力:100(+0)技能:名士 将星:759(159)特殊技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集星、帝宠、威慑、房中术、鬼哭神嚎、苦肉、周亚夫之风、勇冠三军、鬼才 武器:七星宝刀+10武力、倚天剑+10武力、飞将弓+10武力 防具:紫金麒麟铠+10统帅、吕布金尸方天画戟战神甲胄+10统帅、校服+10统帅 坐骑坐骑:白罴金尸+10武力、赤兔金尸+10武力、自行车+10武力 宝物:控星手柄+39魅力、无瑕玉匣传国玉玺金尸虫+20魅力、《史记》+10政治 60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三百,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南烨此时此刻身上的将星终于达到了全满的状态,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开启更多的将星录,争取早rì将更强的技能开发出来,说不定最后真的能像左慈、于吉说的那样开启出时光隧道呢。 孙策回军杀退了山贼之后便分派将士把守隘口,又下书袁术索还玉玺。袁术有称帝之心,又怎会归还玉玺?急忙召集麾下众将商议。 袁术对众将道:“孙策借我兵马起事,如今割据江东地面。他吞并我人马自立,我尚未找他讨要,如今反来索要玉玺,当真可恨。我yù图孙策,诸公有何妙计?” 长史杨弘道:“孙策据长江之险,兵jīng粮足又与法师、刘繇结盟,不可轻图。如今之计不如先伐刘备。之前刘备与曹cāo相攻损兵折将,徐州又被吕布所袭,虽说最后法师收服了吕布助刘备守住了徐州,可是也让刘备失了吕布这个帮手。如今徐州空虚,主公何不先图徐州,然后图取孙策不迟。” 袁术闻言深以为然,便命纪灵、雷薄统兵十万,来取徐州。大军四面围城,将刘备困于城中。 刘备急召众将道:“先前袁术假借天子诏令命我等攻曹孟德,结果兖州未取,反而险些失了徐州。如今袁术又借天子名义前来攻我,命我等献城投降,如之奈何?” 孙乾道:“陛下年幼,被袁术所挟,下达诏令皆是袁术之谋,非是天子本意,主公不必理会。徐州城防坚固,主公只要坚守城池,袁术自退。” 张飞道:“兄长之前便是听从那劳什子诏令中了袁术小儿之计,这次岂能再中其计献城投降?” 刘备也不是迂腐之人,怎会真的投降?便命关羽、张飞、简雍、孙乾四将分守四门,自己坐镇中军。 纪灵攻城数rì,皆被关、张二将领兵守住。见二将厉害,纪灵忙找雷薄商议对策。 雷薄道:“刘备兵少将寡不敢出城。将军兵多,何不分兵去取徐州其余郡县?关、张二将再勇也不会分身之法,守得住此城,还能守住别城吗?” 纪灵皱眉道:“纵然攻下其余郡县,可州城不破又有何用?” 雷薄道:“将军攻陷他城之后可将百姓赶到此城之下以为先驱。城中刘备若shè杀百姓便是徒费箭矢,自损民心。若是放百姓入城,将军便可趁乱攻之。” 纪灵得计大喜,分兵五万,四面出击,将整个徐州搅的鸡犬不宁,各处郡县纷纷投降。纪灵又按计策驱赶百姓攻城,刘备不忍shè杀百姓,便不顾众将反对,开城门放百姓入城。 城下百姓皆是被纪灵逼赶而来,一路上忍饥挨饿,离乡背井,又被士卒鞭打驱赶。如今徐州百姓见城门大开,知道城中有仁德之主刘玄德庇护,于是争相入城,堵住了城门。 纪灵见城门被百姓拥堵便知时机已到,当即下令麾下士卒冲锋入城,有挡前路者杀无赦。麾下士卒得了军令,如狼似虎向城中冲去,前方百姓稍有阻碍便挥刀屠戮,一时间城下血雨腥风,哀号惨叫连成一片。 百姓见纪灵军卒如此冷血,远离城门的便四散而逃,靠近城门的则是拼命往城门中挤,都想要博得一线生机。此时刘备就是想要关闭城门也不能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纪灵领兵在城下屠杀百姓,踩在百姓的尸体上入城。 眼看城下百姓受戮,刘备简直咬碎口中牙。便在此时张飞走到刘备身边道:“兄长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刘备也知情况紧急,急忙随张飞下了城楼往北门而走。适才刘备开城之时也留了个心眼,只开了东、西、南三面城门,未开北门。如今北门没有被百姓堵死,正好用来撤军。刘备命关羽在前,张飞在后,自居于中,保护老小出北门而去。 纪灵身为上将前来围城,怎会留下死角?关羽在前刚出北门不远,便见一队军马拦住去路。关羽和刘备一样,深恨纪灵屠杀百姓,此时双目尽赤大喝道:“何人胆敢在此拦路?去叫纪灵前来送死!” 这拦路之人乃是纪灵副将荀正,他出马对关羽道:“你乃无名下将,非纪将军对手!今rì便让我荀正送你归西!” 关羽大怒,直取荀正。两马相交一合,荀正便被关羽砍于马下。此时刘备中军兵到,与关羽前军合在一处杀了过去。对面兵卒失了主帅统领,哪是关羽对手?纷纷四散逃命。于是关羽在左,张飞在右,护着刘备杀出一条血路。 纪灵得知荀正已死,也不敢再追关、张二将,便领兵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又命人往寿chūn报捷。 却说刘备一路逃出三四十里,不见有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下令士卒歇息。又找来孙乾、简雍商议道:“如今失了城池,兵不满万,该往何处立足?” 简雍道:“主公与法师相善,何不去投法师?” 孙乾却摇头道:“不妥!不妥!主公虽与法师相善,可袁术与法师也交情非浅。当初袁术派兵迎天子,法师便将天子与之,可见二人交往非同一般,此其一也。其二,此去南下交州必过袁术、孙策之地,袁术自不必说,那孙策曾在袁术麾下为将,如今虽已自立,却未必与袁术交恶,不论选哪一路皆十分危险。” 刘备为难道:“若不投法师,还有何人可以收留我等?” 孙乾道:“不妨去投曹孟德,再借其手夺徐州。” 简雍在一旁道:“公佑疯癫不成?我等之前才与曹孟德一战,如今再去相投,岂不自投罗网?” 孙乾道:“主公手中有先前袁术矫诏在,可推说之前一仗是中袁术之计,如今袁术攻伐徐州,主公方知中了袁术驱虎吞狼之计后悔不已。只要与曹孟德诉说厉害,使其知晓袁术对兖州有觊觎之心,何愁曹孟德不纳主公?” 刘备觉得孙乾所言很有道理,便奔兖州来投曹cāo,并命孙乾先行为使者,诉说袁术相攻之事。 曹cāo此时已然占据了兖州、司隶和豫州的一部分领土,地盘算是诸侯之中比较大的了。可是比起袁绍、袁术麾下的兵马数量还是有些差距。这主要是因为三州战乱频发,南烨又迁走了洛阳、汝南等地百姓。这使得曹cāo地盘虽大,人口和兵马却不算太多。 之前袁术提前一步迎接献帝,让曹cāo失去了政治优势,使得曹cāo十分恼火,与袁术的实力差距更大。如今听说刘备来投,相邀一同攻打袁术,曹cāo十分高兴,并不追究之前刘备之前相攻之事,反而对使者孙乾道:“玄德与cāo理应为兄弟之盟!” 第四十一回伯符光华分扬州玄德孟德双遭难(5) 刘备得了曹cāo准信便来相投,曹cāo以上宾之礼待之。刘备拿出看家本领对曹cāo哭诉一番,诉说袁术无耻,囚禁天子乱发矫诏,驱民攻城不仁不义。又说自己受骗中计,之前才起兵来攻,当真罪该万死。 曹cāo见刘备伤心流涕不似作伪,便信以为真,安慰一番,让刘备不必挂怀,相邀一同铲除袁术,营救天子。刘备再三称谢,一席酒宴尽欢而散,晚间曹cāo亲自送刘备出府。 待刘备走后,荀彧入见道:“刘玄德乃当世英雄。若不早图,必为后患。” 曹cāo闻言点头不语。片刻之后荀攸入见,曹cāo问道:“文若适才劝我杀玄德,公达以为如何?” 荀攸道:“主公不可!刘玄德后患也,袁公路眼前大患也!主公兴义兵为百姓除暴,正该招纳俊杰,所愁者是无人来投。如今刘玄德困穷来投,又素有英雄之名,若杀之,天下英杰闻而自疑,皆不敢来投,谁与主公平定天下?为除一人之患,阻四海之望,为除rì后之患,不顾眼前大患,此非智者所为,还望主公三思。” 曹cāo大喜道:“公达所言正合我意!” 次rì,曹cāo便让刘备领豫州牧。程昱暗中劝谏道:“刘备终不为人之下,不如早图。” 曹cāo道:“如今正用英雄之时,不可杀一人而失天下人望。我与公达皆是此意。”遂不用荀彧、程昱之计,调拨兵马三千,粮食万斛送与玄德,命他驻兵豫州、徐州交界之处以防袁术。 袁术新得徐州正要休养生息不想与曹cāo相争,再加上刘备为曹cāo守住了兖州东面门户,东线便平静下来暂无战事。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相争,鲍丘之战大捷,公孙瓒退守易京,继续与袁绍相持,曹cāo北线也平安无事。南面的刘表是守成之主,无意攻伐,曹cāo也不用担心南方。 南、北、东三面无事,可不代表西线无战事。自从李傕、郭汜、张济先后身死,张绣便占据了长安三辅之地,用李儒为谋士,胡车儿为大将,渐渐积攒实力,丰满羽翼。趁着趁着司隶之地空虚,先后占据了弘农、南阳等地,与曹cāo平分了司隶。而后双方便一直在进行的小规模的边境战争。 如今曹cāo三面无事,便想趁机出兵收服张绣,尽取司隶之地。于是起兵十万亲讨张绣,命夏侯惇为先锋,军马至淯水下寨。 张绣闻知曹cāo兵到便尽起兵马来迎。李儒劝张绣道:“当今天下诸侯争锋,将军之地不广,将军之将不多,将军之兵不强,将军之名不显,何以与诸侯争天下?纵览天下诸侯,能平天下者寥寥数人,北有袁本初,南有南光华,中有曹孟德、袁公路,其余皆无能之辈。如今曹兵势大,不可与敌,将军何不趁机举兵投之,助其一统天下。” “文优先生怎知曹孟德可一统天下?”张绣也有自知之明,之前他在李傕、张济等人麾下为将尚且不显,如今成了一方诸侯明显力不从心,若非李儒相辅,他连这一州之地都治理不好,更别说治理天下了。所以对于李儒的提议张绣并不反对,只是不知曹cāo是不是最佳人选。 李儒道:“适才我虽提及四人,其实真正能得天下者无非曹孟德与南光华。袁绍、袁术兄弟尚不能相容,岂能容天下豪杰?莫非将军要去投光华法师不成?” 张绣闻言摇头道:“南烨杀我叔父,此仇不共戴天,我又怎能投他?” 李儒道:“我也以为曹孟德比南光华更佳。如今曹孟德占据洛阳,将军若再投效便得东西二都之地,比起南光华远在交州可谓尽得地利。这还只是其次,主要是曹孟德有称霸天下之心,曾与袁术争迎天子。而南光华竟将天子拱手让人,恐怕其人并无心争天下,自然也就得不了天下。将军若投,其实唯有曹孟德一人可选。” 张绣闻言深感认同,便命李儒为使,奉上降书顺表。曹cāo见李儒应对如流,起了爱才之心,问李儒道:“文优可愿投我处,为我谋?” 李儒道:“某昔rì从董卓、李傕,得罪天下。如今张将军对某言听计从,不忍弃之。” 曹cāo见李儒忠心不怒反喜,也不着急。反正张绣一降,李儒也就自然成了自己麾下之将。于是曹cāo很痛快的接受了张绣的投诚,并加官进爵厚待张绣,其中也有拉拢李儒之意。 张绣投了曹cāo打开城门,将曹cāo接进宛城款待,军马分屯城外。曹cāo在城中一住数rì,每rì张绣都设宴款待。 曹cāo整rì饮宴,难免酒醉。有道是酒是sè之媒,一rì曹cāo酒醉,回到房中,问左右道:“此府中可有美貌歌姬?” 汉朝虽无青楼jì馆,可是蓄养家jì成风,所以曹cāo不问城中名jì,只问府中歌姬。此时身边随侍曹cāo的是侄子曹安民,他深知叔父心意便悄声道:“昨晚小侄巡视之时,窥见馆舍之侧有一妇人,生得十分美丽。问之,乃张绣叔父张济之妻邹氏也。” 现代坊间有民谚道:东吴控萝莉,曹魏爱人妻,蜀汉全是基。曹cāo本就在酒后乱xìng之时,一听府中有位极品未亡人,当时便兴奋起来。速命曹安民领五十卫士将邹氏取来。 须臾工夫,曹安民将邹氏带到房中。曹cāo以目视之,只见邹氏肌肤白嫩,眉眼如画,一对酥胸浑圆饱满,呼之yù出,果然是绝世美人。 曹cāo见猎心喜,明知故问道:“夫人何人?怎么生的如此美艳?” 邹氏行礼道:“妾乃张济之未亡人邹氏。不敢当将军夸赞。” 曹cāo笑道:“夫人可识我否?” 邹氏答道:“久闻曹将军威名,今rì一见三生有幸。” 曹cāo道:“我为夫人之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你等阖家灭族矣。不知夫人何以报我?” 邹氏吓的面如土sè慌忙拜倒道:“妾身实感将军再生之恩。只是妾身别无长物,不知如何报答将军。” 曹cāo遣散左右对邹氏道:“夫人若要报恩倒也甚易,今宵愿同枕席,rì后随我身边,安享富贵如何?” 第四十一回伯符光华分扬州玄德孟德双遭难(6) 邹氏一个寡居妇人,被曹cāo一番话连哄带吓哪敢不从?当夜便与曹cāo共宿屋中,同赴巫山。 一番**过后,邹氏枕在曹cāo怀中道:“妾身久住府中,侄儿必然生疑,亦恐外人议论,恐怕不能常来侍奉。” 曹cāo道:“这有何难?我明rì便同你到营中居住,量张绣也不能如何。” 次rì曹cāo便暗携邹氏出城,在城外军营安歇。命许褚为帐外宿卫,他人若非呼唤,一律不得入内。曹cāo每rì与邹氏饮酒作乐,不思归期。 张绣与张济虽为叔侄,但情同父子。张济死后,张绣待邹氏甚善,另立别院在府衙之外让邹氏寡居,免遭人非议,仆妇下人一应不缺。 曹cāo取走邹氏,自有家人密报张绣。张绣倒不在乎邹氏一个女子,只是觉得曹cāo所行有辱叔父亡魂,大怒道:“曹贼辱我太甚!”说罢便要去找曹cāo算账。 李儒拦住张绣道:“曹cāo兵多,将军不可鲁莽。此事将军切勿泄露,只当不知。来rì等曹cāo议事,将军如此行事……” 次rì曹cāo召集众将营中议事,张绣道:“末将营中新卒近rì多有逃亡者,请主公准我移屯中军。新卒见四面皆是主公虎贲,定不敢擅自逃离。” 曹cāo并未多想,遂许张绣之言。张绣移兵中军,分为四寨,前后左右将曹cāo帅帐围住,并与众将约期举事。 张绣一切准备就绪,唯一所惧的就是许褚勇猛非常,且片刻不离曹cāo左右。便与李儒、胡车儿商议,是否先除许褚,以免事态有变。 李儒知胡车儿是奇人异士,能负五百斤,rì行七百里,便献计道:“许褚有一宝刀,名曰凤嘴刀。主公行事之rì可请其来帐中饮酒,使其大醉而归,命胡车儿送回。顺手牵羊,取其宝刀。许褚酒醉无刀,不足惧也!” 张绣闻言大喜,暗中预备弓箭、甲兵,通告各寨。待到约定之期,命李儒请许褚到寨中,殷勤置酒款待。 许褚不知有诈,大醉而归,胡车儿假意相送,混在士卒之中,偷入许褚营帐取了取了宝刀而还。 当夜曹cāo坐于帅帐,邹氏手持酒盏跨坐在曹cāo股间,一双白嫩的大腿缠绕在曹cāo后腰。只见邹氏脸颊红润,衣衫半褪,一对傲人双峰就在曹cāo面前,任由曹cāo把玩。 曹cāo右手擒着左峰,左手擒着右峰,脑袋埋在邹氏双峰之间,一边嗅着那令人迷醉的香气,一边耸动着腰胯,将长枪一下下刺入那长裙遮盖下的温柔乡。他平生最爱便是人妻的丰腴温柔,娇羞矜持的处子已然不能满足曹cāo的胃口,他需要的是成熟美艳,敢于大胆求欢的妇人。 邹氏正符合曹cāo对女子的偏好,这让曹cāo对邹氏yù罢不能。埋在邹氏怀中的曹cāo直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才抬起头来,张开嘴大口喘息着。酒气直喷在邹氏的脖子和脸颊上,让邹氏感觉到一阵燥热。她端过酒盏含了一口酒水,俯身喂给了曹cāo。 正感口干舌燥曹cāo将邹氏口中的酒水连同香舌一起吞入口中,纠缠了好半天才将邹氏的香舌送出来。而后对邹氏道:“好酒!再来一杯!” 邹氏红着脸又含了一口酒水,可还没等她奉与曹cāo,便听帐外人喊马嘶之声,吓的邹氏一口酒全吞进了自己腹内,呛得她直咳嗽。 曹cāo闻听帐外叫喊之声也差点吓得痿了,急忙推开邹氏起身道:“你且莫惊,待我出帐一观。” 还没等曹cāo离开帅帐,便见火光映照帐内。曹cāo出帐一看,只见四面火起,他以为营中失火便对周围近卫道:“军中失火命人速灭便是,勿要喊叫惊动,以免惊营。” 曹cāo话音刚落,便有长子曹昂赶来道:“父亲,张绣复反,引兵杀进来了。” 曹cāo闻言大惊,慌忙披挂上马,又命人去唤许褚。许褚醉卧营帐,梦中便听金鼓喊杀之声,惊的从席上跳起身来,只见帐外火光冲天,却遍寻不见自己宝刀。 好在许褚善使的长刀并**韦双戟那样的奇门兵器,他找不到凤嘴宝刀,便命护卫在营中寻来一把普通长刀凑合先用,虽然不如宝刀趁手,可也不至于空手迎敌。 许褚刚寻到兵器,便有士卒来报,张绣人马已到辕门。许褚闻报先往曹cāo帅帐而来,一路上已然有张绣士卒冲杀入营,各持长枪短刀。许褚奋力砍杀二十余人,方才见到曹cāo。 此时曹cāo已然浑身浴血,提着一柄宝剑也在与士卒厮杀,若非左右有长子曹昂,侄儿曹安民保护,曹cāo早已身死多时。至于邹氏,曹cāo早就弃之脑后顾及不得了。 曹cāo见了许褚心头一喜高呼道:“仲康救我!” 许褚听曹cāo呼救,奋勇冲入敌群,左劈右砍,又连斩十余人才到曹cāo身边道:“辕门已被敌兵所据,主公且往后寨而走。”说罢护送曹cāo往寨后而行。 张绣士卒见许褚勇猛不敢上前拼杀,便在背后shè箭,一时间箭如骤雨。许褚奋力拨打羽箭,可是身上还是中了五六支箭,战马也被shè死,所幸有铠甲护身,伤的也不是要害。曹昂、曹安民各中两箭,曹cāo右臂中了一箭,宝马绝影也中了三箭。 那绝影宝马是大宛良种,比起赤兔也相差不远,不但跑得快,而且颇有灵xìng,熬的住疼痛,中箭之后并不惊逃,而是驮着主人曹cāo冲出了重围。 先前曹cāo身边还有不少近卫护送,此时跟随曹cāo杀出寨中未被shè死的就只剩下许褚、曹昂、曹安民三人。一行四人逃到清水河边,敌军又至。 曹安民道:“叔父快走!侄儿抵挡片刻。”说罢便转身向敌军冲去。 曹cāo知道侄儿此去凶多吉少,趁机挥泪渡河。待到对岸,回头再看,曹安民已然被敌兵砍为肉泥。就在曹cāo拨马回首的瞬间,正巧背后一支羽箭shè来,虽未shè中曹cāo,却正中绝影马眼。绝影一声悲鸣,扑倒在地,眼看不能活了。即便如此也没将曹cāo摔伤,可见此马通灵护主。 曹昂见父亲失了宝马,便将自己战马让与曹cāo骑乘,与许褚一同步行护送曹cāo。曹cāo上马疾奔,许褚尚且能勉强赶上,可惜曹昂之前中箭伤在左腿,骑在马上并无妨碍,此时下马步行顿时落后,背后一阵箭雨shè来,曹昂瞬间被乱箭shè死,年仅二十岁。 这阵箭雨覆盖极广,许褚背后又中了五六支箭,十几支箭矢插在背后,让许褚好像个大刺猬。许褚也不愧虎痴之名,即便身中十数箭,依然咬牙挺住,追随曹cāo前行。便在此时,前方一彪人马杀出,曹cāo先是吓得大惊失sè,等看清来人方才松了口气,原来正是夏侯惇领兵前来接应。 许褚见了夏侯惇也是松了口气,适才他一路硬撑到此,全凭一口气力支撑,此时松懈下来,顿时扑倒在地生死不明。 曹cāo已然失了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和爱马绝影,此时好不容易等到救兵,又见许褚倒地,忙高喊道:“元让快救仲康!” 夏侯惇闻得呼声急忙策马挡在许褚身后,不料此时一只羽箭shè来,正中夏侯惇左目。夏侯惇大叫一声,急用手拔箭,竟连眼珠一同拔出,鲜血流了满脸。夏侯惇忍痛大呼道:“父jīng母血,不可弃也!”喊罢将眼珠吞入口内啖之,挺枪纵马直冲敌军。 敌军见夏侯惇如此勇悍纷纷丧胆,曹军却被激起了血xìng,跟随夏侯惇一阵冲杀,这才驱散了追兵。此时李典、乐进、夏侯渊等将纷纷赶到,救下了曹cāo、许褚,夏侯惇也纵马而还。 曹cāo顾不得自己右臂箭伤,命众将寻来的医者先救许褚、夏侯惇。夏侯惇失了左目血流满面,看上去颇为吓人,实际却不至命,医者包扎一番便让他去休息。 许褚后背几乎插满箭矢,没有一块好肉,亏得他肌肉厚实又有铠甲阻挡,箭矢才未伤及肺腑形成致命伤,不过就算如此许褚也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医者急忙用药止血,又辅以参汤大补之物灌之,才让许褚捡回来一条xìng命。 曹cāo这一战可谓损失惨重,不但死了儿子、侄儿和一匹爱马,还让两个麾下大将受了重创。深恨张绣的曹cāo压制心中悲痛,待医者将右臂箭伤包扎之后,便立即整顿兵马,杀将回去。 话分两头,张绣引兵直入曹cāo营中时,曹cāo已然由后寨而走。张绣早将曹cāo帅帐四面围住,也不怕曹cāo逃跑,一挑帐帘便进了曹cāo帅帐。进帐之后一眼便看到了营帐一角瑟瑟发抖的邹氏。 邹氏见曹cāo出了帅帐便没回来,也不知是何人前来厮杀,吓的躲在营帐角落,此时见是张绣进帐心中稍安问道:“好侄儿,帐外因何事纷乱不已?你可见了曹将军?” 张绣见邹氏云鬓散乱,衣衫不整,又问起曹cāo当时怒叱道:“谁是你侄儿?你这贱人委身于贼尚不知耻,怎对得起叔父?”说罢提剑朝邹氏走来。 邹氏见张绣要杀自己,哭诉道:“曹将军以你xìng命前程相逼,婶婶不敢不依啊!” 张绣冷笑一声道:“你这贱人既从了曹贼,便不是我婶婶。曹贼今夜必死,我这便送你与他团圆。”说完一剑刺向邹氏,一代佳人香消玉损。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1) 张绣杀了婶婶邹氏这才率众赶杀曹军,在张绣看来曹cāo纵然逃出营寨也躲不过四方围堵,必然丧命。只要曹cāo一死,曹军不战自溃。 引兵冲杀的张绣左冲右突,一时间无人能敌,曹军纷纷溃败,这让张绣更加确定曹cāo已死,一杆长枪舞动生风大杀四方好不威风。 正在张绣杀得兴起之时,忽然一彪人马赶来,当先一将大喝一声:“张绣休要猖狂,且吃我一枪。” 张绣抬眼一看正是夏侯渊,挺枪便来迎战。两人斗了几个回合,张绣便知夏侯渊厉害,可是张绣并不惊慌,因为此时是在乱军之中,并非阵前斗将。张绣相信自己只要拖得一时,待麾下人马冲杀上来,定能将夏侯渊围殴致死。 二人又战了十几回合,张绣只听周围喊杀交锋之声不断,却不见自己人马取得优势。心中奇怪的张绣分神往夏侯渊身后一看,只见曹cāo帅旗就在夏侯渊背后,帅旗之下正是曹cāo。 张绣一见曹cāo还活着,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他的人马本就不及曹cāo多,只有擒贼擒王先杀曹cāo,令曹军大乱,才有可能取胜。此时曹cāo未死,反而聚集兵马杀回,张绣就知道再无取胜的机会,虚晃一枪,拨马便逃。 曹cāo此时恨死了张绣,哪能让他逃走?引着全军追击。夏侯渊也是用箭的高手,兄弟夏侯惇被shè伤一目,夏侯渊岂能罢休?弯弓搭箭便从背后shè向张绣。 胡车儿此时正护在张绣身侧,听背后有劲风袭来,也没时间拨打羽箭,直接策马将张绣撞开。夏侯渊一箭没shè中张绣,却shè中胡车儿右肩。这一箭虽不致命,却也让胡车儿右臂一痛颤抖了一下。 此时胡车儿正骑在马上,他右臂一哆嗦,胯下战马的缰绳便被勒住。古代战马的训练十分严苛,凡是能上阵的战马大多不惧兵器碰撞之声,对于火光、烟雾也有一定耐xìng,也只有这样的战马才能在战场上完美执行主人的指令。胡车儿的战马也是训练有素,缰绳一被拉住,它便以为主人是让自己停下,下,于是一个急刹车就停在了原地,这下可把胡车儿坑苦了。 夏侯渊一箭没有shè中张绣正在懊恼,此时见胡车儿竟然停在原地当时大喜,催马上前一枪刺出,便将胡车儿挑于马下。 胡车儿虽然身死,可却为张绣提供了逃跑的机会,引领败军一路溃退。曹cāo一直在背后追杀百余里方才回军。张绣势穷力孤,只好引败兵投刘表去了。 曹cāo反败为胜杀退张绣,尽得长安三辅之地,一面命人张榜安民,一面安排人马把守关隘,又祭奠了长子、爱侄,这才还兵。 就在中原诸侯互相征伐的时候,南烨正站在一艘上下五层的楼船甲板上往夷州行去。自从南烨得到交州之后便大力推动造船业和航海业,甘宁、于禁率领的海军将海南岛上的海盗肃清之后,南烨便在珠崖州设立了珠崖郡,并将海军基地设在此处。镖局也成立舰队开始承接海上护卫任务。这样一来就算不少诸侯封闭了镖局,也没有能让众多镖师下岗。 海上丝绸之路带来的巨额收益和镖局的保护让更多交州百姓投身到航海事业中,将交州特产的瓷器、纸张、丝绸、书籍、美酒等物运往西方各国,并带回了大量香料、黄金和各地特产,使得交州格外繁荣,航海业异常发达。 此时交州造出的最大战舰可载三千士兵,有上下五层,雕镂彩画,非常壮丽,续航能力极强,望之如阁楼,称为楼船。让南烨想不到的是古代先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觑,这楼船竟然有八副舱板,可将船体分成九个严密的分舱。 有了这种分隔舱结构的造船技术,即使有一两个船舱受到破坏进水,水也不会流入其他船舱中,使船马上沉没。可以抓紧时间抽水、堵塞漏洞和进行其他修理,并不影响船的继续航行。 古人的智慧非凡,南烨的见识却跨越千年。他发现这种大船虽然已经很厉害,可是与现代舰船比起来还是有很多缺陷。南烨以前常玩光荣公司的《三国志》系列游戏,同时也玩过《大航海时代》,对于远洋船只的结构还是有些了解的。至少南烨知道适合海运的是尖底船,而不是平底船,因为尖底船比平底船更容易抗击风浪。况且在海上最可怕的还不是风浪而是迷失方向。 为了让交州的造船和航海技术更上层楼。南烨将自己知道的那点航海知识全都告诉了交州科学研究院中的工匠。当然南烨并不保证工匠们能顺利的造出适合远洋航行的大船,于是他又提出了先造船模试验,而后再开工建造的造船理念。还让工匠开发出了望远镜、六分仪等配套的航海设备,如今交州的航海业和造船业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 当然这些先进设备还只是配备给了交州海军,尚未达到民用水平。毕竟超大的海船和天然水晶打磨的望远镜并非一般富商可以消费的起。 南烨稳定了扬州南部之后,首先想到的便是将台湾纳入自己治下。台湾在汉代称作夷州,属于传说中的海外仙岛,既没有被开发过,也没有移民。这里比起海南岛更适合作为秘密的海军基地,因为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夷州的位置。 别人不知道夷州的具体位置,南烨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只要从会稽南部出海往东横渡台湾海峡,就能很轻松的到达夷州。这个距离比起从交州到珠崖郡也远不了多少。 这次南烨出兵夷州一共带了五艘最先进的巨型楼船,还有二十余艘与之配套的各类舰船。士卒万人,战马三千,还有水手、医者、工匠、学者、杂役数千人。 手持望远镜的南烨远远的便望见海平面的尽头有一片陆地浮出海面,无数海鸟围绕着那片陆地飞翔盘旋。他将手中望远镜递给身旁的马云騄道:“你看,那便是夷州了。”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2) 南烨这支船队是从交州调来的,由甘宁亲自统领。当南烨府中众人听说他要去寻找海外仙岛的时候都想一起跟来看看,因为众人都相信南烨法师一定能寻到夷州。不过南烨可不敢让四个妻妾都来,他也不知道在海上和夷州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只有武艺高强的马云騄获得了同行的机会。 马云騄接过望远镜看了一眼之后便兴奋的大叫起来:“看到了!前面有个大岛!” “云騄姐姐,快给我看看!”站在马云騄旁边的不是吕玲绮而是小乔。 小乔之所以跟来还要从南烨与孙策平分扬州说起。孙策得了扬州以北的领地,难免要四处走走探查民情。结果就听说乔公有二女美貌无双,便与周瑜前去求娶,到了乔公府上方知二乔已然被刘繇献给南烨了。 孙策可不知道南烨没纳二乔,还以为江东二乔已然嫁给了南烨。孙策、周瑜不像曹cāo,他们只对萝莉感兴趣,对人妻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俩人一合计,既然二乔已然嫁了南烨覆水难收,那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于是孙策便命人将乔公一家老小全送到了交州来与女儿团聚,当然更主要的是向南烨示好。 乔公到交州时,二乔已然在交州住了些rì子。她们在交州时间越长,就越不想走,因为这里实在是有太多新奇有趣的事物了。关键是南烨的四个妻妾轮流登门,她们倒不是为南烨来保媒拉纤,而是来招揽她们两姐妹出仕的。 蔡琰她们之所以如此热心拉拢二人,也是因为南烨临行前交代众女要留住二乔。而且南烨声明就算不将二人纳入府中做妾,也要将她们留下来为自己做事,因为二乔的智力、政治都着实不低,确 是难得的人才。 乔氏姐妹根本没听说过女子还能为官出仕,结果二人一打听才知道在交州女子在外做事并不稀奇,那些在纺织厂工作的女工甚至比男子的工钱还高,谁家要是有个心灵手巧的姑娘,那可比生个小子还吃香。 大乔为了自己家人着想本就没打算拒绝这桩婚事,此时蔡琰四人上门招揽,大乔便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小乔也觉得十分好奇,见姐姐答应也就跟着答应下来,反正为南烨打工又不一定嫁给南烨。 蔡琰给二乔提供了四个职位选择,第一个是蔡琰的秘书工作,第二个是在貂蝉的情报部工作,第三个是在甄宓的化妆品生意,第四个则是进入马云騄的女兵营。 有心嫁给南烨的大乔选择了蔡琰的秘书工作,因为这个工作既可以拉近与南烨的关系,也可以让蔡琰多些时间照顾南烨唯一的子嗣。可以说讨好了南烨也讨好了主母蔡琰,这对乔家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小乔考虑的就没有大乔那么多了,她直接选择了马云騄的女兵营。这是因为马云騄答应小乔,只要她一入女兵营,就会有一千个女兵给她统帅,这让小乔兴奋不已。 不过等小乔进了女兵营才知道自己上了当。马云騄确实给了自己一千个女兵不假,不过这些女兵却不是上阵厮杀的女兵,而是要跟着小乔学习歌舞的文艺兵。 马云騄跟着南烨回到交州便开始着手组建女兵营。在战乱时期,孤苦伶仃的女子不少,马云騄还真招来了千余人。可惜这些女子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没有几个孔武有力心志坚强的女汉子。马云騄只从中选出百人进行训练,组建了一个女兵护卫营。剩下的女兵便按南烨的要求,组建了一个文工团。马云騄和吕玲绮可不善歌舞,正好把文工团丢给了jīng通音律的小乔。 乔莹、乔倩两姐妹有了事做,rì子顿时充嗶充实起来,每天都过的丰富多彩。渐渐的她们也从不同的人口中了解了南烨的好处,心中对于南烨的敌意越来越少,爱慕敬佩之情却越发多了起来。 就在这时乔公一家被孙策送到了交州,二乔这才知道她们的命运正如南烨所说,便是不嫁南烨也要被孙策强娶。如此一来便是小乔也生出了嫁给南烨的念头。不过她还想再对南烨考察一番,便死磨硬要跟马云騄一起上船去夷州。 南烨的四个妻妾就知道大乔、小乔迟早要被南烨收入内宅。此时见小乔主动要去见南烨也乐见其成,便让她与马云騄一起上了船。 此时小乔从马云騄手中接过望远镜来仔细一看,也是惊喜不已一声欢呼,一座极大的岛屿映入眼帘。手握望远镜的小乔,不由回忆起南烨第一次教自己使用望远镜时的情景。那时候小乔看到远处的景物近在眼前当真吓了一跳,差点将望远镜扔到地上。而此时她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望远镜了。 “法师,传说始皇帝曾派徐福率领数千童男童女出海求仙药,那时便到过夷州。据说夷州无霜无雪,一年四季草木不死,不知是真是假?”小乔看了片刻问南烨道。 南烨在船上无事便给马云騄和众将讲些故事,开始小乔只是在一旁听着,后来便与南烨熟稔起来,也开始敢与南烨讲话了。 听小乔问起夷州之事,南烨便道:“夷州确实是个山清水秀四季如chūn的好地方,那里的阿里山、rì月潭、澎湖湾都是风景如画。有歌唱得好,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 小乔听南烨讲的头头是道,惊奇道:“法师莫非曾经到过夷州?怎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南烨摇头道:“我可没去过,只是听人说过罢了,还凑巧听过几首夷州曲子。” 小乔最是喜欢音乐,在交州时就常去找蔡琰切磋琴技,也从蔡琰那里听来不少南烨创作的歌曲。她就是在那时不知不觉对南烨产生好感的。此时一听南烨提起夷州的曲子,顿时来了jīng神道:“法师能否唱给奴家听听?” 南烨对江东二乔早有爱慕之心,虽然不会强迫她们,但若是二乔投怀送抱,南烨也不会拒绝。有了四房妻妾的南烨当然懂得该怎么投其所好勾引小乔,便轻声唱道:“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怀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一曲《外婆的澎湖湾》将夷州美景刻画得淋漓尽致,让船头众人都沉浸在对夷州的幻想之中。小乔听着南烨的歌声更是两眼直冒小星星,她还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调。 “法师,马上准备登岸了!”甘宁顺着瞭望台的桅杆滑下来对南烨道。 南烨听到甘宁回报立刻领着众人离开了船头甲板进了船舱,不一会儿的工夫楼船便抛锚停下,众人换了小舟纷纷登陆。 刚一上岸,南烨立足未稳,便听的岸边山林之间响起“咚咚~”鼓声,这可把南烨吓了一跳,急忙命士卒列阵,亲自领众亲卫在前。经过徐州与吕布一战,南烨的亲卫再次扩充,除了之前的一百法师亲卫,又加入了张白骑统领的一百黄巾天兵和马云騄统帅的一百女兵近卫。有这三百兵力足够南烨在万人大战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了。 一会儿的工夫,南烨就见山林之中冲出了数千土人。这些土人应该就是夷州的原住民,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来平埔族和高山族的祖先。 只见这些土人有男有女,男子头发极短,穿着耳洞,耳洞上有细骨打磨的耳钉。女子反而不穿耳洞,留着长发,头发用骨簪梳拢在头顶。不论男女皆上身**纹身,下身裹着兽皮或布帛。 马云騄和小乔两个女孩儿见了这些土著野人顿时吓得面无人sè。南烨则没什么感觉,只看这些土著手中拿着的武器便知道他们没有多强的战斗力。于是鼓舞众人道:“诸位莫要惊慌!这些不过是夷州土人。你等见他们奇装异服甚是奇怪,他们见了我等也是一般无二。所有人严守阵型听我号令,不要主动攻击。” 正如南烨所说,这些夷州土著见了盔明甲亮的交州军也都心中打鼓。他们还没见过那么大的船,也没见过盔明甲亮全身发光的人。此时夷州土著还处于原始的母系氏族社会,岛上分为许多部族各有首领,一般互不往来。使用的武器大多是鹿角做的矛和青石打磨而成的箭矢,也有人使用石斧、石刀、木棍等物。 发现南烨一行的是一个临海部族,族长是个名叫噶玛兰的老妇人。当她在村寨中听到族人用木棒敲响大鼓报jǐng,还以为是其他部族来攻。于是立即组织族中男女杀到了海边,然后就被南烨一行人吓傻了。 有句话叫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眼下的情况便是如此。南烨麾下的兵将虽然有些害怕这些衣着另类的土著,可是噶玛兰率领的土著更怕南烨等人。一时间双方都呆立不动,互相观察着对方。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3) 夷州土著搞不清南烨一行的来历难免害怕。南烨对这些土著却一点不怕。只要一对比双方装备,南烨就知道双方战力不是同一级别。铁器时代遇上石器时代还有什么好怕的? 南烨激励麾下士卒道:“诸位不用惧怕,这些土人身无片甲,手中皆是木棒石斧,怎会是我等敌手?他们除了妆容迥异不同之外并无长物,比起寻常山贼草寇都多有不如。你等且看,他们阵型散乱,队伍之中还有女子孩童,这种敌人难道你等畏惧不成?” 众将士听南烨说完仔细观瞧,对面的土人哪里是阵型散乱?根本毫无阵型可言,武器装备也是五花八门,身上别说铠甲,连衣物都不全,真的还不如大汉朝的贼寇呢。于是一个个都放下心来不再惧怕,有些将士脸上还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马云騄和小乔此时也镇定下来。两个女孩儿见到南烨处变不惊指挥若定的样子都十分钦佩,心中爱慕更深。 噶玛兰和族人所说的都是夷州土语,他们可听不懂南烨说的话。噶玛兰的儿子用土语问道:“母亲,敌人一动不动,显然是怕了我等,我等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攻杀过去?” 已经观察了半晌的噶玛兰也发现对面的并非什么妖魔鬼怪,只不过是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罢了,似乎与那些遭遇海难漂泊到此的汉人十分相像。噶玛兰猜测对面可能是一个新兴的部落,不知规矩才进入了自己的地盘。于是对族人道:“对面的敌人侵入我等的领地,想要焚毁我等的家园,掳走我等的儿女做奴隶,我等应该如何?” “杀!杀!杀!”噶玛兰的族人齐声喊道。他们知道族长这是在鼓舞士气,接下来便有一场大战了。 噶玛兰见族人并无惧意,十分满意,她将镶嵌宝石的木制权杖高高举起道:“冲上去!战胜你等的敌人!” 众土人得了族长命令,纷纷拿着鹿角矛和石斧等兵器一股脑冲了上来,嘴里还喊着各种奇怪声音,反正南烨这边是听不懂。 南烨又不又不傻,当然能看出这些土著对自己一行人不太友好,要与自己拼命。南烨本来是不打算与夷州土著发生冲突的,可是此时对方先出手了,南烨也不能坐以待毙。于是下令道:“放箭!” 在这个没有火炮的年代,水军交战首重弓弩。南烨对于武器装备的重视又更甚于其他诸侯。所以交州海军全部配备强弓劲孥,都是由先登死士的强弩改良而来,船上还配有大型床弩和各类弓箭。 南烨一声令下那可是真正的万箭齐发,一时间箭如雨下。噶玛兰率领的土人虽然也拿着自制的弓箭,可是shè程怎么比得上南烨兵工厂中生产出的强弩?这些土人的弓箭还够不到南烨,他们就已经进入了南烨的shè程范围。 铺天盖地的羽箭一到噶玛兰率领的一群土著便傻眼了,他们身上片甲全无,也没有几个人使用盾牌。一时间中箭者不计其数,粗略估计也有千人以上,哀嚎惨叫响成一片。这些土人的总数也就三千余人,就这一片箭雨便死伤了三分之一还多。 噶玛兰刚才也差点被羽箭shè中,多亏他儿子手中有面盾牌,帮她挡住了箭矢。可是她的儿子却大腿中箭,跪在了地上。 “母亲,敌人太强大了!您快带族人走!不要管我。”噶玛兰的儿子捂着血流不止的大腿叫道。 噶玛兰何尝不知儿子说的有理。族中的战士虽然勇敢无畏,可是这场战争显然不是靠勇气就能取胜的。假如这上千人的伤亡能换来敌人数百的伤亡,甚至数十人的伤亡,噶玛兰也会让族人拼尽全力。可是眼前的情形让她绝望,自己族人死伤上千,对面却一人未伤,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 全族的安危要比儿子的xìng命更加重要,噶玛兰此时只能忍痛做出决定,高呼道:“撤退!撤退!” 噶玛兰的族人也被这阵箭雨吓破了胆,此时听族长下令撤退,纷纷转身逃走。受了轻伤的还能在族人的搀扶下跟着一起逃跑,而那些受伤较重的就只能留在原地了。 南烨麾下士卒见这些夷州土人如此不堪一击都哈哈大笑起来。南烨也不命人追击,等土著们跑得差不多了,才对甘宁道:“兴霸速领人去救助伤者。我等与这些土人言语不通,一定小心防范,他们不知我等善意,有可能会奋起反击。” 甘宁道:“法师放心,我应付的来。”说罢便领了五百持盾士卒列阵向前,士卒后面还跟着十几个医者。 受伤的土人不知这些士卒来意,有的握紧了武器,有的拖着伤腿拼命向后爬行,想要逃过一劫,还有几个土著竟然用石斧砍向了自己的脑袋当场自尽了。这让甘宁和南烨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原来夷州土人都有猎头的习俗。两个部落交战,胜者往往会割下败者的头颅,作为战利品。所以有些受伤较重,自知难逃一死的土人宁愿自尽,也不愿被敌人活生生的割下头来。当然也不是所有战败的土人都会自尽,那些受伤较轻的土人被俘后多半会成为胜利部落的奴隶。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分有希望活命的土人都不会选择自杀。 甘宁常领海军在外海作战,也遇到过语言不通的情况。尽管眼前的情形有些诡异,可是甘宁依然能应对自如。他并没有下令士卒分散去救人,而是排成阵势缓慢推进,尽管有三五个土人向他们投掷长矛、石斧,甘宁也只是让士卒用盾牌格挡,并不还击。 渐渐的夷州土人也发现甘宁并无敌意,不再投掷武器。此时甘宁已然接近了伤亡惨重的土人,距离甘宁等人最近的是一个双腿和胸部中箭的少女。此时那个受伤的土人少女看着面前一排明晃晃的盾牌正在瑟瑟发抖,双手支撑着身子想要向后爬去,可是她一移动,大腿和胸口上就有鲜血流出,疼的她马上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做出动作,只能可怜巴巴的等着眼前的敌人宰割。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4) “#¥%&*……”土著少女大声叫喊着什么,可是甘宁和他的士卒却没人能听懂。。 甘宁听不懂,噶玛兰的儿子却知道自己的族人在恳求敌人饶过她的xìng命。这个同族少女只有十五六岁,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上战场。她的恐惧并没有让族人轻视她,因为那些受伤的族人内心中与这个少女同样恐惧。 持盾的士卒接近少女之后并没有停下,而是自然的将阵型分开,显露出一条通道,将少女护卫在通道之间才停了下来。 土著少女看着两旁林立的士卒惊慌失措,她口中依然叫着:“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可是没人理会也没人听懂。 甘宁这时候领着一个军医到了少女身边,对军医道:“快给她疗伤,让那些土人知道我等没有恶意。” 军医点了点头,挎着药箱蹲下身来对少女道:“姑娘,别怕!”说着打开药箱,露出了一堆瓶瓶罐罐。 土著少女惊恐的看着军医,继续用土语说着:“求求你,饶了我!我愿意做你的奴隶。” 军医对少女的哀求置若罔闻,看了一眼少女胸部的箭伤,一支羽箭插进了少女暴露在外的右rǔ。厚实的脂肪层和rǔ腺组织阻碍了箭矢的力量,才让这一箭没有shè穿少女的心脏,不过这一箭在军医看来还是十分危险,至少这个位置看上去要比腿上的箭伤危险的多。 这名军医是张宁为南烨培训的众多军医之一,有着丰富的战场救护经验。虽然他知道胸部的箭伤危险,可是他却不敢去优先处理,因为那个位置太过敏感,军医怀疑自己如果伸手去抓,少女会不会当场自尽。就算这些夷州土人都衣不蔽体,似乎不知羞耻,可是军医还是不敢去赌。 经验丰富的军医从药箱中取出一块棉花和一罐南烨发明的医用酒jīng,然后用棉花沾着酒jīng开始在土著少女左腿的箭伤处涂抹消毒。 棉花在西域各国早有种植,不过不叫棉花而叫“白叠子”。织成布匹便叫白叠或榻布。南烨从海商引进的货物中发现了棉花棉花和棉布,便开始大批量种植,很快棉布就和丝绸一样成了交州的特产。 土著少女可不认识军医手中拿着的白花花的东西是什么,可是怎么看酒jīng棉也不像武器,她便任由军医施展,并没有强烈反抗。 军医的手法也很专业,他先将酒jīng棉放在少女伤口周围涂抹,并不触及伤口。那软绵绵凉丝丝的感觉让土著少女舒服的简直想要发出呻吟,也确定了眼前这人并无恶意。当军医感觉到少女的肌肉放松之后,才渐渐的开始用酒jīng棉清理伤口周围。 当酒jīng棉碰触到伤口的时候,那刺痛的感觉让土著少女不由吸了口凉气,小腿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军医耐心道:“别怕!忍一忍就好了。” 土著少女虽然不知军医说的什么,可是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善意,于是又大着胆子把腿伸了过来。军医趁机叫来两名士卒将少女的腿按住,又取出一个棉布卷让少女咬在嘴里。因为接下来拔箭的过程会更痛,他怕少女再次乱动咬断舌头。土著少女被按住之后索xìng叼着棉布卷闭上了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少女闭上了眼睛,可是她的那些族人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边。只见军医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用酒jīng消毒之后,便沿着箭矢入肉的地方切开了一个创口,然后慢慢的将箭拔了出来。在箭矢离腿的一刹那,鲜血也跟着涌了出来。土著少女则是疼得咬紧了布卷,流下了眼泪。 军医迅速清理了一番创口,然后取出止血的金创药给少女敷上,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这才算完成了一处箭伤的处理。 当土著少女睁开眼睛看到那雪白纱布包裹好的伤口时,终于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军医此时用手指了指少女的胸部,示意要处理那处较为严重的箭伤了。少女瞬间羞红了脸,点了点头。虽说这些夷州土人大多衣不蔽体,比起中原女子也大胆开放许多,可是胸部这种敏感部位还是不会轻易让异xìng碰触的。 军医见少女脸红,自己也有些脸红。只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害羞的时候,他如法炮制,开始处理少女胸口的箭伤。虽然说这个土著少女肤sè偏黑,长得也说不上漂亮,打扮也不符合中原人士的审美观,可是那对丰满的酥胸还是极其傲人的。这让疗伤的场面极其香艳火爆,两边站岗的士卒都忍不住偷瞄过来,不少人的裤子里都支起了帐篷。 马云騄和小乔此时都羞红了脸,侧过头去不敢再看。南烨却十分赞赏的看着那个军医,不得不说他所做的一切已经不是治病疗伤那么简单了,可以说这个军医体贴专业的治疗,已经让土著少女放下了戒心,也让她的那些族人感受到了己方的善意。就算将这个军医形容成战场上的外交家,南烨觉得也不为过。他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好好赏赐这个军医。 噶玛兰的儿子和族人看着军医给少女疗伤心情十分复杂。此时他们才发现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攻击,他们现在甚至不敢肯定这些外族人是不是想要来攻击自己的部族。 就在交战双方的目光都集中在军医和少女身上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山林间有两双眼睛一直在注意着战场。两双眼睛的主人是一对相貌十分相似的少年少女,假如南烨看到他们一定能判断出这是一对龙凤胎。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对双胞胎的长相十分清秀,皮肤也很白净,穿的还是汉人服饰,根本不是夷州土著。 “樱姐,那些军士皆是我大汉子民,不会错的!我等快回村去告诉爹爹。”少年兴奋的对少女道。 林樱拉住弟弟林松道:“莫急!我等只知道他们是大汉士卒,可谁知他们是好是坏?你没听新来的王伯说大汉正在打仗吗?万一这些人是黄巾贼怎么办?你没见他们杀死了那么多噶玛兰的弥麟。” “弥麟”是夷州土语,指的便是部落族人。林松祖上是扬州海商,父辈出海遇到风暴才漂洋过海到了夷州,那时候林樱姐弟还没出生呢。他们姐弟是在夷州出生长大的,所以既会汉话,也懂一些夷州土语。 大汉的渔民海商常有遇到海难偶然漂到夷州的,于是这些落难的汉人便逐渐聚居在一起,也形成了一个小村落。村子里的人要想了解故乡的情况,只能等新人漂洋过海到夷州才行。所以林樱、林松姐弟对于大汉的认知还停留在数年之前。 林松从小便听父亲讲述大汉的富饶和强盛,今天他和姐姐外出打猎,没想到竟然看到了汉人的军队打败了噶玛兰的族人,这让他不由感到热血沸腾。看着那华丽高大的楼船和那些全身甲胄的士卒,林松开始相信父亲讲的一切都是真的。 夷州的汉人村落很小,只有数百人。任何一个夷州土著部落都能轻松战胜他们,所以这些聚居在一起的汉人只能依附周围几个大部落,按时给这些部落纳贡才能在夹缝中求存。林松从小便在夷州土人的剥削和压迫下长大,自然对这些土人没有好感。今天他见到故乡的军队打败了土人,自然兴奋无比,想要上前去亲近一番。 林松对姐姐道:“樱姐,你看他们正在救治伤者,怎么会是坏人?再说他们头上也没扎着黄巾,肯定不是黄巾军。不如我过去问问他们的来历。”说完便要起身上前。 林樱一把拉住弟弟道:“我等不知他们根底,怎能轻易上前?还是回去问过爹爹和王伯再做打算。”说完便拉着林松转头钻进了密林。 军医此时已然将土著少女身上的三处箭伤都包扎完毕。甘宁便下令士卒继续向前,开始救治更多的伤者。那些土人已经知道了对方没有敌意,便都不再反抗,等着军医救治。 南烨见救治工作不是一时能完,便先命其他士卒在海岸上安营扎寨。待营帐立下,南烨召集众将问道:“你等可有人懂得夷州土语?” 众将闻言纷纷摇头,南烨又问甘宁道:“麾下士卒也没人能懂吗?” 甘宁答道:“士卒皆未到过夷州,不知此处方言土语,只能用手语知道一些简单的意思。” 南烨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可没打算搞什么种族屠杀,在这个地广人稀的年代,人口可是一种重要资源,南烨的打算是将这些土人汉化收归己用,可是语言不通确实是个大问题。 就在南烨为难的时候,帐外士卒来报:“启禀法师,有几个百姓自称是数年前从扬州飘洋过海而来,想要求见法师。” 南烨正愁人生地不熟,没想到就有人送上门来,急忙道:“快快有请!” 不一会儿的工夫便有四人从帐外进来,果然都是汉人装束。前面是两个中年男子,后面是一对少年男女,正是林樱、林松姐弟。 前面的两个中年男子见到南烨眼中含泪纳头便拜道:“草民林涛(王兴)拜见法师。”林樱、林松见父亲和王伯拜倒也跟着拜见。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5) 南烨见四人拜倒急忙搀扶起来问道:“你等是何人?因何会在夷州?又如何知我名号?” 林涛起身答道:“草民本是扬州商贾,十几年前出海遇到风浪漂泊到此,便在此处安家,还有了一双儿女。草民也是到此方知,有不少大汉百姓都在偶然间漂洋过海到此,还设立了一处村寨。如今草民便是寨中之主。 今rì小儿在外狩猎,偶然见到法师大军正与本地土人交锋,马上回来禀报。草民也不知是法师驾到,便领着新近到此的王兄前来探看,多亏王兄见多识广,这才认出法师旗号。” 王兴听林涛夸赞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草民怎当得起见多识广?如今大汉谁人不知大道圣人法师的旗号?也就是林寨主到此rì久,不知大汉之事罢了。” 南烨闻听二人之言向他们身后看去。都说寒门生贵子,山野出佳人,林涛这一对儿女,姐姐如花似玉美貌动人,弟弟英俊威武潇洒不凡,站在一处好像一对金童玉女。最主要的是这对少男少女都是十五六岁年纪,这便说明林涛已然漂泊到此十余年了,这让南烨十分开心。 “林寨主,你在此居住多年,可懂得夷州土语?”南烨最关心的便是这个问题。 林涛谦虚道:“懂得一些,可也不能尽知。” 南烨闻言开心道:“太好了!我这里正缺向导,林寨主可是我的及时雨啊!不知你寨中还有多少人懂得夷州土语?我愿重金聘用。” 林涛道:“那倒不必,能为法师效劳乃是我等福气。我等只求法师走时能带上我等一同回故乡。” 南烨笑道:“这个容易!只是我恐怕还要在此住上一段时rì。不瞒几位,我此来夷州便是要开疆扩土,将夷州纳入我大汉疆域,在此设立夷州郡,rì后这里便也是大汉土地,你等若是有心,我愿让你等在此为官,助我管理土人如何?” 林涛四人根本没想到南烨来此竟有这等打算,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林涛才道:“多谢法师美意!此事且容且容我等详思。” 南烨道:“此事不急,你等可慢慢商议。不知你等村寨之中有多少大汉子民?又是如何在此过活?” 听南烨问起,林涛才详细道来。原来夷州上的汉人村寨成形非止一rì,若是追溯可到百年之前。这些汉人大多是扬州渔民、海商遭遇风暴漂流至此,所以全都聚集在夷州西部沿岸。 初时这些遇难者较为分散,通常会被土人掠为奴隶,直到百年前有一艘大船遇难漂流到此,船上百余人便在此落户,并用船上的物品向周边土著纳贡,这才未被土著侵扰。不过自那之后,每年交纳贡品就成了惯例。 这些落难的汉人百姓不论是捕鱼、纺织、耕种的技术都优于夷州土著,所以就算年年供奉,余粮也够存活,周围几个土著部落渐渐也习惯了汉人村寨的供奉,形成了一种从属关系。这些土著若是再遇到落难的汉人,通常也会送到村寨中来,而不是当作奴隶。就这样,村寨中的人口越聚越多,从最初的百余人,直到今rì近千人。寨主也换了不止一位,如今正是林涛主事。 南烨、马云騄、小乔等人听得兴致正浓,便又有士卒来报道:“法师,适才与我等交战的土人又来了,不过这次他们并未带武器,而是担了许多鱼肉、贝壳之类的物品放在营外。” 典韦在一旁道:“不会是这些土人打不过我等,想要下毒?” 林涛笑道:“这位将军不必担心。他们没有恶意。按照这些夷州土人的习俗,打了败仗的一方要派人向对方赠送礼物,求得谅解。若是胜方同意和解,便将俘虏放回,反之则退回礼物,将俘虏囚为奴隶。那些贝壳便是他们所用的钱。” 南烨道:“原来如此!多亏林寨主在此解说才不至误会。快将夷州部落使者请进帐来。” 士卒出帐不久便请进了一个老妇人,正是噶玛兰。噶玛兰的部落也是汉人村寨的宗主之一,她见林涛等人在此惊讶的用土语问道:“你等因何在此?他们又是何人?” 林涛以往见了噶玛兰这个族长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激怒对方,可是今rì他却扬眉吐气cāo着土语道:“这位乃是我的族人,大汉交州牧,官封大将军,御赐大道圣人法师,便是天子也要礼敬三分。今rì法师特来请我做通译,化解两家干戈。” 噶玛兰可不知道交州牧和大道圣人法师究竟是什么,不过她却从林涛四人脸上看出了对南烨的由衷尊敬和那发自内心的自豪。噶玛兰能够肯定,这位法师一定是林涛族中了不起的大人物。于是恭敬的对南烨道:“法师,您的族人抓住了我的儿子,我愿献上贡品,两家和好,还请您放了我的儿子和族人,不要让他们成为奴隶。” 林涛将噶玛兰的话如实的翻译出来之后,南烨等人才知道刚才一战竟然抓住了对方族长的儿子,更让甘宁众将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的族长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胸前垂着一对木瓜nǎi的老妇人。 南烨在历史课上学过人类的进化史,知道母系氏族社会中女子当权并不稀奇,由此也能看出夷州这些部落是多么原始。他对噶玛兰道:“我等到此无意与你等为敌,只是来帮助庇护我的族人,并想与你等进行贸易。我愿意接受你等的贡品和歉意,归还你的儿子和族人。”说罢便命甘宁将那些受伤的土人带来。 林涛将南烨的话翻译过去之后,噶玛兰不住道谢。片刻之后那些噶玛兰族人就被甘宁领了进来,有些伤的太重走动不便则直接被抬了进来。噶玛兰见儿子不但平安无事还包扎好了伤口更是喜出望外。族人们见了族长也十分开心,都说南烨等人并无恶意。 有了林涛在一旁翻译,南烨与噶玛兰很快建立了友好关系。南烨收下了噶玛兰送来的礼物,也回赠了一些jīng美的陶瓷、丝绸给噶玛兰,并说明这些便是rì后两族交易的物品。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6) 噶玛兰还从没收到过如此jīng美的礼品。那些jīng美的陶瓷比海中最漂亮的贝壳还要美丽洁白,那柔软的绸缎比族中少女细嫩的皮肤还要光滑。噶玛兰的族人也被这些jīng美的礼品惊呆了,一个个眼中露出渴望的光芒。 收下礼物的噶玛兰更加确定南烨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因为据她所知,整个夷州还没人能拥有如此jīng美的礼物和如此强悍的士卒。这让她更加想要结交南烨,于是便请南烨到族中做客。 南烨对于噶玛兰的邀请欣然前往并不推却。其实在交州也有很多不同的少数民族,还有几个睦邻友邦。南烨在民族问题上一向是不偏不倚,既不歧视其他民族,也不会对其进行包庇优待。凡是遵纪守法,愿意与汉人和睦相处的民族,不论是蛮人也好胡人也罢,南烨一视同仁。反之那些将汉人当作两脚羊,想要征服奴役汉人的残暴种族,南烨一概毫不留情,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噶玛兰的善意邀请让南烨看到了双方和睦相处的可能,自然也就不会赶尽杀绝。马云騄和小乔两个女孩儿也很好奇这些夷州土人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于是众人一同前往。 一行人穿过茂密的树林走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前方一片空地上树立着一圈木栅栏。围在木栅栏内的是茅草搭建的房屋,这些房屋大小不一,比起南烨的行军帐篷来也结实不到哪儿去。 噶玛兰的住处就在部落的正中,也是族中最大的房屋。刚一进屋,小乔便是一声惊呼。原来在房屋中竟然堆放着不少头盖骨。 林樱一路上已然和马云騄、小乔混得极熟,听到小乔尖叫急忙安慰道:“妹妹莫怕!这些土人喜欢割下敌人的头颅炫耀战功。室内陈列的人头骨越多,就表示杀死敌人越多,功劳越大。” 南烨连食人族都听说过,对于这种猎头习俗也很容易接受,毕竟秦汉的军队也是以人头斩获记录战功,只不过不会保存敌人的头骨罢了。 噶玛兰为了表示友好,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迎会。族中男女都打扮起来,穿上sè彩斑斓的服装,脖子上戴着成串的珠子、贝壳,手上戴着玉石镯子,成群结队欢呼跳舞。这种喜庆的气氛也感染了南烨,他一手拉着马云騄,一手拉着小乔也加入了舞蹈的行列。 小乔一路与南烨相处,心中已然接受了他。对于南烨的邀请并未拒绝,红着脸让南烨牵着自己的手,与众多土人一起载歌载舞。欢歌笑语响成一片。 次rì南烨又与林涛四人来到了汉人聚居的村寨,当村中众人得知南烨带来了上万jīng兵和数十条海船,特意来夷州开疆扩土,全都欢呼起来。他们都盼望着有朝一rì可以回到故土,如今这个愿望终于能够实现了。 让这些流落他乡的百姓更感兴奋的是,南烨竟然有意留他们在此做官。夷州这些百姓不是商贾就是渔民,全是贱籍出身,做梦也没想过当官。如今回归故土和在夷州当官两条上好出路摆在面前,还真让他们有些难以抉择。 南烨也没有让他们马上做决定,而是开始在海边选址,破土动工。他首先要修建的就是一个可以停靠大船的港口码头,然后还要修一座城池作为基地。南烨在这边大兴土木,周围的几个部落马上就得到了消息前来探问。 噶玛兰面对周边部落的探寻一一作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海对岸的大汉朝,只说南烨是林涛故乡的族人,还说林涛的部落rì后不会再向各族进贡了,只会与各族交易。说完便将南烨赠送的丝绸和瓷器拿出来像周围几个部落的首领炫耀。 这些部落的首领也是女xìng当权,怎么抵挡得住丝绸和陶瓷的诱惑?她们也都想得到这些jīng美的礼物,可是却并不想与南烨进行什么交易,而是希望林涛的族人能将这些jīng美的物品无偿贡献给她们。 噶玛兰自然注意到了这些族长眼中的贪婪,她在内心不由冷笑,却没有将南烨军队的强大告诉这些部落首领。因为在夷州的这些部落也是各自为政,和此时中原混战的诸侯别无二致。噶玛兰在与南烨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实力已然不如这些周边部落。所以她正想要借南烨之手,消弱这些部落的实力,好让自己的部落能继续在此立足。否则一旦自己损失惨重的消息被这些周边部落得知,他们便很有可能出兵进攻自己,抢夺自己手中这些jīng美的礼物。 几个部落的首领一走,噶玛兰便找到林涛和南烨,告诉他们周边部落可能会出兵的消息。南烨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对噶玛兰的想法心知肚明,却也不说破。而是又赠送了一些礼物作为感谢,然后便暗做准备。 数rì之后,一支五万土著组成的部落联军浩浩荡荡的向南烨正在建设的城池发起了进攻。南烨领兵依托已然建好的一面城墙居高临下,使用强弓劲孥对这些土著进行了远程打击,还将楼船上的床弩也搬上墙头投入作战。 床弩所用的箭矢和长枪差不多,一根长枪shè出往往可以贯穿数名土著,带走好几个人的xìng命。夷州土著哪里见识过杀伤力如此巨大的兵器?五万土著在箭矢的轮番打击下很快折损了三万,剩下的两万四散奔逃,好几位族长都死在了这一战中。 这场大战带来的结果就是夷州所有土著部落全部向南烨俯首称臣,就算有个别不服的也都被甘宁领兵打服了。南烨算是在夷州彻底站稳了脚跟,接下来同化收服这些土著就不是一rì之功了。 林涛和夷州的汉人百姓也见识到了南烨的强大,此时他们已经都搬进了南烨修建的城池,再也不用担心被土著欺压,也不用再交纳贡品,反而是那些土著纷纷来找他们求和交易。这让林涛等人发现在夷州做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即便回到家乡,也未见得会混得比夷州好。 南烨建好了港口、城池便打算启程回扬州,尽快开通会稽到夷州的航线。临行之时他将林涛等人找来问道:“不知林寨主考虑的如何?是和我一道回扬州,还是留在这里做官,教化土人?” 林涛犹豫道:“我等十分愿意为法师效力,可是多年未回故乡,也不知家中亲友如何,父兄还是否在世。法师能否带我等返乡探望一番,再回来为法师效力?” 南烨道:“林寨主思乡心切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夷州的港口城池已然建好,rì后定有航船往返两地贸易。林寨主所求并无不可,只不过此时正在用人之际,还请林寨主妥善安排一番,不要让全寨皆走,留下一半族人做通译,先让半数返乡探望如何?” 林涛听南烨答应自己所求大喜过望,连忙点头答应。回去之后便让半数族人先行返乡,还有些人像林樱、林松一样,从小在夷州出生长大,对于大汉并无多少印象,也无亲人在世,便主动留下来承担翻译任务。 南烨载着林涛等人回到扬州,让他们各自返乡探望亲属。不少人的亲属已然死于战乱,也有人的亲属不知所踪,当然也有寻到了亲人的。当家中亲属看到失踪多年的家人返回乡里时,那种喜悦激动自然难以言表。南烨法师寻到夷州救回无数百姓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林涛等人各归乡里寻亲不提,单说南烨回到交州,便立刻有一堆公事堆积在了案头。其中最要紧的便是孙策、曹cāo邀他一同出兵讨伐袁术。因为袁术得到徐州之后总算按捺不住心中的渴望,废了献帝自己做起了皇帝。 却说袁术得了徐州地广粮多,又有孙策所质玉玺和献帝刘协在手,便开始寻思僭称帝号。召集麾下文武商议道:“昔rì汉高祖不过泗水一亭长而有天下。如今大汉历经四百载气数已尽,海内鼎沸。我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我yù应天顺人,正位九五。诸公以为如何?” 主簿阁象劝道:“不可!昔rì周文王积德累功,三分天下有其二,尚且服事殷朝。主公家世虽贵,却未有文王之盛。汉室虽微,却未有殷纣之暴。此事决不可行。” 袁术怒道:“我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有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我字公路,正应其谶。如今传国玉玺与天子尽在我手,若不为君,背天道也。我意已决,多言者斩!” 众将见袁术心意已决,不论赞成与否全都山呼万岁。不少眼光短浅的武将还觉得袁术称帝是件好事,正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袁术称帝,众将便是从龙之功,升官发财还不是指rì可待? 袁术见众人同意便命殿前武士将献帝刘协与百官押上殿来。刘协如今也认清袁术与董卓、李傕一般嘴脸,不过平rì袁术对他虽不算恭敬,但也从未刀剑相逼。今rì命武士看押上殿,刘协也不知何事,吓得瑟瑟发抖。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7) 袁术见刘协上殿也不起身行礼,只是用眼神示意左右文武先行劝谏。毕竟禅让一事还是皇帝自己主动才好。 殿上袁术两个谋士阎象、杨弘都不太赞成袁术称帝,此时见了袁术眼sè也不说话。他们不言语,不代表没人给袁术捧臭脚。 谋士韩胤出班对献帝刘协道:“我主袁公德布四方,越古超今,唐尧虞舜复生亦难相比。我等群臣会议,汉祚已终。望陛下效仿尧舜之道,将山川社稷,禅让与我主。此举上合天心,下合民意,陛下也可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 刘协闻言大惊失sè,没想到袁术竟然是要逼自己退位。太尉杨彪闻言大怒道:“袁术小儿安敢谋朝篡位?” 袁术取出玉玺在手道:“有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此谶正应我当代汉。且天子失了国宝玉玺,而我得知,岂不是天意使然?” 刘协呆立半晌这才反应过来道:“想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代相传四百年矣。朕虽不才,并无过错,安能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之?谶言乃虚妄之事,玉玺是你等窃之,岂能称之为天意?” 袁术麾下张勋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延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言罢手按剑柄怒目视之。 杨彪见张勋出言威胁,挣脱看押士卒挡在刘协面前冷笑道:“你等逆臣还敢弑君不成?” 张勋冷笑道:“弑君不敢,杀你如杀鸡耳!来人,将这老家伙推出去斩了!” 殿前武士闻言都看向袁术,也不知该不该执行张勋之令。袁术也看出跟随刘协的百官之中也就杨彪还有骨气,正想杀鸡儆猴,于是便点了点头。武士得令一拥上前将杨彪拿下推出殿外,杨彪破口大骂不绝于耳。片刻之后,武士提了杨彪首级入殿复命,一位忠臣就此陨落。 百官此时看着杨彪那热血未干的人头谁还敢言?刘协更是吓得抖成一成一团。韩胤趁机道:“陛下可依臣等之议,免遭大祸。” 刘协失声痛哭道:“卿等皆食汉禄久矣,多有汉朝功臣子孙,何忍作此不臣之事?” 纪灵道:“非是臣等不忠陛下,实乃汉室名存实亡。陛下扪心自问,我等所食俸禄米粮可有半分是陛下所赐?就连陛下都要仰仗我主鼻息,何不禅让与我主?” 刘协见痛哭无用也豁出去了,大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袁家能有今rì之威,皆是朕所赐。朕看今rì谁敢弑朕!” 韩胤道:“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致四方大乱。若非我主庇护,董卓、李傕之辈皆敢弑君。” 刘协道:“董卓、李傕乃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等若行逆乱之事,光华法师定不轻饶你等!” 袁术听刘协提起南烨不由哈哈大笑道:“法师曾言我有人君之福,得此玉玺便可为帝,又怎会与我为敌?若非法师,陛下安能在此禅让?” 刘协闻言面如土sè道:“你休要胡言!当初你与曹孟德同来迎驾,法师曾让朕抉择。是朕不辨忠jiān轻信于你才有今rì之难。法师若知今rì之事,定不饶你。” 袁术此时也懒得再与刘协废话,看了一眼张勋。张勋心中会意,提剑上前一把扯住刘协袍袖道:“许与不许,早发一言,否则杨彪便是你的下场。” 刘协战栗不已,回头一望朝中所剩无几的官员尽被武士挟持,周围都是袁术文武。只得垂泪道:“朕愿将天下禅让,留得残喘,以终天年。” 袁术闻言大喜,急忙命人取来纸笔,让刘协起草禅让诏书。刘协按照袁术之意写好诏书,刚要用印。韩胤道:“让国诏书当用传国宝玺,用玺之后陛下应将玉玺诏书同授主公以为正统,绝天下之谤。” 刘协闻言看向袁术,深恨他既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袁术倒是觉得韩胤所言在理,命人将玉玺交给刘协。 刚才刘协离的较远,也没仔细看清这传国玉玺,此时他将玉玺拿在手中一看,当时便是一惊,差点将玉玺扔出去。因为他已然认出这玉玺质地虽好,却并非传国玺,而是一方仿造的假玺。 刘协没想到袁术为了称帝竟然还造了一方假玉玺迎合天意,可是此时他也不敢点破,只是一边用玺一边问道:“不知这遗失宫中的玉玺因何会在此处?” 袁术得意道:“此玺是董卓火烧洛阳之时,孙坚救火从井中得来。孙坚死后传子孙策,孙策向我借兵又将此玉玺质押于此。我得此玺岂非天意?” 刘协疑惑道:“法师真的曾言得此玺者可得天下?” 袁术正在得意之时,也不介意与刘协唠嗑,便道:“法师并未明言,只说我得一物便可为帝,料想定是这传国玺了。” 刘协闻言心中不由冷笑,他也知道南烨的本事,若是南烨真说袁术可以为帝,刘协估计自己这皇帝就真做到头了。如今听袁术一说,刘协方知南烨根本就没说袁术可以为帝,只说他得到一物便可称帝。 这所谓的“一物”是指什么那可就不好说了,可能是指天下民心,也可能是指天下之地,就算指的是传国玉玺,也肯定不是假玺。如此说来袁术称帝只是一厢情愿,并非天意如此,这让刘协松了口气。他猜测袁术肯定是让南烨和孙策耍了,如此说来袁术这皇帝也当不久,自己还有希望。 心中有了希望的刘协也就不再纠结,痛痛快快将诏书和假玉玺给了袁术。袁术大喜,也不推辞,当即称帝。建号仲氏,自称仲家,设置公卿百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立冯方之女为后,立子为东宫太子,封刘协为东海公。 袁术野心颇大,称帝之后便想要一统天下。遂拜张勋为大将军,统领大军二十余万,分五路征兖州。第一路大将张勋,第二路上将桥蕤,第三路上将陈纪,第四路副将雷薄,第五路副将陈兰,各领部下健将,克rì起行。以纪灵为五路接应使。袁术自引大军三万,命李丰、梁刚、乐就为催进使,接应五路之兵。 第四十二回南烨跨海占夷州袁术假玺称皇帝(8) 曹cāo得知袁术来攻,一面点起兵马准备迎战,一面下书刘备、孙策、刘表、南烨,相邀一同出兵,不过各有说辞。 刘备因徐州被袁术所占来投曹cāo,如今袁术又至,就算没有曹cāo书信也难免一战。何况刘备自诩汉室之胄,天子被废怎能坐视不管? 孙策从袁术处dúlì,以玉玺为质,此事袁术称帝之后便人尽皆知,曹cāo便用此事来劝孙策出兵,并以扬州之地诱之。 刘表与袁术虽无正面冲突,但是袁术之前一直暗中挑拨孙坚与刘表相斗,如今袁术又废了刘氏天子,曹cāo也下书刘表约他一同攻打袁术。 南烨这里也得了曹cāo书信,大意是说袁术大逆不道,一如董卓、李傕,甚至比二人更甚,竟然废了天子自己称帝,天理难容。又说南烨一心为公,数次除贼救驾,约南烨一同出兵讨伐逆臣贼子。字里行间虽未直言南烨半句不是,不过隐约也有指责南烨当初所托非人的意思。 看罢了曹cāo书信,南烨又取过孙策书信。可以看出孙策是有心出兵共讨袁术,可是又有些畏惧袁术势大,这才邀南烨一同出兵。 郭嘉等南烨看完二人书信便道:“如今法师大计已成,那袁公路果然登基称帝。法师归来之前我等已然暗命徐、扬两地袁术治下镖局关闭,镖师齐集于孙伯符境内。法师若要出兵不必顾及镖局之事。” 南烨赞许的看了郭嘉、贾诩、戏志才三个谋主一眼,有这三人在南烨可省了不少心。他对三人道:“当今汉室虽已名存实亡,可袁术称帝之举实在是易犯众怒的昏招。之前我既然先后出兵讨伐董卓、李傕,这讨伐袁术自然有我一份。不过此次也不用出兵太多,折损我交州兵马。不知徐州、扬州两地撤离的镖师有人马几何?” 戏志才道:“两地镖师有三千之众,军马五百匹,辎重粮草不缺。” 南烨道:“三千兵马足矣!此次我只领三营亲卫几员上将前往便可,你等就在交州帮我料理公务。” 贾诩道:“法师若不若不领大军便请带我三人之一前往,也可为法师参谋一二。” 南烨摇头笑道:“此次是与曹孟德、孙伯符一同出兵,那曹孟德之智自不必说,孙伯符麾下的周公瑾也是才智之士,此战我便是不带一兵一卒,只此二人也可稳胜袁公路。” 郭嘉笑道:“文和之意绝非担心此战胜负,而是担心法师在两位盟友手中吃亏。” 南烨道:“此战我既不图谋天子、玉玺,也不图谋两州之地,所图者无非袁术首级和大义名分罢了,曹孟德、孙伯符不会如此小气?” 戏志才担忧道:“我等所忧者是袁术亡后,二人与法师反目。” 南烨道:“此事你等不必忧心,孙伯符之地虽与我等接壤,可是为人爽直,不会暗下毒手。曹孟德有jiān雄之资,可更知天下大势,绝不会在此时与我等交恶。你等放心便是。” 三个谋主见南烨有如此把握也不再劝,南烨与家人团聚数rì之后便领着典韦、周仓、赵云、杨雄、张白骑、马云騄六员爱将投往曲阿,去与镖师和孙策汇合。 南烨发兵之时,曹cāo与袁术早就战在了一处。袁术兵分五路,曹cāo同样兵分五路,夏侯惇一路敌桥蕤,夏侯渊一路敌陈纪,李典一路敌雷薄,乐进一路敌陈兰,曹cāo亲率许褚、曹仁、曹洪、荀彧诸将来战张勋。 其余四路人马各自交锋、守城不提,单说曹cāo一路出兵迎战。两阵对圆之后,曹cāo出马骂道:“袁术匹夫僭称帝号,背反汉室,大逆不道!你等助纣为虐何不早降?” 张勋道:“天子无德,天下大乱,因知我主天命所归方才禅让我主。如今我主登基为帝天下臣服,你等反臣抵抗天兵才该受死。”说罢便飞马来战曹cāo。 曹仁见张勋出马便策马而出,截住张勋,二将刀枪并举交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曹仁见敌不过张勋转身便败下阵来,压阵的曹cāo见曹仁一败也跟着败退。张勋仗着兵马众多引兵在后追赶。 张勋追出四五里路,便见曹cāo辎重、旗帜尽弃于道,更加断定曹cāo不敌自己,刚要清理辎重车辆继续追赶,便听一通鼓响,道路两侧山坡之上忽现伏兵无数。左有许褚,右有曹洪,二人领兵在山坡上先放出一阵火箭,那辎重车上皆是柴草,旗帜也极易燃,见火就着。 刚刚燃起的大火虽然还不至于烧死众多张勋士卒,可是那火光、浓烟遍及山间的情形顿时让军心大乱。许褚、曹洪趁着张勋士卒混乱一起冲杀下山,刚才诈败的曹cāo和曹仁也返身杀了回来,张勋被杀得大败,落荒而逃。 曹cāo领兵随后追赶一夜,待至天明眼看就要追上张勋,忽然一彪人马杀出,当先一将手持五十斤三尖两刃刀,正是袁术大将纪灵。 许褚一声大喝手持凤嘴刀便劈纪灵。那纪灵是袁术手下第一猛将,膂力过人。挥舞三尖两刃刀迎上许褚。两件宝兵刃撞到一处冒起一阵火花,两人交手三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 曹cāo追赶张勋一夜,兵马疲惫,全靠一股士气支撑,若拼体力绝不如纪灵率领的这支生力军。曹cāo见许褚竟然一时战不胜纪灵,便命曹仁、曹洪一同出战,此时若不速战速决,很可能在此败给纪灵。 纪灵勇武本不如许褚,他也是仗着体力正佳,许褚奔走一夜,这才与许褚独斗了几十回合。不过就算此消彼长,纪灵也绝非许褚对手,此时已然十分吃力。他见曹仁、曹洪又来怎敢再战?转身便撤回阵中。 许褚、曹仁、曹洪跟随纪灵直冲军阵,三人组成一个三角阵型,卷起一阵血雨腥风。曹军见自家将帅如此勇猛士气大振,曹cāo此时亲自冲杀在前鼓舞士卒,领兵与纪灵军展开大战。双方杀了个昏天黑地,纪灵最终大败而走。 曹cāo先败张勋,后败纪灵,按说已然是难得的大胜,可是他却不敢停歇。身为三军主帅,曹cāo惦念的可不光是眼前这一路人马,还有其余四路人马需要挂念。曹cāo深知自己兵力不如袁术,其余四路人马不是据守城池,便是不停sāo扰牵制敌人,没有一路能够稳胜袁术人马。所以曹cāo将胜负都压在自己这路兵马上,只有自己大胜,才能去救另外四路。 纪灵一败,曹cāo再次领兵追赶。此时曹军已然是强弩之末,体能消耗的厉害,一个个都在咬牙硬撑,红着眼睛盯着前方敌军逃跑的背影,只要刀剑可以够到对方,便是一刀劈下。 曹cāo见这场追击战都进行的如此辛苦,不由在心中祈祷,袁术可别再派兵来。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当曹cāo领兵追至一处山口,山背后又有一彪军到。门旗开处,只见一队军马打龙凤rì月旗幡,四斗五方旌帜,金瓜银斧,黄钺白旄,黄罗销金伞盖之下,袁术身披金甲,腕悬两刀,立于阵前,大骂道:“曹阿瞒安敢抗拒天兵?见了朕还不下马受死?” 袁术这一出现,曹cāo不由心中叫苦。可此时若逃只会输的更惨。曹cāo见袁术耀武扬威,在自己面前摆起皇帝架子,立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许褚道:“仲康且去阵前斗将,不求速胜,只求不败,尽力拖延,好让将士有喘息之机。” 许褚领命出马道:“袁术小儿僭称帝号大逆不道,可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袁术一见许褚身长八尺,腰大十围,一人能顶自己两个还魁梧,怎敢上前斗将?可是他又不肯丢了面子,便道:“你个无名小卒,也配与朕交手?谁人上阵将其拿下?” 袁术话音刚落,帐下部将李丰挺枪出马道:“看末将把此人擒来献与陛下。”说罢催马到了阵中与许褚战在一处。 李丰与许褚相比才是无名小卒,若不是许褚得了曹cāo吩咐,十回合之内便能斩李丰下马。可是许褚有意拖延,竟然和李丰打了四十余合。 二人正杀得“难分难解”,忽然袁术后阵大乱,不知何处一彪人马竟然从山后杀了出来。当先一将手持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关云长。关羽背后,张飞持丈八蛇矛,刘备持双股剑先后杀到。三人领兵冲入袁术中军如入无人之境。 曹cāo见刘备兵到大喜过望,领兵便向前冲杀。许褚此时也不再拖沓,一刀将李丰手背砍伤,李丰当时弃枪而走。袁术被曹cāo、刘备前后夹击杀得大败。 待袁术退兵,曹cāo这才安营下寨,暂作歇息,并请刘备入营一同饮宴,问起刘备起兵经过。 原来刘备自从投靠曹cāo,便在豫州安身以防袁术。此次袁术尽起兵马二十万来攻,刘备只有兵马六七千,怎是袁术对手?只能死守县城。 曹cāo虽然收留刘备,可心中却有提防,怎会给刘备大城要地?结果袁术根本没搭理刘备谨守的小县城,直接绕城而走,直奔兖州几个大郡县,一路劫掠而来。 刘备见袁术绕城而走便留了两千兵马守城,自领五千人马跟在袁术军后伺机而动。今rì正巧袁、曹大战,便让刘备捡个便宜,爆了袁术菊花。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1) 袁术亲自率领的大军一败,另外四路更难支持,先后败退。。袁术收拾败军,奔回淮南去了。一到淮南,袁术便遣人往孙策处下书借兵,想要报仇。 孙策看罢书信冷笑道:“无知袁术,赖我玉玺僭称帝号。我方yù起兵问罪讨伐不臣,你却来向我借兵,岂不该死?”说罢便要作书回绝。 周瑜道:“兄长先勿要回绝,法师兵马已然在路上,待兵马一到,我等便可出兵讨伐袁术反叛。依我之见,不如表面答应袁术起兵相助,暗中结连曹孟德,劝他南征我为后应,三军相援,袁术必败。” 二人正在商议,便有侍卫来报:“启禀主公,大将军光华法师府外求见。” 孙策听南烨到了当时大喜,将南烨请进殿来。南烨一进大殿,便见周瑜、张昭、张纮、周泰、蒋钦等将俱在。众人见礼完毕,孙策便将袁术书信递给南烨道:“可笑袁术死到临头尚不自知,我yù回绝袁术与法师一同发兵如何?” 南烨并不知孙策刚才已然定计,此时是在试探自己,看罢书信后道:“有道是兵不厌诈,伯符何不假意答应袁术出兵相助,待兵马过境再攻其不备,定可一举破敌。” 周瑜、张昭闻听南烨之言都看向南烨,眼中充满了jǐng惕。孙策所以出言相询,一方面是试探南烨是否真心相助自己,第二也是知道南烨百战百胜,想听听南烨的高见,如今见南烨与周瑜意见相合,便大笑道:“法师果然高见,适才我与公瑾正议此事,公瑾也正有此意。另外我还打算邀曹孟德一同夹击袁术如何?” 南烨道:“如此甚好!曹孟德早yù得徐州之地,如今正好约他取徐州,伯符可取袁术扬州之地。” 周瑜此时谨慎的问道:“曹孟德取徐州,我主取扬州,不知法师此次出兵相助yù取何处?此时说定,我主也好相助法师。” 南烨见周瑜提防自己有所图谋,不由笑道:“袁术妄自称帝,行叛逆之事,我为大义讨之,岂是贪图其地?袁术之地,伯符尽取便是便是。” 周瑜麾下众将听南烨说的漂亮,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周瑜、张昭、张纮三人可没一个相信南烨别无他求。张纮出言道:“法师为天下大义起兵,我等深感佩服。只是兵马一动,千里馈粮,rì费千金。就算法师别无他求,我主也不能让法师破费,不如辎重、粮草皆由我主供应,此战过后再以万金相酬法师如何?” 南烨一听就明白了,张纮这是要让出些好处给自己,免得孙策欠下人情,rì后不好还。不过这万金的酬劳南烨还真不放在眼里,他买断张宁几个化妆品专利都不止这个价。于是笑道:“我此来相助伯符,怎好让伯符来出钱粮?不过子纲先生说的也在理,即便是为大义出兵,也不能让士卒饿着肚子拼命。我看不如这样,此战若胜,缴获辎重、降卒我取四成,百姓若愿与我同回交州,伯符不要阻拦可好?” 周瑜等人一听南烨的条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暗叹南烨胃口不小。虽说南烨提出的条件不用孙策破费一文钱,可是一旦取胜,南烨所获绝不止万金之数。至于失败,周瑜就从没考虑过,因为这一仗不管怎么看也是必胜之局。 孙策倒是没有多想,他觉得南烨既不要领地,又将战利品的多一半让给自己已然是自己占了便宜便点头道:“就按法师所言!” 周瑜没想到孙策答应的如此痛快,追问了南烨一句:“不知法师此次出兵几何?” 南烨笑道:“jīng兵三千人!” 孙策和麾下众将一听好悬没晕过去。袁术先前和曹cāo交锋已然是十万人规模的大战了,三千人就算是jīng兵也太少了! 张昭的脾气最直,冷哼道:“我主此次yù出兵三万,法师三千兵马便想分得四成缴获,未免太多了?” 南烨笑道:“兵不在多而在jīng。我不但士卒jīng锐,麾下还有数员上将。阵前斗将绝不会输于袁术。子布先生若是不信,不妨当场较量。” 孙策也是好武之人,他倒是不在乎那些缴获,不过却想见识见识南烨麾下上将。便兴奋道:“不知法师要如何较量?” 南烨道:“我出四将来接受伯符麾下众将挑战,伯符麾下有人胜我一将,便减我一成缴获。若我四将全败,我便将缴获全让与伯符如何?” 孙策一听当时开心道:“法师此议甚好!诸位且随我一同前往校军场。” 片刻工夫,众人一同来到校场。正在训练的孙策士卒闻听南烨法师麾下将领要与自家将领比武较技都围了上来,想看看到底谁胜谁负。 南烨并未一下派出四员将领,而是先派了三人上阵,乃是白马银枪赵子龙,古之恶来典韦和曲阿小将杨雄。凭这阵容,刘关张三兄弟来了都不是对手,南烨就不信孙策麾下有人能胜。 典韦、赵云追随南烨多年凶名在外,杨雄却是名副其实的无名小将。孙策见三人出马,便看向麾下众将道:“你等谁去上前斗将?” 在孙坚四亲将中数韩当武艺最高,他也知道典韦、赵云厉害。便对孙策道:“末将先去探探虚实。”说罢策马提刀上阵。 老成持重的韩当并没选典韦、赵云,而是瞄上了杨雄,在杨雄马前停住拱手道:“我乃韩当,小将军如何称呼?可愿与我切磋一番?” 杨雄自从投了南烨寸功未立,只在夷州跟随南烨打了两仗,对手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土人。他没想到南烨如此信任自己,在这种重要场合竟然让自己上阵,而不是让周仓上阵。这让杨雄不由在心中暗自鼓劲,发誓一定要胜,不能给南烨丢人。 他见韩当上前便拱手还礼道:“末将杨雄,法师新任亲卫副统领。还请韩将军赐教。” 韩当知道南烨的亲卫副统领是周仓,听了杨雄报名不由一愣。心中暗自思量:这小将同为法师亲卫副统领,恐怕实力与周仓仿佛,是个劲敌。有了这个认知,韩当不敢小觑杨雄,抢先一刀劈向杨雄。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2) 杨雄见韩当一刀劈来丝毫不惧,举枪来迎,二人刀来枪往战在一处。南烨知道杨雄的本事十分放心,曲阿小将在历史上的唯一的战绩便是独战孙策麾下十余战将,其中便有韩当。此时独战韩当断然没有战败的道理。 孙策、周瑜等人可不知南烨麾下还有这么一位猛将。他们就见韩当大刀抡动,虎虎生风,可是却被杨雄一一抵挡。膂力过人的韩当与杨雄战了三十余合,竟然胜不了这个无名小将,这让孙策与众将都大跌眼镜。 杨雄初时与韩当交战还有些紧张,毕竟他先前在刘繇麾下效力,也曾与孙策争锋,听闻过孙坚四亲将的名头。第一次与成名已久的江东大将交手单挑,杨雄确实有些怕输。可是两人一打起了,杨雄就松了口气,因为他发现韩当也不过如此。 韩当的武艺绝对不差,直逼一流武将,可是那也要分和谁比。杨雄时常与典韦、赵云、太史慈、甘宁、徐晃、张辽这一级别的猛将单挑,武艺又有所jīng进,已经跨入了超一流的门槛。此时再与韩当交手,自然不在话下。 两人向争五十余合,杨雄见韩当再没什么看家本领,便突然发力,手中枪一抖,化作一条青龙饶过韩当大刀,直奔他的眉心。 韩当一刀没能挡住杨雄一枪便知不好,急忙闪身躲避。无奈杨雄枪快,转瞬便到了眼前。观阵的孙策、周瑜等人同时捏了一把冷汗,不少将士都惊呼出来。 杨雄知道这是切磋比试,并非真正战阵厮杀,心中自有分寸。他见韩当躲闪并不加力,反而收了几分速度,让韩当侧头避过了一枪。枪尖擦着韩当的耳朵刺在了空处,此时杨雄一压枪杆,枪杆便落在韩当肩头,轻轻点了一下,紧接着杨雄便把枪收了回来。拱手道:“韩将军承让了!” 外人看不出这一枪玄妙,只知道杨雄一枪刺空便停了手,可是韩当却出了一身冷汗。当他肩头被枪杆击中,就暗道一声不好,若非杨雄手下留情,这一枪杆也能将他的肩胛骨抽碎。自知自知输了的韩当拱手还礼道:“杨将军好武艺!韩某佩服!”说罢便转身回阵。 阵中能看出这一枪门道的只有孙策,他见韩当回来便小声问道:“义公肩上无事?” 韩当道:“多谢主公挂念,某并未受伤。只是法师麾下这位杨将军着实了得,恐怕众将之中鲜有能胜者。” 孙策点了点头,问其余众将道:“还有何人愿意上阵与法师将领切磋?”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将出马道:“末将愿上阵一试身手。” 孙策以目视之,乃是周泰。在众多新投将领之中,周泰的武艺出类拔萃,仅次于孙策自己,便是韩当也不是周泰对手。孙策见他要出战便道:“幼平多加小心!法师麾下可无庸手。” 周泰道:“主公放心!我当尽力而为!”说罢出马上阵直奔典韦方向。 典韦见周泰长得浓眉虎目,方脸阔口,左脸上一道伤疤,一看便是一员虎将,心中十分欢喜。一见周泰直奔自己而来,典韦提双戟出阵道:“这位将军可是要与我典韦较量?” 周泰点头道:“正是!末将周泰还请典统领手下留情。”说罢挥舞大刀便砍向典韦。 周泰之所以选择典韦,并非有把握取胜,而是自有考量。之前他看杨雄与韩当交战,便知道杨雄武艺不弱,自己若是再去挑战杨雄,一是没有取胜把握,二是有车轮战的嫌疑,为人所不齿。而典韦、赵云的武艺肯定比杨雄只强不弱,周泰同样没把握取胜,不论和谁交手都是胜算渺茫赌运气。既然如此,周泰当然选择名气更大一些的典韦,万一侥幸取胜也更有面子,即便输了也不会太过丢人。 典韦见周泰刀来不敢大意,持双戟迎上,二人战在一处。周泰所用兵器与韩当一样,也是一杆长刀,他最喜欢的兵刃便是刀,不论马上步下都是用刀,马上用长刀,步下用短刀配盾,是孙策麾下少有的既通马战又通步战的将领。而典韦也是马上、步下全能的将领,以前典韦更擅长步战是因为没有好马,南烨与马腾结亲以后,通过马腾的关系重金从西域购来不少良马配给麾下众将,再加上双边马镫的应用让典韦的马上功夫强了不止一筹。 二将交锋战了二十余回合,周泰便知自己不敌典韦,每一次刀戟相交,周泰都觉得自己的长刀好像是劈在一座钢铁大山上,根本撼不动典韦分毫。反观典韦则是打的游刃有余,根本没有全力进攻,只是被动防守。周泰很难想象典韦若是使出全力,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典韦在超一流武将之中都算强者,反观周泰只是刚刚跨入一流武将行列,二人实力之差显而易见。又打了二十余回合,周泰明显感到体力不支,这还是典韦相让的结果。于是周泰也不再硬撑,收住刀势拱手道:“典统领力大无穷,招式jīng妙,某不如也!” 周泰这一认输,典韦也收了手客气了两句。这一战他只用出了八分功力,不过就算如此典韦也觉得周泰武艺十分难得了,典韦估计周泰若在南烨麾下武艺可以勉强排进前十。 韩当、周泰先后战败,意味着孙策麾下的新老武将代表都不是南烨这三将的对手。程普、蒋钦、凌统等人也就不再出马现眼了。一群文武都将目光看向孙策,如今也只有江东小霸王或许可以敌过三将之一。 孙策看完四将交手也是心痒难耐,他本来就不在乎分润些好处给南烨,答应比武完全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好战**,此时自然想要下场一较短长。他能被称作小霸王,武艺自然有过人之处,已然进入了超一流水准。孙策估量自己武艺应该能与杨雄战平,可不一定敌的过典韦。不过出于武人的自尊,孙策并没有选择已经战了一阵的杨雄,而是出马来到了赵云面前。 赵云见孙策出马朝自己而来,抢先行礼道:“孙将军请赐教!” 孙策还礼道:“赵将军不必客气!你我今rì抛开身份大战三百回合!”说罢挺枪跃马来战赵云。 赵云催胯下闪电白龙驹,持龙胆亮银枪与孙策交锋。孙策胯下马,掌中枪也有讲究,胯下之马名为快航,手中之枪名为霸王枪。两人都是宝马、名枪,谁的装备都不比谁差,战阵交锋全凭武艺高低。 孙策舞动霸王枪,时而如游龙出水,时而似凤舞九天,自有一种恢弘壮丽一往无前的霸王之气。赵云龙胆枪运转如圆,时而如陀螺转动,时而如巨伞回旋,任由孙策长枪狂风暴雨般落下,赵云也如雨中荷莲,滴水不能沾身。 赵云的七探盘蛇枪jīng髓便在于这盘蛇守势上,其中蕴含了南烨传授的太极奥义,便是吕布重生也攻不破赵云的防御。孙策可不知道赵云枪法守势强于攻势,还当赵云也与典韦、杨雄一样是出于礼让才守而不攻,这让孙策极为恼火,出枪更急更猛。 孙策枪法越快,赵云反而越不着急,因为他的盘蛇枪一旦用出便圆润如盾,不论孙策刺出十枪还是百枪,在赵云看来都差不多,完全能够以慢打快,便是百鸟朝凤枪遇上这盘蛇枪法都要被克制,更别说孙策的霸王枪还没达到百鸟朝凤枪的出枪频率。 赵云、孙策这两位超一流武将交手,可比之前两场实力悬殊的较量有看头。孙策麾下将士纷纷呐喊,为孙策助威。二人以快打快,竟然战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表面上看是赵云守多攻少,孙策守少攻多,可是只有孙策心中清楚,自己的攻势虽强却难破赵云防守。赵云进攻次数虽然不多,却招招出其不意,令人淬不及防,好几次孙策都差点中招。最要命的是两人相争上百合,孙策已然满头是汗,进攻远不如之前凌厉,可是反观赵云却依然不见疲累,似乎与二人刚交手时一样游刃有余。 孙策自知再打下去自己也难胜赵云,刚想停手认输,便听南烨道:“伯符、子龙且住手,你等交手百余合难分上下,这局就算平手如何?” 孙策知道南烨这是给自己台阶下,哪有不从之理?收枪拱手道:“赵将军枪法不凡,果然厉害!” 赵云也客气道:“孙将军武艺超群,再战下去云不是对手。” 双方各自归阵之后,若依孙策的脾气,比试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是周瑜、张昭却是不肯吃亏的。自从南烨助刘繇守住了半个扬州,周瑜、张昭等人便开始将南烨当作假想敌。比起北方的霸主袁绍来,南方的强者南烨显然对江东的威胁更大。尽管目前双方还是盟友,可是眼光长远的周瑜可不认为双方关系会一直和睦下去。 周瑜既然将南烨当作假想敌,自然少不了对其麾下文武进行一番研究。据他所知,典韦、赵云便是南烨麾下的顶级武将了,所以周瑜认为南烨之所以只派出三将迎战,是根本没有第四员战将能力压江东诸将了。就算周仓出马,也未必能胜主公孙策。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3) 误以为南烨无将可派的周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战胜了南烨的第四员将领,那就可以将缴获少分南烨一成。可别小看这一成战利品,要知道袁术二十万大军的辎重、粮草、军械,便是一成也数以万计,绝对不是小数目。 周瑜策马而出对南烨拱手道:“法师之前曾言,有四员战将可让江东诸将挑战。如今法师三将皆已出战,确实个个勇武过人,我等不敌也。敢请法师让第四员上将出阵一见,不论胜负如何,也让我等见一见法师麾下上将的风采。” 孙策闻言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这边败了三阵就够丢人了,何苦再死皮赖脸,非要输上四场才罢休。便小声问张昭道:“公瑾这是何意?” 张昭附在孙策耳边道:“我等料定光华法师再无上将,这第四将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主公若此时作罢,便中了法师之计。公瑾便是看穿此计,想让主公胜上一仗,找回颜面而已。” 孙策对于一成的战利品倒是并不放在眼里。可是这面子问题他确实放不下。刚才三战自己这边输了两场,平了一场,这对麾下将士的气势可是不小的打击。此时南烨站在自己一边还好,将来若万一与南烨为敌,恐怕自己将士就该不战先乱了。想到此处孙策便没阻止周瑜。 南烨听了周瑜所言哈哈一笑道:“公瑾对我恐怕有所误会。不是我小气不肯派齐四员将领,而是有一将正在我营中领兵,未曾与我同来。公瑾若一定要见,且容我回营一趟可好?” 周瑜一听南烨推脱,更加断定南烨麾下再无上将。便道:“若能一睹法师麾下上将威风,便是等待一时又有何妨?” 南烨微微一笑道:“那 便请公瑾和伯符稍后,我去去便来。”说罢南烨便带着周仓策马出了校场,让典韦三将先在此压阵。 孙策和江东诸将都不知南烨麾下还有何人能强过场上的典韦、赵云,纷纷议论起来。南烨并未让众人久等,片刻工夫便与周仓又打马回到了校场,身侧还跟着一将。 周瑜见这员武将一进校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此人生得气宇轩昂,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狻猊铠甲,腰系狮蛮宝带,手中持方天画戟,胯下坐赤兔胭脂兽,正是大汉猛将排名位居榜首的温侯吕奉先。 众人只见吕布进了校场之后便一催赤兔马来到阵前,与典韦、赵云、杨雄三将并立道:“何人愿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孙策和麾下诸将一见南烨最后压阵的是吕布,谁还敢上前交战?这不是纯粹找虐嘛!周瑜急忙打圆场道:“我等不知吕将军竟在营中,法师麾下果然人才济济!今rì能一睹将军风采,已然是一幸事,这第四场就不用比了,我等认输便是。” 南烨见自己控制吕布出场震慑果然好用,心中不由暗笑,控制吕布朝孙策拱手行礼之后便回到自己身后。孙策、周瑜见吕布这猛人都被南烨收服再没什么好说的,都认同了南烨的实力,谁也不敢再小看南烨的三千镖师和麾下众将。当rì便按周瑜之计给曹cāo下书,约其一道进攻袁术。 却说曹cāo战败袁术回兵许昌,忽闻孙策遣使下书,便召集众谋士商议。待众人看罢书信,曹cāo问道:“之前我下书光华法师、刘景升、孙伯符,三人兵皆不至,如今孙伯符却又约我共讨袁术,此意为何?” 荀攸道:“先前袁术来势甚急,法师远在交州一时难至,刘景升乃守成令主并无兴兵讨贼之心,孙伯符新得扬州立足未稳,又知袁术兵多一时不敢与敌,隔岸观火也是理所当然。如今主公以少胜多杀褚杀败袁术,孙伯符恐怕也看出袁术外强中干,这才下书相邀,我看未必是计。” 荀彧道:“公达所言极是,依我之见孙策决意起兵与光华法师难脱干系,若我所料不差,光华法师兵马已然到了曲阿。主公出兵正是时机。” 曹cāo听两个谋主皆说孙策并无他意,真心讨伐袁术,当即令曹仁、程昱守许昌,其余众将皆从征,发兵十万,粮草千余车进攻徐州。一面又下书刘备,相约一道出兵。 大军到了豫州边界,刘备早早引兵来迎。曹cāo命刘备为先锋,二人合兵十一万,直逼徐州。 袁术之前讨伐兖州不利,尚未回军寿chūn,而是驻扎在徐州主城下邳。当他得知曹cāo兵至,孙策起兵来援的书信也到了案头。袁术一面遣人催促孙策速往徐州进兵,一面命大将桥蕤、陈纪引兵五万作先锋去与曹cāo交战。 两军会于小沛,桥蕤当先出马。刘备命张飞出战,两马相交不到三合,桥蕤便被张飞一矛搠死。陈纪还想领兵再战,只问听四面金鼓响,好像无数兵马杀到,当时不敢再战,大败而归。 刘备追杀一阵便领兵而回向曹cāo表功。原来他知袁术兵多,早让士卒召集周围百姓敲打锅碗瓢盆以为疑兵,这才吓跑陈纪。刘备曾在小沛驻军,与吕布、袁术相比刘备可谓爱民如子,很受当地百姓爱戴,所以百姓皆愿出力。陈纪一逃,刘备也不敢过分追逼,便见好就收。 袁术折了桥蕤,急聚众文武商议。谋士杨弘道:“今年徐州旱情颇重,人皆缺食。曹cāo动兵扰民,民必生怨。陛下不如留军在下邳,不与其争锋。待曹军粮尽与百姓争食必然生变。陛下那时领兵出战,必可一战而胜。” 袁术用杨弘之计,命十五万大军全部龟缩徐州城中坚守不出,只等曹cāo粮尽。曹cāo之前因报家仇曾兵进徐州,将百姓祸害的不轻。此次曹军又至,百姓皆惧,不是逃亡在外,便是聚众守望,对于曹军十分敌视。 曹cāo深通用兵之道,当然知道民心可贵。便命人遍谕村人父老及各处守境官吏道:“袁术大逆不道,擅自称帝。我出兵讨逆,为民除害。如今麦熟之时,不得已而起兵,大小将校凡过麦田,但有践踏者尽皆斩首,其余扰民行径一律处斩。军法甚严,民众勿要惊疑。”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4) 徐州百姓得了曹cāo谕令将信将疑,都小心观望。见曹军果然制法甚严,官军经过麦田,皆下马以手扶麦,递相传送而过,并不敢践踏,更无扰民之举,百姓这才欢喜称颂。 一rì曹cāo乘马正行,忽然田间惊起一鸠。曹cāo死了绝影宝马,新马灵xìng欠佳,见鸠鸟眼生,窜入麦田之中,践坏了一大块麦田。曹cāo便唤行军主簿,要拟议自己践麦之罪。 主簿道:“主公三军之帅,岂可议罪?” 曹cāo大声对周围军士道:“我自制法令,我自犯之,若不定罪,何以服众?”说罢便拔出佩剑yù要自刎。 众将急忙上前拉住曹cāo。荀攸道:“《chūn秋》有云:法不加于尊。主公总统大军,岂可自戕?三军失其帅皆不能活,主公之罪岂不更甚?” 曹cāo沉吟良久道:“既《chūn秋》有法不加于尊之义,我姑且免死。”说罢以剑割断自己之发,掷于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容,今且割发权代首级。” 三军见曹cāo割发代首以明军纪为之悚然,皆不敢再违反军令。后人有诗道:“十万貔貅十万心,一人号令众难禁。拔刀割发权为首,方见曹瞒诈术深。” 曹cāo严明军纪,收拢军心、民心,便在徐州围城,与袁术相持。一时间曹、袁两军对垒,难分胜负。 且说孙策得了袁术回复,当即领兵过境,大小关隘全不阻拦,一路进军直到庐江城下。说起来这是孙策第二次进攻庐江了,之前一次他还是在袁术麾下。当时袁术许诺只要孙策杀死太守陆康,攻占庐江,便将此重镇交给孙策。结果孙策得胜而归,袁术出尔反尔,任用老部下刘勋当了庐江太守。孙策这才起了自立之心, 如今孙策再到庐江心中感慨万千。兵行至此,已然深入袁术腹地,孙策问一旁的周瑜道:“公瑾,我等此时可否起兵?” 周瑜想了想道:“庐江乃淮南重镇,地处袁术腹心,主公起兵这里最佳。若到淮北寿chūn起兵,恐怕刘勋断我归路。” 孙策的战略目标是尽取尽取袁术之地,而非一举擒拿袁术,所以并不想等到袁术的老巢寿chūn再动手。听周瑜说可以在此起兵,便到城前叫门道:“城上士卒听真,我乃江东孙策,今受陛下所遣北上迎击曹兵。行兵到此将士疲惫,yù在城下安歇一夜,明rì再行。你等速去告知刘太守,多备酒肉犒劳士卒。” 城头守将也知孙策援兵入境,便去府中通报。刘勋闻知孙策兵到不知有诈,命人准备粮草、酒肉,领着城中官员出城来迎。 孙策见了刘勋分外眼红,朝着身后周瑜、周泰诸将暗使眼sè。众人会意,做好准备之后,孙策便打马上前。刘勋见孙策马来刚要见礼,孙策一催胯下快航,手起枪落,一枪便将刘勋刺死。 庐江官员怎么也没想到孙策如此举动,距离刘勋较近的几人被溅了一身血,全都吓得瑟瑟发抖,一时愣在当场。孙策众将趁此机会一拥而上,制住了众官员和城门守将。 孙策高声对众官员和城上士卒道:“袁术大逆不道,废天子而称帝号,我今rì为讨逆而来,降者免死。” 庐江众官守将皆被孙策麾下将士制住,谁还敢说半个不字?于是孙策不费吹灰之力得了庐江,入城张榜安民。 南烨领着众将一直隐在孙策兵马之中以为奇兵。行军期间,南烨已然与孙策诸将混熟,同时将孙策和众将手中的古锭刀、孙子兵法、铁脊蛇矛等宝物借来一一吸星。共得将星31颗,总将星达到了790。 入城之后,南烨便与孙策一道前往府衙。路上南烨无事,便用寻星、显星技能扫过庐江众官。自从收了曲阿小将杨雄,南烨便养成了习惯,便是将星录中无名的人物也要仔细观瞧,看看有无特殊才能之人。 忽然南烨的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此人脸颊jīng瘦,留着两撇短须,表现的十分镇定,与身旁那些战战兢兢的官员截然不同。关键是此人在将星录中赫赫有名,南烨还真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他。当时移星、存星、取星,心里开始盘算如何将此人拉到自己麾下。 将星录:刘晔,字子扬,淮南成德人。三国时期魏国著名战略家。刘晔年少知名,人称有佐世之才,是曹cāo麾下举足轻重的谋士。曾在官渡之战时献霹雳车,助曹cāo战胜袁绍。刘晔料事如神,jīng于识人,历仕数朝,是曹魏的三朝元老。智力92。 南烨取星之后将星到了791,他所看重的倒不是刘晔的智力,而是刘晔发明霹雳车的本事。所谓霹雳车就是投石车,可以说是火炮的鼻祖,象棋中的“炮”指的就是投石车。 南烨的交州科学院也在进行投石车的研究,可是工匠们所造的投石车结构简单,cāo作繁琐,还十分笨重,并不适合用于大规模实战。南烨觉得刘晔制造的霹雳车能应用于官渡之战,肯定不同于普通的投石车。这种科学家当然要收为己用。 一行人进了太守府,孙策先命城中官员取出簿册,清点城中辎重、粮草好与南烨分赃。孙策这人和他爹孙坚很像,都是言出必行一腔热血的武人xìng格。这种xìng格有好有坏,好处是人格魅力十足,能赢得部下士卒的忠诚和爱戴,坏处是不适合勾心斗角的政治斗争。 南烨对于孙策的xìng格倒是十分喜欢,因为他完全可以不必担心孙策会在自己背后捅刀子,也不用担心与孙策合作会吃暗亏。这庐江城内的辎重还真不少,府库打开之后钱粮无数,估计统计就要用上数rì之功。 孙策也是打仗的行家,知道兵贵神速的道理,他一见这么多辎重便对南烨道:“法师,此城钱粮甚多,一时难以计算。我等还要抢在周边郡县防备之前分兵攻占。我看不如这样,法师先留此城守备统筹,我等去攻其余郡县,待淮南平定,再来算计缴获如何?” 南烨一听孙策之言暗挑大指佩服,表面上看孙策将庐江的统筹工作交给南烨一是表示信任,二是给南烨一个多分战利品的机会。实际上孙策分兵去打其他郡县所得的辎重之和肯定大于庐江一城,孙策撇开南烨就能先清点其他郡县的缴获,到时候给南烨多少还不是全凭孙策说了算。 虽然明知道孙策在占便宜,南烨还是同意了孙策的方案。一方面是南烨确实兵少,总不能分兵盯着孙策,那就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了。另一方面南烨留下也是为了拐带刘晔,只要孙策一走,城中这些官员还不是都听自己的。在南烨心中刘晔一人便可顶得上无数辎重了。 南烨、孙策各有盘算,一拍即合。孙策当即分兵八路,四面出击,攻略淮南郡县。南烨则留守庐江,亲自劝降了刘晔来投。直到此时,外界依然不知庐江是南烨兵马,只知道是孙策的一路人马留守在此。 孙策在袁术腹地四面开花,很快便将淮南之地纳入囊中。袁术各地败兵全部退回寿chūn防守。下邳守城的袁术得到孙策占领淮南的消息差点气疯了,急命留守寿chūn的太子袁耀、从弟袁胤、谋士阎象、韩胤小心防范,又命大将纪灵引兵五万回寿chūn守城。 曹cāo闻知孙策已然起兵,城中袁术又分兵回援大喜过望。他虽看到纪灵引兵出城,可是却并不阻拦。曹cāo倒是希望城中兵马少些好方便自己攻城,另外再给孙策制造些障碍,让他别那么快侵占袁术之地。因为一旦孙策占尽袁术扬州之地,恐怕就该染指徐州了,这可不是曹cāo想要的结果。 纪灵见曹军并不阻拦自己正合心意,引领大军便往寿chūn赶去。五万大军夜宿晓行,这rì行至半路,突然前方山后绕出一队人马,约有百余人,个个骑在马上却未打旗号。纪灵命大军暂停,勒马细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纪灵发现前方拦路的一队骑兵竟然皆是女子。当先一员女将银枪白马,身穿jīng铁锁环甲,身材前凸后翘曼妙非常,长得浓眉大眼皮肤雪白,甚是标致。纪灵心中暗道:这些是哪里来的女子?不知天高地厚,敢挡我大军道路。莫非是附近富户知道我大军到此,送些姬妾来营中慰劳将士不成?想到此处纪灵不由得心头火热,胯下长枪也挺了起来。 此时对面女将打马上前娇喝一声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牙缝半个说不字,我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 “啊?哈哈哈哈哈~~~”纪灵和麾下将士闻听女将口念山歌词竟然是要拦路抢劫,顿时都大笑起来。 纪灵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刚要打马上前答话,他身边副将便道:“将军手下留情!我等弟兄还想乐呵乐呵呢,可别打坏了这小美人。” 纪灵转头对副将露出个会意的笑容道:“这还用你说?我还舍不得呢。”说罢便打马来到女将面前。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5) 纪灵来到阵前仔细打量对面女将,只见此女肌肤白嫩,五官鲜明,身材傲人,当真绝世尤物。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美女,当即sè心大动。调戏道:“你是谁家的小娘子?家住哪里?芳龄几许?怎么不在家中做些针织女红,反而来此做贼?” 在此拦路打劫的女将不是别人,正是马云騄。她不答反问道:“你又是何人?敢来盘问于我?快快留下钱财、货物,我放你等一条生路,否则定斩不饶。” 纪灵大笑报名道:“我乃当今天子麾下大将军纪灵。你这小娘子眼瞎不成?莫非没见到我身后五万大军。今rì本将军心情正好,不愿治你劫掠之罪。你若愿下马投降归顺朝廷,我便饶你不死,留你等在军中献身效命。否则大军冲杀,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马云騄抬眼看了纪灵身后大军一眼,露出畏惧神sè,不过那畏惧只在一瞬之间,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平静道:“我只听说过天子册封光华法师为大将军。你自称大将军也不知是真是假,武艺如何,我又怎能降你?除非你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胜得了我手中枪,我便愿降。” 纪灵怎会把一个女子放在眼中?更注意到了马云騄眼中的胆怯之意。别说是与马云騄单挑,就是马云騄领着身后百名女兵一拥而上,纪灵也是不惧。于是纪灵道:“也好!今rì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将军的武艺。我先让你三招。”说罢横三尖两刃刀在手,摆出一个守势。 马云騄也不客气,挺枪催马照着纪灵面门就是一枪。大意轻敌的纪灵没想到马云騄真有武艺在身,这一枪来的极其迅猛,将纪灵吓了一跳,急忙举起三尖两刃刀格挡。 幸亏纪灵武艺不弱,假如领兵的是个三流武将,马云騄这一枪就要被爆头。刀枪相交“叮~”的一声响后,马云騄一抖枪尖,在纪灵眼前画了个圈,紧接着收枪又进,直刺纪灵前胸。 纪灵被马云騄这迅猛攻势吓得不轻,急忙竖起三尖刀拨打长枪。他二次挡住长枪之后,顺势一刀劈刀劈向马云騄。此时他可不敢再小看对面女将,完全是使出了全力,早忘了先前礼让三招的承诺。 马云騄躲开纪灵一刀怒道:“三招未到你便攻来,当真赖皮!算什么大将军?我看你就是个无耻小人。” 纪灵被马云騄骂的面红耳赤,也不答话又是一刀劈下,心中想着:等会儿抓住你这小丫头要你好看! 二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转眼三十回合过去,纪灵越战越心惊,他发现马云騄的武艺比起自己竟然丝毫不差。马云騄的马家枪得了马腾、马超真传本就不弱,差的只是力量、体力而已,自从跟随南烨修炼房中术,马云騄的气力渐长,此时已然到了二流武将中游水平,与纪灵相差无几。按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马云騄成年之后的武艺绝对能进入一流水平。 纪灵麾下将士此时都看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这女将太过厉害,还是自家将军太怂,怎么打了这么半天还没分胜负?眼看二人交锋到了六十回合,纪灵副将眼珠一转想道:莫非是自家将军有意相让,调戏那女将,想将她耗尽力气生擒,一会儿也好方便欺凌? 副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士卒,只见那些士卒此时的注意力已然不在纪灵和马云騄身上,全都盯着马云騄身后的女兵开始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甚至开始合计要去抓哪个女兵来玩弄了。显然士卒也都觉得纪灵是在调戏马云騄,并未用真功夫,否则一个大将军怎么会连个女子都搞不定? 马云騄所带的女兵是从上千应募女兵中挑选出来的。挑选的条件自然不是看脸蛋漂亮,而是看谁胆子大、力气猛,所以这一百女兵大多是孔武有力的女汉子。不过就算都是女汉子,也分相貌丑俊。也难怪纪灵麾下士卒会挑挑拣拣。 副将一见士卒都开始选人了,也忍不住看向那些女兵。结果他发现没有一个女兵可与马云騄的美貌相比。副将心里明白,马云騄肯定是纪灵的菜,不过凭他的身份倒是可以来个二茬儿,给纪灵刷锅。 双眼盯着马云騄那娇艳的脸蛋,副将便有些忍不住了,深恨纪灵怎么还不将马云騄擒住。急不可捺的副将,干脆策马挺枪杀上前去,口中喊道:“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马云騄比纪灵武艺高些,可是力气却不如纪灵。此消彼长之下刚好与纪灵战个平局,此时她见对方又来一将,啐了一口道:“呸~什么大将军,好不要脸,竟然以二敌一,本姑娘不玩了。”说罢虚晃一枪,拨马便走。 副将见马云騄要跑,急忙喊道:“将军快追,别让她跑了!”说罢又加快了马速。 纪灵刚才见马云騄武艺如此了得便心下生疑,所以见马云騄一跑便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去追。没想到回头一看,副将已然杀了过来,不光是副将,就连士卒都一起杀了上来,个个红着眼睛盯着那百余女兵。 有道是当兵当三年,母猪赛貂蝉,纪灵麾下士卒从没在战场上见过如此多的女子,怎么可能不动心?就算马云騄麾下的女兵都是女汉子,他们也不在乎,都想冲在最前面玩第一波。谁让人多肉少呢。 纪灵一见这架势想停也停不住了,又一想对方只有百人,自己有五万大军,就算对方有什么诡计也不怕,于是便跟着一同追杀。 马云騄麾下女卫个个有马,逃跑的速度绝对不慢。纪灵麾下也有千余骑卒,跟着纪灵和副将紧追不舍。双方一逃一追就到了一处山脚,此时纪灵的数万步卒早就丢在背后看不见人影了,只剩下骑卒还跟着纪灵。 纪灵见前方马云騄带着女兵绕过山脚消失在眼前,急忙催马追赶。可是当他绕过山脚顿时傻了眼,只见前方军阵林立,遍插旗号,上书“大道圣人法师”“大将军”。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6) 南烨引兵在此等候纪灵多时了。就在纪灵从下邳回援的时候,孙策已然攻占了淮南回到庐江。南烨与孙策分赃完毕便合兵一处来攻寿chūn。 寿chūn是袁术老巢,城高墙厚,又有重兵把守。孙策一时难克又探听到纪灵来援,便召集众将商议。周瑜提议先攻纪灵,再借纪灵旗号诈开城门。于是孙策便虚插旌旗引一半兵马围城,给城中守将营造一个大军俱在的假象。而一直深藏孙策军中的南烨则领着本部人马和孙策的一半人马悄悄离营,来战纪灵。 南烨与孙策兵马加在一处不足两万,面对纪灵的五万大军,南烨也不敢硬拼,便埋伏下人马,命马云騄的女兵营前去诱敌,结果一举成功。 还没等纪灵反应过来撤退,南烨麾下六员上将一拥而上,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马云騄、张白骑,四枪四戟连戳带砸,瞬间便将纪灵和副将砍于马下。一百法师亲卫,一百黄巾天兵和一百jīng锐女卫跟随各自主帅一同冲杀,纪灵的千余骑卒被三百特种兵杀得大败。 孙策派来的一万五千兵马是韩当、祖茂统领,不过此时却都听南烨调遣。南烨见纪灵与副将皆死,抽出倚天剑大喝一声:“全军突击!”说罢施展出控己、控魂技能,控制自己和胯下战马冲了出去,三千jīng锐镖师紧随其后。 韩当、祖茂见南烨法师都变出神剑身先士卒哪有退缩之理?二人护卫南烨左右,率领一万五千江东士卒跟着南烨一起冲杀。 孙策麾下的士卒见南烨法师有勇有谋,麾下众将如此厉害,不但引来了敌方主将纪灵,还将纪灵秒杀,全都士气大振。他们可不想输给南烨麾下的一群女兵,一个个奋勇争先。 典韦、赵云六将秒了纪灵和副将就冲入了千余骑卒之中一阵砍杀。跟随纪灵这千余人可不都是骑卒,还有屯将、都伯等基层武将,这些武将都是仗着自己有马想冲在前面玩弄女兵的,却没想到一下撞在了铁板上,被六将领兵斩杀了大半。 追赶马云騄的千余骑兵一下子就被三支特种兵斩杀了六百,剩下的五百多人回马便逃。典韦、赵云六将领着三百特种兵紧追不舍,后面是南烨、韩当、祖茂带领的一万八千大军。 纪灵的骑卒转身没逃多远,便见到了己方的步卒队伍。此时纪灵的五万步卒大军已经完全在道路上拉成了一条长蛇。跑得快的都想赶在前面分一杯羹,就算赶不上前十轮,也能赶上几个活女人,跑得慢的估计就只有尸体能玩了。 这些步卒正在赛跑,就见前方数百骑飞奔过来。步卒们刚认出往回跑的是自家人马,便听一群骑卒高呼:“快逃!纪将军已死!前方是孙策和法师人马!” 步卒听到喊声还没反应过来,骑兵已然到了眼前。这些骑卒都在逃命,哪里还管步卒死活,直接策马飞奔,冲入自家军阵,只要有这些步卒垫后,骑卒便安全了。 南烨麾下兵马可不管是骑卒还是步卒,只要是纪灵士卒那就是通杀。典韦、周仓挥舞双戟浑身浴血如同地狱恶魔,将纪灵兵卒砍得稀烂。赵云、杨雄长枪舞动滴血不沾就像天将下凡,可每一枪都能夺走一条xìng命。 纪灵的五万大军不但失了主帅,就连基层武将也都身死逃亡,而且还在道路上拉成了一串,根本组织不起阵型抵抗,一时间被南烨引兵杀得大败。五万大军死伤两万,逃亡一万,剩下的两万人全都成了俘虏。 韩当、祖茂还真没打过这么痛快的仗。以往他们领兵征战,以少胜多已经极其不易。此战不但以少胜多,而且还几乎全歼敌方人马马,斩杀敌军上将,自己士卒伤亡还不到千人,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杀散了纪灵兵马,南烨一面命人收拢降卒打扫战场,一面将众将聚在一处道:“此战诸君奋勇杀敌表现不错!云騄率领女兵诱敌深入当为首功。纪灵尸首在此,你等且找一找军中有无与他相貌、身材相近之人,我等好去诈城。” 众将围着纪灵尸首查看一番,便各自回军中找人。若不是南烨的金尸虫有限,他就直接控制纪灵尸体去诈城了。此时众将皆去寻人,南烨便将纪灵的三尖两刃刀取过来吸星,又增加了三颗将星,总将星达到了794。 南烨双手将三尖刀擎在手中挥舞了一下,突然惊喜的发现这五十斤的三尖两刃刀在自己手中竟然可以舞动自如,并不吃力。看来自己最近的房中术没有白练,气力又有长进。 此时南烨的武器栏中装备着三件武器,分别是七星刀、倚天剑和飞将弓,还没有一件适合马战的长兵器。如今将三尖两刃刀拿在手中,南烨顿时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便用倚天剑换下了随身佩剑,将三尖两刃刀予星、化卡存入了体内。 南烨存好了三尖刀,众将也寻人回来,张白骑从镖师之中找到一人,韩当从江东军中也找到一人。两相比较,韩当找到的士卒模样与纪灵有八分相像身材却相对矮些,张白骑找来的镖师身材与纪灵相仿模样却只有六七分像。 这二人各有长处,众将争论一番也不知到底该用谁好,便都看向南烨。南烨左右比较想了片刻之后又将三尖两刃刀取了出来,对二人道:“你等谁拿得动此刀便用谁。” 祖茂在一旁道:“法师这办法好!若是拿不动纪灵的成名兵器,也就不用装扮了。” 镖师和士卒提刀一试,还是南烨麾下的镖师力气更大些,便让那镖师穿上纪灵盔甲,拿上三尖刀。孙策麾下士卒也都换了袁术士卒衣装,拿上了纪灵旗帜,浩浩荡荡往寿chūn城去。 寿chūn守城之人乃是袁术的儿子袁燿,此时袁燿已然被立为太子,守城自然也不能叫守城而是美其名曰“太子监国”。 袁术称帝之后奢侈荒yín,挥霍无度。别的不干,先纳后宫妻妾数百人,皆穿罗绮丽装,食山珍海味,也不管治下百姓生活疾苦。袁燿身为太子当然有样学样,也和他爹一样广纳妻妾,每rì荒yín,直到孙策大军围城,方才从脂粉堆中爬出来,登上了城楼。 此时一脸酒sè过度的袁燿正愁眉苦脸的看着城下大军,问两旁文武道:“纪将军兵马何时能到?寿chūn之围何时能解?” 阎象在一旁道:“太子殿下不必心焦,便是纪将军兵马不至,有城中数万大军也可保此城无虞。待时rì一久,孙策乏粮,不战自退。” 袁燿见天sè已晚,便点首道:“既然如此,城上之事便交托叔父和诸公,我先回去休息了。” 城上文武都知道袁燿是打算回府与妻妾寻欢作乐了,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袁术从弟袁胤道:“太子放心,此处交予我等便是。” 袁燿闻言下城之后,城中将官便轮流在城头职守,以免孙策攻城。待到当晚三更时分,城上守军便见城下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士卒皆以为是孙策攻城,立刻敲响金鼓,袁胤等人纷纷上城来看。 等众将都到了城头,袁燿才姗姗来迟,一到城头便问:“可是孙策攻城来了?” 适才城头正是谋士韩胤职守,自从听到四下喊声到袁燿上城已然过了多时,可是并不见孙策人马攻城,反而是喊杀声越来越大,火光越来越多。韩胤如实禀报道:“太子,孙策并未攻城,不知是何方人马偷袭了孙策大营。” 袁燿早就接到回报纪灵援军要来,当时大喜道:“定是纪将军来了!我等快出城接应。” 阎象谨慎道:“此刻天黑难以视物,纪将军若是偷营定早有准备。我等此时杀出城去敌我难辨,反而乱了纪将军阵脚,不如等胜负已分,再出城交战不迟。” 袁胤和侄子袁燿一样,见了纪灵人马就恨不得赶紧接进城来,好保寿chūn无虞,当时反对道:“胜负已分,我等出城还有何用?你若不敢出城,我便引军出城去助纪将军一臂之力。” 阎象怒道:“非是我胆怯!实是此时出城自乱阵脚。我等只需城中等待,纪将军若胜定会入城,即便纪将军兵败,孙策也定然损失颇重,那时我等再出城相攻,便可大破孙策,何乐而不为?” 袁燿虽然心急,可是左右思量还是觉得阎象之计更为安全稳妥,至少不用趁乱开城,于是便道:“城下兵荒马乱,我等还是严守城池要紧。万一被孙策趁乱入城反而不美。” 众将听袁燿发话也就不再争辩,一个个等在城头,看着城下厮杀。不过黑夜之中他们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听到人喊马嘶,兵器相撞之声,光凭声音判断,城下是打的挺热闹。 待天到四更,城下喊杀之声渐小,城上众人的心却反而提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城下胜负已分,只是不知谁胜谁负。当然城头众人都希望是纪灵取胜。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7) 城下的喊杀声渐渐止息,城头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此时城头众将便见城下一条火把长龙向着城门而来。待人马靠近护城河,袁燿等人总算看清城下果然是纪灵旗号,在纪灵旗号一旁竟然还打着南烨法师旗号,这让城头众人吃惊不小。 城头众人只见城下大军靠近城门,几员将官打马上前,当先一人大喝道:“我乃交州牧南烨,受陛下所托与纪将军一道前来救援,城上是何人守城?” 袁燿知道南烨法师和自己父亲关系不错,当初就是南烨让袁术起兵迎接献帝刘协,所以并不疑心,趴在城头道:“法师稍候,小侄袁燿在此,这便开城。”说罢袁燿便要命人开城。 阎象此时拉住袁燿道:“太子且慢,待我查问一番再开城门不迟。” 袁胤在一旁道:“法师样貌我等先前见过,还能有假?你看纪将军和法师两位统领典韦、周仓皆在,还查问什么?” 阎象犹豫道:“纪将军领兵前来为何却让法师叫门?还是查问一番为好,以防有诈。” 就在城上争论之时,城下“纪灵”倒提三尖刀打马来到南烨身侧道:“太子为何还不开城?适才一战士卒伤亡甚重,末将也受了箭伤,正要寻城中医者救治,还请速开城门。” 袁燿听纪灵受伤便是一惊,探身一看,就见纪灵满脸鲜血,已然分辨不出模样,不过那身材、铠甲和独门兵器三尖两刃刀却是错不了的。便对众将道:“纪将军受伤了,我等快开城门才是。” 阎象听纪灵声音有些沙哑不太对劲,便问众人道:“你等可听出纪将军声音有异?” 袁胤道:“你就别疑神疑鬼了!适才你道南烨法师是假,如今纪将军也是假,孙策哪有本事寻这么多替身来?你若中箭受伤,声音也要变哑,也要请人代为喊话,这有什么稀奇?” 袁燿听叔父袁胤说的有理,假如纪灵受伤的话,请南烨法师代为喊话也就说得通了,于是马上下令士卒开城。阎象虽然感觉不太对劲,但也只是只是怀疑而已,并无确切证据全盘否认袁胤的话,所以也只好任由袁燿开城。 南烨在城下见吊桥放下,城门大开,总算松了口气。他最怕的就是镖师声音与纪灵不像露出破绽,可是城上众人先入为主,认为城下就是纪灵,所以除了阎象都未发觉纪灵声音有异。 待城门大开,南烨就见袁燿领着众将出城来迎。此时他可不敢再让假纪灵上前了,而是使了个眼sè让他后退,自己领着典韦、周仓、赵云、杨雄四将到了袁燿近前。 袁燿见南烨并不下马行礼有些不悦,可是一想人家大老远前来救援也就不好责怪什么,先与南烨见礼道:“法师一路辛苦!城中已然备好接风酒宴,还请法师与众将军入城歇息。” 南烨用眼角余光一看,便知身后众将已然就位,坐在马上朝着袁燿一拱手,大喝一声道:“杀!” 袁燿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典韦向前一冲手起戟落,便将袁燿头颅砍下。周仓一戟劈死了阎象,赵云一枪刺死袁胤,杨雄一枪刺死韩胤。寿chūn守城四将一个不落,瞬间身死,惨叫惊呼响成一片。 孙策就在南烨身后不远,见他得手一声令下,引着众将一拥而上,片刻工夫寿chūn易主。这座淮南坚城就这样毫不费力的被孙策、南烨联手攻破。此时南烨不得不佩服周瑜的妙计,这看似简单的一仗,从袁燿向袁术求救,周瑜便开始布局了。 原来袁燿在孙策围城之初,便派人往袁术处求救。结果传信之人正巧被围城的孙策抓了个正着。孙策、周瑜看罢书信之后还将信件原样封好,不过却将信使换成了自己人。 袁术不可能认识麾下每一个士卒,得到书信之后见是袁燿笔迹印信便没对信使起疑,一面命纪灵出兵,一面写回信交给信使带回。 孙策的信使自然不会回书给袁燿,直接将袁术回信送给了孙策。周瑜看过信后自然知道了纪灵的行军路线,这才让南烨埋伏在半路截杀。然后再次将袁术回信封好,命信使送进城去,并对袁燿谎称出城送信的使者受伤。 袁燿错以为孙策的信使是袁术所派,又见到袁术书信,便也没有起疑,就等纪灵兵到。这种等待援军的迫切心情恰好被周瑜利用,这才能顺利的诈开城门,攻破寿chūn。 寿chūn一破,袁术扬州之地便尽归孙策所有。下一步孙策便打算兵进徐州,与曹cāo联手共除袁术。 周瑜劝孙策道:“主公新得袁术之地根基未稳,若是前去与曹孟德一同破城,城破之后两军难免冲突。依我之见不如蚕食下邳以南之地,并命人快马送袁燿、纪灵首级助曹孟德破城。倘若主公收服徐州以南,曹孟德尚未破城,说明此人不过如此,主公便与其开战争夺徐州之地。倘若曹孟德能够速破下邳,便是此人有些本领,不易取胜。主公不妨以下邳为界,暂且与其分治徐州,安定新得之地。” 孙策明白周瑜是想试探曹cāo,若曹cāo是个强者便与其结盟平分利益,若曹cāo是个弱者便攻掠其地。此计可谓十分稳妥,孙策自无不允之理,便问周瑜道:“何人可以为使结联曹孟德?” 周瑜笑道:“光华法师与曹孟德有旧,曾救助其父,正可为使。” 孙策摇头道:“此举恐怕不妥!若法师为使难免要住曹孟德破城擒拿袁术,下邳若破我等岂知是孟德之功还是法师之功?下邳不破我等岂不是要与法师为敌交战?” 周瑜道:“主公多虑了!法师为使必要快马先行,步卒和四成缴获均要质押在我处,岂会背我等而助曹孟德?此其一也。其二,法师骑军不过数百人,曹孟德便得法师之助也不甚多,破城还需靠自家兵马。倘若他得了法师之助还不能破城,只能说明其人无用,主公更不足为虑。”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8) 孙策见周瑜已经考虑的面面俱到,便请南烨携带袁燿、纪灵等人首级去助曹cāo破袁术。南烨此时也不希望孙策与曹cāo起冲突,便答应了孙策所求,领着三队亲卫六员武将往下邳送信。三千镖师和所得降卒、辎重皆交由刘晔暂时管理,同时命刘晔召集愿意迁移交州的百姓。 却说曹cāo领兵十万围攻下邳,rì费粮食浩大,又赶上徐州荒旱,接济不及。曹cāo每rì催军速战,可袁术只是闭门不出。两军相拒月余,粮食将尽,曹cāo便致书于孙策借粮。 还不等孙策粮到,管粮官任峻部下仓官王垕便禀报曹cāo道:“兵多粮少,只够数rì之用,如之奈何?” 曹cāo见左右无人,便对仓官道:“可用小斛分粮,权且救一时之急。” 王垕迟疑问道:“兵士若有怨愤,又该如何?” 曹cāo道:“我自有策应对。只要坚持数rì,待粮草一到其怨自解。” 王垕依命,便以小斛分散粮草。曹cāo使人暗中在各寨探听,士卒无不嗟怨,皆言曹cāo欺众。 曹cāo密召王垕入帐道:“我yù向你借一物,以压众怒,还请你勿要吝惜。” 王垕奇道:“主公yù借何物?” 曹cāo道:“你以小斛分粮,我yù借你头颅示众,平息怨愤。” 王垕大惊道:“小人是受主公之命,实无罪过!” 曹cāo点首叹息道:“我亦知你无罪。但不杀你军心必变矣。你死后妻子家小我自养之,你便安心去。” 王垕还要再言,曹cāo已然呼刀斧手入帐。不由分说将王垕推出帐外,一刀斩杀,悬头高竿,出榜晓示众人道:“王垕盗窃官粮,故行小斛,今按军法处之。”于是众怨稍平。 曹cāo斩了王垕便无法再用小斛,粗略一算若用大斛分粮,粮草只够三rì之用,这可愁怀了曹cāo。就在曹cāo发愁之时,曹洪入帐来报:“光华法师帐外求见。” 一听南烨来了,曹cāo当时大喜,之前荀彧便推测南烨可能在孙策处,如今南烨一到,曹cāo还以为他是送粮来了,兴奋的奋的对曹洪道:“速速召集众将,随我一同出迎。” 等曹cāo出帐见了南烨,才知道自己想差了。只见南烨身后并无粮车,只有三百余士卒,其中还有一百女兵,显然不是送粮食来的。二人见礼之后曹cāo问道:“法师可是从孙伯符处而来。” 南烨在孙策军中之事一直保密,真没想到曹cāo竟然知道,便奇道:“孟德如何知晓我从寿chūn而来?莫非早有细作报知孟德寿chūn之事?” 曹cāo哪里知道寿chūn出了何事,便摇头道:“是文若言法师一心为公,定会出兵讨伐不臣袁术,或许会与孙伯符同路。之前我联络伯符借粮,法师既从伯符军中而来,可知何时粮到?寿chūn又出了何事?” 南烨道:“我可不是为孟德送粮的,而是助孟德破城的。寿chūn已被我与伯符攻破,就等孟德与玄德攻破下邳擒拿袁术了。” 曹cāo与麾下众将闻言皆惊,刘备在一旁道:“袁术经营寿chūn非止一rì,其城坚固更胜下邳,城中兵马亦是不少,加上纪灵援军足有十万之众,敢问法师与孙伯符如何破城?” 南烨笑道:“纪灵援军不来我等还无破城之策……” 不等南烨说完,曹cāo便恍然道:“定是法师施展妙法,乔装纪灵人马诈开城门方才破城。莫非法师此来也是用妙法助我?” 南烨摇头道:“妙法没有,却有一物可助孟德与玄德打击城中袁术军心士气。若是有了此物还不能破城,那我也别无他法。” 刘备奇道:“不知法师所言何物如此了得?” 南烨笑着让身后亲卫捧过几个红漆盒子。曹cāo打开盒子一看,当时又惊又喜。盒子里放的不是他物,正是袁燿、纪灵等人首级。曹cāo大笑道:“我有此物相助足矣破城。” 笑了一阵,曹cāo眉头一皱对南烨道:“孙伯符已然攻下寿chūn,便该进军徐州,何故请法师助我破城?莫非是法师从中斡旋?cāo又该如何答谢法师?” 南烨没想到曹cāo将这助攻的人情算到了自己身上,当时也不反驳,顺势道:“不瞒孟德,孙伯符已然出兵徐州,攻掠下邳以南的广陵等地。若是等他将下邳以南占据,恐怕就该来与孟德相争下邳了。我此次是为讨逆而来,孟德、玄德、伯符也同有讨逆之心。我等志同道合,我自然不想见你等忠义之士互相攻伐,这才特来助孟德速攻下邳,届时孟德与伯符可以下邳为界,分治徐州。” 曹cāo闻言不疑有他,拱手称谢道:“法师德高量雅令人钦佩。cāo若得此城,定将城中财货半数奉予法师,答谢法师相助之恩。” 南烨向来不吃亏,自然不能白帮曹cāo一回,笑纳道:“孟德太客气了!那我就祝愿孟德早rì破城。”这次南烨可不想帮曹cāo攻城,一是攻城战难打难免损伤麾下jīng锐,二是他不想与袁术相见,免得袁术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来,毕竟袁术称帝少不了他一番忽悠。 曹cāo见南烨无意攻城也不勉强,南烨就带来三百护卫,对于十万人级别的攻城战杯水车薪。而且曹cāo麾下也不缺猛将,还有关羽、张飞助战,倒是不指望南烨的兵将。 次rì一早,曹cāo传令各营将领:“若三rì内不能破城,将官皆斩!”而后又命人制造高竿,挑袁燿、纪灵等人首级于城下,向城中喊话道:“袁燿、纪灵已死,寿chūn已破,城中降者免死。” 袁术在城头见了儿子、从弟、大将首级皆被曹cāo挑在竿头,当时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张勋、陈纪等将救护半晌,袁术才悠悠转醒,呼道:“痛煞我也!这可如何是好?” 众将面面相觑也都心慌意乱,他们家眷皆在寿chūn,怎能不急?杨弘道:“此时也只有死守城池,否则此城一破,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袁术此时除了命众将守城也别无他法。不过回到府中他越想越不安心,便将玉玺贴身收好,又准备了一套寻常士卒衣物,准备随时跑路。他这个做皇帝的都如此害怕了,可想而知麾下将士也好不到哪里去。 曹cāo鼓舞了己方士气,打击了敌军士气之后便开始攻城。为了抢在孙策之前攻占徐州,曹cāo也豁出去了,亲自到城下督促诸军搬运土石,填壕塞堑。城上矢石如雨,有两员裨将畏避而回,曹cāo掣佩剑亲斩于城下,遂亲自下马接土填坑。 大小将士见主帅如此无不向前,一时军威大振。城上抵敌不住,曹兵争先上城,关羽、张飞、许褚、夏侯惇四员猛将斩关落锁,大队人马一拥而入。雷薄、陈兰当场身死,李丰、陈纪、乐就、梁刚都被生擒。曹cāo下令皆斩于市。而后纵兵焚烧伪造宫室殿宇,一应犯禁之物与城中财货收掠一空,唯独不见了袁术、张勋、杨弘三人。 曹cāo能攻占下邳,收降城中数万士卒已然不易,根本没空去搜寻逃跑的袁术三人。更何况曹cāo在城中还找到了一个比袁术更有价值的人,此人便是献帝刘协,此时应该叫东海公刘协。 刘协被袁术废掉之后并没有被遣往封地东海,更得不到封地进献的钱粮,而是被袁术软禁在身边。直到曹cāo破城,才被解救出来。此时还跟在刘协身边的也就只有伏完、董承等几个皇亲近侍了。 曹cāo、刘备、南烨见了刘协纷纷见礼,曹cāo道:“臣等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如今逆贼袁术已然逃亡,臣等恭迎陛下重登大宝。” 刘协见了曹cāo、南烨,眼泪直流,哽咽道:“朕就知两位爱卿满怀忠义不会弃朕。当初是朕识人不明,才被狗贼袁术所挟。那逆贼不但伪造玉玺谎称天命,还言法师助其称帝,当真荒谬绝伦。如今法师与曹爱卿同来救驾,是非忠jiān不辩自明。这位刘爱卿与朕同姓,不知祖上何人?”刘协抱怨完了这才问起刘备家世。 刘备听刘协问话当时激动道:“臣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 刘协一听刘备是汉室宗亲十分欢喜,可是他也知道祖上这位中山靖王刘胜是出了名的超生皇帝,有一百二十多个儿子,孙子重孙更是不计其数,到了此时后代已然不知凡几。若是冒认皇亲,提中山靖王准没错,一般人都查不出根底来。 别人查不出根底,可不代表刘协查不出来,他身边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只有族谱还在。于是便命近侍查阅,近侍道:“孝景皇帝生十四子。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贞生沛侯刘昂。昂生漳侯刘禄。禄生沂水侯刘恋。恋生钦阳侯刘英。英生安国侯刘建。建生广陵侯刘哀。哀生胶水侯刘宪。宪生祖邑侯刘舒。舒生祁阳侯刘谊。谊生原泽侯刘必。必生颍川侯刘达。达生丰灵侯刘不疑。不疑生济川侯刘惠。惠生东郡范令刘雄。雄生刘弘。弘不仕。刘备乃刘弘之子也。”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9) 刘协查完族谱发现刘备果然是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按辈分排的话还是自己叔叔,当时大喜。他喜的可不是自己找到了个便宜叔叔,而是找到了一个倚靠。 此时刘协正在落难之时,也早看出刘繇、刘表、刘焉那几个汉室宗亲都不靠谱,还没有南烨、曹cāo、刘备忠心。可是南烨、曹cāo毕竟是外姓人,再忠心也是为了自己打算,还能为了刘氏江山拼命?当初南烨为了甄宓、马云騄两个妾侍都能与自己翻脸,可想而知这忠诚度有多高。曹cāo虽尚无劣迹,可是经过了董卓、李傕、袁术之后,刘协也不敢对曹cāo报什么希望。他觉得还是自家人更可靠些,再说刘备还手握兵权,有此英雄之叔,正是自己助力。 想到此处刘协便与刘备叙叔侄之礼,拜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刘备这下可是真的欢喜,急忙谢恩。自此人皆称刘备为刘皇叔。 众人救出刘协便先往府衙议事,路上荀彧暗对曹cāo道:“天子认刘玄德为叔,加其威望,恐无益于主公。” 曹cāo答道:“他既被认为皇叔,我以天子之诏令之,他必不敢不服。况且我可以近君之名留其在天子身边,实在我掌握之内,何足惧哉?” 一行人来到府衙入座,刘协便问南烨道:“朕yù在东都复位,不知法师重建洛阳之事如何?” 南烨就算钱多也不会任由刘协挥霍,便道:“如今洛阳在孟德治下,臣不好越庖代俎,此事陛下找孟德商议才是。” 刘协又问曹cāo。曹cāo听南烨话中之意是将刘协让给自己十分欢喜,可是同样不愿浪费钱粮在洛阳,便道:“东都荒废久矣,不可修葺。更兼转运粮食艰辛。许都地近鲁 ,城郭宫室,钱粮民物,足可备用。臣敢请陛下驾幸许都,愿陛下从之。” 此时刘协能够重新登基复位已然是万千之喜,至于建都哪里倒在其次。再说他也不敢不从,董承等人更不敢有异议。于是便商议起迁都许昌之事。 众人正在商议,便有军卒来报:“江东孙伯符引兵到了城下,yù要入城求见陛下。” 曹cāo、南烨闻言都吃了一惊,刘协见二人神情有异,更如惊弓之鸟一般问道:“这孙伯符是何人?为何引兵而来?” 南烨道:“陛下不用惊慌,孙伯符乃是乌程侯孙坚之子,名为孙策。此次与我等一同出兵讨伐袁术反贼,攻取寿chūn、庐江等地,与臣同斩袁耀、纪灵等人功劳不小,此来定是为了保驾。” 刘协听南烨表孙策之功这才放下心来,却不知曹cāo脸sè为何难看。曹cāo何等jīng明,一猜便知孙策来意,若非自己提前一步攻占了下邳,孙策恐怕就要与自己动手了。不过此时他却不得不将孙策请入待为上宾。 曹cāo所料一点不错,孙策之所以来的这么快,就是因为南烨前脚刚走,曹cāo求粮的书信便到了。孙策、周瑜一见书信得知曹cāo缺粮当时便后悔起来,觉得应该趁机攻打曹cāo尽取徐州之地才对,所以立刻起兵前来下邳。若是曹cāo再晚一步得城,两军必在城下一场激战。 孙策来到下邳见曹cāo已经取得城池,后悔也没用了,只能以礼相见。曹cāo见了孙策心中暗自庆幸,更加感激南烨相助破城。二人表面客气了一番,心中却都有了提防。 刘协知孙策讨贼有功,加封孙策为右将军、吴侯。又封曹cāo为车骑将军,司隶校尉、武平侯。至于南烨已然官至极品封无可封,刘协便想加封一个太师的荣誉称号。南烨觉得董卓就自封太师不太好听,便让刘协改封国师,承认科学大道为国教。 众人得了得了封赏之后便是一系列的利益分配问题。曹cāo、孙策在南烨的担保下以下邳为界分治徐州签订盟约。曹cāo此战得到了徐州的大半领土,孙策则得到了袁术的扬州之地和徐州南部,可谓皆大欢喜。 南烨这个保人也不是白当,从孙策、曹cāo那里分得了降卒六万,辎重、粮草无数,还有三十余万袁术治下百姓跟随南烨回了交州。 孙策自回扬州不提,只说曹cāo迎接刘协到了许昌重新登基。盖造宫室殿宇,设立宗庙社稷,修葺城郭府库。封麾下文武十三人为列侯,赏功罚罪,全由曹cāo处置。 假如刘协没有经过袁术废帝,曹cāo对他可能会更客气些。可是此时的刘协身边百官全无,孤家寡人一个,全赖曹cāo重新登基为帝,曹cāo自然也就不会那么客气了。一到许昌便拿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 曹cāo觉得天子在自己手里,南烨却为大将军,官位高于自己,心中十分不平衡。于是便自封为丞相,以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荀攸为军师,程昱为司马祭酒,范成洛阳令,董昭为长安令,满宠为许都令,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皆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皆为校尉,其余将士,各各封官。自此大权皆归于曹cāo。朝廷大务,先禀曹cāo,然后奏天子。 却说袁术、张勋、杨弘三人趁着曹cāo大军入城,城中混乱之际逃出北门。引着一彪亲卫人马数百人逃出几十里后方才敢停。 袁术望着左右密林和前方道路茫然问道:“如今我等根基、家小全失,又该往何处去?” 杨弘劝道:“陛下称帝之举诸侯怨愤,争相来攻,可见此举不得天意民心。为今之计便是将帝号、玉玺让予他人,陛下方能活命,否则天下再无一处安身之所。” 袁术虽然舍不得这帝位,可是转念一想还是自己小命要紧,便对杨弘叹息道:“唉~也只有如此了。只是不知该将帝号让与何人?” 杨弘道:“何不让与令兄袁本初?” 袁术闻言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朕与家兄一向不合,如今岂能去求他?” 张勋见袁术到了此时还顾及脸面高声道:“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陛下不与令兄,难道要让位于曹cāo、孙策之流?” 袁术犹豫道:“朕与光华法师一向交好,不妨去投他如何?” 第四十三回曹刘孙南讨袁术刘协袁绍双为帝(10 杨弘听袁术竟然要去投南烨,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如今杨弘仔细回想袁术从称帝到败亡的经过,南烨可是从中起到了关键作用。虽说就算没有南烨,袁术一样有称帝的野心,可是绝对不会如此顺利。 杨弘感觉南烨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所做的事在当时看来完全是为了袁术着想,比如让袁术迎接献帝刘协,杨弘也是赞成的。可是事后却发现这些好事到了袁术这里全都变成了坏事。杨弘却还偏偏找不到南烨陷害袁术的证据。这让杨弘感觉南烨法师真的如同未卜先知的天神一样cāo纵着袁术的命运。 此时杨弘见袁术还不醒悟,急忙劝道:“陛下不可!那南烨包藏祸心,绝非好人。当初便是他劝陛下为帝,方有今rì之失,陛下莫要轻信于他。” 袁术皱眉道:“此事怎能全怪法师?当初法师也说朕要得一物方可为帝,还说天机不可泄露。或许是朕会意错了cāo之过急,才有今rì之失,怎能全怪法师?今朕去相投,法师也许还能助朕重回寿chūn呢。” 杨弘见袁术到了此时还在做梦,简直是无语了。只是苦于没有南烨陷害袁术的证据,更不知道南烨与孙策、曹cāo一同起兵讨伐袁术。只能换个思路劝道:“此去南行交州,必经荆、扬之地。刘表、孙策皆与陛下有怨,此去不是自投罗网?何况南烨一向忠于汉室,几次救驾,未必会善待陛下。” 袁术刚才没想到南烨觉得自己走投无路,此时想起南烨曾说自己有天命在身,还曾对自己口称陛下,顿时又感觉有了希望。便道:“法师曾言朕才是真命天子,若投法师朕便不用让出帝位,还可让法师效忠于朕。法师数次救驾,如今朕为 天子,法师理应救助。届时朕封法师为异姓王,与朕同掌天下,不信法师不从。” 杨弘没想到袁术到了此时还不放弃他的皇帝梦,顿时觉得跟错了人。可忠臣不事二主,杨弘虽然无奈,却也毫无办法。 张勋倒是希望袁术的计划能成,因为只要袁术为帝,自己便是有从龙之功的大将军,总好过去投袁绍招人白眼。此时的关键就在于未卜先知的南烨法师是不是真的认为袁术是真命天子,会辅佐他登基为帝。若真的如此,那荆、扬二州便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可若是假的,那就是自寻死路。 想到此处,张勋道:“今rì天sè已晚,陛下不妨先在林中扎营隐蔽。末将领人往南探探消息路途,若是关卡好过,我等再南下不迟,免得自寻死路。” 袁术想想便同意了张勋主张,此时北投袁绍虽一路安全,可是下场凄凉。南投交州虽有风险,可是却有可能搏个帝位。这可真是风险与机遇并存,让袁术难以抉择。他最希望的就是张勋探听之后告诉他南路安全。 张勋得了袁术之令,便领了几个士卒连夜往南返回了下邳。越是接近下邳,张勋便越是小心,专挑林间小路,以免被曹cāo人马发现。待接近下邳,张勋干脆命从人下马衔枚而进,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专挑密林行走。 正行进间,张勋便听密林之中有人打鼾,动静还不小。张勋领人小心上前查看,只见几个士卒正胡乱睡在林间,穿的皆是袁军衣甲。 张勋领人包围了几个熟睡的士卒,并将他们叫醒。几个士卒一醒便跪地求饶道:“我等愿降!将军饶命!” 士卒这一求饶险些将张勋的鼻子气歪了,心想自己麾下的士卒怎么这么怂包,难怪此战要败。不过此时也不是埋怨这些士卒的时候,就连袁术都打算去投袁绍了,这些士卒又能如何呢? 张勋压住怋住怒气道:“我乃大将军张勋,你等是何人麾下逃卒?为何在此安歇?” 几个睡的迷迷糊糊的袁术士卒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家将军,都觉得有些尴尬脸红。其中一人道:“我等是雷薄将军麾下士卒,将军战死后,我等便逃出城外躲避于此。” 张勋问道:“你等既然逃离,为何不逃远些?” 那士卒脸红道:“不瞒将军,我等身上无食无钱,又无处可去,便是远逃也要饿死半路。这才在此打探城中动静,盼望陛下能胜,好再投城中。” 张勋领兵多年怎会不知这些逃兵心思?他们嘴上说是等待袁术取胜,其实不论谁胜他们都会入城投降,好在这乱世之中拼着xìng命混口饭吃。不过此时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张勋问道:“你等既然在此打探消息,可知城中人马动静如何?” 那士卒听张勋问起如实禀报道:“回禀张将军,曹军入城之后,光华法师也引军入城,后来孙策兵马又到,也入城中去了。”说完那士卒看了张勋身旁几个人一眼又道:“将军这些人马恐怕难以夺回城池。” 张勋一听南烨随同曹cāo、孙策一同入城,脑子嗡嗡直响。他此来就是打探消息,哪里是为了夺城而来?张勋一把抓住那士卒道:“你可看清了是交州牧南烨的人马入城?” 士卒见张勋眼珠子瞪得溜圆吓了一跳,结巴道:“看……看清了。将军不信便问这些袍泽。” 几个在林中睡觉的士卒纷纷点头。原来南烨虽然因为不想与袁术相见,没有参与曹cāo攻城,却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旗帜,只是扎营在比较远的地方,让城上看不清罢了。守城士卒在城上隔着曹cāo营地自然看不见南烨营盘,可是这些逃出城的士卒从城外往城里看,最先看到的就是南烨营地,自然知道南烨跟随曹cāo一道入城。 张勋问过几个士卒确定消息属实,心里面拔凉拔凉的。事实果然如杨弘所言,并非袁术想象的那么美好。既然南烨与曹cāo、孙策是一伙的,那也就不必再向南探路了。张勋立刻带着几个士卒连夜赶回了袁术藏身之地。 当袁术得知南烨与曹cāo一道攻打自己,顿时怒火攻心,破口大骂南烨无耻小人。这时候他对南烨可不敢再报一丝幻想了,只能选择拿着玉玺领着残卒北投袁绍。 袁绍一直在与北方公孙瓒交战,自从鲍丘之战取胜后,袁绍就顺势占领了公孙瓒的大半疆土。 公孙瓒的幽州之地是从刘虞处得来,刘虞麾下从事鲜于辅、齐周、鲜于银等将战败后率幽州败兵逃到燕地。他们得知燕地阎柔素有恩义,便推举阎柔为乌丸司马,想为刘虞报仇。阎柔率众人招集鲜卑、乌丸等兵马,共得汉兵、胡兵数万人,趁公孙瓒与袁绍交战,进兵渔阳,于潞河之北大败公孙瓒军,斩杀渔阳太守邹丹。 两面交战失利的公孙瓒筑城围圈,圈上建楼,高十丈,名曰易京楼。又临易河挖十余重战壕,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营垒,严防死守。 公孙瓒自居易京楼,以铁为门,斥去左右,令男子七岁以上不得进入,只与妻妾住在里面,又囤积粮谷三百万斛。楼外战士与袁绍交战,有被围者请公孙瓒救援。公孙瓒便道:“若救一人,而后战者只待人救,不肯死战矣。”遂不肯救援。因此袁绍兵来,多有降者,文臣武将渐渐疏远。 独木难支的公孙瓒被困rì久,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遣子公孙续到辽东公孙度处求援。虽说公孙瓒与公孙度同姓,两人却并无血缘关系,公孙瓒只是以唇亡齿寒之意劝其来援。 袁绍兵围易京哪会让公孙续轻易突出重围?公孙续到了半路便被袁绍抓住。得了公孙瓒求救书信的袁绍将计就计,伪造了回信,约公孙瓒半夜举火为号,里应外合破敌。 公孙瓒得了回信便等城外起火,结果袁绍自己在城外放火诱敌。待公孙瓒出战之时伏兵四起,将公孙瓒兵马杀了大半,退守城中。 袁绍命人挖掘地道直达易京楼下放起火来。公孙瓒自知生还无望,先杀妻女,然后自缢,全家都被烈火焚了。 大胜而归的袁绍刚回到邺城,袁术便来进献玉玺,要将皇位禅让与袁绍。看着弟弟袁术捧着玉玺躬身站在阶下,身侧只有两人随从,袁绍心中就别提多痛快了。 从小到大,袁术一直因为自己是嫡出而袁绍是庶出看不起袁绍,更没向袁绍低过头。就算袁绍做上诸侯盟主之后,袁术也不曾服软,后来还与袁绍对立。而今天袁术总算低下了那高傲的头,并献上玉玺皇位,这让袁绍怎能不喜?恐怕任何一个敌人的屈服,都不如袁术屈服在自己面前让袁绍感到爽快。 袁绍知道身为胜利者就要有胜利者的气度,当着众文武也不挖苦袁术,还好言劝慰了几句。不过他那嘴角忍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他,看的袁术心中无比刺痛却又无可奈何。 袁术献上玉玺和禅让诏书下殿之后,殿中文武便开始讨论袁绍是否要接受禅让登基为帝。此时袁绍已经占据冀、青、幽、并四州之地,算是天下第一诸侯。所以多有劝袁绍为帝者。 袁绍比袁术冷静一些,又有袁术的前车之鉴便有些犹豫。就在众人讨论正欢的时候,有细作来报,曹cāo拥立献帝刘协许昌复位,自封为丞相,封南烨法师为国师大将军,刘备为左将军,孙策为右将军。袁绍一听曹cāo、南烨一文一武位极人臣,自己这个诸侯盟主,天下最强诸侯啥都不是当时便急眼了。取过袁术禅让诏书便登基为帝,改国号为“邺”。 第四十四回南烨交州设钱庄董承内阁受血诏(1) 袁绍继袁术之后登基为帝,消息一经传出天下皆惊。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是与袁绍疆土接壤的曹cāo了。袁绍这一称帝,曹cāo这个丞相就矮了一头,不过曹cāo倒是不在乎,反而十分高兴。 曹cāo此时坐拥司隶、兖州、豫州和徐州大半,与袁绍一样占据四州,是天下第二大诸侯。曹cāo之前一直与袁绍结盟,可是心思深远的曹cāo也知道将来与袁绍必有一战。此次袁绍称帝,曹cāo正好有了与袁绍决裂讨伐袁绍的口实。于是第一时间传檄文于天下,例数袁绍十宗大罪,邀天下诸侯共讨袁绍。 南烨刚回交州没消停几天就接到了曹cāo檄文。展开一看,曹cāo给袁绍罗列的罪名还真不少。第一条,僭号天子叛逆称帝。第二条,庇护伪帝袁术。第三条,假造玉玺谎称天命。第四条,身为盟主攻伐诸侯。第五条,奢侈荒yín残暴百姓。第六条…… 说实话,当南烨得知袁绍称帝的时候还真吃了一惊,历史上可没有这么一出。南烨由此可知自己所熟知的历史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恐怕今后再也无法准确的预知未来了。不过曹cāo的举动倒是在南烨意料之中,因为他也知道曹cāo和袁绍之间必有一战,那便是著名的官渡之战。 对于曹cāo的檄文南烨暂时并不想理会,因为他正在交州忙着政务。自从治下增加了扬州、夷州之后,需要南烨处理的事情更多,尤其是开发夷州之事,很多都需要南烨亲自定夺。南烨也想将开发夷州作为一次练兵和试验,为rì后海外殖民做准备。 除了忙不完的公务,南烨还在同时筹备着与大小乔的婚礼。如今江东二乔都被南烨的才智和交州的繁华征服了,乔公一家也到了交州,婚事自然被提上了rì程。虽然说纳妾比娶妻礼数要少,可是一次纳两姐妹进门,南烨还是头一次,自然不想亏待二人,少不了jīng心筹备。 公事私事一起忙的南烨没工夫搭理曹cāo,便回书一封,表示在jīng神上支持曹cāo讨伐伪帝袁绍。但是由于交州交州刚刚出兵打过袁术,需要休兵养民,所以就不参与袁绍讨伐战了,希望曹丞相可以理解。同时南烨还表示,只要修养生息一段时rì,一定出兵帮助曹cāo。 南烨都不出兵,其他诸侯自然更不想为曹cāo拼命。因为袁绍属地只与曹cāo接壤,便是打下四州之地也是曹cāo的,谁愿意白白出力?于是纷纷回信,在jīng神上支持曹cāo的大义之举。 曹cāo一见诸侯是这种态度也有些犹豫,尤其是南烨不来,这让曹cāo心中有些没底。要知道南烨可是每战必胜,反过来说,南烨法师从不打胜不了的仗。曹cāo不禁便想,是不是此战胜算渺茫,所以南烨才不肯来掺和。此时正巧有人来报,张绣在刘表支持下起兵复夺宛城。曹cāo只好暂且放下与袁绍争锋,领兵去讨伐张绣。 袁绍在邺城也得到了曹cāo檄文,当时气得七窍生烟。别的罪状他也就忍了,唯独假造玉玺一事他不能忍,当即叫来袁术对质。 袁术玉玺确实是从孙策处得来,听袁绍问起大呼冤枉,便将得玺经过详细诉说一遍。袁绍见袁术不似作伪,再说按曹cāo檄文之意,玉玺在袁术手中便是假的,于是袁绍就以为曹cāo无事生非乱扣罪名,便也命人写檄文反驳曹cāo,自称玉玺是真,并例数曹cāo之罪,还要起兵讨伐曹cāo。 袁绍麾下文武一听他刚讨伐完公孙瓒又要讨伐曹cāo,便都劝袁绍息怒,先休兵养民之后再行伐曹。袁绍见诸将疲惫,这才作罢,不过也让众人开始准备与曹cāo之战。 曹cāo和袁绍双双发檄文打了一场口水仗,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皆说要起兵,却谁也没动。然后二人便为玉玺真假之事再次展开了口水仗,一个说自己玉玺是真,一个说对方玉玺是假,结果闹得天下诸侯也不知玉玺到底是真是假了,双方这才偃旗息鼓。 争论虽然止息了,可是关于玉玺真假之事众人却各有看法。袁绍无疑认为自己的玉玺货真价实,就算是假的此时也要当真的用。 曹cāo有刘协为证,认定袁绍手中玉玺是假,他猜测是孙策主动质押玉玺时掉了包,真玺在孙策处。 孙策根本没有掉包,自然认为袁绍手中玉玺是真,曹cāo为了大义之名才谎称是假。 袁术则是对玉玺的真假将信将疑,不过他更加偏向玉玺是假的说法。因为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登基为帝不到一年便兵败下台。假设南烨法师说得到一物便可称帝,而那物指的是玉玺,自己得到假玺称帝显然不能长久。于是袁术也怀疑孙策偷换了玉玺,可是他却不敢将此事告诉袁绍,担心触他霉头。 其他几路诸侯对于玉玺真假也颇多猜测,不过真正知道玉玺在何处的,只有南烨而已。此时南烨正在灯下看美人,根本没空搭理曹cāo、袁绍的口水仗。 大乔、小乔一对玉人双双坐在床头,看向南烨的眼神都十分娇羞。显然两姐妹要共侍一夫心里压力也不小。 南烨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也很尴尬,本来他还想让二人分房,可是麾下一群文武外加蔡琰、貂蝉几个妻妾都说二乔同时进门就不该分先后彼此,硬生生给放在了一间屋里闹洞房,分明是要看南烨出糗。 “大风大浪都闯过了,两个小萝莉有什么好怕的!”南烨在心中暗自鼓劲之后走到桌前端起酒杯叫着二乔闺名道:“莹儿、倩儿,我等喝了交杯酒便安歇。” 二乔闻言脸sè一红,互相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羞涩。不过二人也知道今天不论如何也要过这一关,便同时端起酒来敬向南烨道:“夫君请用!”两人开口整齐的如同一人。 南烨双手擎着酒杯各与二乔一臂相交,将两杯酒一同喝下,心头爽快难以言喻。曹cāo没能实现的“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南烨今天却实现了,心中怎能不爽? 第四十四回南烨交州设钱庄董承内阁受血诏(2) 甘宁蹑手蹑脚的走进南烨的院子,一眼就看到有三个人蹲在窗根底下。他眼睛一亮悄悄走过去问道:“里面究竟如何了?” “嘘~你小声点!正在喝交杯酒呢!”其中一人将食指放在嘴上回头说道,赫然就是马云騄。 另一人回身道:“兴霸怎么才来?”听声音显然是郭嘉。 甘宁晦气道:“别提了!我等武将可不像你等几个先生斯文。平时也没见子龙、子义有多好酒,今rì一喝才知道他们个个海量。法师特酿的二锅头又烈,差一点我就被灌醉了。” 第三个人笑道:“若是洪飞、元福去了,你早就趴下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众将之中竟然是你敢来,我还以为只有史阿有这本事胆量呢。”说话的正是戏志才。 甘宁得意道:“那是!我可是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没胆量怎么能行?我才真没想到志才先生也来凑这热闹。” 郭嘉笑道:“这种时候怎么少的了志才先生的情报部!不过兴霸你就别胡吹了,我与志才都没算到你能来,便说明你不该来,不会是跟他们玩大冒险输了!” 甘宁神sè一僵道:“奉孝你也太神了!这都能算出来。那群人个个想来,个个不敢,结果就玩把戏把我诓来了。” 马云騄奇怪道:“院门口的洪飞、元福不敢拦我和两位先生,怎么会放你进来?” 甘宁苦笑道:“别提了,两位统领见我一来别提多高兴了。把今夜的护卫任务交给我和杨雄兄弟了,他们俩去前厅喝酒了。” 戏志才笑道:“洪飞、元福一出马,武将那一桌可够呛,他们此时肯定个个羡慕你能在此逃过一劫呢。” 郭嘉此时眼睛一亮道:“好了,别聊了。里面三人熄灯上床了。” 南烨在麾下文武面前虽然保持着一分神秘感,可是平rì待人却是十分随和,对文臣十分尊敬,对武将称兄道弟,这让南烨深得人心。不过敢来闹南烨洞房的还真不多,武将之中只有甘宁被众人哄来。文臣中只有负俗之讥的郭嘉、戏、戏志才敢来。要说四人中胆子最大的要数马云騄,她曾经趴在南烨床下听过情话,听窗根对她来说只是小意思。 四个人以为南烨不知道他们在外面,可是屋里的南烨怎能不知?自从郭嘉出主意让三人同入洞房,南烨就知道今夜必有节目。寻星、显星技能一用,谁在外面偷听南烨心知肚明。 大乔、小乔可不知外面有人偷听。二乔见南烨喝完交杯酒,便一左一右帮南烨除下吉服。南烨身穿内衣钻进绣着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红绸大被,便向二乔笑着招手。 两姐妹又是不约而同的对望一眼。别看大乔最先决定嫁给南烨,又是姐姐,可是她与南烨相处的时间反而不如妹妹小乔多。与小乔相比,大乔也更加娴淑典雅内向害羞。 小乔与南烨一路平定夷州,两人一同在海上看rì出,在海边捡贝壳,在船上讲故事,一起唱歌研究音乐,早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只是没到最后一步罢了。今rì成亲,小乔感觉顺理成章,而且她天xìng就比姐姐娇憨外向。见南烨招手,姐姐不敢上前,小乔便先除下吉服,走向床边。 当南烨看到小乔褪去外面红衣襦裙的一刹那,眼珠子差点瞪掉了。因为小乔里面穿的并不是寻常亵衣,而是一身女士内衣。红sè蕾丝边的文胸将小乔那尚未发育到极致的一对椒rǔ托起,挤出了一条沟壑,显得格外有料,一点看不出她是个刚刚及笄的女孩儿。同样是红sè丝绸织造的三角小裤薄如蝉翼,让那片隐藏其中的处女地若隐若现。 南烨虽然知道甄宓、甄荣、赵雨几个女孩儿已经将女子用品工厂和商店都顺利开设起来了,也见过了蔡琰、貂蝉、马云騄身穿内衣的样子。可是却没想到才来交州不久的二乔也能接受这些新鲜东西。毕竟这个年代的女子还是十分保守的。 至今为止女子商店的化妆品和首饰销量极好,可是内衣和卫生棉的销量却并不如南烨想象中的那么好,这说明汉代女子接受这些新产品还需要一个过程。不过南烨并不着急,他知道追求美丽、舒适、卫生是大势所趋。等民智开化,这些产品自然不愁销量。 小乔见南烨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害羞的要命。她若不是见南烨四个妻妾都穿着这种内衣,并听说南烨喜欢,才不敢这么大胆尝试呢。不过在害羞的同时她也感到有些欣喜,能吸引住夫君南烨的目光,让她感觉十分自豪。 害羞的小乔最终敌不过南烨那火热的眼神,快步走到床边钻进了被子。南烨见美人上床伸手一搂,便将小乔拥进怀中,掌心、大腿接触到小乔那娇嫩的肌肤让南烨瞬间兴奋起来。不过他却没忘床下还站着一个美人,窗外还蹲着四个偷窥的。于是他抱住小乔一翻身,直接让小乔滚到了床里。 小乔被南烨一搂一抱先是惊呼一声,而后到了床里就“咯咯”笑起来,还坐起身子学着南烨一同向床下的大乔招手。 大乔见妹妹已经上床,就知道轮到自己了。她强忍羞怯,脑中想着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的典故,便也褪下吉服。 南烨刚才看过了小乔,此时再看大乔一身红sè内衣的样子便不再惊奇,忍不住比较起两姐妹的身材来。南烨心中暗叹:大乔不愧是大乔,胸部果然比小乔大了一号,年长一岁就是不一样。 后世之人常说小乔比大乔美丽,其实在南烨眼中,两姐妹不论长相身材都各有千秋,不分上下。否则孙策为君、周瑜为臣,孙策怎么可能将漂亮的妹妹让给臣子?孙策娶大乔只能说明大乔并不比小乔差,甚至有更加令孙策动心之处。南烨恶意猜测孙策定然是见大乔身材丰满诱人才选大乔的。 大乔见南烨看向自己的眼神与看妹妹一样火辣,心中一面害羞,一面松了口气。这说明夫君南烨也喜欢自己,这让大乔十分开心。她先是吹熄了灯火,然后快速摸到床边钻进了被子,躺在了南烨的外侧。 屋中灯火一暗,窗外四人就知道好戏要开始了,全都支起了耳朵。南烨又怎能让他们如愿?他左手搂着大乔,右手揽着小乔,感受着二女身体的温暖娇嫩,闻着二乔身上的处女芬芳笑道:“莹儿、倩儿,你等知道麾下文武之中我最不待见谁吗?” 二乔并不知道窗外有人偷听,自然也不明白南烨为何在床笫之间问起公事。大乔协助蔡琰帮南烨处理政务,对于麾下文武也有所了解,只知道南烨和众人都相处融洽,文臣武将也都十分忠心,还真没听说南烨厌恶何人,便奇怪道:“法师也有不喜的将军吗?” 南烨笑道:“那是自然,五个手指头咬哪个都疼,可是毕竟不一样长不是吗?” 窗外偷听的四人也没想到南烨不提风花雪月,却说起了自己喜恶也都全神贯注的听着。尤其是马云騄心中更是吃味,她就从没听南烨和她提起过讨厌何人,心想琢磨南烨是不是更偏爱二乔。 小乔觉得南烨比喻的十分恰当,便问道:“那法师究竟厌恶何人呢?” 南烨笑道:“文臣之中要数戏志才、郭奉孝二人最招人厌。整rì不用心理政,总想看我出丑,良心大大的坏了。” 窗外郭嘉、戏志才一听南烨之言把脖子一缩暗道坏菜。二人何等聪明,当时就知道南烨已然发现他们了,这是敲打自己呢,可也不敢出声。马云騄和甘宁却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南烨真的讨厌二人,再看二人此时缩头缩脑的猥琐样子,确实是在等着看南烨笑话,当时便对二位先生露出了鄙视的眼神,心中划清了界线。 大乔知道郭嘉、戏志才都是南烨的股肱之臣,平时虽然不重小节,可是做事十分用心。南烨也从没埋怨过二人行止,还常夸他们特立独行很有个xìng。于是皱眉道:“志才、奉孝两位先生治政出谋都十分用心,法师是否有所误会?妾身以为法师该与二位先生畅谈一番以解误会。” 南烨一听大乔用心劝谏,心中快慰,从此处便可看出大乔与蔡琰一样都是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小乔则没有大乔想的多,也不太了解南烨麾下众将,所以南烨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好奇的开口问道:“那武将之中法师又厌恶何人呢?” 南烨用手拍了拍大乔柔滑的背脊,暗示她不要说话。然后对小乔笑道:“武将之中我认为甘兴霸和马云騄最讨打。这二人一个年纪不大,一个是女将,可是偏偏不学好,跟着戏志才和郭奉孝一起来看我出丑,你等说是不是该打。” 甘宁、马云騄听南烨说到最后一句已然提高了声音,哪里还不知道四人行径已然被南烨识破。马云騄吐了吐舌头,转身就要逃走,没想到却被郭嘉一把拉住,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马云騄闻言一笑又站住了,郭嘉又嘱咐了另外两人几句之后四人一同起身在窗外道:“我等惊扰法师**良辰当真该打,这便到前厅自罚三杯谢罪。” 第四十四回南烨交州设钱庄董承内阁受血诏(3) 南烨闻听窗外四人认罪哈哈一笑。二乔可没想到窗外还有人听房,先是羞红了脸颊,紧接着便嗤嗤笑了起来。此时她们听四人声音也知道窗外肯定就是刚才南烨点名骂的四人,心中都笑南烨促狭。接着二乔就听窗外脚步声音响起,还有马云騄说话声音渐行渐远,片刻之后便没了动静,显然四人已走。 小乔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问道:“法师如何得知窗外有人偷听?” 南烨得意道:“我若没有这点本事,怎敢妄称大道圣人。这下可没人打扰我等了,今夜为夫好好疼爱你俩。”说完抱过二乔各在脸上轻吻了一下。 有了刚才那一番笑闹,二乔不像初时那般紧张,同时羞道:“还请夫君怜惜。” 南烨听二乔声音悦耳如同一人,当真心痒难耐,正想着从谁下手,忽然心头一惊,暗呼一声好险!再次施展寻星、显星技能之后,发现窗外果然还有人在。于是便道:“奉孝不是要去罚酒吗?怎么还不快走?” 二乔根本没想到郭嘉还在,都吃惊的望向窗外,她们刚才明明都听到众人离去的脚步声了,而且还隐约听到马云騄一边往外走一边埋怨郭嘉不该听房使坏,怎么此时南烨竟说还有人在? 郭嘉蹲在窗外也吃了一惊。刚才他用了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表面上是四人同时起身赔罪,可是当时却只走了三人,郭嘉又蹲了回去。而且郭嘉还故意让走的那三人脚步声大一点,又让马云騄不停说话,想要迷惑屋里的南烨瞒天过海,没想到自己的计策竟然被南烨识破,这可让他有点想不通。 无奈站起身形的郭嘉疑惑道:“法师如何识破了我的计策?” 二乔见郭嘉当真没有离去也都惊讶的看着南烨,刚才她们可是错以为四人都走了,南烨一直和她们二人一起并未出屋查看,怎么就知道郭嘉没走呢? 南烨嘿嘿一笑对窗外道:“我自有秘法预测吉凶,至于是何秘法,奉孝罚完酒慢慢猜。对了,你被我抓住两次,要自罚六杯六杯才行。明rì我去问云騄,奉孝若是少喝一杯,我就让洪飞、元福每rì轮流找你喝酒。” 郭嘉在窗外一听南烨竟然用这种办法罚自己,吓的脸都绿了,哪里还敢多留?告了一声罪过便逃出了院子。逗得二乔又是咯咯直笑。 戏志才、甘宁、马云騄都在院外等郭嘉消息,谁也没回前厅。此时见郭嘉出来甘宁奇道:“法师这么快便完事了?” 马云騄瞪眼道:“不可能啊!”说完她见三人都会意的看向自己才反应过来,脸sè羞得像块红布,低下头再也不言语了。 郭嘉摇头笑道:“法师大道通神,我也没能藏住,还是被法师发现了,要罚我六杯酒呢。我等还是快去领罚,若再捣鬼被法师探知定不会轻饶我等。” 说罢留下甘宁守门,郭嘉三人一同回了前厅。正在饮酒的众人见三人垂头丧气而回,都好奇发问听到了什么。结果三人将经过一说,众人皆叹南烨妙法无双,更加敬重。 南烨在屋中又用技能探查一遍方才安心,左拥右抱一夜风流。江东二乔雨露均沾之后都知道了南烨的好处,心中更爱煞南烨。南烨也领悟到了姐妹双飞的妙处,开始计划着rì后三飞、四飞、五飞…… 汉代没有度蜜月的说法,不过南烨却有这个习惯,每次成婚纳妾都要修养月余,好好陪陪新人。刚刚破瓜的二乔自然承受不住南烨整rì修炼房中术,所以南烨这蜜月是与六个妻妾一起过的。除了甄宓年纪尚幼,南烨不忍下手之外,其余五人南烨不偏不倚一个都没放过。 貂蝉如今也到了双十年华,严格执行计划生育的南烨与她行房时便没有使用房中术,希望貂蝉也能为自己诞下子嗣开枝散叶。 修养一番之后,南烨重新开府议事。麾下文武也都习惯了南烨的行事原则,每次南烨回到交州都是先忙一阵处理积压公务,然后闲一阵陪伴家人,紧接着便又开始忙着布置新任务。一旦任务布置完成,南烨指不定又会往哪里发兵呢,所以一干文武全都抓紧时间汇报工作。 对于各部门的常规工作南烨并无太大兴趣,如今各部已然走上正轨也不用南烨cāo心。他最关心的便是科学研究院有什么新进展。想起刘晔到了交州,南烨便问道:“霹雳投石车的研究还顺利吗?” 研究院主攻的研究方向分为军用和民用两个方面,招揽了很多能工巧匠和杰出人才,这些人虽然研究的东西千奇百怪涉及方方面面,可是却都以蔡邕马首是瞻。一方面是因为蔡邕负责研究的印刷术可以教化世人受人敬仰,另一方面也因为蔡邕德高望重又是南烨岳父。 蔡邕听南烨问起便笑着答道:“子扬提供了霹雳车的图纸之后工匠们已经一同打造出了几辆,果然比原有的投石车更加灵巧,shè程也更远,已经完全可以用于守城。只不过个头还是大些,移动十分不便。若在交州宽阔结实的大路上用畜力拖行还好,可是若要随同法师远征攻城恐怕有些难度,也还无法做到在楼船上使用。” 南烨没想到蔡邕这个非专业人士都能说的头头是道,笑着点头道:“先生辛苦了!既然如此就先打造一批用于关隘城防。不过也不用各处安置,只要几个大城边关安置即可,还要让专人负责,不要将消息图样走漏。不知子扬能否再将霹雳车改进的再方便些?” 刘晔听南烨点名起身答道:“霹雳车的图样是先祖所传,出自战国墨家一脉,下官并不jīng于此道。不过霹雳车虽搬运不便,却打造甚易,法师若要用来远征可临时打造,不必从交州运送。” 南烨知道刘晔所说的是变通之法,不过南烨却并不想用。古代中国有四大发明,可见中国人十分聪明,可是这四大发明都没有在古人手中发扬光大,到了后世四项技术反不如外国,就是因为中国人太过聪明,常寻变通之法却没有几个人愿意脚踏实地深入研究。南烨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对于刘晔提出的解决方案不置可否,却十分关心他所说的墨家一脉。 第四十四回南烨交州设钱庄董承内阁受血诏(4) 墨子名翟,是战国时期著名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关键他还是一名自然科学家。对于力学、光学、几何学都有研究,善于制造守城器械。 重视科学研究的南烨对于墨家一脉当然十分感兴趣,而且他还听说墨家有“钜子”将墨家思想及技艺世代相传。虽说由于汉武帝独尊儒术的政策使得墨家在西汉之后rì益式微,但是根据现代考古发现,最后一代钜子曾在晚清出现,抗夷时才全部灭亡。 既然墨家钜子亡于晚清,后汉三国时代肯定还有钜子在世。南烨听刘晔提及墨家一脉当时眼睛发亮,兴奋的问道:“子扬既有霹雳车图样,不知先祖是否为墨家钜子?还有无其他图样?” 刘晔吃惊道:“法师果然见识广博,竟也知道隐居于世的墨家钜子。可惜这图样只是先祖偶然得来,也并无他图,更非墨家钜子。” 南烨一听刘晔果然知道墨家钜子一说,急忙追问道:“那子扬可知当代钜子何处隐居?” 刘晔摇头道:“下官不知!自从武帝独尊儒术,墨家一脉便几近消亡,钜子多是隐士高人,也不自称墨家传人。除非术业传承之时方才显露身份。” 南烨听刘晔并不知晓感到有些可惜,一面命科学院继续研究改良霹雳车,一面命戏志才的情报部收集关于墨家钜子的消息。 霹雳车的事告一段落,南烨便问科学院还有什么新发明。蔡邕道:“法师之前令我等研制的油墨、硬白纸和孔版印刷所用的蜡纸皆已成功,左伯还按法师所言制造了几种极难仿制的纸张,不知法师有何妙用?” 南烨一听孔版油墨印刷和硬纸都研究出来了,当时喜不自禁,也顾不得正在议事便道:“太好了!快带我去看。若此二物能成,天下大势归于交州矣。” 众将都不明白南烨法师为何高兴成这样,纸、墨二物并不稀奇,也没听说有人因此二物能得天下的。好奇的众人纷纷起身跟随南烨一起到了科学研究院。 研究院分为前院和后院,前院专门研究民用科技改善民生,研究成果并不保密,而是会大力推广。后院研究军用科技,保密工作极其严格,必须经过五道哨卡检查才能进入其中,而且每个研究项目都有dúlì研究所,除了南烨、蔡邕等少数人外,没人能进入全部研究所。 左伯负责的是纸张、油墨的研究,他见南烨领着文武众将一起来看自己的研究成果十分兴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制造的新纸来。南烨对于左伯说的那些专业术语都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在解说什么树皮适合制造什么样的纸张,什么纸张又适合做什么用途。至于那些树木南烨也分辨不清,更别说文武众将了。 南烨对于制造过程并不关心,他只关心纸张的效果能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当左伯取过一张洁白光滑的样品纸时,南烨眼前便是一亮。这张纸的质量虽然还比不上后世的打印纸,可是却明显要比世面上流通的纸张洁白坚韧,完全能满足自己的要求。 “左大师,这张纸的质地很好。我需要一种特殊的纸张制来造一种特殊的物品,要求这种纸张的韧xìng要好,制造工艺要难以仿制,原料却要简单可以大量生产。不知道你研制的几种纸张中有没有附和要求的?”南烨满怀期盼的问道。 左伯听南烨不称自己官职而称呼自己为“大师”顿时满面chūn风。这大师的称呼可不是随便一个工匠能有的,只有那些有突出发明贡献或是手艺高超的名匠才能被称作大师。这也是南烨为了提高工匠地位发明的称呼,在大师之下还有匠师,匠师之下才是普通工匠。而交州所有的大师都是南烨亲封的,基本都在研究院为官。 左伯美滋滋的笑答道:“有!这种以楮树皮为主,混合其他十余种材料制成的纸张便能满足法师的要求。不但韧xìng极佳,而且还有淡淡香气,若不知配比绝对无法仿制。” 南烨闻言道:“好!太好了!走,我等再去看看孔板印刷所用的蜡纸。” 孔版印刷又称丝网印刷,南烨小学时帮老师印卷子,便是用这种印刷术。这种印刷术以蜡纸为印版,用铁笔将图文部分镂空成孔,然后将蜡纸覆盖到纸张上,用刮板或者墨辊沾上油墨一滚,油墨便渗透到纸张上。与活字印刷术相比,这种印刷术制版更快,缺点是蜡纸不如活字耐用,不适合大量印刷。 南烨看左伯演示完了孔版印刷又是连连叫好,当即召集心腹众将回到府中再次议事。随着交州贸易的繁荣,铜钱不便携带运输,流通中容易磨损的缺点就凸显出来。很多商人贩卖货物之后得钱甚巨,一时间又采买不到合适的货物回运,便将钱财存在镖局,雇佣镖师看管数rì甚至月余。 这种情况被南烨得知后他就知道开设银行的时候到了。镖局据说起源于票号,因为经常押运银票才叫镖局。南烨兴建镖局就是希望能将银行业发展起来,那不但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还能达到控制经济的作用,只是限于技术原因南烨一直慎重此事罢了。现在见时机成熟,南烨决定立即着手此事。而孔版印刷的成功让印刷报纸成了可能,在这个没有网络电视的年代,报纸便是控制大众舆论思想的最佳武器。 南烨说得了二物便可得天下,指的不是纸张、油墨,而是经济和舆论,或者说是物力和民心。当南烨将自己心中所想与戏志才、郭嘉、贾诩等几个心腹智囊一说。在场众人无不惊诧。他们纵然智慧非凡,可是与南烨跨越千年的知识相比却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贾诩愣了好一会才道:“法师大才,我等皆不如也。我等尚在为天下谋,法师已谋万世太平。” 郭嘉则兴奋道:“法师所言报纸、银票若能发行,rì后定可一举得天下。” 戏志才则道:“法师所言报纸与邸报类似,绝对要严格控制不能滥发,我以为当由情报部负责,最好是二夫人亲自负责此事。银票更是如此,法师一定要找自家人才行,若掌于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南烨岂能不知这个道理?与众人商议一番之后便决定让貂蝉负责报纸发行,甄宓负责银行筹备。定下人选之后,南烨将貂蝉、甄宓找来又说了一遍。 甄宓惊叹道:“法师果然奇思妙想,可是为何要叫银票、银行呢?” 南烨听甄宓问到才想起此时流通的货币以黄金和铜钱为主,白银虽也值钱,却并非主要流通货币,于是便问道:“那叫钱票、钱庄如何?” 貂蝉笑道:“这两个名字不错!” 众人又针对细节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分头行动,另外南烨还想借着刘协重新登基的机会发行交州新币,正好与钱庄建设同步运作。 ------------------------------------------------ “快来瞧!快来看!来得晚了看不见!天下大事早知道,当rì就看交州报。大道圣人设报馆,朝廷邸报百姓观。足不出户知大事,交州时报启民智。一张报纸几个钱,友人相见好交谈。袁绍北方伪称帝,天子许昌复登基。各地烽烟百姓亡,交州太平立钱庄。诸君若要知端详,交州时报买一张……” 经过几个月的紧张筹备,第一版《交州时报》在交州各郡县开始发行。每一处府衙门前都多了一个叫喊卖报的差役,面前桌案上摆着一摞报纸。南来北往的百姓无不好奇,纷纷上前围观,当百姓们听说这是大道圣人南烨法师印发的报纸时,也不问内容就排起了长龙争相求购。因为交州百姓皆有一个概念,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沾上了“法师”二字都是好东西。 《交州时报》也确实没让百姓失望,这张创刊号上不但有天下大事,还有科普文章,奇闻轶事,交州新政等诸多内容。假如说天下大事距离百姓的生活较远,那交州镖局开设钱庄发行新钱的消息就与百姓密切相关了。 光是钱庄一个汇兑功能便让交州商人欢欣鼓舞,更别说还有存款、贷款等功能。当百姓们知道将钱财存入钱庄不但保险,还有利息的时候,交州百姓简直沸腾了。熟人相见第一句话便是:“今天你看报了吗?知道震远镖局要开设钱庄吗?” 南烨利用报纸为交州钱庄造足势头之后又发行了第二版《交州时报》。由于报纸是统一在南海兵工厂中印刷再送往各地发行,所以还做不到一rì一刊,只能定为半月刊。在第二版报纸发行当天,交州钱庄正式宣布对外营业,同时发行金、银、铜三种质地的新钱“交州通宝”,还有各种定额钱票,名为“交子”上有图案、密码、划押等印记防伪。 已经通过报纸熟知钱庄功能的百姓毫不怀疑南烨zhèngfǔ的信誉,因为南烨法师做出的承诺还从没有落空过。一时间到钱庄兑换新钱、钱票,办理存款业务的交州百姓不计其数。一rì之间,南烨掌握的资产翻了一翻。 第四十四回南烨交州设钱庄董承内阁受血诏(5) 交州钱庄发行的新钱做工jīng美,圆形方孔,外廓有轮边以防磨损。正面阳刻“交州通宝”四字,背面yīn刻“大道圣人”四字。比世面上通用的任何一种五铢钱质量都好,一经发行大受好评。银币和金币更是制作jīng美携带方便,深受百姓欢迎。 钱票和交子更多的是应用于商业领域,广泛的被交州义商接受。南烨所发行的交子并非后世的纸币,而是和钱票一样作为一种存取款凭证。区别就是钱票类似于支票或存折,金额是根据存款数量填写的,而交子则是固定面值。 每一张钱票和交子都对应着同等数量的货币,这也就避免了纸币滥发和贬值的风险。南烨知道北宋仁宗时期起源于四川的交子是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可是这种先进的货币没有一直延续使用下去就是由于zhèngfǔ的滥发。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南烨并没有过早的提出信用货币概念,只是将钱票和交子作为一种票据凭证。 为了避免一系列的金融风险,南烨还制定了相关法规严禁私人涉及钱庄业务,规定贷款必须用实物抵押,存款准备金率不得低于50%等等条款。这些极具前瞻xìng的政策让负责钱庄的甄宓和糜竺、糜芳、苏双、张世平几个商业奇才都大跌眼镜。众人都相信钱庄这种东西除了南烨法师有实力和头脑运作,其他诸侯根本没有这个实力。即便是仿照运作,不知道这些重要原则也会将钱庄和经济搞垮。 钱庄在交州境内仅仅开设了一个月,南烨便接到了商人和百姓的联名上书,恳求南烨法师将钱庄开设到大汉各地甚至海外诸国,以方便进行贸易。 南烨很快就在新一期的《交州时报》上回应了商人与百姓的要求。同意将钱庄开设到镖局未曾关闭的州郡。一时间交州钱庄如雨后chūn笋般出现在各地镖局中。 如今天下诸侯没有封闭镖局的有曹cāo、孙策、刘表、马腾四路,袁绍、张鲁、刘璋、公孙度则是封闭了镖局。当钱庄出现在曹cāo等人治下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意识到南烨的经济入侵已经开始了,只是将钱庄当成了与镖局一样的便民服务,都没有过多干涉和理会,甚至还都支持南烨的利民之举,争相到钱庄中兑换jīng美的交州新钱。使用交州通宝和交子竟然成了一种时尚。 就在南烨忙着拓宽钱庄业务,发展报纸行业的时候,各路诸侯也没闲着,其中最忙的要数曹cāo。先前张绣复反占据宛城,曹cāo用了数月工夫才好不容易将张绣击败收服,将张绣、李儒招入麾下。 回师之后曹cāo治下稳定,又有天子在手,程昱便暗中劝曹cāo道:“如今主公威名rì盛,袁绍在北方称帝,法师在南方制钱变法,汉室衰微莫过于此,主公何不乘此时行王霸之事?” 曹cāo犹豫道:“只是不知文武众将之意,不可轻动。我当请天子田猎以观动静。” 想要试探天子和百官心意的曹cāo命人拣选良马、名鹰、俊犬聚兵城外,入请天子田猎。 刘协在曹cāo处虽然衣食无忧,可也没什么权利。他从当上皇帝那一天就做傀儡,到了如今早有经验,知道曹cāo与董卓、李傕、袁术一样,也是利用自己而已,并非真心帮助自己恢复帝位。此时见曹cāo来请,刘协虽猜不出曹cāo用意,却本能的察觉曹cāo没有那么好心,便推拒道:“田猎恐非正道。朕还是不去为好。” 曹cāo道:“古之帝王,chūn搜夏苗,秋狝冬狩,四时出郊,以示武于天下。如今四海扰攘之时,正当借田猎以示威武。” 刘协见曹cāo态度强硬不敢不从,便骑上逍遥马,挎宝雕弓、金鈚箭,排銮驾与曹cāo一道出城。刘备作为皇亲近臣与关、张二将各持弓箭,引数十骑随驾出行。 曹cāo自从马踏青苗之事以后便又命人重金寻来一匹堪比绝影的好马,名曰爪黄飞电。此马高大威武,体态庄严,通体雪白,四蹄金黄,气质高贵非凡。曹cāo便骑此马引十万之众与天子猎于许田。 士卒圈围猎场,方圆二百余里。曹cāo与刘协并马而行,背后都是曹cāo心腹将校,董承等人和黄门近侍只能远远随行,不敢上前。 刘协到了围场,见身边能为自己撑腰的只有刘备便道:“朕今rìyù观皇叔shè猎可好?” 刘备闻言领命上马,忽然草丛之中跃起一兔,刘备shè之,羽箭正中白兔腰身。士卒捡起献上,刘协见刘备勇武心中欢喜高声喝彩。 众人转过一个土坡,见荆棘丛中赶出一头大鹿。刘协也想一试身手,便取箭shè之。可惜刘协养尊处优不通武艺,连shè三箭不中。于是有些脸红对众人道:“此弓箭制作不jīng,不顺朕手,故而不中。” 曹cāo在一旁冷笑道:“陛下佩弓用箭皆是名匠打造,焉有不jīng之理?微臣愿用此弓箭试之。”说罢便伸手讨要弓箭。 刘协见曹cāo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十分气愤,将弓箭递给曹cāo之后就在心中诅咒道:“shè不中!你也shè不中!” 虽然刘协自认天子,可是老天爷并不是他亲爹,根本没理他的请求。只见曹cāo弓拉满月,一箭shè出,正中鹿背,那鹿便倒于草中。 捡拾猎物的将士见了金鈚箭,皆以为是天子shè中,都踊跃向刘协高呼“万岁!”。 此时曹cāo纵马而出,挡在刘协面前坦然受之。董承、伏完惊恐失sè却不敢言语,曹cāo众将更无一人为刘协鸣不平。 刘备三愤青见状也是大怒,三人能有如今威望与刘备汉室宗亲的身份密不可分,自然看不得曹cāo蔑视汉天子刘协。关羽倒竖卧蚕眉,睁开丹凤眼,提刀拍马便要上前斩杀曹cāo。 刘备心头虽怒,却知道此时并非良机。一见关羽要发飙,便急忙摇头用眼止住,策马向前挡住关羽,拱手向曹cāo称贺道:“丞相神shè,世间罕见!” 曹cāo见无人敢说自己不是,就连刘备这个皇叔都屈服自己,当时笑道:“此天子洪福也!”说罢回马向刘协称贺,却不还雕弓,自己悬带腰间。 第四十四回南烨交州设钱庄董承内阁受血诏(6) 围猎完毕,曹cāo大宴群臣于许田。。经过这次试探,曹cāo已然确定无人再敢当面反驳自己,心中十分痛快。饮宴一番之后便回驾许都,打算借着刘协正统之名讨伐袁绍后便登基为帝。 众人各自归于住处,关羽问刘备道:“曹贼欺君罔上,我yù杀之为国除害,兄长何故止之?” 刘备心想:你若杀了曹cāo咱们哥仨也就交代了。刘氏天子是我等助力不假,可也犯不上拼了xìng命。这些心里话刘备当然不能对关羽说,只是叹息落泪道:“天子遭难为兄岂能不痛?只是当时投鼠忌器不宜动手。曹贼与陛下并马而立,左右皆是其心腹之人,云长若逞一时之怒轻举妄动,事有不成伤了天子,曹贼反治罪我等。” 关羽道:“今rì不杀此贼,rì后必行袁术之事。” 刘备劝道:“贤弟不可轻言,我等当伺机而动。” 刘协回宫之后同样郁闷非常,对伏寿皇后哽咽道:“朕自即位以来,jiān雄并起。先受董卓之殃,后遭李傕、郭汜之乱,又有袁术谋逆篡位。常人未受之苦,朕与你皆尝。数月前得曹cāo辅佐复登帝位,以为其是社稷之臣,不料也是专国弄权,擅作威福之辈。朕每见之,背若芒刺。今rì在围场上,此贼身迎呼贺,无礼已极!朕观他早晚必有异谋,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伏皇后也叹息流泪道:“袁术叛逆之后,满朝公卿皆散,如今殿上文武皆是曹贼心腹,何人能救国难?” 话音未落,便有一人入内道:“陛下、皇后勿忧!我举荐一人,可除国害。” 刘协视之,乃是伏寿皇后之父伏完。刘协拭泪问道:“皇丈亦知cāo贼专横势大,又有何人能除?” 伏完道:“许田shè鹿之事谁人不见?但满朝文武之中,非曹cāo宗族,则是其门下。若非国戚,谁肯尽忠讨贼?老臣无权难行此事,车骑将军国舅董承可托。” 刘协道:“董国舅多赴国难,朕躬素知。可宣其入内,共议大事。” 伏完道:“陛下左右皆cāo贼心腹,倘若事泄为祸不浅。” 刘协发愁问道:“如之奈何?” 伏完凑到近前道:“老臣有一计。陛下可制衣一件,取玉带一条,一同密赐董承。皇后可于带衬内缝一密诏,令他到家见诏,昼夜详细谋划此事,神鬼不觉矣。” 刘协闻言大喜,伏完辞出后便自作一密诏,咬破指尖,以血书写。然后令伏皇后缝于玉带紫锦衬内,自穿锦袍,自系玉带。数rì之后见无人对自己装束起疑,这才令内史宣董承来见。 董承入见行礼之后,刘协便道:“朕夜间与皇后说起西都东行之苦,念起国舅大功,今rì特宣国舅慰劳。” 董承急忙拜谢道:“保驾护驾皆臣应尽之责,陛下不必挂怀。” 刘协引董承出了寝殿来到殿后宗庙,焚香礼毕之后,刘协手指宗庙正中高祖刘邦画像问道:“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 董承大惊道:“陛下戏臣也!圣祖之事岂能不知?高皇帝起自泗水亭长,提三尺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亡秦五年灭楚遂有天下,立万世之基业。” 刘协长叹道:“祖宗如此英雄,子孙如此懦弱,岂不可叹?”说完又指左右画像问道:“此二人可是留侯张良、酂侯萧何?” 董承道:“然也!高祖开基创业,全赖二人之力。” 刘协环顾左右,见曹cāo安排的侍卫不在近前,轻声对董承道:“爱卿亦当如此二人立于朕侧。” 董承谦逊道:“臣无寸功,如何敢当?” 刘协此时大声道:“朕想爱卿西都救驾之功,当时一路艰难无可为赐。如今有曹丞相辅佐衣食无愁,朕便以身穿袍带赐卿,常如在朕左右。” 董承下拜称谢,刘协解袍带赐之密语道:“国舅归后细观,勿负朕意。”董承会意,穿袍系带,辞别而出。 早有人报知曹cāo刘协与董承入宗庙说话,侍卫不得亲近。曹cāo心xìng多疑,便亲自入朝来看,见董承出殿正过宫门,便迎了上去。 董承一见曹cāo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可是宫中并无躲避之处,只得立于道边行礼,额头鬓角直流虚汗。 曹cāo走近问道:“国舅来见陛下有何要事?” 董承忙回话道:“适才蒙天子宣召,赐以锦袍玉带。” 曹cāo起疑道:“陛下何故赏赐?” 董承解释道:“因念下官西都救驾之功故有此赐。” 曹cāo闻听刘协重提往事,便觉得有诈,对董承道:“解玉带给我。” 董承得了刘协嘱咐也知衣带中有蹊跷,唯恐被曹cāo看破,一时迟疑不解。 曹cāo见状便对左右侍从道:“你等去给我取来。” 董承心知曹cāo用强自己匹敌不过,便急忙道:“不劳丞相动手。”说罢解下玉带递给曹cāo。 曹cāo接过看了半晌,并未看出端倪,以为锦袍中有蹊跷,便笑道:“果然是条好玉带,再脱下锦袍来借我一观。” 董承不敢不从,遂又脱下锦袍献上。曹cāo用手提起,对着太阳仔细观看,并无不妥。又穿在自己身上,系好玉带,问左右道:“长短如何?” 曹cāo身材不高,少年天子刘协的锦袍穿在身上还挺合适,左右随从皆称美。曹cāo对董承道:“国舅将此袍带转赐与我如何?” 董承闻言哪儿敢答应,便告求道:“君恩所赐,不敢转赠。丞相且容下官回去别制一件奉献可好?” 曹cāo诈董承道:“国舅不肯转赠衣带,莫非其中有jiān谋?” 董承心中大惊,此时只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便道:“下官岂敢?丞相若要,便请留下,切莫疑心下官。” 曹cāo见董承为脱嫌疑愿意奉送锦袍玉带,心中疑虑去了几分,再加上他试穿一番仔细感受也无不妥之处,便笑道:“国舅受陛下所赐,我怎能夺人之美?适才全是戏言,国舅不必当真。”说罢脱下袍带还给董承率众离去。 董承当真惊出一身冷汗,差点吓得虚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家去的。待至家中,董承独坐书房,将锦袍、玉带反复观瞧,发现并无一物。他心中寻思:天子赐我袍带,命我细观,必有用意,如今为何不见奇异之处? 断定袍带有异,董承又不见布料有何蹊跷便去看那带上之玉。只见白玉玲珑,雕成小龙穿花,背用紫锦为衬,缝线端整,玉后同样并无一物。 董承并不死心,将锦袍玉带放于桌上反复琢磨,良久之后不得其法,甚是疲倦,不知不觉伏案而寝。 正可谓rì有所思,夜有所梦。董承朦胧间梦见曹cāo截住自己从锦袍之中搜出密诏要杀自己,顿时惊醒,浑身一颤。他身子一颤,桌案也跟着一颤,案上灯盏一晃,灯花落于带上,正好烧着背衬。 董承急忙以袍袖拭之,火花熄灭之后玉带背衬已被烧破一处,从中微露素绢,隐见血迹。董承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急忙取刀将玉带拆开,只见内藏天子手书血字密诏。 诏上写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rìcāo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羽,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祖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扫灭jiān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 董承看罢涕泪横流,一边感觉心痛,一边又不由在心中暗想:当初若是陛下善待南烨法师不与其争妾侍,想必南烨法师也不会对陛下敬而远之,几次三番将圣驾委与他人。若有法师护驾,岂有今rì之危难?董承左思右想,一夜寝不能寐,直至天明实在困倦才又伏案而睡。 朝中侍郎王子服与董承一向交厚,正巧今rì登门拜访。门吏认识此人是家主至交,也不敢阻拦,王子服便直入书房,正见董承伏案不醒。他见董承袖底压着素绢,微露一个“朕”字,心中不免起疑,便小心将血诏取出。看罢之后藏于自己袖中,呼董承道:“国舅好自在!亏你还睡得着!” 董承从睡梦中惊醒却不见了诏书,顿时惊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当他看见王子服在近前,便知是他取了,惊疑不定的望着他发呆。 王子服见董承失魂落魄便道:“你yù杀曹丞相,我当前去禀报。” 董承闻言泪下道:“若公如此,非只我一人休矣,汉室亦休矣!” 王子服笑道:“我乃戏言耳!下官祖宗皆食汉禄,岂无忠心?愿助兄一臂之力,共诛国贼。” 董承喜道:“君有此心,国之大幸!” 王子服道:“我等当于密室联名,誓不相叛,以报汉君。” 董承闻言大喜,取出白绢一幅,先将名字写上,王子服随后也写上了名字。这联名之法说白了就是为了留下共除曹cāo的证据,如此一来联名之人就不能背叛了,因为一旦泄密所有联名之人都没有好下场。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1) 董承、王子服联名之后便在一起商议朝中还有何人可以一同除贼。。王子服举荐一人,乃是将军吴子兰。董承举荐两人,乃是长水校尉种辑和议郎吴硕。于是董承暗请三人到府联名。 片刻之后三人皆到,果然都恨曹cāo弄权,于是一同联名。众人正在密室相商除贼之事,下人来报,西凉太守马腾前来探望。 董承与马腾并不太熟,只知道马腾是因为天子重登大宝前来祝贺的。曹cāo见马腾恭顺自己这个朝廷,而不是去巴结袁绍,还给他加了官。一时间董承也不知马腾忠jiān,便对下人道:“只推我病了,不能相见。” 门吏原话回报,马腾大怒道:“我昨rì在东华门外,亲见他捧锦袍玉带出宫,何故推病?我非无事而来,为何拒我?” 马腾武将出身常年领兵,自有一方诸侯的气势。他这一怒,门吏吓的不轻,急忙又报董承。董承也怕马腾闹起来不好收场,更担心马腾闯进来撞破机密,便对众人道:“诸公少待,我去应付一番,将此人哄走便是。” 董承说完来到前厅请马腾入内,二人见礼落座。马腾道:“腾见过陛下将还西凉,故特来相辞,国舅因何相拒?” 董承撒谎道:“老夫偶感风寒,有失迎候,将军勿怪!” 马腾察言观sè道:“国舅面带chūnsè,未见病容,声音洪亮,不闻沙哑。何故欺我?” 董承闻听无言以对,马腾见状拂袖而起,嗟叹怒道:“皆非救国之人!”言罢就要离去。 董承听马腾话中有话,急忙挽留问道:“公言何人非救国之人?” 马腾道:“许田shè猎之事,我尚气满胸膛。公乃皇亲国戚,反却沉迷于酒sè不思讨伐曹贼,岂是救难扶灾之人?” 董承不知马腾为人害怕有诈,便佯装道:“曹丞相乃国之重臣,朝廷所倚赖,公何出此言?” 马腾大怒道:“你还以为曹cāo是好人?当真昏庸已极,蠢笨无比。” 董承听马腾大骂自己心中不怒反喜,出言劝道:“隔墙有耳,请公低声。” 马腾闻言反而高声道:“贪生怕死之徒,不足以论大事!”说罢又要起身而出。 董承几番试探知道马腾忠义便道:“公且息怒。请随我去看一物。”遂将马腾引入书房取血诏观之。 马腾看罢诏书心中大喜。如今天下诸侯何人是真心为刘协卖命?便是刘表、刘璋、刘备这些汉室宗亲都各有盘算,更别说是马腾了。此次马腾入朝拜见天子是假,主要目的便是结交大臣以为内应。 自从曹cāo攻占长安,凉州出路便被曹cāo所阻。如今与马腾接壤的便只有曹cāo一位诸侯,马腾若要扩大地盘就只能和曹cāo交手了。可是马腾也知道自己不是曹cāo对手,这才表示顺服,入朝来寻内援,想从内部瓦解曹cāo。此时见了血诏,得知天子朝臣有人反曹,马腾怎能不喜? 心中欢喜的马腾却不能被董承看出来,故意做出愤怒之态,须发倒竖横眉立目,咬齿嚼唇满口流血,对董承道:“公若有灭曹之举,我即刻统西凉兵为外援。” 董承见状十分欢喜道:“此事有将军为外援更有把握,只是用兵风险不小,还请将军三思。” 马腾豪气道:“忠臣不怕死!为国除害,虽死无怨!” 董承于是取出义状,让马腾联名。马腾取酒歃血为盟,签名于绢上道:“我等誓死不负所约!”说罢又指坐上五人道:“若要除贼只靠我等恐怕不足,还要再得几人方能成事。” 王子服道:“忠义之士,不可多得。若所托非人,反而有害。” 马腾道:“可取《鸳行鹭序簿》来,我等同谋何人可用。” 这《鸳行鹭序簿》便是朝中在职官员的花名册。董承取来众人观瞧,片刻之后,马腾手指名录道:“何不与此二人商议?” 众人上前一看,马腾所指正是大将军交州牧国师南烨和左将军豫州牧皇叔刘备。别人不知南烨与刘协争妾一事,董承可知道,而且他也知道马云騄便是眼前马腾之女。 董承可不想把南烨搅和进来,否则此事一旦说破,马腾都不见得会帮刘协。至于刘备,董承也有疑虑,便皱眉道:“国师远在交州难以商议,若书信往来被曹贼所知反而不美。刘玄德虽为皇叔,如今却正依附曹cāo,围场之上还出言奉承,岂肯与我等除贼?” 马腾笑道:“不瞒国舅,小女云騄嫁与国师,我若回到西凉便可以家书为名与国师通信议事,有镖局送信神鬼不知。再说我观那刘玄德也是忠义之士,前rì围场之中,曹cāo迎受众贺之时,关云长在刘玄德背后挺刀yù杀曹贼,刘玄德以目止之,出言奉承只为遮掩云长义举。我观刘玄德非不yù图曹cāo,恨其爪牙众多,恐力不及耳。公且试探,必当应允。” 董承等人还真不知有此事,王子服道:“既是如此,马将军且速回西凉联络国师。刘皇叔之事当静待时机,从容商议。” 众人闻言散去。到了次rì晚间,董承暗怀诏书,往刘备府中来。门吏通报之后,刘备迎出,请董承入内而坐,关、张二将侍立于刘备两侧。 刘备问道:“国舅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董承道:“前rì围场之中,令弟云长yù杀曹cāo,玄德动目摆头而退之,可有此事?” 刘备大惊失sè道:“国舅何以知之?” 董承道:“旁人不见,我却看见,玄德不必相瞒。” 刘备见推辞不过,又不知董承来意,只得道:“云长见曹丞相有僭越之举,故发一时怒,绝非真心杀人。我见其莽撞方才阻拦劝慰。” 董承感叹道:“朝廷臣子若皆如云长忠义,何忧天下不太平?” 刘备担心董承是曹cāo派来试探自己,便道:“曹丞相治国有方,国舅何愁不太平?” 董承闻言厉声sè变道:“公乃汉朝皇叔,我才剖肝沥胆直言相告,公为何还袒护曹贼?” 刘备见董承骂曹cāo,方才直言道:“曹贼势大,我恐国舅试探才不敢坦言。国舅寻我可是为了除贼之事?”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2) 董承听刘备问起除贼之事,这才将衣带诏和联名状取出。。刘备看后十分悲愤,没想到满朝文武只有六人联名,分别是:车骑将军董承、工部侍郎王子服、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昭信将军吴子兰、西凉太守马腾。 刘备看罢之后道:“国舅既奉诏讨贼,备愿效犬马之劳。”说罢便书“左将军刘备”于联名状上。 董承收好衣带诏、联名状,对刘备道:“我等势单力薄,马寿成yù联络国师一同除贼,我也yù在朝中再寻一二忠义之士。” 刘备与南烨交好更知他的本事,便道:“此事若有国师相助定能成功,我等切不可急,更不可轻易泄露。”两人商议到半夜,董承才离去。 关羽见董承走了便对刘备道:“曹贼困我等于此,已然倍加提防,兄长为何还要落下口实在人手中?” 刘备道:“我等兄弟若想脱困,还需几个朝臣出力。何况今rì若不联名,董国舅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关、张二人听了刘备解说都点头称是。自董承来后,刘备便更加小心,整rì韬光养晦在后院种菜浇花。 张飞、关羽可没这个耐心,二人整rì习武不辍。一rì张飞拉着刘备练武,刘备不去。张飞便问:“兄长为何不习文练武留心天下大事,偏偏学小人之事?” 刘备道:“你二人为将理应好武,我若练武必被曹cāo所忌。” 这rì关、张又去练武,刘备在后院浇菜,许褚引虎卫数十人入内道:“丞相有命,请皇叔入府一叙。” 刘备自问最近没得罪曹cāo,暗想是不是因为衣带诏之事,便惊问道:“敢问许将军,丞相有何事吩咐?” 许褚摇头道:“俺也不知,只叫俺来相请。” 刘备不敢不行,便随许褚入相府。曹cāo见刘备到了,便朗声笑道:“玄德在家做得好大事业!” 曹cāo此言一出,刘备当时吓出一身冷汗,惊得面如土sè,以为事情泄露。待看曹cāo并无怒意,反而笑意甚浓不像要找自己麻烦,这才稳定心神赔笑道:“下官只在院中种菜观花,何谈大事?丞相说笑了。” 曹cāo引着刘备到了后园,指着一片花圃道:“玄德学圃不易,岂非大事?” 刘备这才知道曹cāo拿自己消遣松了口气道:“只是学些皮毛自娱而已,尚不如菜农花匠,丞相谬赞了。” 曹cāo听刘备自谦不如菜农心中大乐,指着后园树木道:“适才见枝头梅子青青,忽然想起征张绣时道上缺水,将士皆渴。我心生一计,以鞭虚指前方道:‘前面有梅林。’军士闻之口皆生津,迅速而行得见水源。今见此梅不可不赏,正巧煮酒正熟,故邀玄德后园同乐。” 刘备闻言心中安定连连称谢。二人来到后院一凉亭入座,亭中已设酒樽,盘中还有青梅果品下酒之物。曹cāo、刘备相对而坐,一边赏梅一边开怀畅饮。表面上看如同至交,谁也看不出二人相互提防。 酒至半酣,忽然yīn云密布,显然聚雨将至。雨云形状变化万端,曹cāo便与刘备一边凭栏观望,一边议论云朵像何物形状。忽然曹cāo遥指一条横贯天际的龙形云朵问道:“玄德可知龙之变化否?” 龙从古至今都是中华图腾,象征皇帝天子,刘备岂敢轻易谈论?便佯装不知道:“未知其详。” 曹cāo一面观云,一面道:“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吞云吐雾,小则隐匿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龙云游变化,如人纵横四海。龙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玄德久历四方,必知当世英雄,请试言一二,我等品评一番为乐可好?” 刘备闻言一惊,正可谓乱世出英雄,当今这天下英雄确实不少,谋臣、武将英杰倍出。可曹cāo所言之英雄乃是以龙做比,刘备哪儿敢乱说谁是真龙?于是推脱道:“备肉眼凡胎岂能识得天下英雄?” 曹cāo道:“玄德休要过谦。” 刘备还不敢言,便道:“下官受恩相庇护得仕于朝廷,只知满朝文武俱是英豪,天下英雄无缘得见实在不知。” 曹cāo不悦道:“即便不识其面,亦可闻其名。玄德今rì之言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又无人知,何必推搪?” 刘备见曹cāo不快,不敢不言。他刚想说曹cāo是英雄,拍拍马屁糊弄过去。可是转念一想又怕曹cāo多心,万一曹cāo有篡逆之心,此时被自己道破还不杀人灭口啊!思量一番之后,刘备小心道:“河北袁本初,四世三公,门多故吏,曾为诸侯盟主。如今虎踞四州之地,部下兵多将广,又持玉玺而称帝,可为英雄否?” 曹cāo笑道:“袁绍sè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得了个假玉玺便妄自称帝,不知天心民意,非英雄也,冢中枯骨而已。” 刘备道:“交州光华法师大道通神,知天意而得民心,士、农、工、商,道道皆通,万民敬仰,豪杰相投,可称英雄否?” 曹cāo这次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法师有识人之术,安民之义,我甚敬之。可惜他胸无大志,偏安交州一隅,只能护佑一州之民,却保不得天下百姓,称不得盖世英雄。” 刘备一听曹cāo把一南一北两个实力最强的诸侯都否了,便说道:“有一人号称八俊,威镇九州,刘景升可为英雄?” 曹cāo道:“刘表虚名无实,非英雄也。法师远在交州尚且出兵讨董卓,伐李傕,攻袁术,行大义之举。刘表汉室宗亲却龟缩荆州令人齿冷。若说其有心无力,便是此人无能。若说其有力无心,便是此人不义。若说其无心无力便是无能无义,如何称得上英雄二字?” 刘备此时也看出曹cāo以褒贬天下诸侯为乐,便接着道:“有一人血气方刚,乃是江东领袖,号称小霸王的孙伯符可称英雄否?” 曹cāo摇头道:“孙策借父之名,勇有余而谋不足,偷藏玉玺行卑劣小人之事,非英雄也。” 刘备又道:“益州刘季玉,可为英雄乎?” 曹cāo道:“刘璋虽为宗室,乃守户之犬耳。其人与孙策一般得利于父又无孙策之勇,与刘表一般无能无义又无刘表之名,何足为英雄?” 刘备道:“如张鲁、韩遂、公孙度等人如何?” 曹cāo鼓掌大笑道:“此等碌碌小人,何足挂齿?” 刘备皱眉道:“舍此之外,备实不知。” 曹cāo道:“英雄者当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 刘备问道:“如此英雄天下谁能当之?” 曹cāo先以手指刘备,又指自己道:“当今天下英雄,惟玄德与cāo耳!” 刘备闻言大吃一惊,万没料到曹cāo将袁绍、南烨都不放在眼中,却将自己视为劲敌。若真如此,自己岂不永无翻身之rì?一惊之下手中所执匙箸皆落于地下,这让刘备更加心慌。 当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刘备灵机一动趁机俯首拾起筷子道:“天雷之威,果然不凡。” 曹cāo笑道:“大丈夫何畏雷电?” 刘备道:“风雨雷霆天地之威,圣人闻之sè变,岂能不畏?”说罢便将刚才天下英雄的话题岔开,失箸之事也轻轻掩饰过去,曹cāo遂不再疑心刘备。 大雨刚停,便见两人闯入后园,冲到亭前,左右拦挡不住。曹cāo视之,乃是关、张二将。原来二人城外习武方回,听说刘备被许褚请去,便慌忙来相府打探。得知刘备在后园唯恐有失,所以冲突而入。直到见了刘备与曹cāo对坐饮酒方才放下心来。 曹cāo也知关、张二将之勇,便笑问道:“云长、翼德所为何来?” 张飞不善掩饰,关羽便出言道:“听闻丞相与兄长饮酒,恐兄长醉酒失态,特来相迎。既然兄长无事我等愿为丞相舞剑助兴。” 曹cāo笑道:“此非鸿门宴,安用项庄、项伯?来人取酒给二樊哙压惊。” 刘备闻言也笑道:“我在丞相府中安如泰山自有分寸。你等为将之人,莫要半rì不见为兄便心慌意乱,如此rì后岂能独当一面?” 关、张二将连连称是,又谢过曹cāo赐酒。四人又饮了片刻才散。刘备领关羽、张飞出了相府,关羽道:“我等回去不见兄长险些吓死。” 刘备道:“为兄也惊出一身冷汗,幸亏我近rì种花浇菜,让曹cāo以为我胸无大志,又借雷声掩饰,令其以为我胆怯,否则今rì相见无望。此处不宜久留,我等当设法脱身才是。” 次rì曹cāo又请刘备饮酒,席间有徐州使者来报道:“有袁术昔rì败兵聚于徐州境内作乱。” 正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备心中合计道:“不如趁此机会寻个脱身之计。” 刘备心中定计,当夜便去找董承道:“我虽有心除贼,奈何曹cāo防我甚严,不遣一兵一将与我,实难成事。如今徐州生乱,国舅可在陛下面前言我熟悉徐州路径,保举我领兵平乱。待我得了兵权,好助国舅除贼。”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3) 董承不知刘备是想借机脱身,只当他被曹cāo缚住手脚难有作为,便将刘备所求之事应承下来。。次rì早朝便在刘协、曹cāo面前举荐刘备平乱。 刘协正希望皇叔刘备当权得势,又知董承忠心,便满口应承下来。曹cāo也觉得刘备整rì浇花、种菜有些大材小用,再加上如今他的战略重心在北方袁绍处,腾不出人手去徐州平乱。于是曹cāo便顺了刘协的意思答应下来。令刘备统兵两万平乱,又差朱灵、路昭二将同行,明为相助,暗有监视之意。 刘备并不反对曹cāo遣将,只说徐州乱军、贼兵屯于山野,当调拨军中徐州本地士卒出征,才能熟悉路径事半功倍。曹cāo闻听觉得在理,又因为派了二将跟随便不再提防,便命军中徐州士卒跟随刘备平乱。 曹cāo却没想到,刘备先前本部人马皆是徐州兵为主。后来刘备跟随刘协入许都,这些人马便被曹cāo拆散分于军中。如今曹cāo下令聚集徐州兵,其中大半人马都曾在刘备麾下效力。 刘备回到寓所星夜收拾军器马匹,正在准备的时候,关羽入内道:“兄长,叔至到了。” “快请进来!”刘备闻言一喜道。 片刻之后一将入内,只见此人方面颊,短须髯,眉如剑,眼若星,走起路来不歪不斜虎虎生风,一看便是军中宿将。此人姓陈,名到,字叔至,汝南人。刘备在徐州时前来相投,刘备见其忠勇可嘉便用之为将。到了许昌之后,刘备命其隐在军中,暗统徐州本部人马。 陈到入内与刘备三人见礼之后便道:“主公,徐州人马皆已齐聚,尽在两万兵中,随时可以启程。” 刘备闻言更是大喜,一是喜自己本部未失,二是喜陈到忠于自己并未投曹。于是急忙催促启程。 董承得知刘备将行,赶出十里长亭来送,对刘备道:“玄德此去保重,勿负帝心。” 刘备拱手道:“国舅在朝中暂且忍耐。我此行功成之后必以命相报陛下。” 二人分别之后关、张在马上问道:“兄长此番出征,何故如此匆忙?” 刘备道:“我等在此如笼中鸟、网中鱼。今rì一行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矣!”言罢便催促朱灵、路昭军马速行。 荀攸、程昱在外筹粮方回,便听说曹cāo遣刘备进兵徐州,慌忙求见问道:“主公何故令刘备督军?” 曹cāo道:“命其到徐州平叛而已。” 程昱道:“昔rì刘备为豫州牧时,我便请主公杀之,主公不听。如今令其统兵如放龙入海,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荀攸道:“主公不杀刘备以收人心纵然不错,可不当令其去。一rì纵敌,万世之患,请主公明察。” 曹cāo用刘备为帅心中也并非没有一点疑虑,便令许褚领兵三万前往,去追刘备回来。 刘备行进之间便见身后烟尘骤起,于是对关、张二将道:“此必曹兵来追,你等火速下寨。” 关羽、张飞、陈到三人领兵扎住营盘,各执军器,立于刘备身侧。许褚兵到,见兵甲齐整,下马与刘备见礼。 刘备问道:“许将军来此有何公干?” 许褚道:“俺奉丞相之命,请皇叔回去,有事相商。” 刘备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此次出兵乃陛下、丞相当面首肯。将军若不知何事相商,可速归去为我禀明丞相。” 许褚忠勇不假,可是并不知曹cāo提防刘备,更没有荀攸、程昱想得远。他寻思曹cāo与刘备一向交好,前rì还一同饮酒赏梅,这次又没让自己领兵来厮杀,既然刘备不归,自己回复丞相便是。于是辞了刘备引兵而回。 刘备见许褚回兵,急忙催促起兵又行。曹cāo见许褚无功而返,问起原由,许褚如实回复。程昱道:“刘备不肯回兵,可知其心变矣。” 曹cāo犹豫道:“我有朱灵、路昭二人随行,料刘备未必敢心变。关、张二将皆勇,此次若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好?”说罢便不再追刘备。 刘备兵至徐州,守将车胄出迎。徐州百姓闻知刘备兵到也都出郭相迎。刘备歇兵数rì便起兵讨伐乱军。那些乱军皆是乌合之众,又无大将统领,怎是刘、关、张三人对手?不足一月便被基本扫平,只剩一些小股贼匪不足为惧。刘备便命朱灵、路昭先回许都见曹cāo,自己留下清剿余匪。 朱灵、路昭二将一路之上也不见刘备异动,如今匪患已除,刘备又说扫清余匪便回许都。二人也没多想,便领本部人马回许昌见曹cāo。 曹cāo一见二将独自回来当时大怒,要斩二人。荀彧出言劝道:“兵权在刘备之手,他二人也无可奈何。如今主公怪之无用,刘备反意已显,不如下书车胄图之。” 车胄在徐州得了曹cāo书信便等刘备出城剿匪之时埋伏人马在瓮城,想要等刘备回来用个瓮中捉鳖之计。 刘备在徐州经营rì久,此番回来就是为了重得徐州之地,怎么可能不防车胄?这边车胄一布置,城外刘备便得到了细作回报消息。 一听说车胄异动,刘备便知道自己伪装不下去了。原本他还打算多装一段时间,等取得车胄信任之后入城杀之。没想到如今车胄先行一步,看来曹cāo已经知道了自己反意。于是刘备便召集关羽、张飞、简雍、孙乾、陈到五将商议。 孙乾道:“此事甚易!我等军中俱是曹军旗号、衣甲。何不今夜扮作曹军人马到徐州来助车胄,等其开城袭而杀之。” 刘备用孙乾之计,命关羽、张飞扮作曹cāo援军,深夜三更来到城边叫城。城上守军问是谁,只说是乐进人马,来助车胄除刘备。 车胄在府中得知援兵到了城下便上城来看,黑夜之中只见旗号却难以分辨城下将官面孔。车胄见对方深夜入城唯恐有诈,便对城下道:“天sè已晚请乐将军明早入城。” 城下关羽道:“若在城下屯兵一夜,被刘备知道贻误战机,车将军恐怕吃罪不起,还是速开城门。”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4) 车胄已在瓮城埋伏兵马,也知道刘备近rì将回,又听城外一片喊声,高叫:“开门!”只得披挂上马,引了一千军马出城探看。。 当车胄跑过吊桥,就见对面火把闪动,火把下黑乎乎一片人马,车胄高声叫道:“文谦将军何在?” 话音刚落便见火光之中一将杀出,正是关羽提刀纵马而来,高声大叫道:“匹夫安敢埋伏兵马害我兄弟?” 车胄闻言大惊,待要回马关羽已然到了近前。车胄只好举起兵器来挡青龙偃月刀。二人战了不到十合,车胄遮拦不住,拨马要跑。关羽从背后赶上,手起刀落,将车胄斩于马下。 关羽割下车胄首级时张飞已然领兵杀散车胄一千亲兵。关羽提着车胄人头,对城上大呼道:“我乃刘皇叔麾下关羽,反贼车胄我已杀之。众等无罪,投降免死!” 徐州士卒一听是刘备人马便都倒戈投降,百姓知是刘备兵马入城也不慌乱伏道相迎,军民皆安。 关羽、张飞拎着车胄首级来见刘备,诉说夺城之事。刘备闻言一喜一忧,喜的是重得徐州,忧的是杀了车胄曹cāo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皱眉道:“曹cāo若来。该当如何?” 张飞道:“俺与二哥将他杀了便是。”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直接无视,又看向简雍、孙乾。简雍道:“当今能让曹cāo所惧者袁绍、国师二人而已。国师与曹cāo交好又相距甚远不足为凭。袁绍虎踞冀、青、幽、并四州,带甲百万,文臣武将极多,主公何不写书遣人求救?” 刘备皱眉道:“我与袁绍一直不曾往来,近rì又破其弟袁术,岂肯助我?再说那袁绍擅自称帝,目无汉室,我若相投岂不失大义于天下?” 孙乾道:“主公所言极是!有道是天无二rì,民无二主。如今袁绍自立为帝,曹cāo挟持天子独揽大权,二人势同水火。正因如此,主公方能从中得利。依我之见,主公不必去投袁绍,只要说得袁绍起兵攻曹,徐州之围自解。那时二虎相争,主公或可趁机营救天子,成其大事。”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便给袁绍下书邀其一同起兵伐曹,并透露马腾已然与自己相约,只要袁绍出兵,三方联手讨伐曹cāo。 袁绍早有伐曹之心,只是一直未得良机,如今见孙乾代刘备前来相邀,便聚集文武商议兴兵之事。 谋士荀谌道:“兵起连年,军民疲弊,仓中无粮,不可复兴大军。主公不妨提兵屯黎阳,于河内多造舟船、军器,分遣jīng兵屯扎边界。曹cāo闻知必屯大军以防主公,届时刘备、马腾起兵,曹cāo内乱不止。主公治下安而曹cāo乱,三年之内,大事可期。” 逢纪心知袁绍一心起兵,便道:“不然!以陛下之神武,四州之强盛,兴兵讨伐曹贼易如反掌,何必耗费rì月养虎为患?” 许攸道:“陛下兵甲强盛不假,可那曹cāo法令严明,士卒jīng练,比公孙瓒受困者不同。友若之策乃稳妥良言,今弃献捷良策,而兴无名之兵着实不妥,还请陛下三思。” 谋士郭图道:“非也!兵加曹cāo,岂能无名?陛下大业已定,正该平乱四方,一统天下。曹cāo要挟先帝,借机拦权,乃是乱臣贼子。如今正该与刘备、马腾共行大义,剿灭曹贼,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实为幸甚!” 四人争论不休袁绍也没了主意,忽见袁术、杨弘站立群臣末位,便问二人道:“贤弟与杨爱卿以为此事如何?” 袁术根本没想到袁绍还会问自己意见。他投到袁绍麾下称臣之后,袁绍虽在外人面前尽显大度没有表面羞辱,可是袁术却能感受到袁绍暗中对自己的报复。就比如升殿议事之时总让自己站立在群臣末位,表面是让自己议事,实际上就是摆在殿上当个笑话,从来对自己不闻不问,只是偶尔目光瞟过,露出得意之sè。 今rì袁绍发问,当真出乎袁术预料,一时难以答复。杨弘却没发愣,急忙上前躬身道:“陛下以众克寡,以强攻弱,以正统而讨乱臣,岂有不胜之理?下官以为应当起兵。” 袁术听杨弘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心中深恨曹cāo讨伐自己令自己落入这般田地,便道:“弟也以为兄长理应发兵!” 袁绍听杨弘说话有根有据十分中听,再听袁术称自己兄长就感觉十分别扭,不悦道:“殿堂之上朕为君,你为臣,兄弟之称私下用之便可,公路可记住了?” 袁术听袁绍找茬也不敢反驳,强忍心中不快躬身道:“陛下息怒,微臣记下了。” 袁绍见袁术殿下称臣这才痛快,令逢纪、郭图统军,荀谌、许攸为谋士,颜良、文丑为大将,起马军十万,步兵二十万,共计jīng兵三十万往黎阳进发。 分派已定,郭图道:“陛下以大义伐曹cāo,必须例数其恶,下檄文于各郡,声讨其罪,然后名正言顺。” 袁绍从之,令陈琳书写檄文。陈琳素有才名,一篇骂曹檄文挥笔而就,将曹cāo骂了个体无完肤,祖宗八辈都没落下。 殿上众人传看檄文都大呼:“痛快!”袁绍也是大喜,当即命人将此檄文遍行各州郡,并于各处关津隘口张挂。 檄文传至许昌之时曹cāo正患头风卧病在床。左右将此檄文传进,曹cāo一见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头风顿愈,从床上一跃而起,问身边曹洪道:“此文何人所作?” 曹洪答道:“据传是陈琳手笔。” 曹cāo笑道:“有文才者,必以武略济之。陈琳文才虽佳,奈何袁绍武略不足!”遂聚集麾下将领商议迎战袁绍,又遣麾下王忠领兵两万诈称五万去徐州暂时牵制刘备以免腹背受敌。 -------------------------- 南烨以往少有时间在交州处理政务,这次为了钱庄成立、报纸发行之事难得留在徐州数月,亲自主抓这两件大事。钱庄、报纸之事刚上正轨,南烨就接到了马腾来信。 马腾见到衣带诏后便回凉州给南烨写信,想约南烨趁此机会一同起兵伐曹。马腾信里是这意思,信封却是写给马云騄的私信,委托给镖局传递。镖师一见马腾亲自下书,反复嘱咐此信重要,哪里管是私事公事,直接飞鸽传书到了交州。 马云騄先接到信,看罢之后方知是父亲写给南烨的,便请南烨来看。南烨看罢信后就一皱眉,他记得刘协这衣带诏最后好像露陷了,联名的董承等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马腾最后似乎也死在曹cāo手上。 而且此时南烨也不想与曹cāo交恶,因为他知道官渡之战马上就要打响了。从民心大义来说南烨应该帮助刘协的傀儡政权讨伐伪帝袁绍。从个人感情出发南烨还想借曹cāo之手除掉曾经截杀自己的袁绍。不论如何此时还不是与曹cāo翻脸的时候。 马云騄见南烨皱眉便问道:“法师是否不想助爹爹出兵?” 南烨一时还真忘了马云騄也在旁边,当着这个姑娘南烨可不敢说自己不帮老丈人,便拉着马云騄的手道:“我远在交州都能闻知衣带诏,可见此事不密,迟早被曹cāo所知。因此非但我不能出兵伐曹,令尊也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兵败遭受无妄之灾。我这便回信劝说岳父莫要发兵,你也同写回信告知令尊,无论如何不可再入朝廷去见曹cāo,以免有杀身之祸。” 马云騄对于南烨极其信服,自然言听计从,便给马腾写信。南烨也一同写信劝马腾不要出兵,只是不能用衣带诏泄密这种预知之事作为理由。只说如今伪帝袁绍才是天下大敌,当先借曹cāo之手剿灭袁绍,待二虎相争互有损伤才是伐曹良机,劝马腾稍安勿躁静待时机。 南烨的书信刚命人送走,一个女兵便入内禀报道:“启禀国师,府门外有个汉子已经跪了一整rì,偏要求见国师。几位先生和统领都去劝过,可此人就是不走,只求国师去救他儿子。典统领说此人有武艺在身,请国师出府去看。” 自从南烨被封为国师之后,府中下人便改了称呼,不过南烨近臣妻妾还是称他法师。如今南烨内宅的护卫全都换成了马云騄训练的女兵,一是方便照顾女眷,二是南烨自己看着养眼。他听女兵说完便忍不住责备道:“竟有这等事?怎么不早来报我,反而将人拒之门外?” 马云騄在一旁笑道:“法师或许不知每rì有多少人想要求见。那些来求法师治病收徒的还好,有些人竟来求法师捉鬼除妖,法师若一一去见就不用理事了。不过一跪一整rì的人还真前所未有。” 南烨听马云騄解释完了才明白自己有多受欢迎。看来府外之人确实不同寻常,否则也不会惊动自己。南烨一边往外走,一边用出了寻星、显星的技能,他琢磨着典韦能说此人有武艺在身,显然是艺业惊人。 当技能用出之后,南烨瞬间吃了一惊,接着就是大喜。心中暗道:“怎么会是此人?这下可发达了!”一边想着,一边加快可脚步。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5) 南烨脑海中显示出的将星录非是旁人,正是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只是南烨实在想不明白黄忠怎么会来交州,明明他应该在刘表治下为官才是啊! 姓名:黄忠字:汉升 体力:97技能:长寿 统帅:86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96技能:骑术、勇力、武艺、远shè 智力:60技能:识计、侦查 政治:52技能:jǐng备 魅力:75技能:猛将 将星:466特殊技能:老当益壮、神shè 将星录: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东汉末年名将。本为刘表部下中郎将,后归刘备,并助刘备攻益州刘璋。因在定军山一战中阵斩曹cāo部下名将夏侯渊,升任征西将军。刘备称汉中王后将其封为五虎上将之一,不但是后世公认的三国第一神箭手,而且还与廉颇一样成为老当益壮的代名词。 黄忠已经在府门外跪了一整天,他的两个膝盖已经从开始的疼痛肿胀变得麻木了。可是他不能起来,也不想起来,因为他的儿子已经快要不行了,所以他发誓今rì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南烨法师救救自己的儿子。 当黄忠看到一个青年在典韦、戏志才的等人的簇拥下从府中走出来的时候,一双虎目瞬间含满热泪。刚才典韦等人都已经出面劝过自己,黄忠也知道他们这些人身份不低,能让他们簇拥而出的人定是南烨法师无疑。 南烨此时也看到了门口跪着的黄忠,此时的黄忠还不是那个年过半百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只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头发胡须黑如墨染,给人印象最深的便是颔下留的长髯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须髯长度虽不及美髯公关羽,不过这幅胡须在南烨所见之人中也算是够长的了。而黄忠的一双眼睛虽然不大,可是却jīng光四shè,炯炯有神,让人不由想起神目如电四字。 黄忠一见南烨连忙拜倒高声恳求道:“国师慈悲!求国师救救犬子!某愿给国师做牛做马报答国师大恩。” 南烨急忙上前搀扶黄忠,也多亏他修炼房中术长了不少力气,否则还真难将下肢麻木的黄忠从地上扶起来。 “汉升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南烨一边扶起黄忠一边说道。 黄忠听南烨叫出自己字号并不奇怪,他刚才已经和典韦等人报过姓名,以为是他们告诉南烨的。不过典韦、戏志才等人就奇怪了,心想法师一见此人便知名道姓,莫非此人也是天下豪杰不成? 起身之后黄忠也不知从何处说起,一直流泪对南烨道:“求国师救救犬子,救救犬子……” 南烨很难想象五虎上将之一的黄忠竟然为了儿子语无伦次跪地请求,急忙将他先引入前厅命人上茶。等黄忠喝了口水心神稍定,不像初时那般激动,南烨才问道:“黄将军不是在荆州刘景升麾下为将,因何到了交州?令郎又出了何事?为何求我相救?” 黄忠此时闻言才吃了一惊,适才他只说了姓名并没说自己曾为刘表效力,就是担心南烨不救,没料到此时却被南烨一语道破。如今既被识破黄忠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急忙答道:“国师圣明,我先前是在刘荆州麾下为将,可现已辞了官职,就为求国师救命。犬子名为黄叙……” 南烨听黄忠说完才知道事情原委。黄忠成婚很早,可是一直没有子嗣。由于黄忠是家中独子,黄家也一直子嗣不丰,所以黄父也很心急,便要给黄忠纳妾。黄忠虽爱其妻,可是架不住父母相逼,便纳了一房妾侍,可还是一直无子。直到黄忠二十六岁那年,正妻张氏才怀了身孕。 在现代人的角度看,二十六岁得子也不算晚育。可是对于十几岁就娶妻的古人来说算得上老来得子,这可把黄忠一家高兴坏了。一大家子人全都围着张氏转,可谓是百般呵护。但天有不测风云,也或许是黄家的遗传基因有问题,张氏在jīng心照料下还是小产了,而且还是难产,诞下一个不足月的男婴之后便撒手人寰。 爱妻的亡故冲淡了黄忠得子的喜悦,但不论如何,黄家算是有后了。黄忠给儿子取名黄叙,与妾侍一起jīng心抚养。 可能是由于早产的缘故,黄叙的身体从小就不太好,小病不断。黄忠以为小孩子体质弱,便带着黄叙一起练武健体。令人惊讶的是,黄叙虽然体质弱,力气还不小,习武也很有天分,这让黄忠更加疼爱,连同对亡妻的爱都寄托在儿子黄叙身上,只盼着儿子将来成才。 黄叙习武十分刻苦,不负黄忠所望,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因为练武变好,只是有几年没生大病,一过十二岁又开始反复生病,严重时甚至高烧不退卧床不起。这可把黄忠急坏了,开始四处求医问药。 黄忠带着黄叙看过不少医者,凡是看过黄叙的医者都是摇头叹息,说他是胎里带的毛病,活不过十五岁,就算是最乐观的医者也说黄叙活不过十八岁。黄家就这么一根独苗,黄忠可不想放弃,于是他遍寻名医。后来他听说南阳本地就有一位名医与自己还算同乡,名叫张机,字仲景。便带着礼物登门拜访,去求张仲景治病。 事有不巧,等黄忠到了张仲景家才知道他已经不在家乡,而是被举为孝廉到长沙做官去了。得知了张仲景去处,黄忠便带着儿子一路赶往长沙,还真找到了张仲景。 让黄忠感到欣慰的是,张仲景虽然做了官,可还是心系百姓,钻研医道。每月初一和十五两天,大开衙门不问政事,让生病的百姓进来诊治。当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称张仲景为坐堂医。 张仲景看过黄叙之后也是摇头叹息,黄忠见状以为儿子没救了,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苦求张仲景救命。张仲景道:“令郎生时月份不足,故而体虚多病。若是从小调理将养,动静适度,待其成年体壮或许无事。可他却从小练武,消耗jīng力过甚,非但对身体无益,反而有害。如今再以药物补之,恐怕功效不如儿时,但也可一试,只要能撑过二十岁筋骨长成便可活命。” 第二十九回司徒巧使离间计法师救美斩董卓(7) 南烨在牡丹亭畔没隐藏多久便又一路跟随王允到了画阁。有定位、显星的技能傍身,南烨躲过几个下人仆妇简直轻而易举。王允赶走了下人,这倒是正和南烨的意,他就大摇大摆站在门外听王允、貂蝉对答。 南烨其实也很想知道貂蝉心中究竟有没有自己,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因为王允的恩情便毫不犹豫的答应这连环计。若是貂蝉真的毫不犹豫答应王允,南烨就必须掂量一下演技高超的貂蝉是真对自己有情义,还是只为了捧场做戏。就要思考一下貂蝉会不会因为王允恩情就背叛出卖自己。 貂蝉的表现让南烨感到十分欣慰,因为貂蝉不但没有马上答应,还向王允询问了自己,这是南烨根本没有想到的。当南烨认清貂蝉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并不是善于做戏的交际花时,心中对貂蝉就更加爱慕,自然也就不忍貂蝉落入董卓、吕布之手。 王允并不知道南烨早就与貂蝉说明了身份,还强装镇定道:“贤侄因何深夜至此?” 南烨笑道:“王司徒不必再对貂蝉姑娘隐瞒实情。我早用科学方法算出今日之事,也算出此计难成,还会让司徒白白丢了性命,这才特意赶来阻止此事。”说罢又暗向貂蝉挤了挤眼睛,就如同二人最初相见时一般。 貂蝉听到南烨说为了阻止此计而来便已然喜出望外,满腔怨念瞬间化作乌有,对未来又重新充满了希望。此时见南烨挤眼睛,顿时想起了南烨破衣烂衫满面灰尘的狼狈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南烨在她心中的形象也从一个负心人变回了那个不论何时、何地、何等衣衫都能对自己尊重爱慕的有情郎。 北邙山两次救驾之时王允就知道南烨未卜先知的本事。这次南烨又恰好赶来,王允马上就相信了南烨所言,顿时失魂落魄道:“老夫还当此计甚妙,没料到却无法成事。老夫又无力助法师破关,这当如何是好?” 南烨此行来时将诛杀董卓放在?放在第一位,救貂蝉放在第二位。可是此时他心态已然完全逆转,将貂蝉安危放在了第一位,只要能带走貂蝉,就算不杀董卓也无妨。如此一来他心中反而轻松许多,脑筋一转计上心来道:“我若效仿曹孟德拼死一搏,董卓、吕布也非我对手。王司徒若能应我一事,我就拼一次命也无妨。” 王允摇头道:“只要能除掉贼臣,莫说一事,便是十事百事老夫也答应。可是吕布勇武过人,董卓也非等闲之辈,法师又怎是其对手?” 南烨道:“若论武艺我也的确不如此二人,可若比科学妙术他们便非我之敌手。科学大道若是修习到了极致,莫说百步之外取人首级,便是万里之遥将一座城池化为废墟也易如反掌。我虽还无此本领,但十步之内杀人于无形还是可以做到的。不信司徒且看此案。” 王允、貂蝉就见南烨挥动手臂,掌中光华一现,似有刀光剑影一晃而过,摆在他面前的几案瞬间断为两半。二人再看南烨手中,依旧空无一物。 南烨这手本事曾在蔡琰面前用过,说穿了不过是将七星宝刀取出劈断几案又瞬间收回罢了,与魔术师的技巧别无二致。王允可猜不透南烨是如何做到的,还当他真能凌空飞剑杀人于无形,大惊道:“不想法师还有此本事!董卓、吕布休矣!只是不知法师所求何事?” 南烨向王允深施一礼手指貂蝉道:“烨想求貂蝉为妾,还请王司徒应允。” 还不等王允作答,他身后的貂蝉便哭道:“不~贱妾不值法师轻身犯险。法师此去就算杀了董卓、吕布还有其麾下无数兵马,法师又能杀几人?还是让贱妾去行司徒公的连环计,贱妾发誓,就算此计不成,宁可一死也绝不牵连司徒公与法师。贱妾能得两位恩公厚爱此生足矣!” 南烨怎会让貂蝉如愿,便对王允道:“董卓、吕布若有间隙,便是不用貂蝉二人迟早也会反目。二人若亲密无间,就算貂蝉如何挑拨也是无用。司徒何苦画蛇添足污了这有情有义的女子清白?我也是爱其情义才求娶此女,请司徒三思。” 王允之前已然做好了舍弃貂蝉图谋董卓的打算,此时听南烨有把握刺杀董卓,王允便觉得将貂蝉送他也没什么区别,一样能达到目的。为了刺杀董卓,王允将家传的七星刀都给了曹操,一个能看不能吃的美女也没什么难舍的。 王允笑道:“世人皆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法师竟然也无法免俗。既然法师能为此女冒险一搏,老夫又怎能不允?我待貂蝉犹如亲女,亦不忍她被董卓、吕布二贼沾污。此女有幸服侍法师左右也是她的福气。” 貂蝉见南烨宁可冒险行刺也要维护自己清白,又在王允面前坦言爱慕之情,心中感动万分,眼泪滴滴滑落。此时听王允答应此事,心中更是忧喜交加。喜的是自己终于得偿所愿,忧的是南烨此行凶险万分,担心无法与南烨做那长久夫妻。 南烨见王允答应再次行礼道:“多谢司徒!”言罢又朝貂蝉一笑,就见貂蝉泪痕点点,面红如桃,便是哭起来也无比美艳。 王允道:“法师不必谢我!还是谋个可以全身而退的万全之策才好。而且董卓、吕布皆识法师,恐怕行刺不易。” 南烨道:“此事我早有定计。司徒的美人计虽不可行,这离间计还是可以一试。董卓、吕布若有间隙必然中计。若无间隙我再前去行刺不迟。司徒可如此行事……” 王允听完道:“法师果然妙计!明日老夫便依计而行,今夜就让貂蝉随法师回去服侍。” 南烨又看了一眼貂蝉那娇羞美态心头火热,他也想早点将貂蝉拖上枕席吃到肚里,可此时却不是时候。于是只好强忍冲动道:“除贼事大,不可轻忽,我在司徒府上隐藏行迹,若是此时纳娶貂蝉必露破绽。我等还是小心行事,一如往常,免得功亏一篑。待除了董贼之后再办喜事不迟。” 王允、貂蝉见南烨如此谨慎都很赞成,于是各自回房,只当今夜之事从未发生。次日王允入朝,便按南烨之计多方打探董卓、吕布之事,果然有所斩获。待下朝回府,便取家藏明珠数颗,寻找良匠嵌造金冠一顶,遣人密送吕布。 吕布本就贪财,又见当朝三公抬举自己,当时大喜,亲到王允府中致谢。王允预备美酒佳肴专候吕布。待吕布至,王允亲自出门迎接,引入堂中,请之上坐。那态度比伺候亲爹还恭敬。 吕布也觉得王允恭敬的有些反常,便问道:“吕布乃相府一将,司徒是朝廷大臣,何故如此错敬?” 王允奉承道:“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一人。允非敬将军之职,敬将军之才也。” 吕布大喜,不疑有他。王允殷勤敬酒,口中不停夸赞吕布武艺无人能及,威名遍布四海。吕布大笑畅饮,王允斥退左右,留数名歌姬轮番敬酒。虽说吕布酒量不浅,可是也架不住一群美女相劝,何况这群歌姬还用了南烨所授的以水代酒之法,诚心要灌醉吕布。 王允见吕布喝的舌头也大了,嘴也没把门的了,便趁机问道:“老夫听闻数日之前太师以画戟掷将军,不知所为何事?” 吕布喝的晕晕乎乎,又错以为王允和自己一条心,便借机抱怨道:“非因大事,只为一车而已。” 王允奇道:“是何车驾能让太师如此大怒?” 吕布愤愤不平道:“司徒有所不知,董卓府中藏有一架神车,名曰万里浮云自行车。乃是南烨法师从仙人处得来的至宝。” 王允只是从宫人那里打探到董卓与吕布时有摩擦口角,闹得最凶的一次便是董卓大怒之下用方天画戟投掷吕布。他认为这是离间二人的好机会,这才结交吕布请他入府旧事重提,勾其旧怨。却还真不知道这里还有南烨的事儿。便问道:“既然是法师之物为何又存于太师府中?” 吕布道:“原本这车与那星宿紫霞霹雳仙衣皆是南烨进献灵帝的至宝,只不过当时十常侍掌权,张让便将神车扣下。后来袁术斩杀张让,从其府中得了神车。董卓杀袁隗后此车才到了他的手中。” 王允感叹道:“不想此车还有如此来历,不知此车有何神妙之处,引得众人争夺?” 吕布大着舌头得意道:“那神车一可云行万里,二可滋阴壮阳使人心生绮念。那张让扣留此车便是指望根茎重生,着实可笑。” 王允问道:“莫非将军想要这神车,太师不允才起了争执?” 吕布怒道:“若真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我并无贪念,只是趁老贼外出不用神车之时偶尔骑行,不料却被老贼撞见,竟以戟掷我,当真可恨。定然是那老贼不会那云行万里之法,见我能领悟心生嫉妒,忌惮与我,这才要杀我。”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6) 别的医生都给黄叙判了死刑,唯独张仲景说黄叙可能活命。虽然只是一线希望,也足矣让黄忠欣喜若狂。此时黄忠最担心的就是儿子能不能撑过二十岁。 黄忠对张仲景道:“我寻过不少医者,皆说犬子活不过十八岁,张神医可否救救犬子?” 张仲景道:“医者父母心,我尽力而为,只是令郎最好留于此地方便随时诊治调理,往来舟马劳顿只会病情更重。” 黄忠哪有不从之理?于是便投在刘表麾下为将,成了长沙守备,又将家人搬来好照顾黄叙。而张仲景则是慢慢做上了长沙太守。 南烨对张仲景可是闻名久矣,那可是“建安三神医”之一,被后人称为医圣,与华佗齐名。此时听黄忠说黄叙已然有张仲景救治,南烨真不知道黄忠还找自己做什么,假如医圣都治不了,南烨就更没办法了。于是问黄忠道:“张神医之名我早有耳闻,其医术已然近乎于道。既然他已经答应救治令郎,那令郎该平安无事才对。” 黄忠叹口气道:“张神医纵然医术高超,可也只说尽力一试,并不敢作保。犬子在长沙调养数载之后身子确实见好,我也就逐渐放下心来,按时抓药滋补。张神医也说照此调理下去并无大碍,就不再过府为犬子诊治。 谁想到犬子生性要强,以为身子大好,便背着我偷练武艺,结果前些日一病不起。家人将我唤回,我这才着忙去寻张神医。到了府衙才知道张神医已然辞去了太守之位,说是要专心钻研医道为百姓诊病,撰写医书医治伤寒瘟疫。我仔细询问才知道张神医是到交州来向国师求教防治瘟疫之术,这才连夜带犬子赶来。” 南烨自然知道张仲景著有《伤寒杂病论》,却没想到他会到交州向自己求教。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因为在洛阳救治瘟疫而得名,况且交州的医疗机构和医学设备也是目前整个大汉最为先进的。只是自己并没见过张仲景啊! 心中疑惑的南烨对黄忠道:“不瞒汉升,我并未见过张神医,他也并未在我府中。汉升不妨先带令郎到医院诊治,而后再慢慢寻找神医。” 黄忠点头道:“某早知张神医下落,犬子也正在住院。可听张神医讲,此次犬子旧病复发再难调理,恐怕不出一月便要故去,张神医这才让我来求国师。”说着说着黄忠的眼泪就又流下来。 南烨惊问道:“张神医在何处?汉升又是如何寻到?” 黄忠听南烨问起便讲起他交州求医的经过。他在长沙得知张仲景到了交州时也犹豫要不要带着黄叙远道求医。结果全家一商议,还是决定让黄忠带上黄叙。纵然在交州找不到张仲景,还可以求南烨施救,否则黄叙留在家中耽误了病情只能等死。于是黄忠与黄叙就一同到了交州。 初到交州之时黄忠最先来的就是南烨府邸,打听张仲景下落。问过之后才知道张仲景不在府中。黄忠便打听何处能寻到良医治病。门口侍卫告诉他所有医生都在医院诊病。 黄忠来到城中医院之后,院中医生见黄叙病得厉害,便给他办了住院手续,让他留院诊病。这让黄忠十分感激,并向医生打听张仲景之事。可是院中医生也不知张仲景其人,就劝黄忠说南海医院是交州乃至大汉最好的医院,聚集了各科名医,并十分自豪的保证:“若是南海医院都看不好的病,那求谁也没用。” 黄忠一想张仲景都来交州求学,显然此处医者有过人之处,又见医院之中环境优美,医者个个待人友善身穿白色长衫,一看就十分干净专业,便安下心来等着医生救治黄叙,心中祈祷此处医者能治得好黄叙。 南海医院中的医生确实用心,聚集了数位名医给黄叙会诊,可是都觉得黄叙命不久矣。先前夸下海口的医者也是院中一位名医,见自己和众位同僚都没办法,也觉得挺对不起黄忠,又感觉黄叙年纪轻轻十分可惜,便将张宁请了过来。 黄忠初时见张宁是个年轻女医十分不以为然,可是当他知道张宁是交州卫生部长,曾经帮南烨在洛阳救治瘟疫顿时肃然起敬,对张宁和几位医者连连称谢。 张宁看过黄叙病情之后也直皱眉头,黄叙这病有先天因素,又是复发,确实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她寻思片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便问起黄忠张仲景是如何诊治用药。 黄忠听张宁问起一一道来。张宁一听便知这位张仲景的医术还在自己之上,又听说张仲景当过官,当时就把张宁高兴坏了,她正需要这种精通医术的管理型人才帮自己呢。 张宁得知张仲景来交州求学却又不再南烨府上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交州医学院。交州但凡想要学习医术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要去医学院学习。就算是到招贤馆中求职的名医,也要到医学院中进修才能上岗。因为南烨不但出资收集了很多祖传秘方在医学院中教授学生,还将很多有毒有害或是迷信无用的方剂从药典中删除,并规定不许医院医生使用。 黄忠跟着张宁到了医学院一查名录,发现并没有张仲景其人,这可把黄忠急的够呛,张宁却并不着急。她在医院中接触过的名医不知凡几,自然也都知道这些名医不论本事如何,大多自命不凡,有人觉得自己成名已久却在医学院学习丢人,便不用真名。还有些人把到医学院求学当作偷师,担心老师敝帚自珍害怕青出于蓝,自己学不到真本事,也不愿意报上真名。 就是因为这种人太多了,张宁才不着急,带着黄忠挨间教室去找,这才找到了正在专心上课的张仲景,发现他果然也用了化名。 张仲景一见黄忠进教室便知道自己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也大概猜到了黄忠来意,就起身与黄忠、张宁见礼。班上同学这才知道名医张仲景与自己同班学医,都围上前来互道久仰。班中还有隐姓藏名的学生也都趁此机会报出真名实姓,因为他们进了医学院才发现这里教授医术一视同仁与名气无关。 互相见礼之后张宁便领着张仲景和黄忠回到了医院。结果张仲景一见黄叙病情也是连连摇头无力回天。 张仲景的医术的确高超,可是张宁和医院的众多名医也不是吃素的。医院医生都系统学习了南烨收集的各种药方,平日又互相切磋取长补短,医术比起张仲景来也差不到哪儿去。这些名医会诊都没办法,张仲景同样没辙,只能让黄忠准备安排后事,最多只让黄叙再延长月余寿命。 黄忠闻听张仲景都没办法,当时就一阵绝望,差点晕死过去。张仲景见他如此便劝道:“在医学院墙上有伯喈先生所书的‘医无止境’四字,据说是国师为了鼓励医者进取创新所提。就凭这四字和交州所设的医院、医学院,我便知国师医术仁心皆在我等医者之上,可谓医之大者,已得医道。我等无方可医黄叙,国师或许可以,黄将军何不去求国师?” 张仲景不知南烨为人,张宁却是知道南烨本事,更知道南烨医术平平,否则当初蔡琰染病,他就不会来找自己求救了。她见黄忠用恳求的眼神望向自己,便对二人道:“我劝你等还是莫要寄希望于法师。以法师胸襟气度,若有治病良方早就交由医学院传授了,又怎会藏私?所以法师心胸虽广,医术比起我等未必高明。” 黄忠还不死心道:“或许国师术法能救犬子,还请张部长设法让某与国师一见。” 张宁知道每日要找南烨施法的人如恒河沙数,根本数不过来。她之所以热心帮黄忠其实是为了招揽张仲景,至于黄叙死活倒在其次。这倒不是说张宁冷血,实在是因她见惯了太多生死别离,若是为每一个病人去找南烨施法相救她也不用干别的了。不过她也不想让黄忠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便摇头道:“不是我不肯尽心,实在是医院每日病重、过世之人多不胜数,我若为你开了此例,日后再有人求又该如何自处?法师又岂能个个都见?” 黄忠心里明白张宁为救黄叙已经尽心尽力找来了张仲景,南烨法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相见,所以不好再过分要求张宁什么。但他也知道南烨是黄叙的最后一线希望,所以还是问张宁道:“张部长可知如何才能见到国师?” 张宁想了想道:“若你真有本领可到招贤馆去,若能求个一官半职再见法师便要容易不少,但能否在月内相见却不一定。还有一个办法便是引得法师注意,当初典统领、史镖头便是用的此法……” 黄忠听张宁讲述典韦、史阿擂台抛举石牛之法眼前一亮。他有一手高超箭术也可以拿得出手,可是转念一想又担心自己射箭引南烨会惹他不快,于是便用了一招苦肉计,在州牧府门前跪了一日,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将南烨引了出来。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6)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7) 南烨未曾想到黄忠要见自己还经历了这么多曲折。其实只要黄忠报上名来,南烨还恨不得与他相见呢。这让南烨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将那些名将良臣都列出名单,日后再有这些牛人报名相见,也不至于被拦在门外,给人一个不敬贤能的感觉。 静听黄忠讲完之后南烨道:“张宁所言一点不错。若论医术我的确不如仲景先生。至于道法救人也非我所长,但我却知有一人或许可救令郎。” 黄忠一听儿子有救,急忙起身施礼道:“还请国师指点迷津。” 南烨道:“我说这人乃是世外高人居无定所,即便要去也是山高路远。还是让我先去看看令郎再做商议。” 黄忠见南烨要亲自去给黄叙诊病哪有不许之理?便引着南烨和典韦、周仓到了医院病房。让南烨没想到的是张仲景还在病房没走,亲自看护着黄叙。 将星录:张机,字仲景,南阳郡涅阳县人。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被后人尊称为医圣。张仲景广泛收集医方,写出了传世巨著《伤寒杂病论》。它确立的辨证论治原则,是中医临床的基本原则,也是中医的灵魂所在,受到历代医学家的推崇。体力98,。 张仲景六项将星中的五项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唯独体力一项十分突出。这说明他的身体机能很好,寿命也很长。张仲景还有一个名为“养生”的体力技能和一个“医圣”的特技也是常人没有的。 黄忠领着南烨一进屋,张仲景便是眼前一亮。他虽然没有见过南烨,可是却见过周仓,知道周仓是南烨法师身边的亲卫统领。当初张仲景来交州做的第一件事和黄忠一样,也是先拜访南烨,结果被周仓拦在了门外并让他到医学院学艺或是到招贤馆应聘。 张仲景也想知道南烨这医学院中到底能学到什么,便按周仓所言到了医学院。结果一进学院张仲景就不想走了,因为此处的医学藏书和南烨所传的一些先进医学理念是别处根本没有的,更别说还有许多名医名家的祖传秘方供学生学习参考。最令张仲景惊奇的是医学院藏书之中还有东观典藏,那可是皇家御用医书,也不知南烨法师从哪里寻来。 醉心医学的张仲景从此便在医学院扎了根,整日研究医道,随时与一起进修的同行探讨。一段时间下来张仲景觉得自己医术又有长进,因此他才断定南烨医术高超。此时见黄忠满面喜色,周仓护卫一人而入,张仲景便猜到是南烨,急忙上前行礼道:“下官张机拜见国师。” 南烨急忙还礼招揽道:“张神医不必多礼。我公事繁忙也不知神医到了交州,失礼之处还请海涵。不知神医是否愿意在交州行医为官?我必厚待神医。” 张仲景见南烨礼贤下士并没架子,不由笑道:“国师当面怎敢称‘神医’二字?某可是来向国师拜师学艺的。日间张部长已然用某在医学院做院长,某也已然答应,国师不用再留。” 南烨没想到张宁比自己手还快,微微笑道:“仲景先生能在医学院传道授业乃是医者之福,天下百姓之福。若论医术,我还要向先生求教,可当不得老师。” 二人寒暄过后,南烨便去探看黄叙病情。此时黄叙正平躺在床上昏睡,看他容貌与黄忠很像,只是脸色发黄一副病容,不像黄忠面色红润。年纪大约也就十五六岁,还只是个少年。 南烨不通医理也看不出什么,便用出了技能。寻星、显星技能虽然不能检查身体,却能看出黄叙体力寿数如何。 将星录:黄叙,汉末后将军黄忠之子,南阳人。早年逝世,无后。体力43,武力91。 短短的将星录让南烨感到一阵心惊,仿佛看到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年在乱世中还没崭露头角,便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更让他感到惋惜的是黄叙91的武力绝对到了一流水平,可是体力却还不到武力的一半。这种情况南烨以前还从没遇到过,通常武力与体力都应该成正比才对。张仲景那种精于养生体力极高的也是特例,但是比黄叙这种情况多见。 张仲景见南烨面色难看便问道:“国师可有妙法相救?” 南烨也想救了黄叙将黄忠留在麾下效力,可是从这将星录上看却很难如愿。不过南烨知道将星录所记载的都是已知的历史,并非不能改变,他身边的很多人就都已经改变了故有的命运,只是不知道黄叙的体力寿数能不能用技能扭转。 南烨见张仲景和黄忠都盯着自己便对二人道:“若只凭医术,我也无力回天。如今只能靠秘法一试,成与不成全凭天意。就算成功,这逆天改命之法也不能长久,只是延寿一时。汉升还要趁此机会带令郎去琅邪宫寻于吉上师医治,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黄忠闻听南烨真有秘法延寿,还说出何人可医,连连拜谢道:“多谢国师!不论秘法成与不成,鄙人终身不忘国师恩情,必誓死相报。” 南烨等的就是这句话,扶起黄忠道:“我这秘法名为赐星续命之法。需幽冥鬼卒九十八人分为两队,四十九人执黑旗,穿黑衣,四十九人执白旗,穿白衣。白衣者守日,黑衣者守夜,取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之意。地上分布七盏大灯,外布四十九盏小灯,内安本命灯一盏。做法一日一夜主灯不灭方可功成。” 黄忠、张仲景听南烨说的神乎其神全都信以为真,典韦、周仓更是深信不疑。他们可不知道南烨的布置全都是仿照诸葛亮五丈原禳星,之所以搞的这么复杂南烨也是迫不得已。假如南烨分分钟使用赐星技能搞定,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人来求他续命呢。 南烨必须让人明白这续命不易,还不一定能成功才行,毕竟他身上的将星虽多却数量有限,用完即止,不可能给所有认识的人都赐星续命。况且南烨也不知道这赐星技能用在黄叙这个病入膏肓的少年身上是否管用,不敢说的太满。赐星技能说明中只有延寿之功,可没有治病之效。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7)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8) 黄忠听南烨讲完这赐星续命之法便感觉儿子有救。只是还有诸多疑惑,便问南烨道:“国师所言旗帜、灯盏都易备齐,只是这幽冥鬼卒何方去寻?” 南烨道:“幽冥鬼卒我自有人选,汉升不必操心。只是还有一点难处要让汉升知晓。” 黄忠问道:“敢问国师有何难处?某愿全力相助。” 南烨道:“福禄寿数自有天定,阴阳平衡此消彼长,若延一人之寿,便损一人之寿。这赐星续命之法也可称为借命延寿之法……” 还没等南烨说完,黄忠自明其意道:“只要能救犬子,某愿以命换之,便是尽折阳寿,我也心甘情愿。” 南烨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让续命之法显得更难,没想到黄忠为了黄叙还真愿折寿,父子亲情令人感动。南烨对黄忠点头道:“汉升有此准备最好,只是天命有数,并非汉升想借多少寿命给令郎便能借多少,一切皆是天意。” 张仲景在一旁道:“若下官在长沙时常关照,黄公子也不会有此劫难。黄将军寿数不可用尽,下官愿以命补之。” 黄忠愿为黄叙折寿南烨并不奇怪,可是张仲景竟也能提出借命给黄叙当真出乎南烨预料。这才真叫医者父母心,有此可见张仲景不但医术过人,医德也令人敬仰。 南烨点了点头便命典韦、周仓下去准备,并让医院单独清出一间院落施法。当然这施法续命之事对外一概保密。 片刻工夫一切准备就绪,黄叙被典韦、周仓用担架抬进了空院的屋里。紧接着四十九名白衣幽冥鬼卒手持白旗鱼贯而入,他们一进院子就把黄忠、张仲景吓了一跳,大白天都寒毛直立。 只见这些幽冥鬼卒每一个都比常人高出一头,壮出一倍,个个都长着一个骷髅脑袋也不说话,只是用空洞的眼眶看人。他们穿的衣服也很奇特,不分袖子裤腿,完全就是一块大布盖住了整个身子,就像罩着个床单。 南烨对二人的反应十分满意,若是这些幽冥鬼卒能将勇武的黄忠和见惯生死的张仲景吓住,那当他们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肯定能克敌制胜。其实这些幽冥鬼卒都是张白骑麾下的黄巾天兵装扮,他们本就擅长装神弄鬼,南烨让他们一人头上顶个骷髅头就从天兵变成了鬼卒。 当四十九个幽冥鬼卒站定方位之后,南烨便将灯火点起,然后对着黄忠、黄叙、张仲景三人存星、取星。三个人给南烨提供了四颗将星,南烨便决定先用这四颗将星施展赐星技能看看效果如何。 当南烨取星黄忠的时候,脑海之中突然闪现一条提示:“集星五虎上将,开启特殊技能:神射。神射:黄忠所用的无敌箭术,一旦施展便可箭射连珠,百发百中。” 南烨见到提示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集齐了关、张、赵、马、黄这五虎上将。原以为集齐五人之后会开启五虎上将之首关羽的技能或是开启将星最高的赵云技能,没想到却得到了黄忠的神射。南烨实在想不通为何会给自己这样一个技能,难道说这个神射技能才是五虎上将身上的最强技能? 一时间南烨也没空去试验这个技能,只好先将此事放下,留待日后再说。此时一切准备就绪,南烨便让众人退出门外,屋中只留下昏迷不醒的黄叙和一盏本命灯,七盏主灯。 南烨来到黄叙床前感到有些忐忑,他这还是第一次使用赐星技能,也不知道这个技能对濒死之人还管不管用。他按照给宝物施展予星技能的样子将双手放在黄叙胸前,口中默念道:“赐星!” 随着南烨技能施放,就见一层淡淡的乳白色光晕在黄叙身上亮了起来,紧接着南烨身上的总将星就从798变回了794,刚收集来的四颗将星全部用在了黄叙身上。当南烨身上的将星减少之后,黄叙身上的光芒也渐渐黯淡,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 南烨可以感觉到有一种能量涌入了黄叙的体内,这种能量与南烨修炼房中术所得到的精气很像,却不完全一样。南烨可以感觉到这种能量是一股生命力,充满了勃勃生机。看来这赐星技能是将自己将星转化为生命能量改善对象体质,以达到延长寿命的作用,而并非只是单纯的延长寿命那么简单。若真是如此,黄叙这种体弱之症还有的救,但若是受了致命伤,恐怕就算赐星也没用。 昏迷中的黄叙本是面颊潮红,满头虚汗,可是当南烨施展赐星技能之后,黄叙便感觉全身上下一阵清凉,就像是酷暑盛夏泡在清凉的河水中一样舒适。常年被病痛缠身的黄叙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舒爽的感觉了,虚汗渐渐从身上褪去,昏迷也变成了安稳的熟睡。 南烨见黄叙脸色好转便知道自己的技能有效,不过黄叙的体力将星却没有增加一颗,看来将星录上在册的人物将星也是固定的,并不会因为命运改变而发生变化。 按照一颗将星延寿一年推算,黄叙就有四年时间去寻找于吉治病。南烨之所以推荐于吉而不是左慈,就是因为左慈云游四方并不好找,再说左慈也不擅长治病救人。其实还有一个华佗也有可能医治黄叙,不过南烨并无把握,毕竟与华佗齐名的张仲景都没有办法,还是修仙的于吉更靠谱些。假如于吉都没办法,南烨最多还能给黄叙延寿六年,这份恩情也足够让黄忠为自己效力了。 南烨施展技能并没花什么时间,可是他之前为了故弄玄虚已经定下了一天一夜的时限,此时他不好出屋,就在屋里一边看护黄叙一边思考些交州政务。 屋里的南烨闲得发慌,屋外的黄忠可是急得冒汗,就怕续命之法不成功。张仲景在黄忠旁边一样心神不宁,他身为医生本不信神仙鬼怪之说,此时也看出那些所谓幽冥鬼卒都是人扮的,可是南烨法师的名气太大不由张仲景不信。他此时就想知道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法术能像医术一样治病救人。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十九个白衣鬼卒也换成了黑衣鬼卒,可是黄忠、张仲景却还站在院子里没动地方。就在此时房门突然打开,南烨从屋里走了出来。 黄忠一见南烨出屋便上前问道:“敢问国师赐星续命之法可成?” 南烨表情严肃道:“目前还没出岔子,只是具体如何还要等到明日才见分晓。”说完又对典韦、周仓道:“洪飞、元福,你等去准备些饭食给我端来。记住只要清淡素菜,不要荤腥。给汉升和仲景先生也准备一份。另外再命人熬些滋补羹汤,黄叙醒来好喝。” 黄忠见南烨要用饭急忙道:“不劳国师费心,某并不饥饿。” 张仲景则道:“下官精通药膳,这滋补羹汤交由下官料理如何?” 南烨点头道:“那便麻烦仲景先生了。”说完又对黄忠道:“汉升跪了一日又岂能不饿?令郎还要你来照顾,若你累坏病倒何人带令郎去求医?” 黄忠一想是为了儿子也就不再客气,心中感激南烨如此关心自己。片刻工夫饭食备齐,南烨就在屋里用餐。或许是因为饭香太浓,睡梦中的黄叙竟在南烨吃饭的时候张开了眼睛。 正在埋头吃饭的南烨并未发现黄叙转醒,直到黄叙挣扎着要起身发出了动静,南烨才抬起头来,正对上黄叙那双盯着饭碗发光的眼睛。 南烨微微一笑对黄叙道:“饿了吧?先躺下,等会就有饭吃了。” 黄叙刚醒过来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四下看了看问道:“请问这位兄台,此处是何地?阁下又是何人?我因何到此?家父又在何处?” 南烨笑道:“这里是交州医院,我是照看你的医者姓南,黄将军明日便会来探望你。” 黄叙对于交州求医之事倒有些印象,离家之时他的病情还轻些并未昏迷。如今听说是在交州医院也就放下心来,不过却不知眼前的医生就是南烨。便问道:“南神医,我的病可是好了吗?我感觉身上舒服多了。” 南烨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还没痊愈,千万不可大意,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 黄叙自从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进食,此时也觉得四肢乏力,口干舌燥,腹中饥饿,便乖乖躺下道:“南神医,我口渴的厉害,饿的有些心慌。” 南烨吃的饭菜怕黄叙脾胃虚弱不好消化并没给他,只是倒了杯温水端到床边。黄叙见南烨要喂自己喝水有些不好意思,坐起身子靠在床头道:“南神医给我便是,我自己能喝。” 南烨握了一下黄叙的手,确定他还有气力,便将水递给他道:“你先喝水,我去给你取吃的。” 黄叙点了点头,接过水杯便“咕咚~咕咚~”牛饮起来。南烨急忙道:“你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 黄叙闻言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觉得这位南医者十分可亲,管起自己的样子与父亲有些相似,顿时慢饮起来。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五回曹操煮酒论英雄南烨赐星收黄忠(8)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1) 南烨见黄叙听话这才出屋,他不透露自己身份就是担心黄叙拘束,到时候连说话都不敢,那自己在屋里就憋闷了。 张仲景已然熬好了药粥热在火上,南烨一出来取粥,黄忠便激动的问道:“国师,犬子已经清醒了吗?” 南烨点了点头道:“已然醒了,可汉升还不能入内,我也没告诉他你在外面。等明天做法结束,再让你父子相见。” 黄忠得知儿子醒了还能进食已然大喜,倒不急着相见,对南烨道:“国师对我黄家有大恩,某愿投国师麾下效犬马之劳。” 南烨闻言大喜道:“汉升能来相投,我便如虎添翼。不过此时还是令郎病情要紧,其他以后再议。”说罢便端着粥回了房间。 黄叙喝足水后精神又好了些,他见南烨回来好奇的问道:“南神医,这屋中为何点了许多灯火?” 南烨一笑道:“这些灯火自有妙用,你先吃些粥吧。” 黄叙眉头一皱道:“吃粥可不抵饿。南神医吃的什么,我便吃什么。” 南烨道:“你多日不食脾胃正虚,不可暴饮暴食,先喝些粥水调养之后才能吃米粮。” 黄叙久病成医,也知道南烨为自己好,便端过粥来喝了一口。而后眼睛一亮道:“此药粥我曾喝过,是张神医配制的,我说的可对?” 南烨没想到黄叙舌头还挺灵,笑道:“你倒机灵,正是仲景先生所制。”说罢便与黄叙一起边吃边聊,很快熟稔起来。 有了黄叙说话解闷,南烨便不用再无聊干等,也给黄叙讲些交州趣事,还取来一张报纸给黄叙看。黄叙吃过药粥之后又多了些力气,精神更好,手脚虽还有些发虚,可是已经能活动自如了。他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听着南烨讲述,不由惊喜连连。感觉交州简直是大汉最美最奇妙的地方了,恨不得马上下地走出去四处看看。 一夜一日很快过去,当南烨领着黄叙走出房门的时候。门外的黄忠和张仲景都惊呆了,他们虽然想到南烨会成功,却没想到黄叙恢复的这么快。 黄忠看了一眼儿子之后便来到南烨面前躬身道:“多谢国师救命之恩。” 黄叙一时反应不及惊奇道:“父亲,您怎么叫南神医国师啊?” 黄忠看了一眼儿子道:“这位便是大将军交州牧光华国师,我儿还不谢过国师救命之恩。” 黄叙一听就傻眼了,原来跟自己神侃了一天一夜的南神医竟然就是南烨法师,这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急忙躬身赔罪道:“小子谢过国师救命大恩。适才不知国师当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国师见谅。” 南烨不告诉黄叙真实身份就是担心他跟自己拽文,此时身份被黄忠道破便摆了摆手道:“你也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父亲吧。若非他一日苦求又愿以命换命,我也救不了你。” 黄叙闻言又想黄忠、张仲景行礼,黄忠问南烨道:“请问法师此次施法续命能延寿几载?” 南烨不敢把话说满,便道:“三年之内当无大碍,汉升可带令郎速去寻医。” 二人说话光景,张仲景已经给黄叙号了脉,对二人道:“国师果然大道通神,从脉相看黄叙以无大碍,只要精心调理便可年过二十,身康体健。” 南烨知道自己的技能不可用常理解释,便道:“脉相或许无碍,可毕竟此次是用术法续命不可大意。依我之见还是去寻于吉上师诊治一番为好。” 黄忠皱眉道:“某与上师并不相熟,上师乃世外高人,安肯救犬子之命?” 南烨道:“我与于吉上师有一面之缘,待我写书信一封给你。只要汉升到了琅邪宫呈上书信,上师定会相见。” 黄忠得了南烨书信再次谢过南烨,又让黄叙在交州修养了几日便动身前往琅邪宫去找于吉,并与南烨约定一旦黄叙康复,便来投南烨效力。南烨此时有些明白为何黄忠早时名声不显,晚年才有所成就,原来他一直是在领着儿子寻医,无心于事业。 南烨送走了黄忠父子没过几日,袁绍的讨曹檄文便到了交州。当看到檄文的时候,南烨就知道自己清闲日子到头了,当即点将出兵。 却说曹操命王忠领兵拖住刘备,亲自引兵至黎阳与袁绍交锋。两军隔八十里,各自深沟高垒,僵持不战足有月余。 原来许攸不乐郭图领兵,逢纪又恨绍不用其谋,文武各不相和不图进取。曹操见袁绍不思进兵,自己头风复发,便命李典屯兵河上游,曹仁总督大军屯于官渡与袁绍相持。曹操则引一军回了许都。 曹操刚到许昌便得知王忠兵败而回,曹操大怒骂道:“命你出兵不求胜算,只是拖延一时,如今竟然兵败而回。如此无能,留你何用?”说罢便要斩王忠。 荀彧在一旁劝道:“他本非刘备敌手,若斩之恐失军心。不妨细问端详,也好知刘备军力再谋对策。” 曹操一问王忠才知道他到徐州之后打着曹操旗号,诈称五万人马虚张声势围了徐州城。可是却不攻城与刘备交战。 开始刘备在城中也不敢动弹,可是过了几日之后得知袁绍大军屯兵黎阳,便认定有人虚张声势。于是命关羽领三千人马探看虚实。 关羽在营前叫阵道:“曹丞相何在?我有话说。” 王忠听关羽叫阵不敢出马,可是又怕关羽识破是计,便在寨中道:“无名小卒,丞相岂肯轻易见你?” 关羽跟着刘备在许昌住过一段时间,曹操几个贴身大将也都见过,却不曾见过王忠。闻言大怒道:“你又是何方无名小卒?敢代丞相说话。”言罢领兵直冲王忠营盘。 王忠急命人放箭,这才将关羽挡住。关羽虽未破营却也得知营中虚实,便回报刘备道:“曹操大将并不在营中,我往营中冲杀之时很多帐篷里皆无人出战,可见曹操不在此处,只是虚兵而已。” 刘备皱眉道:“他若死守营盘,便是虚兵也不易胜。” 张飞在一旁道:“二哥打了一仗,俺也要出兵,定将城下之将拿来。” 刘备不放心道:“翼德不可轻敌,此营不是强攻可取。” 张飞一笑道:“兄长放心,俺也知用计,定能生擒那厮。如不能生擒,兄长便将俺斩了也不怨。”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1)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2) 刘备见张飞信誓旦旦,也不知他有何计策,便令他出马去战王忠。王忠本就是为了拖延而来,怎会轻易出战?只是高悬免战牌。 张飞每日在寨前叫骂不止,王忠虽然心烦,可是他早从曹操口中得知了刘备麾下二将之勇,更不敢来战张飞。 见王忠不出,张飞便对麾下士卒道:“对面之将是个缩头乌龟,既然他不敢出,我等今夜便去劫寨。你等切勿走漏消息。”言罢也不再叫骂,而是在帐中饮酒。 张飞独自喝了片刻便诈醉出帐,在营中巡视。见一士卒不小心将造饭用的水桶碰翻,便找茬将那士卒捆缚在营中鞭打一顿。众军士皆知张飞有酒后鞭打士卒的毛病,谁也不敢上前相劝。待张飞打完了士卒便对他道:“待俺今夜出兵时用你祭旗!”吓的那士卒尿了一裤子。 打完士卒回到帐中,张飞顿时将一副醉态收起,命两个心腹暗中放跑那被打士卒。那士卒逃得一命,便投到王忠营帐,诉说张飞劫营之事。 王忠见降卒身受重伤,遂信其言。当夜虚扎空寨伏兵在外,就等张飞。张飞却分兵三路,第一路三十余人劫寨放火,另外两路军暗中埋伏,看火起为号分头夹击。 三更时分中路三十余人抢入寨中放起火来,王忠领伏兵刚杀入营寨,张飞后两路兵马齐出。王忠人马后路被抄不战自乱,王忠自知中计也不知张飞多少人马,便夺路而逃,正遇张飞。 二人交马一合,王忠就被张飞揪住勒甲绦,拖下马鞍鞒,生擒过去。其余兵马各自溃散,降者过半。 张飞押着王忠来见刘备道:“兄长说俺暴躁,今日如何?” 刘备笑道:“翼德一向鲁莽,如今也知用智,我无忧矣!” 张飞闻言大笑。刘备又问王忠道:“你是何人?现居何职?怎敢诈称曹丞相!” 王忠被擒吓的六神无主,怎敢撒谎?便如实答道:“末将王忠,奉丞相之命教我虚张声势以为疑兵,好阻皇叔兵马异动。” 刘备给王忠解开绑绳道:“小弟多有得罪还请王将军不要见怪。先前因车胄欲害我,不得已而杀之。丞相定是错疑,遣将军前来问罪。备受丞相大恩正思报效安敢造反?还望将军回许都后为我美言几句,备感激不尽。” 王忠此时生死皆在刘备之手,不论刘备所言真假,也只能道:“多谢皇叔不杀之恩,我定与丞相说明原委。” 刘备谢过王忠,将降卒尽还,送出城外。王忠这才领着败兵回了许昌。等王忠走后,张飞问刘备道:“兄长何不将此人杀了,尽起兵马与袁绍同攻曹操?” 关羽代刘备答道:“曹操虽恶却打着天子旗号,袁绍则是谋朝篡位的伪帝。兄长身为皇叔岂有助袁绍而攻天子之理?” 孙乾道:“王忠此去曹操必不会善罢甘休。徐州四战之地,不如分兵屯小沛,与下邳成掎角之势,以防曹操。” 刘备用其计,令关羽守下邳,甘夫人城中安置。刘备、张飞分兵小沛,孙乾、简雍领兵防守其余郡县。 曹操听王忠讲完经过不由冷笑道:“刘备占我之地,杀我将士,还敢狡辩当真可恶,我欲讨之如何?” 荀彧道:“刘备身为皇叔顾及虚名大义,这才不欲助伪帝袁绍,与主公和天子为敌。因此主公出兵讨袁绍,刘备必不敢相攻,若是主公出兵讨刘备,袁绍恐怕便要袭我后路,还请主公三思。” 程昱道:“文若所言极是!如今主公大敌乃是北方袁绍,不妨先暂缓讨伐刘备,并遣使荆州刘表处为其加官,以免袭我之后。” 曹操一想到虎视眈眈的袁绍和独战荆州的刘表,刘备就成了疥癣之疾。曹操问程昱道:“何人可为使结好刘表?” 程昱道:“孔文举可当其任。” 孔融的属地北海虽在青州地界,可是孔融心向汉室,不愿投伪帝袁绍。于是就趁着曹操、袁绍黎阳对峙的时候投了曹操。可是他到了许昌才发现曹操也不是什么好人,无非同董卓、李傕一般利用天子而已。 如今曹操要用他为使,孔融并不想去又不敢明说,便对曹操举荐道:“我友祢衡,字正平,其才十倍于我。丞相欲得一名士为使,我当荐此人与天子、丞相。” 曹操也闻听过祢衡之名遂遣人召来,设宴款待。祢衡刚与曹操见礼完毕便仰天叹道:“天地虽阔,为何除我之外无一良才?” 席间众人闻听此言纷纷侧目撇嘴,暗道此人大言不惭。曹操也知道名士之中很有些目中无人,眼高手低者,专门借着贬低别人抬高自己,心中便有些不喜。对祢衡道:“我手下十数人皆当世英雄,怎无良才?” 祢衡笑道:“我愿闻之!” 曹操道:“荀彧、荀攸、李儒、程昱,机深智远,虽萧何、陈平不及也。张绣、许褚、李典、乐进,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吕虔、满宠可为从事,妙才、子廉可为先锋。夏侯惇天下奇才,曹子孝世间福将。众多英杰岂非人才?” 祢衡笑道:“丞相所言差矣!此等人物我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程昱可使关门闭户,李儒可使白词念赋,张绣可使击鼓鸣金,许褚可使牧牛放马,乐进可使取状读招,李典可使传书送檄,吕虔可使磨刀铸剑,满宠可使饮酒食糟,曹洪可使负版筑墙,夏侯渊可使屠猪杀狗,夏侯惇称为完体将军,曹子孝呼为要钱太守。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而已!” 曹操闻言大怒道:“你有何能?敢在此出言不逊。” 祢衡道:“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能与凡夫俗子共论?” 张绣新投曹操急于表现,见祢衡无礼曹操发怒便欲挥剑斩之。曹操拦住张绣道:“我正少一鼓吏,祢衡之才正合此职。”祢衡闻言也不推辞应声而去。 张绣道:“此人如此无礼,丞相何不杀之?” 曹操道:“此人素有虚名远近皆知。今日杀之,天下人必言我不能容人。他自以为能,我便令其为鼓吏辱之。” 片刻之后厅中饮宴众人便听鼓响。若说祢衡也有些本事,击鼓音节殊妙,有金石之声。宾客中有通音律者不由击节叫好。 李儒心知曹操是要羞辱祢衡,此时见有人为他喝彩便挑剔道:“击鼓必换新衣。祢衡身穿旧衣可见其不通音律礼节。” 曹操众将不懂音律却都恨祢衡,闻听李儒之言齐声呼喝道:“何不更衣?” 祢衡闻听众人喝问,当面脱下旧衣,赤身**而立,浑身尽露。宾客之中脸皮薄的尽皆掩面,祢衡却面色不变。 曹操怒叱道:“厅堂之上如此无礼,还敢言配德于孔、颜!” 祢衡辩道:“欺君罔上乃是无礼。我露父母之形,以显清白之体而已!” 曹操冷笑道:“你为清白,谁为污浊?” 祢衡击鼓骂道:“你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不容诸侯,是腹浊也!常怀篡逆,是心浊也!我乃天下名士,你用为鼓吏,如此轻人岂不污浊?” 孔融在座见祢衡击鼓骂曹恐遭杀害,便劝曹操息怒,让祢衡慎言。曹操也真沉得住气,并不与祢衡争一时口舌,指着他道:“你既是名士不愿为鼓吏,便命你往荆州为使,若能令刘表归顺朝廷,便是你有才,我向陛下保举你为公卿。若此事不成,你便是徒有其表,虚有其名。” 祢衡也不愿为曹操出使,并不肯往。曹操便士卒押他前往,意图借刘表之手杀之。祢衡到荆州见了刘表,表面颂德,暗中讥讽。刘表不喜,令其去江夏见黄祖。 蔡瑁问刘表道:“祢衡戏谑主公,何不杀之?” 刘表道:“祢衡数辱曹操,曹操不杀是恐失人望。如今欲借我手杀之,使我受害贤之名。我遣其去见黄祖,好让曹操知我有识。” 众将闻言尽皆称善,此时袁绍使者又至,亦是为刘表加官。刘表问众谋士道:“曹孟德、袁本初双双遣使而来,我当如何?” 蒯良道:“今两雄相持,主公若欲有为,乘此破敌可也。如若不然,便择其善者而从之。曹操善能用兵,又有天子在手,贤良多归,必胜袁绍。主公不如近曹操而远袁绍。” 刘表本无野心大志,却又不甘心投降曹操,只想在荆州先做他的土皇帝,等天下大势已定再做抉择。于是一边好言回复袁绍使者,一边遣使到许昌回复曹操,两边都不得罪,只是从中观望。 祢衡可就倒霉了,黄祖可不像曹操、刘表那么多心眼,被祢衡言语讥讽几句之后怒火中烧,直接咔嚓了。 曹操在许昌得知祢衡受害,便笑道:“腐儒舌剑,能有何用?只可自杀而已!” 祢衡之死令曹操开心,可也有人暗道可惜,国舅董承便是其中之一。那日祢衡击鼓骂曹之后,董承便知他是忠臣,盼着他能回来入朝为官联名抗曹。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祢衡死讯,一时感慨万千,又见曹操骄横愈甚,自己苦无除贼之计,便感愤成疾一病不起。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2)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3) 刘协身边已经没有几个可信之人,得知国舅董承染病便令太医前去诊治。这太医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洛阳瘟疫之时与南烨共事的吉平。 吉平给董承号脉之后便知他思虑过重,病起于心,按现代话讲就是抑郁了。这种情况若是病人自己不打开心扉,便是医术再高也是难医。吉平只能一边用药为董承调理身体,一边言语开导朝夕不离。 董承心事又怎能说的出口?每日只是长吁短叹,吉平也不好深问。调理数日之后,董承虽病根未除,可是表面见好。为了感谢吉平便设宴请他饮酒。 由于董承先前生病,一直禁酒不饮,此时解禁便有借酒浇愁之意。二人共饮直至深夜,董承醉意加困意一起袭来,便倒在酒桌上和衣而睡。 董承睡意朦胧之间忽有人来报,王子服等人至。董承迎出之后,王子服便道:“大事成矣!” 董承惊道:“愿闻其详!” 王子服道:“刘表结连袁绍起兵五十万,共分十路从南北杀来。马腾结连韩遂起西凉军三十万从西面杀来。刘备尽起徐州兵马十万从东面杀来。光华法师百万大军隐踪潜行从天而降已入兖州。曹操尽起许昌兵马分头迎敌,城中空虚。此时若聚五家仆从,可得千余人。正好乘今夜突入宫中去杀曹贼,救天子。不可失此机会!” 董承闻言大喜,便唤家奴收拾兵器,自己也披挂上马,与王子服等人同时进兵。千余军马浩浩荡荡杀入宫门,董承手提宝剑当先而入。正撞见曹操要逃。 董承高声大叫道:“操贼休走!”言罢一剑砍去,血光飞溅,曹操应声而倒。董承仰天大笑道:“曹贼也有今日!” 心中激动的董承忽然惊醒,原来是南柯一梦,口中犹道:“操贼”二字。再看周围哪有什么兵马,只有吉平在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吉平倾身向前问道:“国舅欲害曹丞相否?” 董承惊惧口不能言,吉平见状道:“国舅休慌!某虽医者却不曾忘汉。连日来见国舅嗟叹,不敢动问,适才梦中之言已见真情。国舅心病因此而起,还望且勿相瞒。倘有用某之处,虽灭九族亦无悔恨!” 董承掩面落泪道:“只恐你非真心!” 吉平伸出左手小指一口咬下,血流满口道:“某愿以此为誓。” 董承见吉平咬指为誓便将衣带诏和联名状取出道:“如今刘备、马腾各自去了全无音讯。我等朝臣无计可施,因此才思虑成疾。” 吉平道:“不用诸公费心。曹贼性命,在某手中。” 董承惊问道:“此话怎讲?” 吉平道:“曹贼常患头风,痛入骨髓,每次发作便召某医治。待其再召,只用一服毒药便可置其于死地,何必人马刀兵?” 此言刚一出口,吉平自己心中便是一惊。因为他突然回忆起数年之前南烨曾经对他说过,有朝一日动了害人之心便有大难。当时吉平并未往心里去,只想着自己终生医人,哪有害人之理?却没想到今日应验在此处。 吉平暗想:“此次除贼是为民除害,只要除了曹贼,便是招致大难也义不容辞。断无反悔之理。”想罢便下定决心要去下毒。 董承闻听吉平之言喜道:“若真能如此,救汉朝社稷者吉太医也!” 二人商议已定,吉平辞归,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心中暗喜的董承步入后堂,忽见家奴秦庆童与侍妾云英在暗处私语。那秦庆童一边说着一边还将手伸入云英怀中掏摸,云英也不反抗只是窃笑。 董承见自己妾侍与家奴私通当时大怒,唤左右捉拿,想要将二人棒杀。董夫人闻声赶到,不忍其死,这才劝免。董承将二人各杖脊四十,分开锁于冷房之中。 秦庆童怀恨在心,当夜将铁锁扭断跳墙而出,逃入曹操府中,言有机密事禀报。 曹操唤入密室问他有何机密?秦庆童道:“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马腾五人在董承府中商议机密,董承出白绢一段不知写了何事。近日吉平饮宴之时咬指为誓,我也曾见。虽不能尽知其言,却隐约听到提及丞相,必是密谋丞相。” 曹操闻言大惊,将秦庆童藏匿于府中。董承在家遍寻不到秦庆童,以为他逃亡他方,也不追寻。 次日曹操装作头风病发,召吉平用药。吉平暗道:“此贼活该今日身死。”暗藏毒药入府。 曹操卧于床上,令吉平当面用药。吉平取出药罐煎药,暗中将毒药放入,亲自送上。曹操察言观色,看出吉平紧张,又见他心神不宁并未察觉自己装病,便知药中有毒,故意拖延不服。 吉平心中焦急,催促道:“此药当趁热服用,汗出即愈。” 曹操冷笑道:“你既是太医,必知礼仪。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父有疾饮药,子先尝之。你为我心腹之人,何不先尝而后进?” 吉平心虚,闻言就是一惊。暗想平日曹操也没这么多事,怎么偏偏今日提防?莫非事情泄露?想到此处吉平道:“治病之药何用人尝?”说完趁曹操不妨,抢身上前,扯住曹操便要灌药。 曹操虽非猛将,也有武艺在身,73的武力值已经入流。他见吉平用强,便以手推之,吉平遂倒,药洒于地冒起一阵青烟。 许褚就在曹操身旁护卫,上前一步将吉平按倒在地。曹操道:“我岂有疾?试探而已。不想你果然居心叵测有害我之心。”遂命人拷问吉平有何同党。 吉平来时便知一死,毫无惧意,只恨没能杀了曹操。瞪眼怒叱道:“你欺君罔上,天下人皆欲杀你,天下正直之士皆是我同党。” 曹操冷笑道:“量你一个医者无胆下毒害我,必是有人唆使。只要你说出那人,我便饶你不死。” 吉平道:“我欲为天下除害,岂用他人指使?事有不成,惟死而已!” 曹操大怒,命狱卒痛打。一直打了两个时辰,将吉平打得皮开肉裂,血流满地,可吉平还是不招。曹操怕将他打死无可对证,便先命人将吉平收监。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3)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4) 董承在府中日夜等候吉平喜讯,可喜讯未到,曹操请帖便先到了,说是要宴请群臣。董承看见曹操气就不打一处来,干脆推病不去。王子服等人恐曹操生疑,只得前往。 曹操后堂设宴款待众人,酒过数巡,曹操道:“席间无以为乐,我有一人可给众人醒酒。”说罢命士卒将吉平牵来。 群臣见了吉平指指点点,有人认出他来便纷纷议论,也不知吉平犯了何事。唯有王子服等人心惊胆颤,生怕是因为讨贼下毒之事。此时他们就指望吉平尚未招供。 曹操见众人议论便道:“众官不知,此人连结恶党,欲反背朝廷,谋害于我。如今事情败露被我所擒,请众位听其口词,也知我不是错杀。” 吉平此时已然伤痕累累昏迷不醒,曹操命人用酒水喷醒。吉平醒来一见曹操便破口大骂道:“曹贼!你不杀我更待何时?” 曹操道:“我知你有同谋者六人,如今众官在此,只要你出言指认,我便饶你不死。” 王子服、吴子兰、种辑、吴硕四人面面相觑,如坐针毡,就怕吉平指出自己。吉平却是个硬骨头,只是大骂曹操,并无求饶之意。 曹操见他不招,命人又打,打昏就喷醒再问,如此往复多时,吉平咬紧牙关半字不露。曹操无奈,只得将他再次押下,酒席不欢而散。 众官皆走,曹操却单独留下王子服四人继续陪自己喝酒。四人吓的魂不附体,却不敢走,只好留下相陪。 曹操道:“今日留你等在此是有事相询,你四人与董承究竟商议何事?” 王子服道:“我等只是与国舅交厚,并未商议何事。” 曹操道:“既然如此,白绢之上又写了何事?” 四人听曹操提起白绢,心中吃惊不小,同时又有些放心,因为曹操不提衣带诏而提白绢显然是不知详情。王子服便道:“我等与国舅常习文作画,偶用白绢也不稀奇,不知丞相因何问起。” 曹操见四人隐讳。便唤出秦庆童对质。秦庆童道:“你等回避了众人,六人在一处书写白绢,如何抵赖?” 王子服四人见了秦庆童方知吉平并未泄密,而是这小人作怪。王子服道:“此贼与国舅侍妾通奸被罚,这才诬陷其主,可见其心不义,丞相不可听信其言。” 曹操哼了一声道:“我若不信其言,早被吉平毒死。不是董承主谋又是何人?” 王子服四人知道招认必死,皆说不知吉平下毒之事,希望曹操不要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可曹操岂是好糊弄的?见他们不招认,便先将四人监禁,命狱卒分开审问。 次日一早,曹操领人直接到了董承府上,只说探病。董承将曹操迎入府中之后,曹操问道:“国舅昨日为何不来赴宴?” 董承道:“有疾在身,不敢轻出。” 曹操冷笑问道:“国舅可是忧国之症?” 董承愕然,不知从何答起。曹操又问:“国舅可知吉平之事?” 董承摇头忙说:“不知!” 曹操道:“他为国舅诊病,国舅如何不知?”说罢命人将吉平押到阶下。 吉平见了曹操大骂:“逆贼!”曹操问吉平道:“王子服等四人我已拿下,如今就差主谋未曾捉获。究竟是谁遣你来毒害我?可速招出免你一死!” 董承在一旁闻言吓的魂飞天外,可又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吉平忠心为国,不要供出自己。 吉平大叫道:“天下人遣我来杀逆贼!只恨逆贼不死。” 曹操见吉平如此嘴硬又命人动刑,可是吉平遍体鳞伤已无用刑之处,狱卒怕将人打死不好交差,便对曹操道:“丞相,此人若再动刑恐怕就熬不住了。” 董承闻言心如刀割,曹操却不管那些,命人将刀取来。亲自下阶问吉平道:“你原有十指,为何如今只剩九指?” 吉平挺了挺身子道:“截指为誓,誓杀国贼!” 曹操持刀走到吉平面前,命人按住他双手在地上。曹操就在董承面前,一刀一刀将吉平手指逐一砍下,边砍边道:“这次一起截了,看你还敢起誓!” 吉平纵然不怕死,可十指连心,曹操又有意折磨慢慢切割,疼得吉平惨叫连连,数次昏死。董承见状心惊肉跳,劝曹操道:“丞相息怒,此人将死矣!” 曹操此时已经剁下吉平最后一根手指,心中怒气稍平,命人泼醒吉平冷笑道:“此时看你还如何发誓害我?” 吉平道:“我双手虽废,尚有口可以吞贼,有舌可以骂贼。” 曹操闻言便要伸手来割吉平舌头。吉平自知必死,便假意道:“丞相且慢!我常听人言咬舌自尽,丞相割我之舌恐怕必死,我招认便是。还望丞相言而有信放我生路给我松绑。” 曹操见吉平死到临头总算招认心中暗笑。他也不怕双手尽废的吉平跑了,便命人解其束缚。董承则在一旁提心吊胆。 吉平起身面北而拜道:“臣不能为国家除贼,乃天数也!悔不听当初法师之言。”说罢头撞阶梯而死。 曹操见吉平临死还摆了自己一道十分愤恨,命人将其分尸。而后将秦庆童叫至面前,问董承道:“国舅认得此人否?” 董承这才知道大事败露不怨吉平下毒不成引起曹操疑心,全是此人惹祸。大怒道:“此人乃是府中逃奴,与我侍妾通奸,丞相抓住便当诛之!来人,快将此人打杀。” 曹操大喝道:“他来告你谋反,如今前来对证,谁敢杀之?” 董承急道:“丞相何故听逃奴一面之词?” 曹操冷笑道:“王子服等我已擒下,皆已经招供明白,你还能抵赖?”说罢便命左右将董承拿下,又搜查董承府邸。 衣带诏和联名义状就在董承房中,片刻便被搜出。曹操已然知道上面有董承等人之名,却不知还有刘备。当他看到刘备也签了姓名不由咬牙切齿道:“鼠辈安敢如此?”遂命麾下士卒将董承全家老小尽数监禁。 曹操回到府中,立刻召集心腹谋士将领,将衣带诏示与众人。而后道:“刘协不仁,休要怪我不义,我欲废其帝位,另立新君,你等以为如何?” 荀彧谏道:“主公能威震四方号令天下,皆因奉汉家名号。如今天下诸侯唯有马腾、刘备知此衣带血诏,便来相攻也无大碍。若是主公行废立之事,天下皆知主公不敬汉室,四面起兵来伐,则主公危矣。” 曹操倒是不怕别的诸侯,唯独担心南烨与自己翻脸。此时他正与北方袁绍对峙,若是南烨倒向袁绍一边,曹操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便压下了废帝的念头。 不过这并不代表曹操会善罢甘休,他当即下令将董承、王子服等五人和他们全家老小一同处斩,加上仆从门客共七百余人处死各门。城中百姓见此惨状无不泪下。 曹操杀了董承等人余怒未消,还想给刘协个教训,便带剑入宫来杀贵妃董琳。董琳是董承之女,深得刘协宠幸,此时正怀孕五月,刘协无事便常来探望。 这日刘协正陪着董琳叙话,忽见曹操带剑入宫面有怒容。刘协还从未见过曹操如此无礼,大惊失色问道:“丞相何事入后宫?” 曹操道:“陛下可知董承谋反否?” 刘协一听曹操是为董承而来心中慌乱,装傻道:“董卓谋反已诛,丞相何故复提?” 曹操高声道:“不是董卓,是董承!董承!你个昏君!” 刘协、董琳见曹操发怒都抖成一团。刘协摇头道:“朕实不知。” 曹操冷笑了:“以血写诏,你会忘却?若不是你还有用,必杀你泄愤。如今只杀董承一家算是便宜。” 刘协得知曹操见过血诏无可辩驳。曹操便令武士擒拿董琳杀之。刘协见状哀求道:“董妃已有五月身孕,还望丞相见怜。” 曹操道:“若非天佑事泄我已被害,岂可留此女为我后患?” 此时皇后伏寿闻声赶来,跪求曹操道:“董妃所怀是陛下之后,求丞相将其贬于冷宫,待分娩之后杀之不迟。” 曹操一脚踢开伏寿,怒道:“留此逆种为母报仇乎?” 董琳知道自己难逃一死,跪倒在地道:“求丞相赐我全尸而死,勿令彰露。” 曹操令人取来白练道:“便赐你自缢而死。” 刘协见状痛哭道:“爱妃于九泉之下勿怨朕躬!”言罢泪如雨下,伏寿、董琳也抱头痛哭。 曹操不耐烦道:“如此儿女之态要到几时?仲康,拖出去缢死。” 许褚得了曹操命令,一手取过白练,一手抓住董琳秀发,硬生生脱出宫门,勒死于宫门之外。曹操又下令外戚宗族不可入宫,随意入宫者斩,命曹洪亲统三千御林军看守宫廷严加防察。 曹操出宫之后对众谋士道:“如今董承等人虽已伏诛,尚有马腾、刘备欲反,不可不除。” 程昱道:“马腾屯军西凉不可轻取。当遣使者慰劳,勿要令其生疑,待日后诱入京师一举可图。刘备现在徐州分布兵马成掎角之势,亦不可轻敌。若主公东征刘备拖延日久,袁绍必乘虚来袭图谋许昌,主公何以当之?”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4)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5) 曹操听程昱不建议自己东征西讨,而是让自己专心对付袁绍并不赞同。他对程昱道:“马腾或可缓图,但刘备乃人杰也。今若不除,待其羽翼丰满再难图矣。袁绍兵马虽多,做事却犹豫不决,不足为虑。” 荀攸在一旁道:“主公所言极是!袁绍为人性迟而多疑,麾下谋士相互妒忌,不足忧也。刘备新到徐州重整军兵众心未服,主公引兵东征一战可定。只要速战速决,袁绍便无机会袭我许都。” 曹操闻言大喜道:“正合我意!”遂起大军十万,兵分五路下徐州。 孙乾、简雍在徐州最先得知细作探报,便先往下邳告知关羽,又至小沛通知刘备。刘备与孙乾商议道:“徐州兵马不足两万,怎是曹操敌手?此次必求袁绍出兵,方可解围,此围魏救赵之计也。”于是修书一封遣孙乾为使者去见袁绍。 徐州危在旦夕,孙乾岂敢耽搁?飞马到了河北先见荀谌,荀谌又引孙乾见袁绍呈上书信。孙乾只见袁绍形容憔悴衣冠不整,还以为他是为了官渡战事忧愁。荀谌却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问袁绍道:“今日陛下何故如此?刘玄德使者在此岂不失礼于人?” 袁绍叹道:“朕将死矣!哪还顾全礼仪?” 荀谌惊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袁绍道:“朕生有五子,惟最幼者合我心意。今患疥疮,命在旦夕,朕怎有心谈论他事?” 荀谌道:“如今曹操东征刘玄德,许昌空虚。若此时大军乘虚而入,定可出其不意得兖州、司隶之地,解救万民于水火。如此机会来之不易,还望陛下速决。” 袁绍道:“朕也知如此最好,怎奈我心中恍惚,恐战事不利。” 荀谌问道:“陛下因何恍惚?” 袁绍道:“幼子朕之至爱,若有万一,朕命休矣。心念幼子让朕如何统兵出战?”于是执意不肯发兵。又对孙乾道:“你回见玄德好言道明原委,非是朕不肯出兵,实不能耳。若有不如意可来相投,朕自有相助之处。” 荀谌闻言气得顿足捶胸道:“如此难得时机,竟因婴儿之病,错失此机会!大事去矣,可惜!可惜!”言罢长叹而出。 孙乾见袁绍不肯发兵,只好星夜赶回小沛见刘备,此事。刘备大惊道:“袁本初不救如何是好?” 张飞道:“兄长勿忧!曹兵远来必然困乏,我等可乘机先去劫寨,定可破曹军。” 刘备喜道:“平日错以为三弟有勇无谋,之前捉拿王忠颇能用计,如今献策也合兵法,看来翼德大有长进。”于是便按张飞所言准备分兵劫寨。 曹操领五路军马往小沛来,正行进间便见前方一面牙旗折断,旗帜飘落于地。曹操停马问道:“前方牙旗因何而断?” 很快有军前小校回报道:“行军路远,执旗士卒疲累,以旗杆为杖拄地而行,不料折断。此人现已被缚,不知主公如何责罚?” 曹操皱眉道:“行军劳累也是人之常情,不宜责罚过重,鞭打二十以儆效尤便是。” 小校领令下去,曹操问身边荀彧道:“军旗折断,文若说说主何吉凶?” 荀彧笑道:“吉凶天意岂是凡人可知?不过士卒疲累,夜间必然睡死,当防有人劫寨。” 曹操统帅97,领兵可是一把好手。当然知道士卒越是疲劳就越要小心的道理。于是分兵九队,一队在前虚扎营寨,其余众人八面埋伏,以防劫营。 当夜月色微明,刘备在左,张飞在右,分兵两队出城,只留孙乾守小沛。张飞自以为得计,领兵在前,突入曹军寨,只见寨中零零落落,人马不多。忽然四面火光大起,喊声不绝于耳。 张飞心知中计,急出寨外。正东许褚、正西张绣、正南满宠、正北吕虔四面军马齐齐杀来。张飞抡起丈八蛇矛左冲右突,前遮后当,总算杀出一条血路。再看身后只有数十骑兵跟随,且归路已断,只得望芒砀山而去。 刘备同样陷入重围之中,截击刘备的四路人马更强,乃是夏侯惇、夏侯渊、乐进三将外加曹操一路大军。刘备麾下兵马一半是徐州旧部,另一半是车胄降卒,那些旧部还好,新降士卒一见曹军势大纷纷投降,一下子刘备就少了一半人马。 陈到保着刘备一阵冲杀方才突围。刘备比张飞更惨,只剩下三十余骑跟随,数都数的过来。刘备想回小沛,只见城中已然火起,显然是被曹操所攻,欲投下邳,又见曹军漫山遍野截住去路。 刘备无路可退心中寻思:“如今能与曹操抗衡者唯有北方袁绍、南方南烨。袁绍与曹操有仇,正交兵于官渡,若去相投必当重用,更可借其手破曹。南烨法师与曹操交厚与袁绍有仇,若去相投就算念及旧情不将自己交给曹操,恐怕也不会助自己伐曹。关键是南烨法师偏安交州不争天下,若去相投再无出头之日。还不如去投袁绍,趁着曹袁争锋浑水摸鱼,或许还能火中取栗东山再起。” 想罢之后刘备对身旁陈到道:“袁绍有言,若不如意,可去相投。如今我等不如暂往依附,再作良图。” 陈到对刘备忠心耿耿,全听刘备吩咐,保着刘备又是一阵冲杀望青州而走。一路冲杀之后追随刘备者还不足十人。 且不说刘备去投袁绍,单说曹操攻陷小沛之后兵进徐州各郡县。孙乾、简雍把守不住,只能弃城而走,整个徐州只有下邳未失。 曹操整顿兵马安民已毕,便召众谋士商议取下邳。荀彧道:“关羽保护刘备妻小死守此城。若不速取,恐刘备求援于袁绍袭我许都。” 曹操道:“关云长武艺出众又有谋略,我甚是喜爱。欲得为己用,不知谁可说其来降?” 荀攸摇头道:“关羽义气深重,必不肯降,遣使说之恐反被害,不如杀之,以断刘备臂膀。” 曹操闻言微微皱眉,程昱在一旁道:“我也知关羽为人,非是言辞可说。我有一计,可使此人进退不得,然后丞相命人说之,或可成功。”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5)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6) 曹操听程昱有计能降关羽当时大喜,便问计将安出?程昱献计道:“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非智谋不能取之。丞相可差刘备手下降卒入下邳见关羽,只说是侥幸逃回的,伏于城中为内应。而后引关羽出战,诈败佯输诱往别处。再以精兵截其归路,攻取下邳。关羽失了根本,无处立足,说之可也。” 众谋士听程昱之言皆说可行,曹操便用其谋,命降卒百余人投下邳来见关羽。关羽命人查看名簿,皆是旧日士卒,便不再疑心,留于城中一同守城。 次日夏侯惇引兵五千,到城下搦战。关羽闭门不出,夏侯惇便命人在城下辱骂道:“关羽小儿,缩头乌龟。你不出战为兄长刘备报仇,莫非在城中调戏嫂嫂甘氏不成?” 关羽本就心高气傲,受不得别人讥讽。如今听城下士卒编排自己与嫂嫂是非不由大怒。引三千人马出城与夏侯惇交战。 夏侯惇虽然失去一目,可是武艺没丢,不过就算这样也不是关羽对手。气头上的关羽抡圆了青龙偃月刀狂砍夏侯惇,完全一副以攻代守的架势,恨不得将夏侯惇剁成肉酱。夏侯惇战了十余回合,便感觉双臂发麻,隐隐不敌,拨马就走。 关羽在后面紧追不舍,誓要将夏侯惇劈于马下。夏侯惇且战且走,引着关羽追出二十余里。初时关羽怒火正旺,也没想到夏侯惇诈败,可追着追着便觉得不对劲了。途中有几次夏侯惇明明可以逃走,却又返回与自己交战诱敌之意十分明显。关羽恐下邳有失,急忙命兵马站住便要回转。 还不等关羽回兵,便听两旁山间一阵鼓响。左有许褚、右有夏侯渊,两队人马杀出截住去路。关羽待要绕路而走,两边伏兵尽出,强弓硬弩一齐射来,箭如飞蝗。 关羽拨打雕翎,突围不得,只好来与许褚交战。那许褚也是超一流的武将,手中凤嘴宝刀虽不如青龙偃月刀名气大,可也是名家以精铁打造,份量同样不轻,对上关羽丝毫不落下风。何况一旁还有夏侯渊助战。 若是单论武力值,许褚、夏侯渊二人完全可以压制关羽。可是战阵交锋形势千变万化,绝非数据可以衡量。此时关羽人到绝境,拼死搏杀,如同受伤猛虎。许褚、夏侯渊知道曹操想要生擒关羽,十成武艺只敢用出八分,皆是与关羽游斗消耗其体力,并不拼命厮杀。此消彼长之间,关羽竟然奋力杀退二人,引军欲回下邳。 关羽刚行不远,前方又有一队人马,乃是夏侯惇去而复返,截住关羽继续厮杀。关羽适才与许褚、夏侯渊交战已然体力透支,此时再遇夏侯惇便没了先前之勇。二人斗了几十回合,天色将晚,关羽怕许褚再来,便虚晃一刀逼开夏侯惇。引兵退向身后一座土山,屯兵于山头,想要歇息片刻再战。 夏侯惇在山下也不强攻,只是将土山团团围住,此时许褚、夏侯渊领兵又至,山下曹兵层层叠叠更多起来。 关羽一面命麾下所剩不多的千余士卒抓紧时间吃喝休息,一面向下邳城中眺望。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大惊失色。只见下邳城中火光冲天,却是那些诈降兵卒偷开城门,曹操自领大军杀入城中,并命人放火,好打击关羽士气。 土山上的关羽士卒也见城中火起,果然心中惊惶。关羽率领稍稍恢复体力的士卒几次想要冲下山来,却都被山下曹军用乱箭射回。 曹操得了下邳之后便令荀彧领人安民守城,自己亲来围困关羽。此时见关羽已无退路,便问麾下众将道:“谁愿上山去说关羽?” 许褚等将都知道关羽为人忠义不好劝服,一个个并不开口。此时众将末位走出一人道:“末将愿往!” 曹操以目视之,乃是先前围困徐州不成,反被刘备捉了又放回来的王忠。王忠自从败战之后便一直想要将功补过,可又不再得曹操重用,这此劝降关羽他虽无十分把握,却也想要一试。他之前被刘备放过一次,算是与关羽有一面之缘,心中也想好了说辞。 见王忠愿往,曹操点了点头。要想劝降高傲的关羽派个普通士卒上山去肯定不行,那样就体现不出曹操礼贤下士。可是曹操亲自出马也不行,万一关羽不降反而绑了曹操做人质就麻烦了。所以一个将领上去劝降最好,尤其是王忠这样的将领,既与关羽相识,失败身死曹操也不心疼。 王忠得了曹操首肯便打马上山来。关羽此时已经在山上捱了一夜,眼看天光放亮,便想再整顿兵马突围一次。便在此时,忽见一人跑马上山,正是刘备前些日子放走的王忠。 关羽见王忠下马举刀瞪眼道:“前次放你而去,此次又来相敌,看我杀你!” 王忠没想到关羽瞪眼就要杀人,急忙求饶道:“关将军且慢,此次我为报恩而来,并非与将军为敌。” 关羽闻言住手道:“莫非你要助我冲下山去?” 王忠摇头道:“非也!我听闻关将军与刘皇叔情同手足。前次刘皇叔放我一条生路,今日我便给将军指条生路?” 关羽疑道:“生路何在?” 王忠道:“如今小沛、下邳皆被丞相所破,刘皇叔不知存亡,张将军未知生死,关将军独自被困于此,便是冲出重围又往何方?依我之见不如归顺丞相,不但能得生路,还可高官厚禄,何乐而不为?” 关羽闻言怒道:“你这手下败将也敢来劝降于我?我关羽岂是背主求荣之人?我今虽处绝地,但视死如归。看我先斩你祭旗再下山拼死一战。”说罢举刀便劈王忠。 王忠本想以生死存亡相逼,以高官厚禄为饵定能折服关羽,没想到反将关羽激怒。他见关羽刀来吓的把眼一闭,暗呼一声:“我命休矣!” 便在此时关羽副将拦住关羽道:“将军且慢!此人留之有用。” 关羽一向傲上而不辱下,欺强而不凌弱,此时听副将一劝便停手问道:“如此恩将仇报之人留下何用?” 副将道:“可以此人为质,令曹操放我等一条生路。” 关羽皱眉道:“曹操既让他来,便该不怕我用其为质。” 副将悄声对关羽道:“将军若将其杀了,恐怕激怒曹操立即攻山,我等休矣。何不用其为质与曹操商谈,即便不成也可拖延一时养精蓄锐。” 关羽闻言看了看身后士卒,连夜几番冲杀下来,士卒皆面带倦容,便是再战恐怕也没有气力。于是关羽便用副将之计将王忠看押起来,然后命令士卒休息,一时也不派人下山与曹操谈判。 曹操在山下不见王忠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就以为王忠正在劝说关羽。一直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曹操实在不耐烦了,又不敢再往山上派人,便命士卒在山下喊话道:“关将军可愿降?” 关羽听曹操喊话才出马对山下喊道:“王忠已然被我所擒,曹丞相若想要他回还便让开一条出路与我。否则定斩他祭旗。” 曹操听关羽说完差点把鼻子气歪了,他也没想到关羽山穷水尽还不投降,于是便要下令攻山,反正曹操并不在乎王忠死活。 荀攸在一旁劝道:“主公且慢!关羽若杀王忠,主公攻山无可厚非。可此时以王忠为质,主公攻山便是将王忠置于死地,恐怕主公会失军心。” 曹操问道:“那又该如何?” 荀攸一笑道:“关羽表面以王忠为质,适才却又故意拖延,待主公相询他才答复。可见其真心并非要以王忠换生路,乃是要拖延一时休整将士再来冲突。主公何不将计就计与他拖延,山上无水少粮,待其粮尽水绝不战自败。” 曹操闻言大笑,命士卒朝山上喊道:“丞相素来敬重关将军,不忍将军身死在此,这才遣王将军为使劝说将军。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还请关将军放还王将军。” 关羽道:“只要丞相肯让出去路,我关羽便放了王忠,决不食言。” 曹操又命士卒喊道:“关将军所求之事有待商议,还请将军静等一时。”说完便不再喊话。 关羽不知是计,还以为山下曹操真的在与众将商议,便在山上苦等。这次关羽比刚才曹操等的更久,直等到中午士卒造饭无水,关羽才知曹操乃是困兵之计。待士卒吃过干粮立刻领兵突围。 曹操在山下早有准备,一阵箭雨便将关羽又射回山上,誓要待关羽饥渴交加将其生擒。关羽在山上正急的上火,便望见远处征尘飞扬,似有一彪人马正近。关羽站在高处细看旗帜,当时心头一喜,因为他分辩出那队人马旗帜与曹军不同,竟是南烨旗号。 却说南烨从交州起兵本是要助曹操攻袁绍,可是一路到了许昌才知道曹操去攻刘备了。南烨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张辽才想起这一战关羽危险,于是便往徐州赶来,正见曹操围攻土山。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6)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7) 关羽在山上先见南烨旗号,山下曹军随后便见到了南烨。曹操见南烨兵来当时大喜,立刻出马相迎。 南烨上前与曹操见礼之后,明知故问道:“我听闻孟德与伪帝袁绍争锋特来相助,不知孟德在此攻伐何人?可用我相助?” 曹操不敢对南烨说衣带诏之事,只是说道:“法师有所不知,当初袁术攻伐刘备兵占徐州,我便好心收留刘备。不想此人狼子野心,乘我与袁绍交战之机,杀我大将车胄占我徐州之地,要与袁绍一同攻我,因此我才领兵来讨。如今战局已定,只剩一座土山由关羽把守,法师稍候便可,无需出兵。” 南烨一听山上果然是关羽便道:“不瞒孟德,我与刘玄德十分交厚,还曾与其共事,深知其麾下文武。关云长智勇双全,乃是难得的猛将,孟德何不劝降于他?” 曹操叹口气道:“我适才遣王忠上山劝说,不想却被其扣押,可见此人忠义。如今劝说不成只能强攻而已。” 南烨就知道没有张辽曹操说不服关羽,于是笑道:“我与云长一向交厚,孟德不妨让我上山一试,或能说他来投孟德。便是不成,我也可保王将军无虞。” 曹操一听南烨愿往当时大喜道:“那便有劳法师辛苦一趟。我命仲康、元让、妙才护送法师上山,以免意外。” 南烨摇头道:“不用如此,我一人便可。”说罢又对身后典韦、周仓道:“洪飞、元福也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典韦、周仓也熟悉刘、关、张三愤青,他们可比曹操麾下众将了解关羽,知道关羽不会为难南烨,便不跟随,任由南烨打马上山。 关羽见南烨独自上山来急忙相迎。二人见礼之后关羽问道:“法师因何到此?” 南烨答道:“我本是来助曹孟德伐袁绍,不想正遇云长被围在此,便特来相救。” 关羽惊问道:“法师岂可助那曹贼?” 南烨不答反问道:“曹孟德辅保天子重登帝位,袁绍河北妄自称帝,我岂不该助正统而伐无道?” 关羽摇头道:“法师差矣!曹操并非真心助天子登基,乃是借天子之名,行私己之权,与董卓、李傕无异。非但未曾还政于天子,反而将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天子以血下诏讨伐曹贼,我与兄长这才徐州起兵。法师若是不信,朝中有国舅董承,朝外有西凉马腾皆可为证。” 南烨笑道:“衣带诏之事我已从寿成将军处得知。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曹孟德虽不敬天子,可好歹还打着天子旗号,袁绍则是野心昭然。云长与我知有衣带诏,可天下百姓不知。云长道我助曹孟德而攻袁绍,天下百姓只道我助天子而攻伪帝。如今大义民心在曹而不在袁,我又怎能逆天下而行事?” 关羽也是明理之人,若有所思道:“法师之意是曹、袁之争曹操必胜?因此法师不可逆天而行?” 南烨点头道:“正是此意!便是曹孟德有不敬天子之罪,也当先伐袁绍再清君侧。” 关羽想了想道:“袁绍之恶虽大于曹操,可他士广民强。部下许攸、郭图、荀谌、逢纪皆智谋之士,颜良、文丑、高览、淳于琼等皆有勇名。曹操想胜恐怕不易,法师若助袁伐曹,胜负尚未可知。” 南烨知道关羽所言有理,不过于情于理南烨都不想去助袁绍。便道:“袁绍兵多而不整,荀谌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智,逢纪果而无用,几人势不相容,必生内变。颜良、文丑匹夫之勇一战可擒。其余碌碌之辈,纵有百万又能如何?云长今日听我一言随我下山,暂且不要与曹孟德争锋。” 关羽闻言瞪眼道:“法师亦是来劝我降曹?若是如此法师不必再言下山便可,我关羽宁死不背兄长。” 南烨道:“非也!我不是劝云长投降,而是教云长如何留待有用之身好再见玄德。” 关羽惊道:“王忠上山言兄长、翼德生死未卜,法师又怎知二人无事?” 南烨笑道:“云长怎么忘了我惯会识人?非但玄德、翼德无事,我还知云长今日也不会战死,因为云长有三不能死。” 关羽奇道:“何为三不能死?” 南烨道:“如今玄德家眷俱在下邳,云长一死岂不有负玄德所托?此一不能死。当初云长与玄德、翼德结义之时,誓同生死,如今二人未死云长先亡岂不是逼他二人自尽?此二不能死。云长武艺超群,兼通经史,理应成就一番大事留名青史,若逞匹夫之勇轻生身死岂不可惜?此三不能死。” 关羽沉吟半晌道:“法师之言虽在理,可我一生忠义岂能告饶降曹?能否暂投法师麾下脱困,待见兄长再去相投?” 南烨摇头道:“如今四面皆是曹兵,若非曹孟德惜才,云长早死多时矣。你若不降曹而降我,曹孟德必然怨恨你我,恐怕我等皆受其害。为今之计便是云长暂且降曹脱困,待有玄德音信即往投之,你看如何?” 关羽想了想道:“法师之计是诚心救我,可那曹操岂能应允?” 南烨笑道:“我自有说辞令其答应,云长若还有所求便一并说出。” 关羽道:“我所求者有三事,若曹操应承我便卸甲。其一,法师适才言讲助曹灭袁乃是助天子而灭伪帝,我与兄长相约共扶汉室,如今我只降汉帝,不降曹操。其二,兄长家眷当有俸禄养赡,上下人等皆不许到门。其三,但知兄长去向,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相投。” 南烨早知道关羽所求何事,当即点了点头,下山转告曹操。曹操听南烨说完皱眉道:“我为汉相,云长降汉既是降我,此言可从。刘备乃是皇叔,俸禄赡养家小也是应该,我可加倍与之。唯独这第三事难从,若云长来而复叛,我养之何用?” 南烨劝道:“云长忠于刘备,不过是刘备待其恩厚。孟德何不应允,再施厚恩以结其心。天长日久恩情厚重何忧云长不服?” 曹操笑道:“法师之言甚是!我愿从此三事。还请法师说云长来投。” 高速首发数据三国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7)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第四十六回曹刘用兵血诏现南烨关羽约三事(8) 关羽没想到南烨真能劝曹操答应自己的三个条件。有了南烨作保,关羽也不怕曹操反悔,便领兵下山来与曹操见礼。 曹操见关羽来降大喜道:“我一直敬佩云长忠义,今日能得云长相助,足慰平生之望” 关羽道:“败兵之将,多谢丞相不杀之恩。法师代禀三事,蒙丞相应允,想必不会食言。” 曹操道:“我既答应,必不敢失信。” 关羽道:“关某若知兄长所在,赴汤蹈火必往从之。那时恐不及拜辞,请丞相见谅。” 曹操心虽不悦可还是点头道:“玄德若在必让云长去寻,只恐乱军中阵亡矣。云长且放宽心,日后慢慢探听不迟。” 关羽拜谢曹操之后又谢南烨。曹操此时也问南烨道:“法师上山多时,可后续兵马一直未到,只到了前部千余骑卒,不知法师此次出兵多少人马?” 南烨尴尬一笑道:“我麾下本就兵微将寡,交州与冀州又是一南一北,粮草运送颇为不易,故而只带了千余骑兵来助孟德,还望孟德莫要嫌少。” 曹操、袁绍两家人马数十万屯兵于官渡。曹操哪里能想到南烨只带了千余人就敢来助拳,难免有些吃惊。不过他也颇有肚量,微微笑道:“法师能来足矣壮我军威,便是只有法师一人也抵千军万马,我又怎会嫌少?” 南烨从曹操表情倒是看不出什么,可是许褚等武将的脸上却能明显看出不快之意,显然是嫌闻名天下的南烨国师太过小家子气。跟随南烨同来的郭嘉也看出曹操众将不满,便解说道:“非是法师舍不得多带兵马,而是此战曹丞相必胜,法师纵然多带兵马也是无用武之地。” 曹操看向郭嘉奇道:“不知这位先生是何人?又怎知我此战能胜?” 郭嘉向曹操行礼道:“下官是法师麾下军师郭嘉,字奉孝。此战曹公有十胜,袁绍有十败,法师只为助威而来,何用多带人马?” 曹操闻言更奇,问道:“不知郭军师所言十胜为何?十败又为何?” 郭嘉道:“高祖与项羽之战丞相必然知之。高祖智胜一筹,项羽虽强终为所擒。如今曹公好比高祖,袁绍好比项羽,兵马虽盛,不足惧也。袁绍繁礼多仪,曹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袁绍叛逆称帝,曹公以顺讨之,此义胜也。桓、灵二帝,政失于宽,袁绍以宽济,曹公以猛纠,此治胜也。袁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曹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袁绍多谋少决,曹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袁绍专收名誉,曹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袁绍恤近忽远,曹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袁绍听谗惑乱,曹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袁绍是非混淆,曹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袁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曹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曹公有此十胜,何愁袁绍不败?又何用法师动兵?” 曹操闻听郭嘉所言不由笑道:“奉孝先生所言太过,我何德何能可比高祖?不敢当先生谬赞。” 荀攸在曹操身边道:“奉孝先生十胜十败之说,正与愚见相合。袁绍兵马虽众,却不足惧。奉孝先生今日一言,足可壮我军心,堪比雄兵百万。此次出兵有法师、奉孝相助,主公定能马到成功。” 曹操听荀攸一说更是开怀大笑,麾下众将也不再纠结南烨兵多兵少。众人合兵一处先往下邳驻扎。 关羽、南烨一道先往府中去见甘夫人。甘夫人听下人说关羽回来急忙出迎。关羽行礼道:“曹军兵马入城让嫂嫂受惊了,实关某之罪也!” 甘夫人慌忙还礼,又见南烨在关羽身侧,急忙拜见问道:“二叔莫要多礼。皇叔今在何处?法师又因何在此?” 关羽道:“兄长不知去向,今日若非法师相救我命休矣。如今暂投曹丞相处安身,还请嫂嫂勿怪。”说罢便将与曹操约定三事逐一道来。 甘夫人先听说刘备不知去向,关羽投了曹操,眼泪便落下来。待听南烨说刘备未死,关羽降曹也是暂时,这才收住眼泪道:“昨日曹军入城,奴家还以为必死,谁想毫发无伤。想必是曹丞相为劝二叔归降才留我等家小一条性命,今日得以重逢奴家又怎会怪罪二叔?只恐日后曹丞相不容二叔去寻皇叔。” 关羽道:“嫂嫂放心,有法师作保定然无碍。” 吕布夜袭徐州时甘夫人曾被南烨救过一次,也觉得南烨法师比动不动就跑得没影的刘备靠谱,于是向南烨行礼道:“奴家二次承蒙国师相救不胜感激。日后之事全凭国师做主。” 南烨闻言忙道不敢。关羽见刘备家眷无事,便与南烨回到营中。曹操此时已然摆下酒宴,款待南烨、关羽。 众人兵马在下邳歇兵数日之后,曹操便决定先回许昌。待到许昌,曹操又是设宴款待南烨、关羽,以客礼待二人,将二人请到上座。宴后又以金银器皿、绫罗锦缎相送。 南烨有些纳闷,便私下问郭嘉道:“曹孟德厚待关云长是想收其心为己用,又何必如此待我?为何不火速进兵官渡?” 郭嘉笑道:“曹孟德此人心机颇深,也知法师不曾做过亏本买卖。如今法师前来助他,却又不提条件,他怕胜了袁绍之后法师索要人马辎重,这才提前结好法师,使得法师欠下人情,来日法师便不好开口了。而曹孟德此时不攻袁绍,便是想等法师出兵相助的消息散播出去,好打击袁绍士气,也让百姓知道此战大义在曹而不在袁。” 南烨闻言深以为然,看来这次带着郭嘉是做对了,不然自己与曹操相处难免要吃亏。这次南烨除了带着郭嘉,还带来了十员上将与一千三百名士卒。不但有典韦、周仓、赵云、杨雄、张白骑、马云騄这六将统领的三百亲兵。还有张辽、徐晃、张郃、高顺四将带着一千陷阵营。他们这四将一直在交州练兵却无仗可打都快憋闷死了,此次一听有大仗都吵着要来。 曹操对关羽和南烨真下本钱,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比伺候亲爹还周到。又送关羽、南烨美女各十人。不过曹操送来的美女在南烨眼中只能算是庸脂俗粉,全都扔给了马云騄。关羽则是将美女都送给甘夫人用作侍女。 见南烨和关羽对美女都不感兴趣,曹操难免揣测,还叫来众谋士帮忙分析如何打动二人。李儒道:“下官听闻法师之妻乃是伯喈先生爱女,人美且有才。所纳妾侍也无一不是美人,丞相看那马云騄便可知端倪,恐怕不会被寻常歌姬所动。而那关羽朝夕与甘氏相处,想必丞相所赐美人也不及甘氏之颜色。丞相若要法师心动不易,若要收服关羽下官倒有一计。” 曹操问道:“文优有何计策?” 李儒道:“如今关羽居于驿馆,丞相赐下一处小宅,令关羽与甘氏共处一室。二人若是有情,乱了君臣之礼,日后关羽再难投刘备矣。” 曹操用李儒之计,想令关羽、甘夫人独处生情。不料关羽秉烛立于户外,通宵达旦,毫无倦色。曹操见关羽如此,更加敬佩,另拨一府给关羽居住。 一计不成曹操又生一计,他见关羽战袍已旧,战马消瘦。便命人做一锦袍,并将爱马爪黄飞电赐予关羽。 关羽见了二物果然大喜,拜谢曹操之后,将锦袍穿在衣里,外面仍用旧袍罩之,又抚摸马鬃显得十分喜爱。 曹操奇道:“云长不爱美人,为何如此爱惜锦袍宝马?莫非人不如物?” 关羽答道:“非也!旧袍乃是兄长所赐,我穿之如见兄面,虽得丞相新赐,却不敢忘兄长旧赐,故一同穿于身上。丞相宝马日行千里,今幸得之。来日若知兄长下落,可乘此马速去相见。” 曹操闻言口中叹道:“真义士也!”心中却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这不是费力不讨好嘛!后人有诗赞关羽道:威倾三国著英豪,一宅分居义气高。奸相枉将虚礼待,岂知关羽不降曹。 几次三番拉拢用计不成,曹操便将南烨找来饮酒商议道:“我听法师之言待云长不薄,可他常怀去意又当如何?” 南烨道:“云长忠义令人敬佩。不过孟德放心,此人向来有恩必报,若不报恩不会轻离更不会相叛,你只管放心使用便是。” 曹操一听南烨的意思是让自己人尽其用,用个够本,便点了点头,看来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且说刘备领着陈到与数名骑卒北投袁绍,不敢走大路,专寻小路而行。途中粮尽,便往村中求食。徐州百姓见是刘皇叔来,争进饮食。 一日,刘备到一家投宿。一少年出门恭迎,刘备问其姓名,乃猎户刘安。得知是刘皇叔登门求食,刘安便欲打些野味供刘备食用,免得慢待贵客。可是这打猎不像种庄稼春播秋收有个规律,大部分时候都要碰运气,赶上什么猎物是什么,有可能打到山鸡野兔,也有可能是虎豹豺狼,最大的可能还是一无所获。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 刘安请刘备进屋少歇,让老母陪着刘备叙话,自己拿着弓箭上山寻了一圈,无奈一无所获。他怕刘备久等也不敢在山上多呆,一边下山一边寻思:刘皇叔可是请也请不来的大人物,与我又是同姓。如今皇叔落难之际,我若能好生款待,将来皇叔转运念起我的好处,兴许可以封我个一官半职。就算是让我在军中做个伍长、什长也好过打猎为生。 一念及此刘安咬了咬牙,快步下山回到家中,直奔后厨。当时刘安之妻正在生火做饭,家中虽无酒肉,可还有些米粮果蔬。刘安之妻也颇能干,编排了几样素菜也还不算过于寒酸,此时就等饭熟。 见刘安回家,其妻问道:“夫君上山可曾打到猎物?” 刘安低着头摇着脑袋道:“不曾!” 刘妻安慰道:“那也无妨,皇叔待人宽厚,便无酒肉,想必也不会怪罪。夫君快去劈些柴来添火,免得皇叔久候。” 刘安应了一声便从厨下拎起了劈柴的斧头,却不出去劈柴,反而看着发妻忙碌的背影发呆。 刘妻回头一看丈夫还杵在原地没动便红着脸问道:“夫君不去劈柴看妾身作甚?” 刘安被妻子一问方才惊醒过来掩饰道:“没……没什么。只是想起前日打到一只野兔,想问你还在不在?” 刘妻笑道:“夫君别犯傻了!那野兔当日便让你吃了,夫君还嫌不够呢,此时上哪里找去?无肉便无肉吧,兴许皇叔吃腻了大鱼大肉,吃些素菜还觉得新鲜呢,夫君就不必多想了。”说罢又忙活起来。 刘安下山之时便决定杀妻取肉款待刘备,好博取功名。在这个战火连绵灾荒不断的年代,人吃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刘安想要杀妻也没太多心理负担。可是当他真看到发妻忙碌的背影,便犹豫着下不去手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安也是人,杀妻待客这种事以前也没干过,怎么可能不犹豫?可是他一想到日后跟随刘备飞黄腾达,有花不完的金钱,娶不尽的美女等着自己,便狠下心来,劝自己道:“妻子如衣服,将来再娶便是。吴起也曾杀妻求将,我要做一番大事,怎能顾忌儿女情长?反正日后要为官为将也要上阵杀人,今日不妨就当试练。”想罢举起劈柴的斧子朝着发妻后颈砍去。 刘安虽然不通武艺,可是常年上山打猎宰割猎物,自然而然练出一身力气本领,这一斧砍的极快极准。刘妻毫无防备,待感觉背后风响要回头看时,斧头已然加身,她甚至来不及叫喊出声,头颅已然被刘安砍下。直到脑袋落地。刘妻一双眼睛还难以置信的盯着丈夫,不明白丈夫为何能如此狠心。 看着死不瞑目的妻子,刘安也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来。不过很快他便忍住悲痛将厨下血迹收拾干净,像平时处理猎物一样将妻子鲜血放净,又从臂上股间割下嫩肉来做成菜肴。 刘备正在厅中与刘安之母叙话,便见刘安端着饭菜奉上。刘备身为皇叔也是要面子的人,一路之上若不是饿的急了,绝不会到百姓家中乞食。他到刘安家时已然饿的够呛,刘安上山打猎后厨杀妻又费了一番工夫,此时刘备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 陈到和几个亲随一路吃喝都紧着刘备,他们比刘备还饿,闻着饭菜香气直流口水。这一桌子人眼睛都盯着饭菜,并无一人注意刘安身上有血迹未干。 刘母倒是看见儿子身上血迹,可是用鼻子一闻桌上有肉香,便错以为刘安打到了猎物,开始招呼众人吃饭。刘备嘴上客气一番,手上可一点不慢,夹起一块肉来便放进口中。 肉一入口,刘备眼睛就是一亮,要说他做过州牧也吃过不少好东西,算是见过世面,可是却没吃出这肉是什么肉。只觉得此肉鲜嫩无比,口感有些像猪肉却没有腥膻之气。便问刘安:“此乃何肉?竟如此美味。” 刘安的年纪本就不大,刘妻年纪不过十七八,生的细皮嫩肉,刘安又取的是臂股鲜嫩之处招待刘备,也难怪刘备觉得好吃。可是刘安却不敢说是人肉,也不敢说是猪、牛、羊等常见之物,便答道:“此乃狼肉也。” 刘备和麾下众人还真没吃过狼肉,便是有偶尔吃过的也早就忘了味道,一个个信以为真大快朵颐,饱餐了一顿。不过令刘备等人奇怪的是刘安并没怎么吃肉,开始陈到还担心肉中有毒,可是见刘母吃的不少也就放下心来。 当晚刘备便投宿于刘安家中,次日天明将行,刘备等人到后院取马,这才见有一妇人尸首死于厨下,臂上腿上肉已割去。刘备大惊失色,便以为刘安是杀人食肉的恶徒,叫来刘安怒问道:“此乃何人?因何死于此处?” 刘安能忍心杀妻换取功名,也颇有心机,一夜都没处理尸体,就是要让刘备看见。于是假装悲痛道:“皇叔勿惊,此女非是旁人,乃是小人发妻。昨日家中缺粮少肉,唯恐慢待皇叔,小人只好出此下策,杀妻侍奉皇叔。小人怕皇叔仁义不肯享用,让发妻白死,这才谎称是狼肉,还请皇叔勿怪。” 这事儿若是让南烨赶上,二话不说就能把刘安剁了喂狗。可是刘备一向将“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当成座右铭,一听刘安杀的是自己妻子而不是外人反而不再发怒,还十分感动。因为古代男尊女卑,妻子儿女皆如私产,刘安若杀了外人便是杀人凶犯,可若是杀了自家妻妾就如同杀了自家牛羊,只要娘家无人追究,官府也干涉不得。 刘备得知刘安为了款待自己杀了发妻十分伤感,同时想到自己吃了人肉也有些反胃,可是隔了一夜想吐也吐不出来了。心中胃里两种难受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刘备忍不住落泪道:“你与我相识一日便能杀妻侍奉可见忠心。如今我正在落魄之时,也无钱赏你,不如随我同去建功立业谋个出身。”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 刘安杀妻就是为了追随刘备出仕,此时听刘备相邀,心中大喜。可是他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说道:“小人本欲相随皇叔,只是老母在堂无人侍奉不敢远行,唯有来日有处安顿老母才敢去投皇叔。” 古人以孝道为先,刘备一听刘安还要侍奉母亲,顿时感觉此人忠孝两全。解下佩剑给刘安道:“此剑是我随身之物,你且收好,来日相投也好有个凭证。”言罢称谢而别,洒泪上马。 刘安手中拿着宝剑,目送刘备远去,心中狂喜。他不在此时追随刘备的并非真的为了老母,而是另有别情。一是此时相投太过急切,显得自己杀妻就是为了换取功名,难免遭人鄙视被刘备轻看。二是刘备正在落魄,此时相投难免一路艰险,说不定功名未得反而送了性命。三是为了显示自己忠孝两全,让刘备更加感动。此时刘安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刘备能够时来运转,自己便是杀了老母也定要去相投。 却说刘备辞别刘安之后过青州到冀州来见袁绍,刘备一见袁绍便求袁绍发兵,哭着对袁绍道:“如今我兄弟不知音讯,妻小陷于曹贼,上不能报国,下不能保家,还望陛下速救。” 袁绍听刘备这个皇叔都称自己陛下当时大喜,便道:“玄德不必忧虑,朕欲进兵赴许昌久矣,今时今日正好兴兵。”说罢便召集文武商议进兵。 荀谌道:“之前曹操攻徐州,许昌空虚陛下不进兵。如今徐州已破,曹兵士气正旺,不可轻敌。不如静待良机,等其有隙而后发兵。” 袁绍见谋士劝自己不要出兵,回府又问刘备道:“众人劝我固守,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就等袁、曹相攻火中取栗,也好赶紧救出关、张二将和一家老小,怎么可能劝袁绍固守?于是便道:“有道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曹操挟持先帝复位登基只是为了一己之私,虽名为汉室,实为曹操掌控。百姓无知不识原委,便会以为汉室正统,陛下为伪帝,却不知陛下皇位由禅让而来,又有玉玺名正言顺。曹操如此欺君欺民之贼陛下若不讨之,日久恐失大义于天下。再者曹操所处中原腹地,北可与陛下争锋,南可伐孙策、刘表、刘璋。如今陛下地广兵多强于曹操多矣,正是伐曹良机。若待时日一久,曹操得了荆、扬之地再与陛下争锋,胜负输赢实难预料。” 袁绍最恨的就是别人不承认自己这个皇帝,如今听刘备一说果然在理,只要自己讨伐曹操抓住刘协,谁还敢说自己是伪帝?而且从地理位置来说,袁绍如今只与曹操和辽东公孙度接壤。公孙度一向顺服袁绍,所以袁绍再想要扩大地盘也只有讨伐曹操了。便对刘备道:“玄德之言甚善!” 次日袁绍升殿宣布出兵伐曹。众文武心中纳闷,暗想:昨日不是不出兵了吗?怎么今日又要出兵?几个谋士再次劝谏。袁绍怒道:“你等弄文轻武险些使我失了大义!” 如今田丰、沮授都投了南烨,郭图、逢纪、荀谌、许攸四个谋士虽说忠心,却不是刚强死谏之人,都有各自盘算,便不再相劝。袁绍再次征集兵马十万往官渡增兵,派遣颜良为先锋进攻白马。 许攸劝袁绍道:“颜良虽骁勇,却无谋略,不可独任。” 袁绍对颜良武艺极有自信又与颜良相交甚厚,便道:“朕之上将自可破敌,不用你等啰嗦。”遂不听人言。 颜良大军兵发黎阳,屯兵官渡的曹仁立刻告急许昌。曹操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兴兵,关羽急于报恩,便道:“丞相起兵,某愿为前部。” 曹操想起南烨先前所言刚要点头答应,程昱便道:“前部先锋修桥铺路,不敢劳烦关将军。还请将军护卫丞相左右,待战事紧要再请将军出马。” 关羽本就心高气傲,一听程昱的意思是好钢用在刀刃上,也就不再多言先行告退。曹操忍不住问程昱道:“为何不让云长出阵?” 程昱低声道:“有细作来报,刘备或许逃在袁绍处。云长若为先锋正遇其兄岂不相叛?丞相不妨命云长随军,待探知敌手不是刘备再命其出马,若能斩杀敌将,刘备必为袁绍所杀,云长则归丞相矣。” 曹操闻言点头,引兵往官渡而来,南烨、关羽随军。南烨跟在曹操大军之中免不了观看曹军士气军容,不过一看之下便大失所望。曹操的兵马阵容别说和自己带来的陷阵营相比,就是与寻常交州兵相比也多有不如,不论是装备还是士卒素质显然都不如交州精兵,也就比那些山贼草寇强些有限。 南烨不由暗想:若是曹操的兵马都弱成这样,还不知道袁绍的兵马要弱成什么样子。殊不知天下诸侯的人马都是以数量取胜,没有一个是以质量取胜的,唯有南烨用的是精兵政策。南烨的交州兵大多是二十至四十岁之间,还要身强体壮才能入伍,经过至少一年训练才能上阵。而其他诸侯都是来者不拒,老弱残兵都有,怎么能与南烨麾下人马相比? 曹操与麾下众将也忍不住观察南烨兵马,不论是南烨亲卫还是陷阵营的士卒都是个个有马,而且就算骑在马上也能保持步伐整齐划一,就连马云騄那一百女兵也不例外,令人一见便可感受到军威士气。这让曹操不免心中羡慕,也兴起了一个组建精兵的念头。 南烨到了官渡才知道,此次曹袁两家的战线拉的很长,官渡只是其中一个渡口,另外还有黎阳、白马、延津等几个渡口都是双方争夺的焦点。双方都想守住渡口,待对方半渡而击。袁绍大军主要囤积于河水以北的黎阳,曹操大军则主要囤积于大河南面的官渡。 颜良领十万大军袭击白马,已经杀过河来。曹操一面分兵把守其余渡口,一面领五万兵马来与颜良交战。 曹操、南烨站在一处土山之上遥望山前平川旷野之地,只见颜良前部十万兵马排成阵势,一眼看去无边无沿。 颜良见曹操兵来,出马叫阵道:“何人敢上前与我一战?” 南烨麾下众将知道袁绍曾派颜良、文丑截杀南烨,纷纷请战。南烨却知道此战自有关羽出马,不用自己人冒险,便命众将稍安勿躁等着看好戏。 曹操麾下王忠上次劝服关羽不成反而险些被杀,更没能将功补过,此时见颜良叫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斤两,挺枪上马便杀了出去,一心想着立功受赏。 颜良绣袍金甲横刀立马于阵前,见王忠马至大喝一声,纵马来迎。两人战不到三合,颜良手起刀落,斩下王忠首级。 曹操见状大惊道:“真勇将也!可惜仲康不在此处。”原来曹操有关羽和南烨众将在侧便将许褚派往别处防守。 曹操话音刚落,旁边便激怒一人,乃是独眼将军夏侯惇。只听夏侯惇道:“主公何用仲康在此,看我擒拿此人。”言罢挺枪出马去战颜良。 夏侯惇武艺不弱,可是与颜良相比却差了一线,二人刀来枪往交战不到五十回合,夏侯惇不敌颜良拨马便要回归本阵。颜良哪里肯放?提马便追。眼看夏侯惇距离曹军本阵越来越近,颜良距离夏侯惇也越来越近,忽然一箭射来直奔颜良面门。 颜良眼观六路,一看箭来勒马偏头便躲,羽箭擦着颜良耳根飞过,将颜良吓出一身冷汗,夏侯惇也乘机回了本阵。待颜良往曹操阵中看,只见夏侯渊正擎弓在手,给夏侯惇压阵。颜良忍不住大骂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领?有胆量便出阵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他一边叫骂一边退马,也怕夏侯渊再次放箭,一直退到阵中箭矢不及之处方才停下。 夏侯渊自知武艺与兄长夏侯惇相差无几,也不受颜良所激。曹操见麾下无人能敌,便对关羽道:“颜良兵马雄壮勇不可当,云长可敢出马一战?” 关羽听曹操夸赞颜良,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观袁绍兵马如土鸡瓦犬,颜良如插标卖首。” 曹操道:“云长不可轻敌!若是不能取胜便速回阵来,我让妙才与你压阵。” 关羽的脾气多傲?曹操越说他不行,他就越不服,直接提刀上马道:“某虽不才,愿取颜良首级,献与丞相。”言罢凤目圆睁,蚕眉直竖,倒提青龙偃月刀,跑下山来直奔颜良。 颜良在阵中见曹操又遣一将出马却不是刚才射箭的夏侯渊,便高声喝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此时关羽胯下爪黄飞电已经提起了速度,而且是从山坡之上往山下冲,其势如滚石奔雷一般,根本停不下来,也没空搭理颜良举刀便劈。 颜良措手不及,慌忙举刀抵挡。若在平时,以颜良力气武艺要挡关羽一刀不难。可是此时他是站在原地慌乱抵挡,关羽则是借着马力重刀劈来,如此一来颜良便弱了一分。再加上颜良适才与夏侯惇交战也费了些力气,这便弱了两分。三来颜良胜了两阵又不知关羽厉害有些轻敌大意,这就弱了三分。 原本武艺就不如关羽的颜良又弱了三分,哪里还是关羽对手?虽用刀杆勉强挡住了关羽刀锋,可是力气却挡不住关羽马快刀沉,双臂一软没架住关羽大刀,被关羽一刀劈在马下。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3) 关羽一回合便劈了颜良下马,可把颜良身后的士卒吓得不轻。颜良乃是河北名将,袁绍麾下的黄金打手,对面的红脸汉子一刀就劈了颜良那要有多厉害?吓的众士卒竟一时不敢上前给颜良收尸。 颜良麾下将士还在发愣,只见关羽翻身下马,举刀割了颜良首级拴在马颈之下。这下颜良的副将可不敢再发呆了,主将战死没关系,若是尸首都丢了,那他这个副将就等着回去被袁绍生吞活剥吧。于是副将一声令下,众军卒齐齐上前,想要抢回颜良尸首。 此时关羽早就飞身上马提刀回阵,根本不理身后十万大军,就像那些兵马皆是摆设一样。曹操一见颜良大军一拥而上,当时一声令下身后五万士卒在夏侯惇、夏侯渊的带领下冲下山去,与袁绍兵马混战在一起。 袁绍士卒虽失了主将,可胜在人多势众。曹操兵马虽然人少,可胜在气势如虹。双方兵马杀在一起竟然一时难分难解。 关羽跑马上山,将颜良首级献于曹操面前,便又要下山厮杀。曹操不由感叹道:“关将军真神人也!且歇息片刻再去厮杀。” 关羽道:“某何足道哉!我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曹操环顾左右谋士道:“今后如遇张翼德,不可轻敌。”言罢命左右记下张飞之名。 南烨麾下众将见关羽立功,山下又杀得热闹,忍不住热血沸腾,又向南烨请战。南烨见关羽完成了使命便不再阻拦众将,对曹操和关羽道:“云长阵前斩将立了首功,我也不能白来一趟,便请云长在此护卫孟德,看我下山厮杀一番如何?” 关羽知道典韦勇猛不逊于自己,曹操也想见识一下南烨带来的一千精锐如何,于是便道:“那便有劳法师了!” 南烨回身对众将道:“诸君随我一同杀敌。”说罢抽出腰间倚天剑,一马当先跑下山去。 麾下众将一看南烨法师冲杀在前哪肯落后半步?除了郭嘉留在山上,其余众将都跟随南烨一同冲杀。曹操真没料到南烨不会武艺竟然还有胆量身先士卒,刚叫了一声:“法师当心!”南烨已然跑到了山脚。 曹操、关羽从山上看去,只见南烨下山之后便被马云騄带领的一百女兵护在了中间,倒是不用真正陷阵冲杀,主要还是南烨麾下的十员上将带领陷阵营杀敌。 典韦、周仓四支铁戟上下翻飞冲在最前,后面是赵云、杨雄、张郃、张白骑四杆长枪招招夺命,徐晃挥舞贯石斧如入无人之境,张辽摆开画戟左右冲突,高顺手持大刀指挥若定,马云騄紧随南烨寸步不离。 南烨带着三百亲卫和陷阵营杀入袁绍军中如劈波斩浪,根本无人可挡,一个冲锋便将袁绍军阵击穿,阵中的颜良副将也被典韦劈于马下。袁绍兵马看到南烨旗帜下山时便士气全无,又被冲杀一阵当时大乱开始溃退。曹军乘势攻击,死者不可计数,马匹器械抢夺极多。 曹操在山上见南烨只带千余人便能在十万大军中来去自如,将袁绍兵马杀得大败,不免心中惊恐。就算此战有关羽斩将在前,还有自己的五万兵马在后相助,可是不得不说南烨麾下兵将之强,已然超出曹军和袁军太多。 荀彧在一旁似乎看出曹操忧虑,悄声对曹操道:“法师乃是主公劲敌也!主公当设法防之。” 曹操闻言微微点头并不否认,不过也没想马上对付南烨,毕竟此时大敌当前,还不是与南烨反目的时候。 此战曹军大胜缴获极多,曹操收拢降卒,摆宴庆功暂且不提。却说颜良十万大军折损大半,败军逃回正遇袁绍领兵而来。 袁绍见先锋兵马败回忙问其故,士卒皆道:“颜将军被一赤面长须使大刀者斩于马下,又有光华国师领无数兵马相助曹操,因此大败。” 闻听南烨领兵在曹操处,袁绍当时大惊失色,问众谋士道:“南烨引军在彼该如何是好?” 郭图道:“陛下莫惊!当初南烨斩麴义闹冀州时,便注定日后他与陛下水火不能相容,迟早要有一战。如今他与曹操一处,陛下正好一并铲除,何须多虑?” 逢纪道:“适才我问过士卒,曹操、南烨兵马加在一处也不及颜将军兵多。南烨兵马无数乃是无稽之谈,陛下不必忧心。” 袁绍听二人一劝才冷静下来,又问道:“那赤面长髯者又是何人?” 荀谌道:“赤面长髯可敌颜将军者,莫非是虎牢关温酒斩华雄的关云长?” 袁绍曾是诸侯盟主,当然记得关羽,当时大怒瞪视刘备道:“你兄弟斩朕爱将,你必是同谋,我留你在此何用?”说罢便要命人斩刘备。 刘备闻听关羽、南烨俱在曹操处也是吃惊不小,不过他城府颇深,从容应对道:“陛下且慢!备自徐州兵败,便与二弟失散,其存亡与否尚未知之,陛下岂能无凭无据只听一面之词便绝昔日之情?天下相同相貌者不少,如何断言赤面长须之人即为关羽?陛下何不先察之再论我之罪?” 袁绍是个没主张的人,听完刘备之言也觉得自己只是推论并无凭据,便责荀谌道:“你莫要凭空妄断,险让朕错杀好人。”说罢又给刘备赔礼,商议为颜良报仇。 此时帐下一人出班道:“颜良与我亲如兄弟,今被曹贼所杀,我必要报仇雪恨!” 刘备闻声望去,只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獬豸,正是与颜良齐名的河北名将文丑。袁绍大喜道:“此仇非你不能报。朕也与你十万兵马去战曹贼。” 许攸道:“陛下不可!颜将军兵败,可见曹操不可轻敌。如今宜屯兵延津等曹操渡河而击乃是上策。若轻举渡河兵不能胜,我等皆不能还矣。” 袁绍怒道:“兵贵神速!曹操虽胜一战,又岂能毫发无伤?此时正是进兵报仇之时,我意已决,不必再言。” 许攸闻言郁闷,不再言语。刘备出言道:“备承蒙陛下收留,无可回报。今欲与文将军同行,一来报效陛下,二来探听云长消息。”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5) 曹操、袁绍二人阵前相见可谓分外眼红。许褚等将簇拥曹操出马阵前。曹操以马鞭指袁绍道:“袁家四世三公,祖辈皆食汉禄忠心耿耿。如今本初作乱妄自称帝,岂不愧对祖先?” 袁绍道:“天下乃万民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汉帝无德,不足以守社稷,故禅让于袁公路,复又禅让于我,有玉玺为证,怎是妄自称帝?你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挟持先帝,罪恶弥天,更甚于董卓、李傕,还敢诬朕造反?” 曹操道:“今日我奉大汉天子诏令讨你!” 袁绍道:“我奉衣带诏讨贼救先帝!” 曹操闻听袁绍也知衣带诏,顿时想到是刘备投了袁绍,当时大怒,命许褚出马斗将。袁绍早就打定主意不与曹操斗将,便命高览领一万强弩手步步推进阵前,一万强弓手紧随其后。 许褚绰号虎痴,可是人并不傻,知道自己再厉害也抵挡不住万弩齐发,只能后退。曹操令夏侯兄弟各引五千刀盾兵想要破袁绍弩阵,不料高览先命弓手仰射。一时间万箭齐发,箭如雨下。 夏侯惇、夏侯渊急忙命士卒用盾牌遮挡从天而落的箭雨,便在此时高览又是一声令下,前排一万强弩手扣动弩机,弩箭平射而出。头上箭雨乱下还遮挡不及,面前弩矢又到,这让曹军如何抵挡?一时间中箭者不计其数,袁绍趁机驱兵掩杀,曹军大败。 南烨的千余精锐跟着曹操打顺风仗还行,若想力挽狂澜帮曹操反败为胜战胜袁绍数十万大军还真不现实。除非南烨把这一千多人都豁出去,直冲袁绍本阵来个斩首行动。可是南烨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亲信去为曹操拼命?他才没那么傻呢。于是跟着曹军一同败退,到了官渡方才下寨。 曹操这一败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之前斩颜良、诛文丑时攻占的地盘又都还给了袁绍。若不是曹操的官渡大营结实,堪比一座城寨,恐怕也要被袁绍一举夺去。如今曹操只能守在营中暂避锋芒。 袁绍大军逼近官渡下寨,往曹操营中进攻数次,皆被曹操守住。曹操这座大营用巨木环绕如同城墙,木栅栏外设有拒鹿角、铁蒺藜。袁绍的骑兵冲不进去,弓箭也射不进去,若用步兵推进,曹操便士卒依寨而守,往外射箭杀伤袁绍人马。 数次进攻失败之后,袁绍便聚将商议对策道:“如今曹操守营如同守城,我军虽众却一时难以攻下,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郭图道:“陛下何不用冲车、云梯攻城之法破营?” 逢纪道:“冲车、云梯皆是破城之法,曹营既无城门可冲,又无城墙可让士卒攀爬立足,便是云梯架设又能如何?依我之见可在曹操寨前筑起土山,土山之上再设楼橹,令军士立于楼橹上往寨中放箭。操若弃寨而去,陛下得此隘口,许昌可破矣。” 袁绍知道逢纪所说的楼橹又叫楼车或井阑,也是一种攻城兵器。其主体是一个极高的木架,上设望楼可以藏兵,下设轮轴可以移动,士卒在望楼之中就可以高于城墙,居高临下将箭矢射入城内。若按逢纪所言,先垒砌土山再设井阑,那就可以在很远的距离之外将箭矢射入曹军营寨,还让曹军无法还击。 众人闻听逢纪之言都说是好计,袁绍也是大喜,遂在军中选精壮士卒挑土到曹操寨边垒土成山。 曹操在营内见袁绍士卒堆筑土山虽然不明其意,可也知道袁绍没安好心,几次命人领兵冲出,想要破坏袁绍的工程,可是都被袁绍用弓弩手射回。 别人或许不知袁绍用意,南烨却心知肚明。他也不费力气去阻止袁绍筑山,而是让自己人马从后营而出四处伐木,再运回营中。 曹操听说南烨四处筹集木料便来南烨营中问道:“法师命人伐木可是要防袁绍筑山?” 南烨点头道:“正是如此!” 曹操惊讶道:“如此说来,法师已然知晓袁绍是何用意?” 南烨笑道:“这有何难,袁绍是想居高临下往城中射箭。我欲命人在寨中修建木屋,多造木盾以避之。不但可以防箭,还可得袁绍箭矢为己用,何乐而不为?” 曹操恍然道:“若非法师所言,我还不知袁绍用意,如今可让全军皆用法师之策。”言罢便下令营中军士也去伐木造盾。 待曹操离去,郭嘉问道:“法师为何不早告知孟德有霹雳车可以破井阑?” 南烨一笑道:“我若提前说了,孟德又怎会来向我求计?我又如何向孟德索要好处?” 郭嘉忍不住笑道:“法师如此精明,此次便不带我同来,也不会吃亏。” 曹操、南烨在营中伐木准备,袁绍在营外不停挑土垒山,一时间两军竟然相安无事,各自忙着工程。十日之后,袁绍筑成土山五十余座,上立井阑分派弓弩手立于其上不停射箭入曹营。 南烨准备的早,麾下人马又少,已经用木屋替换了帐篷,任由袁绍在山上射箭,南烨全然不惧。反观曹操士卒就没那么幸运了,十万大军的木屋可不是十日之内就能建好的,所以只建好了少量木屋可供将官躲避。其余士卒就要顶着木盾防御箭矢了。 袁绍在土山上望见曹军在营中皆顶盾伏地而行,状如乌龟,忍不住哈哈大笑。众将士见状也呐喊而笑,没事做就赏曹军一阵箭雨,戏称曹军为“雨中王八”。 曹操经南烨提醒做了准备,所以袁绍这一招万箭齐发给曹军造成的伤亡不大。可是一连几日被袁绍士卒连打带骂,曹军士气可是下降不少,偏偏还被袁绍远程压制,无法还击。于是曹操召集众将问道:“诸公可有计策能破袁绍土山井阑?” 荀彧、荀攸等谋士智力不低,可是却无一人精通土木工程,原本该为曹操献策的刘晔也早被南烨挖走了,所以众人一筹莫展。忽然李儒开口道:“光华国师既然先知先觉,料到袁绍计策,说不定也有应对之法。丞相何不去向国师问计?”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6) 曹操经李儒提醒方才想到南烨法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此次若非听了南烨之计先伐木造盾,恐怕士卒伤亡要高出数倍。于是曹操便到南烨营中问计。 南烨早就等着曹操来求自己,见曹操一入帐便问道:“孟德可是为了山上井阑而来?” 曹操点头道:“法师所料不错,正是为了袁绍土山井阑而来。不知法师可有计策能破?” 南烨笑道:“我有一物可破井阑,只是此物极为机密,不知孟德如何谢我?” 曹操不怕南烨要好处,就怕欠下南烨人情,便说道:“法师若能助我破井阑,我将缴获兵马辎重多分一成与法师如何?” 之前两战曹操都是分两成物资给南烨,如今再加一成就是三七开。南烨一千多人与曹操十万大军三七开分战利品已然很占便宜了。南烨答应道:“孟德痛快!我有一物乃是交州科学研究院所造,名为投石机。这是图样,孟德令工匠依照打造便可。”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给了曹操。 曹操接过图纸一看大喜,只见图上注明了投石机的打造和操作方法,还有详细计算的射程远近,试验效果说明等等。曹操把这图纸上的投石机当成了新式武器,殊不知南烨拿出的图纸不过是一代投石车的图样,改良版的霹雳车南烨才不会拿出来给曹操呢。 一代投石机有着形体巨大、操作不便、不易移动、射程不远、精度不高等等缺点,优点是制造简单,不需要太多专业工匠也能打造。曹操之前与南烨一起囤积了不少木料,连夜赶造投石机数百架,分布在营墙内,正对着土山上井阑。 次日土山上一阵梆子响,袁绍又命士卒往营中放箭。曹操便命自己士卒一齐拽动投石机,将巨石抛向空中,往山上乱打。 这一代投石机比起改良之后的霹雳车射程要近,可是比起弓箭的射程就要远得多了。无数西瓜大小的石块飞向井阑,将土山上的井阑一一砸坏。 袁绍士卒没见过投石机,被满天飞来的巨石吓的四处乱窜,无处躲藏。有些倒霉士卒躲闪不及直接被巨石砸中,顿时脑浆迸裂,骨断筋折。还有些士卒躲在井阑之后,没被巨石砸中却被倒塌的井阑压在下面成了肉酱。土山之上顿时一片人喊马嘶之声,成了人间炼狱,弓箭手死伤无数。 曹操在营中见了山上情景不由感叹道:“想不到此物如此厉害,真非人力可敌,光华法师真乃神人也!” 荀攸在一旁提醒曹操道:“法师可造出如此神奇器物,主公当设法防之。” 曹操闻言再次点头不语,心中对南烨提防又多了一分。袁绍军兵被巨石一阵乱打,再也不敢登高射箭了,全都被迫撤回了营中。这些袁绍士卒不知投石机为何物,便给投石机取名为“霹雳车”,形容巨石破空之声如同霹雳。 其实这一代投石机的威力和精度都不如刘晔的霹雳车,并不像曹操、袁绍想象的那样厉害。袁绍士卒被巨石直接击中毙命的可以说寥寥无几,主要伤亡还是因为井阑倒塌,摔死砸伤不少士卒。一代投石机的震慑力要远远大于实际威力,主要就是为了对付井阑而非士卒。 袁绍见井阑不能克制曹军,便又令众将出谋。荀谌又献一策道:“曹军既然有霹雳车防御营寨,我军不可力敌。不如令士卒用铁锹暗打地道,直透曹营之内,则霹雳车无用矣。” 袁绍麾下众将官都错估了投石机的威力,一听荀谌之计可避开霹雳车的攻击,便都说好。于是袁绍用其计,组建了一支专管挖掘的工兵部队,号称“掘子军”,开始在土山之后挖掘坑道。 曹军见敌人整日挖坑,便来报知曹操。这次曹操学乖了,直接找来南烨、郭嘉和众谋士一起商议对策。 南烨一听袁绍要玩地道战又笑了,这回用不着什么高科技也能对付。给曹操出谋道:“此次是袁绍想要挖掘地道透营而入。孟德可绕营挖掘壕沟长堑,袁绍军兵挖至营边必然败露。还可以埋缸于地,探听地下动静远近,待到袁绍兵近便伏兵于壕沟之中,可将袁绍士卒一一擒拿,此为地听之法。” 曹操闻计大喜,命人连夜挖掘战壕,设置“地听”。袁绍的“掘子军”挖到战壕处刚探出脑袋,便被埋伏在一旁的曹军捕捉,徒劳浪费军力而已。 袁绍、曹操各出奇谋,却都无法克敌制胜,两军便僵持在此。荀攸道:“袁绍粮多而我军粮少,若是拖延时日于我军不利。” 曹操也不想打持久战,苦无无法克制袁绍,便再次问计南烨道:“法师可有取胜之法?” 南烨自然知道官渡之战的转折点在于许攸来投曹操,烧了乌巢粮草。可现如今官渡之战提前,南烨也不知道许攸什么时候才来投降,更不知道袁绍粮草在不在乌巢。他只知道此战关键在于粮草,于是便道:“既然袁绍粮多,孟德何不去劫其粮草为己用?” 要说劫粮曹操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此时却摇头道:“非是不想,是不能耳。我既不知袁绍粮道,又不知其屯粮之所,这要如何去劫粮?” 南烨听曹操提及“粮道”二字眼前一亮,此时他最缺少的就是袁绍屯粮的情报。不过只要找到袁绍运粮的粮道,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袁绍屯粮之所。到时候不论袁绍是否在乌巢屯粮,南烨都能前去劫粮。 心中有了定计,南烨便对曹操道:“我麾下兵马虽少可还算精锐,不妨我领人去探查一番,若能得知袁绍屯粮之所,再回来与孟德定计不迟。” 曹操的兵马少于袁绍,根本不可能强攻袁绍营盘,要破袁绍只能出奇兵制胜。此时两军正在僵持,曹操又一时无计,便只能让南烨一试,对南烨道:“法师若真能探知袁绍屯粮之地功劳不小,只不过领兵深入敌后风险不小,法师千万小心为上。” 南烨得了曹操军令,回到营中便召集众将,取出一幅地图指道:“袁绍大军在此,若要运粮只有这五条通路,我等只要在这五路上设伏,便能寻到袁绍粮道,找到其屯兵之所。你等以为如何?” 郭嘉一见南烨用的地图就是眼前一亮,问道:“法师此图从何处而来?因何如此精准?若真只有这五路可通袁绍大营,法师此计便可行。若有疏漏恐怕此计无用。” 南烨手中的地图都是用定位、强记两个技能画出来的,绝对精确无比。别说是可以运粮的大路,便是山间小径、河流小溪都标示的清清楚楚。他点头对郭嘉道:“此图并无疏漏,这点可以放心,只是不知该在何处设伏?” 郭嘉道:“押运粮草不可每日为之,运送一次必够月余之需。一是为了隐蔽粮道,二是为了节省兵马。法师若在道中设伏还不知要等到几时。为何不沿路而行探查五路?若按图所示,这五路分别通往原武、阳武、延津、乌巢、封丘五地。袁绍若屯兵五地之一,必设重兵把守,何处兵多便是袁绍屯粮之所。” 南烨一听五路之一正通乌巢,便道:“如此甚好!我等就先探乌巢一路。若我所料不差,袁绍八成屯粮在此。” 郭嘉等人都知道南烨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也不问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众人便一同起兵,走小路绕过袁绍营盘往乌巢而行。要说这深入敌后的事,除了南烨能干,别人还真做不了。第一是因为别人没有南烨的地图,找不到小路躲避袁绍探马。第二是别人的士卒都没有南烨的亲卫和陷阵营训练有素。 南烨领着兵马正往前行,突然停马道:“前方有五千袁绍兵马正往此处而来,领兵之人是大将韩猛。” 赵云等将最佩服的就是南烨这点,敌人还离着八丈远他就能知道有多少人马,领军者何人。有了这般本事根本不惧敌人伏兵,而且就算到了敌后也能如鱼得水,根本不用担心被敌人探马发现。他们可不知道南烨是用定位、显星等技能扫描出来的。 郭嘉一听前方有五千兵马奇怪道:“此路不通黎阳,该不是袁绍增兵。若是探马也不用五千之众,想来前方乌巢定是袁绍屯兵之地。我等且伏兵道旁,看看是否为运粮士卒再做打算。” 众人闻言立刻隐蔽起来,因为南烨的定位技能感知距离有794引,所以时间足够众人埋伏。又等了片刻之后,韩猛才押送粮车数千辆从路上经过。 徐晃一见真是粮草,便悄声问南烨、郭嘉道:“法师、奉孝,那五千士卒有三千是运粮兵,只有两千军器齐全的士卒护卫,我等可不费吹灰之力劫下这些粮草。” 郭嘉摇头道:“此处已近乌巢,若是在此劫粮,袁绍必知屯粮之处为人所知。或换地存粮,或增兵乌巢,于我等来日劫粮不利。” 张辽不甘心道:“我等这么放走他们岂不便宜?” 郭嘉笑道:“肥肉近在眼前,岂能轻易放过?我等暂且跟随他们,待接近袁绍营盘再出马劫杀烧粮,也杀杀那袁本初的锐气。”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7) 韩猛押运粮草从乌巢出来,一路上平安无事。眼看距离大营路程不远,韩猛便命士卒暂且停下休息一番,争取养足力气一鼓作气走完下面的路程。 运粮的三千民夫一听可以休息,当时将粮车停到一边,席地坐了下来开始喝水休整。两千护军可不敢像民夫一样放松,一半休整,一半守卫,他们不用运粮也没有民夫那么劳累。 就在军马休整之时,韩猛就见身背后来路上烟尘冲天,马蹄隆隆,这让韩猛脸色一变急忙提刀上马。两千护军也都站了起来,集合在韩猛之后。三千民夫手无兵器,身无重甲,体力透支,根本不敢上前,全都躲在粮车之后。 南烨麾下全是骑兵,转眼之间便追上了韩猛。当韩猛认出是南烨旗号便是一惊,急忙让护军列阵迎敌,他自己则是躲进了阵中,根本没胆量与南烨麾下众将单挑。 面对两千手持戈、戟、长矛的步卒,南烨才不会傻到去用骑兵冲阵呢。他手下这批骑兵可不一般,三百亲卫就不用说了,那一千陷阵营也不是好惹的,个个武艺不凡,装备齐全。韩猛用枪兵列阵克制骑兵本是不错,错就错在南烨麾下的这群骑兵不按常理出牌。 一千余骑兵没有借着快马冲阵,反而是在阵前收马停了下来,然后分别从背后摘下强弓硬弩,就开始射箭。这下韩猛的士卒瞬间死伤惨重,谁让弓弩手正是长枪兵的克星。 南烨麾下的十员上将也各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典韦、周仓的飞戟快若流星,其射程或许不如强弓硬弩,可是威力极大,每一支小戟都能带走一个士卒的性命,就算周仓的精准度不如典韦,可是面对密集的军阵也能百发百中。 张辽、徐晃、张郃、高顺等人各持弓弩,箭术比起普通士卒高超不少,专门挑拣军阵中的都伯、屯将射杀。赵云的箭术最高,弯弓搭箭直接将阵中的韩猛射于马下。 韩猛一死士卒大乱,纷纷溃逃,三千民壮更不用说,有的拔腿就跑,有的干脆跪地求饶。南烨此次主要是为了劫粮而来,杀敌还在其次,也不命人追赶,只让投降民壮将粮草聚集一处。 面对众多粮草,南烨根本不可能全部带走,只能命麾下士卒在不影响战马速度的情况下尽量多拿些肉脯精粮。然后便放火焚烧,将剩余粮草付之一炬。 袁绍在军中望见西北方向烟火腾空,正不知何事。便有韩猛败军来报:“粮草被劫!韩将军身死。” 闻听此言袁绍差点背过气去,急忙令高览领兵去救。可是等高览到了南烨劫掠之处,哪里还有南烨的影子?熟悉路途的南烨早就绕路回了曹营。高览知道南烨麾下尽是骑兵,追也无用,只能回报袁绍。 袁绍闻报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再遣大将运粮。郭图道:“行军以粮食为重,不可不用心提防。此次粮道被劫尚可补救,乌巢乃屯粮之处,若是被曹操所劫万事休矣。正可谓亡羊补牢犹未晚,乌巢必要重兵守之。” 郭图之言正和袁绍之意,当时派遣大将淳于琼,部将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等人引二万人马,前去镇守乌巢。 南烨回到曹操大营,将所截获粮草献上,诉说劫粮之事。曹操不由大喜,他倒不是在意这点粮草,主要是高兴南烨探知了袁绍的存粮之所,当下便要发兵乌巢。 荀攸道:“袁绍粮草被劫必有防备,此时前往乌巢并非良机。主公何不等些时日,待乌巢守将松懈再去偷袭?” 曹操、南烨都觉得荀攸之言有理,便暂且按兵不动。袁绍之前垒土山、掘地道虽然都被南烨所破没有成功,可都是主动出击,曹操一直没有还手之力。如今南烨主动出击劫了粮草,这让袁绍心中很不痛快,便召集众将再议破敌良策。 许攸献计道:“曹操屯军官渡,与我相持已久,许昌必然空虚。若分一军星夜掩袭许昌,则许昌可得,曹操可擒也。曹操出兵劫粮正因其营中缺粮,陛下正可乘此机会,两路击之。” 袁绍一听许攸计策便觉得有理,既然南烨可以绕过自己大营劫粮,自己为何不能绕过曹操营盘去偷袭许昌呢?可是袁绍为人多谋少断,便问其余谋士道:“诸位爱卿以为子远计策如何?” 郭图道:“此计不妥!曹操诡计多端,许昌乃其都城岂能不留重兵把守?陛下若分兵少了便攻不下许昌,若是分兵多了营中空虚,曹操、南烨乘机来攻,我等岂不死无葬身之地?” 许攸分辩道:“曹操大军在此,许昌岂能还有大军?再者就算分兵半数去攻许昌,营中人马也多于曹操,又何惧曹操来攻?” 郭图道:“我等兵多尚不能攻破曹营,仅能与其对垒在此,可见曹兵之勇。若再分兵岂不弱于曹军?” 袁绍是个没注意的,又十分惜命。本来他觉得许攸计策不错,可是听郭图一说又觉得偷袭许昌不够稳妥,是招险计。计成虽能打败曹操,可是不成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他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就在袁绍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有邺城使者传来书信一封。袁绍打开书信一看,原来是守城的辛评来信,信中诉说许攸子侄在冀州横行不法,滥受民间财物,现已下狱,请袁绍裁决。 原来许攸贪财,常滥用职权敛财,其家人也上行下效。不过许攸为人谨慎有智,虽然敛财却也有分寸,从不会捞过界,更不会落下把柄。这次许攸随袁绍出兵,许家人没了保护伞按说应该收敛一些,可是恰恰相反,许攸子侄少了约束,又觉得多捞些钱可以进自己腰包,不用上供许攸,便更加横行,结果被辛评抓了个正着。 袁绍前方战事不顺,怎么能容忍后方有人拖后腿,当时大怒,将书信往许攸脸上一扔道:“滥行匹夫!你有何面目在朕面前献计?想是你与那曹操有旧,亦想受他贿赂,诈朕分兵,好让曹操来攻。本当将你斩首,但念你效力多年尚有微功可速退去,今后不许再来见朕。” 说罢又对信使道:“许攸家人犯法按律当斩何须再问?此乃战时,罪加一等,不必秋后,当即问斩。”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8) 许攸看过书信之后又听袁绍说要将家人尽数问斩,当时浑身抖如筛糠。帐中武士见他不退,便上前两人将许攸架出了营帐。 在营帐门口许攸呆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仰天长叹道:“忠言逆耳,竖子不足与谋!我子侄尽皆被害,还有何颜面再回冀州?”说罢拔剑便要自刎。 营中士卒知道许攸是袁绍的老臣子,又不知帐中出了何事,怎能眼睁睁看他自刎帐前?纷纷上前劝住,将许攸送回了自己营帐。 许攸虽是谋臣,身边也有几个亲卫部曲。这些部曲都是许攸家将,不算袁绍士卒,与许攸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他们见许攸被袁绍贬斥,便劝道:“主人何必轻生?袁绍无谋无德,来日必被曹操所擒。主人既与曹公有旧,何不弃暗投明?” 正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许攸闻听此言眼睛一亮又有了生机。咬牙切齿道:“你等所言极是!袁绍不用我谋合该身死,我便让孟德助我报一家之仇。”说罢收拾行装领着几个亲信径投曹营而来。 曹营内外自有守军日夜巡哨,士卒拿住许攸问是何人?许攸便道:“我乃曹丞相故友,快与我通报,说南阳许攸来见。” 军士闻言不敢怠慢报入营中。当时曹操已然睡下,听说许攸私奔来投当时大喜,不及穿鞋便光脚出迎,先行见礼。 许攸忙还礼道:“曹公乃是丞相,我如今乃一布衣,丞相因何谦恭如此?” 曹操笑道:“你我乃是故友,岂能以名爵分上下?故人来访不曾远迎,乃是我失礼,自该先行赔礼才是。只是听闻子远在袁本初处颇受重用,怎么自称布衣?” 许攸叹息道:“唉~我不能择主,屈身袁绍,言不听,计不从,反杀我家人。今特弃之来见故人,还望丞相收录。” 曹操抚掌大笑道:“子远肯来,我事成矣!不知子远有何计策袁绍不能见用?” 许攸道:“我曾教袁绍以轻骑乘虚袭许都,首尾相攻令孟德不能相顾。” 曹操大惊道:“子远果然高才!若袁绍用子远之计,我事败矣。敢问子远又有何计教我破袁绍?” 许攸道:“孟德少粮而袁绍多粮,我有一策,不过三日,可使袁绍百万之众不战自破。丞相肯听否?” 曹操喜道:“愿闻良策!” 许攸道:“袁绍军粮辎重尽积乌巢,派遣淳于琼守把,此人嗜酒无备。孟德可选精兵诈称袁将蒋奇增兵护粮,乘机烧其粮草辎重。袁绍军马无粮,不出三日必自乱矣。” 曹操惊讶道:“子远高见,竟与光华法师想到一处。” 许攸本想借着献计在曹操麾下立功,一是作为投名状,二也好让曹操重视自己。却没想到有人献计在前,便奇道:“莫非法师未卜先知,料定袁绍粮草在乌巢?” 曹操道:“非也!乃是法师前日劫粮之时探知了粮道与存粮之所。只是担忧袁绍刚被劫粮增兵乌巢,这才按兵不动,想静待守备松懈再去偷营。” 许攸一听南烨也不是神仙,所知有限,当时就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献计虽落后一步却可查漏补缺,助曹操早日破敌。便道:“丞相不必再等,那淳于琼无能之辈,定不是丞相对手。” 曹操闻言大喜道:“待我与法师商议之后便即刻出兵。”言罢厚待许攸,留于寨中。 待许攸出帐之后,程昱道:“袁绍屯粮之所,岂能无备?许攸催促主公发兵恐怕有诈,主公不可轻往。” 曹操道:“不然!许攸之言与法师之言相合又肯留于寨中,可见其言不虚。” 荀攸道:“便是其言不虚,主公也当防备出兵劫粮之时,袁绍乘虚来袭。” 曹操笑道:“谁言我要亲去劫粮?自有人替我前往,你等速请法师来。” 荀攸、程昱闻言相视一笑,全都知道了曹操打算。更令他们开心的是曹操已经开始算计南烨了。 南烨听曹操深夜有请不敢耽搁,便往曹操帐中而来。曹操一见南烨便道:“法师,我适才得人密报,乌巢守将乃是淳于琼,此人嗜酒如命防备松懈。法师不必再等,可穿袁绍士卒衣装,诈称袁将蒋奇增兵夜袭乌巢。此事若成,战局定矣!我将缴获再加一成与法师。” 南烨没想到数日不见曹操,他便有了如此完善的计策,当时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施放了技能。确认了心中所想之后,南烨笑道:“此计想必是袁绍麾下许攸来投献与孟德。孟德何不亲去劫粮,反而要分润好处与我?” 曹操见南烨起疑又知许攸来投,当时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法师兵马精锐又熟悉乌巢路径此其一也。乌巢被袭袁绍必知我等分兵或许也来劫寨,我要留守防范此其二也。故而还要有劳法师。”其实曹操还有第三没有说,就是他也不能完全肯定许攸不是诈降,若万一是圈套便让南烨去钻,也好借袁绍之手除掉未来大敌。 南烨不知曹操心中所想,却知道许攸是真心来投,乌巢守将也确实是酒鬼淳于琼。所以并没疑心曹操,便道:“既然如此我明日便行。只是孟德还需借我些兵马方能成事。” 曹操已然从许攸处听说了乌巢守军不下三万,便是淳于琼和众将皆醉,南烨凭一千人马也斗不过三十倍的兵力。于是十分痛快的拨了五千士卒给南烨,还没有遣将跟随。表面看是充分表示了对南烨的信任,实际上是曹操要留将守营无将可派。 南烨得了五千兵马休整一日严明号令。次日黄昏打着袁军旗号,士卒个个束草负薪,人衔枚,马勒口,望乌巢进发。 当夜星光满天,南烨又是熟知粮道位置,很快便接近了乌巢。一路之上经过袁绍别寨关卡躲闪不过,南烨便诈称:“蒋奇奉命往乌巢护粮。” 袁绍士卒见是自家旗号全然不疑。南烨一路疾行毫不耽搁,到乌巢时天刚四更。南烨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施展定位、寻星、显星技能查看敌情守备,果然如许攸所言防守松懈,营内竟然无人巡哨,只有大营门前有几个士卒守备。 却说那淳于琼性刚好酒,军士畏惧多不敢劝。袁绍命他乌巢守粮,他便觉得大材小用,终日与诸将聚饮。开始韩莒子、赵睿等人还劝淳于琼少饮,可一连数日无事营中众将也都松懈下来,便陪着淳于琼猛喝。反正乌巢是存粮之所,酒水、肉食不缺。 正可谓上行下效,营中副将军卒见主将如此也都聚众饮酒作乐,不思防守。在他们看来乌巢有前方袁绍大军保护稳如泰山,又有重兵把守,曹操根本不敢来袭。 南烨领兵到时,淳于琼与众将正醉卧不醒。南烨叫来众将分派一番之后,便悄无声息的打着旗号接近了袁绍营盘。 几个守门士卒虽说站在岗位上,可是也都酩酊大醉,喝的不省人事。直到南烨快入营门,一个喝的少些的士卒才被惊醒。那士卒睡眼朦胧中见是自家旗号,便眯着眼睛含混不清的问道:“是哪位将军要领兵入营?容某通传一声。” 杨雄上前轻声道:“我等是蒋奇将军麾下,前来增兵驻守乌巢,你快去通报淳于将军。” 那士卒见杨雄贴近自己,说话轻声细气,还以为他是怕惊醒众多睡觉士卒,顿时觉得杨雄懂事。咧嘴一笑道:“你且等着,我这便去通报。” 杨雄见士卒转身要走眼睛精光一闪,上前一步用左手捂住那士卒的嘴,右手拔出匕首往他脖子上一抹,瞬间结果了那士卒性命。刚才他靠近小声说话便是为了这致命一击。 南烨见杨雄得手便挥了挥手,典韦、周仓、赵云、张辽、徐晃等人同时行动,将守门士卒全都悄无声息的结果了。 守门军卒一死,南烨迅速领人入营,命张辽、徐晃、张郃、高顺、张白骑五将分统五千士卒四面放火,自己亲率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马云騄五将和亲卫陷阵营直冲淳于琼等将营盘。 乌巢大营扎在一处山坳之中,三面环山只有一处出入口,地势极其有利,占地面积也很大。淳于琼和众将的帅帐就在最里面,南烨虽是趁着夜色攻其不备,但是四下火光一起也难免烧醒士卒,惊动了淳于琼和众将。 醉卧帐中的淳于琼听喊杀声四起,跳起来问周围道:“何故喧闹?”他身旁趴在酒桌上的五将也是刚醒,又哪里知道? 众人迷迷糊糊刚要出帐查看,就见帐外冲进六人,二话不说举兵器就砍。淳于琼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南烨用倚天剑砍下了脑袋。原乌巢守将陶升则被赵云一枪刺死。典韦、周仓分别砍死了眭元进和韩莒子。杨雄、马云騄一枪一个捅死了吕威璜和赵睿。乌巢六将一个不剩直接被一锅端了。 南烨斩杀六将之后又引众人出帐放火,一时间火焰四起,烟迷太空,乌巢大营一片人喊马嘶化为火海,无数粮草尽数烧为灰烬。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9) 袁绍在帐中,闻报北方火光满天,知是乌巢有失,急出帐召集文武各官,商议遣兵去救。高览自告奋勇道:“我愿领大军去救。” 郭图道:“不可!曹军劫粮,曹操必领大军亲往。曹操既出,营寨空虚,可纵兵先击曹操之寨。曹操闻之必速还,此围魏救赵之计。” 高览道:“非也!曹操虽出,尚有南烨在寨中防备,以防不测。若攻曹营不下,乌巢又失我等皆被擒矣!” 郭图道:“曹操只顾劫粮,怎会留兵马在营中?何况细作早就探知南烨只有千余人马,便在营中又有何妨?” 袁绍一想郭图乃是谋臣,高览是武将,显然郭图应该计高一筹,便按郭图之计,命高览、领五万兵去劫曹寨。又命蒋奇领兵一万去救乌巢,自己亲领大军居中策应。 南烨杀了淳于琼等人,尽夺乌巢旗帜,扮做淳于琼败兵收军回寨。行至半路正遇蒋奇增兵,南烨也不躲避直接迎了上去。 蒋奇见有人马迎面而来,拦住问道:“你等是何人部下因何到此?” 南烨命一亲卫上前答话道:“我等是淳于将军所部,被曹操大军所败,正欲回官渡大营。” 蒋奇心中不疑,便道:“你等兵败回营必被怪罪,如今我奉命增兵乌巢,你等可随我同往,将功折罪。” 南烨亲卫本想糊弄过去,没想到蒋奇提出这么个要求,不过他也机灵,并不违抗蒋奇,顺水推舟道:“多谢将军!” 蒋奇平白多了五六千兵马心中得意,刚往前行。张辽、徐晃一声大喝:“蒋奇休走!”言罢一左一右举起兵器便砍。蒋奇措手不及,当时被贯石斧劈于马下。 南烨麾下众将见张辽、徐晃率先发难便一拥而上,尽杀蒋奇之兵,南烨一面继续领兵前行,一面命士卒扮作蒋奇小校回报袁绍,便说乌巢之围已解。于是袁绍不再增兵乌巢,只是往官渡增兵。 却说高览攻打曹营,曹操早有准备,四面伏兵。高览杀入曹营只见一座空寨,待要回兵左边夏侯惇、右边夏侯渊,中路曹操领曹仁、曹洪一齐冲出,三下攻击袁军大败。逃亡之中关羽、许褚又领兵从背后杀来四面合围,高览五万人马失了四万,只能夺路而走。幸亏乱军之中并未遇关羽、许褚,否则恐怕难以活命。 南烨截杀蒋奇之后就往曹操大营而来,因为先前骗过了袁绍,一路之上十分顺利,并未遇到袁绍一兵一卒,直到接近曹营,正遇高览败军,当时下令冲杀。此时高览已然盔歪甲斜狼狈不堪,他见前方有人马穿着袁军衣装,打着淳于琼旗号刚要上前,对面便已然冲杀过来。 高览又不是傻子,一想就知道对方是曹兵假扮,当下也不交战领人夺路而走,万余人马又丢了一半。南烨虽说用技能探知了高览就在乱军之中,可是由于败军太多,高览又十分狼狈与士卒并无太大区别,结果还是被高览逃了。 等南烨回到曹营,真正的乌巢败军也逃回到袁绍营中,报知袁绍乌巢粮草尽失。袁绍惊问道:“因何失了乌巢?” 败军道:“淳于琼与众将皆醉,因此不能抵敌光华法师人马。” 袁绍闻言大怒,气得拔出佩剑将面前士卒一剑捅死。郭图在一旁闻言便知自己失策,如今乌巢已失,曹操又未离大营,显然高览此去凶多吉少。郭图见袁绍如此盛怒,便担心高览兵败回来将兵败之责怪到自己头上。于是先发制人道:“高览见主公兵败必然欢喜。” 正在气头上的袁绍怒问道:“何出此言?” 郭图道:“高览早有降曹之意,故今日遣其去袭曹营推诿不肯用力。曹营无事,南烨自然不会回军救援,以致乌巢之失。” 袁绍正为乌巢之事怒火攻心,也不分辨郭图所言真假,便遣使者召高览归寨问罪。郭图怕高览真回来与自己对质,便先遣人去寻到了正在收拢败军的高览道:“陛下知高将军兵败要杀将军祭旗。” 片刻之后袁绍使者又至,高览问道:“陛下唤我回营何事?” 使者怕高览不归,便含糊其辞道:“这却不知,待高将军回营自知。” 高览当时拔剑斩杀袁绍使者怒道:“袁绍听信谗言,必为曹操所擒,我又岂可坐以待毙?不如去投曹操。”言罢领本部人马往曹操营中来。袁绍得知高览斩杀使者投了曹操更信郭图所言。 曹操胜了高览,得到降卒上万正在欣喜,南烨又回归大营,诉说乌巢大捷。曹操喜上加喜,当时命人摆设酒宴,一是为了庆功,二是为了席间商议如何攻打袁绍。 酒席还没开始,便有营前小校来报,高览前来投降。夏侯惇等将刚与高览交手打了一仗,便担忧道:“高览来降不知虚实,主公不可大意。” 曹操道:“高览兵败来投,我以诚待之,以恩遇之,便有异心也可为我所用。”言罢亲自领众将出迎。 高览见曹操、南烨亲自出迎,当即倒戈卸甲,拜伏于地,口称愿降,并诉说袁绍如何不听己见,只信谗言。 曹操安慰道:“若袁绍肯听将军之言,不至有今日之败。将军肯来相投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说罢封高览为偏将军、东莱侯。 高览心悦诚服,满口道谢。曹操便请高览一同入帐饮宴。许攸席间劝曹操道:“袁绍今夜失了乌巢与高将军,定然军心慌乱,孟德何不火速进兵劫寨?”高览闻听此言当时请为先锋想要表现一番,夏侯兄弟、曹仁、乐进也纷纷请战。 曹操见众将踊跃便命高览为先锋,夏侯惇、夏侯渊、许褚等将兵分三路去劫袁绍大营,唯留南烨继续饮宴庆功。 高览熟知袁绍大营布置,除了中央一处主营之外,旁边还有几座偏营为掎角之势。若主营被攻,偏营定来救援,于是高览便引众将分兵劫偏营。 袁绍在主营之中得知一处偏营被劫刚要前往救援,另一处偏营又来求援,紧接着几处偏营齐来求援,搞的袁绍也不知该往何处。他欲要分兵去救,又恐失了主营,干脆按兵不动,命偏营人马弃营往主营聚齐。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0 袁绍镇守偏营的将士本就士气低落人心惶惶,闻听主营不肯来救,哪有死战之理?纷纷弃营溃败,高览和曹操众将混战一夜,杀敌无数,直至天明方才收兵。袁绍兵马又折损数万之众,各营败兵全部龟缩大营之中。 荀攸献策道:“袁绍与其麾下士卒众将已如惊弓之鸟,主公可扬言调拨人马去取酸枣,攻邺城,再取黎阳断袁兵归路。袁绍闻之必然惊惶,待其分兵出营拒我,我等可乘其兵动之时击之,袁绍大营可破。” 曹操用其计,命大小军士四处扬言,要断袁绍归路,袭其都城,将无粮袁军围困在此。细作报知袁绍,袁绍大惊,急命长子袁谭分兵五万救邺城,三子袁尚分兵五万救黎阳。 袁绍兵马一动,便被曹操探知,当即兵马齐出,直取袁绍大营。袁绍刚刚减兵,营中士卒又无斗志,四散奔走溃逃。袁绍只顾分兵回援,不妨曹操又来劫寨,当下披甲不及,只穿单衣便逃出营寨。郭图、逢纪等近臣谋士紧随其后。 曹操、南烨、关羽、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李典各领一路兵马八路齐出追赶袁绍。袁绍尽弃车仗金帛,只领千余将官骑卒夺路渡河而逃。曹操军马被辎重所阻追之不及,只得四下追杀、劝降未过河的袁绍士卒,并收敛辎重财帛。 这一战曹操斩杀袁军八万余人,血流盈沟,袁绍士卒溺水死者不计其数。大获全胜的曹操将所得金宝辎重先分南烨,又赏将士,众人无不欢喜。 就在曹操庆功之时,程昱从袁绍遗弃图书文献中寻到书信一束,皆是曹操麾下将官暗通袁绍之书。 李儒在一旁道:“可按书信逐一点对姓名,收而杀之。” 曹操道:“开战之前袁绍强盛我尚畏惧,何况他人?”遂命将书信焚烧,不再追究。那些私通袁绍的将官见曹操如此心中尽皆拜服,也不再有二心。 却说袁绍官渡大败,引残兵败将奔至黎阳北岸,大将蒋义渠出寨迎接。袁绍一面唉声叹气,一面将事情原委道来。 蒋义渠闻听经过,便派遣几路士卒招揽离散败兵。四处溃兵听闻袁绍尚在,便又蚁聚而来。兵卒相聚虽有数万之众,可早已不复先前威势。袁绍便商议退军回冀州。 袁绍麾下文武见数十万人都败于曹操,如今只有数万人马士气全无,谁还敢战?一致同意袁绍撤兵。袁绍整顿军马迤逦而行,夜宿荒山之中。 半夜袁绍便闻听帐外远远有哭声,袁绍起身出帐,也不惊动士卒,私下窃听。原来是败军相聚,诉说丧兄失弟,袍泽阵亡之苦,各各捶胸大哭。袁绍闻之不免落泪,心中大恨曹操,欲要再起雄兵报仇雪恨。 曹操见袁绍兵败乘胜追击,大军过河兵进黎阳,暂且休兵,张榜安民。有当地百姓闻之曹操、南烨兵到纷纷进献酒食。 曹操见百姓之中有老者须发皆白,便赐坐问道:“老丈多少年纪?” 那老者年纪虽大,眼不花,耳不聋,朗声答道:“回丞相,老朽年近百岁矣。” 曹操道:“老丈竟有这般年纪,我军士卒惊扰老丈乡邻,我甚不安,老丈勿怪。” 老者道:“丞相与国师乃天降圣人,我等岂敢怪罪?” 曹操闻听老者将自己与南烨并列圣人十分欣喜,问道:“此话怎讲?” 老者回忆道:“桓帝时,有辽东人殷馗善晓天文,夜宿于此,对老汉等人言:黄星见于乾象,正照此间。预兆后五十年,当有圣人到此。老朽以年计之,如今整整五十年矣。袁本初重敛于民,民皆怨之。丞相、国师兴仁义之兵,吊民伐罪。官渡一战,破袁本初百万之众,正应当时殷馗之言,我等百姓可望太平矣。” 曹操闻言大喜,命人取酒食、绢帛、金银赐与老人和百姓。老者、乡人所得金银与进献之物相比,价值多了百倍不止,连连称谢而去。 南烨在一旁见状不由心中暗笑。都说人老成精,没想到这百岁老人一番忽悠,竟然把奸猾著称的曹操都忽悠住了,愣是哄的曹操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做了一笔赔本买卖。 心中好奇的南烨忍不住用显星技能看了一眼,发现老者还真不是什么隐士高人,智力也仅有60,虽然不低,可比起曹操差远了。看来数据也不能说明一切,有些人生阅历绝不是数据可以衡量的。 曹操见老者退去号令三军:“如有下乡杀百姓鸡犬,毁坏百姓庄稼者,如杀人罪论处!”此令一出,军民震服。 百岁老人的话确实让曹操开心了两天,觉得自己也是可与南烨并列的圣人。可是两天一过,他又不开心了。因为曹操也不能确认这预言中的圣人到底是指自己还是南烨,又或者两个人都是。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曹操觉得若两人皆是圣人,那最后与自己争天下者必是南烨。心中对南烨的忌讳又多了一层。 曹操整兵安民之际,袁绍已然回到冀州。官渡大败给袁绍带来的影响不小,整日心烦意乱不理政事。其妻刘氏见袁绍如此,又听说官渡之战兵凶战危,险些将袁绍葬送,便劝袁绍立太子。 袁绍子嗣虽多,可成年有才者唯有长子袁谭字显思,次子袁熙字显奕,三子袁尚字显甫。袁熙已被南烨所杀,如今只有袁谭、袁尚可选。袁谭虽是长子,可袁尚生得形貌俊伟,又是刘氏所出,袁绍甚是喜欢。刘氏也劝袁绍立袁尚为太子,若有万一可继帝位。 一边是长子,一边是爱子,袁绍又是个没注意的,当真有些为难。便让两个心腹谋士郭图、逢纪前来商议。自从许攸投了曹操,荀谌在袁绍面前也不受待见了,谁让荀彧、荀攸皆在曹操处效力呢。如今袁绍四大心腹谋士就剩下两个了。 袁绍见二人道:“如今外患不止,内事不可不早定。朕寻你等是为立太子之事。显思虽有勇谋,可为人性刚好杀。显甫虽幼,却有英雄之表,礼贤敬士,朕欲立之。你等之意如何?” 让袁绍意想不到的是,郭图、逢纪两个谋士早与两位公子结交。郭图心向袁谭,逢纪心向袁尚,二人各为其主。 郭图一听袁绍要立袁尚,当时反对道:“陛下子嗣当中显思为长,又助陛下统兵,并无过错。陛下若废长立幼,此乱国之举,不可为也。” 逢纪听出袁绍有立袁尚之意,又见郭图反对,便道:“我以为陛下所言有理。太子应立贤良,才可国泰民安,岂能因长而废贤?” 袁绍自己就没主意,见两个谋士各执己见就犹豫起来。不过他自己心中偏向袁尚,两个谋士又一比一,袁绍就有立袁尚之意。 郭图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看出袁绍心中更偏向袁尚。便道:“陛下,如今大战过后军威稍挫,岂可因立太子之事再使父子兄弟自相争乱?陛下若暂无决断,不妨先理会拒敌之策,立嗣之事日后再议。” 袁绍正踌躇不决,便觉得拖上一时也无不可。正商议间,便有下人来报。袁尚引兵六万自幽州来,袁谭引兵五万自青州来,外甥高干亦引兵五万自并州来,齐聚冀州助战。原来那日袁绍命袁谭、袁尚回兵救援,二人却未遇曹操兵马,于是便往各州募兵,今日正好回来。袁绍闻报大喜,暂且放下立嗣之事,去见三人,想要再整兵马来战曹操。 曹操此时安民已定,正要进兵,便有细作来报。袁绍聚四州之兵,得二十余万,前至仓亭下寨。曹操如今威势更胜从前,尤其是许攸、高览来投,让曹操十分顺利的招揽了不少袁绍降卒为己用。当初曹操十余万人马就敢与袁绍三四十万人对战,此时曹操麾下也有二十余万人马,怎么会怕袁绍?于是也提兵仓亭,与袁绍对垒。 次日两军相对,各布阵势。曹操引众将出阵,还是将南烨、关羽隐于阵中为奇兵。经过乌巢一战,曹操与南烨的缴获分成已经涨到了六四开,曹操可不敢让南烨再立功了。另外曹操也知道刘备在袁绍阵中,不敢让关羽露面。这才将二人当作奇兵杀招来用。 袁绍见曹操出阵也引二子一甥和文官武将出到阵前。曹操见了袁绍便道:“本初计穷力尽,何不投降?只要本初将帝位归还汉室率众投降,念在我等少时交情,便放你一条生路。莫待刀临项上再来后悔!” 袁绍大怒,正要发兵与曹操交战。袁尚欲在父前逞能,便舞双刀飞马出阵,来战曹操。 曹操见有将来早就退回阵中,袁尚便来往奔驰阵前叫骂。曹操皱眉问道:“此乃何人?” 左右有人答道:“此袁绍三子袁尚。”话音刚落还不等曹操遣将,便有一将挺枪出马。曹操一看,乃是部将史涣。 史涣欺袁尚年幼,又听说是袁绍之子,便急于立功杀上阵前。两骑相交不过三合,袁尚果然不敌,斜刺一刀,拨马而走。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1 史涣见袁尚果然如自己所料,中看不中用,提马便追。谁料袁尚诈败,在马上拈弓搭箭,翻身背射,正中史涣左目,当时史涣坠马而死。 袁绍阵前斗将还从没胜过,颜良、文丑皆死于敌手,没想到儿子袁尚这回给自己长脸了,心中更加爱惜,用手挥鞭一指,大队人马冲杀过去,与曹操混战大杀一场。此次双方兵力相当,正面交锋,谁也没占太多便宜。一直杀到血流成河,士卒疲累,双方这才各自鸣金收兵。 曹操此战折了一将,又损伤上万人马,回到营中检讨自己,发现确实有些自大轻敌。想想之前兵马虽少,可几次用计都大获全胜,此战人马虽多,却吃亏不小。曹操便还觉得应该以智取胜,召集众将献策。 众谋士齐齐献计献策,程昱献上十面埋伏之策,劝曹操伏兵十队诱敌来战。荀攸献背水一战之策,劝曹操退军河上,迫麾下士卒死战。李儒献以逸待劳之计,劝曹操诱敌深入令袁军疲惫再战。 曹操正犹豫如何取舍,南烨身旁郭嘉开口道:“此三计丞相皆可用之。”曹操闻言微微一笑,心中了然明悟,当即分派十队人马。 左面五队:一队夏侯惇,二队张绣,三队李典,四队乐进,五队夏侯渊。右面五队:一队曹洪,二队曹仁,三队高览,四队关羽,五队南烨。中军曹操亲自坐镇,用许褚为先锋。 次日一早,十队人马先出,按计埋伏。此十队人马虽然都是大将坐镇,兵马却并不多,每队只有两千到一万不等,总共不过五万。曹操则亲领二十万大军屯兵河岸。 待到半夜,曹操命许褚领兵三万,装作劫寨。袁绍被曹操先后劫粮、劫营数次也有长进,夜间防备甚严。见许褚领兵前来劫寨,袁绍大寨一通鼓响,五寨人马齐出,一拥而上来战许褚。 许褚见袁军尽出回军便走,袁绍哪肯放过?引兵急追,喊杀声不绝。许褚为引袁绍也豁出去了,明知不敌还且战且走,待到天明三万人马折了两万,袁绍兵马也被引到河岸。 曹操领兵十余万屯于河岸以逸待劳,见许褚领败军而来,对许褚士卒大呼道:“前无去路,诸军何不死战?” 许褚麾下一万士卒见前方除了自家人马便是大河当道,便是冲阵而逃也是跳河身死的结果,干脆回身拼命死战。许褚更是飞马当先,力斩十数员战将,袁绍前军顿时大乱。曹操趁机挥军掩杀,养精蓄锐一夜的曹军如虎入羊群,将袁绍跑了一夜的士卒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袁绍见中了曹操诱敌之计,急忙回军。正行进间一声鼓响,左面夏侯惇,右面曹洪领兵杀来。这二人在十队之中领兵最多,足有万人,两军冲出杀得袁绍军兵大败。 又行不到十里,左边张绣,右边曹仁杀出。二人兵马数量虽不及夏侯惇和曹洪,可是面对袁绍败兵还是杀得袁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 袁绍聚集两子一甥,文武众将,冲出血路奔走。又行数里之后,左边李典,右边高览一齐杀出。他二人兵马比之先前两队更少,可袁绍兵马此时也所剩不多,两军截杀一阵袁绍父子胆丧心惊,奔入旧寨。 进入旧寨之中,袁绍发现再无人马杀来便自以为安全,下令三军造饭。袁绍士卒追了别人一夜,又被别人追了半日早就饿的不行。可是饭食刚熟正要食用,便听寨外喊杀声四起。左有乐进,右有关羽同来劫寨。 袁绍根本来不及看清来将何人?人马多少?便慌忙上马直奔仓亭,身后士卒被乐进、关羽不知斩杀多少。待袁绍赶至仓亭已然人马困乏,刚要歇息,后面曹操大军汇合八路人马赶来。袁绍只好舍命而走。 正行进间,左边夏侯渊,右边南烨挡住去路。袁绍一见南烨旗号大呼道:“若不决一死战,必为所擒矣!”说罢奋力冲突,得脱重围,士卒死伤殆尽,唯有文臣武将和百余骑卒尚在身边跟随。 夏侯渊箭术高超,追了一阵,射杀了几个骑卒、副将,还射伤了高干。可是他见南烨不追,便回马问南烨道:“法师因何不追?” 南烨看了一眼身边微笑的郭嘉对夏侯渊道:“不必去追,前方还有十面埋伏,袁绍又能跑到哪儿去?” 夏侯渊闻言一看南烨左右,这才发现南烨身边十将尽皆不在,那些十分显眼的女兵和亲卫也都不在,只有一千陷阵营在此。想到消失的十员战将和三百亲卫的厉害,夏侯渊不禁为袁绍默哀。 袁绍冲出重围,见自己数十万大军如今只剩百余人,外甥高干也受了箭伤,不由抱着高干和袁谭、袁尚痛哭一场。也许是因为过于悲痛,袁绍哭着哭着不觉昏倒,众人急救方醒,醒来之后袁绍口吐鲜血不止,叹道:“朕亲历战阵数十场,一统四州之地。不想今日狼狈至此!此非战之罪,乃天丧我也!我等回归州郡再整兵马,誓与曹贼一决雌雄!” “你将命丧于此,还要与何人一决雌雄?”袁绍话音刚落,便从道路两边杀出二将,左有典韦,右有周仓,身后各领五十法师亲卫。 袁绍一见二人吓得魂飞天外,又急的吐出一口血来。郭图、逢纪此时还算镇静,见典韦、周仓人马不多,便命吕旷、吕翔领着百余骑卒去战二人。若单看兵力对比,吕旷、吕翔所带的人马还多些。 典韦、周仓两个壮汉一见吕旷、吕翔和他们身后盔歪甲斜的败兵当时笑了出来。二人引领法师亲卫一拥而上,各自施展乱披风戟法,将吕旷、吕翔二将斩为肉泥。那些骑卒也被法师亲卫尽数斩杀。等典韦、周仓杀了个尽兴之后再找袁绍,早就跑没影了。两人也不去追,提着吕旷、吕翔首级便往回走。 袁绍此时身边仅剩一群文武,一行人夺路狂奔,可还没跑出多远。前方又是二将拦路左有高顺,右有张白骑,身后各领五十幽冥鬼卒。只是此时这些鬼卒都没装神弄鬼,只是普通装扮,可实力却丝毫不减。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2 袁绍一见高顺、张白骑领兵拦路,当时就吓晕过去。若不是袁谭、袁尚在一旁护卫,袁绍定要摔下马来。郭图、逢纪知道此时只能死战,再无生路,便命焦触、张南、王门、田豫四将硬冲,众人紧随其后。 高顺、张白骑的武艺虽非一流,可也不是焦触、张南等人可比。不过袁绍这边以四将敌两将,高顺、张白骑便一时战之不下。幽冥鬼卒皆是先前的黄巾天兵改组而来,见故主张白骑以一敌二,担心他有危险便上前帮忙。 焦触、张南、王门、田豫四将本就不是高顺、张白骑对手,再被幽冥鬼卒四面围堵,当时身中刀枪无数,瞬间便死在马上。不过四将也给袁绍等人争取了逃跑的时间,让袁绍侥幸逃过一劫。 此时袁绍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绑在马上,左右是袁谭、袁尚护送。再往身后一看就发现又少了四将,忍不住落下泪来。 “袁绍休走,我等在此等你多时了!”还不等袁绍泪干,前方又有人拦路,这回是四将齐出,左有赵云、杨雄,右有张辽、徐晃。 此次袁绍文武见前方只有四人,不等郭图、逢纪发话,蒋义渠、阎柔、王修和带伤在身的高干便杀了上去。 赵云四将一见带伤的高干都出马了,便知道袁绍队伍之中武将全灭。赵云上前一枪直接将高干刺死,这倒不是他想捡软的捏,只是张辽、徐晃、杨雄都不愿战带伤的高干,分别迎向另外三将,只给赵云留了个高干。 蒋义渠三将怎是张辽三人的对手?不出十个回合,便被全部消灭。只是又让袁绍趁机跑了。不过这回赵云四将可没放过袁绍,割下四颗首级之后,提马便向前追去。 袁绍等人见赵云四将来追不忧反喜,这说明前方再无伏兵,只要摆脱四人就能逃出升天。可是还没等他们高兴多久,只见前方又是二将拦路,身后还有一百女兵,个个手持弓弩。正是张郃、马云騄领着一百女兵拦截在此。 后面追赶的赵云四将见马云騄领兵在前急忙收马,他们四人刚停下,马云騄便一声令下,麾下女兵百弩齐发,射向袁绍一行。此时袁绍身边不足十人,除了袁谭、袁尚全是文臣,平均每人十余支箭矢哪里抵挡得住?一时间人喊马嘶,袁绍全军覆没。 直到死前一刻袁绍才后悔当初不该与南烨为敌杀死了孙轻,不过此时再悔也是无用。赵云四将见袁绍等人皆被射成了刺猬,方才提马上前,来与马云騄、张郃见礼。 此时南烨麾下众将早已不敢小看马云騄和她的一群女兵,赵云等人更是与马云騄极其熟悉。徐晃作为南烨的老部下,上来便与马云騄玩笑道:“法师就是偏心,将这斩杀袁绍的大功让给云騄不说,还派儁乂前来保护。” 马云騄笑道:“我能建此功勋,多亏诸位将军在前面手下留情,故意放过袁绍一马,否则我和张将军只能在这里白等了。” 张郃闻听二人对话别提多郁闷了,前面埋伏的人马想斗兵斗兵,想斗将斗将,玩得开心放过了袁绍也没关系。可是偏偏到了他和马云騄这最后一道关卡,南烨要求全歼敌军。张郃还想与袁绍麾下斗斗将过过瘾呢,结果为了万全起见让马云騄一通乱箭都射死了。 此时张辽道:“我等还是不要耽搁,快些找找袁绍身上有无玉玺,此地又死了何人,便回去复命吧。” 众人闻言点头称是行动起来,一番检查之后并未发现玉玺,看来袁绍没有随身携带,也不大可能在军营之中,恐怕是留在邺城了。而这一地的尸体中除了袁谭、袁尚、郭图、逢纪,还有辛毗、高柔、陈震、陈琳、田畴。 让赵云等人感到奇怪的是,南烨一向爱惜人才,不知道为何这次分明有机会将袁绍一行俘虏,却下令格杀。若说袁绍当初杀了孙轻与南烨有仇,可陈琳等名士却没得罪过南烨法师啊。 其实南烨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要知道今日不杀这些袁绍文武,俘虏回来他们便都要投曹操麾下效力。一旦有一天南烨与曹操开战,这些人还是敌人,南烨没道理留着后患。赵云等人收拾一番之后,便提着袁绍等人首级沿路而返。 曹操十面埋伏大败袁绍,十队人马陆续回营各带缴获,唯有南烨一路未归。曹操问夏侯渊道:“法师与你一道截杀袁绍,因何至今未归?” 夏侯渊答道:“法师将麾下众将派出,又设十面埋伏,想要尽歼袁绍兵马。此时还在埋伏之所等麾下武将回转,想必再过些时候便会回来。” 许攸献计破乌巢自以为有功,又仗着和曹操是发小,便不将他人放在眼里,嘲笑道:“南光华也太托大。孟德战将百余员,兵马二十余万,十面埋伏都未曾全歼袁绍,他又何德何能敢凭十员下将,千余人马便要斩杀袁绍?可笑十员无名下将中还有一女将充数,当真可笑!” 众人闻听许攸嘲笑南烨纷纷皱眉,关羽更是卧蚕眉倒竖十分不悦。曹操见许攸惹了众怒刚想劝说他几句,便听寨门处一个声音道:“适才谁说女将可笑?若非我麾下女将,如何取得了袁绍首级?” 曹操闻声向寨门看去,正是南烨领兵而还,最让众人惊讶的是,南烨麾下众将马上全都拴着人头,依稀可以辨认皆是袁绍麾下文武首级。 典韦、周仓拎着吕旷、吕翔的脑袋也不给曹操,直接往许攸面前一扔冷哼一声。高顺、张白骑有样学样,将焦触、张南、王门、田豫四人首级扔了过来。紧接着蒋义渠、阎柔、王修、高干的脑袋也扔到了许攸脚下。 马云騄最后过来先将袁谭、袁尚的脑袋扔到了许攸脚下,又将袁绍的脑袋举到许攸面前道:“你若有本事杀了袁绍再来笑我。” 此时许攸已然被面前的一堆首级吓的瑟瑟发抖,哪里还敢再顶撞马云騄?曹操众将见许攸一副怂样,心中暗呼过瘾,更是震惊南烨法师竟然真的全歼了袁绍与其麾下众将。 曹操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是高兴袁绍一死北方四州尽归己有,另一方面则是震惊于南烨展现出来的实力。正如许攸刚才所言,自己二十余万人马都没能擒杀袁绍,南烨竟然凭着十员将,千余人便将袁绍与其麾下众将尽数斩杀,其实力当真深不可测。若不能收服此人必要除掉此人,否则日后定是自己劲敌。 心中忌惮南烨的曹操并未在面上表现出来,反而十分开心拉住南烨道:“法师能诛杀伪帝袁绍,此战当为首功,缴获辎重当再加一成与法师。我还当为法师麾下诸将请功。” 南烨取过袁绍首级交给曹操道:“那便多谢孟德了。只是在袁绍身上没有找到传国玉玺有些可惜。” 曹操听刘协说过袁绍手中玉玺是假,倒是不以为意。当即摆宴为南烨与众将庆功,又重赏三军。席间众将便劝曹操乘胜追击,直取冀州。曹操也觉得袁绍与其麾下众将皆死,冀州无兵无将,休整数日之后便直杀邺城。 这次曹操既没带南烨也没带关羽,直接让二人先回许昌等着封赏。这是因为曹操有把握自己攻陷邺城,可不想再分给南烨一半缴获,那他就亏大了。另一方面是袁绍与众将虽死,刘备却毫无踪迹,曹操推断刘备就在邺城,自然不敢让关羽前去攻城。 南烨和关羽被打发回许昌暂且不说,单说曹操率领将近三十万人马兵至邺城。没想到邺城之上军容齐整,遍插旌旗。曹操以为是城中守将故弄玄虚,也没有多准备攻城器械便命人攻城。结果城头箭雨齐下,曹军伤亡甚众。曹操只能暂且退兵,命人打探城中守将何人。 经过一番打探,便有细作回报,邺城四门分别由荀谌、张勋、杨弘、刘备四人把守,辛评居中策应,这让曹操大为挠头。 原来袁绍尸体被败军发现死讯传到邺城,守将辛评便与袁绍之妻刘氏商议对策。刘氏慌得六神无主并无主张,便全由辛评做主。辛评先取玉玺,令袁绍幼子袁买继承袁绍之位,以安军心。而后又调集各处兵马齐聚邺城进行守备。 辛评见城中兵马不少但将领缺失,便启用袁绍先前排斥之人,其中最有名的便是荀谌和刘备。荀谌是因为袁绍忌讳荀彧、荀攸所以没有带在军前。刘备则是被南烨告知袁绍必败,因此找借口躲在邺城并未随军。 荀谌心知袁买登基不过是苟延残喘,可是念在袁绍对他有知遇之恩,便决定再为其后代谋划一次,也算尽忠,日后两不相欠。刘备当然也知道袁买不是曹操对手,不过他想借机取得兵权东山再起,便也答应效力。 辛评得了二将还嫌人手不够,便让二人举荐。荀谌当时出了一计,让辛评请袁术饮宴。辛评闻言大惊,别看他敢用刘备却不敢用袁术,因为袁术、袁绍乃是一家,一旦袁术得权定会逼迫袁买让位,辛评也就无法大权独揽了。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3 荀谌见辛评摇头不允,这才仔细说出全部计谋。辛评闻之大喜,即刻便请袁术一人前来饮宴。 袁术早知袁绍已死,刘备、荀谌皆得重用,就等着辛评请自己呢。在袁术看来,他再次登基为帝的机会来了,而且这次他能执掌四州之地,比之前称帝更加威风。接到辛评宴请之后,袁术不顾杨弘劝说,兴高采烈便去赴宴。 辛评见袁术来了不由冷笑,席间不停劝酒,好话说尽,好像邺城安危都在袁术一人身上。袁术闻言喜不自禁,举杯不停,很快便被灌醉。辛评招呼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一拥而上,将袁术斩首,然后提着袁术首级找杨弘、张勋,劝说二人为袁买效力。 杨弘、张勋心里都清楚袁术不是明主,要不也不会妄自称帝,落得兵败地失投靠袁绍。只是古人跳槽可不像现代那么简单,为官为将就更不能轻易转投他人。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随意跳槽不但不会得到新主信任还会遭人鄙视。所以二人尽管处境凄凉,壮志难酬也没有离开袁术。 此时袁术已然身死,辛评又答应重用二人,杨弘、张勋便决定为袁买效力,答应辛评一同守城。如此一来邺城之中文有荀谌、杨弘,武有刘备、张勋,虽无猛将可以破曹,但是率兵守城绰绰有余。何况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袁绍就算葬送了数十万兵马在官渡,可邺城之中的守军依然接近十万之众,存粮足够一年之用,不是曹操一时可以攻下。 曹操得知邺城守备森严强攻无望,便召文武商议。夏侯惇跟着曹操连战连捷难免轻敌,便道:“袁买乃一幼儿,杨弘、张勋、刘备皆是主公手下败将。我等只要围城猛攻,焉有不取之理?” 荀攸却道:“邺城粮广兵多,非是一时可取。如若强攻,便是取来也要损兵折将。我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而取此城。” 曹操最爱用计,急忙问策。荀攸继续道:“主公兵围邺城,城中诸将迫于形势这才联手。倘若主公暂且撤兵,城中众人必然内乱。且不说别人,只那刘备就非久居人下之人。主公可静待其乱,再来相攻。” 曹仁在一旁道:“若其不乱又该如何?” 荀攸笑道:“不乱则分之!主公可分兵去取并州、青州、幽州。袁买若死守冀州邺城,则三州皆失。若分兵而守,主公便各个击破,岂不是好?” 曹操问计大喜道:“公达果然妙计!邺城不可急拔,我等暂且收军。如今禾稼在田,恐废民业,待秋收后再来取之不晚。”说罢便命各营收兵回许昌。 南烨和关羽比曹操先到许昌,替曹操镇守许昌的荀彧接到二人之后不敢怠慢,好吃好喝好招待。不过却有一点,便是不让他们离开许昌,请他们一定等曹操回来封赏之后再走。 郭嘉暗中对南烨道:“关云长乃曹孟德之将,奉令不离许昌也就是了。法师只是出兵抗袁,与曹孟德并不统属。如今袁绍已灭,荀文若还要强留法师在此,恐怕要对法师不利,还请法师早行。” 南烨奇道:“我助孟德铲除袁绍,尽得四州之地,荀文若为何对我不利?” 郭嘉笑道:“法师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非是荀文若要不利于法师,恐怕是那曹孟德要对法师不利。法师不是曾对下官等人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南烨若有所思道:“奉孝之意是说孟德战胜袁绍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了?” 郭嘉道:“正是此意!曹孟德已有司隶、徐州、兖州、豫州四州之地,若再得了冀、青、幽、并四州,天下大半尽入其手。能与之抗衡者除法师之外还有何人?” 南烨也曾想过总有一天要和曹操翻脸,可是却没想到曹操会下手这么快,按说二人刚刚合力对抗袁绍,关系应该还在蜜月期才是。于是有些犹豫道:“奉孝确定孟德会在此时动手杀我?” 郭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曹孟德不会杀法师,也不敢杀法师。可是要对付法师,此时正是绝佳机会。荀彧、荀攸、程昱、李儒皆智谋之辈,不会轻易放法师离去。这是他们不知法师本领心意,他们若知法师心中大志,便是拼着被世人咒骂背负害贤背义之名,也要乘机诛杀法师。” 南烨听完郭嘉一番话不由叹了口气。他斩杀袁绍众将的时候已经在算计曹操,被人称作世间奸雄的曹操又怎么可能不算计自己呢?或许有袁绍这个共同的敌人在时,曹操没什么想法,可是袁绍一死,曹操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了。这与交情无关,只是立场不同,若论交情,曹操和袁绍还是铁哥们呢。 想了片刻之后南烨道:“既然孟德为了仁义之名不会杀我,我若不告而别岂不落下口实,反让曹孟德知我心中之志。奉孝可有计策助我瞒天过海?” 郭嘉想了想道:“嘉观曹孟德对关云长格外器重,也是惜才之人。想必不会马上绝情来杀法师,多半先要将法师收为己用,法师若不怕冒险可如此这般……” 南烨听完郭嘉之计连连点头,也不急着离开许昌,该吃吃,该喝喝,就等曹操回来。让南烨没想到的是曹操还真没让他久等,基本上前后脚就回到了许昌。这让南烨感到十分不解,莫非袁绍之死没有加快曹操统一北方的进程吗? 很快南烨心中的问题就有了答案,袁买继位,袁术旧将被启用,这些都是南烨没有想到的。按照原本的历史,有袁谭、袁尚在,怎么也轮不到袁买这个小屁孩继袁绍之位。袁术更是死在了袁绍前面。可是此时袁买、张勋、杨弘等人却代替袁谭、袁熙、袁尚、高干登上了历史舞台。看来官渡之战的进程虽然被南烨加快,可是曹操要一统北方还需要些时日。 曹操回到许昌之后自然先是大宴群臣赏功罚过,不但是他自己麾下文武个个封赏,就连南烨带来的十员战将和郭嘉都各有封赏,唯独南烨没有封官。别人只道南烨官居极品封无可封,只有曹操心里还在纠结是要给南烨封官,还是将他杀死。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4 许昌街头已是夜深人静,曹操府邸书房之中却依然灯火通明。四大谋士齐聚于此,正与曹操商议一件机密事。 曹操先问荀彧道:“文若,光华法师在许都这些时日可有异动?” 荀彧摇头道:“法师近日只是联络镖局处理缴获辎重,并无异动。麾下兵马也无异样。” 李儒眼中精光一闪道:“如此说来法师也非未卜先知,若是他知我等一路密议,此时恐怕早离许昌。” 程昱道:“既然法师尚无知觉,主公何不乘机杀之,以绝后患?” 荀攸道:“主公不可!此事我等已然商议一路,法师天下知名,百姓敬重。主公若杀之无名,恐怕民怨四起。何况荆州刘表、西凉马腾、扬州孙策、冀州刘备皆与法师相善。主公杀法师定落下口实与诸侯,届时诸侯并起来伐,主公危矣。” 李儒道:“此时不杀后患无穷,有刘备学圃之例在先,主公切不可再心善手软。” 荀彧道:“刘备有何功绩?岂可与法师相提并论?百姓不知刘皇叔者多矣,可不知大道圣人者又有几个?法师斩董卓,杀李傕,战袁术,诛袁绍皆是为国除贼为民除害之举,主公杀之是不仁。法师曾救主公之父,又助主公战败袁绍,主公杀之是不义。若无端杀法师,主公仁义之名禁毁。” 曹操考虑再三道:“法师偏安交州不毛之地并无称雄野望,又数次助我成事。诸公以为可否劝法师来投?” 程昱摇头道:“若观法师作为,乃是忠于汉室之人,主公实难收为己用。便是法师无心争霸,若有一日得知衣带诏,恐怕便会与主公为敌。主公还是先发制人将其铲除才是。” 荀彧、荀攸两个不赞成杀南烨的一听衣带诏也沉默下来,或许南烨法师并无心与自己的主公曹操争锋,可是若刘协下诏,南烨会不会为汉室除曹还真不好说。 荀攸道:“法师虽不可杀,主公却可防其做大与主公为敌。只要主公留法师在朝为官,再将其将官遣回交州暂代州事。时日一久,法师麾下将官定然贪恋权位,不肯还权与法师。那时法师便失了根本,再无法与主公为敌。” 李儒道:“我观法师麾下尽是忠贞猛士,若将官一心效力于法师又当如何?” 荀攸道:“将官忠义更佳,法师在朝为质一日,交州将士便要听主公号令一日。若是他们敢起兵来救,主公杀法师有名矣!” 程昱道:“此计甚妙!若法师抗旨不愿留在朝中,便是他与刘备一样深藏野望,主公可当即杀之。” 曹操用众谋士之计,次日便召南烨入朝,令刘协宣旨道:“国师劳苦功高,除贼有功,特加封国师太傅之职入朝辅政,其余交州将官皆回交州助法师理政。” 太傅与太师、太保合称东宫三师,若论官位荣誉还要高于三公,可是并无实权,只是表示恩宠的虚职。 南烨见曹操果然如郭嘉所料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抗旨,当时领旨谢恩。曹操又赏赐南烨美女、侍从、卫士共计五十余人,名为照料南烨起居,实为监视之意。南烨佯装不知,尽数收下,谢过曹操。 曹操见南烨百依百顺,心中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他以为只要南烨在朝中为质就会失去对交州的控制,殊不知南烨麾下文武早就习惯他不在交州,便是南烨不归也能各司其职,让政令通行。这也是南烨故意弱化君权带来的好处。 在南烨的计划中虽然不会废除皇帝,不过却要将皇权限制在法律之内,将现在的君主独裁制,转变为虚君共和制。让皇帝成为一个奉公守法的精神领袖,而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独裁者。所以南烨才一直放权给麾下文武,并用有效合理的监督机制,令各部门互相制衡,形成了交州今日的局面。 南烨领旨之后便回到府中聚集众将道:“曹孟德已然令天子下旨,要留我在朝为官。你等且先回交州,我自有脱身之策。” 典韦第一个反对道:“俺不走!法师身边岂能无人护卫?” “我也不走!”周仓紧接着说道。他们两个一开口,杨雄、马云騄、张白骑也吵着要留下,赵云、徐晃、张辽、张郃、高顺五个倒是没出声,静听南烨吩咐。 南烨道:“今日之事奉孝早有预料,我也提前说过,你等按令而行便是,不用为我忧心。” 典韦怒道:“曹操恩将仇报如此无耻,若是暗害法师又该如何是好?若要回去子龙、公明等人回去便是,俺与元福留下也好震慑宵小。” 南烨笑道:“洪飞不必担心,我自有人护卫,莫非你忘了隔壁住的何人?更别说我还有白罴在身。” 典韦听南烨一提才想起隔壁住的就是关羽,原来曹操为了方便监视,将关羽的宅子和南烨的宅子都安排在了一处。关羽的武艺不比典韦差,又与南烨交好,按关羽的秉性,南烨有难他绝不会坐视不管。若在加上白罴护卫,南烨确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南烨劝服典韦之后便让郭嘉领十将先行,只留下了十个法师亲卫和十个女兵照顾日常起居。曹操得知后也不以为意,认为南烨留下几个亲信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众将皆走,二十个亲卫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曹操对待南烨与对待关羽一样,也是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拉拢南烨。南烨也没闲着,趁着几次入曹操府邸饮宴,又开启了不少将星录,主要都是曹操亲信家眷。曹丕、曹植、曹休、夏侯恩等人皆在其中。南烨还碰到了杨彪的儿子杨修,和司马懿的大哥司马朗,只可惜没有见到司马懿。 这些人中只有曹丕91的政治给南烨增加了一颗将星,让南烨的将星总数达到了795,其余人等只是开启了将星录而已。 南烨自从留在许昌,闲来无事便去找隔壁关羽饮酒下棋,静待脱身时机。这日二人正在院中谈天说地,便听府门外有敲锣打鼓之声。开始二人还以为是有人办喜事路过此处,也不以为意。可是门外锣鼓声不绝于耳,而且渐渐人声鼎沸,显然是有不少人聚在门前议论。 关羽问南烨道:“可是法师府中又何喜事?” 南烨莫名奇妙摇头道:“没有啊!我还当是云长府中有事。”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好奇神色。如今他们皆被曹操软禁于许昌,闲的不能再闲。此时家门口有热闹看,怎么可能不出府瞧瞧?于是南烨在前,关羽在后一同出了府门。 等二人出了门才知道门外众人既不是冲着关羽来的,也不是冲着南烨来的,而是围在关羽右侧的宅邸门前不肯散去。 南烨的宅子在关羽左侧,也不知关羽右侧住了何人,便问关羽道:“云长可知右侧邻人是谁?” 关羽摇头道:“我也不知是何人居于此地。” 此时已然有围观百姓见到南烨、关羽出府,纷纷见礼将府门让开,免得当了国师和关将军去路。 南烨朝门前百姓还礼道:“众位父老不必多礼,此间出了何事?因何如此热闹?” 周围百姓也知南烨法师待人和气,人群中有几个住的近的百姓还曾和南烨聊过天。此时听南烨问起,便争先恐后的跟南烨说了起来。 一个老者道:“回国师的话,此处住着一位神医,名为华佗。因前些日出城治好了一位病人,今日病者痊愈特来相谢。” 南烨一听华佗之名顿时眼前一亮,没想到此人竟在许昌,还和自己住的不远。此时又有一个年轻人道:“我闻听那病人是因腹痛难忍食不下咽才来请神医。华神医取蒜汁三升灌下,病人竟吐出一条蛇来,长二三尺,国师说奇不奇?” 此时又有一人道:“这算什么?我听说有一人眉间生一瘤,痒不可当。华神医看过之后言:内有飞物。旁人皆笑,神医以刀割开,真有一黄雀飞去,病者即愈。 还有一人被犬咬足,遂长肉二块,一痛一痒,俱不可忍。神医道:痛者内有针十个,痒者内有黑白棋子二枚。人皆不信。以刀割开,果应其言。” 南烨听众人说的越来越邪乎,急忙止住。若说之前吐出蛇来,南烨并不奇怪。因为古代卫生条件差,常会有寄生虫令人生病。不论是蛔虫、绦虫都与蛇相似。可若说人体内能飞出鸟雀,长出棋子,估计就是以讹传讹了。不过由此可见华佗医术之高,已然被人传的神乎其神。 关羽也听过华佗之名,对南烨道:“此人我亦有所耳闻,传闻此人不但可用针药医病,还可开刀剖肉,取出体内异物,医术远近闻名,不想却居于此间。” 南烨心中暗想:交州有内科医圣张仲景,正缺一个外科名医,关羽日后刮骨疗毒也要华佗出力,何不乘机拜访一番,看看能不能将华佗招揽过来。即便不成,也先混个脸熟,日后自己和关羽找他看病也方便些。 想到此处南烨便对关羽道:“我等不妨晚些时候登门拜访一下这位邻居如何?”关羽闻言马上点头称善。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5 华佗送走了道谢的病人回到书房,拿起一本医书翻了两页却发现根本看不下去,随手将书放在桌案上叹了口气。 自从他被曹操请到许昌治疗头风,就几乎成了曹操的私人医生。虽说曹操也允许他为别人诊病,可是门外有曹操派遣的甲士拦截,平民百姓根本不敢登门求医。也只有曹操麾下将官,有可能求到府上。今日登门道谢的便是陈留一位官员。 华佗性情爽朗刚强,淡于功名利禄,醉心于医道。他的志向是用自己的医术来解除广大百姓的病痛,而非专为少数官僚贵族服务。当吉平死后曹操经人推荐来请华佗时,他所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让曹操不要限制他的自由,允许他继续为百姓治病。当时曹操也同意了华佗的请求,可是到了许昌华佗才发现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再想离开已然不可能了。 就在华佗唉声叹气的时候,府中下人来报道:“主人,国师与关将军来访,此时正在门外。” 华佗闻言皱了皱眉很不习惯主人这个称呼,他还是喜欢别人称自己医者或先生。自从成了曹操的私人医生,华佗的名气也更大,许昌不少官绅都知道华佗的医术比宫中御医还强。于是纷纷登门拜访,想要结交华佗。 这些官绅的心思也很简单,谁能没个生病的时候?提前结交一位神医说不定就能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命,当然都想结交华佗。可是华佗却不耐烦和这些官绅打交道,他觉得有时间应付这些官绅还不如多看一些医书,多救治几个病人呢。 此时听南烨关羽联袂来访,华佗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他们谁生病了?” 华佗府中下人都是曹操派来的,听华佗一问就一撇嘴,心想那两人一个比牛还壮,一个是得道成仙的圣人,怎么可能生病?下人无奈摇头道:“国师和将军皆无病,只是说来拜望邻居。” 本来华佗对于病人之外的访客是一律不见的,可是当他想到南烨曾经救治过洛阳瘟疫,也算是同道中人,便起身出迎。这让报信的下人也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华佗会不见这两个曹操面前的大红人呢。 南烨和关羽在门前等了片刻,便见一人迎出府来。只见此人相貌甚显年轻,也就三十左右,可是胡须却颇长,绝不是三十岁的人可以蓄成的,实际年龄应该在五十开外。除了胡须之外让人印象最深的就是此人额头宽大前凸,与传说中的寿星有几分相像。南烨当时施放技能存星、取星。 姓名:华佗字:元化 体力:99技能:养生 统帅:8技能:无 武力:37技能:无 智力:78技能:博学 政治:46技能:发明 魅力:85技能:名士 将星:353特殊技能:外科圣手五禽戏麻沸散 将星录:华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与董奉、张仲景并称为“建安三神医”。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他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另外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行医足迹遍及安徽、河南、山东、江苏等地。 华佗与张仲景一样擅长养生,所以体力数值极高。给南烨提供了一颗将星,让南烨的将星达到了796。令南烨感到意外的是华佗的武力值也高于常人,看来五禽戏的锻炼再加上常年行医四方、登山采药,让华佗的力气不小,不同于寻常医者。 出于职业习惯,华佗也打量了南烨和关羽一番。他倒不是看二人外貌如何,主要是观二人精神气色,见二人身材挺拔,目有神光都无隐疾在身,华佗才又打量二人相貌。 南烨取星之后当先与华佗见礼道:“久闻华神医美名一直无缘得见,不想今日有缘比邻而居,故特来拜望。” 华佗急忙还礼道:“国师洛阳救治瘟疫,仁心妙术令人钦佩。在国师面前老朽怎敢当神医二字?国师称老朽表字元化便是。”说罢又与关羽见礼。 三人屋中落座之后,南烨便问道:“我听闻元化先生一直云游四方,为百姓诊病。不知何时定居许都?” 华佗也不知南烨为人,不敢在他面前轻言曹操不是,便道:“曹丞相患有头风之症,每次病发,心乱目眩,头痛难忍,便招我来医。只是此证为脑部痼疾,难于根除,只可长期攻治,逐步缓解,以求延寿长命。” 南烨听华佗说完奇怪道:“元化先生不是可用麻沸散令人昏睡,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便可除根吗?”南烨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因为他记得华佗就是因为要给曹操做开颅手术,引起曹操猜忌才被杀的。 华佗和关羽闻听南烨此言全都惊讶的看向他。此时华佗心中比南烨还奇怪,反问道:“脑袋劈开人岂能活?国师又如何得知我新制成的麻沸散?” 南烨听华佗反问自己也愣了,心中仔细一琢磨才想到华佗会做开颅手术恐怕也是以讹传讹。想想古代既没有输血条件,又不具备无菌条件,怎么可能施展开颅手术?而且华佗敢提出给曹操做开颅手术,至少说明这个手术技术成熟十拿九稳,这在现代都不可能,更别说是古代了。其实南烨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就是华佗给关羽刮骨疗毒的故事也是虚构的。 想明白自己是被演义忽悠了,南烨感觉有些脸红,咳嗽了两声辩解道:“咳咳~皮肉破裂可以愈合,骨头断了可以接上,头颅劈开自然也能活命,只是不能伤及大脑而已。至于麻沸散乃是外科手术必备之物,元化先生既然长于外科必然用到此物。” 华佗听南烨说完当时眼睛发亮,因为他发现南烨法师不但是同道中人,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当时起身行礼道:“国师大道通神,还请教老朽劈颅诊病之法,老朽愿拜国师为师。”说完便长揖不起。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6 南烨一见华佗要拜自己为师也傻眼了。他哪里会开颅手术啊?急忙扶起华佗解释道:“科学大道之中虽有医道,却非我所长。若论医术我远不及元化先生,只是见识广些,对开颅之术有所耳闻而已。若先生有兴趣,我等可一起探讨。” 华佗当然有兴趣,急忙道:“还请国师赐教!” 南烨也不知道这开颅手术从何说起,便先问华佗道:“不知元化先生如何医治丞相头风?” 华佗要向南烨讨教也不隐瞒,便道:“头痛有重有轻,浅而近者,名曰头痛。深而远者,名曰头风。头痛卒然而至,易于解散。头风作止不常,愈后触感复发。丞相所患头风乃少时风寒袭入所致,只要由胸椎部鬲俞穴进针,片刻便脑清目明,疼痛立止,却无法根除。” 南烨听曹操的头风是少时染病风寒入体,那应该不是肿瘤或异物导致,很可能是西医中的偏头痛或紧张性头痛,也有可能是脑炎后遗症或脑血管病变,十有**不是开颅可以解决的。 南烨最怕华佗好奇心重,听自己说完开颅手术之后去用曹操做实验,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所以丑话说在前面:“若按先生所言,丞相之病与异物无关,恐怕不是开颅可医。之前取出风涎之说先生切莫当真。” 华佗点头道:“老朽明白,还请国师讲讲如何开颅取物。” 南烨道:“这开颅之术非比寻常,若行此术先要有输血、止血之术,还要有杀菌、缝合之术,另外就是要有麻醉、止痛之术了。若无这些医术配合,开颅之术便如水中观月,可望而不可得也。” 华佗一听南烨胸中竟有众多奇术,当时便一一追问。关羽在一旁也听得入了神。于是南烨便先从血液循环系统和血型说起,而后又讲到什么是细菌,最后才讲到大脑和神经系统。 等南烨说完,华佗和关羽完全听傻了。关羽听南烨讲外科手术可将断臂、断腿、断指全都接上,好像除了脑袋不掉人就死不了,简直就像听故事一样。华佗比关羽更吃惊,因为他做过一些小手术,也了解人体结构,一一印证之后发现南烨所言根本不是故事,而是真正可以实现的,这让华佗怎能不惊?至于细菌和a、b、o、ab四种血型华佗更是闻所未闻。 “适才国师讲那个能看到细菌、检验血型的显微镜已经由交州科学院制造出来了可是真的?”华佗迫不及待的问道。 南烨能用透明水晶打磨出望远镜,自然也能造出放大镜和显微镜,他今日就是要用这些高科技将华佗拐到交州去。当时点头道:“自然是真!元化先生若不信,随我到交州一观便是。” 华佗当时便兴奋的说了声“好!”可他刚一说完神情又黯淡下来道:“只是丞相不许老朽离开许都。” 关羽在一旁道:“华神医将治愈头风的针法传与御医便是。法师适才不是言讲,医者应广传医术令世人受益,不应敝帚自珍嘛!” 华佗无奈道:“老朽早将针法传授御医,只是丞相为防万一不让老朽离开许都。”说罢还叹了口气。 南烨此时总算明白华佗为什么和自己、关羽都住在一条街上了,原来华佗也是被曹操软禁的人之一。忽然南烨想起一件事来,便问华佗道:“元化先生是否在编写一部医书,名曰《青囊书》?” 华佗再次惊讶道:“国师果然未卜先知,老朽在此间闲来无事,正在编写此书,只是尚未完成。适才国师所传老朽也正想编入书中,不知国师能否应允?” 南烨点头道:“自然可以!只是书成之后还请元化先生借我一观。我希望此书能流芳于世,将元化先生的医术发扬光大,救治天下百姓。”其实南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取来《青囊书》吸星。 华佗道:“国师神术尚不吝惜用于教化万民,老朽医术自然愿传与天下医者。” 此时南烨看看天色已晚,便请华佗、关羽过府饮宴。华佗与南烨一番探讨之后虽未拜师,可也认定南烨与自己志同道合,自然应允。关羽更是知道南烨府上伙食最好,便一同前往。自此之后三人便时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探讨医术。 这日关羽正要去寻南烨,便有门吏来报,说有一人自称关羽故人来见。关羽命人请进一看,当时吃了一惊,来人正是孙乾。当着曹操众多眼线,关羽也不敢相认,只是见礼道:“原来是孙先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还请书房一叙。” 孙乾也是心思通透之人,见关羽如此也配合还礼道:“关将军高官得做,孙某尚是一介布衣特来相投,当不得先生二字。” 关羽将孙乾迎入书房,又看左右无人,这才问道:“公佑如此寻到此处?你可有我家兄长消息?” 孙乾奇道:“怎么?光华法师还未告知二将军主公下落?” 关羽摇头道:“我与法师日日相聚饮宴,从未听他提起。我也曾数次相询,求法师占算一二,法师只道不知。” 孙乾惊道:“怎会如此?莫非是主公心急时机未到?” 关羽闻言更奇,忙问其故。孙乾便将刘备阵前遇到南烨之事一一道来。当时刘备正是听了南烨所言没有参与官渡、仓亭之战,这才得以保全性命,还在河北有了一席之地,不过也因此没有在阵前遇到关羽。 简雍、孙乾自从徐州失散之后也是四处打探刘备下落,后来打探到刘备在袁绍处,便北上相投,不想正赶上官渡大战。面对数十万人互相攻伐的战场,简雍、孙乾也不敢上前,生怕被当作细作,只得静待良机。直到袁绍身死,刘备在邺城站稳脚跟,二人才寻到刘备。 刘备一见二人大喜,袁买帐下正缺文武人才,若他们二人再得重用刘备在冀州就能得到更大的话语权,当时便将二人推荐给袁买。辛评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此二人都是刘备旧臣,生怕刘备做大,于是并不敢重用二人,还让他们在刘备麾下效力。 孙乾了解了冀州局势之后便给刘备献计,让刘备去寻关、张二将。若能得此二人相助,刘备麾下文武齐全,便可与袁买一较高下,争一争四州之地。 刘备闻计大喜,若是他不知关羽在哪儿也就罢了,可是他知道关羽在曹操处,当时就忍不住了。将阵前遇到南烨之事告诉了简雍、孙乾。 简雍、孙乾帮刘备一分析,都觉得南烨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肯定会将刘备下落告知关羽。而关羽不来相投,想必是变心投曹了。 刘备从感情上来说十分信任关羽,可眼前的事实又让他有些动摇,这才修书一封,令孙乾来寻关羽,看看究竟什么情况。 关羽接过刘备书信一看,当时虎目落泪,只见书中言道:“备与云长,自桃园结义,誓同生死。如今因何中道相违,割恩断义?君若欲取功名、图富贵,愿献备首级以成全功。书不尽言,死待来命。” 观书已毕,关羽大哭道:“我非不欲寻兄,实不知所在。安肯图富贵而背旧盟?法师因何不直言相告?令兄长误我!” 孙乾劝道:“法师不肯直言必有道理,或如阵前所言时机未到,二将军既与法师常聚,何不当面相询?” 关羽道:“公佑所言极是!你可与我同往对质。”说罢便领着孙乾来见南烨。 南烨府中人皆知关羽是常客,也不阻拦。此时南烨正与华佗谈论医术,见关羽推门而入,南烨便道:“今日云长因何来迟?” 关羽一把拉孙乾进屋,关闭房门怒问道:“法师既知兄长所在,何不直言相告?反将我蒙在鼓里。若非今日公佑奉兄命来寻,我尚不知兄长踪迹,为曹操效力。” 南烨一见孙乾便知道了关羽来意,之前他一直隐瞒关羽就是因为曹操盯自己太紧。若是告知关羽刘备所在,关羽必去相投,南烨自己就不好脱身了。后来曹操的戒心小了,南烨又遇到了华佗,一心想着将他一起拐走,便又耽搁下来,此时孙乾一到正好借关羽脱身。 南烨笑道:“云长莫恼!我不告知云长皆因此行凶险,若天时未到不可成行。如今公佑到此便是天时已到,我与元化先生当与云长同行。” 华佗闻言不由眼前一亮道:“法师之意是要带老朽一同离开许昌前往交州?”在南烨的一番忽悠下,华佗心中的交州已经成了医学圣地。 南烨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还需隐秘行事。” 孙乾高兴道:“既然二将军不背旧盟,法师又要同行,便该速速起身,莫让曹操得知。” 关羽摇头道:“人生天地间,若无始无终,非君子也。我来时明白,去时不可不明白。我今作书,烦公佑先回见兄长,容我辞却曹操,再保嫂嫂前去相见。” 孙乾急道:“倘若曹操不允,如之奈何?” 关羽咬牙道:“我宁死不肯久留于此!”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7 南烨见关羽、孙乾意见相左,一个要瞒着曹操悄悄离去,一个要光明正大辞别而行。于是便在一旁道:“此处乃是曹操腹心之地,云长若不告而别,关卡必然多有阻拦,曹操也定会派兵来追。若只云长一人,或可凭马快刀急,一路冲到河北,可若护送甘夫人车驾,恐怕无法快行。必被追兵所困,那时反而不美,还不如辞行再去。我当同往保之。” 孙乾听南烨所言有理,便道:“既是如此,便请二将军先作回书,我先行一步,免得主公久等。” 关羽遂写书信答复刘备道:“窃闻义不负心,忠不顾死。羽自幼读书,粗知礼义,观羊角哀、左伯桃之事,未尝不三叹而泪下。之前守下邳,内无积粟,外无援兵。欲效死命,怎奈嫂嫂尚在,不敢断首捐躯,负兄长所托。当时法师来劝,允我三事,故尔暂且降汉,以图再会。今公佑前来,方知兄信。即当面辞曹公,奉嫂嫂归河北。羽但怀异心,神人共戮。披肝沥胆,笔楮难穷。瞻拜有期,伏惟照鉴。” 孙乾得了书信辞别先回。南烨嘱咐华佗关羽一番,让他二人回去各自准备。华佗回到府中,便说自己要出城诊病,提着药箱率先出城。关羽则回府去见甘夫人,告知刘备所在。 甘夫人闻之刘备下落心中欢喜,便催关羽速行。关羽道:“嫂嫂且先收拾行装,待某明日辞了曹公再行。” 次日关羽、南烨一道来相府见曹操。曹操早知昨日有生人拜访关羽,甘夫人又收拾行囊,便猜出关羽来意,悬回避牌于门,并不见二人。 关羽未见到曹操闷闷不乐,南烨却不以为意,劝关羽道:“云长不必心急,我等明日再来便是。” 二人回到府中,关羽命人收拾车马,早晚伺候。吩咐宅中众人将所有曹操赏赐之物,尽皆留下,分毫不可带去。南烨则对府中从人道:“云长已然知晓刘玄德下落要去相投,当时我为保人应允云长三事,如今当送云长一程,以免失信于人,你等准备一番随我同行护送。” 南烨府中除了二十亲卫皆是曹操眼线,晚间曹操便得到消息,更加确认关羽要走。所以次日南烨、关羽再往相府辞行,门首又挂回避牌。曹操还是避而不见,就是不想放走关羽。 关羽一连两次未见曹操,便问南烨道:“曹丞相避而不见,是不容我去之意,如之奈何?” 南烨道:“事不过三,明日我等再来,若孟德还是不见,那便不是你我之过,我等且行便是。” 次日二人又来,曹操依然不见。于是关羽回府留书一封道:“羽少事皇叔,誓同生死。皇天后土,皆为见证。前者下邳失守,所请三事已蒙丞相恩诺。今探知故主现在河北,回想昔日之盟,岂容违背?新恩虽厚,旧义难忘。特奉书告辞,伏惟照察。尚有余恩未报,愿待异日相还。” 关羽写罢书信封好,差人去相府投递。又将往日所受金银,一一封置库中,悬汉寿亭侯印于堂上,请甘夫人上车。关羽骑上爪黄飞电,手提青龙偃月刀,率领旧日随从二十余人,护送车仗出了府门。 南烨此时已然等在府外,身后除了二十亲卫还有曹操安排守府的三十甲士也一并带上就是以防曹操疑心。南烨、关羽合兵一处七十余人,径出北门。 守城门吏见关羽一马当先而来刚要阻拦,便见路上百姓纷纷行礼,口称国师。门吏见关羽身后跟着南烨哪里还敢再拦?尽皆避退。 关羽见南烨护送果然好用,便对南烨道:“法师护送车仗先行,想必关卡不敢阻拦。后方若有追赶者,我自当之。” 南烨闻言便领人马在前,关羽负责垫后,从者推车,望北方官道进发。 却说曹操正因关羽要走之事聚将商议,忽有门吏将关羽书信呈上,曹操看罢大惊道:“云长去矣!” 此时又有北门守将来报:“国师与关将军一行七十余人,出了城门往北行去。” 关羽、南烨府中眼线也同时来报:“关将军尽封所赐金银等物,美女十人另居内室。汉寿亭侯印悬于堂上。丞相所拨人役皆不带去,只带旧日从人及随身行李,与国师及府中侍卫出北门去了。” 曹操与众将闻之愕然,一人挺身而出道:“末将愿领铁骑三千,去生擒关羽,献与丞相!”众人视之乃将军蔡阳。 曹操众将皆知关羽心向刘备,所以无人与关羽交厚,不过倒是都佩服关羽武艺为人,唯独蔡阳不服关羽。曹操也知蔡阳与关羽有隙,可又不想失信于人便道:“云长不忘故主,来去明白,真丈夫也!你等皆当效之。”说罢叱退蔡阳,不令追赶。 程昱见曹操为了面子不追关羽,便道:“主公待关羽甚厚,今不辞而去,冒犯丞相,其罪大矣。若纵之使归刘备、袁买,是与虎添翼。不如追而杀之,以绝后患。” 曹操苦笑道:“我昔日许之,岂可失信?如今法师特意相送,定是怕我失信于人,令他那保人难做。云长执意要走,你等勿追也。” 荀攸道:“主公不愿失信于人放关羽离去也就是了,可是法师却不能不追。万一法师一去不返,或被刘备所用,主公先前之计岂不白费?” 曹操犹豫道:“法师带走府中甲士并不提防,那些甲士已然得我密令,若其不归便将其杀之,能有何患?” 李儒道:“丞相莫要小看法师。其麾下亲卫皆勇武之辈,若除三十甲士,二十亲卫足矣。” 曹操闻言一惊道:“这当如何是好?” 荀彧道:“主公可速命人追之拦下车驾,而后亲往相送。到时赠以路费征袍,并命一千甲士护送,实为看押法师之意,若法师不归便命甲士斩之。二十亲卫再强也难敌一千甲士。” 曹操以为荀彧之言甚善,便问众将道:“你等何人愿往护送?” 话音刚落便有一人道:“末将愿往。” 众人视之,乃是张绣。曹操一见张绣十分放心,皆因张济死于南烨之手,张绣与南烨有杀叔之仇自然不会手软。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8 张绣对曹操十分忠心。虽说一战宛城的时候曹操调戏邹氏,可张绣也杀了曹操之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算是报了戏婶之仇。后来张绣在刘表的支持下二战宛城不敌曹操,被曹操所擒。曹操并不追究杀子之仇,而是坦言自己之过,承认不该调戏邹氏,希望张绣可以重新归顺。张绣见曹操如此豁达,正如李儒所说是个明主,这才再次降曹。 如今曹操要监视南烨,张绣最先请战,皆因他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报仇良机。到时候不论南烨归与不归,张绣都打算将其斩杀,想必一心提防南烨的曹丞相也不会太过怪罪。 曹操见张绣请战便令其去调集兵马。李儒深知张绣性情,当他看到张绣目现寒光,就猜他要意气用事,于是道:“法师身怀奇术,丞相不可不防。还请再遣两位副将助张将军一臂之力。” 张绣没想到李儒会给自己拆台,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从表面看李儒是好意。曹操闻言便命朱灵、路昭二将为辅,与张绣一起领兵。又遣许褚单骑先行,去追关羽,曹操引众将随后而来。 关羽所骑爪黄飞电虽不如赤兔,可也是日行千里的好马,若是全力奔跑许褚怎么也赶不上。可是关羽要护送车驾走在队尾,自然被许褚追上。 “云长将军且慢行!”关羽正按辔徐行便听背后有人大叫。回头一看正是许褚拍马而来。 关羽本就在垫后,遥望前方南烨已然护送车驾先行,便停马在大道正中,按住青龙偃月刀,问许褚道:“仲康莫非欲追我回去?” 许褚按曹操教导的话说道:“非也!丞相言云长将军封金挂印,财色不能动其心,爵禄不可移其志,乃是我等武将楷模,欲来相送。故先命我请云长驻足稍后,别无他意。” 关羽冷哼一声道:“若是丞相铁骑前来,我愿决一死战!”遂立马于路上向许褚背后望去。 许褚见拦下了关羽完成了使命,便也不再追究关羽态度如何,心中也很佩服关羽豪气,便立马与关羽一同等候。只过了片刻,便见曹操引数十骑飞奔前来,背后乃是夏侯惇、夏侯渊、李典、乐进等将。 曹操见关羽横刀立马于道中,便令诸将勒住马匹,左右排开。关羽见曹操众将并未冲杀,手中兵器也不曾指向自己,这才稍稍放心。曹操上前道:“云长何故不辞而别?” 关羽在马上欠身答道:“关某之前数次欲寻丞相辞行皆无缘得见,因此留书一封禀过丞相,实非不辞而别。如今得知故主在河北,不由我不急,这才拜书告辞,封金挂印,纳还丞相,失礼之处请丞相海涵。望丞相勿忘昔日约定之言,放某离去。” 曹操笑道:“我欲取信于天下,岂会有负前言?此来是恐云长途中乏用,特备路资相送。”言罢命从人托过黄金一盘。 关羽道:“之前多蒙丞相恩赐尚有余资,丞相可留此黄金以赏将士。” 曹操知道关羽不想再欠自己人情,便道:“少许川资路费,不足以酬谢云长大功之万一,又何必推辞?” 关羽道:“区区微劳,不足挂齿,何况路费不缺,还请丞相收回。” 曹操见关羽执意不收便笑道:“云长天下义士,恨我福薄,不能相留。既然云长不受金银,此有锦袍一领,略表寸心,还望云长收下。”说罢又命从人捧过一件锦袍。 关羽深恐曹操有诈,不敢下马,便用青龙刀挑起锦袍披于身上称谢道:“多谢丞相赐袍!来日有缘再会。”说罢便要回马而走。此时就听曹操背后马蹄声响,似有兵马追来,关羽面色一沉,紧握青龙偃月刀怒视曹操。 夏侯惇在曹操背后道:“此人无礼太甚,主公何不擒之?” 曹操道:“他一人一骑,我等数十人,背后又来军马,岂能不疑?你且退下。”说罢又对关羽拱手道:“云长莫惊!我听闻法师护送云长同行,便也想送云长一程,又恐云长心疑。这才命张绣将军领兵相送,免得途中不便。” 等曹操说完张绣、朱灵、路昭三人已经到了近前,张绣对关羽拱手道:“绣一路皆听关将军号令,还请将军勿疑。” 关羽猜不透曹操打的什么主意,可是话说回来,曹操若要用强关羽根本跑不了。如今曹操只是派兵跟随,并未拦截,这就已经让关羽谢天谢地了。于是关羽再次谢过曹操,与张绣并骑往前追去。曹操自领众将回城,一路感叹关羽忠义。 就在曹操、关羽话别之际,护送甘夫人车驾先行的南烨却遇到了麻烦。却说南烨正往前行,忽然前方一彪人马拦住去路。当先一将胯下一匹黑鬃马,手中一口开山刀。往脸上看,此人长得方面阔口,蒜头鼻子,脸色发青,颧骨之上还有一块胎记。 在这人身后跟着一群喽啰,大约百人左右,身上皆无甲胄,衣衫破烂,各持棍棒刀斧,却无一件正经兵器。南烨一看这些人便是一群山贼草寇,可是还真不敢轻易动手,就怕里面藏着什么草莽英雄,反让自己阴沟里翻船,于是第一时间施放寻星、显星技能,想看看这些人武艺如何,是否有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 将星录:杜远,黄巾头目。起义被镇压后与廖化落草为寇,将甘夫人、糜夫人劫掠上山,要与廖化各分一人为妻。廖化敬服关羽要放二位夫人,杜远不从,被廖化斩首。武力52。 南烨没想到眼前的山贼还真是个人物,不过南烨更关心的是廖化在哪里?那可是未来的蜀国先锋,而且也是个老当益壮的寿星。 南烨用技能认出了杜远,杜远可没认出南烨来。此时他正盯着南烨身后的十个女兵流口水呢。不得不说南烨留在身边的十个女兵都是马云騄麾下看着比较顺眼的,至少不是五大三粗像如花一样的女子。这些女兵在南烨眼中只是可以忍受,看得过去,可是到了没见过世面的杜远眼中就成了美女。 杜远吸了吸口水,命麾下的一百喽啰兵雁别翅排开,而后出马叫道:“呔~你等商旅听真,我乃狂风寨主杜远,留下马匹财物放你等一条生路,否则全部宰了吃肉。” 甘夫人在车中先是发现车子停下,此时又听有人喊喝,便掀起车帘问南烨道:“国师,前方出了何事?” 南烨笑道:“夫人莫惊,一群蟊贼而已。” 杜远见对面领头的南烨不与自己搭话,反与车中人说话,便往车中看来,一眼就看到了甘夫人。这下他可就不止是流口水了,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甘夫人可是魅力94的美人,放眼天下都是顶级美女,比起南烨的十个女兵可好看多了。 一见甘夫人,杜远急忙改口道:“你等速速留下马匹财物和那女人,我便放你等一条生路,否则全部宰了吃肉。” 南烨怎么可能被杜远吓住?提马上前学着杜远说道:“你等听着,我乃大道圣人大汉国师南烨。你等速速退去我便饶你等不死,否则定斩不饶。” 正可谓人的名树的影,南烨这一报名,杜远身后的一群山贼当时就慌了,有几个胆小的差点跪下磕头。杜远见对面的小白脸一句话就让自己这边乱了套,急忙呼喝道:“你等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光华国师远在交州,麾下雄兵百万,怎会领这点人在此?分明是此人奸诈,欲借国师之名吓退我等,切不可当真。” 还别说,杜远这几句话真有点用,喽啰很快镇定下来,可是一时却也不敢上前,都望向南烨这边。曹操那三十个甲士和关羽的随从一见杜远不识南烨还诬陷南烨是假,当时就急了,纷纷呼喝道:“光华国师在此,你等岂敢放肆!”反倒是南烨麾下的二十个亲卫十分冷静,只是微笑着旁观,因为他们根本没把这些山贼放在眼里。 杜远见南烨麾下众人叫的理直气壮,自己麾下的喽啰又有些将信将疑,便大声对南烨道:“你说你是光华国师,可有凭证?” 南烨笑道:“我纵有凭证你也不识,去叫廖化来见我,我自有话说!” 杜远和麾下喽啰一听南烨叫出廖化之名就是一惊,刚才他们可谁也没提山上还有位廖寨主啊!杜远心中已然有些相信眼前便是南烨法师,可是又实在放不下车里的甘夫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你莫以为与廖元俭相识便可冒认国师。今日不论你认识何人皆要留下财物女子在此。小的们,给我杀!”说着杜远挥刀领喽啰兵便冲了上来。 南烨见杜远领兵过来,冷静指派道:“女兵护卫夫人,法师亲卫护我左右,其余人等给我冲!” 众人一听南烨有令自然遵令而行,曹操的三十个甲士最先冲了出去与杜远的喽啰混战在一处。关羽的二十余随从中多是刘备府中下人丫鬟,能战者不过数人也一起冲杀上去。双方混战在一处,南烨则是领着二十亲卫冷眼旁观。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19 南烨与杜远的兵力从人数上说自然是杜远的一百喽啰占优,可是若说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杜远的喽啰兵拍马也不及曹操的三十甲士,更不如南烨亲卫。 这三十甲士能被曹操派来监视南烨,也算是军中精锐,对上三倍的喽啰兵丝毫不落下风。而且他们仗着身上铠甲精良可以防御喽啰兵的进攻,可是身无甲胄的喽啰兵却扛不住这些甲士的刀剑。片刻工夫喽啰兵就死伤了三十余人,而三十个甲士只死了五个,其中两人还是杜远所杀。 杜远一看这可不行,顿时想要擒贼擒王,仗着胯下有马,绕过混战的甲士和喽啰兵朝着南烨冲来。 南烨微微一笑,说了一声:“抓活的!”十个法师亲卫当时会意,举起手中早就准备好的强弩就向杜远胯下战马射去。 杜远的黑鬃马本就不是什么良马,此时被十支弩箭一同射中,前蹄扬起悲鸣一声便倒在血泊之中,马上的杜远也被摔成了滚地葫芦。 南烨的亲卫平均武力值高达60,便是正面单挑杜远也不是对手。此刻见杜远落马,立刻有两个亲卫上前将杜远绑了。杜远带来的一百喽啰减员已经超过了三成,对于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喽啰兵来说,减员三成已经是无法承受的损失,接近崩溃的边缘。现在头领杜远又被生擒,剩下的喽啰兵当时溃败,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 监视南烨的三十甲士死了五人,还有十余人受了些轻伤,他们见喽啰逃跑也不追赶,重新聚集到南烨身旁。杜远的脸色则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真没想到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战斗力这么强。 南烨也没想到这三十甲士如此精锐,他本想借杜远之手将曹操的眼线干掉,再让亲卫收拾残局,不过现在看来还真不容易。南烨也并不着急,他还有别的机会。看着垂头丧气的杜远,南烨道:“杜远,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国师饶命!”杜远可不是宁死不屈的人,一听自己还有活路,当时求饶。 南烨道:“你那山寨在哪里?速带我去见廖化我便饶你一命。” 杜远见南烨不杀自己反而要去自己的地盘见廖化,当时眼睛一亮。经过刚才一战,杜远也大概了解了那些甲士的战斗力。一百喽啰虽不是对手,可是山寨中总共有五百喽啰,再加上武艺高过自己的廖化,肯定能将南烨人马一网打尽,那时候车上的美人还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杜远连连点头道:“山寨就在西北山谷,国师随我来便是。” 南烨倒是不怕杜远耍花样,他敢深入敌营最大的依仗不是府中甲士,也不是二十亲卫,而是另一位寨主廖化。通过杜远的将星录,南烨已然清楚这二人志向不同,也谈不上生死之交。南烨虽不敢肯定廖化会投自己,不过却敢肯定廖化不会助杜远打劫自己,这种开启将星录的机会南烨自然不会错过。 甘夫人和众随从都以为南烨与廖化相识,所以也没人阻拦南烨去贼寨。众人在杜远引领之下便向前行,可是还没等走到山寨,前方就有一少年黄巾锦衣,持枪跨马,引三百喽啰拦住去路问道:“阁下可是光华国师?” 南烨打马上前道:“正是!你可是廖元俭?”说罢南烨便施放了技能。 将星录:廖化,本名淳,字元俭,襄阳中卢人。三国时蜀汉将领,曾为关羽主簿。关羽败亡后归入孙吴,用诈死之计回归蜀汉,刘备授任为宜都郡太守。刘备去世后官至右车骑将军,假节,领并州刺史,封中乡侯。蜀汉灭亡后,徙往洛阳,在中途病逝。廖化以果敢刚直著称,是蜀汉后期的重要将领。武力76。 廖化是因为有喽啰逃回营寨,诉说杜远被擒,这才领兵到此。他见南烨认出自己便拱手道:“草民廖化见过国师。我同伴杜远不识国师多有冲撞,还请国师大人大量饶他一命。” 南烨见廖化为杜远求情并未马上放人,而是微微一笑道:“适才杜寨主并不信我所言,元俭为何深信不疑?” 廖化道:“久闻国师有识人之术,见杜远而知我名者唯有国师,此其一也。其二,能以三十余人胜我等百人者寥寥无几,国师便是其中之一。只是不知国师因何到此?” 南烨听廖化问起,便将护送关羽之事和盘托出,为的就是争取廖化好感。廖化听完果然对关羽忠义赞不绝口,又赞南烨守信。南烨见廖化已然没了敌意这才说道:“适才杜寨主不听我言,这才起了冲突,以致死伤了寨中弟兄。既然误会已解,我愿奉上黄金百两当作抚恤,还请元俭笑纳。”说完便命亲卫给杜远松绑,又取出黄金交给杜远当作赔礼。 廖化刚想推辞,却见杜远已经拿过黄金,慌慌张张往自己这边跑来,不由眉头一皱。拱手对南烨道:“国师果然仁义无双,事端由杜远而起,国师麾下也死伤了将士,当是我向国师赔礼才是。”说罢对身后从人道:“来人,取黄金二百两送与国师全当盘缠。” 喽啰下山时带着的黄金本来是为了赎回杜远的,此时正好用上,便要去献给南烨,不想却被跑回来的杜远一把拉住。 杜远抬头看着马上的廖化道:“元俭莫要糊涂!国师富甲天下权倾一方,如今其麾下只有三五十人,车中的甘夫人甚是美艳。元俭何不与我一同将他截杀于此?事成之后国师财物与那马上的十个女子皆归元俭,我只要车中甘夫人便是。” 廖化本就对杜远打劫南烨不瞒,此时见南烨放了杜远一条生路,杜远却还不死心想要恩将仇报顿时怒道:“国师名满天下百姓敬仰,我等杀之是不仁。关将军英雄盖世义气无双,我等劫之是不义。车中甘夫人乃刘皇叔之妻,岂是你我可娶?你若再逼我做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我便不认你这个兄弟。” 杜远闻言亦是大怒道:“我等占山为王图的便是痛快,你还讲什么虚仁假义?这等肥羊不劫不杀,你还要劫杀何人?你若不动手,我动手便是。”说完也不理廖化,便招呼众喽啰要杀南烨。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0 廖化见杜远不听自己劝告执意要截杀南烨当时大怒。在他看来杜远此时能够活命,皆因南烨手下留情。杜远恩将仇报的举动瞬间激怒了廖化,只见廖化挺枪便刺,直扎杜远后心。 正在招呼喽啰的杜远本就背朝廖化,更没提防廖化突然翻脸,当时便被刺中,枪尖透体而出。杜远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胸前带血的枪头,还想回头再看一眼廖化,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还没等杜远完全回过头来,便一命呜呼了。 廖化拔出抢来,对身后众喽啰道:“杜远不仁不义恩将仇报,我已杀之。国师仁义,护送关将军与刘皇叔家眷,我愿同往,不再为贼。你等愿去便去,愿留便留,愿与我同往建功立业者,我必厚待。” 狂风寨**有喽啰五百余人,其中二百余人是杜远的心腹,在场的三百人则都是廖化的死忠。听廖化要追随南烨法师建功立业,众喽啰纷纷支持道:“我等愿随廖寨主同往!” 廖化见麾下喽啰支持自己,便打马到南烨近前行礼道:“廖化愿率众人追随国师,还请国师收留。” 南烨本就是靠收降黄巾军、黑山贼起家,对于廖化和众喽啰出身并不在意。当时大喜道:“元俭心存仁义,愿弃暗投明再好不过。只有一点我要事先言明,在我麾下为将士,便要听我军纪号令,切不可再劫掠百姓,做那山贼勾当。” 廖化听南烨愿意收留也是大喜,当即拱手道:“全听国师吩咐!” 南烨道:“此去路远,你等先回山寨收拾一番,多备粮草才好上路。” 廖化道:“我等山寨距此不远,国师何不与我同归山寨休整一番?也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南烨看看天色将晚,又想廖化收拾行装也需要时间,便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我还要等关将军来了才好上山。” 廖化虽然投了南烨,却也很仰慕关羽,于是便留下几个亲信与南烨一起等待。他自己则先领兵回寨准备宴席,收拾行装,顺便还要把杜远麾下的喽啰收为己用。 却说关羽辞了曹操,便与张绣领一千兵马来赶车仗。行了一段,便见路上有血迹。关羽仔细查看,发现此处有争斗痕迹,路边还草草掩埋着几十具尸体,显然刚死不久,其中便有南烨府中的甲士。这让关羽大吃一惊,急忙加快了马速。又向前行了二十余里,见南烨和甘夫人车驾停在路上,关羽这才松了口气赶了上来。 南烨一见关羽领兵而来,当时大吃一惊,不知是哪里来的兵马。直到看见张绣、朱灵、路昭三人,方知是曹操兵马。于是问关羽道:“云长,这些兵马所为何来?” 关羽道:“丞相担忧一路凶险,特遣三位将军领兵前来护送。” 张绣、朱灵、路昭此时也来到近前与南烨见礼道:“我等受丞相之命,特来护送国师与关将军。” 南烨还礼之后就是一阵头疼,府中跟来那三十个曹操眼线还没解决,此时竟然来了千人,还都是骑兵,这可有些麻烦。本来廖化的加盟已经让南烨不再担心那二十几个身上带伤的甲士,可是这回张绣率领的一千骑兵就不是廖化那几百喽啰能对付的了,这让南烨不得不从新谋划该如何脱身。 关羽此时已经发现队伍中又甲士受伤,便问南烨道:“法师适才与何人在路上争斗?可有危险?” 南烨听关羽问起便将路遇杜远、廖化之事讲了出来,而后命廖化那几个心腹喽啰带路,要到廖化寨中安歇。关羽对于南烨的安排倒是没有意见,若是没有张绣的一千骑兵,他们一行随便投个村庄就能歇息,可是多了这一千人,小庄小户就容不下了,廖化的山寨则是正好。 张绣自从见到南烨便是心头冒火,眼中寒光闪现。此时听南烨竟然还收降了数百山贼,心里更是来气。假如南烨走三十里就收数百山贼,那到了河北还不积攒数千人马?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一千人马还真不够看。更让张绣来气的是有朱灵、路昭盯着,他就是想提前动手收拾南烨都不可能,只能静等南烨露出反意。 众人来到廖化山寨的时候,廖化早就备好酒宴。杜远麾下的喽啰见头目死了也都被廖化收服,山寨五百余人将南烨一行请进山寨,杀猪宰羊款待一番。至于张绣的一千人马廖化可就请不起了,好在这一千人的马上都驮着干粮,倒是不必廖化破费。 在狂风寨休息一夜之后,南烨、关羽继续上路,行至中午,见前方有一村庄。南烨小声对关羽道:“我等一路未见村庄,此处应该便是北上第一处村落吧?” 关羽点头道:“应该便是,我等不妨探查一番。”说罢对张绣道:“张将军,行了半日军士疲惫,我等不妨在此村造饭歇息可好?” 张绣对于关羽倒也没什么仇恨,于是命人村前扎营。廖化也领自家人马扎营在张绣营寨一旁。大军驻扎于此动静不小,惊动了村庄百姓,便有一须发皆白的庄主迎了出来。 “老朽乃是胡家庄的庄主胡华,不知众位将军姓甚名谁?何人做主?若有分派老朽尽力而为。”胡庄主虽然白了头发,气色却很好,说话声音洪亮底气十足,也没有普通百姓见到官军那种畏缩之态,应对十分得体。 众人之中若论官位是南烨最大,论人马是张绣最多,可主事之人却是关羽,南烨、张绣不过都是陪衬,自然不会喧宾夺主。于是关羽上前施礼道:“我乃刘皇叔之弟关羽,正要北上寻兄,并无分派,多有叨扰还请胡庄主见谅。” 庄主胡华一听关羽报名,当时眼前一亮道:“莫非老朽面前是斩华雄、颜良的关云长将军?” 关羽道:“正是!”接着又给胡华一一引荐道:“这位乃是大道圣人光华国师,这位是张绣将军、朱灵将军……” 胡华一听关羽到此已然大喜,又听南烨在侧急忙见礼道:“国师到此蓬荜生辉,老朽这就命人准备酒菜劳军。” 南烨常年领兵自然清楚士卒粮草消耗,虽说身后的一千五百人并不算多,可是也不是一座小村庄供养的起。说不定胡华准备一顿饭,村中百姓就要消耗半年存粮。于是急忙劝阻道:“胡庄主不必客气!我等粮草不缺,只是途中有人受伤,庄中若有医者,还请胡庄主帮我请来便感激不尽。” 胡华并不是那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见南烨推辞也不再客套,而是点头道:“国师来的正巧,原本胡家庄村小民少并无医者,恰好数日之前来了个游方医者正在庄上行医。老朽这便命人去请,还请诸位将军先随我入庄歇息。” 南烨命廖化留下照看喽啰不要扰民,自己带着亲卫和受伤甲士进村。关羽随从本就不多,便命随从与甘夫人车驾一听进庄。张绣则命朱灵、路昭留下看管人马,自己跟着南烨、关羽也进了村庄。 众人来到庄上,胡华令妻女请甘夫人入内室款待,自己则在草堂之中招待关羽一行。片刻之后胡华请来的医者也到了。南烨抬眼一看,进来的是个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老医者,这让南烨心头一惊,感觉和心中所想不太一样。关羽同样是一副惊讶的神情。 华佗见南烨、关羽没认出自己微微一笑,装作不识上前见礼道:“老朽姓袁,名化,四处行医为生,今日有缘得见国师与关将军真乃三生有幸。” 南烨一听眼前医者沙哑着嗓子报名,便知是华佗将表字拆开为名,当时眼前一亮,真没想到华佗也和张宁一样还有一手易容的本事。于是也不相认只是道:“我等护卫在途中受伤,有劳袁先生医治一番,我等必有重谢。” 华佗闻言便给几个受伤甲士治伤,这些甲士也没能认出华佗,更别提并不认识华佗的张绣了。诊治一番之后,华佗道:“这几位壮士伤的虽然不重,可要尽快痊愈,还需有人照料,好生休息,勤换伤药才是。” 关羽此时也知道眼前人便是华佗,听华佗说出三人早先约定的暗号,急忙道:“我急欲寻兄耽搁不得,能否有劳袁先生随行照料更换伤药?关某感激不尽。” 南烨此时也插话道:“村外士卒中也有几个伤者,袁先生若能同行,正好一起医治,只是不知庄上还有无病患需要诊治?” 胡华听二人要请医者一同上路便道:“庄上已无病人。袁先生自便就是。”说完便看向华佗。 华佗见众人目光都望向自己便顺势点头道:“老朽本云游四方居无定所,既然国师与将军麾下士卒需要诊治,老朽与诸公同行便是。” 南烨、关羽谢过华佗,命人奉上诊金,胡华也将酒宴备齐,于是众人边吃边聊。胡华道:“老朽桓帝时曾为议郎,致仕归乡。今有一小儿胡班,在荣阳太守王植部下为从事。国师与将军若从此处经过,老朽有一书寄与小儿,还请劳烦二位贵客。”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1 胡华请南烨、关羽传递书信并非没有目的。这二人不但官位显赫名声远播,还是曹操面前的大红人。若是这二人能帮自己传信,那太守王植自然会以为胡班在朝中有靠山。儿子胡班升官发财还不指日可待?只是胡华没想到南烨和关羽此时都是曹操忌惮之人,若知道内情,他就不会给儿子找麻烦了。 关羽吃了胡华一顿酒席,这点小忙当然不算什么,当时点头应允,取过书信。饮宴过后,南烨、关羽便带上华佗,辞别胡华继续上路。待天色将晚,一行人来到路上第一道关卡,名为东岭关。 东岭关地处曹操腹地,守兵不是很多,只有五百士卒,守将名为孔秀。张绣和廖化的一千五百人马当时引起了孔秀注意,他见是大半军士打的曹军旗号,又从许昌方向而来便领兵出关相迎。 关羽见孔秀领兵拦截于道,便打马上前与孔秀见礼。孔秀认识关羽,便问道:“关将军领兵前往何处?” 关羽道:“我辞丞相,特往河北寻兄,身后人马便是丞相指派护送,还请孔将军打开关门。” 孔秀闻言看了一眼众多兵马皱眉道:“河北袁买正是丞相对头。将军此去可有丞相文书?” 关羽挂印封金留书辞行,哪有通关文书?便解释道:“我因行期慌迫不曾讨得,但有国师与张绣将军相送,可为见证。” 二人说话时南烨和张绣也打马上前,一路之上张绣都紧盯着南烨。若不是南烨身边有十个亲卫总是不离左右,张绣早有心一枪捅了南烨。 孔秀见南烨、张绣打马上来心中也是一惊,便打算放行。可是转念一想刚才既然拦住了关羽,便不能放此二人过关,否则定会有人告自己徇私。于是问二人道:“国师与张将军可有丞相文书?” 南烨没有文书便看向张绣,张绣从军营出来就追赶关羽一行,自然也没有文书,也看向南烨。孔秀见二人大眼瞪小眼就知道他们同样没有文书,冷着脸道:“既无通关文书,待我差人禀过丞相方可放行。” 关羽没想到南烨法师的面子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当时急道:“待去禀报,必误了我等行程。” 张绣开始见孔秀不给关羽、南烨面子本来挺爽,可是自己的面子也不好使可就让他挂不住了,帮着关羽说话道:“我等粮草有限,岂容在此耽搁?” 孔秀可不知道张绣和关羽、南烨不是一伙,见他们一个鼻孔出气又急于出关,便以为他们是要领兵投河北。当时冷着脸道:“法度所拘,不得不如此。还请国师与二位将军不要为难于我。” 关羽此时已经卧蚕眉倒竖,怒道:“你真不容我等过关?” 孔秀道:“你要过去留下兵马车仗为质。” 关羽闻言更怒,便道:“你若如此说,我便闯过关去,你又能奈我何?” 孔秀冷笑道:“你敢闯关,先问问我手中枪答不答应!”说罢挺枪挡在关羽面前。 关羽的脾气比张飞好些有限,他费了一番唇舌见孔秀不但不放自己过关,反而在面前耀武扬威,想与自己比斗哪儿还能忍?纵马提刀,直取孔秀。 孔秀原本猜测关羽等人不敢动手,只要坚持片刻就能逼关羽照章办事。此时见关羽真要闯关,顿时怒向胆边生,挺枪来迎。两马相交,只一个回合。关羽钢刀起处,孔秀尸横马下。 南烨见关羽刀劈孔秀,朝着身后廖化喊道:“孔秀已死,元俭速速领兵闯关。” 廖化得令毫不犹豫,领着五百喽啰便杀向孔秀那五百士卒。关羽斩了孔秀之后本不想再多杀人,只想喝退众士卒也就算了。可是南烨命士卒一冲,关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向前冲去。 张绣本也无心让麾下士卒与关中守军自相残杀,可是南烨收降的一群喽啰兵都冲了上去,自己这一千骑卒总不能看热闹。否则此战结束,关羽和南烨就有理由说他避战无用,将他赶回许昌去。于是张绣也只好领兵冲杀,而且一千骑兵很快超过了廖化率领的五百步卒,冲到了最前面。 孔秀士卒见关羽、廖化、张绣领兵冲来简直都傻眼了。他们出关时根本就没人认为会打起来,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结果一上来主将孔秀便被关羽一刀劈了。此时又见三倍于己方的人马冲杀上来,当时就崩溃了,一半人四散奔逃,另一半跪地投降,根本无一人敢战。 关羽对于这些请降士卒不感兴趣,一提缰绳收住爪黄飞电不再上前。张绣也无心杀伤关内守军,只是一声令下命人马四散开来,将逃跑守军截住,命他们全部投降。廖化领人到战场正中的时候就剩下一地投降的守军了,只能命士卒将孔秀败军收拢,等着听南烨发落。 南烨此时打马上前,见关中守军盔甲军器还算齐全眼珠一转道:“孔秀不知好歹,挺枪要与关将军决斗。关将军不得已而杀之,与你等士卒无关,我所言可对?” 众士卒一听南烨之意是在为自己开脱,纷纷点头道:“国师圣明!正是如此。” 南烨道:“你等既然无意与我和关、张二位将军为敌,便脱下铠甲,交出军器回关去吧。若日后曹丞相问起,你等便言孔秀欲害我与关将军,故而杀之。” 孔秀士卒一个没死,只是被战马踢伤了几个,此时见南烨并不为难他们,纷纷拜于马前,称颂南烨仁义。一个个脱下盔甲,放下兵器回关去了。而这些铠甲兵器自然便宜了廖化麾下一群喽啰兵。 张绣见一群喽啰兵兴高采烈的改头换面,心中不由冷笑,退开南烨来到朱灵、路昭身旁道:“二位将军,光华法师命贼兵洗劫守军盔甲军器为己用,其反意已显。我等何不杀之?” 朱灵、路昭闻言皱眉道:“国师若来日回还,收降这些山贼也是丞相兵马,军器铠甲还是丞相所用,怎可称之为劫掠?我等还是一路静观为好,不可过早妄断错杀。” 张绣见二人并不赞同自己只好作罢,等待下一个机会。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2 关羽出了东岭关后天色已晚,此时前方出现两条岔路,一路往北,一路往西。关羽先命众人扎营歇息,而后与南烨商议道:“此路往北直通官渡,往西通洛阳。北路虽近,恐有大军防守,不好过关。我欲绕行洛阳渡河,法师以为如何?” 南烨心中清楚关羽在担心什么,官渡大战之后,许昌、官渡、邺城一线守备森严,曹操也担心袁买反攻或是奸细渗透。若是往北一路都遇到孔秀这样的守将杀过去,关羽也没把握能杀到河北。反观荒废日久地广人稀的洛阳地界,防卫就要松懈很多。南烨也觉得绕路而行摆脱张绣那一千人马的机会更多,便答应了关羽的提议,次日往洛阳进发。 东岭关到洛阳一路还有几处小关卡,不过守将官职低微,根本不敢阻拦关羽、南烨、张绣三人率领的人马。这些沿途小关也知道关羽一行没有通关文书,他们不敢阻拦,便将消息传到了洛阳。 洛阳地界经过几年休养生息又聚集了一些百姓,虽然还没有恢复昔日繁华,可也在旧址之上建起了一座小城。洛阳太守韩福得知关羽、南烨一行要来,聚集将官商议道:“关羽、南烨、张绣、朱灵、路昭五人率兵闯关,一路小关无力拦截,全将消息报于我处。我等拦是不拦?” 牙将孟坦道:“既无丞相文书,即系私行,若不阻挡,我等必有罪责。” 韩福道:“关羽勇猛,华雄、颜良俱为所杀。南烨法师虽无勇名却能未卜先知。张绣等人也非无名之辈。此五人我等无法力敌,只可设计擒之,若是无计还是放他们过去为妙。” 孟坦道:“我有一计,可先用鹿角拦住关口,待兵马到时末将引兵与其交锋,佯败诱他来追,太守可用暗箭射之。只要擒住一将在手,便是余者闯关过去,我等也是有功无过。” 韩福没信心对付五将和千余人马,可是对付一将还是有信心的。正如孟坦所言,如果将众人全都放过,恐怕曹操怪罪不好担待,假如能擒住一人,不论是谁,都能在曹操面前有个交代。 商议停当之后,韩福便取弓插箭,引一千人马,排列关口。遥望远处人马靠近明知故问道:“来者何人?” 关羽马上欠身言道:“我乃汉寿亭侯关羽,请将军让路借过。” 韩福道:“可有曹丞相文书?” 关羽答道:“不曾讨得!却有国师、张将军在此为证。” 韩福道:“我奉承相之命镇守此地,专门盘查往来奸细。若无文书,即是逃窜,可拿命来。” 关羽怒道:“东岭孔秀已被我杀。你亦欲寻死不成?” 韩福道:“杀人闯关还言不是奸细?谁人与我擒之?” 孟坦按计出马,轮双刀来战关羽。这次关羽得了南烨授意,并不上前,而是退后对张绣等人道:“三位将军既是护送我等,还请上前解说。” 张绣无奈出马刚要开口,孟坦不由分说双刀已到。张绣只好先举枪相迎,孟坦连砍三刀拨马便走。张绣想要追上前去拦住孟坦解释一番,便倒提长枪催马追来。 韩福闪在门旗后见张绣追来,尽力放出一箭。张绣不防,只来的急稍微闪身,箭矢正中左肩,一声痛呼滚下马来。孟坦见张绣落马,便回马上前想将其生擒。 张绣也不是吃素的,见孟坦马来,一枪刺出,正中马颈。孟坦战马悲鸣一声,将孟坦掀翻在地,双刀甩出老远。张绣左肩受伤,右手把持长枪不住,眼看着手中枪挂在马脖子上,被垂死挣扎的战马拖着跑远。 孟坦挣扎起身,便看见失了兵器的张绣,想要去捡刀再战。可是他一对双刀摔飞出去,隔得老远,他也只能先捡起一把。张绣则趁机捡起了另一把,两人手持单刀战在了一处。 自从见到张绣落马朱灵和路昭便领兵冲杀上去,想要抢回张绣。韩福则是命麾下守军开弓放箭,阻拦骑兵。南烨和关羽躲在后面见前方打的热闹相视一笑,这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韩福和孟坦率领的一千守军最终没能击败张绣率领的一千骑兵,韩福和孟坦也被赶上来帮忙的朱灵、路昭斩杀。不过张绣的骑兵也损失了二百余人,这些骑兵绝大多数都是死在了守军的箭雨和拒鹿角上。一旦骑兵拉近距离,冲破拒鹿角的封锁,守军根本阻拦不住这些骑兵。 看着带伤而还的张绣,南烨心中快意,不过面上却一副焦急神色,急忙找来华佗给张绣医治箭伤。左肩受伤的张绣别提多窝火,他本以为自己一路上有机会报仇,结果南烨还没怎么样,自己却先受了伤,还折损了四分之一的人马,这让他情何以堪。 关羽见华佗医治完张绣又去医治其余受伤曹军,微微皱眉对南烨道:“法师,此处不可多留,我等还是快些上路。只是这些受伤士卒……” 南烨明白关羽是见这一仗动静不小,担心会有追兵不敢久留,可是带着伤兵明显要拖慢队伍的前进速度。于是灵机一动对张绣道:“张将军箭伤甚重,就不用送了。这些受伤士卒也无力再战,张将军请领他们先回许昌复命可好?” 张绣就是为杀南烨而来,怎么肯回去?摇头道:“这点小伤何足挂齿?我命受伤士卒留在洛阳养伤便是,绝不会耽搁关将军行程。” 南烨等的就是张绣这句话,点头说道:“如此也好!队伍之中伤者留下,余者前行。轻伤者照料重伤者。”说罢便命之前受伤的府中甲士也一同留下。如此一来南烨身边的三十个眼线就剩下了八人,张绣的一千骑兵也缩减到七百,但凡受了一点小伤的全被南烨留了下来。 留下伤兵之后,关羽一行连夜往汜水关行进。关中守将乃是并州人卞喜,善使流星锤。韩福、孟坦兵败身死的消息早就传到关中,卞喜知道自己的武艺或许比韩福、孟坦高些,可也敌不过二人联手,关中守军又比洛阳兵少,斗兵、斗将皆不是关羽一行对手。 卞喜自知不敌,又不想放关羽过去,于是寻思一计,在关前镇国寺中埋伏下刀斧手二百余人,约定击盏为号,将关羽、南烨、张绣等将一网打尽。到时候大军失了统帅也就不足为惧了。 安排已定,卞喜换上一副笑脸出关迎接关羽、南烨。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路闯关的关羽见有守关者笑脸相迎也很开心,下马与卞喜见礼。 卞喜奉承道:“关将军名震天下,万人敬仰!今归皇叔,足见忠义!国师与张将军一路护送多有劳苦还请入寺歇息。” 镇国寺乃汉明帝御前香火院,大殿宽敞,厢房不少,比起汜水关中低矮的营房更适合款待客人。关羽、张绣对于卞喜的安排都没起疑心,反而觉得卞喜很有诚意。只有南烨眉头微皱,因为他已经看过了卞喜的将星录,也发现了禅房中的刀斧手。 将星录:卞喜,并州人氏,汜水关守将。原是黄巾余党,后投曹操,善使流星锤。在镇国寺设下伏兵欲谋害千里寻兄的关羽,但是寺中僧人普净暗示加以解救。最后被关羽斩杀。 南烨本想提醒关羽小心,可是想到稍后自会有人提醒,也就忍住没说。要不关羽问起自己如何得知卞喜阴谋,还要浪费口舌解释一番。 关羽此时已经和卞喜说起一路上斩孔秀、韩福之事。卞喜心中虽恨关羽闯关斩将,嘴上却迎合道:“将军杀的好!谁不知关将军乃天下信义之人,岂会蒙骗过关?何况还有国师和众将军作证。孔秀、韩福等辈自找麻烦,活该身死。我见丞相,当代将军禀明原委。” 卞喜的理解让关羽大喜。平心而论,他要不是迫不得已也不想杀曹操麾下将士,毕竟曹操待他不薄,一路斩将让关羽也有些过意不去。一听卞喜向着自己说话,愿意替自己和曹操解释,关羽自然开心。 众人说着便过关到了镇国寺前,众僧鸣钟出迎。寺内有僧众三十余人,其中一僧便是关羽同乡普净。虽说普净与关羽只是一面之缘,并无多深交情,不过他却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好人。当普净发现卞喜在寺中埋伏人马,又见关羽、南烨到此,便知卞喜不安好心。 普净见众人入寺,便上前问讯道:“将军离乡几年?还认得贫僧否?” 关羽听普净说话带有乡音,定睛看了一阵却想不起来,惭愧道:“我离乡二十年矣,不能相识。” 普净道:“贫僧家与将军家只隔一条河……” 关羽听普净诉说家乡景色丝毫不差,便与普净攀谈起来。卞喜见二人渐渐熟络,生怕走漏消息,喝止道:“我请将军在此赴宴,你一僧人絮絮叨叨纠缠不清是何道理,还不退下!” 关羽皱眉道:“不然!乡人偶遇,怎能不叙旧情?” 普净见卞喜起疑,便不再与关羽多言,而是借着献茶的机会靠近关羽,用手指了指所佩戒刀,又给关羽使了个眼色。关羽见普净举动异常虽不能完全理解其意,却也加了提防。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3 南烨坐在关羽身旁早就开始注意普净,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异常之处。可是张绣、朱灵、路昭三人却毫无防备。卞喜不知关羽、南烨都加了小心,还按计划将众人请到法堂设宴款待。 关羽自从进了法堂便发现刚才侍奉的僧人都换了卞喜随从,佛龛帷幔之后,还有人影闪动。关羽心下生疑,可是又怕错杀好人,决定试探一下卞喜,起身道:“卞将军宴请关某,是好意,还是歹意?” 卞喜做贼心虚,闻听此言以为关羽已然识破自己之计,脸上变颜变色。关羽见状当时断定卞喜要害自己,大喝道:“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安敢在此害我!” 张绣三将也不是傻子,关羽都把话挑明了,他们也察觉不对,纷纷按剑而起。卞喜心知事泄,大叫道:“左右还不下手!” 随着卞喜一声令下,最先动手的便是屋中侍者。这些侍者纷纷抽出怀中短刃向五人扑来,不过因为卞喜是被关羽道破提前发动,所以这些侍者的攻击位置并不是太好,并无一人在南烨五人身后,距离五人的位置也有些远。 关羽被普净提醒之后青龙刀就没离身,此时见侍者扑上来举刀横扫,顿时将扑向自己的侍者和扑向南烨的侍者双双斩为两段。这让已经施放控己技能抽出倚天剑的南烨顿时没了对手。 张绣三将也不含糊,若是他们毫无防备又被这些侍者近身攻击恐怕是要吃点小亏,可是有了防备之后三人却根本不怕这些侍者。从武艺上来说三将比这些假扮侍者的卞喜士卒强出数倍,从兵刃上讲也是三将的佩剑更加厉害。侍者的匕首碰到三人之前便被三人挥剑斩杀。 卞喜一见扑向五人的侍者纷纷倒毙,便知道自己失算。按照原本计划,这些侍者是要趁五人不备之时分散开来同时偷袭,那样就算不能当场斩杀武艺高强的关羽,南烨四人也要授首。可是当偷袭变成了强袭,这些侍者刺客再分散开就不行了,不但没能杀死一人,还被关羽等人个个击破。 法堂之中空间有限,能埋伏的侍者只有二十余人,其余二百刀斧手都在左右厢房。卞喜知道众多刀斧手赶过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又见屋中的二十余人纷纷死在刀剑之下,只好下堂绕廊而走,想去汇合刀斧手。 关羽见卞喜要逃,青龙刀横扫,又砍杀了两个侍者刺客,向卞喜追来。卞喜早有准备,暗取流星飞锤朝关羽掷来。关羽武艺过人,最擅长拖刀计,怎会被卞喜击中?用刀隔开锤头,横跨两步,一刀将卞喜劈为两段。 此时法堂中的侍者已然尽数被杀,不过刀斧手也从门外赶来,却被张绣、朱灵、路昭三人拦在门口不得寸进。南烨发现五人被困屋中,上前一步用倚天剑割下卞喜首级扔到门外高声道:“卞喜已死,你等速退,否则禀明丞相治你等谋逆反叛之罪。” 门外刀斧手一见卞喜人头又听南烨喊话当时停了下来。他们也知道屋中五人不是敌军,一个是当朝国师,另外四人都是曹操麾下将军。之前刀斧手都是按令而行,对也好,错也罢,都有卞喜承担。此时卞喜已死,在场最大的官就是南烨,这些刀斧手若再不听命令围攻上官,可不是等同谋反。 关羽见门外士卒住手,急忙抢出门去看甘夫人。好在卞喜的主要目标并非甘夫人,而且甘夫人身边又有南烨女兵和亲卫保护,倒是没有危险。 南烨将寺中刀斧手遣散,关羽则是找普净谢道:“若非禅师,我等已被此贼所害。” 普净道:“贫僧此处难容,收拾衣钵往他处云游去也。后会有期,将军、国师保重。” 关羽辞别普净,一行人再次上路,往荥阳进发。荥阳太守王植与韩福是亲家,闻知关羽一行杀了韩福,便欲暗害关羽报仇,遣人守住关口。 王植见关羽来也是喜笑相迎,对关羽道:“将军一路驱驰,国师车马劳困,请入城中馆驿中暂歇一宵,来日登途不迟。” 关羽有了之前卞喜的教训便不想入城,可是又见王植殷勤找不到理由推辞,便问南烨道:“法师以为我等应该如何?” 南烨一看王植将星录便知他不是好人,可是南烨也知道自己的大敌不是王植,而是张绣、朱灵、路昭三将和那七百骑兵。算算关羽五关已经过了三关,此时若再不利用王植恐怕就没什么机会摆脱三将了。于是对关羽道:“王太守盛情难却,便是休息一夜也无妨。我等总不能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把好人都当坏人。张将军以为我所言如何?” 张绣原本也加着小心,想在军营中过夜。可是此时被南烨一激,便道:“国师言之有理!我等便歇息一夜又有何妨。” 王植听众人答应留宿心中暗喜,便将众人请进城中馆驿,大队人马还是城外扎营。到了晚间王植请众人赴宴,关羽、张绣都不肯去,怕再被人埋伏。王植也不强求,将酒菜送到馆驿。这让关羽、张绣等人都放松了不少。 别人放松了警惕,南烨可没有丝毫放松。这荥阳城比新建的洛阳城还大,守军也更多。一不小心就可能全军覆没,万劫不复。南烨与关羽、张绣等人喝了几杯酒后便装作酒醉,命亲卫扶回房中休息,趁此机会嘱咐了两个亲卫几句。两个亲卫得令之后将南烨扶到房中便下去准备。 却说王植见关羽、南烨、张绣都不来赴宴便知道众人谨慎,找来从事胡班下令道:“关羽、南烨、张绣等人背丞相而逃,又于路杀太守并守关将校,当真该死!只是这几人武勇难敌。你今晚引一千军士围住馆驿,一人一个火把一捆柴草,待三更时分,一齐放火。不问是谁,尽皆烧死!有人逃出,我自引军接应。” 胡班得令便命麾下士卒准备干柴引火之物,他自己则先往馆驿中来。一是打算看看馆驿地形,也好方便夜间围住放火。二是想看看南烨和关羽到底是啥模样。否则过了今晚,日后想瞧也瞧不见了。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4 胡班到了馆驿问明南烨、关羽住处便往二人房中来窥视。关羽正在和张绣等人饮酒不在房中,胡班便往南烨住处行来。南烨正在小心提防,听房门外有动静便施放了技能。 将星录:胡班,荥阳太守王植麾下从事,桓帝时议郎胡华之子。奉命放火夜袭关羽,因在关羽处见到其父所托家书,故将关羽放走。 南烨看完将星录当时想起胡华托书一事,轻声道:“门外可是许都城外胡华之子胡班?” 胡班来到南烨门前刚扒着门缝往里张望,还没来得及看清南烨长相,便听到南烨发问,当时吓了一跳。失声叫道:“国师真圣人也!”说罢便推门而入给南烨见礼道:“鄙人正是荥阳太守部下从事胡班,国师可认识家父?” 南烨笑道:“我与令尊有过一面之缘,还有一封家书给你。”言罢从行李之中找到了胡华书信交给胡班。也正是因为南烨看过了胡华的将星录,知道这封书信重要,这才一直随身携带,此时正派上用场。 胡班看过家书之后叹道:“险些误杀忠良!” 南烨闻言道:“可是王植教你半夜放火?” 胡班闻言大惊道:“国师未卜先知,真神人也!正是王植心怀不仁,欲害国师与众将军,暗令人四面围住馆驿,约于三更放火。如今我当先去开了城门,国师与众将军快收拾出城。” 南烨点头道:“我已知之,你且去开城门,而后回来放火,莫让王植起疑。日后若有机会,可到交州投我。” 胡班点头离去不久,两个亲卫便进门对南烨道:“回禀法师,八个府中侍卫已然被我等解决。法师准备的醒酒汤也让女兵给三位将军送去了,此时三人已经睡死。” 南烨早知道王植要在驿馆放火,所以便打算将张绣三人留在此处。他给三人准备的根本不是什么醒酒汤,而是从华佗那里得来的麻沸散。刚才南烨命十个亲卫去解决了八名眼线,又让女兵给张绣三人送去麻沸散,谎称是甘夫人做的醒酒汤,三人果然中计。 得到了亲卫回复,南烨马上出屋去隔壁找关羽。虽说关羽也喝的不少,可是没有南烨的“醒酒汤”关羽还没醉倒,正在房中看书。见到南烨进屋便问:“法师酒可醒了?来找我有何事?” 南烨道:“适才云长不在房中,胡华之子胡班来此告我,王植要三更放火谋害我等。云长快去保护夫人先行。” 关羽闻言大惊,急忙去见甘夫人,却发现甘夫人和女兵已然准备好了行装,显然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关羽见状披挂提刀上马,护送甘夫人出了馆驿,往城门而走。 南烨见关羽离去,引着十个亲卫将两具府中甲士尸体搬到关羽和自己房中,伪装成正在熟睡的样子,然后便领亲卫追上了关羽,一行人来到城边,只见城门已开。关羽也顾不得张绣三人为何没来,急急出城往兵马驻扎处行去。 关羽、南烨刚刚回营,便见城内火光冲天,显然胡班已然放火。南烨命廖化拔营起寨,又与关羽来到张绣营中,对七百骑兵道:“王植心怀不轨,半夜放火,张绣、朱灵、路昭三位将军已然葬身火海,你等可愿随我前去报仇?” 曹操这七百骑兵只知道他们的任务是护送南烨、关羽,却不知道还有押送南烨的任务。此时一听领兵的三位将军死了,南烨法师要领众人复仇,当时高呼道:“我等愿随国师去给将军报仇!” 南烨见军心可用,便和关羽一道领着七百骑兵又返身杀向城门,留廖化领兵保护甘夫人。二人刚到城门,便见王植正领一千余兵马出城。 原来胡班放火之后,王植也领兵来包围了驿馆,就是怕有人走脱。果不其然,火势刚起,就有人从驿馆中冲出来,身上带着火苗边跑边喊:“着火了!救火啊!”不过这些人刚喊了两声,便被一阵箭雨淹没,死在了王植士卒手中。 陆续射死了十几个人之后,王植便感到有些不对,因为他发现这些跑出来的人都是驿馆之中的馆吏和奴仆,竟然没有一个是关羽和南烨的侍卫,更没瞧见关羽、南烨、张绣等人。 王植越想越不对劲,当时就想到走漏了消息,赶忙命人封锁四门加强守备,不料却听人回报西门已开。王植一时也顾不上是何人走漏消息,命胡班继续围住驿馆,自己亲领一千兵马出城追来,正与领兵而回的南烨、关羽相遇。 关羽一见王植当时大怒道:“匹夫!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令人放火烧我?” 王植见关羽没死也不答话,拍马挺枪直刺关羽。关羽大怒,挥动青龙偃月刀拦腰一斩,将王植砍为两段。南烨乘机挥倚天剑,指挥七百骑兵将王植人马杀散。 众骑兵杀散了王植人马后无所适从,便又聚集到南烨、关羽身旁。张绣、朱灵、路昭三将一死,七百骑兵没了统帅,只能听南烨、关羽吩咐。 南烨知道这些曹军家小都在许昌,要想将这部分人马收归己用不太可能,不过却不妨碍他在利用一下这些骑兵。于是问几个骑兵都伯道:“三位将军死于王植之手,如今王植已被关将军所杀,也算报了仇怨,你等是愿回许都复命,还是愿意再送我等一程?” 几个都伯面面相觑商量了一阵,便对南烨道:“前方路途凶险,我等愿继续护送国师与关将军。” 这些骑兵都伯的答复早在南烨预料之中。他们若此时回去复命既没完成护卫南烨、关羽的任务还让三位主帅死了,肯定要受责罚。但只要完成了护送二人的任务再回去复命就不用担心责罚了,或许还能得到奖赏。此时的情况就好比战场之上主帅斗将死了,剩下的士卒若一哄而散成了逃兵必然受罚,可士卒若是奋勇杀敌击退了敌军完成了战略目标,那就是有功无过。 得到了众骑兵的答复,南烨和关羽算是正式接管了这支骑兵队伍,开始往滑州地界前行。滑州守将刘延与关羽有过一面之缘,关羽斩颜良是此人就在阵前。闻听关羽、南烨到此,刘延引数十骑出郭相迎。 关羽一路过关斩将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但凡是小关卡,基本不敢阻拦关羽、南烨,也没本事挡住他们的上千兵马,可每到大关、坚城,遇到有名将领,往往都会受阻。因此关羽见到刘延出迎并无喜悦之色,只是在马上欠身道:“太守别来无恙!” 刘延也看出关羽态度冷淡,知道关羽对自己有戒心。可是他还真没打算阻拦关羽,因为刘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拦不住关羽和南烨,便还礼道:“有劳将军挂念,延一切都好。不知关将军与国师欲往何处去?” 关羽见刘延明知故问,更加了小心道:“我辞了丞相,去寻家兄。国师与身后军马皆是丞相指派护送。” 刘延道:“刘皇叔在袁买处,袁家乃是丞相仇人,丞相如何肯让将军前去?” 关羽道:“昔日我投丞相有言在先,得知兄长下落便去相投,国师便是见证,你若不信可问国师。” 刘延看了南烨一眼道:“关将军之言我岂能不信?何况国师在此。只是黄河渡口关隘由夏侯元让部将秦琪据守,恐不容将军过河。” 关羽听刘延没有阻拦之意,反而提醒自己前方关隘有险,脸色好看了一些道:“太守寻些船只助我等渡河怎样?” 刘延透露前方守将信息也是自知拦不住关羽、南烨,便卖个顺水人情给二人。可是真要让他助二人渡河就不敢了,放二人过关最多也就算渎职,可要助二人渡河就有资敌之嫌了。于是刘延道:“船只虽有,却不敢轻予。否则夏侯将军知之,必然罪我,还请关将军与国师莫要为难末将。” 关羽和南烨一路行来也遇到了几处渡口,可是都因为闯关杀将,没能找到船只渡河。如今刘延不愿给众人提供船只也在关羽意料之中。于是便对刘延道:“既然你不愿助我等渡河,那便让开去路,我去找那秦琪要船。” 刘延闻言让到路边,关羽见状便催促人马前行,不久之后便到了黄河渡口。果如刘延所说,把守渡口的秦琪并不想放关羽一行过去,引了一千兵马列开阵势,挡住去路。 秦琪出马问道:“来者何人?欲往何处?” 关羽拍马上前道:“我乃汉寿亭侯关羽,欲投河北去寻兄长刘皇叔,特来借渡,还请秦将军通融。” 秦琪早知关羽一路过关斩将,依然问道:“丞相公文何在?” 关羽被人问了一路公文早就烦了,答道:“我已然辞了丞相不受节制,并无公文!” 秦琪冷笑道:“我奉夏侯将军将令守把关隘,你等若无公文,便是插翅也飞不过去!” 关羽大怒道:“你可知我于路斩杀拦截之人?” 秦琪此时也不再装蒜,直接道:“你只杀得无名下将,敢杀我么?”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5 关羽的脾气便是别人不激都高傲的很,能让他真心佩服的人寥寥无几,也就刘备、南烨或许能压制的住。秦琪说他杀的都是无名之辈,显然看不起关羽,这让关羽如何能忍? 关羽大怒道:“你比华雄、颜良如何?在我眼中,你便是那无名下将。” 秦琪大怒,纵马提刀,直取关羽。关羽见秦琪刀来便是一笑,他可是玩刀的祖宗,秦琪这才是真正的关公面前耍大刀。只见二马相交,关羽刀起,秦琪头落,一个回合便分胜负。 南烨见关羽斩了秦琪便一声令下,曹操的七百骑兵在前,廖化的五百步卒在后,直冲秦琪军阵。守河军卒见主帅已死皆不敢战,纷纷投降。 关羽命降兵找来船只渡河,过河之后便是袁买的地盘。关羽不由回望河水叹息道:“我非欲沿途杀人,不得已而为之。曹公知之,必以为我忘恩负义。” 南烨劝道:“孟德大度,若知云长苦衷必不会怪罪。” 关羽看了看七百骑兵和身穿曹军衣甲的五百喽啰对南烨道:“法师,再往前行便是袁买地界,这些兵马岂不寸步难行?” 南烨可以放弃那七百骑兵,可是廖化的人马却不能放弃,于是对关羽道:“我等且往前行,若与关卡、大城便扎营停下,让守将通传消息。玄德若知我二人到此,必来相迎。” 关羽犹豫道:“若守将前来厮杀又该如何?” 南烨道:“我等擒而不杀也就是了。” 两人商量已毕又往前行,待到晚间扎营,南烨命亲卫打探附近城池。亲卫回报,附近便有一座县城,只是百姓最近皆不敢入城,因为城外山上来了一伙强人,扎起营盘,便是城中守军都不能敌。 关羽闻言道:“竟有这等事!若真有强人盘踞劫掠百姓,我等可上山剿之,令城守知道我等并无恶意,帮我等通传消息。” 南烨也觉得关羽剿灭山贼当投名状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此时探听消息的亲卫却道:“那伙强人并不劫掠百姓,抓到城中讨贼的守军也都放了回去,甚是奇怪。” 关羽奇道:“既然他们并不劫掠,百姓又因何不敢入城?” 亲卫道:“据周围百姓讲,那伙强人开始只有数十人,可数日之间陆续聚集,如今已有上千之众。百姓忧心这伙强人是要聚集人马攻打县城,因此不敢入城。” 南烨一听这伙山贼有上千人,便问道:“可打探到这些山贼头领为何人?” 亲卫摇头道:“这些山贼来此不久,无人知其头领姓名,只知道是个黑大个,骑一匹黑马。” 关羽闻言当时一喜对南烨道:“不会是三弟翼德吧?” 南烨知道关羽过五关斩六将之后便与张飞古城相会。虽说此地明显不是古城,不过官渡之战提前,袁绍身死,这些事难免会对原本的历史造成影响,张飞出现在此地也不奇怪。于是便道:“我也不知,明日我等前去一探究竟便是。” 次日天明南烨、关羽便往百姓所说的山寨前进。他们大队人马刚到山下,山上之人便得了消息,引一千余人杀下山来。 关羽一见来人当时大喜,面前不是张飞是谁?关羽打马上前高声叫道:“三弟!翼德!” 张飞一听关羽叫自己三弟圆睁环眼,倒竖虎须,暴叫一声:“谁是你的兄弟?吃俺一矛!” 关羽大惊,急忙闪过问道:“贤弟何故如此?莫非忘了桃园结义不成?” 张飞喝道:“你既无义,有何面目前来与我相见?还敢提桃园结义!” 关羽惊问道:“你说我如何无义?” 张飞道:“你背了兄长,降了曹操,封侯赐爵。今又领曹兵来擒俺!俺今日便与你拼个死活!”说罢又是一矛刺来。 关羽不料张飞有此误会,横刀挡住急道:“你不知原委,切莫莽撞!如今我说你也不信。有嫂嫂和法师在此,贤弟自问便是。” 南烨此时已然上前道:“翼德莫要动手!云长有其苦衷,并未降曹。” 张飞不见南烨还好,一见南烨更怒道:“俺原以为法师是好人,不想你也去助曹贼!待我杀了这负心之辈,再来杀你。” 南烨一看张飞拧劲上来六亲不认,只好让甘夫人出马。甘夫人揭开车帘道:“三叔快住手!二叔因不知你等下落,这才暂时栖身曹氏。今知你哥哥在河北,特不避险阻,送我到此。三叔休错怪了!” 张飞道:“嫂嫂休要被他瞒过了!忠臣宁死而不辱,大丈夫岂有事二主之理?” 关羽见张飞暂且住手,急忙辩解道:“贤弟休冤枉我。若非法师阵前斡旋令曹孟德应我三事,我便死也不降。” 张飞奇道:“是哪三事?” 关羽闻言便将约定三事讲出,又讲一路如何过关斩将,指望张飞可以住手。没想到张飞并不相信,反而怒道:“哪有这等好事?你休要哄骗俺!你与南烨同来,必是捉俺!” 南烨上前道:“云长所言句句是实!你要如何才信?” 张飞道:“若你等将兵马遣散我便相信。” 南烨一想既然在此遇到了张飞,曹操派来的骑兵也就没用了。于是对几个骑兵都伯道:“如今已然到了河北,云长也见到了兄弟,你等且回许都复命吧!曹丞相问起,你等便将这书信交给他。”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书信。 一个都伯接过信问南烨道:“国师不同我等一起回许都吗?” 南烨指了指关、张二人,又指了指廖化的五百人马道:“你等也看见了,此处还需我做个见证。待此间事了我便回去,有这五百士卒护送不会有事。” 几个都伯一合计,关羽来投刘备,袁买不会把他怎样。南烨法师大道通神又与刘备交厚,在袁买地盘上也没危险。可是他们这些曹军在袁买的地盘上可就危险了,还不如早点回去。于是几个骑兵都伯拿上南烨书信,领着七百骑兵拨马而还。 张飞见南烨果然遣散了多一半的人马,这才稍微冷静下来,问南烨道:“法师为何不将其余人马遣散?” 南烨道:“他们皆非曹军,而是我途中招收士卒,只是穿着曹军衣甲方便过关罢了。” 张飞闻言刚要放松,便见南烨身后尘埃起处一彪人马杀来。风吹旗号,正是曹军。张飞手指军马怒道:“那些曹军怎么去而复返?莫非法师诓我不成?” 第四十七回曹袁鏖兵战官渡南关合力过五关(26 南烨、关羽顺着张飞手指一看,果然身后来了一队人马,不过并非刚才遣散的骑兵。因为遣散的骑兵中并无大将率领也无帅旗,而此时追上来的人马中却有一面大旗迎风招展。 张飞大怒道:“此来曹军比适才遣散者还多,你等还有何话说?”说罢挺丈八蛇矛又刺关羽。 关羽急忙道:“贤弟且住。你看我斩此来将,以表我真心。” 张飞道:“你若是真心,我便在这里擂鼓,三通鼓罢你便要斩来将!” 关羽点头应诺,倒提青龙偃月刀,催爪黄飞电来到阵前。南烨则命廖化领兵与张飞背后军马归为一处,自己在一旁观阵。张飞下马来到战鼓边上准备擂鼓助阵。 须臾之间曹军已至,关羽也看清了来人旗号,大旗之上乃是一个“蔡”字。为首一将,正是蔡阳。 原来关羽、南烨过关斩将之事早有人回报曹操。当曹操得知自己监视南烨的一千人马与守军起了冲突心中便是一痛,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嘛!双方人马不论哪一方损失,都是曹军的损失。于是曹操急忙命人快马送去通关文书,免得关羽在领着一千兵马沿路杀人。 曹操派出的信使过了东岭关之后便往北行,根本没想到关羽一行转道往西,兵发洛阳,结果自然没有碰到关羽便回来复命。等到信使回来,洛阳太守韩福和牙将孟坦身死的消息也传回了许昌。让曹操感到头疼的是这二人已然不是关羽所斩,而是朱灵、路昭所杀。显然张绣、朱灵、路昭已经成了关羽、南烨帮凶,或者说守军已经将他们当成了一伙。 死几个守将曹操倒是不太在乎,他担心的是张绣、朱灵、路昭三人。假如这三人死在路上,或者人马损失大半,那还怎么能控制住南烨?假如放跑了南烨,岂不是放虎归山?曹操有了这层担忧只好派蔡阳再领一千骑兵携带通关文书去追关羽一行,一方面是别再让守军与关羽起冲突,另一方面也是给张绣补充兵力好看押南烨。 蔡阳领兵一路追赶,越追心越往下沉。卞喜挂了倒是没什么,可是荥阳太守王植把张绣、朱灵、路昭三将烧死了,这可让蔡阳心中大急,因为曹操担心的事已经变成了事实。当蔡阳追到黄河渡口,发现外甥秦琪死了,当时将手中通关文书撕得粉碎,一心想要杀了关羽、南烨报仇。 适才南烨遣散的七百骑兵和蔡阳撞了个对脸。蔡阳问明关羽、南烨去向便沿路追来,并没有收编七百骑兵,因为在他心中这七百骑兵都是关羽、南烨帮凶。虽然蔡阳也明白这些士卒不过是听令而行,可是心中厌恶在所难免,而且他认为凭自己和身后的一千精锐骑兵完全可以击败关羽、南烨和一群山贼。 此时蔡阳见了关羽分外眼红,挺刀纵马大喝道:“匹夫!你杀我外甥秦琪,原来逃在此处!我奉丞相之命,特来拿你!” 关羽被张飞逼的急了,也不和蔡阳答话,催马举刀便砍。蔡阳见关羽刀来,不怒反喜,若是关羽不加反抗,蔡阳只能拿住关羽、南烨交给曹操发落,可是关羽拒捕他就能名正言顺杀死关羽,再命令一千人马擒拿南烨。 蔡阳是曹营中唯一不服关羽武艺的,而且他自己也是用刀。见关羽刀来,他便举刀与关羽战在一处。 张飞一边擂鼓一边看着阵上关羽。他时常和关羽切磋,一看关羽出招,便知道二哥关羽是动了真火,并非假打,这让张飞十分开心,击鼓力道又强了一分。战鼓的隆隆声传出老远。 蔡阳本就不是关羽对手,虽说因为外甥秦琪身死怒火中烧,气势提了三分,可是关羽也因为张飞逼迫拼上了全力。结果张飞一通鼓未尽,关羽青龙刀起,蔡阳人头落地。 张飞见关羽果然斩了蔡阳大叫一声:“好!”扔了鼓槌翻身上马,率领身后士卒直冲蔡阳军马。南烨同时一声令下,命廖化引军与张飞一同冲杀。 蔡阳的一千骑兵虽然精锐,可是一时间死了主将,方寸正乱,便被关羽、张飞两个万人敌闯入阵中,破坏了阵势。此时廖化这个未来的蜀国先锋和一千余士卒再一冲阵,蔡阳兵马大乱纷纷溃散。 这些曹军都是骑兵,想跑还是比较容易的,付出了二百余人的伤亡之后,其余士卒都各自逃了。张飞在阵中活捉了一个曹军,细问关羽降曹和过关斩将之事。小卒不敢隐瞒,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与关羽所言并无二致,张飞这才相信。 聚拢人马之后,张飞上前与南烨、关羽赔礼道:“适才是俺莽撞,错怪了法师和二哥,要打要罚俺都认了。” 南烨、关羽相视一笑,怎好怪罪张飞?关羽道:“皆是一场误会,我这做兄长的还能怪你不成?只是三弟日后可要改改这火爆脾气,免得错怪了好人。只是不知你因何在此占山为王?” 张飞听关羽问起,这才诉说到此经过。自从徐州战败,张飞在芒砀山中藏了月余,便出山探听刘备消息。麾下几个士卒没有打探到刘备的消息,却联络上一些战败四散的徐州兵来投张飞 眼看麾下人马聚集了上百,张飞山中的粮草可就不够用了,于是便领兵到一座古城借粮。说借是好听,其实张飞根本也没打算还。 县官见张飞领着人马来索要粮草,便当他是山大王了,自然不肯借。张飞一怒之下冲杀入城,赶跑了县官夺了县印,占住城池权且安身。 城中百姓初时害怕张飞,可是时间久了便发现张飞这个新县官并不祸害百姓,反而比之前县官还好,一点也不盘剥百姓,渐渐也就安定下来。于是张飞一面在古城聚集人马,一面打探刘备、关羽等人消息。 渐渐的张飞聚集招募了三千余人,有了这些人手帮忙,张飞还真打探到刘备在袁绍处,也得知关羽投了曹操。张飞得到消息之后第一个想法自然是去找大哥刘备,可是带着三千人马又无法在曹操腹地穿行,于是张飞灵机一动化整为零,将三千余人打散,命他们跟随商队、镖局跨过曹操领地,在袁绍境内聚齐。此处山寨正是张飞选择的聚集之地。 就在关羽、张飞叙旧之时,只见县城方向有十数骑赶来。众人定睛一看大喜,当前一人正是刘备,在刘备身后是一文一武,正是陈到和孙乾。 刘备一见关、张二将和南烨当时大喜,上前相见道:“法师、云长你等因何会在此处?” 张飞见大哥刘备不问自己只问二哥关羽和南烨当时有些吃味道:“兄长怎么不问俺?” 刘备笑道:“我早知你在此,还问你作甚?若非你在此聚众,还将此处县令打了一顿命他传话,我又怎会来此接你?只是不知云长与法师为何也在?” 孙乾在一旁道:“定是法师设法令云长离了曹操来投主公。想不到曹操真能放过云长。” 众人闻言只好又将前情对刘备诉说一遍,刘备也将来此原因讲了出来。原来张飞在此聚众立寨之初便引起了县城守将的注意。那县令以为张飞是想在此占山落草,于是便发兵讨伐,结果被张飞擒住。 这回张飞倒是没有赶走县令占据县城,因为他也知道刘备在袁买麾下仰仗袁氏鼻息,若是占了县城恐怕会给刘备捅娄子。于是便放了县令,让他传话给刘备,好让刘备接应自己人马。这倒是与南烨、关羽之前的打算不谋而合。正因如此,刘备才赶到此处与张飞相聚,南烨、关羽同时到此算是意外之喜。 刘、关、张三愤青此时总算又聚到了一处,刘备便问南烨道:“法师与云长一路过关斩将,曹操必不相容。不知法师日后有何打算?” 南烨知道自己真回许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只不过他才不愿意过那种软禁生活,便顺势道:“自然是回交州去做我的州牧。” 关羽皱眉道:“由此南下还要在曹操地界走上一遭,恐怕此去比来时更险,法师如何成行?” 刘备乘机道:“云长所言是也!法师何不暂且留在河北,与我等一同奉衣带诏讨贼?待剿灭曹贼,法师一路自然畅通无阻。” 南烨听到此处才知道刘备先前说曹操不容自己是为了留自己在河北效力,不过南烨可没这个打算。他的目的是加快乱世进程,这才帮曹操讨伐袁绍,此时岂能再给曹操添乱?于是对刘备道:“曹孟德虽说挟持天子,却也好过袁绍、袁术擅自称帝。玄德虽说奉诏讨贼,却不该助伪帝而攻汉。玄德留在河北还要三思啊!” 刘备听南烨说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虑低头沉默片刻后小声对南烨道:“法师之言我也知之,北投袁绍乃是迫不得已。如今袁买麾下无人,我若有法师相助,便可先除伪帝袁买,再除国贼曹操,还玉玺社稷于天子。那时我与法师一同重整汉室江山,法师以为如何?”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1) 南烨听完刘备一番话心中便是一惊,枭雄不愧是枭雄,想的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熟知历史的南烨自然清楚刘备并非是真心要辅佐汉室,可是他却借着这个旗号招揽了不少人才。如今刘备举着这面大旗来忽悠自己,假如南烨真像表面那样忠心汉室,说不定还真让刘备招揽成功了。可惜的是南烨对于拯救摇摇欲坠的汉室江山并不感兴趣,他也和刘备一样只是借用汉室这面大旗发展自己罢了。 刘备的招揽对于南烨来说没有一点吸引力,他当时婉拒道:“玄德心意虽好,可我若假投袁买复又反叛,难免有违仁义。玄德之计有云长、翼德相助便可,我且回交州静候玄德佳音。” 听南烨一说此计有违仁义,刘备脸上便是一红。一向自诩仁义的刘备,此时和南烨一比,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人。既然自己的计策触动了南烨法师的道德底线,刘备也就不好强求,恢复了脸色道:“法师既然不愿留在河北,可有计策返回交州?” 南烨笑道:“原本无计,可翼德之计正合我意。” 之前南烨是发愁如何转移廖化的五百人马,可是张飞将人马从古城带到河北的方法正好提醒了南烨。这五百人马只要化整为零分头行动还是很容易穿过曹操地界的。 刘备见南烨执意要走便提醒道:“法师真用此计还需换个渡口,分头行事,士卒衣甲也要更换,不妨先同我前往邺城再做商议。” 南烨摇头道:“我与袁买有杀父之仇,岂能前往邺城?衣甲之事玄德不必忧心,我看翼德麾下衣装正合我用。” 刘备转头一看,可不是张飞麾下聚集的士卒衣物五花八门,显然是偷渡到河北之后还没来得及换装,这回正好便宜了南烨。张飞麾下士卒也乐意和廖化麾下的喽啰换装,毕竟曹军衣甲的质量不错,好过身上的平民装束。 等众人换完了衣甲,南烨便与刘备等人告别。刘备领着关羽、张飞等将和一群人马自去邺城,南烨则分散麾下士卒各自找寻小渡口过河。为了隐匿身份,南烨将亲卫和女兵都遣散了,让他们各自组队回交州。自己身边只跟着华佗和廖化,五官面貌也让华佗打理了一番,伪装成了一个皮肤黑黄的中年人模样。 南烨变装南下暂且不提,且说扬州出了一件大事,号称小霸王的孙策竟然在官渡之战时夭亡,年仅24岁。恐怕南烨都想不到官渡之战的提前也让孙策的寿命缩短了两年。 原来孙策自称霸徐、扬二州,兵精粮足。曹操要北上与袁绍争锋不用防备正在交战的张鲁和刘璋,也不用防备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刘表,就连与南烨结亲的马腾曹操都不用防备,唯独防备孙策乘机攻掠徐州。 曹操自知难以双线作战,曾叹息道:“狮儿难与争锋也!”遂以曹仁之女许配孙策幼弟孙匡,两家结亲以为笼络,又给孙策及麾下众人加官晋爵以安其心。 孙策不吃曹操这一套,常有心奇袭许昌,可是麾下却有人被曹操拉拢。吴郡太守许贡便暗遣使者赴许昌上书曹操。其书中道:“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丞相宜外示荣宠,召在京师。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 许贡使者刚要渡江,便被负责防江的周瑜人马所获,书信也到了孙策手中。孙策观书大怒,这分明是许贡建议曹操软禁自己,当时便将使者斩杀,而后命人假意请许贡议事。 不知事泄的许贡一见孙策,孙策便将书信扔到他脸上道:“你欲送我于死地,我岂能饶你!”说罢命武士绞杀许贡,并命人杀其家小门客。许贡家人大多被害,却也有人逃得一劫,欲为许贡报仇。 自从出了许贡之事,孙策也知麾下人心不稳,暂时断了出兵的念头,无事便射猎为乐。一日,孙策引军狩猎于丹徒之西山,士卒在林中赶出一头大鹿,孙策纵马上山追之。正要赶上,只见树林之内有三个人持枪带弓而起。 孙策勒马惊问道:“你等何人?” 三人答道:“我等是韩当军士,正在此射鹿,见主公追来便不敢射。” 孙策不疑又见鹿跑远,便要追赶。刚提缰绳,三人之中便有一人挺枪往孙策左腿刺来。孙策大惊,勒马躲过长枪,抽出佩剑便要砍那刺客,不料头顶有一粗树干,孙策用力过猛将宝剑砍进了树干之中。 此时又有一刺客举枪朝孙策刺来,孙策无奈单手拨马再闪,却忘了宝剑还卡在树上,战马一动宝剑当时被孙策大力拧断,止剩一截剑柄在手。 两个持枪刺客先后出手,第三名刺客却一直在等待时机,趁孙策宝剑断在手中错愕之际,拈弓搭箭射来,正中孙策面颊。 孙策是暴烈脾气,也不等回去医治,直接用手拔箭。古时箭矢都有倒刺,孙策一拔便带下一大块肉来,血流满面。疼痛难忍的孙策大怒,取出弓箭回射放箭之人,那刺客应弦而倒。 两个举枪刺客乘机挺枪乱刺孙策,一边刺一边大叫道:“我等是许贡门客,特来为主人报仇!” 孙策佩剑已断也没机会对两个近身刺客张弓放箭,只能用长弓抵挡,且战且退。两刺客死战不退,孙策身中数枪,马亦带伤。 正危急之时,程普引数人赶到。孙策大叫:“杀贼!”程普引众人齐上,将许贡门客砍为肉泥。再看孙策时,他已然血流满面,昏迷不醒。程普以刀割袍,裹了孙策伤处,救回城中医治。 孙策身受重伤而回,便有人建议寻请华佗医治。不过此时华佗已被曹操软禁,只有弟子在附近行医,于是便请来为孙策疗伤。 华佗精于外科,其弟子医术也不差,包扎之后便道:“箭头有毒,毒已入骨。虽清除不少,尚有余毒未净,须静养百日,方可无虞。若怒气冲激,其伤难治。”言罢告辞离去,只让孙策静养,按时服药。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2) 孙策为人最是性急,恨不得即日痊愈。休息到二十余日,便受不了整日卧床养病,开始处理政务。此时有细作从许昌而回,孙策便探问消息。 细作道:“曹操甚惧主公与袁绍合谋,前后夹击。其帐下谋士亦无良策,只让曹操善待主公,并严防边境,唯有李儒不服主公。” 孙策怒问道:“他如何不服?又有何话说?” 细作惧不敢言,见孙策怒问,这才支吾道:“李儒对曹操言,主公轻而无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不足惧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 孙策被刺客所伤正火大呢,闻听此言大怒道:“匹夫安敢咒我!我誓取许昌杀此人!”言罢不等伤愈便商议出兵。 张昭等人纷纷劝谏道:“医者让主公百日休动,岂可因一时之忿,便自轻万金之躯?” 孙策不听人劝执意发兵,连日劳顿形容憔悴,又在营中演武练兵。这日孙策正在练兵,便觉面上疮疤甚痒,用手一摸,脓血直流。孙策将血手凑到鼻子前一闻,便觉得恶臭难当。心中恶心的孙策便用手背去擦面上脓疮,不料轻轻一碰血痂脱落,面上剧痛。孙策忍不住大叫一声,创口迸裂,昏绝于地。 众将把孙策救起送回府邸,次日方醒。孙策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无力,不由叹息道:“我不能复生矣!”说罢召张昭等人和兄弟孙权到卧榻之前,嘱托后事。 孙策卧于病榻之上对众将道:“天下方乱,我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本大可有为,怎奈时不待我。子布与诸君当善待我弟,保我江东基业。” 众将闻言不由落泪,孙策命人取印绶给孙权道:“若帅江东之众,决机于两军阵前,与天下争衡,你不如我。若论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你。你当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好自为之!” 孙权痛哭流涕拜受印绶。孙策又对其母道:“孩儿天年已尽,不能侍奉慈母。今将印绶托付于弟,望母朝夕训之。父兄旧将,慎勿轻怠。” 吴夫人闻言几乎哭死过去,丈夫孙坚死后还没过几年,没想到年轻的儿子又要故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夫人简直肝肠寸断。不过吴夫人也不是寻常妇人,能识大体,强忍悲伤问孙策道:“我恐你兄弟年幼,不能任大事,若有外敌内患该当如何?” 孙策道:“弟才胜儿十倍,足以当大任。倘内事不决,可问子布。外事不决,可问公瑾。北方曹操势大文武众多当谨慎防之,西方刘表无能又与我有杀父之仇当攻之,南方法师与家父交厚有恩于我江东当结之。恨公瑾不在此处,不能面嘱!” 吴夫人闻言心中有底,点了点头垂泪不语。孙策又将一众兄弟姐妹叫道身边嘱咐道:“我死之后,你等当齐心辅佐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 众兄弟受命之后,孙策瞑目而逝。后人有诗赞道:“独战东南地,人称小霸王。运筹如虎踞,决策似鹰扬。威镇三江靖,名闻四海香。临终遗大事,专意属周郎。” 孙策一死,孙权哭倒于床前。张昭道:“此非将军痛哭之时。宜一面治丧事,一面理军国大事。”孙权收住泪水,接受众文武拜贺。张昭又令孙静治丧。 孙权虽说年少却很有才华,相貌出众,生得方面阔口,碧眼紫发。昔日有汉使刘琬入吴,见孙家兄弟评论道:“我遍观孙氏兄弟面相,虽各有才气,却命禄有限。唯有孙仲谋形貌奇伟,骨骼非常,乃大贵之相,又可得高寿,众皆不及。”由此可见孙权却有与众不同之处,否则后世辛弃疾也不会在诗中写道:“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且说孙权奉孙策遗命掌江东之事,虽非尽善尽美,却也没有太大疏漏,这让江东人心稍定。此时有人来报周瑜自徐州而还,孙权闻言大喜道:“公瑾已回,我无忧矣!”言罢召见周瑜。 周瑜原本是奉孙策之令在北方边境领兵防备曹操,后来闻知孙策中箭被伤,这才回来探望,没想到竟没能见到义兄孙策最后一面。 孙权先领周瑜到孙策灵前祭拜,周瑜痛哭一场之后被吴夫人劝住,又以孙策遗嘱告知。周瑜拜伏于地道:“瑜当遵从兄长所托,为江东效犬马之力,肝脑涂地报知己之恩。” 周瑜宣誓效忠让孙权松了口气,只有张昭、张纮为首的江东文官集团和周瑜为首的江东武将集团都支持他,孙权这位子才能坐稳。 孙权向周瑜问计道:“先前兄长欲攻曹操,如今我承父兄之业,该当如何?” 周瑜道:“曹操虽与袁绍交战于官渡,许昌空虚。可义兄新亡,人心不稳,不可动兵。为今之计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待江东安定再争天下。” 孙权也知道不是动兵良机,问计于周瑜只是表示尊重,对周瑜道:“兄长有言: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公瑾。江东军务便交由公瑾处置。” 周瑜谦逊道:“子布贤达之士,足可当大任。瑜不才,恐负倚托之重,愿荐一人以辅主公。” 孙权忙问何人。周瑜道:“此人姓鲁,名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其人胸怀韬略,腹隐机谋,早年丧父,事母至孝。其家极富,时常散财接济贫乏。瑜为居巢长时,领数百人过临淮,因乏粮前往求助。鲁肃以家中半数存粮相赠,其慷慨可见一斑。如今主公可速召之。” 听周瑜说完孙权大喜,命周瑜带重礼聘请。鲁肃见了周瑜攀谈一番,便被周瑜说服,同周瑜来见孙权。孙权甚敬鲁肃,与之谈论天下大势终日不倦。 一日孙权留鲁肃共饮,二人皆醉,同榻抵足而卧。半夜醒来孙权借着酒意未去,大胆问鲁肃道:“如今汉室倾危,四方纷扰。我承父兄余业,欲效仿齐桓公、晋文公称霸于天下,君何以教我?” 鲁肃见孙权直言不讳说出心声便道:“昔日汉高祖欲尊义帝,却被项羽所害,故而高祖称帝。今曹操可比项羽,主公可比高祖,何必效仿齐桓公、晋文公?我以为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速除。当今之计,主公唯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争。可乘北方多战之际剿除黄祖,进伐刘表,据守长江,再攻刘璋占巴蜀之地。如此二分天下,然后建号帝王北伐曹操,此高祖之业。” 孙权闻言大喜,拱手称谢,不过稍后又皱眉问道:“子敬之意公瑾可知?交州又当如何?” 鲁肃道:“公瑾与我皆是此意!光华法师仁义,不善攻城略地。待主公尽得扬州、荆州、益州之地,恐怕法师依然偏安交州。那时主公可劝其归顺,若其从之便加以善待,若其不从主公也不必惧之。” 孙权也觉得以三州之地可敌南烨,次日厚赐鲁肃。鲁肃又劝孙权勿通袁绍,且顺曹操,稳固江东基业。孙权从之,命张纮为使上书朝廷,诉说孙策遇刺身亡之事。 曹操当时正与袁绍陈兵官渡,就算想趁孙策新亡,江东人心不稳之际南下也是分身乏术。只好封孙权为将军,兼领会稽太守,承认他继承孙策之位,以安其心。 孙权得了朝廷任命,名正言顺治理江东,又有周瑜、鲁肃、张昭、张纮等文武辅佐,很快稳定了局势,威震江东。曹操也因此没了后顾之忧,可以全力与袁绍一较高下,最终获得了官渡之战的胜利。 当南烨得知孙策遇刺,孙权继位的消息时人已经到了荆州。他能有惊无险的穿过曹操地盘还多亏了华佗。一路之上华佗一边赶路,一边沿途为百姓治病,南烨、廖化都成了华佗的助手。 开始廖化还嫌华佗一路治病耽搁行程,可是他很快便发现了华佗的好处。只要有华佗在,一路关卡便畅通无阻,若遇守军盘问,那些被华佗救治的百姓自然会站出来证明三人是游方医者。 南烨一路之上也被华佗的医术所震撼。因为华佗治病的方法不只局限于针灸、草药,还有按摩、推拿等等疗法,最让南烨吃惊的是华佗还会心理疗法。 一日三人路过东郡,郡守胸闷气短,呼吸不畅,医药罔效。郡守之子找遍城中医者都看过,却没有一个人能治,听说有云游医者到此,便来请华佗一试。 华佗看过郡守之后,叫来其子道:“吴太守是旧伤复发,心肺间有淤血所致。若用常法恐难清除,我有一法可行,只是还需家人相助。” 吴公子问过许多医者都说没治,如今华佗可治,自然开心,便点头道:“全凭袁神医安排。” 化名袁化的华佗便将治病的方法说了出来,站在华佗身后的南烨和廖化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吴公子就更是疑惑道:“袁神医此法能成?” 华佗点头道:“此法既不开刀也不用药还十分有效,成与不成一试便知。” 吴公子想了想,华佗这法子一文钱都不用花,肯定不是为了骗钱,于是咬牙点头道:“那好,我便助神医试上一试。只要能医好父亲,便是有人说我不孝,我也认了。”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3) 吴太守躺在床上喘着粗气,呼吸的声音就像一只破风箱。自从他一病不起,家里已然请来了不少医者,也给他灌了不少苦口药汤,可是全不见效。今日儿子又请来三个游方医者,看过之后既不说病情,也不开药方,拉着儿子转身便出去了。吴太守见状难免有些心凉,看来自己这病是没救了。 就在吴太守脑子里想着要留下什么遗言的时候。只见那三个医者又和儿子一起回到屋里,只听那年纪最长的袁医者道:“你爹的病情我已然看过,他这是心狭气窄之症。我看你爹平时一定是个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人,才会得此症。向他这种人平日肯定为了一点小利便会盘剥百姓,最招人恨。那些医者恐怕不是不能医,而是不肯医,诚心想看此恶官病死。” 吴太守闻言当时就怒了,他虽不敢说自己有多大度,可是也没到为了蝇头小利盘剥百姓的份上。当时强撑着身子坐起手指华佗道:“你……你胡说什么?滚!给我滚!” 吴公子急忙过来扶住父亲道:“父亲息怒!这位袁神医所言或有不实之处,可也算指出病症所在,显然比别的医者强些。父亲不妨让他一试,若不能治好再定其罪。” 吴太守虽然生气,可是他被病痛折磨了月余,实在不想受这个罪,只好强压怒气道:“好!好!你说旁人不肯医,便是你能医了?” 华佗狂傲道:“那是自然!他们不医是怕医好了你祸害本地百姓。我一个游方之人,才不管你是善是恶,只要你出得起金银,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匪盗,我也肯医。” 吴太守越听越气,他认为眼前这袁医者且不论医术如何,这医德是差到家了。可还是忍住怒气问道:“你要多少金银才肯医我?” 华佗道:“不多!不多!黄金千两而已。” 吴太守闻言差点气晕过去,他做三年太守的俸禄也没有黄金千两,这不是要了老命嘛。摇头摆手怒道:“不医了!我不医了!还是死了痛快。” 吴公子在一旁劝道:“父亲息怒!金银乃是身外之物,便是散尽家财若能让父亲康复也是值得。何况袁神医既然敢要此高价,必是有把握治好的。” 吴太守被儿子一劝只能忍痛点头,命人将家中积蓄取来尽数给了华佗。华佗看了看金子,便让南烨、廖化挑着金子和吴公子一起回到旁边的厢房。而后对吴公子道:“公子去取纸笔来,还有我让公子找的那味药也一起端来。” 吴公子闻言先是取来纸笔,又端进来一个铜盆。铜盆上用布盖着,也不知里面盛的什么药材,只是有一股刺鼻的臭味从盆中传出。 华佗在纸上草草写了些字,又等了片刻,便对吴公子道:“好了!公子把这信与药材一起给太守送去吧。” 吴公子犹豫了一下道:“袁神医,家父不会被气死吧?” 华佗道:“你且放心!此病就是要怒极攻心才能医治。” 吴公子闻言不再犹豫,端坐铜盆拿着书信便进了太守卧房。吴太守见儿子进屋问道:“那医者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去抓药了?” “袁医者已然走了,不过留下了书信与良药,请父亲过目。”吴公子说完便将铜盆放在床头,又将书信递给吴太守。 吴太守接过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狗官盘剥百姓,祸害乡里,不配为人。愿你早死投胎转世为狗,以屎尿为食。医者去也!” 看完信后,吴太守眼前一黑,好悬没气晕过去,大吼道:“气死我也!呀呀气死我也!” 吴公子忙在一旁劝道:“父亲且息怒!待我看看这庸医留下什么药材。”说完便将铜盆上的盖布揭开。 吴太守定睛往铜盆中一看,只见盆中是一泡臭气熏天的烂屎,还冒着热气呢。吴太守此时简直抓狂了,大吼道:“追!给我将那三个骗子抓回来斩首!” 吴公子苦着脸道:“那三人早走多时了,恐怕此时已然踪迹全无。” 吴太守闻言气怒交加,捶着床铺“啊~啊~”大叫两声之后,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吴公子见状大惊,忙去拍吴太守后背,吴太守又连吐了好几口黑血,腥臭难当,更胜盆中污秽之物。 几口黑血吐出,吴太守顿觉胸中畅快,再无阻塞之感。一下子来了精神,下地站起叫道:“来人!来人!给我去抓那三个贼人!” 吴公子见状大喜道:“父亲息怒!您的病好了!袁神医这药果然有效!” 吴太守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儿子道:“什么病?什么药?你这不孝子,怎么还叫那三个贼子神医?” 吴公子笑道:“袁神医讲父亲之病是旧疾复发,心肺间淤血所致,需要怒极攻心吐出淤血方能痊愈。适才全是神医故意气父亲的,还请父亲息怒。神医此时就在隔壁,黄金也丝毫未取。孩儿不孝,让父亲动怒,父亲若要责罚便责罚孩儿便是。” 吴太守听儿子说完方知适才都是几个人在演戏,不由叹道:“果然是神医!我岂会怪你?快命人设宴款待神医。” 华佗用心理疗法治愈了吴太守之后没要诊金,而是索要了三人的通关文书。就这样南烨三人才能有惊无险到了荆州。 来到荆州之后南烨反而不急着回交州了,因为他想起在荆州有两位牛人,算算应该已经成年。这两个牛人就是号称卧龙、凤雏的诸葛亮和庞统。 南烨平时顶着大道圣人和国师的头衔也没机会来刘表的地盘挖人,免得影响两家关系。如今隐姓埋名到了刘表的地界,南烨怎么可能入宝山却空手而归? 华佗一路在荆州行医,南烨就一路打听卧龙、凤雏,可让他郁闷的是根本没人知道有这么两个人。南烨一想,可能是两个人年纪还小,没有闯出名号。于是便开始打听起他们的长辈庞德公来。 庞德公的名声果然比庞统要大,南烨一番打探之后还真有人知道庞德公住处。更让南烨开心的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和襄阳名士黄承彦也与庞德公比邻而居。南烨当时决定一一登门拜访,将他们的学生诸葛亮、庞统、徐庶等人全都一锅端了。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4) 南烨与华佗、廖化站在檀溪旁,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稻田,再往远处是连绵的青山,微风之中是泥土的芬芳和稻花的清香。有山有水,民风淳朴,如此美景让南烨十分陶醉,想到选择在此隐居的几位贤士,南烨不由感叹荆州果然是人杰地灵。 三人在这风景秀美之处,不由放慢了脚步。田间耕作的农人若是注意到了这三个异乡来客,都会暂时直起腰身微笑点首,和三人默默打个招呼。时而还有口吹短笛的牧童从三人身旁经过,悠扬的笛声让眼前的美景更添一分灵动。 就在三人正慢慢前行的时候,只见远处道路之上一个小黑点由远及近,朝三人方向而来。南烨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头上梳着两个抓髻,气喘吁吁的正往这边跑。小丫头着急忙慌的样子,与那悠闲自得的牧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一幅水墨画上出现了一个漫画人物,显得极不协调,顿时吸引住了三人的目光。 小姑娘显然也没料到平日人迹不多的小路上竟然有三人牵马而行挡住了去路,不由得便想停下绕路。可是她跑得太急一时收脚不住,脚下一拌便要摔倒,非但没能停住,反而为了保持平衡往前又疾奔了两步。 华佗走在三个人的最前面,见小姑娘就要摔倒急忙抢前一步将她扶住笑道:“小心!莫要跌了跟斗。你这娃娃急急慌慌要去哪里?怎么也没个长辈跟随?” 小姑娘被华佗一扶这才收住了脚,不好意道:“多谢先生!我家小主人病了,我要去……”正说着小姑娘皱着鼻子吸了两口气欢喜道:“先生是医者吗?快随我去给小主人治病!” 华佗奇怪道:“你这娃娃怎知我是医者?” 小姑娘得意笑道:“我闻到先生身上的药味了。先生能在此牵马行路定然不是病人,那必是医者了。” 南烨三人被小姑娘的机智逗得微微一笑,华佗笑道:“让你猜对了!你这娃娃家住何处?主人又生了何病?” 小姑娘道:“我叫黄鹂,家在黄家湾。家里小主人身热头痛,主人便命我到襄阳求医。先生在此正好,省了我半日路程。” 华佗听黄鹂说完便转头问南烨道:“我等先往黄家湾可好?” 南烨知道华佗有此一问是因为三人原本打算先去水镜庄拜访司马徽的,不过黄家湾也是他们的目的地之一,黄承彦就住在黄家湾,此处距离水镜庄和庞德公隐居的鹿门山也并不算远。 之所以南烨决定先访司马徽是因为他有个外号叫“好好先生”,为人最是随和,想要见到不难。不过既然黄家湾有病人,南烨觉得先去拜访黄承彦也没什么不可以,便向华佗点了点头道:“全凭先生做主。” 华佗见南烨点头便对黄鹂道:“救人如救火,若是你敢骑马便与我同乘一骑还能快些。” 黄鹂心忧小主,再加上年纪尚小并不避男女之嫌,便让华佗抱她上马。别看华佗已经五十多岁,可是保养的很好,再加上常年行医采药锻炼五禽戏,不但力气过人而且骑术也不错,身手十分灵活,带上黄鹂马速一点不慢。 南烨三人在黄鹂的指点下策马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黄家湾,此处景色更美,松林茂密,绿草如茵,山不高而葱茏,水不深而澄清,山水环绕一幅世外桃源景象。 黄鹂引着三人来到一处庄院之前,就见此处院落围着篱笆墙,墙上攀爬着各种花藤,红色、粉色的小花将院墙装点的十分漂亮,敞开的篱笆门好像在欢迎着三人的到来。 南烨刚才在马上就发现这个叫黄家湾的村落不大,此时到了地方他便施展出了寻星、显星和定位技能,想要找找看黄承彦的隐居之所,心想一会儿华佗看完病人之后可以直接前去拜访。让南烨没想到的是,定位技能给出的坐标显示,黄承彦就在眼前的庄院之中。不但黄承彦在,黄月英也在,两个近在咫尺的牛人竟然能让南烨直接存星、取星。 将星录:黄承彦,沔南白水人。东汉末年名士。生有一女黄月英,即诸葛亮之妻。墨家钜子,精通机关术。与庞德公,水镜司马徽交好,因此与司马徽弟子徐庶、庞统、诸葛亮相识。技能:发明,特殊技能:钜子 将星录:黄月英,荆州沔南白水人,名士黄承彦之女,诸葛亮之妻,诸葛瞻之母。黄承彦以黄月英有才,向诸葛亮推荐,请求配婚,诸葛亮答应后遂与黄月英结为夫妻。相传黄月英黄头发黑皮肤,但知识广博。乡里人用“莫作孔明择妇,正得阿承丑女”来调侃诸葛亮和黄月英的婚事。据说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连弩等物都是从黄月英处学来。智力93,魅力90,技能:发明,特殊技能:机关奇才 南烨真没想到自己一直命人寻找的墨家钜子竟然是黄承彦,这可是意外之喜。再一看黄月英的魅力值就知道传闻多有不实,不过也不排除古人的审美观与现代人不同。想到等会儿就能看到黄月英本人,南烨还真有些期待起来,就连增加了一颗将星也没放在心上,就想着见证一下黄月英是美是丑。 跟着黄鹂一进院子,南烨顿时又将黄月英的美丑放在了一边,被院中摆放的各种木制模型吸引过去。只见院子的角落堆满了木材,而院中摆放着各种木制的动物模型,木牛、木马、木狗、木虎应有尽有,还有许多半成品和零件。 最让南烨感兴趣的是一个真人大小的木头人。这木头人站在一个石磨旁边,一条胳膊与磨杆相连,另一条胳膊屈肘横在胸前,那姿势惟妙惟肖,就像在努力磨面一样。 华佗和廖化也被这一院子的模型惊呆了,一双眼睛左看右看有些看不过来。黄鹂见三个医者如同土包子进城的模样不由抿嘴偷笑,自豪道:“这些木人、木马皆是我家主人和小主人所造。” 华佗闻言这才想起来问道:“不知你家主人如何称呼?” 黄鹂刚要答话,便从屋中走出一人道:“老夫黄承彦,三位贵客可是鹂儿请来的医者?” 华佗一听眼前之人便是黄承彦,忍不住看了南烨一眼,见南烨并没什么指示,这才上前见礼道:“鄙人乃游方医者袁化,这是我的徒弟王华和儿子袁俭。我等是在半路偶遇黄鹂姑娘,得知贵府有病人特意赶来。” 黄承彦开始听三人是游方医者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把女儿当作掌上明珠,这才让黄鹂去请城中名医,没想到来了三个游方医者。可是当黄承彦看到三人身后的骏马时,立刻换上了一副笑颜。南烨这三匹马虽算不上宝马,但也是军中战马,每一匹都在十万钱以上。能买得起如此好马的游方医者显然医术极其高明,也难怪黄承彦换了笑脸。 “袁神医肯来为小女医治,老夫感激不尽,还请三位神医厅中一叙。”黄承彦说完又对黄鹂道:“鹂儿快去准备茶水、点心款待神医。” 华佗急忙道:“黄公不必费心准备,我等还是先看病人为好。” 黄承彦心中也为女儿病情担忧,恨不得华佗能马上给女儿治病,适才客套不过是出于礼敬,免得得罪了三位神医。此时听华佗要先治病,黄承彦求之不得,引着三人来到后院一处房中。 南烨进屋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躺着黄月英。她大约十五六岁年纪,身上盖着被子,也看不出身材如何。从相貌看,黄月英的一头秀发确实有些偏向棕黄色,皮肤则是健康的小麦色。这与古人肤如凝脂,发如墨染的审美标准确实有些差距。不过南烨却发现黄月英的相貌并不丑陋,反而十分漂亮。 此时黄月英虽然紧闭着双目,脸色也因为生病泛起一丝潮红。可是那长长的睫毛,细腻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还是令她好像睡美人一样令人心动。南烨感觉黄月英的样子真的很像印度或阿拉伯的公主。 华佗明显不太关心病人的相貌,只是伸手摸了摸黄月英的额头,而后便给她把起脉来,在这个过程中黄月英一直没有醒来。 南烨一路之上也听黄鹂讲述了黄月英的症状,在他看来这就是高烧不退引起的昏睡,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高烧。黄承彦也略通医理,可同样看不出女儿得了何病,此时只能安静的看华佗诊治。 华佗把脉之后道:“令千金是劳累过度,风寒入体,以至高热不退,并无大碍。”说罢打开药箱抓了几味药出来接着道:“这些药可祛风发汗,煎好服下当日便可见效。” 黄承彦将药接过交给黄鹂去熬,又问华佗道:“小女昏睡不醒如何服药?” 华佗笑道:“不碍事!药煎好后自然醒来。”说罢便从药箱中又取出两根艾条点燃,先是在黄月英双臂上的穴位灸烤,而后又将艾条放在黄月英鼻下令她闻到艾草香气。 众人只见床上的黄月英闻到艾草香气之后“嘤咛~”一声悠悠转醒,好像刚从噩梦中惊醒一般。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5) 黄月英醒来之后便见到屋中除了有父亲在还有三个生人,分别是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一个面色黑黄的中年人和一个脸颊清瘦的少年。中屋里一股药香味道让聪明的黄月英马上猜到三人的身份必然是医者。 “黄姑娘莫动!你身子正虚,服药之后还要进食饮水方有力气下地。”华佗见黄月英要挣扎起身见礼,忙让她躺了回去。 黄月英虽然没能起身,可还是谢道:“小女子多谢三位先生相救。” 南烨听黄月英声音虽有些沙哑,可还是十分好听。华佗道:“黄姑娘之症是劳累过度又感风寒所致。我观此处风景秀美乃是神仙居所,黄公居于此处修身养性衣食无忧,姑娘何故如此操劳?” 黄月英听华佗问起面色一红并不答话。黄承彦在一旁叹道:“小女生性好动,不爱针织女红,偏爱做些木人、木马,机关精巧之物。前些日子为了做那研磨的木人连日未眠,想必是夜间受了风寒。她这性子日后可怎么嫁人。” 南烨一听黄月英还没嫁给诸葛亮当时大喜。虽然不知道那木人有何用途,不过看那活灵活现的样子,黄月英显然是得了黄承彦的真传。假如把这位发明机器人的鼻祖挖到交州去,那可强过十个诸葛亮。卧龙、凤雏的智慧确实可贵,可是南烨清楚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廖化也看到了院子里的木头人,好奇道:“不知那木人有何用途?竟会如此耗费心神。” 黄月英见有人问起自己的发明,顿时眼中有了神采,哑着嗓子小声解释道:“那木人内有机括,虽不能无人自动,可是只要稍稍施力,便可代骡马磨面。若用骡马牵引,可省去八成畜力。” 南烨听黄月英一说便知道木人之中应该有一些类似滑轮、杠杆的机关,在相互作用下达到省力的效果,想必木牛流马也是同一个道理。南烨忍不住问道:“我见院中还有不少木牛、木马,想必与这木人同理。依我之见,四足的木马稳定性要强于双足的木人,姑娘何不用木马替代木人?” 先前一直是华佗在诊病说话,南烨这还是第一次开口。可是他一开口,黄承彦和黄月英便眼前一亮,不约而同将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刚才这父女二人有一点没说,黄月英几日未眠,研究的就是如何让双足木人能保持平衡,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关于黄月英的这项研究黄承彦并不支持,因为他的观点与南烨一样,认为墨家流传的木牛流马技术成熟,四足落地稳定性好,完全没有必要用双足行走的木人来代替。可是黄月英却认为双足行走的木人是一种创新,很有研究的必要。因为人是万物之灵,双足行走的方式肯定有优于动物的独到之处。虽然黄月英也说不出双足行走究竟有何好处,可她还是不顾黄承彦的劝说,与父亲争论一番之后独自开始研究。 黄承彦一听眼前这个叫王华的学徒与自己观点一样,当时点头道:“王先生所言不错,老夫也劝过小女不要费心造什么木人,直接用木马便好,可她就是不听,还把自己累病了,真是……唉~” 黄月英一听父亲用自己病倒的事来否认自己的研究成果当时就不干了,分辩道:“木牛流马虽易,却不及木人灵巧。两足虽不及四足稳固,可却节省一半用料。王先生能一眼看出木马与木人之别,定是明理之人。父亲何不让王先生评判一番父亲造的木马、与女儿造的木人孰优孰劣?” 华佗见黄月英情绪有些激动便劝道:“姑娘莫要动气,孰优孰劣还是等姑娘病好再议,此时专心静养才是正理。”说完还瞪了南烨一眼,好像在责怪他不该和病人讨论这个话题。 南烨哪里知道他们父女还因为此事争论过?讪讪一笑道:“姑娘莫恼!是我不该乱问,姑娘还是安心养病为是。” 黄月英忙道:“王先生不必致歉,我与家父争论反而牵连了先生,该是我向先生道歉才是。” 此时房门一开,小丫鬟黄鹂已经把药煎好端了进来。黄承彦也意识到此时并非与女儿争论的时候,便让黄月英先喝药休息,他自己则是引着南烨三人前厅落座叙话。 “多谢袁先生妙手回春救了小女,不知所需诊金几何?老夫当加倍奉上。”黄承彦见女儿苏醒过来还有力气与自己争论十分开心,决定重谢华佗三人。 华佗知道黄承彦也是南烨打算拜访的名士之一,这诊金数目便不好开口,再说那些药材也值不了很多钱,于是看向南烨。 南烨此时还不想透露身份,打算和黄承彦父女套套近乎再说。于是道:“黄姑娘病情尚不稳定,我等恐怕还要叨扰几日观察一番,期间或许还会用药。诊金一事不妨等令爱痊愈再议,黄公以为如何?” 黄承彦听南烨三人愿意留下看护女儿自然求之不得,笑道:“若能如此最好!此间房舍不缺,三位先生安心住下便是。” 南烨又道:“适才黄姑娘让我品评木人、木马之优劣如何,恐怕待其病愈还要问起此事。黄公可否让某仔细看看那木人,日后姑娘问起也好答对。” 黄承彦见南烨对机关术感兴趣十分开心,自从汉武独尊儒术之后,墨家一脉便人丁不旺,墨家的机关术也被当作奇技淫巧之物。这机关术没有学识见识的人搞不懂,有学识见识的人又不屑去搞,所以黄承彦这个墨家钜子很难找到弟子传承,只能将一身本事先传给女儿。 黄月英虽不负所望青出于蓝,可是黄承彦还是担心墨家一脉会断了传承。因为即便他可以将钜子之位传给黄月英,可是黄月英一个女子又如何再收弟子?黄承彦见南烨对机关术感兴趣,又很有眼光,便动了收徒的念头,十分热情的领着他去看木人、木马,还一一讲解内部机括构造。希望南烨可以被这些精妙的机关吸引,主动拜师。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6) 南烨在黄承彦的指引下将院中的木牛、流马、木人、木狗等物研究了一个遍,发现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就算有黄承彦在一旁讲解,南烨也只是将内部构造了解个大概,有些机关术语便是南烨都听不太懂。 在众多模型当中,木牛流马是运输用的,结构与木人相同,内含省力的机关。二者区别在于木牛更加宽大,有一牛腹如同车箱可以载物。流马窄小没有箱体,若要载物便要和使用真马一般将东西打包放在马背上。 木狗、木虎的作用又有不同。木狗口中藏有弩箭,只要扳动狗尾机括,弩箭便会从口中发射,也可以将机括连接踏板,只要有人踩中踏板便可引发弩箭。木狗的厉害之处在于体内暗藏的弩箭是连弩,弩匣中可放十支弩箭,根据需要竟然还可以设置成弩箭单发和十支连发两种模式。木虎比木狗更大,机关也更加复杂,虎口之内暗藏引火鼓风之物,机关启动可以吐火喷烟,简直就是古代的火焰喷射器。 这些木制模型看的南烨惊喜连连,缠着黄承彦不停发问。黄承彦也是惊喜连连,因为南烨每次提问都能问道点子上,询问的都是机关中最为精密复杂之处或是机关主体,可见其眼光独到。这让黄承彦更加想要收南烨为徒。 南烨并不傻,自然听出黄承彦的招揽之意,不过他可不是为了当徒弟来的,而是为了招揽黄承彦父女为己用,自然不肯答应,只是一个劲装傻,将黄承彦的话题岔开。黄承彦误以为南烨是因为有了华佗这个医术老师才不肯应承自己,只得暗道可惜,暂时放下了收徒的念头,将南烨当成了知己和忘年交,讨论着机关术。 华佗的医术的确堪称顶级,次日一早黄月英便恢复了活力,可以下地行走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黄月英刚一能动便让父亲黄承彦找来南烨,想知道可以双足行走的木头人究竟有没有实用价值。 望着黄月英那期待的目光,南烨为难道:“昨日黄公已然给我讲解了木马与木人的优劣之处。目前来讲,木马在稳定性和实用性上更胜一筹。木人虽然可以节省用料,不过制作工艺更加复杂,可以说是省了物料费了人力,两相权衡木人的制作成本还要高于木马。” 黄月英是极其聪慧的女子,怎能不知南烨所言句句是实,可是她却不甘心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一无是处。神色黯然的问道:“在王先生眼中,月英的木人便是无用之物吗?那为何我等还要双足而行呢?” 南烨笑道:“月英姑娘这个问题很好!只有搞明白了人为何直立行走,才能明白直立行走的好处。” 黄月英和黄承彦闻言都是眼前一亮,黄月英迫不及待的问道:“那王先生可知我等为何直立行走?” 南烨点头笑道:“这个简单,我等直立行走自然是为了解放双手做更多的事。若论在地上奔跑,我等比不过牛马。若论牙齿锋利,我等比不过虎豹。可是我等却有一双灵巧的双手,可以挥鞭驾驭牛马,可以打造兵器猎杀虎豹。 月英姑娘打造木人与木马比推磨,就好比让人去与马赛跑一样,是以短处比长处。若有一天木人能如真人一样活动自如,双足结构解放的双手就能做更多的事,给我等带来更大的便利。” 黄月英从没想过自己造的木头人有一天能如真人一样活动,南烨的话语仿佛在她心中打开了一扇门,让她看到了门外的风景。最初黄月英注意南烨,只是因为他见识不凡,想让他做个裁判。可是此时黄月英已经确定南烨必是同道中人,而且比自己和父亲看得都远。造出如真人一样的木头人,这不就是墨家机关术的极致嘛! 认可了南烨的黄月英开始打量起眼前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好像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位王华医者一样。可是很快黄月英便瞪大了眼睛,而后微微露出笑容道:“王先生所言极是!月英造出了木人却不知其用法,当真惭愧。只是王先生既然有此真知灼见,为何要隐踪藏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南烨行了一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看出华佗易容术的破绽,不由试探道:“月英姑娘此话怎讲?我生来便是这幅面貌。” 黄月英笑道:“这可奇了,莫非王先生降生下来,手臂和头脸便不是一个颜色?” 南烨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最初华佗易容的时候南烨也注意到了黄月英所说的差别,所以在手背上也涂了黑黄色的药剂,保持与脸上肤色一致。可是行了一路,南烨洗手的次数肯定比洗脸的次数多,这就造成了手上掉色厉害,已经恢复了原本肤色。 既然已经被黄月英看穿,南烨也就不想再隐瞒身份,直言道:“月英姑娘好眼力!我本不叫王华,相貌也并非如此,只是迫不得已才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黄承彦闻言顿时紧张起来,因为在这乱世之中还要隐姓埋名的都不是善类,他生怕此人被女儿道出身份会杀人灭口。于是小心的问道:“那先生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隐姓埋名?” 南烨看出黄承彦紧张,不由笑道:“黄公莫要惊慌!我姓南,名烨,字光华。隐姓埋名至此便是为了拜访黄公,不想阴差阳错,半路便被黄公请到府上,实非有意相瞒,还请黄公和月英姑娘见谅。” 黄承彦听南烨报名便觉得极其耳熟,可是猛然间又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还是黄月英先反应过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得更圆道:“莫非先生便是大道圣人光华国师?” 南烨点头道:“正是!袁化先生和袁俭所用也非真名。袁俭名为廖化,字元俭,乃是我麾下将官。袁化先生名为华佗,字元化,乃是大汉名医圣手。” 廖化名声不显,华佗可是鼎鼎大名,听得黄月英又是一惊。此时黄承彦也反应过来,心中既感欢喜又有些害怕,躬身施礼道:“不知国师当面,老朽当真眼拙,失礼之处还请国师恕罪!” 南烨急忙扶起黄承彦道:“黄公不必多礼!我来此便是要请黄公与月英姑娘出山相助,到交州科学院任职。” 黄月英早听说过交州科学院的大名,也知道左伯纸、印刷术和各种新式农具器械都是在交州科学院中发明出来的。当时兴奋道:“我一介女流也可到科学院任职?” 南烨奉承道:“那是自然!我还从没见过月英姑娘这样心灵手巧的女子。凭姑娘的才智和发明,恐怕用不了多久,便可成为院长。” 黄月英与华佗一样,十分向往科学圣地交州研究院,当时就要答应。不过此时黄承彦却眼中精光一闪,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两人话头道:“咳咳~国师的好意老朽心领了。只是老朽既然在此隐居,便未打算再出仕为官。至于小女孤身在外,老朽也不放心,且容我父女商议一番如何?” 南烨压根也没想请动黄承彦这位隐士,因为南烨知道黄承彦的妻子蔡氏与蔡瑁同族,黄承彦若要出仕第一选择应该是刘表,否则他老婆也不答应。南烨的主要目标其实是黄月英,不论是木牛流马还是元戎连弩都是可以决定战争胜负的战略性武器,南烨自然希望掌握在自己手里。 黄承彦没有答应出仕在南烨意料之中,他也十分理解黄承彦担忧女儿的心情,于是点头道:“黄公甚重行事也是应该。不过黄公大可不必为月英姑娘的安全和生活担忧,我保证给月英姑娘提供最好的环境进行机关器械的研究。” 黄月英此时也拉着黄承彦的手臂央求道:“爹爹,月英已经不小了,可以照顾自己。爹爹便让我去吧!” 黄承彦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若有所指道:“你刚刚及笄尚未出嫁,在爹爹眼中还是个孩子,爹爹怎能放心的下?何况你病体初愈也不宜远行,便是要去也要等些时日,我想国师不会介意。” 南烨闻言急忙道:“黄公说的是!我等几日也无妨,只是还要叨扰黄公。月英姑娘也不用心急,可以仔细想想有什么要求,只要姑娘开口,我一律应承。” 黄承彦一听南烨放话心头又是一喜,趁机道:“老朽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国师能否答应?” 南烨为了请动黄月英也豁出去了,毫不犹豫答应道:“黄公请讲!但有所求我皆答应。” 黄承彦笑道:“老朽所求非是难事。只求国师一显真容,也让老朽见见闻名天下的大道圣人是何等模样,日后也好在友人面前吹嘘一番。” 南烨闻言当即点头道:“此事自无不可,理当如此。”他还真没想到黄承彦就提了这么个简单至极的要求,此时他已然离开了曹操地界,不用再担心搜捕,去掉伪装也无妨。至于刘表那里,黄承彦想瞒自然瞒得住,不想瞒的话南烨化妆也没用,谁让他已经亮明了身份呢。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7) 显露了本来面貌的南烨和华佗让黄承彦和黄月英都是眼前一亮。五十多岁的华佗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三十出头的南烨因为有技能在身也颇显年轻,只有二十刚过的样子,虽算不上英俊绝伦,但那允文允武的气质却很吸引人。廖化并未如何化妆,与之前相貌变化不大,又因为身份最低,并未引起黄承彦父女的关注。 黄承彦提出让南烨显露真容并非单纯想一睹大道圣人风采,而是另有打算。此时看到了南烨的本来容貌,黄承彦心中的那个念头更加强烈。笑着对南烨和华佗道:“国师与华神医果然品貌不凡,皆是龙凤之姿。请两位大贤且在庄上安住,待小女痊愈再议行程如何?” 南烨听黄承彦的口气又松了一分,自然开心,答应道:“黄公如此好客,我等便叨扰数日。关于机关之术,我也有很多疑问,想要向黄公讨教。” 黄承彦闻言笑道:“可不敢当!国师大才,精通术数机关,交州所产器物蕴含大道至理,老朽小术不足挂齿。可笑老朽还欲收国师为徒,当真惭愧!” 南烨摇头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科学大道虽含天地至理,但以一人之力无法穷尽。若论医道,我不及华先生。若论武道,我不及元俭。若论机关之道,我远不及黄公与月英姑娘。正可谓达者为师,墨家机关术巧思妙想,我还要向黄公与月英姑娘多多请教才是。若非早先我已然拜在伯喈先生门下,黄公与华先生皆可为我之师。” 黄承彦并未透露自己墨家门人的身份,此时被南烨一语道破先是一惊,不过马上便释然了。世人都说南烨法师识人有术,科学大道奥妙无穷,看破那些木人、木马出于墨家手笔也不足为奇。南烨虚心向学的态度让黄承彦更加欣赏,不由笑道:“好一个达者为师!老朽也有不少疑难要向国师请教,我等互相切磋砥砺如何?” 南烨拱手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黄承彦说是留南烨在庄上互相切磋,可是住了两日南烨便发现黄承彦很少来找自己。这倒不是黄承彦敝帚自珍不愿意教南烨,而是他派来了一个学术交流的代表,正是女儿黄月英。 当黄月英得知南烨真正身份的时候,肚子里就憋了一堆问题要问。对于交州那些新发明,她统统感兴趣。有些新式农具用品,黄月英拆了研究一番自然能明白其中道理,可是像印刷术这样的高科技,黄月英就是想破头都想不出来,因为到她手中的成品只是书籍而已,就算拆开揉碎也参悟不出印刷术来。 对交州发明佩服的五体投地的黄月英撒娇耍赖央求了黄承彦半天,才从父亲那里争取到了与南烨交流学习的机会,兴高采烈的去找南烨讨教,却没看见黄承彦眼中暗含的笑意。其实黄承彦将南烨留在家中的本意就是为了女儿,切磋交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南烨与黄月英熟络起来,好为下一步计划做铺垫。 第一天黄月英还不太好意思与南烨独处,也不太敢问那些发明的本质,担心是交州机密,两个人只是探讨一些机关术方面的问题。可是聊着聊着黄月英就被南烨的学识震惊了,因为机关术可不是木匠活,其中包含了数学、物理、几何学等方方面面的知识,而南烨对这些知识无一不精,例举的公式定理经过黄月英反复验证皆准确无误。 要知道一个数学家穷其一生也不一定能总结出一条公式,同样一个物理学家耗费毕生精力也不一定能创出一条定理。南烨上了十几年学,印在脑子里的公式定理可是无数科学先驱留给人类的宝贵财富。黄月英想当然的认为这些公式定理全是南烨所创,怎能不为之震惊? 南烨同样被黄月英的聪明才智所震撼。自从他造出纸牌推广阿拉伯数字至今也有十年光景,数字和四则运算在交州基本普及,其他各州只要买得起纸牌的人家也都会用。而南烨的弟子和再传弟子已经可以掌握一些高等数学知识。可是南烨教了那么多弟子,却还没有一个比黄月英聪慧的。不论是数学问题还是物理问题,黄月英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一些定理推导和公式变形,不用南烨讲黄月英就能得出结论,很快就将南烨肚子里那些墨水全学了去。这让南烨心中长叹:“理科女伤不起啊!” 既然各类公式定理已经难不住黄月英,南烨就开始讲起各种创新发明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黄月英这个理科人才吸引到交州去做贡献。 黄月英见南烨对各种发明直言不讳,心中更加佩服南烨大度,与南烨的关系更近了一层。若不是她大病初愈又男女有别,黄月英恨不得与南烨昼夜泡在一起研究科学大道。 几天相处下来,黄月英不但和南烨讨论了不少学术问题,还探讨了很多思想问题。南烨表面宣传的科学大道,实际上便是唯物主义思想,而墨家学说中也存在着朴素唯物主义思想,宣扬的平等博爱精神更是与南烨的思想相合。两个人越聊越投机,都产生了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感觉。 南烨在不知不觉中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黄月英,这种喜欢不是对黄月英外貌的喜欢,而是对黄月英思想的喜欢。南烨感觉自己好像遇到了另一个穿越人士,说什么话题对方都能听懂,也都能理解。 闲聊之中南烨甚至忍不住将汽车、火车、飞机、轮船、机器人当成一种自己对未来的假设讲给黄月英听,黄月英竟然也能接受,还兴致勃勃的与他讨论如何才能用机关术造出这些机械。如此特别的女子怎能不让南烨动心? 黄月英同样被南烨所吸引,南烨脑子里的奇思妙想让她感到无比震惊。她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南烨法师似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而那个世界才是自己向往的世界。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心贴的越来越近,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8) 南烨和黄月英的反常自然被黄承彦和华佗看在眼中。这两个为老不尊的家伙只是相视一笑,谁也不去打扰一对年轻男女的私下交流。一个外科圣手和一个墨家钜子整日凑到一起下棋打牌为乐,静观事态发展。 廖化这几日别提多郁闷了,南烨有黄月英相伴,华佗有黄承彦作陪,就连黄鹂也有父母在身边呵护,就剩下廖化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到庄院之前的空地练武。 黄家湾本就地方不大,总共住着几十户人家,邻里之间谁不认识谁啊!很快当地百姓就发现了廖化这个异类,都知道黄承彦家来了三位客人,其中一位还每日在村中空地上打把式卖艺。于是村中孩童总是三五成群蹲在树下阴凉处看廖化练武,村中百姓没事儿的时候也来观看,廖化练到妙处,众人还一起鼓掌叫好,这让廖化更加郁闷。 郁闷的廖化本不想练了,可是除了习武他又没事可做,只能继续给村中百姓免费卖艺。渐渐的廖化也发现了卖艺的好处,休息的时候总有百姓上前与他送水闲聊,还有村中壮汉不时找他切磋比试,这让廖化的日子不再那么无聊难熬了。 若说廖化的武艺放在南烨麾下也不算出众,可是在黄家湾这个小地方还真没有敌手。很快村中的青壮男子就让廖化全打服了,竟然还有人要拜廖化为师。廖化在这些村人面前连真实姓名来历都不敢透露,又哪里敢收徒?自然一概拒绝。 村中想拜师的几个汉子不死心,便每日跟着廖化一同练武。那意思显然是说:你不是不收徒嘛?那你怎么练我们就怎么练,这你总管不着吧! 廖化也确实没法管,便由着几个汉子在身后自学,偶尔也出言指点几句,无聊的时候还让几个汉子一起上来与自己对练。几个汉子没拜师却学到了本事自然欢喜,跟着廖化练的更起劲了,这下前来围观的百姓更多,显然对打比单练更加好看。 这日廖化正在村中习武,村前小道之上行来四人。这四人两老两少,两位老者松形鹤骨,器宇不凡。两个年轻人同样英武不凡,身上气质竟与南烨有几分相似,举手投足之间既有文人风采又有武人气魄,只是少了南烨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势而已。 四人来到村口一眼就看到了村中空地习武的廖化和一圈围观的百姓。这四人平日都隐居在山庄之中,也没有什么热闹好看,此时见有人在此卖艺都是眼前一亮。其中一位老者对另一老者道:“不想此处还有热闹,我等上前一观可好?” 另一老者话也不多,只说两个字道:“好!好!” 两个年轻人见二位先生要看热闹自然欣喜,也跟在两位老者身后挤进了人群。围观百姓显然认识两位老者,急忙让出一块地方,还有百姓热情的打招呼道:“水镜先生来了!”“子鱼先生好!”原来两位老者正是水镜先生司马徽和隐居鹿门山的庞德公。这二人与黄承彦为友,时常登门拜访,自然被黄家湾百姓熟知。 庞德公手指廖化问周围百姓道:“此练武者乃是何人?为何不去城中卖艺?” 百姓一听见多识广的庞德公也将此人当成卖艺的了,纷纷露出笑容。一个老丈答道:“此人乃是黄公府上客人,自称袁俭,与另外两位客人同来。那两位貌似不是习武之人,故而只有他一人在此习武。” 庞德公一听就明白了,三位客人是两文一武,想必黄承彦与两位文士谈得来,这武士自觉无趣便在此独自习武并非卖艺。想通之后庞德公便对司马徽道:“我说怎么数日不见承彦兄,原来是家中有客。我等是去是留?” 司马徽看了练武的廖化一眼点了点头,又看了身后两个年轻人一眼,然后再给庞德公使了个眼色道:“好!好!” 庞德公与司马徽相交多年自知其意,笑道:“你这好好先生就不能多说两句?我问你是去是留,你说好又是何意?元直、广元,你二人可知水镜先生是何意思?” 两个年轻人正是徐庶,徐元直和石韬,石广元。他们二人拜在庞德公和司马徽门下学艺,听老师问起,知道是考较自己,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想了片刻之后徐庶与石韬都是眼前一亮。石韬先道:“先生之意是去也好,留也好。” 庞德公点了点头问徐庶道:“元直你说呢?” 徐庶道:“我猜先生之意是此人武艺好,同行之人能得黄公款待多日更好。我等该留下拜访一番才是,免得与贤才失之交臂。” 司马徽闻言点头微笑道:“元直所言正和我意。眼前之人武艺出众,你二人也习武艺,可上前切磋结交一番。” 徐庶、石韬两人见廖化练武早就有些手痒,此时得了老师吩咐哪里还会客气。一同走进圈里同时拱手,石韬道:“这位壮士武艺超群,我二人看了半晌不觉技痒,能否请壮士指教一番?” 廖化在此习武多日,找他来切磋的村中壮汉也有不少,可是腰悬佩剑文士打扮的人来找他切磋还是头一次。最近廖化将村中青壮都打服了,正没对手,此时有人送上门来怎能不喜?他仔细看了看面前二人,发现不是村中之人,还礼问道:“不知二位仁兄如何称呼?” 石韬直言道:“我名石韬,字广元。” 徐庶犹豫片刻道:“我名单福,适才听乡里父老言讲壮士姓袁,不知对否?” 廖化道:“小弟袁俭。二位仁兄既要切磋比试,不知我等是比兵刃还是拳脚?是二位同来还是以一对一?” 石韬和徐庶擅长击剑,并不精通拳脚,石韬道:“袁兄莫要轻看我等。既要切磋较技自然以一敌一,哪有以多欺少之理?我等便比比兵刃可好?” 廖化看了看石韬腰中佩剑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长枪,然后将枪往地上一立道:“石兄既要公平,我便不用长枪,咱们比比剑法。单兄能否借宝剑一用?” 徐庶听廖化开口哪有不借之理?递上佩剑道:“袁兄且用便是。” 石韬见廖化弃了惯用兵器要和自己比剑,心中不由压了一股怒气,觉得还是被眼前的少年小看了,于是决定好好教训一下廖化。拔出佩剑道:“袁兄请!” 廖化用剑还真不是小看石韬,只是因为长枪是马上兵器,比宝剑长出数倍。正可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以枪对剑廖化就不能让石韬近身才能发挥优势,相反石韬就必须要近身才能抢占上风。廖化心中清楚,石韬近身的这个过程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误伤。两人只是切磋并无深仇,廖化自然不想伤了对方,这才选择长度一样的宝剑比试。对于精通各种兵器的廖化来说,用剑与用枪都是一样。他见石韬准备好了也不客气,挥剑便直刺过去。 石韬和徐庶既是至交好友又是学业上的竞争对手。刚才他和徐庶猜司马徽心意时略差一筹,此时便想借着与廖化比剑扳回一合,故而竭尽所能。见廖化剑来闪身一躲,反手一剑刺向廖化。 廖化没想到眼前文士打扮的石韬还真有两下子,挥舞手中宝剑与石韬战在一处。二人一打便是三十回合,看的周围百姓连连叫好,他们还没见村中人能与廖化交手这么多回合呢。 石韬心中也暗暗为廖化叫好,没想到此人年纪轻轻竟然也使得一手好剑术。若论才智,石韬自认不如徐庶,可是若比剑法,二人还真是不相上下。石韬一时战不下廖化,便知道徐庶上来对战也强不到哪儿去。 二人你来我往战到五十回合,便同时跳出圈外抱拳行礼。一是因为他们发现奈何不了对方,再打五十回合也难分胜负。二是因为双方体力均有消耗,再战下去都怕控制不好力道伤了对方。 相比于文武双修的石韬,专心习武的廖化体力还强些,若真是再战下去廖化的赢面比石韬大。尚有余力的廖化行礼之后问徐庶道:“单兄是否还要再比一场?” 徐庶也知道自己武艺与好友石韬半斤八两,便摇头道:“我与广元剑法相当,他若不能取胜,我比也是一样。袁兄枪法、剑术俱佳,我深感佩服。” 廖化能遇到两位实力相当的对手也很开心,笑道:“二位仁兄能文能武,小弟才是万分敬服。”说罢便将宝剑还给了徐庶。 石韬此时上前道:“我等老师便在人群中观战,袁兄且随我来,我给袁兄引荐。” 廖化一听石韬和徐庶的师父也在,还以为对方是剑术大师,急忙整理衣冠上前相见。经石韬、徐庶一引荐,廖化方知二人老师是两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还是黄承彦的至交。于是急忙行礼道:“鄙人拜见二位先生。既然二位是黄公好友,正好与某同回庄上,我家主人也正在黄公庄上做客。” 庞德公与司马徽闻言不由心中一动,初时他们还以为黄承彦庄上三位客人地位相仿,没想到武艺高强的廖化竟然只是随从。这让二人对黄承彦的客人更加好奇。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9) 司马徽和庞德公此次前来拜访黄承彦并非一时心血来潮算到有贵客来访,只因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黄承彦了,担心他家中出了变故。原来司马徽隐居的水镜庄,庞德公隐居的鹿门山和诸葛亮隐居的卧龙岗距离黄承彦隐居的黄家湾都不太远。几人少则三五日,多则十余日便要相聚一回,或是探讨学问,或是饮酒作乐。 黄承彦半个多月没露面,几个老朋友自然有些担忧,司马徽和庞德公这才带着两个弟子联袂来访。廖化引着四人来到庄口,透过篱笆墙,便能看到黄承彦和华佗正在院中下棋。两个人似乎正杀到妙处,丝毫不知门外有访客到。 司马徽和庞德公也不客气,不等廖化入内通报便大步进了庄院。庞德公边走边笑道:“好你个黄承彦,家里来了贵客便将我等至交忘在脑后,当真该罚!” 黄承彦一见是两位老友来了,这才想起十数日未去相聚,已经错过了一次约会,急忙起身赔礼道:“是我疏忽!确实该罚!” 司马徽性情随和没有庞德公那么不饶人,见黄承彦满脸歉意便道:“我等也不重罚,便罚你将府上贵客引荐一番如何?” 黄承彦笑道:“正该如此!”说罢闪开身形将华佗让到众人面前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大汉神医华佗先生。” 司马徽和庞德公都听说过华佗之名,尤其是庞德公也好医道,对华佗十分推崇,急忙上前与华佗见礼。华佗一一还礼之后,黄承彦有引荐廖化道:“这位是廖化将军,与华神医同来。” 廖化刚才不知四人身份,又当着众多百姓,没有报上真名,此时听黄承彦点破,急忙赔礼道:“小子廖化,字元俭,化名到此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诸公莫怪!” 石韬闻言看了徐庶一眼笑道:“不怪!不怪!化名者非元俭一人。” 徐庶瞪了石韬一眼,重新上前见礼道:“单福乃我原名,因早年为友报仇而闯祸,后改名徐庶,字元直,隐瞒之处还请元俭莫怪。” 黄承彦闻言笑道:“华先生初来之时也化名袁化,你三人字号一个元化,一个元俭,一个元直,莫非字中带元者都喜隐姓埋名不成?” 司马徽道:“事有凑巧,埋名有因。元直藏名是因早年报仇之事。华先生与廖将军隐姓埋名定与第三位客人有关。若我所料不差,定是有一英雄在府中做客。” 黄承彦闻言笑道:“然也!你二人不妨猜猜是哪位英雄。” 庞德公道:“这有何难?你我平日谈论,能被称之为英雄者寥寥无几。适才你又言元俭是位将军,元俭之前又说随主人到此。如今麾下有将,下落不明之英雄,唯有交州大道圣人光华国师而已。难怪你半月不出,竟然府中来了如此贵客。” 石韬和徐庶一听南烨在此当时眼前一亮,他们平日也听老师谈论天下大势,南烨之名早就如雷贯耳。别看司马徽、黄承彦等人皆是隐士,可消息一点都不闭塞。就拿黄承彦来说,他老婆蔡氏就是蔡瑁的姐姐,同时也是刘表后妻蔡氏的姐姐,荆州军政两方面的消息很少能瞒得过他。司马徽和庞德公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南烨、关羽一路过关斩将之事早就传到了荆襄之地,原本的过五关斩六将,变成了过五关斩十将,张绣、蔡阳、朱灵、路昭四将也被添到了二人的战绩之中。这等牛逼哄哄的大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天下人? 曹操得知关羽复投刘备,南烨不知所踪也很无奈。当初南烨遣散了七百骑兵给曹操送去书信一封,便是辞官的书信。接到这封书信曹操就知道自己已经奈何不了南烨了,软禁计划彻底破产。 许褚、夏侯惇等武将得知己方损兵折将气愤非常,当时便向曹操请战讨伐刘备、南烨。可是城府颇深的曹操却没那么冲动。因为表面上曹操和南烨的关系还是同盟,并没有撕破脸。负责截杀南烨的张绣三人还没动手就被王植一把火烧死了,双方的矛盾并没有表面化。在北方袁买、刘备未灭的时候,曹操还不想与南烨发生正面冲突,只能默认了南烨的辞官请求,收回了太傅之职,不再追杀南烨。 正是由于这些消息传到了荆州,司马徽和庞德公才能推测出黄承彦府上的是南烨本人。黄承彦见二位好友已然算出,不由微笑道:“正是国师在此我才错过了与你等约期,还请不要见怪。” 司马徽笑道:“看在国师面上我等便放过你一次。还不快请国师出来相见!” 黄承彦刚想入后院去请南烨,便见南烨从厅堂而出,笑道:“烨不知四位大贤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原来黄鹂早就将访客到来之事通知了黄月英。正与南烨交流机关术的黄月英一听有客人便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再和南烨腻在一起,回到自己房中,让南烨出门见客。 司马徽和庞德公早听说南烨法师年纪甚轻,却没想到面前的南烨看上去和石韬、徐庶两个学生年纪相仿,不由心中感叹:英雄出少年!急忙上前与南烨见礼。 黄承彦不等四人自我介绍,便笑道:“适才你二人猜出国师在此,这次不妨让国师用识人之术给你等相看一番。” 南烨见黄承彦想看看自己本事,当时用出了寻星、显星、存星、取星四个技能,眼前四人将星录尽收眼底。 将星录:庞德公,字子鱼,襄阳人,东汉名士。荆州刺史刘表数次请他进府,皆不就。与当时隐居襄阳的徐庶、司马徽、诸葛亮过从甚密,诸葛亮以师礼待庞德公,每次造访均拜于床下。隐居于鹿门山,采药以终。智力94,政治:91。 将星录:司马徽,字德操,号水镜先生,颍川阳翟人。为人清雅,有知人之明,是东汉末年著名隐士。由于他从来不说别人的短处,别人跟他说话,不管好事坏事,通通说好,又被人称为“好好先生”。智力92,政治95。 将星录:徐庶,字元直,颍川郡长社县人。本名单福,早年为人报仇,被同党救出后改名徐庶,求学于儒家学舍。后中原大乱,与同郡石广元避难于荆州,与司马徽、诸葛亮、崔州平等人为友。三国时期著名孝子。智力96,政治90。 将星录:石韬,字广元,颍川人。仕魏,官拜典农校尉、郡守。初平年间,石韬与徐庶一同来到荆州,在荆州时与诸葛亮和庞统相交甚笃。智力84,政治86。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10 庞德公四人给南烨增加了5颗将星,让南烨的将星总数突破了800大关达到了802。这让南烨大喜过望,眼前这四位可都是难得的人才啊! 有了将星录做依据,南烨一一与四人见礼,道出四人名姓家乡。而后道:“不瞒诸公,我此来荆襄便是为了拜访诸位贤才,欲请诸位到我交州为官、讲学,造福百姓。不知诸公肯否屈尊前往?” 庞德公笑道:“我等隐居于此不问世事,不求功名,国师恐怕要白走一遭。” 南烨早知道庞德公和司马徽不好请,所以并不失落,反而笑道:“能与诸位大贤结识便不虚此行,烨绝不白来。” 石韬见老师一口回绝,南烨国师也不再强求不免有些着急。平日他们几个年轻人议论天下大势,都认为南烨国师是难得的明主。如今南烨国师上门来请,老师却一口回绝,这让石韬怎能不急?两位老师年事已高想要隐居颐养天年,可他们几个年轻人都希望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 不想错过机会的石韬刚要开口,便见好友徐庶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表现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石韬智力虽不及徐庶可也是聪明人,顿时明白老师恐怕自有用意,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南烨这次荆州访贤的目标本就不是庞德公、司马徽这些隐士,而是诸葛亮、庞统、徐庶这些学生。石韬和徐庶的举动自然被南烨看在眼中。于是笑道:“水镜先生和子鱼先生乃是神仙中人,看破世情不求功名也就罢了。可是二位的学生正值壮年,万不该荒废了所学本领,何不随我出山建功立业,为国为民尽一份力量? 我知此处有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二人,皆有定国安邦之志。石广元、徐元直、崔州平、孟公威四人,皆有保境安民之才。有道是明人面前不讲暗语,二位先生不愿出山相助也就罢了,还请莫要阻了这六位才子前途。” 刚才南烨道出四人姓名籍贯,庞德公和司马徽还不太吃惊,毕竟他们也算小有名气。可是此时南烨要将他们的几个学生一网打尽,可就不由他们不吃惊了。尤其是南烨提到诸葛亮和庞统,这两人年不过二十,名声不显,只有庞德公、司马徽知其才干,平日戏称卧龙、凤雏,没想到南烨竟然知道,还说他们有定国安邦之志,评价在徐庶等人之上,这让他们怎能不惊? 司马徽笑道:“世人皆言国师有识人之明,今日一见方知此言不虚。想必我等学生若投法师帐下必得善用。我又怎会阻其前途?” 庞德公适才拒绝只是试探,此时见南烨果然能识人会用人,司马徽也已然应承便笑道:“德操之言是也!不过是否要投国师,还要他们自行抉择。还有一点恐怕要让国师失望,孔明与士元学业未成,如今出外游历去了,没有一年半载估计不会回还。只能待其回来,我等再转达国师之意。” 南烨笑道:“那便有劳二位先生。”说完又对徐庶与石韬道:“不知元直与广元可愿随我到交州为官?我必厚待二位贤才。” 徐庶、石韬同时拱手道:“我等愿追随国师安民报国。” 南烨得到二人效忠自然开心,可一旁的黄承彦不知为何也十分开心好像是他自己招揽了两位贤才一样,让黄鹂下去准备酒菜款待庞德公四人。 黄鹂一家也是黄家湾人,都在黄承彦府上做工,黄鹂是小丫鬟,她母亲是厨娘,她父亲平日在家种地,只有需要做力气活时才到黄府帮工。 片刻工夫黄鹂的母亲就准备了一桌酒菜,众人一边吃喝一边探讨当前局势。此时南烨方知曹操已然放弃了对自己的追杀,甚至开始向自己示好,只是收回了太傅之职,大将军、交州牧的职位丝毫未动,震远镖局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让南烨不由松了口气,官职他不在乎,四州之地的镖局和钱庄若是出事就不妙了。 庞德公和司马徽不愧为智力90以上的牛人,对于天下大势看得十分透彻。或许是他们的隐士身份能让他们置身事外,南烨感觉二人评论起天下诸侯来非常客观。曹操和南烨被他们评为最有可能结束战乱的明主。刘备和孙权则是二人眼中的潜力股,这主要是因为刘备还没有自己的地盘,而孙权刚刚继孙策统领江东还没有太大声望。至于刘璋、马腾、张鲁等人则没被他们放在眼中。 南烨在席间再次邀请二人到交州隐居,因为凭这两人的声望便是不为官也可以吸引大量人才。可是二人还是拒绝了。这让南烨不由奇怪问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位先生既然认为刘景升不是明主,荆州之地必被他人所得,为何还要在此四战之地隐居?” 庞德公笑道:“刘景升虽非明主,不可平定天下,却也能保境安民。景升在则荆州无虞,景升不在其子逢战必降,荆州不会有大战,更波及不到我等。” 南烨闻言不得不佩服庞德公的先见之明,若按历史走向,刘表一死刘琮马上在蔡瑁劝说下投降了曹操。倒是刘备、孙权为夺荆州打了几场,使得荆州几次易主,这恐怕是庞德公也想不到的。 酒宴过后南烨便与徐庶、石韬、廖化三个年轻人聚在一处闲谈。黄承彦则招呼华佗、庞德公和司马徽。一老一少两群人都是相谈甚欢。 庞德公四人在黄承彦家住了一夜,次日天明方走,并与黄承彦相约数日之后再来拜访。徐庶、石韬也与老师一起回去收拾行囊,准备到时候和南烨一同回交州。 南烨送走四人之后便又和黄月英聚在一处,可是这下他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与黄月英讨论学术问题了,脑子里想的都是几位年轻才俊。 诸葛亮和庞统不在襄阳,南烨也就断了念想。而诸葛四友之中两位投了自己,其中还有才智最高的徐庶,这已经让南烨很开心了,总算是不虚此行。不过南烨觉得卧龙、凤雏和诸葛四友加在一起也不如黄月英这个理科才女作用大。毕竟卧龙、凤雏只是一时人杰,而黄月英掌握的机关术是可以造福后世的。 就是因为意识到黄月英的才华重要,南烨才在黄承彦庄上住了这么久,想要带走黄月英。可是黄承彦这老家伙却偏偏不松口,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一直吊着南烨胃口。有时南烨都怀疑黄承彦是曹操的人,想把自己软禁在庄上。 南烨就想不通了,徐庶、石韬这样的人才自己三言两语就从庞德公和司马徽那里挖了过来,怎么挖角黄月英就这么难?当然南烨也考虑到男女有别,黄承彦爱女心切等原因,可是黄承彦又没用这些理由拒绝自己,这让南烨更想不通。 聪慧的黄月英看出南烨几次走神,忍不住问道:“法师因何心神不宁?可是有何难处?” 南烨正心不在焉,随口叹道:“唉~还不都是因为你!” 黄月英闻言脸色腾地一下红了起来,还以为南烨要向自己表白,结巴道:“因……因为我什么?” 南烨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让黄月英会意错了,继续苦恼道:“我已然在庄上住了半月有余,数次与令尊提起要带姑娘同往交州,可是令尊总是推脱。我也不知是令尊心意未定还是姑娘心意未定。不知月英姑娘可愿与我同回交州?” 黄月英一听南烨是为这事儿心烦意乱不由松了口气,同时一种失落的感觉也涌上心头。她定了定神掩饰住心中失意道:“我自然是愿意与法师同回交州的,恐怕是家父还有顾虑。月英毕竟是女子,此事能否成行还要由父亲做主,月英不敢违逆。不过法师也不必心急,稍后我便去探探家父口风,成与不成都给法师个准信。” 南烨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他就是再想带走黄月英也不可能绕过黄承彦去,私奔这种事知书达理的黄月英就第一个不答应。喜欢上了黄月英的南烨也曾想过去向黄承彦求亲,来个人才两得。可是一想黄月英嫁给自己只能做妾,黄承彦又意属孔明,自己去求亲很可能弄巧成拙,最后只好把这个念头压在了心底。 黄月英见南烨此时无心与自己探讨便辞了南烨去找父亲黄承彦,她也想知道父亲为何迟迟不肯答复南烨法师的请求。 黄承彦此时正在屋中看书,两位好友走后他便算出南烨和黄月英两人之中必有一人会来找自己,所以今日并未与华佗下棋。看到女儿进屋,黄承彦微微一笑放下手中书卷道:“是月英啊,你今日不与国师探讨大道,来找为父可有要事?” 黄月英见父亲提到“国师”二字的时候一脸暧昧的表情,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小声问道:“女儿想问爹爹何时才能同意女儿与法师去交州。” 黄承彦听女儿管南烨叫法师而不叫国师,脸上笑意更浓,并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月英以为国师人品样貌如何?”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11 黄月英见父亲所答非所问不由一愣。半个多月的相处已经让黄月英对南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不过这敬仰之情主要是针对南烨的学识,至于人品相貌对黄月英来讲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可就算如此,心系南烨的黄月英也没少偷偷观察南烨,此时听父亲问起毫不犹豫的答道:“法师斩董卓,除李傕,皆是为国除害之举。创建镖局护卫百姓,设立钱庄方便商旅,又造各种器物和书籍、纸张惠及万民,人品自然无人能及。相貌同样出类拔萃。” 黄承彦听女儿对南烨的评价如此之高不由暗喜,点头道:“为父之所以一直不曾答复国师,便是因为不知其为人,想留在府中观察一番。月英所言皆是世人熟知之事,为父想知这半月来月英自己以为国师如何?你若独自到交州,国师能否按照承诺妥善照料?” 黄月英早知父亲是为自己担忧,此时听黄承彦亲口道出,不由心头一暖。答复道:“父亲不必忧心。法师心胸宽广,待人真诚,温和有礼。这些日子本该女儿款待法师,可爹爹也知女儿对烧饭烹茶并不在行,反而是法师对女儿照顾有加。不瞒爹爹,女儿还从未见过一个能如此善待女子的男子。女儿觉得世上男子除了爹爹便是法师对女儿最好。”说着说着黄月英的脸上便泛起了一层红晕。 黄承彦人老成精,怎能看不出女儿心意?这也正与他的计划相合,于是微笑道:“如此说来为父倒是不用为月英饮食起居担忧。可还有一点顾虑,若不能打消,月英依然不可去交州。” 黄月英听黄承彦的前半句以为父亲是答应了自己,可没想到后半句又泼了一瓢冷水,着急道:“爹爹还有何顾虑?” 黄承彦正色道:“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一个姑娘家不同男子。好男儿志在四方,离家到其他州郡为官为将并无不可。但你一个姑娘离家在外孤身一人,难免有人要说闲话的。国师对你不关照为父不放心,可关照多了为父也不放心,若传出风言风语,月英还如何嫁人?” 黄月英柳眉微蹙道:“人正不怕影子斜,知我懂我者自不会信那些胡言乱语,不知我者胡言乱语又与我何干?” 黄承彦摇头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黄月英此来说是帮南烨探口风,实际则是想劝服父亲黄承彦同意自己去交州这个科学圣地。于是咬牙道:“父亲不必为此忧心!世间若无一男子能懂女儿信女儿,女儿一生不嫁便是。” 黄承彦此时也看出女儿铁了心要去交州,便笑道:“那倒也不至于。眼前便有一桩好姻缘,月英若是愿意嫁了此人,再去交州为父也能放心。” 黄月英没料到说了半天父亲是拐弯抹角要给自己提亲,不由脸色通红,南烨的身影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不过黄月英并不肯定父亲说的是南烨,因为石韬与徐庶也要同去交州,这二人与黄承彦相识更早,也是黄承彦常称赞的年轻才俊。可是黄月英对这二人并不感兴趣,那二人对黄月英也没什么感觉。 几个人选在黄月英脑海中浮现一遍,可纵是她聪明过人,也没猜出黄承彦说的是谁,只能不好意思的问道:“不知父亲所说之人是谁?” 黄承彦并不直言,而是道:“便是月英心中钟意那人!” 黄月英忙摇头道:“不可!不可!月英相貌丑陋,怎配得上法师?” 黄承彦闻言大笑道:“原来我家月英果然钟意国师,为父也以为国师是人中龙凤,德操和子鱼亦看好此人。为父这便去提亲。” 黄月英没想到父亲在诈自己,顿时大羞,可是心中却异常欢喜。她确实暗恋南烨法师,可是这种事一个女孩家怎么好开口,如今父亲能替自己开口求亲,黄月英自然开心。 可是欢喜片刻之后,黄月英便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发色偏黄,肤色偏黑,并不漂亮。儿时与邻人孩童玩耍,常被戏称为“阿丑”。也就是从那时起,黄月英才不愿出门玩耍,每日在家与父亲学习墨家典籍,渐渐迷上了机关之道。 黄月英也听说南烨法师妻妾不少,而且个个都是绝世美人,她很担心南烨不会同意这桩婚事,便犹豫道:“爹爹且慢!这桩婚事女儿和爹爹愿意,可却不知法师心意如何。万一法师嫌弃女儿相貌丑陋出言相拒,岂不让爹爹难堪?” 黄承彦怒道:“他若敢嫌弃你,我定不让你去交州。” 黄月英叹道:“父亲若以此事相逼,法师纵然应允又有什么意思?若婚后貌合神离,女儿还不如不嫁的好。” 正可谓孩子都是自己的好,黄承彦压根不觉得女儿配不上南烨,反而觉得女儿嫁给南烨做妾还委屈了女儿,所以根本没想过南烨会拒绝。可是此时听黄月英一说,黄承彦心中也不太确定了,毕竟女儿相貌算不上美丽,发黄的头发和小麦色的肌肤在很多人看来还有些丑陋。如此想来,名动天下的南烨国师还真有拒绝的可能,黄承彦这心里就没底了。 黄承彦看着平日自信满满的女儿此时因为相貌黯然伤神,心中别提多难过了。之前黄承彦费尽心机就是想帮女儿找一个如意郎君,可是却没想到南烨一旦拒绝会对女儿造成多大的伤害。此时黄承彦对南烨的人品相貌已经考察合格,女儿黄月英也钟意南烨,就差提亲这一步了,没想到女儿却因为自卑有些退缩。可黄承彦不试试又怎能死心? 想了片刻黄承彦道:“我观国师这几日与月英相处甚欢,国师愿意与否还在两可之间,我等不必在此揣测。稍后为父试问国师一番,察言观色便可知其心意。若国师同意这桩婚事,月英自然同往交州,若是不同意,此行便作罢如何?” 黄月英心中自然希望南烨可以同意,可是让她自己表白却没有那个勇气。此时听父亲之言,黄月英觉得也好。南烨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话,黄月英也无颜再去交州与南烨相见了。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12 黄承彦和黄月英一对父女忐忑不安的走到南烨门前。黄承彦给女儿使了个眼色,黄月英便一矮身藏到了窗根之下。她之所以跟来,便是想亲耳听到南烨答复,同时也担心一旦南烨拒绝,父亲便会发怒。若真那样还需要自己出面解劝。 南烨听到房门外有动静,还以为黄月英回来了。半月光景已然让二人混的极熟,南烨甚至感到到了一种和现代女孩儿交往的感觉,所以并不客气,出言道:“是月英吗?快快进来!令尊如何答复?可愿让你随我去交州?” 黄承彦看了一眼蹲在窗下的女儿,直接推门而入笑道:“不是月英,是老朽来了,国师可不要失望。” 南烨一见是黄承彦进屋不由脸色一红,有些尴尬。暗想自己刚才该用技能探查一番就好了,叫的那么亲热也不知黄承彦会不会怪罪自己。 为了掩饰尴尬,南烨急忙起身见礼道:“黄公说哪里话?您老能亲自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失望。适才我还让月英姑娘去问黄公同去交州之事,您来了我正好当面相询。不知黄公可否同意让月英姑娘与我同去交州?” 黄承彦道:“此事稍后再议!老朽此来是另有别事。” 南烨被黄承彦如此推脱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心中暗想:这次又没准信了。嘴上却道:“黄公有何要事?但讲无妨。” 黄承彦道:“老朽听闻国师妻妾颇丰且皆有贤才,既可助国师交州理政,也可助国师上阵杀敌,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南烨可是多日未与众妻妾相见了,官渡之战,扣留许昌,过五关斩十将,算算自己又是一年多没回家了。此时听黄承彦夸赞众妻妾是贤才,南烨不由会心一笑道:“确有此事!我那几个妻妾贤德才干不输男子,我甚是敬爱。” 黄承彦道:“国师既是则贤选妻,老朽识得一女,才德可与国师相配,只是形貌颇丑,黄头黑色。不知国师有意否?” 南烨闻言心中大喜,黄头黑色德才兼备,又能让黄承彦来提亲者,除了黄月英还能有谁?南烨惦记黄月英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因为觉得黄承彦是墨家钜子也算世家大族,不太可能同意黄月英给自己做妾,何况黄承彦还看好诸葛亮呢。他可真没想到黄承彦会想将黄月英嫁给自己,幸福的差点晕过去。 黄承彦问完南烨便紧盯着他察言观色,自然看出南烨满面喜色,甚至欢喜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这让黄承彦先松了口气,就等着南烨开口。 南烨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心中喜悦没有欢呼出来,而后小心问道:“黄公所言之女,我可识否?”他有此一问也是生怕自己会意错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黄承彦微笑点首道:“国师自然相识。” 南烨此时已然断定黄承彦所指就是黄月英,可是他见黄承彦在此打哑谜,也心思一动和黄承彦打起哑谜来。南烨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疑惑道:“这便奇了!我所识女子皆美若天仙,并无容貌丑陋者。黄头黑色者更无一人。据我所知在大汉之北有一国名欧盟,其中有女子发黄如金。在大汉之南又有一国名南非,其中女子肤黑如墨。不知黄公所言黄发而黑肤者又是哪国女子?又如何与我相识?” 黄承彦和窗外的黄月英听南烨说完当时就不淡定了。黄月英的头发是略微发黄,可也没到发黄如金的地步。她的皮肤是不算白,可以没到肤黑如墨的地步。若按南烨的见识,黄月英还真算不上黄头黑色。既然黄月英在南烨心目中算不上黄头黑色,那自然也算不上丑陋。 南烨见黄承彦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玩笑开的差不多了。躬身一礼道:“黄公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对异国女子并无兴趣。倒是黄公府上有一佳丽,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才貌双全与我相配,数日相处心意相通。我本欲向黄公求娶,却又担忧黄公因我家有妻妾而不允。既然今日黄公欲要做媒,我便大胆相求,恳请黄公将月英姑娘下嫁与我,烨感激不尽。” 窗外的黄月英听南烨夸赞自己,当时感动的流下了热泪。黄承彦更是开心,连连说道:“好!好!好啊!” 按照传统习俗,男方向女方提亲才是正理。只有嫁不出去的女子,才会上赶着到男方家里提亲。黄承彦来给女儿提亲本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可是南烨没等黄承彦开口便主动求亲,给足了黄承彦面子,怎能让黄承彦不开心?而且南烨主动求亲也说明他是真心喜欢黄月英,而不是为了得到机关术而敷衍,自然令黄月英感动。 既然有了黄承彦点头,这门亲事就算定下来了。南烨知道这回黄月英算是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心中一块悬着的巨石也落了地,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诸葛亮。可是转念一想,南烨又觉得黄月英嫁给诸葛亮绝对不如嫁给自己,至少自己不会埋没了黄月英的才华,更不会将黄月英所学的墨家机关术窃为己有。南烨决定日后将诸葛连弩命名为月英连弩,孔明灯命名为月英灯,木牛流马……就还叫木牛流马吧,不过发明人绝对要注明是黄月英才行。 亲事定下之后黄月英反而不好意思再整日缠着南烨了,一个人关在房中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黄承彦则是忙着布置,准备婚礼,人手不够便请黄家湾的百姓来帮忙。这里就几十户人家,谁家遇到婚丧嫁娶都是全村帮忙。黄承彦在村中威望最高,自然一呼百应,尤其是跟随廖化练武那几个村中壮汉就更是积极。 黄承彦得了南烨这么个乘龙快婿开心的不得了,自然是将南烨的身份透露了出去,也好在亲朋好友面前威风一把。村中百姓得知是大道圣人光华国师要娶黄承彦的丑闺女全都大跌眼镜,一边感叹黄承彦的命好,一边向他道喜,至于心中是不是羡慕嫉妒恨就不为人知了。 南烨此时倒是不怕身份暴露了,因为他在黄承彦拟定的宾客名单上已经看到了刘表的名字。黄承彦和刘表是连襟,算起来黄月英要管刘表叫姨夫,自然要请刘表到场。南烨之前的想法是到荆州挖人,当然要瞒着刘表,现在变成了到荆州纳妾,娶的还是刘表的外甥女,那就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了。 经过一番忙碌的准备之后,很快便到了婚礼当天。之前的准备工作南烨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十分清闲。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可就清闲不起来了。一大早便与黄承彦在庄前迎接宾客。 最先到的宾客便是庞德公和司马徽,在二人身后还跟着五位年轻人。除了徐庶、石韬之外,其余三人南烨还是第一次见,当时便施展技能寻星、取星,他猜这三人之中必有两人是崔州平和孟公威。将星录显示出的结果正如南烨所料,而那第三个人的将星录更让南烨吃惊不小。 将星录:崔钧,字州平,博陵安平人。太尉崔烈之子,议郎崔均之弟。与诸葛亮、徐庶、石韬、孟建等人相善。 将星录:孟建,字公威,汝南郡人。诸葛四友之一,后仕魏,官拜凉州刺史、征东将军。 将星录:诸葛瑾,字子瑜,琅邪阳都人。三国时期吴国大臣,诸葛亮之兄,诸葛恪之父。经鲁肃推荐,为东吴效力。胸怀宽广,温厚诚信,得到孙权的信赖,努力缓和蜀汉与东吴的关系。孙权称帝后,诸葛瑾官至大将军,领豫州牧。智力93,政治90。 南烨没想到诸葛亮不在荆州,诸葛亮的大哥诸葛瑾却在,还给自己增加了一颗将星。崔钧和孟建的各项能力虽说没上90,但也与石韬相仿,算是难得的人才。 三位人才就在眼前,南烨怎会失之交臂?急忙上前与众人一一见礼,而后便力邀加盟。诸葛瑾、崔州平、孟公威三人早从老师和好友那里得知了南烨到此的消息,也正有意相投,这才一起来道贺。而南烨礼贤下士的举动也让三人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当时便一口答应,这让南烨喜上加喜。 刚将庞德公一行请进庄院,刘表和蔡瑁就到了,身后还跟了一群士卒,抬着各种礼物。刘表一见南烨在庄口迎宾,当时笑道:“国师辞了朝中太傅之职,原来是为了来此与我攀亲,表荣幸之至。” 南烨一见刘表和蔡瑁当时心中一声哀叹,他若跟着黄月英论辈分,这两个一位是姨夫,一位是舅舅,自己瞬间小了一辈。听刘表玩笑,南烨苦笑道:“景升不会真要我叫一声姨丈吧?” 刘表闻言开怀大笑道:“岂敢!岂敢!我与国师还是平辈论交。不过国师到了荆州却不去襄阳探望我这个故交,反而隐姓埋名到此娶我家月英实在该罚。稍后定要罚酒三杯!” 南烨闻言只好赔笑道:“一定!一定!两位请先入席,稍后我便来罚酒。”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13 刘表与南烨的关系一向交好,而且刘表认为南烨与自己一样,都是那种安分守土侵略性不强的诸侯,两家的友好合作关系能一直持续下去。因此南烨娶了黄月英与荆州关系更近了一层,这让刘表十分开心,笑呵呵的领着蔡瑁进了庄院。 在刘表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一些客人,有些是荆州官员,有些是当地名士。这些人中虽有几个榜上有名,为南烨开启了将星录,可是却没有什么贤才值得南烨拉拢。南烨掰着手指一算,此来荆州不但娶了黄月英还招揽了诸葛四友和诸葛瑾,绝对是来值了。除了没见到诸葛亮和庞统有些遗憾之外,还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由于南烨是纳妾不是娶妻,所以典礼仪式并不复杂,主要内容还是众位宾客凑在一起吃吃喝喝高谈阔论。黄承彦这个老丈人好像比南烨这个新郎官还高兴,脸上从始至终挂着笑容,直到喝醉了趴在桌上还在笑,显然是极其满意南烨这个女婿。 南烨自然也很开心,黄月英可是这个时代顶级的科学家,放在后世就等同于爱迪生、爱因斯坦这类人物,南烨能娶这么一位贤才回交州怎能不喜?何况黄月英还是个阿拉伯公主一样的美人,只是不能被这个年代的大多数人接受罢了。 宾客们可以理解黄承彦开心,毕竟能将自己的丑女儿嫁给大道圣人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就算是做妾也很不容易了。虽说按照常理妾不如妻,可也分是给谁做妾,给皇帝做妾那就是嫔妃贵人谁敢小觑?如今皇权旁落,天下诸侯各自为政,全都是土皇帝,能给南烨做妾侍绝对比给献帝刘协当妃子还吃香,一般人求都求不来。 可是让宾客不能理解的是南烨国师为何也那么开心。有道是娶妻娶贤,娶姬娶色,黄月英是有才华不假,可是那发色肤色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也不知道南烨国师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纳黄月英做妾。 正直的宾客只以为南烨国师非同常人,便是纳妾也求贤而不求色,对南烨更加敬服。也有心术不正的宾客恶意揣测,南烨国师恐怕是口味太重,身边美女太多看腻了,想换个丑女调剂调剂。 南烨可没空管这些宾客是怎么想的,应酬了一番之后便进了洞房。自从被软禁在许昌,马云騄回了交州,南烨就一直没近女色。此时一想到异国公主一样的黄月英,南烨不由心头火热。 黄月英刚才在厅上与宾客敬酒之后便回到了房中。此时见南烨进屋,不由紧张的站起身来,含羞带怯的叫道:“夫君!” 南烨见黄月英十分紧张,便笑道:“月英不必拘谨,坐下说话就好。这几日总见月英闭门房中,莫非是故意躲我,让我想念?” 黄月英红着脸摇头道:“非也!妾身是在给夫君做两件礼物,想在今日送与夫君。” 南烨闻言奇道:“是何礼物?此时能否取出让为夫一观?” 黄月英点了点头,背手到身后从床上拿起一把羽扇递给南烨道:“妾身不善针织女红,这把羽扇是妾身亲手所做,请夫君不要嫌弃。” 南烨接过羽扇便是眼前一亮,只见羽扇上的羽毛分为八彩,以白羽为主色,排列细密紧致,穿以金丝银线。扇柄之上刻有密密麻麻的小字,南烨仔细辨认,发现全是源于《墨子》上的兵书战策,有《迎敌祠》、《旗帜》、《号令》、《集守》等篇章。关键是这羽扇还是一件宝物。 武器:朱雀羽扇,黄月英送与诸葛亮的羽扇,上刻兵书战策。装备后统帅+5。该宝物与黄月英绑定,将星高于418方可装备。 南烨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加统帅的武器,拿到手中把玩片刻后期待的对黄月英道:“月英真是有心了,不知还有什么礼物?” 黄月英见南烨拿着羽扇爱不释手也很开心。她来到墙边将一块红布揭开,只见一辆四轮小车被盖在红布之下。刚才南烨进屋时还以为红布下盖着的是一把椅子,没想到却是一辆外形酷似轮椅的四轮木车。而这四轮车同样是件宝物。 坐骑:四轮车,诸葛亮专车,四面有护板可防箭矢,暗藏连弩机关,攻防一体。装备后统帅+5。该宝物与诸葛亮绑定,将星高于535方可装备。 南烨真没想到黄月英如此大方,出手便是两件宝物。正可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南烨想了想道:“月英这两件礼物我都十分喜欢,只是此次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聘礼,便将一件我从家乡带来的奇物送与月英,或许对你研究机关术有些帮助。”说罢便施展技能解除了自行车的卡化。 黄月英这还是第一次见南烨施展“法术”,当时惊的双目圆睁瞪大了眼睛。只见南烨手往虚空一伸便掏出了一张卡片,而后卡片迎风便长,瞬间化为一辆双轮铁车,其构思之巧妙,辐条之精细,用料之神奇,皆超出了黄月英的认知。 见猎心喜的黄月英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双眼放光问南烨道:“夫君,这是何物?” 南烨知道凭黄月英的智商学识,完全可以明白自行车的构造,所以也不用“神车”的说法来忽悠她。只是笑道:“此物名为自行车,乃是我家乡巧匠用机关术所制。只不过此车经历战乱已然多处损坏,无法骑乘,只能让月英用于研究了。” 黄月英虽然听南烨讲起过汽车、飞机等物,可是她一直将那些东西当成是一种未来设想,从没想过当今世上能有如此巧妙的机关术。可是眼前的自行车却令黄月英的认知完全颠覆,当时就把新郎官南烨丢在一旁,仔细研究起自行车来。 南烨见她如此感兴趣,便给她讲起自行车的构造来,同时又将献车忽悠张让之事讲了出来,逗得黄月英娇笑连连。 虽然在现代人眼中,自行车是最简单不过的交通工具,可是在一千八百年前绝对是神器一般的存在。螺丝螺母的结构简单吧,可是没有改锥就无法拆卸,没有车床就无法加工。链条和轴承的结构简单吧,可是在黄月英眼中却是极其高明的构造。自行车在精通机关术的黄月英眼中就是一件无价之宝。 第四十八回碧眼儿坐领江东南光华访贤荆州(14 看着黄月英围着自行车不停转悠,恨不得想把它拆开研究的样子,南烨真的有些后悔了。若知道黄月英对机关术这么狂热,南烨绝对不会在新婚之夜将自行车拿出来给她。现在倒好,黄月英只顾着研究自行车,就连他这个新郎都顾不上了。 南烨见黄月英沉迷于自行车,便将四轮车和朱雀羽扇吸星,又将四轮车代替自行车存到了坐骑栏中,总将星一下增加了10颗,达到了813。此时控星手柄中储存的将星已经达到93颗,再存7颗将星便要满了。南烨不得不开始考虑用掉一些将星给身边的人延寿,否则下次遇到牛人或宝物就没法取星、吸星了。 一心研究自行车的黄月英根本没发现四轮车不见了,还在专心致志的摆弄着自行车的脚蹬子,仔细观察着链条如何带动车轮转动。 南烨看看天色,再不休息恐怕就要天亮了,终于忍不住道:“月英,这自行车已经送给你了,日后有的是时间研究。今日还是早点歇息吧。” 黄月英听南烨一说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自己和南烨国师大喜的日子,顿时羞红了脸道:“此车太过精巧,妾身一时沉迷其中,还请夫君莫怪。”她一边说着一边洗了洗手,这时她才发现四轮车不见了,惊讶道:“妾身送给夫君的四轮车哪里去了?” 南烨笑道:“我早就收起来了。不信你看。”说着南烨便取出了四轮车幻化的卡片。 黄月英取过卡片仔细端详半晌感叹道:“法师果然术法通神,想必这自行车先前也是被夫君如此收藏于体内的吧。” 南烨点头笑道:“正是如此!月英不会也想把为夫拆开研究一番吧?” 黄月英知道南烨暗指自己要拆自行车的事,羞涩一笑道:“妾身哪里敢如此放肆。” 南烨调笑道:“月英不敢研究为夫,今夜为夫可要好好研究月英一番,倒要看看月英吉服之下是什么样子。” 黄月英闻言顿时脸色通红,低着头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道:“还请夫君怜惜。” 南烨此时哪里还忍得住,打横抱起黄月英放到了喜床上。黄月英并不反抗,只是“嘤咛”一声钻进了被子里。南烨嘿嘿一笑,脱去了外面罩着的吉服,也钻进了被子。 别看黄月英智力极高,数学、物理一点就透,可是对于男女之事却一窍不通,犹如一张白纸。一是因为她母亲早早过世没来得及教导。二是她从小没有玩伴,更没有闺蜜,自然无从得知。黄承彦这个当爹的总不好和女儿讨论这方面的知识。 此时初为人妻的黄月英见夫君钻进了自己被窝,顿时紧张羞涩的不行,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更不知该如何动作。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闭着,看都不敢看南烨一眼。 南烨被黄月英的表现逗的直想笑,他强忍笑意,俯身在黄月英的额角亲了一下道:“我的月英宝贝儿平日不会都是穿着衣服睡觉吧?” 黄月英此时全凭南烨指导,听南烨一说便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的将吉服退了下来,只留一见大红亵衣在身上。而后紧张的对南烨道:“夫君快将灯火熄灭吧,月英形貌丑陋并无好看之处。” 南烨见平日大大方方的黄月英此时表现的羞羞涩涩别有一番韵味,当时小兄弟便开始不安分的站了起来。他不由笑道:“谁那么没眼光,竟然说我的月英丑?我怎么觉得月英花容月貌,美丽非常呢。” 黄月英经常被人夸赞聪慧有才学,可是还真没人夸她漂亮,就连父亲黄承彦都没称赞过她的容貌。此时听南烨夸奖,黄月英心中美滋滋的,不过她却不认为自己真的很美,只以为南烨是哄自己开心,便红着脸道:“夫君莫要哄骗妾身,妾身黄发黑色何处美丽?” 南烨伸手摸了摸黄月英的秀发脸庞,又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小美人道:“月英发色虽黄却柔顺而有光泽,肤色虽暗却细腻光滑如同绸缎,为夫甚是喜欢。抛开这两点再论身材相貌,月英明眸皓齿,五官分明,亭亭玉立,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世人无知者众,不懂欣赏罢了。” 黄月英没想到南烨是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漂亮,激动的差点落泪,难以置信的道:“夫君真的没骗妾身?” 南烨没想到黄月英对自己的容貌这么没自信,肯定道:“当然没有骗你,不信你来摸摸,我可都硬的不行了。”说罢南烨抓起黄月英的小手隔着内裤放在了自己的小兄弟上。 在网络上流传着一句名言:女人对男人最大的赞扬不是英俊、潇洒、壮健、成功、安全感,而是“你一碰我就湿了”。男人对女人最高的评价不是魅力、清纯、丰满、性感、身材好,而是“想到你我就硬了”。 南烨的本意是想让自己诚实的兄弟证明自己没撒谎,可是当黄月英的小手碰到南烨的小兄弟时,马上惊呼起来:“夫君裤中藏着何物?怎么如此火热坚硬?咦~它还会动呢!” 黄月英话一出口,南烨当时满头黑线,将黄月英攥住自己命根子的小手拿开道:“月英真的不知此为何物?” 好奇心重的黄月英还没研究明白就让南烨拿开了手,顿时有些不满道:“妾身真的不知,夫君快取出给妾身看看是什么宝贝。” 南烨心中哀叹一声:这理科女的生物不及格啊!看来自己除了教她数学、物理之外,还要给她好好上上生物课。想到此处,南烨三下两下将自己衣衫除下,又顺势将黄月英的亵衣解开,一对新人开始研究起生物学来。 一夜的学术交流让南烨神清气爽。原本南烨还以为黄月英这样的大家闺秀会和蔡琰一样保守,却没想到黄月英的两性知识一片空白,南烨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而且还极具探索精神,勇于创新。结果南烨忍不住调教了黄月英一整夜,其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若不是黄月英初尝人事不堪征伐,南烨恐怕天亮都不肯放过她。 黄月英这样才貌双全又能让男人尽享闺房之乐的女子,南烨又怎能不爱?两个人成亲后如胶似漆,整日粘在一起,白天研究自行车,晚上研究房中术。黄承彦看到他们二人的亲密样子总算放下心来,认定南烨是真心实意对待女儿,并不是为了墨家传承敷衍了事。 这日黄承彦将南烨和黄月英叫到自己屋中道:“老夫年事已高,放心不下者唯有月英与墨家传承。如今月英与光华两情相悦,相敬如宾,老夫总算可以放下一桩心事。可这墨家钜子的传承却一直没有人选。不知光华可愿做我墨家钜子?” 南烨真没想到黄承彦会让自己继承墨家,他思考片刻婉拒道:“晚辈对墨家机关术并不精通,反而是月英尽得墨家真传。岳丈何不将钜子之位传与月英?” 黄承彦苦笑道:“月英尽得老夫真传不假,老夫也曾有意将钜子之位传与月英。只是她身为女子无法授徒,老夫忧心墨家一脉断绝,这才没有相传。光华虽不通机关之术,可弟子众多。老夫想让光华暂为钜子,再从弟子或子嗣之中选出一人,传承我墨家一脉,不知光华以为如何?” 南烨宣扬的是科学大道,虽与墨家学说有相通之处,可是毕竟不同,南烨自然不可能改换门派去做墨家钜子传承墨家学说。只好说道:“晚辈传承科学大道,岂可再做墨家钜子?依我之见,岳丈便将钜子之位传给月英,收徒之事则无需担忧。日后月英在科学院中为官,拜在她门下弟子绝对不少,届时月英可选人品资质绝佳者传承墨家一脉。” 黄承彦听南烨如此说,便从书架上取出一卷书来,交给黄月英道:“光华既然无意钜子之位,那月英便是下一任钜子。这卷《墨子》你且收好,日后遇到合适之人便将墨家传承下去。” 黄月英接过书卷点头道:“爹爹放心,有法师相助,墨家一脉必会发扬光大。” 南烨用寻宝技能一扫,那卷《墨子》果然是宝物。宝物:墨子,阐述墨家思想的著作,有71篇,分两大部分:一部分是记载墨子言行,阐述墨子思想。另一部分一般称作墨辩或墨经,着重阐述墨家的认识论和逻辑思想。装备后智力+5。该宝物与黄承彦绑定,将星高于300方可装备。 将《墨子》吸星之后,南烨的将星达到818,再有两颗星就到达极限了。黄承彦见女儿收好了书卷点了点头道:“你二人成亲日子也不短了。德操与子鱼的几位弟子也早收拾好行囊。若无他事便早日动身吧!” 南烨这些日子与黄月英新婚燕尔,还真把诸葛瑾、徐庶等五人忘在身后了。此时黄承彦一提,他才发现在黄家湾已经住了月余,是到了动身的时候。 次日一早,南烨便领着依依不舍的黄月英和华佗、廖化告别了黄承彦,又到水镜庄上汇合了徐庶、诸葛瑾等人,一同往交州行去。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 南烨一行九人夜宿晓行非止一日到了交州地界。先前南烨在河北分兵南下,与廖化麾下喽啰约定在交州边境小城聚齐。此时到了边境,南烨首先便是到集合之处汇合兵马。 等众人到了约定之地,南烨的十个亲卫和十名女兵一个不少,都在等着南烨。可是廖化的五百喽啰可就不那么齐整了,只到了一百余人。没了廖化统领,这些能力和毅力十分一般的喽啰兵要想独立穿过曹操领地跋山涉水到达交州确实不易。失散的喽啰兵倒是没几个被曹操擒住,大多是心志不坚忍受不了长途跋涉之苦便中途落草或是返回家乡了。 廖化见麾下人马减员五分之四,脸色极为难看。南烨却不以为意,对廖化道:“兵贵精,不贵多。那些失散的士卒若是将来上了战场也是逃兵。在我看来这所剩的百余人才是精锐,忠诚、勇武、有智,这样的士卒才配做我交州士卒。” 听南烨如此一说,廖化的心情才好起来。正如南烨所说,那五百士卒就算全到了交州,能被南烨认可的士卒也就百余人,其余的喽啰恐怕都要被安排去务农经商。如今经过这一路大浪淘沙,剩下的都是精锐,再也不是喽啰兵了,只要稍加训练便是合格的交州士卒。 由于南烨、华佗一路行医,又在荆州耽搁了月余。亲卫和女兵早就到了交州,也在城中等了南烨月余,收集了一些消息。 一名亲卫道:“启禀国师,镖局传来南海消息,志才先生重病住院,请国师到了交州速回南海。” 南烨闻言一惊,没想到戏志才竟然病了。若按将星录记载,戏志才早该病逝了。可是南烨一直很注意麾下将官的健康问题,也从不让体弱的戏志才从军征战,交州的医疗卫生水平更是大汉第一。所以戏志才的身体一直不错,南烨也就没想过他会英年早逝。 此时传来戏志才重病的消息真如晴天霹雳一般,让南烨产生了一种生死有命,无力回天的感觉。不过这种无力感转瞬即逝,南烨猛然想起,无数人的命运已然因为自己而改变,没理由扭转不了戏志才的命运。再说自己还有赐星技能可以逆天改命,还有华佗这位神医在身边。 想到此处南烨将手一挥道:“走,我等速回南海。” 戏志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笑呵呵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南烨,他真没想到南烨到了交州之后家也没回,就先来医院探望自己。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温暖。 南烨到了医院才知道戏志才已然脱离了危险,如今只是在医院静养,这让南烨松了口气,问戏志才道:“志才身体可好些了?” 戏志才笑道:“忠只是夜间偶感风寒而已,法师不必为我担忧,还是快些回家探望二夫人吧。” 南烨惊问道:“蝉儿又出了何事?” 戏志才更是惊讶道:“法师莫非还不知家中添了一位千金?” 南烨仔细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计划生育十分成功,之前没有使用房中术避孕的貂蝉在他征战河北的时候诞下一女。也正是因为貂蝉歇了产假,才让负责情报部的戏志才压力大增连夜工作,劳累过度受了风寒。 戏志才一看南烨表情就知道他心忧自己病情,根本没有探问家中消息,这让戏志才更加感动。拱手道:“恭喜法师喜添贵女!下官无用,不能为法师分忧解难,反而让法师担心了。” 南烨摆手道:“志才是我左膀右臂,若无志才交州也没有今日气象。家中新添幼女虽非小事,可与志才相比便不足挂齿。此行归来我请回了华佗先生,先生乃是我大汉神医,且让先生给志才看看。” 华佗就在南烨身边,闻言便给戏志才把脉。片刻之后,华佗点头道:“戏先生已无大碍,只需再将养数日便可康复。国师建这医院当真是利国利民之举,老夫想去看看其他病患,不知国师能否应允?” 南烨本就打算让华佗在医院任职,便找来一位护士,引领华佗去参观医院,徐庶等人也被南烨支出了病房。待病房里只剩下南烨、戏志才两人,南烨说道:“此次志才之病虽无大碍,可日后定要保重身体。我有一秘法可令人延年益寿身强体健,只是此法不宜多用,志才切莫外传。”说罢南烨就用出赐星技能使用了十颗将星,给戏志才增加了十年阳寿。 戏志才只见一道乳白色光晕从南烨掌心而出,瞬间便将自己全身笼罩其中,片刻之后光晕消失于自己体内,原本虚弱的身体顿时感觉神清气爽,身上也有了力气。戏志才总管情报,又一直在南海,自然知道南烨曾给黄叙赐星续命,便问南烨道:“法师所用可是那借命延寿之法?” 南烨当初想要让黄忠父子为自己效力,便故弄玄虚将赐星技能说的神乎其神。不过对于戏志才这样忠于自己的老臣,南烨就没必要说的那么神了,免得他心里负担太大,于是道:“此法与赐星续命之法相差不远,但却无需借命,只是耗费些许元气修为而已。” 尽管南烨这样说,戏志才还是感激涕零,拱手称谢道:“忠何德何能,竟让法师如此看重。忠当竭尽所能报效法师延命大恩。” 南烨笑道:“志才也不要太拼命了!你能保重身体比什么都好。” 二人又聊了一阵官渡之战,南烨便嘱咐戏志才安心静养,自己告辞离了医院。一出医院大门南烨便引着黄月英、徐庶等人飞马回府,别看在戏志才面前他装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心中却一直牵挂着貂蝉和女儿。 片刻之后南烨便到了州牧府,一群文武皆出府门相迎,黄忠竟然也在众人之中。南烨一问才知道黄叙被于吉留在了琅琊宫调养,黄忠便回到交州来找南烨报道了。他的武艺箭术很快就得到了众将认可,与一群武将打成了一片。 南烨将徐庶、诸葛瑾等人引荐一番之后便带着黄月英回到内宅。蔡琰诸女早就得知南烨回府,全都在内宅迎候。南烨进门之后并没被一群美女诱惑,开口就问:“我的宝贝女儿呢?”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 貂蝉生下女儿之后便一直心中揣揣,生怕南烨重男轻女不喜欢。此时见南烨回府便问女儿,心中一块大石也算落了地,抱过女儿给南烨看。 南烨一看貂蝉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当时喜欢的不成,称赞道:“我这小宝贝长大之后定然和蝉儿一样漂亮。我在外征战也没能照顾好蝉儿,当真让你受苦了!” 貂蝉感动道:“法师言重了。是蝉儿无用,没能诞下子嗣为法师传承香火,还请法师责罚。” 南烨抱住貂蝉亲了一口道:“生男生女都一样!家里有了一个小子,正缺个姑娘呢。闺女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更招人疼。蝉儿这次可是立了大功,我又怎么会罚你呢?再说我等还年轻,日后机会多得是,想要儿子还不简单,我等继续努力就好……” 蔡琰听南烨前面几句说的挺感人,可是后面越说越不正经,不由笑着打断道:“夫君怎么越发不害臊了,还不快将新来的妹妹给我等引荐。” 南烨这才想起黄月英还在自己身后,急忙给众女介绍。黄月英在南烨身后已经看了半晌,只觉得南烨这些妻妾一个个玉骨冰肌美若天仙,无一不是世间绝色。尤其是怀抱婴儿的貂蝉,不但人美得无可挑剔,还散发出一种动人心魄的母性光辉,让黄月英都不由心动。这让黄月英难免有些自惭形秽,说话声音都小了几分,一一给六位姐姐见礼。 自从假小子一样的马云騄进了南家门,蔡琰等人就知道南烨的口味与众不同,所以并不以貌取人,都十分热情的与黄月英见礼。尤其是蔡琰和马云騄最是开心,蔡琰高兴的是黄月英出身名门才华过人,南烨娶才而不重色,可见其人品端正。马云騄则是高兴自己又添个妹妹了。 南烨在府内修养了一日,次日一早便开始处理积压的公务,几个新来的人才也都安排好了职务。华佗被任命为交州医院院长,同时兼任医学院副院长,张仲景则是医学院院长,兼任医院副院长,两人平级,一主内科,一主外科,全归卫生部的张宁管辖。 黄月英被任命为科学院副院长,准备接蔡邕的班。徐庶被任命为军师将军,南烨第一时间命人将徐庶的母亲接到了交州,免得再被别人利用,重蹈刘备覆辙。诸葛瑾和石韬等人也各有安排。 南烨本以为一年多的政务会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却没想到积压的政务并不太多。此时的交州人才济济,府中有郭嘉、贾诩、钟繇、陈群、陈宫、刘晔等人坐镇,就算戏志才病了也没将政务落下,一切井井有条。这也和之前南烨定下的制度有关。各个部门协同合作,足矣应付寻常政务。 公务虽说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南烨还有很多报告要看。毕竟交州的新生事物太多,很多情况就算是鬼才郭嘉和毒士贾诩也没遇到过,又不能坐等南烨回来处理,只能集思广益先行决断,写出报告,再等南烨回来指正。 一大摞的报告南烨用了小半个月才看完,同时也都给出了指导方向。就在南烨刚想松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公文报告旁边还压放着自己一小叠私信。一看那特制的秀气信封,南烨便微微一笑,原来这些信件都是他的小笔友祝融花蓓送来的。 自从南烨寻蛊结识祝融花蓓之后,两个人的通信就没断过。开始的时候是通过镖局传信,后来刘璋响应袁绍封闭了益州的镖局,两人便通过专人传递书信。南烨若给花蓓写信可以直接命人送到祝融洞,而花蓓给南烨写信只需要命族人送到益州与交州交界处的镖局就可以了,通信并不十分费力。 让南烨感到好笑的是花蓓一直没猜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她后来见到有专人送信到祝融洞,揣测南烨一行的身份不简单,也只是猜测商人王越可能便是震远镖局的总镖头王越,而化名王华的南烨自然就是少镖头。 面对祝融一家的猜测,南烨也没有说破,只是在信中承认了自己是震远镖局的少镖头,让花蓓有事可以联系他。不过数年间花蓓只是与他保持通信,并无所求。 通常每隔一两个月,花蓓便会寄信给南烨,可是由于南烨时常不在交州,回信的频率远不如花蓓寄信的频率。可就算这样,花蓓依然频繁写信,这让南烨感到很不好意思。于是每次南烨回信都会捎带些交州特产或是新奇玩具给花蓓当作赔礼。 频繁的信件往来让南烨多少感觉到了花蓓对自己的情意。可是南烨对花蓓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十一二岁,所以并未放在心上,以为再过几年花蓓长大就会忘了自己。却没想到两人的通信一直持续到了今日。 南烨拿起一封信来看看日期,已经是一年多以前了,显然已经有人整理过这些信件,按照日期排好了顺序。拆开信封之前,南烨先将信封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里面传出一股不知名的花香。 拆开信封之后,首先映入南烨眼帘的不是信纸,而是一朵被压得平平整整的干花标本。红颜色的小花南烨叫不上名字,不过却能看出这个标本做的很用心。这种可以当作书签的干花标本还是南烨教花蓓做的,每次寄信她都会放一朵不同的花在里面。 取出花草标本之后,南烨便看起信来。由于南烨回信的次数很少,花蓓在信中也就养成了自说自话的习惯,与其说是信件,倒不如说是作文或日记更合适。信中记录的都是花蓓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比如昨天用飞镖打了一只兔子,今天上山遇到一只漂亮的蝴蝶等等。 南烨看着信件,便觉得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跃然纸上。可是看着看着南烨的笑容便消失了,渐渐皱起了眉头。 十七岁的花蓓已经不是小姑娘了,一身武艺便是族中的小伙子都不是对手。董斟和花香也有意培养一对儿女参与族中事物,将来好继承洞主之位。所以在花蓓的信中偶尔也会提到一些族中情况。 由于董斟是汉人,祝融族人便一向与汉人亲善,经常用猎物在城中换取米粮器物互通有无。正因如此,祝融族人的生活在众多蛮洞之中算是十分富足,周围一些蛮洞蛮寨也以祝融洞马首是瞻。一些不愿进城与汉人打交道的山寨还时常委托祝融族人代为贸易,这也能让祝融族人稍稍赚些差价改善生活。 在花蓓的信中提到,有一个银坑洞与祝融洞的情况类似。洞主孟获是个汉彝混血,在蛮人和汉人之中都很有威望。不过银坑洞距离建宁较远,距离云南和永昌城较近,所以双方并没什么利益冲突。 孟获出现在信中不由让南烨心中一突,因为他知道祝融花蓓便是历史上的祝融夫人,她未来的丈夫便是蛮王孟获。不过此时从信中看,孟获还没有成为蛮王,在花蓓开始的信中也只是一笔带过。 可是南烨越往后看,信中提到孟获的次数越多。不过南烨皱眉并非是因为他吃醋,而是因为他从信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最初花蓓提到孟获的时候多少还有些赞赏,觉得孟获与父亲一样都是很有远见的洞主,可以给族人带来更好的生活。可是后来花蓓对孟获的态度却是急转直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种转变是在半年前的一封信中开始的,而后花蓓对于孟获的印象就越来越差。 “……王兄,孟获向爹娘求亲了,他想要娶我,你说我应该答应吗?” “王兄,花蓓好长时间没有收到你的回信了,是不是你又出门保镖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 “真没劲!王兄竟然还不回信。莫非王兄就一点都不为你的小花蓓担心吗?还是你盼着我早点嫁人好不再烦你?我让父母回绝了孟获,因为我觉得那个莽汉比王兄差远了。王兄有没有感觉开心?哪怕一点点也好,嘻嘻……” “……孟获真是太可恶了!他竟然威胁几处洞寨,不让他们与祝融洞贸易,只能与他贸易,难道我祝融洞是好欺负的吗?真想一飞刀戳死他……” “……一个与祝融洞交易的小寨子被一个与孟获交易的寨子抢了,寨中死了十几个人。爹爹猜到是孟获在背后搞鬼,便去与他商谈,没想到他还不死心,竟然又要求亲,还威胁爹爹说:不同意的话还要死人!真是气死我了!” “……又有好几个寨子和心向孟获的寨子冲突死了人,周围的洞寨都劝爹娘将我嫁给孟获换平安。爹娘都是有骨气的人,并没有答应,还暗中准备与孟获交战。我不想嫁给孟获,可是也不想族人因我而死。王兄,花蓓要怎么办?” “……爹爹太厉害了,算准了孟获的人还会到周围洞寨捣乱,便在半路设伏,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顿,总算为那些死人的山寨出了口恶气。这就是王兄说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下我可不用再担心了。”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 南烨的眉头越皱越深,花蓓在信中说不用担心,可是南烨却越来越担心。孟获是何许人也花蓓不知,可是南烨却知道,那是需要诸葛亮亲自出手对付的南蛮王。若无意外的话花蓓十有**要被孟获强娶回府成为祝融夫人。 假如花蓓与孟获两厢情愿,南烨也不想出头多事改变花蓓的命运。可孟获若是逼迫花蓓,南烨就不能放着自己的小笔友不管了。就算南烨对花蓓没有男女之情,可是花蓓叫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王兄”,这兄妹之情还是有的。南烨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小妹妹被别的男人欺负不理不睬吧。 看看手中剩下的两封信,南烨忍不住一起拆开,想要看看事情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孟获简直太卑鄙了!竟然说什么不忍见同族手足相残,要单独与我祝融洞一决胜负,还说败者要答应胜者一个条件,就好像是我祝融洞先挑起的争端。 更卑鄙的是他竟然以不忍族人死伤唯由单独约战爹爹。谁不知道爹爹不通武艺?便是我和娘都能打败爹爹。当时我便向爹爹请战,想要亲手斩杀了孟获这个匹夫,可是爹爹却说保护族人妻小是洞主的责任,他不能逃避。王兄,我多希望你能在这里帮我劝劝爹爹。” “……爹爹输了!不过孟获并没有伤害爹爹,只是将爹爹生擒了,而且还好生款待了一番,说了一些‘多有得罪’之类的屁话。可恶的是孟获提出的条件并非让祝融洞降服,而是要娶我为妻,还说他心中只有我一人云云,当真令人恶心。 谁不知道他本意是想让我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都归顺于他一人。可气的是爹爹竟然答应了他。虽说我清楚爹爹也是被逼无奈,身为洞主必须言而有信,可我就是生气…… 其实我不恨爹爹,我就恨孟获那个小人。王兄,我是死也不会嫁给孟获那个小人的。假如我死了,爹爹就不会被孟获要挟了吧。 这或许是我给王兄写的最后一封信了,恐怕我再也等不到王兄的回信了。我知道王兄已经娶妻了,所以有一句话花蓓一直不敢说,可是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喜欢王兄,王兄寄给我的东西我全都留着,王兄给我讲的故事也都记在心中。假如王兄有一点点喜欢我的话,就到坟前来看看你的小花蓓……” 南烨看着信纸上那湿了又干的泪痕,当时热泪盈眶,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南烨真没想到祝融夫人的命运会因为自己变成这般模样。他还以为天下的好女子都因为他的关系获得了幸福。南烨觉得假如没有自己的话,花蓓会顺理成章的嫁给孟获吧,那样一来她就不用死了。 看看信上的日期已经是一个月之前了,南烨就算此时赶到南中,恐怕一切也都来不及了。泪水模糊了双眼,南烨双目通红猛然用双拳捶打了一下面前的桌案大吼道:“孟获!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府中和南烨一同办公的郭嘉、贾诩等人被南烨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南烨的私信他们谁也没看过,还真不知这孟获是谁,竟然让南烨国师如此气愤。 郭嘉与南烨有连襟之谊,与南烨极为相熟,上前劝道:“法师息怒!不论那孟获是何人,都绝非法师敌手,法师便是杀他三族都容易至极。交州有百万雄兵,法师要用多少兵马,我这便下去准备。” 此时郭嘉如果阻拦南烨杀人,南烨估计会削郭嘉一顿。不过郭嘉顺着南烨说话,顿时让南烨心中怒火熄了三分,这也是郭嘉清楚南烨的脾气秉性特意为之。 稍微冷静下来的南烨对郭嘉道:“我要入益州杀人,兵马太多也不好过界。奉孝去让亲卫和陷阵营做好出征准备。” 郭嘉得令退下之后,南烨便又坐了下来,低着头暗中盘算要带哪些将领出征,去为花蓓报仇。便在此时他突然发现桌案一脚还有一个信封,似乎是刚才自己盛怒之下锤击桌案震落在地上的。 南烨低头捡起信封一看,竟然还封着口没被自己拆过。南烨再看日期,当时心头大喜,原来这封信才是最后一封,比先前花蓓那封绝笔信晚了两日送出。如此说来花蓓还没有死。南烨颤抖着双手将信封拆开,心中期盼事情还有转机。 “……王兄,是花蓓错怪爹爹了!爹爹智计超群,早知绝非孟获敌手,输给孟获乃是故意为之,只是为了拖延一时赢得喘息之机。爹爹与我商议,要用洞中习俗战胜孟获,扳回一合。 王兄或许不知,在我祝融洞中有一遗俗,待嫁女子可以设下难关考验新郎。若是新郎智勇双全通过难关,便可娶得佳人。若是新郎通不过难关,女方便可拒绝新郎。这难关若是待嫁女子所设,那闯关者便必是新郎。若是女方请人所设,新郎也可请人破关。 爹爹深知王兄有智,震远镖局豪杰无数,王洪、王福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想请王兄领几位镖头来助我设关。假若王兄见信肯来,便在两月之内速来救我。假若王兄不来…… 花蓓也只有用王兄给我讲那油锅取物之法斗一斗孟获。只是此等文斗之法孟获输了也不一定会服,还望王兄前来搭救。若是王兄肯来,花蓓愿以身相许,给王兄做妾做小。若是王兄不来,我等再无相见之期……” 南烨看罢信后简直高兴的跳了起来。掐算时日,这信是一月前寄出的,路上差不多需要半个月。也就是说这封信是自己回到交州前两天放在案头的,就是自己早没发现。此时赶过去,应该还误不了两个月的期限。 郭嘉此时正巧领着典韦、周仓二人进屋,三人行礼之后,郭嘉道:“法师,士卒已然准备就绪,立即可以出发!” 典韦、周仓得知南烨暴怒之后也气愤非常,大声道:“法师要杀何人,俺定要将他剁成肉糜。” 南烨对三人大笑道:“哈哈~这回是去救人,不是去杀人。不对!还是要杀了那孟获才解我心头之恨。你等先去准备,我回府中知会一声便启程。”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4) 南烨家中七位美女都没想到这次他只在家中住了十余日便又要动身,纷纷探问出了何事。南烨自己也觉得愧对美人恩情,可是他又不能见死不救,只好将花蓓的信件取出给妻妾观看。 蔡琰和貂蝉都知道南烨有这么一位小笔友,也知道他每次回交州都会写信送礼物到南中去。可是她们还从没看过这些私信,这倒不是南烨有意隐瞒,只是南烨呆在交州的时间不长,没空取信与众美分享,等南烨离了交州,蔡琰等人又不好意思偷看南烨的信件。所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到两人通信的内容。 貂蝉还没看信,便被信封中的一朵朵小花吸引住了,不由感叹道:“这位花蓓妹妹定是个心思极巧的女子。” 甄宓和二乔也各拿起一支花草标本爱不释手。蔡琰则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信件上。她这个正妻没看完,其余六人也不好意思先看。 蔡琰看着看着便落下眼泪道:“夫君快去搭救这位妹妹,如此重情重义的好女子岂可落入贼人之手?家中有我等操持,夫君不必忧心。” 南烨虽然清楚蔡琰绝对不会阻拦自己,可是见她如此通情达理,不由感激道:“多谢贤妻体谅为夫!” 貂蝉等人不知二人打的什么哑谜,也纷纷取信观看。结果就是看完一个哭一个。貂蝉催促道:“夫君快些动身,莫要让花蓓妹妹久等。” 甄宓攥着小拳头道:“那孟获太可恶了!夫君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马云騄气道:“哪有那么便宜?我定要杀了此人为花蓓妹妹出气。夫君这次定要带妾身一同前往。” 大乔抹着眼泪道:“花蓓妹妹钟情夫君七载之久,至死不弃,夫君可莫要辜负了她一番情意。” 小乔嘟着嘴有些吃醋道:“怎么这天下的好女子皆喜欢我家夫君啊?” 黄月英闻言笑道:“自然是因为我家夫君是天下第一的英雄。看来妾身也要有一位妹妹了。” 南烨见七位妻妾全都支持自己的营救行动并默认了自己前去纳妾,心中别提多感动了。最难消受美人恩,花蓓暗恋自己七年,誓死不嫁孟获着实令南烨感动,而家中的七位贤妻也同样令南烨感动。南烨心中清楚她们对自己的爱与花蓓相比只多不少。 由于这次南烨要匿名前往南中,所以并没带马云騄和女兵营同行,实在是因为这队人马太有南烨特色了。作为补偿,南烨给众美挨个施展了赐星技能,每人增加了十年青春,这也是南烨赐星延寿的极限了。 除了七位妻妾之外,南烨还对郭嘉使用了赐星和鬼才技能,总共增加了三十多年阳寿。如此一来郭嘉原本的寿数几乎翻了一倍,想早死都死不成了。算上赐给戏志才的十颗将星,南烨的将星一下子减少了90颗,总将星下降到了728颗,又可以继续取星、吸星了。 这次南烨起兵是要深入刘璋境内作战,还要应付南疆恶劣的自然环境,不可能带太多人马,还是以精兵为主。一百法师亲卫,一百幽冥鬼卒和一千陷阵营全都是可以适应各种环境作战的特种兵,南烨自然通通带上。 至于武将文臣南烨也是精挑细选:古之恶来典韦,板肋虬髯周仓,白马银枪赵云,曲阿小将杨雄,三国箭神黄忠,陷阵统领高顺,黄巾传人张白骑,文武双全徐元直,这八人是要与南烨一起去祝融洞的。 南烨之所以选徐庶做军师就是因为徐庶在几位谋臣中武艺最高,身体最好,可以应对南中的险恶环境。另外南烨又命徐晃、张辽统帅五万步卒,一万骑卒驻扎在交州、益州边界策应,以防万一。 此行南烨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为了救出花蓓,南烨不惜与刘璋开战。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南烨丝毫不敢耽搁,即刻启程赶往益州。 --------------------------------- 祝融洞中,花蓓正抱着一个布娃娃呆呆的出神。怀中的布娃娃是南烨前些年给她捎来的礼物,花蓓一直十分珍惜,晚上睡觉都抱着不肯松手,心中已经将娃娃当成了南烨的替身。此时她是多么希望怀里的娃娃就是心中的王兄啊。 距离寄出最后一封信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再有不到十日就到了考验孟获的日子。可是自己的王兄还没有来,这让花蓓心中怎能不急? 按照南中传统,女方对男方的婚前考验可分为文斗和武斗。文斗是比智,诗词歌赋,奇技淫巧皆属于文斗。武斗自不必说,当然就是比试武艺。 花蓓本做了两手准备,王兄若来便罢,若是不来就用文斗会会孟获,反正孟获怎么看都不像个文士。花蓓相信,就凭王兄给自己讲的那些科学知识,足可以战胜孟获。不论是油锅取物还是力举石牛,那可都是大道圣人光华国师传给王兄的科学大道,花蓓就不信孟获可以破解的了。 不过事与愿违,孟获那个大蠢牛好像并非看上去那么笨。他竟然在前些日子提出只接受武斗考验,不接受文斗考验。理由便是蛮人善武不善文,就算比试诗词歌赋也没人能评判出好坏,若双方都说自己的诗文好,岂不是无法定出输赢胜负? 关键是这个理由竟然被大多数洞寨接受了,显然南疆好勇斗狠的风气让周围洞寨的族人也希望看到一场武斗,而不是吟诗作赋的文斗。就连那些与祝融洞联系甚密的洞寨也支持孟获的说法,这就使得这场考验只剩下武斗一途。 花蓓心里清楚,孟获之所以会有野心一统南疆,就是因为此人勇武过人,在南中罕有敌手。蛮人好武,追随强者是蛮人的天性,正因如此孟获才能得到众多洞寨的支持。他提出武斗就是因为有十足的把握,花蓓也知道自己很难战胜孟获。 花蓓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将布娃娃举到眼前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哎~王兄你是没见到信呢?还是不愿意来?你可知道,你若不来,花蓓只得拼死一搏,去与那孟获打上一场,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王兄心中若有花蓓为何不来救我?王兄心中若无花蓓为何又对我这般好?年年送来礼物令我念念不忘。” 就在花蓓自怨自艾的时候,侍女花藤欢天喜地的跑了进来道:“大喜事!少主大喜事!” 花蓓心情正郁闷呢,白了花藤一眼道:“你都生了娃娃,怎么还这么毛躁?如今孟获虎视眈眈能有什么喜事!” 花藤当初被南烨拒绝之后确实伤心了一阵,可是日子还要过下去。她可没条件和南烨通信,更不像花蓓年纪小等得起。没过两年便和彭小五成亲了,还做了花蓓的侍女,如今娃娃都满地跑了。 花蓓一开口训斥,花藤便知她心情不好,吐了吐舌头道:“早知如此我就不来给少主报信了。王少东……不对,王少镖头领人来了,少主说是不是大喜事?” “你待怎讲?!”花蓓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花藤笑道:“我说少主的心上人王华少镖头领人到了,洞主和夫人已经去迎接了。” 花蓓闻听南烨到了怎能不喜?拔腿就要往门外跑,可是刚抬脚跑了两步又红着脸停了下来。之前她心存死志,在信中表白了心迹,甚至说出愿意做妾做小这种羞人的话。如今南烨真的来了,花蓓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心上人了。她不由心中暗想:王兄来了,是不是说明他会娶我? 花藤见花蓓跑了两步便停下了,忍不住接着调笑道:“少主怎么不好意思去见王兄了?” 花蓓被花藤一激,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我不好意思,你就好意思了?我可记得当初你也是爱慕王兄的。” 花藤闻言神色一黯道:“如今我已嫁为人妇,陈年旧事少主就莫要提了。” 花蓓也知道这种会引发家庭矛盾的话不能乱说,当时闭嘴,惴惴不安的和花藤一起走出房门,去寨口迎接南烨。 南烨正与董斟、花香夫妇叙话,远远便看见两个女子向自己这边走来。走在后面年纪稍大的女子,南烨一眼就认出是曾经向自己表白却被自己拒绝的花藤,脸上难免有些发烧。而走在花藤前面的美少女,南烨竟然没能一眼认出来,仔细辨认才发现是花蓓。 眼前的花蓓与南烨记忆中的花蓓已经大不一样,南烨不禁感叹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记忆中可爱的美人坯子如今已经出落成一位绝代佳人。一头微微弯曲的秀发披散肩头如同波浪,浓浓的眉毛和那双乌黑晶莹的大眼睛隐约还有幼年时的模样,一直未变的是那白里透红的健康肌肤,细致而有弹性。超过一米七的高挑身材配上一对**简直能秒杀一切雄性生物。 南烨突然发现自己这次要娶回家的并非那个记忆中惹人疼爱却勾不起欲念的小妹妹。而是一个能让自己真正心动的绝世尤物,三国传说中的刺美人。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5) 在南烨打量花蓓的时候,花蓓也在观察南烨。她赫然发现多年未见,王兄还是那么年轻英武,竟然与几年前没什么变化,还是记忆中的那副模样。 董斟和花香夫妇也知道女儿一直在与眼前的王华保持通信,基本每年族中都会收到这位少镖头送来的礼物。这些礼物有给花蓓的,也有给董斟夫妇的。尤其是镖局没有关闭的时候,南烨送的礼物都是按车拉的。这也让董斟夫妇对南烨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震远镖局总镖头剑神王越的儿子。正是基于这个猜测,夫妇二人并未阻止花蓓与南烨保持友谊,没想到多年之后这份友谊派上了用场。 “小蓓,看看是谁来了!你不是天天念叨你的王兄吗?怎么还不过来见礼?”花香见女儿有些不好意思过来,笑着说道。 蛮人女子要比汉人女子豪爽大方,祝融洞中的女子更是纯朴热情,爱恨分明。南烨能不惧危险带人赶来,足可见他对花蓓一片真心。这让花香十分满意,若是祝融洞可以渡过这次难关,花香夫人不介意把南烨招为女婿。在女儿的婚姻大事上花香夫人比丈夫董斟更有发言权。 花蓓心中本有很多话说,可是当她见到南烨的一刻竟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上前见礼,哽咽着叫了一声:“王兄!”便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若不是父母在场,她真想扑在南烨怀中痛哭一场。 南烨明白花蓓心中委屈,这一年多花蓓不知承受了多少压力,可是就在她最需要倾诉和安慰的时候,自己连一封信都没回。南烨觉得确实很对不起这个日夜思念自己的美少女,此时他又何尝不想将眼前的花蓓抱在怀中安慰一番呢。 当着董斟夫妇和寨中族人,南烨自然不能做出太过激的举动。他只能回了一礼,贴近花蓓耳边道:“小蓓的信我都收到了,我的小花蓓可不要忘了信中答应我的事。” 别人不知道花蓓信中说了什么,花蓓自己怎能不知?她听南烨叫的如此亲昵,瞬间明白南烨所指之事便是娶自己做妾,这让花蓓瞬间喜极而涕,流着眼泪点了点头,将满腹委屈抛到脑后。 南烨见花蓓虽然落泪却脸上带笑犹如带雨梨花绽放,也是微微一笑,又给众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八位伴当,王洪、王福洞主见过,这六位分别是王龙、王雄、王忠、王顺、王直、王骑。”南烨此来让赵云、徐庶等人都用了化名。 董斟也是十分精明,知道少镖头王华还不想在族人面前暴露身份,依然装作少东主,于是笑道:“王少东主和诸位贵客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快请厅中一叙。” 众人来到堂上分宾主落座,董斟命侍女摆上茶水点心便将下人遣散,厅中只留下南烨一行和妻子、女儿,还有儿子带来。 董斟见没了外人,重新与南烨见礼道:“少镖头此次能出手相助,斟感激不尽!” 南烨还礼道:“洞主不必客气!故人有难,我又怎能坐视不理?不瞒洞主,这八位镖头皆是镖局顶尖人物。我还带来一千二百精锐镖师,暂且扎营在三十里外,以防不测。” 带来一听南烨竟然还带了人马来,当时欢喜道:“有了王兄人马相助,定能给爹爹报仇。” 董斟可没有儿子这么乐观,可是还是十分感激南烨,点首谢道:“少镖头有心了!不知王总镖头一向可好?抽调众多镖头、镖师可会影响镖局经营?” 南烨知道董斟担心什么,微笑道:“有劳洞主挂念!父亲一向安好,我此来之事父亲了然,这才派了许多人马以防万一。” 董斟得知王华此行是总镖头王越授意,这才放下心来。他就怕王华是为了女儿一时冲动,暗中动用镖局人手。他点了点头道:“王总镖头有心了!少镖头可速将人马移至祝融洞旁以策万全。” 南烨本以为众多兵马会给董斟添麻烦,这才让大队人马扎营在三十里外,没有同来祝融洞。如今听董斟一说,南烨更加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问董斟道:“莫非孟获还要动兵不成?” 董斟苦笑道:“此次他若胜了迎娶花蓓,祝融洞与周围洞寨皆要以他马首是瞻,自然不必动兵。可若他败了,我等之间恐怕要有一战。如今我已用观礼之名聚集周边洞寨人马数千,少镖头可让麾下镖师谎称观礼来此聚集,万一动兵也能护卫少镖头离去。” 南烨忽然心头一动问道:“洞主在此举兵,那孟获是否也在聚集人马?” 董斟叹息道:“不瞒少镖头,孟获早有发兵准备,已然召集了数万人马。由于之前约战我负于孟获,如今支持孟获的洞寨更多,此战我并无把握。少镖头若是有所顾虑,此时离去还来得及。” 南烨心中暗想:数千人对数万人,这岂止是没有把握?根本就没有胜算。再说花蓓请来自己援救,背后也有董斟的授意。此时董斟让自己离去恐怕只是和自己客气,并非真想让自己走,南烨当然也不可能知难而退。此时南烨就怕董斟故意激将,好让自己做炮灰。假如董斟是利用女儿对自己的感情引自己来做炮灰的话,南烨可就真要考虑提前撤退了。 想到这里南烨试探道:“我既然来了自然要与那孟获一战。小蓓在信中已然提到洞主先前只是诈败,既然洞主清楚敌我实力悬殊,想必早有定计,若有吩咐我当尽力而为。” 董斟擅长的不是武艺而是智谋,此时他见南烨立场坚定,便将计划和盘托出道:“孟获的银坑洞虽强,可我祝融洞也不是弱者,并非全无一战之力。之所以人马相差悬殊,皆因孟获有备而来,先发制人。若非孟获之前胜我一次,使得众多洞寨转投孟获,我等兵马也不会如此之少。少镖头能来,我已然感激不尽,也不用少镖头领兵征战。只要几位镖头能在考验之中战胜孟获,自然会让不少洞寨复投于我,那时少镖头自可抽身。便是孟获来攻,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6) 南烨试探出了董斟的作战计划心中一暖,显然董斟让自己及时抽身是担心连累自己,而不是要将自己绑上战车当炮灰。不过这也让南烨眉头一皱,更加担心董斟的处境。 别看董斟说的轻巧,可是南烨知道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就算自己在考验中战胜孟获,为董斟扳回一合,那也只是平局而已,并没改变孟获以有备战无备的情况。董斟胜利的希望依然十分渺茫。 徐庶此时在一旁出言道:“董洞主可知兵法有云: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若按洞主之计,不知胜算几何?又有多少洞寨会转投洞主?” 董斟早就听南烨介绍这位王直镖头是位才智之士,此时听他直指问题核心,不由苦笑道:“不瞒先生,纵然我等在考验之中取胜,恐怕也不会有几个洞寨来投。只能让那些观望的洞寨两不相帮,不再落井下石而已。以我之意,是想借由考验令孟获知难而退,两家罢兵。若是那孟获真的起兵来攻,我等胜算十中无一。真到那时,斟只有拼死一战,胜则生,败则死。只求王少镖头和诸位保我妻小一条生路,带他们到交州谋生。” 花香夫人都不知道丈夫已然心存死志,闻言当时一惊道:“夫君不走,花香也不走!要死便死在一处。” “我也不走!”花蓓和带来同时说道。他们之前根本没想到事态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 南烨道:“我看此战也未必会输。有道是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倘若在考验之中杀死孟获,岂不一劳永逸?” 董斟摇头道:“按我南疆规矩,这考验比试不可杀伤人命,何况先前孟获还放我一回。若行此计,便是孟获死了,我等也无法在南疆立足,还会牵连族人。” 徐庶道:“依我之见也并非全无胜算。还请洞主直言相告,我等有士卒几许?孟获又有将士几何?” 董斟道:“祝融洞与周围洞寨共聚士卒八千余人,孟获人马恐怕有三万余。” 徐庶又问:“我等将士源于几处洞寨?孟获又如何?各洞兵马数目几何?” 董斟答道:“与我相聚者有十余处洞寨,与孟获相聚者有二十余洞,每洞出兵几百数千不等。祝融洞有兵三千余,孟获银坑洞有兵四千余,其余洞寨皆在观望。” 南烨闻言问道:“为何孟获人马多出三倍有余,出兵洞寨却只有两倍?莫非助孟获者皆是大寨不成?” 董斟摇头道:“那却不然!只是孟获早有发兵准备,我等却是近期才召集兵马。而且还有洞主、寨主心怀侥幸,以为战端未必会起,故而尚未全力用兵。” 徐庶眼睛一亮道:“敢问洞主,若是洞主与孟获同时准备,洞主又能召集兵马几何?” 董斟想了片刻道:“若是同时用兵,我等人马也可召集两万有余,虽不及孟获,可也不会相差三四倍。” 徐庶获得这些情报之后笑道:“洞主不必忧心!此战有胜算矣!” 董斟闻言大喜道:“敢问先生有何妙计?” 徐庶道:“孟获人马虽众,可心却不齐,每洞出兵千余,已可与孟获平分秋色,战事有利尚能听孟获号令,一旦战事不利恐怕便要四散而走。反观洞主人马虽少,可各洞人马皆是助洞主于危难之中,并无二之人,每洞出兵数百未必有上将统领,皆能听洞主号令。洞主不必考虑大获全胜,只需在开战之初胜上两仗,我相信洞主会越战越强,孟获则会越战越弱。” 南烨、董斟闻言皆茅塞顿开,南烨用计只能想到擒贼擒王的斩首战术,而徐庶却能从大局出发造势借势,这便是谋士的厉害之处。 孟获早有准备,鼓动各寨出兵恐怕也许下不少好处,二十余处洞寨每处出兵千余不是小事,必有洞主、寨主统领。战事顺利尚可,一旦战事不利这些洞主、寨主或许就会领兵而回减少自家损失。谁也不是傻子,不会平白给孟获当炮灰。 反观董斟这边人马虽少,可是这十余处洞寨都是在董斟单挑败给孟获之后出兵的,全是心向董斟之人,没有一个墙头草。只是因为这些洞主、寨主没意识到大战将起,所以才各派遣了数百人马相助。这些人马虽也有人统领却绝不会是洞主、寨主,在联军中没有太多话语权,皆要服从董斟号令。 董斟人马虽少却能统一号令万众一心,孟获人马虽众却无法整合力量。这就让董斟一方有了取胜的可能。当然,在兵力悬殊的情况下要想大获全胜并不可行。徐庶的计策便是集中力量在开战初期争取几场小胜,哪怕只是击败孟获的先锋人马也行。只有这样才能积累小胜为大胜,让孟获那边的墙头草退出战局,让董斟这边的支持者再添兵力,让中立者不敢妄动,慢慢拉近交战双方的差距,再一举战胜孟获。 花香、花蓓和带来可能没办法理解徐庶的筹谋,可是董斟却一下子明白了徐庶的意思。起身行礼道:“先生之言真乃金玉良言。董斟受教了。” 整体的战略部署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细化到每一个战术细节。如何战胜孟获的先锋暂且不论,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在考验之中战胜孟获。根据董斟对孟获的描述,此人力大无穷,武艺高超,是南中第一勇士。真心帮助他的几位洞主、寨主也非同寻常,这些人的武艺或许不如孟获,可也相差不远。 谈论起武艺来,董斟反而没有花香夫人有发言权。这位娇滴滴的洞主夫人,才是目前祝融洞中的第一高手。能与其一较高下的或许只有成年后的花蓓和带来。 花香夫人道:“之前我与夫君埋伏之时,曾与孟获副将忙牙长交手。此人武艺不在我之下,孟获武艺只强不弱。原本我等以为王总镖头会一同前来,相信孟获绝非总镖头对手,只需一战便可定下输赢。可如今……” 花香夫人目光扫过众人,只有典韦、周仓、黄忠、高顺四人可以入她法眼,可她也不认为四人能战胜孟获。至于南烨、徐庶、赵云、杨雄、张白骑完全被列入了小白脸的行列。 董斟知道自己夫人没有恶意,只是她的直爽性子太容易得罪人,急忙打圆场道:“诸位镖头莫恼。我家夫人之意是量力而为,孟获虽强可也并非无法破解。诸位镖头若有人能胜孟获自然可以一战而定胜负,若是无法取胜,我等也可用田忌赛马之法,三战而两胜。” 南烨与麾下众将相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董斟夫妇久居南中以为孟获无可匹敌,可是南烨和一群武将却没将孟获放在眼中。典韦、赵云、黄忠、杨雄四将放眼天下都是超一流水准,就算晋身一流武将的周仓都能稳胜孟获。别说是这五人,就连高顺、张白骑都认为孟获言过其实,根本不将孟获放在眼中。 董斟一家被笑的有些发毛。其实也不能怪花香夫人小看众人,因为她只是把南烨麾下武将当成一群镖师。若是她知道眼前的王华便是大道圣人南烨国师,一群镖师都是久经沙场的猛将,花香夫人就不敢小瞧众人了。 见一行人笑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花香夫人有些挂不住了,柳眉倒竖问道:“诸位镖头因何发笑?莫非夫君之语有何不妥之处?” 南烨止住笑道:“洞主所言极是!只是三局两胜不如五局三胜。” 董斟以为南烨是想更加稳妥,眼前一亮便点头道:“少镖头言之有理,五局三胜若还不稳妥,七局四胜如何?” 南烨等人一听董斟开口,又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徐庶出言解释道:“少镖头之意并非担心无法取胜,而是想要五战全胜。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那孟获知道我等手段厉害,震慑其他洞寨。” 董斟夫妇闻言都皱了皱眉,他们觉得王华的想法虽好,可未免太过托大。孟获和一群洞主、寨主又不是萝卜白菜,随便上个人就能砍了。假如真能五战全胜固然是好,那就相当于开战之初先胜了五场斗将,可以极大的提高士气打击敌人,可若不能全胜反而战败,那还不如选出最强者与孟获拼个输赢。 花香夫人是直爽脾气,不会矫揉造作,直接问道:“不知少镖头欲让哪五人上阵?” 南烨随手一指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黄忠五人道:“这五位镖头足矣!”之所以不用张白骑和高顺也是南烨担心他们对上孟获无法取胜。 花香夫人见赵云、杨雄也在五人之中,不由蹙眉道:“非是我信不过少镖头,只是诸位镖头不曾与那孟获交手,不知其厉害。我斗胆欲向诸位镖头讨教一番,也让诸位镖头熟悉一番我南疆武艺,免得阵上吃亏。” 南烨和众将自然听出花香夫人言外之意,说是怕众人吃亏,实际是想试试众人斤两,免得上阵丢人。假如众将过不了花香夫人这一关,恐怕这位夫人不会让众人出阵。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7) 祝融洞的演武场此时已经被董斟下令清空,如今场上只有十三个人。一边是南烨一行九人,另一边站的是董斟一家。 花香夫人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皮甲,只见这位夫人手持丈八长标,胯下骑一匹卷毛赤兔马,背上插着五把飞刀,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就这一身装备,直接给南烨增加了7颗将星。 武器:丈八长标,一丈八的标枪,南蛮王孟获之妻祝融夫人的兵器。装备后武力+2。该宝物与祝融夫人绑定,将星高于406方可装备。 武器:飞刀,刀身上锐,刃薄如纸,呈柳叶状,祝融夫人所用暗器。装备后武力+1。该宝物与祝融夫人绑定,将星高于406方可装备。 坐骑:卷毛赤兔马,南蛮良马,祝融夫人坐骑。装备后武力+4。该宝物与祝融夫人绑定,将星高于406方可装备。 从这些宝物说明可以看出,将来这套兵器马匹花香夫人定要传给花蓓。花香夫人来到校场正中,横标立马叫阵道:“诸位镖头何人先来与我切磋?” 南烨刚才指定的五人面面相觑,虽说他们都有战胜花香夫人的本事,可谁也不肯先上。毕竟他们这种水平的上将便是战胜一个女流之辈也不光彩。可是若都不上,对面的花香夫人定会以为众人怯战。 黄忠咬了咬牙翻身上马,自从他投了南烨寸功未立,可南烨却带他不薄,不但给儿子黄叙延寿,还用他为上将。黄忠觉得自己不该挑三拣四,而是该显显本事,报答南烨国师知遇之恩。于是他来到阵中道:“镖头王忠愿与夫人一较高下。” 南烨之前还真没见过黄忠上阵,此时一见黄忠出马顿时眼前一亮。只见黄忠手持卷云刀,腰间悬挂后羿由基画雀弓,胯下一匹赤红马,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也是一匹宝马,名为燎原火。施放寻宝、吸星技能之后,南烨又增加了13颗将星。 武器:卷云刀,黄忠所用大刀,可与关羽青龙刀一较高下。装备后武力+3。该宝物与黄忠绑定,将星高于466方可装备。 武器:后羿由基画雀弓,相传此弓乃箭神后羿所用,后传养由基,再传黄忠,乃是历代箭神所用宝弓。装备后武力+6。该宝物与黄忠绑定,将星高于466方可装备。 坐骑:燎原火,黄忠所乘宝马,通体血红,体高1.75米,性情暴躁,极具攻击性,牙齿异常锋利,力量与速度都在同类中屈指可数。装备后武力+4。该宝物与黄忠绑定,将星高于466方可装备。 见黄忠来到校场中央花香夫人也不客气,标枪直刺黄忠,口中叫道:“镖头小心了!” 花香夫人这丈八长标和张飞的丈八蛇矛一个尺寸,可是却比丈八蛇矛纤细不少。说这长标像枪却没有枪缨,说像矛却不分矛杆矛锋,到好像是一根两头带尖的超大号绣花针,浑然一体。 黄忠见这奇门兵器离自己越来越近并不慌张,卷云刀往上一摆便朝长标磕去,只用了五分力道。这倒不是黄忠故意手下留情,而是他武艺高强,经验丰富,面对自己没见过的兵器留有余力好应对花香夫人后招。 花香夫人见黄忠举刀之势,便知他将自己手中长标当成一般长枪应对,心中不由冷笑,觉得南烨未免太高看了自己手下镖头。花香夫人这杆长标可不是长枪,普通长枪一头枪尖,一头枪钻,武将持枪钻献枪尖。可花香夫人这根长标两头带尖,她持握的是长标中间的部位,两头皆可攻敌。 “叮铛~”一声,黄忠的卷云刀便挡住了花香夫人长标一刺,尽管黄忠只用了五分力量,花香夫人还是手上一麻,长标险些脱手。这让花香夫人心中一惊,暗道一声:“此人好大的力气!” 凭花香夫人的力量若是用枪与黄忠硬碰硬,这一下她就要长枪脱手。可是她用的长标两端平衡,手持中央,可以借力打力,并非与黄忠硬拼。刀锋一撞标尖,花香夫人立刻将前方标尖扬起,双手一错,另一头标尖由下往上扬起便刺向黄忠。 黄忠微微一笑,大刀猛然向下却没有用力,而是挡在了花香夫人长标的来路之上。只此一招,就让花香夫人瞳孔一缩,再也不敢小觑黄忠。 若是寻常武将抬刀抵挡长标,长标一触即扬,武将难免会由于惯性收刀不及,大刀继续上扬。如此一来便会露出破绽,抵挡不住花香夫人由下至上的第二招。可是黄忠大刀却没有因惯性上扬,而是悬停在了与长标相撞的位置,这样才来得及变招抵挡第二标。由此花香夫人便能看出黄忠对力量的控制极为精准,而且留有余力。 一瞬之间二人过了两招,两匹宝马一触即分,拉开了距离。此时不论是黄忠还是花香夫人,都对对方武艺有了新的看法。黄忠心中暗赞花香夫人的丈八长标果然有过人之处。花香夫人则是明白了黄忠是个劲敌不容小觑。 两人拨马回来再次战到了一处,花香夫人的长标左右开弓,上下翻飞,标尖如同黄蜂尾上毒针一触即收,迅捷无比。反观黄忠刀法厚重深沉,如同大浪淘沙,又如狂风卷云,气势磅礴一往无前,将花香夫人的进攻全数挡在一丈开外。 二十余合之后,花香夫人香汗淋漓心中骇然,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绝非黄忠对手。因为这二十余合黄忠只守不攻,就将她长标挡在了刀气之外。花香夫人很难想象黄忠那排山倒海般的刀法若是用于进攻,自己可以抵挡几合。 按说到了此时胜负已分,可是花香夫人还有一招绝技未用,她很想知道眼前这位王忠镖头能否挡住自己的绝学。若是王忠可以抵挡,花香夫人觉得此人定能战胜孟获。想到此处花香夫人拨马拉开了距离大喝一声:“王镖头小心了。” 一声喊罢,就见花香夫人双手拔出背后五把飞刀,双臂运转如轮。一瞬之间,五把飞刀脱手而出,直奔黄忠面门而来。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8) 花香夫人的飞刀绝技若是近距离突然施展,就算是黄忠恐怕也要手忙脚乱吃点小亏。可是这次二人只是比试,并非生死厮杀,所以花香夫人不但拉开了距离,还出言提醒。这就让黄忠有了准备,可以从容应对。 面对花香夫人的飞刀绝技,黄忠又是一笑。花香夫人有远程攻击的手段,黄忠又何尝没有绝学?只见黄忠挂刀摘弓,另一手捻出五支羽箭,一瞬之间弯弓搭箭,箭射连珠。观战众人只听得“叮叮铛铛~”一阵乱响。五把飞刀竟然皆被射落,如此箭技已然达到了超凡入圣的境界,显然比花香夫人的飞刀绝学更胜一筹。 “好!”争强好武的带来大叫一声,显然是被黄忠的箭术折服,甚至忘了黄忠的对手是自己的娘亲。直到被花香夫人瞪了一眼,带来才一缩脖子躲到了姐姐花蓓身后。 南烨等人倒是没一个叫好,似乎这个结果早在意料之中一般,这让花香夫人更加郁闷。她打马上前向黄忠拱手道:“王忠镖头刀法精妙,箭术无双,我不及也。有镖头在,定能胜那孟获。” 黄忠还礼道:“夫人过奖了!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令忠敬佩。” 花香夫人此时小声问黄忠道:“敢问镖头,少镖头指派五人之中,王忠镖头是否武艺最高?” 黄忠闻言一笑同样压低声音道:“不瞒夫人,王洪、王龙皆与我武艺相仿,王雄、王福或略差一丝,可也相去不远。” 黄忠说自己与典韦、赵云武艺相仿并非抬高自己,虽然将星录上黄忠的武力值是96,体力值是97,比起典韦、赵云差了一筹。可是有些时候将星录并不十分准确,因为将星录中的数据皆是根据三国游戏而来,而且将星录中在册的武将数据是一成不变的。 就拿黄忠举例,南烨假如遇到三岁的黄忠施展技能查看他的武力是96,遇到三十岁的黄忠还是96,六十岁的黄忠依然是96。可是三岁的黄忠别说寻常武将,就是一个士卒恐怕都打不过。 历史上的黄忠崭露头角是在投刘备之后,那时黄忠已然年过花甲,早已不是巅峰状态。可就算如此依然能与关羽相抗,这才有了96的武力值。而如今的黄忠正在巅峰,真正的武力值绝对高于96。就算达不到吕布的水平,可是也能与赵云、张飞、典韦等人战个不分高下,属于超一流武将中的巅峰人物。 花香夫人闻听五人之中还有两人与黄忠武艺相仿,心中不由一惊,朝着典韦、赵云的方向看去。若说一直保护少镖头的黄脸巨汉王洪能与王忠不相上下花香夫人相信,可是要说英俊潇洒又年轻的王龙能有王忠的武艺,花香夫人打死也不信。 在南烨一行人中,虽说是杨雄年纪最小,可是赵云却最为面嫩。不知内情者皆会以为赵云比杨雄年轻。这主要是因为赵云皮肤白净细嫩,杨雄的肤色偏暗,看上去要比赵云显老。 花香夫人也误以为赵云最为年轻,听黄忠说完点了点头道:“多谢王镖头直言相告!我且再战上一场,若真如镖头所说,诸位镖头要胜孟获不难。” 黄忠一听花香夫人还不死心,便笑着拱手回阵。他以为花香夫人还想试试杨雄和周仓的身手,可万没想到花香夫人收拾起地上飞刀之后,打马来到赵云面前叫阵道:“适才听王忠镖头讲,王龙镖头武艺不凡,能否赐教一二?” 赵云刚才虽然和众人一样不想出手,可是面对花香夫人的挑战却不会退缩。一催胯下闪电白龙驹来到阵前拱手道:“还请夫人赐教!” 花香夫人依然先发制人,挺丈八长标来战赵云。赵云不闪不避,挥舞手中龙胆亮银枪施展出盘蛇枪法,也学黄忠只守不攻。 假如说花香夫人适才面对黄忠刀法如同面对滔天巨浪,此时面对赵云枪法就像面对日月星辰一般。若用兵刃去攻击巨浪显然会无功而返,正可谓抽刀断水谁更流,但也还能有迹可循。可是面对日月星辰又怎么攻击?花香夫人面对赵云的枪法就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好像赵云的枪法看得见摸不着,令人琢磨不透。 花香夫人感觉赵云枪法高深莫测不是没有原因。她用的丈八长标便有借力打力之法,可是赵云的七探盘蛇枪融合了太极的奥妙,比花香夫人的借力之法强了不止一筹。往往花香夫人没有借到赵云的力,反而被赵云卸掉了她自己的力,这让花香夫人如何不郁闷? 十余回合之后,感受到了赵云厉害的花香夫人再次施展了自己的绝学,五把飞刀直奔赵云左右肩头。虽说这次花香夫人没有拉开距离,也没有出言提醒,却也收下留情,没往赵云要害招呼。 赵云刚才看了黄忠一战早有准备,见五把飞刀连成一串而来依然不闪不躲,长枪轨迹加快了一分,竟将五把飞刀尽数击飞,打落尘埃。 “好!”带来不长记性,又喊了一声好。结果喊完不等花香夫人回头便缩到了花蓓身后。 这回花香夫人也没空再瞪儿子,给赵云行礼道:“王龙镖头好枪法!敢问镖头这是什么枪法,因何如此玄妙?” 赵云还礼答道:“此乃我受光华国师指点自创的盘蛇枪法,其中暗含阴阳相生相克的大道至理。” 花香夫人没听说过赵云自创的七探盘蛇枪,可是却听说过南烨的名头。震远镖局是南烨国师一手设立,镖头能得到南烨国师指点也不稀奇。花香夫人肃然起敬道:“原来是经国师指点创出的枪法,难怪如此高明。” 赵云闻言谦逊了几句,回头看了南烨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花香夫人见赵云武艺确实如黄忠所言高明无比,顿时打消了所有疑虑,也不再要求继续比试。 董斟、花蓓见南烨带来的几位镖师如此勇武也放下心来。众人回到厅堂,董斟当即给孟获下书约定期限,并提出五局三胜决胜负。 -------------------------------------- 银坑洞中灯火通明,头戴百兽冠,身穿犀皮铠,腰系虎皮战裙的孟获坐在一张熊皮石椅之上正在看信。那张熊皮十分完好,熊头正好在椅背正中,熊眼望着厅堂大门,若从厅堂进门处望去,就好像孟获身后站着一头黑熊一般。 在孟获左手边坐着三位洞主,乃是一洞元帅金环三结,二洞元帅董荼那,三洞元帅阿会喃。在孟获右手边端坐两人,乃是其弟孟优和副将忙牙长。这五人皆是南中出了名的勇士,武艺虽说稍弱于孟获,可也相差不远。 孟获看罢信后哈哈一笑,将信递给金环三结道:“那董斟无计可施,竟想出这等办法,莫非他欺我洞中无人不成?” 金环三结看罢书信数了数洞中人数笑道:“董斟想要找死,我等便成全于他。此战不用大王出马,有我等足矣!” 孟获摇头道:“你等武艺高强不假,可那祝融洞中也非无人。就说那祝融花香便十分厉害,可与忙牙长一较高下。我已然猜出董斟计策,你等不可轻敌,还需我亲自出马。” 董荼那不以为然道:“大王何必亲出?便是那花香厉害,最多胜我等一阵而已。我等只要胜了另外四场,便是让她一场又有何妨?” 孟获笑道:“五局三胜,五局三胜,这其中大有名堂。董斟武艺稀松平常,可是惯会用些小人伎俩,若是小觑于他,说不定真会中计,让他胜了三场。” 阿会喃疑惑道:“董斟洞主只有祝融花香一人武艺娴熟,虽说她那一对儿女也有勇名,可毕竟年幼,绝非我等敌手。花香一人怎能胜出三场?” 孟优在一旁恍然道:“兄长的意思是祝融花香会以一敌三?” 孟获朝弟弟笑了笑,点头道:“正是如此!常理来讲,五局三胜该是双方各出五人,以一对一,先赢三场者为胜。但也可双方各出一人争胜负,败者下场,胜者继续接受挑战,先败三场者为负。如此一来祝融花香只要连胜三场,我等便算落败。我猜这便是董斟之计。” 众人闻言心中一凛,若稳赢祝融花香的孟获不出马,还真有可能让祝融洞连赢三场翻盘。忙牙长道:“大王英明!既然大王已知董斟之计,想必早有破解之法。” 孟获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显然忙牙长拍的马屁让孟获十分受用。孟获笑道:“祝融花香虽勇,可还不是本王对手。董斟虽有诡计,却瞒不过本王眼睛。既然此次是董斟设下考验招亲,我便让他先遣人出阵,只要不是花香上场,便由你等出马应对。若是花香上阵,本王便亲自收拾,董斟之计还有何用?你等下去之后速速告知各洞寨,十日之后齐聚祝融洞观礼。我等力争五战皆胜,也让那些洞寨见识见识我等厉害。”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9) 孟获与南烨竟然不约而同的想到一起去了,也想要五战全胜,震慑群雄。孟优听了兄长宣言不由兴奋道:“兄长所言极是!只要我等压服了祝融洞,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的酋长谁还敢与我等为敌?待兄长一统南中,便可趁中原战乱出兵益州,成为一方诸侯牧守。” 金环三结闻言笑道:“此战胜出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孟优将军怎么忘了?” 孟优疑惑道:“除了压服祝融洞,震慑周围洞寨,掌控交易大权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董荼那笑道:“好处就是孟优将军多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嫂嫂啊!”此言一出银坑洞中的笑声顿时响成一片。 十天的约定期限很快就到了,此时的祝融洞周围已经密密麻麻扎下营盘无数。在南中的洞寨无数,所谓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只不过是个笼统的说法,中原地区的一个村落或是一个坞堡到了南中地区便是一处洞寨。益州的泸水以南皆是南中地界,占据了半个益州的南疆怎么可能只有百十个村寨? 在这无数洞寨之中,目前势力最大的便是孟获的银坑洞,祝融洞则排在第二位。表面上看这次比武是为了考验孟获能否获得刺美人祝融花蓓的芳心。可实际上却是南中排名最前的两大洞寨的一次比拼。 孟获假如在这次比拼中取胜,不但可以抱得美人归,而且还能够压服祝融洞,成为名副其实的南蛮王。反而言之,若是祝融洞的董斟取胜,就说明祝融洞已然有了与孟获争夺南中第一洞寨的资本。这第一、第二的排名恐怕就要调过来。 各洞各寨的酋长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想明白其中门道。像金环三结、董荼那等人更是提前下注,全力支持孟获取胜,好在将来获得回报。 反观董斟一方,支持者就寥寥无几了,纵然与董斟交好的洞寨也只是出兵数百。这都是由于之前董斟与孟获单挑失败造成的影响。那次单挑虽然为祝融洞争取了时间,可是也让各洞寨认清了祝融洞武力薄弱。这在强者为尊的南中地区可是致命的短板,几乎没人看好董斟能赢,便是那些出兵帮助董斟的洞寨也是一样。 这些洞寨之所以帮助董斟并非是为了得到多少利益,也不认为董斟能胜,而是各有盘算。有些洞寨在与孟获的冲突中蒙受了损失,是董斟伏击孟获为他们讨回了公道,董斟开口救助他们自然要出兵相助,否则便是忘恩负义,出兵是为了还董斟人情。 还有些洞寨与祝融洞时常交易来往密切,董斟向他们借兵,他们虽不认为董斟能胜,却也不想得罪董斟。在他们看来孟获只要在考验中取胜,便会与董斟结亲,到时候两家非但不会翻脸,反而会结成亲家一统南中。此时拒绝了董斟,将来董斟成了孟获的岳丈,两家合二为一还不找后帐啊!正是出于这种考虑,这些洞寨才出兵数百意思意思。反正这仗也打不起来,又何必兴师动众呢? 可以说除了祝融洞之外,所有前来观礼的酋长都将这次董斟对孟获的考验当成了过场,只是来看个热闹。 祝融洞外营盘遍布,祝融洞内就更是热闹。祝融洞虽名为洞府,实际却并非山洞,而是一个大寨,董斟经营多年,祝融洞已经和一座小城相似。随着各洞寨的蛮人前来观礼,街道之上已然人满为患摩肩擦踵,各种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但最热闹的还是祝融洞中的演武场。 此时的演武场上已然挤满了人,而距离校场最近的观礼台上更是坐满了百余位洞主、寨主。这些酋长虽穿戴各异,习俗不同,可是此时却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都兴奋异常的等着观看董斟比武招亲,这种热闹在南中可不常有。 “来了!来了!”校场入口处忽然一阵骚乱。 “快看!那就是孟获大王。还有金环三结元帅和阿会喃元帅。”有蛮人用手指道。 “哪儿呢?让我看看!”一个年轻小伙子踮着脚道。 “哎~你别挤啊!”一个中年汉子怒道。 “孟获大王好威风啊!”一个蛮人少女红着脸盯着孟获,满眼都是小星星。 人群的骚动很快便引起了观礼台上董斟的注意,他给坐在身旁的南烨介绍道:“少镖头,那骑牛者便是孟获。” 南烨闻言向校场入口望去,只见一行百余人进了校场。当先一人浓眉大眼,方面阔口,胡子不长却连鬓络腮犹如钢针,正是孟获。南烨见他头顶嵌宝紫金冠,身穿犀皮甲,外罩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腰悬两口松纹镶宝剑,左手挽盾牌,右手执大刀,骑一匹赤毛牛,虽不算英俊,却当真威风非常,想必今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想在花蓓面前露脸。 杨雄年纪最小,忍耐不住扑哧一笑道:“这孟获果然与众不同,竟然骑牛上阵。”旁人虽然口中不说可以都觉得惊奇。 南烨笑道:“南中与中原风俗多有不同,山间走兽飞禽众多。骑牛不算什么,还有骑大象的呢,你等不可小觑。” 早在众人来时,南烨就给他们普及过知识,所以南烨提到大象众将并未追问。反而是董斟吃惊道:“少镖头果然见多识广,竟然识得大象。那巨兽在我南中也不多见。” 花蓓奇道:“爹爹和王兄见过大象吗?” 董斟道:“早年在永昌见过一次,只是不知少镖头从何处得见?” 南烨心道:我是在动物园见过,可不能告诉你们。嘴上说道:“我也是耳闻而已,并未亲见。” 董斟闻言点了点头,又指孟获身后道:“孟获身后三人也是三位洞主,金环三结、董荼那和阿会喃。在这三人之后的两人是孟获之弟孟优和大将忙牙长。” 南烨看了看五人,又听身后百余洞主、寨主也在议论孟获等人,便问董斟道:“既然孟获与金环三结等人皆为洞主,为何身后众位寨主成孟获为大王,称那三人为元帅?” 董斟解释道:“各洞寨习俗不一,有称洞主为王者,也有称寨主为元帅者。孟获的银坑洞势力极强,他自称大王,其他洞寨也不敢有异议。”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0 就在南烨、董斟说话的时候,孟获一群人已然走上了观礼台。先前南烨以为孟获身后的百余人皆是亲卫随从。此时他才发现孟获真正的随从只有百人,另外的十余人也是洞主、寨主,跟随孟获一起来到台上。 这观礼台实际就是校场的点将台改造而成,是一个由东到西巨木搭建的长方形建筑。观礼台的最前排是一排桌案座椅,桌案上摆满瓜果茶点,董斟、南烨等人就坐在这一排。在这一排重要人物身后,才是其余各洞寨酋长的座位。 孟获领众人上台之后一眼便看到了前排就座的南烨等人,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倒不是孟获有多敏锐,只不过一群汉人出现在今天这个场合还坐在主位之上,难免会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转念一想,董斟便是汉人,请些汉人朋友也不出奇。 对于南烨等人孟获并未放在心上,在他的印象里汉人擅长的是吟诗作画、经商做工,普遍没有蛮人勇悍,纵然董斟请来汉人助战也是白给。当初孟获最怕的是董斟请来一群汉人跟自己文斗,那他可不是对手,所以才约定武斗。 比武场上,孟获不惧怕任何一个汉人,所以只是打量了南烨等人一番便收回了目光。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祝融花蓓身上,当时眼前一亮,咧嘴笑了起来。 今日花蓓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头戴七彩孔雀冠,身穿牛皮软铠,外罩大红披风,胸前佩戴一条金叶项链,显得格外动人。当然花蓓这身打扮不是为了给孟获看,而是为了给南烨看。可孟获并不知情,还以为眼前青春美丽的十七岁少女是为自己精心打扮,自然十分开心。他求娶祝融花蓓第一是为了一统南中,第二也是看中了花蓓姿色,真心想要将这南中第一美人娶回洞去好好疼爱。 当孟获见到亭亭玉立的花蓓之后,便决定看在未来老婆的面子上给岳父董斟留些脸面,首先上前见礼道:“董洞主多日不见一向可好?”说完又看向花蓓道:“花蓓妹妹可好?” 董斟还礼道:“有劳大王惦念,某全家安好。请大王入席。”花蓓则是朝孟获做了个鬼脸,嘟囔道:“谁是你妹妹!” 孟获对花蓓的举动不以为意,反而更觉得她娇憨可爱,微微一笑入座道:“我看这人也皆到齐了,董洞主有何考验便当着众位洞主、寨主说出来吧!我统统答应。” 董斟知道孟获这话是说给身后诸位洞寨酋长听的,起身朝身后百余位酋长行了一礼,又面向校场朝众多洞寨族人拱手道:“今日诸位齐聚我祝融洞,皆因孟获大王求娶小女一事。依照我洞中习俗,族中少女若被外族求娶,女方长辈可设下考验,或是比文或是比武,只有男方通过考验,证明自己文武双全方可迎娶佳人。 应众位洞主所请,我董斟今日便设下一武擂考验孟获大王。此次比武双方各派五人下场较量,孟获大王可请人代为下场也可亲自下场与我请来的五位勇士较技。五场比试孟获大王若能胜出三场或三场以上为胜,否则为负。不知诸位可听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快开始吧!”台下听董斟说完,顿时响起一片高呼之声。 董斟伸出双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待台下稍静便道:“既然诸位以为等不及了,我便派第一位勇士出场。”说罢董斟看了一眼身边的南烨。 南烨看到董斟示意,便给黄忠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黄忠早就摩拳擦掌等不及了,他为了做今日这先锋可是求了南烨半天。此时见了南烨眼神朝着南烨、董斟拱手行了一礼便走下台去,提刀飞身上了燎原火来到阵中等候。 孟获等人一见不是花香夫人上阵,而是一个中年汉子,不由面面相觑,觉得和当初预料不太一样。不过他们早就打算让董斟先派人出阵,再根据董斟所遣安排阵容。若是花香夫人出战,便由孟获出马,若是别人出战就交给金环三结等人。此时出马虽非花香夫人,但也不算脱离掌控。 董斟没派花香夫人打头阵也在孟获等人的预料之中,可是他们以为就算董斟不派花香夫人也该遣个洞主、寨主之类的人物,却没料到董斟派了个无名小卒出阵,还是个汉人。 “如此无名之辈不劳诸位元帅动手,便由末将下去收拾。”忙牙长忽然起身请战。 孟获很了解自己这位副将的本事,若论武艺忙牙长并不比金环三结等人差,甚至还高出一线。孟获也想来个开门红,于是点头道:“你且去吧!赢得漂亮些。” 忙牙长闻言一喜,躬身下台,同样提刀上马来到阵中。南烨在台上看的清楚,这忙牙长使一口截头大刀,骑一匹黄骠马,头上插着两根雉鸡翎,身上一件皮甲,皮甲前后镶嵌两面青铜护心镜。 此人个子不高,也就七尺五寸上下,不过身材颇为健壮,**在外的双臂上肌肉隆起似乎很有力量。只是忙牙长的长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因为他口里长着一副下兜齿,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地包天,所以下颌前突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南烨几个技能一放开启了将星录,就知道忙牙长在黄忠刀下恐怕挺不过二十回合。 将星录:忙牙长,南蛮王孟获的部将,率军与蜀军交战,被平北将军马岱斩杀。武力79。 根据南烨的经验,武力值相差在5以内双方可以势均力敌的打上一场,胜负视情况而定。有时武力值高的一方如果临战状态不好也可能会输,就比如关羽、张飞切磋,也不一定张飞稳胜,赵云、典韦切磋也是如此。若是武力相差5到10,基本武力高的一方必胜,不过要打上几十回合才能分胜负。假如武力相差超过10,武力高的一方就能轻松取胜。黄忠至少比忙牙长的武力高出17颗将星,绝对可以稳胜。 忙牙长的本事在南烨眼中无所遁形,可是他却不知黄忠厉害,来到黄忠面前手挽个刀花冷笑道:“我乃大王麾下忙牙长,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斩无名之鬼。” 黄忠见这相貌丑陋的蛮人在自己面前叫嚣非但不气,反而觉得十分好笑。他此来用的是假名便不愿报名,拱手笑道:“我乃董洞主帐前一无名之辈,不足挂齿。” 忙牙长的汉语水平有限,一时没能听懂黄忠所言,见他脸上带笑还以为在嘲笑自己,当时怒道:“你这厮不愿报名也就罢了,竟敢笑我是挂齿,看我劈死你。”说罢挥舞截头大刀便劈黄忠。 黄忠对忙牙长简直无语了,他虽听说有些蛮人不通汉语,可是在祝融洞住了些时日之后便发现董斟一家也算知书达礼,今日遇到忙牙长才算见识了蛮人的厉害。见忙牙长一刀劈来,黄忠没空给他解释,举起卷云刀往外一封。 两刀对撞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忙牙长只感觉到手臂发麻,犹如砍中一座大山,截头大刀当时把控不住,直接弹了起来,刀尖指向半空。 忙牙长这一抬刀,胸前空门大开。黄忠借着燎原火前冲之势,横过卷云刀,用刀面一拍忙牙长前胸的护心镜,口中喝道:“你给我下去吧!” 观战蛮人就听耳边好像一声铜锣响,紧接着就见忙牙长直接从黄彪马上飞到了马下。整个人在空中却还保持着坐在马上的姿势,直到屁股着地才一串后滚翻,变成了一个滚地葫芦,截头大刀早就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眼前的一幕把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不论是各洞寨的酋长还是前来看热闹的蛮族百姓,都没想到孟获一方会败。就连董斟都没想到孟获麾下头号大将忙牙长一个照面就被王忠镖头拍下马去。和黄忠交过手的花香夫人就更是心惊,此时她才明白黄忠若是使出全力有多强。 若说最吃惊的还是孟获一群人,他们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之色,谁也不知董斟从何处找来如此猛人。 忙牙长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总算停了下来,他心中可就不光是吃惊了,还感觉到一阵后怕。黄忠那一刀挥来的时候,他感觉背皮发麻,浑身直冒冷汗,就好像面对死神的镰刀一般。当忙牙长滚落下马的时候一度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直到发现自己还活着才知道对方手下留情。 在忙牙长捂着胸口晃晃悠悠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黄忠已然骑着燎原火到了忙牙长近前,用卷云刀指着忙牙长胸口问道:“忙牙长将军可愿认输?” 忙牙长看着面前寒光闪闪的大刀低头咬牙道:“我输了!”紧接着他又抬头问道:“你究竟是谁?” 黄忠无奈道:“我乃王忠。”说罢收回手中刀,跑马到观礼台前向着南烨、董斟方向行了一礼。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1 “好!”“真厉害!”“太精彩了!”直到黄忠回马,人群之中才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本这些南蛮百姓都认为忙牙长能赢,对于黄忠这个汉人也不以为然。可黄忠这一刀赢得实在太漂亮了,不但一招制敌,而且并没杀死打伤忙牙长,显然还留有余力。信奉强者为尊的南蛮百姓一下子就被这无比给力的一刀征服了,纷纷为黄忠叫好。 校场上的南蛮百姓多一半来自祝融洞和周边洞寨,可以说是董斟的主场。这些百姓心中都希望自家洞主能赢,可是理智上又认为孟获更强,不敢对自家洞主报太大希望,如今董斟派出的勇士真的赢了,怎能不让洞中族人欣喜若狂?这种情况就好像国内球迷看国家队和巴西踢世界杯一样,心里希望自己国家能赢,可是理智却认为根本没有希望,当国家队真的赢了巴西,对于球迷来说就是奇迹诞生的一刻,敲锣打鼓放鞭炮都不足以表达心中的激动。 董斟的族人喜笑颜开,观礼台上的孟获可就面沉似水了。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都不知道输在哪儿。黄忠一刀就把忙牙长拍下马来,孟获等人连黄忠的招法套路都没看清楚。跟孟获同来的十余个酋长全都惊的长大了嘴巴,完全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忙牙长垂头丧气的走上台来就见孟获印着一张脸,单膝跪倒在孟获眼前道:“末将该死!请大王责罚!” 孟获脸色变了数变之后总算压住心中怒火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看那人武艺也就一般,你之所以会输皆是一时轻敌之故。下次遇敌莫要大意便是,快起来吧!” 忙牙长闻言一愣,他可是知道那王忠的武艺高出自己不止一筹,要不怎么能一回合就把自己打下马来呢?可是大王孟获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敢反驳,只是叉手道:“末将记住了!多谢大王不罪之恩。” 孟获怎能不知忙牙长不是黄忠对手,他说忙牙长轻敌败阵不过是找个理由,为了面上好看罢了。心知黄忠厉害的孟获转过头悄声对孟优道:“你去打探打探,那王忠什么来路。” 孟优答应一声,便向身后那一百余酋长走了过去。这些先到的酋长除了支持董斟和中立看热闹的,也有不少是心向孟获的人。孟优打探一番便回报孟获道:“兄长,那些先来的洞主讲,董斟旁边坐的那些汉人皆是震远镖局的镖头。” 孟获闻言顿时眯起了眼睛。震远镖局的名号他可听说过,当初刘璋没有封闭镖局的时候,孟获也与镖局护送的商人做过生意。而且他还隐约听说董斟与镖局关系密切,很多商人有稀缺货物都是优先提供给董斟,收购货物也是先找董斟,只有董斟凑不齐的时候才会联络周边洞寨,这也是祝融洞蓬勃发展的主要原因。可是孟获真没想到镖局已然关闭,董斟还能找来镖头助战,这说明董斟与震远镖局的关系非同一般。 “孟获大王,我洞中第二位勇士已然上阵了。大王要遣何人出战还请早做决断!”就在孟获发愣的时候,董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面对董斟那张笑出花的脸颊,孟获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当他看到董斟身旁的南烨时,简直产生了一种吐血的冲动,瞬间将仇恨转移到了南烨身上。因为此时花蓓正小鸟依人的拉着南烨的胳膊说道:“王兄,那忙牙长可真弱,一回合就败了。王忠镖头好厉害啊!看这回孟获那大笨牛还敢叫嚣。” 花蓓说完就见孟获对着南烨怒目而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似乎有南烨在身边,孟获也没什么好怕的。董斟知道女儿故意挑衅孟获,只能摇头苦笑。 孟获心中暗恨,双手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当着众多洞主、寨主,孟获不好发火,心中只想着下一场比试一定要胜。他往校场上一望,只见场上此时上阵一员小将。这小将头戴乌金盔,身穿乌金甲,手中一杆纯黑玄铁枪,胯下一匹黑云马,正是曲阿小将杨雄。 看着从头到马一身黑的杨雄,孟获对身后众人道:“适才我等轻敌输了一场,这场只能胜,不能负,你等谁愿去战那小将?” 按照董斟定下的规矩,忙牙长是不能再上了,他也没脸再上阵。只剩下金环三结为首的三位元帅和孟优。孟优自知武艺不如三洞元帅也不开口,与孟获一起望向金环三结等人。 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这三人武艺相差无几,平日切磋倒是金环三结这位一洞元帅胜算高些。金环三结见另外两位元帅看向自己,便出言道:“就让我去会会此人。看此人武艺如何。”说罢抄起身边一杆铁矛下了校场飞身上马。 杨雄已然在场上等了半晌,此时见金环三结出马不由一乐。刚才忙牙长的长相就够有特点了,这金环三结更有特色。倒不是他长得有多奇怪,只是他的妆扮实在令杨雄难以接受。 金环三结的头盔上插着五彩羽毛,身上穿的豹皮铠甲像个坎肩,只护住了前心后背,肚子上的六块腹肌完全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下,好像故意秀给人看一样。最让杨雄惊奇的是金环三结的双耳上挂着两个大号金耳环,可以明显看出耳垂被坠出一个大洞,脖子上还挂这个金项圈。这还是杨雄第一次见男人戴耳环、项链。 南烨在台上也在打量金环三结,此人蒜头鼻子大嘴叉,一双环眼向外鼓着再配上手中长矛倒与张飞有几分相像。看完了表面,南烨又对金环三结释放了技能。 将星录:金环三结,五溪洞人。孟获部下三洞元帅之一。奉孟获之命出战蜀军,但被赵云所杀。武力76。 确认了金环三结的武力值后,南烨就松了口气。杨雄的武力本来有94,可是与赵云、典韦这些高手切磋之后武艺渐长,如今已然晋升为超一流武将。武力应该在95、96左右,虽然不敌赵云、黄忠、典韦三人,可是20颗将星的差距足够完胜金环三结。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2 金环三结并不是傻子,忙牙长败给黄忠或许存在轻敌的原因,可绝不是主因,还是因为黄忠实力太强的缘故。面对眼前这个黑盔、黑甲、黑枪、黑马的小将,金环三结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害怕。 “不用怕!他的盔甲再坚固,兵刃再锋利,也只是个娃娃而已,绝没有适才那用刀的镖头厉害。”金环三结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之后打马上前报名道:“我乃一洞元帅金环三结,敢问壮士大名。” 杨雄年纪不大,还是少年人心性,对于隐姓埋名参加蛮人比武十分感兴趣。他见金环三结说话还算客气便笑道:“呵呵~我名王雄,还请这位元帅多多指教。” 金环三结说话客气是因为他不敢小看杨雄,此时见杨雄嬉皮笑脸,也不知他是没心没肺还是艺高人胆大。不论是那种情况金环三结都打算先发制人,开口叫道:“王壮士小心了!”说罢拍马挺矛便刺杨雄。 杨雄见长矛刺来抡起玄铁枪直接朝长矛砸过去。杨雄与赵云虽然同样使枪,可二人风格完全不同。赵云用枪手法细腻,注重防守。杨雄却恰好相反,总是以攻代守,枪法十分暴力,颇有典韦用戟的味道。正因如此,南烨特意给他打造了一身防御力超强的黑金盔甲,又寻来玄铁枪、黑云马与之相配,正好和赵云的白马银枪形成鲜明对比。 金环三结哪里会想到杨雄如此生猛,见他用长枪砸自己长矛不惊反喜。金环三结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要不也不会整日露着六块腹肌张扬。在他看来,杨雄这样的汉人小将应该利用自己身体的敏捷优势躲避长矛进攻,再伺机反击才是正道,不该放弃敏捷优势比拼力量。金环三结不认为杨雄能砸开他的长矛,所以也不变招,继续向前挺矛。 “当~啊~”枪矛相交发出一声巨响,金环三结就觉得虎口剧痛,发出一声惨叫,长矛当时脱手掉落马下。 杨雄见金环三结失了兵器,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满是鲜血的一双大手,当时猿臂轻舒,趁着二马错镫的机会,一把将金环三结擒在马上。反应过来自己被擒,金环三结趴在马背上还想挣脱了,却被杨雄死死按在马鞍上带到观礼台前。 “噗通~”一声,杨雄将金环三结扔到台下,朝台上董斟、南烨拱手道:“王雄幸不辱命!”说罢便回到观礼台上。 反观被扔到地上的金环三结就惨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比忙牙长还丢人,竟然被对手阵前生擒了,这还不如被打下马来呢。 南中百姓见董斟派出的壮士连赢两场,还都赢得漂亮,一回合便分出胜负,顿时欢声雷动。这让回到观礼台的金环三结更加惭愧,对孟获拱手道:“我有负大王所托!还请大王责罚。” 孟获和金环三结是盟友,哪能责罚于他,就算心中不快也只能好言安慰道:“元帅不必如此,那黑甲王雄力气过人,元帅一时不察才中了圈套。下面便让我来会会这些镖头。”说罢孟获起身便下了观礼台。 这也难怪孟获着急,五局三胜的比试已然输了两场,再败一场孟获就出局了,他此时再不上阵,恐怕就没机会上阵了。 南烨麾下众人一见孟获下台,纷纷请战,不但不怕孟获,反而全想与这南中第一勇士过过招。南烨一看剩下三人便道:“王洪,你且去教训那孟获一番,休要伤他性命。” 典韦闻言一乐道:“多谢少镖头成全。”说罢大步下台。 南烨之所以派出典韦,就是因为剩下的三人之中典韦最为好战,赵云和周仓也都不会与他争抢。此时典韦身上的一身装备也是南烨命人精心打造,与杨雄一样,典韦也是一身黑,头戴玄铁盔,身穿玄铁甲,胯下一匹高头黑马名为乌孙。这匹乌孙马也是一匹宝马,否则根本驮不动典韦这大块头。 孟获骑在赤毛牛上见对面出战的依然不是花香夫人,而是一个黄脸壮汉,当时便知自己从头到尾打错了算盘。此时他才意识到董斟的底牌根本不是夫人花香,而是这些镖头。只不过孟获想不明白,就算震远镖局再强,也不过是个民间组织,为何随便一个镖头就比自己麾下大将、元帅还要厉害。 面对比自己高大壮硕的典韦,孟获心中丝毫不敢轻敌大意,骑在赤毛牛上喊道:“来将通名!” 典韦道:“俺叫王洪。” 孟获闻言心中一动问道:“适才那王忠、王雄与你是何关系?你等谁是统领?” 典韦笑道:“我等皆是镖局弟兄,谁也不是统领。” 孟获心中暗道:那二人武艺高超,这个王洪能出战与我对阵显然也不是庸手。如此猛士皆非统领,那其统领又是何人?先到此处不知为何南烨和花蓓的亲密样子出现在孟获脑海之中,让他好像抓到了关键,却不敢肯定,又问典韦道:“既然你等皆非统领,你等统帅又是何人?” 典韦外粗心细,见孟获不停盘问怕泄露底细,便道:“你要战便战,怕便认输,问东问西是何道理!” 孟获见典韦不再回答便叫道:“好!我这便看看你的武艺如何。”说罢催赤毛牛举九环鬼头刀向典韦劈来。 典韦见孟获刀来,举左手戟一挡,拦下孟获大刀,右手戟横抡,直劈孟获。孟获也不含糊,同样左右开弓,举起左手兽头盾牌挡住典韦一戟。二人你来我往,叮叮当当战在一处。 台上花蓓见典韦没能一回合斩孟获下牛,不由有些担心,问南烨道:“王兄,王洪镖头能胜那孟获吗?” 南烨对此可是一点也不担心,给了花蓓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花蓓放心,那孟获绝非王洪敌手。”说罢他便将目光投到场中施放了技能存星、取星。 将星录:孟获,三国时期南中一带少数民族首领,曾经起兵反叛蜀汉,后来被诸葛亮七擒七纵并降服。武力87。 坐骑:赤毛牛,南蛮王孟获坐骑,耐力极佳,速度亦不逊于普通战马。装备后武力+6。该宝物与孟获绑定,将星高于418方可装备。 吸取了赤毛牛的6颗将星之后,南烨又将目光投向了校场。此时典韦与孟获已然斗了七八个回合,暂时还没分胜负,不过典韦的优势却越来越明显,孟获的防守已然有些吃力。 典韦初时与孟获交锋并未用出全力,只是试探而已。这是因为孟获的兵器、坐骑都很奇葩。典韦见猎心喜故意拖延,便是想看看孟获究竟有何手段。可是一番试探下来,典韦就发现孟获也没什么特别的招数,于是逐渐加大了力道。 通常来讲一手刀,一手盾的组合是刀盾兵的专利,武将上阵还真少有持刀拿盾的,骑牛的就更少了。孟获之所以选择持刀拿盾,是因为他与典韦一样,对自己的力量极有自信,至少在南中本地孟获还没遇到过比自己力气大的敌手,这才没用双手武器。他骑牛的理由也如典韦一般,寻常战马根本驮不动他。 孟获虽说身大力不亏,可是武艺却很一般,一刀一盾的组合很好的弥补了孟获武艺上的不足,让他可以攻守兼备,平时还真没有对手。可是今日孟获心中却叫苦不迭,他发现自己的对手不但力气极大,而且招式精妙。自己每出一刀都会被对方用戟挡住,而对方每砍一戟都会让自己持盾的左手一阵酥麻。 自知不敌的孟获眼中精光一闪,这一战已然到了赛点,假如自己输了,不光没机会娶到花蓓,而且还会失去许多洞寨的支持。虽不至于让聚集在自己身边的洞寨分崩离析,至少那些尚在观望的洞寨,不会再轻易向自己低头。所以这一战孟获势在必得。 又用盾牌格挡了典韦一戟之后,孟获将加紧牛腹的大腿提起,膝盖狠狠的撞向赤毛牛健硕的背脊部位。 赤毛牛被孟获一踢自然吃痛,发出“哞~”的一声嚎叫,四蹄飞奔,脖子一晃,犄角便朝着眼前典韦的乌孙马顶了过去。这一手驱牛撞人正是孟获的绝招和底牌,很少有人能在交战的时候还分心防着他的坐骑。 假如换做别人,恐怕今天还真就着了道。赤毛牛这一顶不但来的突然,而且力量极大,寻常武将就算手疾有所防备也挡不住赤毛牛的犄角。可是典韦却非比常人,那可是能逐虎过涧的勇士,一头牛在典韦眼中还真不算什么。 典韦见赤毛牛突然发狂犄角顶来便知是孟获捣鬼,口中大喝一声道:“贼子安敢!”喊罢再不留情,举起双戟就向赤毛牛砸去。眼看赤毛牛的两根犄角就要捅上乌孙马的脖子,典韦的双戟也到了,直接砸在赤毛牛的双角之上。 赤毛牛双角极硬如同钢铁,典韦双戟并未将牛角斩断,全部力量都灌注在了牛头之上。赤毛牛当时如遭雷劈,脑袋往下一低,错过了乌孙马,犄角直接插在了土里。犄角一入土,前冲的赤毛牛根本控制不住自身惯性,直接发出一声哞叫在空中来了个前滚翻。牛背上的孟获自然也被甩了出去。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3 孟获连人带牛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一人一牛全都趴在了地上直喘粗气,哪个都没能站起来。尤其是那赤毛牛,估计是被典韦打的有些脑震荡,摇摇晃晃几次想要起身,又都摔倒在地。 校场周围的祝融洞族人见平日不可一世的孟获跌落尘埃全都欢呼起来。之前董斟单挑输给孟获,他们这些族人也脸上无光,有些人甚至觉得董斟这个汉人洞主十分无用。今日他们被汉人的勇武征服,心头也出了一口恶气。反观那些支持孟获的蛮人则像是霜打的茄子,全都低下了头。 观礼台上的董斟一家就更是开心,董斟夫妇全都笑的合不拢嘴,带来更是兴奋的直叫唤,花蓓此时大胆的依偎在南烨的胳膊上笑道:“王洪镖头真厉害!把孟获和他的大笨牛都打倒了。” 南烨臂膀上此时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少女胸部的柔软和弹性,难免有些心猿意马。典韦的胜利早在南烨预料之中,他很想知道已经输了的孟获还会不会再打两场。 孟获并未被典韦双戟击中,只是摔的不轻,脚踝还被滚倒在一旁的赤毛牛压了一下,浮肿起来。他在地上坐了好一阵,才在孟优和忙牙长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身来,一瘸一拐走回了观礼台。此时孟获再也没有初来时的意气风发,脸色黑的如同锅底。 董斟见孟获走上台来起身笑道:“孟获大王,如今胜负已分,看来大王要娶小女还要多练几年武艺。这剩下的两场就不用比了吧。” 孟获看着董斟简直双眼冒火,自己这边连败三场,他也没脸再比试下去。可没等孟获开口,孟优便拉了一下孟获衣襟道:“兄长,我等要比!” 瞪了自己兄弟一眼,孟获小声道:“你还嫌我等不够丢脸吗?” 孟优解释道:“非也!我等此时已然落败,便是再败两场又有何妨?倘若两场之中能赢上一场,多少还能挽回些脸面。我就不信那些镖师全都如此厉害。” 孟获想想也对,换位思考一下,董斟请来这么多高手助阵,不可能不付出代价,既然三位高手就能赢得比试,那又何必请五位高手付出更多代价呢?董斟很有可能只请来了三位厉害镖头,就算他们还有一个更厉害的统领也只有四人,自己这边说不定还真能胜上一阵,挽回些颜面。 想到此处,孟获便对董斟拱手道:“董洞主麾下果然人才济济,今日我孟获认输。不过这剩下的两场比试还是继续下去为好,一是可让诸位洞主、寨主尽兴,二也可让我领教一下董洞主麾下还有何等高人。” 董斟见孟获还想比下去自然求之不得,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如大王所愿。校场甚是宽阔,便让剩下的两场比试一同进行如何?” 孟获闻言赞同道:“如此甚好!”说罢便回头对董荼那和阿会喃道:“最后两场比试便有劳二位元帅了。” 董荼那和阿会喃二人闻言下台上马,这边也不用南烨吩咐,赵云、周仓便直接出马。南烨趁机将董荼那、阿会喃和孟优三人存星、取星。 将星录:董荼那,南蛮王孟获属下大将,第二洞元帅,与阿会喃等人一起担任孟获的援军出征,但是被俘虏,又被诸葛亮释放。孟获怀疑其叛变,将他杀死。武力73。 将星录:阿会喃,南蛮王孟获属下大将,第三洞元帅。被诸葛亮俘虏后释放,再次出战时,被唾骂不知羞耻,面红耳赤退军,受到孟获怀疑,终被孟获所杀。武力74。 将星录:孟优,南蛮王孟获之弟。与诸葛亮的南征军交战,向败战的兄长推荐朵思大王,劝兄长借助朵思之力与蜀汉军对抗。后来与兄长孟获一起发誓归顺蜀汉。武力68。 南烨看到三人将星录之后还真有点同情董荼那和阿会喃,这两人没死在诸葛亮手中反而被孟获所杀,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反观孟优武艺还不如二人,却跟着孟获沾了光,竟然活到了最后,只能说造化弄人。 董荼那和阿会喃的兵器都是开山弯刀,这种弯刀没有大刀的长柄,刀身却比一般的佩刀长,整个刀身成弧线形,可以单手持握,也可以双手持握加大力度。在短兵器里这开山弯刀算长兵器,在长兵器中又算短兵器,步战显得稍长一些,马战又显得稍短一些,其优点就是步战、马战都能使用。 精通武技的赵云通过二人武器就看出董荼那和阿会喃早期是步下将,后来才成为马上将。正因为步战用刀已然成为习惯,骑马之后才没更换适合马战的长兵器,而是选择了开山弯刀这种坚固步战和马战的兵器。 这种选择在赵云看来就是弱者的象征,真正的强者十八般武艺精通,下马使刀,上马用枪,绝不会选一种步下马上都能用,却都没有优势的兵器。还有一种强者只精通一种兵器,并对自己使用的兵器极有自信,不论马上步下都不会更换,典韦就算最好的例子。显然使用开山弯刀的董荼那和阿会喃并不在属于这两种强者的范畴,那自然被赵云归于弱者。 董荼那和阿会喃可不知道自己一亮兵器就被对面白马银枪的小将当成了弱者。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分别举刀向赵云和周仓冲去。 这两场同时进行战斗比刚才那三场还没悬念。赵云一个照面便将董荼那的弯刀挑飞,然后也学杨雄将董荼那生擒于马上。周仓则是一上来便使用了乱披风戟法,把阿会喃的弯刀直接打落在地,只不过他手持双戟无法将阿会喃生擒过来罢了。 孟获看着大败而归的两位元帅心中冒火,五场较量竟然一场都没胜,这让孟获恨得咬牙切齿。尤其是最后两场失败本来可以避免,自己还特意命人上阵现眼,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孟优看出兄长发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趴在孟获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孟获眼前一亮明知故问道:“董洞主麾下壮士果然好武艺!只是我看这几位壮士不像是我等洞中族人,倒像是汉人装束,不知董洞主从何处请来这几位贵客?”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4 董斟听孟获询问出战五人来历也没想隐瞒,再说就算隐瞒也隐瞒不住。于是便直言道:“不瞒大王,今日考验大王的勇士皆是震远镖局的镖头,也是我的好友。” 孟获闻言道:“如此说来今日与我等比试之人皆是汉人了。” 董斟点头道:“正是如此!” 孟优此时突然高声叫道:“新娘考验新郎乃是我南中遗俗,董洞主让汉人考验我等恐怕有失公平吧!莫非洞主是想联合汉人欺压我等族人?” 董斟闻言脸色一变,孟优之语分明是挑拨离间的诛心之语,没想到孟获五局皆输还不死心。看着那些议论纷纷的洞寨酋长,董斟沉着脸道:“孟优,你等输了比武便说受人欺压,两月之前孟获赢我,你怎么不说他欺压我这汉人?今日比试公平合理,在场诸位洞主寨主皆是见证,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挑拨是非。” 孟获此时也板起脸道:“董斟,你不要血口喷人。是我兄弟挑拨是非,还是你联合外人欺我族人自有公断。两月之前我等比试,你是祝融洞主,我是银坑洞大王,皆是我南中一脉,他们又是何人?敢来考验于我?” “你……”董斟闻言一时语塞,他没想到外表粗犷的孟获还有伶牙俐齿的一面。 孟优见董斟说不出话来乘胜追击道:“董洞主虽是汉人,可也是祝融氏的女婿,他们这些镖头除了与董洞主有交情外,与我南中洞寨又有何关系?凭什么出场比试?” “哦?如此说来只要我等与南中洞寨有关,此次比武就算数了?”孟优话音刚落便听一人搭话道。 孟获闻言目光一凝向董斟身后看去,开口之人正是那个与祝融花蓓十分亲热的小白脸。这让孟获一阵恼怒道:“你又是何人?此事与你何干?竟敢胡乱插言!” 南烨见孟获、孟优输了比武便质疑自己的比武资格冷笑一声道:“此事怎么与我无关?适才把你等打的满地乱滚的镖头皆由我统领,你等若是不服可以再打一场,何必在此逞口舌之能?” 孟获闻言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花蓓为何与此人亲热,原来他才是这些镖头统领。此人救董斟于危难,也难怪能让花蓓另眼相看。孟获可不敢再战一场,只好说道:“就算你是镖局统领也只管得着镖头、镖师,管不着我南中洞寨。除非你真与我南中洞寨有关,否则这比试便不能算。” 南烨见孟获入瓮,展颜一笑道:“董洞主是祝融氏女婿可以与孟获大王比武,我也是祝融氏女婿,为何便不能领手下与孟获大王比武较技呢?” 孟优在一旁急道:“你休要信口开河!你娶了洞中何人,敢称女婿?” 南烨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董洞主已然将花蓓许配与我,你等敢来此抢我妻子,我自然要打的你等满地找牙。” “你待怎讲?”孟获闻言便是一惊。别说他吃惊,就连董斟、花香、花蓓、带来都吃惊的望向南烨,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场合提亲。 南烨看了一眼羞喜交加的花蓓继续说道:“董洞主已然答应我,此次比武我若领人取胜,便将花蓓许配与我。假如孟获大王取胜,我自然也不能争抢。今日比武既是考验孟获大王,也是对我的考验。如此应该算是公平合理了吧?” 观礼台上的洞寨酋长刚才确实有人被孟获鼓动。南中地区各洞寨虽说天高皇帝远,可也还在大汉疆土之内,就算他们隐居深山也还是要交税,只不过他们交的税不是钱粮而是山中木材和飞禽走兽。若在和平时期,官府对于南中蛮寨多是安抚为主,不会过分逼迫,还鼓励通婚,很怕激起民变。可是在战乱时期,木材、兽筋、雕翎皆是重要的战略物资,税收一加再加,还有贪官吞没,这就使得蛮汉关系极为紧张,造成大多蛮人对汉人没什么好感。 孟获刚战败时,这些洞寨酋长只是觉得孟获丢人。可是当孟获一番话将今日比武变成了蛮汉之争时,众位洞寨酋长也觉得脸上无光,心中的天平开始偏向孟获。而南烨的一番话说出来,这场比武又变成了私人恩怨,相当于董斟比武招亲,这就让洞寨酋长都无话可说了。谁也没规定蛮汉不能通婚,董斟想招个汉人女婿与孟获比武定输赢也没什么不可以。 见刚才支持自己的洞寨酋长又都闭上了嘴,孟获当时脸色铁青问董斟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董斟此时自然不能给南烨拆台,何况他也乐见其成,便点头笑道:“自然是真!我南中洞寨讲究强者为尊,为人父母我也愿将小女嫁与强者,还希望孟获大王愿赌服输,知难而退。” 孟获此时总算明白董斟请来这些镖头付出了什么代价了,狠狠的盯着南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南烨笑道:“我乃震远镖局少镖头王华。” 孟获一双眼睛盯着南烨看了一会,好像要将他印在心里,而后恶狠狠的道:“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说罢转头便走,孟优等人紧随其后。 花蓓原本高兴的心情此时荡然无存,望着孟获离去的背影担心道:“王兄,那孟获……” 没等花蓓把话说完,带来便道:“姐姐怕他作甚!姐夫如此厉害定不会被孟获所害。” 花蓓一听带来叫姐夫顿时羞红了脸道:“你莫要胡说,适才是王兄为了众人不受孟获挑拨才那么说的。” 南烨摇头道:“非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莫非小蓓不愿嫁我?” 花蓓红着脸低头道:“我自然愿意!只是如此一来那孟获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董斟见女儿和南烨当着自己的面就定下了终身大事,不由暗自摇头,心道女大不中留,狠狠咳嗽了两声。 听到董斟咳嗽,南烨和花蓓都不再言语同时望向了董斟。就见花香夫人此时伸手在董斟腰间软肉上拧了一把道:“你咳嗽什么?王华这么有本事的孩子你哪里找去?”说罢又对南烨和花蓓道:“你等的事就这么定了,也不用担心孟获。待你等成了亲,看他还能有何办法。” 南烨见花香夫人一副要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样子,当时就无语了。花蓓更是将头低得更厉害,恨不能埋进胸前的乳沟里。南烨缓了口气道:“我等婚事暂且不急,如今首要之事还是召集人马,多派细作。我想那孟获斗将输了,恐怕要起兵来战。” 被花香夫人拧的呲牙咧嘴的董斟闻言正色道:“少镖头言之有理!我这便趁机联络各洞寨酋长出兵助我。”说完便朝身后百余位洞寨酋长走去。 花香夫人见状蹙眉道:“少镖头真的不在此时娶小蓓?” 南烨道:“婚事非同小可,选良辰、择吉日、置办彩礼、摆设喜堂不知要花多少工夫,若是孟获趁乱来攻,我等休矣。不如整兵备战,待击退了孟获让祝融洞成为南中第一大寨,我再与小蓓风风光光完婚岂不是好?何必此时提心吊胆。” 花香夫人摇头道:“我等洞寨没有中原那些讲究,你等今夜便可成亲,耽误不了整兵备战。” 南烨闻言又被这位花香夫人雷到了,这也太有效率了吧!南烨甚至开始怀疑董斟是不是花香夫人抢进祝融洞的压寨丈夫。花蓓显然也受不了母亲的急性子,跑到花香夫人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娘亲别说了!羞死人了!” 花香夫人抚摸着女儿波浪一般的秀发道:“好!好!我不说了。你说想要何时成亲?” 花蓓小声道:“女儿觉得王兄所言有理。” 花香夫人白了一眼南烨对花蓓道:“还没过门就开始向着你的王兄说话,将来还怎么得了哦!岂不是要忘了娘亲?” 花蓓闻言继续撒娇道:“女儿哪有?女儿怎么会忘了娘亲呢?娘亲对我最好了。” 南烨见眼前一对大小美女纠缠不清,母女俩挤挤挨挨之间春光乍现,顿时有些受不了。他知道自己再看下去恐怕就要同意花香夫人的建议了,那样一来他就不用辛苦压制自己的欲火了。感受到小兄弟有了异常变化,南烨急忙告辞道:“我先去营中整备,加紧训练,若有孟获起兵消息,夫人可到营中寻我。” 花香夫人见南烨要走突然叫道:“且慢!既然少镖头不愿此时成亲,我还有一事相求。” 南烨道:“夫人请讲!” 花香夫人正色道:“此战胜负难料,我希望花蓓、带来能跟在你的身边。若有万一,你便带他们离开此处。” “娘亲!”花蓓、带来闻言同时一惊。 南烨笑道:“夫人不必担忧!孟获若真敢来相攻,我定叫他有来无回。何况我要上阵杀敌,身边不一定安全。” 花香夫人闻言也露出笑容道:“我自然相信少镖头的本事,所以只是说事有万一。最主要的还是想让他们跟在你身边锻炼锻炼。如今他们也不小了,将来是要继承这洞主之位的。此时让他们参加大战锻炼一番,将来做了洞主我也放心。还请劳烦少镖头征战之时分些心神,多多照顾指点!” 南烨拱手道:“夫人放心!我照办就是。”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5 数日光景一晃即逝,董斟和南烨也收到了孟获出兵的消息。与之前预料的一样,校场上的五场胜利让孟获的支持率下降了不少,没有再增加兵力。而董斟这边同样没有获得更多的兵员,毕竟比武和战争是两码事,大多数的洞寨酋长选择了观望。 董斟虽然没能获得其他洞寨的支持,不过祝融洞的族人却士气旺盛,又有不少人主动加入了董斟的军队,再加上南烨的人马,总算凑齐一万兵力,稍稍缩短了与孟获之间的兵力差距。 南烨这几天一直在营中训练花蓓、带来。花香夫人已然将一身兵器马匹传给了花蓓,这让她有了与张白骑一战的实力,算得上是个合格的女将了,只是还没有上过战场。 带来的实力比较平均,南烨看过他的将星录,虽说六项数值都没有超过70,可是也没有一项低于50。要让带来成为一代名将谋臣不太现实,可是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洞主并不困难,南中大多数洞主、寨主还不如他呢。 得到了孟获出兵的消息,董斟立刻请南烨议事。与孟获兵多将广不同,董斟能用的大将只有花香夫人和一对儿女,这一仗基本就指望南烨了。所以帅帐之中只有董斟一家四口和南烨一群文武。 董斟见人到齐了开口道:“有细作来报,孟获命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为先锋,各领五千兵马分兵三路来袭。不知贤侄有何对策?”自从南烨与花蓓的婚事定下,董斟也不再叫他少镖头了。 南烨道:“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孟获分兵三路而来,我亦分兵三路而去便是。” 董斟闻言皱眉道:“孟获兵多,三路人马加在一处已然超过我等全部军士,若再分兵岂不让孟获以多击少?何不全力迎击一路?” 南烨看了徐庶一眼,这计策是他定下的,自然由他来解说。徐庶一笑道:“董洞主所言是稳妥之法,可也有弊端。我等若全攻一路固然可以取胜,可另外两路必然提防。他们若是合兵一处,我等便不易取胜,若趁我等攻伐一路之时断我后路,或能反制于我。故而此法不可取。” 花香夫人在一旁道:“王直镖头所言不差!夫君或许长于筹谋,可这领兵之事还是交于王华贤侄和各位镖头为好,我等听其调派便是。” 董斟闻言点了点头,这领兵打仗阵前单挑还真不是他的专长。南烨见董斟点头,帐中又没有外人,便取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地图吩咐道:“王龙领兵两千去敌左路董荼那,王福领兵两千去敌右路阿会喃,王雄领兵两千去敌中路金环三结。王洪、王忠、王顺、王骑领本部一千人马随我前去劫寨。洞主与夫人便领剩余人马在寨中守备,以策万全。” 南烨话音刚落,花蓓、带来便同时出声道:“王兄(姐夫)为何不遣我出马?” 他们二人在南烨营中训练多日,那真是眼界大开。不论是法师亲卫、幽冥鬼卒还是陷阵营,都是南烨调教出的特种兵,不但忠心无畏令行禁止,而且战力极强。花蓓和带来刚入营的时候和这些悍卒单挑都不是对手。这让姐弟二人对南烨更加佩服,都希望能与南烨并肩作战。 南烨就猜到他们忍不住,于是激将道:“兵凶战危,你等年纪尚幼,训练日短,又无战阵经验,还是留在洞中安全。” 花蓓一听南烨是为了自己安危着想心中一甜不再言语。带来却反驳道:“姐夫此言差矣!我在营中听闻,王龙、王雄几位镖头皆是十五六岁便保镖杀贼,我也十六岁了,怎能说年纪尚幼?姐夫不让我等上阵,又何来经验之说?” 董斟夫妇见儿子勇武,敢于请战十分欣慰,董斟对南烨道:“贤侄便带他一同出战吧!迟早他要有上阵的一天,跟在贤侄身边我等还放心些。” 花蓓一听父亲为弟弟求情自然也想与南烨同往,便道:“我也要和带来同去。” 南烨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随我左右。只有一点,你等必须做到,便是要听我将令,不得擅自主张。” 带来、花蓓相视一笑,对南烨拱手道:“谨遵将令!” 南烨分派已定,当即领兵出马。赵云等三路人马皆是步卒在后慢行,南烨领亲卫和陷阵营的骑兵先行一步。这日正行进间,南烨突然摆手道:“前方有敌军探马前来,速速隐蔽!” 典韦等人闻言迅速将队伍分开,埋伏在大路两边。带来举目向前眺望,一不见烟尘四起,二不见飞鸟腾空,疑惑道:“姐夫怎知前方有兵马前来?” 南烨是用定位、显星技能探查的,可是却没法教导带来,只能笑道:“我能掐会算,自然知晓,你若不信稍后便知真伪。” 带来曾经见过南烨祭祀山神复活白罴,知道他有术法在身,便点了点头,与南烨一起埋伏在路边。片刻之后果然见远处尘头大起,有十余骑蛮兵沿路纵马而来。 南烨一声令下伏兵齐出,瞬间将十余蛮兵包了饺子。这些细作被上千兵马一围哪儿还跑得了?全都下马投降。南烨只是让他们交出兵器,并不捆绑他们,好言问道:“你等是何人兵马?何故到此?” 蛮兵如实答道:“我等是金环三结元帅探马,只为探看前方有无敌兵。” 南烨看看天色已近黄昏,便问道:“若有敌兵如何?若无敌兵又如何?” 另一蛮兵答道:“若有敌兵,我等便回营禀报。若无敌兵我等便一直前行,距主营十里扎营。” 南烨闻言顿时一喜,这些探马既然不会回营过夜,那他们尽数被擒,金环三结也就不会知道消息。南烨又问道:“金环三结此时在何处?” 蛮兵道:“元帅大营正在前面山口。营寨边东西两路可与董荼那、阿会喃二位元帅相通。” 南烨命人将几个蛮兵先看押起来,问花蓓和带来道:“你等可知他们说的山口在何处?” 花蓓、带来熟悉路径,便道:“就在前方十余里处。” 南烨道:“好!今夜你俩带路,我等一同去前去偷营。”说罢又叫来众将安排一番。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6 南中地界四季温暖,便是夜间也不会太冷。二更时分月明星朗,一队人马趁着月色而行,一千余人策马赶路竟没发出太多声音。 尽管夜色朦胧,不过有南烨的技能探路和花蓓、带来领路,一行人很快接近了金环三结大营。由于探马尽数被俘,金环三结丝毫不知有兵马来袭,一营蛮兵睡的正香。 此时南烨身边只有高顺、张白骑、花蓓和带来四将,典韦与黄忠则不知去向。在看到金环三结大营防守松懈的时候,带来便忍不住道:“金环三结毫无防备,此时袭营正是时候。” 南烨摇头道:“暂且等等,待王洪、王忠准备好了,我等再动手。” 众人又等了片刻,南烨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便一声令下。高顺、张白骑引领幽冥鬼卒和陷阵营直冲金环三结大营。南烨则带着花蓓、带来和法师亲卫寻了一处高坡观战。 高顺、张白骑兵分两路杀入,熟睡中的蛮兵大乱。高顺一身武艺皆是战阵之上拼杀出来的,最擅长混战,很快便杀入中军,正遇到慌忙出马的金环三结。 金环三结睡到半夜就听帐外喊杀声四起,他迷迷糊糊刚取长矛上马,就见一人浑身浴血挥舞大刀杀来。金环三结虽不认识高顺,可也知道自己被人偷袭,见到周围营帐火光四起,金环三结便知大势已去。他对着高顺虚晃一矛,二人错马而过。金环三结也不回头领兵便逃。 高顺见金环三结跑了也不去追,继续领陷阵营杀人放火,片刻工夫,金环三结的大营便成了一个巨大的篝火堆。 高坡上的花蓓和带来见坡下高顺、张白骑在金环三结大营中来往冲突,兴奋的小脸通红。他们并不知道陷阵营是天下少有的强兵,只知道南烨率领一千人马便将五千人马杀得大败。 南烨见他们二人跃跃欲试,便道:“花蓓、带来听令,你二人可各领十名亲卫去助王顺、王骑一臂之力。待杀散了敌军,你等便听二位镖头吩咐。” 花蓓和带来早就等不及出马了,只因他们先前答应南烨遵令而行才没有擅自请战。如今得了将令欢喜非常,同时拱手道:“末将遵令!”说罢便各领十名亲卫杀下山去。有这十名亲卫保护,南烨相信两人追杀这些败军不会有什么危险。 金环三结顾不上营中溃散的数千兵马,只领着数百族人夺路而逃。可是还没走多远,便见前方一彪人马拦路。当先一将黑盔、黑甲、黑枪、黑马好像一个黑影挡在了道路正中。溃败的蛮兵不认识此人,金环三结可认识,见了此人拨马就跑,他宁可在身后火海中寻一条生路,也不想再面对此人。 杨雄见金环三结拨马便跑嘿嘿一笑,策马便追。当初南烨安排三路人马的时候就考虑到了如何克制三洞元帅,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给他们留下心理阴影的人去对付他们。果不其然,曾被杨雄一合生擒的金环三结再次面对杨雄的时候根本毫无战意,直接就吓跑了。 金环三结麾下的蛮兵也不知自家元帅今天是怎么了,除了逃命好像就不会别的了。他们见元帅金环三结都跑了更没说的,跟着一起跑吧! 杨雄麾下的两千兵马都是董斟麾下蛮兵,这些蛮兵若论装备战力确实不如陷阵营,可是比起金环三结的蛮兵却丝毫不差。假如董斟让别的汉人指挥这些蛮兵,这些蛮兵未见得会服从将令。可是董斟让杨雄统领他们,他们却心服口服。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日杨雄在校场上展现了自己的勇武,赢得了这些蛮兵的尊敬。可以说那日出战的五人都在蛮兵之中有了极高的威望,这也让他们有了很好的统兵基础。 祝融洞的蛮兵见金环三结五千兵马跑到此处就剩了五百余人先是一喜,等看到金环三结遇到杨雄就跑,全都忍不住欢呼起来。一边欢呼一边跟在杨雄身后撒丫子就追,这些蛮兵的心思很简单,自家主将英雄如此,自己也不能怂了。 杨雄的黑云马也是一匹宝马,转眼之间便追上了逃跑的金环三结。杨雄举起枪来也不刺金环三结,直接照着金环三结的马屁股上就是一枪。那战马吃痛,“嘶骝骝~”暴叫一声,四蹄腾空向前猛蹿。 金环三结没想到战马突然发狂,一时没有拽住缰绳,直接被摔下了马背。杨雄趁机赶上,一提金环三结的系甲丝绦,便将金环三结擒到马上。其余蛮兵一见元帅遭擒,前有火海后有追兵,干脆跪地投降。 花蓓、带来杀下山坡后大局已定,两个小将只是追杀了一些败兵,战场之上就没有站着的人了,不是躺在地上成了尸体,就是跪在地上请求活命。两人杀得还不过瘾,便跑到高顺、张白骑身边请示任务。 高顺往左右两边道路看了一眼,只见远处也有火光冲天,便对张白骑道:“想必王龙、王福已然得手,我等这便分兵吧。” 张白骑点头道:“好!我和带来去东路抄董荼那,你和花蓓去西路抄阿会喃。此处就留给王雄收拾。”说罢四人分兵两路而行。 却说董荼那和阿会喃今夜正在帐中酣睡,便听蛮兵来报,中路金环三结大帐中火光满天。二人闻报大惊,双双叫醒麾下士卒往中路接应。他们三人出兵之时便有言在先,哪路遭到董斟集火,其余两路便去接应。 董荼那与阿会喃一左一右往中路赶来,刚行至半路,身后便有留守营寨士卒追来禀报大营遇袭。二人回头一看,果然见到身后自家大营方向也是火光冲天。此时摆在二人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前进救援中路的金环三结,二是返回自己大营。 董荼那和阿会喃虽不是智多近妖,可是身为一洞元帅也都不傻。他们二人虽不在一处,也没互相商量,却做出了相同的决定,就是继续进兵帮助金环三结,放弃自家营寨。这么做的原因并非他们二人大公无私,而是二人根本无法判断三处袭击哪一处是实,哪一处是虚。他们都怕此时回兵独自遇到董斟的主力人马,所以都决定去与金环三结汇合,只要两家人马汇合一处士卒过万,便可不惧董斟的诡计。 二人想的不错,可是还没走出多远,便都听背后有人叫骂。董荼那回头一看叫骂者正是比武时生擒他的赵云。阿会喃背后则是比武时胜了他的周仓。若换做是别人单枪匹马在背后叫骂,董荼那和阿会喃定能冷静思考一番,以防中计。可是一见是赵云、周仓在背后,二人当时便压不住火了。单挑他们不敢,不过此时有五千人马在手,若不报仇更待何时?他们二人顿时忘了要去汇合金环三结,后队改前队,分别挥兵追赶赵云、周仓。 赵云、周仓见大军追来转头就跑,董荼那和阿会喃紧追不舍,可还没追出多远,就听路边一阵鼓响,伏兵尽出,赵云、周仓返身杀回。董荼那、阿会喃二人正慌乱间,身后又是一片喊杀之声,张白骑和带来领兵出现在董荼那身后,高顺、花蓓领兵截断了阿会喃归路。两下夹攻,蛮兵大败。董荼那、阿会喃趁乱走脱。 这边赵云、张白骑、带来三将收拢董荼那败兵回见南烨,那边周仓、高顺、花蓓收拢阿会喃败兵同时归来。 东西两路人马几乎同时回来报功,就见杨雄押着金环三结和其麾下败兵已然在南烨跟前。南烨问道:“王雄已然擒住一洞元帅,那董荼那和阿会喃何在?” 赵云、周仓等人被南烨一问面现惭愧之色。花蓓、带来却认为众位镖头能凭些许兵马战胜董荼那和阿会喃的大军已经很好了。花蓓为众人鸣不平道:“董荼那与阿会喃十分胆小狡猾,一直藏身于大军之中。士卒一败他们皆弃马越岭而去,因此才赶不上。王兄莫要责怪众位镖头。” 南烨哈哈一笑道:“那二人我已然擒下,自然不会怪罪诸位。” 话音刚落,典韦押着董荼那到,黄忠押着阿会喃到。原来他们二人在开战之初便绕到三处营寨背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正好堵住董荼那和阿会喃的归路,将他二人生擒回来。 南烨见各路兵马皆回,便命众将士押送三洞元帅并降卒七千余人返回祝融洞。行至半途,便见前方一彪人马迎面而来,走近一看正是董斟和徐庶领兵两千前来接应。原来是董斟放心不下,这才让夫人花香领一千兵马守住洞寨,亲自领兵赶来。 当董斟见到南烨身后押送的金环三结等人时,便知道自己多虑了。他真没想到南烨非但不用自己帮忙,还将三洞元帅全部生擒,这让董斟又惊又喜,急忙上前与南烨见礼道:“贤侄旗开得胜,以少胜多,可喜可贺!” 南烨还礼谦逊道:“皆是将士用命才有今日之功。花蓓、带来此战功劳也不小。” 花蓓和带来经过一夜厮杀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此时见了父亲又听南烨为自己表功,当时欢喜非常,一左一右跑到董斟身边眉飞色舞的讲述起一夜征战经过,听的董斟连连点头。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7 董斟接到南烨,二人便合兵一处扎营下寨。安顿之后董斟便令士卒将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三人押至帐下。 看着脸色灰败的三人,董斟咬牙道:“我与你等无冤无仇,你等却要助孟获欺凌我等洞寨弟兄。此时兵败被擒,还有何话说?” 金环三结扬起头道:“你勾结汉人暗使诡计有何本事?如今被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董斟闻言怒道:“我等虽非同族,可皆是大汉百姓,向来和睦。你等贪心不足挑起事端,如今反来怪我请人相助守护洞寨是何道理?” 金环三结知道董斟所言有理,南中百姓蛮汉混居,少数民族众多,便是同为蛮人也不是一族,他们与孟获就并非同族。董斟本是汉人,便是请来汉人外援也合乎情理。他说不过董斟便一梗脖子不再言语,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董斟见金环三结不再说话,便对南烨道:“贤侄,这三人是你所获,你说该如何处置?” 南烨朝董斟拱手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三位元帅也是受了孟获蛊惑才一时行差踏错。洞主当好生款待,解开误会才是。” 金环三结、董荼那和阿会喃没想到还有人替他们说话,全都不约而同望向南烨。先前比武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南烨是震远镖局少镖头,还是董斟未来的女婿,那些厉害镖头也都听他号令。这种重要身份的人开口求情,想必董斟也无法拒绝。 果不其然,董斟被南烨一劝便点头道:“贤侄宽厚待人我也不能小气。来人,为三位元帅松绑,设宴款待。那些俘虏士卒也都好生看待。” 金环三结等人没想到董斟如此痛快,三人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此时都向董斟、南烨拱手道:“多谢董洞主,少镖头不罪之恩,来日我等必有厚报。” 董斟笑道:“我也不图三位元帅报答,只要你等各自归洞,勿得助恶也就是了。” 片刻工夫酒宴摆好,董斟款待一番之后便将三人送出营帐。三人拜别,各领士卒投小路而去。见三人走远,董斟忍不住问道:“贤侄辛苦将他们擒来,此时却又放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若他们不知悔改又去助那孟获该如何是好?” 南烨闻言笑道:“若他们再助孟获,我再将其擒拿便是。不光是他们,便是擒住了孟获我也照样放回。” 董斟奇道:“这是为何?” 南烨反问道:“董洞主此次请我前来究竟作何打算?” 董斟愕然道:“自然是请贤侄助我退敌,令我族人不受孟获欺凌。” 南烨摇头道:“当初花蓓信中只让我领镖头与孟获比武,可是比武胜了孟获却又起兵来攻,显然此人野心甚大,不会轻易罢手。就算我助洞主击退孟获,过些时日他羽翼又丰再来攻伐该当如何?” 董斟闻言沉思片刻,就知道南烨不满足与击退孟获,出言问道:“那依贤侄只见我当如何?” 南烨道:“一不做二不休,趁此机会一统南中,如此一来便无人敢欺祝融洞了。” 董斟闻言吓了一跳,他之前一直想着可以抵挡孟获就好,还真没更大野心。此时听南烨说完瞠目结舌重复道:“一统南中……” 带来此时兴奋道:“姐夫说的对啊!那孟获可以出兵吞并我祝融洞,我等为何不能攻占他的银坑洞做南中之主呢?” 董斟闻言笑道:“呵呵~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我是老了,既没有那份心,也没有那份力了。说到底祝融洞将来还要你姐弟俩做主,王贤侄也不是外人,这些兵马便都交于你等统领。至于如何征战便让贤侄做主便是。” 南烨心中不得不佩服董斟,要不然说姜还是老的辣呢。虽说董斟单挑打不过孟获,智谋也算不上高绝,可是他敢于让贤,放权给一个未过门的女婿,可见其远见卓识和果敢善断。南烨一拱手道:“小侄绝不让洞主失望,必要一统南中。如今金环三结等先锋一败,孟获定亲自引兵厮杀,我正好设计擒之。”说罢一一吩咐众人下去准备,董斟自回洞府。 却说蛮王孟获在帐中正坐,忽探马报来,说三洞元帅俱被少镖头王华捉去,部下之兵各自溃散。孟获大怒,遂起蛮兵两万迤逦进发,正遇典韦引一千军马拦在半路。 两阵对圆,典韦手持双戟出马望之。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南蛮骑将两翼摆开。中间孟获骑牛出阵,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又恢复了蛮王风采。 典韦见孟获上阵嘿嘿一笑叫骂道:“孟获,你这蠢牛吃俺一戟竟然没死果然耐打。今日可敢与俺再战一番?” 孟获知道典韦厉害怎敢斗将?但他听典韦一语双关骂自己蠢牛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嘴上并不服输,对左右蛮将道:“此人虽勇,兵马却少。如今我兵众而彼兵寡,他才诱我阵前斗将,我才不会中计。众将听令,给我杀!”说罢孟获催牛便向典韦杀来,孟优、忙牙长和众多蛮兵紧随其后。 典韦见孟获驱兵大进也不交战,转头便跑。孟获深恨那日校场之上典韦让他出丑,紧追不舍。典韦且停且走,引着孟获行了二十余里,此时孟获背后蛮兵已然被拉成了一条弯曲的长蛇,阵型早已不在。 孟获正追杀之间,忽然喊声大起,左有赵云,右有杨雄,二人一白一黑如同黑白无常引两路士卒杀出,截断孟获归路。孟获自知中计便挥兵返身与赵云、杨雄厮杀,想要冲出一条血路,不想典韦返身杀回加入战团,前后夹攻,蛮兵大败。 孟优、忙牙长保着孟获死战得脱,望背后锦带山而逃。典韦、赵云、杨雄三路兵追杀上来,俘虏蛮兵无数。孟获正奔走间,前面道路两边喊声大起,又是两路军马拦住去路。左边高顺、张白骑,右边花蓓、带来,四将往道中一战将孟获堵了个严实。 忙牙长道:“大王,我去拖住他们,大王趁机先走。”说罢打马向四将冲去。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8 高顺见忙牙长想要冲阵而过,挥刀出马与忙牙长战在一处。平日高顺总是统带陷阵营,与士卒一起冲杀,很少阵前单挑。可是这并不说明高顺武艺不佳,要知道他的武力值有88,已经是二流巅峰水准,便是与一流武将相斗也有一战之力,拦住忙牙长绰绰有余。 孟优见忙牙长受阻,对方还有三将拦路咬牙道:“兄长保重!兄弟去助忙牙长一臂之力。”说罢挥刀便向带来冲去。 带来的武艺不如花蓓,丈八长标那种两头是尖的兵器他玩不转,练武时总是误伤自己,所以他便改用长枪,挺枪出马来战孟优。只不过带来的枪法路数还是花香夫人所传的长标路数并非正统枪法,这就让他在招式上逊色一筹。一时间被孟优压制。 孟优正是因为知道带来武艺最弱,这才选中了他。孟优在心中盘算,若是有人来帮带来,那自己一人就能拖住两人,大哥孟获就有机会逃走。若是没人来帮带来,孟优便可以先击杀带来,再拖住一人。这样的话孟获也有逃走的机会。 果如孟优所料,花蓓见带来不敌,挺丈八长标上前来助带来,姐弟二人双战孟优。适才还占据上风的孟优顿时险象环生,招架十分吃力。 孟获见前方拦路者就剩下白袍白马的张白骑,顾不上兄弟孟优和大将忙牙长双双陷入苦战。双手一举兽面盾牌,催赶赤毛牛,直接向张白骑冲来,众多溃败蛮兵紧随其后。 张白骑面对孟获的冲锋还真傻眼了。就见孟获整个身躯都藏身于盾牌之后,完全放弃了进攻,全力进行防守,就像个坦克朝张白骑冲来。张白骑想要出枪,一时间却无处下手。不论是孟获的盾牌,还是赤毛牛的头盖骨显然都不是张白骑的长枪可以刺透的。 眼看赤毛牛到了眼前,张白骑还真没办法,他又不是斗牛士,可以准确判断牛的心脏位置,只好让过了孟获正面的蛮牛冲撞。不过张白骑并不死心,让过孟获持盾的正面之后回手一枪,便朝孟获后背扎来。 孟获也真有两下子,手上的盾牌像是活了过来,随着与张白骑错马而过,兽面盾牌也随之转向,一直对准张白骑。这让张白骑的回马枪没有刺中孟获,而是刺中了盾牌。枪尖与盾牌接触之时发出“叮~”的一声响,紧接着枪尖就顺着盾牌光滑的弧面下滑,然后顺势插到了赤毛牛屁股上。 “哞~”赤毛牛这些日子也够倒霉的,不是被打头,就是被扎屁股。张白骑这一枪并非有意为之,所以入肉不深,没有对赤毛牛造成太大伤害,反而激起了它的凶性,竖起两只犄角,低头向前猛冲。 张白骑身后拦截孟获的蛮兵见赤毛牛发狂无人敢拦,纷纷躲闪。孟获就乘这机会冲出军阵逃之夭夭。张白骑见孟获跑了也不去追,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了忙牙长和蛮兵身上,与高顺双战忙牙长,又命麾下蛮兵挡住孟获败军。 忙牙长应付高顺一人尚且吃力,此时有了张白骑助战顿时不敌,没过十合就被张白骑一枪杆抽下马来。等高顺和张白骑绑了忙牙长,那边花蓓、带来的战斗也结束了,孟优的左肩上多了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肩膀,那是花蓓丈八长标的杰作。 花蓓、带来这还是第一次阵前斗将,最初带来独斗孟优虽有些凶险,可是让他们二人感受最多的还是那种战阵上的热血激情。有惊无险的擒住了受伤的孟优让姐弟俩喜笑颜开。高兴了一会儿,带来才对花蓓道:“真可惜放跑了孟获,只擒住了他弟弟孟优。” 花蓓弹了一下弟弟的额头道:“你连孟优都对付不了,还想对付孟获?我们四人一起去追还差不多。” “不必追了!孟获跑不远。”说话的是高顺,他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总体来说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花蓓和带来在战斗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他们两个少年能生擒孟优已然让高顺感到惊喜了。 花蓓、带来都答应南烨严守军令,所以高顺说不追便不再多言,收拢俘获的蛮兵回营。却说孟获夺路而逃,慌忙奔锦带山小路而走,生怕后面有追兵。他不敢走大路,只能牵着牛爬山越岭而逃。 孟获正往一处山岗上攀爬,忽听耳边响起破风之声。已然成了惊弓之鸟的孟获也不辨风声来源,扑倒在地就是一滚。还没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赤毛牛发出“哞~”的一声悲鸣。孟获回头一看,只见一支羽箭正插在赤毛牛的右眼上。被射瞎了一只眼的赤毛牛此时也失了凶性,就算没失凶性它也不知敌人在何处,疼得转身就奔下山去,把孟获一人留在了原地。 看见赤毛牛跑了,孟获当时吓出一身冷汗。刚才那一箭能准确的射中牛眼,可见射箭之人箭术高超,若是那人没有射牛而射自己,孟获认为自己早死多时了。想到此处,他忍不住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望去,便见一个中年汉子手持长弓站在山岗之上,在他身旁还有个黑脸大汉和数十个兵卒,正是校场上出马的王忠和王福。 周仓见黄忠一箭射跑了孟获的赤毛牛,当时倒提双戟快步向孟获赶来。他这一双飞毛腿可不是白练的,跑起来不比马慢,瞬息之间便到了孟获面前。 孟获的盾牌、大刀都挂在牛上,此时只来得及抽出腰间悬挂的两口松纹镶宝剑,周仓的双戟便到了。孟获无奈,只得用双剑招架。可惜的是他这两把宝剑镶金嵌宝看着华丽异常却并不好使,只是两把装饰性的佩剑,并不太实用。对上寻常刀剑,孟获这两把剑还可堪一用,但是对上了周仓的双戟可就没戏了。 只听“当咔~”一声响,剑戟相交,两把宝剑应声而断。若不是周仓及时收手,恐怕孟获的两条胳膊便保不住了。 孟获也有些急智,将手中的剑柄往周仓面上一掷,也不管打没打到周仓转头就跑。可是他刚跑出一步,便听身后有破空之声。孟获暗道不好,他只顾着周仓,都忘了还有一个神箭手。 一瞬之间孟获心思电转,咬了咬牙不理那箭矢破空之声,继续向前飞奔。他就赌那王忠不敢射杀自己,因为以王忠的箭术若想自己死,刚才就不射牛了。孟获想的不错,黄忠和周仓确实是等在这里要将他生擒,并无心杀他。可是孟获错估了一点,那便是黄忠的箭术。箭无虚发的黄忠岂会随便射箭? 孟获向前飞奔的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脚下拌蒜,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孟获猛一回头,便见一支雕翎抖动的羽箭,射穿了自己的锦袍一角将自己定在了地上。 周仓见孟获跌倒嘿嘿一笑,抛下双戟扑到了孟获背上,凭着一身蛮力,三下两下便将孟获制伏。黄忠、周仓擒住了孟获,便押送回营。 南烨早在赵云等人回营之时就开始命人杀牛宰羊准备米粮,等花蓓、高顺四人押送无数蛮兵回来。南烨便命人尽去其束缚,安慰众蛮兵道:“你等皆是好百姓,不幸被孟获迷惑与我祝融洞交战。我想你等父母、兄弟、妻子必倚门而望。若得知你等败阵,定然牵肠挂肚,眼中流血。如今我尽放你等回去,以安父母、兄弟、妻子之心。你等以为如何?” 这些蛮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相信有这种好事。在南中蛮寨,许多洞寨氏族还是奴隶制,有些洞寨抓住战俘直接开膛破肚大锅煮了吃肉。就算是不吃人肉的富足洞寨也不会轻易放过战俘,往往会将他们打上奴隶的烙印,日夜驱使,累死为止。蛮兵们还没见过有同情俘虏的敌方将领呢。 一个蛮兵小心翼翼的问道:“少镖头所言可是真的?” 南烨点头道:“自然是真!你叫什么名字?又怎么知道我是镖头?” 蛮兵见南烨和气,又说真的要放了自己,当时欢喜道:“小人焦岚,乃是孟获大王亲卫,那日校场比武远远见过少镖头一面。如今我南中百姓皆知震远镖局的镖头勇武无双,更知道少镖头要与祝融花蓓小洞主成亲。” 原来那日比武之后,南烨的和一群武将的名声便不胫而走,成为南中百姓茶余饭后热议的话题。比武抢亲,如此热血八卦的故事,自然让缺少娱乐活动的南中百姓议论不止,并引申出无数版本,如此一来就让南烨等人成了南中家喻户晓的人物。 南烨命人取过酒食米粮,赐予焦岚和他身后的一群蛮兵,令他们各自散去,不要再与祝融洞为敌。众蛮兵深感其恩,皆道南烨仁义,叩首泣拜而去。 蛮兵刚散,黄忠、周仓便将孟获押了回来,同时孟优、忙牙长也被一同押入帅帐。南烨见了三人问道:“董洞主与你等素无仇怨,你等为何一再相逼?输了比武便起兵来犯,是何道理?” 孟获看了一眼南烨身边的花蓓道:“我与董洞主比邻而居,世代和睦,本无纷争。我真心求娶花蓓,是你等无礼,夺我之妻,我又岂能罢休?”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19 孟获求娶花蓓无非是为了吞并祝融洞,此计不成方才出兵。如今他本末倒置说是因为南烨抢妻方才出兵,这让帐中众人一阵鄙视。 花蓓闻言当时怒道:“我心中只有王兄一人,谁要嫁你!分明是你欺人太甚,逼我嫁你。如今还敢颠倒黑白,看我杀你。”说罢抄起丈八长标便要杀人。 南烨拦住花蓓对孟获道:“且不论你因何起兵,正可谓成王败寇。如今我胜你败,你可心服?” 孟获仰头道:“山僻路狭,误遭你手,如何肯服?” 南烨早知孟获不服,微微一笑道:“你既不服,我放你回去如何?” 孟获闻言有些不敢相信,盯着南烨仔细看了片刻道:“你敢放我回去,我定再整军马,与你共决雌雄。你若能再擒我,我方服你。” 南烨摆手道:“带他们下去好生款待,让他们回去。下次再被抓住,定斩不饶。” 麾下亲卫将孟获三人束缚解去,又带他们下去洗漱一番,赐以酒食,之后将兵刃鞍马尽数奉还,送出营寨。 花蓓见南烨果然放走孟获,跺脚道:“王兄怎么真的放他回去?” 南烨道:“之前我不是已经说了。放他回去不过是多个进攻的理由。相信经过这一仗,大多数南中蛮寨皆不会再助孟获,我等也要转守为攻。传我军令,犒赏三军,继续进兵。” 却说孟获带着孟优、忙牙长离了南烨营寨行至泸水支流,正遇之前南烨放回的手下蛮兵。众兵见了孟获,又惊又喜,纷纷问道:“我等遭擒皆被少镖头王华放回,大王如何能够回来?” 孟获不好意思说被南烨放回,便道:“王华监我在帐中,被我杀死十余人冲了出来。他遣马军来追,亦被我杀之夺了马匹,因此得脱。” 众蛮兵闻言大喜,孟优和忙牙长脸色却直发红,但也不敢揭穿孟获。蛮兵聚集一处簇拥孟获过河下寨。扎稳营盘之后,孟获命人去请各洞酋长,想要再聚蛮兵与南烨相抗,不过因为他之前校场比武惨败,如今又吃了败仗,许多洞寨都不再发兵,只有十余洞寨与孟获交情深厚,发来少许兵马。 金环三结、董荼那、阿会喃三人也收到了孟获邀请。三人聚在一处商议,董荼那与阿会喃本不想再趟浑水,可金环三结却想报被擒之仇。三人之中一向以金环三结为首,董荼那、阿会喃惧怕,只得一同引兵来与孟获相聚。 孟获虽又聚集人马两万余人,可是士气大不如前。孟获也不敢再与南烨硬拼,便传令各寨:“董斟、王华诡计多端,不可与战,战则中他奸计。近日天气炎热,我等有此泸水之险,可将船筏尽拘在南岸,再筑土城,深沟高垒。他若渡河我等半渡击之,他若不敢渡河士气全无,我等再渡河攻之。” 金环三结等人从其计,将沿河船筏收拢于南岸,又筑起土城。有依山傍崖之地,高竖木楼,楼上多设弓弩,一可监视对岸动静,二可用于防备之计。孟获以为万全之策,遂坦然不忧。 南烨这边的形势比起孟获就强多了。虽说南烨将俘虏的蛮兵尽数放回,几场战斗兵马也略有损失,可是麾下之兵不减反增。那些先前支持董斟的洞寨纷纷增兵,便是之前中立的洞寨也都命人送来粮草示好。如今南烨麾下兵马超过一万五千,粮草更是堆积如山。 赵云、带来率领的先锋部队到了泸水,便派人回马来报:“河岸并无船筏,水势甚急。隔岸一带筑起土城,皆有蛮兵守把。” 南烨粮草不缺,倒是不怕和孟获打持久战,可是这样僵持也不是办法,强渡又损失太大,便问徐庶道:“如今孟获深沟高垒,以拒我兵,我等该当如何?” 徐庶道:“南方之地天气炎热,我观军中将士休息之时,大多脱去衣甲,若是孟获趁机来攻十分不利。依我之见可依山傍树,选林木茂盛之处,暂且歇息人马,而后用计破之。” 黄忠皱眉道:“林中扎营虽可避暑,可若用火攻,我等如何防备?” 徐庶一笑道:“孟获无谋,只知据河而守,如何敢出兵来攻?他若敢前来,我自有妙计。” 南烨对于徐庶十分信任,此人的智力或许不如诸葛亮、周瑜、司马懿,可是比起孟获来可强了不知多少。有了徐庶作保,南烨丝毫没有担忧,便命人选河边树木众多的阴凉之处搭建草棚,遮盖马匹,以避暑气。 解决了防暑问题之后,南烨又聚将商议破敌之策。花蓓道:“此河下游一百五十里处有一地,唤作沙口,此处水慢可以泅渡。只是时下天气炎热,毒聚泸水。日间毒气蒸发,有人渡水,必中其毒。若饮此水,人马必死。须待夜静水冷,毒气不起,饱食渡水,方可无事。” 南烨知道这就是地头蛇的好处,他的探马也曾回报下游沙口可以渡河,却不知河水有毒之事。徐庶闻言道:“既然如此,王忠、王龙、王雄可领五千人马由此渡河,去劫孟获粮道。那时孟获必然派兵来战,你等可先以言语骂之,若其羞愧而回也不必追,只选紧要处扎营立寨,截断粮道。” 杨雄闻言问道:“若其来战是擒是杀?” 徐庶看了南烨一眼。南烨便道:“孟获寨中诸人皆被擒过一次,若其感恩而退便罢,若其不知悔改,杀之无妨。” 黄忠、赵云、杨雄三人得令而去,半夜渡河果然平安无事。三将绕到孟获背后一番打探,此处最为险要之处名为夹山峪。此处两边是山,中间只有一条道路,可容一人一马而过,容不下两马并行。此处险要还正巧是孟获粮道所在。 探明了孟获粮道,赵云三人便占了夹山峪,分拨士卒,立起寨栅。孟获不知有人偷渡,运粮车马一到,便被赵云三人前后截住,夺粮百余车。如此一来赵云三人便是离营在此固守,也不愁没有粮草。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0 运粮蛮兵被劫,逃回孟获大营。此时孟获正在营中饮酒取乐,等着用那半渡而击之计。孟优见对面南烨驻扎几日没有动静,便提醒孟获道:“沙口水浅,若王华由彼处渡河,我等在此设防岂不无用?当分兵把守沙口。” 孟获笑道:“沙口河水有毒,渡则必死。那王华乃是汉人,怎知河水厉害?他若不来便罢,来了就要中毒而死。” 孟优还想再劝,便有蛮兵逃回禀报,王华麾下镖头领兵暗渡泸水,绝断了夹山峪粮道,兵马不知多少,只知为首三将一人白袍白马,一人黑袍黑马,一人红袍红马,皆勇不可当。 孟获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还真被孟优说中了,可是他不愿承认自己失误,便强装镇定笑道:“王华大队人马尚在对岸,料想过河者寥寥无几。此等小辈不足道哉。谁愿去与之一决胜负?” 金环三结一听有黑袍黑马者为将,便猜是杨雄。他想要报仇,当时请战道:“末将愿往。” 孟获调拨兵马三千,加上金环三结本部人马两千凑足五千之数往夹山峪来。赵云三人早早望见金环三结旗号,便让杨雄领两千兵马出迎。 两阵对圆之后,杨雄挺枪出马骂道:“背信弃义之辈,上次饶你性命不死,令你勿助孟获,如今又来相攻是何道理?” 金环三结持矛出马道:“正要报上次被擒之仇。” 杨雄见他不服挺枪策马直冲军阵,金环三结自知不敌,返身便要退回阵中,令士卒厮杀。杨雄黑云马快,手起枪落挑翻了几员蛮兵杀到金环三结背后抬手一枪,便将金环三结刺于马下。 金环三结麾下蛮兵本就有人不愿再与南烨交战,此时见杨雄万军丛中取元帅首级如探囊取物,更是兵无战心,尽皆溃散。还有不少蛮兵知道南烨优待俘虏,跑都不跑,直接跪地投降,全被杨雄收编。 溃败蛮兵回到营寨来见孟获细言其事。孟获再次聚将问道:“金环三结元帅死于镖头王雄之手,谁敢前去相敌?” 董荼那与阿会喃虽不愿再战,可是毕竟与金环三结有些交情,此时闻听金环三结身死,同时请令道:“我等愿往!” 孟获大喜,将败退而回的两千余兵马交给二人,加上二人本部人马又凑齐了五千之数,来战杨雄。又命忙牙长领兵三千去守沙口,以防再有人渡河。 董荼那和阿会喃引兵到了夹山峪下寨,这次是赵云出马来迎。和杨雄一样,赵云同样是先行骂阵道:“无义背恩之徒!我家少镖头饶了你等性命,如今又背叛来战,岂不自羞?你二人若还要面皮,便速速退兵。若想报仇可上前与我一战,莫要让洞中族人与你等一同受刀剑加身之苦。” 阿会喃闻言满面惭愧,无言可答。他转头看了一眼董荼那,也是与自己一般模样。此时二人已然失了给金环三结报仇的心思,都觉得金环三结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还是自己洞寨族人重要。可是若这样领兵回去,二人又有些不甘。 沉默片刻之后董荼那对阿会喃道:“我等与金环三结有交不假,可是因此牵连族人身死确实不该。不如我等一同上阵去与那王龙打上一场,生死各安天命。能杀了他报仇最好,我等输了、死了也不要怨恨。” 阿会喃点头道:“便依你所言。” 二人商定之后一同出马,董荼那道:“我二人深知少镖头对我等有不杀之恩,今日只是为金环三结报仇而来。王龙镖头可敢与我二人战上一场?不论胜负,我等退兵便是。” 赵云的武艺别说打他们俩,就算金环三结活过来和他们一起上也是白给。只见赵云点头道:“如此也好!你等一起上吧。”说罢挺枪飞马来到阵前。 董荼那、阿会喃二人双双举起弯刀,一左一右向赵云杀来。赵云舞动长枪化作一条银龙,施展出盘蛇枪法,将二人弯刀招式一一化解。 正可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董荼那和阿会喃好歹也是三流武将,十个回合一过,二人便同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前他们与赵云交锋都是一合便败,并未能仔细体验出赵云枪法精妙之处。可是今日赵云有意手下留情,只守不攻,董荼那和阿会喃才发现自己与赵云的武艺简直天差地别。他们二人的弯刀根本突不破赵云的防守,反而是赵云的长枪几次有机会将他们杀死,却都没有出手。 既然看出赵云手下留情,董荼那和阿会喃也不好意思再缠斗下去。两人打马退出圈外拱手道:“多谢王龙镖头手下留情。我等输的心服口服。”说罢二人便要退兵。 赵云在身后叫住他们道:“且慢!” 董荼那脸色一变道:“不知王镖头还有何吩咐?” 赵云道:“我观你二人颇讲义气,这便将金环三结的尸首交还你等,你等可回去将他好生安葬。”说罢便命身后士卒将装殓好的棺椁送到阵前。 阿会喃和董荼那收回棺椁之后同时拱手道:“多谢王镖头美意!”说罢领兵而退。 董荼那、阿会喃回到营寨见孟获道:“王龙英雄了得,我等不敌。” 孟获早听回来的蛮兵诉说阵前之事,当时大怒道:“我知你等受王龙等人不杀之恩,这才故意不战而退,你等卖阵通敌当真该死!”说罢便要推出二人斩了。 大帐中还有数位与孟获交好的酋长,他们见孟获要斩二人,再三哀告劝解方才免二人死罪。不过孟获还是怒道:“今日看在众位洞主、寨主面上便饶你等不死。只是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你等怯战不可不罚。来人,将二人拖出去,各打一百军棍以儆效尤。” 董荼那、阿会喃二人各挨了一百军棍回到自己帐中越想越气。算上比武,他们输在南烨手上三次都没受什么大伤,如今反而被孟获打了屁股,怎能不怒?他们二人可不是孟获麾下将官,也是一方元帅,怎能咽下这口恶气? 阿会喃越想越气,便来找董荼那诉苦道:“我等与祝融洞素无仇怨,董斟亦不曾侵犯我等。此次因孟获势大利诱,不得已与董斟交锋。谁料董斟竟然能请来震远镖局少镖头相助。那王华神机妙算,麾下镖头武艺惊人,我等未得好处不说,反而损兵折将,还被孟获毒打,当真可恨!” 董荼那道:“董斟、王华与我等交战,却也有活命之恩。孟获虽为我等盟友,却有棒打羞辱之仇。我等何不抓了孟获去投董斟,既可报恩,又可报仇,还可免洞中族人涂炭之苦。” 阿会喃闻言咧嘴笑道:“正合我意!只是不知我等麾下士卒如何?” 董荼那叫来一众亲随相问,士卒一齐同声应道:“愿往!” 二人商议已定,当夜便手执钢刀,引亲信百余人,直奔孟获大寨而来。孟获此时正大醉于帐中,董荼那、阿会喃引众人持刀而入,帐下有几名孟获亲卫侍立。董荼那以刀指亲卫道:“你等亦受少镖头王华活命之恩,此时正当报效。” 几名亲卫有的见董荼那势大不敢反抗,有的则是真心不满孟获。不论如何这些亲卫皆没有阻拦董荼那和阿会喃。于是两人一同入帐,将孟获捆绑起来,嘴巴堵住,押到水边,驾船来到对岸,并命人通知南烨。 南烨在帐中闻听董荼那、阿会喃来投,就知道是徐庶的计策奏效了。召集众将之后,才命人传董荼那、阿会喃入帐。二人入帐见礼之后,将前因后果仔细说了一遍。南烨笑道:“两位元帅能弃暗投明真乃南中百姓之福,此等大功我当重赏二位元帅。”说罢命人取来金银奖赏二人。 董荼那和阿会喃一见这些钱财险些掉泪,这倒不是他们没见过钱,实在是心里委屈。他们帮着孟获打仗非但没能得到赏赐还吃了一百军棍,反而是敌对的南烨给他们奖赏,这让他们怎么不心酸。二人收下金银谢过南烨,便领麾下士卒散去。 二人出了帅帐之后,孟获这才被押进来。南烨笑道:“孟获大王,没想到我等这么快便又见面了。你上次有言:若我再将你擒拿,便肯降服,今日你可服气?” 孟获此时恨得牙根痒痒,他就后悔当初没杀了董荼那和阿会喃,可惜这天下没有后悔药卖。孟获咬牙道:“此次遭擒非你之能。乃是我手下之人自相残害,以致如此。我自然不服!” 南烨就知道孟获不服,学诸葛亮抓了他七次才服,自己这才哪到哪啊。于是南烨笑问道:“我再放你回去如何?” 孟获道:“你若放我回营,我当率兵再决胜负。若你这番还擒住我,那时我才归降,决不食言。” 南烨点了点头,命人去其绳索,赐以酒食,并命徐庶、典韦领他出营。孟获前脚刚走,花蓓便生气道:“此人出尔反尔,便是其麾下元帅都恨他,王兄为何又放?” 带来笑道:“姐姐莫气,这次放了下次再抓就是了。我看他跑不出姐夫的手掌心。” 南烨道:“带来所言不错!要想抓他还不容易,只是可怜了董荼那和阿会喃。”说罢南烨在心中暗叹:元直之计果然厉害!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1 徐庶领着孟获出了帅帐之后并不直接出营。而是带着他在大营中转了起来。一边转悠一边指点介绍,哪里是屯粮之所,哪里又放着军器,看那得意的表情似乎是在彰显战力。 孟获跟在徐庶身后,将营中地形和屯粮之所一一记下。暗道:“此人无谋,只知道向我炫耀,却不知泄露了机密,当真傻的可以。” 徐庶领孟获转了一圈说道:“我家少镖头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你与我等交战如以卵击石,真愚人也!你观我营中有如此精兵猛将,粮草兵器,你安能取胜?我劝你还是早日降服,以免损兵折将,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获此时方知徐庶炫耀兵力是想劝降,于是答道:“你家有兵马粮草,我家兵马粮草也不少。就算我肯降,洞中族人未必心服。少镖头已然放我,你还敢强留我不成?” 徐庶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嘀咕道:“真不知少镖头为何对你留情。你既然铁了心肠不降,那便速去,下次见到休怪我无情。” 孟获再不看徐庶一眼,飞身上马而去,待到河边早有南烨准备的小船一条。孟获见南烨送马、送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南烨大营,心中暗想:“这王华还算言而有信,并未为难于我。待我反败为胜擒你一遭也不杀你,放你一次,算是还了今日人情。”想罢摆渡过河。 此时孟获营寨之中已经乱作一团,原本寨中有六人主事,金环三结阵亡,忙牙长去守沙口,寨中就剩孟获、孟优、董荼那、阿会喃四人做主。如今董荼那、阿会喃反叛将孟获抓去,营中就剩孟优一人怎能不乱?关键是孟获那几个守营亲卫也跟着一起叛逃了,孟优到此时还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究竟如何,只知道孟获、董荼那、阿会喃三人一起失踪,忙着派人四下寻找。 正慌乱间,有营中蛮兵来报孟优,说是寻到了孟获。孟优闻言大喜,急忙出迎,见到孟获便问:“兄长究竟哪里去了?让我一番好找。” 孟获见四周人多眼杂,他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人和董荼那、阿会喃一般心思。冷哼一声道:“我等入帐再说。” 孟优闻言便与孟获一同进帐,将守帐蛮兵打发出去。待帐中就剩兄弟二人,孟获端起案上酒盏喝了一碗,又将酒盏投掷于地怒道:“可恨那董荼那、阿会喃,竟然擒我去投对岸王华,当真可恶至极!” 咬牙切齿的孟获把孟优吓了一跳,惊问道:“竟有此等事!兄长打算如何处置二人?” 孟获紧握双拳道:“还能如何处置?自然是发兵将二人擒来,生食其肉,方解我心头之恨!” 孟优眼珠一转道:“兄长要去捉拿二人自然手到擒来。只是兵马一动营中难免空虚,若是对岸王华趁机来攻反而不美。我有一计可不费一兵一卒擒拿二人。” 孟获闻言喜道:“你有何计策,快快讲来!” 孟优不答反问道:“兄长如何回得营寨?” 孟获神色一僵心虚道:“自然是我斩杀了看守士卒,夺了马匹回营。” 孟优闻言笑道:“你我兄弟何必相瞒,就算兄长夺了马匹又如何过河?” 孟获见谎话被兄弟揭穿尴尬道:“实不相瞒,是那王华想要我归降,这才又放我回来。” 孟优眼中精光一闪道:“既然如此,兄长可伏刀斧手于帐下,再差心腹之人到董荼那、阿会喃寨中,谎称已然归降董斟、王华,这才被放回。然后约他们营中饮宴,便说王华召集众人商议归降之事。如此一来……” 孟获哈哈大笑接话道:“如此一来二贼必死!好,就依你之计。” 董荼那、阿会喃没想到孟获竟然二次被放回,根本不知是计,只当孟获因为投降方才被放。待二人到了孟获大营,刀斧手一拥而上,将二人剁成肉酱,弃尸于山涧之中。 孟获是解气了,可是他麾下那些洞寨酋长可就心寒了,都觉得孟获残暴。想想也是,对面敌军都没为难董荼那与阿会喃,二人反为孟获所杀,怎能不让人齿冷?可是摄于孟获淫威,各洞寨酋长只敢在心中腹诽,一时还不敢撤兵,皆担心孟获报复。 董荼那、阿会喃一死,孟获帐下无人,便将防守沙口的忙牙长唤回守营,自己亲率大军到夹山峪去找赵云三人交锋。赵云三人见孟获兵多,并不与其交战,只是谨守隘口。那夹山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孟获久攻不下,还被黄忠一箭将军中旗帜射落,士气大跌,只好返回大营。 回营之后孟获招孟优、忙牙长商议道:“如今我等归路被断,粮草无法接济。若是如此下去,待军中缺粮,我等不战自溃。前日我入王华营中,已然探明虚实,心生一计,你等帮我斟酌一二……” 等孟获说完,孟优、忙牙长齐齐点头道:“大王之计甚妙!如此定可破敌。” 次日一早孟优从蛮兵之中选出百余精壮,搬运金珠、象牙、犀角等宝物,渡河来投南烨大营。才到对岸,前面金鼓齐鸣,一彪人马摆开,乃是高顺领花蓓、带来巡营。 孟优大惊,命人放下礼物诉说来意。高顺不敢做主,便在原地盯着孟优,让花蓓去帐中传信。 花蓓入帐之后见南烨、徐庶、典韦等人俱在,便道:“王兄,那孟优前来进献宝物,被我等拿住。王顺镖头不知虚实,不敢轻易放入,还请王兄定夺。” 南烨问帐下徐庶道:“孟获这是何意?” 徐庶笑道:“此乃孟获之计也!我等可将计就计。”言罢吩咐帐中诸将如此这般。 众人受了计策,皆依令而去,南烨方召孟优入帐。孟优拜服于地道:“家兄孟获,感谢少镖头活命之恩,特备下金珠宝贝若干,权为赏军之资。” 南烨一脸惊奇问道:“前日你兄长还要与我一决高下,如今怎么又遣你来送礼?莫非他改了主意不愿再战?” 孟优答道:“正是如此!少镖头智勇双全,我等不敌,愿意求和。”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2 南烨听孟优说孟获愿降,当时大喜,令人准备酒席款待,又命孟优将礼物抬入帐中。只见随行百余搬运礼物者,皆是青眼黑面,黄发紫须,耳带金环,鬅头跣足,身长力大之士。此等情景不由让南烨心中暗笑,看来还真被徐庶料中了。 席间南烨问道:“你兄长孟获既是愿降,何不亲来?” 孟优道:“兄长往银坑洞中收拾宝物去了,少时回来还有奉献。” 南烨闻言更是欢喜,命诸将劝酒,殷勤相待。孟优见帐中诸人皆不疑心,不由暗喜,安心留在帐中饮酒。 却说孟获在营中等着孟优回音,忽有二人回营报道:“王华收了礼物大喜,将随行之人皆唤入帐中,杀牛宰羊设宴相待。二大王令我等密报大王,今夜二更,里应外合,以成大事。” 孟获听知甚喜,点起两万蛮兵分为三队,自己一队,忙牙长一队,各洞寨酋长一队,并吩咐士卒各带引火之物。命忙牙长和各酋长晚间到了王华营中放火烧敌,孟获自己则打算亲领中军生擒王华。 蛮兵蛮将受了计策,黄昏之后渡水而来。孟获率领心腹亲兵,直扑南烨帅帐,上次被擒之后他已然将营中地形记清,并无差错。可是让孟获感到奇怪的是,一路行来并无一军阻挡,四下营帐漆黑一片,唯有中军大帐灯烛荧煌。 孟获心想只要中军帐中有人,可以擒住王华便好。所以也不管周围营帐,直奔中军帅帐。待孟获闯入帐中,当时就傻了眼。大帐之中哪有王华踪影?唯有兄弟孟优和一群蛮兵醉倒在地。 原来徐庶早知孟优诈降之计,看出孟优搬运宝物的仆从皆是军中精锐。于是将计就计,命众将殷勤劝酒。那酒水本就是交州所产的高度数蒸馏酒,再搀上麻沸散,孟优一行尽皆昏倒,醉死过去。 孟获抓住孟优的脖领子来回摇晃,可孟优就是不醒,又用案上酒水泼之,孟优才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也不看孟获是谁,嘿嘿笑道:“来~喝!” 一见孟优这副德行,孟获心头火起,也知中计。此时他没空责备孟优,只能命人先将孟优救起,转身出了大帐。孟获才出营帐,便听前面喊杀声震天,火光骤起,自家蛮兵四处逃窜。此时一彪军马杀来,为首一黄脸大将双戟在手,正是典韦。 孟获骑牛都不是典韦对手,此时更不敢战,领兵便往左去,想与左路忙牙长汇合。不想刚一转身,前方火光冲天,又一彪军马杀到,为首一将还是拿着双戟,正是周仓截住去路。孟获见此路不通,又往右路想要汇合各洞酋长,只见火光再起,又一彪军杀到,为首大将正是高顺。 三路军夹攻而来,四下无路。孟获只好弃了士卒,单刀匹马望泸水而逃。待到河边,正见水上数十个蛮兵,驾一小舟。孟获忙令蛮兵靠岸,人马方才下船。便听一声娇喝道:“给我把这贼厮擒住!” 孟获抬眼一看顿时魂飞天外,原来这些蛮兵皆是花蓓率领,就在此处撑船诱擒孟获。号令一起,船上蛮兵一拥而上将孟获缚住。 这边花蓓擒住了孟获,那边典韦、周仓等人也将孟优擒住。左路的忙牙长遇到了张白骑,虽说这二人武艺相差不远,可是张白骑有幽冥鬼卒相助,将忙牙长直接斩于乱军之中。右路的各洞酋长则遇到了南烨、徐庶、带来三人率领的法师亲卫和陷阵营。这些洞寨酋长本无战心,不是投降便是被擒。 南烨对于这些洞寨酋长还是十分和气,一一抚慰,并不加害。等救灭了余火,南烨便重新升帐,先请各洞寨酋长入内道:“你等被孟获所逼与我为敌非是你等本心,我也不忍加害。今日且放你等回去,何去何从当仔细思量。” 一位须发花白的洞主拱手道:“董斟洞主与少镖头仁慈,三番两次施放孟获等人不忍加害。孟获残暴,便是助他的董荼那、阿会喃都相容不下。我等日后皆听董洞主和少镖头调派,愿助少镖头擒拿孟获。” 南烨笑道:“不劳各位酋长动手,孟获已然被我所擒,如今就在帐外。诸公若是有心,也不用出兵助我,只要送些粮草辎重到祝融洞中,我便感激不尽。” 在场的洞寨酋长虽不是智多近妖之辈,可也都人老成精。他们要助南烨攻孟获,就是想送上投名状,好转投董斟一边,南烨不受反而令他们心中不安。此时南烨让他们贡献粮草辎重,便是给他们重新站队的机会,所以这些酋长非但不怨南烨贪婪,反而十分高兴,纷纷应承。 遣散了各洞酋长之后,南烨便命人押送孟获、孟优入帐。南烨对垂头丧气的孟获笑道:“你前次见我在林中扎营,便令你兄弟送礼诈降,想要里应外合以火攻之,这又岂能瞒得过我?如今又被我擒,你还有何话说?” 孟获道:“此乃我弟贪口腹之欲误中毒酒,因此失了大事。若我亲来,弟以兵应之,必然成功。此乃天败,非是你的本领,让我如何肯服?” 花蓓在一旁道:“你这贼厮,当真让我南中洞主丢脸。如今你已然被擒三次,为何还不降服?” 孟获与南烨还能狡辩一番,可是听到花蓓质问却无言以对。今日孟获被花蓓一个小姑娘所擒,可以说是他一生中最丢脸的事了。孟获也不理花蓓,只问南烨道:“你可还敢放我?” 南烨眉毛一挑道:“那又如何不敢?只是我几次放你,你皆不服,如此言而无信,我又何必再放?” 孟获见激将不成,口气一软道:“少镖头若肯放我兄弟回去,我等收拾家下亲丁,和少镖头大战一场。那时若再遭擒,必死心塌地而降。” 南烨点头道:“若如此说,我便再放你一回,再若擒住,必不轻恕。你可要小心在意,勤攻韬略之书,再整亲信之士,早用良策,勿要后悔。”说罢便命武士将孟获兄弟绳索解开一齐放了。 孟获、孟优拜谢而去,此时南烨兵马已然趁着孟获寨中空虚,渡过泸水占了孟获大营。孟获过河之后,只见自己大营之中全都换了祝融洞旗帜,岸口陈兵列将战旗飘飘。 守营的张白骑见了孟获、孟优用枪指之道:“下次再被拿住,必不轻放!” 孟获、孟优满面羞愧低头而过。待到夹山峪,赵云拦在山口,立于大旗下,按剑而言道:“少镖头如此相待,休忘大恩!” 孟获兄弟不敢多言,喏喏连声而去。又往前行数里,便见杨雄领兵而回,占据高坡险要,勒马厉声言道:“我已深入数十里夺你险要。你若再愚迷抗拒大军,这回拿住,碎尸万段,决不轻饶!” 孟获、孟优不敢答言,抱头鼠窜,望本洞而去。南烨领兵渡过泸水下寨已毕,大赏三军。还未再次动兵,董斟就又遣来援军一万五千,使南烨麾下兵马达到了三万之众。原来那些之前观望的洞寨此时皆看好董斟,纷纷出兵相助,更有董荼那、阿会喃两洞族人全力出兵,要杀孟获为自家元帅报仇。至于粮草辎重,皆由之前归附孟获的洞寨供给丝毫不缺。 南烨麾下兵马越打越多,孟获可是损兵折将再无一战之力,就连先前依附的洞寨此时也鸟兽四散。孟获受了三擒之气,回到银坑洞中忿忿不平,便与孟优商议如何再战。 孟优道:“之前我等兵多,董斟兵少尚不能胜。如今洞中兵马只剩数千,更是难以取胜。为今之计唯有借兵再战。” 孟获冷哼一声道:“那些洞寨酋长见我不能胜,纷纷转投董斟、王华,你还要我到何处借兵?” 孟优道:“兄长怎么忘了,我南中除了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可以借兵,还有八番九十三甸等处。只要兄长舍得洞中钱粮,借来数万兵马绝无问题。” 孟获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若不提我真忘了,只要可报三擒之仇,区区钱粮算得了什么?我银坑洞中本就盛产金银,与城中贸易也所获颇多,你速速前去借兵,我等好再战王华。” 在南中地区洞寨无数,其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大多与城池临近,洞寨之中蛮汉混居,也常与城中往来贸易,文字语言也与汉人无异。可是在那深山老林之中,还有八番九十三甸。那里的蛮人算得上是蛮人中的蛮人,皆是原始部落,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通常孟获都不愿意与这些连文字都没有的原始部落打交道。可是此时也只有向他们借兵了。好在这些部落族人战力不凡,他们常年在山中狩猎,在残酷的环境下求生,这就使得部落族人好勇斗狠,极其凶悍,单兵战力极强,完全可以弥补他们不通战阵、装备简陋的劣势。 孟优并没让孟获失望,带着金珠宝贝前往八番九十三甸。那些部落酋长居住深山,三餐温饱都没有保障,哪里见过这么多粮食宝贝,于是纷纷出兵。孟优一下借来了五万牌刀獠丁军,这些兵马齐聚银坑洞,云推雾拥,皆听孟获调用。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3 孟获聚集蛮兵动静不小,周边洞寨皆得消息,便有归顺董斟的洞寨将消息送到南烨大营。南烨几次三番放过孟获并非是为了让他心服,而是为了利用他将祝融洞的潜在威胁全部引出来,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所以听说孟获再聚蛮兵,南烨不忧反喜,继续进兵。 南烨领兵正行,忽然前方有一条大河拦路,此河水势缓慢,河上并无一只船筏。南烨命伐木为筏而渡,树木到水皆沉。这让南烨惊奇不已,叫来花蓓、带来询问。 花蓓笑道:“此河名为西洱河,舟船无法渡水,若要渡河只可搭起浮桥。在河流上游有一山,其山多竹,王兄可令人伐之搭桥。” 徐庶道:“此河蹊跷,可以用来阻敌。少镖头不妨在此驻扎,占据地利诱孟获来攻。” 南烨用徐庶之计,令人入山伐竹十万根,顺水放下,在河面狭窄处搭起竹桥,阔十余丈。大军于河北岸一字下寨,以河为壕堑,以浮桥为门,垒土为城,以待蛮兵。 数日之后,孟获引兵五万蛮兵含怒而来。到了西洱河畔见南烨已然北岸下寨,便命人马南岸扎营,又命一万刀牌獠丁上前搦战。 南烨领众将立于土城之上,便见那獠丁军一个个袒胸露背,皆不穿衣物。身上脸上也不知涂抹的什么,黑一道白一道,看着十分吓人。别看这些獠丁军衣不蔽体,手中兵器倒是齐全,一手持刀,一手拿盾,以刀击盾,在阵前大呼小叫,也不知嚷的什么。 黄忠请战道:“少镖头,且让我出战,会会这些野人。” 南烨施展技能扫了一眼,发现这些獠丁军的武力值极高,平均下来有40左右。这种战斗力虽然还比不上法师亲卫和陷阵营,可是比起普通蛮兵却强出不少,单打独斗已经可以媲美交州军中的士卒了。 面对五万交州军实力的獠丁军南烨也不敢轻出,直接问计于徐庶。徐庶道:“孟获之兵士气正盛,不可力敌,宜坚守数日,待其松懈再用计破之。” 南烨深以为然,便命寨门紧闭,不许出战。孟获见南烨不出,便命獠丁军强行渡河。这些獠丁军悍不畏死,直接往浮桥上冲突。南烨命守军放箭,獠丁军便用盾牌格挡,虽有伤亡却不甚重。 眼看獠丁军便要冲过浮桥,南烨命陷阵营出阵,以强弩射之。这些牌刀獠丁虽然都有盾牌,可是他们的盾牌多是木制,八番九十三甸的蛮人也用不起铁盾。这些木盾挡得住寻常弓箭,可是却抵挡不了强弩。几轮弩箭射下来,一万獠丁军死伤上千再不敢硬冲,只好退回南岸。 孟获见浮桥宽度有限,自己兵马受阻,便也命人上山伐竹,想要再造浮桥。南烨怎么可能让孟获得逞?只等孟获将桥搭建一半,南烨便命人领兵破坏,射上一阵箭雨。獠丁军再勇,也不可能在箭雨之中搭建浮桥,只能后撤,气的孟获哇呀呀怪叫却又毫无办法。于是双方就在西洱河两岸僵持下来。 南烨坚守数日之后便发现了獠丁军的弱点。这些獠丁军虽然悍不畏死,个人战力极强,可是却缺乏纪律,不服约束。再加上这些獠丁军是孟优从不同洞寨请来,不相统属,互相之间一语不合便可能大打出手,弄得整个孟获大营乌烟瘴气乱乱哄哄。 见蛮兵已然懈怠,南烨便召集众将商议退敌之策。黄忠道:“我观孟获蛮兵虽多,却皆是乌合之众,我等可夜间袭营,一战可定。” 徐庶道:“不可!孟获兵马太多又严防浮桥,过河人马少了无法袭营,过河人马多了则必被其所见。孟获之兵虽然松懈,却也绝非一触即溃。我有一计或可令蛮兵胆寒,只是不知成与不成,还要请两位小洞主参详。” 花蓓、带来虽说每次军议都会到场,可是他们却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旁听,通常轮不到他们说话,没想到这次徐庶却要参考他们的意见。二人在南烨营中多日,知道这位王直镖头是营中智囊,妙计百出,所以丝毫不敢小看。花蓓道:“镖头有何妙计?若有用我姐弟之处,我等万死不辞。” 徐庶笑道:“小洞主言重了。我只想询问那些獠丁军可信鬼神之说?” 带来闻言点头道:“信啊!那八番九十三甸的部落最信鬼神。有些族中祭司比族长权势还大。” 徐庶道:“若是如此最好。之前孟获欲要强渡之时伐了不少竹子,却没能搭建浮桥。这些竹子顺流而下皆被我等拦截,可在下游再搭一座小桥,而后命王忠镖头领士卒偷渡过去如此行事……” 南烨听徐庶说完拍手笑道:“此计甚妙!只是让王忠一人领兵过河我不放心,此次我要亲自过河去行此计。营中诸事便交由你来打理。” “少镖头不可!”闻听南烨要亲自过河用计,众将都紧张起来。 南烨摆手道:“你等不必多言,这装神弄鬼的本事还有谁能比得过我吗?若是我都无法成功,王忠就更无法成功了。” 众人也都知道南烨脾气说一不二,徐庶只能劝道:“此行要与对岸五万大军周旋,十分凶险。少镖头若去也行,一定将诸位镖头带在身边,以策万全。” 南烨道:“不必!我有王洪、王福、王忠、王骑四人护送足矣!” 花蓓此时开口道:“王兄若去,我便同去!” 带来也道:“姐姐若去,我也同去!” 南烨苦笑道:“此行凶险,你等年纪尚幼,留在营中便是。” 花蓓看了南烨一眼道:“王兄若是遇险,我也不能独活,还不如与王兄同生共死。” 徐庶闻言眼睛一亮道:“小洞主一片痴情令人钦佩。少镖头若去便带上两位小洞主,否则便不要前往。” 南烨知道徐庶的用意是为了让自己有所顾忌,只要带上了花蓓和带来,南烨为了他们也不敢行险。早已胸有成竹的南烨点头道:“那好!花蓓、带来就与我一同前往。只是你二人必须答应,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大惊小怪,还要严守军令。” 花蓓、带来欢喜道:“末将遵命!”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4 夜深人静的午夜,孟获大营中的蛮兵皆已入睡,山林中的动物也都停止了活动,只有夏虫还在低声嘶鸣。一个獠丁军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而后便被一阵尿意惊醒,迷迷糊糊站起来,向营帐外行去。等到了营外僻静处,这个獠丁军便开始放水,随着尿意消退,獠丁军脸上露出一副满足的表情。 忽然间这个獠丁军耳朵一动,他似乎听到远处有歌声传来。那歌声的腔调极其怪异,又似乎距离极远,他一时也听不真切。待他想要细听,那歌声又戛然而止,似乎从没出现过一样。这让獠丁军全身打了个冷颤,即便是盛夏天气也消除不了他心中的那阵寒意。 “一定是听错了!真是自己吓唬自己。”獠丁军心中自嘲一笑,可还是加紧脚步往营帐中走去。可是他还没走到营帐便停下了脚步,因为那怪异的歌声又响了起来,这回他确定自己听的没错。 “怪怪!深更半夜是谁在唱歌?似乎人还不少。不过离的太远了,唱词似乎还是汉话。”獠丁军听了一阵,发现歌声并不是从对岸的敌营中传出的,而是来自大营之后,这个发现让他倍感惊奇。 这个獠丁军不懂汉话,可是他同帐的袍泽却懂。獠丁军三步并作两步进了营帐摇醒了那个懂汉语的袍泽。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吵我作甚?”被摇醒的蛮兵瞪了同伴一眼,揉了揉眼睛道。 “营外有人唱歌,你帮我听听唱的什么?”獠丁军小声说道。 “你做梦呢吧?这时候有人唱歌?不是你疯了,就是那唱歌的人疯了。”被摇醒的蛮兵本就不满,一听同伴让他听歌怨气更大,也懒得理人,嘟囔了一句翻身就像躺下接着睡。 “我说真的!不信你听,还是汉话呢。”见同伴想要继续睡下,獠丁军一把将同伴拽了起来。 被吵醒的蛮兵十分无奈道:“好!好!我倒要听听是何人唱歌,等我抓到了这扰人清梦的家伙,非要将他打死。”说罢他便跟着同伴来到了帐口,也不出营帐,就在帐门处侧耳倾听。 开始这蛮兵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听了一阵,他的脸色就越来越白,大颗的汗珠直往下掉。起夜的獠丁军本就觉得歌声诡异,此时见同伴如此反应更是吃惊问道:“你听清那些人唱的什么了?” 后醒的蛮兵哆哆嗦嗦的道:“那些唱歌的不是人,是鬼!我等快回去躺着,千万别出去。” 一听是鬼,獠丁军也哆嗦了一下道:“你怎么知道是鬼了?” “别问了!你别问了行不行?我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蛮兵捂着耳朵躺回了床上,可那若有若无的歌声却还是一个劲儿的往他耳朵里钻,搞得他坐卧不宁。 夜,弥漫在,血色的,田野上。昏黄月光,照不亮,挥不散,的死亡。遗忘,被遗忘,剩什么,在心上。干枯的心脏…… 天,蒙蒙亮,苏醒在,墓穴旁。乡亭的墙,只留下,斑驳的,痛与伤。回望,再回望,血与火,的战场。曾经的荣光…… 断断续续极其怪异的曲调再配上那恐怖的歌词,简直让这个懂汉话的蛮兵崩溃。干枯的心脏,苏醒在墓穴旁,这不是鬼魂又是什么呢?此时他倒是有些羡慕那个不懂汉话的袍泽了。 孟获营中有五万兵马,听到歌声的当然不止两人,懂得汉话的也不是少数,否则孟获、孟优根本没法指挥这群獠丁军。不过所有在夜间偶然听到歌声的獠丁军都做了同样的事,就是乖乖闭嘴,躲在自己营帐之中。 这些獠丁军敬神畏鬼,听到了鬼魂哭诉又如何?他们可不敢半夜跑出营去见鬼,至于禀报孟获就更别提,谁都担心孟获下令让他们去找鬼,那是去还是不去啊?去了是找死,不去也是找死,总之禀报孟获就是死,那谁还去禀报啊? 孟获、孟优昨天夜里都睡的很熟,再加上歌声音量不大,又断断续续听不太真切,所以二人都没被惊醒。可是次日天明,他们两人明显感觉到大营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了。驻扎五万獠丁军的大营中盘踞着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似乎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平日喧闹不堪的大营一下子安静下来,同时又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情绪。 “昨夜究竟出了何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孟获转头问孟优道。 孟优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昨夜并无警讯,营中粮草也充足,似乎没什么大事。” 孟获皱起眉头走出大帐,随手指着几个蛮兵道:“你、你、还有你,你等都进来,我有话要问。” 几个蹲在一起议论的蛮兵被孟获一点名,当时就一咧嘴,只是他们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孟获进了大帐。 孟获见几人入内便问道:“营中军士皆在议论何事?” “回禀大王,我等不知!”几个蛮兵相视一眼,统一答道。 孟获见他们耍诈,冷哼一声道:“哼~别人议论什么你等不知,你等又在议论何事?若不从实招来,我便将你等一同斩首。” 几个蛮兵见孟获发怒,便知推脱不过,其中一人开口道:“启禀大王,昨夜似乎有人听到鬼哭之声。夜间众人不敢议论此事,等到天亮才议论纷纷。” 孟优在一旁追问道:“鬼哭?什么鬼哭?” 先前说话的蛮兵道:“回禀二大王,小人昨夜睡的死,也没听见,是我醒来听他们说的。”说完一指他旁边的几个蛮兵。 那些蛮兵见孟获、孟优向他们望来纷纷摇头摆手,然后又一同指向了一个十六七岁的蛮兵少年。这小蛮兵见袍泽全指向自己,两位大王又盯着自己,顿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孟获面前磕头道:“大王饶命!大王饶命!” 孟获见自己面前的小兵吓得不轻,费了好大劲才从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你莫要害怕,昨夜究竟发生何事,你且一一道来。可是真的有鬼哭之声?” 小蛮兵见孟获并未怪罪自己妖言惑众扰乱军心,顿时心中稍安答道:“回禀大王,不是鬼哭,是鬼歌。我听得真切,断断续续唱了一夜,天亮之前才停息,吓的我一夜未睡。初时我还当我一人撞鬼,不想其他人也听到了,皆在议论此事。” 孟获闻言奇道:“竟有这等事?那鬼又唱的什么?” 小蛮兵听孟获问起,便一五一十学着唱了起来。还别说这小蛮兵还挺有歌唱天赋,音调学了个**不离十,歌词更是一字不差,看来这一夜还真没白听。 那怪异的音调和诡异的歌词孟获、孟优就算白天听了都忍不住背皮发麻,可想而知那些半夜听到歌声的蛮兵要吓成什么样。孟优问道:“这歌除了你听到,还有何人听到?为何不速来禀报。” 小蛮兵心虚道:“不少人都听到了。只要昨夜起夜醒来的应该都听到了,还有值夜的军士也听到了。我初时以为自己错听,不敢随意乱说,又想着值夜之人听到应该回报大王,这才没有禀报。” 孟获闻言眼睛一眯,他怎么不知这小兵是在推卸责任。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将责任推给值夜之人他自然就可以开脱了。不过这小兵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孟获对几个蛮兵道:“你等速去将守夜之人寻来见我。” 几个巡哨守夜的蛮兵蛮将见了孟获便磕头认罪,显然他们也都听到了昨夜的歌声,却没有禀报孟获。别人不禀报没有责任,可是他们不禀报就犯了军法,孟获完全能以此为由将他们斩杀。 孟获先确定了几个守夜蛮兵与刚才那小蛮兵听到的是同一首歌,然后又看了一眼几个磕头如捣蒜的守夜蛮将道:“你等既然发现歌声有异,为何不来禀报?” 其中一个蛮将道:“回禀大王,鬼神之事我等岂敢乱言?何况那群鬼怪并未侵犯我等,也不能算作紧急军情,这才没有禀报。” 孟获也知道这些将士被歌声吓坏了,所以并不深究,又问了几句之后便让众人离去。待将士离营,孟获眼神一凝问孟优道:“你说这是不是王华蛊惑军心之计?” 孟优想了想摇头道:“我看不像。其一,这歌声是从营后传来,并非对岸传来。其二,这歌声曲调不同于寻常凡乐,与琴曲鼓曲皆大相径庭,试问世间有何人能不遵音律独创如此曲调?” 孟获道:“既是如此,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孟优道:“不妨我等今夜静听,再做打算。若能相安无事,我等也不必理会。” 孟获想想也只能如此,待到晚间,兄弟二人谁也没睡,就坐在帐中大眼瞪小眼,等着听鬼唱歌。营中没睡的可不止他们二人,几乎所有獠丁军都躺在床上侧耳倾听,尤其是那些前一天没听到鬼歌的,全都想听一听这鬼歌究竟是如何曲调。 一座大营五万余人,溜溜熬了一夜,别说鬼歌,鬼放屁都没听见。次日天明,苦等了一夜的孟获忍不住跳脚骂道:“听个鬼啊!”孟优则是苦笑着劝道:“听不到最好!免得营中将士心惊胆颤。”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5 孟获、孟优苦熬一夜却没能听到传闻中的“鬼歌”,气急败坏的孟获干脆回营睡大觉去了,留下孟优强打精神训练士卒。孟获能睡大觉,那些士卒可睡不了,跟着孟优操练一日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到了晚上个个倒头便睡。 士卒睡的香甜,日夜颠倒的孟获可睡不著了,找来两个颇有姿色的蛮女陪着他在帐中饮酒。孟获一边喝酒一边与两个身材火辣的蛮女调笑,一双大手在蛮女丰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上不停游移。 两个蛮女都是孟获洞中少女,专门服侍孟获,早就与孟获有过肌肤之亲,所以并不感到害羞,反而挺起胸膛,扭动腰肢,不住勾引孟获。 孟获饮酒之后本就血气上涌,被两个蛮女一勾,胯下长枪顿时挺起。孟获向来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欲念一起,大手一伸,三下两下便将两个蛮族少女身上为数不多的衣物尽数扯去。 蛮族少女一丝不挂的躯体更是激发了孟获的兽欲,他将腰上的虎皮裙一撩,便露出了傲人的本钱。猛然拉住其中一个少女按在面前桌案之上就要办事。 “大……大王,您听!”忽然另外一个少女哆嗦起来,出言提醒孟获。 孟获在紧要关头被侍女打断十分不悦,他还以为是那个蛮女想要争宠,可他刚要开言呵斥,便隐约听到一阵歌声从帐外传来。而且这歌声异常耳熟,分明就是营中蛮兵学唱的那首鬼歌。 光天化日之下蛮兵学唱鬼歌孟获还不觉得太害怕,可是在这午夜时分,帐外传来诡异的歌声,确实让孟获感到毛骨悚然,当时就痿了。两个蛮女应该也听说过了鬼歌的传闻,此时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胸前的红樱桃都上下颤抖起来。 此时孟获早已没了调戏侍女的心情,喝退了两个蛮女大步走出营帐。守帐的蛮兵见孟获出帐不约而同的看了自家大王一眼,而后又看向那歌声传来的方向。 与白天蛮兵的描述不同,孟获听到的歌声已经不是断断续续,而是十分清晰,声音也不是若不可闻,而是在帐中都能隐约听清,这说明唱歌的鬼离大营更近了。孟获望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了片刻,可是除了一片漆黑的夜色之外他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孟获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是什么隐藏在黑夜之中的时候,一队巡营士卒慌慌张张的跑到了孟获帐外,为首的蛮将一见孟获站在帐外便上前道:“大王,有歌声!”显然这对士卒接受了之前巡营士卒的教训,特意来禀告孟获。 孟获瞪了一眼那蛮将,淡淡的说道:“我早听到了!你速去召集一百,不,五百人来此听令。” 巡营蛮将应了一声便下去召集人马,至于他会不会公报私仇找几个和自己有仇的蛮将去见鬼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孟获大营中已然出现了悉悉索索窃窃私语的声音,显然是又有蛮兵听到鬼歌醒了过来。就算今夜蛮兵因为疲劳睡的很死,可是由于歌声比前夜响亮了不少,还是有人听到。这些蛮兵一醒可就再也睡不着了,都叫醒同帐的袍泽议论纷纷。与前夜不同,今夜所有蛮兵都听到了鬼歌,恐怖的气氛在营中扩散。 片刻工夫五百獠丁军已然聚集在孟获帐前。孟获扫了一眼这些脸色铁青的獠丁军道:“你等可都听到歌声了?” 五百獠丁军齐齐点头。他们已然猜测到孟获要让他们去干什么了,脸色都不太好,更有胆小者双腿直打颤。 孟获道:“营外有人夜间悲歌,你等且去查看一番,看是何人装神弄鬼扰我军心。” 率领这五百獠丁军的曲长咬了咬牙道:“大王,营外分明是鬼怪做歌,我等前去唯有送死而已。” 孟获是蛮汉混血,也能识文断字,读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他听到鬼歌时比起寻常蛮兵来要冷静许多。可是这并不代表孟获就不怕鬼,鬼神之说自古有之,孟获也不敢全盘否认,他要是真不怕就自己带队去查看了。他把营外鬼歌说成是有人扰乱军心的目的就是给士卒壮胆,没想到却受到了曲长的质疑。 孟获皱了皱眉头道:“你莫要在此胡言乱我军心,且不说世上没有鬼怪,纵然是有也不是轻易可见。你等且听这唱歌之人,少则数十,多则上百,常言皆道孤魂野鬼,哪有鬼怪都聚在一处的道理?你等久居南中山林,不知汉人诡计,想当年楚汉相争之时,高祖便用四面楚歌之计乱了项羽军心而取胜。如今对岸王华定是效仿那刘邦来蛊惑我等。你等且去,无需交战求胜,只需看个明白回来禀报即可。” 獠丁曲长也不是不学无术之辈,还真听过孟获说的典故。又听孟获说只是去看看鬼怪真伪无需交战,獠丁曲长这才点头答应下来,领着五百獠丁军高举火把朝着歌声方向而去。 五百火把排成一列便如同黑暗中的一条火龙极其显眼,若在高处距离很远便可看到这条火龙在黑夜间前行。可是真正举着火把的人借着光亮却并不能看出多远,漆黑一片的森林如同一只吞光的怪兽,将火把的光芒渐渐淡化。数十步之内的景物还可以看见,数十步意外还是一片黑暗。 獠丁曲长循着歌声也不敢快行,找了几个眼力好的兵卒在前面小心开路。这曲长已然打定主意,只要看到那唱歌的东西,不论是人是鬼,直接回去禀报孟获便是,绝不与其交战。 随着歌声越来越响亮,这一队獠丁军也越来越小心。终于一个前方引路的士卒轻声叫道:“我看到了!就在那里!”说罢用手指向左前方。 獠丁曲长急忙命士卒止步,一起朝同一个方向望去。只见在远处山林之间,隐隐约约有数十个白影,就像数十个白衣人,歌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由于距离太远獠丁曲长也看不清那白影究竟是人是鬼,便下令道:“切莫高声,注意四周,继续前行!我倒要看看那唱歌的白影是人是鬼。”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6 五百獠丁军又谨慎的前行了一段距离,那远处的白影也越发清晰起来,可以隐约看出人形。光看出人形可不能断定是人是鬼,于是獠丁曲长又命士卒继续前行,可是当他们能看清那些白衣人的身材相貌时,马上就后悔了。 只见那数十个白衣“人”肩宽背厚,比起寻常人都高了一头,一颗颗脑袋白光锃亮,远看就像一个个光头汉,可是离近一看,分明是长了一颗颗骷髅脑袋。眼睛、鼻子、嘴巴的位置就是几个大小不一的黑洞。 獠丁军看到这番情景,一个个吓的六神无主,胆子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股骚臭味道在队伍中弥漫开来。獠丁曲长此时已然能够确定唱歌者就是鬼怪了,若是活人怎么可能长着骷髅脑袋。可是他此时想走已然来不及了,因为那些唱歌的鬼也发现了他们,歌声瞬间听了下来,几十颗骷髅头都望向了他们。一时间獠丁军除了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其他什么都听不到了,所有人都紧盯着那些骷髅脑袋的鬼怪。 就在獠丁曲长以为那些鬼怪要冲过来将自己吃掉的时候,歌声突然又响了起来,还是之前的曲调,可是歌词却大不一样,而且那歌声也变成了嘶吼,好像这些鬼怪突然发怒了一样。 壳,只剩下,被屠戮,的躯壳。空洞眼眶,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光。远方,看远方,大城镇,的辉煌。腐烂的辉煌…… 水,洗不掉,指甲上,的旧伤。残破盔甲,掩不住,战士的,旧信仰。握枪,再握枪,重回到,最前方。敌人在何方,仇恨在何方……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獠丁军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数十个骷髅头朝着他们的方向飞了过来。没错!他们看到的不是白衣骷髅人,而是数十个飘在半空中的骷髅头直接飞了过来。这种变故当时就把獠丁军吓傻了,也不知是哪个军卒突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五百蛮兵同时发出一阵喊叫掉头就跑。 这些獠丁军在战场上面对敌人从不畏缩,根本不惧死亡。可是当他们面对未知的鬼神时却集体崩溃了,一个个就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玩命的往回跑。 花蓓和带来藏在一棵大树后看着那溃散的五百獠丁军当时目瞪口呆。带来不敢置信道:“这就吓跑了?姐夫也太厉害了!派出五十人就把五百人吓跑了,这獠丁军也不过如此嘛!” 张白骑隐在在旁边的一棵树后解释道:“这便是幽冥鬼卒的厉害之处。在我等眼中冲过去的是黑衣鬼卒,可是那些被白衣鬼卒吸引了注意的獠丁军在黑夜中只能看到一颗颗骷髅朝他们飞去,不溃败才是怪事。” 听明白了幽冥鬼卒的原理,花蓓对南烨的敬佩又增加了一层,问道:“那我等此时要不要冲杀一番?” 张白骑道:“不用!逃回去的獠丁军越多,孟获大营就会越乱。就让他们这些胆小鬼跑回去为我等传话吧。” 话音刚落,南烨、黄忠等人就领着法师亲卫走了过来,他们刚才就埋伏在幽冥鬼卒背后以防万一,就算蛮兵不怕鬼真的打起来,南烨也有后手。望着獠丁军逃窜的背影,南烨微微一笑,命人将战场痕迹打扫一番便率领众人隐入了山林。 却说五百獠丁军回到大营之后便将所见所闻报告给了孟获。看着眼前面无人色的獠丁曲长,孟获也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有鬼怪。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见那漂浮的骷髅头,可是他在营中却听到了鬼歌的变化,这足以证明獠丁曲长没有撒谎。 孟获心中叹了口气,他实在不知该用何等方法去抵挡一群鬼怪,便问道:“你等此次前去折损了多少人马?那些鬼怪又是如何杀人的?” 獠丁曲长闻言一愣,他一路上光顾着跑了,回营便来见孟获,还真没来得及清点人马,于是答道:“回禀大王,适才我等遇鬼之后不敢力敌,只得分散跑回营中报信,还不知伤亡如何。” 孟获一听就明白了,这些獠丁军战都没战,直接就被吓的四散而逃了,说什么回营报信,不过是一种借口罢了。孟获本想发怒,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人鬼相遇害怕也是常理,便压住怒气安慰道:“你等此去辛苦了!待天亮之后兵士归营,你清点一番速来报我,死者厚葬,伤者重赏。此外今夜之事切不可四处传扬。” 獠丁曲长见孟获开恩,没有责怪自己临阵脱逃之罪急忙道谢,再三保证会约束部下不会乱说。可惜的是有些东西并非人为可以压制的住,就在獠丁曲长禀告孟获的时候,那分散入营的五百军卒已然将遇鬼的消息传了出去。 “你听说了吗?营外的鬼魂是一群白衣骷髅。”一个站岗的蛮兵问身旁的蛮兵道。 “岂止是白衣骷髅啊!还有一群飞骷髅呢!”显然另一个蛮兵得到的消息也不少。 “听洞中的老巫医讲,这些鬼魂是战死的冤魂,是鬼兵鬼将。他们定然是将我等当成生前的敌人了。”蛮兵继续议论道。 “我看老巫医说的不错,那鬼歌确实像是鬼兵所唱。定是因为大王妄动刀兵激怒了鬼兵,这才会让他们误认我等为敌,这仗看来是打不下去了!”一个站岗蛮兵哀叹道。 “嘘~慎言!你不想活了!这话传到大王耳中还得了?”一个老兵左右看看谨慎道。 孟获营中议论鬼兵的可不止这一处岗哨,几乎所有蛮兵谈论的都是此事。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军中士气一落千丈,这让孟获极为恼火。不过孟获也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天亮之后经过一番统计,夜间出去探路的五百蛮兵一个不少,全都回到了营中。 这些獠丁军受伤的不少,有逃跑时被林间树枝刺瞎眼睛刮花脸的,有黑暗中跌倒崴了腿脚的,还有慌不择路撞上大树头破血流的,可是却没有一人是被鬼魂所伤,也没人死去。这种诡异的情况让孟获感到难以理解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这些活着的獠丁军可以证明,就算遇到鬼魂也不是必死之局。 如今鬼魂唱歌的消息已然在营中传的沸沸扬扬,孟获想压也压不住了,干脆就让这五百獠丁军现身说法,指望他们能提升一些士气。 打定主意之后,孟获便将全部蛮兵集结于校场,又让五百獠丁军立于众军之前,而后说道:“昨夜本大王派遣五百勇士去追查夜间鬼歌的源头,至于结果你等或许也有所耳闻。今日本王想告知你等的是,五百勇士今晨一个不少全部回营,那些鬼魂并没能夺去他们的性命。由此可知人鬼殊途,或许我等无法匹敌鬼魂,可是鬼魂也奈何不了我等分毫,诸营将士大可不必惊慌。而且那些鬼魂昼伏夜出,可见其惧怕日光,今日我便亲自领兵搜山,倒要看看这些鬼魂是何来历。” 孟获说罢便分出一半人马,自己亲领五千人,又将剩余两万蛮兵分成十队,大举搜山,孟优则留在营中坐镇。 两万五千蛮兵确实不是小数目,可是分散在群山之中就如沧海一粟,并不可能将整座大山都翻遍。假如这两万五千蛮兵分散开来拉网搜索,探查的面积还能大些,可是此时蛮兵已然如同惊弓之鸟,哪里敢再分散? 聚集在一起的十一队蛮兵搜山和十一个人搜山的效果也差不多,何况除了孟获那队搜索还算认真,其他十队都是草草了事,他们还怕撞鬼呢,自然不会去认真寻找什么鬼魂。蛮兵的这种搜法正中南烨下怀,藏身于山洞深处的南烨一行毫不费力就躲过了孟获的搜索。 一整天的搜索毫无结果,可是孟获却并不沮丧。此时没有结果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假如真的从山林之中扑出一群猛鬼,咬死一队人马,那才叫孟获泪奔呢。 率领蛮兵回到营寨之后,孟获又进行了一次演讲,再次强调了鬼魂的无力。两万五千人马一整日的搜索没有一人伤亡,这便是最好的证据。不得不说孟获这一手十分高明,既然已经无法隐瞒鬼魂的存在,那就尽量将鬼魂的影响降到最低,无法害人的鬼魂显然并不值得恐惧。 蛮兵在孟获的一番鼓舞之下士气恢复了一些,孟获趁热打铁道:“本王虽不知为何会出现鬼怪作祟,不过那些鬼怪显然无意加害我等。本王相信只要不去理会,我等与鬼怪便可相安无事。他们愿意唱歌便让他们去唱好了,我等大不了堵上耳朵睡觉。” 孟获的一番话让蛮兵放松了不少,不少蛮兵还偷笑了出来。可是等到晚上,孟获和他麾下的蛮兵就笑不出来了,原因无他,那歌声距离大营又近了不少。结合前两次的歌声,所有蛮兵都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鬼怪正在朝着大营的方向前进。这个认知让整个大营再次充满了恐慌。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7 孟获面对每夜渐近的“鬼怪”没有丝毫办法。蛮兵獠丁已经没人敢在夜间出营探查了,就算是在白天敢出营的蛮兵也不多,派出去的探马大多只是围着营地转一圈便打道回府,根本不敢去远处探查。 蛮兵畏缩营中,孟获还不敢过于逼迫这些獠丁军,毕竟这些人马是借来的,万一逼急了一拍两散对他也没有好处。所以孟获只能按照之前所说的那样与鬼怪井水不犯河水。 孟获不想招惹鬼怪,可不代表“鬼怪”不想招惹孟获。就在第七天夜里,巡营的士卒突然一声惊叫,而后就慌慌张张跑到了孟获帅帐报道:“禀……禀报大王,白衣歌鬼来了!” 白衣歌鬼是营中蛮兵给鬼怪起的名字,除了这个名字之外还有白衣鬼卒、飞头白鬼,都是蛮兵对那些鬼怪的称呼。孟获闻报大惊道:“那些鬼怪到了何处?” 巡营蛮兵报道:“就……就在营外不远,已经可以看到。” 孟获与孟优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孟获不愧是一代蛮王,或许他智力差些,胆气可并不差。只见孟获扶案而起道:“走!本王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作祟。”说罢便和孟优一起出了营帐。 当孟获走到辕门的时候,已经有一群蛮兵聚集在营门口,这些蛮兵无一例外全都顶着个黑眼圈,可见这些天他们有多难熬。见到大王孟获来了,蛮兵自觉的让出一条通路。孟获举目眺望,只见目力所及的山林之中,数十个影影绰绰的白影站立林间,听了数夜的歌声就从那个方向传来。 孟获看了片刻,见那些鬼怪除了唱歌并无其他举动便对孟优道:“今夜我等若再不作为,明夜这些鬼怪恐怕就要到我营中来唱了。” 孟优皱眉道:“可是营中兵马皆不敢战,我等该当如何?” 孟获道:“对面鬼怪只有五十余,我便领一千洞中亲信去战上一场,只要得胜,营中慌乱自解。” 孟优此时也没有更好办法,总不能真等那些鬼怪入营,那可就真要炸营了。于是孟优点头道:“兄长万事小心!” 孟获嘱咐孟优守好营盘,而后就点齐了自己洞中的一千人马,并不用已经胆寒的獠丁军。孟获的这些本部人马虽也惧怕鬼怪,可是却并不敢违抗孟获军令,跟在孟获身后出营。孟获也看出自己兵将胆怯,所以身先士卒,走在队列之前。 渐渐的孟获已然可以看清那些鬼怪的相貌,果然如先前獠丁曲长回报的一样,这些鬼怪都长着一个骷髅头。此时孟获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再向前,而是命身后的士卒摆开了阵势。 孟获待阵势摆好,便壮起胆子高声大叫道:“你等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还不快来受死!” 随着孟获这一声喊叫,对面的歌声瞬间止息,周围一片寂静。习惯了歌声的蛮兵在这寂静的环境下反而更加压抑,一个个都盯着对面的白衣歌鬼,等待着飞天骷髅冲击过来。 “壳,只剩下,被屠戮,的躯壳。空洞眼眶,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光……”白衣鬼怪并没有冲过来,而是嘶吼着变换了歌词。 孟获握紧了手中的刀盾,此时的情况与先前獠丁曲长回报的一模一样。孟获转过头大声鼓舞士卒道:“莫要惧怕!这些鬼怪伤不了人。你等且看本王斩杀这群妖孽。” 就在孟获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对面的歌声也落下了最后一节音符。孟获紧紧盯着对面的鬼怪,等着与飞天骷髅交战,可是那传说中的飞天骷髅并没有出现,歌声却再次响起。 听到歌声的孟获和蛮兵顿时惊得面如土色,简直比那些见到飞天骷髅的獠丁还不如。因为这次的歌声源头并非那五十个白衣歌鬼,而是源自他们身后那漆黑一片的山林。那歌声已然没了声调,完全是嘶吼咆哮,而且并非一人嘶吼,而是成千上万人在嘶吼。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似乎要将孟获和蛮兵掀翻在地。 紧接着更让孟获震惊的事发生了,六个身穿白衣的无头骑士从那漆黑的密林中杀了出来。其中一个无头骑士手持弓箭开弓便射,那羽箭快如流星闪电,一箭就射中了孟获所骑的战马。早已惊呆的孟获毫无悬念的从马上跌了下来,一千蛮兵见主帅落马,发出“哇呀~”一声怪叫,转头就跑。 六个无头骑士带领白衣歌鬼、飞天骷髅和无数鬼卒从密林之中蜂拥而至,很快便将孟获淹没,然后就开始疯狂斩杀那一千逃窜的蛮兵。人喊马嘶瞬间响成一片。 营中的五万獠丁军眼睁睁看着孟获和蛮兵被疯狂斩杀,耳中所闻皆是袍泽的惨叫哀嚎,心中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 守营的孟优见到兄长被淹没在鬼卒之中,当时双目尽赤悲从中来,大喝一声道:“打开寨门迎敌!” 孟优那打开寨门的军令很好的得到了执行,可是獠丁军却没有一个迎敌的,而是拥挤着飞奔出寨门夺路而逃。混乱中的蛮兵獠丁自相冲突践踏,一时间死伤无数。孟优没想到自己的一声军令竟然让獠丁军崩溃惊营,见大势已去,他只好引亲信洞丁杀开一条血路冲出了营寨。 忽然一彪军马杀出拦住孟优去路,为首一将乃是白马银枪赵子龙。孟优不敢交战,命洞丁冲上前去拖住赵云,自己夺路而走。没行多远又一彪军马杀出,乃是黑甲黑马的曲阿小将杨雄拦路。 此时孟优身边再无人马为他断后,孟优只好挥刀迎战杨雄。可他哪里是杨雄对手?被杨雄一枪杆就抽下马来,这还是杨雄手下留情,否则这一枪就要了孟优的命。杨雄身后士卒见孟优落马纷纷抢上,用绳索将孟优捆了个结实。 孟优就算再迟钝也知道鬼卒的出现绝对与敌人难脱干系,否则怎么会这么巧的出现擒住自己。只是孟优想不明白,对岸的敌人究竟是何时过河的?那些骷髅鬼卒和无头骑士又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8 孟优想不明白的事孟获同样想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摔下马后就被一个冲过来的无头骑士用铁戟砸晕。等他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对手王华的大营中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些鬼兵鬼将究竟是王华人马装扮还是王华有通天之能可以召唤阴兵。 其实南烨伪装的六个无头骑士就是典韦、黄忠、花蓓等人,至于装扮的方法和幽冥鬼卒一样,只是没有让他们顶个骷髅头罢了。当然,他们六人还并非左右这场战局的关键,真正对獠丁军造成毁灭性打击的还是赵云、杨雄率领的大队人马。 在孟获的一营蛮兵吓的不敢出营的时候,赵云、杨雄率领的人马就通过下游浮桥过了河。原本那条浮桥并不宽阔,小队人马偷渡还行,大队人马过河必然耗费时日被孟获察觉。可是由于孟获探马不敢离营的原因,赵云就有了慢慢过河的机会。好几日的渡河时间,不论多少人马也能平安过河了。 一边是精神饱满摩拳擦掌的精锐,另一边是人困马乏魂飞胆丧的獠丁军,这场战斗确实没什么悬念,可以说早在徐庶、南烨定计的时候,胜负就已经分出了。 对于投降的獠丁军南烨并未责难,以酒肉相待好言抚慰,愿去则去愿留则留。这些獠丁军的单兵素质极强,又擅长山地丛林作战,只要稍加训练强化纪律便是一支劲旅,南烨还真不舍得伤害。只是这些獠丁军大多还有家眷在洞寨之中,无法直接留下为南烨效力,大半皆归本乡去了。 虽说留下的人不多,可是南烨并非全无收获,至少那些离开的獠丁军十分感激南烨,都保证归顺董斟、南烨一方,不再帮助孟获作恶。 遣散了蛮兵之后,杨雄押送孟优进帐。南烨看了一眼孟优道:“你兄弟屡次遭擒,有何面目再来见我?” 孟优羞惭满面道:“数次交锋皆是兄长之意,还请少镖头饶我性命。” 南烨叹息道:“孟获不自量力,偏要与我为敌。你若能看清大势,便该劝谏孟获早日降服。今日我且饶你性命,回去好好规劝孟获。”说罢命人解开绳索放了孟优。 等孟优拜谢而去,周仓又将孟获押了上来。与孟优相比,孟获要狼狈的多。他先是从马上摔下来,又挨了典韦一戟杆,不但全身泥土,脑袋上还多了个大包。关键是南烨营中的士卒都看孟获不顺眼,觉得他脸皮太厚,竟然被抓了三次还不降服,所以在擒拿孟获的时候难免拳打脚踢动作粗暴,如此一来孟获的模样当然好不了。 南烨见了孟获的狼狈样子也不由咧嘴一笑,花蓓、带来更是笑个不停,他们可是恨透了孟获,若不是南烨说孟获还有利用价值,他们恨不得杀了孟获。看到孟获吃苦头,花蓓、带来比什么都高兴。 孟获见众人发笑也不吭声,只是怒视南烨。南烨见他这般模样还敢耍横,脸色一沉怒道:“你今日又被我擒了,还有何话说?” 孟获冷哼一声道:“你装神弄鬼算什么本领?要杀便杀,我死不瞑目。” 南烨道:“鬼神皆来助我,可见你苍天不佑,若你归降,我便饶你不死怎样?” 孟获道:“本王情愿一死,也不服你这阴险小人。” 南烨眉毛一挑道:“哦?你已经无兵可战,究竟要如何才服?” 孟获道:“谁言我无兵可战?你若敢再放我回去,必然召集人马,报四番遭擒之恨!” 南烨就是要将孟获势力一网打尽,听他还有兵可用便道:“好!我便再放你一次,回去聚兵去吧!”说罢命人送了绑绳送出帐外。 花蓓见南烨又将孟获放了,有些不满道:“王兄怎么又把这蠢牛放了?我等这些日子岂不白辛苦一场?” 南烨并不回答反而笑着问道:“扮鬼抓孟获好玩吗?” 不等花蓓回答,带来便抢着道:“当然好玩!那些獠丁军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太有趣了。” 花蓓也点了点头,他们姐弟俩这次扮装无头骑士在孟获营中横冲直撞,竟然无一合之敌,算是过足了一骑当千的瘾。要不是跟着南烨,光凭他们二人的武艺,恐怕一辈子也体会不到万夫不当是什么感觉。 南烨道:“既然好玩我等就再和他多玩几次。看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花蓓见南烨根本不将孟获放在心上,只当玩笑一样也就放下心来。她之所以想杀孟获,也是想早日结束这场争斗,不想再让南烨涉险。既然南烨有十足的把握,花蓓也就不担心了。 孟获出了南烨大营望南而行,忽然望见尘头起处一队兵到,乃是兄弟孟优聚拢残兵前来接应。先前孟优被放时南烨曾嘱咐他规劝孟获,因此孟优就知道孟获还死不了,这才领兵前来接应。 兄弟相见忍不住抱头痛哭,都说事不过三,孟获已然被擒了四次如何不憋屈?二人哭了一阵便开始商议要到何处借兵报仇。 孟优败了数阵之后已无战心,于是劝道:“我兵屡败,王华屡胜,难以抵当。不如我等寻一清凉洞府,暂避锋芒。王华乃是汉人,受不过南中暑气,自然败退。” 孟获看了一眼身后垂头丧气的洞中蛮兵,也觉得士气低落不可再战,便问孟优道:“如今南中各洞寨皆投董斟,我等何处可避?” 孟优道:“此去西南有一洞,名曰秃龙洞。洞主朵思大王,与弟相交甚厚,可往投之。” 孟获听从孟优之言,赶往秃龙洞来见朵思大王。洞主朵思虽然也称大王,可是洞中人口不过千余人,与孟获这个大王可没法比,于是急忙引洞兵出迎。 三人见礼之后诉说前事,朵思道:“大王且放宽心。若那王华兵到,我令他一人一骑不得还乡,皆死于此处!” 孟获闻言大喜,可是又见朵思洞府不大,便问道:“不知大王有何妙计可除王华?” 朵思似乎看透了孟获心思,得意道:“大王莫要小看我洞小兵寡,此洞占据天时地利,王华不来便罢,若来必死。” 孟获奇道:“此话怎讲?” 朵思道:“若想到我洞府,只有两条路。东北一路,就是大王所来之路,地势平坦,土厚水甜,人马可行。若以木石垒断道路,虽有百万之众,不能寸进。西北上也有一条路,只是山险岭恶,道路窄狭。其中虽有小路,多藏毒蛇恶蝎。黄昏时分,烟瘴大起,直至已,午时方收,惟未、申、酉三时,可以往来,人马难行。” 孟优皱眉道:“就算我等阻断东路,逼迫王华走西路,他也未必会被瘴气毒死,何来必死之说?” 朵思笑道:“贤弟有所不知,这瘴气厉害只是其一。最厉害的还是这一路之上水不可饮。此路行来有四眼毒泉:一名哑泉其水颇甜,人若饮之则口不能言,不过数日必死。二曰灭泉,此水颇暖与沐汤无异,人若沐浴则皮肉皆烂,见骨必死。三曰黑泉其水微清,人若溅之在身,则手足皆黑而死。四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如绵而死。此处虫鸟皆无,昔日惟有汉伏波将军曾到,自此以后,便无一汉人到此。 我等垒断东北大路,王华见东路截断必从西路而入。小路崎岖难行,无数日之功不能到此。那王华不知典故,若见沿途无水定然饮四泉之水,虽百万之众,皆死于此。何用刀兵?” 孟获闻言大喜道:“今日有容身之地矣!四泉之水,足以报四擒之恨!” 却说南烨大军过了西洱河,望南进发。此时天气炎热如火,南烨也不着急,下令士卒早晚天凉时赶路,午间休息。 这日大队人马正行之际,忽有探马飞报:“孟获退往秃龙洞中不出,并将要路垒断,内有士卒把守,山恶岭峻,不能前进。” 南烨皱眉问道:“可还有其他路径通往秃龙洞?” 探马回报道:“秃龙洞西北有一小径,只是常年瘴气弥漫,人不能行。周遭洞寨族人皆不行此路。” 南烨知道瘴气厉害不可强行通过,便问花蓓、带来道:“你等可知破除瘴气之法?” 姐弟二人闻言一起摇头,此处距离祝融洞已然十分遥远,若非当地土人指点,探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条瘴气弥漫的小路可以通行,花蓓、带来又怎么会知道?好在花蓓有些应对瘴气的经验,便道:“山中瘴气成因不同,应对之法也不相同。比如泸水夜间泅渡无事,白日便要中毒。王兄只要找当地洞寨仔细询问,必有人知道应对之法。” 南烨闻言深以为然,便命花蓓、带来为先锋打探如何趋避瘴气,与南中蛮人打交道,花蓓、带来的作用要比赵云、黄忠还大。 有两位祝融洞的小洞主帮忙打探,很快就有心向董斟的洞寨将山间瘴气的规律告诉了花蓓二人。只可惜这条小路多年无人行走,除了秃龙洞中蛮人,外人并不知晓瘴气之后又有何凶险。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29 花蓓、带来探明了瘴气规律,得知未、申、酉三时,小路可以通行。南烨便命赵云、杨雄、花蓓、带来四人为先锋前去探路。 四人领着人马冒着酷暑在崎岖难行的山间小路上行了半日人马皆渴,忽然见前方有一处溪流,士卒便要上前饮水。 花蓓阻住士卒道:“此处瘴气横行,此水不知源头,若是流经毒沼,此水便不可饮,还是探明源头再饮。” 赵云一向稳重,听花蓓一说便约束士卒沿溪而行。待到上游,见一眼清泉从山间涌出,形成小溪,水流清澈见底。 杨雄口干舌燥,见水流源头清澈便道:“花蓓姑娘也太过小心。这水不是很清嘛!”说罢便捧起来喝。喝了一口之后便惊喜道:“你等快来尝尝,这水很甜呢。” 花蓓、带来长在南中,知道一些分辨毒物的常识。通常来讲毒泉都是被毒物污染过的,水源不清,水色浑浊,水味苦涩。而眼前的泉水源头清澈,味道甘甜,确实不像有毒。于是二人也放下了戒心命士卒饮水。 众人饮水之后又往前行,突然士卒之中有人发出“啊~啊~”的喊声。赵云眉头一皱,刚想要出言斥责喧哗士卒,便发现自己喉咙沙哑,口不能言,发出的也是“啊~啊~”之声,这可将赵云吓了一跳,急忙止住队伍。 此时整队人马已然全不能言,“啊~啊~”的叫喊声响成一片,士卒慌乱不堪。赵云也顾不上约束士卒,将杨雄、花蓓、带来聚到一处,找来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这是何故?”四字。 花蓓拾起一根树枝写道:“泉水有毒!” 杨雄在地上写道:“我等如何是好?” 赵云想了想写道:“暂且回营禀报!” 四人简单商议之后便令士卒原路返回,当他们回途之中再看到那眼清泉的时候,眼中都露出了忌惮之色。等四人回到大营见了南烨,一个个口不能言,皆以手指口。花蓓心中担心从此变成哑巴,也不顾众人在场,急的扑在南烨怀中痛哭起来。 徐庶见四人口不能言急忙命人取来纸笔,南烨一边安慰花蓓,一边看着赵云将此行经过书写出来。等赵云写完,南烨心中便是一惊,别人不知毒泉厉害,南烨可是知道。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中,给南烨印象最深的桥段除了火烧藤甲兵和木兽破猛兽之外就数破除毒泉这一段情节最为蹊跷。 南烨记得诸葛亮对四眼毒泉也是毫无办法,最后还是找到孟获的哥哥出山相助,这才平安渡过劫难。不过此时南烨可不知道去哪里找孟获的那个哥哥。 徐庶虽然有智,却不善解毒,看赵云写完眉头紧锁道:“若是张先生和华先生在就好了!不妨我等先寻附近医者救治,少镖头以为如何?” 南烨知道寻常医者恐怕无能为力,直言道:“我早听闻南中地界有四眼毒泉,名为哑泉、灭泉、柔泉、黑泉,皆是毒气所聚,无药可治,不想今日竟被我等遇见。” 赵云四人闻言一惊,花蓓、带来不知南烨底细,赵云、杨雄又怎能不知?若让大道圣人南烨说出无药可救,那恐怕就真的无药可救了。花蓓、带来虽不知南烨底细,可是全都信服南烨,听他说完花蓓哭的更厉害了,带来也忍不住直抹眼泪。 南烨此时话锋一转道:“你等莫慌!此四泉之水虽无药可救,但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也不是全无办法。我听闻距此不远有一万安溪,附近有一隐士,或有解毒之法。王忠、王福、王顺、王骑,你四人速去打探此人下落,有了消息立刻报我。” 黄忠等人可不怀疑南烨未卜先知的本事,得了吩咐之后兵分几路前去打探。南烨又安慰了花蓓几句就让他们下去休息,此时他十分庆幸四人只是中了哑泉之毒,若是另外三泉,恐怕四人早没命了。 一日之后黄忠带回消息,果然如南烨所说,在大营正西数里有一山谷,入内行二十里有一溪,名曰万安溪。溪边有一高士结庐而居,号为万安隐者。有人或生疥癞,或感瘴气,于万安溪内沐浴,自然无事。而且越接近草庐的溪水疗效越好,周边蛮人都将万安隐者奉为神仙,四时供奉,因此万安隐者衣食不缺。只是无人知道万安溪水是否能解四泉之毒。 南烨听完黄忠描述便知道这万安隐者十有**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能占据万安溪最好的地段隐居,就好比在**广场边上买房一样,显然不是无权无势之人可以做到的,这一点倒是十分符合孟获兄长的身份。 既然有了消息,南烨不敢耽搁,命人准备厚礼带着赵云四将和中毒士卒往万安溪而来。待到溪边,众人便见长松大柏,茂竹奇花环绕一处庄院。篱笆墙内有数间茅屋,走进之后便可闻到馨香扑鼻,也不知院内种了什么奇花异草。 南烨上前叫门,便有一小童出迎。还没等南烨诉说来意,庄内又出一人,只见此人竹冠草履,白袍皂绦,碧眼黄发,出迎行礼笑道:“来者莫非震远镖局少镖头?” 南烨还礼道:“正是!不知高士如何得知是我?” 万安隐者道:“少镖头领祝融洞大军到此,我等岂能不知?” 以往都是南烨先用技能探查对方底细,今日被对方先道出来历让他感觉怪怪的,于是施放技能也将万安隐者探查一番。 将星录:孟节,南蛮王孟获之兄,号万安隐者。诸葛亮伐孟获时,军士因误饮毒泉之水失语。诸葛亮求助于孟节,孟节救蜀军。诸葛亮欲立孟节为王,孟节辞之。 南烨一边开启孟节的将星录,一边跟随孟节进了草庐。分宾主落座之后,南烨考虑了一下孟节身份道:“我今日到此非为别事,只因银坑洞孟获求娶祝融洞洞主董斟之女不成,便发兵来攻。董洞主求助于我,我这才领兵与孟获交锋。不想孟获虽数次兵败被擒却依然要战,潜入秃龙洞中。我军士行兵到此误饮哑泉之水,闻听高士有术可医,这才登门求赐,望高士慈悲,施展妙术以救众兵残生。”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0 孟节听南烨说完心中惊异,万安溪周围土人虽知万安溪水可以解毒,可是却罕有人知其中缘故。究其根本是因为孟节草庐之后有一泉眼,名为安乐泉,其中泉水专克制四眼毒泉。安乐泉水流入万安溪中,万安溪才有了治病的功效,这也就是为什么临近草庐的溪水功效更佳。 安乐泉的存在一直被孟节当作机密,因为此事一旦泄露,孟节非但做不成神仙,恐怕还会被当成独占灵泉的恶棍,没想到这王华竟然知道他有办法克制四眼毒泉。不过让孟节感到高兴的是,王华似乎并不知道安乐泉的存在,只知道自己有术可医,这就让孟节有了撒谎的余地。 孟节道:“老夫山野废人,身无长物,只是精通解毒之术而已。少镖头既然登门,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还请少镖头稍后,我这便命人去取汤药。”说罢便轻声嘱咐小童下去取泉水。 片刻之后,几个下人便提着数桶泉水到了堂上。孟节指点道:“少镖头可令中毒士卒分饮此神水,一人一碗即可言语,再到门前万安溪中沐浴便可痊愈。” 南烨心中也知道孟节故弄玄虚,不过看在孟节相助的份上也不计较,谢过孟节之后就让赵云、花蓓等人饮水。众人饮水之后吐出恶涎,便能言语,随后便到溪中沐浴。 孟节命人取柏子茶、松花菜,招待南烨一行。席间孟节道:“此间蛮洞多毒蛇恶蝎,柳花飘入溪泉之间,水不可饮。但可掘地为泉,汲水而饮,便不会中毒。老夫庵前又有一草药,名曰薤叶芸香,院中香气扑鼻便是此物。人若口含一叶,则瘴气不染,少镖头可命人取之。” 南烨见孟节如此热心,有些奇怪。毕竟孟节是孟获兄长,怎么他话里话外似乎希望自己打败孟获?心存疑虑的南烨问道:“多谢高士相告!还未请教高士姓名?” 孟节笑道:“实不相瞒,我乃孟获之兄孟节是也。” 南烨早知孟节底细,但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高士既然是孟获兄长,又何故助我?” 孟节道:“少镖头勿疑!老夫父母所生三人:老夫为长,孟获为次,孟优为弟。父母亡后,本该我为洞主。无奈孟获强恶,勾结洞中将帅与附近酋长,抢夺洞主之位。老夫这才更名改姓,隐居于此。少镖头与孟获相争之事,老夫也有耳闻。此事罪在孟获,而不在少镖头。少镖头又几次手下留情饶了我那恶弟,老夫理应相助少镖头将其擒拿。” 南烨这下是真的愕然了,没料到这里面还牵扯遗产继承问题,难怪孟节要帮自己对付孟获。南烨朝孟节拱手道:“常言道一树瓜果有酸甜,一母所生有愚贤。今日得见高士,方知此言不虚。高士仁慈贤良,比之孟获强出百倍,我愿助高士重回洞府,再做大王如何?” 孟节摆手道:“老夫在此衣食无忧,逍遥自在,又无琐事缠身,已然不再贪图洞中富贵。” 南烨估计孟节在这里被人当神仙供奉已经上瘾了,这才不愿意再回去做什么大王,于是命人将厚礼奉上,孟节推脱一番之后便收了礼物。南烨又命人取了薤叶芸香,这才告辞离去。 众人回到大营之中立刻进军,途中士卒口含薤叶芸香,掘地取水,于是瘴气不侵,毒泉失效。大军沿着小路翻山越岭,直入秃龙洞前下寨。 孟获、孟优、朵思大王三人正在洞中饮酒,忽有蛮兵来报:“王华兵马已然到了洞口,其军不染瘴疫之气,又用掘地取水之法,诸泉皆不灵验。” 朵思大王闻报不信,亲自与孟获登高望之。只见山下南烨人马安然无事,搬运井水饮马造饭。朵思见状毛发耸然,回望孟获道:“不料此人有这等妙法,天险已破,我等如何是好?” 孟获栽在南烨手里也不止一次了,倒是比朵思镇静,咬牙道:“贤兄不必担忧,我兄弟二人愿与王华决一死战,即便殒于军前,也不牵连贤兄!” 朵思道:“大王见外了!若你等兵败,我亦难逃追究,妻子皆休矣。我当杀牛宰马,大赏洞丁,合兵一处,直冲敌营,方可得胜。”言罢重赏洞丁打算与南烨决一死战。 就在朵思、孟获犒赏族人,鼓舞士气之时。蛮兵来报:“银冶洞洞主杨锋引一万兵卒前来助战” 孟获大喜道:“邻兵相助,我必胜矣!”遂与朵思大王出洞迎接。 杨锋引兵入洞见礼道:“我有精兵一万,皆披铁甲,能飞山越岭,足以敌百万之兵。我还有五子,皆武艺惊人。愿助大王。”言罢令五子上前见礼。 孟获见五人皆彪躯虎体,威风抖擞,当时大喜,设宴款待杨锋父子。酒至半酣,杨锋道:“军中少有娱乐,我有随军蛮姑善舞刀牌,可助大王一笑。” 所谓随军蛮姑便是各洞寨中的营姬,通常能歌善舞,专供洞主、大将享乐。孟获好色,忻然应允。须臾工夫,数十蛮姑披发跣足,从帐外舞跳而入。 只见这些蛮族少女一个个体态婀娜,上身只穿一件豹皮肚兜,两团丰满半遮半露,腰腹肚脐全然暴露在外。下身穿豹皮短裙,抬足摆腿之间,隐秘之地清晰可见。一手持刀,一手持盾,一边相互击打为乐,一边舞动身姿在帐中摇摆。 孟获、孟优等一众蛮人瞪大了眼睛,看的热血沸腾,拍手以歌和之。杨锋令两个儿子把盏,二子举杯到孟获、孟优跟前。孟获兄弟手上接杯,眼睛却不离蛮女。方欲饮酒,杨锋大喝一声。二子早有准备,突然拔出腰刀抵在孟获、孟优颈上,将二人瞬间制住。 朵思大王见状便知不妙,刚要逃脱便被杨锋一把擒住。与此同时,舞刀蛮姑也纷纷上前,将帐中孟获侍从一一擒拿。 孟获怒道:“免死狐悲,物伤其类。我与你皆是各洞之主,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害我?” 杨锋冷笑道:“你之前诓我出兵,大言不惭说有一场富贵,结果却兵败而回,我子侄尽被董斟、王华所俘。多亏此二人心怀仁义,并未伤及无辜,将我子侄放回。活命之恩无可为报,如今正要擒你报恩。” 孟获心中清楚,杨锋所谓的报恩只是借口,真正的意图是擒拿自己做投名状,好转投董斟一方,不由心头暗恨,默不作声。 杨锋擒了孟获、孟优、朵思等人,押赴南烨大营。南烨闻知杨锋来投急忙请入帐内。杨锋道:“我乃银冶洞杨锋,之前与少镖头为敌皆因孟获所骗。少镖头宽宏大量,饶过我子侄一命。今日特擒孟获、孟优等献上,以报少镖头活命之恩。日后我愿与祝融洞结为盟好,还望少镖头宽恕我等之前无知助恶之罪。” 南烨闻言大笑道:“杨洞主言重了!洞主能弃暗投明无过有功,理应重赏。我代董洞主答应结盟之事,往日旧怨莫要再提。”说罢命人重赏杨锋,又设宴款待,席间顺便取星。 杨锋告辞之后,南烨又命人将孟获押了上来。对于这个滚刀肉,南烨已经没脾气了。只是淡淡的问道:“你这次可心服了?” 孟获硬着脖子道:“我洞中之人自相残害以至于此,非是你的本领。你要杀便杀,让我服气却万万不能。” 南烨道:“你引我到无水之地,欲用哑泉、灭泉、黑泉、柔泉伤我军士。如此毒计我且无恙,岂非天意?你又被自家盟友所擒献上,岂非失了人心?天意人心尽失,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与我等为敌?” 孟获道:“秃龙洞虽有毒泉以为屏障却非我洞府,那小人杨锋更非我族人,你岂能言我尽失天时、地利、人和?我祖居银坑山中,有三江之险,重关之固,族人皆与我同心。你若能在银坑洞擒我,才可令我信服。” 南烨摆手道:“那我便再放你回去重整兵马,好与我一决胜负。只是那时擒住你再不服当灭九族。”说罢命人解开绳索放了孟获。 孟获拱手一拜便要出帐,忽然听背后南烨叫道:“等等!”孟获闻言一惊,回头问道:“怎么?你要反悔不成?” 南烨笑道:“非也!我只是忘了这是你几次遭擒。唉~抓你的次数太多,我都记不住了,不知你忘了没有。” 此言一出帐中众人皆笑。孟获明知南烨羞辱,可又不能不答,脸色通红道:“已然是第五次。” 南烨闻言点头道:“好!好!还剩两次,你且去吧。” 孟获与帐中众人皆不明其意,孟获又奇怪的看了南烨一眼,便转头而去。徐庶问南烨所言何意,南烨只是笑而不答,他此时已然料定孟获还有什么后招了。 南烨又命人将孟优和朵思大王押入帐中,解其束缚,赐下酒食压惊。二人不比孟获那个滚刀肉,心中十分惊惧。南烨连主犯都放了,也不在乎他们两个帮凶,叫他们进来只是为了存星、取星,之后便将二人释放。 将星录:朵思大王,南蛮秃龙洞元帅。孟获之弟孟优的朋友,据说是南蛮第一智者,帮助处于劣势中的孟获。后镇守三江城,被诸葛亮攻破,死于乱军之中。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1 孟获三人被南烨放回聚在一处,连夜逃回老巢银坑洞。那银坑洞紧邻三江城,洞外三江乃是:泸水、甘南水、西城水,三路水汇合,故称三江。 银坑洞北三百余里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多产万万。洞西二百里有盐井,出产井盐皆为孟获所得,每年得钱无数。洞南三百里有一山,山上出银矿,故名为银坑山,山上所出银矿亦为孟获所有。 表面上孟获的老巢在银坑洞中,实际孟获根基却在银坑山上。在银坑山上还有一洞,名为梁都洞,内置宫殿楼台,那才是孟获真正的巢穴,所谓狡兔三窟不过如此。 孟获洞中习俗与中原迥异,洞中建一祖庙,名曰“家鬼”。四时杀牛宰马享祭,名为“卜鬼”,若有战俘囚犯便以活人祭之。洞中有人患病,不肯服药,只祷师巫,名为“药鬼”。洞中所用刑法无常,全凭孟获、族老一言而定,有大罪而免者,亦有小罪而斩者。 当地蛮人若有女长成,便于溪中沐浴,未婚男子亦可同浴。男女混淆,任其自配,父母不禁,名为“学艺”。若风调雨顺则种稻谷,倘若遇到灾害稻谷不熟,便杀蛇为羹,煮象为饭。每月初一、十五两日,皆在三江城中买卖,交易货物,其风俗如此。 孟获回到洞中聚集宗党商议道:“祝融洞董斟夫妇勾连汉人王华,害我族人。我与之交战屡次受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等有何高见?” 朵思大王出言道:“此去西南有八纳洞,洞主木鹿大王,深通法术。出则骑象,能呼风唤雨,常有虎豹豺狼、毒蛇恶蝎跟随。手下更有上万神兵,甚是英勇。大王可修书一封,多备礼物,某亲往求之。此人若允,王华不足惧也!” 孟获闻言大喜,遂命朵思大王去请木鹿大王,又命孟优守银坑洞,自己退守银坑山梁都洞。 却说南烨统兵到了银坑洞外,只见此洞三面临江,只有一面通旱路,地形十分险要。南烨命赵云、黄忠为先锋,领一万蛮兵由旱路佯攻一次。 孟优见赵云、黄忠来攻并不出洞迎战,只在洞中射箭。洞中之人,多习弓弩,箭头之上皆用毒药,一旦中箭,皮肉皆烂,死相十分凄惨。 赵云、黄忠所领蛮兵虽然勇悍,可是甲胄简陋,很难抵挡箭雨。一阵毒箭过后,中毒而死者数百,士气一落千丈。赵云、黄忠不能取胜,回见南烨,禀明毒箭之事。 南烨最不爱打的就是攻城战,直接将难题丢给了徐庶。徐庶亲自领兵到银坑洞外探看之后,回到营中便令兵马后退数里下寨。 孟优和洞中蛮兵见南烨退兵,皆大笑庆贺,只当南烨胆怯而退。孟优也不追击,只等木鹿大王来了一同出兵。蛮兵见洞外没了敌军,夜间安心稳睡,也不再巡营探查。 徐庶退军之后便令蛮兵扮作当地百姓,入三江城贸易。那三江城是刘璋属地,不论是洞寨蛮兵还是震远镖局皆不得入城,因此只能装作百姓入城交易。徐庶也不买他物,专让蛮兵购买布匹、衣料、针线等物。 南烨和众将都不知徐庶打的什么主意,花蓓忍不住问徐庶道:“此时酷暑难耐,衣物难着,王镖头购买衣料作甚?莫非是以衣代甲,防御箭矢?” 徐庶摇头笑道:“非也!这些布料自有妙用。” 众人见徐庶不说,也就不再打探,一连数日,营中已然积攒不少布料,三江城中布价飞涨。徐庶见布料齐备便令蛮兵尽回,整日也不练兵,就让蛮兵用布料缝制布袋,尺寸规格皆有定数,每人必缝,针脚必密,违令者斩。 军令一出,营中蛮兵叫苦不迭。这些蛮兵平日十分粗鲁,手指头就跟小胡萝卜差不多,根本没做过针线活。让他们上阵打仗还行,做针线可就难坏了他们。不过主帅有令,蛮兵也不敢不从,两日工夫缝制了布袋数万,人手一个还有富余。 这日黄昏忽起微风,乌云遮月。徐庶突然传令:“每名士卒用所缝布袋装土一包,限时一个时辰,布袋不满者立斩。” 众军虽不明其意,可还是依令预备。一个时辰之后,数万士卒每人一麻袋黄土,集结于营寨之中。徐庶又传令道:“诸军炕上土袋,皆到银坑洞前汇合。先到者有赏,惊动守军者斩。” 众军闻令,皆抗土包飞奔银坑洞。此时南烨与众将才明白徐庶打算,纷纷叫好,一同往银坑洞来。 洞中蛮兵皆未防备南烨大军去而复返,都在洞中安睡。徐庶一声令下,命士卒积土为道。于是数万蛮兵将所抗土包,一齐弃于银坑洞下。那银坑洞的寨墙比城墙低矮的多。一时间积土成山,接连寨墙。 南烨一声号令,麾下陷阵营为前锋,引领众蛮兵跨过寨墙分路剿杀,将睡梦中的洞丁一一擒拿。余者弃洞而走,孟优也趁乱逃窜。南烨取了银坑洞,将洞中所得金银珍宝犒赏三军,全军喜悦。 孟优领残兵败将回见孟获哭诉道:“银坑洞已失,洞中兵将死伤被擒者过半。” 孟获闻言大惊,还不等他回过神来,便有洞丁来报:“王华大军已然过江,现已在梁都洞前下寨扎营。” 闻听来报,孟获顿时感到雪上加霜,正慌乱间,又有洞丁来报:“朵思大王引八纳洞主木鹿大王到。” 孟获闻言大喜,对孟优道:“两位大王真雪中送炭之人!”言罢立刻出洞迎接。 待到洞口,孟获、孟优皆是一惊。只见木鹿大王骑着一头白象,比之寻常大象还要高大三分,其人身穿金珠缨络,腰悬两口大刀,颈上戴一串人骨项链,骷髅头吊在胸口。在木鹿大王背后跟着一群蛮兵,各牵虎豹豺狼,足有上千之众。孟获洞中蛮兵见了尽皆闪避,吓的面色如土。 朵思大王见孟获出迎,急忙给木鹿大王引荐。孟获上前见礼,诉说自己如何受夺妻之辱,又如何五次被擒失了洞府。 木鹿大王听罢点头道:“孟获大王不必心忧,我定助你报仇,擒杀那王华。只是不知大王深仇得报之后如何谢我?”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2 孟获闻听木鹿大王索要谢礼并不稀奇。毕竟他与木鹿大王并无深交,人家出兵相助,要些好处也在情理之中。 孟获大方道:“木鹿大王但有所求只管开口,只要能擒杀王华、董斟报我大仇,我必尽力报答大王。” 木鹿大王笑道:“我时常听闻银坑洞占据三江之险又出产颇丰,如今被那王华占去实为可惜。若我可助大王夺回,大王能否以此洞为谢?” 不等孟获回答,孟优便急道:“银坑洞乃是我等家园,岂可轻易予人?” 孟获咬牙拦住孟优话头道:“贤弟莫要多言!我等家园已失,与其便宜那王华,不如赠予木鹿大王为礼。若大王能为我夺回家园,只需将我族人归还,洞中所产之物皆归大王所有。” 木鹿大王哈哈大笑道:“大王果然痛快!另外那祝融花蓓我也要了,总不能让我南中第一的美人便宜了汉人。” 孟获狠狠点了点头道:“我得不到的王华也别想得到。那贱人就交给木鹿大王处置。” 木鹿大王得了孟获承诺十分满意,次日天明便引本洞兵马,带猛兽而出。只见驱兽蛮兵皆不穿衣甲,尽裸身赤体,面目丑陋,腰间悬挂四把尖刀,一手持皮鞭,一手牵虎豹。所驱野兽除了虎豹豺狼还有山猫猛犬、野猪巨猿,各类猛兽足有千余。 木鹿大王腰挂两把宝刀,手执金钟,身骑白象,从旗门而出叫阵道:“王华鼠辈,可敢出营与本王一决胜负?” 南烨营中众将与士卒皆未见过如此阵仗,难免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便是徐庶也直皱眉头,毕竟对面的敌人根本不是人,恐怕计策也不好用。 南烨对此早有准备,聚集众将道:“诸位莫要惊慌!虎豹豺狼虽有尖牙利爪,我等也有铠甲兵器。若是山中狩猎,对面野兽皆为猎物不足为惧。况且这些山中野兽一旦被人驯服,定会失去凶悍野性,与家犬无异。所以这些野兽阵前对敌绝非精锐士卒对手,只不过寻常士卒不曾见过这等阵仗难免心生胆怯,士气低下,战马也会被野兽所惊。只要我等胜上一阵,证明这些兽兵不足为奇,营中士卒便不会恐惧。” 花蓓问道:“不知王兄要如何胜之?” 南烨安排道:“野兽畏火,可先在营边点燃火把,则野兽不敢入营。若木鹿大王来攻,便以强弓硬弩射之,定叫他有来无回。” 众将闻言领命下去准备,片刻工夫大营四周便点燃火炬,一千陷阵营手持强弩把守营门。木鹿大王见南烨并不出战眉头微蹙,他也知道兽兵的弱点。倘若平地交锋,他率领的兽兵罕有敌手,可是攻城拔寨他的兽兵便不好用了,毕竟野兽不会登梯上城,也不会使用攻城器械。 木鹿大王这些兽兵训练不易,自然不会以己之短攻人之长。于是便命麾下蛮兵在南烨营外叫骂,想要引南烨出营来战。 南烨营中将士见对面兽兵果然畏火,不敢强攻营盘,士气恢复了一些。典韦听那些蛮兵叫骂心烦,便请战道:“少镖头,我愿为先锋去会会这些兽兵。” 典韦有驱虎过涧之勇,自然不惧虎豹豺狼。他一请战,赵云、黄忠等人也纷纷请战。南烨自然知道一味防守胜不了木鹿大王,于是便道:“好!既然诸位镖头不惧猛兽,我等便出营与那虎豹豺狼斗上一斗。”说罢便下令校场聚将。 片刻之后,除了防守营寨的士卒,其他将士皆聚集到了营中空地之上。南烨站在点将台上对众人道:“营外木鹿大王驱野兽来攻,我欲与之一战,只是不知何人有胆量出战。台下有敢战者,可到台前来。” 南烨话音刚落,典韦、周仓、赵云、黄忠、杨雄、张白骑就率先站到台前,紧接着一百法师亲卫和一百幽冥鬼卒也出列站在六将身后。若不是高顺率领陷阵营正在营门防守肯定也要一齐出列。 花蓓、带来见几位镖头和二百镖师全部出列,自家洞中蛮兵却无一人上前,顿感羞臊难当。他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走到台前,花蓓攥着拳头对众蛮兵高声道:“你等皆是洞中精锐勇士,平日山间狩猎恨不得多遇虎豹熊罴,也好吃肉贩卖。如今营外皆是猎物,怎么你等却畏而不前?莫非我南中勇士不及众位镖头镖师?” 带来也大声吼道:“你等若真是好汉,便随我出营一战。” 花蓓、带来这一番激将还真有效果,数万蛮兵之中有千余人被激起了火气跃众而出,站到了花蓓、带来身后。南烨扫了一眼,这些蛮兵大多背着弓箭,显然是常与山间野兽交锋的老练猎人,这才能不畏营外的虎豹豺狼。 这千余蛮兵出列让花蓓、带来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二人一同看向南烨,好像要证明族中也有勇士,并非全是孬种。 南烨看着台下出列的兵将道:“木鹿大王驱使猛兽如同我等驱使牛羊不足为奇。他有山间野兽可用,我却有一法可召唤神兽,专克山间猛兽。今日我便将神兽召来,引领你等出战,护佑你等必胜。”说罢南烨施放技能,将白罴的坐骑卡取出解除了卡化。 台下众人就见南烨手中光芒一闪多了一物,而后便见此物迎风就长,瞬间化作一头身穿金甲的白色巨熊,出现在南烨身前。 典韦等人见过白罴还好,那些没见过白罴的蛮兵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便是徐庶等新投南烨的文武也瞠目结舌,他们真不知道南烨还有这种本事。与营外的豺狼虎豹相比,显然南烨召唤的神兽更胜一筹,也更加令人震惊。众蛮兵一时间都忘了营外的猛兽,全都盯着白罴。 忽然带来手指台上对花蓓道:“姐姐,那不是死而复生的白罴吗?” 花蓓早看白罴眼熟,经带来一提顿时想了起来,点头道:“正是兽王白罴。不想王兄竟有法术将山神使者召来。” 他们姐弟二人一提,许多祝融洞中的蛮兵都想起数年之前王华一行来到祝融洞抓捕白罴又归还山神的事。当时此事在祝融洞中可是传的沸沸扬扬,便是没有亲眼看到的蛮兵也都有所耳闻。现在听花蓓姐弟说台上的金甲巨熊便是山神的使者白罴,不少蛮兵皆跪地而拜。 数万蛮兵中只有数千来自祝融洞,其余蛮兵皆是各洞寨盟军,他们可不知白罴来历,便纷纷询问那些跪拜的祝融洞丁。祝融洞的蛮兵听袍泽问起,自然知无不言,眉飞色舞的开始讲述白罴如何厉害。众蛮兵一听,不由得争相下拜。 “吼呜~”南烨施放控魂技能控制白罴人立而起仰天长啸,营中蛮兵顿时安静下来。 南烨趁机道:“神兽暂且不用你等相助,要先出营与众多猛兽相斗,你等且在营中准备,待我下令一同出击。” 众蛮兵此时已然士气高涨,齐声应是。南烨见军心可用,便对众将嘱咐一番,而后控制白罴来到营门冲了出去。 木鹿大王已然在营外叫骂半晌,正感口干舌燥想要暂且休兵回洞,就见对面寨门大开,一个金甲怪兽从营中冲出。纵然是见惯了山中猛兽的木鹿大王也被白罴吓了一跳,毕竟他洞中驯服的诸多猛兽还没有披甲上阵的。木鹿大王仔细一看才发现身披金甲的是一头巨大白熊,这让他又放下心来,因为他对自己的驯兽技巧很有信心,并不相信敌营之中训练出的一头白熊就能战胜自己的千余猛兽。 南烨施放神眼技能魂魄出窍,浮在半空控制白罴来到阵前,才发现木鹿大王所骑白象也不是凡品,比寻常大象还要高大许多,纵然是白罴也要仰望。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南烨急忙施放存星、取星和寻宝技能查看对手情况。 将星录:木鹿大王,八纳洞洞主。能使法术,呼风唤雨,操纵猛兽,自己骑巨象出征。被诸葛亮破了法术而战死。 坐骑:白象。纯白色的大象,被南中蛮人视为圣物,必须虔诚供奉,唯有洞主可以骑乘作战。装备后武力+10。该坐骑与木鹿大王绑定,将星高于286方可装备。 南烨一见白象增加的武力值便知道这头白象恐怕是三国时代的顶级坐骑了,顿时动了收为己用的心思。他也不和木鹿大王的白象死磕,直接控制白罴绕过白象,朝着木鹿大王身后冲去。 木鹿大王没想到白罴竟然懂得分辨强弱,并不与自己白象交锋。不过他并不紧张,而是微微一笑手摇金铃。身后驱兽蛮兵听到铃声便如听到军令,一齐将猛兽释放。众多虎豹豺狼张牙舞爪,便朝白罴冲了过来。 南烨见百兽齐出也是心头暗喜,控制白罴一声咆哮,而后转身便跑。木鹿大王训练的猛兽可没有灵智,受到白罴咆哮挑衅之后自然是跟在白罴身后紧追不舍。南烨控制白罴也不走远,直接引着各类猛兽朝着木鹿大王的白象冲来。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3 木鹿大王眼看白罴朝自己冲来,便操控白象想要拦截白罴。只可惜木鹿大王的控制再灵活也比不上南烨控制的白罴灵活。只见白罴身子一偏,贴着象腿,跑到了白象身后。而追赶白罴的猛兽则正好被白象挡住去路,当时冲撞到了一处。 这些豺狼虎豹虽无灵智,不过动物本能却可以让它们区分出对手强弱。一群猛兽平日与白象一同受训,自然知道白象厉害,再加上木鹿大王驯兽时刻意加强了白象在兽群中的威仪,所以那些豺狼虎豹虽与白象相撞却不敢冲突,也是同白罴一样绕路而走,并无一只上前撕咬白象。 假如飞奔中的猛兽是训练精良的士卒,那么兽群完全可以一分为二绕过白象继续追击白罴。可惜野兽训练再精良还是野兽,跑在兽群最前面的是几只猎豹,这些豹子反应很快,一见白象就绕了过去,紧随猎豹的几头老虎、豺狼也绕路而过。可是当兽群最密集的中央部分遇到白象时就绕不开了。不是这些野兽不想绕路,而是它们都挤在一处,有些猛兽要往左避,有些猛兽要往右闪,结果就是全都拥挤在一起,停也停不下来,直接朝象腿上撞去。 最先撞上白象的是一头灰狼,这头饿狼十分倒霉的跑在兽群中段偏前的位置。以往这个位置是最安全的,既可以躲过敌方的第一轮进攻,又可以争抢到猎物。可是今天这个位置显然不太好,当白象出现在灰狼眼前的时候,他左边是一头老虎,右边是一只体型更大的黑狼。避无可避的灰狼想要停下,却被身后不知什么猛兽一撞,结果直接打了两个滚就撞在了象腿上。 一群猛兽不敢得罪白象,可不代表这头白象不敢进攻猛兽。作为木鹿大王麾下的万兽之王,白象的脾气可不是太好。它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灰狼,然后抬起柱子一样的象脚就踩了下去。 “嗷呜~~~”撞得七荤八素坐在地上的灰狼发出一声惨叫之后瞬间就成了一滩血泥。 这一声狼嚎似乎拉开了杀戮的序幕,紧接着就有更多的野兽因为躲避不及撞向了白象。白象也不客气,一条象鼻左右一甩,便有两头饿狼被抛飞出去。象牙一挑,便将一头猛虎刺了个肠穿肚烂。至于死在白象脚下的猛兽更是多不胜数。 木鹿大王见座下白象与麾下猛兽自相冲突,急忙摇动金铃约束白象和兽群,一时间手忙脚乱。等他好不容易约束住了白象,兽群最拥挤的中段也绕过了白象,继续朝白罴追去。此时木鹿大王才有机会去关注白罴和兽群的情况,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木鹿大王顿时睚眦欲裂。 原来兽群虽然被白象所阻,可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猛兽还是追在白罴身后。按理说白罴也是山中兽王,应该和白象一样可以震慑群兽,只可惜如今的白罴已然化作白罴金尸,不再有生物特有的气场,所以那些猛兽也感受不到白罴的厉害之处,自然不知敬畏,紧追不舍。 白罴金尸虽然失去了气场,可是体力却比生前强出数倍,几乎不会感到疲劳,而且也不怕受伤,更不会疼痛。南烨控制白罴引着兽群直奔自己大营,营中兵将见万兽奔腾而来,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弓弩兵刃。 好在白罴并没有引着兽群冲营,而是在营门前一个转向,引着兽群贴着营门转了个弯向一旁跑去。如此一来原本“1”字形冲向营门的兽群就被白罴拉成了“一”字形,直接横在了营门前,诸多猛兽也从头朝营门变成了身体一侧朝向营门。 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一直手持强弩在防卫营盘,怎么错过如此好机会?只听高顺大喊一声:“放!”千余弩箭便从营中射出,一时间中箭猛兽无数,狼嚎兽吼不绝于耳。 适才那些主动要求出战的蛮兵见陷阵营射杀猛兽如此简单,心中更无怯意,纷纷擎弓箭在手向营外抛射。一阵箭雨之后,营外猛兽又有不少中箭倒地。 营中士卒纷纷射杀猛兽,典韦、周仓等武将和一群法师亲卫也不闲着,弓、弩、飞戟,等远程武器一个劲往野兽身上招呼。尤其是赵云、黄忠这两个神射手,射出的箭矢又狠又准,每出一箭必有一头猛兽死绝于地。 其余蛮兵见自家武将勇猛,又见那些猛兽无智,被白罴耍的团团转,将身体一侧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自己面前,顿时士气高涨,也都举起弓箭向营外射击。一时间万箭齐发,箭如雨下,又不知死伤多少猛兽。 木鹿大王骑在白象之上,见自己辛苦驯养的千余猛兽在南烨营前跑了一遭就死伤过半,心中疼得仿佛滴血一般。他死命摇动手中金铃,发出了撤退的命令。 若在平时,这些猛兽听到铃声必然后退。可是今日经过一阵箭雨洗礼,这群猛兽就算不死也是个个带伤,全都激起了凶性,不再听木鹿大王号令,只是拼命追赶白罴。 只见这群猛兽轻伤者屁股上插着一支羽箭,重伤者背脊之上插着三五支雕翎,至于伤势更重的早已躺在南烨营前奄奄一息或是一命呜呼了。都说受伤的野兽最为可怕,此时这群猛兽就变成了受伤的凶兽,根本听不进木鹿大王的号令,只是按照本能追击着最初的敌人白罴。当然也有零星野兽因为受伤发狂不顾火炬威胁扑向南烨营盘,不过还没接近就被营中将士用弓弩射死。 南烨魂魄浮在半空控制白罴自然可以总揽全局。当他见到一群猛兽死亡过半,个个带伤,已然不受木鹿大王控制,顿时心中暗喜,控制白罴再次转向,朝着木鹿大王的军阵冲去。 木鹿大王麾下除了有千余猛兽和千余驯兽师,还有一万蛮兵。通常与敌交战,都是猛兽冲杀在前,打乱敌方军阵,驯兽师和蛮兵在后,收割敌方生命。正因为这种作战方式无往不利,所以木鹿大王麾下的蛮兵只装备四把尖刀,两把用于作战,两把备用,却没有装备弓弩。面对冲阵的白罴,这些蛮兵只能拔刀迎战。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4 木鹿大王麾下的蛮兵常年与虎豹豺狼打交道,胆子要比普通士卒大上不少。面对直冲而来的白罴,这些蛮兵并不胆怯,纷纷抽出尖刀来与白罴交战。而那些驯兽师更有办法,他们将手中皮鞭和牵引猛兽的绳索系在一起,就形成了一条如同套马索的长绳,挥舞着想要套中白罴。 白罴若是寻常猛兽,定然会先被前排持刀的蛮兵所阻减慢速度,而后被驯兽师用绳索套住不得脱身。可是南烨控制的白罴可不会像寻常野兽一样行动。面对一群手持尖刀准备近战的蛮兵,白罴脚步不停,把头一低,头盔上的尖角就朝着正前方的蛮兵撞去。 看着那金光灿灿的独角朝自己顶来,蛮兵胆子再大也不敢撄其锋芒,大叫一声就朝旁边扑倒。白罴也不纠缠继续前冲,就像一个坦克一样,速度不减冲进了木鹿大王的军阵。挡在白罴面前的蛮兵虽然伤亡不大,可是却都被撞了个人仰马翻,硬是让白罴在军阵中挤出一条路来。期间虽有蛮兵用尖刀砍中了白罴,可是全被白罴的一身厚甲挡住,并没有对白罴造成多大影响。 冲阵的白罴虽说没有造成多大伤亡,可是追在白罴身后的一群猛兽就不一样了。这些狂性大发的猛兽可不会规规矩矩在白罴冲撞出的路径上行走,那条人群间的小路也不够数百猛兽通行。既然追赶白罴的道路被蛮兵挡住,一群猛兽便开始扑咬起眼前的持刀蛮兵来。那些蛮兵自然不能束手等死,于是便与兽群厮杀起来,一时间人喊兽吼乱成一片。 徐庶在营中见对面蛮兵大乱,立即下令大开寨门迎敌。营中士卒见一头白罴就将千余猛兽上万蛮兵搅成一锅粥,顿时倍受鼓舞士气大振,全都相信白罴是神兽,高声叫喊着杀向营外的蛮兵。 木鹿大王见自己一方阵脚大乱,对面敌军气势如虹当时就傻眼了。别人不了解这些兽兵的优劣,木鹿大王却十分清楚。若纯看战力,一百头猛兽也就相当于一百个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卒。之所以这些兽兵可以战胜十倍百倍于己的敌人,都是因为寻常士卒惧怕猛兽,一见猛兽士气就会一落千丈。一旦敌人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士气高涨,那猛兽的作用也就十分有限了。 白罴的出现不但让兽兵损失惨重自相残杀,还极大的鼓舞了士气。木鹿大王知道大势已去,控制白象转身就逃,一边跑还一边晃动手中金铃。他这只金铃除了可以指挥猛兽,也可以指挥帐下蛮兵,此时金铃的声音就代表了鸣金收兵。 木鹿大王正骑象往回跑,就见空中一个黑影飞了过来。木鹿大王淬不及防,只来得及用双臂护住头脸。手臂与黑影刚一接触,木鹿大王就觉得手感不对。那团飞过来的黑影冲撞力道虽大,可是却毛乎乎的十分柔软,并不像是钢铁暗器,这让木鹿大王松了口气,打开双臂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飞到了白象背上。 “啊~”木鹿大王刚放下手臂就发出一声惨叫,一瞬之间他已然看清那团黑影竟是一头金钱豹,而且是一头活着的金钱豹。此时豹子正用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瞪视着木鹿大王。 不用问,用豹子当暗器的正是白罴。南烨控制着白罴将猛兽引到蛮兵丛中之后一转身又杀了回来,正看到木鹿大王要跑。白罴虽然体型高大力气不小,可却不是白象的对手,也够不到白象身上的木鹿大王。于是南烨急中生智,控制白罴抓起身边一头豹子就往白象背上扔了过去。 那头金钱豹刚咬断了一个蛮兵的喉咙,紧接着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飞了起来,直到撞在一个人身上才停了下来。晕头晕脑的金钱豹回过神来就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木鹿大王,咆哮一声就扑了上去。 木鹿大王根本没想到飞过来的是个活暗器,再想防备已然不及,被金钱豹一口咬在了喉咙上。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木鹿大王连惨叫声都憋回了嘴里,只是发出了几声“咯咯~”的呻吟,血沫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白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自己背上,它用灵活的鼻子向后一卷,就将金钱豹的腰身缠住。紧接着用力一甩,金钱豹就被白象甩飞出去。不过此时金钱豹正咬着木鹿大王的脖子,两只前爪也死死的抓在木鹿大王身上,结果木鹿大王尚未死透的身体就和金钱豹连在一起被白象甩了出去。 被金钱豹咬断喉管奄奄一息的木鹿大王被白象一甩一摔,当时就一命呜呼,死得不能再死了。他麾下的蛮兵见到白罴发威掷豹,大王身死当场,瞬间士气跌落低谷。再看到对面冲过来人马无数,当时发一声喊,开始四散奔逃。 南烨控制白罴拍死几个不长眼的蛮兵之后,那些乱窜的蛮兵就不敢往白罴跟前凑了,全都绕路而逃。南烨也无心追杀那些逃窜的蛮兵,只是盯紧了阵上的白象,这头白象可比那些蛮兵有用多了。 白象的智商显然比寻常野兽要高,他甩出金钱豹后就发现一直在自己背上的主人也飞了出去。失去木鹿大王控制的白象并没有在乱军之中受惊乱跑,而是晃动象鼻,竖起象牙在乱军中清出一条路来,跑到了死去的木鹿大王身旁。而后就站在原地,守护着主人的尸体,等待着主人醒来。凡是敢接近木鹿大王尸身的蛮兵和猛兽,都被白象一一杀戮。 南烨见白象护主,不由感叹其灵性。这种灵性对于白象的主人木鹿大王来说是好事,可是对于南烨来说却不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即便生擒了白象,这头白象也不会重新认主为南烨所用。 当南烨见到白象留在阵中不再乱跑,他便放心控制白罴回到了大营之中。此时营中除了徐庶、周仓统领一部分人马守营护卫之外,其余人马都去追杀木鹿大王麾下的逃兵了。那些守营士卒见白罴回还,当时发出一阵欢呼,还有不少士卒跪倒在地参拜白罴。 白罴入营之后就卧在南烨面前,使用分神技能的南烨控制自己身体上前,骑在了白罴背后的鞍座之上,而后对徐庶小声道:“元直且在此守营,我去去便来。” 徐庶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南烨如此威风凛凛的样子,完全颠覆了他以往对南烨的认知。此时他才意识到南烨不但是国师交州牧,还是一位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徐庶朝白罴上的南烨拱手道:“少镖头一切小心!” 南烨点了点头就骑着白罴冲出了大营,周仓则护卫在南烨身旁一同出营。此时战斗已然接近尾声,战场之上黄忠、赵云、典韦等人兵分几路追杀败军,高顺、花蓓、带来则是领兵将战场上的白象围了起来。他们也都发现只要不接近白象就没有危险,所以只是围而不攻,等着南烨发落。 众人围着白象正在啧啧称奇,便见南烨骑着白罴到了近前。之前战事紧张,花蓓也没来得及问南烨白罴之事,此时见南烨过来便兴奋的问道:“王兄是如何从山神那里借来白罴助战?”事到如今花蓓、带来还都以为白罴是山神使者呢。 南烨闻言笑道:“山神与我有缘,这才借我白罴充当坐骑。如今木鹿大王送来了白象,我正好换个坐骑。” 带来说道:“那白象已然认主,恐怕不易降伏。” 南烨笑道:“不必降服,我自有办法。”说罢便将高顺唤到近前嘱咐几句。 高顺领命下去,片刻工夫便有百余陷阵营士卒手持强弩对准了白象。高顺一声令下弩箭齐发,白象身中百箭,疼得仰天长鸣一声之后便朝着众人冲来。原来那白象皮糙肉厚,纵然是陷阵营的百余强弩也无法射透皮肉伤及要害。 花蓓见白象冲来吓的花容失色,躲在了南烨和白罴身后。南烨微微一笑,大喝一声:“倒!”话音未落,只见那白象“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众人甚至觉得脚下一颤,如同地震。 白象摔倒在地之后挣扎半晌却没能站起,最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带来奇怪道:“姐夫这是用了何等奇术?为何可以制住白象?” 南烨笑道:“也不是什么奇术,之前攻破银坑洞时收获了不少毒箭,其中一种药性猛烈,中之即倒,正好用来对付白象。”说罢南烨又命高顺领人在白象周围支起幔帐,将白象尸体围在当中。 花蓓、带来都十分好奇南烨究竟要做什么。南烨只是笑而不答,他先是将白罴卡化收到了体内,而后便进入帷幔,取出无暇玉匣中的金尸虫放到了白象口中施放了炼尸技能。 白象转化成金尸的过程果然比白罴、吕布、赤兔马的时间都长,直到南烨将白象身上的箭矢清理干净,赵云、黄忠等人也打扫完了战场,白象金尸才“活”了过来。 南烨施放组合技能,将赤兔马与吕布金尸合二为一腾出了一个坐骑栏之后,便将白象存了进去。等南烨出了幔帐,花蓓、带来和一群蛮兵已然不见了白象、白罴的踪影,自然又是围着南烨一番询问。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5 南烨得到了白象金尸欣喜非常,次日便聚将商议攻打梁都洞再擒孟获。根据俘虏的蛮兵所述,梁都洞中只剩下孟获和朵思大王的数千蛮兵,而且这些蛮兵皆是老弱病残,精锐已经在之前数次战斗中打光了。 面对孟获的一群残兵败将,南烨麾下的一群武将也懒得用计,争相请战要强攻梁都洞。徐庶此时出言劝众将道:“孟获虽已不足为虑,可困兽犹斗,我等还需小心才是。强攻洞寨终是下策,不如先骂阵诱敌,若孟获不出再攻其洞府。” 南烨十分赞同徐庶的说法,就算是必胜的一仗,南烨也希望将伤亡降到最低。点头赞同道:“王直所言极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等切不可轻敌冒进。” 南烨话音刚落,便有守营士卒来报:“朵思大王畏惧少镖头军威劝孟获归降,孟获不从。朵思大王便将孟获、孟优及宗党数百余人尽皆擒来,献与少镖头。如今正在帐外听候发落。” 众将闻报面现喜色,花蓓拍手笑道:“活该那孟获与王兄作对,如今众叛亲离就是他应得的下场。” 南烨真没料到孟获被人送上门来,不由笑道:“这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看来之前几次三番施放孟获和降将也不是无用功,至少朵思大王就是因为知道我等善待降将才肯来投降。” 众将闻言纷纷称是,南烨便要请朵思大王入帐,不料却被徐庶拦住道:“少镖头不可大意,恐怕其中有诈!” 带来道:“王直镖头是否太过小心?那孟获已然山穷水尽,朵思大王号称南中第一智者,岂能不知孟获大势已去。我看他如今献俘投降也是正理,不会有假。” 徐庶笑道:“朵思若是真心献俘,只押孟获、孟优前来便是,何必押送数百族老宗党同来?他这分明是想破釜沉舟,将此帐中之人一网成擒。也只有如此孟获方能转败为胜。” 众将闻言将信将疑,南烨则认为还是小心为妙。虽然朵思大王的智力只有70,还不如赵云这个武将,可有时智战胜负可不光是由将星多寡决定的。最好的例子就是凤雏庞统中了蜀将张任之计惨死落凤坡。 庞统的败因不是因为他智力不如张任,而是因为他轻敌冒进。此时帐中诸将也有轻敌之心,就连南烨自己都觉得大局已定,没想过孟获还能翻盘。若非徐庶提醒,南烨还真没想过孟获还有一招擒贼擒王之计可以反败为胜。假如让孟获此计得逞,南烨可就是阴沟里翻船了。 既然徐庶想到朵思大王可能是诈降,南烨就不能不防,正可谓小心无大过,多一层防备总比毫无防范要强。于是南烨命高顺、张白骑引陷阵营埋伏左右,这才请朵思大王进帐。 朵思大王押着孟获已然在帐外等了半晌,闻听南烨有请当时心头一喜,引刀斧手三百人押送孟获等二百余人入帐。 南烨帅帐再大也装不下五百人,帐中诸将见朵思大王押送的俘虏都快将帅帐中的空地站满了,还一个劲的催促帐外刀斧手押送俘虏入帐便知有诈。再看那些俘虏一个个皆是年轻力壮之士,哪里像族中长者?南烨不等全部俘虏入帐便大喝一声:“王顺、王骑何在!” 高顺、张白骑一听南烨喊喝便引陷阵营一拥而入,二人捉一人,将朵思大王并孟获等人一并执缚。 朵思大王在帐下高呼道:“我等特来献俘,少镖头何故擒我?” 南烨笑道:“量你些许诡计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若真心献俘投降,只献孟获、孟优便是。押许多人来,分明是想破釜沉舟,在我帐中作乱,我又如何不知。” 朵思大王分辩道:“这些人等皆是孟获洞中宗党族老,如此方显我诚意。” 徐庶在一旁笑道:“既是族老,为何皆为青壮?” 朵思大王闻言无可辩驳,只是低头不语。南烨命人搜其身,果然孟获等人各带利刃,绑绳也都虚捆,并未系牢。 南烨笑问孟获道:“你上次被擒时曾言,只要在你洞中将你擒住,便心服口服。如今你可服输?” 孟获用这破釜沉舟之计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各洞寨能请的援兵他都请了,自己洞中也已无兵可用,这才想要混入南烨营中擒贼擒王,不想计策还是败露。可是孟获并不服气,瞪眼道:“此次是我等自来送死,非你之能。我心不服!” 南烨心知孟获如今就剩下藤甲兵没用了,只要再引出这支特种部队,南中地界就没有祝融洞的敌对势力了。于是便道:“我已然擒你六次,你还不服输,更待何时?” 孟获道:“若被你第七次擒住,我方倾心归服,誓不反矣!” 南烨道:“我先破你巢穴,看你还有何计。”言罢先命人将孟获一干人等看押。而后命赵云、黄忠领兵直捣梁都洞。 此时银坑山梁都洞中已然无人统帅,又都是老弱残兵,如何敌得住赵云、黄忠引领的数万蛮兵?半日工夫便被攻破,洞中所藏金银、宝物、粮草、器械尽归南烨所有。 赵云、黄忠攻破洞府而回,献上一扎书信道:“这些书信是在孟获洞中密室搜出,请少镖头过目。” 南烨看了一眼信封,通信之人名为雍闿。等他拆开信件一看,信里竟然在密谋一件大事。不过此时孟获已然被破,信中密谋也就无从谈起,南烨便将这些书信先收了起来。他有一个预感,这些书信将来可能还会用到。 扫平了孟获洞府之后,南烨这才命人放了孟获等人,呵斥道:“下次擒住若再不降,必不轻饶。” 孟获等人闻言抱头鼠窜而去,途中虽聚拢洞中逃亡残兵千余人,可是军械不齐,粮草极缺。孟获与众人商议道:“如今洞府已被王华所占,辎重粮草皆无,我等投何地安身?” 朵思大王的秃龙洞已然被南烨攻占,同样无家可归,这才铁了心的帮助孟获。如今他和孟获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竭尽全力。朵思大王想了片刻道:“此时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八番、九十三甸等处皆投董斟、王华。南中地界已然无人可助大王,唯有一国可以破敌。”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6 孟获失了洞府根基,本以为山穷水尽,没想到朵思大王一番话说出之后让他顿感柳暗花明。既然大汉疆土之上已然没有了盟友,何不到他国寻找外援? 心中有了希望的孟获问道:“朵思大王所言之国在何处?” 朵思大王道:“此去东南七百里有一国,名为乌戈国。国主兀突骨,身长丈二,不食五谷,以生蛇恶兽为饭。其人身生鳞甲,刀箭不能侵。手下军士,俱穿藤甲,刀箭皆不能入。若能得其相助,擒王华等人如利刀破竹也。” 孟优在旁皱眉道:“王华兵强马壮又善用计,区区藤甲岂能克制?我看刀枪不入恐怕是吹嘘之言,不足为信。不如另寻他方相投。” 朵思大王笑道:“二大王有所不知。这乌戈国所产藤甲与别不同。其藤生于山涧之中,盘于石壁之上。国人采取,浸于秘制油膏之中,半年后取出晾晒。晒干复浸,需十余遍,藤条炮制之后又硬又韧,再交国中巧匠编织,历经数载方才造成铠甲。穿在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湿,刀箭皆不能伤,因此号为藤甲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孟获闻言喜不自禁,只是欢喜片刻又仇上眉梢道:“那乌戈国主虽兵强将勇,可与我并不相识。如今我已失了洞府,并无金珠宝物贡献,他又岂会助我?” 朵思大王道:“大王不必为此担忧!那兀突骨早就羡慕我中原繁华,只是国小民少,畏惧我大汉天威才不敢相攻。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只顾自家开疆扩土,谁还防卫大汉边疆?我等只需将此消息透露给那兀突骨并充当先导,兀突骨定会起兵相助。” 南烨假如在此听到朵思大王这番言论,定会大骂汉奸、卖国贼。他这计策与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如出一辙,纵然是报仇心切的孟获和孟优也直皱眉头。 孟获道:“我与董斟相争是为了一统南中,进而与诸侯争霸天下,退而可自立为王。若引外兵至此不还,占我洞寨,纵然击败董斟、王华又有何用?” 朵思大王笑道:“大王多虑了!那乌戈国兵马虽强,可国小民少,全国之兵不过数万之众,虽能战胜王华,可与天下诸侯相比却还差得远。国主兀突骨虽有勇力,可谋略不足,我略施小计便能将其操控与股掌之间。待其胜了王华,大王可使其与诸侯争锋,借诸侯之手消磨其兵。藤甲军成军不易,死一人则少一人,时日一久其兵必败。那时大王早已重回洞府,再聚士卒,兀突骨不足惧也!” 孟获闻言大喜道:“朵思大王不愧为我南中第一智者!此借刀杀人之计甚妙,我等这便前往乌戈国。” 三人商议已定,遂往乌戈国来见兀突骨。南烨早知孟获要请藤甲军助战,大军便在梁都洞停留训练,暗做准备。如今南烨一路征战收降蛮兵,麾下士卒已然达到五万之众。这些蛮兵尽是青壮精锐个人战力极强,只是来自不同洞寨难免有号令不通各自为战的情况。南烨正好借机整训一番,使这些蛮兵拧成一股劲。 孟获三人领着残兵一路跋山涉水狩猎为食,这一日终于到了乌戈国。与大汉朝相比,乌戈国可就小得多了,还不如南中之地广袤。国中之人不居房舍,皆居土穴之内。国主兀突骨则居住在一处最大的山洞内。 孟获等人进了山洞,只见洞中皆是石凳石床,甚是简陋。国主兀突骨就端坐于洞中石床之上,只见此人身长丈二,头戴日月狼须帽,身披金珠缨络,两肋下露出生鳞甲,胯间围一豹皮裙,眼目中微有光芒,五官纠结丑恶不似人形。 兀突骨这副尊容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孟获此时极其庆幸是白日来访,若是夜间撞到此人定会以为是见了鬼怪。不过兀突骨长相再丑,孟获也不敢轻视厌恶,谁让他有求于人呢。与兀突骨见礼之后,孟获便诉说前事,哀求兀突骨出兵相助。 正如朵思大王之前所言,兀突骨对于帮助孟获复仇兴趣不大,可是却极其向往物阜民丰的大汉疆土。等孟获讲完,兀突骨便答应道:“那王华、董斟着实可恶,我这便起本洞之兵为你报仇。只是此战所得人口、宝物、粮草尽归我有,你可愿意?” 孟获早料到没有好处兀突骨不会出兵,当时答应道:“那是自然!多谢国主鼎力相助!” 兀突骨听孟获答应,便唤来两位领兵将军,一名土安,一名奚泥,尽起国中三万大军,皆穿藤甲,离乌戈国望东北而来。 大军行至边境,路遇一江,名曰桃花水,两岸有桃树。每年桃叶落于水中,腐朽为毒,若别国人饮之尽死,唯独乌戈国人饮之倍添精神。兀突骨兵至桃花渡口下寨,欲借地利迎击南烨。 孟获见兀突骨停兵桃花渡选定了战场,便将自己麾下人马调派出去,到周围洞寨宣布自己的强势回归,并请求援兵。对于能否找来援兵孟获并不在乎,他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是将南烨引到桃花渡与兀突骨决战。 几处洞寨收到了孟获的求援信后做法不一,有些是直接拒绝了孟获的要求并将乌戈国起兵的消息告诉了南烨,还有一些洞寨担心孟获引乌戈国人马来攻,便多少支援了孟获一些人马物资,同时也给南烨送去了消息,算是两边都不得罪。至于放弃南烨转投孟获的洞寨则是一个都没有,可见南烨在六擒六纵之后已然树立了极高的威望,已经没人认为孟获会赢得这场战争。 “孟获请乌戈国主兀突骨引三万藤甲军屯于桃花渡口。孟获又在各番聚集蛮兵,要与少镖头一战。”送信的细作说完便退了出去。南烨已然记不清是第几遍听到这个消息了,因为凡是孟获求援的洞寨,皆给南烨送来了相同的消息。 南烨对帐中诸将道:“之前我已然定下计策,如今藤甲军果然到此,我等依计而行便是。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花蓓笑道:“王兄未卜先知果然厉害!我看那孟获此次又要束手就擒。” 众将闻言皆笑,并无异议。于是南烨留下两万人马驻守,也起三万大军兵进桃花渡口。待到河岸,众将隔岸望之,只见对面藤甲军皆是面目丑陋身材高大,其中身高过丈者有数十人,九尺以上者数百人,其余人等皆在八尺开外。为首的兀突骨身高一丈二尺,胯下骑乘一头大象,如同常人骑马一般。 南烨见到这番景象不由暗叹:“莫非这乌戈国是巨人国,怎么国人如此高大?”南烨麾下兵将显然也对藤甲军的模样很是吃惊,不由指着对岸议论纷纷。 对岸兀突骨见南烨引兵马前来探看,便命藤甲军过河迎战。朵思大王急忙劝阻道:“此时敌军已然列开阵势,我等渡河当防敌军半渡而击。” 兀突骨道:“纵然半渡而击我也不惧,正要让他们见识我藤甲军的厉害。”说罢不听劝告,命麾下藤甲军渡河。 藤甲军得令之后便排列阵势分批渡水,这些藤甲军有藤甲在身就如同穿了救生衣,下水不沉,双脚在水下滑动以极快的速度向对岸游了过来。 若按常理,南烨此时应该等一半敌军上岸之后发动攻击。攻击早了敌军可能退宿回去,攻击晚了敌军已然渡河。只有一半敌军上岸,一半敌军还在渡河的时候才算是半渡而击。可是面对藤甲军南烨却不敢轻易的放对方一半人马过河,还不等兀突骨的先头部队上岸,南烨就下达了进攻命令。 随着南烨一声令下,营中蛮兵弓弩齐发,一时间箭矢如雨,射向河中的藤甲兵。在南烨麾下众将看来,藤甲再强也不及铜甲、铁甲,所以他们在执行军令的同时也都觉得南烨小心的有些过头。可是当一阵箭雨过后,所有人就全傻眼了。 只见那些水中的藤甲兵一个个举起了圆形的藤盾护住头顶,然后就冒着箭雨继续渡河。而那满天箭矢射在藤盾和藤甲上就真如射中铁甲一般皆不能透,俱落于河中。 要说藤甲军唯一没有藤甲保护的部位就是腿脚,可是此时他们的腿脚都在河中,一来无法瞄准,二来箭矢入水就受到河水阻力影响失去了力道,就算射中藤甲军的腿脚也只能造成轻伤。所以南烨万箭齐发却收效甚微,除了个别倒霉的藤甲兵被入水的箭矢射中腿脚受了轻伤,其余藤甲军安然无恙,继续渡河。 见此情景,南烨麾下众将都收起了轻视之心。紧接着南烨下令道:“陷阵营强弩射击!” 高顺统领的陷阵营听到命令之后二话不说,抬起手中早已上好弩弦的强弩就往水中的藤甲兵身上招呼。此次虽然射出的只有一千弩矢,比刚才的箭雨覆盖范围小了十倍,可是其威力却成倍增加。一根根弩矢带着“飕飕~”的破风之声飞向河中的藤甲军。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7 “哚哚~”的声音在桃花河水中响起。强弩的威力果然不容小觑,这次弩矢与藤甲相撞之后并没有被弹飞,而是沿着藤甲编织的缝隙钉在了蛮兵的藤盾和藤甲之上。 岸上蛮兵见陷阵营射出的弩箭矢锋入甲,忍不住一阵欢呼。可是眼力极佳的赵云、黄忠等人却面沉似水。因为他们发现那些被强弩射中的蛮兵竟然无人阵亡,还在继续渡河。显然箭头破甲之后并没有伤到蛮兵,只是镶在了藤甲缝隙里。就算有几个蛮兵被透甲的弩矢所伤也并不致命,只是皮肉轻伤而已。 强弩的威力不能说不大,黄忠就看到一名渡河的藤甲兵被强弩射中胸口的时候竟然被弩矢的冲击力推动着向后漂了数米,直到后背撞上另一个藤甲兵才停了下来。可就算如此威力的弩箭依然没有射透藤甲,可见这藤甲的坚韧绝非一般。 片刻之后,那些欢呼的士卒也发现了藤甲军伤亡甚轻的事实,一个个闭紧了嘴巴,睁圆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难免一阵恐惧。 经过两轮射击之后,冲在最前排的藤甲军即将登岸,而岸上的士卒竟然不知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杀死敌人,这怎能不让他们感到惶恐?更让他们害怕的是,不少藤甲军的身上都镶着箭矢,有些藤甲军身上还插着好几根弩箭,可是这些藤甲军依然行动如故,就像有不死之身一样,实在令人胆寒。 黄忠也发现自家士卒士气低落,虽说按照南烨计策此战只能败,不能胜。可是诈败不等于真败,黄忠可不希望经过此战之后士卒丧胆,军无战心。只见黄忠冷哼一声,将腰间后羿由基画雀弓摘了下来,弯弓搭箭一气呵成,抬手便是一箭。 这看似随意的一箭化作一道银光直射一个藤甲军的胸口,在那名藤甲军的胸口之上正卡着一支弩矢,显然就是刚才那名被强弩射的水中倒退的藤甲兵。 黄忠的雕翎箭不偏不倚正射中那入甲弩矢的尾部。已然破甲的弩矢被后来的箭矢大力一推直接贯穿了藤甲,没入了藤甲兵的胸膛,而黄忠的雕翎箭正好代替之前的弩矢插在了藤甲缝隙之上。那名中箭的藤甲兵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前插着的羽箭,而后仰头喷出一口鲜血,躺在河中气绝身亡。 一名藤甲兵的死亡对于成千上万的藤甲军来说算不上什么损失,可是黄忠这一箭却极大鼓舞了己方的士气,凡是看到黄忠神射的士卒全都欢呼起来,因为黄忠这一箭证明藤甲军并非无法战胜。 有了黄忠开头,赵云也摘下了落月弓一箭射出。与黄忠的箭术相比赵云的箭术要略差一丝,不过也只是一丝之差,雕翎箭化作一道流光直接丁入一个藤甲兵没有藤甲保护的咽喉部位,瞬间致命。那名藤甲军根本来不及用藤盾护住头面要害就死在水中。 典韦、周仓也不含糊,他们两个力大无穷,扔出的飞戟虽然比不上赵云、黄忠的箭矢精准,可也能砸中河中行动缓慢的藤甲军。别看藤甲可以挡住箭矢利刃,但是对于势大力沉的飞戟却没有太好的防御效果,就算可以挡住戟刃,也挡不住飞戟的巨大力量。凡是被飞戟砸中头部的藤甲兵当时就被巨力震得脑浆崩裂,只要被飞戟击中胸口,瞬间就会伤及肺腑吐血而亡。 几个猛将一发威,南烨一方的士卒又振作了不少,尤其是陷阵营和南烨亲卫。这些精锐士卒也发现了藤甲兵的弱点,开始将分散的箭矢集中在少量藤甲兵身上。强弩的巨大威力虽然射不穿藤甲,可是弩矢携带的力量却能把水中的藤甲兵射的歪歪斜斜,此时保护头面的藤盾就会出现缝隙漏洞,这时再有弩箭射到就能结果了藤甲军的性命。 藤甲军虽然开始出现伤亡,不过南烨一方的情况却并不乐观。典韦、周仓的短戟就那么几支,黄忠、赵云携带的箭矢也不是无限,陷阵营**支弩箭集中解决一名藤甲兵更谈不上效率。南烨估计等藤甲军全部上岸,伤亡都不会过千,而一旦让藤甲军上岸展开肉搏,自己的士卒必败无疑。 南烨看了一眼已经骑象下河的兀突骨和他的两个副将土安、奚泥施放了技能。因为这仗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南烨必须在存星取星之后尽快撤退。 将星录:兀突骨,乌戈国之主,身长一丈二尺的巨汉。孟获遭到六擒六纵之後向兀突骨求援,兀突骨亲自带领三万藤甲兵助战。在连胜魏延十五阵之后追击至蟠蛇谷,被诸葛亮埋伏,以火攻反击,兀突骨及其三万部下全部战死。体力99,武力86。 防具:藤鳞甲。乌戈国主兀突骨特有的藤甲,所用藤条比寻常藤甲军所用更加坚韧,编织更加细密紧凑,穿在身上极其贴合,如鳞片护体一般,因此世人误传兀突骨肋下生鳞。装备后统帅+10。该宝物与兀突骨绑定,将星高于295方可装备。 兀突骨99的体力让南烨吃了一惊,他也没想到兀突骨还有一件宝甲,二者相加竟给南烨增加了11颗将星。至于土安、奚泥二人南烨倒是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两个有勇无谋的三流武将罢了。 等南烨取星、吸星之后,兀突骨的先头部队也已经上岸。赵云、黄忠的箭矢和典韦、周仓的飞戟也都用尽了,于是南烨果断下达了撤退命令。 那些对藤甲兵毫无办法的普通士卒一听南烨下令撤军,顿时如蒙大赦,后队变前队转身就撤。他们可不想和那些刀枪不入的藤甲兵死磕。 按说南烨对于藤甲军已然足够重视,足够小心了,可是他依然低估了藤甲军的威力。兀突骨在河中见南烨士卒要逃,也不管大半藤甲军还在渡河,当时就下达了进攻命令。刚刚上岸的千余藤甲军先锋得到军令毫不畏惧的向南烨三万大军发起冲锋,面对多于自己三十倍的兵力,藤甲军显示出了悍不畏死的勇气。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8 南烨本以为兀突骨会等全军上岸之后再开始追击,避免以少击多的情况发生。那样的话南烨就有机会率领士卒全身而退。可是兀突骨不按常理出牌,顿时就打了南烨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藤甲军一个个身材高大,双腿长而有力,登陆之后健步如飞,便朝南烨后队追来。他们所穿的藤甲不但给他们提供了强有力的保护,而且极其轻便,丝毫不会影响他们的速度。相比之下,南烨麾下蛮兵不但跑得比藤甲军慢,铠甲也比藤甲军沉,很快便被藤甲军追上,一场屠杀拉开了序幕。 面对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寻常蛮兵根本无力迎战。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千余蛮兵士卒被藤甲军屠戮一空。这千余蛮兵的死伤也给其他蛮兵创造了逃命的机会,南烨领着大队人马跑出十余里才甩开了身后的藤甲兵。 当南烨停下来清点士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损失的士卒并不比藤甲军少,这还是自己占据地利先发制人的结果,可见藤甲军有多厉害。 见识到了藤甲军的厉害之处,南烨便决定不再强攻,而是依照先前的计策行事。三万士卒留下一万跑得快的给赵云、黄忠统领,南烨则率领两万士卒先回梁都洞,并沿途做好准备。 却说兀突骨胜了一阵,缴获粮草辎重无数,于是渡河扎营造饭,孟获设宴为其庆功。席间孟获劝道:“王华诡计多端,惯于埋伏。今日国主追击太急,极易中计。今后交战,当吩咐三军,但见山谷之中林木多处不可轻进。” 兀突骨回营清点人马就发现死伤近千,这对于藤甲军来说已然算是伤亡极重了,所以兀突骨也不敢小看南烨,点头道:“大王说的有理!我已知道汉人多行诡计,今后定依此言而行。我在前面厮杀,大王在背后筹谋,定然万无一失。” 几人正在商议如何进兵,便有军前探马来报:“王华退兵二十里安营扎寨。” 朵思大王道:“王华并不远走,显然还不死心。” 兀突骨道:“我能胜他一阵,便不惧他。明日再与其争锋便是。” 次日一早,兀突骨遣两员副将土安、奚泥为前部先锋,引一万藤甲兵先行,自己亲领大军在后,直扑南烨扎营之处。 赵云、黄忠见藤甲兵来便出马迎战土安、奚泥,四人四马战在一处,大约三十余合,赵云一枪刺中土安前胸,黄忠一刀劈中奚泥后背,可是二人有藤甲护身皆无大碍。赵云、黄忠面现惊色,拨马便逃。 土安、奚泥见对手无功败走皆哈哈大笑。他二人得了嘱咐恐有埋伏也不追击,只是收拢营中遗留之物,又得军器粮草无数。 兀突骨与孟获本就缺少粮草,连胜两阵之后缴获了不少粮草,足够大军所需。这让二人十分开心,重赏土安、奚泥和麾下藤甲军。 第二日兀突骨继续引兵大进,赵云、黄忠出寨迎敌,两军未战多久,赵云、黄忠便弃甲抛戈而走。兀突骨还不追击,只是占领营寨,收拾粮草辎重。 赵云、黄忠败阵之后行了一阵,便见前方树上绑有白旗,二人知道这是南烨留下的记号,便扯下白旗沿白旗所指方向而走。片刻之后便见前方早有一处空营,赵云、黄忠便在营中屯驻,只等兀突骨再来。 次日兀突骨驱兵追至,赵云、黄忠弃寨而走,行十余里又见白旗营寨便又停下。兀突骨得了营寨也还是收集营中粮草犒赏士卒,并不急追。 夜间双方安营休战无话,待到天明兀突骨又往前追杀。黄忠、赵云与之交战,不到三合又败,望白旗方向而走。兀突骨又得一营寨驻扎。 却说赵云、黄忠且战且走,兀突骨领兵且追且停,一追一逃足有半月之久,赵云、黄忠连败了十五阵,弃了七座营寨。 兀突骨得了七座营寨,每处都有粮草辎重,十分欢喜。一路之上但见林木茂盛之处,便不敢进,以防中计。 孟获见战事顺利也是大喜,对众人道:“我等连日取胜并不冒进,王华计穷矣。” 兀突骨闻听孟获之言深感有理,也不再将南烨等人放在心上。这日兀突骨与赵云、黄忠又战了一阵,二将依然败走,兀突骨领兵便追。 赵云、黄忠引着兀突骨到了一处山谷。只见此谷形如长蛇,两边皆光峭石壁,并无树木,中间只有一条大路通行。 兀突骨见山上并无草木料无埋伏,便放心追杀。赶到山谷正中,又见一处营寨已经人去营空。此时赵云、黄忠还未跑远,兀突骨也没空收拾营寨,而是选择继续追击。 赵云、黄忠领兵先出谷口,见兀突骨将到,二人便将手中兵器举起。一时间横木乱石滚下,垒断谷口。 兀突骨追到谷口已然无路可走,正踌躇间,便听谷外赵云、黄忠二将高声道:“你这蛮将追了我等多日,害的我等寝食难安。今日截你在此,看你要如何追来。”说罢声音渐远。 谷中兀突骨一听此乃对方阻敌之计,心中并不慌张,而是命藤甲军搬开木石,开路而进。由于地势所限,三万藤甲军无法全部施展,搬运的速度很慢,直到天色将晚才打开一条通路,可是哪里还有赵云、黄忠的影子? 既然失去了敌将踪影,兀突骨也只好作罢,率领一众兵将返回谷中弃营,收拾营中粮草准备造饭休息。 埋锅造饭的藤甲兵发现山谷之中并无溪流泉水,只有一处水塘颇为清澈,似是落雨积水而成,若要再寻其他水源便只能出谷。通常这种死水都没有活水干净,士卒不爱饮用。可这些藤甲兵追击一路本就疲惫不堪,又搬运拦路木石干了半天体力活,早就不想动弹,哪还会出谷找水,自然是就近取用。 藤甲军之所以放心取水还有一个关键原因,就是这处水塘距离大营很近,这就给藤甲兵一种错觉:之前赵云、黄忠在此扎营就是为了取水方便。既然敌方人马在此扎营取水没问题,那藤甲军自然放心取水饮用。 水塘中的水清澈冰凉,忙碌了半日的藤甲军顾不上吃饭,先饮水解渴。那冰水下肚之后,藤甲军便觉得一股凉气从喉咙直达腹中,爽快的感觉就像喝了冰镇雪碧一样。更爽的是这凉气久久不散,游走在咽喉之间,酷热的暑气都降了几分,当真解渴又解暑。 藤甲军喝过水后又用池水造饭,等到吃饭之时,便有几个藤甲军觉得四肢乏力,不太想动。不过这种异状并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以为他们是搬运木石累的。等晚饭过后,出现乏力症状的人更多了起来,可还是没有引起士卒的重视,也没人禀报兀突骨,那些乏力士卒只是早早回营休息罢了。 当夜月明星朗,一队人马出现在盘蛇谷外,领兵之人正是南烨。一群人在谷口等了片刻,便见谷中一个黑影朝谷口跑来。此人黑面虬髯正是周仓。 南烨命周仓入谷探路,就是因为周仓是个飞毛腿,纵然有些意外逃跑还没问题。等周仓走近,南烨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王福,谷中情形如何?” 周仓咧嘴一笑道:“计策成矣!我看了几处营帐,营中藤甲军皆身躯软弱如绵而死。这柔泉之水当真厉害!” 南烨闻言一笑,他之前命赵云、黄忠一路诈败弃寨,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是给兀突骨下套,好让他放松警惕。本来徐庶的计策是将兀突骨引人盘蛇谷用火攻之计,可是南烨却舍不得烧了那些刀枪不入的藤甲,于是将火攻改成了下毒。所用的毒物就是柔泉的泉水。 在四眼毒泉之中,哑泉、灭泉、黑泉的效果都是立竿见影,唯有柔泉杀人于无形,最难防范,要不然也就不会被叫做柔泉了。有了赵云、黄忠的拖延,南烨完全有时间挖出水塘运来泉水填充其中。 此时听周仓回报计策已成,南烨便领兵进入盘蛇谷。行到山谷正中,便见整个兀突骨大营一片漆黑,人声皆无。营寨门前的守夜蛮兵早已倒在地上气绝多时了。 南烨一声令下,麾下士卒便纷纷潜入营中。这些士卒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给中毒较轻尚未死绝的藤甲兵补刀。二是将藤甲、藤盾从死去的藤甲兵身上扒下来交给南烨。 这些士卒说是潜入,实际上就是大摇大摆的走入营中,挨个营帐进行查看。那柔泉之水太过霸道,基本上所有的藤甲兵都没救了,纵然有个别没死的也是全身无力,处于躺在地上等死的状态,这让南烨士卒的工作异常顺利。 就在南烨因为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藤甲军心中暗喜的时候,从兀突骨帅帐方向传来“啊~”的一声惨叫。这声喊叫打破了夜的寂静,也让南烨一行紧张起来。 南烨与身边几员猛将对望一眼之后,三步并作两步便朝兀突骨的帅帐跑去。还没进帅帐,就看到帅帐一旁躺着一头中毒而死的大象,显然是兀突骨的坐骑。 等众人进了帅帐便是一惊,只见兀突骨双目圆睁,手持一柄开山大斧正站立帐中。在他身前,一个贪功闯帐的蛮兵士卒已经被大斧劈为两半,内脏、鲜血流了一地,腥气扑鼻。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39 南烨真没想到大象都被柔泉之水毒死了,兀突骨竟然还没死,可见此人当真天赋异禀。典韦、周仓见兀突骨横眉立目两眼通红瞪视众人,急忙上前一步将南烨护在身后。 兀突骨确实也中了柔泉之毒,只因他体格强健力大过人这才没有被毒死,不过也是四肢乏力。见到南烨等人入帐,他便知自己中计,心中悔恨不已。 感受着体内力量的不断流失,兀突骨自知命不久矣,可是他也不想让南烨好过。只听他“啊哈~”一声暴喝,举起开山斧就朝典韦劈来。 典韦号称古之恶来,同样勇力过人,怎会畏惧中毒的兀突骨?他见兀突骨一斧劈来不闪不避,举起双戟招架。帐中众人耳边就听“当~”的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骨发麻。 “嘶~”典韦虽架住了兀突骨一斧,可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道:这厮好大的力气!中毒之后都有这般力气,若不中毒岂不比俺力气还大? 典韦想的一点不错,别看兀突骨武力值只有86,可是若论力气确实算得上三国第一人。只不过因为武艺不精,所以武力值不高而已,这一点倒是和韩虎的情况十分相似。 意识到兀突骨力大无穷,典韦便改变了策略,双戟舞动脚下生风,并不与兀突骨硬碰硬,而是改为游斗,尽量躲避兀突骨的巨斧。只有实在躲不过去才用双戟格挡一二,却也不是硬抗,而是从侧面将巨斧击偏。 中毒的兀突骨与典韦纯比力气还有一丝胜算,可是一旦典韦施展出武艺,兀突骨便不是对手了。比典韦还高出两头的兀突骨拼命用巨斧劈砍,可就是奈何不了典韦,只气得他“哇呀呀~”怪叫。 南烨众将见典韦占了上风也就不去帮忙,看着二人在帐中厮杀。南烨见中毒的兀突骨还如此厉害,不由对他产生了兴趣,嘱咐典韦道:“王洪,切莫将其砍杀了。” 典韦得了吩咐答应一声,继续与兀突骨游斗。此时他已然发现兀突骨的力气越来越弱,典韦相信再过三五十合定能将兀突骨拿下。 兀突骨也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逐渐消失,这并非是因为他体力消耗的缘故,而是柔泉的毒性越来越强。假如兀突骨呆着不动,毒素扩散还不会太快,可是他与典韦一番厮杀,血液流动加快,毒素对身体的侵蚀也加快了速度。 “啊呀~”兀突骨突然又是一声大喊,巨斧迎头劈向典韦。典韦一个闪身躲过巨斧刚要还击,就见兀突骨随着巨斧下落“咕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典韦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吃了一惊,兀突骨刚才拼命的架势和巨大的力量让典韦也不敢大意。他朝着周仓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左一右逼近兀突骨,而后同时出手,先将兀突骨的双臂缚住。然后典韦才用手去探兀突骨的鼻息,发现他已然气绝身亡。 “少镖头,这厮已然毒发身死。”典韦没能按南烨要求生擒兀突骨有些尴尬,红着脸说道。 南烨并非真心想要生擒兀突骨,只是想要将这个大力士制作成金尸罢了。他嘱咐典韦的用意不是留活口,而是怕典韦将兀突骨劈的缺胳膊少腿,那可就不妙了。此时兀突骨全尸而死,南烨十分满意,便笑道:“无妨!我再将其救活便是。你等快去将营中收拾一番,明日还要在此生擒孟获。” 众将闻言齐声领命下去准备,只留南烨和兀突骨的尸首在大帐之中。南烨见众人已去,便取出最后一只金尸虫塞到了兀突骨嘴里。等了一段时间以后,兀突骨猛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此时他的眼眸已然变成了淡金色,眼中的光芒更胜从前。 ------------------------ 孟获率领的蛮兵队伍距离兀突骨的大队人马间隔一日路程。之所以分兵而进,一是因为藤甲军行动迅速,孟获的残兵有些跟不上节奏。二是因为两队人马前后呼应以防万一,即便一队人马中计,另外一队也好救援接应。 随着兀突骨连战连捷,孟获的队伍也在逐渐扩大,如今又聚集了五千之众,一些立场不坚定的酋长也重新投向孟获,这让孟获格外开心。 当孟获领着人马到达盘蛇谷时,就发现谷中营寨有藤甲军驻守,这让孟获感到有些奇怪。若按惯例,兀突骨此时应该已经出兵去追击敌军,留下一座空营给自己驻扎才是。 孟获引孟优、朵思大王来到营门,问两个守营的藤甲军道:“国主今日因何不曾出阵杀敌?” 两个身材高大的藤甲兵低头看了孟获等人一眼摇了摇头,然后依然站着不动。孟获对两个藤甲兵的举动并不奇怪,因为这些藤甲兵很多都不懂汉语,只会说乌戈国方言。见两个藤甲军虽然摇头不动却没有阻拦自己,孟获便直接领着众人往营中行去,只要见到兀突骨,自然可以问个明白。 孟获走进兀突骨大营又感到有些不对劲,偌大一处营盘竟然悄无声息,也没有藤甲军在营中走动,就如同一座空营一般。此时就连孟获也不知道兀突骨究竟是出兵了还是没出兵。 孟优和朵思大王也发现事有蹊跷,可是因为之前兀突骨连战连捷,他们并没想到三万藤甲军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战死,连个报信的都没跑出来。所以并没想太多,只想着见到兀突骨再问个究竟。 一行人来到中军大帐挑帘而入,只见兀突骨正在帐中端坐,左右还排列着两排藤甲军,这让孟获等人松了口气。 孟获上前见礼问道:“国主今日为何不曾出兵?” 兀突骨看着孟获诡异一笑道:“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 还不等孟获三人反应过来,两侧藤甲军便一拥而上,将孟获、孟优、朵思大王一举成擒。孟获被缚住之后才震惊问道:“国主这是何意?因何要擒拿我等?” 孟获话音刚落,便见帐外一行人挑帘而入,当先一人正是南烨。只听南烨笑道:“兀突骨已然归降于我,此次你还有何话说?”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40 兀突骨自然没有归降,而是被南烨改造成了无敌金尸,受到了南烨控制。而那些藤甲军则是高大的蛮兵士卒所扮,所以才不与孟获等人答话,害怕露出破绽。 孟获当然不知道世上有无敌金尸这种逆天的存在,更无法想象三万刀枪不入的藤甲军一夜皆死,只当兀突骨真的投靠了南烨,这让孟获不由一阵心灰意冷。他看了看兀突骨,又看了看南烨,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再与获得了藤甲军的南烨争锋,只能低头道:“我虽化外蛮人,也知礼义廉耻。七次被擒,自古未有,少镖头高义,我甘愿降服!” 南烨闻言点了点头问孟优和朵思大王道:“你二人可也愿降?” 孟优、朵思二人见孟获都降了还有什么说的,自然点头道:“我等愿降!” 南烨见他们总算是没有后招了,脸色一沉道:“七次遭擒还不愿降,将他们推出去斩首!” 孟获三人闻言大惊,瞪圆了眼睛道:“我等愿降!我等愿降啊!” 南烨冷哼一声道:“哼~你等早干嘛去了?此时愿降,晚了!莫说我未曾给过你等机会,是你等几次三番与我作对。若非你等已然山穷水尽,恐怕还要与我争斗下去,怎是真心降我?就算现在你等愿降,日后也还会反叛,我又岂能容得下你等无耻小人!来人,推出去斩了!” 孟获三人都以为只要投降便可活命,谁想到却因为投降被杀,口中大骂道:“王华小人,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南烨闻听怒道:“你等几次言而无信,说降不降才有今日下场,还敢言我无信?快快闭嘴领死!” 孟获三人无言以对,被一众亲卫押出斩首。而后南烨又控制兀突骨到孟获营中,只说款待孟获三人在营中饮宴,让五千蛮兵自己扎营,埋锅造饭。 众蛮兵皆认识身材高大的兀突骨,不疑有他,便就近取水造饭。结果五千蛮兵也中柔泉之毒,半天工夫全营皆死。这倒不是南烨心狠手辣,实在是这些蛮兵死忠于孟获,留着也是祸患。至于那些先从孟获,又降南烨,再助孟获两边讨好的墙头草,南烨也要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吃里扒外没有好下场。 南烨收拾了孟获兵马之后在银坑洞歇兵三日,而后尽起大军返回祝融洞报捷。殊不知就在他七擒孟获之时,天下局势又有了新的变化。 自从关羽、张飞二将到河北投了刘备,刘备麾下文有简雍、孙乾,武有关羽、张飞,实力大增。辛评渐渐控制不住,便想出一计,将刘备等人派往并州驻守,说是防备曹操,实则怕刘备分权。又因为荀谌是荀彧、荀攸族人也受到辛评猜忌,便将荀谌和刘备一同派往并州。 荀谌早看出袁氏一家都不是明主,早有离去之意。辛评将他送给刘备,正合其意。因为荀谌与刘备相处多日,发现刘备礼贤下士,善待士卒百姓,是个有德之主,便决定辅佐刘备,成其霸业。 有人可能会问,荀谌既然是荀氏族人,为何不与荀攸、荀彧一起辅佐曹操?其实这就是世家大族的智慧了。这些世家大族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先前曹操与袁绍争锋是曹操取胜,荀彧、荀攸自然水涨船高,可以保证荀氏一族繁荣昌盛。同理可知,若是袁绍胜了曹操,荀谌同样能保住荀氏一族根基。 在曹操、袁绍官渡之战以前,除了南烨之外,又有谁能料到双方谁胜谁负?而荀氏一族的做法便是两边下注,谁胜了都能保住家族利益,使得荀氏一族长盛不衰。这便是世家大族在乱世之中的自保之道。 三国之中若说最善于自保和押注的家族便是诸葛家族了,《世说新语》有云:诸葛瑾,弟亮,及从弟诞,并有盛名,各在一国。於时以为“蜀得其龙,吴得其虎,魏得其狗”。这话的意思是说,诸葛家一门三杰,诸葛瑾在东吴效力,诸葛亮在蜀汉效力,诸葛诞在曹魏效力,皆得重用。此处的“狗”并非讽刺之意,而是意指有功战将,因为诸葛诞在曹魏与夏侯玄齐名,官至征东大将军,成就虽略逊于诸葛亮和诸葛瑾,但也地位不低。由此可见世家的智慧不可小觑。 刘备麾下本就缺少谋臣,得了荀谌相助自然是如鱼得水,对荀谌礼敬有加。就在刘备文武齐全,想在并州大展拳脚的时候,曹操突然大军压境,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曹操当初从邺城回军,并非是放弃了与袁买争锋,而是欲擒故纵之计,就等袁氏内部不合。当细作探知刘备被赶往并州之时,曹操便知时机已到,尽起十万大军兵发并州。 刘备麾下虽有关、张之勇,又有荀谌出谋,怎奈根基尚浅,兵不过万。纵然临时招募,也无可战之兵,谁让袁绍之前已经将四州兵马消耗干净。眼看曹操大军一路碾压,攻掠并州郡县,刘备只能向邺城袁买求援。 年幼的袁买只是辛评傀儡,岂能做主?而辛评又忌惮刘备怎会相助?于是不发一兵一将,想要坐山观虎斗,等刘备、曹操两败俱伤,再收渔翁之利。 刘备假如在并州经营数载,可能还真有与曹操一战的实力。不过此时却不是曹操对手,就算关、张二将皆是万人敌,真能顶上一万人马,那刘备麾下也才三万兵,如何是曹操十万大军的对手? 面对来势汹汹的曹军,刘备都快急哭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每一次事业稍有起色,便会被打回原形。徐州如此,并州还是如此。刘备真有心与曹操决一死战,免得遭受得而复失之苦。 关羽、张飞都听刘备的,刘备要战他们当然没意见。正所谓忠臣不怕死,将士难免阵前亡,这两员猛将还真不惧曹兵。可是有勇气不代表就能取得胜利,荀谌知道若无袁买救援,刘备此战必败,于是劝道:“曹军势大,我等兵微将寡,战不能胜,守无援军,不可与其争锋,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刘备岂能不知荀谌所言是实,他要拼命也只是一时气愤之语,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于是问计道:“依友若之见,我等复投邺城可好?” 荀谌摇头道:“不可!辛评器量狭小,无法容人。主公若不战而走,他必降罪于主公,将并州之失怪在主公头上。那时主公危矣!” 张飞在一旁怒道:“贼子安敢如此?他不发兵相助失了并州,还敢怪责兄长不成?” 刘备呵斥道:“翼德莫要多言,且听友若之计。” 荀谌接着道:“纵然辛评容得主公,并州一失,幽州危矣!曹操只需兵分三路,攻打冀、青、幽三州,定使袁买左右不能相顾。聚兵一处则失两州,分兵三处则三州皆失,时日一久河北尽为曹操所得。若解今日之危,我有上下两策可用,只是不知主公用何计策。” 刘备问道:“上计如何?下策又如何?” 荀谌道:“上策乃是复投邺城……” 不等荀谌说完,张飞便又怒道:“适才兄长讲复投邺城,你言是自寻死路?怎么到你口中又成了上策?” 荀谌笑道:“复投邺城是假,混入城中斩杀辛评、袁买是真。曹操讨伐袁绍、袁买只因其擅自称帝,只要主公杀了伪帝袁买,将首级玉玺献与朝廷,自称为臣,曹操便失了用兵口实,其兵自退。那时主公既得三州之地,又得河北强兵,只需修养数载,便可与曹操一争高下。” 张飞闻言欢喜道:“此计甚妙!只要进入城中,俺与二哥斩杀袁买小儿如探囊取物一般。” 关羽、孙乾等人也觉得此计甚妙纷纷点头,但凭关、张之勇,只要辛评敢召众人上殿议罪,二人便可暴起发难将袁买、辛评通通制住。实现此计并不算难。 刘备闻言却摇头道:“袁本初对我等有收留之恩,我等杀其子是不仁,夺其地是不义。如此不仁不义之事,我岂能为之?友若且说下策如何?” 荀谌之所以献上二策,就是猜到以刘备为人不会用他的上策。这让荀谌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无奈,只能说道:“下策便是弃了河北,南下荆、扬去投刘表、孙权。曹操一旦得了河北必然挥军南下,刘表、孙权首当其冲,定然求贤若渴以挡曹兵。主公可借二人之兵,攻曹操之地以立足。只是不知何时才能与曹操一较高下。” 刘备也知道走这条路殊为不易,还要寄人篱下。可是他却不能为了三州之地丢了仁义大旗。所以还是用了荀谌的下策,决定去投刘表。一是因为刘表同为汉室宗亲可以攀上交情,二是孙权辈分太小刘备拉不下脸去投奔。 曹操也料到长跑健将刘备可能要弃城而走,因此在并州、冀州的交界处埋伏下重兵。可是曹操却没料到弃城的刘备没有去投袁买,反而选择了南下。结果还真让刘备过关斩将,穿过司隶地界,杀出一条血路到了荆州。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41 刘备能横穿司隶地界南下荆州并非因为他的兵马有多强,而是因为曹操的大军都集中在并州,其余人马也驻扎在兖州,以防袁买趁虚而入。刘备只是过境而走,又不攻掠县城、关隘,自然一路毫无压力。 曹操得知刘备又从自己手下遛了,恨得咬牙切齿。可此时耽误之急不是去追刘备,而是攻掠河北。曹操只好暂且放过刘备,继续攻占并州。 刘备一走,并州空虚,曹操没费多少力气便将并州全境占领。在冀州打算坐收渔翁之利的辛评闻听刘备弃城而走,曹操实力无损,同样恨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曹操得了并州之后果然兵分三路,开始攻打冀、青、幽三州之地。辛评不敢分兵,死守邺城。曹操亲率主力人马围城,好给另外两路人马减轻压力。 邺城之下,曹操大军绕城筑起土山,又暗掘地道攻之。辛评不敢怠慢设计坚守,城中法令甚严,守将稍有懈怠便要重罚。 东门守将冯礼,因酒醉有误巡查,被辛评痛责。冯礼怀恨,连夜潜出城去降了曹操。曹操见有人来投当时大喜,询问破城之计。 冯礼道:“突门内土厚,可掘地道而入。” 所谓突门是城门之外的秘密出口,位置只有城内守将清楚。制造突门通常是将城内城墙凿开闇门,留城外五六寸城墙勿穿。如此一来在城外根本看不出突门位置,一旦战况紧急,城内守军可以快速凿开突门进行突袭或者撤军。由于突门处少了多一半的城墙,所以墙薄而土厚,若挖掘地道,只要挖过五六寸的城墙部分便可入城。 曹操命冯礼引三百精壮士卒,连夜掘地道而入。不过城中辛评也不是傻子,正因为城中巡查甚严,所以冯礼一失踪便被辛评得知,每夜亲自登城点视军马。 当夜在突门阁上,辛评发现城外曹营中寂静异常又无灯火,便道:“曹操今夜必有所为,冯礼或引兵从地道而入。”说罢便命精兵运石封闭突门,令冯礼不得出。又令士卒将滚木擂石从突门阁上扔下,砸塌地道,封锁了冯礼去路。 冯礼及三百壮士进不能进,退不能退,皆闷死于土内。曹操折了许多军士,遂罢地道之计,只是加紧围城。 辛评被曹操围攻多日,城中少粮,于是出了一计。这日在城上竖起白旗,上书“冀州百姓投降。” 曹操见状笑道:“此是城中无粮,教老弱百姓出降,后必有兵出。一为减少城中粮草损耗,二为偷袭于我。”言罢命夏侯惇兄弟各领兵马五千,埋伏城门两边,曹操亲自乘马由曹洪、许褚护卫来到城下。 果然片刻之后城门开处,百姓扶老携幼,手持白旗而出。百姓才出尽,城中兵马齐出,直冲曹操军阵。曹操命人将帅旗一晃,夏侯惇、夏侯渊两路兵马齐出乱杀,将城中所出兵马又杀了回去。 曹操见机不可失,欲趁乱入城,便挥军飞马追着败军赶到城边。待到吊桥处,城上弩箭如雨,正有一箭射入曹操头盔,险透其顶。曹洪、许褚急忙救了曹操回阵,两下罢兵。 攻城战本就难打,更兼邺城墙高兵众,即便曹操也一时无计可施,便召来众将商议。许攸献计道:“孟德何不决漳河之水以淹之?” 曹操用其计,差遣军士于城外挖掘壕沟四十里,以引漳河之水。这些壕沟有个特点,便是临河一面挖掘甚深,临城一面却挖掘甚浅。 辛评在城上只见浅沟便暗笑道:“曹操欲决漳河之水灌城。却不知壕深可灌,壕浅无用!”遂不加防备。 当夜曹操添十倍军士并力挖掘城边钱沟,待至天明,壕沟广深二丈,便引漳水灌之,城中水深数尺,粮草尽淹没水中。 邺城本就缺粮,大水一淹,立时粮绝,军士皆饿死。曹操见计策已成,便命士卒在城外呐喊招安城内之人。 数万曹军围城高呼:“城中军民,降者免死!”其声震天动地。 当夜,城中西门守将放曹兵入城,夏侯惇、夏侯渊领兵冲杀,城内无一合之敌。二将冲进袁绍所建宫室,生擒袁买、辛评、刘氏等人绑出城来,并将南烨所制玉玺搜出。 曹操对于袁买、刘氏毫无兴趣,只是命人将玉玺收好,又问辛评道:“前日我至城下,城中弩箭之多险些害我丧命,你可知之?” 辛评怒视曹操道:“只恨未能杀你!” 曹操闻言笑道:“你忠于袁氏,不得不如此待我,我不怪你。如今肯降我否?” 辛评大叫道:“我生为袁氏臣,死为袁氏鬼,要杀便杀,只是不降!” 曹操无奈,命人牵出斩之。受刑之时辛评对行刑者道:“我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言罢乃向北跪,引颈就刃而死。曹操感其忠义,命葬于城北。 袁氏邺城根基一破,冀州尽被曹操所得。三州之中,最难攻破的冀州都破了,其余二州更不在话下。数日之后,曹操便得到消息,李典、乐进领兵破幽州斩张勋。曹仁、程昱领兵破青州斩杨弘,自此冀、青、幽、并四州之地尽被曹操所得。 曹操平定四州之后亲往袁绍墓祭祀,哭声甚哀。众文武不明其意,许攸出言问道:“孟德何必哭一伪帝?” 曹操道:“我非哭伪帝袁绍,乃哭我好友本初也!昔日我与本初一同起兵讨董之时,本初曾问我‘若事不成,该当如何?’我问本初‘足下之意如何?’本初道‘我据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众,南向以争天下,你又如何?’我答曰‘我任天下才智勇猛之士,以道御之,无所不可。’此言恍如昨日,而今本初已丧,我岂能不流涕也?” 众将官闻言皆叹息,深感主公曹操志向高远,袁绍鼠目寸光。似乎曹操有今日之胜,袁绍有今日之败,早在二人起兵之时便已注定,一切皆如天意一般。 曹操祭拜之后下令道:“河北居民遭兵革之难,尽免今年租赋。”一面又表奏朝廷,自领冀州牧。 第四十九回南光华发兵南蛮曹孟德平定河北(42 曹操虽然尽得河北之地,可是袁氏一族经营河北多年,颇有威望。曹操担忧河北有人作乱,不敢轻易退兵而回,便屯兵邺城,治兵安民。 一日许褚走马入东门,迎面正遇许攸。许攸唤许褚道:“你等若无我,安能出入此门?” 许褚本就看不惯许攸平日直呼曹操之名,今日又见其态度傲慢,便怒道:“我等千辛万苦,拼死血战,夺得城池,你安敢在此夸口?” 许攸自持有功,不将曹操一众文武放在眼里,就连见到曹操也以故人自居,而不称主公。此时被许褚一顶,火往上撞,便骂道:“你等皆匹夫耳,何足道哉!” 许褚大怒,拔剑斩杀许攸,提头来见曹操道:“许攸无礼,俺已杀之,请主公治罪。” 曹操也早看许攸不顺眼,之前一再容忍,一是因为许攸有功,二是因为曹操实力尚弱要做出礼贤下士之态。如今曹操得了河北四州,再加上司隶、兖州、豫州、徐州之地,天下大半尽归其有,心中便容不得许攸总是触犯自己威严。 许褚杀了许攸,曹操心中叫好,可是嘴上却道:“子远与我乃是旧交,故出言相戏而已,你又何必杀之?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我责你也是无用,且罚你一年俸禄,用于厚葬许攸。” 曹操此言一出许褚便松了口气,知道曹操无心重罚自己,遂拜谢而出。曹操失了许攸,才想起河北名士众多,令人遍访贤士。 冀州百姓道:“骑都尉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城人。其人相貌俊美,文武双全。数次献计于袁绍,袁绍不从,因此托疾在家。” 曹操闻知便召崔琰为别驾从事,与之议事道:“按本州户籍,共计三十万众,可谓大州。”言罢面现喜色。 崔琰道:“如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征战不断,冀州之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救其涂炭,而先计校户籍得失,岂不令本州士民大失所望?” 曹操闻言深以为然,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待崔琰为上宾。而后曹操又招得数名河北武将,马延、张顗等人尽在其中。 就在曹操招揽武将,收拢民心之时,幽州传来消息,乌桓单于蹋顿趁袁买败亡之际,也在招揽人马,扬言要为袁氏报仇。幽、并二州心向袁氏之人多有投效,军民奔乌桓者不下十万之众。 曹操闻知大怒,召集众将商议进兵乌桓。曹洪等将道:“袁氏一族兵败将亡,势穷力尽,余党无处藏身,这才远投沙漠,已然不足为惧。如今引兵击之,刘备、刘表若乘虚袭许都,我等救应不及,为祸不浅。还请主公回师勿进为上。” 荀攸道:“诸公所言错矣!袁绍与乌桓有恩,蹋顿单于又欲与主公为敌,乃是大患,不可不除。沙漠之人自持边远必不设防,如今乘其无备卒然击之必可破也,若待其来日坐大,幽、并二州无宁日矣。 至于刘表座谈之客而已,其才不足以御刘备,重任之则恐不能制,轻任之则备不为所用。主公虽虚国远征,亦无忧也。” 曹操点首道:“公达之言极是!”遂率大小三军,车数千辆,望乌桓进发。 大军一离幽州地界,便见黄沙漠漠,狂风四起,道路崎岖,人马难行。士卒举步维艰,曹操便有回军之意,问计于荀攸道:“我见北地崎岖,意欲回军如何?” 荀攸道:“兵贵神速。如今千里袭人,辎重多而难以驱驰,不如轻兵倍道而行,攻其不备。但须识路径者为引导。” 曹操寻来原幽州刺史乌桓触问之地理。乌桓触答道:“此道秋夏间有水,浅不通车马,深不载舟船,最难行动。不如回军,从卢龙口越白檀之险,出空虚之地,前往柳城,攻其不备。蹋顿可一战而擒也。” 曹操从其言,封乌桓触为镇北将军,作向导官为前驱。夏侯惇为中军,曹操自押后阵,倍道轻骑而进。 乌桓触引夏侯惇行至白狼山,正遇蹋顿率领数万骑前来。夏侯惇飞报曹操,曹操勒马登高望之,见蹋顿兵无队伍,参差不整。便对夏侯惇道:“敌兵不整,便可击之。”言罢命麾下众将听从夏侯惇调遣。 夏侯惇引许褚、夏侯渊、乐进、曹仁分四路下山,奋力急攻,蹋顿大乱。夏侯惇拍马冲杀在前,斩蹋顿于马下,余众皆降。 曹操收兵入柳城,封乌桓触为柳亭侯,以守柳城。又抚慰其余乌桓单于人等,收得骏马万匹,即日回兵。 当时天气寒且旱,二百里无水,军又乏粮,只得杀马为食,凿地三四十丈,方得水。一路行来,众将士苦不堪言,疲累、患病、饥饿而死者不在少数。 此仗曹操虽胜却未占到什么便宜,回到幽州曹操便对众将道:“此次乘危远征,侥幸成功。虽得胜,天所佑也。日后此等远征不可常为,以免劳民伤财。” 乌桓一平,辽东公孙度便上表降服,显然是惧怕曹操声威。而曹操经过乌桓一仗也吃了不少苦头,不想再远征辽东,便接受了公孙度表章,封公孙度为襄平侯,以安其心。 曹操领兵回到冀州之后,程昱等人便奏请道:“北方既定,主公当速还许都,早定下江南之策。” 曹操笑道:“我有此志久矣!诸君所言,正合我意。” 当夜曹操宿于邺城东角楼上,凭栏仰观天文。忽见荀攸在侧,曹操便指向南方道:“南方旺气冲天,星斗灿然,恐不可图也。” 荀攸心知曹操是指南烨、刘备、孙权等人,便道:“以丞相天威,何人不服?” 曹操闻言一笑,正要再言,突然一道金光从地而起。曹操便问道:“此光是何征兆?” 荀攸道:“恭喜丞相!此必有宝于地下。” 曹操闻听大喜,遣麾下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领兵掘之。众军士于金光处掘地三尺,挖出一铜雀。曹操问荀攸道:“此何兆也?” 荀攸道:“昔舜母梦玉雀入怀而生舜。今得铜雀,亦吉祥之兆也。” 曹操大喜,命人建造高台以庆之。即日破土动工,烧瓦磨砖,筑铜雀台于漳河之上,预计一年可成。 曹植谏言道:“若建楼台庆贺吉祥,必立三座以壮声威。中间高者,名为铜雀。左边一座,名为玉龙。右边一座,名为金凤。再作两条飞桥,横空而上,才为壮观。” 曹操笑道:“我儿所言甚善!他日台成,足可娱我平生!” 原来曹操有五子,唯曹植生性敏慧,善文章,曹操平日最爱。于是留曹植在邺城建造铜雀台,曹操自领收降袁氏之兵数十万班师回许昌,大封功臣。 河北已定,曹操便聚众谋士商议,欲南征刘备、刘表。荀彧劝谏道:“大军才北征而回,不可复动。且修养半年,养精蓄锐,刘表、刘备、孙权可一鼓而下。” 曹操从其言,遂分兵屯田,休养生息。只等时机一到,便大军南征,一统天下。 就在曹操征战北地之时,西方的刘璋与张鲁,东方的刘表与孙权也都有些边境摩擦,只是规模不大。随着曹操吞并四州之地,各路诸侯也都消停下来,将曹操当成了头号大敌。 却说刘备到了荆州,刘表待之甚厚,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刘表如此善待刘备原因有三,一是刘表与刘备同为汉室宗亲。二是刘表想要拉拢刘备对抗曹操。三是因为刘表知道刘备与南烨交好。 这一日二人正在相聚饮酒,忽报降将张武、陈孙在江夏掳掠人民,共谋造反。刘表大惊道:“二贼反叛,为祸不小!” 刘备道:“兄长不必忧虑,备愿往讨之。” 刘表大喜,点齐三万人马,命刘备前去讨贼。刘备领命而行来到江夏。张武、陈孙引兵来迎。 刘备与关羽、张飞、陈到一同出马在门旗之下,望见张武所骑一匹白马,极其雄骏。刘备道:“此必千里马也!” 话音未落,关羽骑爪黄飞电挥刀而出,直冲贼军阵前。张武纵马来迎,不到三合,被关羽一刀斩落马下。关羽随手扯住白马辔头,牵马回阵。 陈孙见了,赶上前来夺马。张飞大喝一声,挺矛直出,将陈孙刺死,贼众皆溃散。刘备招安余党,平复江夏各县,班师而回。 刘表见刘备出马便平定了叛乱十分欢喜,出郭迎接入城,设宴庆功。酒至半酣,刘表道:“我弟如此雄才,荆州有倚赖也。但忧南越不时来寇,张鲁、孙权皆是大患。” 刘备道:“弟有三将,皆可重用。云长可守子城,以镇张鲁。翼德可巡南越之境。叔至可拒孙权。兄长何足虑哉?” 刘表大喜,欲从其言。蔡瑁在席间听见却甚为不悦,回告其姐蔡夫人道:“刘备欲遣三将居外领兵而自居荆州,如此久必为患。” 蔡夫人然其言,夜间对刘表道:“妾身闻听荆州士人多与刘备往来结交,此事不可不防。刘备居住城中无益,不如遣往他处。” 刘表不以为然道:“玄德仁人也!不会与我不利。” 蔡夫人道:“只恐他心不似你心。” 刘表被枕边风一吹便有些意动,遂沉吟不答。蔡夫人也知过犹不及,便不再多言。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 刘表受蔡夫人挑唆心中对刘备难免生出些芥蒂,不过表面上并不影响刘表与刘备往来。次日二人又聚于一处饮酒,刘表见刘备所乘之马极其雄骏,便问他从何处得来。刘备答是张武之马,刘表称赞不已。刘备见刘表喜欢遂将此马送与刘表。刘表大喜,骑回城中。 蒯越见刘表换了马,便问刘表道:“主公之马从何处而来?” 刘表欢喜道:“此玄德所送也!异度且看如何?是否为千里良驹?” 蒯越看了一阵道:“家兄蒯良,最善相马。越虽不及家兄精通,却也略知一二。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张武为此马而亡。主公不可乘之。” 刘表听蒯越所言殊为不喜,又想起昨夜蔡夫人之言,心头对刘备芥蒂更深。可是转念一想,此马虽是刘备所赠,但自己夸赞的卢在先,而且刘备也在骑乘,不一定就是刘备包藏祸心,兴许刘备并不知此马来历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刘表心生一计打算试探刘备一番,于是次日又请刘备饮宴,席间言道:“昨日贤弟赠我良马,为兄深感厚意。但回府细思,贤弟不时征战,正是用马之时。反而是为兄整日在府,纵有良马也无用武之地,还当送还才是。” 刘备不疑有他,起身谢过刘表。刘表见刘备并无异色,心中疑虑稍减,又对刘备道:“贤弟久居城中,恐荒废武事。襄阳属邑新野县颇有钱粮,贤弟可引本部军马于新野屯扎训练何如?” 刘备正想借块地盘练兵,便欣然领命。次日拜别刘表,引本部军马径往新野。刘表见刘备走得如此痛快,出城所骑之马正是的卢,心中疑虑尽去,暗叹不该错怪刘备有异心。 刘备骑着的卢领着将士才出城门,便见一人在城外相送,见到刘备行礼道:“公所骑之马,不可乘也!” 众人视之,乃是荆州幕僚伊籍,字机伯,山阳人也。刘备闻言忙下马问其何故。 伊籍道:“昨日闻听蒯异度对刘荆州道:此马名为的卢,乘则妨主,因此还公。皇叔岂可复乘?” 刘备笑道:“备深感先生爱护之意。只是凡人死生有命,岂马所能妨?” 伊籍佩服刘备胆识,自此常与刘备往来。刘备到了新野,整军治民,军民皆喜,政治一新。天下诸侯一时间休养生息,暂停战事。 却说南烨斩杀孟获等人,得乌戈国藤甲、藤盾三万套,班师回到祝融洞中。董斟与花香夫人一同出迎,洞中族人载歌载舞,拍手称庆。周围洞寨酋长纷纷献上贺礼,表示愿以董斟为首,更有甚者在信中尊称董斟为南中王。 如今董斟夫妇对于南烨这个未来女婿是越看越顺眼,将南烨接到洞中落座之后,董斟便笑道:“贤侄征战一路多有辛苦。此次若非贤侄相助,我祝融洞危矣!我代表洞中族人谢过贤侄了。”说罢起身拱手。 南烨忙还礼道:“董洞主切莫折煞小侄。我等相识多年,乃是故交,洞中有难我岂能不帮?只是未能降服孟获,建立全功,还请洞主莫怪。” 董斟夫妇心中明白南烨此来多半是为了女儿花蓓,只是不好宣之于口,这才把交情套在董斟头上。夫妇二人相视一笑,花香夫人道:“我听闻少镖头七擒孟获,仁至义尽。是那孟获不识抬举,死不悔改,身首异处也是活该。南中各洞寨皆称颂少镖头仁义,我夫妻谢尤不及,岂会怪责?” 众人又说了一阵闲话,酒宴便摆了上来。董斟夫妇将洞丁驱散,只留南烨一行款待,花蓓、带来一双子女在下手相陪。 酒至半酣,花香夫人看了一眼正红着脸给南烨斟酒的女儿笑道:“昔日少镖头与孟获比武之时便已然求娶小女,我夫妻也已经答应,只因战事紧急,这才没有完婚。如今少镖头得胜而归,何不早选良辰吉日,来个双喜临门?” 花蓓一听娘亲提起自己亲事,羞得面色通红,倒酒的手一抖,将酒水全都洒在了南烨身上。花蓓见状慌里慌张的取出贴身手帕便给南烨擦拭,擦了两下便觉得自己行动太过亲昵,简直就像个服侍夫君的小媳妇,羞得脸色更红。 南烨对于花香夫人的提议早在意料之中,而且他也知道这位夫人在男女之事上比洞主董斟更为直爽,花蓓的亲事也都由花香夫人做主。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坦白,不敢马上答应。 南烨捏住花蓓擦拭衣襟的小手,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再擦。而后南烨起身向董斟、花香行礼道:“洞主、夫人,我是真心喜欢花蓓,愿意娶她为妻。只是还有一事未曾禀明,故而不敢应允。” 董斟闻言一皱眉,猜测道:“莫非贤侄是指家中已有妻妾之事?” 花香夫人也急道:“此事我等已然知晓。少镖头放心,我南中女子只重情意,不重名分,只要你等两情相悦,日后你能善待小女,花蓓便是做妾侍也无妨。” 众人之中最紧张的还是花蓓,听南烨不允,她一双大眼睛顿时雾气氤氲的往向南烨。虽然一言未发,却好像在质问南烨究竟是因为什么不答应这桩婚事。 南烨歉意的看了花蓓一眼,他要说的还真不是妻妾之事,便道:“我所言之事并非指家中妻妾,而是我的身份来历。实不相瞒,我并不姓王,也不叫王华。他们也都不姓王。”说罢南烨用手一指麾下众将道。 “你待怎讲?!”董斟夫妇外加花蓓、带来全都惊得站了起来。尤其是花蓓最为震惊,她与南烨通信数载,竟然还不知道南烨用的是化名,这让她情何以堪? “不可能!这不可能!若王兄不是震远镖头的少镖头,为何每次我寄给王兄的书信,王兄皆能收到?”经过初时的震惊,花蓓突然反应过来问道。 南烨知道说出实情肯定对董斟一家刺激不小,可是这事总不能等完婚之后再说吧。于是苦笑道:“我让花蓓所寄信件皆写明王越大侠收便是此理。数年前与我同来的长者确实是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不假,只是我并非其子罢了。”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2) 南烨的一番话将董斟一家完全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想到总镖头王越是真,少镖头王华却是假的。这让他们都产生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年轻气盛的带来最先忍耐不住,怒视南烨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欺骗我等?” 花香夫人比起带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怒视南烨,花蓓则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唯有董斟还算镇定,斥责带来道:“我儿不可无礼!不论他们究竟是何人,对我祝融洞有恩总是事实。我料诸位恩公隐姓埋名必有缘故,你切莫多言。” 董斟如此一说,花香与带来立刻冷静下来。花香夫人暗想:王越总镖头是天下闻名的大侠,讲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最是不屑撒谎骗人,却愿意为此人隐瞒身份,令他假扮其子。显然此人纵然不是王越之子,也与其有莫大的关系。隐姓埋名或许真是迫不得已。 带来则心中暗道:此人虽说隐姓埋名,却从未做过不利于我祝融洞之事。说他骗财吧,每年却都捎来大批礼物,又领兵而来击败孟获,带回辎重钱粮无数,不曾占过洞中丝毫便宜。若说他骗色吧,他又偏偏在成婚之前坦露身份,显然并不想欺骗姐姐。看来是我错怪他了。 花蓓此时总算回过神来,她泪眼朦胧的望着南烨咬牙道:“不论王兄究竟是何人,你在小蓓心中永远是王兄。小蓓今生非你不嫁!” 南烨看着痴情的花蓓点了点头,欣慰笑道:“我非是有意欺瞒诸位,实是因为我身份特殊,一旦泄露恐怕寸步难行,便是益州刘季玉都会为难于我。这才迫不得已隐姓埋名至此。如今我要求娶花蓓,总不能还用化名,这才道出实情,还请洞主和夫人勿怪。” 花香夫人听南烨解释了一堆就是不说他自己究竟是谁,简直都快急死了。冷哼一声催促道:“哼~不怪!不怪!事已至此,怪又何用?你究竟是何人?” 南烨道:“我名南烨,字光华,官至大将军交州牧,当今陛下册封国师。这些皆是我麾下将官,此人是典韦,典洪飞。此人是徐庶,徐元直。此人乃赵云,赵子龙……” 随着南烨一个个道出众人真名实姓,董斟一家四口又都惊呆了。这回他们比刚才听到南烨说自己不叫王华还吃惊。带来已经惊讶的开始喃喃自语了,嘴唇一个劲的哆嗦,只有贴近耳朵才能听到他嘴里念叨的是:“我姐夫是光华国师?我姐夫竟然是大道圣人!” 花香夫人难以置信道:“你便是大道圣人光华国师?”问完她又觉得多此一举,心中暗道:难怪他揍孟获跟打孙子似的。 董斟反应过来之后冷汗都下来了,急忙与众人行礼道:“不知国师与诸位将军当面,斟失敬!不,斟多有得罪!不,斟罪该万死!” 也难怪董斟如此紧张,花香、带来只知道南烨这个国师厉害,却不知道南烨究竟有多厉害。身为汉人的董斟却知道大将军、交州牧意味着什么,从官职上说,南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仅次于皇帝。而从实权上说,就是当今皇帝都没有南烨这个一方诸侯权力大。想想自己刚才一口一个贤侄叫着,董斟怎么能不紧张? 南烨见董斟赔罪急忙还礼道:“董洞主何罪之有?是小侄不该一直隐瞒,还请洞主和夫人原谅才是。”说罢又转向花蓓问道:“小蓓不会怪我吧?” 花蓓之前还以为南烨冒充总镖头王越之子是想借势抬高自己身份。生怕他说出真实身份后会被父母看轻,这才表示非南烨不嫁。没想到峰回路转,南烨的真实身份非但不低,甚至比王越这个震远镖局总镖头还高,这让花蓓说不出的欢喜,一时间难以言语。只是捂着嘴,流着泪,脸上带笑朝南烨摇头,表示自己不怪南烨。 董斟见南烨丝毫没有大将军的架子,还如之前一样有礼,顿时放下心来。仔细一想,若是南烨真的是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之辈,恐怕早就忍不住道出身份了,怎么可能有耐心与女儿花蓓通信数载之久。显然大道圣人就如传闻一样仁慈随和。 众人重新叙礼落座之后,董斟一家也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对于南烨与花蓓的婚事,董斟夫妇自然一口应允。能招大道圣人做女婿,这个结果可是超出了他们的最佳预期。美中不足的就是南烨的真实身份还不能对外公布炫耀,否则让刘璋知道南烨领兵入境就麻烦了。虽说南烨不怕刘璋,可是也不想让刘璋搅和了自己的婚礼。 婚期定下之后,董斟忍不住问道:“国师此次是为孟获之事而来,可数载之前又因何事到我南中?” 董斟这么一问,花香、花蓓也很好奇。南烨微微一笑,右手一伸,一张坐骑卡便出现在手中。南烨将卡片递给董斟道:“我就是为了此物!” 当董斟一家四口看到卡片上刻画着惟妙惟肖的白罴时,异口同声道:“白罴!” 南烨笑道:“正是!”说罢他取回卡片施放技能将白罴解除了卡化,一身金甲的白罴便出现在了厅堂之上。 见过白罴出战的花蓓、带来还好,董斟夫妇又是吓了一跳。董斟惊叹道:“国师大道果然玄妙!有白罴助阵难怪国师战无不胜。” 酒席宴后,董斟夫妇立即召集族人高调宣布了震远镖局少镖头王华与祝融洞小洞主祝融花蓓即将成婚的消息。此事早在众多族人意料之中,洞中族人一片欢呼之声,纷纷向董斟一家贺喜。南中蛮人尊敬强者,南烨七擒孟获的同时也征服了祝融族人的心。 在董斟夫妇的大力操持下,婚礼的喜帖传遍了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和八番九十三甸等处。如今董斟赫然是南中的无冕之王,各洞寨酋长谁敢不来?就算实在路远或是脱不开身,也命人送来厚礼祝贺。 董斟心中明白这场婚礼意义非凡,正是向各洞寨展示自己实力的时候,排场开销自然不会小。好在南烨从银坑洞中缴获了金银、宝物无数,足够董斟随便花用。经过一个月的精心筹备,南中各洞寨酋长齐聚祝融洞,南烨与花蓓的婚礼也准时开始。 南中洞寨的婚礼习俗与中原迥异,并无太多虚礼,主要欢庆活动就是饮宴和歌舞。此时祝融洞中已然搭满了供客人饮宴的凉棚,寨中空地也架起了篝火晚会要用的木柴。各洞寨酋长以及族中老幼,便在凉棚之下吃吃喝喝高谈阔论。而族中的年轻男女则是身穿盛装,头戴银饰,围着尚未点燃的篝火转成一圈载歌载舞。 “新郎,新娘来了!”也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紧接着洞中族人便纷纷叫嚷起来。正在歌舞的青年和正在吃喝的老幼也都停了下来向喊声的方向望去。 众人一眼就看到了今日婚礼的主角,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显眼了。只见南烨和花蓓身着红色吉服,同乘在一头身披璎珞的巨大白象之上,缓缓的走向洞寨正中堆起木柴的空地。 “好大的牛啊!”一个不曾见过的大象的蛮族孩童躲在爷爷身后,既害怕又好奇的看着白象感叹道。 “新娘子真漂亮!不愧是我南中第一美人!”一个蛮族小伙子流着口水道。 “谁说七擒孟获的新郎是个青面獠牙的巨人?这不是挺英俊的嘛!”一个蛮族姑娘看向南烨的眼中满是桃心。 白象之上的南烨朝着下面议论纷纷的人群频频挥手致意,花蓓则是害羞的依偎在南烨怀中,享受着众人或是羡慕或是祝福的目光。 当白象走到木柴堆旁的时候,南烨便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将旁边的一支火把卷起,而后轻轻一抛,丢在了木柴堆上。那些木柴已然浸过油,点火就着。巨大的篝火堆一下子便熊熊燃烧起来。 观礼的众人见白象如此通灵,不禁又爆发出一阵欢呼。篝火的点燃也意味着婚礼正式开始,年轻的男女又唱起了歌,跳起了舞。祝福新人的歌声响彻云霄。 南烨领着花蓓敬了一圈酒后便将花蓓拉进了洞房。也难怪南烨心急,这次他在交州还没与众妻妾温存够,便被花蓓一摞书信召来。结果到了南中之后就是一路征战,虽有花蓓随军,可是还有带来这个电灯泡,南烨路上也没机会与花蓓温存。此时总算礼成,南烨当然忍不住了。 留了典韦、周仓两个门神在院外站岗,南烨丝毫不怕有人听房。一入房门就将花蓓打横抱了起来,羞得花蓓“嘤咛~”一声闭上了眼睛,将头埋在了南烨怀里。 南烨微微一笑,用公主抱的姿势将花蓓抱到床前,轻轻俯身放在床上。当花蓓的背脊落在被褥上躺实,她心中的紧张才微微消退,轻轻的张开了眼睛。不过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南烨近在咫尺的脸庞,然后就感觉自己柔软的双唇被南烨火热的嘴唇覆住。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3) “呜~”初吻的花蓓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好像刚出生的小狗在叫。她先是突然张大了眼睛,紧接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就慢慢闭合,开始体会着初吻青涩的滋味。 有人说初吻的味道像柠檬,酸酸涩涩并不香甜。可是对于花蓓来说,南烨的一吻却像南疆特产的糯米酒又香又纯。数载的思念,数载的期盼,花蓓总算等来了今日这一吻。这美梦成真的一吻怎能不令她心醉? 南烨叼着花季少女红嘟嘟软绵绵的嘴唇品尝到的是一阵处女芬芳,这芳香滋味像一团火将他的热情点燃起来。当感觉到怀中的花蓓放松了双唇闭上了双眼不再抗拒,南烨便大胆的用舌尖撬开了少女的朱唇贝齿,开始肆意入侵。 初尝人事的花蓓怎么抵挡得住南烨这个御女有术的老手?面对南烨的入侵自然是节节败退,很快阵地失守,一条嫩滑的香舌很快就成了南烨的俘虏,口中的香津也被南烨当成战利品吞入腹中。 南烨的一阵湿吻将花蓓搞的娇喘连连,也将南蛮少女内心的炙热感情激发出来。她开始努力回应起南烨的进攻,甚至还试图反守为攻,可惜完全不是南烨的对手。当南烨感觉怀中的花蓓快要被自己吻的窒息了,他便选择了战略性转移,将自己的舌头收回了阵地,留给花蓓一个喘息的机会,同时也给自己一个休整的时间,为下一轮进攻做好准备。 张弛有度而不是一味攻伐,这就是老鸟和菜鸟的不同之处。南烨此时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稍后大踏步的前进。他本以为花蓓有了这个喘息的机会定然要休息一会儿,可是他却小看了南蛮少女的热情。 意识到南烨撤退的花蓓没有选择休整,而是选择了追击。南烨刚将头抬起,就发觉自己的脖子被花蓓用双手勾住,紧接着一条软嫩香滑的小舌头就探进了自己口中。花蓓的这次突然袭击,顿时打了南烨一个措手不及,害得他阵地失守。 南烨到底是久经战阵,又怎么会被花蓓一个小姑娘打败?唇齿间的阵地虽然被花蓓攻陷,可那只是南烨的先头阵地,纵然全部失守也无伤大雅。他一面用唇舌应付着花蓓的香艳攻势,一面动用自己的双手向花蓓胸前的圣女峰发动的突袭。南烨相信只要占领了这处制高点,定然可以反败为胜。 自以为胜利在望的花蓓没想到南烨声东击西,果断的放弃了与自己的纠缠,开辟了第二战场。敏感柔软弹力十足的两只玉兔被南烨隔着衣服抓住,让花蓓力量全失,香舌急忙撤回口中,睁开迷离的双眼娇声道:“夫君轻些!妾身受不了。” 南烨当然不敢真的用力摧残怀中玉人,指腹摩挲着两粒逐渐硬挺的小樱桃笑道:“这次小蓓怎么不主动了?” 花蓓从南烨脖子后面收回一只小手,摸了摸南烨结实的胸膛羞道:“夫君这里可没有弱点。” 南烨被花蓓逗得哈哈一笑,俯身在花蓓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调笑道:“为夫的弱点确实不在这处,要不要为夫将衣物除去,小蓓好好找找为夫的弱点?” 花蓓的小耳垂被南烨一吹热气,细嫩的脖颈上便起了一层小疙瘩,红着脸大胆答应道:“好啊!” 南烨笑道:“只有为夫一人露出弱点可不公平,小花蓓也要一起暴露弱点才行。” 花蓓此时脸色更红,不过也更加大胆,小声道:“夫君所言极是!”说罢一双玉手便开始主动宽衣解带。 南烨从不失信于人,更不会失信于自己心爱的女子。见花蓓主动将全身弱点暴露出来,南烨三下五除二将吉服褪下,露出了自己的“弱点”。 花蓓一见南烨的弱点就知道自己要吃亏,她自己的弱点白皙、娇艳、粉嫩、柔软,而南烨的弱点却是筋肉纠结刚强如铁。这让花蓓一下子士气全无,直接认输道:“还请夫君怜惜!” 南烨见要强好胜的刺美人花蓓也在自己身下求饶,一种征服的满足感油然而生。他仔细欣赏了一番眼前的娇躯,就见花蓓四肢的肌肤呈现小麦色,健康而有弹性,而衣服遮挡部位的肌肤却雪白细嫩,这种肤色的强烈反差就像游泳之后留下的泳衣印。 花蓓会有这样的双色肌肤却不是因为游泳,而是常年在阳光下习武的结果。看着花蓓身上白皙的敏感地带,南烨欲火更炽,一下子扑向了床上玉体横陈的祝融花蓓,轻轻咬住了她胸前雪白双峰上的粉红蓓蕾。 “嗯啊~”花蓓一声娇呼却没有阻止南烨,反而用双手环住了南烨的头,把他按在了自己的酥胸上。 南烨见花蓓如此主动,更加不会客气。口舌并用,双手齐伸,很快就让花蓓进入了状态,双腿间湿了一大片。南烨见花蓓两条结实的**夹紧搅动,便知她已然心痒难耐。于是南烨双手一分花蓓的两条**,便将自己的长枪轻轻送入了花蓓体内…… 南烨与花蓓二人,一个是忍耐多日久旱逢甘露,一个是初尝人事大胆求欢愉,一夜风流畅快不必细表。总之次日天明,南烨神清气爽,花蓓无力下床,便是结果。 按照惯例,南烨每次娶妻纳妾之后总要留出一月光景陪伴新人,当作蜜月。董斟夫妇见南烨与女儿成婚后如胶似漆也很欢喜,由着他们整日腻在一起,心中想着早日抱上外孙,没有要事绝不来打扰二人。 这日南烨正与花蓓在房中闲聊,忽然典韦来报,说是董斟来访。南烨一听老丈人来了,急忙有请。 董斟一进门,南烨就见他一脸愁容,花蓓也看出父亲面色不善,便问道:“爹爹有何心事?因何不悦?” 听女儿问起,董斟将手中一封书信放在桌案之上对南烨道:“刘璋所遣官吏当真欺人太甚!竟然如此逼迫我南中百姓。就算我等被视为化外蛮邦,可也是大汉子民,岂能如此对待?我欲起兵追随国师攻打刘璋,国师以为如何?”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4) 南烨不知董斟为何一进门就这么大火气,不过对于董斟要反叛刘璋追随自己倒是举双手赞成。他料想董斟生气必然与那封书信有关,便将书信拿了起来,一看信封署名竟然是雍闿。 南烨曾在梁都洞中搜出雍闿与孟获的信件,知道二人交往颇深,孟获有心想要一统南中做南蛮王,背后也有雍闿教唆,没想到孟获一死,雍闿又和董斟联系上了。南烨先不看信,而是安慰董斟道:“岳丈息怒!究竟出了何事?” 董斟气得直喘,喝了一杯花蓓递过的茶水才略微好些,手指信件道:“国师一看便知。” 南烨展信一看,原来雍闿在信中写道,朝廷要向南中四郡征收黑狗三百头,胸前都要是黑色。还要玛瑙三斗,三丈长的斲木三千根。四郡太守拿不出这些东西,便分派到南中大姓氏族和各洞寨。雍闿自己也拿不出这些贡品,便想邀董斟联合各洞寨一起反叛,杀死郡县太守自立为王。 董斟见南烨看完信抬起头来,便道:“黑狗、玛瑙本就难寻,而斲木十分坚硬、委曲,不可能高到三丈长,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先前那些昏官也用过如此伎俩,一旦我等不能按时缴纳,他们便索要大量族中男女、金银充抵贡品。这些罚没金银比之寻常税收还要多出数倍,南中百姓根本无力承担。” 南烨到南中也不是一日两日,自然知道各洞寨经常受到汉官压迫,这才使得蛮汉关系十分紧张。他将书信放在案上道:“如此说来董洞主是相信雍闿所言,想要与雍闿一同起兵了?” 董斟道:“信中所言应该不假,毕竟这等事也不是一两遭了。可雍闿此人我却信他不过。一是我听闻此人与孟获相交甚厚,二是此人不过一豪强世家而已,未必能胜刘璋。此事我思量多时,南中与交州相邻,若能得国师庇护,我便起兵助国师尽得南中之地与刘璋相抗,想必国师定可善待我南中百姓。” 南烨曾看过雍闿与孟获书信,知道雍闿没安好心。他之前蛊惑孟获一统南中,便是想要等孟获成事之后助他起兵反叛。如今孟获身死,董斟成了南蛮王,他又来结交蛊惑董斟。不过董斟显然没有孟获那么好忽悠,会被雍闿当枪使,而是直接选择了投靠南烨。 想明白其中关节之后,南烨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我等志向是一统天下。就算岳丈今日不来,过两日我也正想找岳丈商议讨伐刘璋之事。那雍闿曾与孟获暗中联络,确实没安好心,不过我等倒是可以利用一二。” 董斟来找南烨之前早已前后思量,他岂能不知雍闿结交自己是想借刀杀人?董斟文才武艺或许并不出众,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凭自己的本事别说与一方诸侯刘璋相抗,便是孟获都对付不了。 若是没有南烨这尊大神在,董斟根本不会有起兵的念头。可是此时有南烨撑腰又不一样,董斟心里清楚,若得南烨相助,对抗刘璋绝非难事。他最怕的就是南烨对益州毫无野心,只想着坐守交州,那他定会绝了起兵的念头。可是此时听说南烨志在天下,董斟就知道自己押对宝了。 董斟起身向南烨行礼道:“我等族人愿听国师差遣,助国师一统天下。” 南烨急忙扶起董斟笑道:“岳丈无需多礼,待天下平定之后,我便封岳丈个南中王如何?” 董斟也笑道:“我可当不起!国师能任我为一郡守足矣!” 南烨见董斟自知斤两,并未因为是自己岳丈便得意忘形十分高兴。立即召集众将商议起兵之事。 众人来到堂上,先是传阅了雍闿书信,而后徐庶便笑道:“先前雍闿蛊说孟获,孟获不成又下书至此,真反复小人也。信中所言不足为信,乃挑拨之语也。” 南烨能看出雍闿险恶用心,却不知信中所言进贡之事究竟是真是假,便问道:“何以见得?” 徐庶道:“若按雍闿所言,黑狗、玛瑙等物是四郡太守所派,为何各洞寨酋长不见太守调令?这分明是雍闿挑拨之计。不过我等要取南中,不妨将计就计,令雍闿为我等所用。” 南烨笑道:“元直所言正合我意!只是不知该如何行事?” 徐庶在南烨度蜜月的时候可没闲着,一直在研究南中局势,而且还将南烨绘制的南中地图归纳起来,制作了一份《南中指掌图》,竟与传说中的《平蛮指掌图》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见徐庶展开地图道:“南中四郡分别越嶲郡、牂柯郡、益州郡、永昌郡,其中永昌郡中洞寨最多,刘璋兵马实力最弱。我等可约雍闿一同起兵,先取永昌郡,如此一来便可取信于雍闿。雍闿在益州郡筹谋反叛多年,必有兵将可用。他见我等起兵,必然取益州郡。我料雍闿既与我等联络,必然也与越嶲、牂柯二郡有些联系,恐怕二郡之中亦会有人起兵。我等可在永昌观望刘璋动静,刘璋若来便令雍闿为先锋,我等坐收渔翁之利。刘璋若不来更佳,我等可名正言顺取南中。” 董斟闻言奇道:“若按元直先生所言,刘璋失了四郡又岂能不来?” 徐庶笑道:“如今刘璋正与张鲁相抗,其麾下所能调用兵马不多。再者南中四郡除了几座大城之外便皆是洞寨,刘璋所遣人马少了不足以平乱,所遣人马多了又得不偿失。我料刘璋麾下谋臣多半会用那二虎相争之计,而不会让刘璋派兵平乱。” 董斟见徐庶胸有成竹,将雍闿、刘璋全都算计进去了,顿感自愧不如。他虽猜不出刘璋麾下谋臣会用何计,却也不再发问,直接便依计而行,给雍闿回信。信中写明愿意起兵响应雍闿取永昌郡,却不会与雍闿合兵,免得双方士卒不相统属自乱阵脚。 ------------------------- 雍闿是汉什邡侯雍齿之后,在益州郡是首屈一指的豪族大户。此时雍闿正在建宁城的豪宅中看一群歌姬艳舞。这些歌姬一个个貌美如花,身穿五色蜀锦,轻歌曼舞很是动人。 数十歌姬扭腰摆胯舞动吟唱,只为了取悦正躺在竹躺椅上纳凉的雍闿。雍闿长得浓眉大眼,一副短须髯,肩宽背厚坦胸叠肚的样子还真像是一位将军。此时他正翘着二郎腿,欣赏着歌姬的舞蹈。两个小丫鬟一个在脚下给他捶腿,一个站在一旁扇着扇子。还有一个美貌妾侍不停的将剥好皮、切好块的水果用小嘴叼着送入雍闿口中。 就在雍闿享受着百般服侍的时候,一个心腹下人急匆匆进了院子,来到雍闿身旁递上一封书信道:“启禀主人,董斟遣人回信了!” 雍闿半眯着的眼睛突然一睁,精光闪烁道:“董蛮子总算回信了,那孟蛮子也太无用,枉费我这些年的栽培。就是不知这董蛮子识不识相。”说罢取过书信看了起来。 看罢信后雍闿问身旁侍妾道:“慧姬,你看董蛮子这是何意?”原来雍闿看信的时候就发现身旁服侍的慧姬也在偷看,不过他却并不生气,因为这个侍妾十分聪慧,算是雍闿的智囊之一。 名叫慧姬的侍妾娇笑道:“董斟显然是中了主人离间之计决意起兵。或许是主人先前与那孟获走得太近,这才令他有所防备,不敢与主人合兵一处。” 雍闿伸出大手在慧姬圆润的臀部摸了一把道:“嗯~小美人所言有理。你再说说这分兵而进是好是坏?” 慧姬朝雍闿抛了个媚眼道:“分兵而进自然有好有坏,好处便是可以尽快攻占南中四郡令刘璋措手不及,坏处则是董斟占了永昌郡后恐怕就不会再吐出来。贱妾以为这也是他要分兵的缘故之一。” 雍闿闻言冷哼一声道:“这董蛮子心眼儿还挺多,那孟蛮子可好摆布多了。” 慧姬笑道:“正是因为那孟获太傻,这才败给了董斟,何况那董斟还有个好女婿相助呢。” 雍闿道:“你若不说我还忘了,之前我遣人去打探,回报说震远镖局总镖头王越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徒弟史阿也是大大有名。根本没人知道这王华是何许人也。董斟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慧姬摇头道:“贱妾以为不会!若非震远镖局众镖头出手,孟获绝不会败的如此之快。主人打探不到王华消息也没什么稀奇。王总镖头年事已高,偌大家业总不能无人为继,认个义子干儿就在情理之中。既然是新认之子,自然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雍闿点头道:“或许便是如此。我这便回信让董蛮子出兵,永昌让给他就是。待他得了永昌,见识了汉人城池繁华,我再邀他攻打刘璋,他便不会拒绝了。” 慧姬笑道:“主人果然英明!施以小恩能得董斟和震远镖局相助,这买卖划算得很。” 雍闿哈哈大笑道:“我志在成都和益州,区区偏远永昌算得了什么。”雍闿笑罢便给董斟回信,殊不知他要算计的盟友是志在天下的大道圣人南烨。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5) 永昌郡大致涵盖今日中国云南省西部、缅甸克钦邦东部和掸邦东部的土地。设立之初,下统不韦县、嶲唐县、比苏县、叶榆县、邪龙县、云南县等8县,属益州管辖。蜀国成立后,诸葛亮将永昌郡东部的叶榆县、邪龙县、云南县与建宁郡的一部分地区划出来设立云南郡。又设兴古郡,并改益州郡为建宁郡,自此南中四郡才变为了南中六郡。 董斟收到雍闿回信之后便与南烨商议攻打永昌郡。此时董斟已然成了南中各洞寨的领袖,并以反抗刘璋苛政为名聚集起了十万大军。大军之中以三万藤甲军和三万被南烨命名为无当飞军的蛮兵精锐作为主力。 徐庶铺开《南中指掌图》道:“永昌一郡大城不多,其余小城皆易攻克,唯永昌城难破。依我之见当先破永昌城,而后全郡唾手可得也。” 董斟道:“既然如此,就按元直先生所言,大军先攻永昌便是。” 徐庶道:“永昌城虽易守难攻,却也难当十万大军。可强攻城池终为下策,我等还当用计取之。若用我之计,三万藤甲军足矣克城,其余七万人马可分兵攻打郡县。” 南烨有徐庶做参谋也懒得动脑,便道:“元直有何妙计?我等依计而行便是。” 徐庶笑道:“国师可亲统藤甲军用里应外合之计取永昌。董洞主与夫人统一万无当飞军取嶲唐县,带来统一万军马取不韦县,杨锋洞主领五子取云南县。黄忠、杨雄、高顺、张白骑四位将军分别领兵取四县,永昌一战可定。” 南烨闻言吩咐众将依计而行,他领典韦、周仓和众亲卫先行一步,混入永昌城中。赵云、徐庶则领三万藤甲兵在外围城。 永昌太守名为王伉,他见大军围城急忙召来功曹吕凯商议对策。吕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长得长眉细目,三缕短髯,他与王伉一文一武驻守永昌多年,不曾有过差池。 吕凯一到堂上,便见王伉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于是眉头一皱出言道:“太守莫要惊慌!如今蛮兵围城,士卒百姓已然慌乱不堪,若是我等自乱阵脚,此城不攻可破矣!” 王伉一见智囊吕凯到了,顿时如遇救星,开口问计道:“季平来的正好!此次蛮兵突至,我等该如何应对?” 吕凯笑道:“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城中有两万精兵,箭矢、粮草不缺,又何惧城外三万蛮兵?蛮兵虽然勇悍,可是不通战阵,军纪涣散,久攻不下必然士气衰落,不战自退。” 王伉听吕凯说的轻松,心中稍安,点头道:“季平所言极是!我等有城防之利,纵然人马略少也该不惧蛮兵。只是不知此次蛮人因何作乱?为何声势如此浩大?” 吕凯皱眉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前些时候,祝融洞董斟大败银坑洞孟获,一统南中各部。而后便有四郡官吏假传刘益州之命,令董斟进献黑狗、玛瑙、斲木等物,且数量巨大。董斟无力贡献,这才起兵反叛,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尽皆响应,才有今日声势。” 王伉闻言怒道:“这群贪官污吏,只知中饱私囊。他们欺压南中蛮汉百姓,我等却遭无妄之灾。若让我查出是何人假传号令,定然要在刘益州面前告他一状。” 吕凯闻言苦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守就算上告,恐怕也是无用。刘季玉昏庸无能,懦弱多疑,用人唯亲,远不如先主。若无刘季玉纵容,那些贪官又岂敢胡乱征收,以致民变?太守与其上告得罪一群小人丢了官职,还不如暂且隐忍,保我永昌一方百姓。” 王伉叹了口气道:“唉~季平所言我又岂能不知。如今天下大乱,我主又如此无能,益州之地迟早要被他人所得,也不知那时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吕凯道:“此时多想也是无用,我等还是快些整顿城防为妙。” 二人说罢来到城上,只见城下旌旗飘扬,数万蛮兵分三面围城,留出北门,分明是围三阙一之法。王伉见状笑道:“这些蛮人何时懂得用计了?” 吕凯眉头紧蹙道:“太守不可大意,那董斟本是汉人入赘蛮洞,不是寻常蛮人可比。我观城下军阵井然有序,鸦雀无声,全然不像蛮兵队伍,此战恐怕胜之不易。太守若能好言劝退这些蛮兵最佳。” 王伉闻言点了点头,问城头一个守城副将道:“城下何人统兵?可是那董斟?” 副将摇头道:“城下不知何人统领,帅旗写的是一‘王’字。” 王伉一听还是本家,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来到城头高声喊话道:“我乃永昌太守王伉,城下是哪位元帅统兵?恳请出马一见。” 赵云在城下闻听城上喊话看了徐庶一眼,见徐庶点头示意便打马上前道:“我乃董洞主帐下王龙,城上之人有何话讲?” 王伉、吕凯一见赵云心中便是一惊,只见城下出马的小将白袍、银甲、白马、银枪,身长八尺,面白如玉,目若朗星,唇若涂朱,当真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二人心中不禁暗叹一声:化外蛮邦竟也有如此风流人物! 愣了片刻王伉才反应过来道:“王将军听真,朝廷向南中百姓征收黑狗、玛瑙之事乃是谣传。我等已然查实并无此事。王将军可回报董洞主,不必缴纳贡献。还望董洞主与王将军速速退兵,免中奸人挑拨之计。假若妄动刀兵,只会伤及百姓无辜。” 赵云闻言一笑,他早就知道进贡之事乃是雍闿所施的离间之计,不过却被徐庶将计就计当作了起兵的借口。此时兵临城下王伉说什么也没用了,就听赵云朗声笑道:“王太守真当我等南中百姓好欺不成?若非今日我等领兵到此,太守又岂能免除我等贡献?既然你等欺善怕恶,我等今日便攻破城池。看你等贪官污吏还敢搜刮民脂民膏。” 王伉就知道城下将领不会轻易退兵,他也是尽人事而听天命罢了,哪怕只是略微消弱敌军士气也好。却没想到赵云能言善辩,反驳自己的同时还鼓舞了士气。王伉低头沉吟思考说辞还想再劝,就听身旁吕凯大叫一声:“太守小心!”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6) 王伉听到身边吕凯一声大叫再想闪躲已然不及,他就听头顶劲风响起,下意识的把头一低,紧接着便感到头盔一颤,身后响起“哚~”的一声。待他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一支羽箭将自己盔缨射落,钉在了身后墙上。 徐庶见赵云没有一箭射死王伉心中暗道可惜,却不知赵云的本意就不是暗箭伤人,只是想阻止王伉多言罢了,这才故意射向头盔。城下藤甲军见自家主帅一箭便将城上守将盔缨射落,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赵云在一片欢呼声中收起落月弓对城上道:“王太守不必多言,我等尽情一战便是。下次你我相见,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说罢打马回阵。 王伉还有什么好说?擦了擦头上冷汗对吕凯道:“蛮人洞寨之中何时出了如此猛将,当真可畏!” 吕凯心有余悸大呼侥幸道:“幸亏此人容情,否则不堪设想。我等守城定要小心防范此人。” 二人话音刚落,便见城下士气高昂的蛮兵手举藤盾,护卫冲车、云梯开始靠近城墙。王伉急忙下令城上守军放箭,一时间箭矢如雨。 藤甲军的藤甲便是陷阵营配置的强弩都无法一箭射透,防御寻常箭矢更不在话下。只见三万藤甲军分为三面,冒着箭雨步步推进,成千上万的箭矢别说射杀藤甲兵,就连藤甲军的阵型都没有破坏掉。 城上守军见藤甲军弓弩难伤,一个个惊得瞪大了眼睛。身为太守见多识广的王伉更是大惊失色道:“真是见鬼了!以往蛮兵身不着甲,今日这些蛮兵的铠甲怎么如此精良?” 吕凯也不曾听闻过藤甲军只当城下蛮兵铠甲精良,便建议道:“蛮兵甲胄不惧箭矢,我等只能待其到城下以滚木礌石击之。甲胄再强也难防木石。” 王伉闻言便命士卒停止放箭,准备滚木擂石。守城士卒见藤甲军到了城下,便将滚木礌石从城头推下。 滚木礌石威力虽大,射程却不远,只能砸到城墙根处的敌人,或是用来对付攀爬城墙的敌军。赵云、徐庶指挥的藤甲军十分聪明,虽然到了城下,却不接近墙根。因为他们知道此次进攻只是佯攻,目的是消耗守军箭矢和守城器械,并非与敌军拼命,推着临时制造的攻城器械除了迷惑敌军也还另有他用。 藤甲军不贴近城墙,滚木礌石的作用就相当有限了。除了几个倒霉的藤甲兵被滚动的石块碾伤了腿脚,其余藤甲兵都远远的躲过了滚木擂石的攻击。 城上守军见弓弩箭矢伤不了藤甲军,滚木擂石也无用武之地顿时有些傻眼。王伉问吕凯道:“这些蛮兵不靠近城墙,滚木礌石亦奈何不了,我等又该如何?” 吕凯笑道:“既然他们不想登城,我等也不必消耗木石箭矢,倒要看看他们在城下能有何作为。” 王伉想想也对,藤甲军登城可以用滚木礌石对付,不登城自己也不用消耗物力,于是就让城头士卒停止了进攻,只等藤甲军登城再用滚木擂石敌之。 城下藤甲军见城上箭矢、木石皆停,便在城下搬运土石填入护城河中,还将简易云梯拆开,也搭在护城河上,片刻工夫便将护城河填平。王伉、吕凯此时方知这些蛮兵不是为了攻城,只是为了填河而来。不过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护城河已经失去了作用。 徐庶见藤甲军填平了护城河便收兵回营,王伉、吕凯也不敢追击,这一仗打下来,双方士卒都没什么伤亡。次日徐庶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围攻的是东、西、北三门,留南门不攻,一仗打完北门外的护城河也被填平了。 王伉、吕凯不知城外蛮兵打的什么主意,只能命士卒小心防备。到了第三日,徐庶命三万藤甲兵分为三队,一队进攻,另外两队休息,每次进攻也只是攻到城边却不登城,一天十二个时辰三班倒,总是保持有一万藤甲兵在城边徘徊。 吕凯以为徐庶所用的是疲兵之计,便命城内守军也分为三队日夜防守。就这样又过了三日,王伉、吕凯便发现城外的蛮兵每日只是在城边骚扰,完全没有攻城的迹象,可是城上守军却整日提心吊胆防备蛮兵突然袭击,显然没有城外蛮兵来的轻松。 王伉找到吕凯道:“城外蛮兵分为三队以疲兵之计困城。我等初时以为只要将城内士卒同样分为三队迎之,此计可解。如今看来我等士卒依然疲惫不堪,那王龙之计已然奏效。若再如此下去,待我兵疲困,城下蛮兵一拥而上,此城危矣!” 吕凯道:“太守所言极是!依我之见可将城内士卒分为五队,以应城外三队蛮兵。如此一来士卒便可轮番休整,即便蛮兵登城,只要城上士卒坚守一时,其余四队便可救援接应。” 王伉闻言深以为然,因为就算将守城士卒分为五队,一队也有四千余人。或许四千守军挡不住三万蛮兵攻城,可是拖延一时却绝无问题。毕竟蛮兵不会飞,城墙上囤积的滚木擂石足够拖延蛮兵登城之用。于是王伉依计而行,分兵五队轮番守城。 永昌城中的一处庄院内,南烨、花蓓、典韦、周仓四人正坐在一起闲聊饮酒。似乎城外两军相争与他们毫无关系一般。 早在赵云、徐庶围城之前,南烨等人便扮作客商先一步进了永昌城。正巧城中有人要出售这处庄院,便被南烨直接买了下来当作基地。不过一百法师亲卫和一百幽冥鬼卒不能全住在这里,南烨便命他们分散找地方居住。 赵云、徐庶围城之后,王伉、吕凯也在城中盘查过几次奸细,不过全都被南烨躲了过去。这说起来还要归功于南烨的汉人身份。王伉、吕凯打死也想不到攻城的蛮人会派一群汉人细作入城啊。 南烨四人表面上饮酒作乐十分清闲,可是若仔细看,便能发现四人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是不时走神,竖起耳朵听听院外动静。 花蓓此时忍不住小声问道:“法师,元直先生之计到底能不能成?王伉真的会再将士卒分队吗?” 南烨对于徐庶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徐庶也是超一流的谋臣,智力仅次于卧龙、凤雏那些妖孽,比起郭嘉、贾诩也不成多让。南烨笑着安慰花蓓道:“元直之前的计策不都成功了嘛!我想过不了多久王伉便会再次分兵守城。” 典韦也出言道:“便是他不再分兵我等也可拿下一座城门,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音刚落,一名法师亲卫便快步走进院子向四人拱手道:“启禀国师,王伉已将城中士卒分为五队轮流守城。” “元直先生真厉害!这都叫他猜到了。”花蓓闻报立刻开心起来。 南烨同时笑道:“太好了!比预料的还多分出一队,若分五队守城,每队只有四千人,一个城门一千人,绝非我等对手。” 典韦道:“俺这就命人去联络城中亲卫。” 南烨摆手道:“不急!再等两天,守城士卒还会松懈,那时我等再动手不迟。” 两日之后,永昌城东门里。皎洁的月光将一排排民居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在那漆黑一片的阴影之中,二百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隐藏其中。其中一百名黑衣人内穿重甲,黑泥涂面,正是法师亲卫。另外一百名黑衣人比常人高出一头,一个个顶着骷髅脑袋,正是变装后的幽冥鬼卒。 南烨从巷口探出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城门,而后转头问周仓道:“元福,你确定藤甲军此时就在东门外?” 周仓点头道:“法师放心,这些天子龙轮换攻城的规律我已然摸清,今夜还特意探看了一回,绝不会有错。” 南烨等人一进城便与城外失去了联络,不过这并不影响城内外的配合。徐庶制定的计划虽没有硬性规定袭城的时间,却制订了一个大方针,就是城外配合城内,城内配合城外,不论哪一方先抓到战机都可发动突袭,而另一方只要配合行动就可以了。 这种计划看似笼统,却灵活易行,也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失败,就算错过了一个时机也可以等待下一个机会。城外藤甲军每一次靠近城门其实都是一次机会,城中的南烨只要掌握了攻城规律就可以随时发动突袭。正因为制定计划时根本没人知道具体的行动时间,也就杜绝了泄密和露出破绽的可能。 南烨与周仓确认之后伸手在虚空中一抓,一张卡片就出现在南烨手中。南烨口中默念道:“坐骑卡,解除卡化!” 黑暗的街巷之中白光一闪,紧接着一个庞大的身躯便凭空出现在巷口,巨大的倒影瞬间笼罩了一大片土地。出现在巷口的巨兽正是身披朱漆彩绘铁甲的白象金尸。 体型巨大的白象刚一出现,地面就是一阵颤动。引得周围百姓驯养的家犬一时间狂吠不止。南烨在白象金尸出现的同时便施展了控魂、控己技能,控制白象和自己朝城门冲去,法师亲卫和幽冥鬼卒则紧随其后。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7) 在南烨、花蓓蜜月的时候,徐庶在研究南中局势,赵云、黄忠等人在训练藤甲兵和无当飞军,祝融洞中的铁匠也没闲着,给白象打造了一身精钢铁甲。 与白罴鎏金嵌银光辉夺目的金甲相比,白象的铁甲可谓朴实无华。铁甲之上没有镶金嵌银,只是遍涂朱漆,又在朱漆之上用黑漆勾画了许多图腾纹饰,都是南中三十六寨、七十二洞特有的图腾样式,看上去玄妙非常,代表着南中洞寨对南烨和白象的敬意,就连白象的象牙都被这种朱漆纹饰所覆盖。 此时的白象金尸哪里还有白象的样子?看上去就如同一只血色的怪兽。奔跑起来的白象每一次四肢着地,地面就是一阵颤抖,“咚咚~”的声音如同战鼓,打破了永昌城夜的宁静,惊醒了无数睡梦中的百姓。 永昌城内的守军虽被王伉分为了五队,可是面对城外藤甲军昼夜不停的骚扰也难免疲惫。正可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些守军日夜提防,怎么不身心疲惫?再加上城外的藤甲军连日皆无动静,城上守军就更加松懈。 此时东门外虽然聚集了一万藤甲军,可是东门城墙上的守军却并不在意。连日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些蛮兵在城墙下骚扰,若是时刻紧张非被逼疯不可。城头的守军只有一部分人在盯着城下,其余的士卒闲聊的闲聊,睡觉的睡觉,完全将城下的藤甲军当成了空气。 突然永昌城东门守军便听到一阵“隆隆~”声由远及近。这让清醒的士卒瞬间紧张起来,第一时间往城外看去,却发现城外的蛮兵并无动静。此时他们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从城里传出来的,于是纷纷回过身向城内观望。 守城士卒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一个巨大的怪兽浑身浴血直冲东门,在那怪兽之后还有无数鬼卒从房屋的阴影处蹿出,跟着怪兽一起冲了过来。 “啊~”心惊胆颤的守城士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全部的恐惧化作一声嘶吼,想要将内心的恐惧排解出来。直到这些士卒喊罢才开始纷纷叫嚷:“有鬼啊!”“有怪兽!”“怪物来了!” 南烨控制着白象已然接近了城门,他可不管城上守军喊些什么,今夜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城门。此时的东城门已然被千斤闸封死,门洞里还堆放着礌石,礌石之后还有数辆塞门刀车。假如要从门外向里攻,先要用冲车撞破城门,撞断千斤闸,而后还要清理门后礌石,最后还要面对形如刀墙的塞门刀车,可谓困难重重。只要守军不是太废,即便城门被撞破,也有机会阻拦敌军入城。 这数道城防险关确实可以很好的保护城门不被攻破,可却都是针对外敌,南烨从内部突破就简单多了。白象最先遇到的就是塞门刀车,这些刀车的形状就像将一面插满尖刀的门板装在一辆手推车上,只要将车推到城门边上,就可以形成一扇刀门挡住外敌。若是由外向内攻城,士卒撞上刀车,定然会被那密密麻麻刀尖刺得鲜血淋漓。可是白象此时由内向外,面对的就不是刀刃一面,而是推车那一面。 南烨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一甩,就将一辆刀车甩飞,几个慌忙下城想要阻挡白象的守军顿时被刀车上排列的利刃扎成了筛子。大象的鼻子灵活自如,可以捡拾重达1吨的物体,白象的力量更是非同一般,清理刀车丝毫不费力气。三下两下就将城门内的数辆塞门刀车清理一空,顺便还用刀车砸死了几十个守城士卒。 就在白象清理刀车的时候,法师亲卫和幽冥鬼卒也到了城边。典韦、周仓一左一右,一个率领一百法师亲卫,一个率领一百幽冥鬼卒同时登城。花蓓则手持丈八长标,留在南烨身边充当护卫。 典韦、周仓一登城,城头守军就顾不上破坏刀车的怪兽了。那是因为典韦、周仓率领的一群亲卫要比白象还要可怕,杀死的士卒也更多。在守城士卒眼中,这些亲卫就是来自幽冥的恶鬼。 一个守军都伯被一个幽冥鬼卒逼到了墙边退无可退,肾上腺素激增的都伯化恐惧为力量,挥舞手中钢刀横斩向那鬼卒的“脑袋”。骷髅头被刀刃大力击中当时便碎裂开来,可是还没等那都伯高兴自己死里逃生斩杀了一个恶鬼,就被眼前“无头”的鬼卒一刀刺进了胸膛。 那都伯到死也没想明白,为何恶鬼头颅碎裂还能将自己斩杀。难道说头颅并非恶鬼的弱点?还是说因为他们已然是鬼就再也不会被杀死了?带着无数疑问死去的都伯恐怕只能去找阎王回答他的问题了。 守军都伯能在临死前爆发已然算是表现极佳了,大多数的守军都被白象和幽冥鬼卒吓的失去了反抗的力量。面对幽冥鬼卒和法师亲卫,守城士卒抖如筛糠者有之,大小便失禁者有之,扭头就跑者都算是胆子大的,奋起反抗者寥寥无几。 东门守军只有一千,其中一半被吓跑,一半被吓尿,几个反抗的全被典韦、周仓领兵屠戮一空,很快登上了城楼。此时城墙之上的守军已然不多,一名守将正在催促为数不多的士卒,想要用滚木擂石来对付破坏城门的白象。可是那些滚木礌石都码放在靠近城外的一侧,要想移至内城一侧又谈何容易? 还没等守军将沉重的滚木擂石推动到内城一侧,典韦、周仓率领亲卫就杀到了。东门上正在指挥的副将还想阻挡典韦片刻,却被典韦一戟连人带枪削成了两段,肠子肚子流了一地。剩余守军哪里还敢再战,发一声喊丢了滚木擂石四散奔逃。 典韦、周仓一左一右分两路上城,此时已然在城楼处汇合,城上守军被清理一空。典韦一见周仓便奇怪道:“真是稀奇,这东门守军怎么跑的跑死的死,就是没有一人投降?” 周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他们以为我等是鬼怪,哪里敢降?难道投降之后去地府当差吗?”说完二人皆是哈哈大笑。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8) 典韦、周仓攻占了城头之后便分兵据守东门城墙两端,以防南、北两段城墙的守军来援。而城下的南烨此时也控制白象清理了门洞内的礌石,挡在面前的只有被千斤闸闩住的城门了。 此处的千斤闸并非是指闸门,而是指顶门用的实木大杠。这种木杠都是用两人合抱的整棵大树削制而成,一旦闩住城门,纵然门外有千万斤的力量冲撞也难以撼动,故称千斤闸。 城中守军平日若想抬动千斤闸,少说也要数十名士卒合力才行。可是此时南烨控制着白象用象鼻一卷一拖,千斤闸便被带离了城门。白象的鼻子异常灵活力气又大,南烨只要一动念便可控制自如,比白罴的爪子可好使多了。 将千斤闸拖到一边之后,南烨又控制白象将城门的门闩取下。而后就见白象退出门洞,将象鼻扬起,发出“昂~”的一声象鸣。 城内的象鸣就如同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城外的一万藤甲军推开城门便涌了进来。早在城头乱起的时候,城外赵云率领的一万藤甲军便做好了战斗准备。此时涌进城来丝毫不乱,四面出击,向城中推进。 赵云恰巧在城外领兵,也是徐庶的算计。虽说藤甲军分为早、中、晚三班人马骚扰四门,不过徐庶料定城中南烨假如有所行动一定是在晚间。所以早、中两班人马皆无大将统帅只做骚扰之用,唯有晚班人马有赵云统领。 当城外赵云见典韦、周仓杀上城头便知道南烨开始行动了,待他听到象鸣之后立即打开城门领兵冲了进来。赵云一入城门便见到了骑在白象上的南烨和花蓓,二人合兵一处直冲永昌府衙。 有南烨控制白象开路,城中赶来守军根本无力阻挡。身披朱漆镶纹铁甲的白象金尸比起坦克来也不成多让,象鼻一扫,象牙一挑,不论挡在面前的是兵是将,全部一下打飞。别说城中守军害怕,就连跟随白象冲杀的赵云、典韦、周仓三位猛将都看得心惊肉跳。三人不禁暗想,自己假如遇到南烨控制的恐怖白象,恐怕也无可奈何。 众人一路冲杀,几乎毫无阻碍就到了太守府。府中守军只是在门前抵挡了片刻就溃不成军。王伉、吕凯二人也被一举成擒。 要说王伉、吕凯也够憋屈的,他们自从得知东门大乱的消息到兵败被擒还不到两刻钟。王伉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戴,就更别说组织正在休整的守军抵抗了。 王伉、吕凯被南烨亲卫押出府来,一眼就看见了府门外的血色巨兽。他们二人之前听士卒回报之时还心存疑惑,此时见到白象金尸才知自己士卒因何不敌。更让他们二人惊奇的是巨兽之上还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子气势非凡,女子美貌无双,好似一对金童玉女。而先前城外率领蛮兵的蛮将王龙还在这两人之后,可见二人身份更胜王龙一筹。 南烨骑在白象之上也在打量眼前二将,只不过他并不注重二人长相,而是施放技能查看二人将星录,顺便存星、取星。 将星录:王伉,永昌太守。不响应孟获叛乱蜀国,因此遭到雍闓等人攻击。和吕凯一起坚守城池,直至诸葛亮到来。 将星录:吕凯,字季平,永昌不韦人。三国时蜀官吏,任本郡五官掾功曹。雍闿起兵叛乱时,吕凯拒降雍闿。诸葛亮南征时,吕凯进献《平蛮指掌图》。诸葛亮上表奏其功,任为云南太守,封阳迁亭侯。后被土著所杀。 看罢二人将星录,南烨的第一反应便是二人皆是忠臣。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因为二人效忠的分明是以后的刘备而不是现在的刘璋。如此说来二人还不是愚忠之辈,也知投效明主,这让南烨不由动了爱才的念头。 正如南烨猜想的那样,王伉、吕凯二人皆知刘璋并非明主,所以历史上刘备得蜀之后二人便转投了刘备。初得蜀地的刘备也知道南中四郡蛮人众多不好控制,就没有换人接管,而是保留了二人官职。 爱才心起的南烨控制白象伏下身来,而后下了白象走到王伉、吕凯道:“如今城池已破,你等守将可愿归降?” 王伉、吕凯都知道蛮人好勇斗狠,嗜杀成性,本没指望活命,却不想眼前这人竟然来招降自己都是一愣。王伉听南烨汉语纯正,便疑惑道:“阁下可是祝融洞主董斟否?” 南烨笑道:“非也!我乃董洞主女婿王华,这便是我妻祝融花蓓。你等降我与降董洞主一般无二,我自可保你等性命无忧。” 吕凯此时怒视南烨出言道:“你等蛮人残暴,城池一破不知有多少百姓命丧你手。我等身为守将难辞其咎,怎还有脸苟活于世?要杀便杀,誓死不降。” 南烨真没想到吕凯还是个硬骨头,就连王伉也愣了一愣。可是王伉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吕凯的心思。假如对方不是蛮人洞主,而是天下知名的诸侯他二人降也就降了。可关键是对方只不过是个胸无大志的蛮人洞主,即便今日占了永昌城,说不定劫掠烧杀一番之后就又退回山林,难道自己二人后半生就在蛮寨中渡过?那还不如此时死了干净,好歹还落个忠臣之名。 王伉想通其中关节也绝了投降的念头,可是他又不想死,于是便道:“王将军想必也是汉人,应该听闻过刘益州之名。你等今日虽占据城池,可是他日刘益州大军一到,你等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等还是少行杀戮,速速退军。府库钱粮尽可取走,我等不予追究便是。” 南烨听王伉说完才明了二人心思,原来二人是怕刘璋打回来找他们算账。站在王伉、吕凯的立场上,自然会认为董斟一个南蛮洞主不是刘璋对手。二人此时不降还能落个忠名,刘璋复夺永昌之后定不会为难二人家小。他们若降,虽能多活一时,可是刘璋大军一到恐怕全家都无活路,名声也毁于一旦。两相比较自然是不降为好。 琢磨透了二人心思,南烨微微一笑道:“生命可贵!你二人降与不降也不用早下结论,还需细细思量才是。”说罢又对押送亲卫道:“将他二人松绑,带下去好生款待,过几日我再寻他们问话。” 亲卫得了命令,便将王伉、吕凯软禁于太守府中,一应饮食不缺,还找来府中下人照料二人起居。王伉、吕凯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南烨想要干什么,可是能保住性命总是好的,于是便在府中安住。 南烨派来照料二人的仆从,皆是原来太守府中的老人。这些下人对于旧主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不敢私放王伉、吕凯逃走,但是为二人在城中打探消息还是可以的。 王伉、吕凯被软禁之初便打定主意,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投降,反正用不了多久刘璋大军一到自己就能恢复自由。可是随着府中下人将一条条城中消息送进来,二人就不淡定了。 被软禁的第一日他们就得到消息,蛮兵入城之后并不烧杀抢掠,反而出榜安民,城中百姓毫发无伤,两万守军全部投降。 又过了两日,王伉、吕凯收到消息,永昌八县皆被蛮兵所得,永昌郡全面失守,十万蛮兵齐聚永昌城下。董斟自封永昌太守,开府理政,看样子是不打算再做他的洞主了。 王伉、吕凯还没从永昌失陷的消息中回过劲来,下人又传来消息。益州郡大族雍闿杀死太守正昂,举兵号召南中四郡反叛刘璋。越巂酋长高定响应雍闿杀死太守龚禄,自封为太守。牂柯太守朱褒则是直接叛变自立,宣布支持雍闿。一时间南中四郡皆脱离了刘璋掌控。 直到此时,王伉、吕凯才知道这盘棋究竟有多大,也明白了董斟为什么有底气赖在永昌城中不走。按照现在的局势,刘璋一时间恐怕还真打不到永昌。不过二人依然不认为南中四郡的叛乱能持续多久,毕竟四郡人马分属四方势力,就算四方结为同盟也不可能真的同心同德,只要刘璋派遣大军各个击破,还是可以取胜的。 这日王伉、吕凯二人正在房中指着地图探讨刘璋会从何处进兵,先取哪处郡县,便见一人推门而入。二人抬眼一看,正是那日骑象攻城的王华。 南烨一进门就看到了桌上摆放的地图,当时一喜。施放寻宝技能一看,果然是《平蛮指掌图》,果断吸星,总将星又增加了5颗。 宝物:平蛮指掌图,吕凯绘制的南中地形图,后在诸葛亮南伐孟获的时候,吕凯献上此地图。地图包含今贵州、云南等地。装备后政治+5。该宝物与吕凯绑定,将星高于359方可装备。 如今南烨手上的宝物已经多的没地方放了,又有徐庶整理的更加详细的《南中指掌图》,所以并不贪图吕凯绘制的《平蛮指掌图》,只是吸取了上面的将星便不再关注。而是转向王伉、吕凯二人问道:“二位将军居于此处思量多日,是否改变了主意呢?”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9) 太守府中的下人给王伉、吕凯二人传递消息,南烨自然心知肚明。这也是他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向二人施压,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力量并非局限在永昌一郡,而是覆盖了南中四郡,便是与刘璋交战也未必不能取胜。南烨相信只要将二人心中刘璋必胜的念头打消掉,就能使二人转投自己麾下。 王伉、吕凯见南烨又来劝降对望一眼,王伉道:“忠臣不事二主,我等绝不投降。” 南烨摇头笑道:“你等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刘璋暗弱无能,你等何不早投明主?” 吕凯冷笑一声道:“刘季玉的确懦弱多疑,可你等蛮帮洞主也算不上什么明主。就算你等能逞一时威风,刘季玉大军一到,你等为阶下囚矣!” 南烨道:“我若说刘璋不来,反命我等为南中四郡之主,你等还有何话说?” 王伉闻言面色一变道:“此话怎讲?” 南烨也不多说,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放到桌案上道:“你等且看便是。” 王伉、吕凯尚未看信,只是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火漆封印便大惊失色。他二人也是一郡主官,自然接到过刘璋公文,信封上的朱漆封印正是平日公文所用。待二人展信一看又是一惊,信中内容和益州牧的大印震的二人久久不能言语。 原来南烨攻占永昌的同时,雍闿、高定、朱褒三人也一同起事,分兵攻取了益州郡、越巂郡和牂柯郡,南中四郡全部宣布独立。 南中四郡占了益州面积的一半,这么大的事成都的刘璋自然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急忙聚集众将商议对策。 帐下大将庞羲道:“雍闿、高定等人作乱,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末将愿领兵前往征讨。” 有庞羲一带头,刘璋帐下高沛、杨怀、张任、雷铜等将纷纷请战,皆愿领兵前往。要说刘璋麾下也不是没有猛将,其中张任便是赵云的师兄,不但武艺高强还颇有智计。演义中的老将严颜此时也正当壮年,算得上一流武将。可惜刘璋不会用人,诸多猛将皆弃之不用。而且刘璋最怵头的就是打仗,和张鲁交战多年钱粮没少消耗,却对张鲁无可奈何。 听到众武将请战,刘璋眉头一皱就看向文官行列。刘璋麾下的谋臣也着实不少,其中法正深谋远虑,张松有过目不忘之才,黄权、王累忠心耿耿。 一众文臣皆知自己的主公懦弱,不善军事又吝惜军饷。于是身材矮小的张松出班献计道:“南中四郡叛乱牵扯甚广,我听闻雍闿、高定、朱褒三人纠集人马皆有数万之众,蛮王董斟更有十万蛮兵相助。主公若出兵讨贼,人马少了恐不济事,所遣人马多了,万一北方张鲁趁虚而入,我等危矣。我有一计,名曰驱虎吞狼。主公可分别遣使给四名反叛送信劝其归顺,并以南中四郡许之,诱四寇自相攻伐……” “主公不可!”没等张松说完黄权便出班阻止道:“南中四寇如今不相统属,尚为小患,主公只需分别击之便可得胜。若令其自相并吞,必有一寇坐大,再欲讨之则难矣!何况主公许以四郡,若四寇合一,主公命其为四郡之主则四郡皆失,讨之则失信于天下,还望主公三思。” 张松听黄权反驳自己十分不悦,向刘璋拱手道:“主公且听我说完,既然分遣四使给四贼送信,自然是密信而非明诏,便是事后讨之亦不会失信于天下。再者四寇互相攻伐之后必然两败俱伤,纵然一家独大也难免损兵折将,所剩兵马还要分守四郡,主公依然可以一一击之。” 刘璋的脾气是能不出兵打仗就不出兵打仗,心中已然偏向张松的说法,不过他还是看向法正问道:“孝直以为该当如何?” 法正出班道:“此计可行!但当辅以正兵。主公可在四寇只余两寇,却尚未一家独大时出兵攻之。先助弱寇攻杀强寇,而后再除弱寇,则四郡皆平。” 刘璋就算不通军事,也知道法正这计策够狠的,当时便笑道:“孝直果然妙计!”说罢便命高沛、杨怀二将统兵五万前往泸水以北的犍为郡驻扎,好坐收渔翁之利。 刘璋又命四个使者分别传信给董斟四人,信中大意是:南中四郡偏远贫瘠税赋不丰,蛮人彪悍不服管教,故而朝中无人愿为四郡太守。董洞主若能助朝廷平定其余三寇并按时缴纳税贡,我愿保举洞主为四郡之主……另外三封信的内容也大致相同,不过换个称呼而已。 董斟一收到信就想起徐庶之前有言:刘璋或许不会发兵。如今刘璋果然不派兵来,董斟顿感徐庶有先见之明,便将信件交给南烨等人参详。徐庶似乎早料到刘璋有今日之计,哈哈一笑嘱咐众人分头行事。又将信件交给南烨来劝降王伉、吕凯二将。 南烨见二将沉吟不语便道:“我等已然决定归顺刘益州,待平定三寇之后,我等便是四郡之主。你等此时降我与降刘益州无异,不必背负不忠之名。待事成之后我还保举你等为一郡太守、功曹可好?” 王伉虽是太守却是武将出身,肠子比较直,还没看出信中有诈,正在消化信中的内容和南烨所言。吕凯却看出这是刘璋驱虎吞狼之计,可是他却不知该不该告诉眼前的王华。这几日王华对他们二人也算礼贤下士照顾有佳,吕凯觉得自己不说出来有些对不起王华几次三番的好言相邀,可是说出来又怕坏了主公刘璋的计策。 吕凯脑子里转了几转,觉得即便王华、董斟不中计,另外三人也会中计。再看王伉的表情有些意动,于是直言道:“王将军莫要高兴太早!此乃刘季玉驱虎吞狼之计。我看董洞主平定三寇之后,非但得不到四郡,还要面对刘季玉大军。我等就算归顺了将军,也坐不上太守之位。我在此奉劝将军一句,还是交还郡县退回洞寨为好。我与太守念在将军与董洞主没有杀伤士卒、百姓的份上可以在刘季玉面前美言几句,不再追究叛乱之事。若将军愿弃暗投明助我等讨伐三寇,说不定还能将功补过,讨个一官半职。”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0) 南烨没想到自己前来劝降,反被吕凯所劝,忍不住哈哈大笑。王伉在一旁听吕凯说完脸色却变了数变,若非吕凯提醒是信中是计,他差点就降了南烨。因为南烨一旦投降了刘璋,那他投降南烨就不算背主求荣,还是在刘璋麾下效力,既不用背负不忠之名,也不用担心刘璋报复,还能保全自己性命。可此时一听吕凯说信中有诈,王伉怎能不惊出一身冷汗。 吕凯见南烨大笑不止,忍不住皱眉道:“王将军因何发笑?” 南烨止住笑道:“我笑刘季玉和你吕季平太也小看天下英雄。我又岂能不知信中有诈?” 吕凯奇道:“王将军既然明知是计,那刚刚又为何……” 南烨微笑道:“我只是出言相试而已。不瞒你二人,我已然命麾下将此信内容传抄千百份,通传永昌各郡县,并声明归顺刘季玉,换上了刘字帅旗。如此一来,待我平定三寇之后,刘季玉能奈我何?” 王伉听南烨说完还没反应过来他这么做有什么用。吕凯却是大吃一惊,暗道这王华果然不是泛泛之辈。若是寻常反叛得到这封密信又有心归顺刘璋,绝对不会选择此时将信件内容公开。因为一旦现在表明归顺刘璋,定然被另外三名反叛忌惮敌视加以防范。“聪明”的做法是隐瞒信件,趁另外三人不备发动偷袭或是暗中挑拨另外三人关系。 可是一旦选择隐瞒了信件,就算董斟、王华最后平定了三寇,世人也会以为是叛军内乱与刘璋无关,那样一来刘璋就可以发兵来攻坐收渔翁之利。但是王华选择公开信件的结果又不一样,虽说表面上会被另外三名反叛敌视,可一旦真的打着刘璋旗号统一了四郡,刘璋再来攻打董斟就有失仁义,需要掂量一番。 吕凯虽意识到南烨之计有些效果,可他还是不认为南烨可以斗得过刘璋,反驳道:“兵者诡道也!刘季玉若顾及仁义二字,或许王将军之计有用,真可得四郡之地。但若是刘季玉不顾大义强行来攻,并扬言信件是将军伪造,将军又当如何?” 南烨笑道:“刘季玉不顾仁义,天下却还有仁义之人。假如刘季玉不守信义,我率四郡之地投靠交州光华国师不算过分吧?” 王伉、吕凯闻言当时就傻了。他们都没想到眼前的蛮将如此深谋远虑,竟然早就想好了退路。王伉愣愣的问道:“光华国师一向不与诸侯相争,若是不愿与刘季玉交恶,不纳你等又该如何?” 还没等南烨说话,吕凯便在一旁摇头道:“国师绝非迂腐之人,刘繇之事可为先例。董洞主若去相投,国师必然接纳。只是交州路远,待国师兵到,恐怕四郡之乱已被平定。” 南烨道:“这点你等自可放心,交州大军已然屯兵境上。随时便可兵进益州。” 王伉、吕凯闻言一惊道:“王将军是如何知晓此事?” 南烨笑道:“实不相瞒,王华乃我化名,我便是交州牧南烨。不知二位可愿降我?” 王伉、吕凯这些日子虽说已经被一个个消息惊吓习惯了,可是当听到南烨爆出身份的时候还是大惊失色。王伉难以置信的道:“何以为证?” 南烨将手一挥施放技能,将七星宝刀取出道:“此七宝刀是我除董卓时所得,可否当作凭证?” 王伉、吕凯不用看南烨手中的七星宝刀,单凭南烨隔空取物便知真伪。二人对望一眼,同时向南烨拱手道:“我等愿降国师!” 南烨见二人总算归降,欢喜道:“我能得二位相助如虎添翼!”说罢设宴款待二人。席间吕凯进献《平蛮指掌图》,南烨虽说用不上也欣然笑纳表示感谢,于是众将皆悦。 却说雍闿听闻董斟降了刘璋,还四处张贴告示,扬言要助刘璋讨伐自己心中大怒。当即召来高定、朱褒商议。高定、朱褒二人与雍闿交往甚厚,要不也不会响应他一同起兵。相比之下董斟与雍闿就没什么交情了,谁让之前雍闿一直拉拢孟获没将董斟放在眼里呢。 雍闿将刘璋的劝降书信往桌案上一扔道:“蛮人就是蛮人,竟然不识刘璋的离间之计,还信以为真,要与我等自相残杀。想必这封书信二位贤弟也收到了吧?” 高定、朱褒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书信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他们确实也都收到了刘璋书信,可是谁也没有宣之于口,都以为自己手中的书信是独一份,心中盘算着如何并吞盟友成为四郡之主。若非董斟将自己手中的书信公开,他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是计。 雍闿见二人沉默不言心中冷笑。其实他与二人心思一样,之前也隐瞒了书信,直到董斟四处张贴书信扬言归顺刘璋,雍闿方知中计。此时他首先拿出书信便是为了先发制人,显得自己有先见之明。 虽说雍闿对高定、朱褒隐瞒书信之事十分不满,可也知道此时并非内讧的时候,继续说道:“既然我等皆收到了书信,刘璋之计不言自明,就是要让我等兄弟离心。可笑那董斟化外蛮夷,不读兵书,不通计略,偏偏中计。二位贤弟以为我等该当如何处置?” 高定咬牙切齿道:“那刘璋既要施离间计,我等偏不让其得逞。依我之见,不如我等合兵一处,先将那糊涂的董斟除去,待尽得南中之地,再与刘璋相抗。” 朱褒点头道:“正该如此!” 雍闿听高定提出合兵,心中一喜道:“二位贤弟所言极是!只是我三人合兵还要有个主帅才是,以免号令不齐,反为人所乘。” 高定、朱褒先前都存了私心,没有拿出书信,此时皆感觉先亮出书信的雍闿大公无私又能识破刘璋计策,便推举雍闿为首。 雍闿得了兵权便分兵三路,高定取中路,雍闿在左,朱褒在右,三路各引兵四五万来讨董斟。 董斟麾下兵马此时皆听南烨调遣,南烨闻知雍闿三路大军十五万兵马直奔永昌并不龟缩防守,而是主动出击。山地野战可是蛮兵的特长,而且南烨化被动为主动还可以个个击破,否则等三路人马齐聚永昌,南烨就必须一次性面对十余万人马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雍闿三路人马最先抵达永昌界首的是高定前部先锋鄂焕。此人身长九尺,面貌丑恶,使一杆开山狼牙棒,有万夫不当之勇。鄂焕领本部兵马先行一步来战南烨,想要抢个头功。 探马得知鄂焕引兵前来回报南烨,徐庶早有定计,便命赵云、黄忠、杨雄三人前去迎敌。三人才到边界,正遇鄂焕军马。 杨雄挺枪出马大骂道:“丑鬼早早受降饶你不死!” 鄂焕闻言大怒,拍马与杨雄交锋。杨雄挺枪迎上,二人战在一处。鄂焕身长力大,战不数合,狼牙棒横抡,砸在杨雄枪上。杨雄长枪被鄂焕一砸险些脱手,于是拨马便走,鄂焕挥兵随后赶来。 赵云、黄忠见鄂焕冲阵分兵左右而逃,鄂焕也不追击,只是盯着刚才骂自己丑鬼的杨雄不放,沿着大路紧追不舍。 鄂焕行不数里,忽听背后喊声大震。赵云、黄忠两路军杀来,断绝鄂焕后路。杨雄见计策已成,返身复战。鄂焕再与杨雄交手,非但讨不得便宜,反而落了下风。此时鄂焕方知眼前黑甲小将刚才用的是诈败诱敌之计。 杨雄一人便可敌鄂焕,再加上黄忠、赵云相助,鄂焕哪里还有活路?交战不到十合,鄂焕便被三将生擒,其麾下人马遇到了刀枪不入的藤甲兵也纷纷投降。 赵云三将押着鄂焕回到大营来见南烨,南烨自然先放技能存星、取星,收集将星录。 将星录:鄂焕,高定部将,善使开山狼牙棒。孔明征高定、朱褒、雍闿时被魏延擒获。后鄂焕归蜀,因其功而被封为牙门将。武力82。 南烨知道徐庶命三将生擒鄂焕有用,上前解开绑绳,命人赐以酒食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部将?” 鄂焕答道:“某是高定部将。” 南烨道:“我家董太守与你家高太守并无仇怨,你等来攻皆是雍闿所惑。我今日放你回去劝谏高太守,只要他愿意弃暗投明,日后还是一郡太守。” 鄂焕被难所放,便拜谢而去,回见高定转述南烨之意。高定本无太大野心,觉得归顺刘璋坐稳一郡太守也不错,难免有些意动。 雍闿总督三军,听说先锋鄂焕败了一仗又被南烨放回心生疑虑,便道高定营中问道:“鄂焕兵败如何得回?” 高定直言道:“敌营领兵者乃是董斟女婿王华,他不欲与我结怨,故而放回鄂焕。” 雍闿冷笑道:“两军交战岂能无怨?此乃反间之计,欲令我两人不和,贤弟切莫轻信。” 高定闻言半信半疑,心中犹豫。此时雍闿营中小校飞马来报,王华兵马三万绕过高定大营,在自家营前搦战。 雍闿闻报一惊,冷眼看向高定问道:“贤弟不会已然降了董斟吧?若是如此大可绑我前去献功。”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1) 高定被雍闿言语一激,顿时面色通红。分辩道:“贤兄这是何意?小弟并无二心,贤兄何故猜疑?” 雍闿拍着高定肩膀笑道:“贤弟莫急,适才只是玩笑之语。如今我等唇亡齿寒,正该同心协力。王华十分狡诈,他先放了鄂焕,卖人情给贤弟,而后又来攻我。若贤弟顾念人情不来相救,我兵必败。我兵一败,贤弟岂能独存?贤弟若是真心助我,便速引兵马与我去战王华。” 高定听雍闿说的头头是道,又没有真的下定决心转投董斟,于是便道:“贤兄所言极是!我这便领兵与兄长一同去战王华。”说罢点兵三万与雍闿一同离营,留鄂焕在营中防守。 雍闿、高定引着兵马前往雍闿大营,想要前后包抄,打搦战的敌军一个措手不及。慌忙赶路的二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山道两侧正有一支伏兵。 赵云、高顺、张白骑三将在雍闿、高定二人大营间的必经之路上已经埋伏了很久。此时见雍闿、高定引兵而出进入了埋伏圈,赵云银枪一举,陷阵营强弩齐发,一下子就将山路上的高定士卒打蒙了。 雍闿、高定根本没想到此处会有伏兵,人马被杀伤大半,生擒者无数,雍闿、高定只好引着败兵又退回了高定大营。 赵云分出一半人马将高定降卒押回大营,其余人马收拾高定旗帜衣甲,扮作高定人马杀向雍闿大营。 在雍闿大营外叫阵的黄忠、杨雄见身后“高定”人马突然来袭,顿时四散奔逃。雍闿营中将士见援军到来欢呼鼓舞,打开营门接“高定”人马入营。结果营门一开,赵云一马当先,率领麾下人马冲进雍闿营中见人就杀,雍闿士卒淬不及防死伤无数。 黄忠、杨雄二人见赵云破营,去而复返,大军冲进雍闿营盘夺了营寨,将雍闿士卒杀退二十余里,方才收兵。俘虏降卒无数。 雍闿、高定两路人马皆败,生擒降卒皆被押送到了南烨大营。徐庶将雍闿的人囚在一边,高定的人囚在另一边,而后吩咐看押俘虏的士卒如此这般…… 一众俘虏降卒被压在营中关了半日也无人问津,众降卒口渴、饥饿尚可忍耐,但心中惶恐却压抑不住。南烨虽然一向优待俘虏,可并不代表天下诸侯也和南烨一样。俘虏的命运通常是十分凄惨的,为奴为仆做苦力都算是好结果,至少能保住一条性命。遇到残暴的将领直接坑杀俘虏也是有的,赶上军粮短缺杀俘吃肉之事也屡见不鲜。 雍闿、高定的士卒早就听说蛮人残暴,有些洞寨还有吃人的习俗,如今他们成了蛮人俘虏岂能不怕?一个个心惊胆颤,都担心自己被杀了吃肉。 就在众降卒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便听看守他们的蛮兵议论道:“我等将军与太守高定交厚,之前放了他大将鄂焕劝其来降,也不知结果如何。如今抓了这些士卒万一有高定麾下,我等该如何处置?” 另一蛮兵闻言道:“这个还不容易。但是高定的人免死,雍闿的人杀了吃肉便是。这许多人总不能皆是高定麾下,我等够大吃一顿了。”说罢还望向关押在栅栏里的俘虏吞了吞口水。 众降卒皆闻此言,心中惊悚。片刻之后,徐庶命军士押送雍闿的人到帐前问道:“你等是何人部下?” 雍闿士卒听信了谣言哪还敢说实话,纷纷道:“我等是高定部下!” 徐庶笑道:“既是高太守部下皆可免死。来人,赐他们酒食送出营去。” 雍闿降卒蒙混过关,欢喜非常,皆拜谢而去,心中感念高定好处。徐庶又命士卒押来高定降卒询问。 高定降卒道:“我等是高定部下!” 徐庶假装怒道:“大胆!适才一众士卒皆言是高定部下,你的怎么也是高定部下?莫非被擒者就无一人是雍闿士卒?” 高定降卒见徐庶发怒全都吓哭了,心中大骂雍闿士卒不是玩意。众降卒跪地哭诉道:“我等实是高定麾下军士。适才那班降卒才是雍闿士卒。” 徐庶点头道:“既然你等真是高定部下便可免死。”说罢同样命人赐下酒食。 高定降卒刚要称谢而去,徐庶又道:“雍闿今日遣人来降,要献高太守和朱褒首级以为功劳。我家将军本欲结好高太守,不忍其受戮。你等既是高定部下,我放你等回去,劝谏你家太守尽快来降。你等也不可再执迷不悟,若再擒来,决不轻恕。” 众降卒闻言拜谢而去,回到营中见了高定诉说此事前因后果。此时雍闿已然返回自己营寨,高定一听回营士卒皆言雍闿已降无法对质真伪,不免将信将疑,找来鄂焕商议。 鄂焕道:“不如秘密遣人到雍闿营中一探究竟。” 高定深以为然,便暗中遣人到雍闿营中打探。细作不可能潜入雍闿帅帐,只能在士卒间探听。那些因谎称高定士卒活命而回的军士私下议论纷纷,皆有归顺高定、董斟之心。 细作探知雍闿麾下军心如此,便来回报高定道:“雍闿麾下士卒多有欲投董斟与太守者。” 高定虽听雍闿士卒多有愿降者,但依然不能肯定雍闿已降,于是便命细作扮装雍闿士卒到南烨营中探听虚实。按高定所想,若雍闿真降了董斟,敌军定然不会为难细作,假若细作被杀,那便说明雍闿未降。 细作尚未进入南烨营盘,便被营外暗哨所擒,押入营中来见南烨、徐庶。徐庶察言观色,见细作虽是雍闿士卒装扮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便知是高定士卒假扮。因为真正的雍闿士卒皆知道董斟与雍闿是死敌,一旦被抓就是杀了吃肉的下场,怎么可能毫无惧色? 徐庶虽看出细作破绽却不说破,反而将计就计道:“你家太守既言明献上高定、朱褒二人首级,因何误了日期?你这厮不精细,半路造擒,如何做得细作?” 高定细作闻言还以为自己瞒天过海糊弄住了南烨和徐庶,于是连连称是,含糊答对。南烨听徐庶骂了几句,便将其劝住,命人赐细作酒食,又修密书一封,嘱咐细作道:“你持此书交付雍闿,让他早早下手,休要误事。”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2) 细作得了南烨书信拜谢而去,回见高定。呈上书信之后,便将自己所见所闻丝毫不差的告诉了高定。 高定见信中内容与细作所言相符,皆是催促雍闿速速动手之意,不由大怒道:“我以真心待你雍闿,王华屡次施恩我皆未降,狗贼雍闿反欲害我,情理难容!”说罢唤来鄂焕商议。 鄂焕被南烨放过一次,心中感恩,早有归顺之意,便劝高定道:“王华屡次放我士卒,乃信人也!雍闿反复无常,乃小人也!之前刘璋招降书信若非董斟先大白于天下,那雍闿也一直秘而不宣,显然有亡我之心。反而是董斟、王华等人行事光明磊落。如今雍闿既然欲杀我等邀功,我等何不先杀雍闿去投董斟、王华。” 高定叫鄂焕前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于是问计道:“我等如何下手?” 鄂焕道:“太守可设一席,令人去请雍闿,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他若无异心,必坦然而来。若其不来,必有异心。那时太守可攻其前营,焕伏于营后小路之上,雍闿可擒矣。” 高定闻言称善,设席宴请雍闿。雍闿这几日也听说了麾下被俘士卒谎称高定人马才得以保全之事,自然疑心高定用意,畏惧不敢赴宴。 雍闿不到,高定自然动了杀心。当夜高定乘着夜色,引兵杀向雍闿寨中。之前高定的人马虽不如雍闿,可是自从雍闿大营被破之后,高定的人马数量就胜于雍闿一筹,再加上夜间出其不意,很快便攻破了营门。 营中雍闿士卒有之前谎称高定人马被免死放回者,皆感念高定恩情。此时见高定攻营,非但不助雍闿守营,反而乘机投了高定,协助高定人马攻击自家营盘。雍闿军士敌我难分,不战自乱。 雍闿见大事去矣,打马望山路而走。行不到二里,路边一声鼓响,一彪军马杀出,正是埋伏多时的鄂焕。鄂焕倒提开山狼牙棒,骤马当先。雍闿措手不及,被焕一棒打于马下,脑浆迸裂而死。鄂焕枭其首级之后大呼:“雍闿已死,何不早降?”于是雍闿部下军士皆降高定。 高定收降了雍闿士卒,两部人马合为一处,一同来降南烨。高定将雍闿首级献于帐下道:“王将军仁义,屡次饶我将士不死。今日我愿归顺将军,还望将军信守诺言,待四郡平定,保我太守之位。” 南烨端坐帅帐正中存星取星之后冷笑一声道:“来人,将高定推出去斩首报来!” 高定闻言大惊失色道:“我感将军大恩,今携雍闿首级来降,何故斩我?” 南烨闻言大笑道:“你来诈降,还想瞒我?” 高定急道:“将军因何言我诈降?” 南烨从面前桌案之上拿起一封书信在高定面前晃了晃道:“之前我屡次放你兵马劝你归降,你皆不降。如今朱褒已遣人来密献降书,说你与雍闿结生死之交,我这才明了你因何不降。既然你与雍闿交情深厚,岂肯杀此人而降我?我看你必是诈降无疑!” 高定叫屈道:“此乃朱褒反间之计,王将军切不可信!” 南烨点头道:“我也难凭一面之词断定你与朱褒谁是真降。你若愿为先锋捉得朱褒,可表真心。” 高定咬牙道:“王将军勿疑。我这便去擒朱褒来见将军如何?” 南烨道:“若能如此,我再无疑心,定保你太守之位。” 高定闻言便引鄂焕连同本部兵马杀奔朱褒大营。朱褒在营中听闻高定引兵而来不知何故便率兵出迎,离营约有十里,正遇高定人马。 朱褒催马上前道:“高太守来我营中所为何事?” 高定大骂道:“你欲投王将军处自去投效便是,为何写书使反间计害我?” 朱褒闻言满头雾水,他根本没给南烨下书投降,更不知高定是因为中了南烨的离间计才来攻打自己,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复。 高定见朱褒目瞪口呆不能回答,更认定朱褒心中有鬼,怒极攻心之下拍马舞刀直冲朱褒。二人皆在阵前答话相距不远,朱褒不及防备还没抽出兵刃,便被高定一刀砍中肩膀与脖颈的交界处,鲜血喷洒而出。 “啊~”朱褒发出一声惨叫,却一时未死,一双眼睛怒视高定,眼神之中充满愤恨。 高定发现自己的佩刀卡在了朱褒颈骨之上,正要顺势抽刀给朱褒放血,朱褒的四名亲信副将便一拥而上,四杆长枪直刺高定。高定想要抽刀抵挡长枪,却发现朱褒满是鲜血的双手牢牢抓握住了自己的佩刀。 抽刀不及的高定再想闪躲已然晚了,四支长枪分成四个方向穿透了高定的身躯。已然回光返照的朱褒见高定中枪,一张血脸上露出了大仇得报的笑容,紧接着便闭上了眼睛翻身落马。高定的佩刀与朱褒的尸体连在一处,朱褒落马的同时也带着身中四枪的高定一同落马。等高定身体着地之时,已然死的不能再死。 说时迟那时快,高定、朱褒二人几乎同时身死,就在一瞬之间。等鄂焕催马赶到阵前时两个主帅皆已落马。鄂焕怒吼一声,挥舞狼牙棒将朱褒四名副将砸于马下。而后鄂焕大叫道:“敢不顺者皆戮之!” 朱褒一方主将、副将皆死,高定军中还有猛将鄂焕坐镇,于是朱褒士卒皆降。鄂焕命军士收敛了高定尸身,又斩下朱褒首级,引众军士来投南烨。 南烨见高定身死,鄂焕献朱褒首级于帐下,心中既感到惋惜又感到开心,命人厚葬高定,重赏鄂焕。至此雍闿、高定、朱褒三路军马皆平,三人士卒皆归于南烨麾下,南烨统领士卒达到二十万之众。紧接着南烨兵分三路全面攻占越嶲、牂柯、益州三郡,如今这三郡之中无兵无将,就如同脱光了的美女任人蹂躏,南烨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南中四郡全部纳入掌中,又遣人将雍闿、朱褒首级送往成都表功。 早在南烨打出刘璋旗号扬言归顺的时候,成都的法正等人便知不妙。如今高沛、杨怀二将都没来得及插手介入四方争斗,南中四郡便皆被董斟所得。这让成都的刘璋等人更是大吃一惊。 刘璋坐在殿上厌恶的看了一眼桌案上两颗叛军首级,又看向一班文武道:“当初你等言用驱虎吞狼之计,又辅以兵马以防一家独大。如今董斟尽得南中四郡又是何道理?” 之前的计策是张松出的,此时他只好硬着头皮出班道:“主公息怒!当初我等错以为四寇兵马相当,力量相差不远。谁想到董斟一人独斗三贼还能大获全胜?不过依下臣之见,董斟独大也不是坏事。” 刘璋眉毛一挑道:“此话怎讲?” 张松道:“那董斟收到主公书信便归顺主公,助主公讨贼,可见其心向主公。既然事已至此,主公何不将计就计,招安董斟,命他掌管四郡。如此四郡皆安,主公还可得董斟一支强军。” “主公不可!”张松话音刚落王累便出班道:“四郡之地虽说地处偏远蛮夷众多,可也是主公疆土,切不可弃之不顾,更不可交与贼人反叛。此例一开,若各郡效仿,我益州无宁日矣!” 法正出班道:“董斟已然举兵归顺,又讨伐三寇多有功勋,岂可再视其为贼?主公之前密信已然被董斟公开,此时若再讨之,主公则失信于世人也。不如招安董斟。” 三位谋臣的话如同引线点燃了火药桶,大殿之上的众多文武纷纷出班各抒己见,有主张战的,也有主张和的,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刘璋也是左右为难,他虽不喜征战,可是更不愿将四郡之地让给一个蛮邦洞主。这次张松、法正虽都主张招降董斟,可是刘璋却不再信任这二人的谋划,谁让他们之前的计策不好用呢。 沉吟半晌之后刘璋道:“众卿且慢争论!我以为众卿所言皆有道理。不过将南中四郡拱手让予反叛终是下策,不妨先派兵攻之,假若不胜再行招安之策。” 主战的庞羲道:“主公英明!四郡蛮人乃乌合之众,主公一战可定!” 法正听了刘璋之言却是暗自叹息,刘璋的谋划看似两边兼顾,主战主和都不得罪,却最不合理。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既然用兵是国之大事,哪有先打打看的道理?但凡知兵的将领都要先进行庙算,有胜算才打,没胜算就不打。 董斟能以一己之力战胜雍闿、高定、朱褒取三郡之地,岂是易与之辈?法正感觉刘璋这一仗八成要输,而一旦打输了再想招降董斟,董斟还会心甘情愿的归顺吗?到那时情况恐怕比现在更加难办。说不定意识到刘璋不愿纳降又软弱可欺的董斟直接就称王了,南中四郡不复归刘璋所有。 这些念头只是在法正脑子里一转,却没有说出口。这倒不是他不忠心,而是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说出来刘璋也不会听。就连吕凯、王伉这样的地方将领都知道刘璋不是明主,法正又岂能不知?所以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3) 屯兵犍为郡的高沛、杨怀二将得了刘璋进兵的命令之后立刻兵行泸水。南烨早探知二人兵到,屯兵泸水南岸以据之。高沛、杨怀见南烨谨守河岸,不敢渡河,便扎营泸水以北。两军隔河相望。 高沛与杨怀商议道:“蛮兵把守河滩,我等若强行渡河,恐其半渡而击,若不渡河不知要僵持到何年何月。” 杨怀献计道:“蛮人好勇斗狠,不通兵法。我等何不下战书诱其渡河来战,待其半渡而击?” 高沛闻言称善,下书一封送到对岸南烨营中。南烨展信一看顿时笑道:“高沛、杨怀欺我等不知兵法,要诱我等渡河。”说罢将书信交于麾下众将传阅。 徐庶见信上写的无非就是些挑衅之语,并写明高沛、杨怀自愿退兵三十里,待董斟人马安然渡河之后决一死战云云。徐庶看罢书信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正可为我所用。法师可如此这般。” 南烨闻言点头修书一封,送还对面营中。高沛、杨怀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信中写道:“我等蛮邦之人,久慕刘益州大名诚心归顺,并杀雍闿等反贼以证真心。不想刘璋小人不守信义,非但不予四郡之地,反遣你等鼠辈前来相攻。我在南中百战百胜,视你等如土鸡瓦狗而已。你等愿战,我便与你等一战。不用你等退兵相让,我自退兵三十里,待你等渡河之后公平一战。”落款是永昌太守董斟。 高沛、杨怀看罢书信皆哈哈大笑,高沛笑道:“蛮邦酋长果然不通军略,竟然不知我等所用诱敌之计,要放我等安然渡河公平一战。” 杨怀突然止住笑道:“这董斟不会是在诱我等渡河吧?” 高沛摇头道:“蛮人岂有这般心思?既然他们自大,不愿过河来战,我等正好顺势渡河。我便不信正面交锋一群粗鄙蛮人会是我等对手。” 次日一早,高沛、杨怀果见对岸人马开始撤军,一日光景南岸人去营空。杨怀不敢轻敌,命细作先渡河查看,发现周围十余里皆不见敌军踪迹,这才命士卒连夜渡河。 高沛见大军安然渡河并无差错,便笑杨怀道:“杨将军也太过小心,我便说蛮人粗鄙不知用计,你偏不信。如今你可信了?” 杨怀闻言不语,对董斟和一众蛮兵也起了轻视之心。等兵马渡河下寨之后,高沛对杨怀道:“董斟不知计略,只知对阵厮杀,想必此时正在营中静待我等前去搦战。依我之计不妨夜间出其不意前去劫营可好?” 杨怀此时已然不像先前那般小心,又觉得高沛之计不错,便点头称是。二人收拾兵马趁着夜色便往南烨大营而来。 二将来到营边,便见敌营之中漆黑一片,也无人巡哨,显然毫无防范尽皆睡熟,于是一声令下引兵冲入营中。 “啊~”“敌军袭营!”“快跑啊!”令高沛、杨怀感到奇怪的是,他们人马刚入营盘还没进营帐杀敌,营寨之中便响起了一片人喊马嘶。紧接着就见无数蛮兵慌张的跑出军帐四散奔逃。 高沛、杨怀来不及细想,只是愣了一瞬便下令追击,他们都以为是自家兵马入营的时候发出了响动才惊醒了敌军。不过此时敌军已经炸营,说明计策已成,二将毫不犹豫便开始赶杀敌军。 让高沛、杨怀郁闷不已的是,眼前这些蛮兵虽然胆小如鼠一触即溃,可是脚底板却滑溜的很,一个个跑得飞快,自己的士卒竟然追不上对方。更可气的是好不容易有跑得快的士卒追上了掉队的蛮兵一刀砍去,那蛮兵背后挨了一刀竟然浑然无觉毫发无损,继续向前飞奔,反而把那砍人的士卒吓了一跳,停在原地不敢再追。 士卒不敢追击,高沛、杨怀可不信邪,催促麾下士卒紧追不舍。两支队伍一追一逃跑出数里,忽然高沛、杨怀便见前方一彪人马拦住自己去路,救下了逃跑的蛮兵。二将定睛一看,只见一面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董”字。 “董”字大旗之下,黄忠拍马而出道:“我家太守在此等候多时矣!你二人速速下马归降,我饶你等不死。” 高沛、杨怀此时方知中计,可是有大军在侧,他们并不害怕,皆有信心战胜对面董斟的蛮将。高沛拍马上前道:“你等反贼屠杀官吏,残暴百姓,攻掠郡县,罪恶滔天。若是你等肯降,我可在刘益州面前保你等不死。” 黄忠闻言大笑道:“刘璋昏庸无道,言而无信!我等先前助他讨逆诚心归顺,他却派遣你等鼠辈来攻。如今我等岂能再降他?不瞒你二人,我家太守已然归顺大道圣人光华国师多时矣!你等且睁开狗眼看看身后。” 高沛、杨怀闻言大惊失色向身后望去,只见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响,飘扬的大旗之上绣着“大道圣人”“大将军”等等。还有两面帅旗,一个绣着“徐”字分明是徐晃旗号。一个绣着“张”字乃是张辽旗号。他二人屯兵交州、益州边界,南烨一得南中四郡,便将二人兵马放了进来屯扎泸水沿岸,正好用来截住高沛、杨怀二人归路。 徐晃、张辽截住后路还不算完,只听得左侧山腰一阵鼓响,赵云、杨雄、鄂焕等将引无当飞军而出。右侧山腰一阵鼓响,典韦、周仓、高顺、张白骑等将引法师亲卫、陷阵营和无数蛮兵居高临下。 南烨此时跨骑白象怀抱花蓓,周围藤甲军环绕,隐在董斟阵中对花蓓笑道:“今日刘璋这二将要倒霉了!” 花蓓依偎在南烨怀中满脸幸福,轻轻“嗯~”了一声。她早已见识过南烨手段,相信凡是与自己夫君为敌者皆要倒霉。 南烨断定眼前二将死期不远急忙存星、取星。高沛、杨怀见四面受敌,十面埋伏,便欲突围而走。他们不敢与身后南烨大军对垒,更不敢在山上与蛮兵交战,所以选择了正面突围。不过黄忠率领的藤甲军又岂是好对付的?黄忠与高沛一个照面,就将高沛斩于马下,杨怀也死于乱军之中。刘璋士卒见主将身死,敌军刀枪不入尽皆跪地请降。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4) 南烨阵斩高沛、杨怀之后算是名正言顺的拥有了南中四郡。他任命董斟为永昌太守,花香夫人、带来等人辅之。王伉为益州太守,吕凯、鄂焕辅之。又留徐庶为牂柯太守,徐晃为越巂太守,一文一武暂留南中以防刘璋来攻。南烨自己则带着花蓓和典韦、赵云等将外加三万精锐藤甲军返回了交州。 刘璋在成都得知高沛、杨怀身死,董斟转投南烨的消息之后差点气得吐血。他此时十分后悔没听法正、杨松之言招安董斟,只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卖,南中四郡这回彻底归了别人。 更让刘璋感到郁闷的是他丢了四郡之地还不敢发兵讨要,就连谴责南烨都不敢。一是因为南烨的实力太强,刘璋不敢得罪。二是因为此事刘璋并不占理,谁让董斟归降之后他还出兵讨伐呢?所以刘璋只能吃个哑巴亏,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其实就算刘璋用了法正之计招安董斟也是无用,因为他们都不知董斟早就投靠南烨了。一旦刘璋任命董斟为四郡之主,四郡之地还是变相归了南烨,只不过表面上属于刘璋罢了。二者区别不过就是南烨走到台前和隐于幕后罢了。 南烨得了南中四郡与刘璋以泸水为界划地而治,引藤甲军回交州暂且不提,且说曹操平定北方之后一面休兵养民,一面筹划南征之事。曹操聚众谋士商议道:“如今北方已定,大汉州郡半数归于朝廷。我欲早日南征平定天下,只恐远征之时马腾来袭许都,此事不可不防。” 荀攸道:“丞相所言极是!一旦大军南下势必与南烨争锋,马腾与南烨结亲又得衣带血诏,必然乘机来攻。以我之见,不如降诏马腾,加封其为征南将军,以南征孙权为由诱入京师。只要先除此人得雍、凉之地,则后方安定,南征无患矣。” 曹操闻计大喜,即日遣人下诏至西凉,召马腾入许都。马腾在西凉得了诏书,便召马超、韩遂、庞德等人商议。 马腾对众人道:“我自从受衣带诏以来,便一直想发兵讨贼,不幸董承已死,玄德屡败。曹操与袁绍争于北地,我本以为是天赐良机,不料光华国师又言时机未至,当先助曹操而讨伪帝袁绍。如今袁绍已灭,我正欲展昔日之志,曹操反来召我,该当如何?” 韩遂与马腾义结金兰原本甚是亲近,可近年来两人困于西凉发展,又少了外敌,内部矛盾便尖锐起来,属下屡有纠纷。马腾有马超、庞德相助,又有南烨为外援,总能在争端中占优,这让韩遂十分不满,可又不敢与马腾翻脸,只好一直隐忍。 这次曹操诏书一到,韩遂便知曹操没安好心。他眼珠一转,觉得正可借曹操之手除掉马腾,那样自己就能在西凉一家独大。于是对马腾道:“曹操虽为汉贼,却是奉天子之命以召贤弟。今若不往,曹贼必责我等不尊皇命。贤弟何不乘其来召前往京师,从中取事,则昔日之志可展也。” 马岱闻言劝谏道:“曹操心怀叵测,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马超道:“儿愿尽起西凉之兵,随父亲杀入许昌,为天下除害。” 马腾思量一番之后对马超道:“你自统羌兵保守西凉,马休、马铁、马岱随我同往。曹操见有你在西凉,又有文约相助,谅不敢加害于我。” 马超道:“父亲欲往,切不可轻入京师。当随机应变,观其动静。” 马腾闻言点首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虑。此次若有机会定斩曹贼,便无机会也可全身而退。” 众人商议已定,马腾引西凉兵五千,命马休、马铁为前部,留马岱在后接应,一行往许昌而来。离许昌二十里扎营下寨。 曹操得知马腾已到,便唤侍郎黄奎吩咐道:“今命马腾南征孙权,本相命你为行军参谋。你可先到马腾营中劳军,见马腾便说:西凉路远,运粮甚难,教他来日入城面君,我就拨付粮草与他。” 黄奎领命,来见马腾。马腾虽心中提防,可表面依然不失礼数,置酒款待。黄奎酒至半酣叹息道:“我父黄琬死于李傕、郭汜之难,尝怀痛恨。不料今日又遇欺君之贼!” 马腾闻言差异,以为黄奎在试探自己,便装作惊讶问道:“谁为欺君之贼?” 黄奎道:“欺君者曹贼也!马将军心中自知,又何必问我?” 马腾不知黄奎心意,急忙用手捂其嘴道:“休得胡言!你背后辱骂丞相小心死罪。” 黄奎冷笑怒叱道:“寿成公竟忘了衣带诏不成?” 马腾听黄奎道出自己心事,遂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咬牙道:“我此来许昌正为除贼,只可惜董承诸公已死,城内无忠贞之士接应,兵马不得入城,除贼之事难矣。黄侍郎若真心助我,可教我除贼之计。若不留计策,我只能留下侍郎性命,还望侍郎勿怪。” 黄奎闻言哈哈大笑道:“我与将军一心,将军不必多虑。曹贼欲用粮草诱将军入城面君,并非好意,将军不可轻入。来日可勒兵城下,待曹操出城点军,在点军处杀之,大事成矣!” 二人商议已定,黄奎入城回家。他一心要杀曹操也并非全是因为愚忠汉室,而是因为除掉曹操之后对他也有莫大的好处。如今汉室衰微,黄奎这侍郎也是有名无实,没钱没权。一旦除了曹操,黄奎必然名声大噪,那时不论是投靠马腾还是留在献帝身边都能飞黄腾达。 一想到曹贼将亡,自己名扬四海,黄奎心中便难免激动,命妻妾在家中置办酒席,痛饮庆功酒。黄奎之妻再三询问有何喜事,黄奎只是笑而不答。等酒过三巡,黄奎便撒起酒疯,破口大骂,只不过未说曹操之名。弄得妻妾下人皆感觉莫名其妙。 却说黄奎妾侍李春香与黄奎妻弟苗泽私通有染。苗泽欲得春香,却畏惧黄奎,正无计可施。今日李春香见黄奎酒后喜怒无常,便趁着黄奎不察溜出厅堂私会苗泽抱怨道:“那匹夫今日出城商议军情回来便笑骂不止,也不知笑的何事?骂的又是谁?” 苗泽正一手搂着李春香,一手在其衣内上下掏摸,等听她说完,顿时眼珠一转停手道:“你可愿除了那匹夫,与我长相厮守?” 李春香刚被苗泽拨弄的春心荡漾,脸色通红娇喘连连答道:“妾身自然愿意!你有何办法?” 苗泽道:“他若今晚睡你房中,你可出言试探,问他:世人皆说光华国师、刘皇叔仁德,曹操奸雄,是否为真?看他如何言语,再来告我。” 李春香得计而去。当夜黄奎酒后乱性,果到春香房中**。待云收雨住,李春香以苗泽所教问之。 黄奎醉意未去,又正在疲惫软弱之时,心中毫无防备,便答道:“你乃妇人,尚知邪正,何况我乎?我所敬者国师,所恨者曹操,欲杀之而后快也!” 李春香闻言心头大惊,没想到黄奎竟然有此心思。她有心将此事速告苗泽,再借曹操之手杀黄奎。可是转念一想,黄奎酒后之言并无凭据,到时候黄奎不承认怎么办? 想到此处,李春香定定心神又试着问道:“主人若欲杀曹贼,如何下手?” 黄奎此时睡意已浓,口无遮拦含糊道:“我已约定马将军,明日在城外点兵时杀之。”说罢翻身睡去,打起呼噜来。 李春香闻听黄奎竟然有了计划,便知道自己抓住了把柄。她推了黄奎两下,确定黄奎已然睡熟便和衣起身,悄悄出房告于苗泽。苗泽又连夜出府报知曹操。 曹操得知黄奎计策,便密唤曹洪、许褚吩咐如此这般。又唤夏侯惇、夏侯渊吩咐这般如此。众将领命去后,曹操又命人将黄奎一家老小拿下。 次日,马腾领着西凉兵马靠近城门,只见城门开处一簇红旗,打着曹操旗号。马腾以为曹操亲自出城点军,便拍马向前,欲斩曹操。忽听一阵鼓响,红旗开处,弓弩齐发。一将当先,乃是曹洪。 马腾也是习武之人,一边拨打雕翎,一边拨马而回。却听两边喊声又起,左边许褚绕城杀来,右边夏侯渊杀来,后面又有夏侯惇领兵杀至,截断西凉兵马退路,将马腾父子三人困在核心。 马腾见势头不对奋力冲杀,马铁被乱箭射死尸首栽于马下,马休随着马腾左冲右突不能得出。马腾、马休冲杀一阵,却被曹操四将死死围住。二人身带重伤,坐下马又被弓箭射倒,最终父子二人俱被擒住。 曹操命人将黄奎和马腾父子,一齐绑至殿上。黄奎大叫道:“我有何罪?因何绑我?” 马腾父子沉默不语,他们父子来时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马铁一死,马腾就知道曹操已然毫无顾忌动了杀心。只是马腾想不明白曹操为何如此果断,竟然不等诱自己入城,便突下辣手。 曹操见黄奎喊冤,便让苗泽前来对证。这下变成黄奎哑口无言,反而是马腾破口大骂道:“竖儒误我大事!我不能为国杀贼,乃天意也!”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5) 曹操听马腾骂不绝口,便命人将马腾和其子马休、黄奎一起牵出斩首。后人有诗赞马腾道:父子齐芳烈,忠贞著一门。捐生图国难,誓死答君恩。嚼血盟言在,诛奸义状存。西凉推世胄,不愧伏波孙! 斩杀马腾、黄奎之后,曹操笑问苗泽道:“逆贼授首,你功劳甚大,不知想要何等封赏?” 苗泽殿下叩头道:“小人不求丞相加赏,只求李春香为妻。” 曹操闻言冷笑一声道:“你为了一妇人,便害了你姐夫一家,如此不义之人留之何用?来人,将这对奸夫淫妇一起牵下去斩了。” 苗泽闻听哭诉告饶不止,却毫无用处,于是苗泽、李春香与黄奎一家老小并斩于市,观者无不叹息。后人有诗叹道:苗泽因私害忠臣,春香未得反伤身。奸雄亦不相容恕,枉自图谋作小人。 曹操斩了马腾、黄奎一家之后,一面招安西凉兵马,一面遣人把守关隘捉拿马岱。却说马岱引一千兵垫后,有许昌城外逃回军士将马腾身死之事报知。马岱闻讯大惊,自知带着兵马无法得脱,只好遣散人马,自己扮作客商投当地震远镖局,在镖局协助之下连夜逃遁而去。 自从马腾离了西凉,马超便一直心神不宁。一夜偶做一梦,梦见自己身卧雪地,群虎来咬。忽然惊醒之后,方知是梦,心中疑惑。次日升帐聚将之时,诉说梦中之事。 帐下一人应声道:“此梦乃不祥之兆!” 众人视之,乃是庞德,马超问道:“令明以为此梦是何征兆?” 庞德道:“雪地遇虎,梦兆凶恶。雪者白也,意主白发之长者,虎者猛兽凶物也。少将军自卧雪地,莫非是老将军在许昌有险?” 马超闻言大惊,刚要再问,便见一人踉跄而入,哭拜于地道:“叔父与弟皆死矣!” 众将皆是大惊失色,一看闯帐之人正是马岱。马超惊问道:“父亲临行之时曾言小心行事,何至于此?” 马岱哭道:“叔父与侍郎黄奎同谋诛杀曹操,不幸事泄,皆被斩于市,二弟亦遇害。我遣散兵马扮作客商,又得镖局之助,这才星夜走脱。” 马超闻言哭倒于地,众将急忙救起。庞德道:“少将军莫要哭坏了身子,老将军身陨,西凉大小事务全在少将军一人身上,还是先给老将军治丧要紧。” 众将闻言也上前安慰马超,马超咬牙切齿痛骂曹操一阵心情略微平复,便与众人商议丧事。此时又有一人闯帐而入道:“我听闻寿成身陨,可有此事?” 马超一看,入帐之人正是韩遂,便点头道:“叔父来的正好!家父被曹贼所害,我正与众将商议治丧。” 韩遂怒道:“曹贼当真该死!他欺君罔上,残害黎民,今又杀我弟兄,此仇不共天地、不同日月。孟起当与我一同率西凉之兵杀入许昌,誓斩曹贼。如此奸党可灭,大仇可报,汉室可兴矣!” 马超脾气本就火爆,听韩遂一说,刚平静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拍案而起道:“叔父所言极是!我这便起兵复仇,还望叔父助我。” 韩遂见马超冲动发兵心中暗喜,点头答应。韩遂之所以来刺激马超用兵,是因为得了曹操密信。曹操在信中道:若将马超擒赴许都,便封韩遂为西凉侯,永镇西凉。韩遂不是笨人,自然看出曹操的离间之计。西凉侯之类的官职他不在乎,不过除去马超永镇西凉对于韩遂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马腾、马超久在西凉威望很高,武艺高强的马超被羌人称为“神威天将军”。韩遂想要除掉马超,却不能用曹操之计,因为他一旦对马超直接出手就会背负不义之名,纵然得了西凉之地士卒百姓也不心服。 于是韩遂才想到鼓动马超出兵报仇,借曹操之手除掉马超。此战马超若死于曹操之手,韩遂不用曹操封赏也是西凉之主。假若马超能胜了曹操,韩遂也不吃亏,正好与马超一道侵占曹操之地。司隶、兖州、冀、青、幽、并,哪一处都比西凉富庶。韩遂若得曹操州郡,也不在乎将西凉让给马超。 韩遂打好了算盘,便点齐手下八部军马,一同进发。这八部人马号称旗本八骑,乃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八人。八将随着韩遂,并马超手下庞德、马岱等将,共起二十万大军,杀奔长安而来。 长安守将董昭闻知马超兵到,一面飞报曹操,一面引军拒敌,布阵于野。西凉前部先锋乃是马岱,引兵一万五千,浩浩荡荡漫山遍野而来。董昭本是谋臣不善军阵,便想以义责之。他打马上前质问马岱道:“你等人马因何无故犯境?” 马岱是为叔父马腾报仇而来,岂会与董昭废话?横刀催马便冲向董昭。董昭见马岱举刀便砍,才知道自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于是拨马转身退回阵中。马岱面对曹军也不胆怯,提刀猛追董昭,他身后的西凉铁骑也一并冲杀。 西凉铁骑乃是马超一手训练的羌族骑兵,其中多有高鼻深目者,乃是罗马西来的军人。这支骑兵周身精钢铁甲,近战装备骑枪,远战使用标枪,攻击力不俗,防御力强悍,又大量吸取了罗马军阵的优点纪律严明,可以说是一支拥有西方技术装备的精锐重骑兵,完全是步兵的克星。 董昭不是马岱对手,他麾下的曹兵更不如西凉铁骑。马岱引兵一阵冲杀,便将曹军杀了个七零八落,董昭折了许多军士大败而走。 发现自己的兵马野战根本不是马岱对手,董昭只好据守城池。马岱率领的西凉铁骑虽勇,可是面对城墙也是有力无处使,只是整日在城下叫骂,并不强攻城池。两日之后马超、韩遂大军都到,一起围住长安。 长安乃西汉建都之处,城郭坚固,壕险堑深,马超急切攻打不下,韩遂又出工不出力。一连围了十日,不能破城。庞德献计道:“长安城中土硬水碱,不产粮食,更兼无柴。如今围城十日,军民饥饿。不如暂且收军,再如此这般,长安唾手可得。”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6) 马超得了庞德妙计,便传令各部退军。马超亲自断后,各部军马渐渐退去。董昭次日登城看时,只见城外军马皆退。他深恐中计,便派出探马搜索,见马超兵马果然远去,这才放心。 长安被围攻多日,军民无柴无粮。马超兵马一退,百姓便要出城打柴取水,董昭令人将大开城门,放人出入。一连数日无事,直至第五日,探马来报,马超兵又到,军民争相入城,董昭再次闭城坚守。 把守长安西门者乃是在司隶负责屯田的典农中郎将任峻。当天夜里大约三更天,西门里一把火起。任峻见城中起火,急忙领人来救,忽然城墙边冲出一人举刀纵马大喝道:“庞德在此!” 任峻措手不及,被庞德一刀斩于马下,又有庞德麾下军士杀来,将西门守军杀散。庞德杀败曹军之后斩关断锁,放马超、韩遂军马入城。原来前几日马超退兵,庞德却并没有走,而是引本部人马装扮成百姓分散于山林之间。后来趁着董昭开城,百姓砍柴运粮之际偷入城池埋伏,这才放火打开城门。 董昭得知西门已失,便知马超军兵无可阻挡,于是领兵从东门弃城而走。马超、韩遂得了城池,赏劳三军。 长安一失,董昭无险可守,更不敢与西凉铁骑野战,只好退守潼关,飞报曹操。曹操在许昌杀了马腾之后,便与众将商议兵进西凉。当时荀彧献计离间马超、韩遂,曹操兵马就暂且未动,而是等待韩遂回信。没想到韩遂的回信没等来,马超的兵马却先到了。 曹操最初闻报,本没将马超放在眼里。毕竟马腾已死,马铁、马休也没展现出什么过人之处。曹操便以为马超也如马铁、马休一般不足为惧。可是此时听闻长安被破,曹操顿时急了,召集众将道:“我本以为马腾一死西凉唾手可得,不想马腾有子如此更胜其父。公仁不善军务,子廉、曼成听令,你二人先引一万人马,替公仁紧守潼关。如十日内失了关隘,皆斩!十日外,不干你二人之事。我统大军随后便到。” 曹洪、李典二人领命,星夜启程,前往潼关接替董昭。曹仁深知兄弟性情,便对曹操道:“子廉急躁,恐怕误事。” 曹操道:“以子廉之才守关十日不难,还有曼成相助,无需多虑。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且助我押送粮草到潼关,我这便起兵接应。”曹仁闻言领命而去。 曹洪、李典来到潼关替下董昭,见马超军中骑兵众多,于是依然坚守关隘,并不出战。马超也知自家兵马不善攻打坚城险关,领兵来到关下将曹操祖宗三代骂了个遍,想激守将出战。 马超的骂阵词汇原本并不丰富,可是后来却从南烨、太史慈等人处学来不少骂阵的花样,虽然还做不到叫骂一个时辰不带重样的,可是比起寻常将领骂阵可缺德多了。 曹洪与曹操沾亲,听城下马超祖宗八辈的叫骂,将自己全家女性问候一遍不说,外带祖先也不放过,自然气愤难当,便要提兵下关厮杀。 李典劝阻道:“此是马超要激将军前去厮杀,切不可中计。待丞相大军到了,必有谋划。” 曹洪知道李典说的在理,可还是大怒道:“城下贼子骂的不是你家祖先,你能忍,我不能忍。” 李典堪称智将,摇头劝道:“将军此言差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马超虽未骂我,我心却如流血,激愤之情不输将军。我也想下城与那马超贼子决一死战,可一旦中计,兵败身死是小,失了关隘坏了丞相破敌大计又该如何是好?” 曹洪闻言这才暂且息怒。马超见守军不出,便遣军士日夜轮流来骂。曹洪忍得一时却忍不得多日受辱,又要出关厮杀,多亏李典死死挡住才没中计。 待到守关第九日,曹洪在关上望去,只见关下西凉人马都叫骂累了,将马匹拴在一旁,士卒坐在关前草地之上休息。多有困乏者,便在地上卧睡。 曹洪隐忍多日,此时见机会难得,便命人备马,也不通知李典,直接点起五千兵马杀下关来。西凉士卒见曹洪出关,皆弃马抛戈而走。曹洪见状更是紧追不舍。 李典正在关上点视粮草,忽闻关下喊杀声四起,方知曹洪下关厮杀。李典大惊,急忙引兵出关随后赶上接应曹洪,大叫曹洪回马。 不等曹洪收军,李典背后突然喊杀声大震,马岱引军杀至。曹洪此时才知中计,欲与李典合兵回关。此时就听一阵鼓响,山背后两支兵马杀出,左有马超,右有庞德,三军分三面杀来。 曹洪、李典抵挡不住,军马折损大半,拼死冲出重围,奔到关前。不等二人引兵尽数入关,便听关侧一阵鼓响,韩遂引兵杀到,马超三人也一同随后追来。曹洪、李典只得弃关而走。 马超留韩遂守关,自领庞德、马岱追过潼关,杀死曹军无数。眼看赶上曹洪、李典,便见山后一彪人马杀出,山上又竖起军旗无数,皆是曹军旗号,帅旗乃是一个“曹”字。马超未料到此处有人马埋伏,误以为曹操大军在此,于是不敢再追,收兵回关。 曹洪、李典逃得一命上前与来将见礼,原来正是押送粮草的曹仁。此时曹仁也惊出一身冷汗,刚才若是马超前来交战,他这些运粮人马根本不是对手,粮草也要尽被马超劫去。正因为曹仁知道马超厉害,所以刚才闻听喊杀之声他才没有引兵接应,而是在山上虚插旌旗,故布疑阵诈跑了马超。 曹仁救下曹洪、李典之后也不用去潼关了,直接回兵来见曹操,此时曹操大军距离潼关仅有一日路程。 曹操见了曹洪大怒道:“命你守关十日,因何九日失了潼关?” 曹洪低头惭愧辩解道:“西凉军兵百般辱骂多日,我皆一直隐忍。后见其军懈怠这才乘势杀出,不料中贼奸计。” 曹操又看向李典道:“子廉年幼暴躁,曼成你该劝阻才是!” 李典委屈道:“末将屡谏不从。当日我在关上清点粮草,待我知道,小将军已然下关。末将唯恐有失连忙赶去,这才中贼奸计。” 曹操闻言问曹洪道:“曼成所言可是实情?” 曹洪倒也光棍,点头称是道:“句句是实!” 曹操大怒道:“此战之失不在曼成,皆在你曹洪。来人,推出去斩了!” 众将闻听曹操要杀曹洪,急忙上前劝曹操息怒。众人好话说了一箩筐,曹操这才免了曹洪死罪,命人拉下去重责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惩罚了曹洪之后,曹操便下令进兵潼关。荀攸谏言道:“马超军中骑卒众多,我军步卒恐不是敌手。不如先扎营寨,多设拒马、铁蒺藜,然后打关。纵然不敌也可退守营盘。” 曹操以为此计稳妥,便令士卒砍伐树木,起立栅栏,分作三寨。左寨曹仁,右寨夏侯渊,曹操与众将自居中寨。 大营扎好,曹操引三营大小将士,杀奔潼关。马超闻知曹操兵来也不守关,直接率西凉铁骑关前布阵。这倒不是马超弃了关隘优势地形不用,而是西凉铁骑不善攻城也不善守关。若让他们弃了马匹据关而守对付攻城步卒,还不如骑马在阵前冲杀来的有效率。 两军对圆之后,曹操在门旗之下遥望对面西凉铁骑。只见这些铁骑盔明甲亮,人人勇健,个个英雄。再看领军马超生的面如傅粉,唇若涂朱,腰细膀宽,声雄力猛,白袍银铠,手执金枪,立马阵前好不威风。不光马超形象英俊夺人二目,便是马超身后的庞德、马岱也皆有大将英姿。 曹操见对面三将英武非凡,不由暗暗称奇,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招揽一番。于是打马上前道:“你乃汉朝名将子孙,何故反叛朝廷发兵来攻?” 马超一见曹操分外眼红,咬牙切齿大骂道:“操贼!你歉君罔上,罪不容诛!害我父弟,不共戴天之仇!我当扒你狗皮,生食你肉!”说罢挺枪飞马直奔曹操而来。 曹操身后众将见马超挺枪来杀曹操岂能让他如愿?乐进拍马舞刀出迎,二马相交战在一处。如今马超已然成年,枪法更是大成,今日含恨而来,本就猛烈刚强的马家枪又多了三分杀气。两人斗了**合,乐进便招架不住转身败走。 马超刚要追逐乐进,曹操阵中又是一将杀来,使一柄宣花大斧直劈马超。马超虎头湛金枪一拦挡住巨斧,两军阵中士卒只听得“当啷~”一声巨响。马超心中暗道:此人好大的力气!抬眼一看,只见眼前武将生了一张黑脸,一副络腮钢髯,倒是与张飞有些相像。 使大斧者非是旁人,乃是官渡之战时降了曹操的袁绍大将高览。身为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览也是勇力过人之辈,纯比力气与颜良、文丑不分高下,只是武艺略逊于颜、文二将,但也有一流水准,寻常武将绝非他的对手。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7) 马超与高览硬拼一招,试出高览力气不小。不过马超同样勇力过人,比拼力气并不输于高览,武艺还要强出高览一节。别看马超年轻,战阵单挑的经验却极为丰富。他与人对战的经验就是:遇到力大者以招数胜之,遇到招强者以力量胜之,遇到力大且招强者出绝招回马枪胜之。假如还不能胜,便用西凉铁骑胜之。 试探出高览力大,马超虎头湛金枪便又快了三分,并不与高览大斧硬碰,专找高览招数的破绽往里钻。高览大开大合的斧技有些像程咬金的三板斧,寻常武将在他手下过不了十合就要落马,可是一旦遇到高手打起持久战来,高览就不占便宜了。因为大斧沉重,高览又不会运劲省力的法门,只知生砍猛劈,一旦拖得久了,他的体力就会急剧消耗越战越弱。 马超与高览交锋的前十回合还算棋逢对手不相上下,可是十合一过,高览明显就落了下风,而且越战败相越明显。 曹操麾下不少武将都知道高览的弱点,李通便是其中之一。李通,字文达,小字万亿,江夏平春人,平日与高览交情不错。他见高览落了下风便打马上前助阵,想要双战马超。 阵上左支右绌全力应付马超进攻的高览可不知李通前来帮他。此时他与马超战到二十回合已然体力不支,劈出一斧之后拨马便走。待他回马才看到已然冲到阵中的李通。 李通没想到高览这么快便败下阵来也是一惊。可是此时他已然出阵,岂能一招不出就跟着高览打马而回?那还不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事已至此,李通明知不敌马超也只能要紧牙关硬上,心里想着应付马超三合两式便败回阵中。 马超刚才追杀乐进被高览截住,刚耗尽了高览力气要下杀手,就见高览逃了,李通迎了上来。这让马超心头怒起,大喝一声奋勇来战李通,誓要将李通斩于马下。 两军交战除了比拼训练、装备之外,士气也很重要。武将单挑也是如此,除了武艺、力量之外心态也很重要。马超本来就比李通的武力值高出十好几,又是起了杀心含恨出手。而李通武艺弱于马超不说,还存着逃跑的心思,又怎能取胜?二人交战不到三合,马超手起一枪刺李通于马下。 已然回阵的高览见好友李通因为接应自己中枪落马,当时怒火中烧,也不顾与马超的实力差距便要再次上阵为好友报仇。可还没等高览出马,便见阵上马超将虎头湛金枪高举一挥,西凉铁骑便如潮水一般冲杀过来。 马超连战三将,斩杀一人的英姿将西凉铁骑刺激的士气高涨。反观曹军则是士气低迷。两军相撞,曹兵大败。身披铁甲的西凉铁骑军阵整齐来势凶猛,便是许褚、夏侯惇等曹营猛将皆不敢正面挡其锋芒。曹操军阵被西凉铁骑一个冲锋便杀得大乱,曹操与众将分散而走。 马超、庞德、马岱三人报仇心切,引百余精锐亲骑,直入中军来捉曹操。操在乱军中便听得马岱大叫道:“穿红袍的是曹操!” 曹操左右无人护卫,又畏惧马超之勇。闻声急忙在马上脱下红袍丢在地上。可他刚丢了衣袍,又听庞德大叫:“长髯者是曹操!” 曹操闻听喊声,心中将庞德祖宗八辈都骂了一遍。这衣袍可脱,胡子怎么办啊?也多亏曹操有些急智,当机立断,抽出随身佩剑自断须髯。 古代虽然没有法律规定男子必须蓄须,可是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不留胡须,修剪之后也要妥善保存,死后一起下葬。至于那些蓄须之人,对于胡须更是爱护有加,号称美髯公的关羽就曾用曹操赐的纱锦囊护须。而且蓄须者的胡子通常是有数的,一次曹操问起关羽胡须数目,关羽随口答道:“约数百根。每秋月约退三五根。”由此可见古人对须髯的重视。 曹操此时为了逃命割下胡须,心中简直就像挥剑自宫一样难受。可就算这样,西凉铁骑也不愿放过曹操,有见曹操割须者喊道:“短髯者是曹操!” 曹操闻听喊声差点气吐血,这长须尚可割,短髯一时岂能再长出来?于是曹操随手扯下军中旗帜一角,包住下巴脖颈而逃。后人有诗道:潼关战败望风逃,孟德怆惶脱锦袍。剑割髭髯应丧胆,马超声威盖天高。 割须弃袍的曹操正仓皇逃窜,背后一骑赶来。曹操回头视之,正是马超,当时吓的魂飞魄散。此时曹操虎卫被铁骑冲散不在身边,周围都是曹军寻常士卒,见马超来了各自逃命,将曹操撇在当中。 马超见士卒四散,让出骑马的曹操,高声大叫道:“曹贼休走!” 曹操听得背后喊声惊得马鞭坠地,挥剑拍马而走。马超胯下马乃是一匹大宛良驹,名为沙里飞。反观曹操战马虽也是良驹,却非宝马。之前曹操曾有两匹宝马,可惜绝影宛城身死,爪黄飞电赠予关公,此时胯下战马根本跑不过马超的沙里飞。 马超从后渐渐赶上曹操,挺虎头湛金枪便刺。曹操听见马蹄声靠近头也不敢回,见前方一棵大树便绕树而走。马超报仇心切,一枪扎的急躁了些,正搠在树上,由于力量太大,枪头直入树中。 待马超勒马拔下宝枪,便见曹操已然走远。马超哪里肯放,纵马又追。忽然山坡边转出一将,大叫道:“休伤我主!曹洪在此!”叫罢轮刀纵马,拦住马超。 曹操回头一看,见是棒伤未愈的曹洪救了自己,感动的险些落泪。他知曹洪不是马超对手,可还是咬了咬牙,策马而去。 曹洪自己也知武艺不及马超,可为救曹操还是舍命与马超死战,刀刀皆是以命换伤的打法,根本不顾自己性命。只见马超一枪刺来,曹洪不闪不避直劈马超,拼着一死也要拉马超垫背。 马超见曹洪如此打法气得哇哇暴叫,可却不想与他换命,只得收枪防御和曹洪游斗。二人战到二三十合,本就身上带伤的曹洪渐渐刀法散乱气力不加,手臂、大腿还被马超捅了几枪,虽不致命,却也血流不止。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8) 曹洪虽说拼命拦住马超要救曹操,可是二人的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二三十合之后,曹洪便感觉一阵阵头晕目眩后继乏力,不复先前之勇,只凭一股执念支撑。心中暗道:我命休矣!虽是如此他却并不后悔,依然死战不退。 马超被曹洪阻拦了数十回合,此时已然不见了曹操踪影,一腔怒火便都发泄在曹洪身上,枪招越来越猛,一枪快过一枪。就在曹洪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忽然耳边一阵劲风,一支雕翎羽箭直射马超。 “叮~”马超闻听风动,一摆长枪打落雕翎。他武艺过人,眼前对手又是已然力尽的曹洪,自然耳听八方留有余力对付暗箭。等马超注目往羽箭来路一看,便见夏侯渊引数十骑杀到。 原来曹操跑出一段之后正遇夏侯惇、夏侯渊兄弟,于是便命夏侯惇保护自己,遣夏侯渊领兵来救曹洪。马超独自一人,恐被曹将围攻,于是弃了曹洪拨马而回,夏侯渊救下曹洪也不追赶,引着曹洪回见曹操。 多亏了曹仁与众谋士死守住了大营,曹操这一败虽然折损了上万人马,却并未伤筋动骨,不少士卒都分散逃回了大营。曹操见曹洪被夏侯渊救回十分欣喜,感叹道:“那日我若杀了子廉,今日必死于马超之手也!”言罢重赏曹洪,收拾败军坚守营寨,深沟高垒不许出战。 马超见曹操守营不出每日引兵前来搦战。曹操传令军士坚守,如有乱动者斩。曹营众将道:“西凉之兵尽使长枪、投标,不利远战,当选强弓硬弩迎之。” 曹操道:“你等只见长枪、投标,莫非未见其铁盾护身?强弩之末未必能敌。如今战与不战皆在于我,非在马贼。马贼虽有长枪,安能刺入营垒?诸公且坚壁观之,待贼自退。” 众将闻言不再献计,私下议论道:“丞相征战向来奋勇当先,紧凑谋划,便是一时失利也不曾畏惧。如今怯战死守,莫非败于马超割须弃袍之故?” 营中议论传到曹操耳中,曹操只是微笑,荀彧、荀攸两位谋主也笑而不语。曹操笑问道:“文若、公达因何发笑?” 荀彧笑道:“主公示贼以弱,以骄其心。贼人尚未中计,营中诸将先中计矣!” 荀攸则道:“如此最好!可见主公之计成矣!” 曹操大笑道:“文若、公达果然知我!” 过了几日,细作来报:“马超又添二万生力兵来助战,乃是羌人部落。” 曹操闻报不忧反喜,诸将奇怪问道:“马超添兵,丞相因何欢喜?” 曹操笑问众将道:“马超兵马从何而来?” 众将闻言更奇,答道:“自是从西凉而来。” 曹操笑道:“兵马既非从天而降,我何忧也?” 众将不明其意,便私下去问荀彧。荀彧笑道:“丞相之意是兵马不会凭空而至,此处添兵,西凉必然减兵。丞相欲得西凉之地,而西凉偏远,羌人难服,若羌兵囤聚西凉严守险要,征讨绝非一时之功。如今皆来聚在一处,其众虽多,人心不齐,易于离间,一举可灭。” 荀彧说完,众将恍然,心中安稳不少。三日后细作又报,潼关上新添军马。曹操接着欢喜,还在帐中设宴作贺。此次诸将心中有数,也陪着曹操一同发笑。 曹操不知荀彧私下为众将解说,见众将皆笑便问道:“诸公发笑可是有了破敌良策?” 乐进道:“如今主公大军在此,马贼亦全部屯在关上,其后必然空虚无备。若得一军暗渡蒲阪津,先截贼西归之路,主公再兵发河北从后击之,叫马贼两不相顾,势必危矣。” 曹操道:“文谦之言,正合我意。”于是便命乐进引精兵五千,和韩浩一道同去河西,伏兵于山谷之间,静待良机。 二将领兵去后,曹操又命曹洪安排船筏,准备亲自北渡渭河,留曹仁守寨。这边曹操大军一动,马超便得了细作回报。 马超聚集众将道:“曹贼不攻潼关,亦不敢与我等平地争锋。此时使人准备船筏,必是欲渡河北袭我之后。我当引一军沿河拒守北岸,令曹兵不得渡,待其粮尽曹兵必乱,那时我等渡河而击,曹操可擒矣!” 韩遂跟着马超没怎么出力便得了长安,占了潼关,杀得曹操大败,心中暗害马超的心思也淡了,反而有些轻视曹操,开始盘算如何杀了曹操尽占其地。此时听马超要沿河据守,韩遂诚心出谋道:“不必如此!贤侄岂不闻兵法有云:‘兵半渡可击。’待曹兵渡至一半,贤侄领兵击之,曹兵皆死于河内矣!” 马超道:“叔父之言甚善!”说罢命人日夜打探曹军动向。 曹操舟船齐备便整兵渡河,他也是用兵的老手,岂能不知半渡而击?于是分兵渡河,先遣三成人马过河开创营寨,曹操自己则在南岸坐看军士渡河 马超见曹兵过河扎营曹操帅旗不动便问韩遂道:“曹操分兵而渡,如之奈何?” 韩遂观望了一阵道:“贤侄一可领兵袭河北扎营曹军,二可引兵同时渡河袭曹操大营。破了河北营寨,曹操来日还可再设。假若杀了曹操,河北营寨全无用处矣!” 马超一听韩遂之意便知是建议自己渡河斩曹操,他心中也确实想早杀曹操报父仇,于是便领兵绕路同时渡河。 曹操听细作来报,说是马超渡河,便急忙令大军迅速过河,曹操亲自引虎卫百人,按剑坐于南岸帅旗之下,只为了吸引马超注意力,好让自己人马可以过河。 马超虽说绕道渡河,可他麾下皆是骑兵速度很快。等他绕到南岸,曹军人马只有八成过了河,还有两成正在排队,曹操自己也没渡河。马超见状二话不说,挥军直奔曹操而来。 曹操众将认得马超,纷纷叫道:“后边白袍马超到了!”曹军士卒更是将马超视为杀神,见马超兵到,蜂拥下船。船筏数量有限承载不下,军士便争相上船,互相拉扯,喧哗不止。 曹操为了稳定军心依然不下船渡河,只是在河边按剑指挥士卒,并命虎卫将抢船士卒砍杀。众士卒见主帅尚未渡河,心中稍安,又见虎卫杀人,慌乱立减恢复了一些秩序。那些没能上船者不敢再拉拽船筏,船上一批士卒这才安然渡河。 此时曹操身后人喊马嘶之声渐渐逼近,岸边船上一将跃身上岸,高呼道:“马贼至矣!请主公下船!” 曹操一看来将正是许褚,原来南岸边一直停着一艘小船,由许褚守候,方便曹操随时渡河。曹操回头一看,马超距离自己还有百余步,心中也是害怕,可是脸上却不见慌乱,口中依然喊道:“贼至何妨?” 许褚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否则做不得曹操亲卫。他对曹操的性情十分了解,知道曹操嘴硬是为了鼓舞士卒,而不是真的不怕马超。许褚也有主意,用粗壮犹如常人大腿一般的手臂一夹曹操,便要拖着曹操下船。 曹操身材矮小,被许褚夹在腋下就跟夹个小孩儿差不多。不过曹操并不生气,反而心中暗赞许褚聪明。因为如此一来他就不是舍弃士卒而去,而是被护主心切的许褚挟持,没人能指责他的不是。 许褚上岸夹了曹操不过片刻之间,可就在这片刻工夫却异变突生。一名落水士卒竟然爬上了许褚为曹操预备的坐船,并挥刀割断了缆绳想要驾船而逃。等许褚夹着曹操返回岸边,船已离岸一丈有余。若不是还有其他落水士卒扒着船边争相上船,恐怕小船已然走远。 曹操见坐船离岸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再也没了先前的镇静,原本就白净的脸色此时更是惨白一片。之前他能坐而不乱都是因为留有后路,此时后路已断,曹操岂能不怕? 许褚见状气得怒目圆睁,睚眦欲裂,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腋下的曹操浑身颤抖。有道是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沿河两岸的曹军只听许褚一声大吼,飞身而起,竟然夹着曹操奋力一跃跳上了坐船。 小船被从天而降的二人一砸顿时晃了三晃,摇了三摇。偷船的小卒当时脚步虚浮摔倒在船上,扒在船边争相抢船的士卒也把扶不住纷纷落水,反观许褚却如脚下生根一般,稳稳站在了船上。 曹操“飞”到船上,心中暗道一声:“好险!”刚才被许褚夹着腾云驾雾的时候,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此时被许褚放下,才不由感叹许褚勇武犹如鬼神。 许褚将曹操放在船上之后二话不说上前一步,便将那偷船的曹兵小卒从地上提了起来。那小卒亲眼看着许褚飞上船来,早吓的抖如筛糠不能言语。许褚只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小卒悬空的脚下响起,也不知是他身上浸湿的河水顺着裤脚流下,还是尿水吓的流了出来。 怒气全满的许褚哪里还顾得上小卒为何滴水流汤?左手提着小卒身子,右手一抓小卒发髻,双手用力一拧,就听“嘎巴~”一声,小卒的颈椎当时扭断。许褚还不过瘾,又拧了两扣,直接将小卒的头颅拧了下来,血水喷了一船。曹操若不是闪在许褚身后,恐怕也要溅一身血。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19) 许褚犹如怒目金刚一般手撕活人的举动将正在渡河的曹军士卒惊得目瞪口呆。有几个正往小船游来的士卒飞速转身,朝着其他船只游去。 虽说两岸士卒大多见到了许褚发威,可是却有几名倒霉的曹军没看见。这些曹军便是刚才扒着船边的几个士卒。许褚、曹操落在船上之时震脱了他们的手,再加上小船上下一晃,这些船边曹军就全被压在了水下,正好错过许褚杀人的一幕。 船边上的几个曹军呛了几口河水,求生的意志更强。刚一浮出水面,眼睛还没张开就又凭本能往船边抓去,争欲上船逃命。小船左右攀附的士卒数目不一,力量不齐,左右一晃,险些将小船弄翻,曹操也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许褚见还有嘬死的士卒敢扳住船边乱晃,心头更怒,抄起船舱中的凤嘴刀来一阵乱砍,将傍船之手尽折。小船之上很快多出几只人手来,小船之下惨叫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小船周围没了士卒牵绊却不往北岸而行,而是缓缓顺流而下。许褚这才想起无人驾船,急忙立于船尾,用木篙撑船。可惜许褚打仗是把好手,驾船却不在行,小船晃晃悠悠几乎欲翻,曹操矮身伏在许褚脚边才没被晃下船去。 许褚见曹操如此狼狈很是尴尬,忽见船旁一士卒正在泅水渡河,显然有些水性。许褚将木篙往那士卒面前一伸道:“上船!” 河中士卒看见许褚伸过来的木篙吓的直哭,摇头道:“许将军,小的不上船,将军莫要杀我啊!” 许褚没想到自己会把士卒吓成这般模样,心中好笑,嘴上却怒道:“谁要杀你?快给我上来驾船。”说罢手中木篙一摆一挑,就将河中士卒挑上船来。 北方士卒多不会水,但凡会水的都长在河边,多会驾船。被许褚弄上船来的士卒还真有两下子,知道许褚不是要杀自己,便接过木篙撑船渡河。 河中发生这么多变故,马超都看在眼中,他恨不得立刻杀死曹操,可是却被岸边的一百名虎卫死死拦住。曹操这些虎卫是受了南烨法师亲卫的启发特意训练的,忠诚、勇武都没的说,更是交由许褚训练统领,每一名虎卫都有都伯、屯将的实力,就算比法师亲卫差了一个档次,可是比起寻常士卒却强的太多了。 虎卫见马超来追杀曹操岂能让他如愿?不顾双方兵力上的巨大差距,死死拦住马超的先锋骑兵。这些虎卫手中一人一把斩马刀,都是仿照许褚的凤嘴刀打造,见人砍人,见马斩马,悍不畏死,其作战风格竟与隋唐时的陌刀队有八分相似之处。等马超大军杀光了最后一名虎卫,曹操的小船也已经渡过一半。 马超赶到岸边见船在半河,遂拈弓搭箭射出。船上许褚见马超开弓,以为他要射杀曹操,便举起船上一个马鞍遮挡。不料马超并未射向曹操,反而是船上驾舟士卒应弦落水,连带撑船木篙一并掉落水中。小船失了支撑,在水流中旋转不定。 西凉铁骑见自家将军箭不虚发纷纷叫好,也取标枪投向河中。只是标枪威力虽大,射程却不远,够不到曹操小船,反倒是在河中漂浮挣扎的曹军被射杀无数。 马超见标枪无用,便喝令麾下少数持弓骁将绕河射之,一时间矢如雨急。许褚被满天箭雨覆盖却毫无惧色,在船上奋起神威,用双腿夹住船舵稳住小船,右手持凤嘴刀代篙撑船,左手举马鞍遮护曹操,宛如天神下凡。便是对岸马超都不由心折。 渭南县令丁斐早知马超与曹操在自己的辖区交战,便令百姓藏于山中坞堡,牛羊马匹全赶入寨中以防乱军抢夺。今日他在南山之上,见马超追曹操甚急,唯恐曹操有失,便令治下百姓将牛马尽数驱赶。 西凉军正射河中曹操,便听身后牛鸣马嘶,漫山遍野皆是牛马闯进阵中。西凉军中有羌人部落,纪律不严,见了牛马无心追赶曹操便去抢夺。原本被牛马冲散的军阵此时更乱,曹操趁机过河得脱。 北岸扎营众将得知曹操遇险急来救援,曹操却已然登岸。众人见护送曹操的许褚身中箭矢数十支,无不心惊。幸亏许褚身披重铠,又用马鞍遮挡要害,这才没受重伤,大多箭矢都嵌在甲上,少量箭矢射入甲中也入肉不深。 曹操褒奖许褚道:“仲康真虎将也!今日若非仲康险被马儿所困!” 许褚听曹操夸赞虽满面红光,却不敢独居功劳,便道:“若非有人纵马放牛诱贼,贼必努力渡河追杀我等。” 曹操问道:“诱敌者何人?” 有知情将校答道:“渭南县令丁斐也。” 曹操闻言,传令召见。片刻工夫丁斐入帐,曹操谢道:“若非丁公良谋,我被贼所擒矣。”言罢晋升丁斐为典军校尉。 丁斐道:“马贼虽说暂去,明日必定复来。丞相当以良策拒之。” 曹操道:“我已早有准备!”遂吩咐各营虚扎营盘竖立旌旗为疑兵,又沿大营掘下壕沟,上铺树枝枯叶,再以土虚盖制成陷阱。 却说马超未曾捉杀曹操,反而让曹军渡河心中郁闷来见韩遂道:“今日几乎捉住曹贼,却有一将奋勇而起,挟曹贼下船去了。此人很是勇猛,只是不知名姓。还有百余曹兵手持大刀死战不退。若无此精兵良将,曹贼早死多时矣。” 韩遂道:“我闻曹操选极精壮之士为帐前侍卫,名曰虎卫军,以骁将许褚领之。今救曹操者,必许褚虎卫也。许褚勇力过人,人皆称为虎痴。贤侄如遇之,且不可轻敌。” 马超道:“原来是他,我亦闻其名久矣。” 韩遂道:“曹操渡河将袭我后,贤侄可速攻之,不可令他设立营寨。若立起营寨,便难以剿除。” 马超今日虽然斩杀了不少曹兵,可是既没抓住曹操,又让曹兵大队人马过了河,可以说是虽胜犹败,心中便有些埋怨韩遂的计策不好,若依照他自己的计策死守,至少不会让曹操渡河。此时韩遂又来献计,马超就有些不愿听从,可是又不好直言,便道:“今日一战士卒疲惫,明日再战唯恐有失。以侄愚意,若要速战,当换军马前往。”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20) 韩遂听马超说要换人去战曹操,心中便明白了。此来与曹操交战就只有马超、韩遂两家人马,马超之意显然是让自己出战。韩遂想想自己之前确实出力不多,马超有些怨气也不奇怪,自己确实也该打上一仗,显显本事。 此时韩遂一心要占曹操之地,又觉得曹操接连败于马超数阵不过如此,于是便道:“贤侄兵马既要休整,便在此守寨,我明日引军去战曹操如何?” 马超听韩遂果然要去,心中怨气消了大半,觉得错怪了韩遂,想要弥补一下。便道:“我让令明为先锋,跟叔父同去。” 次日韩遂、庞德领兵五万,向曹操大营杀去。二人来到营边,见曹营初立,栅栏不稳,拒鹿不多,可是却连绵不绝。庞德问韩遂道:“曹营甚广,不知曹操在何处?” 韩遂观察一阵道:“旌旗多处必是主营!”言罢便命士卒往旌旗聚拢之处冲杀,殊不知旌旗之处乃是曹操虚兵。 庞德引铁骑千余一马当先,往曹营冲突而来。忽然坐下战马一声嘶鸣,马失前蹄,人马皆落于陷马壕沟之中。庞德不愧是超一流武将,反应极其迅速,第一时间弃了马匹,脚蹬马背纵身一跳跃出土坑。他双脚刚一落平地,便有数名手持长矛的曹军冲上来乱捅,显然这些曹军已然埋伏多时,专为刺杀落入陷阱的敌军。 见数杆长矛刺来,庞德毫不畏惧,挥舞手中开山大刀连杀数人,步行砍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可惜并非所有西凉铁骑都能像庞德一样勇悍,他们视若生命的战马此时全都失去了作用,而身上的保护生命的铁甲也成了累赘,使他们一时间根本爬不出壕沟。埋伏已久的曹兵只要刺出长矛,投下石块,就能结束这些西凉士卒的性命。屡战屡胜的西凉铁骑这次也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昔日被他们秒杀的曹兵,此时反过来开始秒杀他们。 曹操见韩遂被虚营吸引,庞德的先锋铁骑又落入陷阱,便令士卒绕过陷阱从两翼杀来。韩遂人马瞬间被困在核心, 庞德见韩遂被困,挥舞大刀步行去救,曹兵曹将没有一合之敌,只要敢出现在庞德面前便是一刀两段的结果。 曹仁部将曹永见庞德勇悍,身上衣甲不凡,便知他是敌营上将,拍马挺枪刺来,想要斩将立功。 庞德见曹永跃马而来不忧反喜,刀交左手闪身让过长枪,右手顺势一抓,便将枪杆抓住。曹永见庞德来夺自己长枪不屑一笑,他以为借着马力定可将庞德拖倒在地,于是双手紧握手中枪,双腿夹紧马腹,催马向前。 曹永显然是小看了庞德的力气,或许庞德力量不如战马,可是比起曹永却不知大了多少。只见庞德横扎马步,脚下生根,一声大喝,马上的曹永竟被庞德从马上拽了下来。还不等摔迷糊的曹永从地上爬起来,庞德手起刀落将曹永人头砍下。 庞德刀斩曹永之后,见他的马匹失了主人停了下来,便翻身上马,杀开一条血路,救出韩遂,往东南方向而走。 曹操见跑了韩遂、庞德,下令曹兵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前方杀来上万铁骑,乃是马超引军前来接应。别看曹军仗着营盘陷阱不惧西凉铁骑,可是真要平地交锋就不是对手了。马超挥舞长枪冲杀一阵,便将曹兵杀败,又救出大半军马,战至日暮方回。 韩遂、庞德回营检点人马,韩遂折了将佐程银、张横,陷坑中死者数千人,还有万余人马遭曹操围杀或死或降。庞德一千铁骑折了八百,一半是落入陷坑而死,另一半虽然因为位置靠后及时勒马,可是失了冲击速度还是被曹兵围杀,只有二百人不到活着回来。 马超见状皱眉道:“曹操立足未稳便可守住营盘反败为胜。若迁延日久,曹操于河北立好营寨,恐怕更难退敌。” 韩遂别看失了二将又折损许多兵马却并不灰心,反而憋了口气。他觉得马超一个小辈屡战屡胜,自己身为长辈出马便败十分丢人,心中更恨曹操。于是说道:“今日一战双方士卒疲惫,不如乘夜引轻骑前去劫营,曹操必无防备,一战可定。” 马超此时已然不疑韩遂,于是自为前部,令庞德、马岱为后应,当夜起行。之前马超遣庞德为先锋救了韩遂一命,韩遂投桃报李,也遣帐下成宜为先锋跟随马超。 曹操战后收兵同样清点人马,发现之前自己虽然胜了韩遂,杀伤不少西凉士卒,可是后来马超一到又斩杀了不少自家人马,可以说是不胜不败之局。曹操心知马超战力未失,便召来众将道:“马贼欺我立寨未稳急来相攻,日间不胜,夜间必来劫营。你等可四散伏兵,营中穿连粮草车辆以为屏障,阻其骑军。待其入瓮,伏兵尽起,马儿一战可擒。”众将依令四面伏兵虚扎大营。 当夜马超、成宜领兵先到,马超担忧陷阱未除,便命成宜领兵先去探看。成宜不敢多带人马,怕曹操发现,便引着三十骑探哨上前。待成宜摸到营边,非但未见陷阱,就连大营之中也是寂静无声,无人巡营。 成宜见无人马觉得奇怪,便径入中军。此时曹营之中已然没有大队人马,只有几个细作分散藏于漆黑的营帐之中,从帐帘缝隙露出一只眼睛盯着帐外。 一名细作发现成宜人马入营也不知数量多少,便敲响了身后战鼓。其余帐中细作闻听鼓响也一起击鼓,一时间曹营各处鼓声大作。四面伏兵闻听鼓响一齐杀出,不料只围得三十骑,成宜欲冲杀而出,却被夏侯渊所斩。 马超误打误撞被成宜救了一命,破了曹操伏兵。他见曹军伏兵尽出之后,便与背后庞德、马岱兵分三路蜂拥杀入曹营。 曹操见马超并未中计,反而围杀而来,便命士卒依托粮车为屏障与西凉铁骑争锋。原本就是用于阻碍骑兵的粮车此时正派用场。当夜两军混战,杀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天明,才各自收兵。 为了阻止曹操立寨,次日马超又引兵而来。他命士卒各挟草一束,带着火种,与韩遂一同杀到曹操寨前,堆积草把放起烈火,将曹操阻敌粮车烧毁无数。曹兵失了屏障抵挡不住,丢了半座营寨,直到马超柴草用尽才保住了剩下的粮车与营寨。 曹操失了粮车便命士卒将准备进攻潼关的攻城器械码放营中阻敌,又让士卒将渡河船只抬到岸上倒扣,也做阻敌之用。 荀彧道:“主公之法可解一时燃眉之急,却难以长久。” 荀攸献计道:“可取渭河沙土筑起土城,用以坚守。” 曹操立不起营寨心中忧虑,闻听此计便命三万军担土筑城。马超、韩遂闻听曹操用沙土筑城哈哈大笑,派遣庞德、马岱各引五千铁骑来往冲突。沙土松而不实,筑起便倒,哪里禁得起铁骑冲突?曹操粮车、器械被烧,土城被破,一时间无计可施。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曹操为扎营发愁之时,突然天气暴冷,彤云密布,连日不开。曹军本就扎营不稳,忽然天气骤冷士卒冻的瑟瑟发抖,战力又下降了三分。 曹操这日正在营中郁闷,有士卒来报:“有一老者来见丞相,说为献计而来。” 无计可施的曹操已然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也不管来人是老是少,急忙请进帅帐。只见入帐老者鹤骨松姿,形貌苍古,十分不凡。曹操问其姓名,方知老者乃京兆人,姓娄,名子伯,号梦梅居士,隐居于终南山。 曹操听老者谈吐高雅,气势非凡,更加敬重,以客礼待之。娄子伯显然对曹操的态度十分满意,笑问道:“丞相跨河安营久矣,因何至今不成?” 曹操听娄子伯明知故问不怒反喜,他也曾和这些隐士高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就喜欢故弄玄虚,自抬身价。娄子伯有此一问,定然是因他心中有计。于是曹操客气道:“沙土之地,筑垒不成。隐士有何良策赐教?” 娄子伯道:“丞相用兵如神,岂可不知天时?连日阴云不散,冷风一起,必然霜冻。丞相可等夜间风起之后,驱兵士运土泼水,待至天明土城已就。” 曹操闻言大喜,重赏娄子伯。当夜北风大作,曹操士卒尽出担土泼水,随筑随冻。等到天明,沙水冻紧,土城已经筑完。 马超闻听细作来报,说是曹操一夜筑城当时大惊,急忙领兵来看。果然曹营四面已然聚沙成墙,墙上还有士卒巡哨站立,显然十分结实。马超一时难以理解曹操筑城之法,疑有神人相助。 曹操营寨不成,马超还有信心将曹操击败,也不怕曹操堵住去路。如今曹营已成,马超心里就没底了。次日便在曹营前列阵搦战,要引曹操出营来战。 闻知马超前来叫阵,曹操便要出营答话。众将皆知马超厉害,都要保护曹操一同前去,却被曹操摇头止住,最后只带许褚一人跟随来到营门,去会马超。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21) 曹操出了营门不敢真的走远,停在营中弓弩射程之内。马超见曹操只领一骑出营不知他有何计策,不敢贸然而动,只在旗门处立马。 曹操见马超不敢上前,扬鞭大呼道:“本相单骑至此,请马超出来答话。” 马超本为了叫阵而来,岂能让曹操吓住?于是策马挺枪而出道:“马超在此!曹贼有何话讲?” 曹操笑道:“你欺我营寨不成,如今一夜筑就,乃是天助。我有上苍相助,你等何不早降?” 马超心志坚定勇猛无双,又是为了报仇而来,便是与天相斗也不惧怕,所以闻言倒没什么。可是西凉士卒就不同了,那些羌兵本就迷信,听曹操一说便开始窃窃私语,士气下降不少。 听得背后士卒被曹操所惑,马超当时大怒,便要策马上前擒拿曹操。可是他突然发现曹操背后之人睁圆怪眼,手提长刀,勒马而立,十分眼熟。马超想到韩遂提起的许褚,于是枪指曹操道:“我闻你军中有虎侯,其人在何处,可敢与我一战?” 许褚提刀大叫道:“我便是谯郡许褚!你可敢战否?” 马超见许褚目射神光,威风抖擞,便知今日杀不了曹操。他本想上前与许褚一战,却见曹营之中众多士卒立于沙墙之上,弓弩皆指自己,不敢贸然上前,对许褚道:“你若敢领兵而出,我便与你一战。” 许褚不惧和马超单挑,但知道自家兵马不是西凉铁骑对手又怎肯出战?大笑道:“你也就靠兵多胜我!” 二人唇枪舌剑斗了一会儿嘴,发现谁也占不了上风,于是各自回马。曹操回营之后对众将笑道:“马儿亦知仲康乃虎侯也!”自此军中皆称许褚为虎侯。 许褚回营后道:“今日马超小儿不敢来战,我明日必擒马超献与主公。” 曹操道:“马超英勇,不可轻敌。” 许褚道:“我定要与他决一死战!还请主公恩准。” 曹操知道许褚身为武人有自己的坚持,虽说担心却不再劝阻。许褚便亲写战书,命人给马超送去,约马超明日斗将,一决胜负。 马超见了书信大怒道:“今日不杀虎痴是恐曹贼奸诈,他竟敢在信中言我怯战。如此相欺,明日誓杀虎痴。” 次日天明,马超领军出营布成阵势。庞德为左翼,马岱为右翼,韩遂押中军。马超挺枪纵马,立于阵前,高叫道:“虎痴出来一决死战!” 曹操怕许褚吃亏,也率大军出营列阵,给许褚站脚助威,以防不测。曹操见阵上马超头戴白银狮子盔,手持虎头湛金枪,胯下一匹沙里飞,当真威风凛凛,于是回顾众将道:“马超不减吕布之勇!” 曹操话音刚落便激怒了身后许褚,只见许褚拍马上阵,舞凤嘴刀直劈马超。马超见许褚刀来,挺枪接战。这二人皆是超一流武将,论武艺马超略高一线,论力气许褚略大一丝。真乃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军阵上士卒只见二人刀来枪往战在一处,刀光枪影挥洒成片,将二人身影全都笼罩其中。许多士卒一生中都没见过如此精彩的比斗,看的眼睛发直,甚至忘了叫好。 马超、许褚激斗良久,曹操、马岱看的胆战心惊。曹操回头问夏侯兄弟道:“他二人已然战了几合?谁在上风?” 夏侯惇道:“已然一百余回合!” 夏侯渊道:“二人胜负难分!” 许褚好武成性,不但是虎痴,还是个武痴。虽然已经打了一百余合,他却越战越勇。曹营之中的超一流武将只有许褚一人,平日他要找人切磋都是夏侯兄弟一起上,今日遇到可与自己争锋的马超不由见猎心喜,竟然边打边笑。 马超同样好武,恨不得一生下来就跟着马腾练习家传枪法。他比许褚幸运的地方就是身边有庞德这个猛将可以随时切磋,又与太史慈等南烨麾下猛将交过手,虽说年纪不大见识却广。不过平日切磋毕竟比不得战阵交锋,谁也不敢用出全力。今日遇到许褚,马超算是用出平生所学,打了一个过瘾。 两个武痴越打越精神,他们的战马可受不了。马超的沙里飞还好些,毕竟是宝马良驹,马超身子又比许褚轻。许褚胯下的战马可惨了,一个劲的打响鼻,吐白气。 许褚身为大将,怎会不知战马异常,又接住马超一枪之后道:“马匹困乏,你可敢换马再战?” 马超爱惜宝马也不敢将沙里飞累垮,于是便点头答应,二人各回军中去换马匹。直到此时中场休息,两军阵上的士卒才一同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皆为自家将军喝彩。 二将各回军中换了马匹又出阵前。此时二人已然打出了默契,也不言语,一个舞刀,一个挺枪,又斗一百余合,还是不分胜负。双方胯下战马再次不堪重负。 许褚打的性起,也不和马超打招呼,虚晃一刀飞回阵中去换战马。马超也不追赶,同样回阵换马。许褚回阵之后便感觉身上油腻湿滑全是汗水,于是趁着换马的工夫卸了盔甲,露出浑身强健筋肉,赤体提刀翻身上马,来与马超决战。 马超回阵之后发现自己虎头湛金枪的枪杆由于多次抵挡许褚凤嘴刀大力劈砍,上面全是一个个小豁口,这可把马超心疼坏了。他知道兄弟马岱既与父亲马腾练枪又与庞德学刀,刀枪双绝,平日总是带着两件兵器上阵留一样备用,于是便借来马岱长枪出阵。 两军见许褚赤膊上阵,马超换枪来战,无不惊骇。阵前两次换马已然是惊人之举,换了兵器,脱了铠甲出战,当真闻所未闻。 马超、许褚第三次二马相交战在一处,此时二人精气神依然旺盛,可是毕竟刚才全力比斗了二百余合,体力下降难以避免。又斗到三十余合,许褚奋力举刀便砍马超。马超闪过,一枪往许褚心窝刺来。 许褚与马超打了这么久,自然清楚自己长于力量,马超精于招式,消耗战对自己不利,便想速战速决。此时见马超枪来也不回刀阻挡,反而弃了宝刀闪身将枪挟住,大喝一声:“撒手!” 第五十回南烨祝融统南中马超兴兵报父仇(22) 马超见许褚夺枪大喝,哪儿能让他如愿?他可不是被庞德拽下马来的曹永,毫无反抗之力。就算力量比许褚稍弱,也弱不了太多,二人便在马上较力夺枪。 马岱这杆备用长枪虽然也是精铁打造,可毕竟比不上马超的虎头湛金枪。适才三十余合的比斗,许褚的凤嘴刀也在枪杆中央留下几个豁口,而且豁口的深度都要大于虎头湛金枪上的豁口。此时马超、许褚两员猛将的全身力气都集中在这一杆长枪之上,长枪当时不堪重负,枪杆“咔~”的一声从中央一处豁口断裂开来。 许褚、马超纵然力大,也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变故,精铁长枪竟然分成两段。二人先是同时一愣,紧接着便各拿半节枪杆在马上乱打,什么招式都顾不得了。许褚未穿铠甲,被马超在身上抽中几枪杆便红肿起来。马超虽然穿着铠甲,可是许褚力大,几枪杆震的马超几欲吐血。 曹操恐许褚有失,令夏侯惇、夏侯渊兄弟齐出,领兵夹攻马超。庞德、马岱见曹营兵将齐出岂能坐视不管?双双出马领着西凉铁骑横冲直撞而来。两方混战在一起,许褚、马超便被将士分开。 别看二人斗将不分胜负,可是平地交锋曹兵还真不是西凉铁骑的对手,片刻工夫曹兵大乱。许褚为了捡回落在阵上的凤嘴宝刀,手臂中了两箭,而后与曹营众将退回寨中。 马超一直杀到壕边,曹兵出战人马折损大半。曹操下令坚闭营门弓弩齐发,马超无法攻入营中只好收兵回营。到了大营马超对韩遂道:“许褚好战乃我平生仅见,真虎痴也!” 曹操回到大营先命人给许褚疗伤,而后对众将道:“马儿不死,我无葬之地矣!” 夏侯渊听了心中气忿,厉声道:“我宁死于此地,誓灭马贼!”说罢便要领兵出战。曹操一番好言相劝,才将夏侯渊拦住。 次日天明,马超只引数百骑来曹操营前搦战,百骑人马往来如飞,只为挑衅曹营众将。夏侯渊按捺不住,不报曹操,引本部千余人,大开寨门,赶杀过去。 曹操在营中得知夏侯渊擅自出战又急又怒,恐其有失,亲自上马领兵出营接应。马超见曹兵出营,便命麾下铁骑前军作后队,后队作先锋,一字儿摆开。等夏侯渊兵到,马超截往夏侯渊厮杀,麾下铁骑则与曹兵交战。 夏侯渊虽勇,却不是马超对手,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而且马超本是为了诱敌而来,交战片刻之后庞德、马岱便领着大队西凉铁骑杀了过来。幸亏曹操及时出马来救,否则夏侯渊本部人马便要被马超围歼在此。 两军人马再次交锋,杀得难分难解。马超于乱军之中一眼看见了曹操,就撇了夏侯渊,直取曹操。夏侯渊拼命想追上马超来救曹操,却被马岱拦住。 曹操见马超从万军丛中向自己杀来,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心头大惊,拨马而走,曹兵当时大乱。 马超正被混乱的曹兵挡住失了曹操踪迹,忽有探马来报,说有一支曹军已在河西下了营寨。马超闻报大惊,无心追赶败兵,收军回营商议对策。马超回营方知是乐进、韩浩二将领兵偷渡河西,与曹操主营成前后夹击之势。 待众将齐聚,马超问众人道:“曹兵乘虚已渡河西,我军前后受敌,如何是好?” 部将李堪道:“此战已然占了长安、潼关可谓大获全胜,如今天气渐冷,士卒多有怨言,不如两家暂且罢兵,捱过冬天,待来年春暖再作计议。” 韩遂败给曹操数次,麾下折了三将,也不敢再轻视曹操,便道:“李堪之言最善,可从之。” 马超报仇心切一时犹豫不决,杨秋、侯选等将却皆劝求和。最后马超还是决定暂且与曹操讲和,毕竟打仗要想取胜不是靠心中愤怒,而是要百般权衡谋划才行。 韩遂见马超答应,便遣杨秋为使,往曹操营中下书,言请和之事,毕竟马超麾下马岱、庞德皆恨曹操,做不得使者。 曹操见了杨秋询问一番,并不马上答应,而是略微沉吟道:“你且回营,我来日遣人回报。” 杨秋辞去之后,荀彧便问曹操道:“主公之意如何?” 曹操一笑反问荀彧:“不知文若何意?” 荀彧道:“适才听杨秋之意,韩遂已无战心,马超尚在犹疑,二人并不齐心。所谓兵不厌诈,主公可假意许和,然后用反间计,令韩、马二人相疑,则一鼓可破也。” 曹操大喜道:“天下高见多有相合。文若之谋,正是我心中所想。”笑罢遣人回书道:“你若还我长安、潼关之地,我便退兵。” 马超得书之后眉头紧锁道:“曹操要我退兵还其地,岂可答应?” 韩遂见书道:“曹操若用奸计诈和,必然爽快答应。如今索要其地,定是真心求和。有道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依我之见,曹兵渡河之后,潼关已不可守,不如还与曹操,我等退守长安。如此一来,我等得了长安,曹操得了脸面,两全其美。” 马超以为韩遂所言不错,便又命杨秋下书。曹操本是诈和,讨价还价只是为了逼真而已。这次得了回书,便教士卒搭起浮桥,作退军之意,只是故意延缓速度。 曹军假意退却,马超却不知情,只当曹操真的退兵便与韩遂商议退兵之事。马超道:“曹操虽然许和,但奸雄难测。若大军一拥而退,其随后追杀,我等受制矣。依我之见,不如叔父与我轮流调兵,徐徐而退。今日叔父向曹营防备,我军稍退。明日我军防备,叔父稍退。分头提备,以防其诈。”韩遂闻言依计而行。 有细作报知曹操,马超韩遂轮换而退,曹操便对荀彧笑道:“我事成矣!”说罢又问细作:“明日是谁向我这边防备?” 细作回禀道:“韩遂。” 曹操闻报大喜,次日便引众将出营,左右围绕,曹操立于中央,却不带兵马。韩遂营中士卒知道两军已然讲和,曹操又没领兵,并不太害怕。有没见过曹操者都聚集营边,想要看看这位与马超争锋多日的大汉丞相是何等模样。 作为天下地盘最大的诸侯,曹操也算是一位名人,早就被人围观惯了。见韩遂营中士卒观看,便高声笑道:“你等军士欲观本相尽管上前看个清楚。我亦是人,非有四目两口,只是足智多谋而已,你等不用心惊。” 韩遂士卒见曹操谈笑自若反而不敢妄动,没有一人真敢上前细看。曹操见状单骑出马道:“请韩将军前来叙话。” 韩遂早知曹操在营外,不过他摸不透曹操来意也没出营。此时曹操相请,韩遂便不能不出了。他见曹操一身轻衣并无甲胄,孤身一人立于营前,韩遂自己便也轻服匹马而出,总不能让自家士卒觉得自己胆怯。 二马靠近之后,曹操便道:“我与将军之父同举孝廉,我以叔事之。将军亦与我同登仕路,不觉有年。将军今年妙龄几何?” 韩遂答道:“年近四十矣!” 曹操道:“往日洛阳繁华时,我等皆青春年少,如今繁华不在,人到中旬矣!何时天下清平,我等罢兵共乐?”说罢唏嘘不已。 韩遂听曹操提起旧事,心中也有几分感慨,便与曹操细说往事,并不提起军情。曹操谈吐文雅风趣妙语连珠,引着韩遂说话。不知不觉相谈有一个时辰,曹操这才大笑回马而别,只说能与故人畅谈甚是开心。韩遂细思自己并未在谈吐之中泄露军情,便只当曹操找自己叙旧,也拱手作别,各自归寨。 曹操、韩遂对马约谈全军皆见,便有人将此事报知马超。之前马超曾心疑韩遂,这次退兵求和又是韩遂与其部将之意,此时得知韩遂与曹操商谈了一个时辰之久,马超便来问韩遂道:“今日曹操阵前所言何事?” 韩遂见马超来质问自己有些不悦,可还是直言道:“只说洛阳旧事而已。” 马超问道:“难道不曾谈及军务?” 韩遂更是不悦,微怒道:“曹操不言,我又何必独言?” 马超见韩遂发怒,自己又苦无证据,只好不言而退,心中却更是怀疑。 却说曹操回到营中,问荀彧道:“文若可知我阵前对语有何用意?” 荀彧笑道:“此计虽妙,尚不足以离间二人。我有一策,可令韩遂、马超自相仇杀。” 曹操细问其计,荀彧道:“马超乃一勇夫,不识机密。主公可亲笔作书一封,送与韩遂。书中朦胧字样含糊其辞,在要害处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韩遂,却故意使马超知之。马超必索书来看,若见上面要紧之处尽皆改抹,定猜疑是韩遂为了隐瞒机密自行涂改。马超本疑心单骑会语之事,如今又有书信为凭,只会疑心更重,疑则必生乱。主公再暗结韩遂部下诸将,使其互相离间,马超可图矣!” 曹操笑道:“此计甚妙!”遂写书一封,将紧要处尽皆改抹然后封实,故意多遣从人送到韩遂营中,好让马超知晓,并命从人下书即回,莫等韩遂观书问话,以免泄露涂抹之事。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1) 曹操遣人给韩遂下书之事果然有人报知马超,马超更是心疑,闯入韩遂帐中索要书信来看。韩遂并不心虚,便将书信给马超观瞧。 马超见信中多处涂改,便质问韩遂道:“书上因何诸多改抹字迹难辨?” 韩遂见马超又疑心自己十分不悦道:“曹操送来便是如此,我也不知何故。” 马超冷笑道:“书稿如此涂抹不堪岂可送人?必是叔父怕我知晓信中详细,自己改抹了。” 韩遂闻言心中更气,可他不像马超一般冲动,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疑是曹操之计,于是压住怒火耐心辩解道:“或是曹操错将草稿误封送来也不一定,贤侄莫要猜疑。” 马超听了韩遂解释心中更疑,冷言道:“我却不信。曹操是精细之人,岂会犯如此浅显差错?我与叔父并力杀贼,叔父因何忽生异心?” 韩遂战前确实有些想除掉马超,可是开战之后却再没动过歪心思,此时听马超冤枉自己当时压不住火气,大怒道:“你若不信我心,来日我在阵前诱曹操说话,你从阵中冲出,一枪刺杀便是。” 马超点头道:“若能如此,方见叔父真心。” 两人约定之后,韩遂第二日便引侯选、李堪、梁兴、马玩、杨秋五将出阵。马超藏身于门旗影中,只等曹操出来好飞马斩杀。 韩遂驱马上前,靠近曹营朗声道:“韩遂请丞相出营一叙。” 曹操虽不知马超藏在阵中,却也料定韩遂此来是为了询问书信之事以证清白,又怎会轻易出马?于是将曹洪叫道身边嘱咐几句。 曹洪得了曹操嘱咐,便引数十骑出阵来与韩遂相见。马离数步,曹洪马上欠身言大声道:“昨日丞相拜托将军之事切莫有误。”说罢便打马而回,韩遂则呆立当场。 马超听曹洪说完大怒,误以为曹操命韩遂加害自己,于是挺枪骤马,便刺韩遂。多亏韩遂五将一起拦住,方才劝解回寨。 入营之后韩遂道:“贤侄休疑!我并无歹心。” 马超那里肯信?愤愤不平而去,口中大骂不止。韩遂见马超自回营盘,皱眉叹息与五将商议道:“我等中曹操离间之计矣!这该如何解释?” 杨秋道:“马超自持武勇,常有欺凌主公之心。便是胜了曹操,怎肯让地于我等?以末将愚见,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暗投曹公,来日不失封侯之位。” 韩遂早有心对付马超,只是后来见马超勇武可胜曹操,这才压下了念头。此时杨秋一提,韩遂便又动了加害马超的心思,只因周围除了杨秋还有四将,韩遂便试探道:“我与马腾结为兄弟,不忍背之。” 杨秋急道:“事已至此,不得已而为之。主公不忍相背,马超却不顾情义。今日阵上若非我等,主公早被马超杀矣。” 韩遂看向另外四将皱眉道:“你等以为如何?” 四将皆道:“杨秋所言极是!” 韩遂见帐中诸将一般心思,便问道:“此事机密,谁可以通传消息?” 杨秋道:“我愿亲往。” 韩遂闻言写了密信,遣杨秋送往曹营,诉说投降之事。曹操见信大喜,口头封韩遂为西凉侯,杨秋为西凉太守,其余众将皆有官爵。约定放火为号,共谋马超。 杨秋得了准信回见韩遂道:“曹公约定今夜放火为号,里应外合。” 韩遂大喜,便令士卒于中军帐后堆积干柴,五将随身携带兵刃准备。韩遂为了行事机密,并未将降曹之事告知其余将官士卒。 却说马超回营之后,心中对韩遂更加提防,于是便派遣数名细作到韩遂营中打探。马超、韩遂的兵马都是西凉军,又皆有羌人部落助战,营中十分杂乱,多了几个细作根本无法分辨。这些细作虽然无法探知韩遂密谋,却有人见到了杨秋出营,韩遂准备柴草,便回报马超。 马超闻报之后更觉得韩遂举动诡秘,便决定亲自带人一探究竟。他领着几个亲随仗剑先行,令庞德、马岱在后接应。 韩遂营中士卒皆认得马超,也不知自家主公正在密谋此人,因此马超一路畅通无阻到了韩遂帐后。他并不入帐,而是在帐外窃听。 自以为行事机密的韩遂怎会想到马超就在自己帐外?正与五将商议如何对付马超。梁兴献策道:“主公若等曹丞相引兵来除马超便失了大功一件。依末将愚见,不如借释疑为名宴请马超,摔杯为号席间图之。” 韩遂深知马超勇武犹豫不决。杨秋在一旁说道:“此计甚妙!事不宜迟,可速行之!” 马超在帐外闻言大怒,挥宝剑将营帐直接剖开一个豁口破帐而入,大喝道:“群贼岂敢在此谋害于我!” 韩遂与众将谁也没想到马超竟然不走帐门,用这种方式登场,当时吃了一惊。马超乘着几人发愣之际,一剑往韩遂面门剁去。韩遂也忘了手中并无兵器,便以手迎之,左手当时便被砍落,疼得韩遂一声惨叫,断腕中鲜血直喷露出白骨。 帐中五将见状挥刀齐出来战马超,马超见五刀齐来不敢硬接,后退一步撤出帐外。此时马超几个亲随已然与韩遂守帐士卒战在了一处。 马玩见马超出帐以为他要逃跑,于是右手提刀,左手撩开大帐豁口,紧随马超低头钻出帐外。 马超并未逃走,就在帐外等着五人分散来追,他见马玩竟敢不加防备只身出帐,还做举手伸头之态,心中大骂一声:“蠢货!”挥手一剑便砍中马玩后颈。当时鲜血飞溅,马玩头颅滚落尘埃。 帐中四将见马超一剑砍翻马玩哪里还敢走这豁口?纷纷举刀将大帐砍破而出,好好的军帐顿时又添了几个豁口。 马超见四将破帐而出,独挥宝剑力敌四将,丝毫不落下风。忽然剑光闪处,鲜血溅飞,马超一剑剁倒梁兴,其余三将再难抵挡,各自逃生。 见三将夺路而逃,马超也不去追,重新入帐来杀韩遂,却见帐中已然空无一人。原来韩遂趁乱从营帐正门而出,已然被麾下士卒救走。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2) 马超在帐中不见韩遂,便冲出帐门举目四望。还没寻到韩遂踪迹,便见帐后一把火起,韩遂各营兵马皆动。马超见众兵围来不敢恋战,又见帐口拴着韩遂战马,便翻身上马夺了韩遂士卒一杆长枪往营外冲杀。 庞德、马岱在马超入营之时便做好了准备,韩遂营中一乱二人便领兵杀来,与韩遂士卒混战。 马超领几个亲随刚杀出韩遂营盘,还不等与庞德、马岱汇合,便见曹兵四至围住韩遂大营:前有许褚,后有乐进,左有夏侯渊,右有夏侯惇。反观西凉兵马,却在大营之中自相残杀。 一见曹兵四面包围,马超便知中了曹操奸计。此时营中人马也都见到曹兵,不论是马超的西凉铁骑还是韩遂士卒皆一齐向营外冲杀逃命。原来韩遂大多数士卒还不知韩遂投了曹操,将围营的曹军当成了敌人。 马超见营中军兵大乱齐往外冲,心中却是一喜,收拢了周围百余铁骑一同往营外冲杀。曹操见营中士卒分散突围,足有数十队人马,哪里分辨的出马超在何处?只能命麾下将士尽力围杀敌军。 两军混战一夜天色微明,马超杀出重围,引着百余铁骑到了渭河桥上,想要寻找庞德、马岱。不想没寻到二人,却见韩遂部将李堪领一军往桥边来。 马超见了此人大喝一声,挺枪纵马便追。李堪没想到马超在此守桥,堵住去路。他自知不是马超对手,拖枪就走。 两人正追逐间,恰好夏侯渊从马超背后赶来,见马超追李堪甚急也不多想,开弓一箭射向马超。马超听得背后弦响用了一招镫里藏身急忙闪过。羽箭越过马超正巧射中前面李堪,当时李堪落马而死。 马超见李堪身死,回马来杀夏侯渊。夏侯渊不敌马超,拍马而走。马超追了一段,便见曹操引大军杀至,许褚领虎卫当先,曹兵乱箭齐发射向马超,阻拦他追击夏侯渊。马超以枪拨打雕翎,箭矢纷纷落地,如此一耽搁,夏侯渊便逃回阵中。 曹操视马超为心腹大患,如今见他被围阵中岂能放过?下令人马四面合围。马超领着身边铁骑往来冲杀,怎奈曹兵围裹坚厚,不能冲出。马超知道今日若不破釜沉舟便要丧命于此,干脆不再往阵外冲杀,反而大喝一声向曹操杀来。也只有杀了曹操,趁着曹军大乱,马超才能突围而走。 曹兵见马超直冲阵中岂能让他如愿?刀枪剑戟,弓弩箭矢统统向着马超招呼。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没等马超冲到曹操身边,坐下马便被曹军暗弩射倒。 马超落于地上只能步战迎敌,一杆长枪挥舞密不透风,扎死曹军无数。此时突然“咔嚓~”声响,马超手中枪杆竟然折断,显然这支缴获的竹木杆长枪禁不住马超久战。马超失了战马、长枪,又曹军四面聚合,心中不由长叹一声:“若有宝马、宝枪在何至于此!”叹罢拔出佩剑又战,却不复先前之勇。 正在危急之时,忽然西北角上一彪军马杀来突破曹军重围。马超一看来人正是庞德、马岱,心中大喜。 庞德、马岱二人杀出韩遂营寨之后一直在寻找马超,不想在此遇上,也是大喜。马岱身后牵着一马,正是马超的沙里飞,马上还挂着虎头湛金枪。马超见了自己爱马宝枪精神一震,翻身上马,与庞德、马岱杀出一条血路往西北而走。 曹操得知马超走脱,传令诸将:“不分昼夜,定要擒杀马儿。有能得其首级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可生擒者封大将军。” 众将得令皆要争功,纷纷追赶马超等人。马超顾不得人困马乏,只顾奔走。来时数万西凉铁骑,如今只剩数千,十成折了九成,至于数万步卒早就跟不上队伍,多被曹军擒拿。 马超与庞德、马岱望陇西而逃,夏侯惇、夏侯渊等将领兵紧追不舍。两军行至一条山路,忽然道路两边鼓声大作,无数旌旗在山腰立起。滚木、礌石从山坡滚下砸向曹军。 曹兵突然被袭,当时乱成一片,纷纷躲避木石。夏侯惇往山上一看,山腰大旗之上绣着一个“马”字,分明是西凉人马,心中大惊。 别说夏侯惇等曹将心惊,便是马超、庞德、马岱也是一头雾水。此次出兵复仇,西凉兵马几乎尽出,只留了一两万兵,分守各地城池、关隘,武将更是一个没留,全在军中。他们实在想不出是何人领兵埋伏于此。 虽然不知是何人领兵,但是马超却不会错失战机,带领数千西凉铁骑返身杀了回来。夏侯惇见马超杀回,还以为此处伏兵是马超早有安排,于是不敢恋战,引着兵马撤退。 马超追杀一阵,突然发现山上伏兵虽然鼓声敲得震天响,可是却无一兵一卒下山追击曹军,不由心中大疑,不敢远追,打马而回。待到山边马超向山上拱手问道:“不知山上是哪位将军借我马家旗号救了我等?马超感激不尽,恳请将军出面一见。” “怎么?马家旗号只有兄长用得,我便用不得吗?”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之后,马超就见一群女兵拥着一位女将下山,身边还有数位将领。 “小妹(云騄)!怎么是你?”马超、马岱、庞德三人见领兵之人竟是马云騄,当真又惊又喜。 马云騄见了久别的兄长也很欢喜,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父亲,便神色黯然。原来马岱借镖局掩护从许昌逃脱之时,马云騄在交州就得知了父亲马腾身死的消息。当时马云騄就哭了个昏天黑地,多亏了蔡琰等人在一旁安慰才止住了悲伤。马云騄虽有些倔强,但也识大体,并没有想用交州兵马给父亲报仇,不过却提出要回家奔丧。 对于马云騄这个要求,南烨府中众人谁也无权反对,毕竟死者为大孝道为先。于是蔡琰便命吕玲绮率女兵营陪同马云騄回家治丧。临行还劝马云騄万事隐忍小心,报仇之事等南烨从南中回来再说。 马云騄领人刚要启程,郭嘉就来了,硬是要派张郃、张燕二将引一万交州军暗中护送。马云騄十分不解,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回家奔丧又不是打仗,何必带众多兵马消耗钱粮?郭嘉却断言马云騄此行必遇战事,这一万人马虽然不能左右战局,但是保命救人足矣。 郭嘉的话马云騄不敢不信,也不敢不听,便让一万人马扮装镖师暗中护送。等马云騄回到西凉家中见了嫂嫂杨氏才知道马超果然已经起兵与曹操争锋。 马云騄闻听兄长尽起兵马,当时便要领兵去助马超,却被张郃拦住。张郃劝道:“奉孝先生命我等领兵时曾言:若孟起将军起兵,我等可聚西凉兵马携将军家眷于界口必经之路迎之。孟起将军若胜,便无夫人相助依然可胜。将军若败,我等便是援兵生路,可救将军一命。一万兵马虽说不少,可也不多,切莫滥用!” 闻听张郃之言,马云騄觉得有理,于是又召集了一万西凉守家士卒,连同一家老小全都带了出来,驻扎于要道之上。前日听闻马超兵败,这才伏兵在此,虚插旌旗伪装大军,救了马超。 马超等人听马云騄讲完前因后果,不由一阵唏嘘,皆叹服郭嘉未卜先知。马云騄问马超道:“如今兄长作何打算?” 马超咬牙切齿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欲回西凉再整兵马与曹贼决战。” 马云騄皱眉道:“兄长适才说韩遂已然投了曹操。兄长若回西凉,韩遂必引曹兵来攻,怎会让兄长休兵养民?等兄长斩杀韩遂再战曹操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再说曹贼随时可能攻打西凉,兄长以何御之?” 马超仔细思量,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于是便问马云騄道:“依小妹之见该当如何?” 马云騄道:“兄长何不领兵随小妹回交州?若夫君得知父亲被曹贼所杀,必然起兵报仇,那时兄长与夫君合力,定可雪今日之恨。” 马超清楚妹妹虽未明说,但话中含义便是让自己去投南烨。若是放在与曹操交战之前,马超还真不会同意。一是因为马超身为继承马腾衣钵的一方诸侯自有傲气,不会轻易服人。二是因为马超觉得投靠妹夫脸上无光。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这次马超输在了曹操的谋略之下,顿时感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自己帐下虽兵强将勇,可是却无谋臣划策。若回西凉定然如马云騄所说,迟早被韩遂、曹操联手所灭。与其等到那时山穷水尽再去投效他人,还不如趁着此时兵马尚存去投南烨,说不定还可得到重用早报父仇。与身家性命和杀父之仇相比,面子问题显然就不那么重要了。 心中盘算一番之后,马超问庞德、马岱道:“小妹之意,你二人以为如何?” 二人齐声答道:“全凭兄长(少将军)吩咐!” 马超决定道:“好!我等在此稍后两日聚拢士卒。而后南下交州去投国师。”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3) 马超在通往西凉的要道之上又等了两日,陆续有西凉败兵来投,大约凑齐万人之后马超便与马云騄一同南下。能在之前大战中存活的西凉铁骑皆是精锐,长安附近地域先前又被马超占据,所以马超没费多大力气便带领这些精锐人马,穿过了司隶西部到达荆州往交州而去。 却说那日夏侯惇等将追击马超,反被马云騄、张郃打了埋伏,于是众将回报曹操。曹操一向多疑,他想不出这支人马从何而来便不敢再追,反将兵马囤聚长安,以防马超卷土重来。直到多日之后有细作来报马超南下,曹操才想到马超是被南烨救走。 正可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依。曹操没能擒到马超虽然有些失落,可是当他得知马超南下离了西凉又高兴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只要控制了韩遂,西凉之地便尽归他曹操所有。 如今韩遂已无左手,成了残疾之人,曹操便授他西凉侯之职,却不让他再回西凉统兵,而是以养伤唯由软禁起来。杨秋、侯选等将皆封列侯收为己用。任命韦康为凉州刺史,杨阜辅佐。夏侯渊又保举冯翊郡高陵人张既为京兆尹守长安,而后曹操班师回许昌,西凉遂平。 献帝刘协见曹操回朝,排銮驾出郭迎接。特许曹操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如汉相萧何故事,自此威震中外。 曹操没了后顾之忧,威福日甚,渐渐自大起来。长史董昭趁机进言道:“明公文韬武略,天下十平其九。自古以来,人臣未有如丞相之大功者,虽周公、吕望不及也。丞相栉风沐雨,扫荡群凶,为百姓除害,使汉室复存。岂可与诸臣同列?当受魏公之位,加九锡以彰功德。 所谓九锡乃是九赐之意,是皇帝赐给诸侯、大臣的九种礼器,也是最高礼遇的表示。一为车马,二为衣服,三为乐悬,四为朱户,五为纳陛,六为虎贲,七为斧钺,八为弓矢,九为秬鬯(ju、chàng。指供祭礼用的香酒)。 荀彧听众将要给曹操加官便道:“不可!丞相本兴义兵匡扶汉室,非为官爵。如今北方虽定,南方尚乱,丞相当以铲奸除恶为先,不宜如此。” 其实荀彧的意思是建议曹操,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先借汉室大义之名铲除诸侯,再为自己谋利。若在以往曹操定然听得进去,可是此时曹操闻言却十分不悦,勃然变色。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功绩足以称公。 董昭察言观色道:“岂可因一人之意而阻众望?”说罢便上表请封曹操为魏公,加九锡。荀彧见事不可阻也不再言,曹操自此开始疏远荀彧,并与众将谋划南征之事。 马超一行在路上非止一日,这日临近南海,便见城外旗帜飘摇,正是南烨引众将出迎。原来南烨平定南中四郡之后先一步比马超回到交州。马超见南烨亲自出迎,急忙上前见礼。 南烨见马超、庞德、马岱皆来相投,还带来了一万西凉铁骑心中欢喜可想而知。与马超见礼之后便请入城中设宴款待。席间特命郭嘉、马云騄、张郃等人作陪,南烨知道若无郭嘉谋划和马云騄的关系先一步接出马超家眷,马超这次未必会来相投。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叙旧已毕,马超拱手出言道:“曹贼害我父兄占我西凉,恳请国师出兵为我雪耻,超愿效死力!” 南烨板起脸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孟起之仇同为我仇,我必灭曹贼为老将军报仇雪恨。” 郭嘉在一旁道:“昔日国师曾救曹父,如今曹贼却害死老将军真恩将仇报之人。如此血仇本该立即发兵,只是交州与曹贼所在并不接壤,中间有荆州、扬州、益州相隔,倘若出兵远征,三家诸侯断我归路,后果不堪设想。还当有个稳妥之计才是。” 南烨知道与曹操迟早一战,不过却不能因为马超一言就盲目发兵。郭嘉之言正和南烨心意,于是顺势问道:“不知奉孝有何妙计?” 郭嘉道:“曹操尽得北地之后必然挥兵南下,张鲁、刘璋、刘备、刘表、孙权五家诸侯首当其冲。我观这五家诸侯并无一人可与曹操相抗,必然联合抗曹,届时国师可借五家之力出兵伐曹,五家先与曹操争锋也绝不会背反国师。” 南烨熟知历史,最擅长的便是借力打力,郭嘉之言正合心意,于是便问马超道:“孟起以为奉孝所言如何?” 马超见南烨十分痛快的答应出兵,心中已然十分感激。他也是领兵之人,自然知道兵者乃国家大事,若想取胜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马超想要南烨出兵为自己报仇,可不是想让南烨盲目出兵再败给曹操一次。郭嘉之计有理有据乃是稳妥之言,马超自然不会有意见。于是拱手道:“奉孝之计甚妙!国师当以大局为重,超可以等得。” 南烨点头道:“这便对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保证不出三年,必让曹操血债血偿。我等也正可趁此机会加强军备,孟起日后便在我麾下独领一军,名为铁浮屠。” 马云騄闻言奇道:“不知铁浮屠为何物?”马超、庞德、马岱也向南烨投来好奇的目光。 南烨闻言一笑,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图纸道:“铁浮屠与西凉铁骑类似,乃是一种重装骑兵,人马皆披挂铁甲,配双边马镫和马蹄铁,只要孟起将西凉铁骑稍加训练便可成军,一旦投入战场必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马超、庞德常年与骑兵打交道,一看南烨拿出的图纸便大喜过望。这铁浮屠比起西凉铁骑的装备还要精良,战场之上绝对是以一当百的强军,也只有南烨财大气粗才装备的起。而双边马镫的设计更是让二人拍手叫绝。 二人欢喜了一阵却又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庞德道:“这铁浮屠虽好,却有一不足之处,若是用之不当,恐被人所乘,全军覆没。”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4) 南烨听庞德说铁浮屠有弱点不怒反笑。对于南宋时期金兀术的这支重骑兵部队,南烨自然有着深刻的认识。重骑兵在对抗步兵时有着绝对的优势,而缺点就在于机动性不足,容易被轻骑兵用放风筝战术克制。不过他可没忘记还有一种与铁浮屠互相配合的兵种。 只见南烨从怀中又掏出一张图纸摆在桌面上道:“令明所言不足之处是指人马披甲之后会使骑卒速度下降吧?这是我想要仿照白马义从训练的轻骑兵,名为拐子马,专门配在铁浮屠左右两翼,克制敌方轻骑,如此一来可还有何疏漏?” 马超、庞德没想到这铁浮屠还有配套兵种,闻言皆是一喜。待看过图纸之后马超笑道:“有此二物,曹贼不足惧也!” 南烨之意本想让马超统领铁浮屠,庞德、马岱统领左右拐子马。可是马超却觉得铁浮屠虽强,却不符合自己来去如风,冲杀在前的作战风格,便将铁浮屠的指挥权交给了稳重的庞德,他和马岱统领拐子马。这一举动不但让庞德心生感激,也让南烨对马超刮目相看。 让南烨和马超都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商议组建铁浮屠和拐子马的时候,许昌的曹操也在组建自己的骑兵精锐。在西凉铁骑手中吃了大亏的曹操如今得到了西凉产马之地,自然少不了组建一支精骑。曹操将之命名为虎豹骑。 这支精锐骑兵选军中百人将为士卒,分为虎骑和豹骑两种骑兵,虎骑为重骑兵,豹骑为轻骑兵,竟然与南烨铁浮屠和拐子马的构想不谋而合。这支精骑由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四位曹氏亲信将领统帅,四人又各有一个副将,分别是曹纯、曹真、曹休、夏侯尚。八人被曹军称为八虎骑。只是不知这支虎豹骑将来与铁浮屠相遇究竟谁强谁弱? 南烨安顿了马超三将,让他们安心训练骑兵,自己则领着马云騄回到内宅。他已然归家数日,早把祝融花蓓介绍给了众女,唯有马云騄还没见过。 花蓓一见马云騄便上前见礼,她对这位四姐可是闻名久矣,红着心的要加入马云騄的女兵营。见礼之后便道:“久闻云騄姐姐武艺高强,能否让小妹加入姐姐的女兵营?” 马云騄也从南烨那里听说了花蓓武艺过人,眼珠一转欣然应允道:“好啊!不过我麾下女兵可不是小乔妹妹的文艺兵,是要上阵打仗的,没有真本事可不行。花蓓妹妹入营可以,但若为将帅,还要通过考验才行。” 花蓓奇道:“姐姐所言是何考验?” 别说花蓓奇怪,就连南烨和众女都没听说过。马云騄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道:“自然是要和我比试一番,若能胜我,才可为将帅。” 众人一听原来是马云騄手痒了,都笑起来。貂蝉笑道:“云騄妹妹也太失礼!花蓓妹妹才到府中不久,今日又是首次与你相见,你便要切磋比试。若让外人得知,还当我等姐妹不和。” 马云騄道:“蝉儿姐姐此言差矣!国师说过,这叫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我等习武之人,越切磋越亲热,不切磋才是不和睦。” 小乔闻言娇笑道:“云騄姐姐就会强词夺理。” 南烨也摇头苦笑道:“早知今日,我便不给她讲那么多武侠故事了。”众女闻言皆笑。 花蓓心中其实也想与马云騄切磋一番,只是她初来乍到,觉得自己提出比武要求不太合适。此时马云騄主动提出,倒是合了花蓓心意。她见众人笑马云騄,便出头道:“云騄姐姐所言不错!我等习武之人就要经常切磋砥砺才能有所精进。还请姐姐赐教!” 马云騄见花蓓站出来给自己解围,心中着实欢喜,不由得与花蓓亲近了几分,笑道:“还是花蓓妹妹能知我心!走,我等比试去,不理他们。” 花蓓虽是答应了马云騄,可是心中却怕南烨不喜,偷眼看了南烨一眼。南烨点头道:“去吧!我等就在一旁观战助威,只是刀枪无眼,一定小心才是。” 有了南烨发话,二女各持兵器来到院中。马云騄手持亮银枪,身穿亮银甲,背上白披风,胯下一匹玉兰白龙驹,当真英姿飒爽。祝融花蓓手持丈八长标,身穿淬火软甲,背上红披风,胯下卷毛赤兔马,同样意气风发。 二女这一亮相,别说南烨眼前一亮看得呆了,就连蔡琰、貂蝉等一群妻妾也都觉得赏心悦目。 马云騄学着南烨故事中的武林人士一抱拳道:“花蓓妹妹请!” 祝融花蓓学着马云騄的样子还礼道:“云騄姐姐请!” 二女说完同持兵器便动起手来。她们二人的武艺相差不远,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刚一交手便杀了个难分难解。马云騄舞动长枪如银龙出水,祝融花蓓长标舞动如黑龙穿云,两个人影一白一红,两匹战马同样一白一红,众人只见一个白影和一个红影如陀螺般搅在一处煞是好看。 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众女只知道二人打的精彩,战的好看,却看不出她们武艺优劣,只是不停为二人喝彩助威。不过南烨却看的清楚,知道马云騄的武艺略胜一筹,这与马云騄时常和马超、赵云等枪术高手切磋有着不小的关系。 虽说马云騄武艺略高一筹,不过刺美人祝融花蓓的功夫同样不弱。尤其是她手上的丈八长标两头带尖,算是一支奇门兵器,有些招式马云騄从没见过,交战之初还让花蓓占了上风。直到熟悉了丈八长标的套路,马云騄才渐渐反守为攻。 南烨估计二人若真是战阵交锋,恐怕祝融花蓓还要胜过马云騄一筹。因为马云騄的看家绝技是回马枪,而花蓓的绝学是飞刀,假如马云騄要使回马枪的时候,花蓓不追而是用飞刀,马云騄可就要倒霉了。 好在二人今日只是切磋,谁也没用绝招。一百回合之后,略微处于下风的花蓓便拨马拱手道:“云騄姐姐武艺高强,小妹甘拜下风。” 一身香汗的马云騄今日打的痛快淋漓,平日除了吕玲绮,没有哪个女子能和她战个高下难分。现在又多了一个能和她一较高下的祝融花蓓,马云騄自然开心。笑道:“妹妹武艺不凡,人才出众,难怪国师喜欢。从今往后,妹妹便是我营中副将与我同领交州女兵。” 花蓓闻言,运动过后红扑扑的脸色更红,向马云騄拱手道:“遵令!”言罢二人皆笑。 众女见二人收手,全都围了过来。她们虽说不通武艺,但也看出二人一战精彩万分,都上前喝彩,夸赞二人武艺高强。 南烨见众女围在一起皆十分欢喜有说有笑,唯独甄宓似乎心不在焉,不像往日活泼。不过南烨并未往心里去,毕竟女孩子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自在,心情不好也在所难免。 当夜南烨便睡在马云騄房中,一来为了安慰丧父的马云騄,二来为了解多日不见的相思之苦。 白天马云騄挺枪与花蓓战了一场香汗淋漓,夜间南烨挺枪来战马云騄,又让她娇嫩紧致的肌肤上挂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浑身如同涂油一般,亮晶晶的十分诱人。 修炼完房中术后神清气爽的南烨抱着怀中马云騄的诱人娇躯,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甄宓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今日我见宓儿不像往日开心,你可知是因为何事?” 马云騄与甄宓几乎同时入府,关系十分要好。她听南烨问起,慵懒的样子一收,挣脱了南烨怀抱,用白皙的胳膊支起下巴看着南烨道:“我一回来也感觉她似乎有心事,只是忙着与花蓓比武没来得及询问。今夜若非夫君提起,我还以为是自己瞎想。夫君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负宓儿姐姐了?” 南烨伸手在马云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我对你们几个可是顶在头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儿敢欺负啊?” 马云騄重新依偎在南烨怀中猜道:“莫非是花蓓妹妹进门让宓儿姐姐吃醋了?” 南烨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没道理啊!宓儿并不善妒,而且也没理由吃小蓓的醋,要吃也该吃你的醋才对。” 马云騄再次挣扎起身奇道:“这又为何?” 南烨玩笑道:“谁让你今日回来?若不是顾着陪你,今日我该去宓儿那里的。” 马云騄瞪大了眼睛道:“宓儿姐姐不会这么小气吧?” 南烨笑道:“我想也不会。明日你去问问宓儿,看她有何心事。” 马云騄点头道:“夫君放心!此事交到我身上。” 次日天明,马云騄特意起了个大早去找甄宓,还陪了她一整天。南烨处理完政务回到府中,还以为马云騄已然打探清楚,便叫她来问。却没想到马云騄只是摇头。 南烨问道:“如此说来宓儿并无心事喽?” 马云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沮丧道:“她嘴上是说没事,可是我却看出她是不想对我直言。以前她有什么事都没瞒过我啊!” 南烨见马云騄有些难过安慰道:“你先别伤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不定她是有难言之隐呢。晚上我去陪陪她,你就不要担心了。”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5) 甄宓坐在浴桶之中静静的看着水面上的几朵花瓣似乎陷入了沉思。她的身子藏于水下,只有修长的颈项和一张俏脸露在水面上。如今的甄宓已然及笄,比年幼之时更加美丽动人。只见她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说不尽的娇媚俊美。 忽然甄宓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她这一起身便如芙蓉出渌波,将完美至极的身材显露出来。甄宓的身材一点也不比她的面容差,体态丰纤合度,高矮适中。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柔情绰态,骨像应图。完美的面容搭配完美的身材,再加上浴桶中氤氲的雾气,甄宓此时就像水中仙子一般。 甄宓起身之后愣了一会,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饱满的酥胸,喃喃自语道:“宓儿已经不小了。宓儿怎么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呢?宓儿勇敢些!” 就在甄宓给自己鼓劲加油的时候,门外响起一个声音道:“宓儿,我能进来吗?” “哎呀~”“噗通~”甄宓叫了一声,又坐回了浴桶之中,水花溅了一地。 南烨在门外听到屋里的叫声和水声急忙道歉:“对不起宓儿!我不知道你在沐浴,我……我等会儿再来。” 别看南烨十分热衷于和其他几个妻妾修炼房中术,也经常洗洗鸳鸯浴什么的,可是和甄宓却是一直相敬如宾。这全是因为甄宓刚与南烨成婚时还是个小萝莉,南烨根本不忍心下手,所以一直与甄宓保持着一定距离。久而久之,甄宓这个童养媳就被南烨当成了女儿养,避嫌也成了一种习惯。 “夫君,别走……”甄宓刚坐到浴桶中便轻轻叫了一声,可惜南烨的脚步声已然远去,根本没有听见。 甄宓呆呆的坐在水中,懊恼的用一双粉拳捶了捶自己的额头自问道:“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显然甄宓和南烨一样也习惯了这种相敬如宾的日子。 南烨在外面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来到甄宓门前敲门问道:“宓儿,你洗好了吗?”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身穿绿绸浴衣,洗得白白净净,一身少女芬芳的甄宓迎了出来红着脸道:“适才妾身……” “适才是我不好,宓儿别生我气好不好?”南烨不等甄宓说完,赶紧承认错误。他知道甄宓最近心情不好,可不敢再火上浇油。 甄宓见南烨如此小心的致歉非但没有喜悦之情,反而神色一黯道:“没关系!国师请进吧。” “完了!”南烨注意到甄宓神色心中一紧,他觉得自己还是得罪了这个小姑娘,让她不开心了。 两个人进屋之后坐在床头,甄宓想着心事,南烨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尴尬,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房间中的气氛更加沉闷。 南烨的脸皮与甄宓相比要厚实的多了,他偷眼瞄了一下甄宓,见她还在呆呆出神便问道:“宓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甄宓听南烨一问脸色当时羞得通红,她最近确实有些心事想对南烨说,可是几次鼓足勇气都没说出口。原本她已然打定主意昨天开口,可是因为马云騄恰巧回来,甄宓又错过了机会。结果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夜之间又烟消云散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大概就是这种情况,甄宓发现今天的自己反而没了昨天的勇气。此时听南烨问起,她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南烨见甄宓脸色通红也不说话,还当她是为之前洗澡的事生气尴尬。他心中暗叹一声,感觉今夜自己算是白来了,没有安慰甄宓不说,还惹她生气了。见甄宓不言语,南烨便道:“宓儿不愿理我便早些休息吧。”说罢他站起身来吹熄了灯火。 以往南烨留宿甄宓房中都是同床而不共枕,两人各用一套被褥,甄宓睡床里,南烨睡床外。这也是南烨怕自己把持不住做的防范措施。往常南烨一熄灯,甄宓就会害羞的钻进自己被窝里,只露出个小脑袋听南烨讲两个故事便会睡熟。今夜南烨熄灯之后以为甄宓已经回到了床里,便摸黑往床边走来。 “宓儿?”南烨刚要上床,手上便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他当时就发现甄宓并没有钻进被子,依然还坐在床边。 或许是因为灯火熄灭的缘故,甄宓感觉看不到南烨自己的胆子反而壮了一些,抽泣着问道:“国师是不是不喜欢宓儿?” 南烨的双手刚才正好扶在甄宓的双肩上,感觉到甄宓声音哽咽,双肩抖动,南烨便知道甄宓哭了,紧张道:“宓儿莫要瞎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甄宓的脸庞,将她的泪水拭去。 甄宓感受到了南烨温柔的动作,心中不由一阵轻松。她突然张开双臂搂住了南烨的腰身,把头靠在了南烨胸腹之间问道:“夫君若是喜欢妾身,为什么不要妾身呢?” 南烨此时才知道甄宓的心事是什么,不由松了口气。他站在床边轻抚着怀中甄宓的秀发道:“傻宓儿!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嘛!你还小,我不忍心。” “夫君骗人!花蓓妹妹与我同岁,夫君为何要她却不要妾身?宓儿已经及笄了,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甄宓一边说着一边挺了挺胸脯,好像要用两只玉兔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一样。 “嘶~”南烨被两只柔软丰盈的玉兔隔着内衣一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此时他站在床边,甄宓坐在床上,两只玉兔的位置正好在他的腰胯附近,将他的小兄弟夹在中间。甄宓挺胸一蹭,南烨的长枪也挺了起来。 感受到了南烨身体的变化,甄宓又羞又喜,非但没有松开双手,反而将南烨搂的更紧了一些,这让南烨当时欲火焚身。 南烨低头俯身,便将甄宓直接推倒在了床上。甄宓只来得及发出“嘤咛~”一声娇呼,细嫩柔软的双唇便被南烨用嘴堵住。南烨一边品尝着少女的香舌,一边将双手伸进了少女的浴衣之中。 甄宓淡绿色的浴衣内再无衣物,南烨轻松的攀上绵软而翘挺的双峰一把握住把玩道:“宓儿果然已经长大了!今夜我等便做真的夫妻好不好?” “嗯~还请夫君怜惜!”甄宓羞喜交加的应了一声之后,便任由南烨施为……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6) 南烨一夜风流之后神清气爽,甄宓虽说因为破瓜之痛无法下床,可是脸上的喜色却难以遮掩。初尝人事解开心结的甄宓被南烨施展房中术一番滋润之后比之前更加美艳,少了一分青涩,多了一分媚态。 府中无事的南烨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交州的政务上。从表面上看,南烨此时拥有的地盘只有交州全境加上扬州和益州的一半,充其量是两州之地。实际上南烨却通过镖局、钱庄、工厂、商队控制着大汉全境的经济命脉,就连海外诸国南烨也控制了不少。 夷州此时已经发展成了南烨的海军基地,有交州海军护送的商队往东北可以到达澶州、辽东进行贸易,往西南可以直达今天的泰国、马来半岛、缅甸、印度等国。交州的丝绸、纸张、瓷器等特产在这些国家都是炙手可热的商品,为南烨换回了大量的真金白银和各种物资。如今海外诸国的国王只知道有大道圣人南烨国师和交州义商,根本不知大汉天子是何人。 南烨将天下财富汇聚交州的同时也在让镖局将战火中无家可归的百姓迁往交州。南烨用积累的财富养活了这些百姓,反过来这些百姓又为南烨创造了财富,交州到处一副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这也让南烨有了处理不完的政务,不过大多数政务南烨并不用亲力亲为,只要给出指导意见,自然有智囊和官员来帮他具体实施。 这日南烨正在府中理政,郭嘉突然兴冲冲的跑进来道:“国师,庞士元到招贤馆了。” 南烨一听庞统来投当时站了起来开心道:“当真?” 郭嘉笑道:“那是自然!国师特意嘱咐招贤馆留意的大才到了,他们立刻就报到了府里。” 南烨记忆中的三国牛人在招贤馆都是挂了号的,还特意吩咐招贤馆的官员遇到这些人才第一时间通知自己。凤雏庞统无疑是牛人之一,南烨急忙起身领着郭嘉往招贤馆行去。 却说庞统和诸葛亮出外游历返乡之后,便发现几个好友全都离了家乡。若不是庞德公和司马徽还在,他们两个都不知道去哪里打听这些好友的去处。当二人得知徐庶、诸葛瑾等人全都被南烨请去,反应却不太相同。 诸葛亮听到消息之后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多表示。庞统则忍不住开始追问事情始末。庞德公和司马徽都知道诸葛亮和庞统的才华不相上下,可是性情却有些不同。诸葛亮好静不好动,修心的功夫比较好,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庞统则是雷厉风行的脾气,好动而不好静,喜怒哀乐也都挂在脸上。 庞德公大略讲了一遍南烨荆州访贤求娶黄月英的事,而后便对二人道:“我观国师雄才大略,礼贤下士。你二人如今学有所成,若要出仕不妨去投国师。” 诸葛亮听到大哥和好友去投南烨面上都没什么表示,可是当他听说南烨娶了黄月英的时候,却不由皱了皱眉头,露出惊讶的神色。诸葛亮并不好美色,他只想娶一位贤妻,而黄月英恰好就符合他的标准,没想到却被南烨捷足先登,这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诸葛亮的惊讶之色一闪即逝,而后便道:“我也常闻国师大才,只是兄长一走,家中无人照料,我也还想再多念些书……” 没等诸葛亮说完,庞统便道:“孔明啊孔明,元直他们已然出仕为官守牧一方,你自比管仲乐毅,怎么还要在家耕读?有道是学以致用,我等读书不就是为了平定天下为民做主?我看你书读的够多了,何不与我一同出仕,辅保一位明主?” 诸葛亮摇头笑道:“学无止境,多读些书总是好的。何况所谓明主,当有识人用人之才,我等若真有才,便不去出仕也会有明主来邀。说不定你前脚刚走,国师便又来此拜访呢!” 庞统撇嘴道:“哪有这等好事?就算国师再来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那时元直他们早已成了封疆大吏,我等再从头做起,岂不落于人后?” 诸葛亮早知道庞统要强,诸葛亮自己也要强,不过他是把功夫用在暗处,不像庞统写在脸上。诸葛亮不愿出仕有他的理由,因为主动出仕就好像去面试找工作,而真正有才华有名气的人不用自己去找工作也会有猎头找上门来。诸葛亮相信凭自己的才名,总会有人前来相请,那时出仕总比毛遂自荐的起点要高,也更容易得到重用。再说因为兄长诸葛瑾已经投了南烨,诸葛亮就不太想再为南烨效力,这就是世家大族分散投资的道理。 诸葛亮心中所想并没有说出口来劝庞统,因为他知道庞统的性情和自己不一样,急于建功立业学有所成的庞统等不及,自己劝也没用。于是诸葛亮便笑道:“我等皆是同窗好友,便是落于人后又有何妨?” 庞统和诸葛亮相处了也不是一天两天,早知道他的脾气。别看诸葛亮嘴上与世无争,实际心里比谁都要强。庞统道:“若是我等才华在人之下,落于人后我也服气。可若是因为出仕早晚之差落于人后,我却不服。你若愿等便等,我却是不愿等的。” 诸葛亮早知是这结果,便问道:“如此说来士元欲往交州投国师了?” 不料庞统摇头道:“那却不然!天下诸侯非止国师一人,谁为明主也不一定,我欲走访一番再下定论。” 庞德公和司马徽似乎早就见惯了卧龙、凤雏应为理念不合的争执,对于他们的抉择也不加干涉。于是诸葛亮回家耕读,庞统则在休整一番之后再次出发。 庞统和诸葛亮虽说对待出仕的看法不同,不过他们也有相同之处,就是都不打算去投曹操。这倒不是他们不看好曹操,反而是因为曹操的势力已然十分庞大,纵然相投也没有太多建功立业的机会。而且曹操麾下人才济济,文臣武将已然形成派系,关系利益错综复杂,前去投效很难出头。 如今天下除了曹操之外的诸侯便只剩下南烨、刘表、刘备、刘璋、孙权、张鲁。庞统欲选明主最先考虑的自然是距离自己家乡最近的荆州牧刘表。 刘表曾经多次去请庞德公出山相助,甚至亲自登门拜访,却都被庞德公拒绝了。如今听闻庞统来投自然欣喜,便将庞统请进府中叙话。可是一见庞统,刘表就开始皱眉。 庞统这副尊容确实让人不敢恭维,长的是扫帚眉,三角眼,翻鼻孔,黑面短髯,形容古怪。这么说吧,庞统往刘表身边一站,刘表就开始浑身难受。结果没聊两句,甚至没问庞统来意,刘表便端茶送客。 这也难怪刘表以貌取人,实在是庞统的相貌太丑。刘表自己身长八尺,姿貌温厚伟壮,乃是“江夏八俊”之一,和他往来之人不说个个风流俊雅,但也绝没有丑人。刘表瞅着庞统就难受,留在身边都怕被朋友笑话,所以纵然庞统再有才,刘表也不想用。 庞统出了刘表府门不由仰天长叹,他如此热衷仕途,急于证明自己,和他这副长相不无关系。庞统自认才华不输诸葛亮,可是他与诸葛亮一同在外游历的时候,总是诸葛亮占便宜,他吃亏。不为别的,就因为诸葛亮长得英俊潇洒,庞统自己长得矮小丑陋。就算走到半路向村中百姓讨口水喝,也是诸葛亮出马成功率高。这让庞统怎么可能不郁闷? 正是因为庞统有自知之明,所以才没学诸葛亮稳坐家中等人来请。诸葛亮长得就是一副世外高人样貌,自然有人会去相请。可他庞统则不然,送上门刘表都不要,这让庞统怎么不急? 庞统辞了刘表之后也没去见刘备,因为他觉得这二位都是汉室宗亲,同样相貌堂堂,估计结果差不多。他第二位拜访的对象是孙权,因为他听说这位江东之主长得紫髯碧眼,形貌奇特。庞统觉得孙权自己长得就与常人相异,可能不会太在意自己的长相。 这次庞统没有直接拜访孙权,而是先找到了鲁肃。毕竟孙权不是刘表,不可能知道他凤雏庞统的名号,直接去见也见不到。 鲁肃确实慧眼识人,与庞统攀谈一番之后便知他才华。向孙权推举道:“我府中有一人来投。此人上通天文,下晓地理,谋略不减于管仲、乐毅,枢机可比于孙武、吴起。” 孙权闻言大喜,便邀请庞统来见。人都说闻名不如见面,到了庞统这里就要调过来变成见面不如闻名。孙权一见庞统面容便心中不喜,正可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孙权长相怪异可不代表他能接受同样长相怪异的庞统。 好在孙权比起刘表来还算克制,并没有马上赶走庞统,而是问道:“先生平生所学,以何为主?” 庞统学问广博不输诸葛亮,军略治政都是一把好手,于是坦然答道:“并不拘泥,随机应变而已。”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7) 孙权听庞统口气甚大,眉头一皱。他对庞统的第一印象就不好,所以并不觉得庞统真有才华,而是认为他是个胡乱吹嘘之辈,心中更加不喜。 孙权又问庞统道:“先生之才学,比公瑾如何?” 庞统也听闻过周瑜之名,知道周瑜和诸葛亮一样,是个羽扇纶巾精通音律的小白脸。庞统自问和周瑜不是一路人,也不好比较,于是笑道:“某之所学,与公瑾大不相同。” 原本庞统这话并无贬低周瑜之意,可听在孙权耳中,便觉得庞统是看不上周瑜的学问技艺。孙权对周瑜最为依仗喜欢,他认为庞统轻视周瑜,心中对庞统更是不喜。于是道:“先生远来劳顿,且先回驿馆休息。待有用先生之时,我再相请。” 孙权的意思放到现代,就好像公司老板对应聘者说:“回去等电话吧!”这句话一出,基本就是意味着没戏了。庞统不是傻子,又在刘表那里碰过一次壁,当然清楚孙权之意。他再次长叹一声离了孙权府邸。 庞统走后,鲁肃问孙权道:“主公因何不用庞士元?” 孙权道:“此人一狂士也,用之何益?我誓不用此人。” 鲁肃见孙权如此不待见庞统也没有办法。不过鲁肃是个忠厚人,就算孙权不用庞统,鲁肃还是到驿馆中向庞统解释一番道:“非肃不荐先生,怎奈吴侯不肯用。先生且耐心等候,若有时机我再举荐。” 庞统摇头道:“子敬好意我心领了。既是吴侯不用,我再另寻明主便是。” 鲁肃闻言也是无奈,给庞统准备了盘缠路费。庞统不受,离了江东。连续两次碰壁给庞统的打击不小,单论智商庞统不比诸葛亮、周瑜等人差,但是从心态讲,庞统比起诸葛亮就少了一分自信,多了一分自卑。 庞统离家之时心气儿挺高,想要找一位自己认同的明主,可是此时却发现两位诸侯根本不认同自己。这就好像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想找个知名企业就职,可是却发现小公司都不录用自己,心情郁闷可想而知。 心情低落不知该往何处去的庞统突然想起了庞德公和司马徽之前提到的南烨国师。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去投南烨,就是因为徐庶等人先一步投了南烨。庞统最担心南烨安排他在几个好友手下任职,那可就有些尴尬了。不过此时庞统的心态却有所转变,他已经不再担心官卑职微,成就不如好友,而是开始担心自己因为长相一事无成,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 转变了心态的庞统暗道:“国师能娶黄月英为妾,显然不是以貌取人之人,我若相投,必得重用。”想罢便往交州而来。 不想在好友手下当差的庞统到了交州并没有联系徐庶、石韬等人,而是直奔招贤馆来,想凭自己的本事谋个职位。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招贤馆中的官员听他报名之后立刻待如上宾,不但请入馆中别舍,还端上芳香的茶汤和精致的点心招待。 连续碰壁的庞统还从没受到过如此礼遇,当真有些受宠若惊。他拉住一个端茶的馆吏问道:“莫非有人来投招贤馆便如我这般招待?” 馆吏一笑道:“哪能啊!士元先生在馆外也该见到了,那队伍都排到街上了。若是人人都如先生这般招待,多少房舍点心也不够用啊!” 庞统也是排队进来的,自然知道馆吏所言不错。而且他还发现来投招贤馆的不光是读书人,还有工匠、农人和商人,这些人分门别类排了好几队,比想要出仕的读书人还多,这也是庞统的惊奇之处。他奇怪道:“既然并非人人如此,为何如此待我?” 馆吏自豪道:“先生来此相投,必然知道国师识人有术。不瞒先生,国师早将天下才智勇武之士列出名单,馆中官员早已背熟。但有名单之上的大才来投,我等便要报知国师。先生在此少坐片刻,国师想必稍后就到。” 庞统闻言心中大惊,得人才者得天下,这在什么时代都是一条真理。南烨的举措让庞统心中的敬佩又多了一分。他有一种感觉,这次自己绝不会再白来一趟。 拉着馆吏又聊了几句,庞统便听门外有人询问道:“庞士元先生在何处?” 馆吏一听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对庞统道:“是国师到了。”说罢推开房门将门外之人迎了进来。 庞统被馆吏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感染,也急忙起身行礼道:“庞统拜见国师。” 南烨和郭嘉一进屋便看到了其貌不扬的庞统。说实话,南烨也觉得庞统长得太砢碜了点,若不是他知道庞统是与诸葛亮齐名的大才,南烨真不见得会招揽庞统在身边闹心。不过既然知道庞统之才,南烨就不会嫌他难看,招揽庞统又不是为了娶回家当老婆,难看就难看吧。 南烨向庞统还礼道:“士元不必多礼!凤雏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士元能来相投真万千之喜。我已然在府中设宴,士元请随我府中一叙。”南烨一边说着一边存星取星。 姓名:庞统字:士元 体力:58技能:无 统帅:78技能:步兵、弓弩 武力:34技能:无 智力:98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博学 政治:98技能:养民、商才、筑城、警备、人才 魅力:69技能:智者 将星:435特殊技能:连环、凤雏 将星录:庞统,字士元,号凤雏,荆州襄阳人。三国时刘备手下的重要谋士,与诸葛亮同拜为军师中郎将。于刘备与刘璋决裂之际,献上上中下三条计策,刘备用其中计。进围雒县时,庞统不幸中流矢而亡,年仅三十六岁,追赐统为关内侯,谥曰靖侯。 庞统之前若是没有见过刘表、孙权,南烨这番举动他也不会觉得有多可贵,可能还会觉得南烨理应如此。可是在刘表、孙权二人那里先后碰壁,庞统顿时觉得南烨是个礼贤下士的明主,当时便动了投效之心。他觉得所谓知遇之恩,也不过就是如此。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8) 交州招贤馆的结构有些像宾馆,前院有一个大厅,厅中又分为许多柜台窗口,不同类型的人才在不同的窗口报道。后院是很多房舍,只有经过前厅审核的人才才能进入后院进行下一步审核,或是像庞统一样在后院房舍中休息。 南烨引着庞统刚出招贤馆后院,便听前院大厅中传来一阵哄笑之声。这让南烨不由感到有些好奇,因为招贤馆中虽然形形色色的人不少,可毕竟这里属于政府办公机构,很少出现大声喧哗的情况。 在南烨身后攀谈的庞统和郭嘉显然也很好奇,同时停住了脚步。护卫南烨的典韦、周仓见三人止步,自然也都停了下来。此时一行人已然距离前厅不远,就听一个少年声音从厅中传了出来。 “你……你等,莫……莫笑!我……我……” “哈哈~”还没等少年“我”完人群中便又是一阵哄笑,显然刚才的那阵笑声也是少年的结巴引起的。 “小……小兄弟,你……你还是快回家吧。别……别在这里费工夫了。我……我等可等不及。”另一个青年的声音传了出来,显然他是在模仿那个少年,也是在嘲笑他。果然,青年的话音刚落,大厅中就又是一阵哄笑。 “肃静!都莫笑了,听他把话说完。”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显然是招贤馆中维持秩序的武官。人群中偶尔出现的笑声他管不了,也不会去管,可是有人故意捣乱,他就不能不闻不问了。 嘲笑少年的青年被阻止之后显然不敢再出声,大厅中其他排队的人也都不再发笑。厅堂之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南烨和庞统即使是在厅外都能想象出厅中众人的目光此时一定聚集在了那个口吃少年身上。 大厅中的情形与南烨猜测中的相差不远,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精巧的木制模型,正站在一队人的最前方。如果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队人手中或多或少都拿着一些器物,这些器物大小不一,形状不同,有些明显能看出是农具模型,有些则是实物,还有一些千奇百怪不知名的东西。 在少年面前是一个柜台,一位官员打扮的中年人就站在台后,柜台上还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工”字,显然这一队人便是来投招贤馆的工匠。 口吃少年见厅中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显然更加紧张,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额头上也见了汗。 柜台后面的主管审核工匠的官员是南烨的再传弟子,对于科学大道的了解远远超过常人。他虽然认不出少年手中的模型是什么用途,不过其中的复杂精巧之处却不难看出来。这位官员断定,眼前的少年就算不是个会发明器械的人才,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工匠。所以他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安慰少年道:“小兄弟,你莫要着急,慢慢说。你手中的器械是你制造的吗?” 少年听官员问话急忙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中的木制模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柜台上。可是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官员取过模型端详了一阵,可他纵然见多识广,也不能判断这个器械的真正用途,只是觉得这个模型有些像是纺车,可是又不太一样。按照一般的流程,前来献上发明的工匠都要讲解演示一番,好让官员判断其价值。可是这位官员还是第一次遇到器械模型做的不错,却不说话的工匠。 “小兄弟,你能说说这器械作何用途吗?”官员将模型放回柜台道。 口吃少年酝酿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我,我……我改进,的……的……的织……织绫机。我……我要……要进科……科学院。” “哈哈~”少年一开口,厅堂之中又是一阵大笑。刚才嘲笑少年的青年人就排在少年身后,此时他虽然不敢再模仿少年嘲笑他,可还是小声嘟囔道:“就这孩童玩具一般的东西也敢说要进科学院?那我岂不是能做院长了。” 少年好不容易在众人面前鼓足勇气说出一句话来,没想到又引来了众人的嘲笑,这让少年的脸色当时变得通红。他一把抓起柜台上模型,对着柜台后的官员鞠了一躬,羞急道:“我……我……我下次再来!”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等等)!”官员开口叫住少年的同时,大厅后面也传来了一个声音。大厅中排队的众人不知道厅后是什么地方,可是官员却知道后面是高级官员接待高级人才的地方。而今天恰好有一个极为重要的人才在后院等待着南烨国师亲自接见,刚才的声音好像就是南烨国师的。 片刻之后那名官员的判断就得到了验证,厅中众人只见从大厅后门进来了五人。当先一人面如冠玉气势非凡,在他身后的两人文士打扮一丑一俊,最后的两人是两个壮汉,一个黑脸一个黄脸。 “拜见国师!”厅中几个柜台后面的官员和维持秩序的武士一见此人同时行礼。只不过官员行的是拱手礼,而武士行的是军礼。 “拜见国师!”“拜见国师!”正在排队的众人愣了片刻之后全都反应过来纷纷开口却不太整齐。行礼的方式也各不相同,有人拱手,有人鞠躬,有人干脆跪在了地上。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传说中的大道圣人南烨国师。 南烨见众人行礼微笑还礼道:“诸位免礼!我来此只是为了看看这位小兄弟改良的织绫机,诸位继续不用理我。” 厅中众人怎么可能真的不理会南烨的存在?可是又不敢违背南烨的意思。一个个虽说都直起了身子继续排队,可是目光却依然盯着南烨和口吃少年。众人心中不由暗想:这口吃少年手中的模型能让光华国师感兴趣,莫非真是一件了不起的发明? 南烨见恢复了秩序便不再理会众人心中怎么想了,而是走到少年面前伸出手笑道:“能让我看看你的发明吗?” 口吃少年此时面对南烨简直比刚才被众人嘲笑还紧张,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红着脸拼命点头,而后将手中的模型递到了南烨手上。 南烨虽然明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在交州制定政策鼓励发明创造,可是具体到每一件古代器械上南烨并不比柜台后的官员精通多少。这就相当于一个会使用电脑会开汽车的现代人,到了古代不一定会用牛拉犁耕地也不一定会用纺车纺布一个道理。 南烨真正感兴趣的其实不是手上的模型,而是眼前的口吃少年。他不知道手中的改良织绫机是否比科学院中改良的织绫机先进,却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甚至比庞统的才华还要有用。刚刚在后院的时候,他就已经使用技能存星取星了。 将星录:马钧,字德衡,扶风人。中国古代科技史上最负盛名的机械发明家之一。马钧年幼时家境贫寒,自己又有口吃的毛病,所以不擅言谈却精于巧思,后来在魏国担任给事中的官职。他先后制造了指南车、木偶百戏,又改造了织绫机,提高工效四五倍。马钧还研制了用于农业灌溉的工具龙骨水车,改进了诸葛连弩和霹雳车,对科学发展和技术进步做出了贡献。技能:发明。 端详了一会儿手中的织绫机模型,南烨将模型放在柜台上,转向马钧笑道:“我知你不善言辞,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只要点头、摇头告诉我可好?” 少年马钧没想到自己心中偶像,大道圣人光华国师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他此时虽然紧张的浑身是汗,可点头、摇头还是能做到的,于是便点了点头。 南烨笑问道:“你名叫马钧,是扶风人,我说的可对?” 马钧当时瞪圆了眼睛拼命点头,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偶像竟然认识自己。这简直就好像一个普通人在大街上遇到国家主席激动的上前握手,却被国家主席叫出名字一样不可思议。 招贤馆大厅中感到惊讶的绝不是马钧一人,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就连南烨身后的庞统也一样。此时人群中已然有人在议论道:“国师果然识人有术!”“国师大道玄妙无边啊!” 南烨接着问道:“你是与家人一道移民到交州来的吗?” 马钧闻言接着点头。南烨见状又是一笑,看来自己的移民政策也为自己带来了不少人才。他对马钧道:“你能在此演示一下你的织绫机吗?” 马钧又是点头,而后走到柜台前摆弄起来。别看马钧说话结巴,可是一双手却灵巧的很。就算是南烨这个外行也随着马钧的演示大概明白了这台织绫机的工作原理,整个过程马钧没说一句话,只是不时的用手指指点点,提醒南烨应该注意的地方。这种无声的讲解若想让人明白,显然比使用语言配合讲解更难。可是马钧却用自己的一双巧手做到了。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9) 看完了马钧的演示,厅中没有一人再敢嘲笑他。庞统更是对南烨折服不已,知人善用能做到南烨这个地步,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庞统相信自己在南烨麾下定然能将自己的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 南烨见马钧演示完了,却判断不出这件模型的优劣于是问柜台后的官员道:“你以为这织绫机如何?” 那官员此时已经激动的满面通红,也不知是因为见到南烨还是因为马钧的发明厉害。他朝南烨拱手回话道:“启禀国师,旧时的织绫机要织造五十根经线的布匹需要五十个踏蹑,六十根经线的布匹需要六十蹑,非常笨重。科学院改良之后的新式织绫机只有二十四蹑,搭配组合就可以织出各种花色。而眼前的织绫机只有十二蹑,虽然还不知能造多少花色,但显然比科学院改良后的织绫机还要简便。” 厅中众人听官员说完全都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一个小结巴的发明竟然比科学院中的发明还要先进。南烨闻言更是大喜,拍了拍马钧的肩膀道:“不错!你要进科学院我同意了。今日你若无事便随我一同回府吧。” 马钧虽说口吃,不过脑子却一点不笨,要不也不可能成为发明家。国师南烨相邀他就是有事也不可能拒绝,何况今日他就是为了来招贤馆投效南烨的,于是不停点头。 其他人见小结巴马钧一步登天,全都向他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尤其是排在他身后的青年更是羡慕嫉妒恨。他咬了咬牙往前一步拱手道:“国师能否也看看小人的发明。” 南烨刚才已然用寻星、显星技能看过厅中众人,除了马钧之外并无什么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不过南烨对于这个青年的勇气还是十分佩服的,看他这么自信,南烨也不敢小觑,毕竟古代工匠地位低下,很多人才都被埋没,没有出现在史册上,说不定此人真有什么了不起的发明呢。 想到此处,南烨笑着点头道:“好啊!不过凡事都有规矩,在这招贤馆中我也不能越俎代庖。适才你也看到了,发明好坏我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我可以看你演示,至于是否录用还要看他。”说完南烨一指柜台后的官员。 青年闻言点了点头,刚才马钧演示完了也是那官员说好,南烨国师才加以关注的。众人只见青年伸手入怀掏出一件器物,而后红着脸道:“小人周硕,这是我发明的妻妾乐,请您过目。” “哈哈~”厅中众人一见青年取出的木制器物全都笑喷出来,竟是比刚才嘲笑马钧的声音还大。原来周硕取出的东西竟然是个木制的角先生,上面刻着些海水波浪般的纹路,后面还有一个摇把可以转动。 南烨见了此物简直哭笑不得,他还真没想到交州民风已然如此开放。更加哭笑不得的显然是那官员,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眼前这件发明。 周硕见众人发笑显然也很不好意思,不过他既然敢来献宝,自然做好了被人嘲笑的准备。高声道:“你等莫笑!国师曾言大道无边,处处皆有科学,便是屎尿都可用作肥料,房事一道自然也在大道之中,也含天地至理。我这妻妾乐……” 南烨没想到这名叫周硕的青年口才还真不错,先是引用了自己的话镇住了厅中众人,而后便开始讲解起“妻妾乐”的妙处来。最后连促进家庭和睦,改善夫妻关系的话都说出来了,还真是让南烨刮目相看。 周硕讲完之后看向柜台后的官员,似乎在等着他的评判。而那官员则为难的看向南烨,若非南烨今日在此,他早就把眼前这青年赶出去了。此等淫邪之物虽然也算发明,可显然不是交州需要的能够促进生产力的发明。 南烨觉得这位周硕同志放在后世也算是个人才,成人用品的利润绝对不比化妆品的利润低,杜蕾斯的知名度绝对不比兰蔻差。不过南烨此时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支持这方面的研究。 南烨见官员看向自己便笑道:“周硕能为妻妾着想发明此等器物定是个好夫君。科学大道之中蕴含夫妻之道这话也确实不错。只是如今天下战乱频发民不聊生,科学院需要的发明还是以改善民生为主,此等享乐之物不能说全然无用,却是不合时宜。我可以准许你自家制造贩卖,却无法让你以此物入科学院为官,希望你能理解。” 周硕见南烨没有嘲笑自己,反而从某方面肯定了自己,当时喜笑颜开,没有丝毫不悦之色,千恩万谢的去了。后来他还真开了家店铺经营房事助兴之物,并因此发了财,这就是后话了。 南烨命招贤馆的官员继续审查,自己则领着庞统、马钧等人回到了州牧府。庞统虽说第一次来南烨府邸,可是他之前拜访过刘表、孙权也算见过世面,并不如何惊奇。马钧就不同了,他家境贫寒,还从没到过如此庄严气派的地方,一双眼睛左顾右盼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为了迎接庞统,南烨早就备好了宴席。今日他不但招揽了庞统还顺便招揽了马钧,可谓双喜临门,这让南烨十分开心,不由多喝了两杯。小马钧则是被美味的菜品吸引,吃了个满嘴流油。 酒席宴后,南烨将马钧交给了黄月英这个科学院负责人。自己则拉着庞统问道:“我早听闻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士元今日来投,不知那卧龙孔明因何不来?” 庞统听南烨问起诸葛亮,便将诸葛亮所言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庞统虽说因为相貌原因功利心重些,可是并非嫉贤妒能之人。他既然已经决定投效南烨,自然一心为南烨筹谋。对南烨道:“孔明才华过人还在我之上,国师若得此人相助如虎添翼。依我之见国师当亲往卧龙岗,请孔明出山相助,莫让此等大才落入他人之手。” 南烨对于智多近妖的诸葛亮早就垂涎久矣,便是庞统不劝,他也一定会亲自出马去请诸葛亮。此时听庞统一说,南烨毫不犹豫,收拾一番之后便前往荆州。可惜南烨还是晚了一步。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10 诸葛亮游历回乡之后便在家中耕读,同时也关注着天下局势。当时马超与曹操正打的热火朝天,诸葛亮认为刘表如果能趁势而起,袭曹操之后便大有可为。诸葛亮觉得刘表几次请庞德公出山,又知道自己名号,十有**会来请自己,那时自己献计与马超合攻曹操,定可一举成名。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诸葛亮没算到庞统会先去拜访刘表。更没料到刘表见过庞统之后,便将卧龙、凤雏归为一类人物,生怕诸葛亮也长得歪瓜裂枣,所以便对诸葛亮失去了兴趣,自然不会来请他出山。由此可见诸葛亮也有失算的时候。 诸葛亮虽说没来给刘表献计,却有一人与诸葛亮想法一致,便是驻守新野的刘备。自从投靠了刘表,刘备便在新野安心发展。可惜新野一个小县,便是再发展也强不到哪里去,也没有多少军务政务需要刘备处理。平日刘备便在家陪着老婆甘夫人。 刘备之前颠沛流离也没时间陪老婆,如今有了闲暇便整日与甘夫人在家造小人。还别说一直没有子嗣的刘备还真让甘夫人怀上了,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刘禅。又因为甘夫人怀孕之时梦见仰吞北斗,故刘禅乳名阿斗。 当刘备听说马腾身死,马超与曹操交战攻陷长安,便觉得自己时机到了。只要能说动刘表发兵,那打下曹操地盘之后,刘备自己便有了扩大地盘的机会。于是刘备往荆州见刘表劝说道:“如今曹操出兵西征,许昌空虚。若以荆襄之众从后袭之,大事可成也。” 刘表野心本就不大,还要防备与自己结仇的孙权便对刘备道:“我坐拥荆襄九郡足矣,岂可另有别图?” 刘备闻言漠然。刘表见他神色黯然,便邀他后堂饮酒。酒至半酣,刘表忽然长叹。刘备问道:“兄长何故长叹?” 刘表道:“我有心事欲与贤弟诉说,一直未得其便。” 刘备奇道:“兄长有何难决之事?若有用弟之处,弟虽死不辞。” 刘表道:“前妻陈氏所生长子刘琦,为人虽贤,而柔懦不足立事。后妻蔡氏所生少子刘琮,颇为聪明。我欲废长立幼,却恐碍于礼法。欲立长子,又因蔡氏族中,皆掌军务,担忧生乱。因此犹豫不决。” 刘备一听是刘表家事也觉得头疼。正可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刘备自己最近也正为子嗣之事头疼呢。之前刘备一直无子,便收了个义子名为刘封,打算将来继承基业,可是如今有了亲子刘禅,刘备岂能不担心刘封、刘禅日后争权?不过刘备比刘表的强处就在于他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就是大义为先。在子嗣之事上什么是大义?自然是立长不立幼,立嫡不立庶。所以刘备早就打算让亲自刘禅日后继承自己基业。 此时刘备听刘表问起家事便按心中原则道:“自古废长立幼,皆是取乱之道。若忧蔡氏权重,可徐徐削之,不可因溺爱而立少子。” 这次轮到刘表默然,房中一时寂静无声。就在此时刘备忽闻屏风之后有环佩叮铛之声。原来蔡夫人一直心疑刘备,每次刘备与刘表议事,必来窃听。她在屏风之后听刘备建议刘表立长子刘琦为后心中一时愤恨,这才露了行迹。 刘备一听环佩之音,便是没见蔡夫人也知道是刘表内宅家眷窃听。他自知语失,便起身前去如厕,也好给那女眷机会回避。 如厕之时刘备见自己髀肉复生,又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便是刘表女眷也不敢得罪,不由潸然泪下。片刻之后刘备回席,刘表见其眼圈通红,便问道:“玄德因何落泪?” 刘备当着刘表自然不敢说是因为寄人篱下之苦,便长叹道:“备往日身不离鞍,征战四方,髀肉皆散。如今久不骑马,髀里肉生。日月磋跎,人将老矣,而功业不建,是以伤悲!” 刘表闻言劝道:“我闻贤弟在许昌与曹操青梅煮酒,共论英雄。贤弟尽举当世名士,曹操皆不以为然,却言天下英雄唯玄德与操耳。以曹操之权柄,尚不敢在我弟之先,贤弟何虑功业不成?” 刘备乘着酒兴失口答道:“备若有根基,天下碌碌之辈皆不足为虑。” 刘表闻言嘴上不说,心中不悦。刘备自知语失,借口酒醉,回归馆舍安歇。刘表送走刘备回到内宅,蔡夫人道:“适才我在屏后闻听刘备之言甚轻夫君,足见其有吞并荆州之意。今若不除,必为后患。” 刘表知道蔡夫人是因为刘备支持刘琦这才记恨刘备,并非刘备真有心取荆州,所以摇头不允。 蔡夫人见刘表不允,便密召蔡瑁商议,想要除掉刘备。蔡瑁道:“此事甚易,我这便前往馆舍杀之,然后再告知主公。刘备已死,主公又能如何?”蔡夫人点头称是,便让蔡瑁连夜点军去杀刘备。 刘备回到馆舍想起今日两次失言深感后悔,一时无法入睡便秉烛而坐。天至三更方欲就寝,忽有一人叩门而入,正是伊籍。原来伊籍探知蔡瑁欲害刘备,特来相告,催促刘备速速起身。 刘备不知真假,便试探道:“不辞而别恐怕于礼不合。” 伊籍焦急道:“玄德公若去辞别,必遭蔡瑁之害。” 刘备见伊籍焦躁不像作伪,也知道自己小命比虚礼重要,于是谢过伊籍唤来从人,一齐上马。不等天明,星夜逃回新野。 等蔡瑁领兵来到馆舍,刘备已去多时。蔡瑁悔恨交加,忽然灵机一动,写诗一首于壁上,而后入见刘表道:“刘备有反叛之意,题反诗于壁上,不辞而去矣。” 刘表不信,亲到馆舍观之,果然见墙壁上有诗四句:“数年徒守困,空对旧山川。龙岂池中物,乘雷欲上天!” 刘表见诗大怒,拔剑在手道:“誓杀此不义之徒!”可他刚要下令追杀刘备却猛然醒悟,心中暗道:“我与玄德相处多时不曾见他作诗,墙上字迹也不像他所写,倒像是蔡瑁笔迹。此必离间之计也。”想罢便用剑尖削去墙面诗词。 蔡瑁以为刘表见诗必然发兵,见刘表出了馆舍便道:“军士已然点齐,可往新野擒拿刘备。” 刘表见蔡瑁如此热心,更是确定心中所想,便阻止道:“不可造次,容我徐徐图之。” 蔡瑁见刘表迟疑不决,便去与蔡夫人商议道:“此次未能除去刘备。可借机大会众官于襄阳,诱而杀之。” 蔡夫人听了蔡瑁之言,次日见刘表道:“近年荆襄丰熟,主公何不聚众官于襄阳,以示嘉奖之意。” 刘表道:“此言甚善,只是我近日气疾发作,不能劳碌,可令琦儿、琮儿出面待客。” 蔡夫人道:“他二人年幼,恐有失礼之处。” 刘表想了想道:“可往新野请玄德待客。他与我同宗又深知礼仪,必不会失礼于人。” 蔡夫人闻言暗喜,便差人往新野去请刘备。刘备那日逃回新野,自知失言惹祸,并未对众将提起,此时使者请他去襄阳,他便犹豫不决,召来众将相商。 荀谌道:“前日主公匆匆而回似有心事。愚意揣测,主公在荆州必有事故。今日使者又忽请赴会,主公不可轻往。” 刘备听荀谌已然猜出自己心事,这才将前事告知众人。关羽听后道:“兄长自己疑心语失,刘荆州并无责怪之意,伊籍之言不可轻信。襄阳离此不远,今若不去刘荆州反生疑虑。” 刘备点头道:“云长所言是也!” 张飞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不如不去。” 陈到道:“我愿领马步军三百人同往,可保主公无事。” 刘备知道陈到麾下皆是从徐州兵中挑选的精锐,也是自己的贴身护卫,号称白眊军。这种精兵路线也是刘备从南烨那里学来,十分适合地盘不大又无钱养兵的刘备,三百白眊军可当三千普通士卒。于是刘备点头道:“如此甚好!”言罢便与陈到同去赴宴。 蔡瑁见刘备果然来了便出城相迎,礼数谦恭。刘琦、刘琮二公子引一班文武官将官也一同出迎。刘备见蔡瑁并无歹意,又见二位公子皆在,心中疑虑稍去。陈到不敢大意,引三百精兵围绕保护,披甲挂剑不离刘备左右。 刘琦不知蔡瑁谋划,见刘备兵甲环绕十分小心,便解释道:“父亲气疾发作,不能行动。这才特请叔父待客,鼓舞各处守官。” 刘备支持刘琦上位,自然不信刘琦会害自己,心中疑虑又去一分,对刘琦道:“我本不敢当此重任。不过既然是兄长之命,我尽力而为。” 次日,九郡四十二州官员皆已到齐。蔡瑁便先找蒯越商议道:“刘备世之枭雄,久留于此,必为祸患,可在今日除之。” 如今蒯良已然病亡,蒯越作为刘表的首席谋士和蒯家家主权利很大,便是蔡瑁也绕不过他去。蒯越闻言犹豫道:“刘皇叔行事仁慈并无大过,杀之恐失士民之望。” 蔡瑁撒谎道:“我已密领刘荆州之令。” 蒯越知道蔡瑁是刘表的小舅子不疑有他,便点头道:“既然如此,便可这般准备……”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11 蔡瑁得了蒯越之计,命蔡和把守东门岘山大路,蔡中守把南门,蔡勋守北门,唯独西门外有檀溪阻隔无需留人把守。蔡瑁又命五百士卒埋伏在城内准备对付刘备精兵。又遣文聘、王威二将另设一席在外厅款待武将,拖住陈到。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蔡瑁、蒯越便命人杀牛宰马大摆筵席,刘备与众官皆至堂中。刘备坐于主席,二位公子分坐左右相陪,其余众官依次而坐。 陈到带剑立于刘备身后,文聘、王威便来请他赴席。陈到推辞不去,刘备却以为并无危险,命陈到入席,陈到这才勉强领命而出。 蔡瑁将城内城外布置的如铁桶一般,又将陈到与三百精兵全部拖住,只等酒席过半刘备放松警惕便要下手。 酒过三巡,伊籍起身把盏来到刘备面前敬酒。忽然伊籍脚下一绊踉跄了一下,似乎是因为多喝了两杯有些晕乎,结果一杯酒水有半杯都洒到了刘备衣襟上。伊籍有些尴尬的赔礼道:“皇叔多有得罪!请随我前去更衣。” 刘备自然不好责怪伊籍,大度一笑便与伊籍来到后园。刘备本以为伊籍会带他到房中更衣,却不想伊籍将他引到了马厩。刘备大惊问道:“机伯这是何意?” 伊籍附在刘备耳边道:“蔡瑁设计欲害玄德公,城外东、南、北三处皆有军马守把。唯独西门可走,玄德公速逃!” 刘备闻言大惊,第一反应就是招呼陈到和亲兵,可是回头一看才想起蔡瑁将陈到与士卒尽皆引开。想到蔡瑁举动,刘备心中疑惑丛生,不再怀疑伊籍所言,慌忙解下的卢马,跟随伊籍出了后园门,紧接着飞身上马,也顾不上陈到和亲卫了,单人独骑往西门而去。 府中前后皆有蔡瑁耳目,门吏见刘备打马而出便要拦截询问。刘备不答,快马加鞭而去。门吏抵挡不住飞报蔡瑁。蔡瑁闻报大惊,即刻上马引五百军卒随后追赶。 刘备有伊籍指点直出西门,行了数里,便见前有大溪拦住去路。那檀溪水阔数丈,直通襄江,波澜甚紧。刘备来到溪边,见无桥无舟人不可渡,便想勒马而回再寻他路。可是刘备刚一回马,便见身后征尘大起,追兵将至。 刘备此时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不由叹息道:“今日死于此处矣!”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可是却并不死心,假如刘备一遇困难便死心,也成不了一代枭雄和长跑健将。 回望追兵将至,刘备再次拨转马头,直接纵马入溪,想要强渡檀溪。不想马行数步,溪水忽深,马蹄陷入水中,浸湿刘备衣袍。刘备挥起马鞭催赶的卢道:“的卢,的卢!果然妨主!” 话音刚落,的卢马也不知是因为身上吃痛,还是因为听懂了刘备之言不甘心背负妨主之名,只见它在水中四蹄蹬地,往前蹿了两蹿,便到了溪水中央。或许真是刘备命不该绝,在溪中恰好有一块水浅高地,的卢马脚踏实地之后忽然纵身一跃,竟然跳出二三丈远,直接落在西岸。刘备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过了檀溪。 刘备马跃檀溪之时,蔡瑁正好追到岸边。他没见的卢马在溪中受困,只看见刘备骑马一跃而过,心中大骇。在溪边高声道:“皇叔何故逃席而去?” 刘备回顾东岸反问道:“我与你往日无仇,何故害我?” 蔡瑁自问没有刘备的飞马,便想将刘备诓回来,大叫道:“我并无此心!皇叔休听小人胡言,陷害于我。” 刘备见蔡瑁持刀握弓哪里会信?也不再与蔡瑁废话,拨马望西南而去。蔡瑁见刘备跑了对左右士卒道:“此人莫非有神相助不成?” 众士卒也怕刘备有天神保佑,便劝蔡瑁回兵。蔡瑁也知无法追上刘备正要收兵回城,便见陈到引三百精兵赶来。 原来陈到一直小心提防,生怕刘备有失。他见蔡瑁离席,府外又有人马调动之声,便急忙去看刘备。结果席上不见刘备踪影,陈到便四处询问。当他得知蔡瑁引军往西不知追赶何人,便猜到刘备有险,急忙引三百精兵出西门追赶,正遇蔡瑁回军。 陈到一见蔡瑁便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怒问道:“我家主公何在?” 蔡瑁见陈到来势汹汹,身后兵强马壮也不敢造次,装作一副无辜样子道:“皇叔不知何故逃席而去,我欲追上询问,却不知何往。” 陈到不知蔡瑁所言真假,便道:“你且休走!”说罢领人来到岸边查看,只见水迹,不见血迹,这让陈到松了口气。他又见溪水宽阔,不像能无舟而渡,便回马问蔡瑁道:“你引着军马将我家主公逼到哪里去了?” 蔡瑁的演技十分了得,装作不悦道:“将军这是何意?这些士卒皆是搜寻皇叔所用,岂是逼迫?” 陈到冷笑道:“那这些士卒可见到我家主公下落?” 蔡瑁摇头道:“我只知皇叔匹马出了西门,追到此处却又不见踪影。”他麾下士卒听主帅如此说,自然纷纷点头称是。 陈到苦无证据不敢擒杀蔡瑁,只得命三百精兵沿河搜索,寻找刘备。可是找了一阵还是不见刘备踪影,陈到再找蔡瑁,却发现他已然领兵回城了。陈到找不到刘备,又不敢再回城中,怕被蔡瑁埋伏,也没脸回新野去见关张二人,只能命士卒继续在溪边搜寻。 却说刘备马跃檀溪逃过一劫,不由心中暗想:“如此宽阔溪水一跃而过岂非天意。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莫非将有喜事?” 如此一想刘备便不再心急回新野,而是信马由缰,顺着小路策马而行。眼看日头西斜,刘备便见一牧童骑在牛背之上,口吹短笛而来。那笛声虽然不比编钟大鼓动人心魄,却十分悠扬好听,让人心平气静。 刘备听笛声悦耳,便立马细听,同时打量那牧童。牧童见刘备向自己望来便停了下来打量刘备。忽然牧童开口询问道:“将军莫非是与光华国师同破黄巾的刘皇叔?”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12 刘备完全没有想到,一个乡间小牧童竟然能知道自己名姓。这事如果发生在新野,刘备并不会奇怪,可是发生在襄阳城外就奇怪了。刘备自问知名度还没达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心中大惊的刘备问牧童道:“你一乡村小童,如何知我姓名?” 牧童答道:“我本不知,只因服侍师父常听客人谈论,说有一刘皇叔,身长七尺五寸,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乃当世之英雌。今日观将军如此模样,想必是也。” 刘备心中正想着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时见眼前牧童见识广博,不免心中一动,断定牧童的师父定非常人,自己的后福该当应验在牧童师父身上,于是追问道:“你师父又是何人?与谁为友谈论起我?” 牧童道:“我师父复姓司马,名徽,字德操,道号水镜先生。与襄阳庞德公为友。” 刘备与刘表谈论之时隐约听过二人名号,知道二人是世外高人,不想失之交臂,便问牧童道:“你师尊居于何处?” 牧童遥指前方道:“前面林中之中便是庄院。” 刘备道:“我正是刘玄德,你可否引我去拜见你家师尊?” 牧童既然知道刘备自然不敢违抗,便领着刘备到了水镜庄外。刘备在庄前下马,忽闻院中琴声甚美,便让牧童先不要通报,免得扰了主人雅兴。刘备可不想给院子里的大才留下一个不好的第一印象。 刘备虽未进门,可庄内之人岂能不知门外有客?琴声忽然止住,一人笑而出迎道:“琴韵清幽之时音中忽起高抗之调。必有英雄在外窃听。”只这见面第一句话就捧的刘备心中欢喜,对庄主的好感增加了三分。 牧童见了此人便恭敬行礼对刘备道:“这便是我师父水镜先生。” 刘备见司马徽松形鹤骨器宇不凡,急忙施礼道:“新野刘备贸然来访,叨扰先生。今日得拜尊颜,不胜万幸!” 司马徽见刘备衣襟尚湿便道:“刘皇叔今日幸免大难与我相遇也是我之幸也!” 刘备闻言惊讶不已,司马徽也不说如何看出刘备落难,只将刘备请入草堂,分宾主落座。而后司马徽便问起刘备来意,刘备一五一十将襄阳遇险之事说了一遍。 司马徽听罢问道:“我久闻皇叔大名,当年与皇叔同讨黄巾者,如今只要未死,皆是一方霸主,为何皇叔至今依然落魄?” 刘备知道司马徽所指是曹操、南烨,不由叹息道:“命途多蹇,以至于此。” 司马徽听刘备怪命运不好,忍不住笑道:“不然!依我之见皆因皇叔左右不得其人。” 刘备还以为司马徽想要出仕故意贬低自己麾下文武,他爱才不假,可是并不喜欢自大之人,于是便道:“备虽不才,文有孙乾、荀谌、简雍之辈,武有关羽、张飞、陈到之流,皆是忠心之人,先生怎说无人?” 司马徽道:“关张二将皆万人敌,可惜无善用之人。孙乾、简雍乃白面书生,非经纶济世之才。” 刘备闻言更是以为司马徽想要出仕,便试探道:“备亦欲求山谷之遗贤,怎奈未遇其人。” 司马徽道:“孔子云: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皇叔有心求贤,岂会无人?” 刘备道:“备愚昧不识,愿先生指教。” 司马徽笑道:“皇叔岂不闻卧龙、凤雏,两人得一,可安天下。当今天下奇才尽在于此,皇叔当亲往求之。” 刘备没想到司马徽说了半天是举荐别人,不由奇道:“卧龙、凤雏何人也?” 司马徽笑而不答,只说道:“好!好!” 刘备再三追问,司马徽只是不答,反而转移话题道:“今日天色已晚,皇叔可于此暂宿一夜,明日当细言。” 听司马徽如此一说,刘备也不好再问。小童给刘备准备了饮食款待,又牵马到后院喂养。夜间刘备宿于水镜庄上辗转反侧不能成眠,脑中想的都是卧龙、凤雏之事。仔细思量一夜,刘备觉得司马徽所言确实有理。想想当年南烨还曾在自己麾下任职,如今官位地盘却都在自己之上,不就是因为南烨有识人之术,而自己没能留住南烨这个人才嘛!看来自己确实需要能人相助。 次日天刚放亮,刘备便追问司马徽卧龙、凤雏究竟是何许人也。这回司马徽倒是没再隐瞒,而是笑道:“卧龙名为诸葛亮,字孔明。凤雏名为庞统,字士元。这二人与博陵崔州平、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和徐元直四人为密友。凤雏庞统已然离了此处去寻明主,单说孔明自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限量。” 刘备闻言惊道:“管仲、乐毅乃春秋战国奇才,功盖寰宇。孔明自比此二人,岂不太过?” 司马徽笑道:“以我观之,孔明比此二人确实不当,可比另外二人。” 刘备问道:“先生所言何人?” 司马徽道:“可比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 刘备一听此二人竟然比管仲、乐毅还要厉害,心中对诸葛亮更加向往,忙问司马徽道:“不知这位卧龙先生居于何处?还请先生赐教。” 司马徽闻言并不说诸葛亮具体住处,只让刘备往隆中寻访。刘备又请司马徽出山相助,同扶汉室。司马徽却道:“山野闲散之人不堪重用。孔明胜我十倍,皇叔当亲往访之。” 二人正在谈论,便听庄外人喊马嘶,小童来报:“庄外有一将军,引数百人来访。” 刘备闻言大惊还以为是蔡瑁追到,往窗外偷眼一看,才知是陈到寻来,当时大喜。陈到寻找一夜才见刘备更是欢喜非常,对刘备道:“昨日不见主公急煞我也。请主公速回新野,以防蔡瑁来攻。” 新野有关羽、张飞坐镇,刘备倒不怕蔡瑁来攻,反而是怕关羽、张飞不见自己回去引兵攻打襄阳,于是拜别司马徽与陈到一起往新野赶去。二人沿路而行,果然在半路碰到一彪人马,正是关羽、张飞领兵来寻刘备。 众人相见大喜,刘备将跃马檀溪,偶遇司马徽之事说了一遍,关、张二将皆叹吉人自有天相。待回到新野,刘备与众谋士诉说襄阳遇害之事。孙乾道:“依我之见,蔡瑁所为刘景升并不知情,否则不会令二位公子作陪。主公可先致书刘景升告知此事,看其答复再做定夺。” 刘备依言命孙乾下书刘表。刘表唤入问道:“我请玄德襄阳赴会本是好意,因何不顾礼仪逃席而去?” 孙乾呈上书信将蔡瑁设计陷害,刘备跃马檀溪之事说了一遍。刘表闻言大怒,叫来蒯越对证。蒯越此时方知是蔡瑁自作主张,自然实言相告。 刘表听说蔡瑁竟敢假传自己旨意更是气愤非常,唤来蔡瑁责骂道:“你这鼠辈,竟敢瞒我害人。来人,推出去斩了。” 蔡瑁见刘表发怒当时跪地求饶,蔡夫人早在刘表传唤蔡瑁之时便得到了消息,一直在屏风后窃听,此时也与蔡瑁一同下跪哭求免死。 孙乾也是伶俐人,见刘表面现不忍之色,便求情道:“皇叔平安无事,蔡将军罪不至死。今日若杀蔡将军,皇叔心中定然不安,无法安居于此矣。” 刘表闻言这才免了蔡瑁死罪,狠狠责骂蔡瑁一番之后,又遣长子刘琦同孙乾一起去刘备处请罪。刘备见了刘琦,知道蔡瑁加害并非刘表指使,这才安下心来。 刘备得知刘表并无加害之意便放心将新野交给孙乾、简雍等文臣治理,自己领着关羽、张飞前往隆中要请诸葛亮出山。 三人一路前往隆中,只见此处山青水绿景色宜人,遥望山边平地有农人耕作田间,乐而作歌唱道:“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刘备前次遇牧童谈吐不俗而访到司马徽,此时听农人歌词之中竟然将天地做棋盘,世人做棋子,便知此歌是心怀天地之人所做,于是上前问道:“此歌是何人所作?” 农夫见刘关张三人气宇不凡不敢怠慢,小心答道:“回禀三位将军,此歌乃卧龙先生所作。” 刘备闻言大喜问道:“卧龙先生居于何处?” 农夫以手指南道:“自此向南有一高岗,乃卧龙岗也。岗前树林之内茅庐之中,即诸葛先生高卧之地。” 刘备谢过农夫策马前行数里,便见一处高岗,景色秀美宜人。有诗赞此处道:高岗屈曲压云根,流水潺潺飞石髓。势若困龙石上蟠,形如单凤松阴里。修竹交加列翠屏,四时篱落野花馨。叩户苍猿时献果,守门老鹤夜听经。 刘备三人一边观赏美景,一边行到岗上庄院。刘备亲自下马叩门,柴扉轻开,一个小书童探出头来,用稚嫩的嗓音问道:“你等是何人?” 刘备躬身笑道:“汉左将军宜城亭侯领豫州牧皇叔刘备,特来拜见诸葛先生。” 小书童眨眨眼睛道:“你等三人的名字好长,我记不得许多。” 刘备见小书童将自己官爵当成了三人姓名顿时哭笑不得,只好道:“你只说刘备来访便是。”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13 诸葛亮早知道司马徽将自己举荐给了刘备,可是他对刘备这位主公却并不太满意。这倒不是说刘备人品不好,而是刘备的势力太小了。诸葛亮觉得追随刘备跟白手起家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早早嘱咐小童子见了刘备就说自己不在。 小书童得了诸葛亮吩咐便对来访的刘备道:“先生今早出门,不在家中。” 刘备没想到诸葛亮在家耕读还这么忙,便问道:“先生往何处去了?” 小书童道:“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 刘备又问:“先生何时归来?” 小书童道:“归期亦不一定,或三五日,或十数日。” 张飞一听小书童一问三不知,便不耐烦道:“既然不在,我等归去便是。” 刘备道:“不妨稍后片刻,或许能等到先生归来。” 关羽皱眉道:“不知归期如何等得?兄长不如且归,再使人常来打探,得知孔明在时,我等再来拜访。” 刘备想想也对,便嘱咐小书童道:“若是先生回来,可言刘备拜访,我等改日再来。”说罢便领着关羽、张飞二人离了隆中。 三人回到新野过了数日,便有士卒回报:“诸葛先生已回。” 刘备闻报大喜,立刻命人备马。张飞见刘备如此看重诸葛亮有些不爽道:“一介村夫而已,何必兄长亲往?可命士卒将其唤来便是。” 刘备对张飞道:“孟子云:欲见贤而不以其道,犹欲其入而闭之门也。孔明乃当世大贤,岂可随便招呼?”说罢三人又往隆中而来。 此次刘备虽说是二次来访,可是依然感觉隆中景色宜人。正可谓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 三人来到庄前下马叩门问童子道:“诸葛先生今日在庄上否?” 小书童认出刘备,便道:“正在堂上读书。” 刘备大喜跟随童子入庄,待至中门见门上书一对联,上联为:“淡泊以明志。”下联为:“宁静而致远。”刘备正在体会其中深意,便听屋里传出读书之声。 刘备举目一望,便见草堂之上一个少年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抱膝而吟道:“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乐躬耕于陇亩兮,吾爱吾庐。聊寄傲于琴书兮,以待天时。” 刘备品味诗中含义,乃是一方名士自比凤凰等待明主之意,于是急忙上前见礼道:“备久慕先生大名,无缘拜会。因得水镜先生指点,这才特来仙庄。前次不遇先生空回,今日得瞻道貌,实为万幸。” 少年慌忙还礼答道:“将军莫非刘皇叔欲见家兄?” 刘备闻言奇道:“先生莫非不是卧龙?” 少年道:“我乃卧龙之弟诸葛均也。我等兄弟三人,长兄诸葛瑾,现在交州光华国师处为官,孔明乃我二兄。” 刘备心中暗道:此次是士卒打探清楚我才来访,怎么又不在家?到底是士卒打探有误,还是这孔明特意回避?刘备心中虽生疑虑,可是却有城府,并未质问诸葛均。只是问道:“卧龙先生今日在家否?” 诸葛均道:“皇叔若早来一日家兄还在,只是昨日又出外闲游去了。” 刘备见诸葛均面色坦然不像撒谎,便问道:“卧龙先生何处闲游?我可亲往探访。” 诸葛均尴尬笑道:“这我可说不准。家兄平日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向。” 刘备闻言叹息道:“不想我缘分如此浅薄,竟两番探访不遇大贤,实为可惜。” 诸葛均道:“皇叔少坐,我这便命人献茶备饭。” 张飞在一旁嘟囔道:“我等此来又不是图的茶饭。那先生既不在,兄长回去便是。”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又对诸葛均道:“先生不必麻烦,我等片刻便去。久闻令兄卧龙先生熟谙韬略,敢问所观何书?” 诸葛均道:“这却不知。” 张飞见诸葛均与那小书童一样也是一问三不知,更不耐烦道:“问他作甚?我等不如早归。” 刘备喝止张飞又向诸葛均赔礼。诸葛均不好意思道:“家兄不在,让皇叔与二位将军辛劳一趟。若是皇叔还有要事便请先回,他日容家兄回来再去拜访皇叔。” 刘备闻言忙道:“岂敢有劳先生枉驾。数日之后备当再来拜望。愿借纸笔作一书留与令兄,以表刘备殷勤之意。” 诸葛均桌案上便有文房四宝献与刘备。刘备展开纸张写道:“刘备久慕大名,两次拜见,不遇空回,心中惆怅。想备汉朝苗裔,却目睹大汉朝廷更替,纲纪崩摧,群雄乱国,恶党欺君,不由心胆俱裂。备虽有匡扶社稷之心,却乏经天纬地之策。久闻先生仁慈忠义,特望先生出山,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鸿略,则天下幸甚!社稷幸甚!为表诚心,备当斋戒薰沐,再拜尊颜,还望先生赐见。” 刘备写罢递与诸葛均收了,这才拜辞出门。诸葛均送出门外,见刘备三人走远这才返回堂中。就见兄长诸葛亮正在拿着案上留书皱眉观瞧。诸葛均上前道:“我见那刘玄德甚有诚心,又是汉室宗亲,有匡扶天下之志。兄长既欲出山,何不投效此人?” 诸葛亮叹道:“刘玄德欲为汉室平乱虽是仁心,但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以汉代秦,是由乱而入治。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余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复又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岂可轻易而定?正可谓顺天者逸,逆天者劳,张角、董卓、李傕等辈并无大才却可一呼百应,皆因顺天作乱而已。由此可见汉室衰微不易匡扶,更何况刘玄德兵微将寡,若要斡旋天地,补裂乾坤殊为不易。只怕我纵然出山相助,也是徒费心力而已。” 第五十一回马超庞德投交州卧龙凤雏齐出山(14 诸葛均听诸葛亮一番解说似是不愿去投刘备。他有些奇怪问道:“兄长既然不愿徒劳费力,何必又令我代为试探?” 诸葛亮苦笑道:“刘玄德虽不一定能重整汉室江山,却不失为礼贤下士之明主,若随此人定能展我平生之所学。在我有生之年可助其创下一番基业,至于百年之后是何人一统这天下,又与我何干?” 诸葛均看出诸葛亮有些无奈,便问道:“兄长以为百年之后何人可得天下?” 诸葛亮道:“北有曹孟德,南有南光华。此二人得天独厚,只恐怕此生难分高下,天下当落于二人后辈之手。” 诸葛均眼前一亮问道:“兄长何不去投此二人?” 诸葛亮笑着给弟弟解释道:“此二人麾下文武不缺,我便相投也难得重用。若是言不听计不从,腹中韬略不得施展,我还何苦出仕?不如在此躬耕。再者兄长已然投了南光华,公休(诸葛诞的字)又投了曹孟德,万一南北二人未能功成,我诸葛家休矣。我投刘玄德也可为诸葛家留条出路。” 原本诸葛亮确实嫌刘备兵微将寡实力太差,可是刘备两次登门求贤若渴,这让诸葛亮找到了投效刘备的理由。因为诸葛亮发现不论去投何人都是锦上添花,唯有去投刘备是雪中送炭,必定可得重用。还有一点诸葛亮没和诸葛均说,就是诸葛亮很想试试自己的本事,看看能否扭转这乾坤定数。 却说刘备回到新野选择吉期,斋戒三日薰沐更衣,欲再往卧龙岗探访诸葛亮。这回不止张飞不爽,关羽也不痛快。 关羽劝道:“兄长两次亲往拜见,其礼太过。想必是那诸葛亮有虚名而无实学,故避而不敢相见。兄长何必再往?” 刘备摇头道:“不然!昔齐桓公欲见东郭野人,五返方见一面。我欲访大贤岂能失礼于人?” 张飞道:“兄长差矣!一山野村夫怎可与先贤相比?这番不需兄长前往,他若不来,俺只用一条麻绳将他缚来便是。” 刘备闻言苦笑道:“你岂不闻周文王访姜子牙之事?文王尚且如此敬贤,你我不及文王岂能无礼。你若不愿前往,这番便休去,我与云长同往便是。” 张飞听刘备要丢下自己便道:“两位兄长都去,俺也要同去!” 刘备道:“你若同往不可失礼。” 张飞应诺之后,三人便携带从人、礼物又往隆中而行。这次距离草庐半里之外,刘备便下马步行以示尊敬。来到庄前叩门,还是那小书童开门相迎。 刘备问道:“卧龙先生今日可在庄上?” 小童子笑道:“昨夜方归,此时正在草堂上熟睡未醒,我这便前去通禀,还请皇叔稍后。” 刘备拉住小童道:“仙童且慢通报,既然先生未醒,我等稍后便是。”说罢吩咐关、张二人在门前等候,刘备自己缓步而入,躬身立于草堂台阶之下。 关羽、张飞在门外站立良久不见动静,便进门来看。见刘备侍立阶下,张飞大怒,对关羽道:“这诸葛亮如此傲慢当真该死!兄长侍立阶下,他竟高卧不起,俺去屋后放一把火,看他起是不起!” 张飞说着便要动手放火,关羽急忙拉住,他心中虽怒可是却不想坏了刘备大事,劝张飞道:“我等已然等了许久,你这一闹岂不让兄长白等?我等就在此等候,倒要看看这诸葛亮有何本事。他若真有大才也就罢了,若是无德无识之人,我定一刀将他劈为两段。” 刘备见二人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生怕吵醒诸葛亮,便命二人退出门外等候。小书童也觉得不太合适,见诸葛亮在床上翻身,便要上前通报,却又被刘备拦住道:“且勿惊动先生!” 诸葛亮其实根本未睡,只是为了试探刘备诚意而已。刘备又立了一个时辰,诸葛亮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悠悠转醒口中吟诗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假如此时拜访诸葛亮的不是刘备而是南烨,那他一定能猜到诸葛亮是在装睡,因为即便诸葛亮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梦中作诗,而且睡醒一觉睁眼就吟诗的人实在有够奇葩。可是刘备求贤心切,脚又站的发麻,就没注意这些细节,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你丫可算睡醒了!” 小书童见诸葛亮起身便上前报道:“刘皇叔在此立候多时了。” 诸葛亮斥责小童道:“何不早报?容我更衣。”说罢转入后堂,又过半晌才整衣冠出迎。 刘备三顾茅庐总算见到了诸葛亮,只见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态。单看卖相,诸葛亮确实比庞统强多了,刘备当时便生好感,行礼下拜道:“涿郡愚夫刘备,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两次拜望,不得一见,留书于此,不知先生见否?” 诸葛亮还礼道:“南阳野人孔明,疏懒性成。屡蒙皇叔枉临,不胜惭愧。观书中之意,足见皇叔忧民忧国之心。” 二人客气一番叙礼完毕,分宾主落坐,童子献上茶汤。刘备道:“先生既然知我来意,还望先生不弃赐教。” 诸葛亮道:“亮年幼才疏,岂敢在皇叔面前胡言天下大事?” 刘备见诸葛亮谦虚便道:“水镜先生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可见先生乃经世奇才,非才疏学浅之辈。既然先生身怀安邦定国之才,岂可空老于林泉之下?愿先生以天下苍生为念,教备平定天下之策。” 诸葛亮笑道:“愿闻皇叔之大志。” 刘备见堂中别无他人,便轻声直言道:“汉室垂危,奸臣窃命。备欲伸大义于天下,而智术浅短,迄今无所成就。先生若肯开备愚鲁出山赐教,实为万幸!” 诸葛亮道:“自董卓起兵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势不及袁绍,却能克敌制胜,既是天时,亦为人谋。如今曹操麾下百万之众,占八州之地,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叔虽有除贼之心却无力与之争锋。孙权据有江东已历三世,国险而民附,皇叔可用为援而不可图也。光华国师有识人之术大道玄奇,天下贤才归附百姓敬仰,各地动荡十余年而交州不乱,皇叔又与其交好,亦可为援而不可图。 天下除此三家之外,皇叔皆可谋求。荆州北据汉、沔,南临交州,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此用武之地,非明主不能守,是天赐皇叔之地。益州险要,沃野千里,天府之国,高祖得之以成帝业。如今刘璋暗弱,民殷国富而不知存恤,智谋之士思得明君。 皇叔乃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麾下有关、张之勇,若能得荆、益二州,西和诸国,南连国师,东结孙权,内练甲兵。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领荆州之兵北上洛阳,皇叔亲率益州之众以击长安,东西二都得之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亮为皇叔所谋,皇叔以为如何?” 刘备闻言离席拱手道:“先生之言令备顿开茅塞,如拨云雾而睹青天。” 诸葛亮又取出一画轴挂于墙上,指图对刘备道:“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图。皇叔欲成霸业,北让曹操占天时,东让孙权占地利,皇叔可占人和。先取荆州为家,后取西川建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天下也。” 刘备闻言奇道:“先生言曹操占天时,孙权占地利,我占人和。不知光华国师如何?” 诸葛亮沉吟道:“国师自保交州一地十余年未曾出兵谋一地,虽有扬州刘繇、益州董斟相投,却非国师谋求,可见国师并无心争天下。如此下去,便是天下一统,国师所有还是交州之地。依我之见,那时国师定然举州归降,以免生民涂炭,因此不足惧也!” 刘备追问道:“假若国师有心争天下又当如何?” 诸葛亮皱眉道:“国师成名甚早,斗张角,斩董卓,杀李傕,除袁绍,可夺曹操之天时。交州安定已久,扬州、益州国师各占其半,若要发兵,扬、益二州无险可守,可夺孙权之地利。国师又兴镖局,设钱庄,救洛阳之瘟疫,迁流民于交州,百姓皆感其恩德,可夺皇叔之人和。国师若争天下,恐怕天下无一人可与之争锋。皇叔宁可谋曹操,不可谋国师。” 刘备闻言吃惊不小,不过目前他也没有与南烨相争之意,想的太远也是无用。刘备收回心神,看着图中荆、益二州皱眉道:“荆州刘表、益州刘璋,皆汉室宗亲,备岂忍夺之?” 诸葛亮道:“刘表年事已高,不久于人世。刘璋非立业之主,益州之地必归皇叔。” 刘备闻言顿首拜谢,又对诸葛亮道:“备虽名微德薄,但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备当日夜聆听先生教诲。” 诸葛亮假意推辞道:“亮久乐耕锄,懒于出仕,恐不能奉命。” 刘备闻言大哭道:“先生不出,苍生如何?”言罢泪沾袍袖,衣襟尽湿。 诸葛亮本就决定出仕刘备大展宏图,此时见其意甚诚便道:“主公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大喜,命关、张二人献上礼物。诸葛亮推辞再三方才收下,又留三人共宿一夜,次日与刘备一同离了隆中同归新野。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 诸葛亮被刘备抢先一步请走,南烨与庞统再来时自然扑了个空。这让南烨不由感慨刘备命好。既然诸葛亮已经出山,南烨这一趟算是白跑。拜访了司马徽和庞德公一番之后,一行人又返回了交州。 刘备请回诸葛亮之后待之如师,食则同桌,终日共论天下之事。诸葛亮探知曹操在玄武池操练水军,便知其有南侵之意,于是让刘备遣人到江东打探消息,好为日后抗曹做好准备。 却说孙权继承父兄基业之后一心稳定江东。效仿南烨开招贤馆广纳贤士。短短数载又有不少良臣来投,其中便有会稽阚泽,字德润。彭城严畯,字曼才。吴郡朱桓,字休穆。吴人张温,字惠恕。乌伤骆统,字公绪。乌程吾粲,字孔休。又得良将数人,乃汝南吕蒙,字子明。琅琊徐盛,字文向。东郡潘璋,字文珪。庐江丁奉,字承渊。文武诸人共相辅佐,使得江东安定,孙权的威望也渐渐超过父兄。 孙权有了文武相助便欲报父仇,命周瑜为大都督,总揽水陆军兵。吕蒙为前部先锋,董袭与潘璋为副将,孙权自领大军五万,征讨黄祖。 细作探知东吴兵到报至江夏。黄祖急召众将商议,命苏飞为大将,陈就、邓龙为先锋,尽起江夏之兵迎敌。 陈就、邓龙各引一队蒙冲斗舰截住沔口,蒙冲上各设强弓硬弩千余张,又用绳索系在蒙冲之上,横于水面。东吴兵至,蒙冲上战鼓响起弓弩齐发,兵不敢进,退出数里。 潘璋与董袭商议道:“我等为先锋副将不得不进,唯有死战而已。”于是二人选小船百余只,精悍士卒五千余人。每船用兵五十人,其中二十人撑船,三十人各披衣甲,手执长刀、盾牌,不避弓矢,乘夜色冲到蒙冲傍边砍断绳索,蒙冲队形皆乱。 董袭趁乱跳上蒙冲,将邓龙砍死。陈就见事不妙弃船而走,吕蒙见了跳下小船,亲自操船追之。陈就不等上岸,吕蒙便赶到跟前,将其一刀砍翻。 苏飞得知东吴兵马夜袭,引军前来接应,怎奈战局已定,东吴诸将一齐上岸,势不可当。两军拼杀一阵,苏飞落荒而逃,正遇大将潘璋。两马相交,战不数合,苏飞便被潘璋斩于马下。 黄祖兵败将亡,自知守把不住,便弃了江夏,往荆州而逃。周瑜早就料定黄祖要跑,伏兵于东门外等候。黄祖刚出城不远,便听喊杀声四起,程普、徐盛拦住去路。二将见了黄祖分外眼红,伏兵一拥而上,将黄祖斩于乱军之中。 程普上前割下黄祖首级回见孙权,孙权命人以木匣盛放,好祭献于亡父灵前。父仇得报,孙权重赏三军,商议分兵防守江夏。 张昭劝谏道:“孤城不可守,不如且回江东。刘表得知黄祖身死必来报仇,我等以逸待劳必败刘表。刘表一败,我等乘势追击,荆襄可得。”孙权从其言,遂弃江夏,班师回江东。 黄祖死讯传到襄阳,刘表大骇。荆州乃四战之地,西面刘璋昏庸,守业尚且不足,更无进取之心,刘表无需防备。南面南烨一直与刘表交好,刘表亦不担心。唯有北面曹操、东面孙权是刘表劲敌,不过刘表也有应对之法,便是用刘备守新野防曹操,黄祖守江夏防孙权。如今黄祖一死,刘表等于失了东面屏障怎能不急? 刘表本就年迈,惊急交加之下竟然一病不起,就算想为黄祖报仇也是有心无力。此时刘表想起了刘备,便想请刘备出兵,代自己讨伐东吴,为黄祖报仇。 刘备之前按诸葛亮所言打探江东局势,自然探知东吴出兵黄祖兵败身死。所以刘表的使者一到新野,诸葛亮便断定刘表是想让刘备发兵讨伐东吴。 诸葛亮早就为刘备定下了结好孙权对抗曹操之计,此时诸葛亮宁愿得罪刘表也不愿得罪孙权,便劝刘备不要发兵。 刘备对诸葛亮言听计从,只是不知如何拒绝刘表。恰巧刘表的大公子刘琦见刘表病重,担心继母蔡夫人加害,前来问计于刘备。诸葛亮便设一计,令刘琦去守江夏。一来免得刘备出兵与孙权结仇。二来帮了刘琦,让刘备增加了一位强援。 孙权见刘表严防死守并未发兵来攻,便召集众将商议出兵再征刘表。周瑜劝道:“主公之前讨伐黄祖是为报父仇,名正而言顺。如今黄祖已死,主公再伐刘表出师无名,此其一也。再者曹操大练水军,有南下之意,刘表又非一战可定,若是主公发兵之时曹操来攻,江东危矣。刘表如今病重,主公可严防曹操静待天时,刘表若死,荆襄之地唾手可得。” 周瑜一番话让孙权打消了再战刘表的念头,一边训练兵马,一边等着刘表死讯。东面孙权休兵养民,西面刘璋失了南中四郡之后也不再与张鲁争锋,只是严防死守。北面曹操、南面南烨皆不动兵,一时间竟然天下太平。不过天下有识之士皆能看出,眼下的太平不过是乱世中的昙花一现,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在周瑜、庞统、诸葛亮三位顶级谋士相继出山之后,又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在这一年登上了历史舞台。司马懿被曹操辟为文学掾,走上了仕途。 司马懿,字仲达,河内温县人。乃是颍川太守司马隽之孙,京兆尹司马防之子,曹操主簿司马朗之弟。 不知是不是天下英雄所见略同的原因,司马懿也与诸葛亮、庞统一样不愿出仕曹操。曹操召他到府中任职时,司马懿便借口自己有风痹病,身体不能起居行动。曹操不信,竟派一刺客前去试探。刺客潜进司马懿府中,以刀指之。司马懿猜到是曹操有意试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真染上风痹一般。刺客只能回报曹操道:“司马懿确实有病!” 司马懿糊弄的了刺客,却糊弄不了曹操。没过两日曹操直接遣人传旨再次征召司马懿,并对传旨使者道:“若再不来便将他抓来。”司马懿闻知此言再不敢装病,只得出仕曹操。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 曹操除了启用司马懿之外还招揽了一批文臣、武将。麾下文武齐备,兵精粮足的曹操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挥大军南下,一统江山。 对于南征之事,曹操麾下文武态度不一。武将一个个摩拳擦掌,都想大显身手再立新功。文臣则建议曹操继续休兵养民静待天时。荀彧劝曹操道:“如今民心思定,主公坐拥半壁江山,当顺从民意,施仁政于四方,布军士于边疆。若能如此,刘备、刘表、孙权之流不敢来攻,必起内乱。那时主公挥军南下可一战而定。” 夏侯惇闻言道:“近闻刘备在新野每日操练士卒,孙权又破黄祖有赶超刘表之势,此时不图必为后患,可乘其尚未坐大早早图之。” 曹操知道这二人所言基本上代表了麾下文武的两种看法,荀彧之计虽说稳妥却不知要等到何时,夏侯惇所言却正合曹操心意。古人普遍寿命不长,如今曹操已然四十有余,他也想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一统。遂不听荀彧之言,决定发兵先讨刘备。 做出南征的决定倒不是曹操狂妄自大,而是曹操有这个信心可以一举平定南方。其实曹操的心态很好理解,只要玩过策略类游戏都能明白。这就好比一个玩家占领了一半的地盘和资源,而另一半地盘还处在六方势力分裂的状态。此时占据绝对优势的玩家自然想要尽快将剩余势力剿灭赢得游戏,而不是等着六方势力火拼再趁乱进攻,因为有等的工夫游戏已经可以结束了。 曹操命夏侯惇为都督,乐进、李典、夏侯兰、韩浩为副将,领兵十万先攻新野刘备。在曹操看来,十万人马已经是刘备人马的数倍,完全可以碾压刘备。 荀彧见曹操执意发兵劝谏道:“刘备有关、张二将相佐,又得诸葛亮为军师,元让将军若去切不可轻敌。” 夏侯惇道:“刘、关、张三人手下败将而已,诸葛亮无名村夫如同草芥,何足惧哉!我愿一阵生擒刘备,活捉诸葛,将二人首级献与丞相。” 曹操壮其言,不由笑道:“我便等你捷报,以慰我心。”夏侯惇闻言辞了曹操,领兵直奔新野而来。 却说刘备自从得了孔明待之如师,孔明则尽心竭力协助刘备操练士卒教演阵法。以前关羽、张飞训练士卒主要以训练体能和搏杀技巧为主,而诸葛亮训练士卒则强调令行禁止和行伍配合。两种训练方式并无强弱之分,只能说关羽、张飞的训练侧重于单兵作战能力,而诸葛亮的训练则侧重于军团配合。 诸葛亮强调操练阵法也是因势利导,因为在刘备麾下有两部分兵马,一部分是从徐州就开始追随刘备的老兵,一部分是新野招募的新兵。那些老兵常年被关、张二将操练又经过无数血战,体能、技巧已然没有什么提升的余地,战阵配合却还可以提高。而那些新兵要想短期内提升体能、技巧并不现实,诸葛亮让他们遵守军纪互相配合却能够迅速形成战力,不至于临阵脱逃。 刘备对于诸葛亮的训练方式十分佩服,关、张二将却不以为然,觉得诸葛亮的战阵都是花架子,虽然整齐好看却没什么实用价值。诸葛亮也不给二人解说,只是加紧训练。 这日探马来报:“曹操遣夏侯惇引兵十万杀奔新野而来。” 张飞向来好战,听曹兵到了不忧反喜,对关羽笑道:“这次可让那孔明前去迎敌,看他有何本事。” 话音刚落刘备便遣人来召二人议事。刘备见了关、张二将道:“夏侯惇引兵到来,如何迎敌?” 张飞道:“孔明大才可当十万大军,兄长遣他前去便是。” 刘备听张飞在一旁说怪话,瞪了他一眼道:“智策全赖孔明,勇武还需二位贤弟,你若推脱,我便不让你出战。” 张飞嘴上虽说让诸葛亮出战,心中却盼着与曹军争锋,一听刘备不让自己出战,当时便老实了。 刘备又将诸葛亮请来商议,诸葛亮笑道:“主公不必惊慌,此战要胜夏侯惇不难,只是云长、翼德二位将军皆要听我号令才行。” 刘备闻言便将令旗、令箭尽数交于诸葛亮,并嘱咐二人听令而行。张飞对关羽道:“且看他如何调度,计策灵是不灵。” 关羽微睁凤目道:“此战若胜便罢,若是败了……哼。” 诸葛亮将二人神态看在眼中却不以为意,指派道:“博望之左有山,名为豫山。右有林,名曰安林。两处可以埋伏军马。云长可引一千军往豫山埋伏……” 帐中诸将听着诸葛亮一一分派,便是刘备都要引兵出战,唯独诸葛亮无事。关羽便问道:“我等皆出城迎敌,军师又作何事?” 诸葛亮笑道:“我只坐守县城。” 张飞闻言冷笑道:“我等都去厮杀,你却在家里闲坐,好生自在!” 刘备出言训斥道:“岂不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二位贤弟不可违令。” 众将虽不知诸葛亮本事,可是却要听刘备军令,各自领兵准备去了。诸葛亮又命孙乾、简雍准备庆功酒宴,还特意将开席时间定在后日上午,好像此战明日必胜一般。这下就连刘备都觉得诸葛亮有些太过,但还是依了诸葛亮吩咐。 却说夏侯惇引兵到了博望城前,忽见前方尘土飞扬,显然有兵马前来,于是命人摆开阵势迎敌,令李典、乐进二人压住阵脚。待夏侯惇打马向前,看清了面前兵马不由哈哈大笑。 李典问道:“将军因何发笑?” 夏侯惇道:“我还当那诸葛亮如何了得,今观其前部兵马,皆老弱不堪,衣甲不齐之辈,与我对敌如猪狗斗虎豹也。活捉刘备、诸葛亮就在今日,我又岂能不笑?”说罢纵马向前。 领兵而来的陈到见夏侯惇出马便上前道:“你等无故犯境本该杀之,只是我主仁义不愿杀戮。你等速速退去,我饶你等不死。” 夏侯惇见陈到领着千余老弱残兵还敢在自己面前叫嚣,不怒反笑道:“你等跟随刘备,如孤魂随鬼耳!” 陈到闻言大怒,纵马挺枪来战,两马相交数合,陈到诈败而走,夏侯惇从后追赶。陈到败走十余里,回马又战数合,再次败走。韩浩见状拍马向前对夏侯惇道:“陈到诱敌,恐有埋伏。” 夏侯惇笑道:“我已知之,不过此等老弱残兵,便是十面埋伏我又何惧?”言罢继续追赶。 待曹军追到博望坡前,忽然一阵鼓响,刘备引一千军士杀来,与曹军战在一处。夏侯惇见刘备士卒也尽是老弱病残,不由对韩浩笑道:“如此伏兵能奈我何?今晚不到新野誓不罢休。” 两军厮杀片刻之后刘备便不敌而走,与陈到合兵一处夺路狂奔。此时天色已晚,浓云密布,又无月色,夜风甚大。夏侯惇只顾催军赶杀要生擒刘备,也不知追到了何处。 李典、乐进一边追赶一边注意地势,发现两侧都是芦苇,心中一惊,急忙赶上夏侯惇道:“此处路窄,树木丛杂,当防火攻。” 夏侯惇闻言警醒急忙传令收军,可是十万大军深夜前行,一时哪里收拢的住?便在此时,就听背后喊杀声起,一片火光冲天,两边芦苇皆燃。原来是关平、刘封两位小将各引五百军士在此放火。 芦苇易燃,刹那工夫四面八方皆成火海,夜风又大,火势更猛,曹兵人马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夏侯惇冒火前行却被刘备、陈到挡住去路,两军厮杀一阵,冲出火海的曹兵十去其九,只剩一成虎豹骑护卫夏侯惇突出重围。 李典、乐进二将见势头不好没有跟随夏侯惇硬冲,而是后退往博望城而走。不料刚出火海,便有火一军拦住去路。当先一将,手持青龙偃月刀,正是关羽。二将自知不敌,混战一阵之后纵马夺路而走。 夏侯兰、韩浩欲救粮草,却见粮草车辆都被火烧,待要回马而走正遇张飞领兵杀来。张飞挥舞丈八蛇矛独战二将,不出十合便将夏侯兰刺于马下。韩浩肝胆俱裂从小路走脱。 刘备众将厮杀一夜,直到天明方才收兵,杀得曹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夏侯惇十万人马折损过半不敢再战,收拾残兵退回许昌。 关、张二将得胜而归,半路相遇,不由笑道:“孔明未卜先知,可比光华国师。” 众将收兵到了城下,便见诸葛亮领着孙乾、简雍等文臣出迎。关羽、张飞下马拜见,心中皆服诸葛亮神机妙算。刘备吩咐将所获粮草辎重分赏将士,而后回城庆功,提前备好的酒席正好用上,将士百姓无不欢喜。 庆功宴罢,众将皆眉飞色舞谈论此战如何杀得曹军屁滚尿流。唯有诸葛亮面现忧色,刘备不由奇怪道:“先生因何不喜?” 诸葛亮道:“夏侯惇败走,曹操必亲自引大军而来。十倍之敌尚可以计战之,百倍之敌则非计谋可胜。”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 刘备闻听曹操大军将至吓了一跳。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诸葛亮要表达的意思,那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面对力不能敌,智不能取的曹操,刘备怎能不怕? 心中惊惧的刘备见诸葛亮能预见曹操出兵便问道:“若是不敌我等该当如何?” 诸葛亮道:“亮有一计,可敌曹军。若主公不用便只能弃了新野。” 刘备听诸葛亮还有计策当时大喜道:“先生若有妙计,又怎知我会弃之不用?还请先生言明。” 诸葛亮道:“新野县小兵少难敌曹军,近闻刘景升病危,主公可趁机取荆州为安身之地。若得荆州,主公兵马强之十倍,可拒曹操。” 刘备闻言皱眉道:“先生之计虽善,但我受景升收留之恩,岂忍图之?” 诸葛亮道:“今若不取,后悔晚矣!”说罢望向刘备。 刘备之前便以仁义著称于世,这为他招揽了不少文武贤才,也使得众多士卒百姓归附。后来又听诸葛亮一番分析,知道曹操占天时,孙权占地利,自己占人和,因此更不敢行不仁不义之事。于是摇头道:“我宁死不忍作负义之事。” 诸葛亮听了刘备的答复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刘备在危急关头还能将仁义之举贯彻到底,这对刘备独占人和显然是有好处的。忧的则是眼前曹操大军将至,若不用此计便只有走为上策了。心情矛盾的诸葛亮只能点头道:“若主公不用此计,我只能另想他法,日后再作商议。” 却说夏侯惇等人败回许昌,自缚向曹操请罪。曹操虽没想到十万大军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不过却并没将些许损失放在心上。反而安慰夏侯惇等将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能知败在何处引以为戒便是。” 夏侯惇道:“诸葛亮施诡计,用火攻破我军。” 曹操道:“你自幼用兵,岂不知防备火攻?” 夏侯惇沮丧道:“曼成、文谦曾提醒于我,此时后悔不及!”说罢夏侯惇又抬起头道:“刘备如此猖狂乃腹心大患,主公不可不除。” 曹操闻言先重赏李典、乐进,而后道:“我所虑者刘备、孙权、南烨而已,刘表、刘璋、张鲁皆不足为虑。刘备敢烧我士卒,我定要扫平江南,以雪此恨。” 曹操言罢尽起大军三十万,曹仁、曹洪为第一队,夏侯渊、夏侯惇为第二队,乐进、李典为第三队,满宠、吕虔为第四队,曹操亲率诸将为第五队,许褚为先锋,各领兵马五万浩浩荡荡再次向新野杀来。 荆州刘表在病中得知刘备战胜夏侯惇十万大军先是一喜,而后又闻曹操尽起大军来攻便是一忧。这一喜一忧让刘表的病情突然加重,他自知命不久矣,便请刘备到襄阳托孤。 刘备见了病榻之上形容消瘦的刘表未言先哭。这让刘表十分感动,对刘备道:“我已病入膏肓,不久将死,特托孤于贤弟。我子无才,恐不能承父业,我死之后,贤弟可自领荆州。” 刘表此时的情况和当初陶谦差不多,若无曹操大军相逼,刘表也不会让荆州给刘备。可是此时情况危急,刘表也知道凭自己两个儿子守不住荆州,还不如让给刘备落个人情,好让刘备罩着两个儿子。若是荆州被曹操攻陷,两个儿子就是阶下囚,跟着刘备就算无权也好歹能做个富家翁。 刘备闻听刘表要让荆州心中自然欢喜,可惜为了名声着想他却不能答应,反而落泪道:“贤兄何出此言?且不说贤兄有望康复,便是真有万一,备当竭力辅佐贤侄,岂敢别有他图?” 刘表之才虽说比不上曹操、刘备,可也是一方诸侯,即便行将就木,心里却十分清楚。他明白两个儿子谁也斗不过刘备,刘备就算辅佐儿子也不会认其为主,时间一长荆州权柄还是会落于刘备之手。等刘备借荆州之力攻占他州,从属关系就会转换。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子嗣能被刘备任用为一郡太守,若是那样刘表也就知足了。 二人正说着,突然下人来报,曹操大军逼近新野。刘备闻言急忙向刘表告辞,星夜回新野布防。刘表闻报同样惊急交加,竟然吐血不止。 蔡夫人见刘表吐血急忙请来医者,又在一旁照顾。刘表自知命不久矣,便勉强起身来写遗嘱。当初他虽然在二子之间犹豫不决,可是如今他打定主意要让刘备辅佐儿子,自然选择刘备支持的长子刘琦为荆州之主。 刘表光想着刘备能保荆州,却忘了蔡夫人就在身旁。蔡夫人见刘表不立自己儿子刘琮反立刘琦心中大怒。她一把抓过遗嘱,当着刘表的面撕得粉碎大骂道:“老匹夫安敢如此!”言罢命医者从人退下,又将内门反锁。 刘表见状惊怒交加又是吐血不止,却再无人照料。蔡夫人来到门外也意识到自己鲁莽,于是急忙召来蔡瑁,领兵将州牧府看守起来,又将见到遗嘱的从人医者统统杀死方才放心。 刘琦在江夏得知父亲病危,来到荆州探病。方到外门,便被蔡瑁拦住道:“公子奉命镇守江夏,责任重大。如今擅离职守,若东吴兵至,如何是好?若入见主公,主公必然嗔怒,有碍病情,此非孝道也,宜速回。” 刘琦立于门外大哭一场,还是不得入门,只好上马回江夏。病重的刘表被囚禁房中断了医药饮食,已然生命垂危,听到刘琦哭声忽然回光返照大叫数声而死。 刘表一死,蔡夫人便与蔡瑁、张允商议,假写遗嘱,令次子刘琮为荆州之主,然后举哀报丧。 刘琮年纪虽幼却也知道长幼有序,见众官拜自己为主便问道:“父亲不幸弃世,我兄现在江夏,叔父玄德在新野。你等立我为主,兄长、叔父若来,该如何解释?” 刘表麾下众人都看见蔡瑁兵围府邸不让刘琦进门,谁还不知这里面有猫腻。刘琮问出这句话来,众官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答对。便在此时一人出班道:“公子之言甚善!今可急发哀书至江夏,请大公子为荆州之主,命玄德公一同理事。北可以敌曹操,南可以拒孙权。此万全之策也。”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4) 刘表众将闻听有人支持刘琦继位皆是大惊,众人以目视之,出言之人乃是幕僚李珪。 蔡瑁闻言大怒道:“你一小官也敢乱言违逆主公遗命,还不退下!” 李珪大骂道:“你与蔡氏同谋假造遗命,骗得了何人?如今废长立幼,荆襄九郡送于蔡氏之手。主公在天有灵,你等不得好死!” 蔡瑁听李珪直言自己的龌龊之事更是大怒,喝令左右推出斩首,李珪至死大骂不绝。蔡瑁杀了李珪,见无人再敢反对,遂立刘琮为主。蔡氏宗族分领荆州之兵,命治中邓义、别驾刘先守卫荆州以防刘琦、刘备,竟不将刘表死讯告知二人。 荆州众人治丧已毕,便聚在一处商议如何应对曹兵。刘琮年幼,万事全由蔡夫人与蔡瑁做主。关键是这二人内斗内行,外斗外行,让他们抢班夺权还行,出战曹操就不灵了,只能集思广益。 东曹掾傅巽进言道:“如今堪忧者除曹操之外,还有江夏的大公子,新野的刘玄德,若此二人兴兵问罪,不等曹操兵到,荆襄危矣。我有一计可使荆襄之民安如泰山,又可保全主公名爵。” 蔡瑁喜道:“不知何计?” 傅巽道:“不如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曹操必厚待主公。” 刘琮虽说年幼,却也聪明懂事,否则不会得刘表喜欢。他听傅巽说完不由插话道:“这算何计?我才承父亲基业,尚未坐稳,你便要献与他人是何道理?” 年幼的刘琮当然不知道傅巽打算,可是蔡瑁、蒯越等人却明白傅巽的心思。便是刘表在世与刘备合力也不一定能挡得住曹操大军,如今刘琮继位,刘备、刘琦虎视眈眈,就更没希望胜过曹操。既然明知必败,还不如早降,曹操是否善待刘琮不重要,重要的是曹操肯定会善待他们这些提议投降的将官。 蒯越出言道:“傅公悌之言是也!有道是逆顺有大体,强弱有定势。曹操以朝廷为名挥兵南下,主公拒之便是抗拒朝廷,其名不顺。且主公新立,外患内忧,曹操势大,安能取胜?献城而降总好过兵败被俘。” 刘琮一个孩子,就算再聪明也辩不过蒯越,只能犹豫道:“诸公所言甚善!只是将父亲基业让与他人,岂不贻笑天下?”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小将挺身而出道:“我有一计可挡曹兵!” 众人闻言看来,只见这个小将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虽为男子俊美却不输女子。蔡瑁知此人乃是新投刘表麾下的小将陆逊,字伯言。其祖父是庐江太守陆康,因庐江被孙策攻陷而死。陆康死后陆家便离了庐江隐居,直到去年陆逊学有所成才出仕刘表,就是因为刘表与孙权有仇。刘表见陆逊相貌俊朗才华过人甚是喜爱,便留在麾下为将。 蔡瑁听陆逊有计破曹,便问道:“你有何计?” 陆逊道:“先主与江东孙氏有仇,却与交州光华国师交好。如今曹操挥兵南下,何不求助于国师?若国师出兵相助,曹操何足惧哉?”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他们光想着眼前的敌人是曹操、刘备、刘琦,却忘了自己还有外援,此时听陆逊一提纷纷议论起来,觉得此计确有可行之处。 傅巽是提议降曹的,此时听陆逊与自己意见相左自然不悦,便道:“国师或可抵挡曹操,但国师一向不喜与人争锋,岂会为荆州出兵抗曹?” 陆逊闻言笑道:“傅公此言差矣!谁说国师不喜与人争锋?若国师不喜征战,张角、董卓、李傕、袁绍等人又是何人所平?国师又因何被封为大将军?只是国师仁义,从不兴无义之师罢了。” 傅巽抓住陆逊话中漏洞道:“曹操奉朝廷旨意南征,名正而言顺。国师又与曹操交厚,便是出兵也只会助曹操,岂会助我等?” 陆逊从容道:“曹操狭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天子曾以衣带血诏讨之,岂是义师?国师曾救曹操之父,曹操却杀国师岳丈马腾将军,如此恩将仇报又何谈交厚?若主公答应,我愿为使者,凭三寸不烂之舌请国师出兵抗曹。”说罢看向刘琮。 刘琮心理上是支持陆逊提议的,可是他却不敢自作主张,而是看向旁边的母亲蔡夫人。蔡夫人则是看向了蔡瑁。蔡瑁想了想,觉得陆逊既年轻又无名望,恐怕很难请动南烨。于是摇头道:“此事关系荆州百姓存亡,岂可放在你一小辈身上?国师不来,荆州岂不危矣?我看不如降曹稳妥。” 陆逊见蔡瑁轻视自己,当时高声道:“左右要降,还不如降了国师。若降国师,国师必来救援,此其一也。其二,曹操是敌,国师是友,降敌不如降友。其三,西凉韩遂降曹便被囚禁许昌,南中董斟降了国师还是一郡之主。曹操狡诈,国师仁慈,何不去降国师?” 众将谁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条出路,又是议论纷纷,这回他们可比刚才讨论的热烈多了。正如陆逊所言,一旦荆州献给南烨,南烨发兵抗曹便是板上钉钉绝无差错。此时他们讨论的已经不是降曹与抗曹的问题,而是究竟要投降哪一方的问题。众将官分成两派,一边支持降曹,一边支持降南,吵得不亦乐乎。 陆逊冷眼旁观心中暗笑,觉得刘表麾下众将除了刚才死的李珪之外,全是一群没骨气的投降派。抗曹不积极,投降倒是挺积极的。 蔡瑁见众人吵得厉害,耳朵都疼了,便大声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见蔡瑁发怒,这才声音渐止,蔡瑁看向蒯越问道:“异度先生以为如何?” 蒯越看了陆逊一眼露出赞许的神色,而后道:“伯言所云不失为一条妙策,也令我等多了一个抉择。不过依我之见,还是降曹为好。” 众人闻言同时看向蒯越,陆逊眼中更是寒光一闪。蔡瑁闻言道:“愿闻先生高见。” 蒯越道:“正如伯言所说,投降国师确实有些好处,可风险同样不小。我等若降曹操,国师必不来攻。我等若降国师,曹操与国师将必有一战。此战声势不小,战场定在我荆州,国师若胜,我等难免损兵折将,曹操若胜,我等死无葬身之地,此其一也。其二是交州路远,若等国师来救,我等先要挡住曹操,此事难矣。依我之见,降曹或是降南,不在二人仁义或是奸诈,而在于二人谁能得胜。曹操坐拥八州,兵强将广,显然更胜一筹,所以降南不如降曹,伯言以为如何?” 陆逊见蒯越看向自己脑中快速思考了一番,而后向蒯越拱手道:“异度先生见识长远,所言极是!晚辈不如也!” 蒯越闻言笑道:“伯言能想到国师已然优于堂上众人矣!” 蔡夫人此时道:“既然公悌、异度、伯言所见相同,那便依计而行。不知何人愿去曹营献书?何人愿去告知各郡?” 帐下宋忠出班道:“我愿往曹营送书!” 众将见宋忠如此积极,这才反应过来去送降书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反而是件美差。除了能和未来的主公曹操混个脸熟之外,赏赐也少不了,可惜被宋忠抢了先。至于去通知各郡就是个体力活了,少不了一路奔波,还没什么好处,众人也就不争了。 陆逊见众人不去,便抢先一步道:“末将愿往告知各郡!” 蔡瑁见两个差事皆有人应下,便点头答应。此时又有一将出班道:“荆襄九郡相隔甚远,末将愿与伯言同往送信,免得误事。” 众人视之,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重枣,乃义阳人魏延,字文长。蔡瑁以为魏延说的有理,便让他与陆逊同往。陆逊与魏延相视一笑,便领命而出。宋忠也拿了降书前往曹营投献。 曹操未到荆州地界便接到宋忠献上降书当时大喜,重赏宋忠。并让宋忠回复刘琮,若能献城迎接,将来便命他永为荆州之主。 宋忠得了赏赐十分欢喜,拜辞曹操之后便回荆州传讯。行至半路,忽然前方一支人马拦住去路,正是关羽领兵巡视。宋忠回避不及被关羽唤住问起荆州之事。初时宋忠还想隐瞒,关羽见他说话吞吞吐吐便一再逼问,宋忠无奈只能将实情道出。 关羽闻听刘表已死,刘琮降曹当时大惊,捉了宋忠回报刘备。刘备还等着刘表传位刘琦自己好辅政呢,结果听宋忠说完当时大哭,至于是哭刘表之死还是哭荆州归了曹操便不得而知了。 张飞怒道:“事已至此,可先斩宋忠,在起兵渡江夺了襄阳,杀了蔡氏、刘琮,然后与曹操交战。” 刘备倒是也想按张飞所言图个痛快,可惜他却不能这么做,全因为仁义二字束缚。他喝止张飞道:“你且住口,我自有斟酌。”说罢又对宋忠道:“如此大事你等何不早来报我?事到如今杀你无济于事,你可速去。” 宋忠闻言抱头鼠窜而去。刘备心中忧闷正要招诸葛亮商议对策,却有下人来报道:“大公子刘琦差伊籍为使前来,言有要事相告。”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5) 伊籍来见刘备也是为了蔡瑁等人秘不发丧,立刘琮为主之事。刘琦遣伊籍来,便是想邀刘备一道起兵,同往襄阳问罪。 刘备看完刘琦书信对伊籍苦笑道:“机伯只知刘琮僭立之事,还不知刘琮已将荆襄九郡献与曹操矣!” 伊籍闻言大惊失色问道:“皇叔从何得知此事?” 刘备便将拿获宋忠之事一一道来。伊籍闻言道:“若当真如此,刘琮不为人子。皇叔不如以吊丧为名前赴襄阳,待刘琮出迎便将他擒下,诛其党羽,则荆州归皇叔矣。” 诸葛亮此时推门而入道:“机伯之言是也!刘琮不义在先,主公可从之。” 刘备落泪道:“景升兄临终托孤于我,若我擒其子而夺其地,日后死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与兄相见?” 诸葛亮道:“若不如此行事,曹兵将至,何以拒敌?” 刘备道:“不如暂避锋芒可好?” 诸葛亮智计虽高,却敌不过曹操数十万大军,只能按照刘备所说进行战略转移。不过诸葛亮也不想让曹操好过,在新野布置了一番之后,还将新野百姓、财物统统迁走,只把一座布满陷阱的空城留给曹操,就算不能战胜曹操也要恶心一下曹操,让他多些损失。 刘备领军民渡江去投刘琦暂且不说,单说陆逊、魏延二人领命出了襄阳聚在一处。魏延问陆逊道:“刘表身死,刘琮降曹,事事皆如国师所料,只可惜未能说动刘琮去降国师。” 陆逊闻言笑道:“此事也在国师意料之中,我已将荆州之事通过镖局告知国师,想必国师此时已然起兵。” 魏延道:“你说国师已然掌控了荆州南部四郡,我等还要前去送信吗?” 陆逊道:“那是自然!样子还是要做的,何况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国师了。”陆逊说着露出怀念的神情。 魏延嘿嘿一笑道:“说的也是。我虽投了国师,可还没见过国师一面呢,这次正好前去相见。”二人说罢便打马往南行去。 这一年之间刘备请出了诸葛亮,曹操录用了司马懿,孙权招揽了吕蒙。南烨也没闲着,除了启用庞统、马钧之外,还招揽了一位贤才,便是年仅十六岁的陆逊。 姓名:陆逊字:伯言 体力:74技能:无 统帅:96技能:步兵、弓弩、水军、辅兵 武力:69技能:无 智力:97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 政治:91技能:养民、商才、筑城 魅力:94技能:智者 将星:521特殊技能:谦逊、火烧连营 将星录:陆逊,字伯言,吴郡吴县人。三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历任吴国大都督、上大将军、丞相。陆逊在夷陵击败刘备所率蜀汉军,一战成名。夷陵之战也成为战争史上著名的积极防御的成功战例。以后陆逊在东吴出将入相,晚年因卷入立嗣之争,力保太子孙和而累受孙权责罚,忧愤而死。 陆家本是江东大族,孙策攻打庐江时,陆康便把家小送往扬州以南避祸,陆逊正在其中。后来随着刘繇投了南烨,扬州南部就成了南烨属地,陆逊自然也就投了南烨。而南烨给陆逊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到荆州做卧底。陆逊的年轻加上与孙氏的仇怨让刘表根本没有防备便纳入帐下。 陆逊也没有辜负南烨的一番苦心,不但成功混进了刘表阵营,还将名声不显的魏延挖了过来。他们二人主动担当起通知各郡的任务就是想脱离刘琮与南烨汇合。 魏延、陆逊一路南下通知各郡,所谓荆襄九郡是指襄阳郡、章陵郡、南阳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阳郡、武陵郡、长沙郡。二人是从襄阳而出,江夏郡是刘琦把守不用通知,所以只通知七郡便可。 七郡之中,章陵郡、南阳郡、南郡地处荆州北部,另外四郡在荆州南部。由于东汉都城在洛阳,所以靠近洛阳的荆北各郡便十分繁华,人口众多,相比之下荆南四郡则地广人稀。这种现象在益州、扬州同样存在,荆南四郡其实和南中四郡的情况差不多,州牧刺史的控制力向来比较薄弱,反而是当地太守权利很大。至于地处更南端的交州,则被大汉百姓称作蛮荒之地。 这种北方比南方发达的格局在汉朝四百年间从没改变过,直到南烨横空出世成为了交州牧。南烨乘着各地纷争不断战乱不止的时候,在交州休兵养民,吸收人口,发展科技,鼓励生产,促进贸易。十余年的和平发展让交州成了大汉第一繁华之地。 交州的繁华也影响着周边地区,受益最大的自然是早早被南烨纳入管辖的扬州南部地区,此时繁华程度已然与交州不相上下。其次受益的就是一直与交州保持密切贸易往来的荆南四郡。由于刘表大力发展荆北,使得荆南四郡发展缓慢,而交州的繁华则带动了荆南的发展,也吸引力大量荆南商人和百姓到交州贸易、打工。南中四郡由于刘璋闭关锁国驱逐镖局的原因受交州影响最小,不过那是以前,现在南中四郡已然纳入南烨管辖,同样得到了快速发展。 正因为刘表对荆南四郡控制力薄弱,而交州对四郡影响较强,这就使得荆南四郡的官员、百姓更加亲近交州。当陆逊、魏延将刘琮投降曹操的消息送到章陵郡、南阳郡、南郡的时候,三郡太守都表示服从。而当他们将这个消息送到零陵、桂阳、武陵、长沙四郡的时候,四郡太守一致表示不降曹操而降南烨。南烨的十万交州兵也已经抵达四郡,将四郡纳入版图。 陆逊、魏延抵达桂阳的时候,南烨正在太守府等着他们。这是因为南烨在交州一收到陆逊的飞鸽传书,便起十万大军进入荆南四郡,而四郡太守刘度、赵范、金旋、韩玄四人也早就被南烨策反,根本没做任何抵抗,便直接投降了南烨。 南烨见到陆逊、魏延来投十分欢喜,将二人迎进太守府中设宴款待。之所以南烨会选择在桂阳接待二人,是因为他想顺便看看桂阳太守赵范的嫂子樊氏是否真的国色天香。可惜南烨忘了一件事,就是由于他四处征战,导致了乱世进程的加快。此时赵范的兄长还没死,樊氏更没有守寡,自然不会随便抛头露面。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6) 魏延投效刘表的时间也不是很长,之前南烨到荆州拜访刘表他也没赶上,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名扬天下的大道圣人南烨国师。在魏延心中,南烨是与刘备、曹操共讨黄巾扬名天下的人物,如今怎么也该人过中年才对。可是眼前的南烨却甚是年轻,这让他不由感叹南烨国师大道无边,竟能长生不老。 陆逊之所以可以说动魏延来投,除了陆逊口才过人之外,与南烨的名声威望也不无关系。还有就是因为南烨预言了刘表将死,刘琮投曹之事,并且一一成真。这在魏延和四郡太守心中都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若非提前知道刘琮要投曹操改换门庭,魏延和四郡太守也不会轻易改投南烨,因为无端投效的话,他们少不了要背上一个不义背主的恶名,而此时连刘琮都投了曹操,他们投南烨也就不算什么大事了。在魏延和四郡太守看来,可以预知未来的南烨国师显然比拥有八州之地的曹操更加厉害可靠。 南烨此时也在不停的打量着魏延,他记得演义之中描写魏延是天生反骨,先是背叛刘表投了刘备,诸葛亮一死又起兵作乱。不过在南烨看来,魏延不过是个颇有能力和野心的将领罢了。他就像是一把刀,使好了是杀人的利器,用不好也会伤了自己。 刘备、诸葛亮有能力驾驭魏延,魏延便受其所用,刘表、刘禅驾驭不了魏延,魏延就要反噬其主。南烨相信自己完全可以用好魏延,所以根本不担心魏延会反,于是第一时间存星、取星,总将星又提升到了778。 姓名:魏延字:文长 体力:95技能:无 统帅:81技能:步兵、骑兵、弓弩 武力:94技能:骑术、武艺、远射 智力:69技能:谋略、侦查 政治:49技能:无 魅力:55技能:猛将 将星:443特殊技能:奇兵 将星录:魏延,字文长,义阳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深受刘备器重。刘备入川时因数有战功被任命为牙门将军,后领汉中太守,镇守汉中近十年,屡次随诸葛亮北伐,功绩显著。魏延多次请诸葛亮给他统领一万兵,另走一路攻关中,最后与诸葛亮会师于潼关,但诸葛亮不许。魏延认为自己无法完全发挥才能,心怀不满又与长史杨仪不和。诸葛亮死后,两人矛盾激化相互争权,魏延败逃被马岱追斩,并被杨仪灭三族。 酒过三巡之后,陆逊对南烨道:“如今荆南四郡已被国师所得,刘琮年幼,蔡瑁等人皆无能之辈,国师何不挥军北上一统荆州?” 魏延在酒席上见南烨并未小瞧自己这个新投降将,反而向自己频频举杯十分礼遇,心中高兴。此时闻听陆逊之言当即表态道:“国师若取荆州,末将愿为先锋!” 南烨与身旁坐着的庞统相视一笑道:“曹操此来是与刘备、孙权交战,我等何必此时出兵替人受过?” 魏延恍然道:“国师之意是令二虎相争,我等隔岸观火再坐收渔利。此举果然妙计!” 南烨确实就是这个意思。如今是四郡太守主动相投,南烨还没有与曹操正面交锋撕破脸。假如此时发兵北上,曹操很可能为了尽占荆州之地,不与孙权争锋而来与自己交战,如此吸引仇恨的事,南烨自然不会去做。 陆逊虽然也明白了南烨的战略意图,可还是皱眉道:“曹操此来势大,刘备、孙权未必能敌。若是曹操战败此二人坐稳荆北之地,国师再欲取之恐怕殊为不易。” 庞统闻言笑道:“伯言差矣!刘玄德有我好友诸葛孔明相助,此人之才胜我十倍。孙仲谋麾下周瑜亦是才智过人之辈。曹操虽说势大,欲要取胜也是万难,何况国师还要暗中出手相助。” 陆逊此时才明白南烨不光是要隔岸观火,还要浑水摸鱼,心中不由佩服。魏延初时见庞统相貌丑陋不堪本不以为意,可是此时听了庞统之言,方知此人并不简单,不敢再小看庞统。 魏延新投生怕南烨小看,总想立一大功,以为觐见之礼,也好将那四个献城太守比下去,于是便道:“国师暗中出手也需兵马相助,末将愿助国师一臂之力。” 南烨与魏延相处一番之后,便发现他有些急功近利。此时见他急于表现便笑道:“既是暗中相助,又岂能多带兵马?文长若真欲助我,我也确有一事想要托付文长。” 魏延眼睛一亮拱手道:“国师请讲,延万死不辞!” 南烨道:“文长敢于担当重任是好,只是我还不知文长武艺能否担当此任。文长可愿与席间众将切磋一番,也好让我知道文长根底,量才授命。” 魏延自持有勇有谋,却在刘表麾下不得重用,这也是他投效南烨的原因之一。他再三请战便是想在南烨面前显显自己本领,此时听南烨要他与众将切磋正和心意,把筷子一放,起身拱手道:“我愿领教诸位将军武艺,还请诸位将军不吝赐教。” 南烨一放技能就知道魏延武艺如何,他激魏延与众人比武并非为了试他武艺,而是为了让他明白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免得他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于是便笑道:“好!洪飞、子龙、孟起、汉升、令明、杨雄,你六人轮流与文长切磋一番。切记点到为止,每人只可交手二十回合,莫要伤了和气。” 典韦、赵云、马超、黄忠、庞德、杨雄六人同时起身应是,不过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疑问,不知区区一个魏延,南烨国师为何派出如此强大的阵容,还定下了二十回合的限制。 魏延见南烨派出六将,还定下合数心中不由暗笑。他误以为这六人武艺平平,只能在自己手下坚持二十回合,南烨此举是怕六将输了脸上难看。正因如此,魏延在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在二十回合之内战胜六人,好在南烨面前显显本领。至于那六将是否丢脸,魏延根本不在乎。 殊不知南烨的想法与魏延正好相反,正是因为他知道六人武艺都高过魏延,怕打的太久魏延输了脸上难看,这才限定了合数,也免得魏延说众人用车轮战欺负他。 此时众人也都吃完了,桂阳太守赵范便领着众人同往演武场,城中两个校尉陈应、鲍隆则紧随赵范之后,也想看看南烨麾下众将武艺如何。 魏延善使一口大刀,又因为他面如重枣,后世有小关羽之称。凑巧的是陆逊男生女相,文武双全,善用火攻,后世人称小周郎。这二人凑到一处,南烨觉得还真是有些缘分。此时魏延已经提刀上马来到场中,眼神中略带挑衅的看着六将。 六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不约而同聚集在黄忠身上。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尊敬黄忠是位老将,而是因为黄忠也用大刀。庞德虽也用刀,可是若论资历、年龄、武艺都略逊于黄忠,所以也不抢先。 黄忠见众人皆看向自己当仁不让,手提卷云刀,翻上燎原火来到场中。魏延见黄忠出马便是一愣,他原本以为最先出马的应该是体格最壮的典韦,没想到却是胡子最长的黄忠。这让魏延心中产生了一种被人轻视的感觉,不由微怒道:“老将军小心看刀!”说罢手中大刀挂风向着黄忠劈来。 魏延武艺算不上超一流,可也是一流巅峰,这一刀来的又快又猛,挂起呼呼风声。不过这一刀在黄忠眼里还不够看,小关羽又如何,便是关羽本人来了,黄忠照样单挑一百回合。只见黄忠也不招架,挥起卷云刀迎着魏延大刀就劈了过去。 “当啷~”实打实的一击,发出一声金铁交加的巨响。魏延就觉得虎口一麻,仿佛不是劈在一口刀上,而是劈在一座铁山上。 黄忠与魏延对拼一招也是吃惊不小。正可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魏延这一刀看似平淡无奇直来直去,却是把全是的力量有效的集中在了这一刀之上,能做到这一点的无一不是高手。黄忠从这一刀上就能判断出魏延的武艺和力气都不弱。 “文长武艺不错足当大任!我等好好较量较量!”黄忠笑着说完卷云刀便直劈魏延。 魏延知道黄忠这话既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南烨说的。虽然黄忠这么说有些像是高高在上的考官在评价学生,可是高傲的魏延却没有丝毫不悦,因为他知道黄忠有这个资格,不论是从年纪上讲,还是从刀法上讲。 此时魏延早已收起了先前轻视之心,大刀横在头顶挡住黄忠一刀,而后顺势一抹,斩向黄忠。二人你来我往,转眼就战了十九个回合。魏延突然将马一带,与黄忠拉开了距离。 黄忠见状一愣道:“还有一个回合!” 魏延闻言一笑道:“十九回合难分胜负,一合之间又岂能定输赢?我见汉升将军携弓出马必然箭术过人,为上将者就该弓马娴熟,既然我等刀法难分胜负,不如这最后一合比比箭术如何?”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7) 若论魏延的武艺在三国猛将中或许排不上号,可是若论头脑灵活却是排在前列,吕布、张飞、典韦、许褚加在一起恐怕都没魏延精明。魏延打了许久,早就看出黄忠刀法比自己只强不弱,可是他要在南烨面前献艺又岂会轻易认输? 魏延佩服黄忠刀法是一码事,想要取胜又是另一码事,战场之上总不能因为对手比自己强就下马投降吧?在魏延看来不能力敌的对手就以智取,这是最浅显不过的道理了。而他想到的办法就是与黄忠比箭术,可惜他选错了人。 黄忠一听魏延要与自己比箭术,当时便笑了起来道:“文长之言甚合我心,便请文长先射!” 南烨和典韦等将此时脸上都是一副强忍笑意的表情,杨雄干脆强忍不住,蹲到一边偷笑去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黄忠的箭术到底有多强。可惜魏延并不知道黄忠的厉害,也没注意其他几人的表情。他从马上摘下弓箭,手指百步之外一颗大树道:“汉生将军可见那树上木瘤?” 黄忠举目一望,就看见在树干之上有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树瘤,于是点头道:“文长要射那树瘤?” 魏延道:“正是!”说罢张弓搭箭瞄了片刻一箭射出正中树瘤。 太守赵范和两个校尉陈应、鲍隆刚才见黄忠、魏延比试刀法根本看不出好坏,只知道他们不分胜负而已。可是魏延这一箭,他们却看出好来,同时鼓掌道:“文长将军好箭法!” 魏延听有人给自己叫好不由看向观战的众人,只见太守赵范和两个校尉不停喊好,可奇怪的是南烨等人的脸上却像抽筋了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魏延还没想明白南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就见黄忠已然举起后羿由基画雀弓一箭射出。 这一箭快若流星闪电,魏延前一刻刚见黄忠举弓,后一刻箭已离弦,魏延还来不及看清箭矢轨迹,就听“哧哚~”的一声,显然箭已入木。魏延转头一看,只见黄忠射出的箭矢将自己先前射出的箭矢一分为二,而后钉在了树瘤正中。 刚才还在叫好的赵范、陈应、鲍隆三人已经不叫了,不是黄忠这一箭不高明,而是他们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三人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高明的射术。 魏延也被黄忠这一箭惊呆了,他本以为自己能凭箭术力压黄忠一头,没想到却被黄忠一箭比了下去。此时魏延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以往的自信仿佛打破的灯泡碎了一地。 “文长还比不比了?”就在魏延发愣的工夫,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魏延回头一看,只见黄忠已然站在了观战的人群中,典韦倒提双戟骑在乌孙马上跃众而出。 魏延定了定心神咬牙道:“自然要比!”他可不信南烨派出的六将都和黄忠一样变态,此时他只有战胜另外五将,才可能找回脸面。 典韦见魏延并没退缩还要比试心中甚喜,觉得魏延是个有骨气的,叫了一声“好!”之后,一双铁戟便砸了下来。 魏延和典韦一交手就发现南烨国师麾下的变态绝对不止一个,典韦的巨力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气来。黄忠的刀法虽然连绵不绝,可是魏延同样使刀,对刀法的感悟颇深,还不至于被打的没有还手之力。而典韦的双戟却是一种少见的兵器,再加上典韦那变态的力量,一时间魏延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叮叮当当~”的兵器碰撞之声响成一片。 突然典韦的攻势一收停下手来,魏延没了压力忍不住开口问道:“已然二十合了吗?” 典韦一笑道:“十九合!”说罢典韦挂起双戟,从背后抽出两支小戟,左右手同时掷出。就见两支小戟不偏不倚,正中那树瘤两边。刚才魏延那支被一分为二劈成两边的箭矢同时被两支小戟斩断,箭后的雕翎落在地上。 魏延真没想到不挎弓箭的典韦还有一手飞戟绝活,至于赵范三人已经完全傻掉了,他们已经判断不出多强的武技应该叫好了。典韦这一手的意思显然是在证明自己也有远程攻击手段。 接下来上场与魏延切磋的是赵云,与典韦的狂攻不同,赵云的十九回合没有一招进攻,完全是用盘蛇枪法防守。可是魏延郁闷的发现,自己不论如何出招也破不了赵云的防御,这让魏延更加心惊,因为他根本猜不透赵云一旦发起攻击将有多强。 十九回合之后赵云也是用箭术收场,一箭将黄忠那支羽箭打落,同时也射落了魏延箭矢的半截箭杆。此时树瘤之上就剩下赵云射出的那支羽箭,两旁还插着两支小戟。 魏延已经越打越没信心了,在与马超交手的十九个回合里,魏延差一点就败在马超手上。马超也看出魏延没了之前的斗志,他本可以在二十回合出手战胜魏延,可还是在最后关头收了手,而后将手中虎头湛金枪当作标枪掷出,钉在了树瘤之上。 假如是一般人,打到这个份上肯定就认输不打了,因为谁也不是天生的受虐狂。可是魏延身为一流巅峰武将却有他的韧劲和傲气,咬着牙又与庞德、杨雄战了两场。好在这二人再没什么变态的武技,只是与魏延打满了二十回合,还战成了平手,这让魏延多少找回了一些自信。 魏延直到现在才明白南烨为何只让麾下六将交战二十回合,因为没有限制的话,输的只会是魏延自己。再次站在南烨面前的魏延已经没了先前的傲气,恭敬向南烨与六将行礼道:“诸位将军武艺高强神鬼莫测,我不及也!” 南烨笑道:“文长无需妄自菲薄,适才与你交手之人皆是我麾下上将,你能与他们战成平手可见武艺过人,亦是上将之才,刘景升当真不会用人。我所托重任便要落在文长身上。” 胡萝卜加大棒向来是御下之术的不二法则,六将已然狂殴了魏延一顿,南烨自然要安抚一番。果然魏延一听南烨夸赞自己便喜笑颜开,问南烨道:“不知国师所言是何重任?” 南烨道:“我要你与伯言还回荆州。”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8) 陆逊与魏延听南烨命他们还回荆州继续卧底玩无间道便是一惊。他们好不容易找了借口脱身,自然想和南烨并肩作战不愿再回荆州为刘琮效力,不由追问原由。 庞统在一旁笑道:“文长、伯言若要立大功便速速回去,再如此这般……” 陆逊、魏延听庞统一番解说之后心中恍然,齐齐领命而去。庞统又对南烨道:“国师此去结连刘玄德、孙仲谋共抗曹操无需多带将士,不如令众将驻守荆南,待破了曹操好一统荆州。” 南烨点头道:“就依士元之计,此去除了士元、子瑜,我只带亲卫随行,陷阵营与众将就留在此处协助文远、文和。” 话音刚落,马超便突然道:“还求国师带我一同前往,此战我必手刃曹贼以报父仇。” 南烨点点头道:“如此也好!孟起可将麾下兵马先交令明、伯瞻统领,与我一同前往。” 众人分派已定,南烨便领庞统、诸葛瑾、马超和三百亲卫出发北上,典韦、周仓、张白骑、马云騄、花蓓统领亲卫随行。其余黄忠、庞德、赵云、杨雄、高顺等将则留在荆南协助张辽、贾诩统领大军。 陆逊、魏延辞了南烨投奔襄阳见刘琮道:“主公大事不好,零陵太守刘度、桂阳太守赵范、武陵太守金旋、长沙太守韩玄四人皆反,四人不投曹丞相反投南烨国师,如今交州大军入境,四郡皆归国师所有。” “你待怎讲?”蔡瑁当时就火了,荆襄九郡一下去了一半,眼看南烨兵临城下,他又岂能不急? 蒯越闻言心中疑惑问道:“既是四郡皆降南烨,你等又怎能逃回?” 陆逊道:“国师知我等只是传信之人,并未为难,令我等转告主公。说交州、荆州相连,先主与国师交好,国师并无相攻之意。只是四郡来投,国师不可不出兵相护,以防曹操来攻生民涂炭。” 蔡瑁闻言松了口气道:“如此说来南烨无意讨伐我荆州?” 魏延道:“正是如此!国师还言,只要曹兵不来相攻,他也不会主动出兵。主公将荆北之地献于曹丞相,国师也不过问。” 蔡瑁久在荆州又岂能不知荆南四郡地广人稀,荆北五郡人口稠密?荆州的主要经济力量和军事力量都集中在荆北,荆南四郡即便投效南烨对于荆州的整体实力损失并没有达到九分之四那么夸张。只要南烨没有吞并荆州的意思,蔡瑁就不用太过担忧,口中说道:“幸好!幸好!” 蒯越闻言却皱眉道:“兵者诡道也!南烨国师虽说看在先主面上不会来攻,我等也不可不防。当遣兵把守南郡,以防南烨来攻。” 蔡瑁闻言称是道:“异度所言极是!不知何人愿往?” 陆逊、魏延对视一眼道:“我等愿领兵前往,若南烨背信来攻,我等当为主公挡之。” 蔡瑁闻言便命二人领兵两万去守南郡,而后对蒯越道:“之前仲子(宋忠的字)已然去献了降书,如今曹丞相若知四郡被南烨所得岂不怪罪我等?” 蒯越道:“刘玄德弃新野走樊城,又被曹丞相所败。如今曹丞相正在樊城,将军最好亲去解说一番。” 蔡瑁闻言便与张允同至樊城,拜见曹操请罪。又将四郡投靠南烨之事诉说一遍,而后跪地不起等着曹操发落。 曹操闻言皱了皱眉,荆襄九郡四郡投了南烨,江夏又在刘琦手中,等于曹操只是得了半个荆州,这让曹操十分不爽。不过转念一想,对亏蔡瑁这个蠢货,这才没费一兵一卒得了半个荆州,怎么也算是赚到了。于是笑着安慰蔡瑁道:“此事非蔡将军之过,将军何罪之有?不知少了四郡,荆州军马钱粮今有多少?” 蔡瑁见曹操不怪罪自己松了口气,谄媚道:“如今荆州有马军两万,步军八万,水军八万,共十八万人马。钱粮大半在江陵,足够大军两载之用。其余各处粮草足够守军一载之用。” 由于南烨的移民政策使得各地百姓聚集交州,天下诸侯的兵力也都消弱不少。曹操此次征调了治下大半人马才得兵三十万,没想到荆州人马就有十八万,这让曹操十分开心,继而笑问道:“荆州战船多少?原是何人管领?” 蔡瑁道:“大小战船共五千余只,原是我等二人掌管。” 曹操点头道:“你二人献城有功,我当重赏。”说罢命蔡瑁为镇南侯,水军大都督。张允为助顺侯、水军副都督。 二人大喜拜谢,曹操又道:“刘景升既死,其子又归顺于我。我当表奏天子,命其永为荆州之主。” 蔡瑁、张允闻言又是大喜,他们都知道刘琮不过是个傀儡,曹操又将兵权给了他们,日后荆州恐怕就是他们说了算了。二人兴高采烈拜谢而退。 曹操众将见二人寸功未立便为大都督心中不忿,夏侯惇道:“蔡瑁、张允乃奸佞背主之徒,主公何故封其如此显爵?” 曹操笑道:“我岂不知二人乃是宵小之辈,只是我等北地之众不习水战,故且暂用此二人。待成事之后,别有理会。” 曹仁道:“南烨胆大包天占据四郡,主公既得荆北,何不乘势南下尽得其地?” “主公不可!”曹仁话音刚落荀攸便出言道:“如今刘备未平,刘琦未灭,江东孙权虎视眈眈。主公若挥军南下与南烨交锋,一旦战事胶着,刘备等人袭我之后,断我归路,悔之晚矣。南烨既未发兵来攻,我等大可不必招惹,待扫平荆、扬二州,再顺势南下,则一战可定交州。” 曹操常年领兵自然知道远交近攻的道理,放着眼皮底下的刘备、刘琦、孙权不打,去打实力仅次于自己的南烨显然不是好主意。一旦如荀攸所言战事胶着,曹操猜测只要南烨登高一呼,刘备、孙权都会起兵响应,那时自己就十分被动了。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南方诸侯一一蚕食,南烨不愿发兵最好,先灭了刘备、孙权再说。 心中有了定计,曹操便点头道:“公达所言极是!我等先入襄阳,再去追那大耳贼刘备。只要往南郡再添些兵马,纵然南烨攻来,也非一时可得。” 却说蔡瑁、张允回见刘琮言道:“曹丞相保奏主公永镇荆州。主公可速去迎接丞相。” 蔡夫人和刘琮闻言大喜,次日便捧着荆州印缓兵符,亲自渡江拜迎曹操。曹操好言抚慰一番,便引军屯驻襄阳城外。 曹操入城之后便在州牧府接见众将,还特意将蒯越召到近前抚慰道:“我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也。”说罢封蒯越为江陵太守樊城侯,傅巽为关内侯。又封刘琮为青州刺史,命其即刻起程。 蔡夫人与刘琮闻言大惊,蔡夫人问道:“丞相不是答应让我儿永为荆州之主?” 曹操瞪了一眼蔡夫人道:“我与众将商议军国大事,岂容你一妇人插言?来人,给我打出去。” 蔡夫人闻言当时吓的脸色煞白,刘琮也保住母亲颤抖起来。蔡瑁见状急忙上前求情道:“家妹冲撞丞相,还请丞相息怒!” 曹操见蔡瑁求情脸色缓了一缓道:“原来此妇是蔡都督之妹,看在蔡都督面上,我便免了其罪。先前我说令刘琮为青州之主,不是荆州,蔡将军听错了!” 蔡瑁此时哪儿敢反驳曹操?急忙道:“是青州!是青州!我听错了,丞相莫要见怪。”说罢拉了拉蔡夫人。 蔡夫人也看出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闭嘴不敢再言。刘琮却抱着蔡夫人道:“我不要去青州为官,愿留家中陪伴母亲。” 曹操见状笑道:“青州临近帝都,让你随朝为官是免的在荆襄被人图害。再说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岂能一直在家中守父母度日?” 刘琮闻言哭闹不止,曹操皱了皱眉令他们母子退下同赴青州。蔡夫人根本没想到降曹就是这个下场,心中后悔当初没降南烨。更让蔡夫人想不到的是,荆州众将为了向曹操表忠心,竟然无人愿意沿途护送,只有故将王威相随。此时蔡夫人才知谁是忠臣,可惜已经太晚了。 曹操见蔡夫人与刘琮离去,便暗中嘱咐夏侯渊道:“你可引轻骑追刘琮母子杀了,以绝后患。” 夏侯渊得令之后便率领虎豹骑中的豹骑随后追赶。待见到刘琮车驾便大喝一声道:“我奉丞相令来杀你等!可早献首级做个明白鬼!” 蔡夫人闻言抱住刘琮大哭,夏侯渊引虎豹骑围杀上来。王威大怒,奋力护主,可是他人单势孤,怎是虎豹骑对手?众骑兵一拥而上,将王威和麾下士卒剁成肉酱,蔡夫人与刘琮亦死于乱军之中。 夏侯渊杀死母子二人提头回报曹操,曹操重赏之后又命夏侯渊往隆中去捉诸葛亮家小,不过此时诸葛均早已得诸葛亮指点搬离了隆中。 曹操寻访诸葛亮家小无果,便命麾下五千虎豹骑为先锋,星夜前进去追刘备。曹操自己亲领大军在后,誓要在刘备抵达江夏之前将其一网打尽。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9) 刘备离了新野之后便引数万百姓,一万余士卒,一路往江夏进发。由于百姓众多,每日只能前行十数里。 诸葛亮虽说在新野做了一番安排,拖延了曹军,可是照这种情况下去还是会被曹军追上,于是便对刘备道:“百姓行进缓慢,恐被曹兵截杀,我当先往江夏请大公子出兵接应。” 刘备闻言便命刘封引五百士卒护送诸葛亮先去江夏求援,自己引领百姓缓慢前行。这日正在行进,负责断后的关平打马追上前队向刘备报道:“主公,曹操遣大队骑兵杀来,恐怕片刻即到。” 刘备闻言大惊问身旁简雍道:“这该如何是好?” 简雍道:“骑兵将至不可力敌,主公可速弃百姓而走,尚有一线生机。” 刘备摆手道:“百姓从新野相随至此,我安忍弃之?” 孙乾道:“主公若恋而不弃,祸不远矣。” 刘备怒道:“百姓不可弃之不顾!你等可言何计能保全百姓,其余不必多言。” 左右谋士见刘备发怒皆不答话,他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旷野之上对抗骑兵,保全百姓。此时荀谌手指前方道:“前面是当阳县,有座山名为景山。主公可让百姓先行,我军在此阻挡一时。只是……” 刘备听荀谌有计当时一喜,追问道:“友若还请直言。” 荀谌苦笑道:“只是曹兵来势汹汹,纵然可挡一时,但终是败局。主公此时若走或许救不得百姓,可是士卒却能得以保全。若是死守在此,损兵折将不算,最终百姓也要被曹兵赶上。” 刘备想了片刻叹息一声道:“我终是不忍抛弃百姓,便尽人事而听天命吧!纵然只是阻挡一时也好,你等去告知百姓,令他们分散逃往江夏,免得被曹兵一网打尽。” 新野百姓闻知刘备亲自断后无不感动落泪,也有人听曹兵将至吓的放声大哭,一时间哭声遍野。刘备屯兵山上闻听百姓哭声心中战意更盛,命关羽、张飞各领一千骑兵埋伏左右。只等曹兵到了一决死战。 此次领虎豹骑追击刘备的是夏侯惇,之前他被诸葛亮算计了一次,十万大军被烧掉了一半,所以主动请战追击刘备。别看虎豹骑只有五千人,可是夏侯惇比带着十万人马还有信心。这是因为五千虎豹骑都有百夫长的实力,是从五十万大军中挑选出的精锐,这队骑兵放眼天下都罕有敌手。 夏侯惇追到山下见刘备在上山布防微微一笑,景山只是一座土山,山上无石少树,刘备又准备匆忙,根本没有办法预备滚木礌石,只能命枪兵列阵在前抵御铁骑。夏侯惇也看出刘备最大的用意是利用地势减缓骑兵冲击速度,居高临下用弓箭射杀骑兵。不过要破这种阵势,对于虎豹骑来说根本不算难事。 “虎骑在前,豹骑在后,列阵登山。”夏侯惇一声令下,五千虎豹骑列成阵势向山上冲去。 刘备见夏侯惇强行命骑兵登山微微一笑,下令道:“弓弩手准备……放!”居高临下的优势在此时体现无疑,弓箭的射程比平时远了三成,这让刘备可以在骑兵近身之前多射出一轮箭雨。 面对铺天盖地的箭雨,夏侯惇的独眼中丝毫没有慌乱之色,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五千虎豹骑的神色也如夏侯惇一般,不但没有恐惧退缩,脸上还带着轻蔑的笑意。眼看箭矢近在眼前,当先的虎骑纷纷手持兵器拨打雕翎。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用兵器挡箭可是个技术活,比起挡子弹来难度小点有限,通常只有大将才能有这本事。虎豹骑虽强,可也没强到使用刀枪阻挡箭雨的地步。但是他们却有取巧的方法,这些虎骑身穿重甲,牺牲了速度的同时加强了防御,寻常弓箭射在盔甲之上只能擦出一片火花,根本伤不到他们。所以虎骑士卒只要用手中兵器护住面门再稍微照顾一下胯下战马即可,对于射向自己身体的箭矢根本不管不顾。 山上的刘备本以为一轮齐射至少也能让夏侯惇密集的骑兵出现上千伤亡,岂料箭雨过后虎骑士卒只有最前排的数十人落下马来。这还不是刘备心惊的之处,只见那些士卒落马之后一个个又都爬了起来,继续跟随大队向山上冲锋。显然这一轮箭雨只是射杀了数十匹战马,曹军竟然一个未死,这让刘备怎能不心惊?至于刘备麾下士卒就更是胆寒。 “射!继续放箭!瞄准战马!”刘备领兵多年也不是庸手,当他发现无法直接消灭对手的时候没有选择硬碰,而是选择消弱对手,为接下来的肉搏战创造优势。 虎骑的装备有些像西凉铁骑,战马并不披甲,确实算是一个弱点。不过这个弱点对于大多数骑兵都一样,只要骑兵将速度优势发挥出来,不给弓箭手射人先射马的机会就能克制射手,何况虎骑士卒还能用兵器阻挡箭矢给战马提供防护。 刘备的第二轮齐射由于士卒被虎豹骑的表现吓住了,所以并不整齐,也不是所有士卒都冷静的执行了刘备的命令射向战马。所以这一轮齐射用乱射形容更加合适,并没有给虎豹骑带来更大的损失,只是又损失了数十匹战马而已。 夏侯惇顶着两轮箭雨已然接近了刘备士卒,他当然不会只挨打不还手。乘着第二轮箭雨刚过的空档下令道:“豹骑放箭!虎骑冲锋!” 虎豹骑的士卒不会投掷标枪,可是不代表他们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从百夫长中挑选出来的虎豹骑,个个弓马娴熟,精于骑射。夏侯惇一声令下,龟缩在虎骑之后的豹骑士卒举弓便射。 刘备为了阻挡骑兵冲锋将枪兵布在前列,弓手在后射击。这种战术原本不错,可是刘备却没想到夏侯惇并未选择强行冲锋,而是选择让虎骑为盾,豹骑为矛列阵冲锋。豹骑射出的一阵箭雨全都钉在了前列枪兵身上,打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损失了数百枪兵。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0 数百枪兵的损失对于拥有数千士卒的刘备来说算不上巨大,可关键是这数百枪兵的位置太重要了。这些枪兵一死,防御骑兵冲锋的阵型便出现了一个缺口,而夏侯惇恰到好处的率领虎骑冲进了这个缺口。 虎骑士卒与西凉铁骑相比个人能力更强,他们不需要使用巨盾防御,每个人装备的都是长刀、长枪等双手长兵器,以弓弩作为远程攻击武器,这让他们看上去更像一个个武将,攻击力更强。同时他们的防御也不弱,除了拥有比西凉铁骑更加坚固的铠甲之外,还有高超的作战技巧用于格挡防御。从某种角度来说,虎豹骑更像是南烨的法师亲卫。 刘备的士卒不能说不精锐,可是也看和谁比。在他的万余兵马之中,除了陈到率领的一千白眊军可与虎豹骑一较高下之外,其余士卒全是白给。虎豹骑撕破刘备防线之后便杀起一片血雨腥风。 陈到见夏侯惇率领的虎豹骑势不可挡,命五百白眊军护住刘备左右,自己亲领五百白眊军迎战夏侯惇。虽说陈到的武艺比起夏侯惇差着一截,可是陈到此人忠勇无畏,脾气有些像高顺,打起仗来不要命。此时为了保护刘备,更是势如疯虎,招招与夏侯惇搏命。 夏侯惇仗着人马优势自知必胜,可不会与陈到性命相拼,只是小心防守,等着虎豹骑蚕食刘备人马。此消彼长之下,陈到与夏侯惇竟然打了个不相伯仲。 陈到虽说勉强扛住了夏侯惇,可是五百白眊军却扛不住五千虎豹骑,片刻工夫便伤亡大半。刘备见事不好,并没有按陈到之言选择撤兵,而是不退反进,率领另外五百白眊军杀入战圈来救陈到。刘备自己也挥舞双股剑上前与陈到双战夏侯惇。 刘备是有名的长跑健将不假,可他也是一代枭雄,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跑,什么时候不该跑。面对五千虎豹骑,刘备就是扔下陈到垫后,自己也跑不出多远,还不如与陈到一起围攻夏侯惇,说不定运气好杀了夏侯惇还能翻盘。就算不能翻盘,只要多坚持片刻,等到关羽、张飞来援,自己也就安全了。 陈到可不知刘备是算计好了才来帮忙,他只知道自己的主公没有抛下自己撤退,反而与自己一同血战,这更激起了陈到心中斗志,下手更狠了一分。 夏侯惇见刘备不退反进,心中不怒反喜,便想来杀刘备,但是却被陈到死死缠住,这让夏侯惇极为恼火。不过他有的是兵,招呼一声之后,便有一个虎豹骑牙将出马缠上了刘备。 刘备与这虎豹骑牙将一交手就吓了一跳,虽说这些年刘备养尊处优很少亲自上阵厮杀,可是他底子还在,寻常无名下将,刘备还真不放在眼里。可是今天刘备就被一个无名下将给缠上了,而且这个虎豹骑牙将明显还占了上风。 白眊军自然不可能眼看着刘备吃亏,纷纷上前来救。可是上来一个白眊军,就有一名虎豹骑出马拦住交战。一时间竟让刘备陷入了苦战。 正在危急之际,只听山下传来一声怒吼:“燕人张飞在此!休要伤我兄长。” 夏侯惇虽听过张飞名号,可还不至于被他吓住,手中枪又快了几分,施展全身本领要将陈到、刘备斩杀于此。 陈到先前能与夏侯惇战平,是因为夏侯惇留有余力,没想要和陈到玩命。可是此时夏侯惇施展全力,顿时打的陈到险象环生。虎豹骑也全力绞杀刘备和白眊精兵,竟无人去理会张飞。 张飞见状大怒,哇呀呀暴叫,纵乌骓马冲上山坡。两名虎豹骑士卒想要拦住张飞,却被张飞一矛一个挑于马下。虎豹骑士卒也没料到张飞如此勇武,竟被张飞杀出一条血路,与刘备汇合一处。那名与刘备对敌的牙将,也被张飞一矛刺死。 夏侯惇没想到张飞如此勇武便是一愣,陈到看准机会虚晃一枪拨马向后,与张飞、刘备合兵一处抵挡四面之敌。夏侯惇刚要下令虎豹骑围杀三人,山坡下又是一声大喊:“关羽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正可谓人的名树的影,张飞武艺虽说不逊关羽,可是名声却没关羽大。再加上关羽曾经在曹操麾下呆过一段日子,这让曹营众将对于关羽武艺更加熟悉。别看刚才张飞一嗓子没震住夏侯惇,关羽这一嗓子却真把夏侯惇吓了一跳。而且张飞、关羽两路兵马先后而来,夏侯惇又没见诸葛亮,不知还有没有伏兵,不敢再全力绞杀刘备,而是命令虎豹骑收拢阵型,留出一半兵力占据山坡地利与山下关羽对峙。 张飞见夏侯惇分兵,便和陈到一左一右,护卫刘备杀开一条血路往东而走。关羽见刘备平安也不与夏侯惇交战,而是领兵夺路而走。 关羽和张飞之所以来迟一步,就是没想到刘备会败的那么快。按照之前计划,刘备是要领人马缠住夏侯惇,而后关羽、张飞为奇兵,趁乱杀出前后夹击。谁也没想到虎豹骑如此厉害,刘备数千人马瞬间就被杀散,陈到的白眊军也陷入苦战。结果突袭用的奇兵变成了山下叫阵的正兵。关羽也知道自己的一千兵马正面交锋不是夏侯惇虎豹骑的对手自然不会硬拼。 夏侯惇见关羽不战而走当时反应过来,领兵随后追赶。只是夏侯惇被诸葛亮一把火烧怕了,如今处处小心,不敢命令行动速度快的豹骑单独去追,而是虎豹骑同行追赶。就是这个决定让夏侯惇错失了战机,没能抓到刘备。 关、张二将保着刘备沿路而逃,当初上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两千。五百是陈到统领的白眊军,五百是张飞的骑卒残兵,只有关羽的一千骑兵建制还算完整,至于其他步卒早就抛到后面了。 刘备一行马快,又没在景山上拖延夏侯惇多久,片刻工夫便看到了前方大路上迤逦而行的众多百姓。虽说百姓已然被简雍等人告知分散而行,可是人的惯性思维还是让大多数百姓选择了沿路前进。 先前刘备选择留下阻击曹军一是为了赢得民心,二是因为他没想到曹兵如此凶悍。现在刘备十成兵马去了八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剩余这些人马就算留下垫后也救不了这些百姓。对于刘备来说,事有可为而不为,那是不仁不义,事不可为而为之,那是犯傻抽疯。面对眼前的百姓刘备没有选择留下死战,而是命关羽、张飞上前驱散众人。 张飞得了将令上前大喝一声:“曹兵追来了!你等速速往林中山上躲避,莫要在沿路而行。” 百姓见张飞麾下一群骑兵个个带伤,张飞本人更是浑身浴血,哪里还敢慢慢前行?呼啦一下四散逃开,夫妻分离,父子失散,哭叫之声不绝于耳。不少物品、车辆全都弃置在路上。 刘备心中虽说不忍,可也别无他法,此时逃散总比被曹操骑兵碾压的好。眼看百姓让出了通路,刘备便领残兵一路前行一路呼喝驱散百姓。 夏侯惇引兵在后,先是被刘备步卒阻碍一番,而后又被百姓弃置的物品所阻,渐渐与刘备拉开了距离。此时曹洪飞马而来,告知夏侯惇曹操大军已然不远,命夏侯惇原地待命。夏侯惇嘿嘿一笑道:“如此也好!众将士听令,敌军藏于山间,给你等两刻钟搜索敌军,所得斩获皆归各人。两刻钟之后务必回到此处,莫要误了丞相大事。” 曹洪刚到不明所以,还以为真有刘备残兵逃进了山边树林。虎豹骑的士卒却知道夏侯惇的用意是令他们趁机劫掠百姓,呼啸一声分散开来冲进了树林。紧接着曹洪就听到了林间传出惨叫哀嚎之声,其中不乏女子哭叫,这让曹洪脸色一变,问夏侯惇道:“林中不会还有百姓吧?” 夏侯惇看了一眼曹洪道:“那又如何?这些贱民追随刘备不为丞相所用与敌军何异?” 曹洪闻言漠然,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夏侯惇,也阻止不了虎豹骑。就算将此事告诉曹操,曹操也不会将夏侯惇如何,正如夏侯惇所说,这些百姓要为追随刘备付出代价。 两刻钟的时间够做什么?贪功的虎豹骑士卒可以砍下十余名手无寸铁的百姓头颅当作敌军冒领军功。爱财的士卒同样可以劫掠到不少金银。至于那些好色的士卒也可以趁机发泄一番。不论这些士卒如何选择,对于林中的百姓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刘、关、张三人自然不知虎豹骑所为,不过他们知道新野的数万百姓能平安到达江夏者恐怕寥寥无几。刘备不由大哭道:“数万生灵皆因跟随我遭此大难,此乃我之过也。” 关羽劝慰道:“此乃曹操之过,兄长不必自责。” 三人说着已经超过了沿途百姓,就见孙乾、简雍等人引着百余步卒正在护送甘夫人车驾前行。刘备见了车驾猛然想起自己还有妻儿要护送,不能再策马而行了。这让刘备皱起了眉头,虽说抛妻之事他做过不止一回,可是弃子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1 简雍、孙乾见刘备一行从后赶上心中一喜,上前见礼。荀谌见状却是心中一忧,刘备来的如此之快还全是骑卒,显然是不敌曹操逃了回来。 刘备见了三位文臣果然开口问计道:“曹兵势大,我等不敌。诸公可有计退敌?” 简雍、孙乾对望一眼皆无计策,万余人马尚不能阻挡敌军,如今只剩两千余人如何可敌?荀谌知道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便一指前方河流道:“前方有一桥名曰长坂桥,桥东是一片密林。主公可藏兵于林中,虚插旌旗,再命一上将不带士卒镇守长坂桥。” 张飞插言道:“不带士卒如何守桥?” 荀谌解释道:“曹操多疑,若见一将守桥必然担心有诈,不敢轻进。我等守桥是假,吓退曹兵是真。” 刘备摇头道:“此计太险,若是曹操不退,反而来攻如何是好?” 荀谌道:“曹操谨慎,纵然来攻也会先出兵马试探,绝不会一拥而上。假若曹操斗将,凭关、张二将军之勇,足可胜曹操众将。若是曹操遣小股人马来攻,我等便伏兵尽出将其击退。不论如何皆可先胜一场,震慑曹兵。曹操败了一场,又试探不出虚实或许便会退兵。” 刘备闻言点头道:“就依友若之言。曹将皆知云长之勇,便让云长守桥如何?” 荀谌道:“不妥!” 关羽双目微睁道:“有何不妥?莫非友若小看关某?” 荀谌道:“非也!正因曹将皆知二将军勇武,若二将军守桥,曹操必遣许褚、夏侯惇等猛将前来试探,纵然二将军能胜也是一场恶战,无法震慑敌军。依我之见不如三将军守桥,曹将不识三将军,若有下将出马,三将军数合可胜,定令曹兵胆寒。” 刘备闻言点头称善,众人一同过了长坂桥,还有不少走得快的百姓也与刘备一同过桥入林。刘备聚拢百姓,竟然还有数千人相随,刘备正好用为疑兵,可惜没有盔甲旗帜妆扮百姓。 此时张飞心生一计,命麾下骑卒砍下树枝拴在马尾上,而后在树林内往来驰骋。一时间尘土弥天,从林外只能看到林内人影绰绰,辨不出士卒百姓。 刘备见状赞道:“不想三弟也会用计,我放心矣!” 众人在林中安顿已毕,张飞刚要上桥。林边巡哨的刘封打马而来道:“父亲,东南方向来了一队人马,约有数百人。” 刘备闻言惊问道:“你可看清是何人旗号?” 关羽道:“莫非是孔明军师的援兵到了?” 刘封摇头道:“不是大公子旗号,似乎是震远镖局的镖师。” 刘备皱眉道:“你可打探清了?光华国师担忧诸侯雇佣镖师作战,因此命镖局不得参与诸侯战事。先前夏侯惇来攻新野,新野镖局便全部撤离,还迁移了数万百姓。如今怎会又有镖师到此?” 孙乾道:“不会是曹兵假扮镖师吧?” 荀谌摇头道:“曹军在西北,不会从东南而来。若有闲暇扮作镖师,此时早已杀过桥来。” 张飞道:“管他是真是假,俺去看看便知。若是真的便罢,若是假的俺先杀之。” 刘备道:“翼德不可鲁莽!还是云长前去探看一番。若真是镖师能请来相助最好,若是不来便令其早早离去,免得被曹兵所伤。” 关羽闻言称是,与刘封、关平一道前去探查。张飞则横矛立马于桥上,向西而望,等待曹兵。 刘封引着关羽、关平出了树林行不太远,就见一队人马正缓缓而来。关羽举目一望,只见这队人马约有三百之众,前方一人头戴亮银盔,身披亮银甲,手持一杆金枪,胯下一匹棕黄马,显然是位镖头。 在这镖头身后是前队的一百镖师,个个骑马,队列整齐,精神抖擞,可比军中精锐。这还不是令关羽惊奇之处,他所奇的是中队的一百镖师竟然皆是女兵,在这些女兵当中护卫着几辆大车,看这些车辆样式有些是为了载人,有些是运送辎重。而一百女兵之后还有一百精锐镖师为后队。 关羽不由心中纳闷:这是谁家女眷?竟然雇佣三百镖师护送。原本关羽还指望这些镖师能帮忙抵挡曹兵,可是想到这些镖师是护送女眷的,关羽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迎面而来的年轻镖头显然也见到了关羽三人,打马上前拱手道:“三位将军,我等保镖路过此处,无意冒犯,可否请三位行个方便。” 关羽也和镖局打过交道,知道镖局的宗旨是先礼后兵和气生财,从不以武力压人,也从不畏惧权贵。这与关羽的性子十分相合,所以关羽对于镖头、镖师也都礼敬三分,还礼道:“敢问这位镖头欲往何处?前方两军正在交锋,镖头若往西行,还是绕道为好。” 年轻镖头闻听两军交战面色一喜,不答反问道:“不知前方是何人正在交战?” 关羽见这镖头不忧反喜心中一紧,感觉有诈,握紧青龙偃月刀眯起眼道:“我不问你护送何人,正是因为知道镖局规矩,要为雇主守密。你来问我何人交战,恐怕不合规矩吧?莫非你这镖头是假扮不成?” 年轻镖头闻言愣了一愣,没想到关羽还是内行,比自己还懂镖局规矩,竟然一语道破自己是假冒的。 关羽一见这镖头神色便知不对,双目圆睁大喝一声:“小贼竟敢假冒镖头,且吃我一刀!”说罢抡刀便砍。 这倒不是关羽冲动,而是震远镖局威名远播,专门护送商旅百姓。既然镖头、镖师皆是良善之辈,那假冒之人便绝非善类。而且看眼前这一队冒牌货竟然有三百余人,那就要杀死三百镖师才能劫来三百套衣物,就凭关羽和南烨的交情,他也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理。 年轻镖头显然没料到关羽一言不合抡刀便砍。可他眼中却毫无惧色,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手中金枪一举,遮挡关羽冷艳锯。 “当啷~”一声金铁交鸣,关羽和那年轻镖头同时一惊,又同时开口问道:“你是何人?”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2 关羽战过吕布、斩过华雄,杀过颜良,与赵云、典韦、张飞、许褚都切磋过,放眼天下能令关羽吃惊的武将还真是屈指可数。关羽自己都没想到眼前一个冒牌镖头能让自己心惊。他虽料到这个冒牌镖头有本事劫掠三百镖师武艺不弱,可却没想到此人武艺高超到如此地步,竟能轻松挡住自己一刀。要知道华雄、颜良就是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被自己一刀劈的,也就是说此人武艺还在华雄、颜良之上。 据关羽所知,就算镇远镖局的正牌镖头,能胜过华雄、颜良的也就只有总镖头王越和副总镖头史阿了。那岂不是说这个冒牌货比正牌镖头还厉害?本以为能轻松拿下的冒牌货成了超一流高手,关羽又岂能不惊? 马超接了关羽一刀同样吃惊不小,他曾与许褚单挑数百回合,投奔南烨之后又与黄忠切磋,麾下庞德也是用刀的高手。马超虽然自己使枪,可是对刀却一点都不陌生。他猛然发现眼前这红脸大汉的一刀之威,竟然隐隐盖过许褚、黄忠、庞德三将。或许这一刀的力量没有许褚大,技巧没有黄忠老练,迅猛又不及庞德,可是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令马超心惊。 这种无形的气势已然可以被形容为刀意,刀未到,意先到。马超抵挡这一刀时仿佛感觉自己将要被这一刀劈为两半。在马超的感觉中,这一刀的力量胜过许褚,技巧胜过黄忠,迅捷胜过庞德,令他浑身寒毛直立。 马超接下这一刀之后便想起一个南烨国师经常挂在嘴边的人来,于是开口就问对方姓名,没想到对方也同时出言想问。由于马超此次任务需要隐踪藏行,所以犹豫了一下没有马上报出姓名。 关羽可没有马超的顾虑,听马超问起便道:“我乃关羽,关云长。” 马超一听对方果然是南烨国师时常提起的关羽便追问道:“将军可是刘皇叔麾下斩华雄、颜良的关云长?” 关羽道:“正是!你又是何人?为何有此惊人武艺还要冒充镖头为非作歹?” 马超确定眼前之人是关羽之后便知无需隐瞒,苦笑道:“二将军误会!我虽非镖头却是国师麾下将官。我名马超,字孟起。” 关羽闻听马超之名也甚是耳熟,不由问道:“你可是马寿成将军之子?” 马超点头道:“正是!” 关羽听马超报名心中疑惑非但未去反而更多,出言问道:“孟起既是国师麾下上将又何故来此?” 还不等马超开言,关羽便听马超身后有人道:“我等正是为助玄德公而来。” 关羽听声音耳熟,目光越过马超向他身后望去,只见那三百镖师已然到了近前,中间一人羽扇纶巾文士打扮立于车旁,左右还有两位英气十足的美女相伴,不是南烨是谁?关羽见是南烨心中一喜,急忙领着刘封、关平下马上前拜见道:“国师来的正好!兄长正被曹兵追赶至此。” 南烨也是听说了刘备弃新野走樊城,这才赶来相助。他就怕赵云被自己挖走之后刘备全军覆没,那可就没有孙刘联盟抵挡曹操了。此时听关羽说刘备无事,心中松了口气,又问道:“阿斗可还安好?” 关羽不知南烨为何突然问起刘禅,更不知道刘备摔孩子这个典故,只当是南烨关心,便随口答道:“少主一切安好,夫人也安好。还请国师与我一同去见兄长。” 南烨闻言点头道:“有劳云长引路。另外我此行机密,就是不欲令曹操知晓,以达奇兵之效,云长切莫宣扬。” 关羽答应一声便引着南烨一行往树林而来,路上将刘备战败到此的原由说了一番。南烨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正好赶上长坂桥一战。也没想到由于自己之前数次出手帮助刘备,让刘备的实力比历史上强了不少,不但在没有赵云的情况下保住了刘禅和众将,还剩下两千精兵可用。路上南烨顺手施放技能,将关平、刘封二人存星、取星,将星录中又添二人。 将星录:关平,蜀汉名将关羽之子。东吴趁关羽攻樊城时,突然背弃吴蜀同盟,偷袭荆州,关平与其父关羽一同被擒,最后被斩于临沮县。武力84。 将星录:刘封,东汉末年长沙人,刘备义子。有武艺,性格刚猛,气力过人。随赵云、张飞等扫荡西川,颇有战功。后来关羽北伐曹魏,多次要求刘封起兵相助,刘封不从。孟达降魏后与徐晃共袭刘封,刘封不降,败归成都。刘备考虑到刘封刚烈勇猛,担心自己死后难以制服驾驭会与刘禅争权,于是在诸葛亮的建议下以不救关羽唯由赐死刘封。武力79。 南烨看完两个小将的将星录,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关平与父亲关羽一同阵亡,年少夭折固然可惜,但也落个忠义之名。刘封忠于刘备誓不降曹,最后却死于刘备之手,还落下个不义之名实在是太倒霉了。若是没有刘禅,刘封本该继承刘备基业成为蜀汉之主,可惜刘备有了亲子,他这个养子就没用了,反而成了刘禅继位的障碍,命运弄人不过如此。 关平、刘封可不知道南烨心中正为他们叫屈,此时两个小将正频频回头望向马超和南烨车驾。他们二人早就听说过南烨大名,今日得见心中兴奋非常,不论是马超的武艺,还是南烨身边马云騄和祝融花蓓的美貌,都够他们日后炫耀一番了。 南烨和马云騄、花蓓虽然都回到车中无法看见,可是马超和一群女兵却藏不起来。关平、刘封频频回首,竟然到了树林都没有发觉。关羽在前面一勒马,关平直接追尾,差点撞上关羽的爪黄飞电,刘封更惨,差点撞树。要不是他们两人的战马聪明知道避让,他们就都要出丑。 “哼~”关羽见二人不像样子冷哼一声,关平、刘封当时一惊,忙低下头来不敢乱瞄。马超见状不由笑了笑,反倒是那群女兵一个个神色肃穆,不言不笑依然保持着整齐的队形。如今这些女兵在马云騄等女将的训练下已然丝毫不逊于陷阵营,或许比起法师亲卫还略有不如,但南烨已经可以放心的将她们当成精兵使用,护卫自己安全了。 南烨这次为了麻痹曹操,故意隐藏身份来与刘备接头,穿了一身文士衣装,又让马云騄和花蓓扮演文士女眷,马超装扮镖头,其余人等皆是镖师,组成了一支保镖护卫队伍。关羽为了不让士卒、百姓看出端倪,便直接将南烨一行引进了树林,并没提前禀报刘备迎接。 刘备、简雍等人见关羽引着一队镖师回来还以为他说动了这些镖师前来相助。刘备也明白此时自己正在危难之间,能多一分助力也是好的,所以忙欲起身相迎,以示尊敬。可是当他看到队伍中的女兵时却不由皱了皱眉头。要说刘备优点不少,可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这也是古代男子的通病。他愿意起身迎接一队寻常镖师,可是却不愿对任何一个女子低头。 关羽见刘备起身却不上前就知道大哥的老毛病犯了,于是紧走两步来到刘备跟前低声道:“车中是光华国师前来相助,国师不愿泄露身份,兄长言辞当小心。” 刘备一听南烨到了,两眼直冒精光,这时他可顾不上什么男尊女卑了,便要上前见礼,却被关羽一把拉住。刘备见关羽摇头,知道是自己有些心急,差点泄露了南烨身份。他灵机一动对陈到道:“众位镖师护送女眷至此多有不便,叔至速领士卒四周守卫。” 陈到闻言会意,领着白眊军围了一圈组成人墙,将那些好奇观望的百姓隔离在外。南烨此时才下车来与刘备见礼。 刘备不愧为一代哭帝,一见南烨眼泪就下来了,上前拉着南烨的手道:“光华国师今日不来,我几乎死矣!国师屡次救我于危难,真我命中贵人也。” 南烨知道刘备不是假哭,而是本性至情至性容易激动,正是这种性情才让刘备有个好人缘。于是南烨安慰道:“玄德公言重了。我等同讨黄巾、董卓,乃是生死之交,如今玄德公有难,我又岂能不来?玄德公不必挂怀。” 马云騄、花蓓二女可不知刘备是哭帝,见刘备上来拉住夫君南烨就哭,还要南烨出言安慰,当时便忍不住笑。花蓓小声笑道:“国师常言刘玄德如何英雄,怎么一见面便哭鼻子?” 她们二人就在南烨身后,这些小动作自然落在刘备眼中。若是南烨麾下哪位将军发笑,刘备也就忍了,毕竟南烨是来帮自己的。可是被两个女子嘲笑,刘备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但是他也看出二女与南烨关系匪浅,不好直接责难。便对南烨道:“国师前来助我,备不胜感激。只是兵凶战危,国师何故引一群花容月貌的女子前来助战?倘若战死阵中,或被曹兵掳获羞辱岂不可惜?女子就该在家中坐享清闲,上阵杀敌有我等便可。”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3 刘备一番话表面是称赞众女美貌,为众女担忧。实际上却是看不起一群女兵,不信她们有何本领。马云騄和花蓓虽然好武,可是并不傻,自然听出刘备话中含义。她们闻言心中不悦,可是却要给南烨面子,不能出言顶撞刘备,显得自己没教养,只好收起笑脸闭嘴不言。当然少不了瞪上刘备两眼。 南烨也没想到刘备的属性竟然与女子相克,刚一见面便和马云騄、花蓓斗起嘴来。南烨当然不会为了几句话就和刘备翻脸,不过他也不能眼瞅自己妻妾受气不管,相比于刘备的交情,南烨当然是跟马云騄、花蓓更亲。 嘴上的便宜自然要从嘴上讨回来,南烨灵机一动想起自己常给马云騄讲花木兰的故事,于是便对刘备一笑说道:“玄德公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阵前,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绵,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儿干,将士们才能有这吃和穿。你要不相信,请往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代代出英贤,女子们哪一处不如儿男?” 刘备闻听南烨所言当时愣住了,还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上的衣物。不光是刘备,就连关羽、简雍等人也都突然发现这乱世中的女子并非如他们以前想的那样无用,她们要想在这乱世中求存,往往要比男子付出更多。刘备和众将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出现了自己妻子在家忙碌的身影。 刘备身后的甘夫人眼中更是异彩连连,之前在徐州她被南烨救过一次,心中本就感激南烨,如今南烨说出这番话来,甘夫人更将南烨当成了妇女之友。至于马云騄、花蓓和一群女兵就更是挺起了胸脯心中自豪无比,南烨的这番肯定女子的话语就是对她们的最佳褒奖,比任何称赞之词都强。 “国师见识果然高人一等,我等不如也。”庞统和诸葛瑾说着话走上前来与刘备见礼。 刘备让南烨一番话说的有些惭愧,正想转移话题,见二人上前便还礼问道:“不知二位先生是?” 南烨给刘备介绍道:“这位是庞统,庞士元。这位是诸葛瑾,诸葛子瑜。两位先生皆是我麾下军师。” 刘备闻听二人之名便是一惊,不由问道:“莫非是凤雏先生和孔明先生之兄?” 庞统、诸葛瑾双双点头道:“正是!” 刘备一套交情发现都不是外人心中更喜,将先前的不快忘到脑后拉住二人叙话。南烨听刘备提起战况,方知张飞独在桥头抵挡曹兵。南烨还真想看看张飞是否能以一人之力退曹操百万雄兵,于是便与刘备来到林边,往长坂桥方向望去。 却说曹操领大队人马汇合了夏侯惇,得知刘备逃去不久,便领兵来追。众将都见虎豹骑收获颇丰,又欲擒刘备献功,因此各领本部往前追赶。曹操见状也不阻拦,反而激励众将道:“擒杀刘备者为首功。”此言一出众将更是个个争先。 刘琮降将文聘仗着熟悉地势先到长坂桥前,只见张飞倒竖虎须,圆睁环眼,手绰蛇矛,立马桥上,又见桥东树林之中烟尘大起,人影晃动,疑有伏后,便勒住战马不敢近前。 张飞认出文聘,破口大骂道:“背主之贼,有何面目见人?” 文聘闻言羞惭满面更不敢战,反而向后退去。此时曹仁、李典、夏侯惇、夏侯渊、乐进、许褚等将都至,曹仁见文聘后退问道:“主公下令追击刘备,你不进反退究竟何意?” 文聘慌忙解释道:“前方密林之中征尘四起,桥头又只有张飞一人把守,我恐是诸葛亮诱敌之计,故而不敢轻易上前。” 曹仁等将听文聘说完上前观看,果然如文聘所言。假如刚才文聘不说,他们或许仗着人多一拥而上,可是听文聘一说反而犹豫,谁也不敢轻易上前。于是众将扎住阵脚,在桥西一字儿排开,命人飞报曹操。 张飞见曹将个个不敢上前,不由哈哈大笑,脸上全无惧意。这让众曹将更是疑心,只在原地等曹操将令。 曹操闻报引着其余众将随后赶来,张飞见青罗伞盖、旄钺旌旗来到,知是曹操到了阵前于是厉声大喝道:“俺乃燕人张翼德!谁敢与俺决一死战?” 张飞这一喊声如巨雷,曹兵曹将只觉得耳根发麻。曹操也知道张飞之名,对众将道:“云长曾言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今日在此相逢,不可轻敌……” 曹操话没说完,张飞圆睁双眼二次叫阵道:“燕人张翼德在此!谁敢来决死战?” 张飞这一嗓子把话说到一半的曹操吓了一哆嗦,他看了张飞一眼继续对众将道:“诸葛亮伏兵林中,遣张飞在此诱敌。我等可将计就计将张飞擒住。那张飞是刘备义弟,张飞遭擒,刘备不能不救,伏兵必然出林。那时正兵交锋,刘备又岂是我大军对手?只是张飞勇武擒获不易,当先遣一将上前诈败,诱其至桥西,而后众将擒之。你等谁人愿去诱敌?” 曹操众将之中也不乏勇武之人,虎痴许褚当属第一。本来许褚是想请战去与张飞大战三百回合,可是一听曹操说要诈败诱敌,然后又是众将群殴,许褚便不想去了。这种打法一不过瘾,二也有损武者尊严。 有胆量战张飞的许褚不愿出战,没胆量战张飞的武将不敢出战,一时间竟然无人请战,这让曹操有些始料不及。于是曹操目光开始依次在众将脸上扫过,想看看麾下谁有勇气出战。 张飞叫了两声见敌阵毫无反应,竟无一人敢与自己争锋,心中豪气顿生,暴叫如雷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说来也巧,张飞这第三声喊时,曹操的目光正好望向麾下的夏侯杰。这夏侯杰没什么本事,皆因与夏侯家沾亲,才被曹操提拔。他正提心吊胆害怕曹操派遣自己出马,突然张飞一声大喝吓得他肝胆俱裂,手一哆嗦直接从马背上栽倒在地。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4 曹操可没想到张飞一嗓子将夏侯杰吓得摔下马背,急忙命士卒上前探看。夏侯杰估计是有心脏病受不得惊吓,今日这一吓一摔竟然一口气没上来呜呼哀哉了。 两个曹兵上前扶起夏侯杰一探鼻息就吓了一跳,惊慌大叫道:“夏侯将军被敌将吓死了!” 这一声喊虽比不上张飞的嗓门大,可是也足够曹兵听清楚了。前列的曹兵还好,知道吓死的是夏侯杰,可是后列的曹兵就不知死的是哪一位夏侯将军了。曹操麾下最有名的夏侯将军便是夏侯惇和夏侯渊,后列曹兵还以为张飞吓死的是这二人之一,当时就乱了阵脚。 自家大将尚未出战便被吓死,敌将要有多厉害啊?这个念头一起,后面曹兵个个胆寒,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快逃!”之后转身便跑,然后就有一群曹兵争相逃命。恐惧在曹兵中间蔓延开来,有了带头的逃兵,更多的曹兵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曹操闻听夏侯杰死了先是一惊,紧接着就见后队大乱,士卒逃窜。曹操面色一沉,手指两个搀扶夏侯杰的士卒道:“乱我军心,杀!” 两个曹兵还没反应过来,许褚就一刀一个,将二人头颅砍下。曹操又对众将道:“你等速去将人马追回,带头逃亡不听号令者斩。” 众将得令纷纷去追逃兵,不过要想追上后队的逃兵,普通步卒肯定来不及,出马的大都是骑兵和精兵。夏侯兄弟率领的虎豹骑和许褚率领的虎卫都在追击的队伍之中,其余步卒将领则留下来护卫曹操。此时曹操身边只剩下一群普通将领和数万步卒。 张飞见曹军大乱不由哈哈大笑,可是曹操不退危险就没有解除。此刻张飞身后若有几千人马,张飞也敢趁乱杀上前去与曹操一战,可惜他就一人一马,还真不敢去冲曹操军阵。 曹操见张飞依然立于桥头,林中伏兵也没有趁乱来袭便微微一笑。这说明就算自己军阵大乱精兵尽去,林中伏兵依然不是自己对手。曹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心中大定,就等许褚等将回来过桥擒拿刘备。 南烨在树林边上见张飞真的以一人之力吓退了大半曹兵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京剧中唱的:当阳桥头一声吼,喝断桥梁水倒流。自然有夸张的成份,不过吓死夏侯杰,吓退曹兵倒是真的。唯一与南烨所知不同的就是曹操没被吓跑,这让南烨不由疑惑起来,显然历史上还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导致曹兵败退。 庞统此时道:“曹兵逃散大半,精兵尽去追击。此时若有一军直冲曹营去擒曹操就算无法成功,也可将曹操吓走。若是等曹操收拢兵马,我等危矣!” 南烨闻听庞统之言,心中豁然开朗,想必浑身是胆的赵云在此,定能完成这个任务。刘备也知道南烨众将不能和曹操碰面,便对关羽道:“云长、叔至,你二人速领白眊军汇合翼德,按士元先生之言去擒曹操。此战不求必胜,但求惊退曹兵。” 关羽、陈到领命刚要前去,南烨却又将二人拦住道:“云长、叔至且慢!虽说曹操识得洪飞、孟起等将,他们无法出马相助,却还有一位上将曹操不识。我且命他出马助你二人一臂之力定能吓退曹操。” 刘备听南烨要派人出马当时大喜,对面曹操可是有数十员战将和数万大军,关羽、张飞、陈到三人再勇只带五百精兵也很难取胜。刘备虽然怀疑南烨只派一将能起多大作用,可好歹也多了一分力量。 众人只见南烨默念了几句咒语伸手一招,两张卡片出现在手中。而后那卡片见风就长,片刻工夫一个上柱天下柱地的丑陋巨人就手持一张大弓站在了众人眼前。南烨解除卡化的正是兀突骨金尸和飞将弓。 刘备、关羽虽说见过南烨施展技能,可是却没见过兀突骨这样的巨人,当时惊的说不出话来。刘封、关平等人直接就吓傻了,他们只是听说过南烨国师大道通神,这还是第一次见南烨施展术法,没想到如此厉害。在他们眼中身长九尺的关羽已经算是顶天高了,而兀突骨则是关羽都要仰视的存在,怎能不令他们震惊? 别说刘备与众将心惊,就连庞统、诸葛瑾等新投南烨的将官也都心惊不已。这还是南烨有所保留,没有召唤出白象来。否则那些远处的百姓恐怕都要吓跑了。 南烨见众人惊呆生怕贻误战机,咳嗽一声道:“事不宜迟,兀突骨速去与云长一道击退曹兵。”说罢就施展控魂技能,控制兀突骨大步流星走出了树林。 关羽、陈到二人发现兀突骨虽然无马,可是走的却一点不慢,急忙领兵打马跟上。南烨倒不是不舍得给兀突骨骑马,实在是因为兀突骨身材太大,什么马都驮不动,只能骑象。 张飞正在桥头与曹操对峙,突然发现曹兵、曹将都睁圆了眼睛看向自己身后,好像身后来了什么怪物一般。张飞也听到身后马蹄声响,就以为是二哥关羽来了吓坏了曹兵,可是等他回头一看也差点瞪出眼珠子来。只见一个丑陋巨人正朝桥头走来,关羽、陈到则骑马跟在巨人身后,二人骑马的高度也就与那巨人身高齐平。 南烨控制兀突骨来到桥头也不说话,直接来到张飞马前。张飞一时不知兀突骨是敌是友,便小声问关羽道:“他是何人?怎么生的这般高大?” 关羽小声答道:“这是光华国师麾下兀突骨,特来相助我等。你可小心说话,莫让曹操得知光华国师前来相助。” 张飞闻言惊喜道:“光华国师在何处?” 关羽道:“正在林中与兄长叙话,我等稍后一同杀过桥去直取曹操,就算不能杀死曹贼,也要杀些兵将将其吓退。” 张飞嘿嘿一笑道:“俺早想冲杀一番,二哥与兀将军来的正是时候。” 关羽、张飞说话的时候曹操也在惊问众将道:“你等可知那巨汉究竟何人?” 曹将纷纷摇头,都不知刘备麾下还有这么一位武将。程昱在一旁道:“此人与关羽一同出战,想必是刘备新收的大将,主公不可不防。” 曹洪道:“我观此人只是身材高大而已,并无什么本事。主公请看,他手中只有一弓并无兵刃,胯下又无战马,岂会是上将之才?” 曹操不知道程昱和曹洪谁说的对,但是此时曹洪的话显然对己方士气更为有利。刚才张飞吓死夏侯杰,吓跑了自己士卒,曹操可不希望低落的士气再被一个巨人打击一次。于是道:“子廉所言有理!便是此人高大又如何?难道还能不畏刀剑?我倒要看看对岸数百人马,如何可敌我数万大军。” “主公小心!”曹操话音刚落荀攸便喊了起来。众将闻言纷纷上前,先将曹操护在中间又齐往对岸望去,还以为那巨人和关、张二将冲杀过来。却没想到三人还在原地,不过是那巨人将手中长弓举了起来,弓上搭着一支羽箭。 曹洪见状笑道:“公达太过小心,此处离河岸至少三百步,他便是一箭射来也未必会中,便是射中我等也失了力道,根本不足为惧……” “啊~”曹洪话没说完,就听一声惨叫,挡在曹操面前的捧剑官夏侯恩突然滚落马下,胸前还插着一支羽箭。那羽箭从前胸一直穿到后背,前后两层铠甲皆被射透,显然夏侯恩是没救了。 “快护卫主公!”曹洪此时什么也不说了,第一反应就是保护曹操,命令士卒将曹操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南烨控这还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神射技能,兀突骨的力量,吕布的飞将弓,再加上黄忠的箭术,三者合一产生了无以伦比的威力。飞将弓在兀突骨手中简直成了狙击枪一般的神器,南烨完全可以在普通弓弩射程之外击杀对手,若不是夏侯恩在荀攸喊话之后就一直挡在曹操面前,南烨这一箭还真有可能射杀曹操。此时南烨才知道为什么开启五虎上将的将星录后给的是黄忠的神射技能了,这个技能简直太变态了。 “好箭术!”就在曹兵曹将人人自危的时候,一声大喝从桥头传来,不是张飞还能有谁? 原本张飞和关羽是想冲杀过桥的,可是却被南烨控制的兀突骨拦住。开始张飞也不信兀突骨能射杀三百步外的曹操,可是此时他信了。关羽也觉得有兀突骨在根本不用厮杀,就能吓退曹操。 南烨对于自己这一箭也很满意,他见曹操已然被兵将围住反而不急于再射箭,而是学着张飞喊道:“兀突骨在此!谁敢来决死战?”这一声喊虽说出自兀突骨之口,却是南烨控制发出的,因此字正腔圆,谁也没听出兀突骨是个外国人。 兀突骨的嗓门丝毫不比张飞小,虽然没有吓死人,却也让曹兵曹将直哆嗦。他们可算领教了兀突骨的厉害,三百步之外就能将夏侯恩射个透心凉,那还不是谁冲过去谁死啊!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5 南烨魂魄飘在兀突骨头顶望着长坂桥对岸进不敢进,退不敢退的曹兵微微一笑。兀突骨的神射技能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无敌。一是兀突骨身上的箭矢有限,二是开弓射箭也需要时间,曹操大军假如一拥而上,南烨便毫无办法。而曹操不敢上前,反而合了南烨心意。 将眼前的曹营众将存星、取星之后,南烨再次控制兀突骨举起了飞将弓。曹兵曹将见状不敢大意纷纷挡在曹操面前。可是这次南烨却没瞄准曹操,而是将弓箭故意射偏了一点。 “啊~”曹操阵中又是一声惨叫,不过这次死的却不是挡在曹操面前的武将,而是曹洪身边的部将晏明。他的位置在曹洪身边,距离曹操还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想到兀突骨会射自己,也就没有过于紧张,结果被兀突骨一箭穿心。 晏明一死,曹将可就都慌了,因为他们根本猜不出兀突骨下一个目标是谁。兀突骨的弓箭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曹军头顶,让他们胆战心惊。有时候等待死亡比死亡本身还要令人恐惧。 兀突骨手中的飞将弓一刻不停连连发箭,仁部将淳于导额头中箭而死。夏侯惇部将钟缙咽喉中箭而死,箭矢射穿钟缙咽喉力量不减,又射中了钟缙的兄弟钟绅,结果一箭射杀了曹军两员部将。 曹操没想到兀突骨如此厉害,三百步外还能箭不虚发,甚至可以一箭射杀二将,不免心中恐惧。南烨一箭射杀二人同样一惊,他自己都没想到兀突骨的力量如此之大。这让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控制兀突骨在此瞄准了曹操,确切的说是瞄准了挡在曹操身前的一个虎卫。 兀突骨在南烨的控制下弯弓如同满月,又是一箭射出。这一箭如同流星赶月,不偏不倚正中虎卫咽喉。箭矢射穿虎卫之后余力不减,正中曹操左肩,箭矢透过铠甲钉在了曹操臂骨之上,疼得曹操一声大叫,捂住肩头拨马就走。在曹操看来众兵将已经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了。 曹操的表现其实有些过激,兀突骨力量再大,三百步外洞穿一人已经是极限了,这还是要射中咽喉这种薄弱部位,假如射在甲胄保护的曹兵身上,箭矢根本别想透体而出再伤一人。曹操面前挡着的曹兵曹将可不止一人,理论上曹操还是很安全的,南烨之所以射中曹操就是因为南烨没有选择射击正面,而是射杀了防护曹操左侧的一名虎卫,所以他只能射伤曹操却无法射杀曹操。 受伤的曹操可不知道兀突骨的极限在哪里,他也不敢去赌,直接打马而走,冠簪尽落,披发奔逃。曹将见曹操跑了更没人愿意留下等死,护着曹操一起奔逃,那些曹兵更不必说,直接转头就跑。 张飞、关羽见状可高兴坏了,如此良机他们岂能放过,二人发一声喊,率领白眊军冲了上去,在曹军中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如此一来更是加快了曹军败亡。至于兀突骨则没跟着二将上前,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直接跑回了树林被南烨收了起来。 曹操回马跑了一阵,就见前方曹仁、许褚等将收拢逃军而回。曹操见到众将回还,心中才松了口气,勒住战马。众将见曹操仓皇失措肩头中箭却都是一惊,忙让随军医者上前疗伤。许褚惊问道:“究竟何人伤了主公?” 神色稍定的曹操道:“不知刘备帐下何时添了一位猛将,名曰兀突骨。此人身高过丈,箭术非凡,不但射死夏侯恩等将,还将我射伤。” 夏侯惇安慰道:“主公休惊!一人之力终归有限,不足为惧。我等大军杀去,定可擒住刘备,报主公一箭之仇。” 曹操见许褚等猛将在身边,胆子也壮了一些。想想自己只要在大军环绕之中还真不用怕暗箭偷袭,于是率领大军又往长坂桥来。 关羽、张飞在曹兵后队绞杀一阵,却不敢过分追击,引兵回马来见刘备、南烨。张飞一进树林不见了兀突骨,便问南烨道:“光华国师,兀将军在何处?俺要与他切磋一番。” 南烨笑道:“现在可不是时候,曹操稍后定会去而复返。” 张飞道:“曹操被我等杀退数里,怎敢再来?” 刘备道:“曹操数十万大军远胜于我等,又怎不敢来?我等还是速退为妙。” 张飞道:“既是如此,俺便去将桥梁拆断,令曹兵无法渡河。” 庞统拦住张飞道:“桥梁不断曹操疑有伏兵必然先遣人探看再来渡河。若是桥梁一断,曹操必知我等退却,只要搭建浮桥便可渡河追来。依我之见还是留下此桥更易阻碍曹兵。” 众人闻言都觉有理,收拾一番之后即刻起身,从小路斜投汉津,往沔阳路而走。只是可惜曹兵遗留的大批辎重粮草没有时间运走,刘备只能让随行百姓尽量多取一些,然后放火烧毁。 曹操收拢兵马之后回到长坂桥前,就见火光冲天,辎重着火,不由心头大恨。再看桥头已然无人,便命许褚、曹仁领兵过河探看,又命李典、乐进领兵救火,争取少损失一些。 许褚、曹仁不敢大意,将树林内外,桥头左右全都搜索一遍,回报曹操刘备已去。曹操这才命大军过桥渡河。那长坂桥十分狭窄,只能容数人并行,大军渡河又花了不少时间。假如张飞真的拆了桥梁,曹操命人多搭几座浮桥,过河的速度还会再快些。 渡河虽然耽误了曹操一些时间,可是有数千百姓随行的刘备走得更慢。刚才这些百姓在林中装作伏兵,也算为刘备阻截曹军出了力,刘备自然不能弃之不顾。眼看前方接近汉津,刘备就听身后鼓声连天,喊声震地,显然是曹兵追来。 刘备焦急问南烨道:“前有大江,后有追兵,我等该当如何?” 南烨闻言不由望向庞统,他若打出旗号底牌尽出还能吓跑曹操一次,可是此时却不想露面,只能依靠庞统计策。 庞统见南烨望向自己,又看了看周围山势,突然高声叫道:“诸葛孔明,你还不现身与我等相见!”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6 南烨和刘备都没想到诸葛亮会在此处。庞统一声大喊后,刘备惊疑的望向庞统,南烨则是直接施放了寻星、显星的技能。果然发现山坡后藏着一支人马,为首的正是诸葛亮。 姓名:诸葛亮字:孔明 体力:86技能:无 统帅:98技能:步兵、骑兵、弓弩、辅兵、练兵 武力:60技能:无 智力:100技能:辩才、识计、用间、谋略、博学、侦查 政治:99技能:养民、商才、筑城、警备、发明、人才 魅力:92技能:智者 将星:535特殊技能:神算、三分天下 将星录: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徐州琅琊阳都人。三国时期蜀汉丞相,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散文家、书法家、发明家。在世时被封为武乡侯,死后追谥忠武侯。发明木牛流马、孔明灯等,并改造连弩为诸葛连弩,可一弩十矢俱发。于建兴十二年在五丈原逝世。 诸葛亮不愧是将星535的牛人,一下子让南烨增加了5颗将星。更让南烨感到惊奇的是诸葛亮就埋伏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没发现。因为有技能傍身的缘故,南烨几乎不会中伏兵计,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完全不会被埋伏。 南烨的技能只有施放之后才有效,而他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施放技能,只能在可疑之处使用技能。像诸葛亮这样埋伏在一个南烨意想不到的地方,还是可以打南烨一个措手不及,这也正是诸葛亮可怕之处,总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埋伏在山坡后的诸葛亮也没想到庞统会与刘备在一起。他听庞统一喊,便从山坡后打马而出,上前与刘备、庞统见礼,紧接着他就看到了诸葛瑾,惊讶道:“兄长为何在此?”问完之后不等诸葛瑾回答,诸葛亮便看向南烨拱手道:“孔明拜见国师。” 南烨没想到诸葛亮一见诸葛瑾立刻猜到了自己身份,顿时感觉诸葛亮聪慧过人,还礼的同时不由多看了诸葛亮几眼。面前的诸葛亮十分年轻英俊,双目睿智有神,手中拿着一把羽扇。这把羽扇当然不是黄月英送的,只不过诸葛亮习惯用羽扇代替令旗、佩剑等物发号施令,相当于军扇的作用。 刘备一见诸葛亮心中踏实了不少,问诸葛亮道:“先生因何在此?” 诸葛亮道:“事情原由稍后再讲,曹兵瞬息便至,我等先退曹兵不迟。”说罢将刘备一行接进山坳。 曹操率领众将正在追赶,忽然山坡后鼓声大作,关羽、张飞策马而出大叫道:“我等在此等候多时矣!”二人身后是源源不断的兵马奔出, 众曹将也没料到此处竟然埋伏着兵马,纷纷勒马驻足不敢上前,同时四下张望,寻找兀突骨踪迹。曹操被护卫在众军之中不敢轻出,也在寻找兀突骨,隐藏的敌人总比表面的敌人更加可怕。 “曹贼受死!”突然间山坡之上一声大吼,曹军就见兀突骨手持弓箭立于山坡之上,在他身后还有一群弓箭手瞄准了曹操。 “不好!”“护卫主公!”“快跑!”“我等中计了!”一时间曹军大乱。曹操也是心中大惊,迅速传令退兵。在曹操的认知中,兀突骨一人就能射杀数名武将,他要是统领一支弓弩部队简直就无敌了,何况前方还有关羽、张飞二人埋伏,所以曹操只能选择退兵。 张飞见曹操退兵不由哈哈大笑道:“曹操是被兀将军吓破了胆,几百弓弩手就将他数十万大军吓跑了,当真痛快!” 刘备见曹操退兵也松了口气,再次问起诸葛亮因何领兵到此。诸葛亮答道:“我料曹操必来追赶主公,故从江夏大公子处借来一万兵马先来接应,大公子稍后便到。” 诸葛亮话音刚落汉津南岸战鼓大鸣舟船如蚁,顺风扬帆而来。只见一人白袍银铠,立于船头对刘备大呼道:“叔父别来无恙!小侄来迟一步,还请叔父恕罪。” 刘备闻声一看正是刘琦心中大喜。诸葛亮解说道:“国师今日若不在此,大公子也可保主公无恙。” 刘琦接了刘备上船,方知南烨在此,急忙上前见礼道:“若非国师援手,荆襄九郡尽归曹操所有,国师保我四郡之地又来助我抵御曹军,小侄谢过国师。” 南烨闻言看了看刘琦,心想这小子也不傻,听这意思是想直接要回荆南四郡,不过南烨却不想给,只是微笑说道:“我与令尊交情深厚,前来相助也是应尽之义。大敌当前,我等理应合力抗曹。” 刘琦听出南烨的意思是打算先一致对外,再谈荆州归属,便不再纠缠,他也明白此时绝非和南烨翻脸的时候。 刘备听他们二人话中有话便上前打圆场岔开话题道:“国师所言甚是!曹操大军南下誓要一扫江南,如今又得蔡瑁等人相助,绝不会轻易退兵。我等还要想个破曹良策才是。” 诸葛亮道:“夏口城险颇有钱粮,可以久守。主公可到夏口屯住,公子自回江夏,整顿战船收拾军器,两军为掎角之势,可以暂时抵当曹操。可若破曹还要国师出兵才行。” 南烨没想到诸葛亮不去联络东吴,反而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当时一愣。不过转念一想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实力比起孙权只强不弱,自己和刘备的关系也比孙权和刘备的关系好,如今自己又是主动来帮助刘备,诸葛亮不打自己主意才怪。 不等南烨出言拒绝,诸葛瑾便替南烨说道:“国师此次来助皇叔脱险乃是出于私交,而非要与曹操交战。长沙、桂阳四郡太守来投国师之后,国师便与曹操商定互不攻伐,以免荆襄百姓涂炭。国师若先出兵便让曹操有了南征的借口反而不美。” 诸葛亮闻言心中一动道:“竟然还有此事。若真如此国师恐怕要白来一趟。” 诸葛瑾道:“贤弟此话怎讲?” 诸葛亮道:“国师是来助皇叔脱险,可曹操一日不败,皇叔便一日不得安生。国师既然不能出兵破曹,岂不是白来一趟?兄长若有计策可让国师不出兵,又可破曹操救皇叔脱险,还请教我!” 庞统在一旁笑道:“孔明啊孔明,你心中早有定计,怎么还来让子瑜兄出谋?国师不攻曹操,曹操同样不会轻易攻打国师。如今曹操已然得了荆北,又不能南下,自然会攻打江东孙权。国师常言,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联合江东孙权抗曹正是良机。” 以诸葛亮之智当然看得出来南烨的战略部署是利用孙刘联盟抗曹自己得利。可是诸葛亮却没办法将南烨拉下水,也没办法破坏南烨的部署。这是因为南烨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布局,诸葛亮可以借用南烨之力,却不能得罪南烨,否则南烨抽身而退,吃亏的只能是刘备。诸葛亮唯一的选择便是与南烨、孙权合作,从曹操手中得利。 诸葛亮自然早就想到联合孙权,他问计于诸葛瑾不过是为了确定南烨此来可以对刘备提供多少帮助罢了。此时听庞统说完,诸葛亮道:“士元此计甚妙,只是皇叔与江东孙权素无来往,刘荆州还与孙氏有仇怨,要想说服孙权抗曹恐怕不易。” 南烨此行就是为了促成孙刘联盟战胜曹操从中渔利,当时便道:“孔明先生不必为此担忧,我与孙文台、孙伯符都有旧交,愿与先生同往江东极力促成此事。” 诸葛亮等的就是南烨这句话,他虽然有信心说服孙权联合抗曹,可是却没信心从东吴平安回来。刘备麾下兵微将寡,假如派遣关羽、张飞护送诸葛亮过江,江夏就危险了。可是没人护送的话,诸葛亮又怕孙权战胜曹操之后翻脸对付自己和刘备。假如南烨能出面作保,那就万无一失了。 众人商议已定,刘备便命关羽引五千军守夏口,其余人等与刘琦一道回江夏准备。曹操退兵之后得知刘备到了江夏,便与众将商议道:“如今刘备已投江夏,若是结连东吴,其势大也,当用何计破之?” 荀攸道:“刘琮不战而降,我军声威大振。主公可遣使往江东,请孙权会猎于江夏,共擒刘备,许诺平分荆州之地永结盟好。孙权或受利诱来降,或畏惧主公军威来降,我等皆大事可成。” 曹操从其计,遂命人往江东送书,又召集马步水军共五十万,诈称一百万,水陆并进沿江而来,给刘备、孙权施压。 孙权在柴桑闻知荆州刘琮已降,曹操又挥军沿江而来,便召集众谋士商议御守之策。鲁肃献策道:“荆州与我邻接,江山险固士民殷富。主公若据而有之,则可成帝王之业。如今刘表新亡,刘备新败,我愿请命往江夏吊丧,借机说服刘备与刘表众将合力共破曹操。刘备若喜而从命,主公便可趁两败俱伤之时入主荆州,则大事可成。” 孙权闻计大喜,便命鲁肃携带礼物往江夏吊丧。可是孙权、鲁肃都没想到,诸葛亮也正要来江东说服孙权出兵,鲁肃这一去,反而让刘备一方占据了主动。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7 南烨、刘备等人到了江夏,诸葛亮却没有马上起行,似乎是在等什么人。虽说诸葛亮没有本事算准鲁肃要来,可是他却能掐算到东吴使者一定会渡江打探曹兵虚实,而最了解曹军实力的,莫过于和曹操打了几仗的刘备了。 在江夏的一间密室当中,刘备、诸葛亮正在密谈,只听刘备道:“国师令我等联合江东共抗曹操,使南北相争从中取利。可江东不乏智士,必有远谋,岂会令我等如愿?” 诸葛亮道:“曹操引百万之众虎踞江汉,江东岂能不畏?便明知是计也不会将我等推向曹操一边。亮至江东凭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说得南北两军互相吞并。若南军胜,共诛曹操以取荆州之地。若北军胜,则我等乘势取江南可也。” 刘备闻言喜道:“先生此论甚高!只是攻取江南有失仁义,最好还是战胜曹操。” 诸葛亮道:“主公放心,此战曹操十有**要败,只是荆州之地却不一定能被我等所得。” 刘备奇道:“这又是为何?” 诸葛亮皱眉道:“亮早听闻光华国师百战百胜,如今国师助我等攻曹,恐怕曹军必败。我所忧者并非此战胜负,而是光华国师是否有吞并荆州之心。” 刘备犹豫道:“国师一向不与诸侯争锋,荆南四郡太守若不投国师,国师也不会攻打荆州,又岂有吞并荆州之意?” 诸葛亮摇头道:“国师绝非主公所想的那么简单。若非早有准备,交州兵马岂能迅速入主四郡?国师又岂能赶来协助主公?不费一兵一卒尽得荆襄九郡,恐怕国师才是最后的胜者。” 刘备闻言惊讶道:“若真如此,我等又该如何?”他知道在诸葛亮的计划中只有先得到荆州才能得到益州而后成三分鼎立之势,如果这第一步都做不到,刘备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成就大业。 诸葛亮道:“主公不必忧心!事情或许未必如我所想。不论如何此时国师与我等相善,待我此去江东试探国师一番再做定夺。” 次日有人来报刘备,江东孙权差鲁肃来吊丧,船已到岸。诸葛亮闻言问刘琦道:“孙策亡时,襄阳可曾遣人去吊丧?” 刘琦摇头道:“江东与我家有杀父之仇,岂有吊唁之理?” 诸葛亮道:“如此说来鲁肃此行非为吊丧,乃探听军情也。我等要联合抗曹还要落在此人身上。稍后鲁肃若问曹操动静,主公和公子只推不知,若要再问时,主公可令他来问我。” 刘备问道:“是否请国师前来相见?” 诸葛亮想了想道:“主公可遣人去相请,来与不来全凭国师定夺。” 三人商议完毕便遣人迎接鲁肃。鲁肃入城吊丧祭拜奉上礼物,刘琦便请鲁肃来与刘备相见。鲁肃道:“久闻皇叔大名,无缘拜会。今幸得见,实为欣慰。近闻皇叔与曹操会战,必知曹军虚实,敢问操军约有多少人马?” 刘备听鲁肃果然探听曹军虚实便道:“说来惭愧。我兵微将寡,一闻曹军将至便走,竟不知曹兵虚实。” 鲁肃也不好糊弄,对于两军交战情形江东细作都打探到一些,刘备又岂能不知?于是鲁肃追问道:“我听闻皇叔用诸葛孔明之谋,两场火烧得曹操魂亡胆落,又如何不知虚实?” 刘备见鲁肃有备而来,便推脱道:“子敬先生可问孔明,便知详情。” 鲁肃来打探虚实也不拘于问谁,于是道:“孔明何在?愿求一见。” 刘备闻言便令诸葛亮前来与鲁肃相见。二人礼毕,鲁肃道:“久慕先生才德未能拜会,今幸相遇却是在大军压境,生死存亡之时。不知先生应对曹军可有高见?” 诸葛亮摇着羽扇道:“曹操奸计,我已尽知,只恨力不能敌,故且避之。可惜!可惜!” 鲁肃听诸葛亮说有计无兵心中一喜,面上却不表现,而是道:“趋避一时绝非长久之计,曹操若攻江夏,皇叔还要避往何处?” 诸葛亮道:“我主与交州光华国师有旧,欲往投之。” 鲁肃还打算拉上刘备、刘琦打曹操呢,一听刘备要去投南烨,当时急道:“国师一向不与诸侯争锋,又与曹操相识已久,岂会因护佑皇叔冒犯朝廷?” 鲁肃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道:“我与曹孟德虽然相识,可与玄德公更为交厚。如今曹孟德挟持天子早已不复当年英雄本色更不能代表朝廷,我自然会保玄德公安然无恙。” 众人闻言往门口看去,便见南烨正站在门前,笑眯眯的望着鲁肃。鲁肃一听南烨之言便吓了一跳,结巴道:“阁下莫非便是光华国师?” 南烨进门道:“正是!”说完便施放技能对准鲁肃存星、取星。 将星录:鲁肃,字子敬,临淮郡东城县人。东汉末年杰出战略家、外交家。鲁肃幼年丧父,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周瑜为居巢长因缺粮向鲁肃求助,鲁肃将一仓三千斛粮食慷慨赠给周瑜,从此二人结为好友,共谋大事。赤壁之战时力主联刘抗曹取得胜利,周瑜逝世后,鲁肃继任为大都督,终年46岁。智力96,政治95。 鲁肃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南烨会在此处,假如真让南烨将刘备挖走,他联合刘备抗曹的计划也就落空了。不过鲁肃的智商也不容小觑,想到南烨之前从未与诸侯争锋,他便有了一丝希望,问道:“国师到此可是为了与皇叔联合攻曹?” 南烨摇头道:“我此来非是为了与曹孟德争荆州,只是为了救援玄德公而已。玄德公若投我,我当保其平安。曹孟德不来便罢,若来相攻,我也只能被迫迎敌了。” 鲁肃闻言眼前一亮,南烨不想主动与曹操交锋正是他的机会,于是对刘备、刘琦道:“国师虽可保皇叔平安,却难保荆州之地。我家孙将军虎踞江东,兵精粮足,又极敬贤礼士。依我之计皇叔可遣心腹往结东吴与我家将军共结盟好,抗击曹军。如此即可保皇叔平安,又可保荆州之地,岂不两全其美?”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8 诸葛亮知道南烨突然出现就是为了给自己的谈判增加筹码,对着南烨微微一笑表示感激。既然鲁肃此时急着结盟,诸葛亮反而不急了。慢悠悠的说道:“皇叔与孙将军并无旧交反而与国师更为交好。前往江东虚费说辞不如与国师结盟。” 鲁肃闻言急道:“我家将军虽与皇叔无旧,可先主却曾与皇叔结盟共抗黄巾、董卓。我愿引荐孔明先生同见孙将军共议大事。” 鲁肃对孔明说完又对南烨道:“曹操野心甚大,国师虽不愿起兵与之争锋,曹操却未必不会挥军南下。有道是唇亡齿寒,国师与我江东一向交厚,恳请国师与我等一道,共抗曹军。” 南烨对鲁肃的印象一直是个老好人,没想到他的言辞竟如此犀利。看来鲁肃能继任周瑜之位也不是没有道理,对于大局的把握,鲁肃绝不在诸葛亮之下,瞬间就想到了拉拢南烨抗曹。 诸葛亮听完鲁肃之言看向南烨道:“不知国师以为子敬所言如何?” 南烨原本是来打酱油的,没想到诸葛亮却把自己顶在前面当枪使,偏偏他又不能破坏孙刘联盟,只能道:“子敬所言极是!大敌当前,我等理应团结协作。只是我与诸侯有约互不攻伐,这才换得各地镖局、钱庄平安。因此曹操不来伐我,我也无法出兵,此次只能暗中相助,还请玄德公和子敬谅解。” 刘备和鲁肃都知道震远镖局和钱庄遍布大汉,曹操占有八州之地,治下的镖局、钱庄不计其数。镖局里的镖师相当于南烨的人力资源,而钱庄里的金银则是南烨的经济资源,一旦南烨首先与曹操为敌,曹操就可能封闭镖局、洗劫钱庄让南烨人财两空,南烨对曹操有所顾忌也就理所当然了。 鲁肃的为人还是有仗义豪爽的一面,他明白南烨苦衷自然不会逼迫南烨出兵,而是说道:“国师大道通神,可胜曹操百万雄兵。国师能暗中相助我已不胜感激,不敢再有所求。” 南烨、刘备、孙权联合抗曹的意向基本达成之后,细节就要到江东去商议了。刘备遣诸葛亮随鲁肃过江,南烨则带着庞统、典韦、周仓三人随行,诸葛瑾、马超、张白骑、马云騄、花蓓和众亲卫则留下助刘备守城。这次去江东是为了合作并非打仗,南烨也就不用带太多人马在身边。 诸葛亮、南烨辞别刘备之后,便与鲁肃登舟往柴桑郡来。众人坐于仓中,鲁肃看了看诸葛亮和庞统又看了看南烨出言道:“不瞒国师与二位先生,曹操已然下书与我家将军劝降,欲要会猎荆州攻打皇叔。我虽知此乃曹操离间之计,却也有江东诸公因曹操势大赞同联曹攻刘。诸位见了孙将军,切不可言曹操兵多将广。” 南烨知道鲁肃是怕江东诸将得知曹操势大怯战,还知道诸葛亮会舌战群儒说服他们联合抗曹。因此笑道:“子敬不必忧心,孔明先生自有对答之语,我闭口不言便是。” 诸葛亮闻听此言惊讶的看了一眼南烨,鲁肃则向着诸葛亮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孔明先生了。” 众人到了柴桑下船,鲁肃先将南烨、诸葛亮安顿在馆驿中暂歇,自己去见孙权。此时孙权正在与众将议事,鲁肃还没进门,便听堂上乱乱哄哄,好像在吵架一样。鲁肃不用听也知道他们又在为是战是和争吵不休,不由摇了摇头。 孙权连日来被一群文武吵得头晕脑胀,忽听士卒来报鲁肃回还当时大喜道:“子敬已从江夏返回,你等且先商议,我去听听子敬之语。”说罢起身便行。 一群文武见孙权走了都是一愣,他们吵来吵去无非是要得到孙权的认可,此时主公都走了还有什么可吵的?只见众人不约而同的住了口,该休息休息,该喝水喝水,为下一轮争吵做准备。 孙权一见鲁肃便问道:“子敬往江夏,可探明虚实如何?” 鲁肃道:“我已知其大略,正要禀报主公。怎么我走了多日,众将还在争论是战是和?” 孙权闻言苦笑道:“曹操檄文一到,众人便争论不休。武将力主誓死一战,文臣则是主和居多,其中以张子布为首。子敬也该知道,那些武将辩才本就不如众谋臣,公瑾又未回还,倒是让主和之人占了上风。” 鲁肃闻言急道:“不知主公尊意如何?” 孙权道:“原本我是想与曹操决战,可众谋臣所言未必没有道理,此时却有些犹豫。” 鲁肃这下更急道:“张昭等人所言深误将军。众人皆可降曹操,惟将军不可降曹操。” 孙权奇道:“这是为何?” 鲁肃道:“若我等降操,做官可为州郡太守,不愿为官也可回乡隐居。将军降操,又当如何?位不过封侯,车不过一乘,骑不过一匹,从不过数人,整日在曹操监管之下,便是归隐都不可得,岂得南面称孤?众人之意,各自为己,不可听也!” 孙权闻言叹道:“诸人议论失我所望。子敬之言,正与我意相同。此天以子敬赐我也!但曹操先得袁绍之众,近又得荆州之兵,恐势大难以抵敌。” 鲁肃听孙权愿战便笑道:“将军勿忧!此战我等胜矣!” 孙权问道:“子敬何出此言?” 鲁肃道:“肃至江夏,除刘皇叔之外还见了一人,此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此人在,曹操必败。” 孙权奇道:“世间还有此等人物?不知子敬所言何人?” 鲁肃道:“正是光华国师!” 孙权真没想到南烨在刘备处,当时大喜道:“如此说来国师愿出兵抗曹?若真如此,大事成矣!” 鲁肃虽然不想打击孙权的积极性,可是却不得不说明南烨来意。于是便一五一十将南烨不能出兵之事说了一遍。最后劝孙权道:“国师不出兵马未必没有好处。若国师出兵,荆州之地必被其所得,主公取胜虽易,得利却小。国师无法出兵,主公取胜虽难,得利却大。” 孙权也知道鲁肃说的道理,南烨已经得了荆南四郡,假如出兵占领荆北肯定比自己方便。不过孙权担心的是南烨不出兵的话是否能胜曹操,于是皱眉道:“国师若不出兵马此战便与我等结盟又有何用?” 鲁肃道:“国师大道通神,有未卜先知的妙术。徐扬之战时我军弱而袁术强,国师却助我等取胜。官渡之战时袁绍强而曹操弱,国师又是助弱胜强。如今曹军强而我军弱,法师却助我等,主公以为胜负如何?” 孙权想了想道:“子敬是说国师料定我等此战必胜?” 鲁肃点头道:“此其一也,其二是国师向来助有道而伐无道。国师在我方,大义民心便在我方,此战岂能不胜?” 孙权点头笑道:“子敬之言果然在理!国师现在何处?我这便前去拜望。” 鲁肃道:“国师与皇叔帐下孔明先生皆在馆驿中安歇。今日天晚,主公可先下请柬,明日大殿相见。” 孙权道:“如此也好!让国师与孔明也见见我江东英俊,然后正好升堂议事。”说罢便写了请帖命鲁肃送去。 次日天明鲁肃引着南烨、诸葛亮、庞统来见孙权。因为有南烨在,孙权也不敢怠慢,引着一班文武峨冠博带,整衣端坐。众人见礼之后纷纷落座,再次探讨起结盟抗曹之事。因为南烨的出现,江东诸将对于战胜曹操多了一分信心,对诸葛亮也少了一分责难。舌战群儒之事并未发生,议论焦点主要集中在如何战胜曹操上。 孙权问诸葛亮道:“足下在新野,辅佐刘豫州与曹操决战,必知彼军虚实。不知曹兵共有多少?” 诸葛亮深知请将不如激将,于是不说少而言多道:“马步水军,约有一百余万。” 孙权与众将闻言皆是一惊,鲁肃更是频频目视诸葛亮让他说话小心。孙权也听说曹操有百万之众,却不知真假,便问道:“曹操自称雄兵百万莫非是真?” 诸葛亮掐指算道:“曹操原有青州军二三十万,平了袁绍又得三四十万,西凉一战得兵一二十万,今又得荆州兵二三十万,再加曹操新募之兵足有百万之众。” 孙权惊问道:“曹操部下战将,又有多少?” 诸葛亮道:“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不止一二千人。” 孙权道:“曹军如此势大,我等如何能敌?” 诸葛亮道:“将军敢战,我便有计可敌,将军若不敢战,便是有千般妙计也是也是无用。我且问将军是否敢战?” 孙权勃然变色道:“刘豫州兵微将寡尚且敢战,我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岂不敢战?” 诸葛亮见激起孙权血性便道:“曹操虽有百万之众却远来疲惫,为追我主刘豫州轻骑日行三百里,此乃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且北方之人,不习水战。荆州归附乃是迫于曹操势大,并非本心,因此并不足惧。江东兵精粮足,刘豫州与公子刘琦亦有精兵数万,再有国师相助,协力同心,必破曹军。”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19 南烨在堂上听着诸葛亮和孙权你一言我一语商议如何破曹,心思却不在他们二人身上,而是对准孙权麾下众将施放技能存星、取星。虽说孙权麾下众将南烨大多见过,却也有不少是今日第一次见,其中便有朱桓、吕蒙、徐盛、潘璋、丁奉等人。众将之中又数吕蒙将星最高,给南烨增加了两颗将星。 将星录:吕蒙,字子明,汝南富陂人。东汉末年名将,少年时依附姊夫邓当,孙权统事后渐受重用,官至左护军、虎威将军。鲁肃去世后代守陆口,设计袭取荆州,击败蜀汉名将关羽,使东吴国土面积大增,拜南郡太守,封孱陵侯,受勋殊隆。享年四十二岁。吕蒙发愤勤学的事迹,是中国古代将领勤补拙的代表,“士别三日,刮目相待”便指吕蒙。统帅91,智力91。 南烨此次取星之后,脑海中的提示不停响起:集星东吴四都督,开启特殊技能:火神。火神:四都督中周瑜特殊技能,施放技能之后可减弱身边火势,免遭烈火烧伤。 600星技能开启:将星补录 65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三百五十,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南烨取星吕蒙等将之后不但集齐了周瑜、鲁肃、吕蒙、陆逊四都督,还开启了第三百名武将的将星录,得到了一个将星补录的技能。这个技能可以让南烨自行修改将星录中的说明内容,并将总将星大于等于300,或是单项将星大于等于70的人物添加到将星录中。比如韩虎原本不是将星录中在册的武将,可是他体力高达98,南烨就可以用将星补录将韩虎添加到将星录中,增加南烨的集星数。 这将星补录的技能看似作用不大,实际上却能快速增加南烨的集星速度,令他开启下一阶段的技能。与将星录中在册的人物相比,被乱世埋没的人才更多,南烨麾下很多人都符合将星补录的标准,只要南烨回到交州慢慢添补将星录,他很快就能开启650星的技能。 就在南烨研究新添的两个技能的时候,孙权与诸葛亮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达成了联合抗曹的意向。孙权便命鲁肃送南烨、诸葛亮、庞统回馆驿休息。 孙权等三人走后问众将道:“适才孔明所言你等以为如何?” 张昭道:“主公中了国师与孔明之计也!” 孙权奇道:“此话怎讲?” 张昭道:“刘备被曹操所败,欲借我江东之兵以拒之,此乃借刀杀人之计也。南烨虽来与我结盟,却不出一兵一卒相助,此乃隔岸观火之计也。主公欲胜曹操,得荆襄九郡之地,殊不知荆南四郡已被南烨所得,江夏又在刘备、刘琦手中。此战主公即便得胜,也不过取荆州四郡之地,还要南烨、刘备不来相争才行。若其相争,主公一无所得,徒费兵力而已。何况曹操百万之众,此战并非必胜之局,还请主公三思。” 不等孙权说话,武将之中便有四人不高兴了,正是孙坚的四亲将。因为南烨曾经救过祖茂,所以这四亲将对南烨都很有好感。黄盖出言道:“曹操兴兵百万南下,毫不费力得了荆北之地,岂会轻易便退?曹操不敢攻伐国师,必然来讨我江东。国师前来相助,子布岂能说是计策?若依子布之言,国师与刘豫州不来又当如何?” 张昭看了一眼黄盖道:“若其不来,我等与曹操议和便是,还有何好说?” 黄盖之意本是想说不论南烨、刘备来与不来,东吴都要与曹操交战,因此多一份力量总是好的。结果张昭是个投降派,一句话把黄盖噎的直翻白眼。 孙权想胜曹操不假,可也不想受人利用,打一场没有好处的战争。于是又有些犹豫,便对众将道:“你等且先退下,容我三思。” 众将闻言皆退,孙权自回内宅。吴国太见孙权寝食不安,便问道:“我儿何事在心,竟令寝食俱废?” 孙权叹息道:“如今曹操屯兵于江上,有下江南征之意。问诸文武,或欲降者,或欲战者。我欲交战,恐寡不敌众。我欲降曹,又恐曹操不容。因此犹豫不决。” 吴国太道:“伯符临终有言: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两方征战乃是外事,何不请公瑾问之?” 孙权闻言如醉方醒,似梦初觉,遣使往鄱阳请周瑜议事。结果使者尚未启程,周瑜已经先到。原来周瑜在鄱阳湖训练水师,闻知曹操大军南下,便星夜赶回柴桑郡议事。 江东众将得知周瑜回城,便猜到孙权必然问计于周瑜,纷纷到周瑜府上拜望,诉说自己所想,有劝周瑜战者,有劝周瑜降者。周瑜一概答复:“诸公之意我已尽知。待见主公,必然相劝。” 主战、主和两派得了周瑜答复皆以为周瑜要助自己,便都欣喜而去,唯有鲁肃被周瑜留下。鲁肃问周瑜道:“公瑾留我何意?” 周瑜道:“正要和子敬一道去拜望国师。” 南烨真没想到周瑜回城之后不去见孙权先来见自己。之前与孙策讨伐袁术之时南烨曾与周瑜合作过,因此两人的熟悉程度还要超过鲁肃。不过周瑜却没见过诸葛亮和庞统,少不了与二人一番攀谈问候,南烨可以看出三人都有些惺惺相惜。 周瑜闲聊一阵之后便进入正题,问南烨道:“国师以为此战可胜否?” 南烨笑道:“自然可胜,只是莫让曹操知晓我在此处。” 周瑜问道:“这是为何?” 南烨道:“曹操自以为兵多将广必然轻敌,若是知我到了江东助仲谋将军,曹操不是增兵便是加强防范,或许还会转攻荆南四郡。我虽不惧曹操来攻,可若真到那时,我便只能回守荆南,不能再助公瑾抗曹了。” 周瑜知道要想战胜曹操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南烨与刘备结盟的消息公开,拉南烨下水。其实周瑜早就将南烨视为假想敌,若能同时消弱南烨、刘备和曹操可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就像南烨希望坐山观虎斗一样,周瑜同样希望曹操与南烨打的不可开交。不过听了南烨之言,周瑜就知道南烨早就想到了这一点。而南烨的意思就是一旦身份泄露,交州与江东的联盟和友好关系便到此为止了,这是周瑜无法承受的代价。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0 南烨虽然有着一身奇特的技能和跨时代的见识,不过用计斗智还真不是周瑜和诸葛亮的对手,这就是他将庞统带在身边的原因。虽说庞统不一定斗得过诸葛亮和周瑜,但是防备二人下套不成问题。 这次周瑜来找南烨的根本目的就是想知道南烨可以在这场大战中提供什么好处,又想得到什么好处。多亏了有庞统在,南烨才没有付出太多,只是承诺适当给予一些物资帮助,便将周瑜打发了。至于战后利益分配更是只字未提,一切等打赢了曹操再说。 次日清晨,孙权升堂。左边是文官张昭、张纮等三十余人;右边是武将程普、黄盖等三十余人。众人衣冠济济,剑佩锵锵,分班侍立。片刻之后周瑜入见。孙权问慰一番之后便开始议事。 周瑜道:“我听闻曹操引兵而来连夜赶回,不知主公尊意如何?” 孙权闻言将曹操檄文取出令周瑜观看,而后又对周瑜道:“众文武连日商议此事,有劝我降者,有劝我战者。我意未定,故请公瑾决断。” 周瑜见檄文写道:“本相近奉帝命,讨伐刘备。旄麾南指,刘琮束手。荆襄之民,望风归顺。今统雄兵百万,上将千员,欲与将军会猎于江夏,共伐刘备,同分土地,永结盟好。幸勿观望,速赐回音。” 周瑜看罢笑道:“老贼以为我江东无人,竟敢如此相欺!不知谁劝主公降曹?” 张昭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果然孙权并未遮掩,直言道:“张子布等皆有此意。” 周瑜望向张昭问道:“愿闻先生因何主降?” 张昭倒也不惧周瑜,坦言道:“曹操挟天子而征四方,动辄以朝廷为名,近又得荆州,威势越大。我江东可以拒曹操者,长江天险而已。曹操既得荆州,艨艟战舰,何止千百?水陆并进,何以当之?不如且降,以图后计。” 周瑜闻言冷笑道:“此迂腐之论也!江东自开国以来,历经三世,岂忍废弃?今日一降,光华国师与刘玄德皆弃我等而去,江东还有何后计可图?” 孙权问道:“不知公瑾之意如何?又有何定计?” 周瑜道:“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将军以神武雄才,仗父兄基业据有江东,已然休养数载。如今兵精粮足,正当横行天下,为国除残去暴,岂可降贼?且曹操此来,多犯兵家大忌:北军不熟水战,曹操舍鞍马,仗舟楫,与我等争衡,一忌也。时值隆冬天气,马无藁草,二忌也。驱中原士卒,远涉江湖,不服水土,多生疾病,三忌也。有国师、刘玄德相助,我等可知曹兵虚实,曹操不知我等兵马,四忌也。曹军犯此数忌,虽多必败。将军擒曹操正在今日。我请将军赐精兵数万人进屯夏口,愿为将军破曹!” 孙权闻言大喜,猛然起身道:“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所惧二袁、吕布、刘表、国师与我而已。如今数雄已灭,唯有我与国师尚存。我与老贼誓不两立,公瑾所言甚合我意。此天令公瑾助我也!” 周瑜道:“臣愿为将军决一血战,万死不辞。只恐将军狐疑不定。” 孙权闻言拔出佩剑斩断桌案一角道:“诸将官有再言降曹者,与此案同!”言罢便将佩剑赐与周瑜,封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鲁肃为赞军校尉。如文武官将有不听号令者,可以此剑诛之。 周瑜得了令剑,对众将言道:“我奉主公之命,率众破曹。诸将官来日俱到江畔行营听令。如迟误者,依军令斩首。” 众将官闻言悚然,遵令而退。周瑜回府之后便请南烨、诸葛亮议事。周瑜将孙权决策告知二人之后便问道:“破曹之事已定,国师可有破曹良策?” 南烨本是为了打酱油来的,却没想到周瑜和诸葛亮双双想把自己拉下水,此时他已然有些后悔陪着诸葛亮走这一趟了。于是掐指道:“我虽暂无良策,却知孔明先生早有良谋,公瑾可问孔明。” 周瑜闻言看向诸葛亮,诸葛亮则看了南烨一眼笑道:“国师说笑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一仗未战,不知曹军虚实,岂有良谋应对?不过虽不知彼却可知己,孙将军心尚未稳,我等不可轻易决策。” 周瑜奇怪道:“我家将军斩案为誓,心又如何不稳?” 庞统在侧眼睛一亮道:“孙将军心怯曹兵众多,担忧寡不敌众。公瑾当先开解孙将军,使其了然无疑,然后令行禁止大事可成。” 诸葛亮闻言笑道:“士元之言是也!” 周瑜闻言若有所悟道:“二位所言极是!我当复见主公。”言罢去见孙权。 孙权见周瑜深夜来访便问道:“公瑾夜至,有何要事?” 周瑜反问道:“来日我等便要调拨军马出征,不知主公心有疑虑否?” 孙权皱眉道:“我虽下定决心与曹操一战,却忧曹操兵多寡不敌众。” 周瑜一听果然如此,便笑着劝道:“我特为此事来开解主公。主公见曹操檄文中言水陆大军百万,其实乃是诈言。主公有徐、扬之地,励精图治已有三世,兵马不过数万。曹操纵然有八州之地,不过八倍于我,岂能有百万之兵?依我看来,曹操麾下兵马不过十五六万,所得袁绍、刘表、马腾之众,亦不过十万之众,且多未驯服。曹操四处兴兵征战士卒疲惫,军中多是老弱残兵,其数虽多,不足畏也。我有五万精兵,足可破之。请主公勿以为虑。” 孙权闻言眉头舒展道:“有公瑾此言,我再无疑虑。子布无谋令我大失所望,公瑾、子敬与我同心。公瑾放心选军前进,我当再集人马,多载粮草,为公瑾后应。前军若不如意,便速回还,我当亲与曹贼决战。” 周瑜见孙权再无疑虑,便告辞而出。心中暗想:“卧龙、凤雏料定主公之心,谋划高我一筹。南烨令我向孔明问计,恐怕早知孔明心中所想,更加深不可测。这三人日后必为江东之患,不如杀之。如此一来荆州、交州尽归我主。” 虽说周瑜并非心狭量窄之人,但所谓各为其主,指的便是站在不同的立场,便会有不同的考量。站在南烨的立场当然是希望借孙权、刘备之手抗曹,刘备则是希望借南烨、孙权之手抗曹,孙权无疑希望借南烨、刘备之手抗曹。三方借来借去,孙权成了抗曹主力,南烨、刘备却已经得了荆州之地,这让周瑜十分不爽,自然想要得到更大利益。对于周瑜来讲,假如能一举消灭曹操、刘备、南烨让孙权一家独大,那才是最大的胜利。 心中杀心一起,周瑜便再也按捺不住,可是仔细思量,此事也有不少后患。于是便请鲁肃来商议。 鲁肃闻听周瑜要杀南烨和诸葛亮,急忙摇头道:“都督不可!曹贼未破先杀贤士,是自断臂膀。” 周瑜道:“便是无此二人相助,我也可胜曹操。何况南烨、刘备日后必为江东之患。” 鲁肃叹息道:“都督无国师、孔明相助或可胜得了曹操,但此二人一死,交州、江夏必然起兵复仇,那时江东四面受敌,我等危矣。何况国师名扬四海,都督无端杀之,恐失天下民望。” 周瑜为了除去曹操、刘备、南烨三个大敌倒是不在乎是否有失民心,可是他却不得不考虑来自交州的报复。若是曹操与交州南北合击,江东确实无力应付。不过周瑜也不愿轻易放弃,他虽害怕来自交州的报复,却不怕刘备报复,谁让刘备的实力太弱了呢。于是便对鲁肃道:“既然国师不可轻杀,那便先除诸葛亮如何?” 鲁肃虽不赞同周瑜,可是周瑜铁了心要杀人,而且已经退了一步,鲁肃便不好再劝,只能说道:“都督若行此事还是智取为上,强行杀之终归不义。” 周瑜闻言点头道:“此事我自有定计。” 次日天明周瑜赶赴行营升帐高坐,左右立刀斧手,文官武将皆来听其号令。周瑜见众将齐聚便道:“方今曹操弄权甚于董卓,囚天子于许昌,屯暴兵于境上。我今奉命讨之,诸君皆应努力向前。大军到处,不得扰民。赏劳罚罪,皆按规章。军法无情,诸君各守其职。” 周瑜鼓舞士气重申军法之后便开始点将。命韩当、黄盖为前部先锋,领本部战船即日起行,至三江口下寨。程普、祖茂为第二队。蒋钦、周泰为第三队。凌操、凌统为第四队。吕蒙、潘璋为第五队。吕范、朱治为四方巡警使。周瑜领其余众将催督各路人马水陆并进。 调拨已毕,诸将各自收拾船只、军器起行。周瑜先去辞了孙权,而后便来邀南烨、诸葛亮同往。众人一同登舟,杨帆启程往夏口而行。距离三江口五六十里,船只依次停靠岸边。周瑜在中央下寨,岸上依西山结营,南烨、诸葛亮则被安排在一只楼船上以免泄露身份。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1 周瑜下寨已毕,便请南烨、庞统、诸葛亮军中议事。众人见礼之后,周瑜便道:“昔日曹操兵少,袁绍兵多,曹操反胜袁绍,皆因先断乌巢之粮。如今曹军五十万,我军只有五六万,岂能硬撼?必须先断曹操之粮,然后可破。 我已探知曹军粮草皆屯于聚铁山。孔明先生久居荆襄熟知地理。烦请先生与关、张等猛将星夜往聚铁山断曹军粮道。我亦助兵千人,彼此合力破曹,切勿推辞。” 诸葛亮闻言暗想:曹操惯用劫粮之法,岂能毫无防备?周瑜这是借刀杀人之计也。可我若是推辞又显得胆怯,不如暂且应之,看看南烨有何计较。想罢诸葛亮道:“都督所言合力破曹正和我意。既然我与都督皆出兵马,不知光华国师可否遣兀突骨将军与亲卫相助?” 南烨麾下的典韦、马超虽然被曹军熟知,但是麾下亲卫曹军不可能个个记得,兀突骨更是被曹军误认为是刘备麾下,因此诸葛亮借这些人马使用倒也说得过去。周瑜闻言也看向南烨,他虽然不能杀南烨,却也不介意看他多些损失。 南烨见周瑜和诸葛亮商量的有声有色还真不知二人各怀鬼胎,不过他却没有马上答应。因为兀突骨需要受他控制才能行动,若派兀突骨出战就意味着南烨自己也要一同前往,可是南烨又不能让曹军发现自己,这就让他一时犹豫起来。 就在南烨犹豫之时,庞统插言劝道:“我闻江南小儿有歌谣道:伏路把关鲁子敬,临江水战有周郎。公瑾只善水战,不能陆战。国师还是助公瑾一臂之力为好。” 庞统本来就长着一张吸引仇恨的脸,被周瑜所不喜,此时他一开口顿时激怒了周瑜。周瑜道:“小儿谣言不足为信!我便不用国师,亲自引一万马军去劫粮道。” 诸葛亮见周瑜中了庞统的激将法,急忙来打圆场道:“曹贼多谋,平生惯于断人粮道,如今定然重兵防备。公瑾若去,恐为所擒,不是妙计。今当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先决水战,挫动北军锐气,再寻妙计破之。” 周瑜听诸葛亮一说顿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刚才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于是从善如流道:“孔明先生所言是也,我等便先在水上与曹操一决胜负。” 南烨在旁边听三人议论简直一头雾水,不明白好好的劫粮之计怎么突然就变成水战了?待出了营帐南烨问庞统道:“公瑾智计过人,不会胡乱用计。若是劫粮必败他又何必出此下策?可劫粮若是妙计孔明又因何反对?” 庞统笑道:“国师被公瑾、孔明所误也!公瑾令孔明断粮,实欲使曹操杀之。孔明邀国师同往,是借国师之手破其计。我见国师没有答复,还当国师已然看破其计,这才用激将法引周瑜出马。” 南烨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看来自己最好还是打酱油。此时鲁肃正好来找周瑜议事,诸葛亮拉住鲁肃道:“子敬还请转告公瑾,如今用人之际,只要孙将军与刘豫州同心,则大功可成,如各相谋害,大事休矣。” 鲁肃闻言一头雾水,不过还是入帐转告周瑜。周瑜这才将事情经过告知鲁肃,鲁肃劝道:“当今用人之际,还望都督以国家为重。待破曹之后,图之未晚。”周瑜闻言点头称是。 却说关羽在夏口驻扎,遥望大江南岸旗幡隐隐,戈戟重重,料到东吴已然动兵,便去报知刘备。刘备亲自准备羊酒礼物前来犒军,周瑜本想借机杀之,无奈关羽在侧护卫只能作罢。 刘备犒军刚走,曹操使者又至。周瑜将使者唤入,使者献上书信一封,封面写道:“汉大丞相付周都督开拆。” 周瑜也不看信中内容,随手将书扯碎掷于地下,喝道:“将来使拖出去斩首。” 鲁肃劝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周瑜小声解释道:“斩使示威,是诱敌之计也!”说罢斩杀使者,将首级交予从人送回。又命韩当为先锋,周泰为左翼,蒋钦为右翼,四更造饭,五更开船,鸣鼓呐喊而进。 曹操得知周瑜毁书斩使,不由大怒。也不顾曹军不善水战,便唤蔡瑁、张允等一班荆州降将为前部,亲自领后军催督战船,到三江口来战周瑜。 南烨在周瑜船上十分感兴趣的看着周瑜发号施令。往日南烨领兵多是陆战,观看水上大战这还是头一遭。他发现这个时代的水战和他印象中的水战完全不同。 南烨玩过《大航海时代》,知道海战的基本原则就是t字头战术。由于后世舰炮都在船体两侧,因此交战双方都会争取用侧舷对准对方船头,也就是要抢占t字阵型那一横的位置。可是眼前的水战却恰好相反,不论是荆州水军还是江东水军,完全是将战船当作战马用,纷纷冲锋向前,试图抢先发起接舷战。 韩当一船当先,在船头上大呼:“我乃韩当!谁敢来与我决战?”看他那架势与在战马上叫阵斗将也没什么区别。 蔡瑁令其弟蔡勋出战。两船接近,韩当拈弓搭箭便射蔡勋,蔡勋同时弯弓射向韩当。韩当不闪不避,蔡勋那一箭直接射空,擦着韩当脸颊而过,钉在身后桅杆之上。蔡勋见韩当一箭射来同样不闪不避,不是他不想闪避,也不是他有把握不被韩当射中,而是闪避不及,直接应弦而倒。 韩当一箭射杀敌军先锋驱船大进,万弩齐发,曹军不能抵挡。左边周泰,右边蒋钦杀出,就像螃蟹的两只螯钳夹住曹军左右,冲入曹军船队。 曹军大半是中原之兵不习水战,大江上战船摇摆早就令曹兵立脚不稳,此时江东水军三路来袭,船上曹兵纷纷落水。韩当等三路战船纵横水面,绞杀曹兵。 周瑜见前队得胜,将手中宝剑一挥,催后队战船助阵。曹军本就乱成一团,周瑜大队人马一出,中箭落水者更是不计其数。这一战从巳时直杀到未时,江水都被染成了血水。周瑜虽说水战得利,可是曹军战船不计其数,曹兵更是数不胜数,周瑜担心寡不敌众便下令鸣金收兵。这一战他只是为了打击曹军士气,并不指望一战而胜,此时战略目标已然达成,他也没必要再消耗兵力。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2 周瑜与曹操争锋一场,江东大胜,曹军败回。败军登岸之后检点兵马,各自归寨。正如周瑜亲自出马想要打击曹军士气一样,曹操也正想通过这一战检验麾下将士水战实力,因此一直在岸上观战。见到曹军此战大败,曹操自然面沉似水。 曹操领兵向来赏罚分明,败军一回曹操便唤蔡瑁、张允责问道:“江东兵少,你等反为其所败,是你等不肯用心!我若罚你二人,你二人可愿领罪?” 蔡瑁出师不利也想到曹操不会轻饶,早就想好了说辞道:“丞相欲罚我等,我等心甘情愿,只是此战非我等之过,还请丞相明察!” 曹操一挑眉毛问道:“不是你等之过又是何人之过?” 蔡瑁道:“荆州水军久不操练,北方兵将又不习水战,故而致败。丞相若想水战得胜,当先立水寨,令北军在寨中,荆州军在寨外,每日操练精熟,方可水上作战。” 曹操也看到了自家士卒此战的表现,往往两船撞接尚未交战,船上曹军便有半数脚下虚浮,落入水中。曹操知道蔡瑁说的也是实话,便道:“你等既为水军都督,便有职责训练将士,战败再来禀我又有何用?战败之罪暂且记下,你等用心操练水军,日后也好将功折罪。” 蔡瑁、张允谢过曹操不罪之恩,便去操练水军。在沿江一带修建水寨,开二十四座水门,大船停在水寨外围好似城郭,小船游走在水寨之内可通往来如同道路。白日蔡瑁令士卒船上操练,夜间在船头点燃灯火,士卒就在船上歇息,好尽快习惯船只晃动。水寨、旱寨结连三百余里,烟火不绝照的天心水面通红。 周瑜得胜回寨犒赏三军,又遣人到孙权处报捷。众将大胜而归尽皆欢喜,一直饮酒到深夜。酒席散后众人离帐,出帐之后便发现西边火光接天,正是曹营方向。众将心中惊疑,不知曹操在搞什么把戏,周瑜心中也是一惊,便决定亲自到曹营打探虚实。 次日天明,周瑜收拾楼船一只,约上南烨、诸葛亮,又带健将数员,各持强弓硬弩,往曹军水寨而行。 楼船接近曹寨,周瑜命人抛锚停船,一边与南烨等人饮酒,一边窥探曹操水寨。南烨对于水寨这种东西了解不多,便问周瑜道:“公瑾以为曹军水寨如何?” 周瑜皱眉道:“此寨深得水军之妙。不知水军都督是何人?” 诸葛亮道:“荆州降将蔡瑁、张允是也!” 庞统道:“这二人久居江东,熟悉水战。若先设计除此二人,令曹操水军不成,再与曹操交战,我等必可大胜。” 四人正在议论,早有曹军飞报曹操道:“有江东船只偷看我寨!” 曹操闻言命人纵船擒捉,周瑜熟悉水军号令,见水寨中令旗摇动组织战船,便命人起锚而去。江东楼船虽然比不得南烨制造的海船,可是比起曹军船只也先进不少,在江面上行动如飞。等曹兵出寨,楼船已然在十里之外,曹兵追之不及,只能回报曹操。 得知楼船已去,曹操皱眉问众将道:“昨日输了一阵挫动锐气,今日又被东吴士卒窥探水寨。东吴船只于江面之上往来如飞,要战便战,要走便走,我等当用何计破之?” 曹操话音刚落,帐下便有一人出言道:“江东水军强悍,全赖其都督周瑜。某自幼与周郎同窗交好,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往江东说此人来降丞相。” 众将闻言视之,说话的乃是九江人蒋干,字子翼。曹操闻言大喜,问蒋干道:“子翼要说周公瑾来降所需何物?” 曹操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惯例,正如董卓用赤兔马招揽吕布一样,通常想要敌将归降总要给点好处不是?作为劝降的使者通常也会多要好处,一是为了成功率更高,二也是为了从中取一些据为己有。 蒋干倒是很有自信,向曹操拱手道:“丞相放心。某到江东定要成功。只需一书童随行,二奴仆驾舟,其余皆不用。” 曹操闻言更是欢喜,摆宴给蒋干送行。蒋干酒足饭饱,换了一身葛巾布袍,驾一只小舟,来到周瑜寨中。巡营士卒将蒋干拦住,蒋干便道:“你等且去告诉周都督,就言故人蒋干拜访。” 周瑜正与众将商议如何除掉蔡瑁、张允,听说蒋干到此,大笑对众人道:“曹操说客至矣,要除蔡、张二将,正要用到此人。”说罢与众将嘱咐一番,众将应命而去。 众人准备一番之后,周瑜整理衣冠,引从人数百,前后簇拥而出迎接蒋干。蒋干只引一青衣小童,见了周瑜如此声势却不卑不亢,昂然见礼道:“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脸上并无喜色,直言问道:“子翼一路劳苦远涉江湖,可是来为曹操作说客?” 蒋干纵然口才了得,也没想到周瑜省去寒暄问候和外交辞令直奔主题。他微微一愣之后便反应过来,此时不能直言,否则劝降之语尚未出口便要被周瑜打发回去。于是说道:“我与公瑾久别,今日特来叙旧,因何疑我来作说客?” 周瑜冷笑道:“我虽不及师旷之聪,却也略通音律,可闻弦音而知雅意。” 蒋干道:“公瑾如此猜疑故人,我告退便是!”说罢转身而行。 周瑜此时一把挽住蒋干手臂赔笑道:“我近日正与曹军交战,唯恐贤兄来为曹操作说客。适才乃是试探之语,非我真心,贤兄岂可离去?”说罢挽着蒋干入帐。 二人入帐之后叙礼完毕,周瑜便传令江东文武与蒋干相见,至于南烨、诸葛亮则被周瑜藏了起来,免得被蒋干撞见。片刻之后文武将官各穿锦衣入帐,偏裨将校都披银铠,分列两行,尽显江东威势。 周瑜给蒋干引荐一番之后便大摆筵席,命乐手奏军中得胜之乐,而后轮番与众将饮酒,显得十分高兴。只见周瑜举杯对众人道:“子翼乃我同窗挚友,虽从江北到此,却不是曹操说客,公等勿要疑虑。”说罢解下佩剑交给周泰道:“幼平可佩主公之剑做监酒官,今日饮宴只叙朋友交情,如有人提起曹操与江东军旅之事,立即斩之!” 周泰应诺之后,按剑坐回席上。蒋干闻言惊愕,不敢多言劝说之词,只能陪着周瑜饮酒叙旧。 周瑜倒是十分开怀,举杯对蒋干道:“我自领兵以来滴酒不饮,虽掌数万雄兵,却也少了诸多乐趣。今日见了故人又无疑忌,当一醉方休。”说罢大笑畅饮。 众将见周瑜如此,也都举杯畅饮,座上觥筹交错酒香四溢。酒至半酣,周瑜突然携蒋干之手步出帐外,只见左右士卒顶盔掼甲持戈执戟而立。蒋干见状大惊问道:“公瑾这是何意?” 周瑜笑道:“特让子翼观我军士是否雄壮?” 蒋干赔笑道:“真熊虎之士也!” 周瑜又拉着蒋干来到帐后一望,只见粮草堆积如山。周瑜又问:“我之粮草可充足否?” 蒋干点头道:“兵精粮足名不虚传!” 周瑜装醉大笑道:“我与子翼同窗之时,不曾想有今日之威。”此时周瑜得意的样子与同学聚会上那些得志之人别无二样。 蒋干见状撇了撇嘴,心中不免泛酸,可是嘴上却道:“以公瑾高才得此高位实不为过。” 周瑜闻言拉住蒋干摇头道:“世间多少贤才不遇明主终身蒙尘?大丈夫在世当寻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听,计必从,祸福与共。若非孙将军天下明主,我焉能有今日之威?遇此明主,纵然苏秦、张仪、陆贾、郦生复生,口似悬河,舌如利刃,又岂能动我心意?” 蒋干见周瑜言罢大笑,顿时面如土色。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周瑜酒后之语正是其心声,蒋干顿时明白要说周瑜降曹绝无可能。 周瑜拉着蒋干转了一圈之后再次入帐回席,与诸将饮酒。此时周瑜虽未真醉,却也有了几分酒意,手指诸将道:“帐中皆是我江东英杰,今日之会可称群英会,诸位英豪不必拘束畅快饮酒。” 众文武被周瑜一赞也有些飘飘然,纷纷举杯,互相敬酒,一直喝到天黑也没散去,点起灯烛继续畅饮。周瑜喝道兴起处,舞剑做歌道:“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唱罢之后满座欢笑。 蒋干见众人欢笑,自己心中却是苦闷难言,待到夜深,蒋干起身道:“某不胜酒力,不能再饮矣!” 周瑜也喝的差不多了,便命撤席,诸将辞出。周瑜道:“同窗之时常与子翼读书至深夜同榻而眠,今日久别重逢当如之前抵足而眠。” 蒋干听周瑜还想找找当年住宿舍的感觉也不好推辞,便扶着装醉的周瑜入帐共寝。周瑜到了帐中呕吐狼藉,而后和衣卧倒便睡。蒋干在曹操面前夸下海口,如今使命不成如何睡得着觉?只好伏枕假寐。 此时军中鼓打二更,蒋干辗转难眠便悄悄起身,却不敢惊动了周瑜。等他站起身形,听周瑜依然鼾声如雷,不由松了口气,开始打量周瑜帅帐,想要找些东西打发时间熬过漫漫长夜。目光巡视一番后,帐内案上堆着的一卷文书引起了蒋干的兴趣。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3 蒋干见到桌案之上堆放着文书,以为是周瑜平日所读,便想翻看一番用来解闷。可是等他到了案前借着残灯一看,才发现都是些往来书信。 古时虽没有个人**之说,可是偷看私信同样是极为失礼的做法。蒋干本不想看,可是一想到没有完成曹操使命回去不好交差,他便硬着头皮拿起了书信翻看,希望找到一些有用的情报,也好将功抵过。 蒋干并没时间一一拆信观看,便先看信封,突然一个写着“蔡瑁张允谨封。”的信封吸引了蒋干注意。心中大惊的蒋干取出信件一看,便见书中写道:“我等降曹,非为仕禄,迫于形势而已。今已将曹军困于寨中,若得其便定将操贼之首献于麾下。早晚人到,便有捷报,切勿见疑。” 看到这封书信,蒋干的手都哆嗦起来,心中暗道:原来蔡瑁、张允结连江东!这可是个不得了的消息。他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周瑜,便将书信暗藏于衣内。 蒋干藏起书信之后还想找找有没有其他重要情报,可他刚要继续翻看书信,床上的周瑜便翻了个身。蒋干察觉动静不敢再看,急忙吹熄灯火躺回床上。 周瑜此时也不知是说梦话还是醉话,含糊道:“子翼,我数日之内,让你看曹贼之首!” 蒋干也不知周瑜是睡是醒,便勉强答应一声。周瑜又道:“子翼……让你看操贼之首……” 蒋干听周瑜说的含糊不清,便小声询问道:“公瑾所言何事?” 周瑜不理蒋干继续熟睡。蒋干见周瑜半梦半醒,不敢再去偷看文书,卧在床上假寐。此时天近四更,只听帐外有人唤道:“都督醒否?” 闻听帐外有人,周瑜假装从梦中惊醒,佯装糊涂问道:“我床上睡着何人?” 帐外士卒答道:“都督请子翼同寝,何故忘记了?” 周瑜懊悔道:“我平日不曾饮醉,昨日醉后不醒,也不知可有言语不当之处。你又来唤我作甚?” 帐外士卒答道:“江北有人到此,故而惊醒都督。” 周瑜喝斥道:“如此大事莫要高声!”说罢唤蒋干道:“子翼,子翼!” 蒋干闻声只是装睡,周瑜见蒋干睡熟,这才悄声潜出帐外。蒋干竖起耳朵,只听帐外之人对周瑜道:“蔡、张二都督道:急切不得下手……”后面言语声低,听不真切。 片刻之后周瑜回帐,再次低呼道:“子翼!”蒋干依然不应,蒙头装睡。周瑜这才解衣就寝。 蒋干心中寻思:“周瑜是个精明人,明天寻书不见必然害我,不如早去。”想罢便在床上苦熬。 天将五更,蒋干听周瑜鼾声又起,便轻唤周瑜。周瑜不应,蒋干这才起身穿戴,潜行出帐,唤了小童直出辕门。 守门军士见了蒋干问道:“先生往哪里去?” 蒋干答道:“我在此逗留恐误都督大事,权且告别,来日再会。” 军士闻言也不阻拦,蒋干下船催促仆从,火速回见曹操。曹操见蒋干回来如此之快便问道:“子翼此行可还顺利?” 蒋干道:“周瑜雅量高致,非言词所能动也。” 曹操闻言怒道:“你口口声声能说周瑜来投,如今事又不成,害我反被周瑜耻笑。” 蒋干道:“丞相息怒!此行虽不能说动周瑜,却为丞相打听到一件大事。还请丞相屏退左右。” 曹操闻言命从人退下,蒋干便取出书信,又将此行经过说与曹操。曹操见信大怒道:“二贼竟敢如此无礼!”言罢便命人唤来蔡瑁、张允。 蔡瑁、张允听曹操传唤急忙赶来。曹操暂且隐而不发,对二人道:“我欲令你二人进兵如何?” 二将闻言皆是一愣,他们才训练了水军两日尚无成效,自然不敢用兵。蔡瑁道:“军士尚未练熟,此时不可轻进。” 曹操闻言怒喝道:“军士练熟,我首级献与周郎矣!” 蔡瑁、张允不知曹操所言何意,也不知曹操因何发怒,惊慌不能回答。曹操本就打算利用二人一番之后便将二人除掉,此时二人心怀反叛,曹操更加不会留情,喝令武士推出斩首。 片刻之后虎卫将二将首级献上,曹营众将也都看到二人被斩,荀攸入内问曹操道:“我军不习水战,全赖蔡、张二将,丞相何故斩之?” 曹操听荀攸一问,再看二人首级突然醒悟自己中计,顿时后悔不迭。可是曹操却心高气傲不肯在众将面前认错,便道:“二人怠慢军法,我才斩之。” 曹营众将听曹操之言唏嘘一阵也就过去了,谁也没有将两个降将的死放在心上,唯有荀攸、程昱等人多少猜出曹操中计,可是又要给曹操留面子,不能道破,也都漠然而退。 曹操斩了蔡瑁、张允又选乐进、李典为水军都督,以代二人之职,也不管他们是否精通水战。 此事被细作探知报回江东,周瑜大喜道:“我所忧者正是此二人。今日剿除我无忧矣。” 鲁肃在一旁欢喜道:“都督用兵如神,何愁曹贼不破?” 周瑜笑道:“我这计策瞒得了旁人,恐怕瞒不了国师与孔明。子敬可去言语试探,看他二人能知多少,比我如何?” 鲁肃得了周瑜吩咐便来试探南烨和诸葛亮。虽然鲁肃并不建议周瑜与二人交恶,不过鲁肃对南烨、刘备出工不出力的行为也有些看不过眼。明明说好了三家联合抗曹,到头来却只有江东将士在与曹操交锋,这让鲁肃怎么可能没意见?既然刘备和南烨都不能出兵相助,那至少也要出些妙计才合情理,所以鲁肃也想知道南烨和诸葛亮的智慧能否与周瑜比肩。 南烨在周瑜寨中无事一身轻,诸葛亮也是处变不惊的闲散性情,结果二人整日凑到一处喝酒打牌。他们两个加上庞统、典韦正好凑够一桌。 这一上牌桌,智力高低便显现出来。别看麻将是南烨发明的,可是若论牌技还真比不上诸葛亮和庞统。好在他财大气粗,倒是也不怕输。典韦可就不灵了,输的都快脱裤子了,结果他宁可在帐外守卫也不敢再玩了,倒霉的周仓就成了替罪羊。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4 鲁肃得了周瑜吩咐来试探南烨和诸葛亮,一上楼船便听到了“哗啦~哗啦~”的麻将碰撞声。这让鲁肃不由摇头苦笑。 庞统一见鲁肃当时大喜,典韦、周仓两个臭牌篓子已经让他提不起劲儿了,招呼鲁肃道:“子敬快坐,我等打上八圈。” 诸葛亮比起庞统的快言快语要沉稳许多,轻摇羽扇笑道:“士元也太性急!子敬前来我等只顾玩耍也未曾迎接,失礼之处还请子敬海涵。” 鲁肃上前与众人见礼道:“连日处理军务少有拜望,照顾不周还请国师与二位先生莫要见怪。” 诸葛亮笑道:“我等也不曾与都督贺喜,岂会怪罪子敬?” 鲁肃问道:“都督何喜之有?” 诸葛亮道:“公瑾遣子敬前来不正是为了这件喜事?” 鲁肃闻言大惊道:“孔明先生如何得知?” 诸葛亮道:“前日公瑾招待同窗好友蒋干,大会群英,令我等回避。之后便有士卒言讲曹操换了水军都督。想必是公瑾用计戏弄蒋干,除掉了蔡瑁、张允。如此一来江东无忧,如何不喜?” 鲁肃闻言叹道:“孔明先生果然高见,曹操中计杀了蔡、张二将,已然换了乐进、李典为水军都督。” 庞统笑道:“曹操被一时瞒过,必然已经省悟,只是不肯认错。李典、乐进虽说知兵,却不通水战。曹操水军落到二人手中早晚送了性命。” 鲁肃问道:“二位先生可知都督如何用计离间蒋干?” 诸葛亮、庞统虽说智谋超群,但毕竟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细节?二人只能将自己心中的离间之法说了出来,无非就是拐弯抹角让蒋干得知蔡瑁、张允投靠江东,与周瑜的计策大同小异,却不完全相同。 鲁肃听了二人的离间之法也觉得不错,但是都没有周瑜的计策巧妙,心中不由得意。突然他注意到南烨一直没有开口,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便问道:“国师未卜先知,可能算到我家都督如何用计?” 南烨一直不说话就是担心被这些智力90以上的牛人绕进去,没想到鲁肃却不放过自己。只好言简意赅的说道:“蒋干盗书——上了大当!” 诸葛亮、庞统皆不知南烨这歇后语是什么意思,鲁肃却大吃一惊。如今他算看出来了,在座的三人都是人精,各有本领,智计丝毫不比周瑜差。日后与曹操交战,恐怕还真要用到三人之智。 鲁肃探明了虚实也不再久留,起身告辞。诸葛亮嘱咐道:“子敬在公瑾面前切勿言讲我等先知此事。否则公瑾又要寻事害我。”鲁肃闻言应诺而去回见周瑜,把事情诉说一遍。 周瑜闻听鲁肃回报大吃一惊道:“此三人日后必是江东大敌,绝不可留。我当设法斩之。” 鲁肃见周瑜又起杀心,便劝道:“国师有恩于江东,都督杀之恐被天下人所笑。孔明与国师亲近,恐怕杀之不易。” 周瑜道:“我自有妙计斩之,令其死而无怨。” 鲁肃问道:“都督有何妙计?” 周瑜笑道:“子敬休问,来日便知。” 次日周瑜聚将,请南烨、诸葛亮同来议事。周瑜见众将皆至便道:“蔡瑁、张允已除,即日将与曹军交战。敢问国师水路交兵,当以何兵器为先?” 南烨在周瑜水寨中待了数日,这种简单问题还能答得上来,便道:“大江之上,自然以弓弩为先。” 周瑜道:“国师所言正和愚意。但军中正缺箭用,敢烦国师与孔明先生各监造十万枝箭,作为迎敌之用。此乃公事,国师与先生切勿推却。” 南烨闻言一愣,没想到周瑜造箭把自己也捎上了。诸葛亮出言道:“都督所托自当效劳。敢问十万枝箭何时要用?” 周瑜问道:“十日之内可否造就?”周瑜有意要害南烨和诸葛亮,十日时间已然是最短期限了,只要稍有拖延就会延误,但是也有完成的可能,这就让二人推脱不得。 不等南烨开口,诸葛亮便道:“曹军将至,若候十日,必误大事。” 周瑜听诸葛亮的意思好像还嫌十日太长,心中一喜道:“孔明先生以为几日可成?” 诸葛亮道:“十万支箭,五日足矣!” 周瑜闻言大喜,转而问南烨道:“不知国师需用几日?” 南烨知道诸葛亮要去草船借箭,他可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南烨却另有办法。便道:“孔明先生五日可办,我亦用五日便是。” 众将听南烨和诸葛亮五日便可造十万支箭纷纷议论,不知二人有何办法造齐。周瑜也不知二人要如何造箭,便道:“军中无戏言。国师与先生切莫为了一时意气胡乱言语。” 诸葛亮看了南烨一眼道:“我怎敢戏弄都督?愿立军令状,五日不成,甘当重罚。” 庞统见诸葛亮胸有成竹拉南烨下水,小声提醒道:“国师小心,周瑜、孔明皆无好意。” 南烨算是看出来了,不论是周瑜还是诸葛亮,都不介意在对付曹操的同时坑盟友一把。这与道德品质无关,只与立场有关。只不过周瑜占据主场优势做的更加明显一点,诸葛亮则是顾全大局,并不主动害人,而是选择推波助澜。就与周瑜希望曹操、南烨、刘备一同灭亡一样,诸葛亮也希望曹操、南烨、孙权一同灭亡成就刘备。 听了庞统的劝告,南烨依然点了点头对周瑜道:“我愿同立军令状。” 周瑜大喜,唤军法官取了文书立下字据,而后对南烨和诸葛亮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诸葛亮道:“今日天色已晚,来日算起至第五日,都督可遣五百士卒到江边搬箭。” 南烨道:“我亦是如此。” 二人说罢离了帅帐,周瑜麾下众将面面相觑,不知二人有何办法。鲁肃对周瑜道:“莫非二人有诈?” 周瑜冷哼道:“他们自己送死非我逼迫。且叫军士看管二人,莫让他们独自离开大营,看他们如何使诈。吩咐军匠人等故意拖延,凡造箭应用之物都不备齐,如此一来必然误了日期。那时定罪,看他二人有何理说?子敬可去探看二人虚实,若有异动前来报我。”鲁肃闻言告退。 南烨、诸葛亮出了营帐,诸葛亮忍不住问南烨道:“不知国师如何五日造箭?” 南烨微笑道:“我可不会掐算天时,用不了孔明先生之策。先生自去借箭,我另有他法。” 诸葛亮闻言一惊,他怕的就是南烨与自己计策相冲,毕竟传闻中的南烨国师大道通神,便是能知天时也不奇怪。曹操不是傻子,不可能在一夜之间两次被骗,假如南烨先去借箭,诸葛亮自己就危险了。诸葛亮没想到南烨不但算出自己借箭之法,还另有其他办法五日造箭,不由暗叹南烨厉害。 二人说话之间,便见鲁肃追了出来,诸葛亮见了鲁肃便埋怨道:“我曾嘱咐子敬休对公瑾直言,免得他要害我等。子敬不肯为我等隐晦,如今果然又出事端。五日之内如何造的出十万支箭?子敬若不救我,我命休矣!” 鲁肃为人豪爽耿直,诸葛亮若不道破周瑜之计也就罢了,如今道破鲁肃难免脸色一红道:“先生本有十日期限,如今自取其祸,我又如何救得了你?” 诸葛亮道:“还请子敬借我二十只船,每船要军士三十人,船上皆用青布为幔,再束草人两千分布船只两边,我自有妙用。第五日包管有十万支箭,只是不可又让公瑾得知,否则我计必败。” 鲁肃闻言不解其意,可还是答应了诸葛亮的请求。鲁肃并不像周瑜一般急于除掉南烨与诸葛亮,他更希望先顾全大局,利用二人除掉曹操再说。对于鲁肃来讲,南烨和诸葛亮若真能在五日之内造出二十万支箭来,对于接下来的战局没有坏处,只有好处,鲁肃也乐见其成。 听完了诸葛亮的请求,鲁肃又问南烨道:“不知国师造箭有何所需?” 南烨笑道:“十万支箭最短也要十日造出,若要五日内完工,只有日夜不停赶工,如此一来工匠必有怨言。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打算出三倍工钱重赏造箭工匠,并出三倍价钱采买物料所需。之前我曾答应公瑾此战出些物力,这三倍造箭开销我出三分之二的赏钱,公瑾只按造箭原价出资便可,但要先将银钱交付给我。” 鲁肃觉得南烨所需倒是比诸葛亮的简单易懂,同时他也觉得南烨之言似乎有哪里不对。这就好比一个人可以用一分钟挖个土坑,六十人用一秒钟却办不到。有些事情理论行得通,实际却不一定能成功,那些工匠就算重赏也不可能五日不眠不休。不过鲁肃无心反驳南烨,同样答应了南烨所求,回报周瑜。 诸葛亮所需的船只、军士、草人鲁肃便有权调拨,再加上诸葛亮嘱托,鲁肃便隐瞒不提,只说南烨需要用钱重赏工匠。 周瑜心中也明白五日造十万支箭绝对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微微一笑道:“我便先给国师造箭之资,且看他五日后如何拿得出箭来。”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5 鲁肃为诸葛亮准备了快船二十只,各船三十余人,布幔、草人等物尽皆齐备,听候诸葛亮调用。南烨所需银钱也在第一时间给南烨送去,免得南烨、诸葛亮完不成任务找理由推脱。 诸葛亮得了船只却丝毫不见动静。南烨则正好相反,第一时间命典韦、周仓去采买原料。不过由于周瑜作梗,箭竹、翎毛、胶漆等物全都采买不到,军中工匠也就无法开工造箭。 南烨和诸葛亮的反应虽然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五日期限一直过了四日,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工。直到第五日四更时分,诸葛亮才密请鲁肃到自己船中。 鲁肃这几日心情左右摇摆不定,一方面希望南烨、诸葛亮造出箭矢逃过一劫,另一方面又觉得二人无法交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鲁肃担心二人造不出箭矢来找自己求情,因此这些天一直避而不见,没想到诸葛亮最后一日前来相请,这就让鲁肃不得不来。 鲁肃一见诸葛亮便道:“孔明先生不去造箭寻我作甚?若是求情我可无能为力。” 诸葛亮笑道:“特请子敬同往取箭。” 鲁肃奇道:“何处去取?” 诸葛亮道:“子敬莫问,去了便知。”说罢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二十只船用长索相连,便要往北岸进发。 船队刚要出发,就听有人喊道:“孔明、子敬前去取箭何不叫我一道?” 诸葛亮回头一望,正是南烨、庞统带着典韦、周仓前来。鲁肃更是奇怪,问道:“国师可是与孔明先生同去取箭?” 南烨笑道:“正是同路。” 诸葛亮也奇怪南烨如何造箭,于是便道:“既然如此,便请国师同往。”说罢几人一同登船,往北岸而行。 当夜大雾漫天,长江之中雾气更甚,两人对面不能相见。好在驾船水手经验老道,大雾之中也不至于失了方向。这片大雾初若溟濛,才隐南山之豹。渐而充塞,欲迷北海之鲲。然后上接高天,下垂厚地,渺乎苍茫,浩乎无际。将高山大川,水中战船全部隐于雾气之中。 一队扁舟渐行渐远,待到五更时候,船已接近曹操水寨。诸葛亮命水手将船只头西尾东一带摆开,而后便让士卒在船上擂鼓呐喊,一时间鼓声震天,杀声弥漫。 鲁肃虽说因为大雾不知身在何方,可是他多少也能分清南北,知道此处距离曹操水寨不远,当时大惊道:“此地接近曹营,若是曹兵齐出如何是好?” 诸葛亮笑道:“我料曹操于大雾之中不敢轻出。我等只顾饮酒取乐,待雾散便回。有国师在此想必我等无忧。” 南烨早知诸葛亮此行目的,可是真当他身临其境,也不得不佩服诸葛亮的勇气。曹操水寨之中可是有数千条战船,诸葛亮敢带着二十只船在曹操眼皮底下晃悠,除了说明他智谋高人一等之外,也说明诸葛亮胆识过人。南烨这次跟着诸葛亮并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借机出周瑜大营,诸葛亮请来鲁肃同行也是出于一样的目的,假如没有鲁肃跟着,南烨和诸葛亮恐怕都离不开周瑜大营半步。 此刻曹军水寨之中已然听到了擂鼓呐喊之声,乐进、李典二人慌忙回报曹操。曹操登船一望,只见江面大雾弥漫,江中只见船影,却不知有多少战船。 曹操传令道:“大雾迷江敌军忽至必有埋伏,切不可轻举妄动。你二人各领一万水军弓弩手乱箭射之。” 乐进、李典得了将令不出水寨,只引弓弩手寨前放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全都射向江中战船。 南烨等人在船中便听到“嗖嗖~哚哚~”之声不绝于耳,吓的鲁肃面如土色。虽说有船板阻隔,弓箭射不进船舱,可是片刻工夫战船便开始倾斜,显然是一面受箭太多的缘故。鲁肃慌张道:“孔明快走!船要翻了。” 诸葛亮却毫不惊慌,只命人将船调转方向,头东尾西,继续擂鼓呐喊,逼近水寨受箭,使得船身渐渐平衡。等到天明雾散,诸葛亮下令收船返航。二十只船的两边草人上已然排满箭支。诸葛亮令船上军士齐声叫道:“谢曹丞相赠箭!” 乐进、李典得知中计,一面命人追赶,一面回报曹操。可惜诸葛亮早有准备,战船早就开出二十余里,追之不及。曹操得知消息顿时懊恼不已。 二十条战船离了曹军水寨,诸葛亮便走出船舱,站在船头手指插满箭矢的草人道:“我观每船上约有箭支五六千。如此不费江东半分之力,已得十万余箭。战时来射曹军,岂不方便!” 鲁肃见状感慨道:“孔明先生真神人也!先生怎知今日如此大雾?” 诸葛亮笑道:“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利,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乃庸才也。我于五日之前便算定今日大雾,因此约定五日为限。公瑾命我十日造箭,工匠料物却都不应手,分明是要降罪杀我。如今苍天相助,公瑾焉能害我?” 鲁肃见诸葛亮已然识破周瑜之计,心中拜服,又问南烨道:“孔明先生十万支箭已然齐备,国师之箭又到何处去取?” 南烨道:“既然已到北岸,可绕道夏口取箭。” 诸葛亮闻言便命船队先开往夏口,果然见江边停靠一队船只,船上遍插震远镖局旗号。那船队见了这二十只插满箭矢的战船马上跟了过来,待到近前一看,船上正是诸葛瑾和张白骑。 原来南烨命典韦、周仓采买物料是假,联络镖局送箭是真。如今南烨大军就在荆南驻扎,调拨十万支箭再方便不过,周瑜给的造箭费用直接被南烨收入腰包用来买箭,这笔军火买卖南烨就算包邮依然稳赚不赔。 诸葛瑾见了诸葛亮不由笑道:“国师命我等在江边等待插满箭矢之船路过便来送箭,当时我还奇怪世上怎会有这种怪船,原来是贤弟在此搞鬼。” 诸葛亮上前见礼道:“国师未卜先知我不及也!兄长还请船上叙话。”说罢便引诸葛瑾上船,众人同回周瑜水寨。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6 诸葛亮借箭的船只和南烨运箭的船只一同到岸之时,周瑜已然派遣了一千军士在江边等候搬箭。南烨送来的箭矢成捆,十分整齐,很快清点完毕,数目丝毫不差。诸葛亮借来的箭矢只多不少,却要收拾一番。一千士卒忙碌半晌之后总算清点完毕,搬入寨中交纳。 周瑜没想到南烨、诸葛亮二人竟然都在一日之内如约将箭造好,不由大惊,细问鲁肃二人造箭经过。鲁肃说罢,周瑜不由感叹道:“国师、孔明神机妙算,我不如也!破曹还需二人之力。”说罢便请南烨、诸葛亮入帐议事。 片刻之后南烨、诸葛亮、庞统入帐,三人与周瑜见礼之后,周瑜便道:“国师与二位先生神算令人敬服。昨日我主遣使催促进军,我却尚无奇计,还请国师和二位先生教我。” 诸葛亮被周瑜算计了两回不再出头,谦虚道:“亮乃碌碌庸才,都督尚无妙计,我又岂能有计?” 周瑜闻言又看向南烨和庞统,这回南烨、庞统也学精了,跟着诸葛亮一起藏拙,只说无计。周瑜见状不悦道:“我三家合力抗曹,便该齐心协力,用心定计。不瞒三位,我已思得一计,只是曹操水寨严整有法,不知此计可否,这才未敢轻言。敢问三位是当真无计可施,还是不曾用心?” 诸葛亮道:“都督言重了!昨日我观曹操水寨也非等闲可攻,苦思良久得一计策,同样不知可否成功,绝非怠慢战事。” 南烨看了庞统一眼道:“我与士元也有一计,只是此计难行,不敢轻言。” 周瑜闻言差点气歪了鼻子,心道:我说无计,你等也无计。我说有计,你等又都有计。等会儿我说出了计策,你等再说与我计策相同,岂不是偷懒糊弄我?这可不行!定要想办法逼你等用计。想到此处,周瑜道:“既然国师与二位先生皆有定计,不如我等各自写于纸上,且看是否相同。”说罢命人取来笔砚。 诸葛亮接过纸笔书写一番,南烨、庞统、周瑜也各自写了。四人写罢同时放笔,而后各自亮出纸上文字互相观看,结果同时大笑。原来四人纸上所写皆是一个“火”字。 周瑜笑道:“既然我等所见相同,可见此计甚妙。诸公切勿漏泄。” 诸葛亮道:“此乃机密岂有漏泄之理?曹操之前与我交锋,两番中了此计,如今都督行事曹操还要中计。” 南烨笑道:“所谓妙计无需奇险,只要好用便是。” 庞统道:“国师所言是也!”四人说罢又是一番大笑。 却说曹操被诸葛亮骗了十余万支箭去心中气闷,便也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也好找回场子。荀攸献计道:“江东有周瑜与刘备军师诸葛亮合谋用计连连得逞,皆因刘备久在荆州熟知我等军情,我等却对江东将士一无所知。如今可遣人去东吴诈降,做为内应通传消息,知己知彼方可用计图谋。” 曹操先是水战失利,而后自断臂膀杀了蔡瑁、张允,又被诸葛亮骗去箭矢无数,心中对江东也加了提防,不敢再如最初那般大意。闻听荀攸献计便道:“此计正合我意,只是不知何人可去诈降?” 荀攸道:“蔡瑁前日被诛,蔡氏宗族若怨恨丞相理所应当。蔡瑁族弟蔡中、蔡和现为军中副将。丞相可以恩结二将,遣往江东诈降,必不惹人怀疑。” 曹操听从荀攸之言,当晚唤二人入帐嘱咐道:“你二人可引少量军士去江东诈降。若有动静便遣人密报,事成之后必有封赏,莫怀二心!” 但凡世家大族皆有长幼嫡庶之分,少不了勾心斗角之事。蔡瑁一死,蔡中、蔡和二人在家中地位不降反升,并不怨恨曹操。此时曹操分派任务,二人以为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当时应承道:“我等妻子皆在荆州,岂敢怀有二心?丞相勿疑,我等必取周瑜、诸葛亮首级献于麾下。” 曹操壮其言,重赏二人。次日蔡中、蔡和便带领五百军士,驾船数只,顺风往南岸投诚。 周瑜正在帐中与众将商议如何进兵,忽然士卒来报:“江北有船来到,称是蔡瑁之弟蔡和、蔡中,特来投降。” 周瑜闻报便将二人唤入,蔡中、蔡和一见周瑜便哭诉道:“我等兄长无罪,却被曹贼无端所杀。我二人欲报兄仇特来投降。请都督录用,我等愿为前部。” 周瑜闻言大喜,重赏二人,并命二人与周泰为前部先锋。蔡中、蔡和寸功未立,便先后得了两次奖赏心中暗喜,以为周瑜中计,连连拜谢。 二人告退出帐之后,周瑜密唤周泰嘱咐:“此二人投降不带家小,我疑心是曹操奸细。重赏二人是为了将计就计,令二人通传消息。你明中殷勤相待,暗中小心提防。待出兵之日,先杀他两个祭旗。幼平千万小心,不可有误。” 周泰闻言领命而去。鲁肃入见周瑜道:“蔡中、蔡和之降多半是诈,都督不可收用。” 周瑜见鲁肃当着众将之面直言此事,便呵斥道:“二人为报兄仇来降,乃是忠义之士,何诈之有?你若如此多疑,岂能容天下之士?” 鲁肃闻言默然而退,可是心中还是怀疑二将,便来找南烨、诸葛亮,希望他们能够劝说周瑜提防。 诸葛亮闻言笑道:“此事非是公瑾大意,只是子敬不识公瑾之计而已。如今大江相隔消息不通,曹操遣蔡中、蔡和诈降便是为了刺探我军中之事。公瑾将计就计,正要他二人通传真假消息,子敬当众将之面道破,公瑾岂能不怒?” 鲁肃闻言这才醒悟,心中爽快而去。南烨得知蔡中、蔡和到了军中为奸细,行事越发小心,与庞统等人换了江东士卒衣物,假扮诸葛亮侍卫,免得被蔡中、蔡和撞破。 前些时候周瑜虽与南烨、诸葛亮、庞统一起定下火攻之计,可是究竟如何施计,周瑜尚无头绪。今日蔡中、蔡和前来诈降,倒是给周瑜提了个醒。当夜周瑜便在帅帐中思量,派遣何人也到曹营诈降,好用火攻之计。 正在周瑜苦思之时,黄盖一掀帐帘悄声而入,将周瑜吓了一跳,不由问道:“公覆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黄盖道:“曹操日夜操练水军,若是日久,于我军不利。敌众我寡,都督何不速用火攻破之?” 周瑜闻言还当有人走漏了消息,惊问道:“何人教公覆来献此计?” 黄盖摇头道:“我自己思量所得,非是他人所教。”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江东将官众多,皆在思量破曹之计,黄盖虽是武将,却不妨碍他有所心得,正与周瑜之计吻合。 周瑜正想找一个可以领会自己作战意图的武将前去诈降,黄盖此来令周瑜眼前一亮道:“我正要用火攻之计,故留蔡中、蔡和两个诈降之人通传消息,可惜军中无一人为我去行诈降之计。” 黄盖道:“我愿为都督去行此计。” 周瑜道:“若去诈降,不受些苦楚,曹操如何肯信?” 黄盖道:“我受主公厚恩,肝脑涂地亦无怨悔,何惧区区苦楚?” 周瑜闻言起身拜谢道:“公覆肯行此苦肉计,乃江东之万幸也。”说罢嘱咐黄盖一番,黄盖领命而出。 次日周瑜鸣鼓聚将,帐下众人皆至,蔡中、蔡和、诸葛亮亦到,唯有南烨、庞统回避。周瑜对众将道:“曹操百万之众非一日可破,诸将各领三个月粮草准备御敌。” 话音刚落,黄盖便出言道:“莫说三个月,便是三十个月也是无用。曹军日夜操练,士卒渐强,依我之见,这个月破得便破,若破不了曹操,不如依张子布之言,北面而降。” 周瑜勃然变色大怒道:“我奉主公之命总督破曹,敢有言降者必斩。如今两军争锋之际,你敢在此乱言慢我军心,若不斩你难以服众!”说罢喝令左右将黄盖退出斩首。 黄盖亦怒道:“我随文台将军纵横征战之时,你在何处?竟敢在我面前扬威耀武。” 周瑜闻言更怒,命人速斩。周泰上前劝道:“公覆将军乃江东旧臣,便无功劳也有苦劳,还望都督宽恕。” 周瑜喝道:“军中自有法度,你敢在此多言乱法,便先打你出去。”说罢命左右将周泰乱棒打出。 众文武见周瑜真要斩黄盖,皆跪倒苦劝道:“黄盖罪虽当诛,但于军不利。还望都督暂且宽恕,权且记罪。破曹之后,斩之不迟。” 周瑜怒气未消,可又法不责众,不能将众人皆打出去。见众人苦苦求情,周瑜便道:“若不看在众官面上,今日定然斩首。既然诸公求情,暂且免死,只打一百脊杖,以正其罪!” 众人一听要打一百脊杖全都吓了一跳,这刑罚和直接打死也差不多,于是又苦求劝免。周瑜却不再退让,推翻桌案喝退众人,只叫行刑。 帐前武士将黄盖剥了衣服拖翻在地,一连打了五十脊杖,将黄盖打的死去活来,数次疼昏过去。众文武不忍,苦求周瑜道:“都督再打,黄公覆死矣!” 周瑜看黄盖受罪也是心中流血,可是面色依然阴冷手指黄盖道:“你敢小觑于我,这便是下场。今日暂且饶你,寄下五十棍,再有怠慢二罪并罚。”言罢恨恨而去。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7 江东众将见周瑜去了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周瑜为何如此狠心。众人扶起黄盖,只见黄盖已然皮开肉绽,鲜血迸流。众人一面扶黄盖回帐,一面唤来军中医者疗伤,医者用药之时,黄盖再次昏绝几次。看的众人无不落泪。 鲁肃从未见周瑜如此发怒,觉得事有蹊跷入帐问周瑜道:“都督今日何故痛责黄公覆?” 周瑜反问道:“诸将是否多有怨言?” 鲁肃点头道:“诸公多有心中不安者。” 周瑜叹道:“今日痛打黄公覆全为演给蔡中、蔡和。我欲令黄公覆诈降,先须用苦肉计瞒过曹操,再用火攻之,方可取胜。子敬切勿泄露,代我安慰众人便可……若见黄公覆,便言我周瑜多有得罪,请黄将军莫要见怪。” 鲁肃闻言这才醒悟,领命而去。待到黄盖帐中,便见诸将皆来探望。黄盖也不言语,只是长叹不已。鲁肃劝慰众人一番,待众将皆去才对黄盖转达周瑜之意。 黄盖闻言道:“我与都督皆为江东,岂会怨恨?子敬不必多虑。” 鲁肃这才放心而去。前脚鲁肃刚走,后脚便有守帐士卒来报,军中参谋阚泽前来探望。黄盖命人请入帐中。 阚泽入帐之后先不叙话,而是让黄盖屏退左右,而后才道:“黄将军莫非与都督有仇?竟然这般毒打。” 黄盖摇头道:“非也!” 阚泽道:“既然无仇无怨,莫非是苦肉计?” 黄盖闻言大惊道:“德润何以知之?” 阚泽道:“我观公瑾举动,已然料到大概,若无仇怨定然是计耳。只是苦了黄将军。” 黄盖咧嘴一笑道:“我受主公三世厚恩无以为报,故献此计以破曹操。我虽受苦,亦无所恨。遍观军中,并无一人可识得此计用为心腹。德润素有忠义之心,又能识都督之计,我正有一事请托德润。” 阚泽能看破苦肉计,也是聪明人。问黄盖道:“公覆所托之事莫非要我入曹营献诈降书?” 黄盖道:“正有此意!只是此行艰险,不知德润肯否?” 阚泽与黄盖十分交厚,欣然应诺道:“大丈夫在世不能立功建业与草木无异。公覆能捐躯报主,我又何惜区区性命!” 黄盖闻言滚下床来拜谢阚泽。阚泽扶起黄盖道:“事不宜迟,今夜便可行事。”黄盖闻言将写好的降书交予阚泽。阚泽得了书信扮作渔翁,驾一叶小舟,往北岸而行。 当夜寒星满天,阚泽借着朦胧月色潜入曹营水寨。巡江曹兵见一小舟向水寨中来,团团围住,将阚泽拿下报知曹操。 曹操问士卒道:“深夜一人至此,莫非是奸细不成?” 士卒道:“那人渔翁打扮,自称是江东参谋阚泽,有机密事来见。” 曹操命士卒将阚泽领入帐中,只见帐内灯烛辉煌。曹操端坐案后问道:“你既是江东参谋,来此作甚?” 阚泽见曹操态度傲慢叹息道:“世人言曹丞相求贤若渴,今日观之此言差矣。黄公覆眼拙,错认了明主!” 曹操疑惑道:“我与江东日夜交兵,你潜行至此如何不问?你所言那黄公覆又是何人?” 阚泽道:“黄公覆乃江东三世旧臣,今被周瑜当着众将之面无端毒打心中忿恨,故而欲投降丞相报此大仇。我与公覆情同骨肉,因此公覆托我来献密书。不知丞相肯容纳否?” 曹操问道:“书在何处?” 阚泽闻言将书信献上。曹操拆开书信灯下观看,只见书中写道:“盖受孙氏厚恩,本不该怀有二心。但以当今大势论之,用江东之卒,敌丞相百万之师,如以卵击石。江东将官无论大小,皆知寡不敌众。唯有周瑜小子,自负其能,欲与丞相为敌。 周瑜在军中擅作威福,有功不赏,无罪受刑,盖乃江东旧臣,无端受其折辱,心实恨之!久闻丞相虚怀纳士,盖愿率众归降,以图建功雪耻。粮草军士,随船献纳,泣血百拜,万勿见疑。” 曹操将手中书信反复看了几遍,忽然拍案大怒道:“黄盖用苦肉计,令你下诈降书,此计骗得了谁?来人,将此大胆之人推出去斩了。” 左右虎卫一拥而上,压住阚泽。阚泽虽被道破计策,却面不改色仰天大笑。曹操怒问道:“我已识破奸计,你还敢笑?” 阚泽道:“我非是笑你,乃笑黄公覆不识明主。” 曹操自认天下英雄,闻听阚泽之言便道:“我又如何不是明主?” 阚泽冷笑道:“要杀便杀,何必多问?” 曹操道:“我自幼熟读兵书,深知奸伪之道。你这条计策,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我能道破奸计不是明主,莫非被你等所骗便是明主?” 阚泽道:“你且说书中何处有奸计?” 曹操道:“那我便说出破绽,叫你死而无怨。若是真心献书投降,为何不约定日期?” 阚泽闻言大笑道:“亏你敢自夸熟读兵书,不如趁早收兵回去,免得被周瑜所擒。可惜我今日被一无学之辈所杀。” 曹操文采风流,岂会自认无学?怒问阚泽道:“我何处言错你敢说我无学?” 阚泽道:“你不识机谋,不明道理,岂非无学?今日一死而已,何必与你多言。” 曹操道:“若你说的有理,我自然敬服,若是无理,杀你也莫有怨言。” 阚泽道:“岂不闻背主作窃,不可定期?倘若约定日期,到时急切无法得手,这里反来接应,事必泄漏。此事只可便宜行事,岂可预期约定?你不明此理,欲杀好人,我岂不枉死?” 曹操听阚泽所言确实在理,便收起怒容离席见礼道:“我见事不明,险些误了大事,还请先生切勿挂怀。” 阚泽也收起傲慢之态还礼道:“我与黄公覆真心投降,如婴儿望父母,岂能有诈?” 曹操大喜道:“若你二人能建大功,他日受爵必在诸人之上。” 阚泽道:“我等非为爵禄而来,不过顺应天意而已。” 曹操闻言更喜,命人设宴款待阚泽。宴席之中,有人入帐在曹操耳边低语,又呈上一封密信。曹操观之,脸色更喜。阚泽暗道:此必蔡中、蔡和来报黄盖受刑消息,曹操将我投降之事信以为真故而欣喜,此计成矣!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8 正如阚泽所料,曹操所得书信正是蔡中、蔡和上报黄盖受刑之事。曹操看罢书信对阚泽道:“有劳先生再回江东与黄公覆约定日期,届时先通消息过江,我再发兵接应。” 阚泽道:“我已离江东未想复还,丞相可另遣人去。” 曹操见阚泽来了就不想走,心中更无疑虑,对阚泽道:“若遣他人我不放心,事有泄露岂不凶险?还是要劳烦先生一遭。” 阚泽又推辞一番才道:“若是如此我便不可久停,这便告辞起行。” 曹操命人赐以金银,阚泽不受,辞别出营。驾着扁舟重回江东来见黄盖,细说曹营之事。 黄盖听阚泽说到惊险之处冷汗直流,庆幸道:“若非德润能言善辩,我这打便白挨了。” 阚泽笑道:“多亏都督先前留下蔡中、蔡和,才能骗过曹操。我这便到幼平帐中,再骗这二人一次。” 黄盖忍痛笑道:“德润此计甚善。幼平与都督已然知晓我等谋划,德润自去便是。” 阚泽辞了黄盖来到周泰帐中,见蔡中、蔡和正在周泰身旁侍立便道:“幼平将军昨日为救黄公覆被周公瑾所辱,我心颇为不平,莫非将军能忍此气?” 周泰闻言心中会意,配合道:“周公瑾自恃其能,全不以我等为念。我被其辱,羞见江东诸人!”说罢咬牙切齿,拍案大叫。 阚泽看了一眼蔡中、蔡和,而后在周泰耳边低语一番。蔡中、蔡和听不到阚泽所言,便察言观色看周泰反应。只见周泰低头不语,长叹数声。 蔡中、蔡和猜测阚泽、周泰皆有反意,便言语试探道:“周将军何故烦恼?阚先生又有何不平?” 阚泽道:“我等腹中之苦你等哪里知晓!” 蔡和道:“莫非二位欲背江东而投曹操?” 阚泽闻言大惊失色道:“这……我等并无此意!这可如何是好?” 周泰见阚泽惊慌失措词不达意,拔刀而起道:“我等之事已被窥破还有何好说,当杀之以灭口!”说罢便砍蔡和。 蔡中见蔡和左躲右闪险被砍死,急忙道:“将军且住手!我等亦有心腹之事相告。” 周泰提刀道:“你等莫想拖延!若言无用之事我必杀你二人。” 蔡和道:“我二人乃曹丞相遣来诈降。二公若有归顺之心,我等当保举引荐。” 阚泽假装疑惑道:“此言当真?” 蔡中蔡和齐声道:“千真万确!” 周泰闻言喜道:“若真如此,乃天赐良机也!” 蔡中道:“黄公覆与周将军被辱之事,我等已报丞相知之。” 阚泽道:“我已为黄公覆献了降书,今日来见幼平,便是相约同降。” 周泰道:“大丈夫既遇明主,自当倾心相投。” 四人道出心事之后立刻少了隔阂,于是周泰在帐中摆酒四人共饮。蔡中、蔡和席间写了书信密报曹操道:“周泰与我等同为内应。” 阚泽也修书一封令蔡中、蔡和转呈曹操,书中道:“黄盖欲投未得其便,但有机会船头插青牙旗来降,丞相接应便是。” 曹操连得二人书信,心中疑惑不定。聚集众将商议道:“江东周泰被周瑜所辱愿为内应。黄盖受责遣阚泽献书纳降。二者尚不可深信,谁敢入周瑜寨中探听虚实?” 蒋干自从盗书回来之后极不招曹操待见,他前思后想一番,也猜测自己或许是中了周瑜的反间计。曹操为了面子不提此事,蒋干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去向曹操求证,只能在曹操冷眼中忍耐过活。蒋干明白,若无意外,自己此生恐怕都难再得曹操重用。此刻听曹操又有任务去江东,蒋干觉得是个机会,当时出班道:“我前日往江东说周瑜未能成功深怀惭愧。今愿舍身再往刺探回报丞相。” 曹操虽因蒋干中了周瑜之计颇为不喜,可是对他勇于任事的态度还是十分肯定的。说到底蒋干之所以中计是能力问题,而非忠诚问题,所以曹操就算不喜也没杀蒋干。此时见蒋干愿将功折罪,曹操十分欣慰,便还令蒋干前去探看。 蒋干与上次一样,带上僮仆驾着小舟来到江东水寨,令巡江士卒通报周瑜。周瑜闻听蒋干又到,心中一喜一忧。喜是因为周瑜猜到蒋干来意,知道只要自己骗过蒋干就能骗过曹操行诈降之计。忧的是一旦黄盖诈降成功,紧接着便要用火攻,而此时火攻准备尚未完成。 周瑜想了想对士卒道:“你等便说我公务在身暂无闲暇,先领他到帐中歇息。切记暗中严加看管,莫让他随意走动探问。” 士卒得令而去,周瑜又对鲁肃道:“子敬速去请国师、孔明、士元前来,我有要事相商。” 鲁肃闻言不敢耽搁,片刻之后便将三人请到。周瑜见了三人先将前因后果讲述一遍,而后问计道:“事到如今诈降之策已成,火攻之计成就大半。只是大江面上一船着火,余船四散,不知如何能竟全功?还请国师与二位先生教我。” 诸葛亮闻言皱眉思索,南烨则是看向了庞统。庞统见南烨望来微微一笑道:“此事易也!都督可遣人献连环计,将战船钉在一处,如此便可成功。” 周瑜奇道:“曹操奸猾,岂会将战船钉做一处自缚手脚?” 诸葛亮一听连环计瞬间明了庞统所想,便笑道:“只要一番说辞,定可蛊惑曹操,都督可命人如此这般言讲……” 周瑜闻言眼睛一亮,望向庞统道:“能行此计而曹操不识者,非士元先生不可!敢请劳烦先生一趟。” 庞统听周瑜差遣望向南烨。南烨点头同意道:“此计确实需要士元前往。只要小心行事,此去无忧。” 周瑜听南烨答应十分欢喜,庞统此去若能成事曹操必败,就算不能成事令庞统被杀,也能除去南烨一条膀臂。于是一面与庞统、诸葛亮商议用计,一面遣人去请蒋干。 蒋干这次前来,见周瑜不但没有列队迎接,反而将自己先晾在一边,心中便是一慌,猜测自己盗书之事已然被周瑜察觉。不论周瑜上次是否用了反间计,蒋干盗书这件事都不占理。因此蒋干来之前就盼着周瑜没有发现自己盗书才好,可是此时的情况恰恰说明周瑜对他已经有了防备,如此一来恐怕他又完不成任务了,说不定还会被周瑜所杀,这让蒋干怎能不慌?于是蒋干留了个后手,命驾船僮仆就在船上等候,若有不妙便可溜之大吉。 正当蒋干心神不宁的时候,士卒将他领入了周瑜帅帐。此时南烨等人已然离去,帐中只有周瑜和一群武士。 周瑜见了蒋干当时发作道:“子翼因何欺我太甚?” 蒋干此时只能笑着装傻道:“我与公瑾是同窗好友,特来叙旧何言相欺?” 周瑜怒道:“前次我念旧情,请你痛饮一醉,留你共榻而卧。谁知你竟盗我书信不辞而别归报曹操,害得蔡瑁、张允身死,以致我大事不成。今日无故又来,必是不怀好意。若要说降于我,除非海枯石烂。” 蒋干见周瑜如此大怒心中惊疑不定,也不知周瑜上次是否用了反间计,更不知该如何辩解。 周瑜也不等蒋干开口,便接着道:“若不是看在旧日之情,定将你一刀两断。可若放你离去,你又要泄露军情。来人,送子翼往西山庵中歇息。待我破了曹操,再送你过江不迟。” 蒋干还想再言,周瑜早已离帐而去。帐中武士将蒋干直接送到西山背后小庵歇息,又派来两个士卒看管伏侍。 这山后小庵十分偏僻,若无人领路根本下不得山。因此两个看守士卒倒也清闲,到了夜间自去休息,任由蒋干在山间行走。 蒋干心中忧闷,寝食不安。见两个士卒尽去,便趁着星光满天独步出庵。可是到了庵前一看,便见天黑林密道路难辨,远处还有狼嚎虎吼之声隐约传来,害的蒋干不敢轻离。他见庵前难以通行,便又往庵后绕来,忽然听得有读书之声。 相比庵前狼嚎虎啸,这庵后读书之声格外悦耳。蒋干推开后门闻声寻找,见不远处山岩畔有草屋数间,内有灯光射出。 蒋干来到草庐前往里窥视,只见一人挂剑灯前,正在诵读孙子兵书。蒋干心中寻思:“此人必是隐士高人,或可助我脱身。”想罢轻声叩户求见。 屋中之人听有人叫门便开门出迎,蒋干一看此人相貌便一皱眉头。只见这人三角眼,扫帚眉,翻鼻孔,十分丑陋。可是蒋干此时有求于人不敢失礼,上前见礼自报家门,又问对方名姓。 那人答道:“我名庞统,字士元。子翼先生请屋中叙话。” 蒋干一听庞统报名当时一惊,随着诸葛亮火烧新野威名远播,卧龙、凤雏之名也广为人知。只不过庞统投了南烨之后便在府中学习交州新法给南烨做幕僚,并没有什么惊人战绩,因此少有人知庞统投效南烨。蒋干对庞统也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难免惊讶道:“莫非是凤雏先生?” 庞统微笑道:“然也!”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29 蒋干万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之间竟然会遇到庞统。这可真好比蒿蓬隐着灵芝草,淤泥陷着紫金盆,不由让蒋干大喜过望。 蒋干对庞统道:“久闻先生大名,不知因何僻居此地?” 庞统叹道:“本欲效仿卧龙投一明主,怎奈相貌丑陋,荆州刘表,交州南烨皆不重用。此来江东欲投孙将军,不想周瑜自恃才高不能容物,诽谤于我。心灰意冷之下便隐居于此。” 蒋干闻言喜道:“以先生大才何愁不得明主?曹丞相礼贤下士,先生若肯归曹,我当为先生引荐。” 庞统道:“我欲离江东久矣。子翼若肯引荐再好不过,只是还当速行。若让周瑜闻之,必来加害。” 蒋干道:“可惜不知下山路径。” 庞统道:“我虽知道路径,可惜无船渡江。” 蒋干喜道:“我来时小船就在江边,从人也在船上。” 庞统闻言也是欢喜非常,两人可谓一拍即合。庞统简单收拾一番之后便与蒋干连夜下山,寻到来时船只,飞速往江北而去。 二人来到曹营水寨,蒋干先见曹操诉说经过。曹操就纳闷了,这蒋干怎么正事儿办不好,闲事总能遇上。不过曹操对庞统的到来并未起疑,假如这次周瑜还是热情招待蒋干,曹操难免会担心周瑜不安好心,可是周瑜一见面就将蒋干软禁,这倒让曹操少了疑虑。 曹操与诸葛亮交锋之后自然听说了卧龙、凤雏之名,又听蒋干说庞统其貌不扬屡次被人小觑,曹操便亲自出帐相迎,表现的十分礼遇。 庞统见曹操态度客气显得很是开心,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曹操便问道:“周瑜年幼,自持才高不用先生良谋。操久闻先生大名,今幸而得见,还望先生不吝教诲。” 曹操自降身价抬高庞统,庞统也奉承曹操道:“某素闻丞相用兵有法,料事如神,不敢在丞相面前妄言。今愿一睹军容,再献计策,为丞相锦上添花。” 曹操见庞统并没有寻常名士那种狂妄劲头很是欢喜,虽说庞统相貌丑了些,可是在曹操眼中却比祢衡、许攸之辈可爱多了。于是曹操命人备马,先邀庞统观看旱寨。 庞统与曹操并马登高观望之后,庞统赞道:“此寨傍山依林,前后相顾,出入有门,进退曲折,便是孙子再生,吴起复出,亦不过如此。” 曹操闻言喜道:“先生过誉了,还望先生指教。” 庞统道:“丞相旱寨尽善尽美,无可指摘,还请同观水寨。” 曹操闻言又领庞统去看水寨,只见水中大寨向南开有二十四座门,皆由艨艟战舰列为城郭,中有小船往来如巷起伏有序。 庞统看罢手指江南笑道:“丞相用兵如此,名不虚传!周郎,周郎,克期必亡!” 曹操大喜,请庞统回帐,设酒款待,议论兵法。庞统席间高谈阔论,应答如流。曹操十分敬服,殷勤相待,虚心询问庞统水陆两寨还有何不足之处。 庞统佯装酒醉道:“两寨布置分明,并无差池。只是不知丞相军中有良医否?” 曹操奇道:“营寨设置与良医何干?” 庞统道:“水军多疾,须用良医治之。” 曹兵大多生于北地,不少人因为不服水土,风浪颠簸上吐下泻,还有因病而死者。曹操正为此事忧虑,闻庞统之言便道:“军中虽有医者,可病者更众,多有不及救治而死者。先生可有妙策应对?” 庞统道:“丞相操练水军之法虽妙,可惜少了变通。荆襄南人可用,北军若用难免多病。” 曹操奇道:“这是为何?还请先生指教。” 庞统道:“有道是因地制宜,南人善水,不惧风浪,可用此法操练。北人善骑,却不习水战,同用一法岂不谬矣?” 曹操这水寨正是从蔡瑁、张允那里照搬来的,根本没有改良之处,听庞统一说顿觉大有道理,便再三向庞统请教。 庞统这才说道:“我有一策可使寨中水军不生疾病,安稳成功。大江之中潮起潮落风浪不息,北军不惯乘舟受此颠播因而生病。若以大船小船互相配搭,或三十为一排,或五十为一排,首尾用铁环连锁铺上阔板,不但可以渡人,马亦可走。乘此巨舰而行,任他风浪潮水起伏不定,又有何惧?” 曹操闻言当时大喜,离席拜谢道:“先生良谋足矣破江东!” 庞统笑道:“愚浅之见,还望丞相斟酌。” 曹操根本不用多想,即刻唤来军中铁匠,连夜打造连环铁锁并拢船只。之所以曹操会轻信庞统,也是因为庞统之计确实有着跨时代的见识,这连锁战船与后世的航空母舰的思路相似。航空母舰确实有目标大的缺点,但是谁也不能否认其攻防能力强的优势。曹兵、曹将近来饱受风浪之苦,闻听此计也都倍感喜悦。 庞统见计策已成,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便对曹操道:“我观江东豪杰,多有怨恨周瑜者。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为丞相说之,使众人来降。周瑜孤立无援,必被丞相所擒。周瑜一破,刘备无用矣。” 曹操先得了黄盖降书,又有蔡中、蔡和言周泰愿意投效为内应,正与庞统之言相合,因此毫不怀疑庞统之言,大喜道:“先生若能成此大功,本相必请奏闻天子,封先生为三公之列。” 庞统此时才展现出高人风范道:“某非为富贵,只欲救万民而已。丞相渡江之后,切勿杀害无辜。” 曹操道:“我乃替天行道,岂忍杀戮百姓?” 庞统闻言又求曹操亲笔榜文,表面是为了宗族安危,实则是为了安曹操之心。曹操写榜画押之后交付庞统,保证曹兵见了榜文便不会骚扰。庞统拜谢道:“丞相可速进兵,休等周郎知觉。” 曹操谢过庞统送至江边,庞统下船自回江东找南烨复命。曹操则是忙着钉锁战船,将大船小船并拢一处,船上铺设厚木板,人行马走全然无碍。曹操见庞统之计果然有效,心中欢喜。曹兵免受风浪之苦也都开怀。不过如此一来曹操想要训练真正的水军就难了,曹兵在连锁大船上可以做到战力不受影响,一旦上了小船或是落入水中,战力十不存一。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0 曹操按庞统之计打造连锁大船,将军中楼船相连作为旗舰,立于水寨中央,上建帅字旗号。其余连锁战船分列水寨两旁,各船上埋伏弓弩千张。 数日之后连锁战船皆已完成,又恰巧天气晴明平风静浪。曹操传令:“设置酒宴于大船之上,与众将一同饮酒庆贺。” 待到晚间曹营众将齐聚曹操旗舰之上,只见月色正明,皎皎如同白日,长江一带,如横素练。曹操坐于大船正中,左右侍者数百人,皆锦衣绣袄,持戈执戟。文武众官,依次而坐。 曹操观南岸山色如画,东有柴桑良田,西有夏口大江,北有乌林茂密,四顾景色不同,心中格外欢喜,对众将道:“我自起兵以来为国家除凶去害,誓要扫清四海削平天下,如今未得者唯有江南。此刻我有百万雄师,更赖诸公用命,何患大功不成。待收服江南之后,天下无事,我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太平。” 文武起身谢道:“愿丞相早奏凯歌!我等终身皆赖丞相福荫。” 曹操闻言大喜,命侍从倒酒,乐师奏乐。众人饮至半夜,曹操酒兴正酣,忽闻鸦声鸣叫往南而去。曹操问众将道:“此鸟因何夜鸣?” 左右文武答道:“鸦见明月以为天晓,故离树而鸣。” 曹操闻听大笑,取槊立于船头上,以酒奠于江中,对众将道:“我持此槊破黄巾、战董卓、平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遇此景,心中感慨。我当作歌,你等和之。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歌罢,众将和之,尽皆欢笑。曹操见众将士气高昂微微一笑,他宴请众将并非只为作乐,更重要的目的便是做好战前动员与江东开战。 次日水军都督乐进、李典按曹操授意当众将之面请战道:“启禀丞相,寨中大小船只皆已配搭连锁准备停当。旌旗兵刃一一齐备。请丞相调遣进兵。” 曹操闻言便开始调兵遣将,水陆二军各分为五色旗号。水军中央黄旗乐进、李典,前军红旗满宠,后军皂旗吕虔,左军青旗文聘,右军白旗段煨。马步前军红旗曹仁,后军皂旗高览,左军青旗夏侯惇,右军白旗夏侯渊,曹操领许褚、曹洪坐镇中军,其余骁将往来接应。 众将分派已毕,曹军水寨之中擂鼓三通,各队战船分门而出。当日西北风起,各船乘风破浪稳如平地。曹兵在船上刺枪使刀士气高昂,前后左右各军旗幡不乱。又有小船五十余只,往来巡警催督。曹操立于中央大船之上观看操演,心中大喜,以为麾下将士皆可用于实战。 曹操一边阅兵一边对众谋士道:“若非天命相助怎得凤雏妙计?铁索连舟果然渡江如履平地。” 程昱提醒曹操道:“船只连锁固然平稳,但若用火攻,则难以回避,不可不防。” 曹操笑道:“仲德虽有远虑,却还有不明之处。” 荀攸道:“仲德之言甚是。丞相以为何处不明?” 曹操道:“但凡火攻,必借风力。如今隆冬之际,只有西北风,岂有东南风?我等在北岸,周瑜在南岸,倘若用火是烧自己之兵,我有何惧?” 众将拜服道:“丞相高见,我等不及!” 曹操道:“连锁大船已成,当与江东一较高下,只怕周郎见我船大不战而走,当先诱敌来战,而后一战可定。你等何人愿往诱敌?” 话音刚落,二将挺身而出道:“我等愿往!” 曹操视之,乃是河北降将马延、张顗。曹操道:“你等皆生长北方,恐怕乘舟不便。勿以性命为儿戏。” 马延道:“末将虽是北地之人却也能乘舟,何况诱敌而已,丞相不必多虑。” 曹操想想也对,便对二人道:“大船皆已连锁,唯有小舟可以诱敌。我给你二人小舟四十,拨精锐士卒八百,配长枪硬弩前去诱敌。此战可败而不可胜,我亲自在后接应。” 马延、张顗领命而去。次日一早曹军四更造饭,五更收拾停当,大小船只从水寨而出,分布水面之上。马延、张顗各领小船二十只,扬帆顺水往江南进发。 周瑜昨日就听曹营金鼓齐鸣,料到曹操阅兵之后必来进攻。今日见有小船迎风破浪而来便问麾下众将道:“曹兵来战,谁敢迎敌?” 韩当、程普二人齐出曰:“我愿为先锋破敌。” 周瑜见二人请战暗中嘱咐一番,将水军精锐千人交予二人,又拨三十条小船命二人出战。而后传令各寨严加守御不可轻动。 马延、张顗乘船来到周瑜寨前,见韩当、程普各引十五条小船而出,周瑜大军却不见动静,难免有些犹豫。马延与张顗商议道:“丞相遣我等诱敌不假,可若只引这些小船回去又有何用?” 张顗道:“周瑜欺我北军不能乘舟,故而少派船只兵将。我等何不趁其轻敌将计就计,剿灭其先锋。如此我等立功不算,还可引周瑜出战。也让江东知我北军亦能乘舟。” 马延闻言深以为然,二人定计之后便各引小船前来交战。韩当、程普见对面二将分兵而来,同样分头迎敌。 韩当手持大刀盾牌迎战马延,马延只知水战弓弩为先,便命士卒放箭。韩当毫不畏惧,举盾在前抵挡箭雨,一面令军士操船速行。若是马延熟知水战,此时便该调转船头,保持远程压制,不让韩当接舷。可惜马延不善水战,命令士卒放箭之时却忘了操控船只。结果船只顺水前冲,只射出两轮箭雨,双方小船便撞在一起。 按说马延抢先射出两轮箭雨也算占了先机,可惜的是曹兵不善水战,士卒在舟船之上开弓放箭精准有限。韩当士卒又做了准备,盾牌护住全身,结果便是两军接战之时江东士卒并没有太大损失。 韩当趁着两船相撞晃动之际大喝一声,跳上马延小船举刀便砍。马延本就立足不稳,更没料到韩当如此勇猛,被韩当一刀劈死。 这边韩当刀劈马延,那边程普提铁脊蛇矛对上了张顗。比起马延,张顗稍微高明一些,倒是知道与程普拉开距离。可是程普也不像韩当一般硬冲,而是命士卒与张顗弓弩对射。 别看韩当、程普船少,可是船上的士卒却不少。曹操命马延、张顗诱敌,所以二人船多兵少虚张声势。周瑜命韩当、程普歼敌,所以船少兵多示敌以弱,故意引诱马延、张顗死战。 张顗与程普对射的结果就是张顗士卒射箭的数量和准度全都不及程普士卒。此消彼长之下,张顗士卒死伤大半的时候,程普士卒只是略微受损。 此时张顗再想跑可来不及了,因为船上的士卒数量同样决定着船只的速度。当双方战船同向而行的时候,谁的船上划桨摇橹的士卒多,谁的船就快。 程普渐渐追上张顗战船,距离还有七八尺远,程普便飞身一跃,跳上张顗战船,将张顗一矛刺死,挑入水中。 曹兵见两位主将皆死哪里敢战,纷纷掉转船头逃窜,如此一来诈败可就成了真败。韩当、程普不肯放过败军,率众登舟乱杀驾船曹兵。 就在韩当、程普大杀四方痛快淋漓的时候,便见江北水面之上,艨艟战船连成一片顺水而下,其中曹操所乘的连锁楼船高大无比旗帜飘摇,如同一座伏兵小岛,又好似一座水中兵山。 韩当、程普望见曹操连锁大船也是一惊,不敢继续追击,退回自己船上。曹操在大船之上居高临下见二人欲退,一边命士卒放箭,一边催促大船前行。 连锁战船上的曹兵一齐放箭可苦了江东士卒。一是曹兵居高临下箭矢顺风射程更远,二是连锁大船稳如平地箭矢不会失了精准,三是曹兵数量众多万箭齐发。只是这一阵箭雨,江东士卒便纷纷落水。 韩当、程普见势不妙呼哨一声,船上士卒纷纷弃舟潜水而逃。曹操见连锁战船首战成功,不由哈哈大笑,并不下令停船,而是直接碾压,把水面江东小船尽皆撞碎,尽显大船威风。经此一役曹操虽然折了马延、张顗二将,却对连锁大船更有信心。 周瑜在岸上也将此战尽收眼底,看着韩当、程普和江东士卒泅水而回,周瑜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命韩当、程普先胜后败,便是为了令曹操轻敌。 韩当、程普见周瑜岸边观战,浑身滴水上前请罪道:“我等出师不利损兵折将,有负都督重托,还请都督责罚。” 周瑜劝慰二人道:“曹贼船大兵多,此战有失非你二人之过。之前你等已斩二将,有功无过,不必气馁。”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1 韩当、程普在出兵之时便知道周瑜的战略意图是示敌以弱。他们二人也都做好了战败而回的准备,可是谁也没想到曹军竟然强悍如斯。面对连锁大船,江东士卒竟然难伤曹操一兵一将,这让韩当、程普多少有些接受不了,才特意向周瑜请罪。 二将见周瑜并不怪罪反而面带微笑似乎胸有成竹心中有些纳闷。韩当问道:“江北战船高大难敌,曹操又多奸计,当以何计破之?” 周瑜闻言笑道:“我已有计,你等不必担忧。” 韩当、程普听周瑜已有妙计,心中稍宽。此时忽然一阵狂风大作,江中波涛拍岸。韩当、程普浑身湿透,被这寒风一吹当时打了个冷颤。程普道:“江边风大,我等暂且告退。” 周瑜听程普提起“风”字,猛然想起件心事,当时大叫一声仰面就倒。韩当、程普急忙上前扶住,只见周瑜面色铁青,不省人事。二人这下可着了慌,与众将一同将周瑜送回营帐,又请医者施救。 江东众将得知周瑜病倒顿时慌了神,纷纷议论道:“江北曹军百万虎视眈眈,不料都督如此,倘若曹兵一到如何是好?” 鲁肃深知南烨、诸葛亮、庞统三人智比周瑜,便来见三人问计,同时感慨道:“都督一病乃曹操之福,江东之祸也。” 诸葛亮笑道:“子敬不必心急。既然国师在此,公瑾之病可医。” 南烨自知斗智不是诸葛亮、周瑜的对手,所以尽量不去掺和他们二人争锋。可是却架不住诸葛亮拿他当枪使。此时听诸葛亮有把事情推到自己头上,急忙摇头道:“孔明先生说笑了,公瑾之病还需良医才是。” 诸葛亮道:“国师此言差矣,公瑾病在心中,便有良医也是治标不治本,若要医其根本,还要国师呼风唤雨的术法才行。” 南烨知道诸葛亮所指是借东风一事,不过他的技能里可没这个,便想继续推辞。鲁肃可不知诸葛亮和南烨打什么哑谜,当他听诸葛亮说南烨可医治周瑜,便起身行礼求南烨道:“国师若有通神妙术还请施展一二,若能救都督性命实乃国家万幸。” 鲁肃这一开口,南烨推辞的话便说不出口。他瞪了一眼诸葛亮对鲁肃道:“子敬稍等,我与孔明有话说。”说罢命庞统招呼鲁肃,自己拉着诸葛亮到了帐外僻静之处。 诸葛亮跟着南烨出帐之后便道:“我观国师神情定然已知公瑾病因。” 南烨没好气道:“公瑾是忧隆冬时节无东南风,难行火攻之策。可是我也没有呼风唤雨之能,孔明为何言我能医病?” 诸葛亮眼中精光一闪道:“国师果然未卜先知。敢问国师随我过江究竟何意?” 南烨闻言一愣道:“一是联络江东共同抗曹,二是受玄德公所托庇护先生免遭意外。” 诸葛亮笑道:“既是如此,这东南风还要落在国师身上。一是为抗曹出力,二是令周公瑾不用忌惮于我。” 南烨没想到诸葛亮用自己吸引仇恨竟然还理直气壮。原本南烨的打算只是保护诸葛亮不被周瑜所害,诸葛亮则是更进一步,把招引周瑜嫉妒的事全都推给了南烨,让他直接顶灾,偏偏南烨还无法拒绝。想想诸葛亮确实是在借东风后遭到周瑜追杀,南烨便道:“我若能借来东风自然愿助你一臂之力,可惜我真的没有呼风唤雨之术。这借东风的事恐怕还要你自己来。” 诸葛亮闻言笑道:“国师大道通神都无借风之术,我一凡夫俗子更无此大能。不过我久居荆襄深知天时,东风数日便到。我等可安排一番说辞,既能治公瑾心病,又可鼓江东士气,曹军定能一战而平。”说罢将心中之计与南烨说了一遍。 南烨听诸葛亮说完才明白他把算准天时说成是借来东风都是为了鼓舞士气,好让江东士卒以为得天相助,敢去与曹操大军拼命。既然诸葛亮有天气预报的本事,南烨便答应替他做一回借风法事,反正装神弄鬼正是南烨所长。 二人商议已定便复入帐,鲁肃见二人回来急忙问道:“国师可愿随我去给都督诊病?” 南烨道:“适才我与孔明先生一番商议,已知公瑾病根所在,这便一同前往探望。” 鲁肃闻言大喜,引着二人来见周瑜。鲁肃进帐见周瑜蒙头而卧便问道:“都督病情如何?” 周瑜此时已然苏醒,可还是心事重重脸色难看,勉强道:“心腹搅痛,时而昏迷。” 鲁肃又问:“医者可知都督何病?用何药医治?” 周瑜道:“医者言我内有虚火偶感风寒更兼思虑成疾。虽已用药,怎奈心中呕逆,药不能下。” 鲁肃道:“都督无需忧虑。国师与孔明先生能医都督之病。”说罢让南烨、诸葛亮上前。 周瑜见了二人命左右搀扶,勉强坐起见礼。诸葛亮还礼道:“连日不见都督,不料贵体不安。” 周瑜叹息道:“人有旦夕祸福,岂能无病?” 诸葛亮意有所指道:“天有不测风云,又岂是人能预料?” 周瑜闻言想起心事更加烦闷,不由一声呻吟。诸葛亮见挑起了周瑜心事便问道:“都督心中此时可感烦闷否?” 周瑜还当诸葛亮真会看病,便道:“正感烦闷。” 诸葛亮道:“此病乃心火旺盛所致,当用凉药解之。” 周瑜道:“已然服药,全然无效。” 诸葛亮道:“以药治病如以水救火,火势不旺则用水可灭,火势过旺则需断其火源。都督之病当先解思虑之源,而后便可痊愈。亮有一方,可解都督之忧。” 周瑜生的正是心病,听诸葛亮意有所指便道:“若想解忧当用何药?还请先生赐教。” 诸葛亮命人取来纸笔之后屏退左右,写十六个字于纸上:“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写罢递与周瑜道:“此乃都督病源!” 周瑜见字大惊,暗道:孔明真神人也!虚心请教道:“先生已知我病源,不知用何药治之?事在危急,万望赐教。” 诸葛亮闻言一指身旁南烨道:“都督怎么忘了国师在此?有国师大道奇术何愁不能呼风唤雨?”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2 周瑜听诸葛亮说南烨能呼风唤雨当时眼前一亮,病痛去了大半。若说别人会呼风唤雨周瑜不一定信,可是说南烨呼风唤雨周瑜却毫不怀疑,谁让南烨术法无边名声在外呢。 南烨见周瑜用希翼的目光望向自己,便按诸葛亮的计策道:“公瑾若要东南风,可于南屏山建一高台,名曰七星坛。坛高九尺,分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我在台上作法,可借三日三夜东南大风,助公瑾用兵何如?” 周瑜听南烨说的神乎其神毫不怀疑,欣喜道:“莫道三日三夜,只需一夜大风,大事可成矣。只是此事不可迟缓。” 南烨已然从诸葛亮那里得了消息,便对周瑜道:“既然如此可速建七星坛,我十一月二十日甲子祭风,至二十二日丙寅风息如何?” 周瑜闻言大喜,病痛不药而愈,传令五百精壮军士,往南屏山筑坛。又拨一百二十人,执旗守坛,听候南烨调遣。 南烨、诸葛亮选择南屏山筑坛一是为了造势,好让江东众将皆知,二是为了借风之后方便撤离。二人出帐之后便上马往南屏山查看地势,令士卒取东南方赤土筑坛。 有道是人多好办事,几日之内高台筑好。这七星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高九尺。最下一层插二十八星宿旗,东方七面青旗,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成朱雀之状。第二层插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第三层用四人护法,正是卧龙、凤雏、典韦、周仓四人,每人各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 南烨大兴土木自然有江东士卒看到,不由纷纷询问高坛用处。周瑜虽不能言火攻、诈降之计,却有意散播南烨国师登坛做法助江东破曹之事,只是瞒着蔡中、蔡和二将。江东士卒虽然不知南烨要做什么法,但是知道南烨国师来助江东就足够士卒振奋士气,都觉得此战胜算大增。 几日工夫一晃便过,马上到了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辰。南烨沐浴斋戒,手持倚天剑,身披八卦衣,来到台前吩咐道:“守坛将士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大惊小怪。违令者斩!” 众士卒领命之后南烨又对鲁肃道:“子敬可往军中助公瑾调兵,莫要错失战机。” 鲁肃领命而去,南烨便缓步登坛,焚香于炉,而后仰头望天,嘴中叨念:“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守坛军士也听不清南烨叨咕的什么,只觉得高深莫测。诸葛亮距离南烨较近,侧耳听了半晌才听清楚,差点忍不住笑场。 南烨在坛上折腾一番之后便下坛入帐歇息,令士卒更替吃饭。歇息完毕复又上坛祈风,上上下下一连数次。众军士习惯了南烨的行动也不询问阻拦,只是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等物环绕七星坛四面护法。 周瑜在帅帐听鲁肃来报南烨已然开始借风,便击鼓聚将开始调兵,又命人禀报孙权出兵接应。片刻之后众将皆来听令。 黄盖此时早已准备下火船百余只,船头密布大钉,船内装载芦苇干柴,灌以鱼油,上铺硫黄引火之物,再用青布油单遮盖,船头上插青龙牙旗,船尾各系走舸,在帐下听候号令。 周泰、阚泽将蔡中、蔡和拖在水寨之中每日饮酒,不放一卒出营打探传送消息,只等周瑜号令。 周瑜见三将之外众将皆到,便对众将官道:“曹贼出兵欲侵我江南之地,诸公保家卫国就在今日。且速速回营收拾船只、军器、帆橹等物。号令一出,三军尽起。若有违误,按军法处置。” 众将得令之后一个个磨拳擦掌,准备厮杀。周瑜又得探马飞报,孙权已然尽起江东战船离寨八十五里停泊,只等周瑜开战随后接应。 周瑜一切安排停当,就等东南风起。一直从早上等到晚上,依然微风不动。周瑜心中焦躁,对鲁肃道:“隆冬之时,怎得东南风?莫非南烨、孔明诓我?” 鲁肃道:“事关重大,国师岂敢笑谈?依我之见恐怕是天地之威难测,因此延误一时。都督不必过虑。” 周瑜想想也对,借风之事非同平凡,岂能说借便借,时辰分毫不差?所以便耐心等待,一直等到三更时分,忽听帐外风声响起。周瑜闻风而动,出帐观瞧,只见旗幡飘荡,旗脚指向西北,霎时间东南风大起。 鲁肃在周瑜身侧手指旗幡惊喜道:“都督且看!东南风起矣!国师大道果然不谬。” 周瑜点头惊骇道:“南烨有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难测之术!卧龙、凤雏智计超绝不下于我。若留此三人,乃江东祸根也。今日一战曹贼不足为惧,宜及早杀此三人,以免日后之忧。” 鲁肃先前阻拦周瑜暗害南烨、诸葛亮皆是因为有曹操这个大敌当前,如今之势曹军必败,鲁肃也就不再阻拦周瑜行事。 周瑜唤来护军校尉丁奉、徐盛二将道:“你等各带三百人。徐盛走水路,丁奉从旱路,都到南屏山七星坛前。见了南烨等人休问长短便将其斩首,将首级拿来请功。典韦、周仓二将勇猛,你等不必生擒,可用乱箭射杀。” 丁奉、徐盛领命,各领三百人马,配备长枪硬弩,往南屏山来。二将迎着东南风行走,丁奉马军不受风势所限,先到山前。只见坛上执旗将士迎风而立,并无动静。丁奉见状引兵提剑上坛,却不见南烨等人,忙问守坛将士道:“国师与孔明先生哪里去了?” 守坛士卒道:“适才风起之时已然下坛休息去了。” 丁奉闻言忙下坛搜索,此时徐盛船已到岸,二人聚在江边皆未见南烨等人。只得叫来士卒询问。有小卒报道:“典将军今日借了一只快船停在前面滩口,说是用作借风。我见国师人等风起之后便往那船上去了。” 徐盛、丁奉闻言便知不好,急分水旱两路来追。徐盛命士卒拽起满帆,乘风而行。遥望前方不远有一小舟,徐盛在船头上高声大叫道:“国师与二位先生慢行!都督有请!” 南烨等人见果然有兵来追,不由相视一笑,诸葛亮立于船头大笑道:“你等回复都督,叫他好好用兵,我等且回夏口,来日再见。” 徐盛道:“都督有要紧话说,还请诸公少住。”一边说着一边催舟快行。 诸葛亮对南烨道:“江东士卒惯于操船,迟早赶上我等,还望国师设法庇护。” 南烨闻言微微一笑,伸手一招取出两张卡片,在船上解除了卡化。对面徐盛只见南烨船头光芒一放,便有一巨人手持大弓立于船头,把徐盛和江东军士吓了一跳。 兀突骨手持飞将弓现身之后,南烨便施展控魂技能,拈弓搭箭对徐盛道:“我乃国师麾下兀突骨,你来追赶国师本该一箭射死,念在孙将军面上饶你一命,只叫你知道我的手段。” 南烨控制兀突骨说完施展神射技能一箭射出,正中徐盛船上帆索,风帆当时落于水面,船速立减。 徐盛被兀突骨一箭吓得够呛,船速又减了一截,无法冲锋在前,便命周围士卒操船追击。南烨见徐盛还不放弃,控制兀突骨连连放箭,只射船帆缆绳,并不射人。徐盛虽有三百士卒,可是船却只有十条。兀突骨射出十箭之后风帆皆落,等江东水手挂起风帆已然追之不及。 丁奉在沿岸见徐盛船帆皆落,便将他唤在岸边道:“光华国师未卜先知,又有通天妙术,更兼麾下大将箭术高绝。我等不是对手还是回报都督为妙。” 徐盛然其言,便不再追赶,回见周瑜。周瑜先前只防着典韦、周仓,没想到南烨还有底牌,只得暂且作罢,等破曹之后再对付南烨和诸葛亮。 南烨等人一走,周瑜便开始一门心思对付曹操,召集众将前来领命。第一个受命者便是周泰,由于周泰已然假意降曹,周瑜便命周泰道:“幼平且带蔡中和降卒沿南岸而走,只打曹军旗号前去诈降。待到乌林地面曹操屯粮之所,便深入军中举火为号。留下蔡和在帐下,我有用处。” 周泰领命而行,周瑜又唤祖茂吩咐:“你可领三千兵马直奔黄州地界,断曹操合淝接应之兵,逼迫曹兵来战。曹兵众多之时可放火为号,若见红旗便是主公接应兵到。” 这两队兵马最远先行,第三队乃是吕蒙领三千兵去乌林接应周泰焚烧曹操营寨。第四队命凌操统领三千兵,直奔彝陵界首待看乌林火起,再起兵接应。第五队命董袭领三千兵直取汉阳,从汉川杀奔曹操寨中,看白旗接应。第六队命潘璋领三千兵,尽打白旗往汉阳接应董袭。 六队人马分路而去,周瑜便让黄盖安排火船,遣小卒驰书曹操,约定今夜来降。黄盖到时只管放火,身后还有四队水军接应作战。分别为韩当、程普、蒋钦、陈武。四队各引战船三百只,前方排列火船二十只,誓与曹操决一死战。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3 周瑜将旱路六队,水军四队,外加黄盖一路诈降人马安排停当。又命鲁肃等谋士守寨,自己领中军在楼船上督战,徐盛、丁奉等将护卫左右。众人准备停当之后,便等夜间行动。 南烨和诸葛亮此时已然回到夏口,刘备等人见他们平安无事十分欣喜,拉住众人询问此行经过。 诸葛亮对刘备道:“大战将起,无暇诉说别事。主公军马战船可准备停当?” 刘备道:“早已收拾停当,就等军师调用。另外国师人马也已然到了江夏。” 南烨自从搭建七星坛借风之时就等于公开了自己联合孙权、刘备抗曹,也知道与曹操正面交锋就在数日之间。因此那时就命镖局传消息到荆南开始调兵,古时通讯不便,等曹操得知南烨出手已然是大战之后了,自然无从防范。 这次前来增援的是庞德、马岱率领的铁浮屠和拐子马,还有高顺的陷阵营。别看这三路兵马加在一起只有一万一千,可是其战力却足以媲美十万大军。 众人升帐坐定,南烨、刘备、刘琦三人居于主位,诸葛亮、关羽、张飞等刘备将官列在一边,庞统、诸葛瑾、马超、典韦等南烨将官列在另外一边。此时南烨的将士虽然已经不比刘备少,可是江夏毕竟还是刘备、刘琦主场,因此调兵遣将的权力还是归于刘备,而刘备则是将这权力让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当仁不让出班道:“关平、刘封听令,你二人领一万士卒各驾船只,绕江擒杀曹操败军夺取器械。若遇曹操大队人马不必阻截放其过去便是。” 两个小将得令退下之后诸葛亮继续道:“翼德可带五千军马,渡江直取乌林小路,选树木芦苇茂密处埋伏。今夜四更已后,曹操必然从那条路奔走。等他军马过半,就从中间放起火来。虽然不能将他人马杀尽,也要杀绝一半。” 张飞得令兴奋非常,大步往外便走,可是走到门口又返回来挠头问道:“乌林有两条路,一条通南郡,一条通襄阳。不知曹操往哪条路来?” 诸葛亮笑着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张飞此时的细心。而后看了南烨一眼道:“南郡接连荆南四郡,曹操必不敢走,定往襄阳,而后大军好投许昌。你截住襄阳一路便是。” 张飞闻言这才领计而去。诸葛亮又对关羽道:“云长可领五千兵渡江,截断彝陵这条路,去葫芦谷口埋伏。曹操不敢走南彝陵,必往北彝陵去。今夜大风,来日有雨,待雨过之后曹军必然埋锅造饭。云长看烟起时,就从山边放火冲杀。就算捉不得曹操,这场功劳也不小。” 南烨听诸葛亮没有安排关羽守华容道有些惊讶,不过诸葛亮显然还没说完,南烨也就暂且不问,而是听诸葛亮继续对刘琦道:“江夏之地最为紧要。大公子便请先回,率领本部之兵把守城郭岸口。曹操一败必有逃来者,可生擒之,但不可轻离城郭。” 刘琦闻言也辞别众人而去。诸葛亮又对刘备、陈到道:“叔至可护卫主公屯兵樊口凭高而望,坐看今夜周郎放火。” 马超见诸葛亮将刘备都安排好了,却没有安排南烨一兵一将顿时忍不住了。他此来就是为了杀曹操报父仇的,可是直到此刻还一仗未打。当时高声问道:“今逢大敌,孔明先生指派众将,为何不理我等?莫非小觑国师不成?” 诸葛亮听马超将南烨扯上不由笑道:“孟起将军莫怪!国师此行本不欲令曹操知晓,因此不敢随意指派。”说罢便看向南烨。 南烨和诸葛亮也相处了不少时日,多少能把握住一些诸葛亮的性格。假如让南烨来形容诸葛亮的话恐怕不是智多近妖,而是鬼精鬼精的,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此时诸葛亮不指派南烨人马,就是等着南烨自己要求出兵。两者看似结果相同,可是对于刘备来说却并不一样。 从本质上说,刘备和南烨是盟友关系,刘备请南烨出兵便是求救于盟友,南烨事后索要些好处并不过分。而南烨自己主动要求出兵帮忙就不同了,刘备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得到南烨这支强援。两者之间诸葛亮自然选择后者。 南烨虽然看出了诸葛亮的打算,却无法不钻这个套,谁让他早就答应马超、马岱、马云騄三人此战要为马腾报仇呢。好在南烨也没打算从刘备这里索要什么好处,他还真看不上刘备那点家底。于是对诸葛亮笑道:“孔明先生多虑了!有了七星坛借风之事,曹操迟早要知道此战我与玄德公、孙仲谋联手。此时遮掩再无必要,先生安排便是。若我所料不差,还应有一处紧要隘口先生没有指派人马才对。” 诸葛亮闻听南烨之言便是一愣,这次南烨虽说中了圈套主动请战,却点明了诸葛亮还有一处隘口缺人把守。这就等于南烨告诉诸葛亮已经看破了他的计策,只是不屑占刘备便宜才主动中计,同时也有敲打诸葛亮的意思。从诸葛亮的角度看,南烨这次显然计高一筹还无比大度,殊不知南烨是因为早知道有华容道一战才说出这番话来。 换做是一般人,心中算计被人看破难免脸红,可是诸葛亮却只是愣了一下便恢复了平时世外高人的样子道:“国师果然未卜先知!确实还有一道险关用人把守,曹操是生是死就在此处关卡,国师愿往再好不过。” 庞统显然也看出了诸葛亮的心思,暗道自己这位好友脸皮果然够厚。于是乘机出言刺激诸葛亮道:“孔明所言之处可是华容道?”这一句话便表示庞统也看出了诸葛亮的心思。 诸葛亮能笑对南烨自然也能笑对庞统,波澜不惊的点头道:“正是!今日曹操兵败必走华容道。国师可在华容小路高山之处堆积柴草,放起一把火引曹操来。” 马超奇道:“曹操望见烟火知有埋伏,又如何肯来?” 诸葛亮道:“马将军岂不闻兵法有虚虚实实之说?曹操虽能用兵,却疑心甚重。他见烟起只当虚张声势,必然往这条路来。”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4 诸葛亮安排好了各路兵马,众人便分头行动,南烨率领众将直奔华容道。此时南烨才发现,刘备麾下众将竟然都有安排,并无一人空闲,便是简雍、孙乾等文官都被安排守城。看来历史上诸葛亮安排关羽守华容道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无人可用。现在刘备麾下少了赵云,关羽的出战位置都给提前了。 或许有人会觉得诸葛亮若将关羽和张飞的位置调换,曹操肯定插翅难飞。实际上这正是诸葛亮的聪明之处。正因为诸葛亮算到关羽可能会放水,才给关羽最少的兵把守华容道,即便关羽真的放跑曹操,放跑的也是少量残兵。若是关羽领重兵把守前面的关卡放水,那曹兵只会逃脱的更多。 周瑜、诸葛亮双双布置,在赤壁方圆百里之内编织了一张大网,就等曹操入瓮。可惜曹操还一无所觉,只等黄盖消息。 当日东南风起,程昱入见曹操道:“今日东南风急,丞相需加提防。” 曹操闻言笑道:“夏至一阴生,冬至一阳生。季节反复之时,偶有东南风起不足为怪。” 二人正言时,营中士卒来报,有一小船送来黄盖密信。曹操将送书之人唤入,呈上书信,信中写道:“周瑜关防甚紧,一直无计脱身。今恰有鄱阳湖新粮运到,周瑜差遣某巡哨接应,正好方便。某必借机杀一江东名将献首来降。今晚二更船上插青龙牙旗者,即某粮船也,还望丞相接应。” 曹操见信大喜,黄盖此来不但要献粮还要斩将,难免会遭追杀。因此曹操召集众将,齐上连锁大船,准备接应黄盖。假如周瑜追赶急切,曹操正好用黄盖诱敌,围歼江东水军。 眼看天色渐晚,周瑜令军士捆缚蔡和押到帐下。蔡和至今还不知身份暴露,不停大叫:“无罪!” 周瑜见了蔡和冷笑道:“背主投降之人也敢前来诈降。今日正缺祭旗之物,借你首级一用。” 蔡和听周瑜识破自己奸细身份顿时脸色煞白,此时他已然不指望可以逃脱,只想多拉几人下水,便道:“阚泽、周泰与我同谋!” 周瑜与麾下众将闻言皆笑,周瑜笑罢对二人道:“此二人受我指使,若非他们,我尚不能确定你二人心意。” 蔡和闻言面如死灰,悔恨交加。周瑜命人将他押到江边,一刀斩了用血祭旗,而后下令开船出兵。 黄盖手提铁鞭,率领百余火船,当先而行。大旗之上书一“黄”字,其余船上小旗皆是青龙牙旗。此时东风大作,波浪汹涌,黄盖一帆风顺,往赤壁进发。 曹操立于大船之上,看着月色照耀江水如万道金蛇翻波戏浪,不由对众将大笑道:“江东本就兵少,今日黄盖押粮来投,周瑜损兵折将失了粮草,败亡不远矣。” 众将闻言纷纷笑着附和,唯有荀攸、程昱深感此事蹊跷。黄盖早不来,晚不来,东风一起便来,确实引人怀疑。可是二人也只是心中略有不安,并不肯定有诈。毕竟黄盖有献降书在先,若说那时黄盖便料定今日东风并提前准备火船,荀攸、程昱也不相信。若说黄盖等今日风气再准备引火之物,荀攸、程昱也知道来不及。所以二人虽然不安,却也没有提醒曹操,扫了曹操兴致。 就在曹操与众将一边欣赏江中月色一边等待黄盖的时候,瞭望士卒从大船望楼而下报道:“江南隐隐一队帆船顺风而来,船头皆插青龙牙旗,大旗上书‘黄’字。” 曹操闻言笑道:“黄公覆来降,此天助我也!” 片刻之后来船渐近,曹操与众将便是不必登高立于船头也能看到百余战船驶来。这些战船虽然不大,可胜在数量众多,速度飞快。曹操先前只想到黄盖斩将献粮来降,还没算计能平白得到许多战船,此时见了这些船只更是大喜过望。 “来船有诈!丞相速速拦住,休教近前。”突然一声大喊在曹操身边响起,吓了曹操一跳。 曹操回头一看,便见程昱脸色煞白,直勾勾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黄盖战船。曹操不知程昱为何如此紧张,便问道:“仲德怎知是诈?” 程昱急的冷汗都下来了,可他知道曹操在不明原委的情况下不会轻易传达军令,只好快速解释道:“粮草军士在船中,船必稳重吃水较深。眼前来船轻而且浮,船后又无追兵喊杀,更兼今夜东南风甚紧,倘若有诈如何是好?” 曹操闻言心中一惊,可是他依然希望黄盖不是诈降。后无追兵可以解释为黄盖没有惊动周瑜,船只轻浮也可以解释为黄盖为了多带战船来降减少了船上兵力,至于东风天气更不是黄盖说了算。可即便如此曹操还是决定小心防范,因为万一黄盖诈降放火,自己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虽说曹操决定防范,可是却没有命人马上放箭,或是掉头就跑,因为黄盖还有真降的可能,曹操不能因为怀疑就反应过度将黄盖杀死。所以曹操道:“谁去阻止来船?” 如今曹操大船已然都被连锁,行动不便,于是文聘出班道:“末将颇熟水战,愿往拦截。” 曹操知道此时也没空挑剔点将,当时同意。文聘跳下小船,招手一挥,连锁大船之间的二十余只巡船,便随文聘而出。虽说用二十条船阻挡百余只船困难了一些,可是曹操的战船皆被连锁,先前马延、张顗又折损了一批小船,如今可以调派的小船就只有这些了。 文聘率众驾船来到大船之前,此时黄盖所率战船更近。文聘大叫道:“丞相有旨,南船且停,休进水寨!”跟随文聘而出的曹军也纷纷呐喊:“快下锚停船!” 曹兵话音未落,便听对面弓弦响起,箭如雨下。文聘被一箭射中左臂,当时站立不稳倒在船中。余船见状大乱,各自奔逃而回。此时黄盖火船距离曹军大船不到二里。 曹操见黄盖船上放箭再无侥幸,急忙命士卒操船向后,可惜连锁大船本就缓慢难以调转,仓促之间更是挤做一团。 黄盖命士卒射落文聘之时便知曹操已然防备,此时火船已然距离曹军极近,黄盖也无需再装,他一举铁鞭道:“点火!” 随着黄盖一声令下,各船军士一齐点火,而后纷纷跳入火船后拴着的小船,并将两船之间绳索割断。那火船之上皆是茅草、鱼油引火之物,当真见火就着,片刻之间燃起熊熊烈火。一时间火趁风威,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烈焰焚天。 曹操此来接应黄盖并未远离水寨,只是将大船开出水寨不远。黄盖百余只火船有些撞上曹操大船,有些则是直冲水寨。曹操船只、水寨一时皆被点燃,大船被铁环锁住无处逃避,水寨更是死物无法逃脱。只见江面之上,火逐风飞,一派通红,漫天彻地。 黄盖的自杀式袭击已然令曹兵焦头烂额,船上人喊马嘶不断。此时韩当、程普、蒋钦、陈武四将领兵又到,他们四人还各带了二十条火船,从四面包围而至,一齐放火。那些刚脱离曹操大队想要分散而逃的连锁战船又被四人火船围堵,也都燃烧起来。 曹操一见如此景象便知大势已去,好在他乘坐的连锁楼船巨大结实,便是着火也不至于瞬间化为灰烬,还是有逃生的机会。于是曹操便率领众文武登上小舟回营,他相信只要离了水寨到了旱寨,自己便有逃生的机会。 战场之上有人想要逃命,自然就有人想要追击。黄盖的船只距离曹操最近,曹操的大船也十分好认。黄盖遥望一穿红袍者下到文聘小船,料定是曹操,便催船速行,大叫道:“曹贼休走!黄盖在此!” 曹操闻声叫苦连连,好在周围有众将护卫。许褚、曹洪、李典等将见黄盖兵少船小,纷纷举弓便射。这些武将虽不是个个神射,也是弓马娴熟,黄盖士卒纷纷落水。许褚一箭正中黄盖肩窝,虽说肩部并非要害,可是许褚力大,将黄盖一箭射落水中。 曹营众将射伤了黄盖,这才救得曹操登岸。可是众将找寻马匹之时,发现旱寨此时也已起火大乱。曹操来不及救火,只能一路收拢乱军败逃。 韩当、程普、蒋钦、陈武四将引水军在黄盖之后冒烟突火来攻曹操水寨,韩当正往前冲,便听有人在水中高呼:“义公救我!” 听到有人向自己求救韩当便是一惊,再一细听正是黄盖声音,韩当急忙命人救起。原来黄盖水性颇好,纵火之时又做好了跳江而逃的准备,因此身上没有重甲,这才在中箭落水之后逃得性命。 韩当见黄盖肩头中箭,便咬出箭杆为黄盖脱去湿衣,用刀剜出箭头扯衣物布料包扎,又脱下自己战袍给黄盖穿了,命人送回营寨医治,自己则是继续挥兵冲向曹营水寨。 此时程普、蒋钦、陈武三将已然分成三面杀入水寨,韩当随后四面合围,杀得曹兵苦不堪言。片刻之后周瑜领徐盛、丁奉率大队船只又到,兵仗火势,火仗兵威,曹军中枪中箭火焚水溺者不计其数。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5 山高月小水茫茫,追叹前朝割据忙。南士无心迎魏武,东风有意便周郎。就在周瑜领着程普、韩当等将剿灭水寨曹兵的时候,旱寨曹军也遭到了周泰的突然袭击。 假如说曹营水寨是因为黄盖的诈降而败亡,旱寨则是因为周泰的诈降而大乱。周泰在蔡中的引领下一路深入曹寨深处,并无一人阻挡,直到周泰看到曹操屯粮之所,便将蔡中一刀砍于马下,领兵在粮草堆上放起火来。 吕蒙遥望曹营火起,也在外围开始放火接应周泰。曹营内外火起之后,凌操、潘璋、董袭分头放火呐喊,四下里鼓声大震,惊得曹兵溃散。 曹操旱寨本有人马二十余万,若是反应及时组织合理并不会被江东众将弄的如此狼狈,关键是曹操和众将皆往水寨,水寨大火一起,旱寨将领又全去岸边接应,结果就造成旱寨有兵无将,粮草一烧当时炸营,互相踩踏而死者不计其数。吕蒙等将并未攻入曹营,便让曹营大乱。 好不容易从水寨逃出的曹操被众将保护上岸之后便收拢乱军,很快集结了数千人马。便在此时夏侯惇、夏侯渊引虎豹骑前来接应。曹操见了亲信人马心中稍安道:“今中周瑜之计不可久留,不知何处可走?” 夏侯惇道:“只有乌林大路空阔可行。” 曹操不敢犹豫,领兵直奔乌林。行出不远,背后一军赶到,大叫:“曹贼休走!”曹操回头一看,火光中现出吕蒙旗号。曹操不敢恋战,留乐进引三千兵马断后抵挡吕蒙,自领军马前行。 忽然前方火光又起,一军从山谷中涌出,为首一将大叫道:“凌操在此!” 曹操吓的肝胆皆裂,正要安排断后人马,刺斜里一彪军到,大呼:“丞相休慌!高览在此!”言罢两军混战一处,曹操夺路向北。 又行不远,曹操见一军屯在山坡前,夏侯惇刚要领兵上前厮杀,便见对面同样打着曹军旗号,正是曹仁收拢乱军在此。曹操见曹仁无事还集结了不少人马,心中稍微安稳,可他刚要上前问话,身后喊杀声再起,又是一军杀出,为首大将高声叫道:“我乃江东周泰,曹贼速来受死!” 曹仁来不及与曹操答话便道:“主公速去,我且在此迎敌!”说罢便领兵与周泰战在一处。曹操与众将拨马又走。 曹操本指望合淝方向有兵马救应,不料祖茂早已堵在合淝路口,断了曹操援军。此时祖茂见曹兵逃来,便举火为号,孙权后续人马正巧赶上,与祖茂合兵一处来战曹操。曹操见江东兵马众多只得命李典、满宠引兵断后,自己引虎豹骑往彝陵方向而走。 这一夜曹操且战且退,一行人脸上皆是烟熏火烤之色。走至五更回望火光渐远,曹操心中稍定,问道:“此是何处?” 夏侯渊观看地势道:“此处应是乌林之西,宜都之北。” 曹操见此地树木丛杂山川险峻,便在马上仰面大笑。众将此时一个个灰头土脸,实在不知有何好笑之处,便问道:“丞相何故大笑?” 曹操这一夜损兵折将,数十万人马付之一炬,心中唯有苦涩而已,若是换了旁人,此时不哭就算不错,根本笑不出来。曹操正是见到身后将士垂头丧气,军心不振这才强颜欢笑鼓舞士气道:“我不笑别人,只笑周瑜无谋,诸葛亮少智。若是我来用兵,便预先在这里伏下一军,岂不厉害?” 话音未落,便听两边鼓声震天,火光四起,惊得曹操几乎坠马。山背后一彪军马杀出,为首一将豹头环眼,黑面钢髯哇呀呀怪叫道:“俺张翼德奉孔明军师将令,在此等候多时矣!” 张飞的震慑力可比之前江东众将强了许多。曹操不敢大意,直接命许褚领两千虎豹骑迎敌。张飞见许褚膀大腰圆虎目圆睁,便知对方是个猛将,挺起丈八蛇矛便刺。 许褚毫不示弱,挥舞凤嘴刀迎战张飞。二人刚一交手便用上了全力,一刀一矛呼呼挂风,周围一片飞沙走石。二人麾下士卒受到主将鼓舞也厮杀在了一处,虎豹骑虽是精锐,可张飞麾下士卒也都不弱,再加上数量比虎豹骑多出一倍,双方碰到一起打了个难分难解。 曹操见许褚拦住了张飞,急忙乘机脱逃。曹军又行出数里,便见天色微明。黑夜过去,黎明将至,正如曹军众将的心情一般,这让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就在曹营众将以为危险过去,安全将至的时候,忽然黑云罩地,大雨倾盆,湿透衣甲。这突如其来的暴雨令征战一夜的将士更加疲惫,死里逃生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曹操被雨水一淋也觉得前路多艰,还不到放松的时候,便催促士卒冒雨前行。虎豹骑不愧为军中精锐,尽管此时浑身湿透,被东南冷风一吹饥寒交迫,可却无一人抱怨。不过无人抱怨不代表他们不冷、不累、不饿,众将士脸上的饥色还是难以遮掩。 一场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曹操见雨过天晴又无追兵赶来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才算稍稍退去,下令士卒往周围村落劫掠粮食,寻觅火种,准备埋锅造饭。此时的曹操已然顾不得打劫百姓会有失民心了,百姓生计再重要也没有麾下的精锐士卒重要。 就在曹操等待劫掠部队归来之时,后面一军赶到。原来是许褚、李典等人完成了断后任务纷纷到此聚齐。曹操见众将虽然大多身上带伤,士卒也都只剩数十人,可却并无一将身亡,心中略微宽慰。待劫掠士卒回来之后,曹操便问道:“再往前行是何处地界?” 夏侯惇道:“前方两条路,一边是南彝陵大路,一边是北彝陵山路。” 曹操又问:“哪里往江陵最近?何处可歇兵造饭?” 夏侯惇道:“往南过葫芦口到江陵最近,附近有河正好取水歇兵。” 曹操闻言激励将士道:“此处山高林密不便歇息,我等努力向前一段,待到前方葫芦口饱餐休息。” 众将士不敢违背曹操军令,又见曹操同样没有吃喝休息,便暂忍饥饿继续前行,只盼着到了葫芦口可以饱饱吃上一顿,美美睡上一觉。此时此刻,吃饭睡觉已经成了这些残兵败将最大的梦想。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6 曹军行至葫芦口时天已大亮,此时将士饥困,战马疲劳,虎豹骑的密集队列早已变的四散开来。曹操见士卒行进艰难,便下令暂且歇息,埋锅造饭。 曹兵曹将就等着曹操这条将令,听说可以休息,当时一声欢呼,似乎一路疲劳在此刻都不翼而飞。不过众士卒的精神也只够欢呼一声了,之后便纷纷坐倒在地,不愿起来。 曹操见士卒如此疲惫也没有催促,而是与众将官一起打水生火,准备做饭。士卒见曹操与一群文官都在忙碌,自然不好意思坐在一旁歇息,都争相起身帮忙。有人从马上搬下锅碗,有人将劫掠米粮拿到河边淘洗,还有人宰了伤马剥皮割肉,实在无事的也去山边寻些干柴。 士卒一动,曹操自然不必再亲力亲为。眼看柴火点燃,曹操与众将便脱去湿衣,放在火边烤干。马匹则摘鞍野放自去吃些树皮草根。 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士卒齐心之下葫芦口很快升起了炊烟。曹操坐于路边大树之下,见饭食将好,士卒眼中满是喜悦不由又是一阵大笑。 众将见曹操一笑,心中便是一颤,荀攸上前道:“适才丞相笑周瑜、诸葛亮,偏偏引出张飞来,折了许多人马。如今为何又笑?” 曹操道:“我笑诸葛亮、周瑜毕竟智谋不足。若是我用兵,就在此地也埋伏下一彪军马以逸待劳。我等纵然脱得性命,也不免重伤。诸葛亮、周瑜两小儿想不到此计,我所以笑之。” 正说话间,就听前后士卒一齐惊慌喊叫,曹操闻声大惊弃甲上马。适才将士放马吃草,多有来不及收马者,只能步行警戒。 曹操上马四望,就见四面烟火升腾显然早有伏兵。再看山口一军摆开,为首一将,倒提青龙刀,胯下爪黄飞电截住去路,正是红脸关公。 曹军众将见了关羽尽皆胆寒,许褚马不及鞍便要出战。荀攸一把拉住许褚道:“人马已乏,安能再战?” 曹操皱眉道:“若不决一死战,我等岂能逃脱?” 程昱道:“关云长傲上而不忍下,欺强而不凌弱。恩怨分明,信义无双。丞相昔日有恩于他,今日亲自告求,或可脱此难。” 曹操见众将士不但饥困交加,就连战马都放开吃草,便知大战一起凶多吉少。关键是关羽以马快刀急著称,假如他无心放水追着自己狂砍,曹操担心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逃跑。既然眼前生路全寄托在关羽手下留情,曹操只好硬着头皮纵马上前对关羽道:“云长将军别来无恙!” 关羽若是不听声音,差点没认出曹操。此时曹操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发髻胡须水迹未干,狼狈不堪的样子哪里还像一代奸雄?不过就算曹操落魄如此,关羽也没失了礼数,欠身道:“关某奉军师将令,在此等候丞相多时了。” 曹操一听又是诸葛亮之计,不由长叹道:“我今日兵败势危,走投无路。还望将军以昔日之情为重,放我将士一条生路。” 关羽这还是第一次见曹操低声下气求人,心中有些不忍,可还是道:“昔日关某虽受丞相厚恩,但已斩颜良解白马之围报答过了。今日之事,岂敢因私废公?” 曹操道:“大丈夫以信义为重。屯土山上,过五关时,我不忍害将军,将军岂忍害我?” 关羽是知恩图报的性子,听曹操提及往事,不由想起曹操许多好处,便是胯下骑的爪黄飞电还是曹操所赠。真让关羽骑着曹操的宝马去斩曹操,关羽还真做不出这等事来。他又见曹军神色惶惶,皆欲垂泪,心中更加不忍。于是将马头调转,对众军道:“且散开让出道路。” 关羽麾下士卒闻言面面相觑,可又不能违令,只好极不情愿的四散摆开。曹操见关羽回马让出生路,道了一声谢后便和众将冲了过去。不过众多曹兵要想陆续过去,还要有些时候。 关羽副将见曹操虎豹骑铠甲精良,知是曹军精锐,便提醒关羽道:“曹丞相对将军有恩,将军放过也就是了。可若一兵一将皆不擒拿,将军回去如何向主公、军师交代?何况此处将军放过,前面还有光华国师,这些曹兵的军器马匹将军不要,国师可不会放过。” 关羽听副将之言也觉得有理,便对副将道:“我放曹孟德是报昔日之恩,与你等无关。此战我不便出手,却不能让你等失了功劳。你且领兵追杀一阵,但有斩获皆是你等功劳。” 副将闻言大喜,呼哨一声挥军而上,将陆续撤退的虎豹骑从中截住大杀一阵,而后又追击一番,虽说没有追上曹操,也将曹兵截杀了多一半。等副将返回向关羽报捷时,关羽脸上却并无喜色,只是叹息道:“但愿曹孟德能过华容道……” 曹操被关羽放过之后生怕关羽反悔,领着众将策马狂奔一阵,这才没让关羽麾下士卒追上。等曹操停马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士卒已然不足千人。虎卫军之前在船上护卫曹操,大火一起虎卫军虽然跟从曹操上岸,却因一时无马,渐渐落在身后。五千虎豹骑在大战之中折损一千,之前张飞截下一半,关羽又截下一半,此时还不足千人。至于普通曹兵,早就跟不上曹操的逃亡脚步了。 曹营众将见关羽没有追来也松了口气,一行人继续前进。此时前方探路士卒回报:“前面有两条岔路,敢问丞相从哪条路走?” 曹操问道:“哪条路近?” 士卒答道:“大路稍平,却远五十余里。小路投华容道,要近五十余里。只是小路地窄路险,坑坎难行。” 曹操之前被埋伏了两回,这次加了小心,并没有单从远近判断走哪一路,而是命探马登高再探,看有无伏兵。片刻之后探马回报:“小路山边有数处烟起,大路并无动静。” 曹操闻言便令众人走华容小道。众将闻言一惊,夏侯惇提醒道:“主公莫非听错了?是小道有烟起,大道无动静。” 曹操笑道:“我并未听错,正是要走小道。” 程昱奇道:“烽烟起处,必有兵马埋伏,丞相何故反走这条路?” 曹操道:“岂不闻兵书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诸葛亮多谋,连番设计,故意遣人于山间小道烧烟,使我军不敢从这条山路走,他却伏兵于大路等着。我反其道而行,偏不中他奸计!” 众将闻言皆以为有理,纷纷挑大指道:“丞相妙算,我等不及也。” 曹军决定方向之后便往华容道而行。之前关羽伏兵拦路,正在曹军造饭放马之时。结果曹军未能休息吃饭便又是一番逃亡,挨到此时已然人饥马乏,焦头烂额。精锐的虎豹骑早已没了精锐的样子,衣甲湿透不全,军器旗幡不整,便是鞍辔衣服也多有抛弃,不少人骑着无鞍秃马。在这隆冬严寒之时,曹军可谓苦不堪言。 曹操本以为自己已然够惨了,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方士卒再次回报:“前面路窄多有坑洼,因早晨下雨积水不流,泥陷马蹄不能前进。” 曹操虽说选了华容小道,可也担心大路伏兵阻截不成随后追来,因此心中焦急。听士卒说路不可行,当时大怒道:“行军作战本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岂有泥泞不行之理?”说罢传下号令,命士卒担土搬草填平道路,如有违令者斩。 虎豹骑皆是军中精锐,平日这等杂事打死也轮不上他们干。此时却只能下马砍伐竹木,填平山路。曹操深恐追兵赶到,命许褚、夏侯惇、夏侯渊引刀斧手在后催督,若有缓慢拖延者便斩首示众。到了此刻曹操便是麾下精锐也不吝惜了,和自己性命相比,精锐士卒也是可以牺牲的。 曹兵此时疲累交加,便是想不拖延,也没有体力铺路。不少士卒累倒在地,便被督军砍死,曹操便令人马踏尸而行。号哭之声,于路不绝。 曹操闻听哭声既心痛又心烦,不由怒道:“生死有命,哭有何用?如有再哭者立斩!” 虎豹骑士卒见曹操如此不由心寒,许多士卒趁着砍伐木竹的机会逃进山边树林,再也不见踪影。曹操所剩人马三分之一填了沟壑,三分之一做了逃兵,只剩下三分之一跟着曹操过了险峻。等道路稍微平坦,曹操回头再看,只剩下三百余骑随后,且衣甲袍铠整齐者一人也无。 曹操好不容易过了坎坷路径,便催促众人速行。众将此时早已疲惫不堪,便劝曹操道:“人马尽乏,还请少歇。” 曹操断然拒绝道:“赶到襄阳再歇不迟。此时疲累好过被擒身死。” 众将闻言也知曹操说得有理,三十六拜都拜了也不在乎最后这一哆嗦,于是咬牙又往前行。走出不到一里路,曹操在马上突然扬鞭大笑。众将此时都没力气给曹操捧哏,问他因何发笑了,只有程昱怕曹操面上不好看,勉强搭话道:“丞相因何又要发笑?” 曹操道:“人皆言周瑜、诸葛亮足智多谋,以我观之到底是无能之辈。若他不用烟火虚兵之法,而是分两路埋伏,纵然兵少我等也要在此束手受缚矣。” 曹操话音刚落便听有人哈哈大笑道:“曹孟德,你又怎知无人在此?”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7 曹操半生之中遇险无数,不论是刺杀董卓失败之时,还是被马超追得割须弃袍,曹操都没有绝望过。可是此时他却真的绝望了,就因为他认出了笑着挡在华容道上的这个人。此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胯下一匹追风赤兔马,正是吕布吕奉先。 吕布武艺天下第一,可这却不是曹操绝望的原因。曹操绝望是因为他知道吕布早就投靠了南烨。吕布在此出现,就说明南烨加入了这场战争。吕布固然可怕,吕布代表的势力却更加可怕。 曹操之前已然与江东众将交过手,也与刘备麾下人马过了招,可是却没见到南烨麾下一兵一卒。吕布是第一个拦在路上的南烨武将,可是谁知道他是不是最后一个?曹操怕的就是南烨不止派出吕布一人。 果不其然,在吕布身后又出现一队人马,典韦、周仓、张白骑等将皆在其中,却没有南烨身影。这让曹操心中又是一叹,若是南烨在此,曹操好歹也能套套交情,可是面对吕布却没有什么交情好讲。 南烨控制吕布拦截曹操就是因为不打算与曹操交涉。这并非是南烨心狠,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南烨担心自己会像关羽一样放过曹操才不敢出面答话。作为一个三国迷,曹操这位奸雄在南烨心中的地位不比赵云、诸葛亮差,何况曾经二人还有联手对敌的经历。南烨实在不知该以什么姿态面对英雄末路的曹操。 曹营众将见了吕布、典韦等人更是亡魂丧胆,若是饱餐战饭两军对垒,许褚、夏侯惇等人也未必敌不过吕布、典韦,可是此时人困马乏,一旦交战真无一丝胜算。 就在气氛压抑到极点的时候唯有荀攸还保持着冷静,小声提醒曹操道:“吕布乃是背主小人,主公何不高官厚禄劝其来投?” 曹操闻言眼前一亮,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过劝降吕布的机会终归有限,曹操高兴的是在此绝境荀攸还有计策。曹操问荀攸道:“公达所言极是!可若吕布不降又当如何?” 荀攸道:“前路不通还可回头!” 这句话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曹操顿时看到了希望。既然前面是南烨将士拦路,那还不如回头去面对关羽。曹操宁可面对刘备、孙权的追兵也不愿意面对南烨的士卒。再说此时回头的话,说不定放过自己的关羽已然收兵回去了。 曹操打定了主意心中稍安,打马上前拱手道:“吕将军久不相见风采依然。我听闻吕将军在徐州一战时归顺了光华国师,不知今日因何在此拦住我军去路。莫非将军不知我与国师交好,约定互不攻伐。” 吕布金尸此时是南烨控制,南烨本人则是隐在山后由花蓓护卫。此时曹操问吕布就等于是问南烨,南烨只能模仿吕布口吻冷笑道:“曹丞相若与国师交好就不会在官渡之战后囚国师于许昌,更不会害死国师岳丈马寿成将军。若说互不攻伐,此战似乎是丞相南征吧?” 曹操没想到吕布也有能言善辩的一面,这与吕布以往有勇无谋的形象不太相符,不由让曹操一愣。不过曹操的辩才更好,马上说道:“我此来江南是讨刘备、刘表,与国师何干?” 南烨借吕布之口道:“国师正是受二人所托而来。” 曹操见扭转不了两军敌对的关系,便只能游说吕布道:“国师既是受人所托来战,如今我已大败,将军又何必苦苦相逼?假若将军能放我一条生路,我愿在陛下面前保举将军位列三公。将军若不愿在朝为官,也可任选一州为州牧可好?” 吕布若在生前或许真会被曹操言辞打动,可是此时的吕布只是南烨控制的金尸,当然不会为高官厚禄所动。南烨控制吕布哈哈大笑道:“曹孟德,你也太小瞧于我。莫说三公之位,便是你让出丞相之位我也不稀罕。废话少说,何人敢上前与我一战?” 曹操可不知吕布因何变了性子,此时见吕布叫阵,曹操拨马就往回跑。曹营众将早在曹操与吕布说话的时候便在荀攸的授意下做好了准备,此时见曹操回马,护卫曹操便往来路退去。 典韦见曹操要跑高呼一声:“曹贼休走!”叫罢打马便追。 吕布冷哼一声,大叫道:“他跑不了!高顺放箭!” 随着吕布一声喊,曹军背后的山林中涌出一千装备精良的士卒,正是陷阵营。高顺为首的陷阵营是南烨麾下战力第一的机动步兵,他们虽然个个有马,却不以马战为主而是擅长步战,配备刀盾强弩。强弩可以有效的对抗骑兵,刀盾则是冲锋陷阵的最佳利器。 高顺领陷阵营一出场,便先射出一阵箭雨。由于曹操是后队改前队掉头往回跑,所以虎豹骑士卒首当其冲被强弩射杀纷纷落马。 曹操一见身后无数士卒拦路暗道一声不好。华容小道狭窄难行,陷阵营几乎将道路堵死。且不说力乏的曹军能否杀出一条血路,就算可以杀过去也要浪费一番功夫,那时吕布、典韦早就追上来前后夹击了,众人还是难逃一死。曹操也是果断之人,见后路被堵再次发一声喊,命令将士再次回头朝吕布、典韦冲去,因为他们二人身后的兵马比起陷阵营来要少得多。 吕布、典韦身后只有二百人,其中一百是法师亲卫,一百是幽冥鬼卒,这二百人的战力比起一千陷阵营也弱不到哪去。可是对于想要逃跑的曹操来说,突破二百人的防御比突破一千人的防御要容易的多。曹操采取的办法便是用自己一个将领去缠住南烨一个将领,用自己一个士卒缠住南烨一个士卒,只有这样才有机会逃出包围。 曹营众将不用曹操吩咐也知道该是拼死一战的时候了。许褚抡起凤嘴刀直劈冲锋在前的典韦。夏侯惇、夏侯渊二将与南烨控制的吕布战在一处。高览上前对上了周仓。曹仁拍马迎上了张白骑。李典、乐进、满宠、吕虔等将皆是一人独斗数名法师亲卫。虎豹骑士卒也都不顾身上带伤,一对一与法师亲卫和幽冥鬼卒单挑。 第五十二回刘表身死失荆州曹刘孙南战赤壁(38 曹操一路逃亡遇到吕布拦路之时就只剩下三百余虎豹骑,高顺领陷阵营一阵射杀又折损了百余人。此时虎豹骑数量与法师亲卫数量基本相当。曹营将领又多,可以一人拦挡两三名法师亲卫,如此一来就将曹操与众文官保了下来。 前方曹营武将领虎豹骑拼命厮杀,曹操与众文官便趁乱突围而走。他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好好利用众将拼死创造的机会先冲出重围,如此一来众将也好随时撤退。若是曹操不走,众将便只能死战。 南烨使用控魂、神眼技能魂魄浮在吕布金尸头顶,自然可以眼观六路。他见曹操领众文官突围而走也不阻拦,只是全心全意控制吕布与夏侯兄弟厮杀。 夏侯惇、夏侯渊兄弟若是单独一人并不如何厉害,也就是一流武将刚达标,可是二人联手却有一套分进合击之术,可以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实力,能与超一流武将抗衡。此时两兄弟两杆枪上下翻飞,生生顶住了吕布的方天画戟。 南烨自从有了心控技能之后摆脱了控星手柄对于手速的束缚,控人控己更加得心应手。吕布金尸在南烨的控制之下实力不弱于生前,唯一有所欠缺的就是南烨不会武技,除了一招鬼哭神嚎之外就只能见招拆招。不过南烨的优势在于可以俯视全局防备四面八方的进攻,最不怕的就是群战,夏侯兄弟的合击之术对于南烨的威胁反倒不如赵云这种擅长武技的上将。 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舞动如飞,将夏侯惇、夏侯渊二人的长枪尽数封挡在一丈之外。时而吕布砸下一戟,往往要夏侯兄弟两人举枪才能挡住,一方面是因为吕布本就力大,二也是因为夏侯兄弟奔波一夜腹中无食,体力所剩不多的缘故。 南烨控制吕布金尸与夏侯兄弟打了不到二十回合便感觉到二人外强中干,已然是强弩之末,只是在苦苦支撑而已。南烨探明二人底细之后再不留情,对准夏侯渊叫道:“吃我一招鬼哭神嚎!”说罢方天画戟带着呜呜风声如疾风暴雨般砸向夏侯渊。 夏侯渊见戟影满天无处躲闪只能挺枪招架,夏侯惇想要上前帮忙,怎奈吕布这招鬼哭神嚎攻防一体,竟然将夏侯惇也罩在其中,只不过落在夏侯惇身上的戟招少些罢了,可就算这样也让夏侯惇应接不暇。 夏侯惇不是吕布的主攻对象尚且险象环生,更别提被重点照顾的夏侯渊了。一戟、两戟、三戟……夏侯渊连续挡了五戟,到了第六戟时再也抵挡不住,手臂一软被方天画戟的月牙形戟刃砸在左肩头,发出一声惨叫,肩胛骨当时碎裂。 夏侯渊肩骨碎裂虽不致命,可是骨裂带来的后果却是致命的。双手握枪的夏侯渊都挡不住吕布巨力,左肩受伤的他改为右手持枪又怎能抵挡吕布?吕布接下来的一戟直接砸飞了夏侯渊的长枪又砸在夏侯渊颈上,将夏侯渊颈骨砸断,当时落马。 “妙才!”夏侯惇见夏侯渊落马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一只独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瞪视着吕布,手中枪竟然又快了三分。 南烨的魂魄虽在天空俯视没有直面夏侯惇的目光,可他依然感觉到了夏侯惇的滔天怒意。假如说刚才的夏侯惇只是为了缠住吕布拖延时间好让曹操逃跑,此时的夏侯惇就是拼了性命,招招强攻毫不防守,宁可自己身死也要为兄弟夏侯渊报仇。 夏侯惇拼命进攻确实给吕布造成了一些麻烦,可也只是一些麻烦而已。刚才夏侯兄弟联手都让吕布斩杀一人,此时就剩夏侯惇一个又怎是吕布对手。眼看夏侯惇一枪全力刺来,南烨控制赤兔马向旁边小跳了一步,这也正是南烨分神技能的优势,可以同时控制一人一马使得人马合一。 赤兔马这诡异的一跳让全力刺击的夏侯惇扎了个空,马上的吕布也是南烨控制自然早知道赤兔马会自己躲开这一击,因此既没有躲闪也没有防御,而是做好了进攻准备。当夏侯惇一枪刺空之后,吕布回身一戟将夏侯惇挑下马来。 南烨控制吕布劈死夏侯渊,戟挑夏侯惇之后便浮在空中四面观望,看看何人需要助战。此次曹操的随行将领不少,实力虽不是顶级,可也在众亲卫之上。南烨可不希望自己亲卫损失惨重。 观望一圈之后南烨就发现自己已然没了插手的余地。几处战圈之中自己一方占据了绝对优势。原本南烨以为许褚与典韦会有一场龙争虎斗,可没想到二人只战了不到五十回合便分出了胜负。 之前许褚与张飞大战一场已然消耗了太多体力,熟悉关羽刀路的张飞对上同样用刀的许褚优势不小,虽没能杀死许褚,却也抽了许褚一矛杆,给许褚留下了些许暗伤。此时体力耗尽身上有伤的许褚再对上实力不弱于张飞的典韦结果可想而知,一代虎痴被典韦双戟斩于马下。 高览、曹仁等将的命运与许褚也差不多,在条件平等的情况下正面交锋,曹营众将未必不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此时他们奔波一夜腹中无食,又经历了连番大战,胯下战马都跑不动了还怎是南烨武将的对手,一个个含恨身死。 满宠、吕虔等人本就以统帅见长而不以武艺见长,就算在全盛时期也未必是法师亲卫的对手,此时一对一都敌不过法师亲卫,更别说亲卫的数量还占据了优势。假如光是南烨众将和法师亲卫也就算了,高顺的陷阵营此时也围杀上来,曹营众将和虎豹骑很快便被全部绞杀。 南烨见大局已定便解除了控魂技能,领着花蓓和女兵来到了刚才的战场之上。此时脚下大地皆已被血水染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将雨后泥土的清馨味道完全掩盖。法师亲卫和陷阵营的士卒都在掩埋尸体,统计收获和损失。 片刻之后清点完毕,南烨也将吕布金尸和赤兔金尸卡化收了起来。典韦上前禀报道:“启禀国师,此战歼敌三百二十六人,斩将一百五十四人,其中曹营上将有曹仁、夏侯惇、夏侯渊、许褚、乐进、李典、高览……” 南烨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不由叹了口气,这些曹将本不该死在这里,可是却由于他的出现全部葬送于此。南烨发现自己的穿越虽然挽救了很多人的命运,可是也有不少人因为自己而死。至于典韦说斩将一百五十四人南烨并不奇怪,虎豹骑的普通士卒都是百夫长,随便一个头目就是副将级别,曹操号称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就是这么来的,能跟随曹操一路逃亡到此的大多是虎豹骑中的将官,自然不能算作普通士卒。 典韦汇报完了收获之后南烨问道:“此战我方死伤多少?” 南烨的问题让典韦脸色一沉道:“亲卫战死七人,伤三十一人。陷阵营士卒战死二十四人,伤五十二人。” 南烨虽然预料到此战不可能全员毫发无伤,不过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死伤。南烨的每一个亲卫实力都相当于一名副将,在以多打少,以逸待劳的情况下还死了七人,只能说明曹营众将和虎豹骑的实力确实很强。当然南烨如果只想减少损失也可以安排士卒在山上射箭而不是前后堵截,不过那样一来也就无法取得眼前的战果,很有可能让曹营众将冲出重围,给后面的拦截人马造成麻烦。 没错,在南烨之后还有一路人马正在准备阻击,这也正是南烨肯放过曹操的原因。南烨命人将士卒尸体收殓埋葬记录姓名之后便领兵顺着曹操逃走的方向赶了上去。他倒不是追击曹操担心曹操逃走,而是想赶过去给曹操收尸,免得一代奸雄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曹操逃离战场之后身边的武将只剩下曹洪一人以防万一,其余便是荀攸、程昱等几个文臣。曹操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赤壁一场大战下来自己的数十万人马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人,一种愧对江东父老的心情油然而生,使得曹操这位奸雄也不由落泪。 程昱见曹操落泪上前宽慰道:“诸位将军拖延吕布一时便会赶来,丞相不必太过心忧。只要丞相平安回到许昌,自可再起大军前来复仇。” 曹洪也道:“仲德先生所言是也!我等快些赶路,只有丞相离了险地才不辜负众将军一片苦心。” 曹操闻听二人所言抹去泪痕继续前行,只见前路渐渐宽阔,显然已过华容小道上了大路。在兵法之中,山高、林密、路狭之处皆为险地易于伏兵,而大路开阔之地不易藏人自然很少用于埋伏。 曹操见了大路,心中稍宽,沿路而行。可是当他拐过一处山弯之后便傻眼了。只见大路之上密密麻麻排列了无数骑兵。这些骑兵人马皆有甲胄在身,当先帅旗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马”字。帅旗之下并列四将,正是马超、马岱、马云騄和庞德。 马超见了曹操大喝一声:“曹贼哪里走!”喝罢挺枪跃马而来。马岱、马云騄、庞德三人紧随其后,在三人背后则是五千铁浮屠和五千拐子马,瞬间将曹操一行淹没。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 当南烨见到马超的时候,曹操早已死去多时了。马超割下了曹操首级祭奠马腾,最终没能给奸雄曹操留下全尸。曹洪虽然拼命死战,但终究敌不过庞德、马岱,至于荀攸、程昱等文臣更不必说,全都死于铁蹄之下。 马超四将看南烨随后赶来急忙上前见礼,马超虎目落泪对南烨躬身道:“今日父仇得报全仗国师,我等当誓死报此大恩。” 南烨搀扶起马超道:“给老将军报仇也是我分内之事,孟起不必多礼。” 马超起身之后问南烨道:“曹贼已死,我等兵马该如何调派?” 南烨想了想道:“南郡已有魏文长、陆伯言为内应,襄阳尚有荆州兵将不易攻取,孟起可命士卒扮装成曹操败兵,诈取南阳郡。待我取得南郡之后便可调兵北上司隶进兵长安。” 马超闻言领命,与庞德、马岱同去攻占南阳郡,马云騄则与南烨一道返还,往南郡方向而行。 且说周瑜赤壁大胜,收军点将个个叙功申报孙权,而后犒赏三军。这一仗周瑜缴获曹军粮草车船等辎重无数,降卒十余万,可谓大获全胜,可是周瑜并不满足。斩将夺旗的功劳自然不小,但却没有开疆扩土的功劳大。于是周瑜犒军之后,便商议进兵攻打荆州。 荆州九郡南部四郡已然归了南烨,江夏在刘备、刘琦手中,所以周瑜只能从南郡、南阳郡、襄阳郡、章陵郡中选取一个,这四郡之中襄阳、章陵地小兵多,南阳郡路远,唯有南郡距离赤壁最近,周瑜便决定进兵南郡。 正在周瑜商议进兵之时,麾下士卒来报:“刘玄德使者孙乾来贺都督赤壁大捷。” 周瑜命人将孙乾请入,孙乾施礼道:“我家主公略备薄礼献上,拜谢都督退曹大德。” 周瑜还礼问道:“玄德公现在何处?” 孙乾答道:“主公分兵杀退曹操之后便移兵屯扎油江口。” 周瑜闻言一惊问道:“光华国师与孔明可在油江?” 孙乾道:“军师与主公同在油江。国师拦截曹操去了,不知现在何处。” 周瑜闻言点首道:“多谢玄德公盛情,先生可先回去,我随后便亲去道谢。” 孙乾见周瑜收了礼物便告辞而回。鲁肃在一旁问周瑜道:“都督适才因何惊讶?” 周瑜道:“刘备屯兵油江,必是想取南郡。我等费了许多军马,用了许多钱粮,眼下南郡唾手可得,刘备心怀不仁想要现成,需先过我这一关!” 鲁肃惊问道:“若真如此当用何计退之?” 周瑜道:“我先去与他商量,商量好便罢,商量不好便先结果了刘备,将江夏取来。” 如今曹操已败,鲁肃也不一味维护孙刘联盟了。听周瑜要与刘备争夺荆州,鲁肃十分赞成道:“我愿与都督同往商议。” 二人商议已定,便引三千轻骑往油江口来。孙乾回见刘备之后便将周瑜要亲来道谢之事回报刘备。刘备不知周瑜来意便询问诸葛亮。 诸葛亮笑道:“些许薄礼周公瑾岂用亲来酬谢?此为南郡之事而来。” 刘备一直借刘琦江夏之地安身,如今曹操一败正想趁乱取荆北为安身之所。听说周瑜要取南郡当时大急道:“周公瑾欲取南郡必不让我出兵,我又当如何答复?” 诸葛亮道:“主公无需多虑,只需如此答对便是……” 刘备听诸葛亮说完,周瑜的人马也到了营外,刘备便遣关羽出迎。周瑜见刘备军威雄壮士气高昂,心中更加不安,将刘备当成了头号大敌。 周瑜、鲁肃行至营门,刘备、诸葛亮出迎见礼接入帐中,而后设宴款待。席间刘备只是不停举杯向周瑜道谢赤壁鏖兵之事,并不提及南郡。 酒过三巡,周瑜见刘备还在装傻,忍不住直接出言问道:“刘豫州移兵在此,莫非有取南郡之意?” 刘备按照诸葛亮嘱咐道:“我闻都督欲取南郡特来相助。若都督不取我必取之” 周瑜闻言笑道:“我已战胜曹操大军,如今南郡已在掌中,为何不取?” 刘备道:“胜负不可预定。曹操为防国师北上已在南郡安排人马,只恐都督不能取胜。” 周瑜道:“我也不需皇叔相助,若取之不下,那时任由皇叔去取。” 刘备道:“子敬、孔明在此为证,都督莫要后悔。” 鲁肃听出刘备有激将之意,不由看向周瑜。周瑜却不以为意道:“大丈夫一言既出,何悔之有?” 诸葛亮趁机插话道:“都督此言甚是公允。不妨先让都督去取,若不能胜主公再取也无不可。” 话音刚落,便听帐外有人道:“假若公瑾、玄德皆不能取,不知我可否取之?” 刘备、周瑜闻声皆是一惊,待帐中众人往帐外看时,便见南烨挑帘而入。刘备麾下关羽、张飞与南烨交情深厚,又加上三家合力抗曹,所以南烨入营也不用人通报,直接进了帅帐。 南烨截杀曹操之后本想直取南郡,可是行到半路他便想起周瑜、刘备也都在打南郡的主意。为了三家兵马不起冲突,南烨这才先往刘备营中打声招呼,没想到周瑜正巧也在。 诸葛亮见了南烨不由惊问道:“国师在此,不知曹操性命如何?” 帐中众人听诸葛亮问起曹操也不由都竖起了耳朵。他们最后得到的消息便是关羽放了曹操一马,至于南烨最后截杀曹操的结果则无人知晓。 南烨知道曹操的死讯一出必然天下震动,为了确保曹操属地内的镖局、钱庄能够安全撤离,南烨还不打算现在将曹操死讯传出。所以说道:“我在华容道未能杀死曹孟德,不过孟起已然追踪而去,也不知结果如何。” 周瑜知道曹操儿子一大堆,便是曹操死了也有他人继位,因此对于曹操死活并不放在心上,反而更关心眼前的南郡。周瑜皱眉问道:“国师一向安分守土,因何要取南郡之地?” 南烨笑道:“此战过后我与曹孟德势同水火,若不乘机取其地,难道还要将南郡留给他招募士卒聚草屯粮东山再起不成?”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2) 刘备得知周瑜要取南郡之时已然有够头疼,此时南烨又横插一脚简直令他一个头两个大。之前诸葛亮倒是告诉了刘备如何应对周瑜,可是却没教他如何应对南烨,所以此时只能干着急。 周瑜可不比刘备,他听南烨取南郡的理由只是为了削弱曹操实力便道:“国师大可不必担忧南郡久归曹操所有,我若出兵南郡唾手可得。” 南烨闻言摇头道:“曹操占有八州之地,公瑾又何必执着于南郡?此战曹操大败,各地防备松懈,我等何不分头用兵三路出击,竭尽所能扩大战果?依我之见,公瑾当回兵北上取徐州之地,玄德公当北上取襄阳,我则北上取南郡,如此互不冲突又可令曹操首尾难顾,何乐而不为?” 诸葛亮、周瑜都是计略过人,听南烨一开口便揣测出了他的战略意图。南烨的根基在交州,而交州位于大汉最南端。南烨要想出兵北上与曹操争天下,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走西路入益州过汉中兵进长安,二是走东路过扬州兵进徐州,三是走中路过荆州兵进洛阳、许昌。 这三条路中,西路有刘璋守益州,东路有孙权守扬州,唯独中路荆州被刘表所失又被曹操所得,曹操一败正是用兵良机。南烨只要得了南郡再北上南阳便可直通司隶,战略空间将大大拓宽。 当然南烨为刘备和周瑜指出的道路也不错,刘备北上襄阳之后也可以兵进司隶、豫州,周瑜北上徐州不但能占领徐州全境,还可以挥军直指青州、兖州。但问题的关键不是南烨的策略好不好,而是诸葛亮和周瑜都有着自己战略目标。 诸葛亮的战略目标是占荆州入益州与曹操、孙权成鼎立之势,周瑜的战略目标是保扬州得荆州入益州与曹操二分天下。他们不约而同的忽略了南烨的存在,就是因为南烨一直没有出兵与诸侯争地。 此时此刻南烨要取南郡对于诸葛亮和周瑜来说都不亚于晴天霹雳。南郡一地是小,南烨所表现出来的战略意图和胃口才是他们担心的关键。南烨提出的计划无疑释放出了一个信号,便是南烨国师再也不是那个与世无争的大道圣人,而是要与曹操争天下的一方诸侯。 南烨的一番话说出之后,周瑜和诸葛亮的心中便产生了无数个念头。他们之前针对南烨和交州制定的方针显然全都过时了,那三分天下和二分天下的大计如今看来已经不再现实。是听从南烨的安排,改变原有的策略继续与南烨联盟,还是坚持自己的既定策略与南烨翻脸,这些都是周瑜和诸葛亮需要考虑的。 别说周瑜和诸葛亮被南烨一番话震住了,就是刘备和鲁肃也被南烨吓到了。他们二人对于己方势力的战略部署全都无比清楚。南烨的安排无疑打乱了孙、刘两家的部署,可是他们却谁都不能说南烨的安排有错。因为从目前的角度看,南烨的部署最有利于打击曹操。刘备和鲁肃总不能说:“我们的目标不是打击曹操,而是占领荆州从而占领益州。” 刘备的帅帐之中一片沉默,一时间落针可闻。南烨见到这番情景,突然意识到自己莽撞了。他此来的目的绝不是将自己的战略意图透露给刘备和周瑜,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们别在南郡浪费兵力而已,可是南烨却忽略了诸葛亮和周瑜的头脑。这二人凭着南烨的只言片语便已经看透了他的战略意图。 南烨不确定周瑜和诸葛亮会不会因为自己暴露出的野心突然翻脸,不过他已然做好了召唤白罴的准备。南烨相信凭借白罴和典韦、周仓,就算刘备营中的关、张二将也留不住自己,何况南烨还有一头白象可用呢。 帅帐中的紧张气氛让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起来,或许是过了很久,也或许只是片刻工夫,诸葛亮和周瑜几乎同时轻叹了口气,而后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惊骇和挣扎。 诸葛亮此时先发制人问周瑜道:“都督以为国师所言之策如何?” 周瑜和诸葛亮过招也不是一两回了,并不上当,而是反问道:“不知孔明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亮似乎早知道周瑜有此一问,微微一笑道:“我以为国师之言不妥!” 南烨见二人没有马上翻脸的意思,还有商量的余地,便问道:“孔明先生以为何处不妥?” 诸葛亮笑道:“之前国师未到之时我主便与都督商议,都督先取南郡,若是不成我主再去取。国师最后入帐,即便也要去取南郡,也该排在我等之后。岂能三言两语将我等指往别处,自己先取南郡?何况都督与我主兵马已然在此,距离南郡咫尺之遥,国师的兵马又在何处?就算要分兵取曹操之地,也该是我主与都督就近取南郡,国师左右需要调兵,不如直接去取襄阳、徐州。” 周瑜、刘备、鲁肃闻听诸葛亮之言都是眼前一亮。诸葛亮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不管什么后续的战略部署,只论眼前南郡之事。就好像南烨提出的战略不是为了更好的打击曹操而是为了争夺南郡的进攻权一样。更绝的是诸葛亮也不管襄阳、徐州与南烨属地是否接壤就让南烨去取,南烨若是答应自然失了南郡的所有权,若是不答应诸葛亮便会说:“你自己都不去取这两地,凭什么让我等去取?” 南烨听了诸葛亮的说辞也不由苦笑。好在他最担心的事并未发生,诸葛亮和周瑜都没有翻脸,只是依然要争南郡。对于周瑜和诸葛亮来说,争取南郡除了可以完成自己既定的战略部署之外,还能让南烨的部署无法完成,所以谁都不愿放弃。 南烨有魏延、陆逊作为内应倒是不怕周瑜和诸葛亮抢,想明白他们二人也对南郡志在必得之后,南烨便道:“孔明先生之言也有道理。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既然玄德公和公瑾都准备好对南郡用兵,我便排在第三好了。” 周瑜和诸葛亮见南烨没有坚持己见也都松了口气,就如同南烨害怕他们翻脸一样,他们何尝不怕南烨突然翻脸,施展法术将帐中之人一锅端了。周瑜明白,不论是自己取了南郡还是刘备取了南郡,都能堵死南烨的北上之路,那时南烨要想向北开疆扩土就没那么容易了。要么打败刘璋战胜张鲁,要么和刘备、孙权其中一位盟友撕破脸,总之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行。 既然三家商量好了取南郡的先后顺序,周瑜也就上马告辞,好回去准备先攻南郡。南烨见周瑜走了,便也要起身告辞,却被诸葛亮一把拦住。 诸葛亮笑对南烨道:“国师暂且留步!适才国师所言分兵攻曹之策实为一条妙计,我欲劝主公按国师之计而行。” 南烨闻言一愣,不知诸葛亮在打什么主意,不由盯着诸葛亮问道:“那孔明先生适才为何……” 诸葛亮笑道:“我诓周公瑾而已。若无公瑾去打头阵,想必国师要得南郡也要费一番手脚。” 南烨闻言更奇,问道:“孔明先生何故帮我而害公瑾?” 诸葛亮道:“国师与我家主公乃是至交,我与孙权却无交情,远近亲疏不言自明。何况我等去江东一趟没少被周公瑾算计,如今算计他一回也不为过。这也算我报答国师在江东的庇护之情,何况我还对国师有个不情之请。” 南烨就知道诸葛亮没有那么好心,问道:“孔明先生有事还请直言。” 诸葛亮道:“待国师得了南郡,能否将郡中兵符令箭借我一用,我也好用计去占襄阳。” 南烨觉得诸葛亮这个请求倒是不算过分,便点头答应,告辞而去。刘备见帐中没了外人,拉住诸葛亮问道:“如今我虽有兵将,却无立足之地,欲得南郡权且容身,军师先让公瑾去取,又让国师去取,城池已属他人我又往何处去?” 诸葛亮道:“当初我劝主公取荆州,主公不听,今日怎么又愁无处立足?” 刘备道:“之前荆州为刘景升之地,我不忍取。如今为曹操之地,我取之无妨。” 诸葛亮长叹一声道:“若只周瑜去取南郡,我能使其无功而返,令主公城中高坐。可若是国师去取,我等只能相让,不可相争。除非主公欲与国师为敌。” 刘备知道自己的斤两也知道南烨的厉害,急忙摇头道:“国师屡次相助于我,若无国师我也难有今日,岂能为敌?只是南郡一失,荆州、益州……” 就算刘备不说,诸葛亮也能明白自己的三分天下之计恐怕要夭折了。不过这并不是因为诸葛亮才智不高,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南烨不再蛰伏领兵而出,这就使得一切计划都需要重新定制。 诸葛亮此时只能安慰刘备道:“主公虽说无法得南郡、荆州,但有国师相助,想得襄阳、豫州并不算难。正可谓有一失必有一得,我自然会帮主公谋划。”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3) 按照诸葛亮的猜想,曹操已然凶多吉少,便是侥幸活下来也是实力大损。此时此刻曹操已然不再是各路诸侯的第一大敌,南烨才是。诸葛亮必须将南烨和以前曹操的位置对调,先蚕食曹操强大自己,再看看有无与南烨争锋的可能。所以他才决定遵照南烨的战略意图,将心思放在襄阳上。从准确把握大局这一点来说,诸葛亮要比周瑜强。 周瑜、鲁肃回到大营,鲁肃皱眉问周瑜道:“光华国师与刘玄德亦要取南郡,我等如何是好?” 周瑜自信道:“我取南郡只在弹指之间,许他们在我之后不过虚做人情而已。” 鲁肃闻言却依然担忧道:“都督若取南郡便阻了国师北上路径,那时国师来攻当又该如何?” 周瑜从决定出兵南郡就已经做好了全面打算,对鲁肃笑道:“子敬不必担忧,以南烨为人绝不会无端发兵。即便他真的来攻,我等还可借曹操之手与其相抗。” 在周瑜看来,即便曹操赤壁大败,依然是天下实力最强的诸侯,南烨最多只能排在第二。正因如此,周瑜做出了和诸葛亮截然不同的选择,就是继续完成自己的战略目标顺便阻碍南烨北上扩大实力。他做出这种选择也与孙权的实力远远超过刘备有关,若是诸葛亮处在周瑜的位置,也可能做出同样的抉择。 鲁肃见周瑜已然有了准备便不再多言,替周瑜召集众将商议攻取南郡之事。周瑜问众将道:“谁敢先取南郡?” 蒋钦应声而出道:“末将愿往!” 周瑜点头道:“公奕可为先锋,徐盛、丁奉为副将。我拨五千精锐军马给你三人先行渡江。我随后引兵接应。” 却说魏延、陆逊在开战之初便被刘琮任命为南郡守将,刘琮投降曹操之后,曹操并不放心让刘琮旧将为各郡主帅,于是便命夏侯德增兵镇守南郡。赤壁一战曹军大乱,曹纯、陈矫与曹仁部将牛金皆败走南郡来投夏侯德。 夏侯德本就歧视荆州降将,曹纯等人一到更不重用魏延、陆逊,命曹纯、牛金为副将,吩咐陈矫守彝陵,与南郡为掎角之势。 蒋钦的先锋人马渡过汉江,夏侯德便接到消息。他虽不知曹操死讯,可是曹兵赤壁新败,他也不敢贸然出战,便对众将道:“周瑜、蒋钦乘胜而来,我等坚守勿战为上。” 牛金一向骁勇,可惜不通水战。赤壁一战败在水上,牛金憋了一肚子火。此时好不容易有了陆战的机会便想扳回败局。于是出班请战道:“兵临城下而不出战,是怯战也。我兵新败,正当重振锐气。末将愿借精兵五百,决一死战。” 夏侯德知道牛金是曹仁爱将,不愿驳他面子,便令牛金引五百士卒出战。蒋钦见城中杀出一彪人马,便嘱咐小将丁奉如此这般。 丁奉领命纵马来战牛金,两人刀枪并举交战不到十回合,丁奉诈败而走。牛金欺丁奉年幼,引军追赶入阵。丁奉见牛金中计,挥军将牛金围于阵中。 牛金左冲右突不能出阵,只好奋力周旋。夏侯德在城上望见牛金被困心中焦急,可又不敢开城迎战。此时一将出班道:“末将愿领本部人马去救牛将军。” 夏侯德闻言一望,正是荆州降将魏延。原本夏侯德看不上魏延等降将,不过此时魏延请战,倒是让夏侯德大喜过望,便令魏延领兵去救。 魏延披甲上马,引本部壮士数百骑出城,奋力挥刀杀入蒋钦阵中。蒋钦见城中又出一将来救牛金,便命徐盛迎战。 徐盛武艺虽然不弱,可也只能排进二流,魏延在一流武将中也算强者,徐盛又怎是对手?魏延见徐盛挺枪跃马来战丝毫不惧,抡刀就劈,徐盛不能抵挡被魏延杀到阵中救出牛金。 魏延救了牛金出阵之后,回头发现尚有数十骑卒困在阵中不能得出,于是翻身杀入,将被困士卒救出重围。 蒋钦见魏延勇猛拦住其去路,魏延与牛金合力来战蒋钦,又将蒋钦杀退。夏侯德在城上见魏延打乱了蒋钦阵势,便让曹纯领大军出城接应。两军混战一阵,蒋钦不敌败走,魏延得胜而回。夏侯德大喜,重赏魏延。 蒋钦兵败而回来见周瑜,周瑜大怒道:“首战不利挫我锐气,按军法当斩。” 江东众将苦劝一番,周瑜这才免了蒋钦之罪,点起兵马要亲与夏侯德决战。周泰出言道:“南郡城高墙厚,都督不可大意。如今夏侯德令陈矫守彝陵为掎角之势。若南郡久攻不下,陈矫必袭我之后。末将愿领精兵三千先取彝陵,都督可安心在此取南郡。” 周瑜倒是不指望周泰用三千兵马便能攻占彝陵,但是只要有周泰牵制,周瑜便可在此专心攻打,于是便命周泰引兵去打彝陵。 早有细作将周瑜分兵之事报与夏侯德,夏侯德一听周瑜分兵方向便知是去彝陵,便召集众将商议。陆逊此时出言道:“彝陵有失南郡亦不可守。将军宜遣人救之。” 夏侯德见识过了魏延厉害,便不敢再小觑荆州降将,便听从陆逊之计,令曹纯、牛金暗中引兵去彝陵救陈矫。 曹纯到了彝陵并未入城,而是先暗中遣人报知陈矫,令他将城中粮草辎重转移,而后出城诱敌交战。 周泰引兵到了彝陵,陈矫便出兵来战。他一个文官守城尚可,正面交锋岂是周泰对手?便是全力交战陈矫也有败无胜,此时诱敌诈败就更是方便,两军刚一接触,陈矫便引兵败走,让周泰占了彝陵空城。 陈矫故意败走并未损失多少人马,辎重又被提前运出更是全然无损。待至黄昏,曹纯、牛金兵到,陈矫与二将合兵一处围了彝陵,将周泰困在城中。周泰虽然得了城池,却未得粮草辎重,如今又被大军围困,只得向周瑜求援。 探马杀出重围飞报周瑜,说周泰被困彝陵城中。周瑜闻报大惊,只好分兵亲自去救。留程普、凌操等将率领万余兵马继续围攻南郡。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4) 周瑜分兵一走,夏侯德在城中又得到了消息,便命魏延领兵前去接应。魏延正希望保存实力,让曹军多损失些人马,所以离城之后也不快行,只等曹纯、牛金兵败再去接应。 江东大军兵至彝陵,周瑜见曹纯、牛金、陈矫围城,便摆开阵势与曹军对垒。曹纯见周瑜援军已到,只好暂且放弃围城,与周瑜大军厮杀。两军在城下刚一交锋,城中周泰便领兵杀出,前后夹击之下曹兵大乱,江东兵马四下掩杀,曹纯、牛金、陈矫只能投小路而走。 周瑜杀败三将救出周泰,星夜领兵沿着小路往南郡方向追赶。行至半路,山边战鼓声响,魏延接应兵马杀出,曹纯等将也与魏延合兵一处回战周瑜。两军在黑夜之中混战一场,魏延虽有偷袭之便,却架不住周瑜兵多,结果谁也没占到便宜,只好各自收兵。 魏延等人领兵回到城中,夏侯德便与众将商议道:“如今失了彝陵,南郡危急,谁人有计解目下之危?” 陆逊道:“我有一计,将军可如此行事……” 夏侯德闻计大喜,当时传令五更造饭,次日一早大小将士收拾包裹,弃城而出。城头之上遍插旌旗虚张声势。 周瑜救出周泰之后便再次陈兵南郡城外,这日忽见曹兵分三门而出列阵,周瑜心中奇怪,便登高观望。只见城头虚插旌旗无人把守,又见曹军士卒各带包裹,周瑜便认定夏侯德因为失了彝陵准备跑路,此时列阵迎敌不过为了使兵马全部出城,好方便逃跑罢了。 原本赤壁大胜的周瑜就没将南郡曹军放在眼里,此时曹军准备逃亡正符合周瑜对曹军不堪一击的看法。于是周瑜吩咐众将分为左右两翼准备追击败军,自己亲自引兵与曹军对阵取城,只留程普督少量兵马压阵。 两阵对圆之后,夏侯德先遣曹纯、牛金出马搦战。周瑜便命韩当、祖茂出阵迎敌。四将在阵前交手不到三十回合,曹纯、牛金先后败走。夏侯德亲自出战,周泰纵马相迎。二人斗了不到十合,夏侯德又败,曹军阵势大乱,众曹兵转头便跑。 周瑜见曹军退却,将手中宝剑一挥,两翼军马杀出,曹军当时大败。众将追击曹军到了南郡城下,曹兵皆不入城,而是绕城往西北面走,如此一来更是坐实了曹军欲退。 周泰、蒋钦等将见曹兵丢盔弃甲,便引兵在后尽力追赶。周瑜见城门大开城上无人,便率领士卒前来抢城。 周瑜快马加鞭引着数十骑直入瓮城。陈矫隐藏在敌楼之上,看见周瑜亲自入城,暗暗喝采道:“陆伯言果然妙策如神!”叹罢之后陈矫便敲响了身边的战鼓。 敌楼之上鼓声一响,埋伏在城头的魏延、陆逊领兵而起,两边弓弩齐发势如骤雨。护卫周瑜抢先入城的几名骑卒不是中箭落马,便是跌入陷马坑中。周瑜自知中计,刚要勒马而走,却被魏延一箭射中左助翻身落马。 魏延见射落了周瑜,便引兵下城来捉周瑜。徐盛、丁奉二人舍命来战,才将周瑜救出。陆逊在城头虽不知周瑜生死,却下令士卒高呼道:“周瑜中箭死矣!” 江东士卒不知真假,只看见周瑜骑马入城,却被徐盛、丁奉抬了出来,于是信以为真,军心大乱。魏延领兵趁势杀出,江东兵马自相践踏,伤亡无数。 程普督军在后,见周瑜生死不明不敢恋战,只得撤军。魏延也不追杀周瑜败军,反往西北而行,击江东众将之后。 江东众将追击曹兵不久便听南郡城头高呼“周瑜已死!”不由心神大乱。此时魏延又从身后杀到,夏侯德、曹纯、牛金三将同时领兵杀回,江东众将顿时大乱败走。所幸凌操、董袭拼命断后拦住曹兵,江东兵马才败退回营,没有一溃千里。 夏侯德大胜之后引兵入城,程普、鲁肃暂代周瑜收拢败军回营,两军各自罢兵。徐盛、丁奉将周瑜救回帐中之后,便唤随军医者为周瑜疗伤。 医者先用剪刀破开周瑜衣甲,再用小刀割开皮肉,最后用铁钳拔出箭头,用金疮药覆盖伤口。这位医者虽然也是良医,可是毕竟难比华佗,也没有麻沸散可用,一番诊治下来,周瑜痛不可当饮食难进。 处理了周瑜外伤之后,医者又给周瑜用药,并嘱咐众将道:“此箭头上有毒,短期不能痊愈。若怒气冲激令箭疮复发便有性命之忧,都督还需好生将养才是。” 医者所言箭毒并非是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指箭头上的锈迹污物容易形成感染。程普、鲁肃听了医者之言不敢大意,下令三军紧守营寨不许轻出。 夏侯德在城中探知周瑜中箭未死,便命牛金引军阵前搦战。程普只是按兵不动,牛金骂至日暮方回,次日又来骂战。 一连三日,牛金天天在寨门外叫骂,口口声声要捉周瑜。程普恐瑜生气不敢报知,却又难以忍受营外叫骂,便与众将商议,想要暂且退兵再做别图。 周瑜虽因受伤不能理事,可心中自有主张。程普虽未禀报,周瑜也知曹兵常来寨前叫骂。这日牛金又来擂鼓骂阵,程普依然不出。周瑜唤众将入帐明知故问道:“何人帐外鼓噪呐喊?” 众将都怕周瑜生气,谎称道:“军中操练士卒,故而擂鼓呐喊。” 周瑜怒道:“诸公因何欺我?我已知曹兵常来寨前辱骂,程德谋既掌兵权何故坐视不理?” 程普解释道:“公瑾有伤在身,医者曾言且勿触怒。故而曹兵搦战不敢报知。” 周瑜道:“既不报我又不交战,不知诸公作何打算?” 程普道:“众将欲收兵暂回江东,待公瑾伤势平复,再做打算。” 周瑜听罢猛然推开被褥,从床上坐起道:“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岂可为我一人,而废国家大事?”言罢下床披甲上马。 众将见状无不骇然,只得跟随周瑜领兵而出。牛金叫骂数日皆不见周瑜出兵便以为周瑜伤重将死,没想到周瑜今日会领兵而出,正在扬鞭大骂:“周瑜孺子,早夭之相,合该身死,叫你等不敢正觑我军!” 骂声未绝,便见周瑜突然领兵出营道:“牛金匹夫!可见我死否?” 牛金只是来骂阵,并未多带兵马,周瑜一出曹军尽皆惊骇。牛金不敢交战,退兵回报夏侯德。夏侯德闻报又领大军而出,与周瑜对阵。 两阵对圆之后,夏侯德遥望周瑜面无血色,便料想周瑜箭伤并未痊愈,于是吩咐将士道:“你等可大骂之!” 曹兵闻言厉声大骂,周瑜大怒,遣潘璋出战。夏侯德遣牛金上前。两人尚未交锋,便听阵中周瑜大叫一声,口中喷血坠于马下。 夏侯德见周瑜落马乘机挥军而进,江东诸将奋力向前抵挡,两军混战一场不分胜负。众将救起周瑜回到帐中,程普见周瑜神志不失便问道:“都督贵体如何?” 周瑜笑对程普道:“此乃我之计也。” 程普惊问道:“都督计将安出?” 周瑜道:“我箭伤无碍,阵前假装发病,是欲令曹军知我病危。夏侯德见我呕血必然轻敌,可令心腹将士去城中诈降,便说我已身死。如此夏侯德必来劫寨,我等四面埋伏迎敌,城中曹兵一战可擒。” 程普闻言叹道:“此计大妙!”说罢便按周瑜之计命全军举哀。 江东将士闻听大都督周瑜箭疮发作而死,全都大惊失色,而后各寨尽皆挂孝。夏侯德回城之后便断言周瑜阵前喷血坠马定是箭伤发作不久必亡,却没想到周瑜死的如此之快。天刚擦黑便有十余名江东军士来降,诉说周瑜死讯。 夏侯德也怕是计,反复询问确定士卒身份。发现其中两名士卒乃是赤壁之战时被俘的曹兵,于是心中不疑。遂与众将商议当晚便去劫寨,夺周瑜之尸,斩其首级送许都报捷。 陆逊心中思量一番便料到周瑜所用是诈死之计,假如周瑜真死,江东军中就该秘不发丧,先行撤军才是正理。虽说陆逊识破周瑜之计,可是却并未对夏侯德说,反而劝夏侯德道:“若要劫寨,当在今夜,不可迟误。” 夏侯德见魏延、陆逊二人屡次立功献计早已不再排斥二人。于是决定令牛金、曹纯为先锋,自领中军,魏延断后,当夜去劫周瑜大营,只留陆逊、陈矫领兵守城。 当夜二更过后,夏侯德领兵直投周瑜大营而来,却没发现断后的魏延早与前军拉开了距离。待夏侯德领兵冲进江东寨门,便发现寨中不见一人,只是虚插旗帜而已。 夏侯德心知中计,急忙挥军而退,可还不等出营,四下鼓声齐鸣。东边韩当、祖茂杀来,西边蒋钦、潘璋杀来,南边徐盛、丁奉杀来,北边陈武、吕蒙杀来。 曹军被围当时大败,除了魏延早有准备半路引兵回城之外,夏侯德、曹纯、牛金三路人马皆被冲散,首尾不能相救。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5) 夏侯德被江东兵马困于营中左冲右突,半路正遇曹纯、牛金,三人合兵一处,引着败军一同往南郡奔逃。三人杀到五更,距离南郡不远,此时一声鼓响,凌操又引一军拦住去路截杀一阵。夏侯德夺路而走,不想半路又遇周泰堵截。夏侯德见南郡一路皆有埋伏,不敢再回南郡,改路往襄阳方向而去。周瑜众将追杀一阵,见曹兵走远便各自领兵而回。 周瑜、程普收拢众军,来到南郡城下,刚要下令攻城,便见城头一将道:“周都督且慢攻城!” 江东众人闻声往城头望去,便见一将面如重枣手持大刀,正是先前射伤周瑜的魏延。周瑜剑指魏延喝问道:“你是何人?也敢阻我大军?” 魏延在城头嘿嘿一笑道:“我乃义阳魏延,自知不是都督敌手,今已弃暗投明归顺光华国师。都督若是不信,有陈矫首级在此为证。”说罢扔下一颗人头,正是曹将陈矫首级。 周瑜在城下听魏延说完差点气死。他实在想不通魏延到底是什么逻辑,因何不敌自己却要去投南烨。周瑜质问魏延道:“你既败于我手,为何不来投我?” 魏延笑道:“都督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光华国师名扬天下大道无双,荆南四郡又紧邻南郡,我投国师理所应当。何况都督与国师联手抗曹,我投国师与投都督皆是一样。” 周瑜纵然文雅,此刻也不由在马上大骂道:“一样个屁啊!给我攻城!我便不信大军一去,南郡守军还能阻我。” 魏延在城头听周瑜要攻城,脸色一沉道:“都督要攻国师的城池可莫要后悔!” 周瑜冷笑道:“你一降将也敢打国师旗号?国师是否受降还在两可之间,我只要攻下此城斩你首级,谁能证明你已归降?国师还能为你一死人与我反目不成?” 魏延哈哈大笑道:“都督果然智计过人。既然如此,都督攻城便是。” 周瑜闻言岂会犹豫,当即下令攻城。魏延则命守军开始放箭,滚木擂石齐下。周瑜只道城中曹兵已去兵马不多,岂料魏延、陆逊早有准备,暗藏了不少兵马在城中,就连夏侯德都不知道。而且城中箭矢不缺,滚木礌石充足,周瑜损兵折将却无法登城。 在攻城战中,守方总是比攻方占优势,这种优势往往可以弥补兵力上的不足。魏延和陆逊的守城士卒的确没有周瑜的人马多,可是短期内阻止周瑜进城还是可以办到的。就在城上城下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一阵战歌声从南方传了过来。 这阵歌声初时十分微弱,战场上的人喊马嘶刀剑交鸣,将这歌声完全掩盖。当指挥作战的周瑜听到歌声的时候,这歌声已然十分洪亮,伴随歌声而来的还有隆隆的马蹄声。这让周瑜的脸色为之一变,因为在行军打仗时高唱战歌的军队,全天下只有一家别无分号,就是南烨麾下的交州军。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闻天下,响金鼓,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嘹亮的战歌响彻天地,宣示着交州军的到来。随着大军逼近,江东众将和城上的魏延、陆逊也都听到了战歌。攻城方的节奏顿时一缓,守城一方则是加紧放箭。 周瑜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那只军队,明亮的盔甲刀枪晃人二目,整齐划一的行伍步伐如同一人。领兵多年的周瑜一眼就看出这支部队绝对是一支精锐,胜过江东大多数的士卒。最可怕的是这支交州精锐看得到头却看不到尾,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周瑜凭经验判断这支人马少说也在十万人以上,比自己麾下的人马只多不少。 “鸣金收兵!”尽管周瑜的脸色从重伤之后的煞白变成了铁青,可是他还没有忘记下达军令。当着南烨的大军攻打投降南烨的城池,周瑜还没有这个胆量。 魏延、陆逊在城头望着退却的江东士卒不由相视一笑。他们敢与周瑜开战最大的依仗不是城中隐藏的兵马,而是这支从荆南四郡赶来的交州远征军。这支由张辽统帅,贾诩为军师,黄忠、赵云、杨雄等人为大将的军队在开战之初便屯扎在荆南四郡,直到此时曹操赤壁兵败,这支大军才露出了爪牙直扑南郡。 陆逊和魏延本以为这支援军还要有些日子才到,也做好了和周瑜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交州兵来的如此之快。这就使得周瑜发动的攻城战非但没有任何战果,还损失了不少士卒。城头守军只是付出了一些箭矢滚木,连肉搏伤亡的机会都没有。 这些跟随陆逊、魏延的守军原本都是荆州兵,除了少量亲信之外都不知道陆逊、魏延早就投了南烨,所以当夏侯德战败陆逊、魏延改旗易帜的时候他们还有些奇怪自家主将为何会投南烨国师。此时此刻这些荆州兵才发现自家主帅的远见卓识,纷纷欢呼起来。 与守城士卒的欢欣鼓舞不同,江东将士一个个如同死了爹娘。这一仗他们算是白打了,人也都白死了,周瑜也白中箭了。小将丁奉气得直流眼泪,嘴里说道:“可恶!实在可恶!都督,我愿拼死一战。” 周瑜闻言摇头道:“南烨……天下人小觑你了。也罢,我得不到南郡,孔明也别想得到,败在大道圣人手中也不丢人。” 鲁肃本还想劝说周瑜不要冲动,此时见周瑜十分冷静便问道:“都督打算如何应对?” 周瑜冷哼道:“且看南烨在与不在,大军云集非是一日之功,我倒要问问他因何在此。” 就在周瑜说话的时候,交州大军已然到了眼前。“大道圣人”“光华国师”“大将军”“交州牧”各种旌旗迎风招展。当先三面帅旗分别为“黄”“赵”“扬”正是黄忠、赵云、杨雄三位先锋官。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6) 黄忠、赵云、杨雄三将早就看到周瑜攻城的一幕,因此心中对周瑜多有不满。他们三人能及时领兵赶到,自然是因为得到了南烨的命令。南烨自己虽然没有来攻南郡,但是传递消息并不费力。只是南烨下令之时也没想到赵云等人来的如此凑巧,其实就算他们晚两天也问题不大,还是同一个结果。 赵云见周瑜已然收兵列阵,便也下令兵马列阵,自己打马上前拱手道:“我乃常山赵子龙,对面可是周公瑾大都督?” 周瑜也听说过赵云威名,随着南烨声名鹊起,南烨麾下众将也都名声大噪。有好事之人将南烨众将编排一番,说南烨麾下有一龙一虎一熊罴,两个神仙两对戟。其中一龙一虎指的是赵子龙和韩虎,熊罴指的不是白罴而是杨雄。两个神仙是指剑神王越和战神吕布,两对戟则是指典韦和周仓。 当然黄忠、马超等人的本事也都不差,只是追随南烨较晚,没有被编排进去。张辽、徐晃虽然追随南烨较早,官位也不低,可是二人多在交州,少与南烨出征也就鲜为人知。 得知是赵云当面,周瑜更绝了交战的念头,拍马上前还礼道:“本帅正是周瑜,赵将军兴兵到此可是国师差遣?不知国师可在军中?” 赵云早知周瑜与诸葛亮、南烨商定轮流攻打南郡,自然知道周瑜这是要兴师问罪,于是笑答道:“非是国师差遣,而是城中守将归降,我这才引军前来受降。” 周瑜闻言冷笑道:“城中守军今日才降,赵将军因何来的如此之快?莫非欺我不成?” 赵云不卑不亢道:“不敢欺瞒周都督,实是城中守将与荆南四郡守将一般早就暗投国师。只因曹操遣将先到一步,守将急切不得动手,这才等我引军前来接应。不想都督先到一步替我赶走曹军,赵云在此多谢都督了。” 周瑜听赵云说完就是一愣,因为赵云之言也不无可能。既然赵云是受守将求援而来,周瑜也就怪不得赵云发兵,毕竟赵云不知道有周瑜先取南郡的约定,也就算不上违约背信。周瑜见赵云长得五官端正英气非凡,不像奸猾狡诈之徒,便信了赵云所说,对赵云道:“赵将军不必谢我。实不相瞒,我此来是与国师有约先取南郡,如不成功国师再取。如今是我战败曹军,理应我取南郡,将军来取未免令国师失信于人。” 赵云闻言一挑眉毛装傻道:“哦?竟有这等事!我却不曾听闻。国师一向仁义从不失信,我亦不能陷国师于不义。可是城中守将已然投降于国师,我总不能坐看都督继续攻城。这可如何是好?” 周瑜见赵云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还当赵云耿直好骗,便道:“这有何难?既然守将已然归顺国师,赵将军命守将领兵离城也就是了。如此一来城中将士归国师,南郡之地归我,即可令国师增加兵马,又不会让国师失信于人,岂不两全其美?” 赵云一拍脑门笑道:“都督之言果然妙策。只是不知都督与国师有约是真是假,赵云不敢自作主张献出城池。我看不如这样,都督且在此稍后数日,待我遣人问明国师原委再领兵退去让出城池便是。”说罢也不等周瑜答应,便对身后将士道:“我等且先入城休整。静待国师军令。” 周瑜和江东众将眼睁睁目送交州军入城,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赵云从头至尾都很客气,也没说不让城池,只说要请示南烨,这让周瑜如何拒绝?至于强攻南郡,周瑜更不敢想,赵云等人兵马不到周瑜都攻不下城来,交州大军一到周瑜就更没戏了。如今周瑜只能寄希望于南烨人品好,命赵云让出南郡之地。好在油江刘备大营距此不远,赵云遣人一来一回也用不了多久,周瑜便安守大营,静候佳音。 南烨的人品不能说不好,可是却还没好到会将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周瑜一连等了几日都没得到赵云回复,干脆遣人往油江去找南烨。可是等周瑜的使者到了油江便傻眼了,此处哪里还有南烨?就连刘备大营都不见了。 周瑜闻报急忙命人打探南烨与刘备去向,结果探马回报:“光华国师已然前往南阳郡,刘玄德不知从何处得了南郡曹军兵符,向襄阳守将诈称南郡求救,待引出兵马之后袭取了襄阳……” 不等细作说完,周瑜便急问道:“南烨因何会往南阳?刘备何时取的襄阳?” 细作道:“曹操已被马超所杀,南阳郡也被马超所得,故而国师前往南阳坐镇。刘玄德取襄阳就在几日之间。” 周瑜闻言大叫一声箭伤崩裂,握拳怒道:“我中南烨、诸葛亮之计也!” 鲁肃在一旁劝道:“都督息怒!他二人用何计策,令都督如此愤怒?” 周瑜怒道:“此二人皆无取南郡之心,还要与我争抢诓骗于我,令我在此徒费兵力。南郡守将早投南烨,故而南烨直取南阳,诸葛亮定然也知此事,这才借了南郡兵符取了襄阳。可恨二人将我等蒙在鼓里。” 鲁肃也是聪明人,他问周瑜并非真的不知其中计策,只是引着周瑜说话免得怒极攻心。此时见周瑜说出一段话来怒气稍平,便问周瑜道:“如今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周瑜果然被鲁肃引导,不再无端发怒,而是思考起计策来。想了片刻周瑜道:“襄阳、南阳一失,南郡便与江东相隔,再无接壤之处。我等便是得来也无法驻守。如今荆州再无曹军,我等只能回军北上,与曹军争徐州之地。曹操一死,徐州唾手可得。” 鲁肃闻言心中暗叹,他又如何不知南郡对于江东来说已经成了一块飞地,得来无用。不过真正令鲁肃感到恐惧的是,如今的局势竟然真的按照南烨的战略布局在发展。南烨在周瑜攻打南郡之前就提出刘备攻襄阳,周瑜攻徐州的建议,可是当时周瑜和诸葛亮都不听。没想到最后事情竟然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若真说有什么不同之处,便是周瑜强攻南郡损兵折将,而诸葛亮不知为何又接受了南烨的建议,结果得到了南烨的帮助取了襄阳。 周瑜虽然被南烨、诸葛亮摆了一道气得不轻,可是却并未因此翻脸,不顾一切的去攻南烨、刘备。能坐上大都督的位置,周瑜又怎么可能是小肚鸡肠不顾大局之人?有了决断之后,周瑜也不拖拉,直接下令兵进徐州。 南郡城中的张辽、贾诩见周瑜退兵也不耽搁,留陆逊、魏延镇守南郡,同时命陆逊总督荆州各郡兵马,其余人等继续领兵北上南阳与南烨汇合。 南阳太守府中,南烨与众将齐聚一堂。左手边有谋臣庞统、贾诩、诸葛瑾,右手边有武将典韦、张辽、黄忠、赵云、马超等人。此时众人正在商议进兵之事。 庞统道:“曹操一亡军心必乱,国师可乘此机会引兵直击许昌解救天子,大事定矣。” 贾诩道:“曹操挟持天子占八州之地反被国师一战而定,究其根本是国师兵马强盛。自从马老将军被曹操所害,西凉产马之地被曹操所得,军中便缺战马。依我之见当攻司隶,入西凉。一可得东西二都,二可得西凉产马之地,三可通商西域诸国。” 诸葛瑾道:“国师起兵之时便已联络北方镖局、钱庄,如今曹操属地镖局、钱庄皆关闭转移,使得民心慌乱。曹军正在内忧外患之时,国师兵将众多可分兵而取,不必拘泥一地。此外我弟孔明有管仲、乐毅之才,国师不可不防。可分一军入豫州,绝刘玄德北进之路。” 南烨听着三位军师各抒己见连连点头,这三人所言都不无道理。南烨也知道此时是出兵北进的最佳良机,假如兵力足够时间允许,南烨恨不得将曹操八州之地一锅端了,麾下众将估计也是如此打算。不过这种愿望终归不太现实,不论是曹操死讯还是镖局、钱庄的撤离,造成的都只是一时震动。借此机会取一州之地还来得及,可要想将八州全盘拿下则不可能。 三种方案之中,南烨最看好的是贾诩的计划。东都洛阳、西都长安南烨都不在乎。西凉的马匹南烨只要肯花大价钱还是可以买到。最让南烨动心的是通商西域诸国这一条。海上丝绸之路带来了交州的繁荣,使南烨成了天下最富有的人,假如再控制了陆上丝绸之路,南烨的实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进攻司隶、西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司隶之地经过董卓、李傕之乱后地广人稀,而西凉曾是马腾属地被曹操占领不久,马超在当地还有影响力。攻打这两处并不会浪费太多兵力,南烨还可以分兵打豫州。可是进攻许昌的话,南烨就必须全力以赴,谁让许昌是曹操的大本营呢。一个许昌和三州之地让南烨取舍的话,南烨自然选择后者。至于汉献帝南烨还真不想要,废立皇帝的罪名还是留给曹丕吧。 南烨刚想说支持贾诩、诸葛瑾的计策,便有法师亲卫来报:“刘皇叔遣军师孔明携礼前来酬谢国师。”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7) 南烨听亲卫来报诸葛亮到了便是一愣。刚才诸葛瑾还说提防诸葛亮,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不过背后再怎么提防算计,表面还是盟友,南烨忙令人请诸葛亮入内。 诸葛亮依然是那副丰神俊朗的样子,进入厅堂之后便笑着与南烨和众将见礼。南烨知道诸葛亮有舌战群儒的本事,也没兴趣当着诸葛瑾学孙权玩什么下马威。而是直接问道:“孔明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诸葛亮笑道:“特来答谢国师借用兵符之事,并将南郡兵符归还。” 南烨攻取南郡之后借兵符给诸葛亮是早就说好的,赵云曾对周瑜说遣人询问南烨约定真伪,实际上则是遣人给诸葛亮送兵符去了。不过南烨却没想到诸葛亮用这小小的南郡兵符便调出了襄阳人马取了襄阳。 这南郡兵符是曹操的东西,南烨拿了也没用。当时虽说是借给诸葛亮,但南烨也没打算让诸葛亮归还。毕竟诸葛亮的调虎离山之计也就趁乱用上一次,过期作废。此时诸葛亮郑重其事的来还兵符,南烨就猜到这只是诸葛亮来找自己的借口,恐怕还有什么别的事。 南烨知道自己斗智不是诸葛亮的对手,所以便不想给诸葛亮机会,装作十分大度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那兵符我也无用,便送与孔明先生做个纪念吧。先生远来到此想必一路劳顿,便请先生暂且沐浴休息一番,待我散帐之后再设宴款待先生。” 诸葛亮见南烨不愿与自己多说微微一笑道:“国师可是在商议出兵攻曹之事?” 南烨不想多说却架不住诸葛亮主动过问,只好惜字如金少说一点道:“正是!” 诸葛亮大笑道:“国师若有此意正好!我主也在谋划进兵,若是两军共同进退,定让曹军首尾不能相顾。” 庞统与诸葛亮十分熟识,又见南烨不愿多说怕露破绽,便问道:“不是玄德公欲往何处进兵?” 诸葛亮道:“我主乃是豫州牧,自然是北上豫州。国师又要往何处进兵?” 南烨听诸葛亮说的理直气壮有些哭笑不得。刘备这豫州牧还是曹操封的,刘备也确实有个刘豫州的称号,可是他却从没拥有过豫州之地,没想到此时诸葛亮竟然用这个当作出兵的理由,让刘备有了大义的名分。 诸葛瑾听诸葛亮果然野心不小便道:“国师也正商议出兵豫州,贤弟可回去告知玄德公,莫让两家兵马冲突。” 诸葛亮闻言不怒反喜道:“我主正愁兵微将寡,国师若要同攻豫州正好,我等可划地为界平分豫州。亦或国师去取豫州,由我主取司隶。” 诸葛瑾没想到还有平分豫州之说,南阳、襄阳皆与豫州相连,两家如果同时进兵还真可能各得其半。若是这样不但阻碍刘备北上的计划落空,分出的兵马也不能竟全攻,还不如攻打别处得到的实惠多。至于用司隶换豫州就更不合适。 南烨也不想在此时与刘备起冲突,假如诸葛亮没来商议,自己怎么打都可以,既然诸葛亮来谈合作,再争豫州便没意思了,还不如集中力量取司隶。于是南烨道:“既然玄德公要取豫州,我取司隶便是。曹军占据八州之地,我等也不用争抢。” 诸葛亮笑道:“国师所言极是!我等相争只会令曹军欢喜。反而是我等合力才能多得曹操之地。我此来除了答谢国师之外还想与国师借些兵马抗曹,还望国师应允。” 南烨真没想到诸葛亮会蹬鼻子上脸顺杆爬。南烨不与刘备争豫州也算做出了让步,诸葛亮竟然还要借兵。别人借兵南烨或许还会考虑考虑,不过刘备借兵就从来没还过,借荆州也没还,这种信用记录南烨可不放心。于是直接拒绝道:“玄德公要取豫州便取,若无兵马取豫州我便取之。孔明先生欲借我之兵为玄德公取豫州便如借鸡生蛋,我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再说刀剑无眼,借出的兵马若有伤亡,孔明先生又如何来还?” 诸葛亮闻言笑道:“非也!非也!国师错怪我了。亮与国师借兵不是用于攻城,而是用作守城。何况我也不是白借,而是如国师的钱庄向外放贷一样,先抵押后贷款。” 南烨觉得诸葛亮给自己带来的惊喜还真不少,他竟然还知道抵押贷款,看来诸葛亮没少与自己开设的钱庄打交道。南烨不由奇道:“孔明先生是要守哪座城池,有用何物抵押呢?” 诸葛亮左右看了一眼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国师屏退左右。” 南烨这间屋里都是自己人,根本没那必要,便道:“孔明先生直言便是,此处皆是我心腹之人。” 诸葛亮道:“我主欲用江夏、襄阳抵押,借兵守江夏、襄阳。至于兵马多寡并无关系,只要国师守住二郡便是。” 厅中众将闻听此言都是一惊,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孔明这是何意?”“这不是将二郡送与国师?”“莫非其中有诈不成?” 南烨也想不明白诸葛亮这么做是何用意,皱眉问道:“孔明先生这是何意?” 诸葛亮笑笑并不解释,而是一指同样在笑的庞统和贾诩道:“国师可令士元或文和先生解惑。” 贾诩为人低调不爱争功,便推了推庞统。庞统直言快语也不客气,走到南烨身旁低声解释了一番。 南烨听完不由点头,才知诸葛亮用的是反客为主之计。这一计针对的并非南烨,而是大公子刘琦。南烨只要配合,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备赤壁一战虽说联合孙权、南烨战胜了曹操,可是他自身底子薄弱,没能力控制太大地域,若想占领豫州全境便要兵马尽出才行。可是如此一来江夏、襄阳便会空虚,这两地都紧邻江东,孙权对刘备又说不上多友好,很可能趁机攻取两地。从刘备的角度讲,失了两郡之地换得豫州也不吃亏。可是刘琦却未必肯换,毕竟荆州才是他的家乡祖产。可是刘琦兵马不出,刘备又吃不下豫州。这就成了一个死结。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8) 诸葛亮为了让刘琦全力出兵支持刘备取豫州,便出主意向南烨借兵守荆州二郡,说白了就是将二郡送给南烨,只是换了个好听的说法让刘琦接受。这样做的好处有三:一是可以说服刘琦全力出兵取豫州。二是得到豫州之后刘备、刘琦的从主关系就会对调,由此时的刘备在荆州依附刘琦转变为刘琦在豫州依附刘备。三是可以卖个人情给南烨,让南烨得到荆州全境,不好意思再与刘备争豫州。 南烨清楚襄阳郡虽然称郡却面积不大,主要就是一个襄阳城,与江夏郡加在一起还不如武陵郡面积大,所谓两郡之地其实与一郡也差不多。诸葛亮用一郡之地换豫州也算是笔好买卖。不过南烨却担心事后诸葛亮把兵一还,又把江夏、襄阳要回去,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庞统听南烨说出心中担忧便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诸葛亮表面的理由是借兵守城,没说将二郡相送,自然可以再往回要。不过南烨既然考虑到了,就可以让诸葛亮在表面的借兵协议之后再补充一份额外的保密赠予协议。交州官员经常和商人打交道,很多物资都是通过交州义商购买,最精通的就是各类合同协议。 既然双方决定合作,具体细节南烨就让庞统、贾诩、诸葛瑾去与诸葛亮谈。或许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比不上诸葛亮聪明绝顶,但是南烨相信这三位智囊加在一处只会比诸葛亮更强。 诸葛亮来这一趟也算是大开眼界,之前孙、刘、南三方虽是联盟,但是并无具体合约规定权利义务。可是这次借兵南烨却把合作协议搬了出来。诸葛亮也不是没处理过公文,可是古代公文大多言简意赅说明白就行,哪有现代合同那样细致具体?而交州实行法制,各类文书便如现代合同一样制定的十分仔细,以免出现纰漏不好判断是非权责。诸葛亮取过庞统草拟的协议一看就傻眼了,上面甲方、乙方他都不知是谁,更别说还有不可抗力之类的专业术语。 庞统见诸葛亮吃瘪心中也很快慰,以往都是诸葛亮看他吃瘪,这次庞统总算扬眉吐气一回,开始给诸葛亮解释协议内容。其实协议上的这些东西都是庞统到交州之后新学的,就算是凤雏庞统要想在交州理政也要先学习后上岗。 越是逻辑严谨,规则细致的合同漏洞越少,更不存在模棱两可的解释。诸葛亮舌战群儒的辩才在详细的协议面前失去了作用,最后只好被庞统三人牵着鼻子签了协议告辞而去。 这边诸葛亮一走,南烨立刻发兵,令诸葛瑾、黄忠率两万交州军接管二郡。其余人马分兵两路,一路由张辽、贾诩、马超、庞德、马岱领兵取长安。另一路南烨、庞统、赵云、典韦等人领兵取洛阳和科学城。时隔多年,南烨总算又回来了。 南烨兵发司隶,刘备兵发豫州,孙权兵发徐州,曹操所辖之地烽烟四起,同时曹操死讯也传到了许昌,曹营文武官员尽皆大乱。治下百姓也因镖局、钱庄关闭交子、钱票无法兑换民心不稳,多有向南迁移者。 曹操正妻卞氏见朝臣大乱无人主事,便命人将荀彧请出主事。之前荀彧因为反对曹操封公位被曹操所疏远,因此没有南下赤壁反而逃过一劫。此时曹操和麾下文武重臣被南烨一锅端了,能有资历主政者唯有荀彧。 荀彧复出之后下的第一个命令便是放弃司隶、豫州、徐州三州,收缩兵力死守许昌。曹操赤壁一败不光丢掉了自己性命,也葬送了文武众将和数十万士卒。荀彧要想许昌不失,就必须从别处调兵,再以空间换时间,力求稳定局势。 当各地曹兵接到军令赶到许昌之时,曹营文武才稍微安稳。紧接着荀彧又借献帝刘协传出圣旨,交子、钱票、交州通宝继续流通,如需兑换可到官府进行兑换五铢钱。这道圣旨一出民心顿时安稳,百姓最怕的就是大战一起,曹、南两家交恶,手中的交子、钱票变成废纸。如今货币可以继续流通,百姓倒是不急着兑换,该怎么花用还怎么花用。 军心、民心稍安之后,荀彧便聚集众将在大殿之内道:“主公不幸薨于赤壁,南烨、孙权、刘备三人贼心不死发大军来攻。为今之计当另立新主,再思为主公复仇。诸公以为如何?” 众将官闻言皆道:“荀公所言极是!” 荀彧继续说道:“主公虽匆忙弃世未留遗训,但所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主公长子曹昂,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膝下嫡子以曹丕为长,愚意以为当由曹丕继主公丞相之位。诸公可有他意?” 由于南烨的关系,赤壁之战提前了好几年。如今曹操的几个儿子都尚未成年,且同为卞氏所生,不存在互相争权之事。故而荀彧一提曹丕,众文武纷纷附议。 荀彧见大事已定,这才将曹操死讯正式公布全城发丧,文武百官尽皆举哀。由于曹操尸首被马超所得祭祀马腾,后又被南烨安葬。曹营众将只好用金棺银椁将曹操衣冠入殓发丧。 曹操下葬之后,曹丕即日登位,李儒逼献帝刘协封曹丕为魏公、丞相,领冀州牧,受大小官僚贺拜。曹丕又封荀彧为尚书令,执掌政事。其余文武各有封赏。 百官朝贺已毕,便都望向曹丕,等着曹丕传令下旨。可是曹丕此时只有十三四岁,哪里能与曹操相比?见百官望向自己,曹丕也看向百官,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曹丕与百官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殿外士卒入殿来报:“启禀丞相,南烨已取司隶之地,正在攻打虎牢关。刘备取了豫州,兵马往许昌而来。孙权取了徐州,兵马亦往兖州而来。” 曹营众将一听就炸了锅,纷纷议论,人人自危。曹丕八岁能提笔为文,此时虽难比曹操,但也明白事理,闻听三路兵马同来当时大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荀彧出班道:“丞相无需惊慌!许昌兵精粮足,又有城池之利,便是南烨、刘备、孙权三贼同来也难攻破。何况众文武在此,定有破敌良策。” 曹丕经荀彧一提才问众人道:“诸公有何良策破敌?” 曹纯被周瑜击败回到许昌才知曹操身死,心中悲痛欲绝,此时听仇家来了不忧反怒道:“丞相无需担忧,我愿领兵出城与贼决一死战。” 韩浩出班道:“三贼来势凶猛不宜出战,丞相当令一上将为帅,谨守城池。” 崔琰道:“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依我之见丞相当携天子迁都邺城,许昌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之。” 刘馥上前一步道:“季珪所言有理!丞相迁都之外还可退还公位,以息三家兵马之怒,暂与三家讲和。待来日再起兵马报今日之仇。” 曹真急切道:“丞相万万不可迁都!我等愿与许都共存亡。” 曹丕听众文武七嘴八舌,欲战欲和皆有,脑袋都大了一圈,不由望向荀彧问道:“文若先生可有破敌妙计?” 众将见曹丕询问纷纷不言,望向荀彧。荀彧出班道:“众将之言皆有道理。至于迁都与否,还看许都是否可守。刘备兵微将寡,便得豫州一地也是吃力,兵发许都不过虚张声势而已。孙权兵马水战尚可,若要陷阵攻城却还差得远,丞相无需忧虑。唯有南烨一路兵马甚是堪忧,若与另外两路合兵一处,许昌危矣,我尚无计可破。” 荀彧话音刚落便有一人道:“我有一计可敌国师。” 众人闻声视之,乃是谋士李儒。李儒虽有谋略,可是由于之前出仕董卓,因此很受曹将排挤,朝中文武皆不愿与其来往。李儒自知名声不好,为人也很低调,不过此时众人无计可施,他也低调不下去了,上前躬身道:“丞相可速遣人与刘备讲和,将虎牢关以东的司隶之地割与刘备,再遣细作将此事告知南烨。南烨若出虎牢关进兵许昌,必先经刘备之地,而刘备已与丞相讲和,南烨又岂敢借道而过?南烨或是顾及刘备不敢出兵,或是与刘备交兵相争,许昌皆安矣。” 曹丕闻言喜道:“此计甚妙!可刘备若是不愿讲和又当如何?” 此时又有一人出班道:“丞相无需多虑,我有一计可令三家罢兵。” 殿上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甚是年轻目光如鹰,正是司马懿。 司马懿道:“适才元颖言丞相当退公位以平众怒,我以为不然。三贼怒丞相之公位,只因丞相有而三人无,丞相与其退还公位令四方皆无,还不如将三人封公令四方皆有。若再进一步,丞相可封三人为王,三人之中只要一人受封,另外二人便必然接受与丞相讲和。待三人封王之后,丞相随后晋升王位也就理所应当。” 曹丕也知道“王”比“公”大,开始听司马懿说封三人为王还有些不喜,当听到司马懿是为自己封王打算又开心起来。可是他自己拿不定主意,便问荀彧道:“文若先生以为如何?” 荀彧笑道:“此计甚好!若用之得当不但可使三家退兵,还可令三家为敌,丞相可如此行事……”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9) 曹丕用了司马懿、荀彧、李儒三人之计,一面遣使与刘备讲和,一面遣使往南烨、周瑜二人营中封王。虽说汉高祖刘邦定下规矩不封异姓王,不过此时刘邦子孙献帝刘协都做不了主了,也就没人死抱着规矩不放了。 这封王也极有讲究,为了挑拨三家兵马,曹丕封刘备为豫州牧,关中王。封南烨为荆州牧,蜀王。封孙权为扬州牧,吴王。 三王之中以刘备的关中王最有来历。关中指得就是司隶三秦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想当年楚汉相争,楚怀王便约定,谁先攻下咸阳谁就是关中王。结果刘邦先入咸阳,项羽却没有将关中王封给他。 司马懿相信刘备身为汉室宗亲刘邦后人,绝对无法拒绝关中王的封号。而且此时司隶大部分已然在南烨手中,刘备只占有虎牢关以东的一小部分,还是曹丕割让的,刘备假如想要坐实关中王的威名必然要与南烨争司隶之地,这就挑起了两家争端。至于豫州牧的册封则没什么陷阱,主要是为了表现和谈的诚意。 曹丕封南烨荆州牧、蜀王同样是挑拨离间之计。在荀彧得的情报中,荆州有二郡在刘备手中,蜀地则在刘璋手中。天下诸侯里就剩下这两位汉室宗亲,荀彧就是想让这两位联手抵挡南烨。当然这官位封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毕竟南烨占着荆州大半还占着南中四郡,对外来讲封南烨荆州牧、蜀王也说得过去。 孙权的扬州牧、吴王看似实至名归,实际上扬州的南部也在南烨手中。如此一来便挑拨了南烨与孙权的关系。很显然,曹营众将已然将南烨当作了头号大敌,想让南烨四处树敌。 诸葛亮、周瑜、庞统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看出了其中奥妙。不过曹丕这是一招阳谋,利用刘协圣旨封王,难道还能抗旨不遵吗?更何况其中好处不小。 刘备在诸葛亮的劝说下第一个接受了册封讲和,并且兵进司隶,挡住了南烨的东进之路。以刘备此时的实力,吃下一个豫州已然是极限了,正需要休兵养民积攒实力。曹丕割地求和正中刘备下怀,再加上关中王的吸引力,刘备没理由不接受。 周瑜倒是不想接受曹操册封求和继续攻打许昌,可是这事儿不由他做主,只能回报孙权请示。这一来一回的工夫刘备已然与曹丕讲和停战,孙权见到比自己弱小的刘备都封王了,自然不肯屈居人下,也就接受了册封。周瑜见刘备与曹操停战,又挡住了南烨的进兵之路,也就没了继续强攻许昌的打算,收兵回了江东。 南烨或许是三人之中对于王位最不在乎的人,接受与否对于南烨来说都不重要,但是有总比没有强,于是南烨接受了册封却没有与曹操和解的意思,估计就算南烨想和解曹丕也不会放下杀父之仇。刘备挡住了东进之路没关系,南烨还可以选择向西打,原本南烨的战略目标就是西凉。 有马超、庞德、马岱、为先锋,南烨大军一路挺近西凉毫无阻碍,所到之处,尽皆归降。唯有韦康与参军杨阜退守冀城不降。 韦康、杨阜二人也确实有些倒霉,荀彧下令收缩兵力到许昌时,他们也接到了消息。可是西凉路远,等他们想启程时南烨已然攻占了司隶,堵住了去路。当然二人如果真想走也可以学南烨穿越匈奴之地,可是他们二人皆是文臣,并没胆量冒险与匈奴交锋。于是二人一面收缩兵力到冀城严守,一面遣使入朝请求援兵。 马超、庞德统帅的铁浮屠和拐子马平地争锋无可匹敌,攻城却没有办法,只能等待南烨大军围城。 南烨统兵来到冀城之下,仰望城池高大也是一阵头疼。此次南烨远征虽然带出十万交州军,可是镇守荆州分出两万,镇守司隶分出四万,此时手中还剩下四万可用之兵。当然马超、庞德的一万骑卒下马之后也能攻城,不过南烨却不舍得如此滥用。 原本南烨还指望城中兵马不多,可是通过镖局和马超的细作探明,城中士卒有五万之众,根本不比南烨兵少。如此一来南烨自然放弃了强攻的念头,开始与众将商议破城之策。 庞统观望一番,见冀城地势既不利火攻,又无法水淹,便道:“城中既有国师与孟起细作,可否令细作夜间开城?” 南烨早在赤壁之战时就已然令曹操属地镖局、钱庄撤离,只留下了少许细作在各地。传递消息尚可,却无实力攻取城门,于是摇头道:“我在城中细作甚少,无法作开城之用,不知孟起如何?” 马超同样摇头道:“我所用细作皆是昔日家父旧部,或老或病无法再战,因对家父忠心耿耿,知我到来才通传消息。” 南烨本还指望马超能有实力影响到城内,没想到所用之人皆是退伍老兵,不由感叹一声道:“要是有霹雳车在便好了。” 此次南烨出兵是乘着曹操赤壁之败,讲究兵贵神速,自然无法携带大量霹雳车。尽管霹雳车已然经过改良,威力和机动性都有增强,但还是不适合长途远征。 贾诩听南烨提起霹雳车来眼前一亮道:“国师不提我还忘却了。出征之时科学院马德衡曾给我一张图纸,乃是改进霹雳车打造之法。皆因一路之上未遇强敌,反让我给忘了,实在罪过。” 南烨一听是马钧给的图纸当时重视起来。如今马钧已然拜在黄承彦门下继承墨家钜子之位。他本就心灵手巧,又有黄承彦和科学院的教导,进步十分神速,就连黄承彦都感叹青出于蓝。经过马钧的改进,元戎连弩和霹雳车的威力大大提升,这让马钧在科学院中的地位也上升飞快。 贾诩从怀中掏出图纸展开一看,便见图中描绘的是一架简易霹雳车的模型。这张图纸上的霹雳车虽然简单,但绘制水平极高,不光是横平竖直,便是每一处连接,每一个角度都做出了详细说明。有了这张图纸,南烨就不愁没有霹雳车用。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0 交州科学院中将霹雳车的研究大致分为两个方向,一是用于防守,二是用于进攻。守城的霹雳车要求射程远、威力大、经久耐用。攻城的霹雳车除了威力要求之外还要便携。马钧除了在这两个方向上有所建树之外,还想尽办法简化霹雳车的制造。贾诩手中的图纸就是一种最简易的霹雳车,虽然使用寿命比不上交州制造,但好处是可以随时搭建,而且不需要工匠有太高的水平。 南烨得了图纸大喜过望,便命士卒伐木制造,准备攻城。城中的西凉刺史韦康见城外士卒打造攻城器械十分焦急,便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由于整个西凉的兵将都集结在冀城之中,韦康的可用之人不少,除了参军杨阜之外,韩遂旧将杨秋、侯选,抚彝将军姜叙尽在城中,还有统兵校尉尹奉、赵昂、梁宽、赵衢皆是能征惯战之将,杨阜宗弟七人也同来助战。 韦康问众将道:“如今南烨在城外打造器械准备攻城,诸公可有克敌之策?” 杨阜道:“我观城外南烨士卒约有五万之众,并不比我城中兵多。就算打造攻城之器,也不过是冲车、云梯等物,只要我等严守城池不足为惧。待南烨粮尽或是许昌援兵一到,冀城之围自解。” 南烨、马超的细作无法偷袭城门就是因为城中兵马众多,少量细作难有作为。杨阜建议守城,也是稳妥之法。 杨秋、侯选知道马超厉害,并不敢出城交战,也都赞同杨阜之意。不过抚彝将军姜叙却不把城外兵马放在眼中,说道:“义山之言谬矣。城中兵马既然不少于城外,为何不出城迎敌?” 姜姓是西凉大姓,此时尚未出生的姜维与其父姜冏算起来都是姜叙同族。杨阜不敢忽略姜叙的意见,耐心解释道:“南烨自黄巾之乱以来南征北战未尝一败,董卓、袁绍尽死于其手。此战又用马超为先锋,曹丞相便是被其所杀,西凉羌人皆望风而降。休说我等兵马与南烨兵马相差不远,便是再多些兵马,恐怕也不是敌手,还是借助城池之利为好。” 尹奉受姜叙管辖,他听杨阜说完便道:“杨参军莫要长他人志气,南烨马超固然难敌,我等还可用计取之。纵然不能一战而胜,遣些兵马出城,趁夜毁其器械总归不难。” 姜叙闻听此言大笑道:“此言正合我意!与其坐视南烨在城外安心打造器械,不如抢先出城毁之。能多拖延一日,对于我等也是有利无害。” 韦康听姜叙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守城拖延时日,当然希望南烨越晚攻城越好。于是韦康问众将道:“不知何人愿趁夜出城一战?” 姜叙拱手道:“末将愿往!” 统兵校尉赵昂道:“杀鸡焉用牛刀?不用将军出马,末将愿前往一战。” 杨阜见众将争先也觉得此法大可一试,纵然损失些人马也不影响守城。不过他还是小心提醒道:“诸位将军莫要轻敌,可率骑卒乘快马速去速回,只烧毁器械便可,不必恋战。” 西凉产马不缺骑兵,众人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命尹奉、赵昂统帅骑兵两千,各束干草一捆,趁夜出城烧毁正在搭建的攻城器械。 南烨大军屯兵冀城东门外,尹奉、赵昂却趁着夜黑风高领兵出了西门,而后绕道而行,往南烨打造霹雳车的后营潜去。 尹奉、赵昂自以为行事机密,却不知南烨在城内城外皆有细作暗哨。城内的细作虽然因为兵马天黑出城不能离城报信,可是城外的探马见城门一开,便回营报告南烨。 探马为了快速报知消息,并未等到所有兵马离城,因此不知尹奉、赵昂引兵多少,也不知他们的进攻方向。不过他们也无需知道,因为有南烨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南烨闻报立刻下令将士紧急集合,而后施展出寻星、显星、寻魂、定位等一系列技能,将出城兵马的人数、方向、领兵之人尽收眼底。 将星录:尹奉,字次曾。初为历城统兵校尉。马超杀凉州刺史韦康,尹奉与梁宽、赵衢、赵昂等结谋为康报仇,举兵讨伐马超。马超血洗历城,尹奉全家皆被杀,后夏侯渊领大军至,马超遂弃城,尹奉后为敦煌太守。 将星录:赵昂,字伟章,天水冀人。汉末时曹操部下。初为羌道令,后徒居州治冀城。马超攻占冀城后劫其子赵月为人质,赵昂不为所动与妻子王异坚守三十天至夏侯渊的救兵解围,其子赵月终为马超斩杀。 南烨虽然施放技能估算出尹奉、赵昂有两千左右骑兵,可是由于他们绕城而走,南烨并不能确定二人要偷袭大营何处,无法布置伏兵,只能命各营人马小心戒备。 庞统和贾诩听说敌军有两千人马,便知他们不是全面进攻,因此在中军帐、粮草库等关键位置重点布防。制造霹雳车的工匠营寨也是重点保护对象之一。 尹奉、赵昂乘着夜色,人含草马衔枚,隐形潜踪接近了南烨营盘。只见营中漆黑一片并无动静,后营中高高搭起的霹雳车架正好为二人指明了方向。二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皆认为南烨并无防备,便身先士卒发起了冲锋。 两千骑卒之前为了确保行军不被南烨察觉,并未让马匹全力奔跑,只是缓速而行。此时得到军令,纷纷扬鞭策马加速前行。可还没等战马速度提起,便听对面营中一阵鼓响,紧接着便听到“嗖嗖~”破风之声。 尹奉、赵昂一听风声便知不好,显然是营中有了防备开始放箭。深夜之中摸黑放箭固然不能做到精确瞄准,可是被攻击的一方也因为看不到箭矢来路,无法做出防备。这种情况下尹奉、赵昂无法拨打雕翎,只能用了个镫里藏身,尽量减少自身面积,免得被乱箭射中。 两位主将的骑术够好,反应也够快,可是两千骑卒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些西凉骑兵可不是马超的西凉铁骑,身上甲胄厚度有限,也没有配备大盾。一阵箭雨过后,中箭落马者数以百计。 “回马!”“撤军!”尹奉、赵昂倒也机警,发现南烨早有准备当时下令撤军。不过军令是一回事,执行起来又是一回事。刚刚提起速度的战马若想减速回头,还要有个缓冲时间。 南烨主帅营帐有张辽、典韦、周仓坐镇,辎重有马超、庞德把守,此时守在霹雳车营地的是赵云、杨雄。赵云箭术高超视力极佳,即便在黑夜之中也能大概看出对方兵马动向,当他发现对方想要撤军,当时大喝道:“放火箭,上强弩!”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刚才射箭的守营士卒换上了特制的火箭一齐射出。三国时期寻常火箭是用油布等引火之物绑扎在箭头上,用时点火射出。而交州特制的火箭在箭杆之上安装了与火柴头类似的点火之物,只要摩擦箭杆便可以点燃箭头的引火物,节约了点火时间。这也是庞统、贾诩早有准备,知道敌军若是选择偷袭粮草和霹雳车必然携带干草放火,所以特意在这里安排了火箭兵克制。 交州特制的火箭不但点火方便,引火之物也与众不同,已经用上了硝石、硫磺等物。虽然这些矿物纯度不高,做炸药还差些,不过用来引火已然足够。只见火箭射出以后,开始火光不大,可是当箭矢飞起挂风之后,箭头迅速爆燃,放射出耀眼的火光。尹奉、赵昂率领的骑卒在满天火光之中顿时显露身形。 火箭的主要用途通常不是杀敌,而是用于引火,当然也可以照明。当众多骑卒现出身影之后,早已准备好的强弩瞄准射出。与刚才第一轮的暗夜箭雨抛射追求广度不同,这一轮的强弩射击追求的是精度,有了火箭照明,几乎每一支弩箭都有所斩获,再次射杀了数百人马。 被强弩射穿的士卒往往一击致命,死的还算痛快。那些不幸被下落火箭射到的士卒可就惨了,身上携带的干草被火箭瞬间点燃,连人带马化作火球燃烧起来,一股烤肉味道焦香弥漫,惨叫哀嚎不绝于耳。纵然这些被火箭射中的士卒只是少数,可由于死状太过凄惨还是令其余骑卒心惊胆寒。 赵云在火箭光芒之下也举起了落月弓,瞄准镫里藏身的尹奉便是一箭。按理说赵云的射术也就比黄忠差一点,射个大活人没问题。可该着尹奉命大,竟然没被射死。原来这镫里藏身的马术需要整个人侧贴在马腹上,全靠双腿力量挂住马鞍马镫,可以用一时却不能长久。赵云射箭之时,恰巧尹奉力尽翻身上马,恢复骑乘姿势,结果正好躲过赵云一箭。 尹奉是躲过了这一箭,可是他的战马就倒霉了。尹奉翻上马背之后,刚才藏身的位置正是马腹,这一箭就直接射在了马腹上。那战马吃痛人立而起暴叫一声,直接将防备不及的尹奉摔下马来。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1 赵云见尹奉落马的同时,敌军骑卒也都在慌乱中完成了转身开始撤退。赵云于是不再命人放箭,而是率领营中骑卒赶了上去。 尹奉侥幸躲过赵云一箭并非刻意,因此也不知战马为何突然受惊将自己掀下马来,毫无防备之下被摔了个头晕脑胀,肩膀后背撞得生疼。还没等他起身另寻战马,便见一支银枪抵在了自己前胸之上。顺着枪杆一望,只见一英俊的白袍将军正死死盯着自己。 赵云生擒尹奉之后又领兵追杀一阵,最后逃回城中的骑卒不足一千。赵昂与尹奉一同冲锋在前,腿上也中了一箭,好在他马快逃得一命,回城向韦康请罪。 韦康早知南烨厉害,可是却万没料到自己损兵折将的情况下,交州军却丝毫无伤,这让韦康对南烨的恐惧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召集众将道:“南烨有未卜先知之能,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如今次曾无功遭擒,我等如何是好?” 此次出兵是姜叙提出,如今无功而返他也脸上无光,面沉似水道:“南烨虽破我军,却未必是有通天彻地之能,否则就该设伏围之。依我看定是有巡营暗哨探知动静,才让南烨早作准备。我愿再往偷营,只要擒得一将,便可走马换将。” 韦康闻言将脑袋直摇道:“烧其器械尚且不成,莫说生擒敌将。此次能被南烨探知偷营之事,伯奕将军岂能断定再往偷营就不会被其所知?” 姜叙闻言一愣无法作答,此时杨阜却道:“如此说来我有一计可让南烨无法防范,又可令其器械难成,只是……” 赵昂急切问道:“只是什么?” 杨阜道:“只是此计太过阴损,若非南烨无可匹敌,我也不愿用之。” 姜叙破敌心切便道:“此时兵临城下,城中百姓朝不保夕,计策狠毒又有何妨?只要能破南烨,退其军兵,便是毒计也使得,总好过城中士卒、百姓遭难。” 杨阜也知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于是说道:“我观冀城附近,只有一座山林可供伐木打造器械。南烨大营防守严密难以靠近,我等可绕过大营纵火焚林,以绝其木材来源。” 厅中众将闻言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古人虽然没有什么环保意识,可是正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冀城附近就这么一处山林,城中伐木造屋全指着这片林木,更有不少猎户靠狩猎林中野兽为生。尤其是西凉缺水,大火一起定将整个山林付之一炬。这一计坚壁清野固然让南烨器械难成,也让许多百姓失了生计,难怪杨阜会说此计阴损。 “这个……”韦康想了半晌,也不知该不该用此计策。 姜叙见韦康犹豫便道:“我看此计可行!山林焚毁只是让几个百姓失了旧业,尚可另从他业。倘若城池一破,还不知要死伤多少士卒百姓。” 韦康咬咬牙道:“也罢,此次便有劳伯奕将军了。” 待到夜间,姜叙同梁宽、赵衢一道引着三千马军缚草离城。由于这次不是偷营,姜叙也不怕南烨得知,出城之后便令士卒策马飞奔,往山林一侧绕去。 南烨还是第一时间得到了兵马出城的消息,但是却不知这队人马为何如此大胆,毫不遮掩。只能施放技能再探。 将星录:姜叙,字伯奕,天水郡冀县人。官至抚夷将军。与杨阜是姑表兄弟,姜叙之母是杨阜之姑。杨阜为冀城参军时诈降于马超,后至历城说姜叙起兵抗马超。二人联结梁宽、赵衢、尹奉、赵昂起事大败马超,杀马超妻子至亲十余口并夺冀城。马超败走历城,杀姜叙老母及尹奉、赵昂全家老幼。此战之后,曹操论功行赏,封姜叙为列侯, 将星录:梁宽,三国时安定人。魏时任黄门侍郎。马超攻凉州时与杨阜、赵衢、赵昂、姜叙等人一起抵抗马超。梁宽曾为庞淯之母赵娥做传。 将星录:赵衢,汉末南安人。曹操伐马超,他与尹奉等杀马超妻子,迫使马超兵败投奔张鲁。 南烨探明领兵之人后便让赵云、马超等将还按昨日布置各守营盘然后招庞统、贾诩前来问计道:“姜叙领兵快马出城,依然绕城而走,只是不知要往何方。莫非要去求援不成?” 庞统摇头道:“前去求援也用不到许多兵马,众军离城只是消弱城防而已,恐怕别有他图。” 贾诩问道:“国师大道通神,可知这些人马往何处行?” 南烨道:“我只能知其出西门跑马向西南,不像往我大营方向,至于要往何处却是不知。” 贾诩虽有毒士之称,可是也想不到城中守将只是为了阻碍南烨制造攻城器械便要纵火焚林,而且也不知道这片山林的边缘在何处,因此只是摇头,不能明其意。 庞统道:“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敌军不来,我等也无从应对,小心防备便是。” 南烨想想也对,就算此时派兵去追,深夜之中也难以追上。至于阻截就更别提,不知对方目的,又往哪里拦截?所以只能下令各寨严守,小心提防。 各营将士得了军令戒备一夜,却没等到敌军来袭。眼看长夜过去天色微明,南烨便下令各营士卒轮换休息。在南烨看来姜叙等人的战略意图或许就是疲兵之计,好让自己士卒不得安寝。 很快天光大亮,有士卒回报道:“姜叙人马已然回城。”如此一来南烨更加确信姜叙所用是疲兵之计,遂不以为意自去休息。 南烨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就听耳边有人唤道:“夫君醒醒!夫君醒来!” 迷迷糊糊的南烨睁眼一看,正是马云騄和花蓓在叫自己,便问二人道:“云騄、小蓓有何要事?” 马云騄道:“大事不好!西南方向黑烟滚滚,文和先生说是山林失火,让夫君早做定夺。” 南烨一听发生了森林火灾当时一惊,披了件外衣便便往帅帐而去。待到帐中众将皆至,贾诩见南烨入帐便道:“城南树林火起,定是昨夜姜叙离城所为。为今之计当速移营盘以免殃及。”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2 南烨伐木的树林在冀城之南,而姜叙选择的放火之处是这片树林的西北角,就是为了火借风势烧的更旺。考虑到夜间放火会让交州军过早发现,姜叙还特意等到天亮才放起火来。如此一来火光便不会那么明显,等交州军在营中见到烟尘满天时,大火已然烧起再难扑灭。 在火灾之中,吸入浓烟会导致昏厥或窒息,因此很多在火灾中死亡的人在被烧死之前已经被毒死了。贾诩建议南烨转移营地也是这个道理,纵然大火无法烧到营中,烟尘毒气还是会飘到营寨中的。至于灭火贾诩根本就没想过,就算是现代的森林大火都不易扑灭,更别说在古代了。况且西凉也没有太多水源可供灭火。 贾诩的建议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不过同样有人感到可惜。马超便道:“林木一旦焚毁,我等岂不再难造出霹雳车来?又要如何攻城?” 庞统道:“大火已起,难以扑灭,我等暂且移营,而后再另想他法图之。” 南烨知道森林大火就算放到现代也是很难扑救的,最好的办法便是砍出防火带,控制可燃物。这样就算不能救下整片森林,只要保住一半,霹雳车依然可以制造。于是南烨道:“此时大火刚起,还有计可施。我等可全军出动,在林中无火处迅速砍伐一片树木,大火烧到此处无物可燃自会熄灭。”说罢又取来纸笔画出了防火带的示意图。 众将官闻言皆是眼前一亮,南烨这一计并不复杂,却十分可行。庞统赞叹道:“国师果然妙法无双,此计甚妙!我这便召集士卒往林中伐木阻火。” 南烨又嘱咐众将士卒可将衣物打湿,再用湿布蒙住口鼻,以免烟尘入体。这些防火知识虽然简单,在古代却并不普及,听得众将一愣一愣的,都觉得光华国师所言大有道理。 众将领命而去,整个交州军大营便热闹起来。除了留下部分人马提防城中有人出兵偷袭之外,其余数万人皆往林中伐木救火,便是南烨也不例外。 南烨到了林中便将白象金尸召唤出来,又将黄月英改造的四轮车召唤出来安放在白象之上充当象舆。南烨在使用白象化卡时发现,象甲象鞍可随同白象一同卡化,可是若要在白象之上安装巨大的象舆便无法卡化。这似乎是因为象甲卡化时被默认为与白象一体,而象舆则不被当作白象的一部分。正因如此南烨才让黄月英改造了四轮车当作象舆单独卡化,即方便携带,又可用于防护。 白象的出现引起了交州士卒的一片惊呼,很多士卒都是头一次看到这头身披血色重甲的巨兽。不过当他们看到端坐象舆中的南烨时,惊呼就成了欢呼。南烨不但是交州军的统帅,也是交州军的精神领袖。不论南烨做出多么离奇的事情来,交州军都可以全盘接受。白象此时已然被众多士卒当成了光华国师特有的坐骑。甚至有人议论说南烨是神仙下凡,白象是仙山异兽。 南烨此时可顾不得士卒如何议论了,因为每浪费一秒钟火势都会蔓延推进一步。当南烨骑上白象之后,便马上发动了控魂技能,控制白象往林中冲去。 众多交州将士跟在白象之后算是见识到了这头巨兽的威风,大地似乎都在白象的脚下颤抖,发出咚咚的响声。等众人来到山林中部开始砍伐树木,白象的作用就更是惊人。只要象鼻一卷,人腰粗的大树就会被连根拔起。两人合抱的大树被众人砍倒之后,南烨控制白象一拖,便可将树木运走,效率出奇的高。 白象的力量还只是令众人惊奇的一个方面,更让人惊讶的是白象的聪明和灵巧。兀突骨以前使用的巨斧由于不是什么宝兵器南烨无法卡化,便一直放在辎重车中以备不时之需,这次需要伐木南烨便命人带上。这柄巨斧的份量足有百斤,除了兀突骨之外再也无人能用。开始众人还奇怪南烨为何要带巨斧,此时南烨控制白象用鼻子一卷斧柄便开始伐木,几斧下去便能砍倒一棵大树。众将士不知白象是南烨控制,只当白象是通灵仙兽,竟然还会使用斧头工具。 在南烨的带领下,交州士卒效率极高,很快便在林中开辟出了一条防火带。而后众人要做的就是将防火带尽量拓宽,好保证它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就在南烨领兵伐木的时候,火势也一直没有停止蔓延。冬日本就天寒气躁,再加上西北风起,火借风势,飞快的将大片林木化作飞灰。滚滚热浪已经随风而来,使得正在伐木的士卒汗流浃背。 “快!快!已经烧过来了!”杨雄已然可以看到西面树林中的火光,不停的催促士卒。其他几个将领也是一样心急如焚,他们知道若不将防火带迅速拓宽,火势依然会覆盖整片山林。 由于大火是由西向东蔓延,所以防火带是南北走向。为了安全起见,南烨命士卒站在防火带上砍伐东面的林木进行拓宽,可是此时看来只从一面拓宽防火带已然来不及了。南烨开始控制白象砍伐西边的林木,火光将他的脸颊映得通红。 众将见南烨不顾安危,也都纷纷掉头砍伐西侧树木,法师亲卫和陷阵营也都加入了西侧的砍伐队伍。 没有经历过森林大火的人很难想象火势蔓延的迅速,往往救火的人前一刻还在安全地带,下一刻已然身陷火海被大火包围。南烨刚才还觉得火光在密林深处闪烁,可是每等他砍倒几棵大树,周围已然四面是火。典韦、周仓和众亲卫也都被烈火包围。 “国师快走,再不走便来不及了!”典韦此时满头是汗,眼睛被烟熏到通红,却依然紧紧护卫在南烨身边。 由于事先开出防火带的缘故,众人东面暂且安全,此时尽管被火困住却还有一线生机。南烨看看后路对众人道:“你等先走,我再砍几棵树。”他嘴上说着,对白象的控制却没有停,又有一棵大树轰然倒下。 典韦、周仓决然道:“国师不走,我等也都不走。”说罢低头继续伐木。众亲卫见统领这般也都不顾安危奋力砍树。 南烨不走是因为他还有条后路,却没想到典韦等人冒死也要护卫自己,这让南烨怎能不感动?南烨知道此时再不将底牌拿出来,众人恐怕都要葬身火海,于是仰天高声叫道:“火神!” 众将士谁也不知南烨此时是在施放技能,还以为光华国师正在感召火神,阻止火势蔓延,纷纷向南烨望去。 南烨这火神技能是集齐东吴四都督之后出现的,不是用来放火,而是用来防火,有减弱周围火势的作用,可让烈火难侵。之前南烨试验过这个技能,发现这技能确实可以熄灭灯火、炉火。但是南烨并不敢将自己置身火海去试验这个技能的最大威力,也就不再尝试,今日还是他第一次真正使用这个技能。 火神技能一放,一种无形的能量以南烨为核心向四周蔓延开来。众将士感觉不到这种能量波动,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温明显下降了许多,那冲天的火光也如同遇到什么克星一般弱了下来,地上一些灌木燃烧的小火苗当时便熄了火。这种现象距离南烨越近越明显,无疑是与南烨有关。 “国师真神人也!”张白骑不由发出一声感慨,道出了众将士的心声。当众人发现滔天火焰也奈何不了光华国师的时候,心中对南烨的崇拜上升到了极点,士气也跟着上升到了极致。众人跟随南烨冒火砍伐,总算令熊熊烈火止步在面前。一半山林被南烨保住了。 南烨引众人救火的整个过程都落在一个降将的眼中,这个人便是尹奉。之前尹奉被赵云俘虏之后,便被南烨劝降,也一同前来救火。南烨一向优待俘虏,不论是士卒还是将官,只要愿降,南烨一概不杀,当然对于许褚、夏侯惇这类宁死不降之人,南烨也从不仁慈手软。 尹奉选择投降南烨可以算是迫不得已并非出于真心。别看南烨实力过人,但是他的实力少有彰显,不论是地盘还是兵马,从表面上看都比不得曹操。正因如此,曹营众将并不认为南烨比曹操强,反而认为曹家才是天下第一诸侯。对于曹营众将来说,追随曹操、曹丕远比追随南烨有前途。尹奉也不例外,同样认为南烨实力不如曹丕,无奈兵败被俘只好暂且屈服,再等待时机重返曹营。 可以用控人技能试探人心的南烨最不怕的便是诈降,尹奉是真心还是假意,南烨一试便知。虽说南烨知道尹奉不是真心归顺,可是表面上尹奉已降,南烨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将他杀了,就算说他诈降也要拿出证据才行。于是南烨便将尹奉暂且安排在军中,并暗中下令将士小心提防,想等尹奉露出破绽之后再做处理。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3 尹奉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被南烨防范,就想着找个机会逃回城去。可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姜叙便放了这把火,他也只好先跟南烨一起来救火。 正如曹营众将相信曹操是天下第一诸侯一样,南烨麾下将士也都相信光华国师才是天下第一。但凡是见识过南烨手段和交州繁华的将士,没有一个不服南烨的,也只有他们才真正了解南烨实力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尹奉今日作为南烨营中一将,也见识到了南烨的厉害。不论是用防火带灭火,还是召唤白象,都充分的展示出了南烨的智慧和力量。尤其是最后一刻南烨施展火神技能与将士一同冲进火海灭火之举,更是深深的震撼了尹奉。他有些明白南烨为何被称作大道圣人了,同时也对南烨心生敬佩,不再觉得曹操是天下第一了。尹奉开始在内心挣扎,不知到底要不要真心投降南烨。 一心救火的南烨可不知道尹奉被自己展示的力量屈服。大火熄灭之后,南烨便派兵清理火场,以免死灰复燃,顺便将一些烧熟的野兽尸体收集起来制作肉食,也给士卒改善一下生活。做好这一切后,南烨继续打造霹雳车。 韦康、姜叙等人一直在城中关注着火势,当看到南烨出兵试图灭火的时候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反而希望南烨救火不成反被烧死。可是万没想到,南烨竟然真的保住了一半山林。对于南烨来说一半林木也够打造霹雳车了,与救下整个树林并无区别。这就说明杨阜放火烧山这一计也宣告落空。 姜叙还想故技重施,出城再放一把火将剩下的林木烧毁。怎奈南烨加强了防范,派兵堵住了冀城四门,令姜叙无法出城。 数日之后,一架架霹雳车树立在了冀城东门外。这种攻城器械在官渡之战时曾出现在曹营中,不过那时南烨给曹操的图纸并不完美,射程、威力都不如南烨现在用的霹雳车,操作也更加复杂。 城中的韦康等人也听闻过官渡大展神威的霹雳车,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面对这种兵器。当一块块巨石带着风声砸向城头的时候,城中众将才知道传闻中的霹雳车有多么厉害。个人的力量面对从天而降的巨石显得微不足道,除了躲闪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的防卫手段,别说是用盾牌抵挡,就是房顶也挡不住巨石一砸。 霹雳车投掷的巨石杀伤力有限,可是对于曹军的士气却造成了极其严重的打击。一轮抛射过去,曹军已然没人敢在城头上把守了。若不是南烨手下留情,不愿意多伤百姓,巨石就会砸入城中,给曹军带来更大的打击。 南烨有了霹雳车助阵,也不急于命士卒攻城,只是让士卒四处采集巨石,当作霹雳车的弹药。对于南烨来说每一个交州士卒都十分宝贵,能用石头解决的问题绝不用人命来填。纵然需要多花费一些时间,南烨也认了。 一连数日的巨石轰击令冀城东面城墙出现了好几处塌陷,城门也被完全毁坏。韦康不得不命人用巨石将东城门封死,以免南烨领兵入城。此时冀城东门里的百姓已然全部搬离,东门之上也不再驻军,就由着南烨狂轰乱炸。 庞统观察数日,见城头无兵便劝南烨道:“曹军士气低落人人胆寒不敢上城,国师何不趁机攻城?” 南烨道:“霹雳车抛石不停,曹军自然不肯上城挨打。一旦我军开始攻城,曹军便会返回城头,便是可以攻陷城池,恐怕也是一场恶战。我想等城墙完全塌陷之后再出兵进攻。” 庞统摇头道:“我知国师体恤士卒,可是要等城墙全毁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何况霹雳车可用的巨石附近已然不多,就怕城墙未毁,巨石先已用尽。两军相争岂会毫无损伤?还请国师早做决断。” 南烨皱眉道:“莫非除了强攻之外就没有妙计取之?” 贾诩在一旁道:“我观曹军士气低落,国师何不遣人入城劝降?若能成功,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取此城。” 庞统道:“冀城中兵将甚众,恐怕不会轻易投降。” 南烨也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过他还是希望兵不血刃取冀城,于是道:“我看文和先生之计可以一试,便是不成也于我无损,万一侥幸功成便可少死许多兵马。只是不知何人可往城中劝降?” 贾诩笑道:“我荐一人,国师且看成与不成?” 南烨问道:“所荐何人?” 贾诩道:“国师以为尹次曾如何?” 南烨闻言惊道:“此人并未真心降服,又岂会为我入城劝降?恐怕一去不返矣!” 庞统却在一旁拍手笑道:“文和先生此计甚妙!要破冀城还正落在此人身上。” 南烨奇怪道:“士元此话怎讲?” 庞统解释道:“尹奉乃是城中曹军旧将,不论其真降假降,城中曹军皆不会要他性命,总比随意遣人入城冒险的好。若是尹奉诈降一去不还,定然会将国师骑白象救火之事告知韦康等人以做防范。城中将士本就因霹雳车之故士气全无,再听国师有通天只能岂敢再战?或许反而开城投降也不一定。” 南烨闻言眼睛一亮,这才明白遣尹奉劝降是假,宣传自己强大是真。尹奉不降,不代表城中其余将官也不愿降,只要有一人胆小意志不坚,南烨入城便容易多了。不过南烨还有一个顾虑,便问道:“若是尹奉回来又怎么办?” 贾诩笑道:“尹奉回还必有说辞。他若真心降服,说辞定无破绽,国师听之便是,日后也不用再加防范。他若假意诈降却又回还,定是城中授计于他,或是令他引国师入城围而攻之,或是令他里应外合。我等只需多加防范,便可将计就计夺了城池。” 南烨一听尹奉可能出现的举动都被贾诩、庞统算计到了,当时大喜。遂命尹奉为使,入城劝降。倘若是几日之前尹奉接到这个命令肯定趁机逃脱回城,可是见过了南烨的厉害之后,他心中便充满了矛盾,不知到底该如何是好。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4 尹奉在矛盾之中接下了南烨将令,单人独骑绕过冀城千疮百孔的东门,由南门叩城。守城士卒都认识尹奉,自然不会为难,将尹奉放入城中。 韦康听闻尹奉回来立刻召集众将把他迎入厅堂问道:“我听闻次曾被南烨所俘,不知今日如何得脱回城?” 尹奉纵然有欲投南烨之心,此时也不能说出来,否则韦康等人得知他投了南烨反来劝降,岂不要将他生吞活剥?尹奉只能叹息一声答道:“唉~此事一言难尽。末将被俘之后本欲等待看守松懈之时逃出南烨营寨,未曾想南烨当日便来劝降,不降则斩。末将也知忠义二字,并不畏死,可偷营遭擒枉死无功我又心中不甘。因此我便诈降南烨,欲寻机会离营,为诸公通传消息。” 杨阜并不确定尹奉是否真的降了南烨,便试探道:“莫非次曾今日是趁南烨不备才得以脱身,回城报信?” 尹奉苦笑摇头道:“南烨营中守卫森严,我一新降之将岂能随意走动不加防范?不瞒诸公,非是我逃出营来,而是南烨遣我回城劝降诸公。我正欲借机回城,便应了南烨所差。此处有南烨书信一封,诸公请过目。” 假如尹奉吹嘘自己如何英勇了得,斩了看守之人逃回城中,杨阜听了多半不信。可是尹奉说是南烨差遣,还有书信作证,杨阜便不得不信了。 韦康拆开书信一看,信中果然是南烨所书劝降之语。内容无非就是夸耀自己兵强马壮,破城只在旦夕之间,劝城中众将早降,免得无辜枉死等等。韦康看完之后,又传阅众将,而后道:“次曾既是诈降,如今又做何打算?” 尹奉道:“末将既已回城,自然还是为刺史效力,更不会出言劝降诸公。至于南烨信中所言,诸公自行斟酌便是。”说罢便不再言语,果然不为南烨说一句好话。 杨阜就从没见过尹奉这样的劝降使者,已然相信尹奉所言,于是问道:“不知尹将军在南烨营中有何见闻?诉说一番或可助我等想出破敌良策。” 姜叙此时也追问道:“那南烨究竟如何灭了林中之火?” 尹奉听众人问起毫无隐瞒,将白象灭火之事说了一遍,又将南烨军容如何齐整,将士如何用命一一诉说。他所言皆是实情,城中诸将就算百般询问也毫无破绽。最后只能感叹南烨大道通神。 韦康听尹奉说完便命他先下去休息,而后问众将道:“你等以为次曾所言如何?” 杨阜道:“我以为次曾所言属实。若他真的投了南烨,定然要回去复命。他对此事半字不提,反而安心留在城中,可见所言不虚。” 韦康心中胆寒道:“次曾既然并未虚言,想必南烨国师坐骑仙兽沟通火神之事也定然不假。霹雳车之威我等皆见,如今援兵不至,我等不如投降国师。” 杨秋、侯选早先是韩遂之将,后来投了曹操,立场本就不是特别坚定。此时听说南烨厉害,又见韦康愿降便出言赞同道:“刺史所言极是!霹雳车一成,此战再无胜理,破城只在早晚之间,不如早降,保士卒百姓平安。倘若激怒国师,巨石砸入城中,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杨阜、姜叙却不愿降,杨阜哭谏道:“南烨、马超截杀曹公反叛朝廷,如此叛君之徒,岂可降之?” 韦康道:“事已至此,不降如何?”言罢不理杨阜、姜叙苦谏,唤来尹奉为使,写好降书命尹奉送还。 尹奉听韦康欲降,心中别提多别扭了。他初被南烨擒时是不得不降。后来刚要真心投降南烨却反被南烨派回城中,是想降而不能降。尹奉回城之后本以为再难出城,刚断了投降南烨的念头,韦康却降了,还让他做使回书。尹奉感觉老天爷好像在和自己作对一样,万事总不如意。 尹奉左思右想痛定思痛,发现自己的不如意有一大半是因为自己心思左右摇摆所致。细细思量一番之后,尹奉最终决定投效南烨,不再反悔,如此还能得个劝降的功劳,于是拿了韦康降书出城来见南烨。 南烨命尹奉入城劝降本没报多大希望,没想到尹奉竟然拿回了韦康降书,当然这封降书是真是假还有待思量。南烨辨别不出这是不是韦康之计,便将书信交给庞统、贾诩去判断,他能做到的就是判断尹奉是真降还是假降。 看了一眼面前躬身而立的尹奉,南烨道:“次曾且闭上双目放开心胸,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作答便是。” 尹奉投降之初被南烨如此测试过一次,只不过那时他心中小心提防,生怕回答不慎走漏了消息,可是此时他已决心归顺,便再无防范,坦然的闭上双眼等南烨发问。 南烨见尹奉闭目,口中默念道:“控人!” 毫无戒心的尹奉突然感觉头脑一阵迷糊,瞬间失去了意识。南烨见毫无阻碍的控制住了尹奉心中一喜,他上次试探尹奉可没这么顺利。南烨不知尹奉这些日子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能将他上次诈降这次真降,归结为韦康的影响。西凉刺史韦康都降了,尹奉身为校尉跟着投降也就说得通了。 南烨对正在观看降书的贾诩道:“尹奉乃是真降,心中坦荡并无欺诈,文和先生以为韦康如何?” 贾诩知道南烨有不少妙术可以试探人心,便道:“尹奉来降未必是韦康无计,或许是韦康不信尹奉,才未向他诉说机密。” 南烨问道:“那又如何可知韦康真降假降?” 庞统笑道:“这也容易!国师可试探一番,假若韦康真心愿降,定不会拒绝国师之意。”说罢便将试探之法告知南烨。 南烨闻言点头道:“如此甚好!”说完便解除了尹奉的控制。 “次曾睁眼吧!”尹奉也不知南烨问了自己什么,好像自己刚闭上眼睛就听南烨让自己睁眼,于是便张开双目有些疑惑的望向南烨。 南烨对尹奉笑道:“韦刺史诚心归顺,我心甚慰。我欲东门受降,怎奈连日征战城门千疮百孔。次曾且回城告知刺史,我愿先停战遣人修缮城墙城门,将巨石搬离,以示和好之意,而后东门入城。” 尹奉已然诚心归顺,对于南烨所言并无异议,便受命回城告知韦康。韦康亦是真心投降并无其他心思,便让南烨随意行事。于是南烨开始调兵遣将入东门,搬开城墙内外的巨石,又寻工匠修葺城门、城墙。如此一来冀城东门就算落入南烨之手,贾诩、庞统由此判断韦康并无计策,南烨自然放下心来。 冀城之内杨阜府中,姜叙、梁宽、赵衢、赵昂四人正与杨阜密议。只听杨阜道:“南烨诡诈多疑,他有南、北、西三个好门不走偏走东门,是想借机先得东门,令城中失了屏障。巨石运回则是打算战端再起继续攻城。如今南烨计策已成,我等该当如何?” 姜叙皱眉道:“南烨入城已成定局,我等只好假意降之,再作商议。” 梁宽道:“常闻南烨有妙法识人之术,我等诈降万一露出破绽,岂不是羊入虎口自投网罗?” 赵昂道:“我以为韦康献城而降正是我等良机。南烨若有识人之术,韦康真降,南烨必然不防。我等可各领本部伏兵与街巷,待南烨无备入城四面攻之,只要擒杀南烨,此战胜矣。” 赵衢道:“伟章之计甚妙!南烨一死其军必乱,定然以为韦康诈降。那时韦康百口难辩,只能与南烨复战。我等以有备战无备,交州军又失首脑,此战胜矣。那时我等不但有擒杀南烨之功,还可将韦康投降一事上报朝廷,韦康必被罢免,西凉尽归我等。” 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几人一番商议还真想出一条妙计。各自回去准备,就等南烨入城受降。 数日之后城东清理完毕,南烨顺势派兵接管东门,心中再无疑虑便领兵马入城。韦康大开城门,引众将官出迎数里拜见南烨。一见南烨韦康便是一惊,倒不是南烨长相如何奇特,主要是南烨这坐骑太奇葩了。 身披朱漆铁甲的白象就如一头血色兽神威风凛凛,看的韦康与众将胆战心惊。大象在南方常见,在北方可没有,在曹冲称象之前就连曹操都没见过大象,更别说韦康等人了。于是一个个拜倒在象前,将南烨当成了神仙下凡,不敢仰望。 南烨骑白象受降正是为了震慑韦康,让他见识自己的实力好真心投降。当南烨见到韦康出迎便开始施放技能,测试其心意如何。 将星录:韦康,字元将,京兆尹人。韦端之子、韦诞之兄,是荀彧向曹操推举的人物之一。孔融曾在书信中赞誉他“雅度弘毅,伟世之器”。其父为凉州刺史,后受召担任太仆,由韦康代父担任凉州刺史,深受百姓爱戴。马超来袭时,韦康在冀城周旋抵抗多时,被围八个多月后援军不至,决心与马超讲和。开城出降后被马超所杀。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5 南烨看过韦康将星录后便知此人并非死忠曹操之人,再加上控人技能施放无碍,南烨便不再怀疑有诈,跟随韦康一道入城。典韦等将领众亲卫护在南烨左右。 冀城百姓对于南烨的到来并不抵触。一是因为西凉原是马腾之地,被曹操统治不久,南烨是马腾女婿,马超是马腾之子,二人同回西凉百姓并不认为是外人侵略。二是因为南烨威名远播,攻城时并未伤及百姓无辜,还扑灭了城外大火,这让城中百姓对南烨又多了一层好感。 百姓得知南烨骑象入城,纷纷赶来观望。当众人看到白象之时都不由指指点点议论不停。有的说白象是神仙赐予光华国师的祥瑞仙兽,也有人说白象是光华国师降服的妖孽异兽,总而言之白象不是凡物,南烨国师也非常人。个别见多识广之人认出大象想与众人解释,反而被围观百姓鄙视一番,甚至为此争执起来。 冀城是西凉最后一道防线,冀城一破,南烨等于兵不血刃得了西凉,这让南烨无比开心,骑在白象之上向四周百姓频频挥手致意。百姓见南烨国师朝自己挥手,也都停下争执议论向南烨还礼,更有不少女子脸红心跳,渴望找一个能与南烨国师比肩的如意郎君。 大队人马一路向刺史府前行。眼看再过一条小路便到府衙,突然街边一人高声呼叫道:“国师小心!房上有伏兵!” 南烨闻声一惊,刚要找寻何人喊话,便见道路两侧的房屋之上茅草掀起,上百名曹兵从草中现身,手持弓弩对准南烨便射。一时间箭如飞蝗,破风之声从四面响起。 身在白象之上的南烨位置最高也最显眼,几乎与道路两边房顶齐平。典韦、周仓等将骑在马上根本护不住南烨,此时见伏兵突起,众人吓的脸都绿了,根本救援不及。 众将难以救援,南烨却有自救之法。四轮车本就是黄月英给南烨打造的战车,有着极强的防御能力,改造成象舆之后防御水平更上层楼,厚木之外包裹铁甲就如同一座碉堡炮楼。南烨一蹲身便将自己藏在象舆之中,弩箭“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全都钉在了象舆之上。还有一些射偏的弩箭直奔白象,却根本无法射透白象身上的铁甲。 南烨在下蹲的同时便启动了象舆上的机关,隐藏在象舆八面的连弩同时发动,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方向一弩十矢,八十支弩箭一齐射出,飞向房顶上的曹军。 那些埋伏的曹军根本没想到象舆会有如此强大凶猛的火力,瞬间二十余人中箭,惨叫着跌下了房顶。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变故都发生在一瞬之间。此时周围百姓才反应过来有人刺杀国师,惊叫着四散奔逃。 韦康、杨秋、侯选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南烨亲卫便一拥而上,将他们全都制住,其余亲卫则开始向房顶射箭还击。典韦、周仓飞戟齐出,赵云、杨雄箭射连珠,就连祝融花蓓的五把飞刀也同时射出,击杀了五名曹兵。房顶上的曹兵瞬间死伤大半,剩下的也对南烨失去了威胁。 就在众人以为威胁解除的时候,周围小道之中竟然又冲出了曹军骑卒,姜叙一马当先高声喝道:“速杀南烨救韦刺史!” 张白骑正押着韦康,此时闻听姜叙呼声便误以为今日伏兵是韦康安排,当时就要斩杀韦康。可是刀还未落,便听南烨在象舆中喊道:“放了韦元将!让他劝降叛军。” 韦康感觉自己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吓出一身冷汗。当张白骑将他放开之后马上高呼道:“姜叙,我等已降国师,你还要造反不成?” 姜叙刚才一声呼喝就是为了借南烨兵将之手除掉韦康好让城中大乱,却没想到南烨如此信任韦康等新投之将,竟然不杀韦康。此时姜叙已然策马冲到近前,大呼道:“背主之徒愿降便降,我等誓死不降!”叫罢便命士卒冲杀。 杨阜、姜叙等人选择的伏击之处是一条窄路,南烨大批兵马还在背后无法上前,只有一群将官和三百亲卫护在南烨左右抵挡姜叙人马。好在姜叙人马同样排布不开,双方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巷战,一时间刀光剑影,血水横流,人头乱滚。 韦康见南烨信用自己十分感激,便命杨秋、侯选、尹奉三人去抵挡姜叙麾下梁宽、赵衢、赵昂三将以示忠心。典韦、周仓护卫南烨不敢轻离,只是命众亲卫去战曹兵。赵云、杨雄二人箭术高超,依然负责射杀房上曹兵,以免其居高临下暗箭伤人。张白骑、马云騄、花蓓三人则是领兵左右冲突,在曹兵中杀出一阵血雨腥风。张辽、马超等将由于跟随大军在后,一时间还来不及赶到前方助战。 街巷之中能够排布的兵力有限,纵有千军万马,能挤进街巷与敌交战的也不过区区数十人,这种时候就体现出“兵贵精,不贵多”这句话了。南烨的亲卫个个精锐以一当十,分布路口之后便让姜叙的数千人马不得寸进。 姜叙见房上伏兵未能射杀南烨,韦康与南烨又没有反目,自己的兵马还被南烨亲卫截住,心中万分焦急。他也看出自己麾下士卒不是南烨亲卫对手,若是这样打下去,恐怕等南烨大军到了都不能分出胜负。 就在姜叙心急之时,便听旁边街巷有人喊道:“伯奕将军莫急,我来助你!” 姜叙闻声一望,正是杨阜率领宗弟七人和众多人马前来助战。杨阜虽是文臣,可是七个宗弟却都好武,虽然还不入流,但是七人武艺也能与南烨亲卫一较高下。而且七人还练就一套合击之术,若是一同出马,便是遇到一流武将也有一战之力。 杨阜也如姜叙一般坐镇后方,并未冲杀到一线,而是指挥着宗弟七人引兵往南烨女兵中厮杀。不得不说杨阜的眼光十分毒辣,一眼就看出一百女兵的战力是三百亲卫中最差的。选择女兵守卫的路口突破,确实是一条妙计。 第五十三回曹丕继位封三王南烨出兵入西凉(16 在南烨三百亲卫中,典韦、周仓率领的一百法师亲卫最强,张白骑统领的幽冥鬼卒略弱一线,马云騄、花蓓的女兵实力则排在最末。这并非是女兵训练不用心,只是男女有别,女子在力量等方面逊于男子也是常理。 原本这些女兵的主要任务是守卫南烨内宅,即便要上战场也多是一些化装侦察或是诱敌的任务,毕竟只有这些特殊任务才能发挥女兵特有的优势。让女兵硬碰硬的近身肉搏不光是大材小用,简直是一种浪费。而此时姜叙和杨阜的突然袭击,让这些女兵不得不承担起护卫南烨的任务,用她们的身躯组成一道城墙阻挡曹兵的进攻。 女兵们的实力虽然在法师亲卫和幽冥鬼卒之下,可是比起普通士卒却强出不少,对于南烨的忠心也不逊于其他亲卫。她们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将一个个曹兵挑于马下,死死的挡住曹兵去路,证明着自己并不比其他的法师亲卫差,同样有能力保护南烨国师的安危。 尽管这些女兵拼命死战,可还是让杨阜看出她们是三百亲卫中的薄弱环节,下令七个宗弟各持长枪向女兵防守的街巷绞杀过来。 女兵们面对云集而来的曹兵已然十分吃力,不过她们靠着密集阵型和精湛的武艺还能堪堪抵挡,便是有人受伤也能互相救援,将伤者换入阵中。此时杨氏兄弟一入战团,女兵阵中马上出现了伤亡,阵型也遭到了破坏。 杨氏这七兄弟并不找女兵单挑,而是七人联手合攻一人,这让其余女兵根本来不及救援接应。只见七人长枪同时刺出,阵中的一名女兵只来得及挡住两杆枪,剩下的五支枪全都刺在了身上,一下子就让她前胸小腹之上多了五个血洞,鲜血喷溅,眼看是救不活。 “小兰~”马云騄看到那女兵中枪坠马一声痛呼。这些女兵与她情同姐妹,跟随她一同征战,此时惨死沙场,马云騄又怎能不痛? 花蓓与女兵们的感情也是极好,她一摆丈八长标刺死眼前一名曹兵之后红着眼对马云騄道:“姐姐,我等去给小兰报仇!” 马云騄闻言也不答话,一提胯下玉兰白龙驹,直奔杨氏兄弟冲去,用行动说明了意图。花蓓催卷毛赤兔马紧随其后。等二人冲到女兵队列之前,杨氏七兄弟已然再次联手击杀了三名女兵。 “贼子看枪!”马云騄到了近前便是一枪,这一枪含恨而出,来的又快又猛。杨氏兄弟正要合攻一名女兵,见此枪来只好共同防守。马云騄这一枪虽然未能建功,却救下了一名女兵。 杨氏兄弟见了马云騄当时眼前一亮,南烨的女兵营中多是身材魁梧的女汉子,纵然有些苗条的长相也不一定美丽,突然间冒出马云騄这样一个美女还真让杨氏兄弟有些意想不到。七人之中年长的杨岳道:“莫杀此女!擒她回去!” 七兄弟心意相通,便是杨岳不说,剩下六人也知道杨岳生擒对方想做什么,坏笑着开始围攻马云騄。可是还没等七人合围,花蓓已然冲杀上来,与马云騄合力来战七将。 杨岳见花蓓也是美丽非常,淫心大动道:“此女也擒回去!” 杨氏兄弟排行老二的杨谟苦着脸道:“兄长,这二女武艺非凡,不是寻常女兵,恐怕擒不住啊!” 杨岳此时也发现马云騄和花蓓与众不同,竟然凭二人之力就挡住了他们七人,还将防御战线稳固下来。这种危机时刻杨岳也只好收起色心道:“擒不住便杀!娘的,我还没玩过如此美人呢,当真可惜了。” 马云騄和花蓓被杨岳气的脸都白了,手中枪加快了三分,嘴上说道:“无耻之徒!看枪!”说罢便往杨岳身上刺去,与七兄弟战在一处。 南烨在象舆之内也见到了战况危急,可是狭窄的街巷却限制住了白象的发挥。白象就算再厉害也要够的到敌人才行,此时前后左右都是自己人,白象那重装坦克一般的威力反而难以施展了,总不能为了杀敌踩着自己人冲过去吧。 杨阜领着援军一到,南烨心中更急,忙命典韦、周仓去帮马云騄和花蓓。可是在这人挤人的战场上,典韦、周仓就和白象一样,根本冲不过去。 南烨此时十分后悔,假如当初让黄月英将这象舆改造的大一点,他此时就能召唤出兀突骨在象舆中射箭助阵了。可惜的是象舆由四轮车改造而成,注定只能乘坐一人,也只有这样才能卡化存放。 就在南烨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的时候,赵云、杨雄已然将房上伏兵射杀了绝大多数。剩下距离南烨较远的伏兵自知此次刺杀失败,便纷纷撤退,免得被赵云、杨雄射死。 赵云见房上已无伏兵,又见周围人挨着人,自己无法上前助战,便仰头对南烨道:“国师快将我送上房顶助战。” 南烨闻言一愣,问赵云道:“我要如何送你上房?” 赵云大声道:“用象鼻卷我上房!” 南烨闻言茅塞顿开,以前他只是控制白象舞动象鼻抛杀敌人,却完全没想到象鼻还能扔自己人。此时赵云一提醒,南烨马上照办,控制象鼻轻轻卷起赵云,也不用多大力气,便将赵云举上了房顶,而后又如法炮制,送杨雄也上了房。 赵云、杨雄一上房便居高临下占据了地利,开始肆无忌惮的射杀曹兵。他们不是不想射杀曹将,只是此时曹将与南烨麾下众将纠缠在一起,他们害怕误伤,所以不敢箭射曹将。 杨阜、姜叙见白象送人上房也是心惊,没想到白象如此通灵。他们二人身在大军之中,倒是不怕被赵云、杨雄射杀,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毫无顾忌的射杀曹兵。 就如南烨身后大军无法展开一样,杨阜、姜叙的士卒也都没能全部投入战场,还有很多人马留在身边作为后备力量。此时这些人马就发挥作用了,杨阜、姜叙一声令下,身边的备用人马便举起了弓弩开始向房上放箭,居高临下的赵云、杨雄马上成了箭靶。 赵云、杨雄虽勇,也抵不过曹兵万箭齐发。二人不约而同的用脚一踏,踩破了茅屋房顶,直接跳了下去,同时避过了一阵箭雨。 虽说赵云的计策并没有对曹军造成太大伤害,可是对于南烨的启发却十分巨大。既然白象可以当作人间大炮来用,那只要有个克赛不就所向无敌了嘛!恰好南烨手中还真有两个“克赛”。 南烨伸手一招,吕布金尸的组合卡便出现在手中。南烨先是取消了赤兔金尸的组合,然后将卡片往白象身前一扔,同时解除了卡化。 众人就见象舆之中飞出一张“符纸”来,那“符纸”迎风便长,瞬间化作一人,立于白象之前。此人手持方天画戟,身穿一套战神甲胄,正是吕布。 还没等众人从惊讶之中反应过来,南烨已经控制白象用鼻子卷起了吕布,直接抛飞了出去,同时分神技能启动,控制住了正在飞行的吕布金尸。 白象这一抛用力极巧,吕布飞行的方向正是马云騄、花蓓交战的战场。这二女在七兄弟的围攻之下已然有些体力不支,也没看到白象投掷活人的一幕。她们两个只觉得天空突然一暗,似乎有一只大鸟飞了过来,便本能的向两边一躲。 杨氏七兄弟面朝南烨方向倒是看到了天降活人的一幕,只是他们七人从没想过会在战场遇到这种状况,所以第一反应也是本能的闪躲,而不是用枪招架。他们这一躲可就麻烦了,马云騄、花蓓两人身边还有躲闪的余地,杨氏七兄弟挤在一起用合击之术又哪里躲得开? 吕布在空中挥舞方天画戟当头砸下,只一戟便将躲闪不及的杨岳连人带马劈为两半。杨岳一死,剩下的六兄弟当时大乱,配合运转的阵型也出现了破绽。吕布落地之后,直接发动了大招鬼哭神嚎,方天画戟舞动如龙,上砍人,下劈马,又砍死了杨氏兄弟中的四人。剩下两人也没跑了,被马云騄、花蓓一人一个刺于马下。 杨氏七兄弟瞬间身陨,吕布大发神威,这让女兵们压力大减,也让曹兵士气大降。典韦、周仓见吕布玩起了空中飞人心痒难耐,便对南烨道:“国师,我等也要斩将夺旗。” 南烨此时正分神控制着吕布和白象,自己的身体已然倒在了象舆之中,自然无法回答典韦、周仓。南烨敢扔吕布是因为金尸不惧水火刀枪,就算身上被扎几个窟窿,只要体内金尸虫不死便无大碍,典韦、周仓他可不敢这么扔。 典韦、周仓见南烨毫无动静心头一惊,还以为南烨有什么危险,高声叫道:“国师!国师!” 他们二人一叫,其余众将也以为南烨出事了,都分心观望,杨秋一不小心还被梁宽刺了一枪,从肩上挑下一块皮肉。赵云、杨雄也从路边茅屋中冲出来护卫南烨。 南烨担心自己再不做出反应会令军心大乱,当他看到赵云、杨雄当时心生一计,控制白象卷起典韦、周仓便向姜叙、杨阜二人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1) 姜叙、杨阜之前都看见吕布被扔进人群大开杀戒,当他们又见南烨扔来典韦、周仓多少有了准备。不过此时开弓放箭是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也不一定能射中两个空中飞人,于是姜叙、杨阜便命身边士卒举枪防备,只要二人落地,便是枪林穿身的下场。 典韦、周仓看吕布在空中飞的挺好,却不知道吕布是南烨控制也不怕摔,等他们两个真到了天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就好像看人玩蹦极觉得没什么,等自己去玩感觉就一样了。纵然典韦、周仓都是胆大过人之辈,可是真上了天也忍不住“啊啊~”大叫慌了手脚。别说凌空砍人,便是保持冷静都做不到了,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团身护住头脸免得摔伤。 就当众人以为典韦、周仓会掉入人群被曹兵乱刃分尸的时候,却发现二人的落点并非杨阜、姜叙的头顶,而是街巷两旁的民房。只见两个壮汉如同两块被霹雳车抛出的巨石,直接砸在两间民房的房顶,茅草铺盖的房顶当时就被砸出两个大洞,典韦、周仓直接落入民房之中,好歹没被乱枪扎死。 典韦、周仓在空中无处借力吓的大叫,可是一落地便迅速冷静下来。他们二人皮糙肉厚,南烨控制白象也有分寸,再加上被茅草房顶卸了一次力,因此落地之后毫发无伤,当时就明白了南烨用意,挥舞双戟往房门外冲去。 姜叙、杨阜和周围曹兵见典韦、周仓落入民房也是一愣,他们之前还以为二人会如吕布一般直扑自己呢。没等姜叙、杨阜下令进屋搜捕,典韦、周仓已然破门而出,施展出乱披风戟法砍向一众曹兵。 南烨选择的两处民房都是门朝街巷,一出门正好是姜叙、杨阜的位置,而且姜叙、杨阜二人身处小巷比南烨所在的巷道还窄,两边护卫极少。典韦砍杀了两名曹兵之后便接近姜叙,双戟乱砍将姜叙斩杀马下。杨阜一个文臣,更加不是周仓对手,被周仓一戟砍死。 姜叙、杨阜两个主帅一死,曹兵当时大乱。张白骑趁机与杨秋合力将梁宽刺于马下。马云騄、花蓓见吕布发威压力大减,便不再照顾女兵。马云騄助侯选杀了赵衢,花蓓则是助尹奉杀了赵昂。 韦康见叛军将帅皆亡,马上高声劝降,同时马超、庞德、高顺率领大军也到了。叛乱曹兵纷纷跪地请降。 南烨从象舆中走下来的时候,便见韦康、杨秋、侯选、尹奉正领着一群将官跪地请罪。不过南烨也知道这事儿怪不到他们头上,便道:“诸公请起,姜叙、杨阜作乱与你等无关,此战诸公出力不小有功无过,皆有重赏。”说罢又问典韦道:“可曾找到是何人在战前出言提醒了吗?” 典韦道:“已然找到了,是马老将军麾下的一名老军,就住在此处。曹兵埋伏时占了他的房子,故而出言提醒。” 南烨闻言又下令重赏老军,而后领众将入刺史府议事。冀城一破,攻占西凉就成了时间问题,再没有什么硬仗可打。南烨便命马超、马岱、庞统、庞德四人统兵收复西凉,又命张辽坐镇司隶调诸葛瑾为军师,自己领众将回交州。之所以在西凉留下重兵和马超、庞统,就是因为收服西凉之后还要打通丝绸之路,与西域诸国打交道,没有重量级的文臣武将坐镇可不行。 曹丕在许昌得知西凉已失并没有太多感觉,自从他接到韦康求援书信之后便做好了这个准备,所以也没有派遣援军。此时闻听南烨攻占西凉之后自回交州没有兵进许昌反而松了口气。 荀彧谏言曹丕道:“如今南烨已回交州,刘备、孙权各自罢兵,丞相可携天子迁都邺城。” 曹丕闻言奇道:“之前三家诸侯派兵来攻,我欲暂避锋芒,文若先生说不宜迁都。为何此时三家兵马已退,先生反而又要迁都?” 荀彧道:“前者兵临城下,军心低落,正该稳定人心之时,如若迁都定会一溃千里。此时大势已定,许昌已由腹地变为边疆,兵锋一起首当其冲,实不宜再为都城。” 曹丕可没有天子守国门的觉悟,更不愿意整日提心吊胆,当即下令迁都邺城。留曹纯、李儒统兵守许昌。迁都之后曹丕见各路兵马皆无动静,便借迁都之机晋封魏王,好与南烨、刘备、孙权三人齐平。 刘备得了豫州,孙权得了徐州,南烨得了荆州、司隶、西凉三地,都需要休养生息,消化新得的领土,谁也没空去理曹丕是否封王。反而是张鲁、刘璋见天下诸侯皆封王,也都产生了自封为王的念头。 张鲁欲自封汉宁王,却被麾下阎圃劝阻。刘璋则是看上了南烨的蜀王封号。当初曹丕封南烨为蜀王的时候,便有挑拨之意,南烨对于封号不在乎也没中计,刘璋却不干了。 占有川蜀之地的刘璋得知南烨被封为蜀王当时大怒,又想起南烨侵占南中四郡之事,更是怒不可遏,新仇旧恨全上心头。赶巧那时南烨正在攻打司隶、西凉之地,刘璋便命张任为大将,冷苞为先锋攻打南中四郡,想要趁虚而入收复南中尽得蜀地,而后称王。 张任虽有勇名,可徐晃、徐庶更不是吃素的,何况还有董斟、花香、带来等人和无当飞军相助。结果一仗打下来,刘璋损兵折将却未能攻陷一城。后来刘璋得知南烨已然尽得西凉之地领兵而回,又探知张鲁有取益州之心,这才罢手休兵。 南烨回到交州处理的第一件事,便是刘璋发兵攻打南中四郡这件事。典韦一听刘璋出兵不怒反喜道:“刘璋小儿竟敢攻我等城池,国师定要出兵教训于他,也让他知道我等兵马厉害。” 典韦之言得到了全部武将的赞成,一致要求发兵讨伐刘璋。文臣这边,戏志才笑道:“洪飞与众位将军所言不错!刘璋发兵正是给了我等出兵益州的借口,国师正可借机取益州,而后顺势取汉中,则天下大半尽归我有。” 南烨见麾下文臣、武将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却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自然没话可说,开始下令准备出兵益州。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2) 南烨虽然出兵益州,可以不是说走就走,除了粮草、辎重需要准备之外还要打造木牛流马,方便粮草在山路运输。好在黄月英早有准备,兵工厂中已经生产了不少,只要再集中赶制一批就足够使用。 调集兵马,准备器械的工作自然有人帮南烨完成,南烨自己则是在府中陪伴妻儿,同时召集众将,大会群臣。表面上南烨是为了此次喜得三州之地庆功,实际上则是为了施展将星补录技能,将一些有才华的文武收入将星录。 有拽牛之力的韩虎,精通商才的大弟子王翼,擅长制瓷的匠人师袁宜……许许多多被埋没于乱世的人才因为南烨改变了命运。他们不是名臣、名将,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也没有被收入将星录中,可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的才华。 数十名满足将星录收录条件的人才被南烨补入将星录中,这让他的集星数一下子突破了350,开启了新的技能。 650星技能开启:信息查询 700星技能:未开启 未开启原因:集星数不满四百,将星录开启程度不足。 当南烨尝试施放这个新技能时便是一愣。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技能是穿越时随身携带的手机、u盘等物结合了三卷天书生成的,可是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见到自己的手机,读取u盘中的内容。 南烨施放技能之后,便在脑海中看到了消失已久的手机和u盘。不过这两样东西早已不是实体,而是在脑海中化为一个图标。南烨感觉自己的大脑似乎成了一台电脑,手机和u盘则成了电脑上的外接设备。 不用鼠标双击,南烨只是将注意力放在手机图标之上,就发现如同打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又分为很多文件,比如通讯录、短信息、网络、应用程序等等…… 南烨首先就将注意力放在“网络”上,心情激动的不得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在三国时代手机上网。查询度娘制造火药、蒸汽机已经是小事了,若是能在网上发布信息与现代人互动,那才是王道。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南烨将注意力集中在“网络”上时,心情立刻跌到了谷底。“网络无法连接”的提示信息是南烨唯一得到的东西。不过南烨并不放弃,又开始尝试将注意力放在通讯录中的电话号码上希望联系家人,结果就是“不在服务区”。短信和应用程序中的微信同样无法使用。 南烨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他实在不知道这个技能究竟对他有什么意义。别说实用性,就连手机中储存的三国游戏都无法运行,想娱乐一下都没办法。假如非要让南烨说出意义的话,那就是他又看到了通讯录中那一个个熟悉的姓名和电话号码,又看到了那些自己曾经懒得删除的短信。 “爸爸,妈妈……”南烨盯着脑海中的通讯录忽然泪如涌泉。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古代生活了十余年,从一个高中毕业生成长为一方诸侯,不但娶妻生子,而且妻妾成群。原本南烨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现代的生活,可是当他看到那一个个熟悉的姓名和电话号码时,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忘记,只是将思念藏在了心底。 父母、亲朋、老师、同学……通讯录中每一个名字都能勾起南烨的无限回忆,思念让南烨的内心一阵阵抽痛伤感,他忍不住捂着脸发出“呜呜~”的哭声,就像一个见不到父母的迷路孩子。 “夫君,你这是何故?不要吓妾身啊!”蔡琰注意到南烨的异常吓了一跳,还以为南烨病了。 院子里玩耍的南琰也与蔡琰一起进屋,用小手抓住南烨的衣角摇晃道:“爹爹不哭!痛痛飞走了……” 正在门口守卫的女兵也担心道:“国师、夫人,可用我等去寻典统领来?” 南烨没想到自己一哭惊动了这么多人,望着贤妻秀丽的容颜,儿子天真的小脸,女兵担忧的样子,南烨发现自己虽然失去了一些亲人,可是得到的更多。 南烨擦了擦眼泪,心中悲伤稍减对蔡琰道:“我无事,只不过想起了一些往事悲从中来罢了。昭姬领琰儿去外面玩儿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蔡琰知道南烨家乡不在大汉,猜到他是想家了,便领着儿子出了屋,同时命下人不要打扰南烨。 南烨收起悲伤之后又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一条条未删除的短信上,不论是父母言简意赅的问候,还是同学节日群发的祝福,甚至是一条条垃圾广告,都能看的南烨会心一笑或是一阵伤心。可是等他看完了全部短信,依然不明白这信息查询的技能到底有什么用,总不能是为了引自己伤感的吧? 手机中的信息已然被南烨翻了个遍,他又将注意力放在了u盘上。当南烨打开脑海中的u盘图标时,总算明白了信息查询的真正用途。在南烨的u盘上不但储存着几个三国类游戏,还有一部《三国演义》的电子书。最关键的是上面还储存着南烨的复习资料,这些复习资料可不光是高考用的,小升初,初升高的复习资料也都在里面,还有从小学到高中的全套电子课本。 u盘上的游戏是没法玩了,可是各种电子书上的内容却是可以随意查询,这让南烨大喜过望。一直以来南烨都想占领澳洲,出兵美洲,可却苦于没有精确的地图。南烨可不敢凭自己模糊的印象就让麾下士卒去大海上送死。而此时u盘上储存的一本《地理》书,完全可以解决全部问题。 由于出兵在即,南烨没有过多时间整理脑海中的各种资料,只能等以后再说。至于命人出海寻找澳洲大陆南烨也不着急,此时他不缺地盘,而是缺人口,所以对于澳洲大片土地并不急需,没必要浪费人力物力。 南烨得到了新技能后再无别事,便起兵往益州而行。此次出兵,南烨用郭嘉为军师,赵云、杨雄为先锋,从荆州调回黄忠为后队,自领亲卫、陷阵营为中军。共出兵五万,其中一万为并州狼骑训练而成的交州骑兵,一万为藤甲军,粮草器械更是不计其数。 却说刘璋之前攻打南中四郡,北面张鲁便蠢蠢欲动,想要先得益州之地,而后称王。刘璋探得消息不敢不防,这才撤了南中之兵,又急聚众官商议对策。 刘璋殿下一人昂扬而出道:“主公放心。某虽不才,愿凭三寸不烂之舌,使张鲁不敢正眼觑我西川。” 殿上众人视之,只见此人生的额钁头尖,鼻僵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乃是益州别驾张松。 刘璋问道:“子乔有何高见,可解张鲁之危?” 张松道:“某闻国师南烨已得西凉,主公可备进献之物,松愿亲往交州,说国师兴兵取汉中图张鲁。张鲁拒敌不暇,则不敢再窥视我蜀中。” 刘璋皱眉道:“我才出兵袭南烨之地,他又岂肯助我拒敌?” 张松道:“正因主公出兵南中,某才担忧南烨回兵之后前来报仇。如今益州之敌唯张鲁、南烨而已,若二人同来,主公以为如何?” 刘璋额头冒汗道:“如此我不敌也!” 张松道:“既是不敌,便要与一方求和。主公与张鲁交锋多年积怨已深,和张鲁而抗南烨不易,那便只有和南烨而抗张鲁。此事虽也艰难,却还有一线之机。” 刘璋听张松所言有理,便命张松为使,往交州说和。张松自知刘璋暗弱无能,难保益州之地,便有投靠南烨之心,于是暗藏西川地理图,带着从人礼物,先往南中而来。 徐晃、徐庶得知刘璋求和使者到了便将张松迎入府中,众人落座互通姓名之后徐晃问道:“刘季玉遣子乔先生为使所为何事?” 张松道:“非为别事,只为与国师修好而来。先前我主中曹丕奸计起兵相攻,多有得罪二位将军之处,某特来与二公赔罪。”说罢命人献上礼物。 当初南烨留徐庶守南中时给他讲过蜀中人物,也曾提醒徐庶莫要小觑张松。徐庶能与庞统为友,并非以貌取人之辈,见了张松并无失礼之处。此时听张松将刘璋起兵怪在曹丕头上也不反驳,给张松留些脸面道:“子乔先生既说之前一战因曹丕封王而起,今又携礼来和,我等可不计较。只是刘益州要与国师修好,我等却不能做主,还望先生见谅。” 张松没想到徐庶这么好说话。他之所以先来南中便是要说服徐晃、徐庶等南中守将不再计较之前一战,而后才好去说南烨。否则就算南烨同意刘璋求和,这些守将不愿意,照样能制造摩擦打起来。这就叫县官不如现管。如今徐晃、徐庶不计较,张松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起身谢道:“二位将军雅量高洁,某代主公谢过二位将军。” 徐晃还礼道:“子乔先生不忙相谢,适才元直所言不假,两家能否和好还要看国师之意。不瞒先生,国师大军已在半路,先生若要说和还请速行,免得大军一到不好收场。”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3) 张松闻听南烨已然起兵当时一惊,他想不明白交州军马为何如此高效,竟然刚得三州之地毫不喘息便敢来攻益州。不过此时他也没空多问了,辞别徐晃、徐庶,按照二人指点寻路来见南烨。 张松路上行了数日,忽见前方旌旗扬彩,人马腾空。张松举目望之,来路士卒尽打交州旗号,果然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张松不敢再行,领从人停在路中。 赵云、杨雄身为先锋领兵西行,一路之上不踏庄稼,不扰百姓。路上商旅行人见了南烨大军则是恭敬避让。这日正行走间,便见前方路上有人阻路。赵云、杨雄对望一眼,都觉得此事蹊跷,便停住队伍。 张松见兵马停住细看引兵之人,只见二将年纪都不算大,一人白袍白马,一人黑袍黑马,并立一处十分醒目。张松博闻强记,有过目不忘之才,对于南烨麾下将官也多有了解,虽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赵云、杨雄,不过心中却对上了号。 赵云可不认识张松,只见拦路之人身材矮小,相貌丑陋,与庞统有一拼,打马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因何阻我大军去路?” 张松上前见礼道:“我乃益州别驾张松。将军莫非常山赵子龙?” 赵云开始还以为张松是寻常百姓,没想到他竟然是益州官员。虽说南烨这趟出兵便是要打益州,可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张松上前行礼,赵云总不能二话不说用枪挑了。于是也下马与张松见礼道:“原来是张别驾,不知别驾到此有何公干?” 张松道:“特为两家和好而来,不知国师可在军中?” 赵云听张松是来求和,便知此事自己做不了主,便道:“国师便在后队,距此约有一日路程。张别驾鞍马驱驰一路劳顿,不如先在此驻马歇息,待我通禀国师。” 张松见赵云客气,便拱手道:“那便有劳将军。” 赵云拿不准张松一来两家是战是和,便命人马扎营,又遣人回报南烨张松求和之事。南烨一听张松到了心中大喜,立刻命人扎营,并命典韦、周仓前去迎接。 郭嘉也知张松其人,却不知南烨因何如此礼遇一个使者,便问道:“我知张松博学能言,但也只是蜀中一舌辩之士,国师何须遣洪飞、元福前去?” 南烨笑道:“奉孝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张松此来非为求和,乃献西川而来,我又岂敢小觑?” 郭嘉纵然多智,也算不到张松想要投效南烨,当时笑道:“国师有此识人之术,得益州不费吹灰之力也。我这便下去安排,好好款待张别驾。”说罢便下去准备。 张松在赵云的前锋营中见到典韦、周仓也是一惊,他知道这两位是南烨的亲卫统领,轻易不离南烨左右,此时见他们来迎接自己,多少有些受宠若惊,心中暗道:“人言南烨国师宽仁有礼,果然不假!”遂与赵云、杨雄道别,跟随典韦、周仓上马同行。 众人一道来在南烨大营,只见南烨已然领着郭嘉、高顺等将在营门恭候,见张松一到便击鼓相接。 张松见状十分感动,不敢托大,慌忙下马相见道:“某一蜀中小吏,岂敢劳国师相候。” 南烨还礼笑道:“久闻别驾大名,如雷灌耳。只恨云山遥远,不能相见。今日一见实为万幸,还请别驾入营一叙。” 张松见南烨并无小觑之意当时大喜。他自知相貌丑陋,因此十分在意别人眼光,对于他人目光善恶也分外敏感。张松可以感觉到南烨眼中喜色并非虚伪做作,显然这种礼遇不是装出来的,这让张松心中十分舒服。 南烨对着庞统久了,还真不觉得张松有多难看,再说他施放技能之后马上确认了张松确实为了归顺自己而来,心中当然欢喜。没想到这种欢喜落在张松眼中还成了礼贤下士的标志,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将星录:张松,字子乔,蜀郡成都人。为益州牧刘璋别驾,被派遣至曹操处而不为其所纳,因而心怀怨恨。回蜀后劝刘璋与曹操断绝关系,并说服刘璋连好刘备,后又劝刘璋迎刘备入蜀以击张鲁,皆为刘璋采纳。张松暗助刘备之举,被其兄张肃告发,于是刘璋将他斩杀。智力88。 宝物:西蜀地形图,又名西川地理图,张松所绘的西川地图,为刘备攻取西蜀之地提供了巨大便利。装备后政治+5。该宝物与张松绑定,将星高于271方可装备。 南烨见张松带着西蜀地形图,自然知道他有意归顺,挽着张松入帐,设宴款待,席间并不提西川之事。 张松听南烨只说闲话不提正事便明知故问道:“国师此次发兵可是为我西川之地而来?” 南烨也不隐晦,答道:“正是如此!我与刘季玉本无仇怨,他却趁我北伐之际袭我之后,攻我南中四郡。若非将士用命,誓死守土,四郡危矣。” 张松虽有归顺之意,却也想试探一番,看南烨能否称得上明主。因而说道:“我主出兵是曹丕用计挑拨,国师麾下智谋之士多矣,岂能不识曹丕封王离间之计?国师将此战怪于我主,着实冤屈。” 郭嘉在一旁笑道:“子乔所言差矣!正因国师识破曹丕之计,这才没有因封王之事攻打益州之地。蜀中地灵人杰,不缺才智之士,岂能不识曹丕之计?子乔也知曹丕用计,便该说刘季玉莫要动兵,怎么攻打四郡之后反来向国师喊冤?” 张松闻言便知郭嘉辩才不逊于自己,脸色不由一红道:“便是我主发兵在先,但现已知错,这才遣某求和。国师赤壁一战斩杀曹操,当前大敌应是曹丕,何不与我主修好共抗曹贼?” 郭嘉道:“国师志在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扫平诸侯一统寰宇只是早晚之事。曹丕固然是敌,其余诸侯也未必是友。子乔也该知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有一统天下之心者非只国师一人,曹操、刘备、孙权皆有此意。纵然今日结连,来日也必为敌。只是不知刘季玉可有此志?”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4) 张松闻听郭嘉之言脸色一变。若说在张角、董卓之时,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能看出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大势。可是此时再看不出天下大势的诸侯就是少数了。正如郭嘉所言,凡是有志一统天下的诸侯,都会将其他诸侯当作对手。与谁战又与谁和,全看形势如何。 对于刚与曹操休战的南烨来说,攻打刘璋出师有名,又可得益州之地连接南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张松知道南烨的战略决策十分正确,还知道刘璋根本就没有一统天下之志,甚至连打败张鲁的能力都没有,早晚有一天要被其他诸侯并吞。 南烨见张松脸色难看沉吟不语,打圆场道:“张别驾所言亦有道理。我等今日且先饮酒,莫论大事,容我思量一番再做答复。” 张松作为求和使者被郭嘉辩的无话可说算是完败。此时就算南烨赶他出帐或是杀了他与刘璋决裂开战也不稀奇。张松没想到南烨竟然会向着自己说话,给自己留下脸面,心中更加感激。 酒过三巡,张松见南烨果然不提川蜀之事,只说相见恨晚,心中暗道:“光华国师如此宽仁爱士,我何不投之,令其取西川。能得此仁主也是西川百姓之福。” 想罢张松借着酒劲说道:“国师有安定天下之志,又富有四海,更兼兵强将勇。以松之见,来日一统天下者,必国师也。益州险塞,沃野千里,民殷国富。才智之士,久慕国师之德。国师今欲取之,正当其时。” 南烨闻言一喜,知道张松有意相投,却故意装傻道:“子乔本为劝和而来,如今怎又劝我开战?莫非醉了不成?” 张松摇头道:“某非卖主求荣之辈,只是今遇明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但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思得明主。松此行明为说和,实则特意来见国师。国师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不知意下如何?” 南烨当时大喜道:“能得子乔先生相助,乃我之大幸。只是蜀道崎岖,千山万水,车不能方轨,马不能联辔,不知用何良策?” 张松从袖中取出西蜀地形图递与南烨道:“松深感国师厚德,愿献此西川地理图。只看此图便知蜀中道路矣。” 南烨展开一看,果然图中描绘地理行程。益州之地远近阔狭,山川险要,府库钱粮,一一记载明白。虽说南烨自己也可绘制地图,可是却不知刘璋府库和兵马布置,所以这张地图的作用十分巨大,并且给南烨增加了五颗将星。南烨不由连连称谢。 张松又道:“如今张鲁亦欲取益州,国师可缓慢行程,待张鲁与刘季玉交锋再出兵图之。另外我有心腹好友二人,乃法正、孟达。此二人必能相助国师。国师若在战场见二人,可手下留情共议心事。” 南烨起身拱手谢道:“子乔之计甚善,他日事成,必当厚报。” 张松还礼道:“松遇明主,自当尽情相告,岂敢图报?”说罢作别。南烨领众将护送数十里方回。 张松回到益州,先见友人法正,对法正道:“国师雄才大略,我已将益州许国师矣。欲与孝直共议此事。” 法正道:“我料刘璋无能,已有心投国师久矣。此心相同,不必相疑。” 二人正商议间,孟达闻知张松回城特来拜访,见二人密议便道:“我已知你二人所议之事。可是欲将益州献人否?” 张松正要找孟达商议此事,也不隐瞒,便道:“正是如此。子庆以为此议如何?” 孟达道:“刘璋暗弱,益州早晚不保,不如献与国师,好让百姓安宁。”说罢三人抚掌大笑。 次日,张松觐见刘璋。刘璋问道:“此行结果如何?” 张松道:“南中守将虽已被某说服,怎奈南烨已起复仇之兵。某费尽口舌只能令其稍息怒火暂不相攻,却无法阻其增兵南中,防备主公。” 刘璋惊道:“张鲁欲来,南烨增兵,我等如何是好?” 张松道:“张鲁事急,南烨事缓,可先遣重兵防张鲁,待张鲁退去再防南烨。” 话音刚落便听帐下一人大叫道:“主公不可!张鲁如狼,南烨如虎。张鲁若来,北面尚有雄关险隘可挡,南烨若来,蜀中危矣。主公当遣重兵防备南烨。” 刘璋视之,乃是西阆中巴人黄权,现为刘璋府中主簿。刘璋道:“张鲁犯界,如燃眉之急。我不防他,反防南烨,若其不来,岂不徒劳费力?” 黄权道:“即便如此也不可不防,当深沟高垒以拒之。” 法正见黄权反对张松之计便道:“张鲁、南烨皆是大患,便不分兵还难以抵御,若是分兵抵御岂不自误?” 从事官王累道:“张鲁犯界,乃癣疥之疾。南烨入川,乃心腹大患。主公不可不防。” 刘璋本就没有主见,此时众官相争他更没了主意,干脆南北两边都暂不派兵,想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南烨得了张松嘱咐,兵进南中之后汇合徐晃、徐庶却暂不出兵,反而将自己动兵的消息透露给了张鲁。张鲁得知南烨出兵以为时机正好,便遣其弟张卫,大将杨昂进攻葭萌关。 刘璋得知张鲁兵到,便遣庞义、张任、严颜、雷铜四将前去抵挡,兵马也遣走大半。南烨探知张鲁起兵南下,便同时起兵北上。刘璋闻之南烨兵来大惊道:“不料南烨、张鲁一同发兵。”遂聚文武,问退兵之策。 黄权献计道:“可连夜遣兵屯犍为,塞住咽喉之路,以防南烨直入成都。” 刘璋遂令刘璝、泠苞、邓贤、吴兰四将引四万大军往犍为县抵挡南烨。四人将行之际,刘璝道:“我闻锦屏山中有一异人,道号紫虚上人,知人生死贵贱。我等今日行军,何不前往问之?” 邓贤道:“我等出兵拒敌,岂可问于山野之人?莫非他不令我等出兵,我等便可不去?” 刘璝道:“圣人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我等此去是敌南烨国师,此人有未卜先知之能。我等亦该问于高明之人,也好趋吉避凶。” 邓贤本不信邪,但是一想南烨大道通神又不敢不信,于是四人引五六十骑携带礼物往锦屏山来。待至山下,问路于樵夫,樵夫指高山绝顶之上,便是上人所居。 四人上山至一草庐前,见一童子出迎。问了四人姓名,引入房中。只见紫虚上人坐于蒲团之上。四人下拜,求问前程之事。 紫虚上人道:“贫道乃一山野废人,岂知吉凶?” 刘璝见上人不说,又再三拜问。紫虚上人这才命道童取来纸笔,写下八句言语,交与刘璝。其文道:“左龙右雄,闯入西川。战马坠地,士卒升天。一得一失,天数当然。见机而动,勿丧九泉。” 四将观罢心中揣摩,所谓左龙右雄,当指赵子龙、杨雄为先锋之事。战马坠地,士卒升天,当是有一场血战。至于一得一失指的什么?又如何见机而动?四人却不明了。可是再三追问,紫虚上人只言:“天机不可泄露。” 刘璝又问道:“敢问上人我四人气数如何?” 紫虚上人道:“定数难逃,何必再问?” 刘璝也不知这定数难逃是指四人在劫难逃还是说四人命运自有天定,待他再问。紫虚上人已然眉垂目合,好似睡着,又像入定,并不答应。 四人无奈,只好下山,刘璝感叹道:“仙人之言,高深莫测,不可不信。” 邓贤道:“此狂叟也!诸多言语虚无缥缈,并无一句实言,听之何益?”言罢上马前行。 紫虚上人见四人离去,便从蒲团之下取出一张交州印刷的报纸笑道:“有了此物不用云游四方,可知天下事矣。”说罢津津有味的看起来,只见那报纸头条便写着“刘璋无道,攻我南中,国师起兵,讨伐昏庸。”内容之中便有赵云、杨雄用为先锋之事。 刘璝四人可不知道紫虚上人就是一个消息灵通之士,到了犍为便调派人马把守各处关隘。刘璝道:“犍为乃成都南面屏障,此城一失则成都难保。我四人可留二人守城,二人到城前依山傍险,扎下两个营寨为掎角之势,莫让敌兵临城。” 泠苞、邓贤道:“末将愿往结寨。”刘璝大喜,分兵二万给二人,离城六十里下寨。刘璝、吴兰留守城池。 南烨起兵是趁虚而入,一路全无阻碍,大小县城皆望风而降。如此顺利一是因为南烨有了西蜀地形图熟悉路径,二是因为与南中四郡相邻的这些县城都见到四郡在南烨治下日益安定富足,不愿与南烨为敌,甚至有不少百姓献上粮米水酒主动犒军。 这日探马来报,刘璋四将驻守犍为,泠苞、邓贤扎营在侧。南烨便问众将道:“谁愿去取二将营寨,立此首功?” 赵云身为前锋至今一仗未打,此时有了机会便请战道:“末将愿往!” 杨雄同为先锋不甘示弱,也请战道:“我也愿往!” 郭嘉见二将相争便道:“你二人不必相争。如今泠苞、邓贤下了两个营寨。你二人各领人马五千攻打一寨。先夺寨者便为头功。”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5) 赵云、杨雄得令起兵分别攻打二寨,赵云打泠苞寨,杨雄打邓贤寨。用五千兵马去攻万人营寨,这在其他诸侯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但是在南烨这里却并不稀奇。交州军的战力、装备比刘璋麾下人马强出一倍不止,就算不能以一当十,一个交州士卒顶两三个益州士卒还是没问题的。 南烨两个先锋各自回营准备,赵云下令四更造饭,五更收拾完毕,天亮进兵,从左边山谷而进。杨雄遣人打探一番,得知赵云安排,便吩咐麾下人马二更造饭,三更起兵,想要夜袭邓贤争个首功。 杨雄士卒得令之后饱餐一顿,等到天黑,马摘铃,人衔枚,卷旗束甲,前去劫寨。南烨得知杨雄兵马先行,赵云兵马未动有些担心。他到不怕二将争功,因为这也算是良性竞争。南烨担心的是泠苞、邓贤会合兵一处,先攻杨雄。交州士卒虽可以一敌二,但是以一敌四就多少有些勉强了。 郭嘉见南烨担忧便劝道:“杨将军虽说年少,却也久经战阵,国师不必过于忧心。若实在放心不下,可遣陷阵营接应一二。” 高顺的陷阵营有一点好处,就是随时准备战斗。这支特种部队根本不需要战前动员和过多的准备就能上战场打硬仗。得到军令之后高顺立刻领陷阵营出发,杨雄没有危险便罢,若有危险他们便可随时接应。 泠苞、邓贤的营寨分别设在通往犍为的两条大路上,南烨发兵来攻,这两条大路便是必经之路。泠苞、邓贤也是军中宿将,早在路上设有暗哨。杨雄虽然小心,可还是提前被邓贤探知。 邓贤得知南烨兵到,便喝令士卒起身。原本他还想设下伏兵阻击杨雄人马,却没想到交州兵行军速度极快,还没等邓贤埋伏已然到了营外。不过邓贤并不担忧,毕竟交州兵少,自己又是以逸待劳,就算不设伏兵硬撼杨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雄逼近邓贤营寨,便听营中三通鼓响,邓贤领兵杀出营来,列阵营前。杨雄见邓贤有所准备也不心慌,他同样不怕正面交锋,于是打马上前道:“我乃国师麾下先锋杨雄,邓贤可敢出马一战?” 邓贤出营列阵就是想让杨雄和交州士卒知道偷营已然失败,打击杨雄士气。却没料到杨雄士气不减,还敢叫阵,于是挺枪纵马来战杨雄。想趁着杨雄行走半夜人马力乏之际给他个下马威。 杨雄已然跨入超一流武将的行列,胯下黑云马也是南烨重金寻来的宝马良驹,纵然半夜赶路对战力也影响有限。反观邓贤武艺不过是三流水准,哪里是杨雄对手?二将交马不到二十合,邓贤便不敌败退。 邓贤单挑不是杨雄对手,可他还有大军在后,一边回马一边令大军接应,于是益州兵马一拥而上。 杨雄麾下士卒早在杨雄得胜之时便跟随杨雄冲杀过来,两支人马毫无花哨的撞在一处,双方士卒刀枪并举,杀出一片血雨腥风。 单从数量上看邓贤士卒比杨雄多出一倍,可是若从质量上看,交州兵却比益州兵强上好几倍。南烨一直走的是精兵路线,老弱病残在军中一个没有。反观刘璋与张鲁交战多年,士卒死伤多了,兵源质量也就越来越差。至于训练、装备等方面,益州兵就差的更多。往往两个士卒对拼,交州兵可以轻松砍破益州兵的铠甲,益州兵却无法砍透交州兵的甲胄。 邓贤原本以为自己兵多又是以逸待劳便可稳操胜券,可是此时见交州兵如此强悍才知道自己打错了算盘。此时他真后悔没有去向泠苞求援。不过战场之上后悔是最没用的情绪,当发现麾下士卒不敌的时候,邓贤便命后队人马退回营寨,而后接应前队也退回营中固守,同时遣人向泠苞求救。 交州兵在正面战场上鲜有败绩,便是攻城夺寨也不在话下,但是杨雄见邓贤领兵退回营中却停止了进攻。并非杨雄打不下邓贤营盘,而是杨雄觉得没必要浪费兵力。强攻营寨与强攻城池一样,进攻方并不占优势。假如偷营成功也就罢了,此时偷营不成变为强攻,那还不如让士卒先休整一番恢复体力呢。 杨雄、邓贤二人进入了僵持阶段,泠苞也接到了邓贤营寨被袭的消息。得知杨雄领兵偷营,泠苞二话不说起兵来救,当初设这两座营寨就是为了互相接应,一寨被袭之后,令一寨正好出兵攻敌后路。 泠苞行到半路,忽然山背后鼓声震天,赵云引五千兵马从山谷里截杀出来,大叫道:“泠苞下马受降!”说罢挺枪直刺泠苞。 赵云这支伏兵可谓出其不意,泠苞抵挡不住,拨马便走。益州士卒更不是交州兵的对手,早已顾不得救援邓贤,跟着泠苞往来路退去。赵云见泠苞军心大乱哪里肯放,追在后面一路砍杀。 泠苞被赵云赶得鸡飞狗跳,总算远远看到自己营寨。他刚想依靠营盘抵挡追兵,却见营中旗帜变换杀出一将,正是高顺。 高顺领陷阵营跟随杨雄一路,发现杨雄与邓贤交战并无危险,于是转而埋伏半路防备泠苞援军。便在此时赵云兵马到来,便接替高顺埋伏,让高顺趁机偷营。 泠苞见营寨已失,后有追兵,只好拼死来战高顺。高顺以领兵见长,个人武艺在南烨麾下并不出众,也就是二流巅峰水准,不过对方泠苞却足够了,何况泠苞背后还跟着个赵云呢。高顺压着泠苞打了二十余个回合,赵云从背后赶上,一枪杆将泠苞抽落马下擒住,余者皆降。 赵云见泠苞麾下降卒甚众心生一计,嘱咐高顺一番,又遣一名心腹小校往邓贤营前去见杨雄。 杨雄令兵马休整一番正要继续攻打邓贤营寨,赵云的传令士卒便到了。杨雄听完士卒所言不由感叹道:“子龙将军果然强我百倍,我不如也。”说罢传令士卒做好准备,配合赵云行事。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6) 邓贤在营中一边防备杨雄,一边等待泠苞援军。待到正午,忽闻杨雄背后鼓声大作,一彪兵马杀来,正是泠苞旗号。 杨雄见身背后出现益州兵马,当时弃了邓贤营寨,去与身后兵马交锋。两军刚一交手,泠苞人马便不敌而走,杨雄催兵紧紧追赶。 邓贤刚与杨雄打过一仗,深知交州兵的厉害。泠苞不是杨雄对手也在邓贤意料之中,可是邓贤却没想到泠苞败的如此之快。这让邓贤心中大急,慌忙打开营门引兵去追杨雄,欲与泠苞前后夹攻。 杨雄回头望见邓贤出营来追微微一笑,对前方逃跑的“泠苞”道:“子龙将军,邓贤已然离营,我等可反戈一击。” 赵云此时穿着益州军盔甲,打着泠苞旗号跑的正欢,听杨雄说话便与他并骑而行道:“我等再引他一段,好方便高顺将军偷营。” 原来赵云、高顺定下的计策便是由赵云伪装泠苞人马去袭杨雄,再装作不敌而走。邓贤自然不可能坐视援军战败,必然出营相助,高顺便趁此机会偷营。 赵云、杨雄将邓贤又引出一段之后同时勒马,回身来战邓贤。邓贤见自家兵马与敌军合兵当时大惊失色,又见泠苞帅旗之下那人根本不是泠苞,便惊问道:“你是何人?竟降南烨。泠将军何在?” 邓贤一开口,赵云、杨雄同时大笑。赵云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泠苞已然被我擒拿,你若下马投降,我可饶你不死。” 闻听泠苞被擒,邓贤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此时他才注意到赵云统领的那些益州兵左臂上都扎有一条白巾,与自家兵马有所区别,显然不是泠苞降卒便是交州兵所扮。邓贤自知中计拨马便逃,他连一个杨雄都打不过,此时再加上赵云,不逃也不行。 赵云、杨雄随后追赶,便追边喊:“你等皆有父母妻子,降者免死!” 那些跟随赵云而来的士卒既有交州军假扮也有泠苞麾下降卒,此时听赵云喊话,那些降卒便用川蜀乡音喊道:“国师仁慈,降者不杀!”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邓贤麾下川军一听家乡口音便知是泠苞士卒归降了南烨。既然泠苞士卒降后未死,那就说明南烨确实不杀俘虏,于是邓贤士卒纷纷投降。 邓贤跑回自己营寨的时候简直都快成光杆司令了,可是就算这样还不算完,只见一彪人马从自己营中杀出拦住去路,帅旗之上写一“高”字。 高顺见邓贤来了嘿嘿一笑,并不与邓贤死战,只是拖住邓贤。待杨雄赶上,猿臂轻舒,将邓贤擒于马下。 赵云、杨雄、高顺三人擒了二将,占住两处大营,俘虏士卒万余回营向南烨复命。南烨笑问道:“子龙、杨雄各擒一人,何人当居首功?” 杨雄惭愧道:“若非子龙将军用计,我尚不知何时破营,当是子龙将军首功。” 赵云道:“若无高将军领陷阵营来援,二将皆不能擒。当是高将军首功。” 高顺道:“此战皆赖二位将军之力,我又何功之有?” 南烨见三人谦让不由笑道:“此战生擒敌将你三人皆有功劳,不过当以高顺为首。”言罢重赏高顺,赵云、杨雄也皆有封赏。 厚赐三人之后,南烨命人押泠苞、邓贤到帐下,去其束缚,赐酒压惊问道:“你等肯降否?” 泠苞看了一眼南烨道:“承蒙国师免死,为何不降?刘璝、吴兰与我乃是生死之交,若肯放我回去,当为国师招二人来降,献出犍为。” 南烨听泠苞说完又看向邓贤道:“泠将军愿降,不知邓将军如何?” 邓贤沉默片刻道:“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恕我不能从命。” 南烨闻言点了点头,施放竟能存星、取星,顺便看了一眼二人的将星录。与那些知名武将的将星录不同,二人的将星录十分简要,简要到只有一句话:益州牧刘璋部将,建安十六年,刘备攻取益州,邓贤与泠苞、刘璝等统兵抵御刘备,为刘备所败。 两个在三国历史上打酱油的武将,此时却展现出了巨大的人性反差,一个卖主求荣,一个誓死不降。二人在南烨心中顿时鲜活起来,不再是书中的历史人物,而是有着思想感情的人。 自从赤壁之战杀死曹操、许褚等人之后,南烨心中就一直十分失落。对于一个三国迷来说,杀死自己的心中偶像并非什么乐事,可是南烨却不得不为。因为放过曹操这位奸雄就意味着更加激烈的战争和更多士卒的死亡。所以南烨没得选择。可是这一仗讨伐刘璋,南烨却可以选择尽量少杀些人,毕竟只要益州攻陷刘璋败亡,这些武将即便不降也失去了威胁。 郭嘉与南烨相处日久,又十分聪慧,多少能猜到南烨心思,也看到了南烨目光中的不忍,便小声劝说道:“邓贤不可放,泠苞更不可放。” 南烨闻言一愣,不放邓贤他还能理解,可是不放泠苞是什么意思?南烨不由问道:“奉孝这是何意?” 郭嘉道:“泠苞受刘璋恩重胜于邓贤,岂会为国师所用?若脱身一去,不复来矣。” 南烨没想到面前两个史上无名的下将竟然还都是忠臣。不过南烨知道这世上恩将仇报的事也不是没有,他不明白郭嘉如何判断泠苞就是诈降。南烨有自己的判断方法,直接对泠苞施放了控人技能,结果泠苞只是愣了一下,根本没有被南烨控制,这更坐实了郭嘉的判断。 南烨微微一笑问郭嘉道:“奉孝怎知泠苞诈降?” 郭嘉道:“邓贤望泠苞皆是怒意,泠苞看邓贤尽是赞许,由此可知端倪。” 南烨听郭嘉解说马上反应过来。忠臣看降将心中发怒,这很好理解。可是降将看忠臣赞许就说不过去了。假如降将赞同忠臣的做法就应该也做忠臣才对,既然不做忠臣又羡慕忠臣,眼神应该是愧疚不敢对视才对。赞许的目光只有忠臣遇忠臣时才会出现,照此推论泠苞自然是忠心刘璋故意诈降。 郭嘉虽然没有南烨的技能,却也能看透人心,不愧是顶级谋臣。南烨微微点头道:“邓将军既不愿降,我也不能轻放,否则引兵再来只会令我士卒损伤。还请邓将军在我营中委屈些时日,待此战结束再放将军回家团聚。至于泠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攻打犍为之事不劳将军费心,将军便陪邓将军一起在我营中做客,免得邓将军一人寂寞。”说罢便命士卒押二人出帐软禁起来。 泠苞、邓贤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个结果,更没想到截然不同的选择竟然会造成相同的结果,一时间都有些错愕,直到出帐才反应过来。南烨在帐中就听到帐外传来二人的争吵之声。 “你这无耻小人,我算错看你了!”这个声音显然是邓贤。 “贤弟,你真冤枉我了。”这个声音显然是泠苞。 “你卖主求荣有何冤屈……”邓贤的话音渐远,看来南烨把他们放在一起作伴对二人也是一种折磨。郭嘉还当南烨故意如此,在一旁笑弯了腰。 泠苞、邓贤双双被擒,自然有逃脱士卒报到城中。刘璝、吴兰闻报大惊,要知道斩将容易生擒难,赵云、杨雄两个先锋就生擒了自己这边两员大将,还招降了大半士卒,这让刘璝、吴兰不由惊慌。 刘璝、吴兰再不敢出马与南烨交战,城头高悬免战牌,遣人往成都求救。刘璋得知折了二将,也是惊慌失措,聚众人商议对策。可惜几名上将都遣往北地防备张鲁,一时间也不知要遣何人御敌。 长子刘循出班道:“儿愿领兵前去守城。” 刘璋见儿子愿为自己分忧十分开心,可是又不放心,便问众将道:“我儿肯去,当遣一人为辅,不知何人愿往?” 吴懿出班道:“末将愿往!” 刘璋见吴懿愿去当时大喜,吴懿的妹妹嫁给了刘璋的三哥刘瑁,算是刘璋的心腹之人。有他与刘循同往,刘璋放心许多,又调派三万人马给二人同去守城,也不指望二人建功,只要守住城池待南烨、张鲁一人退兵,便是大功一件。 刘璝、吴兰见刘循兵到接入城中,刘循问二将道:“南烨近日可曾攻城?” 吴兰道:“不曾攻城,只是在外打造器械,偶尔城前搦战,我等只是不应。” 吴懿道:“南烨意在速战,故而诱我等出城。我等切不可中其奸计,任其打造器械便是。待其造好器械攻城之时,张鲁之围已解,北面大军一到,南烨必退。” 刘循也知吴懿所言是稳妥之计,便安排人马守城,四人分守四门。吴懿照顾刘循给他两万余兵马,其余三人只用一万余人守城。刘循年少,血气方刚,并不想让吴懿关照,可是却拗不过吴懿、刘璝、吴兰三人苦劝。最后刘循决定亲守正对南烨的南门,否则就要减兵。吴懿三人也拗不过刘循,只好如此安排。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7) 南烨对于强攻城池一向无爱,因此打下泠苞、邓贤两座大营之后便驻扎营中打造霹雳车。蜀道难行,交州制造的霹雳车运送不便,所以南烨还要现做才行。众将不用亲手打造器械,每日无事便到城前叫骂。能诱守将出城来战最好,不能诱敌出城也无所谓,全当消遣。 刘循增兵之时,恰巧典韦领着几个亲卫在城前搦战。典韦就带了几个人来,见刘循大军一到,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就算典韦再勇猛,也还不敢凭着几骑和三万大军叫板。 南烨听典韦回报城中增兵,便命人打探,这才知是刘循来援。假如来的是旁人,南烨并不担忧,不过刘循就有些麻烦。 益州民心思变,有心投降南烨的不止张松、法正,城中若是寻常武将,在霹雳车的攻击下很有可能开城投降,但是刘循作为刘璋之子便绝无投降的可能。南烨欲收益州民心,不能用霹雳车轰击城中打击有生力量,充其量就是轰开城门,入城之后还是一场恶战。 郭嘉见南烨皱眉却在一旁笑道:“刘循来援乃是好事,国师何故心忧?” 南烨听郭嘉之言便知他有定计,问道:“奉孝可是有计破刘循?” 郭嘉点首道:“刘璋若是派遣宿将守城,恐怕一时难以攻破。但刘循年少,总有破绽,待我明日城前一观,再议计策。” 次日一早,南烨便与郭嘉策马来到城前,只带典韦、周仓护卫左右。城上有士卒认出南烨,便报刘循知晓。 刘循早就听闻南烨之名,却从未见过其人,心中暗道:“人言南烨国师大道神通,今日我便看看他如何厉害。”想罢便领士卒登城,往城下观望。 南烨见城头一个少年将军顶盔掼甲,扶墙遥望,便猜是刘循,于是施展技能查看。 将星录:刘循,益州牧刘璋长子。刘备进攻益州雒城,刘循率军抵抗,坚守近一年。后城破被俘,与刘璋一同投降,刘备封其为奉车中郎将。 刘循的六项能力都不出众,最高的统帅只有63,不过将星录却有精彩之处,能抵挡刘备一年之久也算不容易了。这让南烨更是忧心,手指刘循对郭嘉道:“城上便是刘循。” 郭嘉点了点头道:“国师且看我言语试之。”说罢打马上前道:“城上小儿,国师大军到此,何不开城早降?”典韦、周仓听郭嘉声音不大,也跟着喊了一遍。他们帮南烨喊话惯了,帮起郭嘉同样不遗余力。 典韦、周仓声如洪钟,刘循在城头自然听见。他年少气盛,被郭嘉一激便向城下喊道:“早闻国师非比寻常,今日一见也并非三头六臂。国师若有妙法上城擒我,我便心服口服,若要我开城而降万万不能。” 南烨知道郭嘉此来便是要试探刘循性情,于是高声道:“生擒你这小儿又有何难?你若敢出城一战,我便可擒拿于你。” 刘循见南烨四人在城下便敢大言不惭,心中大怒,便要命人开城出兵。可他刚一下令,便有一人匆匆赶来道:“公子不可开城!莫中南烨之计。”刘循闻声一望,正是吴懿,身后还跟着刘璝、吴兰。 原来吴懿听说南烨前来观阵,刘循又亲自上城,便担心刘循有失,特意赶来相劝,果然见刘循要开城而战。 刘循见三将特意赶来阻拦便道:“你等无需多虑,南烨此来只有四人,正是擒杀良机。若能擒住南烨,大军不攻自退。” 吴懿道:“南烨诡计多端,公子不可犯险,这必是南烨诱敌之计。” 刘循笑道:“南烨也太小瞧于我,四人来在城下,何用我亲自出马?随意遣一将出城便可将其擒获。”说罢便命自己副将领兵一千出城去擒南烨。 吴懿本想再劝,可是转念一想,让刘循吃些苦头也好,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一千人马又不是损失不起,能买个教训让刘循懂得小心也算值了。总比日后中计丢了城池强。 南烨在城下虽听不到城上吴懿所言,但也能多少猜到三将在规劝刘循,不由微微一笑。自从黄巾之乱时,南烨就开始介入各大战役,让战争时间急剧缩短,这就使得他入蜀的时间比刘备提前了十几年。显然此时的刘循还不是那个能独挡刘备一年的刘循,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倒是刘循身旁三将是个障碍,南烨连施技能存星、取星。 将星录:吴懿,字子远,兖州陈留郡人。三国时期蜀汉将领,蜀汉穆皇后吴氏兄长。随刘焉入蜀,刘璋时任中郎将。刘备进攻刘璋,吴懿随刘璋归降刘备,历任讨逆将军、关中都督、左将军、车骑将军等职。其妹吴氏先嫁刘焉三子刘瑁,后嫁刘备,吴懿因此在刘璋、刘备麾下皆得重用。统帅83。 将星录:刘璝,益州牧刘璋部将。建安十七年受命率兵抗击刘备,旋即败归。武力73。 将星录:吴兰,原为刘璋部将,后降刘备。在汉中对曹操的战役中驻扎在下辩,被曹洪所败,后被阴平氐族首领强端所杀。武力82。 南烨这边刚看完三将信息,城门已经大开,一彪军马杀了出来。郭嘉见有兵出城微微一笑拨马便走,南烨更不久留也是拨马就走,典韦、周仓护卫在后。他们四人所乘都是良驹,川军马矮追赶不上,又怕中计,只是追了一阵便收兵回城。 刘循在城上见一千士卒毫不费力便赶走了南烨,不由哈哈大笑对三将道:“我看南烨不过如此。他敢再来,我还以此法应对便是。” 吴懿见南烨退去也觉得自己太过小心,假如刚才被南烨四人吓的不敢出城交战,恐怕对城中士气也是不小的打击。刘循派遣少量兵马迎敌,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不过就算如此,吴懿还是叮嘱刘循道:“公子莫要轻敌。南烨再来切不可亲自出城,只遣兵马就是。若是南烨领兵而来,便是兵马也莫要出城。” 刘循虽觉得吴懿太过小心,可还是点头道:“我自有分寸,南门交与我守便是,绝不让南烨有机可乘。”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8) 南烨与郭嘉回营之后商议一番,便将突破口放在了刘循把守的南门。而后命众将轮流在城下叫骂,引刘循出城斗将。 第一日赵云领一百骑兵城前叫骂,刘循知道赵云厉害不敢离城,派出一千军马来抓赵云。赵云见刘循不出转身便退。刘循军马追出数里而还。 第二日杨雄依然领一百骑卒叫阵,刘循不出,军马又追出数里而回。而后典韦、周仓、黄忠、高顺轮番叫阵,只找刘循单挑。刘循并不逞强,只是麾下兵马越追越远,等到张白骑叫阵而走时,刘循派出的一千军马一直追到南烨大营方还。 一连数日刘循日日出兵无果,心中郁闷非常。反而是吴懿三将见刘循稳重不出放下心来。开始几日南烨遣将叫阵吴懿三人还来跟刘循一起观望,担心刘循一时冲动,时间一久三将也就不来了,由着刘循调兵遣将。 第八日时,南烨麾下几员武将已然轮了一遍,南烨亲自领一百亲卫城下叫阵道:“刘循小儿,可敢出城与我一决高下?” 刘循只知道南烨会法术,还没听说过南烨会武艺。此时南烨叫阵斗将,刘循便有心出城一战,不过又担心是计,三思之后还是只派兵马出城。 南烨见刘循依然不出转身退去,次日遣马云騄带女兵营城下叫阵。古时女子地位低下,刘循忍的了南烨叫骂,却不代表他能忍马云騄骂阵,而且就算刘循能忍,他麾下的将士也忍不了。 每日领兵出城的副将对刘循道:“公子,城下只是百名女子而已,若还是千人出城胜之不武。末将愿领百人下城与其相斗,如若不胜甘愿领罚。若能得胜请公子将俘获女兵赐予我等为奴。” 刘循见城下马云騄姿色不凡,同样十分心动,便对副将道:“你且领百人前去相斗,若能擒那女将回城,我当记你首功。其余女兵任你处置。” 副将闻言大喜,有道是当兵两三年,母猪赛貂蝉。副将觉得女将无福消受,女兵也是不错,兴冲冲的领兵出城。 这副将每日替刘循出战,还有两次追到了南烨大营之前,马云騄都认识了。见他只带了一百兵马出城列阵,马云騄便不再跑路,而是高声喝道:“我手下不斩无名下将,你去换刘循来战,莫做我枪下之鬼。” 刘循副将听马云騄声音清脆悦耳,嘿嘿一笑道:“小娘子要战我家将军,先过我这一关。”说罢拍马舞刀来在阵前。 马云騄还不把一个副将放在眼里,不过她得了南烨、郭嘉嘱咐另有谋划,挺枪策马与那副将战在一处,却不用全力,只是与那副将战了个旗鼓相当,甚至略处下风。 刘循在一边城头观战,一边拍掌瞪眼心中焦急。每当马云騄稍占上风,刘循便暗骂副将无用。可是等副将占上风时,刘循又为马云騄捏一把汗,生怕美人香消玉殒,大呼:“小心!”搞的城头士卒莫名其妙,也不知刘循在为谁担忧。 阵上二人战了五十余回合,马云騄假装力竭,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副将哪里肯放?策马领兵便追。他身后士卒见了众多女兵也是嗷嗷直叫,紧随自家将军追赶。不过这些士卒叫的再欢也追不上南烨的亲卫女兵,马云騄的玉兰白龙驹更快,转眼便与副将拉开了距离。 副将再次领兵追到南烨营前,结果营中射出一片箭雨,将马云騄接应回营,副将只好悻悻而回。虽说未败也没有损失人马,可是没能擒住女兵,还是让副将失望,士卒伤心。 刘循见副将空手而还,别说女将,就连女兵都没擒住一个,当时破口大骂副将无用,心中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出马。刘循武艺虽然不如吴懿等人,但是自信比起副将强出不少,反正平日他与副将切磋从未输过,至于副将是否让着他这个公子,刘循却从没考虑过。 南烨每日在城下换将已然成了规律,刘循便暗暗盘算,等南烨麾下将领换过一轮之后那女将再来,定要自己出马生擒。令刘循意想不到的是,次日一早还是一个女将领着女兵叫阵。这女将不同于昨日之人,骑着一匹红马,背后插着五把飞刀,不过却同样秀色可餐美艳动人。 刘循这次可不想错过机会,领着一百士卒飞马出城。他不敢多带人马是怕吓跑了佳人,何况城门开着,援兵随时可以出城,便有意外刘循也可以用一百兵马垫后,自己跑回城来。 花蓓见刘循总算出城心中暗喜,看来这破城之功要落在自己头上。其实功劳对于花蓓来说也没有大用,就算功劳再大,南烨也不可能放心让她独自领兵镇守一方,即便让她去她也不愿离开南烨身边。花蓓开心的原因是她和马云騄打了赌,谁能生擒刘循谁便多陪南烨三晚,何况能引出刘循也间接证明自己的魅力更大。 刘循来到阵前见美人笑靥如花心中大喜,催马上前笑道:“美人城下叫我半晌意欲何为?” 花蓓听刘循言语轻薄不由怒道:“自然是要与你一战,你可敢否?” 刘循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只怕唐突了佳人。” 花蓓大怒,挺丈八长标来战刘循。二人骤马交锋,各动兵刃,可是却都留有余力,花蓓是怕打的太猛吓跑刘循,刘循则是怕伤及花蓓要害无法生擒回去享乐美人。他们双双留手的结果就是打的十分热闹,却总不分胜负。 转眼五十回合已过,花蓓感觉到了诈败引诱刘循之时,于是装作呼吸急促,体力不支,手上力量更弱一分。 刘循见花蓓面色红润香汗淋漓,喘息连连,心头不由得欲火燃起,手中枪更快一分,一心想擒拿花蓓。 花蓓又与刘循交战十余合,假装渐落下风,刚要拨马而走,便见城门中杀出二将,正是吴懿、吴兰。原来吴懿得知刘循出战心中不安,这才与吴兰领兵而出,以免刘循有失。花蓓见二将出城暗道不好,虚晃一枪拉开距离对刘循怒道:“无耻小人,与我一女子交锋还要以多欺少不成?” 刘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擒住这漂亮女将了,没想到吴懿、吴兰却来搅局,心中大急道:“此二人只为压阵而来,非是以多欺少。”说罢回头喊道:“你等莫要出马,看我生擒此女。” 吴懿、吴兰根本不理刘循,他们出城既是为了接应刘循,也是顺便合力擒拿花蓓。所以二人继续催马上前。 花蓓见二将马不停蹄,便知今日计策难成,心中暗道可惜,口中怒道:“二将已至,还说不是以多欺少?如此小人行径,恕不奉陪。”说罢转身拨马而走。 刘循打了半晌怎么能眼睁睁让花蓓跑了?手中枪朝天一举,打马便追,身后一百士卒紧紧跟随。按照刘循想法,自己一追,吴懿、吴兰必然追来,他二人身后还有军马,这么多人要擒花蓓还不容易? 吴懿、吴兰出城主要是想接应刘循安全回去,可不是为了擒拿花蓓。没想到二人一出城反而给刘循壮了胆,起了反作用。吴懿、吴兰见刘循对花蓓紧追不舍,便在后面高呼:“公子速归!莫要中计!” 刘循正恨二人扰了自己好事,怎肯听二人规劝?何况此时形势大好,数千人追一百女兵一个女将,哪有回马的道理?于是策马狂奔,紧追花蓓身后。 花蓓见刘循引着二将对自己紧追不舍,心中别提多开心。她刚才还以为今日计策难成,没想到买筐荸荠送个梨,娶个老婆送小姨,引来了刘循不算,还引出二将来追。急催卷毛赤兔马向前狂奔。 吴懿、吴兰今日出城只是为了接应刘循,纵然交战也不过就是对付花蓓和一百女兵,所以并未多带人马,只是各领一千骑卒。他们见刘循越追越远渐渐接近南烨大营,心中暗道不妙,声嘶力竭的喊刘循停马。 刘循之前派副将出马之时曾多次追杀到南烨大营方回,因此在刘循看来,就算追到了南烨大营也没什么了不起,因此并不勒马,继续飞奔。 就在众人遥遥望见南烨大营之时,就听身后喊杀震天。赵云在左,杨雄在右,各领五千兵马从路旁林中杀出,截住吴懿、吴兰归路。同时南烨营门大开,典韦、周仓、黄忠、高顺一拥而出,领兵从正面杀来。 “不好!有埋伏!”“公子快回马!”吴兰、吴懿双双大叫回马往来战赵云、杨雄。想要保住归路。 刘循不用二人喊话也知中计,刚要拨马而后,便听花蓓大喝一声:“无知小儿哪里走!”话音刚落空中一道白光闪过,刘循不知何物,本能用手去挡,一柄飞刀正中左臂。刘循吃痛翻身落马,众女兵抢上,将刘循生擒。 吴懿、吴兰见刘循遭擒便想来救,赵云、杨雄哪里肯依?两杆长枪一黑、一白如两条长龙缠住吴懿、吴兰,打的二人毫无还手之力。这还是赵云、杨雄手下留情想要生擒二将的结果。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9) 光是赵云、杨雄的伏兵就不是吴懿、吴兰可挡,典韦众将引兵一到,直接将益州士卒包了饺子。吴懿、吴兰本就不是赵云、杨雄对手,此时心忧刘循和士卒,招式更加散乱,只撑了十余回合便被双双打下马来擒住,其余士卒尽皆归降。 花蓓、赵云、杨雄押着刘循三将回营来见南烨。南烨与郭嘉定计之时都没想过能擒拿三将,问明经过之后喜不自禁,重赏麾下三人。众将也都欢喜,唯一不开心的恐怕就只有打赌输了的马云騄了。 南烨命人先将刘循看押,独留吴懿、吴兰二将问道:“你等可愿归顺投降?” 吴懿、吴兰心中也知刘璋不是明主,此次又因刘循被俘,便有归顺之心。怎奈二人家小全在成都,又不敢降,于是沉默不语。 郭嘉心思通透,看出二人犹豫,便假意对南烨道:“他二人既不愿降,国师不妨攻下此城之后放他们回去,以全二人忠义之心。” 吴懿、吴兰一听郭嘉劝南烨放人反而急了。他们两个都是协助刘循守城,等南烨攻陷犍为,城也丢了人也失了,他们回到成都如何向刘璋交代? 吴兰道:“某非是不愿投降国师,只是家小俱在成都,如若归顺,家人难保矣。” 吴懿也道:“我等将公子刘循失陷在此,便回成都也要受罚。国师仁义,我等真心愿降,只忧城中家小。” 南烨听二人愿降上前解其束缚笑道:“二位将军既然愿降,我也不会令二位为难。先请二位将军在我营中暂住数日,我自有办法令你等无后顾之忧。”说罢请二人出帐,先去与泠苞、邓贤作伴。 待二人出帐,南烨又命人将刘循押入帐中。此时刘循胳膊上绑着纱布,垂头丧气,早已没了先前的自信锐气。 南烨笑问刘循道:“刘公子今日被我夫人擒住,不知想死还是想活?” 刘循抬头看了一眼南烨身后的马云騄和花蓓,这才知道这两位标致女将竟然是南烨的妻妾,心中不由更没底气,暗想:南烨国师果然大道通神,不知用了什么秘法,能令家中姬妾都有上将之才。心灰意冷的刘循道:“今日被俘全凭国师处置,不知想死如何?想活又如何?” 南烨道:“想死简单,想活也不难。你若想死,我赐你一把刀剑,你自己了断便是。若是想活便助我劝降城中守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虽然南烨说的轻巧,可是对于刘循来说两个选择就没有一个容易的。人都怕死,尤其是刘循这样锦衣玉食的公子就更怕死,只要能活他当然不愿自杀。可是真让他劝降也不容易,城中守将不降,他还是死路一条,城中守将若是降了,就算南烨信守承诺将他放回成都,刘璋恐怕也不会再宠他这个胆小资敌的儿子,将来只怕会另立子嗣继位。当然那是在刘璋能保住益州的情况之下。 郭嘉见刘循也如他麾下二将一样低头不语顿时感到一阵好笑。对刘循道:“国师一向仁义,公子若有为难之处不选也罢,只是还要委屈公子一番。”说完便命人将刘循单独看押,而后又和南烨商议一番破城之策。 城中刘璝左等刘循不回,右等刘循不回,就连出城兵马也不回来一个,不由心中大急。可是此时城中就剩他一人守城,也不敢出城去寻,只能命人去打探消息。当探马回报一路不见刘循三人兵马踪影,刘璝的心就悬到了嗓子眼。 提心吊胆的刘璝一直到天色渐晚,都还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便在此时士卒回报,刘循副将回城送信。 刘璝闻言急召副将相见,询问原由。这个整日代刘循出城与南烨交战的副将苦着一张脸道:“启禀将军,大公子与二位吴将军皆被南烨国师伏兵擒住。国师令将军献城投降,可保大公子不死。”说罢还取出一封南烨书信交给刘璝。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当确定了刘循被擒的消息,刘璝还是忍不住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展开书信一看,信中所言与副将所说一般无二,皆是南烨劝降之语,还承诺优待俘虏云云…… 刘璝看完信后长叹一声,对那副将道:“你先下去休息吧,待我思量一番。” 副将闻言退下之后,刘璝就开始犯难。他的家小也在成都,若是投降南烨,刘循是保住了,可自己家人也就完了。可是不投降的话,刘循一死,刘璋也不会放过自己。刘璝苦思一夜,直到天明才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写下一封书信,嘱咐副将给南烨送去。 南烨接到回书展开一看当时便笑了出来,又给郭嘉看信,问郭嘉道:“奉孝以为此是刘璝之计否?” 郭嘉看罢也笑道:“我看不像是计,纵然是计也无妨,国师可将计就计,如此这般。” 南烨听了郭嘉之言,当即传令整兵出营,大军浩浩荡荡开到城前,围住犍为。刘璝见大军围城,也领兵出现在城头之上,与南烨兵马遥遥相望。此时他心中就盼着南烨能按照自己信中所言行事。 南烨来到城下,便命人将刘循押到阵前,对城上高呼道:“城上守将听着,你家公子刘循已然被我所擒。如若开城投降,我可饶他不死,否则他性命难保。” 阵前绑缚的刘循没想到南烨还有这招,竟用自己性命威胁城中守将,这让刘循心中不由一喜。只要城中刘璝投降,那自己性命不但得保,而且还不会令父亲刘璋不喜。他满怀希望的看向城头刘璝,就盼着他开城投降。 刘璝可不知刘循什么心思,他见刘循仰望自己,便不由一阵心虚。因为南烨所言正是他在信中与南烨约定的言辞,这也让他心中着实一喜,只不过串通南烨的行为让他面对刘循时有些脸红。可脸红心虚之后,刘璝还是按照与南烨约定的台词大义凛然道:“忠臣不事二主,国师休想令我投降。” 刘循一听这句话差点气晕过去,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这么恨忠臣。心中不由暗道:你不投降这是要害死我啊!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10 南烨听城上刘璝不降,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刘璝按信中约定所言,于是便接话道:“刘将军忠心不二令人敬佩。只是你家公子性命在你一念之间,不知害死主公之子是不是忠臣所为?” 刘循听了南烨所言暗暗叫好,他觉得擒拿自己的南烨国师比城上宁死不屈的刘璝强多了。至少南烨还顾着自己性命。 刘璝闻言也松了口气,因为南烨还在依计而行,于是便装作苦恼道:“国师所言不差。为将者临阵投降是不忠之举,害公子于死地亦是不忠,要为忠臣难矣!我欲为忠臣,亦想保全我家公子,如今有一两全之议,还请国师听我一言。” 南烨道:“刘将军请讲!” 刘璝道:“我可领兵出城,献出城池换我家公子一命,却不可投降国师。不知此意如何?”这就是刘璝苦思一夜想出的办法,他估计能用一座城换回刘循的话,回到成都刘璋也不会过于怪罪。 南烨看过刘璝信中所言,早知他有献城之意。此时刘璝开口,南烨假装思考半晌道:“也罢!我便全你忠义之心。待你领兵退出城去,我便放人。” 刘循听到此言总算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刚才已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浑身都是冷汗。此时他再看刘璝,竟觉得比刚才顺眼许多。 刘璝见南烨答应了自己条件也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可是他还不敢大意,就怕南烨得了城池却不放人。于是对南烨道:“国师以信义著称于世,待我献城之后国师不会反悔吧?” 南烨高声道:“刘将军放心!只要将军献城,我不但放回公子,便是一同擒拿的两位将军也可放回。此处有两军士卒为证,决不食言。” 刘璝虽与南烨为敌,可是对于南烨为人还是信得过的。此时见南烨当着众多士卒起誓便下令四门大开,自引军马从北门而退。 南烨见刘璝兵马离城,先命探马入城巡视一周,确认城中并无陷阱布置之后便引大军入城占据城池。 刘璝离城之后引兵往北而行,想到刘循可能会从后面赶来,刘璝也不敢走的太快。正行进间,突然道路两边喊杀震天左有赵云,右有杨雄,各领兵马杀出。刘璝暗道不好,拨马便走,众士卒同样毫无准备,不是跪地请降,便是四散奔逃。 还不等刘璝跑远,道路两边又是伏兵四起,黄忠、高顺、张白骑引一万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呼啸而来。刘璝还想再跑,却被黄忠一箭射中战马,结果跌下马来,被幽冥鬼卒擒住。数万川军几乎全部归降。 原来南烨、郭嘉担心刘璝用计,先假意离城骗刘循到手,再配合城中伏兵反戈一击。所以干脆只引步卒入城,命赵云等五将引幽冥鬼卒、陷阵营、藤甲军和一万骑卒埋伏在半路阻击刘璝。不论刘璝有没有计,南烨都不打算让他领着数万人马回成都再与自己作对。 刘璝被押送到南烨面前时已经快要悔死了,他也不是不知兵不厌诈的道理,可是却没想到以仁慈闻名天下的南烨会背信弃义,一见南烨便怒道:“南烨小人,因何不守信义埋伏于我?” 南烨微笑道:“不知我哪里不守信义?” 刘璝道:“我等分明在信中商定,我让出城池,你便放了公子。” 南烨点头道:“我确实已经放了刘循,便是吴懿、吴兰也一同放了。可是我又何时答应放你了?刘将军既然不愿降我,我设计擒拿于你又有何不可?” 刘璝闻言便是一愣,仔细一想南烨确实没说会放过自己,只不过在刘璝的意识里,南烨答应了用城池交换刘循便等同于停战讲和。可没料到南烨的最终目的还是城池、人马都不愿放过。 郭嘉在一旁见刘璝脸色难看便打圆场道:“刘将军信中言有意归顺国师,只不过担忧成都家小。如今刘将军是被迫遭擒,不用为家小担忧,相信刘循公子回到成都也会为将军开脱。还请将军安心在营中小住数日,待国师平定成都之后,定让将军与家小团聚。”说罢解开了刘璝绑绳。 刘璝此时还能有何话说?只好老老实实的去与泠苞、邓贤作伴。泠苞、邓贤二人见了刘璝,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几天城中武将轮流被擒到南烨营中和他们作伴,泠苞、邓贤就知道这城守不住了。今天刘璝一到,城中武将算是被南烨擒了个遍,就连泠苞、邓贤也不得不佩服南烨手段。 刘循、吴懿、吴兰确实被南烨放了,之所以南烨如此大方三人一起放,就是因为他已用控人技能试探过吴懿、吴兰,二人确实真心归顺。因此南烨放回二将入成都为内应。 三人沿途收拢刘璝败军千余,这才得知刘璝已然被南烨擒了回去。刘循害怕南烨反悔又来擒自己,领着二将快马加鞭回到成都,见了刘璋诉说前事。 刘璋闻知犍为已失,心中大惊。益州之地在大汉朝的西南角,因此刘璋的防御重点从来不在西南方向,主要是防北面张鲁和东面刘表。若是张鲁从北入益州攻成都,要经过葭萌关、白水关、涪城、绵竹、雒城才能到成都。刘表若从东面而来也要经过白帝、巴东、巴西、德阳几处关隘才能逼近成都。这次南烨先得了南中四郡,而后过江北上,刘璋只有犍为可守。犍为一失再无险关,南烨马上兵临城下,刘璋岂能不急?于是慌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从事郑度献策道:“今南烨虽攻城夺地,俘虏士卒,但其兵来之太速,恐怕不及令士卒归附,民心归顺。南烨若想士卒归附必先饱其粮草,若要百姓归顺便不可抢夺其粮。如今南烨深入蜀地,粮草运送不便。主公何不将成都附近百姓迁移,野菜走兽尽皆烧除,而后深沟高垒,闭城不出。南烨请战,主公勿许。其兵久无粮草,不过百日,必然败退。我军可乘虚击之,南烨可擒也。” 张松在帐下听此坚壁清野之计甚是厉害,便道:“郑公所言差矣!有道是拒敌以安民,从未有动民以备敌之说。南烨尚知不夺百姓之粮而养民心,主公迁移百姓,令其丧失家园,岂不失了民心根基,又如何能胜?此言非保全之计。” 刘璋听二人说的都有道理,便犹豫不决,又问其他人道:“诸公还有何妙计?” 帐下董和出言道:“主公何不往汉中借兵?” 刘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疑道:“幼宰可是说汉中张鲁?” 董和拱手言道:“正是!” 刘璋奇道:“张鲁与我世仇,如今尚在交锋,安肯发兵相救?” 董和道:“张鲁虽与我有仇,但南烨军已在成都来路之上。势在危急,唇亡则齿寒,若以利害说之,必然肯从。张鲁若来,庞羲、张任几位将军也可领兵而回,则成都安矣。” 张松一听这也是一条妙计,便示意法正出言阻止。可是还没等法正开口,王累便道:“不可!不可!为敌南烨而借张鲁之兵,如遣虎逐狼,便是可退南烨,益州也不为主公所有。” 刘璋本心也不愿向张鲁借兵,听王累阻止便也作罢。此时黄权又献策道:“主公若不愿向张鲁借兵可暂与张鲁求和,令几位将军回援。我闻张鲁手下谋士杨松,极贪贿赂。主公可差人从小路投汉中,先用金银结好杨松,后令其进书与张鲁,劝张鲁退兵。” 张松一听黄权之策也对南烨极其不利,便要出言阻止,却感觉身旁有人拽自己。张松侧头一看正是法正,只见法正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张松知道法正才智过人,便先不搭话,想看看刘璋如何决断。 刘璋听了黄权之计以为可行,而且这次也没人再出言阻止,于是刘璋问道:“不知何人愿为使者去说杨松?” 法正此时一捅张松,张松当时会意,出班道:“那杨松与我同名,此事正该我去,还请主公应允。” 张鲁是刘璋宿敌,前往汉中为使多少有些危险,刘璋见张松愿去十分欢喜,便遣张松携带大量金珠去见杨松。又命其余众将各自把守城防,不求克敌制胜,只要坚持到几员上将领兵而回便成。 张松下殿之后问法正道:“适才我欲令刘季玉不行此计,孝直阻我,为何后来又要我出使?” 法正笑道:“子乔若阻此计,难免有人再献他策。如今此计如何行事皆在我等掌握,岂不更加方便?只要令此计不成,与适才阻止又有何异?子乔可如此行事……” 张松听法正说完不由笑道:“孝直真妙计也!我这便依计而行。”说罢回家收拾一番便去出使。 按道理张松出使张鲁该往北行,可他得了法正之策出城之后偏偏往南,直接来到南烨大营将此计告知南烨。而后又对南烨道:“刘璋遣我出使,我便一路缓慢拖延,国师可速速进兵,力争在张任等人回兵之前攻下成都。成都一失,纵然大军回兵也全然无用。”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11 南烨见张松不但来给自己送信,而且还要帮自己拖延刘璋大军,心中十分感动。紧握张松双手道:“我能得益州,先生当居首功!”张松闻言连道不敢。 郭嘉在一旁听了张松之计微笑道:“不知刘璋给了子乔多少金珠?国师可加倍给之。” 张松闻言不由怒道:“奉孝这是何意?我投国师乃是真心,岂是贪图财货?” 郭嘉道:“子乔会意错了!我令国师多给金珠同样是要请子乔出使张鲁,贿赂杨松。” 张松闻言诧异道:“我一人岂可为两家之使?” 南烨也不知郭嘉何意,便问道:“子乔不是外人,奉孝有何计策还请明言。” 郭嘉笑道:“适才子乔欲一路拖延恐怕不妥。成都十万火急,子乔就该火速到汉中才是正理,假若拖延时日岂不露出破绽引人生疑?” 张松不以为然道:“生疑又有何妨?待刘璋生疑之时,恐怕国师已然攻陷成都。我既可不用一路劳苦,还能剩下这些金珠以资军用。” 郭嘉哈哈大笑道:“子乔信任国师固然不错,但我等谋士用计当思万全。所谓事有万一,若万一成都难攻,久战不下,子乔又露出破绽岂不坏了大事?” 张松不服道:“敢问奉孝有何万全之策?” 郭嘉道:“拖延时日固然不错,可不能在路上拖延。子乔当火速前行,等出了葭萌关到了汉中地界,便可寻一处宅院安稳住下,如此拖延才是上策,保证刘璋不知你路上耽搁。国师所赐金珠有一半便是子乔住宿开销。” 张松闻言心中暗挑大指道了声“高明!”他若一路拖延,从成都到葭萌关便会耗时良久,到时候葭萌关守将回成都两相印证,便知张松路上用时多久,是否拖延。可若按郭嘉之计,到了汉中再拖延,葭萌守将便不会知情,便是有人认为他费时良久,张松也可以推说为了结好杨松才多费了些时日。 心中虽佩服郭嘉谋划,可张松依然不太服气,问郭嘉道:“奉孝言一半金珠用以食宿,另一半又有何用?” 郭嘉道:“自然还是贿赂杨松。” 张松道:“若要说服张鲁退兵,有刘璋所赐金珠足矣,何用国师破费?” 郭嘉道:“刘璋所赐金珠是让张鲁退兵,国师所赐金珠是令张鲁进兵,虽都是金珠,用处却大不相同。” 此言一出别说张松不明所以,就是南烨都一头雾水问道:“奉孝究竟有何计策?张鲁进兵又要攻谁?” 郭嘉道:“自然是令张鲁来战国师。” 张松闻言笑道:“奉孝莫非得了失心疯?竟要我说张鲁来出兵来攻国师?” 郭嘉正色道:“正是如此!子乔抵达汉中之后先寻一僻静处等上十日,十日一到便可往杨松处说张鲁退兵。张鲁退兵之后子乔不必速归,寻个由头留在汉中,继续以金珠结好杨松。待国师得了成都,消息必然传至汉中。那时子乔便可……” 张松听完郭嘉之计茅塞顿开,佩服至极,躬身行礼道:“奉孝果然大才!我不如也!我这就按奉孝之计行事,国师攻城之时若用城中之人,可联络法正、孟达暗中行事。”说罢又向南烨要了西蜀地形图起身告退,火速赶往葭萌关。 南烨送走张松继续进兵,一路县城望风而降,直达成都。刘璋见南烨兵来惊惧不已,闭门不出。 先前南烨在犍为打造了一批霹雳车却没派上用场,如今全都拆卸拉到成都南门外组装起来。次日霹雳车组装完毕,南烨刚要下令攻城,便见东面大路之上来了一彪人马。开始南烨还以为是刘璋援军,可定睛一看竟然打着自家旗号,帅旗之上写着一个“魏”字。 南烨施放技能一看,来将正是魏延。原来魏延在荆州得知南烨攻打益州便有些手痒,与陆逊商议进兵益州。陆逊也是胆大心细之人,他掐算刘备、孙权刚得新地,正急于休兵养民不会来袭荆州,而刘璋南北两路受敌,东路正是空虚之时,于是便命魏延领兵过白帝,袭巴东、巴西直达成都,正巧与南烨汇合。 魏延见南烨之后行礼请罪道:“某未得国师法旨率兵轻进,还请国师责罚。” 南烨笑道:“文长、伯言能抓住战机锐意进取何罪之有?”言罢重赏魏延。 魏延大喜退下之后,郭嘉道:“魏文长贪功重利,国师不可纵容,否则日后必然要违军令。” 南烨道:“我也知此人好胜贪功,这才命陆伯言为主帅。魏文长不可用之为帅,可用为先锋却是正好。” 郭嘉见南烨心中有数,不由笑道:“国师有识人之术,倒是我多虑了。” 有了魏延这支援军,南烨兵马更多,当即下令攻城。百余架霹雳车一同发射巨石,如同流星天降,把成都南墙砸的坑坑洼洼,城头士卒纷纷入城躲避。 刘璋虽说自从继位以来便与张鲁交锋不断,可是战事都集中在北面边关,还从没有人打到成都来。暗弱的刘璋从没经历过巨石袭城,喊杀震天的景象,听着一声声隆隆巨响和一阵阵战歌齐鸣,刘璋惊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这第一日攻城南烨没派一兵一将,只是用霹雳车轰击,效果十分有限。没想到霹雳车没有砸塌城墙,却砸垮了刘璋的心里防线。刘璋担惊受怕一日之后召集众将道:“南烨国师兵强将勇,又有妙法攻城,可让巨石天降。不如开门投降,以救满城百姓。” 董和出班道:“城中尚有士卒三万余人,钱帛粮草,可支一年所用,主公岂可投降?” 刘璋哭道:“我父子在蜀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若令战事不停,血肉捐于草野,皆我之罪也。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法正见刘璋有投降之意自然心喜,出班道:“主公仁慈,心念百姓,乃万民之福也!”这话虽没劝刘璋投降,也是劝降之意。 黄权闻言怒道:“庞羲、张任几位将军不日回兵,南烨自退。主公岂可不战而降?” 第五十四回入南中张松献图攻益州南烨得蜀(12 刘璋帐下众人为是战是降争论不休。刘璋只是觉得头疼,反而是法正在一旁用心观瞧,何人主战,何人主降,何人沉默不语,全都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巴西人谯周通晓天文,此时出班道:“主公之言,正合天意。某夜观天象,见群星聚于蜀郡,其中有大星光如皓月稳居南方,乃帝王之象也。又有小儿谣言:若要吃新饭,须待镖师来。此乃预兆。不可逆天道。” 王累闻言大怒道:“此乃大逆不道之言,主公当将其斩首。” 刘璋劝住王累,又对众将道:“若无退敌之策,不如早降。” 黄权道:“为今之计便是死守城池以待救兵。” 刘璋愁道:“城南如同炼狱,时刻有性命之忧,不知何人肯守?” 吴懿、吴兰对视一眼,双双出班道:“我等愿将功补过前去守城。” 法正给孟达使个眼色,孟达便出班道:“南烨主攻南门,兵少恐不济事,末将愿同去守城。” 刘璋见众将士气尚在心中一喜,便命三人一同守城,若是可敌南烨最好,不能抵挡再做商议不晚。 散帐之后孟达来问法正道:“孝直令我驻守城南可是要放国师入城?” 法正笑道:“正是如此!” 孟达道:“可惜让吴懿、吴兰占了先机,有他二人一同守城恐怕不易得手。可若斩杀二人再与国师联络又恐惊动城中,不知如何是好?” 法正道:“今日我在殿上观他二人眼神闪烁沉默不语。此二人曾被国师擒获,或许早被国师所用。今夜你可暗中埋伏,他二人若是出城联络,你便现身同往,否则再作商议。” 孟达得计而去之时吴懿、吴兰也正在商议,吴懿道:“我等驻守城南正好与国师联络献出城池,只是有孟达在不好行事。” 吴兰道:“这有何难?将其铲除便是。”说罢用手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吴懿道:“此举不妥!万一走漏消息有害无益。不如今夜我等去请孟达饮酒,席间你拖住孟达,我去联络国师。只要国师兵马入城,孟达也无计可施。” 二人商定之后便一同去寻孟达帐中饮酒。他们二人一到,孟达自然不可能再去埋伏,只好与他们同往。这三人各怀心事凑在一处饮酒也十分无聊,都是勉强应付。 待酒过三巡天色已晚,吴懿便起身道:“二位将军先在此慢饮,我去城上巡视一番,以免南烨前来偷袭。” 孟达见吴懿起身便一同起身道:“我等有守城要务在身也不宜多饮,不如到此作罢,改日再饮。” 吴兰哪容孟达离去?起身劝道:“今日难得与子度对饮,当不醉不归。巡城之事交予子远兄便是。” 吴懿也道:“此言是也!你等且饮,我稍后便归。”说罢便往帐外走。 孟达与吴懿、吴兰并无深交,见他们如此殷勤又想起法正之言便出言试探道:“子远将军不是要去见国师吧?” 吴懿闻言大惊,回首道:“子度此言何意?”吴兰也同时按住了佩剑。 孟达看二人反应便知法正算计不错,当时笑道:“若是去见国师,我当与二位将军同往相投。” 吴懿、吴兰闻听此言才知孟达也想投靠南烨,顿时哈哈大笑。吴兰笑罢道:“可笑我等互相提防,原来心意相同。”说罢三人一同离城来见南烨。 南烨见了三将当时大喜,先遣三将回城准备接应,而后尽起兵马入城。有三将为内应,南烨领兵直入南门围住州牧府。 刘璋心忧南烨辗转难眠,忽听府外人喊马嘶之声,他刚起身想要一探究竟,便有下人惊慌来报:“主公不好,南烨国师大军已然入城围住府邸。” 还不等刘璋回过神来,刘循便领家将而来道:“父亲快随我出府逃出城去。” 刘璋闻言摇头苦笑道:“成都已失,纵然逃出城去又往哪里走?不如早降,还可保住一条性命。” 刘循闻言也没办法,只能跟随刘璋大开府门而降。刘璋作为乱世诸侯懦弱如此,也难怪麾下文武皆有归顺南烨之心。 南烨见刘璋投降也不为难,还让他在内宅安住,并命士卒不可骚扰。次日刘璋亲捧印绶文籍献与南烨,交割了城中钱粮印信,算是正式投降。 成都百姓直到天明才得知南烨国师兵不血刃一夜得城。这一夜没有一户人家遭士卒骚扰,百姓欢天喜地各安生计,不少人家在门前摆放香花灯烛庆贺南烨入城。 南烨升堂坐定,城内文武官员,皆拜于堂下,先前俘虏的泠苞、邓贤也随刘璋归降。唯有黄权、王累闭门不出。众将愤怒,欲往杀之。南烨劝阻众人道:“此二人心怀忠义,不可擅杀。”说罢亲自登门请二人出仕。 黄权见南烨礼贤下士亲自登门,便答应辅佐。王累则是让南烨吃了个闭门羹。南烨知道人各有志也不强求,只是开启了将星录而还。 将星录:黄权,字公衡。巴西阆中人。三国时蜀汉将领,后归曹。黄权年轻时为郡吏,后被州牧刘璋召为主薄,曾劝谏刘璋不要迎接刘备,因而被外放为广汉长。刘璋败,才降刘备,被拜为偏将军。刘备伐吴败还,而归途隔绝,黄权不得归,无奈之下率部降魏。被魏文帝所赏识,拜镇南将军,后迁车骑将军,去世后谥景侯。智力82。 将星录:王累,东汉末广汉人。刘璋部下从事。刘璋遣法正请刘备入蜀,王累倒悬于州门劝谏刘璋不要引狼入室。刘璋不纳,于是王累自断绳索摔死。政治80。 南烨此次入蜀得了不少文武,除了先前投靠的法正、吴懿等人,还有费观、彭羕、卓膺、李严、李恢、张翼、秦宓、谯周、吕义,霍峻、邓芝、杨洪、周群、费祎、费诗等等,南烨尽皆重赏。 这些人中给南烨增加将星的便是法正、费祎二人,这二人一个长于军略,一个长于政治,都是蜀中良臣。 将星录:法正,字孝直,扶风郡人。原为刘璋部下,刘备围成都时劝说刘璋投降,而后又与刘备进取汉中,献计将曹操大将夏侯渊斩首。法正善奇谋,深受刘备信任和敬重,终年四十五岁,被追谥为翼侯,陈寿称赞其可比魏国的程昱和郭嘉。智力94。 将星录:费祎,字文伟,荆州江夏鄳县人。三国时蜀汉名臣,与诸葛亮、蒋琬、董允并称为蜀汉四相,深得诸葛亮所器重。诸葛亮死后为尚书令,再迁大将军,执行休养生息的政策,为蜀汉的发展尽心竭力。性格谦素甚廉,家无余财。政治93。 南烨收服一群城中文武之后杀牛宰马,犒赏士卒,又开仓赈济百姓,于是军民大悦。之后南烨又命刘璋给葭萌关张任四将写信劝降。 刘璋不敢不从,写罢书信交给南烨。南烨得了书信便要命人前去送信,却被郭嘉劝阻道:“四将领兵在外士卒甚众,若肯归降还好,若是不降反攻关隘,其害大也。又或转投张鲁,同样对国师不利。依我之见国师当领兵向北,到白水关截住四将归路,而后再以书信劝降。” 法正道:“奉孝所言极是!另外西川平定难容二主,国师可将刘璋送去交州。” 南烨听从二人之言,休兵数日之后便出兵北上,同时遣人将刘璋送到交州软禁。等南烨到了白水关,张松已然完成使命,劝张鲁退了兵马。 庞羲、张任、严颜、雷铜四将见张鲁退兵松了口气,可他们刚要回兵成都,南烨便断其归路,送来了刘璋劝降的书信。四将见信便知大势已去,于是献关投降。至此益州全境皆为南烨所得。 张鲁兵马刚退就闻听南烨得了益州,当时心中大惊。汉中乃是四战之地,北接西凉,东接司隶,南接益州,如今三面皆被南烨所得,张鲁岂能不怕?忙召众将商议对策。 阎圃道:“主公不必担忧,南烨出师必然有名,主公与其无怨,何必惧其来攻?” 张鲁道:“昔日我驱逐镖师,封闭镖局,断绝两家来往,又如何无怨?” 阎圃道:“此乃小怨而已,南烨若以此为名,主公便重设镖局,再请镖师,与其讲和,看他还有何话说?” 杨松此时在帐下冷笑出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烨真欲起兵还愁没有原由不成?依我之见当趁南烨、刘璋两败俱伤立足未稳之际兵发益州,再结连曹丕共攻南烨。待攻陷益州,主公可令曹丕为主公请封汉宁王。两家合力可不惧南烨矣!” 张鲁想要封王久矣,听杨松所言十分顺耳,便问杨松道:“若是出兵何人可为先锋?” 杨柏乃是杨松之弟,自然心向杨松,当时出班道:“末将愿往!” 阎圃见张鲁想要出兵急忙劝道:“如今正恐南烨来攻,主公反要前去攻打岂不授人口实?何况我等只知南烨得了益州,却不知其是否与刘璋两败俱伤。若其兵马尚多,我等出兵岂不自寻死路?” 杨松道:“主公不必为此担忧,我家中有一客人,最知南烨、刘璋根底。南烨兵马如何,益州有何险要,唤来此人一问便知。”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1) 张松受南烨所托出使汉中,来到汉中之后他并不急着贿赂杨松,而是按郭嘉之计找了一处僻静宅院住下,四处搜集汉中消息,以备他日之用。 经过一番打探张松方知汉中张鲁与其他诸侯不同,其祖张陵在西川鹄鸣山中造道书以惑人,人皆敬之。张陵死之后,其子张衡继之。百姓有学道者,献米五斗。故有“米贼”之称。张衡死后,张鲁又继之。 张鲁在汉中自号为“师君”,来学道者皆号为“鬼卒”,为首者号为“祭酒”,领众多者号为“治头大祭酒”。官府中人多为信徒。众信徒以诚信为主,不许欺诈。 治下有生病者,便设坛使病人居于静室之中,自思已过,当面陈首,如同基督徒忏悔,然后为之祈祷。主祈祷之事者号为“奸令祭洒”。祈祷之时书病人姓名于纸上,将服罪之意写于名下,一式三份,名为“三官手书”。一份放于山顶以奏天,一份埋于地下以奏地,一份沉于水中以申水官。如此之后病若痊愈,献米五斗为谢。 张鲁又盖义舍,舍内饭米、柴火、肉食齐备,许过往行人量食多少,自取而食,多取者受天诛。境内有犯法者,必先宽恕三次,再不改者,方才施刑。村间乡亭并无官长,尽属祭酒所管。如此雄据汉中之地多年,朝廷无法约束。麾下谋士以阎圃、杨松为首,武将有张卫、杨昂等人。 张松探查明白,十日期限已到,张松便找到杨松献上金珠,游说张鲁退兵。杨氏乃汉中大族,杨松在张鲁面前说话很有分量,三言两语便劝得张鲁退兵。张松一计已成,并不离去,反而留在杨松家中住下,装作一见如故之态,日日请杨松饮宴。 杨松不知张松心意,见他完成了刘璋使命依然殷勤侍奉自己,便以为张松真心实意与自己为友,于是留张松在家中好生款待。 南烨攻取益州的消息一到汉中,张鲁与杨松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张鲁得到消息的反应是聚将议事,杨松得到消息之后便先来找张松商议。 张松得知南烨已得益州,心中欢喜,面上却装作悲痛,再次献上金珠,让杨松劝说张鲁出兵益州。 杨松这人虽然贪财,可是也有一个优点,就是言而有信,收钱之后绝对办事,这一点比现代的某些官员可强多了。正因得了张松嘱托,杨松这才在殿上举荐张松。 张鲁闻听杨松家中客人有知南烨、刘璋根底者,急忙命人将张松请到殿上一同议事。张松一见张鲁便哭诉道:“南烨不仁侵我益州,还望师君兴兵为我主报仇。” 张松本就长相难看,他这一哭,鼻子眼睛挤到了一处,脸上肌肉皱成了一团,看着就更加可怜。 张鲁眉头微蹙道:“我闻刘益州乃是献城而降,子乔先生不随故主同降国师,反而寻我发兵报仇是何道理?” 张松道:“师君所言差矣!若非南烨贼子兵临城下我主不敌,又岂会降贼?我主与众将纳降皆不得已,师君若肯发兵为我主复仇,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说蜀中众将皆来归顺。” 张鲁闻言大喜过望,便要答应出兵。可是还没开口,阎圃便出班插言道:“兵者国之大事,岂能因你一言而决?南烨兵马虚实如何?蜀中又有何人能被你所说来投我主?你若不能一一道来,我主又岂能发兵?” 张松先前打探消息之时,便知阎圃不好对付,因此早就准备好一番说辞。此时听阎圃质问,从容答道:“阎公所虑不无道理,诸公且听我将南烨虚实一一道来。诸公当知曹孟德百万之众败于赤壁一战,此战孙仲谋、刘玄德二人出力最多,可到头来曹孟德却被南烨麾下马超所害,荆州、司隶、西凉三地也被南烨所得。如此一来孙、曹、刘三家皆不喜南烨,南烨更要留大军在三州之地以防三家兵马。原本南烨提防三家,再无力出兵攻伐益州,只因师君与我主相争,这才令南烨趁虚而入。 南烨入川兵马本不甚多,战犍为,攻成都又损兵折将,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师君正可发兵。再者我主麾下忠臣良将不少,黄权、王累、张任、严颜皆是忠贞之士,投降南烨迫不得已。法正、孟达乃我故交,我只用一言便可说其来降。” 张鲁听张松说的头头是道十分欣喜,阎圃却谨慎道:“若按子乔所言,蜀中便无一将投南烨乎?” 张松道:“那也不然!只是几员叛将不足为惧,我自有计克之。” 阎圃道:“不知子乔有何妙计?” 张松从怀中取出西蜀地形图展开道:“此乃我所画西川地理图,南烨新得益州不识路径,师君有此图在可敌南烨。至于几员叛将,自然有我蜀中忠臣斩之。” 张鲁一见此图再无疑心,当时大喜道:“有子乔之图,南烨不足为惧也!”说罢命其弟张卫与大将杨昂、杨任兵分三路为先锋往葭萌关而来,张松随军参谋。张鲁自己亲率大军往阳平关总督粮草军马。 张卫、杨昂、杨任三将到了关前,早有人禀报南烨。众将一听张鲁派兵前来纷纷请战,就连刘璋之前镇守葭萌关的旧将庞羲、张任、严颜、雷铜四人也都请战。这四人未降之时确实忠于刘璋,可是如今已然随刘璋投降,效忠的对象就成了南烨。 南烨听张鲁兵来就知张松计策已成,对众将道:“张鲁不足为惧,我已有妙计破之,你等可如此这般……”说罢众将领命而行。 张卫到了葭萌关下对张松道:“子乔能否说守关之将来降?” 张松摇头道:“尚不知守关之将何人,将军可先往搦战,若是蜀将守关,我当阵前说之。” 次日张卫便与二将到关前搦战,南烨在关上隐藏身形,施放技能存星、取星一番,便命张任出关迎敌。 将星录:张卫,字公则,沛国丰人,张鲁之弟。建安二十年,曹操征张鲁,张卫守阳平关拒敌。张鲁降操后,张卫亦降。 将星录:杨昂,张鲁部将。曾奉张鲁之命,率兵助马超争夺凉州。曹操攻打汉中时。杨昂与张鲁之弟张卫守卫阳平关,双方攻防多日,终为曹操所破。 将星录:杨任,张鲁部将。曹操攻打汉中时守阳平关。曹操趁守备松懈时发动夜袭,杨任被斩。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2) 张卫关前搦战不久,便见葭萌关大门敞开,一将引兵策马提枪而出。张鲁与刘璋交战多年,张卫对刘璋麾下将领十分熟悉,一眼便认出是大将张任。 作为知根知底的老对手,张卫自认不是张任对手。他看向身后的张松问道:“子乔可否说张任将军来降?” 张松胸有成竹的点头道:“待我阵前一试。”说罢策马上前越过张卫。 张任此时也知张松早就投了南烨。从本心讲,张任十分不满张松背主之举,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张松的做法并没有错。跟随刘璋归降之后,张任才知道有多少益州文武心向南烨,才知道蜀中百姓都希望国师入蜀,才知道南烨麾下将士勇武不凡,才知道刘璋根本没有保住益州的希望…… 尽管张任知道张松做不做南烨内应刘璋都会败北,可他还是难消心中不满,就算他此时降了南烨也是一样。这种个人感情和立场无关,所以张任可以配合南烨用计,却别指望他能给张松什么好脸色。只见张任打马上前怒道:“张松,我主已投光华国师,你不投国师反投张鲁是何道理?” 张松不知张任心中埋怨自己,还当他在演戏,暗道张任演技出众。于是张松也怒道:“张任将军常将‘忠义’二字挂在嘴边,如今南烨侵我益州,逼降我主,你不思为主报仇反而投贼又是何道理?” 张任听张松这个投降之人反而责问自己心中更怒,高声道:“忠臣当从主命,我归顺国师是从主命,你投主公仇敌有何话讲?” 张松道:“师君出兵是为我主报仇讨伐南烨。张任将军若还有忠义之心,便当与我一道斩杀南烨救出主公。” 张任怒道:“我张任岂是反复无常之人?你要战便战,休想说我降张鲁。” 张松闻言一愣,若按郭嘉先前之计,张任此时应该投降张鲁以为内应才对。张任不按剧本说台词,张松顿时急的汗都下来了,他不由打马又向前两步道:“张将军还请三思啊!”一边说一边向张任连使眼色。 张任见张松着急心中快意,他不能因为厌恶张松破坏南烨计策,却不妨碍他吓唬张松一番。此时见张松急得够呛,张任也打马向前小声道:“你且叫张卫来战。我自有话说。” 张松闻言松了口气,打马而还对张卫道:“张任请将军上前一战,说有话讲。” 张卫对张松怒道:“你无法说降于他,还叫我上阵送死不成?” 张松也不知张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找个说辞解释道:“张任不降似是有难言之隐,将军上前一战便知其心意。” 张卫刚才也看见张任在张松马前嘀咕了两句,却没听清说的是什么。他有心上前一战探知虚实,又怕是张任诱敌之计。一番思量之后对杨昂、杨任二人道:“我且上前厮杀一番,看那张任有何话说。你等且为我掠阵,若有万一便与我一同上阵围杀张任。” 二将闻言点头之后,张卫便提马来在阵前道:“张任可敢与我一战?” 张任见张卫出马叫阵,当时大笑道:“有何不敢!”说罢挺枪策马来战张卫。 张卫与张任一交手,便发现张任力道还不足平日五分,心中松口气道:“张任将军约我上阵有何话说?” 张任借着兵器相交之声遮掩小声道:“我与关中庞羲、严颜、雷铜皆不愿降南烨,我主一降,我等便有起兵报仇之心,怎奈南烨断了我等粮草归路,这才迫不得已献了关隘。” 张卫闻言一喜道:“既是如此,适才子乔劝降,将军又因何不降?” 张任一边打着一边叹息道:“南烨并不放心我等新投之将,早在军中安排细作。我若此时投降,关中三将必被南烨所疑,我等无法献关矣!” 张卫听张任打算献关而降心中更喜,便问道:“敢问张任将军有何定计?” 张任道:“我等武人不善筹谋,张松向来多智,可遣其今晚入关与我等共商大事,待有定计再告知将军。” 张卫也觉得让张松联络双方是个好主意,当时点头答应。二人又假意战了二十余合,张任诈败而走,张卫也不拼命追赶,放张任回到关上。 当天夜里,张松受张卫所遣来到关前,便见关墙之上放下一个吊篮。张松坐在篮中上了关墙,只见南烨领着一群文武俱在。 南烨与张松见礼道:“此次出使辛苦子乔了。” 张松还礼笑道:“有国师金珠傍身并无辛苦之处。不知国师又有何妙计擒拿关下三将?” 郭嘉道:“子乔可令三将明夜三更取关,关上举火为号。只要三将一来,关中十面埋伏,令他们有来无回。” 张松闻言奇道:“如此易行之策何不在阵上告知张卫,反而令我传话?” 南烨道:“自然是怕子乔不知此计也与张卫同来。到时候乱军之中刀剑无眼,若伤了子乔我悔之晚矣。” 张松听罢感动非常,躬身谢过南烨之后又与众人聊了一阵,这才告辞回营。张卫听了张松带回的消息十分欢喜,下令士卒养足精神,就等明夜偷关。 次日晚间张卫领着杨昂、杨任尽起大军出营,张松心知是计,便谋了个寨中守帐的差事留在营中。张卫三将皆知张松是谋士,也不强求他一同前往。 张卫因为张任阵上的小心之举,丝毫没有疑心,率领人马蹑行潜踪来到关下,便见关上火把晃动,而后关门大开。张卫、杨昂、杨任三将见关门开启,率领士卒争先恐后冲入关中。可还没等三将为得关欢喜,关墙之上便火光四起,鼓声震天,一阵箭雨射了下来。 张鲁士卒毫无防备,头上便落下无数箭矢,顿时慌了手脚,纷纷抱头鼠窜。只是关内关外全是人马,根本无处可逃,许多士卒都中箭而死。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哀号惨叫响彻夜空。 张卫三将也知中计,待要拨马而回,便见关门内外已然被自家兵马堵死,一时间根本无法出关。便在此时,四下战鼓声响起,无数交州兵马从十面围杀而来。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黄忠、魏延、张任、严颜、庞羲、雷铜,十员大将,五人关里,五人关外,将张鲁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昂见十面埋伏身陷死地,不由心中发狠,一指关上对张卫道:“南烨此时必在关上坐镇,我等冲杀不出,何不弃马上关一搏生死?” 张卫闻言顿感有理,关头弓箭手总比四周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和交州骑兵好对付。于是一声令下弃了战马,率领士卒往关上冲杀。 南烨确实在关上俯视战局,见三将竟然敢抢上关来,不由一笑。伸手一招,便将兀突骨放了出来,再一挥手,三尖两刃刀便出现在手中。 兀突骨的巨斧平时无法卡化取用不便,三尖两刃刀则正好合用。南烨控制兀突骨一把抓过三尖两刃刀,就往关下冲去。张白骑、马云騄、花蓓三人率领亲卫紧随其后。 张卫三人顺着关墙阶梯一路向上冲杀,果然阶梯之上士卒不多,这让三将一阵欣喜。可当他们登上关墙,就知道自己高兴的太早了。只见一个巨人身高丈二,披挂甲胄如鳞,手持三尖两刃刀正守在阶梯口上。 兀突骨见了三将大吼一声:“你等哪里走!”喊罢抡起三尖两刃刀冲杀过来。 张卫三将听兀突骨这声大吼如同龙吟虎啸便是一惊,再看他挥舞纪灵那口五十斤重的三尖两刃刀就如拿着根树枝一样轻松,更是胆寒。三将此时也顾不得单挑斗将的规矩了,三个人,三杆枪,分上中下三路来刺兀突骨。 南烨施展控魂技能眼观六路,最不怕的就是群战。三将虽分上中下三路攻来,不过从兀突骨的角度看,这三枪是攻中、中下、下这三路。这是因为兀突骨个子太高,寻常武将不骑战马要想攻他的上路实在太难。 张白骑、马云騄、花蓓三人在兀突骨身后看他以一敌三心中暗道不妙,便想上前相助。可是兀突骨块头太大,在关墙走道上一堵,他们谁也无法越过,就是想帮忙也没办法,只能暗自焦急。不过接下来的一幕顿时让三人从焦急向着痴呆转变。 三人只见兀突骨大喝一声,微微闪身,高举三尖两刃刀一招力劈华山,便听耳边“喝哈~咔~咔~咔~哐~”一阵乱响,三杆长枪被兀突骨一刀劈断,就连关墙一角都被兀突骨巨力劈了下来。 张白骑三人只是在兀突骨背后看着都觉得心惊胆颤,更别提兀突骨面前的张卫三人了。兀突骨这一刀不但劈断了三人长枪,震裂了三人虎口,也将他们的胆子一劈两半,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勇气,呆立在当场。 兀突骨可不管三人是否发呆,蒲扇般的大手一抓一个,扔到身后对张白骑三人大叫道:“绑了他们回去吃肉!” 南烨如此叫唤不过是为了震慑张卫三将和他们身后的张鲁士卒。可是张卫三人不知此言真假,他们先被一刀断枪震裂了虎口,而后又被兀突骨抓小鸡一般拎起抛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此时一听眼前这丑陋巨人竟然还要吃人,当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3) 张卫、杨昂、杨任三名主将被俘,兀突骨又领兵从关上向关下冲杀,张鲁士卒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十面被围,当时溃不成军。刘璋士卒若是陷此绝境定然早已跪地请降,可是张鲁士卒却十分顽强,投降者只有半数,另一半竟然死战不降。 张鲁士卒如此忠勇确实给南烨造成了一点麻烦,可也只是一点麻烦而已,在交州军绝对的实力面前,就算张鲁士卒全部死战不退也无法挽回败局。对于这些死硬分子,南烨也不手软,将宁死不降的士卒全部斩杀。 就在南烨打扫战场收拢降卒之时,高顺已然领陷阵营攻破了张卫三人营寨。三人大营之中留守兵马本就不多,又有张松为内应,高顺拿下大营毫不费力,张松也顺理成章的回到南烨一方。这一仗南烨大获全胜,接下来便是处理降卒降将和缴获辎重。 张卫是张鲁之弟,杨昂、杨任家小也在汉中,所以南烨并不着急劝降三将,只是命人严加看管。待得汉中之后再做处置。辎重粮草则是用来犒赏三军。 张鲁在阳平关没等来张卫攻入益州的喜讯,反而等来了南烨大军和三将兵败的消息,当时吃了一惊。他麾下武将本就不多,能与刘璋相抗多年凭的不是将勇,而是兵强。张鲁的士卒并不是战力有多强,装备有多好,而是强在士气高昂。这些士卒多是五斗米教的信徒,经过张鲁多年洗脑忠心不二,作战英勇悍不畏死。张鲁就是靠这些信徒和少量将领与刘璋周旋多年。 张鲁麾下的鬼卒、祭酒作战确实悍不畏死,可也正因为他们敢于拼杀却不知退却才需要将领统带,否则一个诱敌之计就能让这些信徒灰飞烟灭。如今张鲁麾下的武将就剩下杨柏一人,张鲁岂能不怕,忙召众将商议对策。 阎圃献策道:“主公可令杨柏关前下寨,与关中成掎角之势。南烨久战不下,自然退兵。” 张鲁从其计,命杨柏领兵关前下寨。南烨兵到阳平关,见杨柏大营与关上遥相呼应,便知若要取关,当先取杨柏大营,于是问众将道:“何人愿去破杨柏?” 雷铜新降急于立功,便出班道:“末将愿往!” 魏延一向好战,同时说道:“我也愿往!” 郭嘉见二人愿往便道:“两位将军可一同前往,一人去劫杨柏营寨,一人需防关上来人。” 魏延、雷铜二人回营商议一番,便由雷铜先去劫营,魏延防备关上。假如雷铜劫寨不成,再由魏延前去劫寨。 当夜雷铜引着益州本部人马前去劫营,不料杨柏早有准备,营中亮起火把死守营盘。雷铜麾下率领的益州兵本就不如张鲁士卒,杨柏又占着地利,雷铜当时陷入苦战久攻不下。 正在二将相持之时,雷铜背后一阵鼓响,魏延领兵杀来,加入战团一起攻营。原来魏延怕雷铜抢了头功,便假意令雷铜先来攻营,自己领兵在后,想等雷铜与杨柏交战之时出奇兵制胜。 魏延兵马一到,杨柏果然开始吃力,不过还是凭借士卒勇悍挡住了两人兵马。魏延本以为自己一到,便可摧枯拉朽攻陷营盘,却没想到张鲁士卒毫不畏死。魏延提着大刀一连砍翻了数十名士卒,想要冲入营门,可是却有更多的士卒从营中冲出补上缺口,让魏延不得寸进。紧接着营中又是一阵箭雨射出,将魏延赶离了营门。 雷铜见魏延吃瘪心中暗爽。对于魏延的抢功之举雷铜心中也是不忿,此时魏延没能趁着突袭一举入营,他们两人等于战成了平局。在此僵持阶段,谁先攻入杨柏营盘,谁就是头功。因此雷铜鼓舞麾下士卒向着杨柏营盘连连发动猛攻。 魏延看雷铜如此拼命自然不甘落后,同样率领荆州兵奋力攻营,早就将提防关上守军之事忘在了脑后。 就在魏延、雷铜将注意力都放在眼前营盘上的时候,便听身背后喊杀声四起。这阵杀声与众不同,黑暗之中传来的呼声乃是:“师君赐福,刀枪不入!” 营中杨柏和麾下士卒一听这呼声顿时士气大振,杀得满脸鲜血的杨柏举枪高呼道:“师君亲率刀枪不入的祭酒来救我等了,我等且奋力杀敌!”说罢举枪又刺死一个益州兵。 魏延、雷铜惊讶的发现,身后人马还没到,眼前的兵马便强了三分。这些张鲁士卒简直就像那些听到战歌的交州兵一样,士气高昂的可怕。本就难以攻取的营寨,此时更是水泼不进。 张鲁的个人武艺虽不值一提,但是他领兵作战却有独到之处。只要他身处战场,不论是鬼卒、祭酒还是治头大祭酒全都会转化为五斗米教的狂信徒,拼命与敌军厮杀。这就好比皇帝不一定会统兵打仗,可御驾亲征却能提升士气一般。 此刻张鲁亲自领兵下关救援杨柏,顿时让营中士卒心神振奋。魏延、雷铜见眼前营盘难下,身后敌军又至,只好下令撤军,免得被前后夹击。可是他们二人想走,杨柏却不放过他们,领着营中士卒杀了出来。 就在三军士卒缠斗之时,张鲁援军已至。四方混战一场,魏延、雷铜难以抵挡,败退回营。张鲁、杨柏也不敢过分追逼,各自收兵。 魏延、雷铜损兵折将败阵而回,自缚双手来向南烨请罪。南烨领兵一向小心,又有技能傍身,征战多年还真是胜多败少。魏延、雷铜这一战损失的数千士卒虽不是交州精兵,可也是自家兵马,把南烨心疼的够呛,不由怒道:“你等出兵之时奉孝便令你等小心提防关上,你等为何不听?” 魏延闻言惭愧道:“此事全怪末将争功,不怨雷将军。”说罢便将二人如何分派,自己如何抢功之事说了出来,倒也敢作敢当。 郭嘉深知魏延性情,有意敲打,便道:“军令如山,魏文长有违军令,国师可斩之。” 雷铜虽不满魏延争功,可是张鲁兵到之时,魏延却与雷铜齐心合力杀出重围,一路冲杀对雷铜多有救护,否则雷铜还真有可能身陷阵中。于是雷铜求情道:“魏将军虽有罪,可也是一心杀敌,罪不至死,还请国师和军师宽恕。”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4) 南烨本就无心斩杀魏延,此时又有雷铜求情,便有意赦免。可是正如郭嘉所言,军令如山不能轻废,南烨便有些为难的看向郭嘉,希望他拿个主意。 郭嘉一看南烨眼神自明其意,便道:“既有雷将军求情,文长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限你十日破寨,将功折罪。若不能破,二罪归一,定斩不饶。” 南烨听郭嘉定下期限也不好反驳,只能命魏延、雷铜尽快回去调兵遣将,齐心合力破敌,不要自行相争。 魏延、雷铜出帐之后便凑到一处,魏延先谢过雷铜求情之恩,而后对雷铜道:“先前我等兵马未损尚不能克敌制胜,如今损兵折将还要十日破寨需有妙计才行。雷将军可否到我帐中一同商议?” 雷铜此次兵败虽说没被南烨定罪,可终归脸面上不好看,也想大胜一仗挽回颜面,当即应允,与魏延一同归寨。 二人凑到一处眉头紧锁,想了半晌不得一计。便在此时帐帘挑开,一人走入帐来,正是南烨。 魏延、雷铜双双起身行礼,而后魏延问道:“国师来我帐中所为何事?” 南烨笑道:“奉孝在众将面前喊打喊杀是为了严肃军法,并非与文长有怨,还望文长不要怪罪。他怕你二人无计,特让我来相助。你二人要兵要将皆可与我说,不论是陷阵营还是藤甲军都随你二人调遣,保你二人十日内攻陷敌营便是。” 魏延心中确实有些记恨郭嘉无情,可是此时听南烨一说,心头怨恨全消,拱手道:“军师以军法为重,乃是顾全大局,我岂有怨恨之理?国师好意延受之有愧,还请国师莫要相助,且看我十日破寨。” 南烨明白武人心中自有傲骨,听魏延不用自己相助,便起身告辞道:“既然如此,我便坐等文长喜讯。若有用我相助之时,文长可随时找我,不用客气。” 二将把南烨送走之后,雷铜问魏延道:“我等正无计可施,文长将军因何不让国师相助?” 魏延答道:“若请国师出兵相助如何显出我等本事?无端令众人小觑。” 雷铜皱眉道:“话虽如此,可十日之内无法破营,文长将军岂不要受军法?求助于国师纵然令人耻笑,总好过送了性命。” 魏延笑道:“雷将军多虑了!我魏延岂会因一时意气枉送性命?我等有十日工夫可用,若到第九日还无计破寨,再请国师相助不迟。” 雷铜闻听此言这才安下心来,与魏延一同定计。只不过二人智谋有限,能想出来的计策无非也就是诱敌出战,声东击西等寻常计谋,还要防备关上张鲁领兵而来。一番商议之后,便决定由魏延营前搦战挑衅杨柏,引杨柏斗将,由雷铜防备张鲁。若杨柏出营单挑,魏延便斩将夺营。若杨柏领兵而出,魏延便诈败诱敌到雷铜处,而后二人合力夹击。 杨柏自然不知魏延、雷铜如何定计,他也无需知道。杨柏要做的无非就是守住大营,管你魏延是示敌以弱还是千般辱骂,我只闭营不出。只要你魏延不去攻打阳平关,我便装作没看见。这就叫你有你的千般妙计,我有我的一定之规。 魏延本打算放下香饵钓鳌鱼,没想到却变成了对牛弹琴,演戏给瞎子看,心中郁闷可想而知。一连过了九日,不论魏延如何搦战谩骂,杨柏只是不出。眼看十日期限已到,雷铜便与魏延商议,干脆去找南烨借兵。 南烨的兵马虽强,但攻打营寨总要费些时候。所以魏延、杨柏起了个大早,约定一同去找南烨。这一日大雾迷漫,对面不能相见。雷铜一直走到魏延帐前,才看到魏延。可是魏延似乎没看到他,只是看着漫天大雾出神。 雷铜走近前道:“文长将军,我等莫要耽搁,快去寻国师借兵。” 魏延见雷铜来了哈哈大笑道:“此次不用借兵,只借衣甲便是,我有破敌之计矣!”说罢拉着雷铜去见南烨。 却说杨柏守在寨中日日听魏延在外叫阵,这日见大雾弥天,深恐魏延前来偷营,便命士卒小心戒备。就在杨柏提防之时,便听阳平关方向传来阵阵喊杀之声。杨柏闻声出营望去,只见浓雾迷蒙,十步之外无法见物,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人。 杨柏心头一惊,暗想:莫非今日魏延不来偷营却去偷关?可他前次偷营尚且不成,偷关又岂会成功?难道这又是魏延诱敌之计? 部将昌奇见杨柏犹豫不决便道:“魏延前去攻关,将军因何不出兵相救?” 杨柏闻言看了一眼昌奇。这昌奇本是杨任部将,之前因为偶感风寒便留在关中,没与杨任出征,后来得知杨任被俘生死不知,便请战前来守营,要为杨任报仇。杨柏对于昌奇的忠心十分赞赏,便解释道:“非是我不去相救,而是凭魏延、雷铜二将根本无法入关。我担忧这又是他们调虎离山之计,等我兵马一出,他们就会来袭我营盘。” 昌奇也有几分计略,对杨柏道:“师君法力通天,若遇魏延、雷铜二将自然不会失了关隘。可就怕南烨趁着大雾全军尽出同去攻关,倘若如此,将军不去相助关隘必失!” 杨柏听罢昌奇所言,顿时冒了一身冷汗。当初张鲁命他出关成掎角之势防的就是南烨。可是后来一直是魏延、雷铜叫阵偷营,杨柏就将注意力放在了二将身上,竟然忽略了南烨大军的存在。此时听昌奇提起,他才发现魏延、雷铜虽无能力攻占阳平关,可是只要南烨全军尽出,自己又没去救援,阳平关便很可能失守。到时候张鲁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想到此处杨柏立刻传令道:“快!快整兵马,我等前去救援。” 杨柏话音刚落,便听雾气之中喊杀之声更大,隐约还可听到:“师君赐福,刀枪不入!”的喊声。这让杨柏更急,当即领兵出营,只留昌奇和少量人马守寨。 昌奇留在寨中,心中却惦念杨柏,不时向营外观瞧。可是除了重雾垂空便看不到他物,远处皆是人喊马嘶之声。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杨柏领兵一出营,雾中的喊杀声顿时弱了许多,后来竟渐渐止息。昌奇只当杨柏救兵一到,南烨便退兵了。 又过了片刻,昌奇便听营外马蹄声响,远远观望皆是自家士卒衣甲旗号,只道是杨柏回兵,便命士卒打开营门。 雷铜见杨柏营门大开不由心中偷笑,率领士卒一拥而入。昌奇见势不对刚要反抗,便被雷铜一枪刺于马下,让雷铜夺了营盘。 却说杨柏领兵而出往关前行进,可是走着走着便听喊杀之声渐弱,最后竟全无声息。又往前走了一段,便见浓雾之中影影绰绰有人马走动。杨柏怕是南烨兵马便命士卒列阵,可是待前方兵马走近,杨柏才认出是张鲁旗号。 杨柏见了张鲁心中大奇,急忙上前见礼道:“主公为何在此?莫非南烨兵马已退,主公出关追杀不成?” 张鲁看见杨柏同样奇怪,今日他在关上闻听关下喊杀之声便以为魏延趁着大雾劫营,这才出兵前来接应。此时听杨柏一说,张鲁顿时错愕道:“交州军不是去攻你等营寨?何用我来追杀?” 杨柏闻言大惊道:“不好!我等皆中南烨奸计也!” 张鲁就算杨柏不说也反应过来,忙与杨柏合兵一处回马赶往阳平关,至于杨柏的营盘却是顾不得了。 二人领兵还没到关前,便见前方撞出一彪人马。杨柏刚要上前交战,便听雾中人喊道:“前方可是主公人马?” 张鲁一听声音便知是阎圃,急忙领兵上前。只见阎圃、杨松两个谋士发髻散乱,满面尘土,慌里慌张,早就没了平日高人风范。张鲁大惊失色道:“你等不在关上把守,怎么到了此处?” 杨松见了张鲁如同见了亲人一般,哭诉道:“主公出兵不久,雾中喊杀声便止。而后关下便来了一队人马,皆穿我军衣甲,打我军旗号,说是主公已然击溃敌军,后队改前队回关。我等不疑放进关来,方知是敌将魏延诈关。结果被魏延夺了关城。我等趁着雾色才领残兵逃过一难。” 张鲁这下也慌了手脚,忙问道:“阳平关已失,我等该如何是好?” 杨柏道:“何不趁魏延进关立足未稳之际杀回关去?” 阎圃也道:“我观魏延兵马不多,此计可行。” 张鲁听麾下一文一武都如此说,便领兵而还到了关前,此时魏延早已占据了阳平关。原来魏延之计便是向南烨借来了之前缴获的张卫士卒衣甲,与雷铜一起装扮起来。他们二人领兵乔装之后,便选在阳平关与杨柏营寨之间假意厮杀,并遣细作分兵往关前、寨前探查。若是探得张鲁出关,二人便从小路偷关,若是探得杨柏出营,二人就从小路偷营,若是张鲁、杨柏齐出,两人就分兵偷关、偷营。 魏延在关城之上一看关下张鲁、杨柏一同领兵而来,便知雷铜也已得手,不由哈哈大笑道:“此关已然被我所得,你等何不早降?”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5) 张鲁仰望关上魏延扬威耀武,气得差点从马上跌下来。他领兵出城是去接应杨柏,也没带攻城器械。此时想要快速夺关,就只能破坏关门,至于打造器械攻上关墙就不用想了。于是张鲁下令士卒各寻一捆柴草,堆在门前放火。 魏延在关上岂能坐视张鲁放火?命令士卒开弓放箭。张鲁士卒还没跑到城边,便被弓弩射杀,一个个倒在冲锋放火的路上。 若说张鲁士卒还真是悍不畏死,纵然天上箭如雨落,可还是有一部分士卒头顶木盾,冲到了关墙之下点起火来。 魏延见关下烟起并不惊慌,下令士卒道:“倒水灭火!” 关上士卒得令之后纷纷抬来铜盆、柴锅等盛水之物便往下倒。紧接着便听城下一阵鬼哭狼嚎。原来这些士卒倒下去的并非凉水,而是滚烫的开水,既能灭火,又能杀敌。城下那些没被弓箭射死的张鲁士卒一个个被烫的劈开肉烂,却还不会马上死去,全都抱着头脸满地打滚,发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听着就感觉痛彻心腑。 张鲁也知道这种没有器械的攻城战就是用人命来填,可是若不趁着此时关上兵少夺关的话,等南烨大军一到前后夹击,自己就可能兵败身死。因此张鲁鼓舞士卒道:“关上沸水有限,快快趁此机会放火夺关。纵然此战身死,我也会禀明天君,令你等魂归天庭,上天为官。” 旁人不会听信张鲁这番说辞,可是五斗米教的狂信徒却是深信不疑,于是又有一批士卒一手抱着柴草,一手举着盾牌冲向关前。 魏延当然不信什么天庭、天官之说,可是张鲁有一点却说得没错,就是关上沸水确实有限。魏延入关还没多久,只来得及烧开少许热水,这倒不是魏延未卜先知防备张鲁放火,而是因为滚木、礌石和开水、滚油本就是城防利器。魏延入关之后自然考虑守关,他不能火上浇油,当然是用沸水灭火,一举两得。 沸水是没有了,不过并不代表魏延无法灭火。当张鲁的第二批士卒冲过箭雨开始放火的时候,头上便浇下无数盆冷水,刚点燃的柴草又被熄灭。只是这次张鲁士卒没有伤亡罢了。可是紧接着关上又扔下来数不清的滚木、礌石,将张鲁第二批攻关士卒连同刚才第一批惨叫未死的士卒一同埋葬。 眼看一个个忠心的士卒死去,张鲁也是心如刀割。不过最令他难过的就是纵然心痛也还要攻关,否则无路可退。就当他强忍心痛准备派出第三批士卒的时候,便听身后浓雾中飘来一阵战歌。 “云从龙,风从虎,功名利禄尘与土。望神州,百姓苦,千里沃土皆荒芜。闻天下,响金鼓,天道残缺匹夫补。好男儿,别父母,只为苍生不为主……” 张鲁等人闻声色变,他们都知道这是南烨的交州军到了。张鲁忙问众将道:“南烨兵马已至,我等该如何是好?” 阎圃道:“山边有一小路可通关后,只是崎岖难行,车马不能通过。” 张鲁此时也顾不得车马辎重了,忙命阎圃带路,由小路而逃。等南烨领大队人马来到关前,却遍寻不见张鲁,便问城上魏延道:“文长可知张鲁去向?” 魏延摇头道:“雾气太重,不知所踪。” 这片大雾虽然能阻隔视线,却挡不住南烨技能。寻星、显星技能一放,尚未走远的张鲁人马便出现在南烨脑海之中。南烨朝着雾中一指道:“张鲁就在前方,随我杀敌!” 张鲁本以为借着雾大可以逃过一劫,没想到南烨大军随后赶来。两军混战一场,张鲁大败,十成人马折了九成,多亏一群鬼卒、祭酒拼死垫后,才让张鲁从小路得脱,逃回南郑。 南烨得胜而回,与众将入关庆功,重赏魏延、雷铜。魏延愧而不受。南烨便道:“有功当赏,有过当罚。文长此战能得杨柏营寨已补先前之过,此赏只为夺得阳平关之功。”魏延听南烨如此一说方才领赏谢恩。 众将士在关中休整一番之后继续进兵南郑下寨。这南郑本是汉中郡治所,张鲁得汉中后改汉中郡为汉宁郡,治所依然设于南郑。其重要性就相当于刘璋的成都,曹操的许昌。 张鲁见南烨兵临城下便与众将商议对策。杨松胆小贪财,已然被打的胆寒,便劝张鲁道:“南烨国师势大,不如开门投降。” 阎圃道:“主公万万不可!南烨在交州奉行科学大道,岂能容主公教化万民?” 张鲁听阎圃一说顿时醒悟,他是双重身份,除了一方诸侯之外,还是一教之主。假如是投降其他诸侯,张鲁还有自信保住教主地位,照样受信徒供奉吃香喝辣。可是投降南烨的话,不但诸侯地位难保,恐怕这教主地位也保不住。宗教斗争有时可比政治斗争还要残酷。 绝了投降的念头之后,张鲁便开始调集人马守城。别看经过葭萌关、阳平关两战,张鲁损失了数万人马,可这南郑毕竟是张鲁老巢,城中还有三万精兵。另外南郑百姓十有**是五斗米教信徒,不管是真信也好,假信也罢,这些百姓都不敢违抗张鲁命令。随着张鲁一声令下,竟然发动了十万信徒协助守城,几乎城中所有青壮都上了城头。 当南烨看到城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便是一惊。从装束上南烨就能看出城头那些搬运滚木、礌石备战的青壮都是城中百姓,而不是张鲁士卒。这个发现非但没让南烨感觉轻松,反而让他觉得棘手。两军交锋和屠杀百姓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典韦、魏延等将对于南烨的顾忌并不理解,在他们看来凡是与南烨作对的就是敌人,既然那些百姓自愿上城协助张鲁,就等于是做出了与南烨交战的选择,也就应该做好在战场上牺牲的准备。 郭嘉、赵云等人倒是十分理解南烨不愿杀伤百姓的心情。名声好坏且放在一边不谈。单从利益上来说,张鲁一败这些百姓便会成为南烨治下百姓,南烨自然不忍心杀害。 新投南烨的张任、严颜等将并不像郭嘉、赵云那样了解南烨。他们只是佩服南烨仁慈,感觉自己遇到了明主。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6) 既然不能强攻南郑杀伤百姓,南烨便决定用计取之。可是究竟如何用计,南烨却心中没底,只能命众将集思广益。 张松道:“国师欲取此城,我看还要落在杨松身上。” 南烨知道杨松是个贪财小人,可是小人不代表没有原则。比如杨松的原则便是收钱办事,收了钱不办事这种没底线的事杨松还从没做过,因此也一直没有让南烨失望。不过南烨不敢肯定出卖张鲁这种卖主求荣的事会不会碰触到杨松这个小人的道德底线,更不知道张鲁在杨松心中价值几何。 思考片刻之后,南烨发现在场最了解杨松的还是在汉中住过一段日子的张松。于是问道“子乔有几分把握说服杨松来投?” 张松微微一笑道:“那便看国师肯用多少金银了?” 南烨听张松一开口就明白了杨松为人。看来这是一个只要有钱连爹妈都敢卖的主儿,而南烨最不缺的就是钱。南烨哈哈大笑道:“他要多少我便给他多少。” 张松对于南烨的财大气粗早有耳闻,可就算南烨有钱,怎么带进城去贿赂杨松还是个问题。钱票、交子虽然方便,可是汉中没有钱庄无法兑换。直接携带黄金千两,那不是摆明了要去行贿?张松想了一番试探南烨道:“贿赂杨松也不必太多金银,只要一件宝物即可,就怕国师不肯割爱。” 南烨奇怪问道:“不知子乔所言是何宝物?” 张松道:“我听闻刘璋宝库之中有一件黄金掩心甲,便是张鲁也觊觎多年。若有此铠,必能说杨松来投。” 南烨听张松一说还真有印象,因为这件黄金铠甲还是一件可以卡化的宝物,给南烨增加了两颗将星。不过黄金质地又重又软,这件金甲穿在身上除了亮晶晶的好看之外并无一点实用价值,所以南烨吸星之后就放回了府库。 黄金甲这种华而不实的物品南烨还真没什么舍不得,当时便道:“别说区区一件金甲,便是十件金甲能换城中百姓不死也是值得,我这就命人赶往成都去取。” 众将见南烨国师重视百姓胜过宝物,心中不由敬服。郭嘉出言道:“国师命人取宝还需几日工夫,我等不妨暂且退兵,令城中松懈,待宝物取来正可命人混入城中。” 南烨从郭嘉之言退兵阳平关,并命士卒砍树伐木打造器械,用以迷惑张鲁。城中张鲁闻听南烨退兵当时大喜。命人打探之后方知南烨是回阳平关打造攻城器械,这让他又不由忧虑起来。 张鲁对众将道:“南烨见我城中军民一体,不敢强攻,现已退回阳平关打造器械。待其器械造好再至,难免一场血战,不知诸公有何妙计破敌?” 阎圃笑道:“南烨此举何其愚也!他能打造攻城器械,我等亦可打造守城器械以应之。主公还可趁此良机训练城中百姓,待南烨再来,此城只会更难攻打。” 张鲁闻计大喜,他之前征召百姓匆忙守城,这些百姓手无寸铁又没经过训练,尽管人多势众却没有什么战斗力。如今南烨一退,张鲁正好有机会训练百姓,配发兵器。虽说不能在短时间内训练成精兵,但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经过训练的民兵总比两眼一抹黑的百姓要强的多。 张鲁依计而行,命麾下唯一的武将杨柏负责训练民兵,阎圃、杨松二人负责领人出城伐木,打造守城器械。 数日之后,孟达从成都给南烨送来了黄金铠甲还运送了一批金珠宝物供南烨使用。南烨问张松道:“何人可以为使去说杨松?” 张松本想自己前去,可是他身材矮小,又是文士,一穿上那件黄金铠甲便走不动了,所以只能作罢。他对南烨道:“国师可遣一相貌平常,能言善辩的军士,扮作出城伐木的士卒、百姓混入城中,去说杨松。” 南烨环顾众将,若说相貌平常当属高顺,可惜高顺在众将之中话最少,与能言善辩根本不沾边,而且身上一股军人刚毅气质难以遮掩。至于典韦、赵云等人更不用想,都是极其惹眼的人物。 就在南烨不知要派何人的时候,一将出言道:“国师何必为难?末将前去便是。” 南烨一看此人顿时大喜,原来说话之人正是张白骑。作为大忽悠张角的弟子,张白骑的口才自不必说,而他的长相虽也算得上英俊帅气,但却不是赵云、周瑜那样的极品妖孽,到不了人见人爱回头率百分百的地步,正好执行任务。 张白骑得令之后内穿金甲,外罩百姓衣装,也不骑马,步行来到南郑城下,混入伐木百姓的队伍。张白骑随张角所习的太平道与张鲁的五斗米道同为道教分支,亦有相通之处,所以张白骑混入百姓信徒之间毫不起眼,还能与那些信徒聊上两句。城中伐木的士卒、百姓谁也没能看出他是细作。 等到天色渐晚,张白骑便与出城伐木的百姓一同回到城中,直投杨松府邸。杨松在张鲁麾下权势不小,他的府邸倒也好找,关键是杨松并非寻常百姓可见。 张白骑来到杨松府外,便见门前戒备森严,四个守卫分立府门两侧。张白骑脑筋一动便有了主意,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向守门侍卫行了一礼道:“我乃张公门客,特来求见杨公有要事相报。” 四个侍卫见张白骑穿着虽然平常却谈吐不凡面容清秀便信了三分,其中为首的侍卫问道:“你所言张公是何人?” 张白骑答道:“张公便是益州张松,张子乔,与杨公乃是至交好友。” 张松曾在杨松府上住了多日,门前侍卫倒是知道此人。可还是盘问道:“你言是张公门下可有名刺凭证?” 张白骑是随口乱编的身份,哪里来的凭证?不过张白骑却不着急,而是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锭塞到侍卫手里悄声道:“事有机密,这便是凭证。” 那侍卫一见金锭两眼放光,顿时信了十分,因为张松住在杨府之时也是挥金如土,出手阔绰。张白骑见面就送金子的做法倒是与张松来时的行事风格暗合。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侍卫也与杨松行事风格一般,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当时收起金子道:“兄弟还请稍后,我这就去禀报家主。” 张白骑一听侍卫称呼都变了,就知此事成矣,在门外静等消息。 杨松在府中一听张松门客来投便是一惊。张松自从葭萌关一战便失去了消息,杨松推测张松已经和张卫、杨昂、杨任三将一同被南烨俘虏。此时来了个自称张松门客的人物,杨松怎能不惊?他不禁猜想此人到底是从益州来还是从南烨营中来。 侍卫见家主沉吟不语,还以为家主不想见门外之人,可是他按了按怀中沉甸甸的金锭又觉得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于是出言问道:“小人是否需将门外之人请进来?”他这话问的极有水平,若是张白骑没给钱的话,他就会问:“小人是否需将门外之人赶走?” 杨松倒是没注意侍卫的小心眼,他觉得与张松交往一场,又收了张松不少好处,如今总不能因为张松可能被南烨俘虏,就对其门下视而不见。于是对侍卫道:“将来人请进来吧。” 侍卫闻言大喜,这回金子算是稳稳落在怀中受之无愧了,忙到门外将张白骑请入府中。一边引路还一边与张白骑表功,这让张白骑觉得这贪财小人也有可爱之处,倒还知道尽心尽力。 张白骑随着侍卫七拐八拐来到府中,只觉得杨松府邸富丽堂皇华美异常,由此便可知道杨松贪了多少财物。待见到杨松,张白骑抢先行礼。 杨松对于一个门客也不在乎,摆了摆手道:“你家主人一向可好?遣你前来又有何事?” 张白骑左右看了一眼小心道:“回禀杨公,我家主人先前被南烨国师所擒,此次是有机密要事相告,还请杨公屏退左右。” 杨松听张白骑所言与自己猜测不谋而合,心中再无疑惑。他猜张白骑前来无非就是两件事,不是求自己搭救被俘的张松,就是张松还要与自己合谋破南烨。不论是哪一件,张松肯定都会给出好处,这才是令杨松心动的地方。于是杨松命左右随从退下道:“此间已无外人,你且讲来。” 张白骑见左右无人便开始宽衣解带,这可把杨松吓了一跳,慌张问道:“你……你这是何意?” 张白骑露出衣下金甲笑道:“不瞒杨公,我是受光华国师所差前来献礼。国师久闻杨公大名,特送金甲为信,与杨公商议大事。” 杨松一看张白骑身上金甲,眼睛顿时直了,先不问南烨所为何事,而是问道:“此甲可是刘璋所藏那副金掩心甲?” 张白骑一看杨松这副摸样根本无法议事,便将金甲脱下奉上道:“正是刘璋所造金甲。国师以此宝送与杨公,便是表达诚意。” 杨松接过金甲爱不释手心中大喜,这才细问南烨有何事相托。张白骑将南烨所托一一道来之后,杨松点头道:“还请张将军回禀国师,但请放心。我自有良策报答。”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7) 张白骑买通杨松之后回报南烨,让南烨进兵,杨松自为内应。南烨得了消息便再次引兵到了南郑城下。 此次南烨亲到城下叫阵道:“张鲁无道,蛊惑百姓,令万民陷于战火,真十恶不赦之徒。你自称师君应知天数盈虚。我顺天意而来,你便该开城纳降方合天理。鼓动百姓守城如同以卵击石。劝你早早开城投降,莫要逆天行事。” 张鲁一听南烨上来就给自己扣了一顶逆天而行的帽子当真气得不轻,手扶城墙高声道:“南烨,你官至州牧,爵已封王,不思保境安民,却自持兵多将广侵我田土,还敢说顺应天意?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天意在你,万民百姓又岂会助我?” 南烨笑道:“张鲁,我本与你并无仇怨,也曾与你结盟为友。是你撕毁盟约驱逐镖师封闭镖局,这才断了两家之好。此次亦是你觊觎我益州,发兵攻打葭萌关,我才领兵而来。你若以治下百姓论得道多寡,那助你者不过一城一地之百姓,助我者乃天下万民。天意在谁不论自明。” 当初郭嘉用计收买杨松说服张鲁发兵攻打南烨,就是为了让南烨得到进攻张鲁的借口。如今南烨出兵有名,一番话说的张鲁瞠目结舌无可辩驳。关键是南烨身后有典韦、周仓两个扩音器,城头士卒、百姓也都听到了南烨之言,不由议论纷纷。 张鲁见南烨故意打击自己军心士气,当时大怒道:“南烨,你要战便战,若能胜我,再言天意在你。” 南烨见张鲁恼羞成怒心中大喜,对张鲁道:“我要胜你便如探囊取物一般。只是我不忍杀伤城头无辜百姓,这才不曾攻城。你若有胆便出城与我一战,或是斗将,或是斗兵,或是斗法,全凭你一言而决。你可敢来战我?” 张鲁闻言便欲出战,斗将张鲁自知不敌,斗法张鲁自问也不是南烨对手,谁让南烨曾有与张角斗法取胜的记录,可是斗兵张鲁却是不怕。就像南烨有法师亲卫一样,张鲁麾下也有一支亲军,比法师亲卫人数更多。这些张鲁亲军都是从他麾下孔武有力的鬼卒中挑选出来,而且个个都是狂信徒,选入亲军之后便被晋升为祭酒,号称“祭酒军”,最是悍不畏死。 阎圃看张鲁有出战之意,便劝说道:“南烨所用是激将诱敌之计,主公不可轻出,当以坚守为上。” 杨松此时出言道:“主公今若不出,民心不在,军心低落,坐而待毙矣。主公当率祭酒军,亲与南烨决一死战。只要兵力相当,南烨断无胜理。” 阎圃闻言急道:“主公万金之躯不可涉险,若有万一,后悔无及。” 杨松道:“某愿领百姓守城,主公可令某弟杨柏引大军一同出城压阵,纵有万一,主公再回城坚守不迟。再者此战主公可激南烨出阵,却不许其用一将,正是擒拿南烨良机。” 南烨仰望城头张鲁三人议论,心中不由暗笑,深感自己一副金甲没有白送。南烨一边等着张鲁做决定,一边趁机存星、取星,免得大战一起死伤无数,没机会开启将星录。 将星录:张鲁,字公祺,沛国丰县人。东汉末年割据汉中一带的军阀,据传是西汉留侯张良的十世孙,天师道(五斗米道)教祖张陵之孙。张鲁为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师,自称“师君”。雄据汉中近三十年,后投降曹操,官拜镇南将军,封阆中侯,食邑万户。建安二十一年,张鲁去世,谥号原。元武宗至大元年,追封张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魅力89。 将星录:阎圃,巴西安汉人。张鲁手下第一谋臣,张鲁割据汉中后以阎圃为功曹。后随张鲁一同投降曹操。智力82。 将星录:杨松,张鲁帐下谋士,极贪钱财。马超与其弟杨柏不和,兄弟二人商议图谋马超。此时刘备用金银结好杨松陷害马超,致使马超投降刘备。曹操征汉中时,杨松收其金银,先害庞德使之投曹,后又为曹操内应助曹操破城。因卖主求荣,曹操命斩之于市曹示众。 将星录:杨柏,张鲁麾下武将,杨松之弟。马超投奔张鲁时,张鲁欲将女儿许配马超,杨柏力言不可,自此与马超有隙。后来马超因为杨松的陷害决定投降刘备,在此之前杀死了杨柏。 就在南烨存星、取星之时,城上张鲁也做出了决定,高声对南烨喊话道:“国师能以城中百姓为念,我亦不忍万民卷入战火。用民守城乃是城中兵少,不得已而为之。国师若能应我所求,我愿率兵出城与国师公平一战。” 南烨听张鲁愿意出战,便知杨松已然说服了张鲁,便问道:“敢问公祺有何所求?” 张鲁道:“国师兵多将广,斗兵、斗将我绝非敌手,便与国师斗法,不知国师敢与不敢?” 南烨一身技能最擅长的就是斗法,吕布、白罴、白象、兀突骨,随便召出一样就能玩死张鲁,当时欣然应允道:“斗法之意甚妙,只是不知要如何相斗?” 张鲁道:“国师与我各领一千步卒出战,皆不用武将。上阵之后你我各展法术,施符也罢,请神亦可,令士卒更强,而后阵上拼杀。国师若胜,我便开城而降。若我得胜,国师便要退兵,永不进我汉宁。” 南烨一听张鲁所言,便知他名为斗法,实为斗兵。之所以张鲁不说斗兵,就是因为交州军普遍比张鲁士卒精锐。假如双方全军尽出,张鲁同样不是对手,只能用斗法为名限定士卒数量。 张鲁有精兵,南烨同样有精兵,只要张鲁肯出城,南烨根本不在乎他的这些小伎俩。不过南烨不能给张鲁太过痛快的感觉,免得他心中生疑,便冷笑道:“兵马不能尽出,武将不可用一人,公祺这是要我自缚手脚与你相斗啊!” 张鲁听南烨出言讽刺,面色也是一红,他就是想用自己的优势兵力与南烨交战,否则他也不敢出兵。见南烨有退缩之意,张鲁反而觉得自己胜算更大,便激将道:“国师若不敢与我斗法,那便早早认输退兵,免得在此徒耗粮草。” 南烨假装怒道:“谁言我不敢斗法?今日已晚,明日一早,我等便在此一决胜负!”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8) 南烨与张鲁约定阵前斗法之后,便各自收兵回去准备。张鲁的一千祭酒军勇则勇矣,可是骑术、武技并非所长,他们的优势在于嗜血彪悍,不畏死亡。所以张鲁才与南烨约定步卒争锋。而南烨麾下也正好有一支步战无敌的千人队伍,便是陷阵营。这场斗法大战,注定要在两支特种兵之间展开。 古代军队在作战中伤亡超过十分之一就极易出现溃败的情况,能死伤三分之一不崩溃就算是铁军了,所谓全军覆没往往是在战败后遭到胜方屠杀才有的情况。 张鲁的祭酒军之所以强,就强在这些祭酒都是五斗米教的狂信徒,只要张鲁一声令下,他们就算出现半数以上的伤亡都不会溃败。这也正是张鲁信心的来源。 高顺的陷阵营死伤多少会出现溃败?这个问题就算南烨也给不出答案。自从高顺跟随南烨,陷阵营就百战百胜,根本没机会出现重大伤亡,更没出现过溃败的情况。也许明日一战正是考验陷阵营的时候。 张鲁回到城中立刻召集一千祭酒军开坛做法。众军士就见张鲁身穿道袍,披发仗剑,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请遍诸天神灵。而后张鲁命人备下烈酒千盏,烧符化灰于酒盏之中,对众军士道:“此酒之中有历代天师与诸神法力,你等饮之便可刀枪不入,来日一战必可克敌制胜!” 祭酒军对张鲁所言深信不疑,端起酒盏双目放光,就仿佛酒盏之中不是沾灰水酒,而是瑶池仙露,琼浆玉液一般。一众士卒高呼道:“师君赐福!刀枪不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念罢之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张鲁待众士卒饮下符酒,又取出一叠符纸,依次发给众士卒甲,命他们贴身带好。而后道:“此乃护体符箓,可令你等水火不侵,魂灵不灭。明日一战若胜,我当上奏天君,保你等为天兵,有功者可为天将。” 祭酒军一听可为天兵天将,心中更加激动,一个个谢过张鲁厚赐,将符箓当成了传家之宝贴身收好,就盼着明日阵上杀敌立功。 张鲁见祭酒军士气高昂,便知自己这番动员有效,高兴的同时也有些心疼。他所心疼的不是那些符箓,而是众士卒喝下去的酒水。在那些酒水之中,融入了张鲁炼制的丹药,这些丹药的作用不是令人刀枪不入,而是可令人神经麻痹无惧疼痛,与止痛药的作用相似,明日正好发挥药效。 张鲁能让无数信徒信奉并非全靠忽悠,至少他看病炼药的本事就不比张角差。对于祭酒军他也是下足了本钱,精神上洗脑控制令其悍不畏死,**上给予药物令其无视疼痛,装备上也都是精铁铠甲,足矣抵挡寻常刀锋箭矢。祭酒军将药物、铠甲的功劳都归结于张鲁的道法,也就难怪他们对刀枪不入之事深信不疑。 南烨回营之后同样做足了准备,有杨松为内应,南烨早知道张鲁有一支祭酒军。对于这支军队刀枪不入的说法南烨是不信的,不过他知道这支军队肯定有过人之处,不是寻常士卒可比,否则张鲁也就不会如此自信。 陷阵营的装备本就是交州军中最好的,可是南烨还不放心,从藤甲军中调来一千副藤甲命士卒穿戴起来。由于乌戈国人种高大,南烨麾下少有能穿戴藤甲者。于是南烨便命科学院改良了一批藤甲,令这些宽大的藤甲可以外罩于普通甲胄之上形成一层外甲,而且方便脱卸,即便遇到火攻,士卒也可卸甲脱身。 藤甲的优点就是轻,所以陷阵营的士卒就算套上两层甲也不会影响行动。如此一来本就装备精良的陷阵营防御更是牢固。 在进攻武器方面,南烨没什么好换的。远战强弩,近战钢刀,防御铁盾,这已然成为了陷阵营的标配,贸然更换不但不会提升战力,反而会令战力下降。 一夜工夫转瞬即逝,次日天明两军在南郑城下摆开阵势。北面是张鲁军阵,一千祭酒军列阵在前,双手尽持戈矛,即可应对步卒又可应对骑军。至于盾牌他们是不屑去拿的,已然刀枪不入还要盾牌何用?这些祭酒军心中所想仅仅是如何冲上前去,杀死敌人而已。 在一千祭酒军之后是手持宝剑,身披道袍,内衬软甲的张鲁。此时的张鲁不像是个上阵打仗的将军,倒像是个下凡的仙人。尤其是他胯下的那匹斑马,最是与众不同。这斑马可不是非洲斑马,而是一匹身图五彩,背披锦绣的斑纹马。若是不知情者从远处一看,还真会以为这匹马是什么仙界异兽。 张鲁身后是杨柏率领的三万压阵大军,再往后便是城墙。杨松、阎圃和十万百姓、民夫便在城头观阵助威。 在张鲁对面便是南烨军阵,一千陷阵营手持刀盾,背挎强弩,身穿藤甲整齐而立。这些陷阵营士卒的表情淡然肃穆与对面怒目切齿的祭酒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眼前一触即发的大战与他们毫无关系一样。这种身处战场的淡然神情倒是与他们的主帅高顺别无二致。 陷阵营之后便是南烨,此时南烨手持倚天剑,身穿紫金麒麟铠,胯下骑着一头金甲白罴。南烨顶盔掼甲的样子与寻常将军没什么不同,身披鎏金甲的白罴也没有过多纹饰。可就是这身装扮,这头坐骑,让南烨看起来比张鲁更像神仙。假如说张鲁仙风道骨的样子像是私自下凡的散仙,那南烨就好像位列仙班统领天兵的天将一般,正要擒拿张鲁这个偷下凡间的仙人。 往南烨的身后看,自然是赵云、典韦、马云騄等将,数万交州军排列在众将之后给南烨站脚助威。 两军虽已列阵完毕,可是却相隔甚远,足有两箭之地,因为双方都不敢在对方大军眼皮底下列阵。南烨、张鲁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想要互相沟通宣布开战已经不可能了。 按说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正可谓击鼓而进,鸣金而退,只要双方一齐击鼓命士卒冲杀就可以了。关键是谁先击鼓是个大学问。先击鼓者必然要先冲锋,两箭之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先冲锋的士卒必然先消耗体力。体力消耗还只是次要问题,主要问题是先冲锋的一方就会接近对方营盘,万一对方反悔,背后大军一拥而上可就要命了。 南烨、张鲁自然都希望对方先击鼓冲锋,结果就是阵势摆开之后两军开始对峙,哪方都不抢攻。面对这种情况,南烨微微一笑下令道:“向前推进五十步,齐步走!” 陷阵营虽然是高顺一手训练,可也融入了南烨的练兵方法,对于南烨下达的号令,陷阵营士卒当然能完美执行,迈着整齐的步子开始前进。 张鲁一见陷阵营动了,顿时紧张起来,还以为南烨要发起冲锋,急忙令祭酒军做好迎战准备。可是这边祭酒军刚将戈矛摆好,陷阵营就停下了脚步。这种行为弄得张鲁一头雾水。 古代军队不像现代军队会训练军姿、队列,更没有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的区分。所以张鲁就算同样下令士卒前进五十步,祭酒军也走不齐,只会令阵型散乱,于是张鲁干脆以不变应万变,还是按兵不动,只等着南烨士卒率先冲锋。 南烨见张鲁不动便继续下令道:“继续向前五十步,齐步走!” “咔~咔~咔……”陷阵营齐刷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就如同阅兵式上的方阵。如此整齐的阵容对于南烨的交州军来说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在张鲁士卒和城上百姓眼中却非同小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整齐的军容,不由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师君能赢吗?”百姓的议论传到了阎圃的耳朵里,令他眉头一皱。说实话,他自己也有这个担心,而且他还觉得南烨的举动并不寻常,似乎隐藏着什么陷阱,可是一时他又想不出来。 “向前五十步!”“继续前进!”“齐步走!”南烨接连下令,陷阵营步步推进,很快便将两军距离缩短了一半。两军此时相距只有一箭之地了,南烨也停下不走了。 张鲁的瞳孔微微一缩,他自然看出南烨已然领兵到了两军阵中。假如双方刚才同时冲锋的话,那么南烨所在的位置就该是双方交战的位置。换句话说,南烨已经提起到达了战场,就算南烨此时不再前进,谁也不能责怪南烨畏缩不前,只会说张鲁胆小不敢交战。无形之中张鲁已然失去了先机。 南烨步步逼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下一步就是该逼迫张鲁冲锋了。南烨突然大声问陷阵营的士卒道:“你等还记得平日的训练吗?” “记得!”陷阵营的士卒齐声答道。这一声吼,城上城下皆能听到。不过众人听不到南烨问的什么,自然不知道陷阵营士卒为什么如此回答,结果张鲁又是满头雾水。 南烨此时微笑喊道:“一二三四五!”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9) “一二三四五?”陷阵营士卒听到南烨一喊号子都笑了起来。因为这并非什么暗号,而是平日训练时拉歌喊的口号。众士卒十分配合的一同吼道:“我等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南烨继续道。 “我等等的好着急!”众士卒又是齐声呐喊,这一声比刚才还齐,还洪亮。 张鲁听到陷阵营的喊声脸都绿了,他知道这是南烨在叫阵逼他冲锋。率先走到阵中的陷阵营也确实有这个叫阵的资格。再看祭酒军的士卒,此时也都咬牙回头望向张鲁,似乎在期待他下令冲锋一般。 冲还是不冲?这是个问题。冲,意味着被南烨牵着鼻子走丧失了先机。而不冲,则意味着军心士气大受打击。总之不论如何抉择,张鲁都已经失了先手。 张鲁倒也果断,左右已经失了先手,那就不要错上加错,干脆依旧按兵不动。他对众士卒道:“此乃南烨诱敌之计!我等不动,看他能奈我何?” 在张鲁看来,自己若动就中了南烨计策,只有自己不动才能打乱南烨步调,逼迫南烨继续向前。如此一来己方虽然士气受损,可是还能占到地利扳回一合。 南烨见张鲁依然不动也不心急,而是下令道:“三段击,准备!” 陷阵营装备齐全,远近战皆可的优势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听到南烨命令之后迅速将刀盾插在地上,从背后摘下强弩排成了三排,瞄准了祭酒军。 面对陷阵营的弩阵张鲁并不十分惊慌,因为两军相隔的距离还有一箭之地。所谓一箭地自然是指弓箭射程的距离,大概有二三百米。张鲁自认为身在弓弩有效射程之外,当然不会惊慌,可他不知道陷阵营配备的强弩经过交州科学院改良之后,有效射程已经接近四百米。 南烨对于活靶子当然不会客气,大喝一声:“放!” 陷阵营士卒扣动机括,“飕~飕~”的破风之声不停响起,一支支弩矢如同风中的精灵向祭酒军飞去。 “扑哧~”一枚弩矢幸运的命中目标,刺入了一名祭酒军的胸膛。那名祭酒军在张鲁丹药的作用之下并不感觉十分痛苦,只是觉得胸前一阵刺痛。当他低头看时,鲜血已然染红了衣甲。 药物可以令祭酒军失去痛觉,却阻止不了生命的流逝,中箭的祭酒军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血液、力量、生命都在远离自己,而胸前的痛楚也越发明显起来。 “我不是刀枪不入吗?”一个念头闪过之后,心脏中箭的祭酒军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再也无法思考他心中的疑惑。 这名死去的祭酒军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之处在于他要害中箭一击致命,幸运的是他死的十分痛快,没有受到精神和**的双重折磨。其他的祭酒军就没有他这份幸运了,一箭地的距离不可能令每一名陷阵营士卒都射中对手要害,较远的距离也让祭酒军有了闪避和防御的机会。所以大多数中箭的祭酒军都没有伤在要害,而是被射中了大腿、臂膀、腰腹等部位。 一个普通人假如腹部中箭肠穿肚烂,就算不死恐怕也要疼得满地打滚,无法再行动了。可是祭酒军在丹药的刺激下却可以忍受这种疼痛继续行动直至死亡。这恐怕是比一击致命还要痛苦和残忍的死法了。 “快击鼓!冲上去!给我杀!”张鲁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强弩的可怕。这种可以用来射杀骑兵战马的远程兵器就算是祭酒军的精铁铠甲也抵挡不住。张鲁重金打造的甲胄面对交州强弩和一张纸也没什么区别。 当张鲁发现自己的精兵成了箭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下令冲上去。继续等待不但会让陷阵营收割更多的生命,还会令祭酒军陷入恐慌。陆续倒下的士卒会让活着的士卒对刀枪不入的说法产生质疑,从而动摇他们的信仰和对自己的忠诚。选择冲上去不但可以缩短双方距离使强弩失去作用,还可以让士卒的注意力集中在对手身上,而不是失去信念。至于冲锋是否会丧失地利,张鲁已经无暇考虑了。 早就迫不及待的祭酒军听到张鲁的军令和战鼓声响的时候顿时齐齐发出一声怒吼:“师君赐福!刀枪不入!杀!” 祭酒军一边嘶吼一边狂奔了起来,没有行伍,没有队列,没有阵型。祭酒军就如同一群奔跑在原野上的野兽,要凭着本能和勇气去战斗。 不得不承认,红着眼睛冲锋的祭酒军确实很有气势,就连久经战阵的南烨也不由瞳孔一缩。恐怕任何人看到一群身上插着弩矢留着鲜血,却依然跑动如飞,高呼喊杀的疯子都会心惊肉跳。这情景让南烨产生了一种怪诞的感觉,似乎自己面对的不是一群活人,而是一群只有爆头才会倒地的丧尸一般。 不过祭酒军终究不是丧尸,他们的弱点也不是只有头部。心脏等要害中箭他们会死,腿部中箭他们也会倒地,失血过多同样会让他们死在冲锋的路上。与丧尸相比,祭酒军要好对付的多了,在陷阵营箭雨的洗礼之下,已经有近三分之一的祭酒军倒在了冲锋的路上,而陷阵营士卒的神情依然冷漠淡然。南烨怀疑他们就算遇到真的丧尸都不会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 祭酒军不愧是张鲁洗脑的精锐,即便已有三分之一的袍泽死在了进攻路上,剩下的祭酒军依然坚信自己是无敌的。他们眼中盯着的不是那些倒在地上的袍泽,而是那些身中数箭却依然活蹦乱跳的袍泽。这些中箭不死也不呼痛者,让祭酒军相信自己是刀枪不入的。至于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祭酒军士卒相信他们休息片刻就会再次起身加入冲锋的队伍。 眼看祭酒军冲过数轮箭雨到了眼前,南烨高声下令道:“收弩!盾墙!” 陷阵营士卒闻声而动,背起强弩,拔刀取盾,紧紧的将阵型收缩在一起。一道铁盾组成的墙壁瞬间成形,这才是陷阵营冲锋陷阵的绝技,就算是铁骑冲锋,也别想轻易冲垮这道盾墙。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10 “叮~哐~”祭酒军的兵器与陷阵营的铁盾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戈矛冲击在铁盾之上,擦出了一道道耀眼的火花。陷阵营的盾墙阻挡住了祭酒军的冲锋,组成盾墙的士卒一步都没有退却。 杀意盈天的祭酒军冲到了阵前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对手竟然也是刀枪不入。严丝合缝的盾墙要比师君张鲁的符咒更加坚固有效。 “斩他们的腿脚!”当发现祭酒军在做无用功的时候,跟随士卒冲到阵前的张鲁大声呼喊提醒自己的士卒。 南烨听到张鲁的喊声微微一笑,也不下命令应对。在这个短兵相接的时候,陷阵营的士卒已经不需要多余的命令了,他们自有一套迎敌之法。 没有铁盾保护的腿脚看似是陷阵营的弱点,实际上要想砍中却并不容易。假如敌人使用短兵器俯身向下劈砍,上半身就会露出破绽,陷阵营士卒可以轻松收割对方首级。而像祭酒军这样使用长兵器的士卒要想砍中陷阵营的腿脚就必须拉开一段距离,兵器才有向下刺击的余地,一旦进入贴身战,长兵器反而不如短兵器灵活。 祭酒军听到张鲁的命令也想执行,可是他们发现要想执行这个命令就要先后退才行,否则已经架在盾上的戈矛根本无法收回刺击腿脚。他们想退,陷阵营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在陷阵营的士卒眼中,祭酒军就如同一群不知配合的野兽,虽然有锋利的爪牙和嗜血的凶性,却根本不足畏惧。刚才一直防守的陷阵营,此时放下了盾牌露出了尖刀,朝着祭酒军狠狠的扑了上去。 正想后撤拉开距离的祭酒军没想到陷阵营的攻防转换如此之快,淬不及防之下被陷阵营打了个措手不及。陷阵营久经沙场,不论是战斗技巧还是作战经验都比祭酒军强出不止一筹。他们早就发现了祭酒军的弱点,钢刀直接劈向祭酒军的头颈部位。 祭酒军瞄着陷阵营的腿脚砍,陷阵营瞄着祭酒军的脖子砍,如此互砍谁胜谁负可想而知。关键是陷阵营的腿上有胫甲,脚上有战靴,就算真被砍中也不一定受伤。可是祭酒军的脖子却毫无防护,一旦被砍中定会横尸疆场。 “师君赐福!刀枪不入!啊~”一名祭酒军刚刚喊完口号,便被陷阵营的一名士卒一刀砍在了脸上,劈瞎了一只眼睛。就算有张鲁的丹药,可是那失目的疼痛还是让这名祭酒军尖叫起来。更令祭酒军感到恐惧的是,他的长戈砍在陷阵营士卒的盔甲之上却伤不了对方分毫,好像对方才是刀枪不入一般。 祭酒军的悍不畏死敌不过陷阵营的巧妙配合,祭酒军的不惧疼痛比不上陷阵营的双层铠甲。勇猛彪悍的陷阵营士卒在祭酒军中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或许在陷阵营士卒眼中,祭酒军不过就是顽强一些的敌人罢了。 张鲁圆睁双目瞪视着战场,陷阵营手起刀落,祭酒军人头落地,脖腔中喷溅出的热血染红了战场。张鲁从没想过自己的精锐士卒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在交战之前就减员三分之一的祭酒军完全不是陷阵营的对手。尽管这些狂信徒死战不退,可是却破不开陷阵营士卒的双层甲。 祭酒军的顽强意志并不是无限的,当超过半数的士卒死在了陷阵营的刀下,剩下的祭酒军疯狂了。他们想不明白自己的袍泽为何会被对方砍下脑袋,而对方却个个毫发无伤。一名祭酒军士卒在发现戈矛无法破开藤甲之后竟然疯魔一般弃了兵刃与对面的陷阵营士卒肉搏。一边拳打脚踢一边喊道:“让你刀枪不入,看我打死你!”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以为自己的血肉之躯可以破除对方身上刀枪不入的符咒。 那被打的陷阵营士卒显然从没经历过这种事,当时便愣了一下,身上还挨了几拳。不过戈矛都刺不穿的甲胄又岂会因为中了几拳就支离破碎?陷阵营士卒没被这几拳打伤,却被这几拳打得回过神来。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怜悯的看了一眼那疯狂的祭酒军,而后一刀劈向他的脖颈。 这一刀很准,但不是太狠,这是由于二人距离太近不易发力的缘故。虽然这一刀没能砍断祭酒军的颈骨斩下他的头颅,可是也砍断了他的颈动脉。滚烫的鲜血从脖子侧面喷了出来,那名祭酒军也扑倒在陷阵营士卒的怀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祭酒军死死抱住陷阵营士卒,用牙齿狠狠的在藤甲上咬了一口,算是最后的努力。可是这份努力注定是徒劳的,只是令藤甲上多了一片混合了口水的血水罢了。 “刀枪不入……”祭酒军喃喃念了一句,尸体滑倒在陷阵营士卒面前,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如此凶狠疯狂的祭酒军注定是少数,更多的祭酒军在面对真正刀枪不入的陷阵营时开始感到恐惧,他们的信仰也开始动摇。 狂信徒的思维方式往往是常人难以理喻的。祭酒军的信仰动摇,并不是怀疑张鲁刀枪不入的法术不灵通,而是认为国师南烨的术法更高一筹。是南烨国师的法术克制了张鲁师君法术,所以陷阵营才刀枪不入,祭酒军才一败涂地。这场斗法是南烨国师赢了! 祭酒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二,剩余的士卒也不再嗜血搏命,开始出现了溃败的征兆。 南烨与张鲁一样,将双方士卒的表现尽收眼底。启动控魂和神眼技能的南烨灵魂离体,用上帝视角观看着这场战斗,所以他比张鲁观察的更仔细。陷阵营的勇武固然令南烨感到欣喜,可祭酒军的疯狂也让南烨感到心惊。尽管陷阵营在大局上占据了绝对优势,可还是有个别士卒被祭酒军刺伤之后拖出战阵撕成了碎片。 每当看到一名陷阵营的士卒牺牲,南烨就有一种想要控制白罴杀上去的冲动。可是双方士卒纠缠在一起,陷阵营的军阵又挡在南烨面前,南烨当时冲上去只能是破坏自己的军阵令士卒伤亡更大。而此时此刻,祭酒军败相已显开始收缩阵型,陷阵营也开始逐渐压缩包围。双方阵势的缩小无意中令两军的主帅的位置显露出来,南烨和张鲁遥遥相对。 南烨在注意到张鲁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双方士卒的对决南烨没机会插手也无需插手,王对王的较量才是南烨追求的目标。 “呜吼~”南烨控制白罴人立而起仰天发出一声怒吼,而后便四肢着地,向着张鲁冲了过去。 白罴的吼声气势便是隔着两军阵张鲁也能清晰的感觉到。眼瞅着南烨骑熊奔来,张鲁被吓得脸色煞白,而他胯下那匹被图的五颜六色的斑马也四蹄不安的刨着地,显然同样被吓坏了。 不等南烨骑着白罴跑到跟前,张鲁拨马扭头就跑。让张鲁和南烨单挑?这不是开玩笑嘛!在张鲁看来,一位国师与一位师君单挑,比的不是谁武艺好,而是谁的坐骑好。传说中那些有大能的神仙,不是也都骑着狮虎麒麟来象征自己的法力和身份嘛!往往谁的坐骑好,就代表谁的法力高。显然骑白罴的南烨比骑斑马的张鲁法力高出不止一筹,张鲁又岂能不逃? 南烨可不知道在张鲁心中这是一个拼座驾的时代。他只知道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跟在张鲁屁股后面紧追不舍。 张鲁与南烨的一逃一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成为了压垮祭酒军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开始信仰崩塌的祭酒军一见国师追着师君打,便意识到这场斗法是国师赢了。这个认知令他们一改之前的疯狂顽强,一下子放弃了抵抗,有些人甚至跪倒在地“呜呜~”痛哭起来。这一举动让陷阵营的士卒都有些不适应。 信仰使人拥有力量,信仰也使人失去力量。祭酒军的崩溃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这种因为信仰崩塌导致军队一败涂地的例子不胜枚举。 相传澳洲就曾经出现过一个野蛮民族。族人不分男女老幼,个个孔武有力,赤手空拳也能和狮虎搏斗。残暴的性情加上天赋的力量,令其他弱小的族群长期生活在他们的欺凌之下。而这个民族传袭着一种奇怪的信仰——禁止洗澡。 他们认为身体的污垢是神赐的礼物,若是加以洗净,力量就会消失,形同软弱的兔子,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任敌人宰割。于是几支弱小民族联合起来,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将暴涨的河水导进他们所居住的洞穴。 突如其来的河水冲刷,令他们发出惊惶的哀号。一时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个个痴呆地瘫倒在地。当一支支石刀刺进他们的胸膛,尽管鲜血四溅,他们却在相信力量已经完全消失的心理因素下,不做任何抵抗。 此时的祭酒军就如同那泡了澡的蛮族一般,变得惊慌失措不堪一击。出现这一症状的还不光是祭酒军,杨柏身后的三万士卒,城头观阵的十万百姓,凡是信仰张鲁的人全都倍受打击。而且越是忠实的信徒,受到的打击越大。反而是那些不信张鲁的百姓没什么反应。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11 张鲁快马加鞭很快便接近了杨柏的军阵。南烨也不敢再往前追,控制白罴开始减速。若是没有杨松为内应,南烨此时就算冒险也要将张鲁击杀在城外,可是此时他却不必再冒这个风险。 逃命中的张鲁并不知道南烨已然减速,还以为他追在自己身后。张鲁也不敢回头,只是朝着领兵的杨柏高呼:“杨将军,速速截住南烨救我!” 杨柏看向张鲁的目光中一片冷意,他提枪策马朝着张鲁的方向迎了上来,口中说道:“主公休要惊慌!末将来也。” 张鲁见杨柏上前不由松了口气,可就在他们两马相交一错蹬的工夫,杨柏突然挺枪直刺张鲁。这一枪来的万分突然,张鲁本就不通武艺,又无防备,当时被杨柏一枪刺中胸膛。两马对冲的力量让张鲁贴身的软甲没起到任何作用,枪头从前心而进,后心而出,将张鲁刺了个对穿。 “你……为什么……”张鲁瞪圆了双目难以置信的望向杨柏,口中喷着血沫低声发问。 杨柏冷哼一声道:“胜者为王。此战若你能胜,我绝不叛你。” 张鲁闻言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抬头往杨柏身后和城头望了一眼,而后便栽倒马下呜呼哀哉了。 杨柏并没有撒谎,在杨松最初劝他发动兵变的时候,杨柏并未同意,因为张鲁的信徒太多了,上到官员下到百姓,不少人都是五斗米教的忠实信徒。杨柏怀疑自己前脚刚一兵变,后脚就会被张鲁那些忠心信徒杀死。 杨松见杨柏不从便对他道:“如今天下,诸侯纷争,胜者为王。主公若能战胜南烨一统天下,我等不妨随之。但若主公不能,迟早为南烨所杀。我当施计令主公与南烨公平一战,主公胜,我等当倾心助之,主公败,我等则降南烨国师如何?” 正是兄长杨松这番话打动了杨柏,也正是因为今日南烨大胜,杨柏发现身后军心士气低落,这才暴起发难将张鲁刺于马下。若是放在平日,杨柏此举定会让军中的狂信徒将他撕碎,而此时那些狂信徒都沉浸在张鲁斗法失败的打击中。他们丧失了信仰变得极为麻木,对杨柏刺杀张鲁竟视而不见。 这些士卒视而不见,城上的阎圃却不可能视而不见。当他看到杨柏刺张鲁下马当时怒视杨松喝问道:“杨柏因何行刺主公?” 杨松冷笑一声道:“张鲁一败此城必失。我等兄弟投国师矣!来人,将阎圃捆了!” 两边早就做好准备的亲信士卒听杨松一声令下簇拥上来,将阎圃五花大绑。阎圃虽也有亲信,却没有任何准备,来不及反应便也被杨松一同拿下。 阎圃破口大骂道:“背主之贼,不得好死!终有一日我要杀你为主公报仇。” 杨松闻言眼睛一瞪,抽出腰间宝剑刺入面前阎圃胸膛道:“我本不欲杀你,交由国师处置,或许日后我等还有同殿为臣之时。可你不容我,我便不能留你!” 阎圃被一剑穿心悔恨交加,想不到一生筹谋,今日却死于小人之手。他对着杨松喷出一口鲜血,而后气绝毙命。 “张鲁已死,余者不究!皆放下兵刃,迎国师入城!”城上城下的杨松、杨柏一齐对士卒喊道。 士卒、百姓见张鲁已然败亡,将官皆已投降,哪里还有反抗之理?纷纷放下兵器,大开城门迎南烨入城。这一战除张鲁身死,祭酒军全军覆没之外,南郑士卒百姓再无一人伤亡。 南烨入城之后张榜安民,大赏士卒。杨松、杨柏因献城有功,皆有重赏。待二人欢喜退下之后,马云騄在南烨身边冷哼道:“如此背主之徒,夫君留之何用?” 众将听马云騄一说纷纷附和,也都不屑杨松为人。郭嘉此时出言替南烨解释道:“杨松背主求荣纵然为人不齿,但功赏过罚方显国师威严。杨松、杨柏虽背张鲁,但对国师有功无过,岂能擅杀?” 赵云道:“今日二人能背张鲁,来日便可能背叛国师,国师用人还当谨慎。” 张松在帐下笑道:“国师有识人之术,必不会被小人所乘。” 南烨闻言一笑道:“小人难防之处在于众人不知其是小人,如今杨松秉性我等尽知,小心防范也就是了。何况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说不定来日他便身首异处不得好死。我等坐看便是。” 众将听南烨如此一说也就不再多言。果不其然,三日之后降将张卫扬言为兄长张鲁报仇,领兵冲入杨松、杨柏府邸,将二人斩杀。随后南烨以不遵军令,擅杀功臣唯由,将张卫处死。至于张卫行事的背后有没有南烨纵容就不得而知了。 张卫死后汉中之事才算了结。张鲁麾下之将,只有先前跟随张卫攻打葭萌关的杨昂、杨任在张鲁死后投降南烨保全了性命,其余有名有姓的文武包括张鲁都死于内斗,而那些五斗米教的信徒在南烨斗法取胜之后也都成为科学大道的坚定拥护者,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南烨得到汉中之后,属地南北连成了一片,从北往南分别是西凉、司隶、益州、荆州、交州和扬州的一半。如果将西凉分为凉州与雍州,再从交州分出广州的话,南烨就占据了七州之地,一跃成为天下第一诸侯,取代了曹操之前的地位。而刘璋一降,张鲁一死,中原争霸的诸侯便只剩下南烨、曹丕、刘备、孙权四家。 当南烨从汉中回兵交州之时,孙、曹、刘三家也都得到了南烨攻占益州、汉中的消息,天下诸侯不禁为之震动。就在各路诸侯忧心忡忡,担心南烨趁势横扫天下之时,南烨却选择了偃旗息鼓兵回交州,这让三家诸侯都同时松了口气。 孙、曹、刘三家如此小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曹丕与南烨有仇就不必说了。孙权之前虽与南烨结盟,可是周瑜却没少算计南烨、刘备这两位盟友,甚至还起了杀心,自然要有所防备。刘备倒是坦然,认定南烨仁义又一直与自己为盟,不会攻打自己,可是诸葛亮却不得不防。 所谓的政治,就是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用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在曹操一家独大之时,三家曾联合抗曹。此时南烨与曹操的位置对调,孙、曹、刘就算联盟抗南也说的过去。 第五十五回南烨平定汉中地三分鼎立多国师(12 南烨不是不想尽快结束乱世一统天下,可是自从赤壁之战以来,他便一直在攻城略地,却没有机会消化这些占领的地盘。十万远征军几乎都分散在各地,成了本地的防卫驻军。所以他不得不停下进攻的脚步修养一番。 孙、曹、刘三家同样需要休整。曹操和夏侯惇、夏侯渊等几个大将一死,曹魏内部势力便进入了重新洗牌的阶段。之前有南烨、刘备、孙权三个大敌在侧,曹营众将尚能一致对外,此时干戈一止,内部矛盾就凸显出来。恐怕只有先解决了内忧,曹丕才有机会再对外用兵。 刘备新得豫州之地,正是休兵养民之时。诸葛亮的才华此时得以施展,一面助刘备练兵,一面帮刘备稳定民心,又效仿南烨大力发展商业。由于豫州的地理位置特殊,几乎在曹丕、南烨、孙权三家诸侯的包围之下,所以正好发展商业,互通三家有无。 当初曹丕为了用刘备做挡箭牌,抵挡南烨进攻的脚步,特意让出司隶以东的几座城池给刘备。这一行为虽然阻挡了南烨的进攻路线,但也阻挡了南北想通的贸易路线。诸葛亮就是利用这一点,将豫州打造成了南北货物贸易的集散地,从中获取了大量利润用于军事建设。而且由于曹丕治下没有了钱庄、镖局,境内钱票和交子的兑换也只能求助于关系较好的刘备,这又让诸葛亮抓住机会狂赚了一笔笔手续费。 孙权得到徐州全境之后也没闲着,开始大力发展陆军。徐州丹阳山险,百姓好武成风,自古便是盛产精兵之地。孙权便在当地招募士卒,训练丹阳兵,增强陆战实力。 三路诸侯各自有事要忙,南烨自然也不清闲。北地西凉有恢复西域通商,打通丝绸之路的工作。司隶地区几经战乱,洛阳、长安皆遭战火,百姓十不存一,战后重建是个大问题。荆州与刘备、孙权接壤,虽说南烨与两家依然保持联盟关系,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部署兵力防备两家突然反目来袭是重中之重。还有益州的蛮汉关系,汉中的宗教纷争,都是南烨需要关心的问题。 事情千头万绪,若放在以前,南烨打死也忙不过来。可是此时南烨却不用事事操心,他麾下自有一群文武官员帮他摆平一切问题。 文臣之中以十四人最得重用,分别是:戏志才、郭嘉、贾诩、庞统、徐庶、陆逊、诸葛瑾、田丰、沮授、陈宫、陈群、法正、钟繇、刘晔。 武将之中同样有十四人深得南烨器重,分别是: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马超、庞德、黄忠、高顺、甘宁、太史慈、张辽、徐晃、张郃、魏延。 这二十八人被南烨戏称为自己的云台二十八将,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除此之外,南烨还有一群贤内助帮他处理各种事物,还有王越、史阿助他管理镖局,还有马钧等人为他管理科学院。千事万事指派下去之后,南烨发现自己竟然成了闲人,不过这正是他一直追求的境界。南烨需要打造的就是一个无需皇权插手也能正常运转的国家。 诸多政务安排下去不用南烨操心,南烨便开始闭门不出,在家完成两件事。第一件是写书,第二件是造人。 650颗将星开启的信息查询技能让南烨可以查询u盘上复习资料和教科书。在技能开启的时候,南烨就想将诸多课本上的内容记录下了,刊印成册,补全自己的科学大道。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等科目完全可以直接复制传播。语文书上的诗词歌赋也可以选择性摘抄。英语课本的用处不大,让全世界人民学中文才是南烨的目标。至于历史课本这种大杀器还是不要公布于世了。 南烨在众多课本中最重视的还是地理,不论是国内的矿产分布,还是澳洲、美洲的位置,对于南烨来说都十分重要。就算现在用不到,将来也一定会用到。 在抄书之余,南烨便是忙着造人。之前由于众妻妾年纪尚幼,南烨又四处征战,便一直使用房中术避孕。除了蔡琰、貂蝉诞下一对子女,其他妾侍都没有生育。甄宓、马云騄众女没少责怪南烨偏心。 如今有了空闲,几个妾侍也都成熟起来,南烨便不再使用房中术,于是众妾侍几乎同时有孕。这种情况令戏志才、郭嘉等人纷纷前来暗示南烨要注意身体,劝谏南烨“温柔乡是英雄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等等,害的南烨简直哭笑不得。 交州将官对于南烨这种不理天下大事,一心在家修书、造人的行为腹诽颇多。也有人认为南烨如此行事并不简单,恐怕心中另有所谋。这日众将官议事完毕,便到南烨府中求见南烨,决定试探一番。 南烨见众人齐来,招呼入府问道:“诸公齐聚一堂来此寻我,可是有何要事?” 众人对望一眼之后陈群出言道:“汉室衰微久已,国师功德巍巍,生灵仰望。如今天下太平,国师正宜应天顺人,早正大位。” 南烨一听陈群劝自己登基为帝当时便是一愣,看了一眼麾下众人,发现郭嘉、赵云等人也在其中。这让南烨不由纳闷,因为这些人是知道自己心中志向的。登基为帝,可不是自己的目标。于是南烨道:“长文何出此言?我虽有功德及民,但也位至于王,名爵已极,并无背汉之意。何况当今天下也不太平,北方诸侯不过暂时偃旗息鼓,我若称帝天下复乱矣!” 郭嘉听南烨头脑清醒没有称帝的意思便道:“国师既不欲称帝,又知天下未平,何故终日闭门不出?” 南烨至此方知适才陈群之言不过试探自己而已。不由苦笑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乃是百年大计,我闭门修书是为千秋万代。在我看来讨伐诸侯才是小事。来,来,来,你等且都随我入内宅看看我写的文章。” 众将官闻言一愣,他们只知道南烨闭关著书,还真不知南烨写的什么。之前众人问起,南烨只是保密,此时南烨让他们观看,马上就将众人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一进南烨书房,众人便都惊呆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手绘地图挂在墙上,而后便看到满地摞着的纸张,有些已经写满了字装订起来,更多的则是白纸。还有一些墨迹未干的书纸散落桌上,蔡琰、貂蝉正在房中整理。 众将官先与蔡琰、貂蝉二位夫人见礼之后,戏志才便指着墙上地图道:“不知国师所绘何处?我怎么从未到过?” 戏志才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问。南烨每到一地都有用定位、强记两个技能画地图的习惯,众人多少也都见过,可是还从没见过如此奇怪的地图。 往常南烨所绘的地图多是方方正正,上面山川河流也十分清晰,便是山间小路都能标注出来,按图排兵布阵绝对没错。可是眼前这张地图的形状却是上下齐平,左右为弧的奇怪形状,标注的地名也十分奇怪,找不到交州、荆州、益州,却有亚洲、欧洲、美洲,也不知都是何地。 南烨微微一笑解释道:“你等应该知道甘兴霸、太史子义率领海军护送商船行走海外诸国,马孟起、庞士元也正在打通商路沟通西域诸国。由此可知这天下并非只有我大汉一国,这便是天下万国的地图。” 郭嘉闻言恍然道:“国师曾言天非圆,地非方,天无边界,地为圆球。难怪此图是如此形状。” 杨雄奇道:“不知我大汉又在何处?” 南烨手指亚洲一角道:“那处便是我大汉。” 众人顺着南烨手指才找到了一个“汉”字,这个字的字体比起“亚洲”等字来要细小许多,难怪众人开始没注意到。当众人看到在“汉”字周围圈定的边界时,皆大吃一惊。 典韦瞠目结舌道:“我大汉疆土与全天下相比就只有这么点儿?” 这也难怪典韦与众人心惊,在他们心中,大汉便该是天下的中心。纵然周边有一些小国,也都是番邦外国,只有连年进贡岁岁称臣的命,根本无法与大汉相比。可能在典韦看来,地图上四分之三的陆地都应该是大汉疆土。 南烨所绘的地图是修改过的,在修改时他就发现,汉朝的疆土面积还不如后世,也难怪典韦觉得小,南烨心里也觉得这面积小些,不过事实就是如此。南烨只能点头道:“没错!大汉疆土就只有这些。不过诸公也不必妄自菲薄,如今天下各国与我大汉繁华相比不过是不毛之地。有些国家地广人稀,十里百里只有一户人家,便是地大也不如我大汉强盛。若说我大汉为天下第一强国也不为过。” 郭嘉此刻出言问道:“敢问国师仙乡在此图何处?比我大汉景象如何?” 众人听郭嘉一问皆来了兴趣。在众人想来,南烨只是共和国中一百姓,到了大汉便可有如此成就,且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如此推算,那共和国自然当百倍强于大汉,显然大汉朝排不上天下第一强国。 南烨闻听此言却是一愣,紧接着便摇头黯然道:“我家乡并不在此图之上。想当年我初到大汉,来历多有不明之处,这才托言西方共和国之说。至于我从何处而来,待日后有了机会再与诸公细言。”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 众将官听南烨不愿提及家乡来历也就不敢再多问。不过他们心中却有自己的答案。既然南烨国师的家乡不在这天下地图之上,那肯定就是来自天上仙界了。见惯了南烨种种技能手段,麾下将官早就把南烨当成了天神下凡,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奇怪。 看过南烨这幅世界地图,众人有些明白南烨国师为何不将中原诸侯放在眼中了,那是因为南烨国师心中的天地太大了。一群武将在看过这副地图之后不由摩拳擦掌,指指点点,都想要开疆扩土,让地图上大汉的疆域更加广阔。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就在众武将还在对着地图议论不休时,戏志才已经拿起了桌上一张书稿吟诵起来。 郭嘉听到这诗便是眼前一亮,拿起另外一页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念罢之后郭嘉赞叹道:“国师所作诗文令人敬服!” 二人这一吟诗,众人便将注意力从地图转移到了这满地的书稿。赵云随手拿起一本翻看,发现上面不诗词而是许多数字,他一眼便看出这是一本关于数学的书籍。数学这一学科在交州已经十分普及,南烨所建的学校中,数学已经成了必修课,赵云自然可以看懂一些。不过杨雄拿起一本《化学》来,就完全不知所云了。 众人惊讶的发现,这满地的书籍竟然天文、地理无所不包,更有许多著作如同天书一般,根本没人能看懂。此时众人看向南烨的眼神完全变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假如说知识是一种力量的话,那此时的南烨在众人眼中就是力大无穷。 蔡琰、貂蝉二女立在南烨身后见众将折服,心中喜滋滋的。南烨这些年书法水平虽小有提高可还是不如蔡琰。所以这些书籍只有一半是南烨所书,其他的都是几个妻妾轮流代笔,南烨口述所成。几个妻妾在著书的同时也被南烨的博学多才所折服,对于能拥有这样一位夫君感到幸福无比。 一群文武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直到天黑才告辞离去。自此再也无人过问南烨著书之事了。而南烨写出这些书来自然是为了让人看的,每抄一本便交给蔡邕印刷成册。这些书籍一部分用作教材送到学校,一部分内容登上报纸作为知识普及,还有一部分是机密文件,被南烨妥善保存,只有心腹才能观看。 南烨所作的诗词歌赋、小说散文在报纸上一经刊登便震惊天下。这些文章雅俗共赏,不论是文人墨客还是寻常百姓都对报纸上南烨的文章津津乐道,一时间洛阳纸贵,报纸供不应求。 如今的报纸可不止在交州一地贩卖,南烨治下州郡都有报纸发行。虽然报纸还没卖到孙、曹、刘三家的地盘,可是三家在交州都有细作,得到报纸并不困难。南烨的大作很快摆上了刘备、孙权、曹丕的案头,这三人同样对南烨的才学赞叹不已。诸葛亮、司马懿、周瑜三人看到这些报纸则是皱紧了眉头,因为南烨的影响力越大,对他们来说就越是不利。 孙、曹、刘三家也不是没想过模仿南烨发行报纸控制舆论,可是却没有这个技术能力。不论是造纸术还是印刷术,交州的技术都遥遥领先,不是谁想模仿都能随便模仿的。 南烨埋头写书的日子过得很快,数年时光转瞬即逝。在这几年间,南烨治下和平发展,新得的州郡从混乱到稳定再到高速发展,百姓的生活日新月异。这难得的安稳生活对于乱世中的百姓来说极其珍贵,他们通过支持南烨的每一个政令,来感谢南烨国师给他们带来的和平生活。 孙、曹、刘三家不敢与民心所向的南烨开战,相互之间却有不少争端。孙、刘两家几次联合进攻曹丕,有时是两家合力进攻许昌,有时是两家分兵进攻并州与青州,不过由于他们各自保存实力并不齐心,所以每次出兵都徒劳无功。曹丕对两家也进行了反击,可是同样没捞到什么便宜。 曹丕经过这些年的成长也逐渐成熟起来,将权利收回手中。虽然对孙、刘两家作战没有成果,可是曹丕在辽东战场上却大获全胜,斩杀了公孙度,占领了辽东全境。在这一战中司马懿崭露头角,得到了曹丕的信任和重用。 大权在握的曹丕得了辽东,又见南烨多年兵马未动,孙、刘两家奈何不了自己,野心便逐渐膨胀起来,有了称帝之心。遂命中郎将李伏、太史丞许芝炮制出许多祥瑞,为称帝造势。 一时间幽州凤凰来仪,兖州麒麟出现,黄龙现于邺城等等消息满天飞。朝臣纷纷议论种种祥瑞,乃魏当代汉之兆。 献帝刘协在宫中听到消息不由与伏皇后抱头痛哭。想当初曹操在时都没有篡汉之心,大面上对刘协也还说得过去,想不到曹丕却有篡逆之意。 伏皇后哭了一阵对刘协道:“妾父伏完常有报国之心,今当修书一封,密与家父图之” 刘协犹豫道:“昔日董承行事不密,反遭大祸。今若再次泄漏,朕与你皆休矣!” 伏皇后道:“曹丕已有篡逆之心,陛下若不谋之,日后再无机会。何况我等旦夕如坐针毡,如此为人不如早亡!妾看宦官内忠义可托者莫如穆顺,当令其寄书与家父商议大事。” 刘协一想也对,若等曹丕篡位,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于是便召穆顺入宫。待见了穆顺,刘协退去左右近侍大哭道:“曹丕谎称各地祥瑞现世,早晚必行篡逆之事。朕欲令后父伏完密图此贼,而左右之人皆是其心腹,无可托之人。今欲令你将皇后密书寄与伏完。望你心怀忠义,不负朕所托。” 穆顺闻言泪下道:“微臣感陛下大恩,当以死相报!这便起行。” 伏皇后将手书交付穆顺藏于发髻之中,随后潜出禁宫,来到伏完宅邸,将书信呈上。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2) 伏完一见穆顺所持是女儿亲笔所书,信上还用了刘协印信,当时便心中一惊。伏完希望刘协掌权不假,可也认得清形势。如今朝中心向刘协的正直忠义之士比董承讨衣带诏时更少。伏完怎敢轻举妄动? 穆顺见伏完禁皱眉头沉默不语,心中很是不屑,说道:“某一宦臣尚知忠义报君,国丈何故迟疑?” 伏完被穆顺一激,心中有了定计道:“曹贼心腹甚众,不可急图。除非蜀王南烨、吴王孙权、关中王刘备,三处起兵于外,曹丕必亲往应对。此时结连朝中忠义之臣,一同谋之。内外夹攻,事或可成。” 穆顺虽勇于任事,可并非擅长谋划之人,也不知伏完此计有几分把握,便道:“国丈可作书答复帝后求取密诏,而后暗中遣人往交州、扬州、豫州三处,令三家起兵讨贼救主。” 伏完并不指望此计可以成功,他出这计谋只是因为此计风险最小,用不着他亲自出马去对抗曹丕。具体三家人马是否会来,来了之后曹丕又是否亲征,伏完并无半点把握,但至少此计可以对穆顺、刘协和女儿有个交代。 穆顺将伏完写好的回书藏于发髻之中告辞回宫。却没想到早有人将他与帝后密语而后出宫之事报知曹丕。 曹丕闻报便在宫门外等候。穆顺回宫正遇曹丕。曹丕问道:“你出宫何事?从何处归来?” 穆顺没想到会被曹丕堵个正着,编了个瞎话道:“皇后有疾,命求医去。” 曹丕不信,问道:“召得医人何在?” 穆顺答道:“还未召至。” 曹丕喝令左右搜身,两名亲卫遍搜穆顺身上,并未发现夹带。曹丕虽然心疑,可苦无证据只得放行。 穆顺被两个士卒搜出一身冷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此时听曹丕放行,穆顺总算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可是他刚抬脚要走,忽然一阵大风吹落其帽。原来刚才两个士卒检查完他的衣帽,并未给他戴好,这才被风吹落。 帽子这一掉,穆顺便是一慌。书信就在他的发髻之内,帽子也是一道掩护。穆顺见帽子掉了,便慌里慌张的去捡,差点扑倒在地上。 曹丕见穆顺如此在意帽子,顿生蹊跷之感,大喝道:“等等!” 这一声喊可把穆顺吓了一跳,呆立当场不敢再动。曹丕命人将帽子取来左右翻看,却并未发现一物,这才将帽子还给穆顺。 穆顺的心理素质本就一般,经过连番惊吓之后只想快点离开曹丕面前。于是双手接过帽子看也不看,往头上一戴便走。 “嘿嘿~”刚才给穆顺搜身的士卒突然笑出声来,原来穆顺情急之下将帽子戴反了,看上去十分滑稽。 曹丕作为曹操的儿子倒是很好的遗传了曹操疑心重的毛病。他见穆顺倒戴帽子而不察,便知他心中不安。曹丕没有发笑,而是再次将穆顺唤回,令左右摘下他的帽子用佩刀割破查看,以防衣带诏之事重演。 穆顺见曹丕如此小心谨慎就更加紧张,脸上变颜变色,汗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掉,低着头也不敢正视曹丕。 帽子在两个侍卫的摧残下已然成了碎片,曹丕依然毫无所获。可是穆顺的表现分明是心中有鬼,曹丕便仔细打量起穆顺来。刚才穆顺戴着帽子还不显发髻如何,可是他帽子一没,曹丕当时便发现他的发髻形状有些臃肿怪异,当时令左右搜其头发。 穆顺见曹丕要搜头发,脑中当时一片空白,在恐惧本能的驱使下抹头就跑,这下更坐实了他心中有鬼。 曹丕岂能放过穆顺?很快便命侍卫将他抓了回来,搜出伏完书信。当曹丕看到信中说要勾连南烨、孙权、刘备为外援,顿时怒不可遏。命人将穆顺囚于密室问其事情经过。 穆顺自知难逃一死,无论如何不肯招供。不过就算他不说,曹丕也知书信是伏完所写。连夜点起士卒三千,围住伏完宅邸,将满门老幼尽皆拿下。待士卒搜出伏皇后亲笔之书,曹丕便将伏氏三族尽皆下狱。 次日天明,曹丕遣御林将军郗虑持节入宫,去收皇后玺绶。献帝刘协见郗虑引三百甲士直入内廷,惊问道:“爱卿引兵而入所为何事?” 郗虑直言道:“奉魏王之命来收皇后玺。” 刘协闻言便知事泄,不由心胆皆碎。郗虑直入后宫,向看管玺绶的女官索取皇后玉玺。伏皇后情知事发,惊恐不已,慌忙逃到殿后椒房内夹壁之中躲藏。 稍后董昭又引五百甲士入后殿搜捕,问宫人道:“伏后何在?” 宫人无人敢言,皆推说不知。董昭搜遍朱户寻觅不见,便料到伏皇后躲藏于夹壁、暗道之中,便喝令甲士破壁、挖地搜寻。 曹丕给刘协建的寝宫能有多大地方?很快士卒便发现了伏皇后藏身的夹壁。说是夹壁其实只是一个木屏风而已,刘协、伏寿凭自己力量布置的藏身处也不可能十分隐秘。 众士卒见伏皇后浑身颤抖缩在屏风与墙壁的缝隙之中,谁也不敢伸手去拉,毕竟刘协此时还是名义上的皇帝,寻常士卒当然不敢去拉扯皇后。于是一名士卒提议道:“不如我等拆了屏风!” “何必如此麻烦?”得到消息的董昭一边说着一边踏入椒房中,亲自动手揪住伏皇后发髻拖了出来。 伏皇后疼的眼泪直流,哀求道:“还望将军免我一死!” 董昭怒叱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自去见魏王诉苦。”说罢命两个武士将披发跣足的伏皇后推搡出屋。 献帝刘协见一众军士将伏皇后拥至外殿,不由上前抱住伏寿痛哭。有董贵妃之事在前,刘协断定皇后伏寿此行必死,哭声之哀伤令周围士卒也不禁动容。 董昭可没有那个耐心看二人生离死别,催促道:“魏王有命,可速行!” 伏皇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刘协道:“此去尚可活否?” 刘协实在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可实在无情,若说可活难免自欺欺人。悲痛交加的刘协最后憋出一句道:“我命亦不知在何时也!”说罢泪如雨下。 伏皇后闻言花容失色,被甲士簇拥而出。刘协望着伏皇后背影捶胸大恸,哭了一阵之后抬眼望见四周无人,只有郗虑在侧,便道:“郗公!天下之大可有此等事乎?”说罢哭倒在地。 郗虑见帝后如此凄惨心中也是黯然,命人将刘协扶入宫中,自己拿了皇后玺印去向曹丕复命。 曹丕见了伏皇后和玺绶怒骂道:“我以诚心待你等,你等反欲害我!今日我不杀你,来日你必杀我!”说罢喝令左右将伏皇后乱棒打死。而后又命人入宫,将伏皇后所生二子皆鸩杀。 当天晚间曹丕又下令将伏完、穆顺等宗族二百余口皆斩于市。朝野之人,无不惊骇。 刘协自从失了伏皇后心情低落,连日无心饮食。曹丕有意令刘协主动禅让,便想缓和二人关系,入见刘协道:“陛下无需忧虑皇后之事,臣妹已嫁与陛下为贵人,我素知此妹大贤大孝,此时正宜为正宫皇后。” 献帝闻言岂敢不从?只好按曹丕授意,册立曹操之女曹丕之妹曹节为正宫皇后。群臣皆来祝贺,并无一人敢言曹丕错处。 曹丕原以为妹妹做了皇后,定会帮自己说话,劝刘协禅让皇位,没想到一连半月毫无动静。期间曹丕也数次暗示妹妹禅让之事,可每次曹节皆不应声,要么干脆拂袖不理。这让曹丕感觉很没面子,干脆暗示众文武去逼宫。 李伏、许芝早有准备,会同一班文武官僚四十余人来见献帝刘协,请他禅位于魏王曹丕。众人之中除了司马懿征讨辽东未归,李儒镇守许昌不在,荀彧不赞同此事没来,其余曹丕麾下文武几乎全到。 董昭奏道:“魏王自登位以来,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尧、虞舜不过如此。群臣会议,以为汉祚已终,望陛下效尧、舜之道,以山川社稷,禅让与魏王。此举上合天心,下合民意,则陛下安享清闲之福,祖宗幸甚!生灵幸甚!臣等议定,特来奏请。” 刘协虽知曹丕早有此心,却没想到事情来的如此之快。当时大吃一惊,半晌无言。呆了良久才目视百官而哭道:“朕思高祖提三尺剑斩蛇起义,平秦灭楚创造基业,世代相传四百年矣。朕虽不才,并无过恶,安忍将祖宗大业,等闲弃之?你等百官且再从公计议。” 董昭引李伏、许芝到近前言道:“我等所言皆从天意,陛下不信可问此二人。” 李伏奏道:“自魏王即位以来,麒麟降生,凤凰来仪,黄龙出现,嘉禾蔚生,甘露下降。此乃上天示瑞,魏当代汉之象也。” 许芝又奏道:“臣等职掌司天,夜观天象,见炎汉气数已终,陛下帝星隐匿不明,魏国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更兼上应图谶,其谶云:鬼在边,委相连;当代汉,无可言。鬼在边,委相连,是魏字也!以此论之,陛下可早禅位。愿陛下察之。”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3) 献帝刘协听朝臣搬出天象、图谶之说,心中不由暗怒。他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皇帝,自然知道祥瑞之说子虚乌有,便是汉高祖斩蛇起义,自称赤帝也不过牵强附会故弄玄虚,只是众人不说破罢了。 刘协心中虽怒,面对来势汹汹的群臣却不敢发作,只能说道:“祥瑞图谶皆虚妄之事,岂能以虚妄之事,而令朕舍祖宗之基业?” 董昭道:“神仙祥瑞之说自古有之,南烨国师就曾亲见,得传大道,岂是虚妄之词?” 刘协一听董昭提起南烨不由想起南烨屡次救驾的好处,心头更是悔恨,不由高声道:“既有国师执掌天命,你等便将国师请来。若国师言朕当禅让,朕便禅让也无妨。” 董昭被刘协噎的说不出话来,他哪里请的动南烨啊?真到了南烨见刘协的时候,估计曹丕也就玩完了。 李伏不愿刘协在此事上纠缠,便上前道:“自古以来,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岂有不亡之国,不败之家?汉室相传四百余年,待至陛下,气数已尽,宜早退避,不可迟疑,迟则生变矣。” 假如说刚才众人还是劝谏,此时李伏所言就是**裸的威胁了。刘协也意识到众人根本不是来请自己禅让,而是来逼宫的,不由放声大哭,起身入后殿而去。百官见状哂笑而退,今日不成还有明日,他们也不用着急。 次日百官又集于大殿,令宦官请献帝刘协临朝。刘协忧惧不敢出。皇后曹节问道:“百官请陛下设朝,陛下何故推阻?” 刘协泪下道:“你兄欲篡位,令百官相逼,朕不敢出。” 曹皇后大怒道:“我兄竟敢为此乱逆之事?!” 话音刚落,曹纯、曹休带剑而入,请刘协上殿。曹皇后大骂道:“皆是你等乱贼,妄图富贵,共造逆谋!我父功盖寰宇,威震天下,且不敢篡窃神器。今我兄嗣位不久,便思篡汉,皇天必不佑你等!”言罢痛哭入宫。 曹纯、曹休也没想到会被曹节骂了一顿,面现讪讪之色。左右侍者见曹节并不偏向兄长曹丕,反而忠于皇室,也都唏嘘不已。 献帝刘协被逼迫不过,只得更衣上殿。董昭奏道:“陛下可依臣等昨日之议,免遭大祸。” 刘协痛哭道:“卿等皆食汉禄久矣,中间多有汉朝功臣子孙,何忍作此不臣之事?” 董昭道:“陛下若不从众议,旦夕之间萧墙祸起。非臣等不忠于陛下也。” 刘协闻听董昭威胁之语,不由大怒道:“谁还敢弑朕不成?” 董昭冷哼一声道:“天下之人,皆知陛下无人君之福,以致四方大乱!若非魏王在朝,弑陛下者,何止一人?陛下不知恩报德,欲令天下人共伐陛下不成?” 刘协大惊,拂袖而起,便要退朝。董昭目视曹休,曹休纵步上前,扯住龙袍,厉声而言道:“许与不许,早发一言!” 献帝刘协见如此阵仗,吓的战栗不已,口不能言。曹纯拔剑高呼道:“符宝郎何在?” 掌管天子玉玺的符宝郎祖弼应声出道:“符宝郎在此!” 曹纯道:“速将玉玺取来。” 祖弼怒道:“玉玺乃天子之宝,不得皇命岂能擅取?” 曹纯喝令武士推出斩之。祖弼大骂不绝而死。刘协见祖弼死于面前,又见阶下甲士数百人皆是魏兵,心中更加惊惧,对群臣哭诉道:“朕愿将天下禅于魏王,苟延残喘,以终天年。” 董昭看曹纯杀鸡儆猴起到了作用,当时大喜道:“魏王必不负陛下。陛下可火速降诏,以安众人之心。” 刘协为了活命,无奈之下只得命人起草禅让诏书,令董昭捧诏书、玉玺,引百官到魏王宫进献。 曹丕见诏大喜,展开读道:“朕在位十余载,天下震荡不定,幸赖祖宗之灵庇佑,危而复存。然今日今时仰瞻天象,俯察民心,炎汉之数已终,天运在于曹氏。魏王神武,光耀明德,四方臣服,万姓归心。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唐尧不私于亲子,而流芳于百世,朕心甚慕。今欲追仿尧典,禅位于丞相魏王。魏王毋辞!” 读罢诏书曹丕更喜,便欲受诏。司马朗道:“丞相不可。虽然诏玺已至,丞相还当上表谦辞,以绝天下之谤。” 曹丕从之,令人作表,自称德薄,请刘协别求大贤以嗣天位。刘协见到表章,心中惊疑不定,搞不清楚曹丕费了那么大劲逼宫,为何又推辞不受。于是问群臣道:“魏王谦逊,朕该当如何?” 董昭道:“陛下可再降诏,魏王自当应允。” 刘协此时也明白过来,曹丕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于是命人再次草诏降旨,持节奉玺至魏王宫。 曹丕接诏欣喜,对司马朗道:“虽二次降诏,然不免篡窃之名。天下后世悠悠众口如何可堵?” 司马朗道:“此事极易!丞相可再退回玺绶,令汉帝筑一坛,名曰受禅坛。择吉日良辰,集大小公卿,尽到坛下,令天子亲奉玺绶,禅天下与丞相,便可以释群疑而绝众议矣。” 曹丕闻言大喜,再次退还印玺,仍作表谦辞。刘协此时已经无奈了,全由曹丕与群臣摆布,于是问道:“魏王又让,此是何意?” 董昭得了曹丕授意道:“陛下可筑一坛,名曰受禅坛,再集公卿庶民,明白禅位。则陛下子子孙孙,必蒙魏恩矣。” 刘协闻言只得应允,在城中筑起三层高坛,又择良辰吉日禅让。到了当日,献帝刘协请魏王曹丕登坛受禅。坛下云集大小官僚二百余人,御林虎贲十余万,又有百姓无数。刘协亲捧玉玺与曹丕,曹丕这才受之。 坛下群臣百姓跪听册封诏书道:“昔日唐尧禅位于虞舜,舜亦禅位于禹。由此可知天命不归于一家,而归于有德。汉室陵迟,世失其序,待及朕躬,大乱四起。全赖武王神武,平乱于四方,以保我宗庙。昔虞舜有大功二十,而放勋禅以天下。大禹有疏导之绩,而重华禅以帝位。汉承尧运,有传圣之义,魏王之功,更胜于舜、禹。今用唐虞之典,禅让与魏王……”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4) 受禅坛上读罢册封诏书。魏王曹丕即受八般大礼,登了帝位。大小官僚朝拜于坛下。改年号为黄初元年,国号大魏。曹丕当即传旨,大赦天下。谥父曹操为太祖武皇帝。 董昭奏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汉帝既禅天下,理应退于藩属之地。陛下请降明旨,安置刘氏于何地?” 曹丕见献帝刘协已然跪于坛下等着听旨,心中十分快慰,便降旨封刘协为山阳公,命其即日便行。 刘协虽说从一继位便是傀儡天子,可毕竟还顶着个皇帝的名头。如今一朝失了天下,想到刘氏江山断送在自己手上,心中失落可想而知,一时间竟呆立不动,也不领旨谢恩。 董昭见刘协不动还以为他心有不甘,要出什么幺蛾子扰乱禅让大典。于是手按剑柄厉声而言道:“立一帝,废一帝,古之常道!今上仁慈,不忍加害,封你为山阳公。今日便行,非宣召不许入朝!” 刘协自知大势已去,心痛无用,便含泪拜谢,上马而去。坛下百姓对于导致天下大乱的刘氏天子虽无好感,可是一想到改朝换代之后,自己便从汉国人变成了魏国人,还是伤感不已。 曹丕看着刘协不甘离去的背影,忽然想到舜、禹受禅继位之时恐怕也并非前人甘愿相让而是后人势**宫所致,不由感叹道:“舜、禹之事,朕知之矣!” 百官见曹丕受禅登基,皆呼万岁。曹丕又在受禅坛前祭拜天地,而后还朝受群臣朝贺。大小官吏,一一升赏。 曹丕自立为大魏皇帝,并于邺城盖造宫殿之事一时间传遍天下。镇守辽东的司马懿得知消息不由长叹道:“魏王如此行事,大乱复起矣!” 消息传到刘备、孙权耳中已然有些走样,一说汉献帝刘协被封山阳公,一说刘协已然被曹丕所害。刘备、孙权皆有细作在邺城,自然知道刘协未死。可是对于二人来说刘协死了的消息更为有利,一是二人能以弑君为由出兵讨伐曹丕,二是刘协一死皇室一灭刘备、孙权便可效仿曹丕称帝。 刘备、孙权不约而同选择了相信刘协已死的传闻,皆下令百官挂孝,遥望设祭。刘备痛哭终日,祭祀之时还给未死的刘协安了个谥号曰“孝愍皇帝”。 祭祀已毕,刘备汇集群臣于殿上商议道:“曹丕弑君篡逆,我欲发兵讨之,诸公以为如何?” 荀谌出班道:“主公之言是也!只是还有一事比之发兵讨逆更为要紧。” 刘备问道:“不知友若所言何事?” 荀谌道:“曹丕弑君夺玺而称帝,名不正而言不顺。然天下不可一日无君,先君既已遇害,关中王当即帝位,以继汉统。而后发兵讨逆,名正而言顺。” 刘备闻言摇头道:“此举与曹丕无异,卿等欲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否?” 关羽道:“兄长此言差矣!曹丕篡汉自立,兄长乃汉室苗裔,理当继统以延汉祀。” 张飞同时出言道:“二哥说的是!那曹丕做得皇帝,兄长为何做不得?” 孙乾也道:“今汉天子已被曹丕所弑,主公不继帝位兴师讨逆,是不忠义也。天下人皆欲主公为君,为孝愍皇帝雪恨。若不从臣等所议,是失民望矣。” 刘备听百官劝说不置可否,而是看向了一言不发的诸葛亮。诸葛亮见刘备望来微微摇头,刘备勃然变色道:“我虽是景帝之孙,却未有德泽布于万民。今一旦自立为帝,与篡窃何异?岂不是效仿逆贼所为?”说罢拂袖而起,归于府宅。 众文武见状面面相觑只得散去。张飞见众人下殿,一把抓住走在最后的诸葛亮,闷闷不乐道:“适才我等皆出言相劝,军师因何摇头不语?莫非军师不愿兄长为帝?” 诸葛亮闻言笑道:“三将军莫急!称帝与否要看天意如何。若不得天意,今日称帝,明日败亡,又有何益?” 关羽刚才也落在后面没走,便是想听听诸葛亮高见。此时听诸葛亮搬出天意来,不由皱眉瞪眼道:“天意难测,军师怎知兄长不得天意?” 诸葛亮道:“天意虽难测,却有可窥天意之人。若此人不动,主公妄动,必受害矣!” 张飞放开诸葛亮奇道:“不知何人可知天意?” 诸葛亮眼中精光一放即收道:“交州光华国师可知天意。” 这几年南烨在交州著书立说,名声虽然更胜从前,但却一直安分守土,并未卷入任何战事。这让关羽、张飞两个只关心战局的武将几乎忘记了南烨的存在。 此时听诸葛亮一提,张飞便嘿嘿笑道:“俺听闻国师近年一直在交州著书写报,陪伴妻妾,照料子嗣,早已不复当年锐气。想当年袁术、袁绍称帝之时,国师兵马早到,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当真有替天行道之意。如今国师便窥知天意又能如何?” 关羽闻听张飞之言突然若有所悟,惊出一身冷汗道:“军师之意可是说光华国师此次要效仿那楚庄王一鸣惊人?” 诸葛亮摇头苦笑道:“国师早已名扬天下,又何必效仿庄王?只是你等近年多闻国师文才,皆忘国师之勇名矣!” 张飞闻言环眼一亮道:“军师可是说光华国师会出兵讨伐曹丕?”张飞对出兵打仗之事比刘备称帝之事还热心,在他看来能和南烨一同讨伐曹丕也是一件乐事,不比刘备称帝差。 诸葛亮摇头叹道:“这便是天意了!若国师欲征讨曹丕,必过主公或孙权之地。主公要仿曹丕称帝,国师便可能先来战主公,而后攻曹丕。如此主公便不可称帝。反而言之,若国师锐气已失,不欲征讨曹丕,反而也欲自立为帝,继续保境安民。主公便可放心称帝,而后攻曹丕,不必忧心腹背受敌。” 关羽此时皱眉问道:“国师之意军师如何可知?” 诸葛亮一笑道:“三将军适才言国师醉心于著书写报,我等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便有一侍卫小跑到殿前躬身施礼道:“关中王有请军师和二位将军入府,说有要事相商。” 诸葛亮三人闻言一惊,不敢耽搁,直奔刘备居所。进门一看,便见刘备端坐榻上,手中正拿着一份报纸,眉头紧锁。 刘备听到脚步声响,这才不再紧盯报纸抬起头来。众人见礼落座之后,刘备便将报纸交给诸葛亮道:“这便是新到的报纸,孔明先生请看。” 诸葛亮接过报纸,关羽、张飞也凑了过来,只见报纸头版头条便写着几个大字“曹丕废帝篡炎刘,国师是否会兴兵?” 三人再往下看具体内容,便是曹丕如何杀死伏皇后,又如何逼迫献帝刘协禅让的具体过程。一桩桩一件件宛如亲眼所见,令人信服不已。而且每一段内容背后还有一段评述,比如在说伏皇后之事时,便插了南烨一段诗文:“曹丕凶残世所无,伏完忠义欲何如。可怜帝后分离处,不及民间妇与夫!”又见殿上夺玺一段写着:“奸佞专权汉室亡,诈称禅位效虞唐。满朝群獠皆尊魏,仅见忠臣符宝郎。” 在文章最后,笔者以疑问的语气道:“……今曹丕篡位,贬先帝为山阳公。在此汉祀将终之时,国师是否会一如以往兴师讨逆?若国师出兵,君等是否愿从,同为大义而战?” 张飞看这篇文章以疑问结尾,不由疑惑道:“国师这是何意?究竟发不发兵?” 关羽道:“三弟何必多此一问。文中从头至尾称曹丕为篡逆之贼,赞伏完、祖弼之忠义。虽以问句结尾,实则激励军民一心讨贼。” 刘备闻言道:“云长所言是也!军师以为我等该当如何?” 诸葛亮自从看完这篇文章便沉默不语。这些年交州的报纸他是一份也没落下,每看完一份便对南烨的才华惊叹不已。诸葛亮能自比管仲乐毅也是极为高傲之人,轻易不会服人。可是对于南烨他却不得不服。不论是南烨诗文中表现出的才华,还是南烨通过报纸宣传公布的各种政令,都让诸葛亮感到震惊。光是南烨通过报纸造势的手段,就让诸葛亮真心佩服。 熟悉南烨宣传手法的诸葛亮一眼便看出这篇文章就是一篇战前动员令,可让军民同仇敌忾,一心伐曹。别以为古人不懂的舆论宣传的重要性,在孙子兵法五事中便提到:天、地、道、将、法。天是指天时,地是指地利,将是指将领,法是指军法,而这道便是指道义。只有出师有名,让民众相信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才能军民一心,士气高昂。这一点没人能比南烨做的更好。 让诸葛亮感到奇怪的是,在这篇文章中并没有宣称刘协已死,更没有一点为南烨登基造势的意思。这让诸葛亮百思不得其解,莫非天下还真有不愿做皇帝的诸侯?还是说南烨真的心向汉室? 刘备很少遇到诸葛亮在议事的时候愣神,不由又问了一句:“孔明先生可是有何疑难之处?” 诸葛亮听刘备点名,这才将心中疑团放在一边,回过神道:“国师出兵之事再无疑虑。报纸中又明言先帝未亡。主公切不可此时继位登基,当遣使与国师共议出兵之事。”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5) 南烨这几年虽说一直韬光养晦闭门不出,可是却一直关注着天下大势。不知情者都会以为南烨迷恋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一心著书立说。只有知情者才知道南烨不过是静待风云变幻。 当然南烨麾下的一群文武也没闲着,陆地上没仗好打,大海中却有的是地盘可占。菲律宾、印尼群岛、澳洲等地通通成了南烨的地盘。只不过这些地方还都是不毛之地,要想发展起来还需要很长时间和更多的人口,所以南烨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发展中原大陆的各个州郡。 得到辽东之地便沾沾自喜篡位称帝的曹丕假如知道南烨这些年得到的地盘加起来比整个大汉朝还大,也不知会做何感想。不过他的称帝之举,倒是让南烨看到了一统天下的机会。 南烨利用报纸大造舆论确实是为了出兵北伐做准备,而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动兵则是在等人来请。果不其然,报纸上的消息刊登不到一月工夫,刘备和孙权的使者便都到了交州。 刘备派来的是简雍,孙权派来的则是鲁肃。从二人使者的人选上看,孙权似乎更重视这次合作,毕竟鲁肃也是历史上有名的东吴四都督之一。不过刘备派简雍来却是自有考量。一是因为诸葛亮实在脱不开身,二是因为简雍是刘备的老臣子,黄巾起义时就与南烨打过交道,也算是一张人情牌。刘备心中清楚,面对南烨,人情有时要比计略更好用。 南烨自然知道孙、刘两家的关系十分微妙,既有竞争又有合作。所以并未安排两家使者一同来见,而是分别会见了两家使臣,想听听他们都有何说辞。 简雍不拘小节性情直爽,见了南烨行礼之后便半开玩笑半奉承道:“国师一别多年风采依旧,宛如当年,真神仙中人。我等俗人垂垂老矣,当真羡慕国师。” 南烨长相就不显老,这些年与众妻妾修炼房中术又略有所成,再加上不用四处征战修身养性,样貌确实没有太大变化。他听简雍之言不像使者觐见,反像朋友来访感慨叙旧,不由亲近许多,笑对简雍道:“宪和不必称羡,若是宪和整日无事一身轻,学我写写画画,便也可延年益寿。” 简雍笑道:“我可学不得国师。若要我作出国师那般锦绣文章,恐怕苦心积虑也不能成。休说延年益寿,早死十年也未可知。” 殿上文武听完简雍所言不禁莞尔,南烨也微微一笑。想当年他在刘备帐下就与张飞、简雍关系不错,也知道简雍为人颇有幽默感,想必这便是刘备派来简雍的原因。 寒暄过后,南烨便问道:“玄德公遣宪和为使不会是要来找我叙旧的吧?” 简雍听南烨问起正事,严肃道:“国师与我主交情深厚,我便省去虚词直言当面。曹丕于邺城篡逆为帝,坊间传闻汉天子被曹丕所害,我主痛心疾首大病一场。如今病愈便欲兴师讨逆,怎奈兵微将寡,恐不能敌。国师一向忠义,必也深恨曹丕篡逆之事,故而我主欲邀国师一同发兵讨逆。” 南烨听简雍所言还算坦诚微微点头说道:“曹丕虽未曾弑君,但废君而自立,却为篡逆之举。我亦有意发兵讨之,只是交州路远,粮草运送艰难,不便出兵。” 简雍来时就知道南烨不会轻易动兵,因为南烨若是出兵早就动手了,哪还会等使者登门?此时南烨推说路远不过是索要好处罢了。哪次他出兵也没吃过亏啊。 在简雍临行之时,刘备、诸葛亮都嘱咐过他,对待南烨无需用什么心机,只要诚心相待敬其一尺,他自然会敬人一丈。刘备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他与南烨相交已久,诸葛亮则是凭借自己的智慧和看人的眼光。 简雍自然相信这两个的结论,他自己也觉得与南烨合作是双赢的事,谁也没亏吃。于是道:“国师不必为运粮之事忧心,只要国师出兵为汉天子雪恨,我主愿供应全部粮草辎重。” 南烨知道刘备得了豫州之后贸易四方赚了不少,此时听简雍之言,还真有一种财大气粗的感觉。这种豪爽让南烨心中十分痛快,微微一笑道:“玄德公果然大度。只是除了粮草还有一事十分为难。我与那曹丕属地并不接壤,若远征曹丕,需过玄德公或孙仲谋之地……” 简雍连粮草都舍得,这借路之事自然更无问题,不等南烨说完便道:“国师与我主盟好,借道伐魏自无不可。” 南烨不知简雍此言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不论哪一种南烨也必须把话挑明道:“借道事小,只是不知我与玄德公合力攻陷州郡城池,当属何人?” 自从南烨赤壁之战后攻城略地,三家诸侯便意识到南烨国师并非什么一心为公的善男信女。因此南烨直接挑明利益划分之事,简雍也并不奇怪。刚才说曹丕篡逆也好,远征无粮也罢,其实都是虚的,此时的战后地盘划分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曹丕的地盘与南烨并不接壤,南烨就算跨境出兵,攻陷的也是一块飞地,既不好防守,也不好经营,这正是南烨等着两家来请的原因。对南烨来说如同鸡肋的地盘对于孙、刘两家却格外重要,南烨希望用自己打下的地盘与两家换取些实际的好处。其实简雍此来的目的也是希望南烨能将两家合力攻陷的地盘让给刘备,当然刘备也会付出一些代价。 简雍虽听南烨直指重点,可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道:“既是两家合力所得,自然由两家平分。若是国师肯将城池让与我主,我主必有厚报。” 南烨闻言哈哈大笑道:“宪和当真痛快!不瞒宪和,兴兵之事我早有章程,宪和稍后可与我家志才军师详细商定,而后报知玄德公即可。” 简雍听了南烨所言同样大喜,他经常代刘备出使,可是这么痛快的谈判过程却十分少有。双方更本没有使用过多的外交辞令,皆是直来直往,接下来便是商定细节讨价还价了。简雍相信以南烨的为人也不会提出太苛刻的要求,不过是索要一些钱粮人口而已。对于四家诸侯中地盘最小的刘备来说,能用钱粮换城池,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6) 南烨与简雍敲定了合作意向之后,自然有戏志才去商讨细节。紧接着南烨便会见了孙权的使臣鲁肃。与刘备的大度豪爽相比,孙权明显有些小家子气。这让原本性情豪爽的鲁肃在与南烨谈判时未免有些缩手缩脚,显得心机深沉。 同样是一番寒暄过后,鲁肃出言试探道:“我主遣肃为使,是为曹丕篡逆称帝之事而来。国师忠于汉室,仁义之名远播于四海,张角、董卓、李傕、郭汜、袁术、袁绍等不义之徒皆败于国师之手。想必曹丕篡逆之事,国师不会置之不理,定会兴师讨逆,为汉天子雪耻。” 南烨知道鲁肃此行其实与简雍同一个目的,可是简雍一上来就明言刘备有讨逆之心,求助于南烨,可谓放低了姿态。而鲁肃一上来不说孙权态度如何,而是先激南烨兴兵。从谈判技巧的角度上来说,鲁肃不露自家底牌的做法确实高明一筹。可是对于南烨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却未必合适。 既然鲁肃先行试探,南烨就装傻充楞,对鲁肃道:“子敬所言极是!曹丕篡逆恶行,令人深恶痛绝,我也实有讨逆之心。怎奈治下事务繁忙,麾下兵微将寡,我是有其心而无其力。还望子敬莫怪。” 鲁肃闻言一愣,从报纸上传出的口风看,南烨应该恨不得即日兴兵才对,怎么听这口气又不想出兵?与刘备求援的谈判策略不同,孙权是希望南烨能主动提出发兵借道的要求,这样孙权才好向南烨索要过路费,争取到尽可能多的好处。可是南烨无心发兵的话,这一切就无从谈起。 鲁肃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国师所言差矣!昔日国师治下不过交州一地,兵不满万,尚能以大义为先,兴兵讨逆。如今国师坐拥数州之地,带甲百万,岂能言兵微将寡?近又闻国师闭门著书,又如何会事务繁忙?不会是国师贪恋家中妻妾美色,忘了这天下大义吧?” 殿中文武听鲁肃言辞犀利,指责南烨,皆怒目而视。南烨却不以为意道:“非是我不知忠义,实是我麾下将士数年不曾征战,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粮草器械,皆不齐备。今若兴兵,没有三年五载训练士卒,准备粮草,恐怕难以成行。” 鲁肃也不是傻子,一听南烨所言便是借口,不由眉头一皱。此时他也意识到南烨并非不想出兵,而是等着自己求他出兵,好掌握主动权。鲁肃来的目的就是为东吴争取利益,又怎么会将主动权让给南烨?可如此僵持下去合作也就陷入了僵局,所以鲁肃只能继续刺激南烨道:“国师也是知兵之人,正可谓兵贵神速。如今曹丕篡逆天下皆惊,民心尚未归附。若不在此时出兵,等上三年五载,令曹丕稳坐帝位,恐怕国师再难胜之。” 南烨听鲁肃一再激将,就知道孙权的打算是想让自己打头阵,他在后面占便宜,这可比刘备没诚意多了。不过不得不说,团结起来力量大,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因此南烨还是要将话题继续下去,对鲁肃道:“子敬之言不无道理,只是我与曹丕之地互不接壤,又如何出兵相攻?” 鲁肃听南烨转变了口风心中一喜道:“此事不难!国师可从吴王属地借道而过,只是大军过境,难免有士卒不法、马踏秧苗之事,国师补偿一些银钱也就是了。” “哈哈~”殿上文武一听鲁肃所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人家刘备借道还提供粮草,孙权借道反而要钱,也太小气了。 鲁肃不知众人因何发笑,不由望向南烨。南烨心中也觉得好笑,干脆与鲁肃玩笑道:“仲谋、子敬当真生财有道,还要收我过路费啊?只是我穷得很,恐怕拿不出银钱过路。” 鲁肃听南烨哭穷把嘴一撇,这世上谁说没钱他都信,唯独南烨说自己没钱鲁肃不信。不过这过路费只是小钱,收与不收就那么回事,鲁肃也难得大方了一回道:“借道之资尚可商议,国师钱少,不纳也罢。敢问国师何时发兵?” 南烨反问鲁肃道:“我若发兵,吴王是否一同发兵讨逆?” 鲁肃答道:“我主亦有忠义之心,自然会助国师讨逆。只是出兵多少还有待商议。国师若是兵少无力占据曹丕属地城池,我主便出兵多些。若是国师兵多,我主便出兵少些。” 南烨一听就明白了,孙权这铁公鸡是想一毛不拔就占有两家合攻之地啊。谈到此处南烨也不耐烦了,板起脸道:“子敬且回复仲谋,便言我过境、出兵之事皆不劳吴王费心。待时机一到,我自会北上与刘玄德合兵讨逆。吴王出兵与否悉听尊便。”说罢便命左右送客。 鲁肃此时方才醒悟刘备也来和南烨结盟,心中便是一惊。若无刘备,孙权的条件再苛刻,南烨为了讨伐曹丕也要答应。可是有了刘备就不同了,南烨完全可以与刘备合作,将东吴甩在一边,那东吴的局势可就被动了。 先前鲁肃所言都是照着孙权的吩咐尽量争取利益,不过此时一听刘备参与此事,鲁肃便知道孙权的策略已经完全失败了。这时候鲁肃的才华和豪爽才显示出来,立而不退道:“国师且再听我一言!” 南烨摆摆手,令左右退下道:“不知子敬还有何话说?” 鲁肃道:“肃来时不知关中王使臣也在,既然关中王亦有出兵之意,我三家何不一同兴师讨逆,以顺民心?” 南烨点首道:“如此大义之事,若能如赤壁之时,集三家之力破曹,也是一桩美谈。只是不知以谁为盟主?” 鲁肃知道此时东吴成了弱势一方,假如不尊南烨为盟主,听南烨命令行事,恐怕孙权就赶不上这次伐魏了,别说吃肉,喝汤都是妄想。于是鲁肃果断道:“三家既是会盟于交州,自然是尊国师为盟主,听国师之号令。” 南烨闻言一拍桌案道:“好!既是从我号令,那便请子敬回去转告吴王。三家各起大军十万,云集于许昌城下,共讨曹丕。” 鲁肃闻言还有什么好说的?如今盟主之位都给了南烨,孙权那点小心思就全都用不上了。鲁肃与郭嘉又商量了一番具体起兵细节之后便告辞离去,他要快点将消息告诉孙权。 刘备、孙权得到南烨回复之时,南烨的十万交州兵已然到了荆州。这倒不是南烨的动作快,而是南烨此时的兵力主要就布置在司隶、荆州、扬州一线,防备三家兵马来攻,因此南烨从荆州调兵即可,自然方便的很。 简雍带回的消息与刘备预料中的差距不大,刘备当即命关羽、张飞整兵,往许昌而行。孙权得到的消息就与想象中的差距比较大了,可是他也知道,若不听南烨号令,自己就只能单干,那还不如合力进攻曹丕呢,毕竟这样把握更大,于是也整顿兵马出发。 曹丕闻知三家诸侯兵马齐动,要来讨伐自己,当时就慌了神。聚集众将商议道:“朕已继汉统,南烨、刘备、孙权三个贼子不思恭顺降服,反起兵来攻,这该如何是好?” 别看一众文武撺掇曹丕篡位时挺欢,可是此时三家兵马一到都不由慌了手脚,大殿上议论纷纷乱成一片。有劝曹丕御驾亲征的,有劝曹丕放弃许昌的,还有劝曹丕遣使求和的。 曹丕一见这般乱景眉头一皱,之前不论有何等大事,朝中都有荀彧坐镇,从未这般乱过。可是由于荀彧不赞成曹丕称帝之举,曹丕便一怒之下将荀彧贬斥回家,此时此刻曹丕反而怀念起荀彧的好来。不过让曹丕给荀彧官复原职,曹丕却不想丢那面子,只能看着朝中文武乱成一团。 大殿上可不止曹丕一人想起荀彧,司马朗出言提醒道:“陛下何不召文若公问计?” 曹丕原本拉不下脸去请荀彧入朝,可是司马朗一提,曹丕便有了台阶,欣喜道:“爱卿所言极是!不知何人愿往?” 董昭出班道:“微臣愿往。” 曹丕点了点头,便让董昭去请荀彧。董昭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可是却没带回荀彧。曹丕忍不住问道:“荀令君何在?” 董昭尴尬道:“文若公称病在家,无法入朝。” 曹丕闻言心中暗恨,嘴上却道:“是朕愧对荀令君。” 董昭道:“文若公虽病重无法入朝,却有书信一封,献计于陛下。” 曹丕闻言又喜道:“你何不早言?快快呈上。” 董昭不敢怠慢,呈上书信。说是书信,其实不过三句话而已。第一句:遣大将往许昌助文优守城。第二句:拘山阳公往北地,莫被三家所得。第三句:速招司马仲达还朝。 曹丕见计当时大喜,李儒防守许昌多年计略过人,只是身边缺少武将,这第一计可令许昌无忧。刘协被贬为山阳公后,封地在兖州,这第二计就是转移刘协,免得被三家所得再立为帝。而这第三计则是一个双保险,不论前两计成否,司马懿还朝都能主持大局。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7) 曹丕得了荀彧之计心中稍安,将荀彧所写三计遍视众人。殿上文武见此三计无不称善。传召司马懿,接回山阳公刘协都不是大问题,何人去助李儒防守许昌才是大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许昌危急之处,荀彧没让曹丕御驾亲征想必也是觉得此战艰难,稍有差池就会性命不保,甚至已经做好了弃许昌守邺城的准备。所以一众武将面面相觑,皆不敢轻易请战。 就在众武将沉默之时,忽然一人出班道:“陛下,末将愿前往许昌!” 这人的声音还略显稚嫩,可是却洪亮无比。众人以目视之,乃是曹丕之弟曹彰。曹操子嗣不少,不过青史留名者不过数人。一是战死宛城的大儿子曹昂,二是继承王位的曹丕,三是才高八斗的曹植,四是智能称象的曹冲,第五个便是有黄须儿之称的曹彰。 曹彰字子文,是曹操与卞氏所生第二子,也是曹丕之弟,曹植之兄。其人年少便善骑射,膂力过人,能徒手格杀猛兽。 曹操见曹彰好舞枪弄棒,曾问年幼的曹彰道:“你不读书而好弓马,此匹夫之勇,有何可贵之处?” 曹彰答道:“大丈夫当学卫青、霍去病,立功沙漠,长驱数十万众,纵横天下,如何能作一文士?” 曹操又问曹彰之志。曹彰答道:“愿为将。” 曹操问道:“为将当何如?” 曹彰答:“披坚执锐,临难不顾,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曹操闻言大笑。 由于曹操身死华容道,曹丕继位还在年幼之时,曹彰、曹植年岁更小,也就没有发生争夺王位之事。这几年曹丕渐渐掌权,对于两个弟弟虽然加以提防,没有给予重权,可是也没过分逼迫,搞出什么七步作诗的事来。 曹彰的志向是统兵为将,可是他要想在曹丕麾下统兵何其难也,所以平日最多也就带着三五家将,训练百余亲兵。如今见众将都不愿去许昌,他便自告奋勇,向曹丕请战。 曹丕见是曹彰请战当时大喜,曹彰身份特殊又爱身先士卒,若能去许昌守城,定能提升士气。就算战败身死,曹丕也能除去一个隐患。曹丕心中虽喜,嘴上却道:“贤弟愿代朕守城,朕心甚慰。只是此次三路兵来,不容小觑。贤弟之前又不曾领兵,岂可轻往?” 曹彰拱手道:“弟虽不曾统兵出征,但此次只是守城,又有文优先生指点,想必不会误事。如今大敌当前,弟便不为将统兵,也愿做一军前小校,上阵为兄长分忧。还请陛下应允。” 曹丕闻言喜道:“好!贤弟真勇武也!此次便封贤弟为北中郎将,统兵五千前去助战。不知还有何人愿一同前往?” 年少的曹彰一请战,确实带动了众将士气。夏侯尚、夏侯德、邓义、刘先、牛金五将先后请战。曹丕又拨五人军马四万五千,与曹彰凑齐五万大军,前往许昌迎敌。 李儒在许昌得知曹彰等六将来援,急忙命人大开城门,将众将兵马迎入城中。而后立刻与众将商议退兵之事。 曹彰这还是头一回领兵出战,心中难免激动,坐在李儒下手,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解目前战局。 李儒见曹彰贵为皇弟却并不插言,而是十分听话,心中也很满意,对众将道:“如今三路大军齐至,合计兵马三十万。我等守城之兵不过十余万。若等三家兵来,此城难守矣。依我之见不如先起兵退其一路,而后守城。诸君以为如何?” 夏侯德道:“许昌城高墙后,便是敌军倍于我军,也难下此城。何必出城冒险?” 李儒道:“此次若只孙权、刘备二人前来,休说三十万,便是五十万人马前来也难攻陷此城。可南烨国师发兵,我等不可不小心应对。” 曹彰道:“适才听先生讲,孙、刘、南三家兵马一路十万,我等城中士卒约有十五万,若尽全力,退其一路不难。我愿为先锋,取那南烨首级。” 李儒闻言一愣,而后笑道:“三路兵马,殿下何故要取南烨?” 曹彰道:“文优先生不是说南烨最需防备?只要先取南烨其余两路不足为惧矣。” 众人听曹彰之言都笑了起来,深感曹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夏侯尚笑道:“南烨征战四方攻无不克,岂是易与之辈?此次他又过豫州,与刘备同来,若攻其一路,便是攻他与刘备两路,岂有得胜之理?” 李儒点首道:“伯仁之言是也。三路军中应先退孙权为上策。” 曹彰好战不假,可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经验不足,所以十分虚心。听完夏侯尚与李儒解释,他便不再坚持己见,而是拍着胸脯道:“若战孙权,末将愿为先锋!” 李儒倒是听说过曹彰勇武,也明白曹彰上阵可鼓舞士气。但是曹彰武艺究竟如何,会不会一上阵就尿裤子,李儒也拿不准。于是说道:“大军先锋不但要修桥补路,还要克敌制胜。殿下欲为先锋,必先在士卒之前一展勇武才行。” 曹彰对武艺极有自信,当时兴奋道:“不知我要如何一展所长?” 李儒道:“可往校场比武。” 曹彰最不怕的就是比武,拉着众人便往外走。校场上的士卒一听二公子曹彰要与众将比武,都争先恐后凑了过来。 众士卒只见曹彰头戴金冠,手持画戟,胯下一匹宝马名曰白鹤,策马来到校场正中喝问:“谁来与我一战?” 李儒知道众将之中牛金武艺最高,夏侯尚、夏侯德兄弟次之,荆州降将邓义、刘先武艺最差。在李儒看来,曹彰的本事只要能胜过邓义、刘先也就凑合了,至少不会上阵就送了性命,若是还不如这二人,那就最好让他老老实实城里呆着。于是李儒吩咐道:“还请邓将军上前一试。” 邓义撇了撇嘴,并不愿给年方十七的曹彰当陪练,不过他官职卑微无法抗命,只得策马提枪来到阵前拱手道:“还请殿下手下留情!” 曹彰不知邓义是客气,点点头道:“嗯~我会注意分寸的。”那语气如同必胜一般。 邓义见曹彰高傲,心中不免有气,说了一句“殿下小心!”而后便一枪刺来。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8) 邓义与曹彰一交手,这才知道自己小看了曹彰。二人交锋不到五回合,邓义便被曹彰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若非曹彰因为切磋手下留情,恐怕邓义三回合都挺不住。 李儒对于武艺虽是外行,可也能看出曹彰的厉害,只凭这一点就说明邓义与曹彰相差不是一星半点。李儒对刘先道:“刘将军且去助邓将军一臂之力。” 刘先与邓义同为荆州降将,在曹营中关系最好。他也觉得邓义输给一个黄毛小子丢人,于是挺枪策马上前道:“殿下且看末将枪法如何。”说罢便与邓义双战曹丕。 曹彰见二将来战不怒反喜,挥舞画戟如同游龙一般。古代武将但凡用戟者,要么膂力过人,武艺超群,要么不堪一击,只为装13。曹彰显然属于前者,与二将交战不落下风。 众士卒见曹彰勇武,纷纷喝彩叫好。李儒等人在一旁看了也不由点头。夏侯尚感叹道:“殿下有大公子之风。”他所说的大公子并非指曹丕而是曹昂。 话音刚落,就见阵上曹彰用画戟月牙一锁邓义枪尖而后往外一拉,邓义长枪当时脱手飞了出去。刘先挺枪来救,曹彰策马闪过,回手用画戟在刘先的马屁股上划了一下。那战马吃痛策蹄飞奔,结果就把赤手空拳的邓义留在了曹彰面前。 邓义失了兵器还怎么比试?只能抱拳拱手佩服道:“殿下武艺高超,我等不敌也!” 曹彰举目四顾周围士卒那敬佩的眼神,不由哈哈大笑,看向李儒道:“以我武艺可为先锋否?” 李儒点了点头道:“殿下本领足以为先锋,不过那孙权麾下能征惯战之士不少,殿下还当小心谨慎。” 曹彰点头答应之后众人又回殿中。李儒命夏侯尚、牛金、曹彰三人领兵十万,埋伏于于颍水之北,截断桥梁,专等孙权。 却说孙权得了鲁肃回报并不急于出兵,而是日夜命细作打探。直到听说南烨、刘备合兵一处开始往许昌而行,这才从徐州境内发兵。由于此次三家兵马数量相同,南烨、刘备又亲自统兵,孙权便也亲率兵马而来,免得在南烨、刘备面前失了话语权。 此次出兵,孙权留周瑜等将守家,命吕蒙、董袭为前队,自领凌操、凌统、陈武、宋谦居中,蒋钦、周泰等将居后。一路之上所过郡县皆望风而降。 吕蒙、董袭来到颍水之南,见河上桥梁被毁,便四处寻找船只渡河。人马刚刚过河,吕蒙、董袭便见一小将骑白马,持画戟,引数千兵马而来。 董袭见曹彰领兵而来并不认识,不由对吕蒙笑道:“常言半渡而击,我等已然渡河,此将才来,可见此子不会领兵,不知战机,待我胜之。”说罢策马引兵来战曹彰。 曹彰与董袭交锋不到二十回合诈败而走,董袭急忙招呼吕蒙一齐引军追赶。吕蒙劝董袭道:“小心诱敌之计!” 董袭道:“主公后队人马将至,便是计策也不打紧。” 吕蒙回头一望,果然孙权兵马已到。原来就在他们收集船只渡河的时候,孙权的中队已经到了河边。见了孙权的人马,吕蒙也有了底气,跟随董袭去追曹彰,只留少量人马助孙权渡河。 董袭、吕蒙追着曹彰到了颍川以北,忽闻战鼓声响,左边夏侯尚引一军杀来,右边牛金一军杀来,曹彰引兵回身杀来。这三人合兵有十万之众,董袭、吕蒙的前队不过三万,如何匹敌的过?当时便被杀的大败。 吕蒙、董袭奋力死战,这才杀出一条血路往河边逃去。还未到河边,便见孙权引兵而来。原来孙权渡河之后听前军得胜,便催兵而行前来接应,哪里想得到片刻工夫前军已败? 董袭见了孙权便高呼道:“主公快走!” 孙权闻言大惊,待他想要回兵,前队败军已然冲进中队军阵,士卒一片混乱。曹彰三将见机不可失,率领曹军直冲孙权帅旗。孙权忙命身边凌操、陈武、宋谦三将上前交战,只留小将凌统身边护卫。 曹彰与凌操战在一处,陈武对上了牛金,宋谦对上了夏侯尚。若单论武艺,除了曹彰对凌操占上风外,其余两个曹将都不是吴将对手。可是曹军比吴军多啊!主将不是对手,可以召唤士卒帮忙群殴,如此一来三名吴将哪儿能抵挡? 凌操在乱军之中与曹彰交战不到十合,便有一曹兵用长矛来刺凌操。曹彰趁着凌操抵挡长矛,挥手一戟将凌操砍于马下。与此同时宋谦也被夏侯尚领兵围殴致死,唯有陈武仗着武艺高强,从乱军中逃了出来。 东吴三将虽没能抵挡曹兵,却为孙权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孙权趁着三将交锋之时与凌统跑到了河边,此时他身边还剩三百余骑。 就在孙权松了口气,想要寻船渡河的时候。曹彰引着两千余骑从后追来,口中大叫:“孙权哪里逃!” 凌统见曹军来势如山倒,大呼道:“寻船不及,主公速渡小桥!”说罢翻身与曹彰死战,要为父亲凌操报仇。 孙权此时已然慌了神,根本忘了桥梁已断之事,策马朝着一小桥奔去。待他纵马上桥,才发现桥中已被拆断,并无一片木板。这下可把孙权惊得手足无措。 就在孙权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刚才战败的陈武浑身浴血也杀到桥前,对孙权大呼道:“主公可令马退后,再放马向前,跳过桥去。” 孙权闻计大喜。原来由于时间匆忙,这小桥曹兵只拆了中间一段丈余距离,前后桥身还有木板,普通战马未必跳的过去,可是孙权的宝马快航却没问题。就见孙权收回马来有三丈余远,然后纵马加鞭,快航纵身一跳飞过桥南。陈武紧随其后也跳过桥去。 帮孙权抵挡追兵的凌统年纪、武艺与曹彰都不分上下,曹彰见猎心喜,并不许士卒围杀凌统,而是与凌统斗将单挑。若是放在平时,凌统确实有与曹彰大战一百回合的实力,可是今日他为父报仇心切,还牵挂着孙权安危,周围又全是曹兵难免紧张,这就令凌统心态不佳,有些发挥失常。 曹彰、凌统交战到了三十余回合,凌统便落了下风。此时凌统望见孙权已然跃马过河,去了一块心病。他自知此次难以杀曹彰报父仇,便趁着还有体力虚晃一枪,拨马就走,身中数枪才杀出重围。曹彰岂能让凌统逃了,领兵随后追来。 凌统杀到桥边,见桥梁已断,曹彰又紧追不舍,暗道一声:“我命休矣!”便在此时,董袭、吕蒙引败兵到,救下凌统沿河而走。三人且战且逃,身后东吴士卒越来越少,凌统护卫孙权那三百余骑早已全部阵亡。眼看三人就被曹兵围上,只见河中船来,孙权在舟上相迎。 原来孙权纵马过河之后行了不远,便见蒋钦、周泰引后队人马而来。于是孙权急忙催促后队向前接应。蒋钦、周泰这才快马加鞭来到河岸,与孙权一起来接凌统等人。 董袭、吕蒙、凌统三人见到船来毫不犹豫纵马一跃,不过他们可不是想跳上船去,只听“噗通~噗通~”落水之声,三人全部连人带马掉入河中。 曹彰在后面见三人跳河就是一愣,更奇怪的是三将身后残兵也纷纷跳河。过了片刻曹彰才明白过来,只见三将领着残兵泅水上了孙权小舟。原来东吴将士皆通水性,虽无法顶盔掼甲游过河去,不过只游一段距离到船上还是没问题的。 夏侯尚、牛金此时也赶了上来,见孙权要乘船而逃,便命士卒放箭。不过此时孙权已然离岸退远,箭雨只杀死了一些没来得及上船的东吴败兵。 曹彰见孙权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跑了,心中着实难受。便对官职最高的夏侯尚道:“吴兵所剩已然不多,我等追杀过河,定能擒住孙权。” 夏侯尚确实也心有不甘,不过河上桥梁皆断,船只又都在南岸,如何追的上去?便对曹彰道:“我等无船,不能渡河,这便回城复命吧。便是未擒孙权,此战也是大胜,殿下当居首功!” 曹彰还不甘心道:“莫非我等不可寻船而渡?” 夏侯尚解释道:“待我等寻来船只,孙权已然在对岸列好阵势。吴军半渡而击,我等必败。何况南烨、刘备兵马将到,若在此耽搁反而失了许昌,是因小失大也!” 曹彰好战不假,可是却并不傻,听夏侯尚一说便知道有理。于是命士卒打扫北岸战场,将孙权遗下的粮草辎重、武器盔甲尽皆运回许昌。 东吴众将保护孙权回了南岸,蒋钦、周泰已然开始扎营。孙权望着对岸曹兵收拾自家粮草军器,心中郁闷就别提了。 待营盘扎好,孙权升帐,先是重赏凌统、陈武,而后对众将道:“此战兵马折损大半,士卒军心涣散,我还有何面目去许昌盟会?不如早还,诸公以为如何?” 孙权话音刚落,武将中便有一人挺身而出道:“主公万万不可!”众人以目视之,出言之人正是吕蒙。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9) 孙权败给曹彰一阵,折损了数万大军,吓的心惊胆颤,便欲收兵而还。此时吕蒙出言阻止了孙权。 吕蒙对孙权和帐中诸将道:“主公此次发兵是为大义讨逆而来,若败一阵而还,如何能见讨逆决心?此其一也。其二,主公已与光华国师和关中王有约在先,若约期不至,岂不失信于人?其三,主公若还,我等此战除损兵折将一无所获。若不还,待许昌城破主公可与国师、汉中王平分秋色。故而此时回兵徒惹人笑,不回才是上策。” 孙权想要回兵一是见曹兵厉害,二是怕在南烨、刘备面前丢了面子。可此时听吕蒙一说,发现领兵而回比前去盟会还要丢脸,于是便绝了回兵的念头问吕蒙道:“子明所言极是!可我与国师、玄德约定各领十万兵来,如今却只余四万,若那二人问起如何作答?” 吕蒙笑问道:“主公此来是为何事?” 孙权一愣道:“自然是来讨逆贼曹丕。” 吕蒙道:“这就是了!主公来讨曹丕,又因与之交战而损兵折将,国师和关中王岂能埋怨主公未曾出力?何况此战曹军也非一人未损。主公便说也斩杀了曹军数万,削弱了城中兵马,看那二人还有何话说。” 孙权闻言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是也!是也!此战乃是三家军马进攻许昌第一战也!我为三家先锋矣!”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从不同的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结论。之前孙权将这一战算为盟会之前,觉得其余两家各带十万兵马到许昌城下,自己带四万丢了面子。可是吕蒙却将这一战算在盟会之后的攻城战里,认为三家各出十万兵马伐曹,曹丕首先袭击了孙权,这才令孙权损兵折将,而非兵马不到。一念之差谬之千里,大概就是如此。 孙权听吕蒙说完,也觉得此战中的人员伤亡与攻城时出现的伤亡并无不同,没什么好丢人的。于是便下令继续进兵,还命人将此战经过通知南烨、刘备和守家的周瑜。 南烨选择了经过豫州兵进许昌这条路,因此早就与刘备合兵一处。孙权的信使一到,南烨、刘备便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面对大军被动防守的李儒还能主动出击。 刘备打发走了信使皱眉对南烨道:“不想曹彰如此勇猛,竟令孙仲谋损兵折将。” 不等南烨说话,张飞就在一旁道:“兄长无需多虑,曹彰一黄口小儿罢了,俺愿上阵为兄长擒来。” 南烨笑道:“曹彰自然不是翼德对手,可你若出马岂不是以大欺小?李儒又岂会令曹彰来战你?” 诸葛亮手摇羽扇道:“国师所言不差,那曹彰再勇也不是诸位将军敌手,只是那李儒坐镇许昌多年不曾有失,着实不易对付。不知国师可有妙计破城?” 南烨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攻城战。假如是野战,南烨的技能可以提前发现埋伏敌人,也可防止被敌军埋伏,可是攻城战中却无法用技能取巧,他还等着诸葛亮想办法呢。于是对诸葛亮道:“我尚无破城之计,若孔明先生有妙计在心,我当按计而行。” 诸葛亮见南烨愿意听自己的计策,不由微微一笑道:“国师尚且无计,我又能有何计。不如先到许昌汇合东吴兵马再行定计不迟。” 南烨、刘备暂且无计,只能先往许昌。二十万兵马就这样浩浩荡荡到了许昌城下安营扎寨。当日孙权兵马也到,三家兵马分派一番,南烨扎营城南,刘备在城东,孙权在城西,独留北门出来,标准的围三阙一之法。 曹彰在城上望见三家兵马围住三面,便对李儒道:“我观南烨等辈不过如此,三家人马若合兵一处,我等不是敌手。如今各自提防,分兵三面,正好一一破之。我愿趁彼军立足未稳,今夜下城一战。” 李儒观望一阵笑道:“殿下莫急,此乃南烨等人诱敌之计也!” 夏侯德疑惑道:“三路兵马,围三阙一,中规中矩,如何是计?” 李儒道:“孙权之前败于我等之手,如今却与南烨、刘备一般独守一门,二人也不派兵相助,诸公以为如何?” 夏侯尚道:“必是三家不合,无法齐心。孙权兵少,我等正可出城攻之。” 李儒笑道:“依我之见,这是南烨示敌以弱,以孙权为饵,诱我等出城。想必孙权营中早有埋伏。” 曹彰道:“文优先生既已看破南烨之计,那我等可弃了孙权去攻刘备。” 李儒摇头道:“南烨居中策应,若攻东西两营,南烨皆可救援。若攻南烨中营,左右也可呼应。我等不出才是上策。” 城中按兵不动,可苦了城下小心防备一夜的孙权。三路人马各守一门确实是诸葛亮一计,看似公平的分配方式中隐藏着极大的不公平,为的就是诱敌出城。没想到却被李儒看破。 孙权熬了一夜眼睛通红,次日一早便来到南烨帐中,与刘备、南烨开会。他一见诸葛亮便埋怨道:“孔明先生之计对曹军无用,我等又该如何?” 诸葛亮这第一计似是有意,似是无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南烨还是十分佩服的,要不也不会依计而行。城中曹军不中计,只能说明李儒小心谨慎,谋略出众,并不能说诸葛亮的计策不好。 南烨听孙权埋怨便替诸葛亮说话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孔明先生之计是我等昨日认可的,城中守将不中计,仲谋何必责怪一人。我等再想计策便是。” 诸葛亮朝着南烨微微点首,算是谢过南烨解围。孙权也明白这事儿不能全怨诸葛亮,便对帐中诸将道:“诸公谁还有计,尽管直言。” 吕蒙听孙权发问便抢先道:“可差军士筑起土山攻城。” 魏延道:“可竖云梯,造虹桥,居高临下而攻之。” 张飞道:“何必如此麻烦?我军初到,士气方锐,正可一鼓作气奋力攻击。我愿领兵冲杀上城,一日内破之。”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0 众将为破许昌纷纷献策,可是皆不得其法。听得南烨、刘备、孙权连连摇头。南烨若是带着霹雳车来,其实也不用如此为难。可是由于此次是联合出兵,南烨不想将这底牌暴露在刘备、孙权眼中,这才特意没带。却不想许昌如此难攻。 三家兵马加在一处也不过二十余万,强攻许昌肯定是行不通的。于是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诸葛亮身上,就连孙权也不例外。 诸葛亮见众人望向自己却不想强出头,而是朝郭嘉拱手道:“早闻奉孝先生足智多谋,亮已技穷,不知先生可有妙计?” 郭嘉一直在南烨下手没开口,一是因为南烨让他藏拙,二是因为南烨觉得有诸葛亮在不必郭嘉费脑子。可是此时诸葛亮问起来,郭嘉却不能不答,便还礼道:“足智多谋可不敢当!依我之见此战非一时之功,可一面打造攻城器械,一面命人城下搦战,切不可急于攻城。待城中守备松懈,再用计攻之。” 诸葛亮点头道:“奉孝先生所言是也,只是不知该令何人搦战?” 郭嘉道:“李儒老谋深算,曹彰年少轻狂。若要搦战,当激曹彰出战。曹彰乃曹操之子,曹丕之弟,李儒未必可以约束,若擒他在手,也可令曹军士气不在。依我之见,可选营中小将搦战,曹彰必不服气。” 刘备、孙权闻言都以为计策不错。孙权帐下小将凌统与曹彰有杀父之仇自然出战。刘备帐下有刘封、关平,都是小一辈的将领。二人有了人选之后便问南烨道:“国师麾下可有小将能敌曹彰?” 南烨闻言点头微笑道:“正有一将可战曹彰。” 诸葛亮听三家都有人选便道:“曹彰出战必被李儒所阻。我等当趁李儒不在,曹彰守城之时搦战。只是时机不易把握。” 南烨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 探知城中的布防对于南烨来说再简单不过,寻星、显星技能一放,城中情况一览无遗。李儒显然十分谨慎,六员武将被安排在了四面。夏侯德守城东,夏侯尚守城南,牛金守城北,曹彰、邓义、刘先三将守城西与孙权相对。 李儒的安排可谓十分周全。按说若要保护曹彰,将他安排在无人驻扎的城北最为安全。可是如此一来曹彰心中必然不快,甚至会更想出城一战,建立功勋。李儒让曹彰面对人马最少的孙权,又配了两员副将,可谓万无一失。不但考虑到了曹彰的能力也考虑到了他的心情。 将星录:曹彰,字子文。魏武帝曹操与武宣卞皇后所生第二子,魏文帝曹丕之弟,曹植之兄,曹魏任城王。曹彰武艺过人,曹操问诸子志向时自言“好为将!”因此得到曹操的赞赏。其胡须黄色,被曹操称为“黄须儿”。弱冠前喜搏猛虎,臂力过人、不善文章,出征降服辽东鲜卑大人轲比能。死后谥号为威,故亦称为任城威王。体力94。武力90。 南烨存星、取星之后发现曹彰果然勇武过人,所骑的宝马白鹤原是曹洪坐骑,一人一马给南烨增加了5颗将星。 知道了曹彰在城西,南烨便通知孙权最先搦战。凌统之前一战被曹彰所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孙权令他叫阵正合心意,于是只带士卒百人,策马提枪来到阵前高声叫骂道:“曹彰匹夫,还我父亲命来!” 曹彰得了李儒嘱咐并不出战,立于城头高声对凌统道:“手下败将,安敢在此扬威耀武!” 凌统大骂道:“若非你这无胆鬼以多欺少,必被我所败!有胆出城与我一战否?” 曹彰上次战凌统时特意没让士卒插手,此时听凌统诬蔑他以多欺少,顿时大怒道:“有何不敢?你且等我下城杀你!” 邓义、刘先见曹彰要开城出战急忙劝道:“殿下不可!此乃孙权诱敌之计。” 曹彰手指凌统身后道:“此子身后仅百余人,我领千人下城一战,便是不敌也可全身而退。” 刘先道:“我闻诸葛亮诡计多端,或有伏兵也未可知。” 曹彰道:“我只在城下一战,胜之便回,绝不追赶如何?” 邓义道:“殿下莫非忘了文优先生之言?” 曹彰一听李儒之名,顿时冷静下来道:“险些中了小人之计。我不开城就是。”说罢又返回城头,邓义、刘先这才松了口气。 凌统适才见曹彰下城正在心中窃喜,不想曹彰又上城头。当时气的大骂道:“曹彰小儿不仅无胆,且言而无信,真小人也!” 曹彰这回被骂的无言以对,也就不和凌统对骂,只是坐在城头压制怒火。凌统骂声不绝于耳,曹彰虽忍住没有出城,可是心中憋气可想而知。 邓义、刘先见曹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怕他压不住火气。忙命人去告知李儒。李儒闻报笑道:“凌统与殿下有杀父之仇,故而能激殿下,我调殿下去城东也就是了。” 对于李儒来说城中换防不算什么,他就不信刘备、孙权已经扎下的大营也会跟着曹彰走。却没想到刘备营中也有两员小将等着骂曹彰。 次日曹彰一换防,南烨便知道了他的去向,通知刘备搦战。刘封、关平二人同样统兵一百来到城下叫骂道:“曹彰小儿不敢去战凌公绩,今日敢来战我等否?” 曹彰见刘封、关平年纪也不大,便问邓义道:“此二人是谁?又有何本领?” 邓义曾在荆州为将,对于刘备麾下人马还是很熟悉的,便说道:“前面的刘封乃是刘备义子,后面拿刀的关平是关羽之子。” 曹彰对于刘封没什么兴趣,不过听到关羽之名却眼睛一亮,曹操生前可是对关羽推崇备至,曹彰自然想与关平一较高下,所以问道:“可是斩华雄、颜良,过五关的关云长之子?” 刘先道:“正是!” 曹彰听罢于城头道:“刘备假子只会编席卖履非我对手!关平尚可一战。” 刘封在城下听曹彰侮辱刘备,当时大怒道:“曹操老贼惯会淫人妻女,我闻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淫,观你身长体壮,不像老贼之子,莫非是你母与人通奸所生?” 曹彰没想到刘封口舌如此歹毒,当时大怒道:“刘封休走,看我杀你!”说罢又要下城。 邓义、刘先再三苦劝,曹彰只是不听。最后二人请来李儒将曹彰拉入城内府中,让他眼不见为净,这才慢慢熄了曹彰怒火。 李儒一想刘封口舌厉害,曹彰又一心想与关平一战,干脆再次换防,命曹彰来守南门,并嘱咐邓义、刘先二将,一旦有事速来禀报。 南烨这回不用通知别人了,直接将帐下的小将黄叙派了出去。原来黄叙这些年跟随于吉调理身体,早已恢复了健康,而且武艺、力气都比病时更上层楼,已经达到了一流巅峰水准。此次南烨北伐正巧黄叙下山,由于黄忠就在军中,南烨便将黄叙一起带来,可谓上阵父子兵。 黄叙能随南烨和黄忠出战简直高兴坏了。跟着于吉虽能修身养性,可是山上苦修的日子寡淡的很,黄叙早就盼着下山驰骋疆场。没想到刚一下山便赶上一场大战。 南烨知道于吉、左慈是修道之人,肯定不会教黄叙如何骂人,所以在黄叙出战之前特意亲自指导了一番,免得黄叙斗口输给曹彰。 曹彰一连被人骂了两日,心情之差可想而知。他本以为南烨贵为国师,号称圣人,麾下不会有太没素质的武将,却不知道南烨首创的啦啦队叫阵法有多厉害。 黄叙领到城下的一百士卒正是法师亲卫。黄叙到了城下也不多说,直接喊道:“曹彰我儿,快来拜见生父!” 法师亲卫听黄叙喊完跟着喊道:“曹彰小儿来见生父喽!” 曹彰一听黄叙所言,心中怒火蹭蹭直冒,在城上大喝道:“你乃何人,敢称我父?” 黄叙若有其事道:“我名黄叙,你乃是我与你母十七年前苟合所生。你若不信,且看我发色便知。” 原来黄叙先天不足,发色偏黄,便是调养多年也没有改变。曹彰号称黄须儿,只是现在还没有胡须,不过头发也是偏黄的颜色。二人单看头发颜色,还真是相像。 曹彰当然知道黄叙是占自己便宜,可还是气得咬牙切齿道:“呸~哪里来的无名鼠辈,竟敢如此欺我,看我杀你!” 黄叙闻言高声道:“你兄曹丕弑君,你这不孝子竟敢弑父,当真天理难容。且看我的手段。”说罢举起右手,竖起中指。 曹彰正在纳闷黄叙的手势是什么意思,就听黄叙身后的法师亲卫齐声道:“日你老母!” 黄叙紧接着收回中指挑起大指,在脖子上做了个抹喉的动作。这个手势曹彰倒是看明白了,不过法师亲卫依然齐声道:“去死吧你!” 邓义、刘先一看曹彰那快要喷火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劝不住了,急忙去请李儒。不过这回李儒说话都不管用了,就见曹彰双拳紧握咬碎钢牙,口中也不说别的,只是重复道:“无名鼠辈,安敢辱我!安敢辱我……” 李儒劝曹彰不住,只好先命士卒将他拿下再慢慢劝说。曹彰能与猛虎相搏,力气自然不小,打伤了十余名曹兵士卒才被制住,送回府去。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1 曹彰被李儒关了一日禁闭这才冷静下来。说来奇怪,曹彰不负责防守,城外便没人叫阵。李儒也猜测不出城外的南烨是算准了曹彰被关还是发现叫骂三天引不出曹彰就放弃了。 看着院子里一成不变的景色,想到城外还有大军围城,曹彰便坐立不安。寻李儒请战道:“诸位将军皆在城上,唯我一人在此闲坐成何体统?还请文优先生让我上城守备。” 李儒摇头道:“殿下上城又要出战,还不如在府中静养,待到三军攻城再唤将军上城交战。” 曹彰被关了一日就觉得自己快被憋疯了,哪里等得到大军攻城,便央求李儒道:“三家人马于城外打造器械,不知何时能成。莫非我就一直待在府中无所事事不成?还请文优先生令我上城。” 李儒一想总将曹彰软禁也不是事儿,便对曹彰道:“若令殿下去守城北,殿下可愿意?” 这个问题若放在几天前,曹彰肯定不愿意,可是此时只要能出府,曹彰便不挑剔,当时点头道:“末将愿意听从号令!” 李儒见曹彰答应便点了点头,城北无人把守最是安全,若不是李儒最初顾及曹彰感受,早就想把他安排在城北,如今曹彰自愿前往再好不过。于是李儒便命曹彰去守北门,邓义、刘先也被调回,安排给牛金为副将。李儒麾下可用之将不多,还没富裕到用三将去防守空无一人的北门。 曹彰一到北门南烨便知道了,更让他开心的是曹彰这回还没带副将。可是北面无人,南烨也不知该安排谁去搦战,便请来刘备、孙权一同商议。 孙权这次没带周瑜,麾下堪称智将的就只有吕蒙。南烨虽有郭嘉,可是却有藏拙之意。所以南烨、孙权、刘备都看向诸葛亮,等着他拿主意。 诸葛亮见三人看来,轻摇羽扇道:“今日可不必搦战,不但今日,一连三日我等皆不搦战,以慢其军心。趁三日夜间,我等可如此布置……” 李儒一连三日不见兵马叫阵攻城,加上之前曹彰禁闭一日,已然四日光景,这让李儒安下心来。前些天曹彰防守哪边都有小将搦战,这让李儒不得不怀疑城中有细作透露城防。而此时敌军并不来城北叫阵,细作存在的可能便被降到最低。李儒觉得也许是曹彰上城太过招摇,这才引来敌兵叫阵。想到城中并无细作,李儒自然松了口气。 曹彰守城三日不见人来却闲的蛋疼。但凡是人都有劣根性,曹彰的性格就是有些犯贱。之前他被凌统、刘封、黄叙气的跳脚,咬牙切齿差点脑出血。如今无人来招惹他,他又觉得无聊,恨不得有人在城下骂阵才好。 守着空空荡荡的城门,曹彰也觉得没意思,干脆找个背风阴凉的地方一坐,叫几个亲信家将一起侃侃大山,喝喝小酒,落个清闲自在。 这日曹彰正在饮酒,便有士卒来报:“城门外有四骑往城上观瞧,似是三家探马细作。” 正无事可做的曹彰听说城外有人观阵当时一喜,对士卒道:“速领我去看。” 士卒领着曹彰来到城头,果然有四人骑着马在城下对着城上指指点点。曹彰手搭凉棚一望,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原来城下四人不是旁人,正是凌统、黄叙、刘封、关平四员小将。 城下四将好像也看到了曹彰,他们见曹彰上城不退反进,打马来到距离城门一箭之地。这四人也不叫骂直接一齐举起右手,竖起中指来,而后又挑起大指,动作划一的抹喉挑衅。 曹彰虽没听到一声叫骂,可是他耳畔却仿佛响起了四人的骂声:“日你老母!”“去死吧你!” 城下无声的谩骂令刚喝完酒的曹彰火冒三丈当时失控,对几个亲信家将下令道:“速速打开城门,我定要将此四贼碎尸万段。” 几员家将也知李儒嘱咐不许出城,便劝道:“殿下莫要中了此等小人奸计。” 曹彰嘿嘿冷笑道:“他四人来此不带兵马,定是想诱我前去斗将,而后一同擒拿于我。我偏不中计,引大军前往,看他四人如何是我对手。你等去传我将令,点五千兵马与我出城擒拿四贼,其余士卒谨守城池。还有,此事莫要告诉文优先生。” 家将一听曹彰是要群殴四人以多取胜,也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北门之外并无三家人马,五千比四如果还输了,曹兵可以集体自杀了。 曹彰虽然自傲好战,可是人并不笨。他虽没与刘封、黄叙、关平交过手,但却知道凌统的武艺不差。曹彰用凌统去衡量黄叙三将,自问没有独斗四个凌统的本事,这才率领大军出城擒拿四将。 黄叙等四员小将见城门大开并不急着跑,反而立马横刀,等着曹彰。曹彰见四将不跑,也不领兵冲杀,而是命人马出城列阵。五千人马从一个城门出城也要费些工夫,曹彰假如开门就冲,跟上他的也就百十余人,根本发挥不出五千大军优势。四将不走,曹彰乐得先在城外展开人马,而后再一齐冲杀擒拿四将。 就在城中人马将要尽出却尚未出完的时候,刘封突然跃马阵前,枪指曹彰喝道:“曹彰小儿可敢不用大军与我一战?” 曹彰见刘封只一人出马全然无惧道:“有何不敢,吃我一戟!”说罢策马挥戟直奔刘封,有五千大军在侧,曹彰实在无需惧怕。 刘封在四员小将之中身份最高,武艺却是最差,哪里是曹彰对手。二人交锋不过三合,刘封不敌而走。 曹彰领兵的经验确实不多,可是单挑的经验却是不少,刘封是故意诈败还是实力低微,曹彰一眼就看的出来。见刘封确实不敌自己败逃而走,曹彰举起画戟一挥道:“诸君随我杀敌立功!”说罢引着五千人马便追。 刘封见曹彰紧追不舍简直都要吓尿了,虽说他的任务就是诈败诱敌,可是此时假戏真做,不由他不害怕。这就好比一个人想要拿着骨头去引一只哈巴狗,结果发现哈巴狗变成了藏獒一样。虽然任务没变都是引狗,可是这心里落差却实在不易承受。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2 黄叙、关平、凌统三员小将见刘封引来了曹彰和数千大军,毫无义气的拨马就跑,那逃命的架势比刘封这个真的快要丢了性命的还要真。 刘封虽然知道三人是按计而行,可此时已经脱离了计划,刘封从诈败变成了真败,顿时紧张高呼道:“曹彰厉害!快快助我!” 黄叙三人在前面跑着听到刘封呼喊便是一愣,之前定计时可没有这句台词。三个小将不约而同回头来看,只见曹彰追在刘封背后已然举起了画戟,距离刘封也只有一个马位的距离。 曹彰的宝马白鹤很快,跑起来真如白鹤展翅飞翔一般。他紧跟着刘封追来,眼看到了刘封背后,挺起画戟就要向刘封刺去。这一戟若是刺实,刘封绝难活命。 策马狂奔的刘封看不到曹彰举戟,却能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不敢回头,就连头上的冷汗都不敢擦拭,汗水滴落眼中,使得他双目刺痛,可刘封不敢闭眼,只是狠狠挤了挤眼睛,让汗水顺着眼角流下,如同落泪。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之间曹彰的马头已然追上了刘封的马尾。曹彰的画戟也瞄准了刘封的后心。就在曹彰将刺未刺之时,便听前方一声大喝道:“曹彰看箭!” 曹彰闻声一惊,目光从刘封后背移开看向前方。只见黄叙举弓搭箭在手,反身回头如犀牛望月,胯下的战马无人操控,却依然狂奔,丝毫不曾减速。就在曹彰抬眼的一刹那,黄叙已然一箭射出,雕翎箭直奔曹彰眉心而来。 若无黄叙之前一声喊喝让曹彰有了准备,他自认躲不过这一箭。可是曹彰有了准备,结果自然变得不同。只见曹彰俯身低头,羽箭便擦着曹彰盔顶而过,鲜红的盔缨被锋利的箭矢割断一半,丝丝红绒飘散风中。 这一低头的工夫,曹彰的画戟便失了准头,胯下的白鹤也慢了下来。等曹彰抬起头来,刘封又跑出了一个马位的距离,而黄叙已然搭上了第二支箭,胯下马依然速度不减。 黄叙的射术和骑术都让曹彰感到无比震惊。假如前方是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成名上将,施展出如此武艺,曹彰也不会吃惊。可明明黄叙的年岁与自己相差不大,能骑在奔马之上射出如此一箭,不论黄叙武艺如何,光是这箭术、骑术就胜过曹彰多矣。 为将者弓、刀、石、马、步、箭,当样样精通。曹彰自己的箭术也是不差,以己及人,黄叙的骑术、射术如此高明,想必武艺也同样高超。心中有了这个念头,曹彰再回望身后大军,发现大军与自己已然隔开一段距离,便不敢再独追刘封,生怕黄叙三人突然回马将自己制住。 黄叙见曹彰提防自己减慢了马速,与刘封拉开了距离,这第二箭就没有射出去。因为黄叙知道,便是射出这一箭也伤不了曹彰,徒劳浪费箭矢而已。黄叙的箭术得自黄忠真传,自然是弱不了,而他的骑术则得益于南烨发明的双边马镫。在这弓马配合之下,黄叙才能救了刘封一命。 曹彰在后面一减速,刘封自然就追上了前面三人。此时刘封已然满头冷汗,对黄叙称谢道:“多谢黄将军救命之恩!” 黄叙这是第一次真正上阵作战,刘封三人算得上是他的战友。刘封这一声谢,让初上战阵的黄叙心中一甜,腼腆笑道:“刘将军不必谢我,此乃我分内之事。” 话音刚落,凌统便在旁边冷哼道:“黄将军第一箭出言提醒,第二箭又不射曹彰,手下留情不知何意?” 黄叙闻言眉头一皱,他第一箭假如不先大喝,确实有机会射死曹彰。黄叙那一声喊并非是不愿暗箭伤人,而是若不喊那一声吸引曹彰注意力,刘封便性命难保。毕竟黄叙的箭术再好也需要时间瞄准,箭矢再快也快不过音速。在杀曹彰和救刘封的选择中,初上战阵还有些心慈手软的黄叙自然是选择了救人。至于第二箭根本是徒劳无功,射也无用。 还不等黄叙出言辩解,关平就在一旁冷笑道:“凌将军莫要血口喷人。黄将军若不出言虽能射杀曹彰,可少将军便要身死。以我主之子性命换曹贼之子性命,此战有过无功。一箭过后曹彰有了提防,再射又有何用?” 凌统闻言又是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他的武艺比起关平一点不弱,怎么能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对于关平来说一命换一命是不合适的买卖,对于凌统来说却再合适不过了。首先凌统与曹彰有杀父之仇,自然希望曹彰身死,刘封虽与凌统无仇,可也不是凌统的少主,就算死了凌统也不心疼。第二是刘备与孙权的关系既是盟友又是对手,两家这些年受到曹丕挑拨,之间也有一些龌龊之事,假如曹彰、刘封同时身死,对于凌统来说是一石二鸟再好不过的事了。 刘封性命刚才千钧一发,黄叙只是按照本心行事,哪里想得到这些弯弯绕绕?便是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救人为何还会遭埋怨。好在误会被关平澄清,黄叙便感激的对关平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关平、刘封见黄叙如此作为,顿时好感度高升。他们二人可不是第一次上阵,头脑并不像黄叙那般单纯,可以明白凌统心中所想。 在他们二人心中,凌统和黄叙的身份其实是一样的,都是盟友武将。假如刘封、曹彰以命换命双双身死,对于孙权和南烨来讲也是一样的,都是消弱对手的好机会。也就是说黄叙正确的选择应该是看着曹彰杀死刘封,再趁此机会射杀曹彰,同时消弱刘备、曹丕的实力才对。 黄叙救人的抉择,在刘封、关平眼里不但代表黄叙真心将他们当作袍泽,也代表了南烨是真心与刘备相交为友,并未处处提防算计,这让刘封、关平都十分感动。如此真心相待的联盟关系在乱世诸侯之中可以说绝无仅有。 四人说话的工夫,曹彰和五千大军却并未停下,依然紧追不舍。不过黄叙四人马快,始终与曹彰大军保持着距离,没让曹彰追上,这让曹彰越发心急。 一名家将见曹彰离城越来越远,忍不住提醒曹彰道:“这四贼一路奔逃,是否为诱敌之计?” 曹彰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不过他还是自信道:“这四贼一路向北未曾转向,我等且先追之,待其改变方向,我等再收兵不迟。” 家将一想也对,北面并无三家人马扎营,难道四人还能从许昌跑到邺城去?想到此处,家将也就不劝曹彰,继续引兵追击。 曹彰引兵追了十余里,忽见道路两边山高林密,又见黄叙四将不远不近,总是吊在眼前,突然心生疑虑,便要勒马驻军。可还没等他下令,两边树林之中突然一阵战鼓惊天,左有吕蒙,右有董袭,杀了出来。 曹兵追赶一路早已疲惫,又是突然遇袭,哪里抵挡得住?当时乱作一团。曹彰引亲信高呼道:“莫要慌乱!速速退兵!” 曹彰此时心知中计,并不恋战,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曹军闻言哪儿还犹豫?向后便撤。可是此时想走却不容易,曹军身后树林中又是一阵鼓响,左边蒋钦,右边周泰杀将出来,截住去路。 黄叙四将见伏兵尽出翻身杀回,冲入曹军阵中肆意砍杀,如入无人之境。黄叙、关平两柄大刀,一个得了黄忠真传,一个学了关羽武艺,所到之处,手起刀落,人头乱滚。刘封、凌统两杆长枪毫不示弱,他们二人先后被曹彰所败,心中憋着一股怨气,此时全都出在曹兵身上,枪舞游龙,四面飞刺,枪到之时,血泉喷涌,惨叫连连。 曹彰见吕蒙四将从四面合围,黄叙四将在中央开花,便知大事去矣。此时他已然不指望能带所有曹军杀回城去了,只能用弃车保帅之法,领着亲信百余人和一众骑卒向来路冲杀。 说起曹彰这些亲信护卫还真有些本领。曹丕提防曹彰,不让他为将养兵,只许他招募百余人做护卫之用。曹彰的理想就是为将,平日无事就操练这百余亲兵,又花重金给他们配备兵器,打造铠甲,购买良马,为的就是数量不足质量补。可以说这百余人的训练、装备,丝毫不比虎豹骑差。 东吴水战虽然厉害,可是陆战水平就一般了,尤其缺少战马。南烨垄断了西凉、西域和匈奴的战马。曹丕垄断了辽东、乌桓和鲜卑的战马。刘备的豫州虽不产马,却阻隔南北,能通过豫州、司隶之地与南烨、曹丕、匈奴三方交易获得战马。唯有孙权的扬、徐二州,最难得到马匹,只能与一些走私辽东战马的海盗交易。不过孙权并不知道,那些海盗都是甘宁麾下的私掠舰队伪装,自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好马,花费重金也只能买到一些老马、劣马。 曹彰率领亲信士卒和骑兵一路冲杀,还真从步卒为主的东吴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可是不论吕蒙、周泰四将,还是黄叙、凌统四人,都不愿放过曹彰。结果就是吕蒙四将继续围杀曹兵,黄叙等四员小将领兵去追曹彰。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3 曹彰今日的心情别提有多糟糕。刚才还是他统兵追击黄叙四将。转眼之间攻防逆转,曹彰成了被追赶的那一个。此时曹彰身边除了百余亲随,还有数百曹兵骑卒跟着杀了出来,总数不到千人,而身后四将率领的追兵少说有三千人马。好在东吴战马不快,一时还追不上他。 正在逃命的曹兵也发现身后的东吴骑卒速度不快,都微微松了口气。按照这个速度,追兵只会越落越远,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刚刚放松下来,便见前方出现了黑压压一片人马,这让曹军士卒大吃一惊,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曹彰见前方又有兵马拦路也吓了一跳,不过紧接着他便发现前方人马打的曹军旗号。再仔细一看便认出领兵之人正是牛金、邓义、刘先三将,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牛金看到曹彰平安无事也松了口气,对着曹彰高呼道:“殿下且从路旁闪过,某来应对追兵!” 曹彰闻言便命士卒从道路一侧通过,免得冲散了牛金军阵,而他自己则勒马停住,与牛金站在了一处。有了大军做后盾,曹彰便不用害怕黄叙四人的追兵,问牛金道:“牛将军因何到此?” 牛金憨笑道:“文优先生得知殿下出城,特命某领兵前来接应。” 曹彰闻言不由惭愧道:“文优先生果然策无遗算,悔不听先生之言,以至损兵折将。” 牛金劝慰曹彰道:“殿下不必自责,待我等剿灭这些敌军将功补过。” 曹彰一望牛金身后士卒足有数万之众,虽以步卒为主,可是十倍的兵力优势,足以对抗黄叙等人率领的几千骑卒。 他们二人说话的工夫,黄叙四将已然追到了近前。若依着凌统便要收兵而回,不在此处消耗东吴兵力。可是这回刘封、关平坑了凌统一回,马不减速,直接冲向曹军阵势,根本不给凌统说话的机会。黄叙见二将冲杀在前,自然不落人后,跟着一起冲杀。四将之中冲上去三人,东吴士卒自然跟着冲锋,凌统想收也收不住了,只好一同冲了上去。 牛金见对面数千骑卒就敢冲撞自己数万大军,冷哼一声道:“好胆!”说罢一马当先来战关平。 曹彰已然与刘封、凌统交过手,对于两个手下败将毫无兴趣,关平又被牛金抢走,曹彰只能来战黄叙。邓义、刘先二将则是对上了刘封、凌统。双方士卒见自家将帅战在一处,也都刀枪并举,一拥而上打了起来。 若只看兵力对比,曹魏军马比东吴军马多出十倍,按说应该打的吴军毫无还手之力。可事实却是吴军的数千骑卒在交战之初便占了上风。原因无他,只因此处地形对吴军有利。 双方交战之处是在山道上,两侧皆是高山密林。曹军的数万大军无法形成合围,只能在宽度有限的山道上与吴军骑兵硬撼。双方能投入的兵力有限,自然看哪一方的战力更高。吴军骑兵就算再差,也比曹军步卒强些,短时间内竟然占了优势。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人马皆有损伤的情况下,吴军是耗不过曹军的。假如战斗继续下去,最终结果还是曹军取胜。 曹彰四将和众多曹兵对于此战结局心知肚明,虽略处下风,却死战不退,士气高昂。在一对一单挑的情况下,曹彰四将并非黄叙四将的对手,可是有大军在侧又不一样,单挑不是对手还可以退入阵中群殴,一时间双方都奈何不了对方。 牛金原在曹仁部下为将,战阵经验十分丰富,他一眼便看出吴军敢凭少数人马与自己针锋相对,就是依仗地利。此时战事胶着,牛金当即下令,命后方无法交战的曹兵穿林而过,四面包围吴军,发挥兵力优势。 曹兵得到命令,后军纷纷入林,原本整齐的队列也在林中撒乱开来。并非所有诸侯麾下的士卒都如交州兵那般接受严格的军事训练,成为职业军人。曹丕治下实行屯田制,曹兵也是半兵半农,这种非专业的军人在战场上成为逃兵一点也不稀奇。还有一些丧失了军人荣誉的老兵油子虽不做逃兵,但惯于在战场上打酱油,保全自己性命。 一名曹兵老军一入树林,就朝着密林深处走去。他的目标不是吴军,而是避开战场,逃离这场战争。眼前的战事虽然曹军占优,但是常年打仗的老军却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让他感觉危险的不是眼前这场战斗,而是围城的三路大军。就算眼前的战斗可以取胜,但是老军却不敢肯定自己在接下来的守城战中能否存活下来。 这名老军的年纪刚过四十岁,放到现在来讲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充其量算是个中年人。可是在乱世之中,能在战场上活过四十岁,那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军了。脸上的伤疤,满手的老茧,锐利的眼神,浑身的肌肉……这些都是一场场战斗留在老军身上的印记。 对于危险的感知令老军几次死里逃生,不过也正是由于小心,他从来也没有立过斩将夺旗的功劳,这让他从军多年,依然是名士卒。即便这样老军也不羡慕那些拼命立功的袍泽,因为和他一起入伍的袍泽全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树林深处的树木更加茂密,老军的身后已然看不到其他曹兵,这说明他已经顺利的脱离了战场。想到自己又逃过一劫,老兵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脚下的步伐也轻快起来。可是当他用手将挡在面前的一根树枝拨开的时候,老军当时愣在了原地,一柄大刀好像一片树叶一般轻轻的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关将军饶命!关将军饶命啊!”当老军看清了眼前是个红脸将军,身后还有无数士卒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扔了兵器跪了下来。这是他最后一个保命绝招了,听说过关羽威名的老军,希望高傲的关羽能看在他一把年纪跪地求饶的份上放他一马。 “啊呸!你那只狗眼看出我是关羽了?”红脸武将的刀没落下,可是一只大脚却将老军踹了个跟头。 “完了!此人不是关云长!”老军心中暗叹一声,心想自己这条命今天算是到头了。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4 烧香还拜错了菩萨,脱离了战场的老兵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他望了一眼红脸将军身后的“魏”字大旗深深叹了口气,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要是识字就好了,至少投降也能认对了人。 魏延今日也是郁闷无比,虽然平日就有人说他与关羽有几分相像,可是敌军把自己当关公拜,这还是头一回。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自己的人马在树林里隐蔽的好好的,这老军怎么就一头撞了过来,发现了大军踪迹。 看了一眼老军身后再无曹兵,魏延松了口气问老军道:“你可是曹军中探马细作?” 老军能活过无数次战斗心眼儿灵活的很,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三位王爷兵马围城,许昌城破在旦夕之间。我年纪大了,还想多活两日,这才做了逃卒,躲进林中。” 精明的老军虽然认不出魏延旗号,可是也能断定魏延是三路人马之一,干脆南烨、刘备、孙权的马屁一起拍,这总是错不了的。 魏延听老军不是细作探马而是逃兵又松了口气,这说明伏兵之计并没泄露。可是凭老军一面之词,魏延可不相信,又仔细询问老军吴、魏两军的交战经过,这才相信老军之言。 老军知道何时该撒谎,何时又该说实话。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战事讲明之后,就等着魏延发落。老军心里清楚,今日是生是死就看眼前这位红脸将军了。 魏延知道南烨军中有不杀俘虏的规定,可是老军临阵脱逃的行为却让魏延感到大为不满,觉得这种老油条就算收编也是祸害,还不如杀了痛快。 老军见魏延的大刀缓缓举起,就知道自己完了。出手反抗这种事老军从没想过,因为面对一位将军率领的上万大军,如何反抗也是徒劳,只会让自己死的难看而已。老军闭上了双眼低下了头,就希望魏延能给自己个痛快。 魏延发现老军低头领死,心中微动,觉得这老军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有坦然面对死亡的勇气。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下手的时候,便听有人喊道:“文长将军且慢动手!” 魏延寻声望去,见赵云从林中走了过来,便对赵云道:“一个逃卒留之何用?” 赵云道:“此人已降,便是降卒,按军令不应杀害。再者此战过后定有无数曹军降卒,此人正可用来宣传我交州优待俘虏的政策。” 魏延这个战争狂人对于南烨优待俘虏的政策最不理解,不过军令如山他还是懂的。于是魏延将大刀放下对老军道:“算你命大!稍后还有用你之处,若敢再逃,定斩不饶!” “多谢将军!多谢二位将军!”老军给魏延磕头之后又朝着赵云磕头。当看到白马银枪英俊异常的赵云时,老军总算明白自己是犯在谁手里了,赵云的名声可丝毫不比关羽小。 魏延打发了老军之后问赵云道:“曹兵逃卒已经进了树林,我等是否也该出兵了。” 赵云点头道:“我来此正是为了与文长一同出兵。” 魏延闻言大喜,与赵云合兵一处朝着林外曹军杀去。曹兵的逃卒可不止老军一人,老军在左面树林撞上了魏延,还有他人在右面树林撞上了张飞。结果右面林中埋伏的张飞也一同杀了出来。 树林之外牛金、曹彰、邓义、刘先四将还在与黄叙四员小将杀得难分难解。随着曹兵从两边密林穿行而出,形成包夹之势,吴军的优势也荡然无存。眼看曹军便要占据上风将黄叙四将围杀,曹彰等人就听后队一阵大乱。两侧密林喊杀声四起,左有赵云、魏延,右有张飞,一同领兵杀来。 牛金、曹彰谁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伏兵,而且这次的伏兵人马更多,两边树林中涌出无数南烨、刘备士卒。牛金、曹彰见势不妙立即撤军,此时他们才想明白黄叙四将为何敢凭几千人马与他们数万大军缠斗。 赵云、张飞都是超一流的武将,魏延也是一流巅峰武将,三人杀入曹军之中竟无一合之敌。赵云枪法又快又灵,刺出一枪就收割一条性命,手腕一抖,不用回枪,就又刺死一人,往往曹兵死时都没看清赵云如何出枪。魏延就暴力多了,抡圆大刀狂砍胡劈,一刀下去就是几条人命。张飞比魏延还猛,他的丈八蛇矛在三人兵器之中最长,分明是矛却不像赵云用刺,而是学魏延横抡。一矛抡过去连削带打横扫一大片,被矛锋削上就是人头不保肠穿肚烂,被矛杆抽中就是口鼻喷血骨断筋折。 这三个杀神一入战阵,曹军便是一阵大乱,更别说三人后面还有无数兵马。牛金、曹彰四将根本不敢与这三人交战,纷纷绕路而逃。好在乱军之中四处都是人马堵路,赵云、张飞、魏延也抽不出身来对付牛金、曹彰等将。 牛金、曹彰、邓义三人还算幸运,拼死冲出条血路逃了出来,刘先可就倒霉了。之前他们与四员小将捉对厮杀,曹彰对黄叙,牛金对关平,邓义对刘封,刘先对凌统,前三对的武艺差距还不是太大,唯有刘先对凌统实在有些吃力,二人的武艺若用将星衡量,差距在十以上。结果伏兵一出,牛金、曹彰、邓义三人都抽身逃走,唯有刘先被凌统缠住。 刘先见凌统死缠不放,心中大骇,拼着性命硬挨了凌统一枪,这才抹身而逃。凌统这一枪是在刘先回马之时刺中的,虽没刺中刘先要害,却伤了刘先右肩,令他无法握枪。也该着刘先倒霉,向回逃亡的路上正撞张飞,结果直接被张飞一矛抽下马来,连举枪阻挡一下都做不到,而后就直接被乱军践踏而死。可笑的是战后张飞都不知道自己杀了一员曹将,因为刘先受伤之后的表现在张飞看来也就和骑卒相当。 牛金、曹彰、邓义还不知道刘先已然身死阵中,就算知道也顾不得了。三人领着败军只是一个劲的跑。就在他们以为逃过一命的时候,便听道路两边又是一阵鼓响。左有黄忠、杨雄,右有关羽,三将一同从林中冲杀出来。 三名曹将别说同时对上这三个超一流武将,就是只对上一人,也不见得能打过。此时除了拼命,已经没有什么其他好说了。不过就算拼命,牛金、曹彰、邓义也不敢和关羽、黄忠、杨雄拼命,只能找他们三人麾下士卒拼命。身为将帅却要与小卒性命相搏,为将者的悲哀莫过于此。 在众多曹兵的掩护之下,曹彰、牛金、邓义三人总算再次冲杀出来。黄忠、关羽、杨雄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曹兵陆续脱离了大队,不是被身后追兵绞杀,便是扔了兵器投降。等曹彰三将回到许昌城下之时,数万大军余者不过数百骑卒。 李儒在城上命士卒射出一阵箭雨,这才阻住了黄忠三将的追击势头,开城将曹彰三将接进城去。经过这一仗,许昌城中曹兵还剩十万,曹彰再不敢轻易离城了。 有道是几家欢喜几家忧,曹军损失了人马数万,许昌城内一片愁云惨淡。可南烨帐中却是喜气洋洋,众将聚在一处论功行赏。此战首功不是阵斩刘先的张飞,也不是多日叫阵诱敌出城的四员小将,而是负责出谋划策的诸葛亮。早在几天之前,诸葛亮便定下计策,深夜调兵绕过许昌,埋伏在北门之外。等三家兵马准备就绪,黄叙四将才去北门诱敌。 这次埋伏在北门的都是南、孙、刘三家大将,兵马也派出十余万,只要许昌城中曹军不是全军尽出,那就有胜无败。就算李儒全军尽出,三家也是不怕,留守大营的南烨、孙权、刘备正好趁机夺城。 诸葛亮这一计大大消弱了城中兵马,也算是为孙权报了仇,所以众人皆大欢喜,孙、刘两家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就在众人饮宴庆功之时,流星探马入营禀报道:“吴王帐下大都督周公瑾遣鲁子敬领兵六万来援,以补先前兵马折损之数。” 孙权闻报大喜,一面命人指引援军扎营城西,一面命人将鲁肃请来一同庆功。有了鲁肃这支援军,孙权总算扬眉吐气,不用再觉得自己兵少低人一等了。 待酒席散去,南烨有些疑惑的问郭嘉道:“孙仲谋之前已然损兵折将,正因如此,伏击之时才让吴军对付领兵较少的曹彰,日后攻城之时我与刘玄德也会照顾一二。孙仲谋得了如此便宜,周公瑾因何还要派兵遣将?” 郭嘉笑道:“国师不是常言:风险与机遇并存。吴军得了照顾风险固然小了很多,但收益也同样减少。此战东吴不过得了曹军降卒千余人,国师与玄德公谁不是俘虏了上万人马?周瑜就是看透这点,担心许昌城破之后分润不均,这才调兵遣将。” 南烨一听郭嘉解释顿时恍然大悟。如今三家合力攻城,而许昌只有一个,城破之后归哪一家?战利品又如何分配?这些不都要看攻城之时出力多少嘛!假如平均分配的话,肯定谁也不干,就冲着孙权比两家兵少这一条,南、刘两家就能直接拒绝平均分配的提议。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5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所以战争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人口、土地、钱粮,这些战后的潜在利益才是战争的根本目的。只参战却没有得到利益,那这一仗等于白打。周瑜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给孙权加兵,好方便他争取更多利益,至少也为平均分配打下基础,不会在谈判桌上落下口实低人一等。 孙权离了南烨帅帐之后便问鲁肃道:“公瑾派兵之时可有何嘱托?” 鲁肃答道:“都督让我转告主公,若攻城之时三家不能合力,不妨分兵去取别处。” 孙权闻言点了点头,攻城战最不好打,先冲的都是炮灰。三家人马各有私心极难合力,不如留一家在此牵制曹军,另外两家分取别处,谁打下的地盘归谁,这样还公平些。 刘备回到营中酒意未退,脸上笑开了花。今日这一仗打得痛快,俘虏曹军士卒是小,战后收获比孙权还大,才是真正让刘备高兴的事。从赤壁之战开始,孙、刘两家便是一面合作,一面竞争。因为刘备底子薄,地盘小,明争暗斗之中输多赢少,不过今日却彻底胜了孙权一筹。这一方面是因为孙权之前损兵折将,二是因为刘备与南烨关系较好,这才占了上风。 诸葛亮知道刘备是那种就算自己吃亏也不愿失了大义名分的人,而且与南烨交往毫不提防,十分信任南烨为人。按照刘备性情,只要南烨不先动手,刘备是绝不会先动南烨背负恩将仇报之名的。 诸葛亮对于刘备不攻南烨的做法十分支持,反正短期内打也打不过。可是对于刘备不防南烨这一点,诸葛亮便不敢苟同了。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巨大的政治利益面前,盟友关系就如同手纸一样薄弱。此时诸葛亮见刘备又在念南烨的好处,忍不住敲打道:“主公与国师交厚,能同心抗曹固然是好。可主公若心怀天下,早晚要与国师一战,当以对孙仲谋之心对国师才是。” 刘备闻言沉默不语,关羽、张飞心中虽如扎了根刺一般难受,可也知道诸葛亮所言不错,并未出言反驳。没想到刘封却为南烨抱不平道:“孙权岂能与国师相提并论!我以为国师与父亲亦是真心相交,并无谋害之意。” 刘封所言何尝不是刘、关、张三人所希望的?想当年征讨黄巾时,南烨在刘备军中的地位可比现在的诸葛亮。那时双方建立的深厚情谊是诸葛亮所不能理解的。刘备朝刘封笑问道:“国师心意,我儿何以知之?” 听刘备问起,刘封便将阵上黄叙救了自己性命之事讲了出来,关平也在一旁添油加醋。最后刘封道:“国师若有意相害,黄叙便该去杀曹彰,而非救我。” 刘备听完刘封所言若有所思想了片刻,而后哈哈大笑道:“若要旁人以诚相待,我等便该诚心待人。我以诚心待国师,国师必不害我!孔明先生日后勿要多疑!” 诸葛亮还想再劝,却被张飞大笑打断道:“兄长所言正合俺意!若真有一日战阵相遇,俺便与典洪飞、赵子龙一较高下,绝不留情。但只要一日为盟,我等便该诚心待之。” 关羽也笑道:“来日之事自有来日之法,如今强敌当前,还当齐心合力才是。” 诸葛亮闻听三人之言不由暗叹一声,刘备的仁,关羽的义,张飞的勇,都是十分难得的人格魅力。如今看来,南烨身上的人格魅力同样不小,难怪能令天下人折服。诸葛亮不由暗想,若两家一直互不相攻,这天下又会是如何景象? 在诸葛亮看来,如今的天下格局有些像是春秋战国。南烨在西就好比强秦,余下三方要么合纵对抗南烨,要么连横借南烨之手强大自身,如此才是王道。可是由于南烨一直不主动进攻他人的宗旨和一些历史遗留问题,孙、曹、刘三家都把南烨排除在争斗之外,都想着并吞其他两家之后再与南烨决战。这种做法显然是不符合大局的。可是让孙、曹、刘三家真心联合抵抗南烨更不可能。诸葛亮开始考虑是不是要用连横之法来对待刘备与南烨的关系了。 城外的三路诸侯各有心思,城中的李儒、曹彰等人也齐聚帅帐。此时曹彰早已没了先前的锐气,如同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一言不发,他心中万分后悔此次私自离城之举。虽说李儒碍于曹彰身份并没有责备他,更没有动用军法,可是这却让曹彰更加难受,恨不得李儒打他一顿才好。 李儒看着帐中众将一个个都像曹彰一样垂头丧气,不由眉头紧皱。城中的兵马损失了三分之一,确实是个沉重的打击。可是李儒更害怕的是剩下的三分之二人马也士气全失,那这城就没法守了。 意识到提升士气是此时关键,李儒忽然心生一计道:“今夜有细作来报,孙权营中又添军马。吴兵远来,必须先挫其锐气。今夜谁敢出城破敌?” 夏侯德闻听李儒欲派兵出城,当时吓了一跳,看向李儒道:“日间一战损兵折将士卒丧胆,如今孙权增兵,军势更胜白日,我等如何可敌?” 李儒笑道:“兵者诡道也!城下三家人马日间得胜,正是松懈之时,孙权兵到,更加有恃无恐,岂会料到我等今夜袭营?孙权不防,正是我等用兵之时。夏侯将军都以为我等不该今夜出城,孙权又岂会料到我有此计?” 夏侯德闻言眼前一亮,请战道:“我愿统兵五千前去劫营,挫其锐气。” 话音刚落便听帐下一人开口道:“只须百骑,便可破敌,何必五千?” 殿中众将闻言一惊寻声望去,出言之人正是曹彰。此时曹彰哪里还有刚才的颓废样子?双眼炯炯有神,似要冒出火来,显然是要一雪今日之耻。 夏侯德认为用百人去袭十万人的大营如同自杀,还当曹彰由于今日之败,心中想不开,便劝道:“殿下莫要意气用事!百人劫营定不能胜,唯死而已。还是我去为好。”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6 曹彰要用百人劫营确实怀着报仇雪恨的心思,可却不像夏侯德所想的那样是要发动自杀式攻击。曹彰有着自己的想法,首先他明白这一仗的目的是要挫动城外吴军锐气,提升自家兵马士气。所以这一战只要取胜便可,无需全歼十万人马,百人胜十万自然要比五千胜十万更能提升士气。其次,曹彰经过白天一战已经摸清了吴军骑兵薄弱的劣势,他有信心凭借自己装备精良的亲卫打赢这一战。 信心十足的曹彰向李儒拱手道:“我今夜只带一百人马去劫吴军大营。若折了一人一骑,也不算功。” 李儒虽壮曹彰之言,可也不敢令他涉险,便问曹彰有何把握取胜。曹彰将自己的分析一一道出,李儒这才放心,以酒一百瓶,羊肉五十斤,赏赐军士。 曹彰回到自己营中,召来一百亲兵,命众人就座。又取银碗斟酒,吃了两碗后对亲随道:“今夜奉命去劫吴寨,诸公各满饮一觞,努力向前。” 众亲随白日拼死厮杀才保曹彰逃得一命,不少袍泽都身死阵中。此时闻听曹彰还要出战,不由面面相觑。眼前的酒肉也似乎成了断头饭,令人提不起行至。 曹彰见众人面有难色,拔剑在手怒叱道:“我为上将,且不惜命。你等何故迟疑!” 众人见曹彰发怒皆起身下拜道:“愿为殿下效死力。” 曹彰将酒肉与百人共饮食尽,约至二更时候取白翎一百根,插于盔上为号。而后披甲上马,出北门绕道孙权寨边,拔开鹿角大喊一声杀入寨中,直奔中军来杀孙权。 孙权真没想到日间大败的曹兵竟然还敢出城,再加上援军一到志得意满,便少了防范,结果被曹彰杀入营寨。好在中军帐周围有车仗器械串联包围与铁桶相似,曹彰这才没能闯入中军。 吴兵吴将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新到的吴军士卒连日赶路又十分疲惫,突然遇袭兵将乱作一团。曹彰率领百骑亲信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惊慌失措的吴军不知曹军兵马多少自相扰乱,这让曹彰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在营内纵横驰骋,逢人便杀。孙权在中军便听各营鼓噪,往外一望举火如星,四周喊声大震。惊得孙权急忙遣人到南烨处求援。 曹彰从寨北而入,从南寨门杀出,吴军无人敢当。曹彰出了营寨南门往远处一望,便见南方火把如龙,显然是南烨援军已到。曹彰清楚南烨一到,自己毫无胜算,于是不再迟疑,返身又杀入孙权营寨,从北门突围而走。吴军恐有埋伏,被曹彰杀了个来回,竟不敢追击。 李儒恐曹彰有失,特遣夏侯德出兵在半路接应。待见曹彰到来清点人马,百骑亲随不折一人一骑。曹军欢声大振,口呼“万岁!”,将曹彰接入城中。 曹彰百骑闯营之事次日一早便传遍了三军。南烨与刘备士卒自然是暗笑孙权无能,吴军则是士气低落,孙权更是气得跳脚。这一战孙权其实并没损失多少人马,可是这口气让他实在咽不下去,更受不了成为南烨、刘备的笑柄。此时他最后悔的不是昨夜轻忽,令曹彰闯营,而是后悔不该去向南烨求援。曹军百骑闯营还要求援,这事儿算丢人到家了。 心中有气的孙权一心想要找回场子,便问鲁肃道:“我欲杀曹彰,子敬可有妙计?” 鲁肃想了一番摇头道:“曹彰之前出城败了一阵,若再想诱之恐怕不易。主公欲杀曹彰,除非攻入城中。我观三家兵马准备良久尚未攻城,主公何不与国师商议攻城之事?” 孙权虽想雪耻,可也不敢贸然攻城,便犹豫道:“各营器械虽已齐备,但仅够四万士卒之用。子敬新增之兵尚无器械如何攻城?” 鲁肃笑道:“许昌绝非一日可下,主公遣四万士卒攻城足矣!何况还有国师与刘玄德一同进兵。其余士卒所用器械陆续打造不迟。” 孙权道:“我若不尽全力,光华国师与刘玄德岂会尽力?” 鲁肃道:“主公邀其出兵可用这般说辞……” 孙权听罢大喜,即刻前往南烨帐中,邀南烨、刘备一同进兵。经过多日准备,南烨、刘备军中器械也基本打造完毕,孙权的提议可以说正是时候。 南烨看向刘备问道:“仲谋所议之事玄德以为如何?” 刘备听南烨问起自己意见反而看向了诸葛亮,诸葛亮朝着刘备点了点头,刘备才道:“我营中器械已然齐备,可以攻城。” 南烨见刘备也同意便道:“虽说攻城乃是下策,不过李儒、曹彰谨守不出。我等也只能行此下策,只是不知该合力攻其一面,还是该三面围攻?” 刘备、孙权听南烨之言都沉吟不语,他们二人也是久经战阵,自然知道攻城战如何艰难。假如三家合力攻一面城墙,总要有个出兵先后,先出兵的就是炮灰,后出兵的就可能破城立功。三家自然都不想为他人做嫁衣,所以合攻之事并不靠谱,只会产生争执。 三面围攻倒是个好主意,可是攻城也分强攻、佯攻,通常都是佯攻两面,强攻一面,可是谁强攻,谁佯攻又成了问题。佯攻者出力而无功,必然不会用心,如此一来分散不了城上兵力,强攻者也拿不下城池。到头来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鲁肃提议攻城之时便想到有这一幕,于是出言问道:“敢问国师,若三家合力攻城,城破之后,许昌该归何人所有?” 南烨早就想到有人会提出战后利益分配的问题,也知道这个问题最不好回答。此次既然是孙权提出攻城,南烨认为他必然有所准备,于是将皮球又踢了回去,对孙权、鲁肃笑道:“仲谋、子敬有何高见?” 孙权听南烨问起便按鲁肃之意答道:“依我之见不妨三面攻城,谁先攻破城门兵入许昌,此城便归谁所有,如此最是公平。” 南烨闻言不由点头,觉得孙权的主意还不错。这么一来三家就没了强攻、佯攻之分,为了得城都会尽力强攻,破城的机会也最大。南烨转向刘备一边问道:“玄德公与孔明先生以为如何?” 诸葛亮这回不等刘备看自己便先出言道:“吴王所言极是!三家兵马甚众,合攻一面反而调拨不开,号令也难统一,不如三面围攻,各自尽力。” 南烨知道诸葛亮的意思完全可以代表刘备,便约定明日辰时,三家一同出兵,三面攻城,破城者得许昌。 等刘备、孙权出帐离去,郭嘉突然笑道:“国师之前还道鲁子敬忠厚,看来国师的识人之术也有失常之时。” 南烨不明白郭嘉为什么这么说,今日鲁肃只不过提出了一个关于利益分配的问题,而孙权不过是给出了一个相对公平的答案。于是南烨疑惑道:“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笑道:“国师以为明日攻城孙仲谋会尽力否?” 站在南烨身后的典韦道:“他若想得许昌必然尽力。” 郭嘉摇头道:“孙仲谋援兵才至尚无器械,如何尽力?明日必然佯攻。国师与关中王便是尽力也难破许昌。徒劳折损人马而已。” 典韦闻言不由怒道:“他安敢如此欺人!” 南烨发现郭嘉所言不无道理,便皱眉道:“既然如此,明日我等也佯攻便是。只是不知玄德能否看破此计。” 郭嘉笑道:“国师何必多虑?有孔明在侧,玄德公岂能不防孙仲谋?不过国师还当遣人知会一声,以固两家盟好。” 南烨闻言便命周仓到刘备营中一趟,告知刘备明日不必强攻。周仓进入刘备中军大帐之时,诸葛亮也刚刚嘱咐完刘备明日佯攻之事,还没等刘备想到遣人知会南烨,周仓便先到一步。 刘备听完消息谢过周仓送他出帐之后感慨道:“国师真仁义也!” 关、张二将在刘备身后闻听此言不由点头。诸葛亮却若有所思,他觉得南烨不论是真的仁义,还是看透了孙权之计又来拉拢刘备,都值得尊敬。这更加强了他联合南烨的决心。 次日天明,许昌城下旌旗飘扬,三路人马齐动摆开了阵势。冲车、云梯、井阑、吊斗……数不清的攻城器械被推到了阵前。若不知内情者,绝对看不出三家人马只是摆摆样子,肯定以为今日就是决战之时。 什么是佯攻?说白了就是假装攻击,目的是令敌方判断失误,掩护主攻力量。而佯攻的最高境界当然是以假乱真,令敌方误以为是主攻才好。孙、刘、南三家此时摆出的佯攻阵型不但要迷惑城中曹军,还要迷惑友军,其声势自然浩大非凡。根本没人能看出三家各留余地,便是城中李儒也不行。 李儒得知三路人马攻城早已不在府中安坐,而是与夏侯尚并立城头,望着城下南烨人马。城东的刘备自有夏侯德应对,城西孙权则是交给了曹彰、邓义。李儒只需要关心最强的南烨就够了。 夏侯尚见李儒眉头紧皱出言问道:“我等是否要动用那件器物?” 李儒知道夏侯尚说的是什么,那是他经营许昌多年准备的秘密武器。刘备、孙权几次来攻许昌都没逼李儒使出这件武器,可是这次南烨的加入让李儒意识到不能再留底牌了。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7 南烨可不知道城中的李儒给自己准备了一份大礼。他的技能可以探测城中的人员部署却无法探知兵刃器械,当然那些属于宝物的兵器除外。 刘备、孙权更不可能知道李儒的底牌,而他们麾下的士卒甚至不知道这只是一次佯攻。三家士卒高举着盾牌,推着冲车、云梯,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城墙逼近。他们的速度并不快,而是小心的将自己掩护在盾牌之后。士卒们都明白,没有攻城器械,便是冲到城下也无能为力。冲得快只是死得快而已,只有这些大家伙到了城下,才需要抓紧时间登城。 一排排攻城兵器还在一箭地之外,李儒便下令道:“准备霹雳车!” 没错,李儒的秘密武器就是霹雳车。当年官渡之战南烨将一代霹雳车的图纸献给曹操破袁绍的井阑,从那时起曹操就意识到霹雳车是个好东西。不过后来曹操发现一代霹雳车制造复杂,操作同样复杂,还有着无法移动,不易改变瞄准方向等等缺点,对于士卒的杀伤力也十分有限,除了用来对付目标巨大行动缓慢的井阑,几乎没有其他作用,于是便被封存起来。 李儒见到霹雳车的图纸后也发现了一代霹雳车的种种缺点,但是霹雳车的优点也显而易见,就是可以完美对抗行动迟缓的各类攻城器械。于是李儒便打造了一批霹雳车,安置在许昌城头。也只有许昌这种城墙宽厚的大城,才能安放的下体积庞大的一代霹雳车。 很快城头曹兵便将霹雳车准备就绪,擂石也被当作弹药放入了霹雳车的皮兜中。李儒眯着眼睛看着由远至近的各类攻城器械,等待着这些大家伙进入霹雳车的射程。 南烨、刘备、孙权都没注意,在许昌城外的黄土地上有一片红土格外显眼。这些红土的分布正好是与城墙平行的一条线,而且四面城墙之外都有这种红土线,就如同一个红色的方框将许昌城围了起来,显然是人为的杰作。 这条红土线的作用就连城内的曹兵也不清楚,只有李儒知道这条警戒线代表着霹雳车的有效射程。由于一代霹雳车不易瞄准,李儒干脆就用这种笨办法,先找出霹雳车投石的落点,而后等敌人进入射程。 方法虽笨,却并不意味着无效。相反,有些笨办法比聪明的办法还有效,至少南烨的新式霹雳车在一箭地外瞄准这条红线也不见得能打的准,而李儒只需要命令士卒全力发射,将霹雳车的射程提高到最大,就能近乎完美的砸中这条红土线。 当李儒见到南烨士卒推着冲车、云梯排成一排踏进了红土区域时,他只说了一个字:“放!” “嗖嗡~嗖嗡~”巨石的破空之声与惊雷霹雳还有很大差距,不过那满天飞舞的巨石却比暴雨之中满天的雷霆闪电还要令人恐惧。雷霆闪电的天威固然令人敬畏,可劈中人的概率却不过百万分之一,而这些巨石的命中率显然要高的多了。 “分散!卧倒!后退!”战阵最前方指挥士卒的赵云、黄忠等将一同高呼下令。其实在他们下令之前,交州军便已然做出了反应,投石车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陌生,规避动作也在训练项目之中。 “轰隆~轰隆~”礌石砸在冲车之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粗树硬木打造的冲车在巨石的轰击下顿时四分五裂。直到此时霹雳车的威力才显现出来,那巨响和破坏力果然都不逊于九天劫雷。 并非所有的巨石都能击中冲车、云梯,更多的巨石落在红土地上激起一片尘土,或是落在人群之中砸出一片血花。南烨制定的规避动作再有效也不可能令密集的士卒全部躲过突如其来的满天巨石。交州军的铠甲再精良也不足以防御霹雳车投出的礌石。 “鸣金收兵!攻城器械全部遗弃!”南烨看着一个个惨死巨石之下的交州兵,心中就如滴血一般。其实南烨对于应对曹军的霹雳车早有准备,要不也不会让士卒针对性的训练规避动作,可是当霹雳车真的出现在曹军阵营中,南烨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感觉实在不好,这正是南烨一直没有在交州研究火药技术的原因。 南烨将士卒的性命看的比攻城器械重要,第一时间放弃了器械和进攻,这让城头的李儒十分钦佩,也十分高兴。因为李儒的目标并不是士卒,正是那些攻城器械。对于李儒来说,用霹雳车去打交州兵就如同大炮打蚊子,就算打中也是得不偿失。摧毁攻城器械使得南烨无法攻城,这才是最重要的。 许昌城南门之外出现了十分奇怪的一幕,巨石不停的从空中落下,停在红土地上的攻城器械一架架被砸塌,可是交州军却不再出现伤亡,全都退到了霹雳车射程之外,饶有兴致的看着那漫天飞舞的巨石,还不时低声议论。 “嘿嘿~用霹雳车对付我等,城中曹将不是疯魔了吧?”一名士卒对旁边的袍泽说道。 “不是疯魔,是呆傻才对!国师造的霹雳车可比城头那些货色厉害多了。”旁边的交州兵回应道。 “你说国师为何不先用霹雳车?”先前的士卒问道。 “恐怕是国师觉得用不着吧。前天我等不是还打了个大胜仗嘛!不过接下来就不好说了,我看城头的曹军要倒霉。”这个士卒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坏笑,好像看到了南烨大造霹雳车攻城的一幕。 “你看!那不是田彪嘛!这小子还活着。”士卒说着说着忽然向着战场中央一指。就见一名年轻士卒正在乱石纷飞的战场上匍匐爬行。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霹雳车投出的巨石砸断了田彪的双脚,却没要了他的命。通常来讲被霹雳车投出的巨石砸中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伤而不死可以说是一种幸运,不过谁都看得出来,田彪的好运快到头了。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满天飞舞的巨石会不会落在他的头上,不过就算他的运气好到躲过所有巨石,等他爬回军阵,身上的血也流干了。 第五十六回曹丕废帝篡炎刘南烨仗义再兴兵(18 田彪拖着断腿艰难的爬行着,断肢流出的鲜血将他身下的红土地染得更红,在他身后留下一条深红色的印记。从断腿传来的阵阵剧痛令田彪几乎昏迷,可是他依然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努力的向前爬行。他知道自己只要回到阵中,就能得到军医的救治,幸运的话还能保住性命。至于以后的生活田彪也不用担心,每一名在战场上受伤的交州军都会得到很好的安置。 南烨阵中更多的士卒发现了努力求生的田彪。好几个士卒想要冲上前去将他背回来,可都被他们的伍长或什长拦了下来。战场上需要激情更需要理性,为了一名受伤的士卒搭上更多的性命,这在军官看来并不合适。 军令对于交州军来说比生命更重要,他们可以不顾自己生死去救袍泽,但是却不能违反军令。大多数士卒都被拦了下来,不过与田彪同伍的几名士卒却和伍长起了冲突。别看田彪年纪轻轻入伍时间不长,平日作战却十分勇猛,还多次救过战友的性命。这种生死之交使得几名袍泽也愿意为他付出生命,违抗军令。 “你怎么能忍心看着他死!”一名士卒朝着伍长大吼道。 “求您了!让我去救他吧!”另一名士卒哀求着。 伍长面对软硬兼施的手下咬了咬牙道:“你等都不许去!我去!”说罢便要冲上前去。 “你也不许去!”一杆银枪拦住了伍长的去路。 “赵将军……”伍长惊讶的抬头一看,拦住自己的正是赵云,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云朝着伍长和几个激动的士卒笑了笑道:“你等很好!我去救人。” “你也不许去!”同样的一句话在赵云身后响起,听得赵云一愣,转头一看正是南烨。 南烨原本在后面观阵,可是李儒一用霹雳车就让南烨大吃一惊。他倒不吃惊曹军中有霹雳车,而是奇怪李儒的霹雳车为何会如此精准,要知道交州最新研制的霹雳车也不见得能达到这个准度。正因为感到奇怪,南烨才来到阵前仔细观察,发现了那条红土带,也看到了受伤的田彪。 赵云被南烨拦住刚想说话,便见南烨摆了摆手,手中多出一张卡片,下一刻身披朱漆铁甲的白象金尸便出现在南烨军阵之前。这回不用南烨解释,赵云也知道南烨要做什么了。 伍长和几名士卒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南烨国师使用“法术”,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等他们有所反应,白象金尸已然朝着田彪冲了过去。 当田彪被象鼻灵巧轻柔的卷起时,他很干脆的昏了过去,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安心。他知道自己得救了,所以不用再死撑,失血过多和疼痛令他昏晕,可是嘴角却挂着笑容。在以后的日子里,田彪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我的命是国师救的。”而每当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中不但有感恩,还有自豪。 在白象救回田彪的时候,交州军中发出一阵欢呼。“国师万岁!”的呼声响彻云霄。反观许昌城头的李儒和曹军,他们的脸色就差得多了,显然南烨巨大的坐骑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令李儒感到忧心的还不是白象的个头,而是它的灵巧。李儒不但看到了白象如何救人,还看到了白象如何躲避那满天飞舞的巨石。就算是身后飞来的巨石,白象也能灵巧的闪避,这让李儒不得不想到“灵兽”这个词,对南烨的畏惧又多了一分。 许昌南城的这一战南烨损失的士卒不多,主要是攻城器械被破坏不少,与毫发无伤的曹军相比,南烨还是输了,不过士气上曹军却输了一筹,可以算是互有胜负吧。 城东的刘备和城西的孙权可就没有南烨这么好运了,他们麾下的将士可没学习过如何应对霹雳车,当时就被砸晕了。就连刘备和孙权也吓傻了,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就使他们没有果断的下达撤军命令。 士卒得不到命令就不能撤,因为后退意味着临阵脱逃,按军法当斩。一部分士卒选择了躲在冲车、云梯之后继续前进,另一部分则干脆发起了冲锋。 霹雳车的威力显然不是冲车、云梯可以阻挡的。于是那些躲在攻城器械后的士卒不是被巨石砸中,就是被散架的攻城器械砸倒,结果伤亡更重。 那些选择冲锋的士卒倒是很快冲过了那片红土地带,规避了霹雳车的轰击,不过却进入了城上弓弩的射程范围。一片箭雨射下,慌乱冲锋防护不当的士卒倒了一半。剩下的半数倒是举盾防御住了第一波箭雨,可是却发现自己进退两难。前方是高大的城墙,后方是乱飞的巨石,假如原地不动,等待他们的只有一片片箭雨。 诸葛亮观察了霹雳车的两轮进攻,便发现了礌石落点在地上的红土线附近。于是他趁着霹雳车投石的间隔下令收兵,这才将进退不得的士卒救了回来。孙权、鲁肃比诸葛亮慢了一拍才发现霹雳车的规律,结果就是东吴兵马比刘备兵马损失还大。 战前南烨、刘备、孙权虽都打着佯攻的主意,不过他们觉得至少也要让攻城兵器接近城墙,才算得上佯攻的标准。谁也没想到他们的攻城器械在一箭地之外就被城上的霹雳车砸烂了。如此一来他们谁也不用假装,直接败退下来。 战后三家将帅又都聚在南烨帐中商议对策。孙权的战绩再次垫底,这让他实在有些抬不起头来,不由埋怨道:“我听闻李儒守城之物名为霹雳车,是曹操、袁绍官渡大战时国师所造,不知是也不是。” 南烨当然听出了孙权的不满,不过这事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只是当初未想到今日之败。” 孙权见南烨承认更加来气道:“国师未卜先知,岂能不知今日之事?” 南烨可以容忍孙权有情绪,可是却不能容忍他一再找茬挑衅,于是冷哼一声道:“我若未卜先知,当初在虎牢关便不救孙文台,也免得你在此嚣张。” 孙权闻言面色通红,孙坚、孙策死前都说南烨对孙家有恩,可是孙权却没放在心上,为了东吴利益没少算计南烨,确实有些恩将仇报的意思。 鲁肃见南烨发怒,孙权尴尬,便打圆场道:“国师勿怪!我主之意非是责怪国师。而是以为国师能造此奇物定有破解之法,还请国师不吝赐教。” 南烨懒得和孙权生气,他知道孙权与孙坚、孙策就不是一类人。孙坚、孙策的性格更像是将帅,而孙权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南烨从来就没指望孙权能对自己感恩戴德,当初救孙坚也是因为与孙坚义气相投而已。听鲁肃一打圆场,南烨便道:“要破霹雳车不用他法,我等也造霹雳车便是。” 诸葛亮与黄承彦为友,对各种器械也很精通,便疑惑道:“曹军占有地利居高临下,便是同造霹雳车恐怕石弹也难飞上城去。” 刘备也明白诸葛亮所说的道理,在霹雳车射程相同的情况下,自然是地势高的一方更有优势。若用同样的霹雳车放在红土带上往城中投石,恐怕根本打不到城墙。于是刘备提议道:“我等不妨先筑土山,而后造霹雳车攻城。” 南烨闻言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我等只需造更大的霹雳车,射程便可更远。城头之地毕竟有限,李儒再想造更大的霹雳车也无处可放。” 孙权闻言喜道:“国师之法甚妙,还请国师将霹雳车打造之法告知我等。” 南烨此时再看孙权哪里还有刚才的郁闷之色,看来孙权刚才有一多半都是演戏,为的就是套出自己的霹雳车图纸。其实南烨从把一代霹雳车图纸交给曹操的时候就没想保密,于是非常痛快的让郭嘉取出一代霹雳车图纸交给刘备、孙权道:“这便是霹雳车图纸,只要按图放大打造,便可克制曹军。” 孙权、刘备得了图纸都是大喜,谢过南烨之后便各自回营,研究图纸,打造霹雳车。南烨为了隐藏实力也与孙权、刘备一样,开始打造大型的一代霹雳车。 李儒见城外三家人马打造器械本不以为意,还当三家是为了弥补之前一战的损失。可是过了两日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三家人马都在阵前打造器械而不是在阵后,逐渐成形的器械雏形也让李儒看出端倪,分明是一架架霹雳车。此时李儒才想起这次的对手不同以往,霹雳车的发明人南烨就在城下。 其实投石车还真不是南烨的发明,也不是刘晔的发明,早在战国时期墨家便开始使用投石车。只不过后来废黜百家,独尊儒术,墨家学说没落,霹雳车的打造方法近乎失传,这才使得霹雳车在汉末反而成了新发明。 李儒深知霹雳车的厉害,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派遣曹彰、夏侯尚等将依次出城,想要破坏霹雳车的建造。只不过三家早有防备,曹军非但没能得逞还损兵折将。没奈何的李儒只好下令将一部分霹雳车从墙头拆下搬入城中以防万一。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兵取三州司马懿毒计屠皇室( 巨石如同流星一般从天而落,发出一声声令人感到恐惧的轰隆声。霹雳车投出的石弹满天飞舞的情形一如数日之前,只不过石弹飞行的方向完全逆转,全都从城下飞往城头。 许昌城头的霹雳车在巨石的轰击下四分五裂,曹兵也都转移到城中避难。曹营众将谁也没有想到短短数日光景,城外三路兵马就造出了射程更远的霹雳车,打的自己毫无还手之力。这一战简直如同前几日那一战的翻版。好在许昌城墙够厚,城外的霹雳车还无法将城墙砸塌。 曹彰以前一直对自己的武艺极有自信,相信只要自己一上战场就可以所向披靡,不过经过连日大战,曹彰早就将这种自大收了起来。他不但明白了天外有天,自己的武艺并非天下无敌,还明白了智慧转化成力量有多可怕。面对那满天飞舞的巨石,曹彰自认一块都对付不了。 “文优先生,如今南烨所造的霹雳车更胜一筹,我等当如何是好?”曹彰想不明白这种时候李儒为何还能在府中静坐喝茶,他可是已经急的快发疯了。 李儒不慌不忙放下茶杯问道:“巨石可曾落入城中?” 曹彰皱眉道:“城南、城东的霹雳车还只是轰击城墙,不过城西……” 李儒闻言笑道:“孙权吃了几次亏,自然要报复回来。好在南烨、刘备还顾全脸面。命城西士卒、百姓先到他处避难也就是了。” 曹彰道:“百姓皆已分散避险,可如此下去,我看破城只是早晚之事。” 李儒道:“不然!许昌城厚,非是霹雳车可破。迟早城外石弹耗尽,还是要靠士卒攻城。” 曹彰道:“莫非石弹耗尽之前,我等就毫无办法不成?” 李儒笑道:“殿下若是愿意,可用搬入城中的霹雳车还击。” 曹彰摇头道:“文优先生戏弄我不成?且不说城中霹雳车射不到城外的霹雳车,就算能射到,有城墙阻隔也无法击中。” 李儒道:“殿下无需打准,也无需打远,只要将巨石投出城去,遍布城外,三路兵马便难入许昌。” 曹彰闻言一惊,有些想不明白,便问道:“这是为何?” 李儒解释道:“若将巨石遍布城外,冲车、云梯便无法通行。三家想要攻城,便要先清理巨石才行。我等可命士卒城头射箭,阻碍其兵马行动,如此三路军马无法入城矣。” 曹彰闻计大喜,立刻照办。夏侯尚、夏侯德、牛金等将也开始往城外投石,一时间城墙内外巨石乱飞。偶有巨石在空中相撞顿时四分五裂,撒下一片石屑雨。 正如同城中的霹雳车隔着城墙无法瞄准城外一样,城外的霹雳车也无法命中城中的霹雳车。结果就是南烨、刘备、孙权往城中打入多少石弹,便有多少石弹从城中飞出,遍布于许昌城外。此时再看城外地面,就好像癞蛤蟆的后背,疙疙瘩瘩密密麻麻都是石块。 南烨最开始见城中抛出巨石也打不到自己还不明白李儒想做什么,可是当密集的石阵形成,南烨就明白了李儒用意,这些巨石不是为了进攻,而是为了阻路防守。此时许昌城外等于又形成了一片防御阵地,使得许昌城更加坚固难攻。 刘备、孙权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各带军师来找南烨商议。同时三家也都停止了进攻,反正城头的霹雳车已然被破坏殆尽,无需再给城中提供弹药了。 孙权得到了霹雳车图纸,这些天又轰了个痛快,对南烨的态度好了许多,问南烨道:“国师霹雳车固然厉害,可李儒歹毒,竟用巨石阻路,使得我等无法攻城。这当如何是好?” 南烨对于李儒这招也很头疼,无法使用攻城器械的话就要蚁附攻城,那是南烨最不希望的结果。于是他看向诸葛亮问道:“孔明先生可有妙计?” 诸葛亮手摇羽扇道:“李儒此计固然令我等难以入城,也令城中曹军不易出城,我看未必是件坏事。” 鲁肃奇道:“曹军守城,本就无需出城,又有何不利之处?” 诸葛亮笑道:“许昌乃是曹军屯兵重地。许昌不破,我等欲攻兖州、并州、青州各处便需防曹兵断我归路。如今曹军困于许昌,我等何不分兵袭许昌之后?若得三州之地,许昌一城又有何用?” 鲁肃来时便得了周瑜嘱咐,假如许昌难攻可三家分兵,如今诸葛亮之计与周瑜不谋而合,鲁肃自然没有意见。便对诸葛亮道:“孔明先生之言是也!只是不知我等如何分兵?” 诸葛亮转头对刘备、南烨道:“如何分兵还需主公与国师分派。” 南烨与刘备、孙权对望一眼,三人都不说话,各自心中盘算。孙权占有徐州之地,而与徐州相邻的是兖州、青州,并州取来无用。刘备的豫州与兖州、并州相邻,青州取来无用。南烨的地盘被两家兵马阻隔,与哪一州都不相邻,看似取哪一州区别不大。 孙权思量一番之后抢先说道:“我欲取青州之地,国师以为如何?” 南烨对此没什么意见,便问刘备道:“玄德公以为仲谋去取青州如何?” 青州与豫州并不接壤,刘备便点头道:“无妨!不知国师欲取何处?” 南烨见刘备并不抢先,而是征询自己意见,心中舒畅,便大方道:“玄德先选一处,余下我取便是。” 刘备看来诸葛亮一眼,见诸葛亮点头便道:“那我便取并州,国师取兖州如何?” 南烨本来就觉得取哪一州都无所谓,便答应下来。等刘备、孙权离去,郭嘉便笑道:“主公中玄德、仲谋之计矣!” 南烨奇道:“兖州地域虽非最广,可人口最多,又是曹操起兵之地,经营日久财货颇丰,我若取之似乎并不吃亏。” 郭嘉道:“主公以为三州之地并无不同,却不知有难易之分。兖州北临冀州邺城,南临许昌,又有陈留重镇乃是曹操起兵之地,最不易取。假若两家取了并州、青州,主公尚未能取兖州,两家前来相助,主公以为如何?”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0 刺中典韦的曹兵先是感觉自己手中的长枪刺中了目标,然后才看清眼前的目标究竟是何人。当看到被鲜血染红的典韦之后,曹兵开始一惊,紧接着便是大喜。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一枪刺中南烨国师麾下的上将恶来典韦,这可是多少将军想做而没做到的事。 曹兵刚把嘴咧开,表情就凝固在脸上,因为近在咫尺的典韦也在咧嘴发笑,看向自己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死人。一身鲜血的典韦已经够吓人了,他这一笑犹如要吃人肉的恶鬼一般。 曹兵被吓得哆嗦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是自己刺中了典韦,他心中发狠道:“我让你笑!”一边想着一边手上用力,想要将长枪再刺的深一些。可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枪头上传来的感觉根本不是刺入肌肉的感觉,倒像是刺中了一块钢铁,还发出了磨牙一般的咯吱声。 典韦可不是裸衣战马超的许褚,他身上的玄铁甲是正宗的交州制造,防御力十分惊人。别说是普通曹兵的长枪,就算是马超、赵云的长枪想要刺透也不容易。在这场战斗中典韦早就挨了好几枪,被箭矢射中也有十余次,全凭一身重甲抵挡下来。曹兵别说想要刺透典韦的玄铁甲,就是想要刺透藤甲军的藤甲都不可能。 曹兵也意识到典韦根本就是个刀枪不入的怪物,他猛然大吼一声,似乎是要将心中的恐惧驱散,而后双手握枪再次发力。曹兵知道逃是逃不掉的,身后也没地方给他逃,所以他选择尽自己最后一次努力,哪怕成功与否的结果都是死去。 典韦对这名曹兵的勇气有一些佩服,和前几个刺中自己的曹兵相比,这名曹兵没有被直接吓傻,算是表现的相当好了。可惜的是这名曹兵选错了对手,他不管多么用力也注定不能刺透典韦身上的玄铁甲。 正当典韦想要给面前的曹兵一个痛快时,一杆银枪突然从典韦身后刺出,直接扎入了曹兵胸膛。紧接着马云騄就站在了典韦身旁道:“典统领,你且休息片刻,看看我的本事!” 典韦摇摇头道:“不必!夫人快回阵中,若是伤了夫人,俺可无法与国师交代。”说着话又一戟砸飞了一个曹兵。 马云騄用长枪刺死眼前一名曹兵笑笑道:“典统领若是有个闪失,我才没法向夫君交代。统领放心,花蓓妹妹已然准备好了,霹雳车一放,曹军攻势必然受阻。” 典韦当然不放心留马云騄一人在前线,便说道:“既然如此,俺再撑片刻就是,夫人还请归阵。” 马云騄见典韦死活不走也没办法,不过她自有主意,也不退回阵中,就在典韦旁边杀敌。如此一来典韦压力大减,虽不能完全放松,却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典韦劝说不动马云騄也不矫情,他知道马云騄是为了自己好,默默的将这份恩情记在心底。正可谓士为知己者死,在典韦心中不论是主公南烨还是夫人马云騄,都值得自己拼死效忠。 花蓓之前一直没有动用霹雳车是因为霹雳车的数量有限,过早动用不但杀伤不了多少曹兵,说不定还会将曹军吓退也去准备器械。此时曹军的进攻势头已然一发不可收拾,密集程度也到了极限,更重要的是交州军损失不少,再不用霹雳车就危险了。于是花蓓一声令下,命士卒发射石弹。 当近百斤的巨石从头顶飞过,曹兵当时一片混乱。他们可是知道霹雳车的威力,假如让巨石砸中,血肉之躯绝对会变成一堆血肉。在许昌城的霹雳车攻防战中,虽然天空巨石乱飞,可交战双方牺牲的士卒并不太多,那是因为地域广阔的缘故。可是现在巨石砸落,曹兵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自然心惊胆颤。 从天而降的巨石连砸带撞,一块就杀死了五六名曹兵,十余块巨石竟砸死砸伤近百人。那些不幸被巨石直接砸中脑袋的曹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化作了肉泥,脑浆混合鲜血喷的到处都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不幸的是那些被巨石砸中腰腹的曹兵,身子直接被砸成了两段,一时却还死不了,上半身疼得满地打滚哀嚎,下半身的两条腿在神经的支配下不停抽搐,肠子内脏流了满地,要争扎好一会儿才断气。 霹雳车发射的巨石可不光砸在曹军的先锋队伍中,也有几颗砸入了后面的民壮队伍,这下民壮可切身感受到了战场的恐怖,一个个开始畏缩不前,进攻的势头为之一顿。 李儒见到空中飞来的巨石眼角也是一抽,他没想到南烨竟然还有时间打造出了霹雳车。不过李儒也看出霹雳车的数量不多,满打满算发射一轮石弹也就杀伤不到百人,最多也就起到威慑作用,完全无法改变战局。李儒原本的打算便是让先锋和民壮当炮灰,便对督战的曹兵道:“有后退者斩!” 督战的五万曹兵还没进入霹雳车的打击范围,自然希望前面的民壮可以消耗敌方石弹,于是个个举起刀枪,逼迫民壮继续向前,若有不从者,便当场斩杀。 众民壮见身后曹军如同虎狼毫不留情,只能继续向前。毕竟被巨石砸中还有个概率问题,并非人人都那么倒霉,可是落在后面怯战不前就只有死路一条。在可能死和必死之间做选项,所有的民壮都知道该如何抉择。 李儒的冷酷虽然让曹兵和民壮恢复了进攻的势头,可是面对横空飞来的巨石,曹兵和民壮还是会本能的躲避。交州军的霹雳车没能阻挡曹兵的进攻,却打乱了进攻的节奏,这让最前线的藤甲军有了轮换的机会,伤亡立刻降了下来,曹军的伤亡则再次飙升。 曹彰的先锋部队就剩下不到一万人了,眼看着麾下士卒都成了倒在地上的尸体,曹彰的心中仿佛要滴出血来。有好几次他都想如典韦那样冲杀上第一线,可是却被李儒严令不得上前。李儒损失的起十万民壮,却损失不起一个曹彰。所以曹彰只能看着自己的士卒被一个个杀死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祈祷交州军快点败退,霹雳车的石弹快点用完。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曹彰的祈祷,他突然发现天空中飞来的不再是巨石,而是一节节粗木桩。“霹雳车的石弹打完了!”曹彰忍不住发出一声兴奋的叫声,尽管那些粗木桩并不比石弹的威力小。 李儒也发现对面的霹雳车换了弹药,不过李儒并不为此感到惊奇。采石和伐木相比,自然是伐木更加容易,时间紧促的交州军能造出霹雳车来已然不易,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准备石弹?能想到用木桩代替石弹,李儒已经十分佩服南烨的智慧了。 惨烈的搏杀还在继续,休息了一阵的张白骑来到阵前替下了典韦,花蓓则替下了马云騄。有了霹雳车助战打乱曹军进攻步调,不光是藤甲军获得了轮换休息的机会,典韦四将也有了替换的余地。 曹彰的先锋就快在这如同绞肉机般的战场上消磨光了。直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了战争的残酷,同时也对交州将士产生了由衷的敬佩。面对十倍之敌依然死战不退,这需要多大的勇气?牺牲了数千士卒就给对手造成了数万伤亡,这又是多么大的力量?曹彰突然有些羡慕起南烨来,羡慕他有典韦、张白骑这样忠诚又勇猛的上将,羡慕他有马云騄、祝融花蓓这样美丽又英武的妻妾,羡慕他有交州军这样彪悍又守纪的士卒。 羡慕嫉妒恨本就是一种情绪的不同层次,曹彰羡慕完南烨就开始嫉妒,嫉妒南烨所拥有的一切。紧接着曹彰就开始暗恨南烨,他恨南烨有如此优秀的将士妻妾却不珍惜,竟然将他们留在这里送死断后,自己反而跑了。曹彰觉得自己如果拥有这些,肯定会与他们共同进退。 突然,曹彰心中一惊。是啊!自己都能与忠勇的将士共进退,南烨国师又怎能会是胆小鬼呢?若南烨真的是那种弃将士妻子于不顾的人,交州将士又怎么会如此忠心呢?莫非南烨根本就没有跑?一个不妙的念头浮现在曹彰心头。 就在曹彰考虑要不要将心中所想告诉李儒的时候,便听牛金的后队人马一片大乱。隐约可以听到后队的民壮在喊着:“妖孽!”“瑞兽!”“刀枪不入!”“快跑啊!”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 前军的曹彰都听到了后军的动静,中军的李儒又怎会不知?只不过道路蜿蜒,李儒一时间也不知出了何事,急忙命夏侯尚前去探看。 夏侯尚得令还没走远,就见牛金慌慌张张赶上前来道:“大事不好!南烨骑着一头金甲怪兽引无数兵马杀来了!” 李儒听完牛金所言气就不打一处来,怒叱道:“既是南烨杀来,你不在阵前御敌到此作甚?” 牛金心中暗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看到那怪兽发威。别说我一个人挡不住,就是十个我绑在一起也不够那怪兽塞牙缝的,不跑成吗?他心中想着,嘴上却把罪责推到士卒身上道:“民壮训练不精,一见那怪兽便乱了行伍,末将约束不住特来禀报!还请军师定夺。”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1 李儒对于麾下民壮的能力十分清楚。这些民壮的训练虽然比不上正规曹军,可是助他守城数年也是个个见过血的,绝非一般百姓可比。牛金假如身先士卒或者指挥得当的话,民壮绝不会自乱阵脚。不过话又说回来,牛金也是一员勇将,能把他吓的不敢应战,说明南烨确实不好对付。 “南烨麾下不过三万士卒,分兵之后才一万余人,便是有一两头妖兽助战也不足为惧。伯仁可分出两万督战兵马给牛将军,五万民壮若肯死战,南烨不足为惧!”李儒没有多想就下达了命令,并没过分责怪牛金,也没有将南烨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南烨此战已经败了。 夏侯尚领命之后便将五万曹兵分出两万,给牛金做督战队,逼迫后队民壮死战。此时夏侯尚也看出了南烨的作战意图是前后夹击。不得不说南烨的计策十分成功,可惜的是南烨忽略了两点,一是交州兵马太少了,很难突破前后两军给曹军中央造成混乱。二是南烨选择的地形太差了,狭长的山路虽然便于防守堵截,可是也让曹兵失去了退路无法溃逃。民壮就算害怕南烨的妖兽也无处可逃,只能死战。 充当督战队的曹兵再次向自己人举起了屠刀,后队的民壮被砍倒了几十人后,剩下的便开始拥挤向前,都想离督战队远一些,生怕死在自己人手里。民壮们一边畏惧着曹兵,一边在心中暗骂,诅咒这些狠心的曹兵生孩子没屁眼。 南烨能率领八千骑兵和七千藤甲军绕到曹军背后全是托典韦四将的福。若不是四将在前引领曹兵追击方向,让曹军探马减少,南烨也不可能带兵躲进一条岔路。而后南烨要做的就简单多了,只要等曹军人马通过,南烨再从岔路返回,自然而然就到了曹军背后。 有了一身神奇的技能,南烨早就知道李儒兵马多少,也早就将地形地势探查清楚。甚至还能通过将星多少判断出曹军之中有多少是正规军,又有多少民壮。南烨选择了这条山道不是要击溃曹军,而是要将他们全灭于此,这是李儒完全想象不到的大手笔。 李儒身在中军,安全极有保障,这让他可以冷静的下达一个个残酷的命令,逼着民壮去阵前送死。在他心中,就算民壮死光,只要还剩下五万曹兵可以擒杀南烨就够了。可是身在阵中,视线被崎岖山路阻隔的李儒永远也想象不到战斗的惨烈。当民壮认为督战队威胁大时,他们自然会去选择战斗,可一旦战场的残酷超过了督战队的威慑,谁又能知道民壮会作何选择? 毫无疑问,南烨率领的藤甲军和交州骑兵,战斗力绝对超过了曹兵。此时南烨正骑在白罴背上,控制着白罴在曹军后队展开了一场屠杀。白罴的一双巨掌左右开弓,曹军后队的民壮只要被白罴碰到就是被打飞的下场。不但那些被直接击飞的民壮毫无生还的希望,就连被这些空中飞人砸中的民壮也是凶多吉少。 南烨这一仗选择召唤白罴而不是白象,就是因为白象的体型太大,在狭窄的山路上不够灵活,反而是白罴能够发挥百分百的威力。身披金甲的白罴已然是所向披靡,更别说白罴身后还有法师亲卫和藤甲军。 曹兵后队的民壮被南烨领兵突袭本就陷入了混乱,主帅牛金一跑就更加混乱,纷纷向后退却。但凡敢接近南烨和交州军的民壮无一例外全被白罴和交州军所杀。 南烨平日与敌交战,基本上能够劝降就绝不赶尽杀绝,更不曾杀伤百姓,可是今日他却与往日不同大开杀戒。正如典韦、马云騄等人担心着南烨安危一样,南烨也担心着他们的安危,尤其是马云騄和花蓓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最是让南烨放心不下。正因如此南烨才疯狂杀戮,只有尽快击溃曹军,马云騄和花蓓才能安全。 曹军后队的民壮身无铠甲,兵器简陋,怎么抵挡的住南烨的疯狂?白罴随便一爪便能撕烂民壮的胸腹,让内脏喷涌而出,张口一咬就能扯断民壮的脖子,令鲜血如同喷泉。法师亲卫的强大战力和藤甲军的刀枪不入同样是民壮的噩梦,阵前的民壮再也受不了这死亡的屠戮,纷纷掉头就跑。 面对南烨的民壮掉头就跑,面对曹兵督战队的民壮也是掉头就跑,其结果可想而知。混乱在后队的五万民壮之间爆发了。靠近督战队的民壮无法得知战场有多么惨烈,靠近南烨一边的民壮更无法理解袍泽为何要急着去阵前送死。两边的民壮同时受到身后的死亡威胁,自然而然的将前方阻挡自己生路的袍泽当成了敌人。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对袍泽举起了屠刀,总之一场大战在民壮之间爆发了。 崎岖的山路阻碍了视线,李儒和督战队看不到后队民壮开始自相残杀,南烨和交州军同样看不到这场乱战。督战队只知道民壮不再后退,也就停止了杀戮。而南烨则不会因为眼前的民壮跑得慢就不再进攻。双方不同的反应同样影响了民壮的反应,没有督战队催逼的民壮显然不如南烨威胁下的民壮拼命,胜负的天平开始向南烨一方的民壮倾斜。 曹军后队的慌乱前军看不见却听得见。不光是李儒、曹彰可以听见,就连典韦、马云騄等人也都听见了。 马云騄不由欣喜道:“是夫君兵马到了!花蓓妹妹,快去令霹雳车更换弹药。” 花蓓答应一声便向后阵跑去,对操纵霹雳车的交州军道:“国师兵马已至!换第三种弹药。” 弹药这个词是南烨常说的,交州军并不陌生。对于花蓓说的第三种弹药他们也都知道指的是什么,第一种弹药是指石弹,第二种弹药是木桩,这第三种弹药则是一个个大坛子。交州军将西瓜大小的陶瓷坛子放到了霹雳车的发射器上,然后操纵霹雳车投了出去。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2 曹彰的先锋营已经基本死光了,战场上的血腥气味也更加浓厚,曹彰仿佛感觉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泡在血浆中,让他喘不过气来。更让曹彰脸色铁青的是民壮与藤甲军的战斗。 身无片甲的民壮对上刀枪不入的藤甲军简直与送死无异。训练不精的民壮使用简陋的兵器极难命中藤甲军的要害,而藤甲军却能毫无顾忌的全力进攻,轻松收割民壮的性命。交州军后阵的弓弩手对于民壮的杀伤力也更大。假如说之前十余名曹兵可以换一个交州军的性命,那现在五十个民壮也不见得能杀死一名敌军。 曹彰在进攻之前得到的命令是天黑以前拿下眼前这个阵地,此时已然夕阳西下,不但阵地没有拿下来,自己的人马也死光了,而且大军的后路还被南烨截断。曹彰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和李儒都太过小看南烨了? 就在曹彰怀疑十万民壮能否拿下阵地的时候,“咔嚓~”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把他吓了一跳。寻声望去,曹彰就见到一个民壮脑袋开花栽倒在地,身子周围一地碎陶片。 “哪里来的陶瓷?”曹彰心中纳闷。紧接着又是“咔嚓~”声响,此时曹彰才看到一个个西瓜大小的坛子从天而降,砸在了军阵之中,还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血腥味。 民壮似乎也发现了天空中砸下的木桩变成了一个个酒坛子,于是有人高呼道:“霹雳车没木桩用了!”还有人喊道:“是酒!嘶~好烈的酒!”看样子这人还尝了一口。 曹彰心里奇怪,就算交州军用完了木桩也可以投掷其他东西,何必要用酒坛呢?虽说酒坛的大小重量都比较适合投掷,可杀伤力并不大,落地就碎的特性使得每个酒坛只能杀伤一两名民壮,并不像石块、木桩一样还能滚动杀敌。 事出反常即为妖,曹彰此时可再不敢小看南烨和交州军,于是急忙回报李儒。当曹彰见到李儒的时候牛金也在李儒身边,正在向李儒回报后军自相残杀的混乱。 李儒刚听牛金说完皱起眉头便见曹彰来了,于是皱着眉问道:“殿下来此可是前方战事不顺?” 曹彰从一开始就没顺过,但他知道在李儒心中一切按计划进行就是顺利,损失多少兵马并不重要,若以这个标准来衡量,曹彰也不能说不顺。于是曹彰摇头道:“民壮还在攻打山口并无异样,只是交州军的霹雳车开始投掷酒坛,不知有何计策。” 李儒闻言一愣,南烨的计策他大多能识,便是一时中计陷入被动,李儒也能推演出南烨如何用计,可是这投掷酒坛是何计策李儒还真不知道,莫非南烨想要醉倒自己士卒不成?这也太荒谬了。 夏侯尚与牛金也面面相觑,猜不透交州军打的什么主意。就在几个人不得其解的时候,前方忽然一阵大乱,就听有民壮高呼道:“着火啦!快跑啊!” 曹彰闻言一愣,他刚从前线回来,那里可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山坡峭壁又无树木,怎么可能起火呢?不过曹彰回头一望就傻眼了,虽然在中军看不到火光,可那冲天的烟雾却十分显眼,看来火势还不小。 李儒直到此时都没想到交州军能用烈酒引火,这倒不是李儒人笨,而是古代的酒度数极低,根本无法燃烧,也只有南烨在交州造的蒸馏酒才能燃烧。马云騄和花蓓用的第三种弹药还不是普通的蒸馏酒,而是军中消毒用的酒精,好几十坛抛出去再用火箭一点,哪有不着火的道理? 想不明白前方为何着火,却不影响李儒下令,他对曹彰、牛金道:“殿下速去引前军救火,牛将军可领督战队向前斩杀后退乱军。” 曹彰、牛金得令之后分头行事,可是当他们二人回到阵前就全傻眼了,不约而同在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晚了!” 此时曹彰面前已经是一片火海,地上的曹兵尸体,道路两旁的拒鹿角,霹雳车之前投掷的木桩,此时全都成了燃料,化作熊熊烈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依然浓烈,不过却被一股焦糊味混着肉香覆盖。 许多民壮身上都着起了火苗,他们惨叫着,哀嚎着,有些在地上不停打着滚,还有人来回乱跑。身上没起火的民壮也表现不一,有些脱了衣物去扑打袍泽身上的火焰,也有些人害怕引火烧身,直接用手中的戈矛刺向了那些奔跑中的民壮。 令曹彰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有几个人身上的火烧的特别大,简直就化身成了一个火人,而且怎么也扑不灭,最后只能在惨叫中死去,燃烧的尸体还点燃了周围一大片能烧的东西。 起火的位置是在两军之间,曹彰已经看不到对面严守阵地的交州军了,更无从知道他们如何放火。于是曹彰叫来一名民壮问道:“此处因何烧起如此大火?” 民壮知道曹彰乃是王爷,小心答道:“小人只见阵上射来火箭,落地便着,无法扑灭,有人言是……”说道此处民壮看了曹彰一眼不敢再说。 曹彰瞪眼道:“你且直言无妨!” 民壮吞了下口水道:“有人言国师大道无边,降下火神,天谴我军。还有人说国师在酒中施法,点水为油,遇火便烧。” 曹彰对火神之说十分不屑,南烨要真有请动火神的本事就直接烧中军的李儒了。不过要说是酒水作怪曹彰还真有些相信,这也就能解释交州军为何要投掷酒坛了。眼看火借风势越烧越旺,形成了一堵火墙令曹军不得寸进,曹彰只得再次回报李儒。他不知道在火墙另一面的交州军此时已经开始收降俘虏,打扫战场准备撤军了。那些被火墙截断了归路的民壮第一时间选择了投降交州军。 牛金眼前的情况丝毫不比曹彰好多少,后队的数万民壮已然全部回过头来与督战的曹兵杀在一处,好像这些曹兵不是袍泽而是逼他们送死的仇人一般。这下牛金也不用领兵向前了,直接就率领督战曹兵与后队民壮战在一处,并遣了一个副将去将情况告知李儒。 当李儒得知前方火海蔓延,后方民壮造反的时候便知不妙。山道之上并无水源,救火已经不可能了,李儒当机立断,下令曹兵全力向后去与民壮交战。只要能将身后的南烨擒杀,五万民壮李儒也损失的起。 大火燃烧形成的烟柱直冲云霄,如同一条墨龙飞天,数里之外都能看见。魂魄飘浮在半空眼观六路的南烨自然也见到了曹军尸体燃烧形成的狼烟,心中松了口气。南烨清楚,只要火势一起阻隔了曹军大部队,马云騄、花蓓等人也就安全了。 此时南烨眼前的民壮已经全部转头朝后厮杀,南烨也就不再急于屠杀这些百姓,只是命藤甲军在前充当督战队,以防民壮反扑。南烨自己则退到后面,对一名法师亲卫道:“快将军中传信的鸽子给我!” 这名亲卫专管信鸽,一般不参加战斗,只见他从马背上解下一个鸟笼交给南烨,笼中是一只纯白色的信鸽。或许是因为战马颠簸,信鸽有些萎靡不振。亲卫十分奇怪为何南烨偏要在战场上索要信鸽往交州传信,假如是要调兵求援的话,信鸽再快也来不及啊。 南烨当然不是要送信往交州,而是要利用这只平日喂养熟了的信鸽探查敌情。在亲卫疑惑的目光中,南烨轻轻抓出笼中没精打采的信鸽,而后使用了控魂技能。 信鸽被南烨控制之后顿时有了灵性,在南烨松开的双手上一蹬腿便展翅飞了起来,而南烨的魂魄此时也悬浮在了信鸽的上空跟着信鸽一起飞了出去。 南烨的寻星、显星技能虽然可以探查敌军数量,却无法探查具体战况如何。于是南烨就想了一个办法,用控魂技能控制随军的信鸽充当侦察机。如此一来南烨就能像传说中御风而行的仙人一样,驾着信鸽将战场一览无余。 俯视脚下的战场,南烨最先看到的就是牛金率领曹兵与后队民壮交战的情景,这让南烨微微一笑,没想到这些民壮自己没有劝降就已经全部倒戈了。再往前飞就是李儒的中军,麾下人马死光的曹彰和夏侯尚二人就在李儒身旁,督促着曹兵与身后的民壮交战。信鸽越过中军,便见到前军的十万民壮此时同样乱成一团,后面的民壮虽没了督战队的压迫却还在往前拥挤,而前面的民壮为了逃离被火海吞噬的命运则在拼命向后跑,于是前军民壮与后军民壮一样爆发了冲突打了起来。 南烨跟随信鸽飞速掠过战场,虽说魂魄无法感受到清风拂面,可是一种俯视众生的感觉却油然而生。此时此刻南烨觉得神眼这个技能名称取得还真是恰如其分。飞行中的信鸽很快被冲天的烟柱挡住了去路,南烨无法感受到地面冲天的热浪,却可以看到空气在火焰中扭曲,黑烟连通了天地。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3 南烨控制信鸽绕过烟柱,便看到了正在打扫战场的交州军。与曹军的伤亡相比,交州军的伤亡可以说微乎其微,一万五千的交州军伤亡还不到三千。其中顶在前线的三千藤甲军死伤了一千余人,损失最大。一万交州军在与曹军的弓弩对抗中死伤千余人,不过大多是伤而不死。两千诱敌的交州骑兵则没有一人伤亡。最让南烨感到欣慰的是典韦、花蓓、马云騄、张白骑全都安然无恙,除了典韦手臂上受了些无关痛痒的小伤,另外三将毫发无损。 信鸽在低空盘桓不去很快便引起了花蓓的注意,她拉了拉马云騄用青葱般的手指指向天空道:“姐姐你看,好像是交州的信鸽。” 马云騄抬头看了一会儿奇怪道:“确实是信鸽,可是怎么会飞到战场上来呢?” 正在二女感到奇怪的时候,信鸽竟扑棱着翅膀落了下来,还落在了花蓓的肩头。这让花蓓顿时笑了起来道:“这小家伙似乎认识我呢!” 马云騄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交州训练的信鸽警惕性都很高,只有这样才能不被猛禽和猎人捕杀。马云騄不明白为何这只信鸽不但不怕刀剑交吗烈焰冲天的战场,而且还不怕人。 信鸽奇怪的举动让典韦和张白骑也凑了过来,典韦看了一眼在马云騄和花蓓肩头跳来跳去,逗得二女咯咯娇笑的信鸽之后皱眉道:“这信鸽似乎是国师平日喂养的那一只。” 众人听典韦一说再仔细一看,确实像南烨平时喂养在身边的那只信鸽,可是信鸽长得都差不多,众人也无法肯定。这时信鸽跳下了马云騄的肩头落在了地上,而后就开始用脚爪在地上刨了起来。 开始众人见信鸽刨地还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紧接着花蓓和马云騄就瞪大了眼睛,典韦的眼睛则几乎瞪出了眼眶,满脸的不可置信。众人就见信鸽在地上刨出一行字来,分明写着:“绕道往许昌,南烨。” 张白骑见字震惊道:“是国师用信鸽给我等传信!国师果然神通广大。” 花蓓更是娇憨,直接问信鸽道:“你是国师派来的信使吗?” 南烨控制信鸽点了点小脑袋,而后便再次飞到马云騄和花蓓的肩头,还在二女脸上都轻啄了一下,像是轻吻一般,惹得二女又是一阵娇笑。紧接着信鸽拍打翅膀飞了起来,往来路飞去。 典韦四将目送信鸽离去之后便继续收拾准备赶往许昌。南烨传达完军令便控制信鸽一路返回,当信鸽飞到曹兵中军的时候,南烨忽然童心大起,控制信鸽低掠而过,他决定给李儒留点礼物。 正在中军指挥的李儒就感觉脸上突然被一团湿热的东西砸中。他下意识用手一摸,便发现是一坨鸟屎,气得李儒望着天空飞过的信鸽大骂:“你个该死的扁毛畜生!” 南烨可不管李儒有多生气,控制信鸽飞回了鸟笼。那名负责养鸽的亲卫都看傻了,他见南烨放出信鸽之后便抬头望天一动不动,好像在等信鸽回来。可没想到信鸽还真的回来了,还自己钻进了笼子,以往信鸽可从没这么听话过。 解除了信鸽的控制之后,南烨才回过神来,对身边的亲卫吩咐道:“劝降敌军民壮,愿降者不杀,助我军杀敌者重赏!” 一众亲卫经常帮南烨喊话,也经常齐唱战歌,嗓门不是一般的洪亮。正与曹兵厮杀的民壮就听身后南烨军中喊道:“国师法旨,降者不杀,杀伤曹军者重赏!” 后队民壮最初与督战队厮杀完全是因为惧怕死亡的本能,可是打了这么久他们也都逐渐清醒过来,意识到腹背受敌只有死路一条,不论是前方的曹兵还是身后的交州军都不是他们可以战胜的。不过就算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先与交州军交战又与督战队交战让他们陷入了里外不是人的境地。此时交战双方谁肯接受他们这些民壮,他们都很乐意投降。 对于李儒来说,后队民壮皆是临阵倒戈的反叛,根本不可能重新接纳,所以才命督战队全力绞杀,好以儆效尤。可是对于南烨来说,劝降反叛的敌军顺理成章。于是战场上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本属于曹军的民壮李儒不肯劝降反而全力绞杀,南烨却尽力劝降给出重赏。结果可想而知,后队民壮全部投降南烨,更加卖力的与曹兵厮杀。 南烨用技能可以看到,后队的五万民壮在双方杀戮之下已然不足四万。与李儒的二十三万大军相比,四万民壮或许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兵力总数只有三万的南烨来说,四万民壮着实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何况这四万民壮还是劝降而来,既增强了自己又消弱了敌人。 李儒不在乎四万民壮的死活,可南烨却不能不在乎,说到底这些民壮都是百姓,也都是财富。南烨最初的杀戮是为了战胜曹军迫不得已,如今民壮已然投降,南烨自然要保护这些民壮,减少他们的伤亡。 南烨命法师亲卫和藤甲军开路,在民壮中间挤出一条路来。南烨的想法很简单,有了这四万民壮再加上自己的藤甲军和骑兵,足可以与五万曹兵分个高下。至于另外的十万民壮南烨已然自动忽略了,因为有五万曹兵在中间阻隔,混乱的十万民壮根本就无法与南烨交锋,除非是南烨将五万曹兵屠戮一空才会与那十万民壮相遇,到那时失去了曹兵曹将统领的民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南烨丝毫不惧。 退让在道路两旁的许昌民壮仰望着南烨坐骑金甲白罴从身前而过,目光中满是敬仰。按道理他们应该憎恨身为敌人的南烨才对,可是南烨展现出的力量和气度却将这些民壮折服了。与只知道在背后督战屠杀自己人的曹兵相比,民壮更愿意追随此时身先士卒挤出一条路也要赶往前线的南烨国师。 对于许昌民壮来说,不设督战队,不用百姓当炮灰的将军才是好将军,就算这个将军是敌人也同样值得尊敬。不少民壮在心中暗道:“光华国师真乃仁义之主!”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4 南烨的威名和白罴的强大对于敌人来说就是一场噩梦,可是对于追随南烨的士卒来说却是最好的兴奋剂。当南烨率领亲卫和藤甲军穿越了数万民壮与曹兵交锋的一刻,民壮们发出了一声震天的欢呼。“国师万岁!”的欢呼声响彻天地之后,民壮的士气陡然提升,以更加勇猛的势头冲向了曹兵。 民壮们虽想继续与曹兵交战,可是南烨却让麾下士卒将这些战意高涨的民壮陆续替换下来。这些民壮毕竟不是战士,除了战力不如曹兵之外也不懂得互相配合,很容易破坏自己的阵型。南烨此时有些明白李儒为什么将这些民壮当炮灰了,因为他们的作战能力确实令人堪忧。 南烨的举动在民壮们看来却是爱民如子的表现。一名被藤甲军替换下来的民壮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道:“呸~老子给曹家守了几年的城,到头来却被这群贼兵老爷用刀逼着拼命。如今刚投了国师,国师的兵便救了我的命。从今往后我这条烂命就是国师的了!曹家的好日子长不了了。” 这个民壮说出了许多民壮的心声,就如同李儒无法容忍民壮反叛一样,在两军交战的情况下,民壮可以理解敌军的杀戮,却不能容忍来自背后的屠刀。许多民壮憎恨曹兵更甚于交州军。 牛金所率的曹兵屠杀民壮毫不手软,可是面对南烨的亲卫和藤甲军就歇菜了,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被打的节节败退。牛金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骑着妖兽的南烨,又往阵中退了一些,再也不敢在阵前耀武扬威。 当南烨控制白罴打飞了几十名曹兵之后,这些曹兵顿时明白了民壮为何宁肯反叛面对督战队也不愿面对南烨了。白罴的力量强到了极点,别说甲胄无法防御,便是刀枪被白罴击中也是折断的下场。如果仅仅是力量也就罢了,毕竟人类的智慧不容小觑,豺狼虎豹同样不是人类的对手,关键是白罴的灵性过人,它会闪躲,会格挡,还会与藤甲军配合,简直就是一员战场宿将。 曹兵将白罴的灵性归结于驾驭白罴的南烨,好几次想要绕过白罴攻击南烨,可是这些攻击尽数被白罴挡了下来。于是曹兵得出了一个结论,白罴是灵兽,南烨是神仙。这个结论让曹兵的士气大降,假如身后有路可逃,他们肯定撤退。 南烨感受到了曹兵的动摇,因为一开始还有许多曹兵想要直接攻击他,可是此时已经很少有曹兵会对南烨发起攻击了。不过就算这样南烨还是不敢让白罴过于深入敌阵,一旦四面被围,南烨同样有可能被曹兵击中。 已经将战斗力发挥到极致的南烨清楚,若想再要降低敌军的士气,恐怕只有斩将夺旗才行。凭白罴的战斗力,万马丛中取上将首级绝非难事,可前提是一万匹马不能全挤在一起。这就好比坐火车,假如车箱空空,从车尾走到车头不难,但你要赶上春运,能挤进厕所都算是运气好。此时南烨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牛金,但是密密麻麻的曹兵让他根本无法接近,否则就会陷入重围之中。 南烨施展控魂技能的时间有限,精神力同样有限。若是普通战斗,南烨的时间和精力足够了,可是眼前的局面却让他感觉战斗还会持续很久。一旦白罴的控制时间到了,或是南烨精神力枯竭,交州军此时的绝对优势就会丧失,曹兵反击的时刻也就到了。 没有南烨引领的交州军对上数量占优的曹军不一定会输,可是损失是一定的。南烨想要减少损失最好的办法还是干掉曹军主将牛金,就如同牛金也想要干掉南烨一样。 指挥着曹兵的牛金早就见识了白罴的厉害,所以第一时间躲到了阵中,曹兵的士气下降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牛金在之前第一次见到白罴发威的时候,就开始思考对策,正可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牛金经过这么长时间还真想到一个对付南烨的好办法。眼看阵前曹兵在南烨的攻击下节节败退,牛金咬了咬牙下令道:“弓弩手,瞄准南烨放箭!” 牛金身边的副将听到牛金命令吓了一跳,在这种密集阵型中,后队的弓箭手要想射到阵前的南烨只能抛射,而抛射的命中率全靠运气,丝毫不存在瞄准一说,射到自己人的可能性还更大些。于是副将提醒道:“将军,前面还有我等士卒呢!” 牛金自然知道阵前两军混杂,可是为了对付南烨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对副将道:“此时不杀南烨,前方将士皆要被南烨所杀。速传我将令放箭,前军还有一条生路。” 副将明白牛金这是要用前军将士给南烨陪葬,不过除此之外副将也别无他法,只能下去传令。曹军的弓弩手可不像副将那般犹豫,他们万分希望能在白罴冲过来屠戮自己之前将南烨的脚步止住,于是二话不说举弓就射。 魂魄浮在空中眼观六路的南烨自然看到了成千上万的羽箭密密麻麻向自己飞来。这是真正的覆盖性密集打击,前后左右的退路皆被封死,周围密布的士卒也让南烨失去了闪转腾挪的空间。 南烨此时早已不是刚刚穿越的少年,面对如此绝境他并不慌张。身经百战的南烨明白一个道理,不论是武将单挑还是战阵交锋,当躲闪不及的时候,硬抗也不失为一种办法,就好像格斗游戏中使用防御技能一样平常。 阵前的两军士卒就见白罴突然人立而起,南烨则顺势从白罴背上滑了下来,平稳的站在了地上。紧接着白罴一个180度转身,背朝曹兵,面朝南烨扑了下去,南烨同时做出了与白罴一致的动作,也是转身卧倒在地。两军士卒见到这一幕都有些傻眼,搞不懂白罴为何反噬其主,更搞不明白南烨为何如此配合。 曹兵愣神之后便是大喜,交州军则是大惊。曹兵喜的是南烨被白罴压在了身下生死不知,交州军大惊则是因为他们也看到了满天的箭雨,瞬间明白了南烨的用意,于是纷纷举盾。 一阵箭雨落下,对身后毫无防备的众多曹兵都在惊喜中倒下,还有不少曹军伤而不死发出阵阵惨呼,反而是藤甲军防御力惊人,并无太大损伤。此时再看南烨周围已经躺了一地曹兵,白罴的背上也插满了箭矢,活像一头大豪猪。 南烨的身体虽然趴在白罴身下躲避箭矢,可是魂魄却一直浮在半空。此时箭雨已过,南烨便控制白罴站了起来,同时也控制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交州军见南烨和白罴都平安无事,顿时又是一阵欢呼。而那些受伤或没受伤的曹兵看到这一幕却是心中发冷。他们心凉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南烨毫发无伤,还因为背后的将军和袍泽竟然不顾他们的死活射出了箭矢。 牛金此时心中也是拔凉拔凉的,没想到自己的妙计竟然无效,还死伤了不少自己人。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急忙喝止弓弩手再次放箭。 南烨趁着周围曹兵死伤一空的工夫退回了阵中,这倒不是因为白罴金尸受了箭伤,而是因为南烨想到了对付牛金的办法。 法师亲卫和藤甲军见南烨一回阵,就立刻拥上来将他保护在核心。刚才那阵箭雨对于南烨或许不算什么,可却把这些士卒吓的不轻。 南烨并没有拒绝士卒的保护,他挥了挥手,插满箭矢的白罴就化作一张卡片而后消失无踪。很明显,此时并不是给白罴治疗的时候。 交州军对于南烨的神奇技能早就有所耳闻,见到白罴凭空消失还不如何激动,可是后面刚投降的民壮和对面阵上的曹兵可就震惊了。不过更让他们震惊的还在后面,南烨再次挥手之后,一个身高丈二的巨人就出现在了白罴消失的位置上,手中还拿着一把大弓。没等曹兵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兀突骨已然开弓搭箭,一箭射出。 在箭术上,力量和速度成正比,力量越大自然威力越强,射速越快。飞将弓拿在兀突骨手里已经和一把枪的威力相仿,就算还比不上阻击枪,也能与步枪一比高下。骑在马上发愣的牛金只看到箭光一闪,下一刻就感觉喉咙被一股大力贯穿,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箭矢的强大力量射下马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牛金的颈骨已然被射断,脖子的正中出现了一个空洞,鲜血一股一股的涌个不停,若不是还有一点皮肉连着脑袋,牛金的头就被这一箭射掉了。兀突骨这一箭令曹军的士气降落到了极点,无惧箭矢的灵兽,箭术如神的巨人,曹兵不知道南烨国师到底还有多少手段,更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可以看到。 “对面曹兵听着!降者不杀!愿归顺国师者速弃兵刃闪到路旁,不降者杀无赦!”兀突骨在南烨控制下扯足了嗓门大喊道。 曹兵早就胆颤心惊,只是一直没机会投降,在密集交锋的战场上,谁敢跪地投降就等着被踩死吧。而刚才曹军的箭雨和牛金的死亡让前线的战事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兀突骨的劝降正是时候,曹兵纷纷丢下兵器向道路两边挤去。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5 典韦四将驻守的山口两侧皆是近乎直角的峭壁,而南烨与曹军后队交战之处的山壁要平缓一些。投降的曹兵挤在路边之后还怕让出的路不够宽,干脆手脚并用爬上山壁,给南烨让出一条通路。 南烨对于曹兵的信任程度远不如那些民壮,此时自己占尽优势才逼的曹兵投降,谁知道战事不利的时候这些曹兵会不会反水?南烨一面引领交州人马向前,一面令民壮收降看押曹兵。 牛金的死讯早有士卒报到中军,李儒得知南烨劝降,忙令夏侯尚统兵向前去战南烨。曹军士卒见身后又有主将前来督战指挥,这才止住投降的势头,又来与南烨交战。 夏侯尚也是倒霉,他在中军只听说牛金是中箭身亡,却不知道南烨用兀突骨施展神射技能做狙击手。为了止住曹兵投降的势头,他是尽可能的往阵前冲,同时命令身边亲卫谨防弓弩。 南烨见夏侯尚冲到阵前稳住了曹军,便控制兀突骨再次放箭。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兀突骨箭发连珠,先是射杀了夏侯尚的一名亲卫,第二箭便将夏侯尚射下马来。 曹兵见转瞬之间又死一名主将都不用南烨劝降,纷纷丢下兵器往路边峭壁上攀爬,甚至还有人为了让路踩着袍泽肩膀叠罗汉。南烨领兵一路向前,收降的曹军已然超过两万,李儒中军也遥遥在望。 李儒和曹彰都没想到夏侯尚死的如此之快,眼看南烨人马到了近前,曹彰一挺画戟道:“我倒要看看南烨有何本领。”说罢便要冲向阵前。 李儒一把拉住曹彰道:“殿下不可!军中已无上将,殿下一败,我军亡矣!我等速速下马,以防南烨暗箭伤人!” 曹彰闻言只得与李儒下马,只催促军士上前与南烨交战。南烨之前箭射牛金、夏侯尚,皆是因为二人骑在马上目标明显,兀突骨又高人一等,与马上的二人平齐正好瞄准。此时曹彰、李儒隐于军中,南烨还真没法隔着众多曹兵射中二人。不过就算无法再用斩首战术,南烨也毫不心急,因为战争的天秤已然向着交州军倾斜,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胜利比南烨预想来的更快,李儒的中军与交州军开战没过多久,曹军背后便是一阵大乱。前军的十万民壮在大火的威胁之下终于崩溃,纷纷转头逃窜,直接冲进了曹兵中军,引发了一片混乱。 南烨见机不可失,控制兀突骨又是一箭,这一箭瞄准的是曹军帅旗,手臂粗细的旗杆应弦而倒。法师亲卫同时高呼道:“李儒已死何不早降!” 曹兵腹背受敌,又看不到帅旗和马上的主帅,瞬间士气全无,放弃了抵抗。唯有曹彰、李儒身边的亲随知道主帅未死,可却于事无补。毕竟这些亲随数量太少,根本影响不了战局。 李儒知道大势已去,叹了口气对曹彰道:“我等若落于南烨之手必死无疑。殿下且换上士卒装束,还有一条生路。” 曹彰脸色铁青道:“我宁愿战死也不苟活!” 李儒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昔日曹丞相与马超争锋,割须弃袍保全性命,而后大胜马超。殿下保全性命日后还有望再胜南烨,若是死于此处万事皆休矣!” 曹彰听李儒提起父亲便不再倔犟,二人在亲卫的掩护之下换了衣衫,藏身于军中。这下曹军算是彻底失了主帅,全都选择了投降。那十万民壮见曹兵皆降也就战意全失,一齐跟着投降。 天色此时更加昏暗,黑夜就要来临。面对十几万的俘虏,南烨感到万分头疼。因为稍有不慎,这些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俘虏就可能反叛,尤其是李儒和曹彰的失踪让曹兵叛乱的几率成倍增加。 南烨为了控制这些俘虏,不得不在山路上设置了一道关卡,令曹兵和民壮陆续走出山谷。所有出谷的曹兵都要交出兵器、马匹,还要接受检查。李儒和曹彰的身份特殊,一把上好的佩剑或是一块做工精良的玉佩都可能暴露二人身份。只要能抓到这两个人,南烨就可以松口气了。 李儒和曹彰隐藏在众多曹兵之中,此时两人头发散乱,满脸都是鲜血泥土,哪里还有三军主帅的样子?他们的衣物也都换成了普通士卒的衣物,而且从里到外换了个干净,根本没有留下一丁点破绽。李儒和曹彰还特意远离了自己的亲随,混到了普通士卒当中,这些举措都是李儒为了躲过南烨的检查。 眼看距离检查的关卡越来越近,曹彰不由一阵阵冒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曹彰觉得比面对虎豹豺狼还要紧张。他看了一眼旁边面色淡然的李儒悄声问道:“南烨不会认出我等吧?” 李儒看了一眼曹彰,然后又伸手拍了旁边的曹兵一下问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被拍的曹兵吓了一跳,转头瞪了一眼身材消瘦的李儒不屑道:“老子管你是何人!再吓唬老子小心挨揍!” 李儒被骂完之后也不生气,微微对曹彰一笑道:“我等士卒都认不出,殿下就放心吧。” 曹彰见李儒此时还有心玩笑,心中也不再紧张。二人随着大队军士慢慢接近了南烨设置的关卡。不过到了关卡近前,曹彰脸色又是一变,他发现在检查的交州军中还有自己的两名亲随。而这两名亲随正是与曹彰、李儒换装的两名亲随。看来南烨并没被两个冒牌货骗到。 “你等可看仔细!若是抓住李儒、曹彰,你二人大功一件。若是放走了二人,你等便休想活命!”交州军威胁两名亲随的话语随风传入了曹彰耳中。那两名亲随连连点头哈腰的样子也被曹彰看在眼里,心中更是一慌。 “殿下且放宽心!他二人肯做我等替身必是忠义之人,绝不会指认我等。殿下切勿露出破绽。”李儒顺着曹彰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两名亲卫,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安慰曹彰。 曹彰此时除了听从李儒的话也别无他法。就算转身而逃只会更加快速的暴露自己,和那些酒驾之后逃避交警检查的司机没有两样。于是李儒和曹彰一个从容,一个假装从容,朝着南烨所设的关卡走去。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6 关卡两旁的辎重车上已然堆满了曹军的兵器,刀、枪、剑、戟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车辆上。每当一辆车放满,便会有交州军驱使战马拉走,而那些战马也是从曹兵手里缴获的。在这场人挤人的战斗中,骑兵几乎没有发挥作用,不论是曹军还是交州军都一样。直到战后骑兵才有了用武之地,不过却是大材小用充当劳力。 李儒和曹彰走到辎重车前放下手中长矛,而后便向着关卡走去。两名交州兵走上前来在他们身上拍打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便看向了两个一同参与检查的曹兵。曹彰的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得也向自己的两个亲随望去。 那两名曹彰亲随早就认出了曹彰和李儒,可是他们却和检查普通曹兵的表现没什么两样,对着交州军摇了摇头,表示二人并不是曹军主帅。这让曹彰心中松了口气。 交州军见曹兵摇头刚要放行,忽然一个声音在背后道:“等等!” 两名交州军寻声望去,便见南烨从关卡后面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群亲卫。两名交州军急忙行了军礼,周围的交州军则各持兵器将李儒、曹彰围在了核心。 南烨其实早就用寻星、显星两个技能发现了李儒、曹彰,他们再怎么化妆在南烨的技能之下都无所遁形。南烨设卡检查不过是为了麻痹二人,好让他们自己放下武器,否则擒拿二人恐怕还要费一番工夫。 曹彰、李儒一被围住就知道大势已去。到了此时曹彰也不知道南烨如何发现自己,还以为是两个亲卫暗中告密,当时瞪向两个亲卫,吓的那两名亲卫急忙摇头,表示与自己无关。看到那两名亲随也已经被藤甲军控制起来,曹彰才相信真的不是二人告密。 李儒看见曹彰表现无奈摇头道:“殿下不必责难他们,南烨国师有识人之术,可笑我还想浑水摸鱼,让国师见笑了。”说罢朝着南烨行了一礼。 南烨见李儒此时还能保持冷静,心中也很佩服,还了一礼道:“文优先生足智多谋,若非我略有小术,恐怕还真留不住先生。” 李儒看了看南烨兵马,果然与自己所料相差无几,不过万余人,便叹息道:“国师统兵有方,以少胜多,我心服口服。不知国师要如何处置我等。” 南烨一向优待俘虏,降将只要真心归顺也可既往不咎。李儒身为董卓女婿却能为曹操效力多年可见其人并非不知变通。南烨觉得李儒和贾诩应该算是一类人,他们会为主公尽忠,但却不会为了忠诚赔上自己的性命。 在古人眼中这种有限的忠诚便是不忠的表现,不过在南烨看来这种仅次于生命的忠诚已经十分难得了。早已家大业大的南烨明白一个道理,不论是多强势的领导人,也不能做到令麾下每一个都为自己卖命而不考虑个人安危。南烨相信,一旦说服李儒归降,只要不让他陷入今日这般绝境,他就不会反叛自己,这一点南烨还是有信心做到的。 南烨对李儒笑道:“两军交锋各为其主,如今胜负已分,文优先生若愿与这些士卒一同降我,我自然不会为难先生。先生若是不降,我也不会放任先生再与我为敌。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李儒对南烨的了解可不一般,知道南烨既有菩萨心肠,也有雷霆手段,绝非优柔寡断之人。可还没等李儒开口回答南烨,曹彰便在一边道:“南烨,你不必白费唇舌,我等绝不投降。” 南烨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曹彰道:“子文贤侄,我又何时劝你归降了?便是你肯归降,我都无法用你,劝你还是乖乖闭嘴的好。免得送了性命。” 曹彰被南烨气得脸色通红,可也知道南烨说的不错。他是曹操之子,曹丕之弟,如此敏感的身份连投降的资格都没有。曹彰倒是不怕死,挥舞拳头就想与南烨拼命,却被交州军士一顿枪棒打倒在地。 李儒见曹彰吃了苦头,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便降了国师。只是还请国师答应我一事。” 南烨听李儒肯降心中大喜,便道:“文优先生尽可直言。” 李儒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曹彰道:“国师若能放殿下一条生路,我便愿降,否则唯死而已。” 曹彰一听李儒为了自己要降南烨心中感动,不由落泪起身道:“先生不用为我委曲求全,我等同死便是,黄泉路上也好作伴。” 李儒摇头苦笑道:“事已至此,枉死无意。国师若能应我所求,保全我二人性命,日后或许还有相见之日。” 曹彰闻言心中一动,在他看来李儒为了自己归降南烨定然不是真心,只要日后自己统兵打败南烨救回李儒,那不就是李儒所说的相见之日了嘛!想到此处曹彰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南烨对李儒道:“先生之意我已明了,若能生还,我定回去秣兵厉马报今日之仇,终有一日救出先生。就怕南烨无胆不敢放我。” 南烨如何不知曹彰所用的是激将之法。他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发觉放了曹彰也并无不可。李儒的价值不可忽视,此战假如不是南烨事先布置,民壮又阵前倒戈,谁胜谁负还未可知,由此便知李儒的价值绝对大于曹彰。再说曹彰虽是将才,可是曹丕让他统兵的机会不大,就算放回去对于南烨来说也威胁有限。 思考一番之后,南烨便对曹彰道:“我能擒你一回,自然能擒你两回,为何不敢放你?今日看在文优先生面上,我便放你一马,下次若再被擒,定斩不饶。” 曹彰听南烨肯放自己心中一喜道:“若有下次交锋我必擒你。”说罢又对李儒道:“文优先生且放宽心,我回许昌便引兵来救先生。” 李儒可没指望曹彰来救,而且他估计南烨此战一胜,许昌也凶多吉少。李儒为曹彰求情其实另有目的,却没料到南烨为了让自己归降竟然如此痛快的放了曹彰,这让李儒感觉到了南烨对他的重视,突然发现归降南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李儒对曹彰道:“此战一败,许昌已不可守,殿下当速回邺城。我家小俱在邺城为质,殿下若见陛下,还请为我分辩一二,若能保我家小性命,儒感激不尽。” 曹彰听李儒有托付后事之意,心中更是感动道:“先生放心,只要我曹彰不死,必令先生家小无忧。” 李儒又对曹彰小声道:“南烨、刘备、孙权三家已然分兵去取兖、青、并三州。殿下一路之上风险不小,还当让南烨作保才是。那两名亲随忠心可嘉,殿下也可一同索要。” 曹彰闻听李儒之计便对南烨道:“国师若真心放我,便将我亲卫放还,赐我过关文书。” 南烨连曹彰都放了,也就不在乎多放两个亲卫,于是命人将那两个不肯指认曹彰的亲随放了,又写下通关文书,还给了曹彰三匹战马,不过却将曹彰的白鹤宝马扣了下来。 望着曹彰远去的背影,南烨问李儒道:“文优先生为子文求情可是为了邺城的家小?” 李儒淡淡一笑道:“是亦不是。儒先后为董仲颖、曹孟德效力,与国师为敌,自知罪孽深重。以殿下性命试探国师,便是想知国师是否真心见用。” 南烨闻言一笑道:“不知试探结果如何?” 李儒拱手道:“国师胸怀大度既往不咎,儒佩服之至,日后当为国师效死力,请主公受儒一拜。” 南烨哈哈一笑扶起李儒道:“文优先生肯助我,真如虎添翼。” 有了李儒相助,曹兵和民壮很快被整合起来。李儒见南烨用人不疑,心中更是佩服。对南烨道:“国师若取许昌,此时正是时机,我当助国师一臂之力连夜去取许昌。” 南烨笑道:“不劳文优先生,许昌此时已在我军之手,我等扎营歇息便是。” 李儒闻言心中惊异,不明白南烨哪里还有兵马能取许昌。南烨也不说破,只说明日回城便知。李儒见南烨如此有把握也就不再多问,心中却更加敬服。 却说夏侯德、邓义在许昌守城,李儒带兵离城的第一日平安无事,到了第二日晚间,有巡城士卒来报邓义:“北门之外来了一彪人马,言是兖州士卒,有急事禀报将军。” 夏侯德此时还在养伤,城中事物全由邓义做主。他听城外有兵来,便问军士道:“城外士卒多少?可言有何急事?” 士卒如实答道:“城外士卒约有千人,只言有机密要事相告。不过小人见他们衣甲不整,像是败兵。” 邓义听城外人马只有千人又衣甲不整料想不是攻城之人,便与军士一同来到城头。果然见北门外聚集了千人左右,约有半数举着火把,不但衣甲不整,还满身泥土血迹,不少人身上带伤,拄着兵器,确实是像是一支败军。 邓义手扶城墙探身问道:“我乃许昌守将邓义。你等是何方士卒?谁人为将?又有何要事相报?” 城下败军之中有一人出马道:“回禀邓将军,末将乃陈留守将张既将军麾下牙将周顺。南烨大军已然兵进兖州,围困陈留。我家将军特命我等突围出城来向许昌求援。”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7 邓义在城上闻听南烨兵进兖州并不惊讶。毕竟李儒早有推论,三家人马已然分兵去取三州,这才领兵出城去战南烨。如今城下将士所言与李儒的论断一致,邓义也就信了八分。 信了八分不等于全信,邓义听李儒反复强调过,南烨神机妙算,许昌不容有失,于是小心问道:“你等言是陈留士卒可有凭证?” 城下自称周顺的牙将道:“末将有张既将军亲笔书信为证。另外我等还在路上遇到一骑许昌探马,也与我等同来,将军一问便知。”说罢便叫过身边一名士卒。 邓义借着火把光芒仔细辨认,发现城下士卒正是自己前些日出城探查敌情时派遣的探马。于是问道:“陈留情形如何?你可一一道来。” 那士卒听邓义发问便答道:“将军遣我往兖州探查敌情,路上数座城池皆被交州军马攻陷换了旗帜。小人不敢入城,一路往北。待到陈留城外,便见大军围城。小人不敢上前,便在暗中探看。恰巧见周将军趁夜突围,我便上前询问城中情形,又与周将军一同到此。” 邓义听士卒说的条理分明,心中再无疑虑,便命士卒开城,放城下人马入城。化名周顺的高顺见邓义开城不由微微一笑拍了拍那曹军探马的肩膀,又回头看了身后的周仓一眼,便见周仓也是脸上带笑。 原来那日邓义行到界口派了探马出城,这些探马便分散往兖州、并州、青州方向探查。三州之中兖州最近,几骑探马到了距离许昌最近的一座城池,见城上还是曹营旗号,便入城探问敌情,却被城中交州守将抓个正着,这正是郭嘉设下的陷阱。 几名曹兵细作被抓之后并没有被处死,而是按郭嘉之计又送了回来,交给了一直埋伏在许昌北门外的高顺、周仓,同时送来的还有一封伪造的书信。 高顺、周仓一见探马、书信便知该如何行事。二人将几名曹兵细作一一盘问,又杀了两个不老实的,这才收服了眼前这名曹兵探马前来诈城,结果一举成功。 许昌北门之外也有城中霹雳车投放的巨石阵,因此陷阵营假扮的曹兵在城外分散成了一大片,还要装作伤兵的样子缓慢行走,拖拖拉拉半晌不能入城。邓义见城下兵马拖延,那牙将周顺又堵着城门整兵列队,实在没有耐心再等下去,于是带着几个亲随副将下了城墙,想要尽早知道陈留详情如何。 高顺不等邓义走下城来,便领着周仓和几十个陷阵营士卒沿阶梯上行相迎,看样子极其恭顺。邓义对于高顺的表现很是满意,也就站在阶梯之上等着高顺上来,免得失了大将风度。 别看高顺平日话语不多,还总是绷着一张脸,可是关键时刻还真不含糊。见邓义在前等候,便急忙紧走两步拱手赔笑行礼道:“末将见过将军!” 邓义作为荆州降将在曹军之中地位不高,平日少有人对他如此恭敬,当时露出笑脸道:“周将军一路辛苦,不知陈留情形如何?张太守书信何在?” 高顺答道:“陈留被南烨大军围困多日,危在旦夕。末将出城时为防万一,便命曲长携带书信。”说罢便回头对周仓道:“高仓,快将书信呈上。” 周仓在背后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上前两步躬身递给邓义。邓义接过书信之后不由打量周仓,刚才在城下夜色昏暗他也没有细看,此时离的近了,顿时发现周仓又高又壮非同一般。 邓义见到周仓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暗叹:“真是一员虎将!”可是紧接着他就发现周仓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道:“你是何方人士?我等可曾见过?” 周仓听邓义起疑并不紧张,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银牙道:“末将乃关西平陆县西祁村人,确实与将军有一面之缘。” 邓义与周仓并非同乡,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便问道:“哦?我等在何处见过?” 周仓上前一步又离邓义近些道:“两军阵前见过!”说罢闪身上前,猿臂轻舒,一下勒住了邓义的脖子。周仓用常人大腿粗细的胳膊用力一拧,便将邓义颈骨折断,发出“咔吧~”一声。紧接着周仓扔下邓义尸首,从背后抽出两支短戟飞掷,又将邓义身后两员想要动手的副将斩杀,这才大吼一声道:“我乃国师麾下亲卫统领周仓,邓义已死,你等何不早降!” 说时迟那时快,周仓动手不过一瞬之间,众多曹兵还没反应过来邓义便已身死。高顺和陷阵营早有准备,扑上前去将邓义身后的副将亲信尽皆砍死。城下陷阵营也一拥而上抢占城头。 城头曹兵还来不及反应,便被一群杀神冲了上来。高顺挥舞钢刀一马当先,曹兵之中并无一合之敌。陷阵营更是南烨麾下数一数二的精锐,铠甲兵器皆是上乘,人人奋勇,个个争先,以攻代守,拼命厮杀。 周仓为了伪装骗过邓义并没带双戟上城,本想趁着邓义看信时动手,没想到还是被邓义有所察觉,只能提前动手。如今他两支小戟也投了出去,又见高顺领兵上城杀人,自己手中却没有兵器,急着哇呀呀直叫,干脆将邓义尸首提了起来,双手抓着邓义两个脚踝见人就抡。 许昌北门外并无三家兵马围城,防守的曹兵原本就少,还多是老弱残兵,哪里敌得过高顺、周仓率领的陷阵营?尤其是周仓抡着守将邓义的尸首状若疯魔,更是令曹兵胆寒,于是纷纷跪地请降。 高顺、周仓见曹兵已降也不耽误,留下三百士卒收降曹兵占据城门,带领七百士卒直冲太守府。许昌不到一万的守军大多分布在四门,少量留守府衙以便四方支援。邓义和北门曹兵都被堵在城上,并无一人漏网,也就没人通知府中守军支援。高顺、周仓一路畅通无阻便到了府衙。 太守府中的守门曹兵听到门外动静有异,刚刚打开府门查看,便见一人破门而入飞了进来。两名守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飞进门来的竟是一具尸体。那尸首早已面目全非不成人形,可是从那身盔甲还能认出正是将军邓义。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8 夏侯德自从中了吕布一戟又在城外乱石阵中摔伤便一直留在许昌城中养伤。李儒离城之后夏侯德便成了城中最高统帅。他有伤在身不便行动,便将巡城防守的任务都教给了邓义,自己坐镇府中发号施令。 这一夜伤重的夏侯德早早睡下,恍惚之间便发现自己正身处战场之上,周围皆是人喊马嘶,对面一将手持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正是吕布。 夏侯德一见吕布猛然一惊从床上坐起,这才发现是南柯一梦。可是当他定了定神之后才发现,屋外竟然真的有喊杀之声,这让夏侯德又是大惊,慌忙叫道:“来人!快来人!” 呼喝两声之后,夏侯德发现没人答应便知不妙,挣扎起身下地,想要亲自看看究竟出了何事。他拄着拐杖还没走到门口,突然便有两个曹兵推门而入,他们见夏侯德已然起身先是一愣,而后便禀报道:“夏侯将军,大事不好!南烨兵马入城了!此时已然攻入了府中。” 夏侯德认出眼前士卒是自己两名亲卫,他闻听南烨领兵入城当时大惊失色问道:“你二人何不早来报我?适才你等到何处去了?” 两名亲卫对望一眼道:“回禀将军,我等也是闻听府中异动,这才到前院探看。邓义将军已然身死,府中士卒多已投降,还请将军早作打算。” 夏侯德此时便听喊杀之声更大,明显敌军距离后院更近。他不敢耽搁片刻,顾不上全身伤痛,更顾不上收拾行囊,拄着拐杖便往太守府后门走去。 两名亲卫见夏侯德要从后门逃走,急忙上前搀扶。他两个不扶还好,慌里慌张一扶,反而让夏侯德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倒在地。 急于逃命的夏侯德当时大怒道:“你等混账!看我宰了你二人!”说罢便要自己站起来。可挣扎了两下却因为重伤在身无法起来,只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怒道:“还不快扶我起身!” 两名曹兵被夏侯德一骂先是一阵害怕,可是当他们见到夏侯德连自己起身的力量都没有,眼中便泛起了凶光。他们二人刚才在前院见到陷阵营杀入了府中,便想到夏侯德房中偷些金银细软趁乱逃跑,却没想到夏侯德已然起身,无奈之下才与夏侯德一同逃命。此时见夏侯德不但是个累赘,还要扬言要杀自己,两名曹兵便动了杀机。 一名士卒对夏侯德道:“夏侯将军,你重伤在身恐无法离城,何不早降?” 夏侯德闻言更怒,大骂道:“我夏侯氏与曹氏一体,哪有降贼之理?你敢投降,看我不杀你!” 另一名曹兵见夏侯德不降反而还要杀人,不由冷笑道:“夏侯德,你已然是个废物,还逞什么威风?不如将你的大好头颅借与我等向国师献功,换一世荣华富贵。” “你敢!啊~”夏侯德话没说完,两名曹兵已然拔出佩刀,手起刀落砍在倒地不起的夏侯德身上。二人砍死夏侯德又割了首级,这才返回前院邀功请赏。 高顺、周仓很快便领陷阵营将府中曹军镇压,刚要到后院去寻夏侯德,便见两名曹兵提着夏侯德首级前来投效顿时大喜。夏侯德一死,城中没了主帅,高顺、周仓顺利接管四门,控制了许昌。 当南烨、李儒领着大军回到许昌之时,典韦、马云騄等将早已先绕道而回,城上也换了南烨旗帜。南烨入城之后论功行赏,李儒这才知道南烨竟然只用了一千人马就攻破了一万大军驻守的许昌,还斩了两员大将,心中无比敬服。 李儒先后追随董卓、曹操,便是因为二人够强。在南烨展现出了绝对的实力之后,李儒便下定决心追随南烨。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追随仁义之主并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只有追随强者才能有安全保障。由于李儒之前的名声太差,投靠南烨之后便改名李孝儒为南烨效力,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刘备一路人马兵分三路,刘、关、张各领一路,去取并州,先后攻克太原、上党、乐平、西河、雁门、新兴,六郡44县。而后兵合一处。 诸葛亮对刘备道:“主公可留云长领五万兵马守并州,我等速取兖州。” 刘备犹豫道:“我与国师有约,我等取并州,国师取兖州,如今怎可背信,去取国师之地?” 诸葛亮劝道:“国师若已取兖州,我等自然不可再取。若国师无力取兖州,我等便是取曹丕之地,又有何不可?” 刘备这一路上见诸葛亮连番用计,三路分兵,迅速平定并州,便觉得南烨人马肯定没有自己这边手脚快,此时赶到兖州,多半兖州还在曹丕控制之下。刘备此时回想起诸葛亮一路紧赶慢赶,恐怕就是为了取了并州之后再取兖州,这让刘备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却无法责备诸葛亮,毕竟诸葛亮也是尽心尽力为了自己攻城略地。 思考片刻之后,刘备问诸葛亮道:“我等去取兖州,若是国师责怪又当如何?” 诸葛亮早有与南烨连横之意,闻言笑道:“国师责怪便将兖州之地赠予国师便是。主公便说是替国师取兖州,想必国师不会为难主公。” 刘备闻言心中一喜,暗道诸葛亮神机妙算。这一招以退为进当真厉害,刘备不但可落下仁义之名,而且不会与南烨交恶,最重要的是以南烨的脾气,肯定不会白要刘备打下的地盘,到时候不但不会为难刘备,恐怕还会给出不少好处。 心中虽然已经认同诸葛亮,可是刘备还是询问关羽、张飞道:“二位贤弟以为孔明先生之策如何?” 关羽、张飞知道,刘备有此一问是因为他们二人与南烨的私交不错,此计多少有些算计南烨的地方,刘备是怕他们心中有疙瘩。关、张二人确实与南烨有交情,可是他们与刘备的交情更深。人与人之间总有远近亲疏,刘备让他们去杀南烨,他们或许下不了手,可是刘备若与南烨起了争执,他们心向刘备也是肯定的。诸葛亮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此次只打曹丕,不打南烨,而且南烨若是索要地盘尽可归还,也算是十分仁义了。因此关、张二将并不反对,皆称此计甚善。 刘备见麾下文武统一了意见,便按诸葛亮之言留关羽带兵守并州,自己亲率五万兵马往兖州而来。大兵刚进兖州遇到第一座城池,刘备便是一惊,因为城上已然插满了南烨旗帜,城头帅旗之上写着一个“赵”字。 诸葛亮同样心中一惊,兖州是曹操起兵之地,兵马、人口全都不少,又有陈留重镇。南烨取兖州虽然占着路途较近的优势,可也有分兵之后兵力不足的弱势,如今竟然能在刘备兵到之前拿下兖州,可见其实力强悍。 城中赵云早得探马回报,知道刘备大军到此,便走上城头向刘备行礼道:“赵云拜见关中王!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专为传递国师消息。” 刘备闻言不由苦笑,传递消息哪里用得着南烨麾下大将赵云?这分明是让赵云防守边境,给自己一个警告。赵云说等候多时虽不能全信,但也说明赵云到此有一段时间了,看来南烨取兖州的时间比自己更短。 既然南烨已然得了兖州,刘备也就断了念想,朝赵云还礼道:“有劳赵将军了!不知光华国师有何军令?” 赵云见刘备客气,并无攻城之意,心中放松道:“兖州、许昌皆被国师所得,国师命末将在此迎候关中王,请关中王到东郡一聚,共商北上冀州再伐曹丕之事。” 南烨得了兖州的消息还在刘备、诸葛亮意料之中。可是南烨得了许昌的消息却把他们二人吓了一跳。许昌何等难攻刘备也见识过,三路人马共计三十万都没能攻下的城池,南烨在分兵的情况之下用三万兵马就攻破了,这种实力早已超出了刘备和诸葛亮的想象。 不等刘备和诸葛亮从震惊中恢复,张飞这个猛人倒是先恢复过来,高声问道:“子龙,国师究竟如何攻陷许昌?可是用了科学大道之中的妙法?”他这一问正好问出了刘备和诸葛亮的心声。 赵云曾和张飞切磋过,都很佩服对方的武艺,说话也就随便许多。赵云对张飞笑道:“三将军,我只知是守将李儒轻敌出城去战国师,结果被国师诱走偷袭了城池。具体如何我也不知,等三将军见了国师一问便知。” 张飞知道赵云既然在此肯定没有参加许昌之战也就不再追问,而是等着见了南烨再说。刘备、诸葛亮听说南烨是诱敌偷袭了许昌也松了口气,这至少说明南烨并没有凭三万士卒就能强攻许昌的神术。 刘备为了尽快赶到兖州一路疾行,诸葛亮攻打并州之时也是用了全力,此时得知南烨占了兖州,也该让疲惫的士卒休息一番了,于是便命士卒扎营。 赵云见刘备根本不提入城之事,显然无意再争兖州,便大开城门迎接刘备入城歇息。又命士卒给城外刘备军马准备酒肉犒军。刘备在城中歇了一日之后,便与赵云一道前往东郡去见南烨。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19 青州有齐郡、济南、乐安、北海、城阳、东莱、平原七郡,下辖62县。相比于诸葛亮分兵智取并州,孙权一路兵马攻取青州就暴力的多了。 孙权的年纪比曹操、刘备、南烨都小,年轻的孙权十分容易接受新鲜事物。在许昌城外见识了霹雳车的威力之后,孙权这一路攻城略地就全靠制造霹雳车碾压。有了霹雳车,孙权的攻城速度也是极快,不过打造运送霹雳车却非常耗时,所以孙权拿下青州的速度还要慢于刘备取并州的速度。尽管如此,孙权还是想在兖州分一杯羹。 刘备来取兖州之前还犹豫了一番,而孙权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想到南烨已经取了兖州。在青州留下了必要的兵马守城之后,孙权便直接兵发兖州,从泰山入境。结果孙权和刘备一样碰了个钉子,黄忠父子正领兵把守泰山郡。 当孙权看到城上南烨的旗号时比刘备还傻眼,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备,急忙召鲁肃、吕蒙前来商议。 鲁肃道:“国师既然已取了兖州,我等万不可再攻其州郡,否则争端一起,徒惹曹丕笑耳!” 吕蒙与鲁肃的意见相反道:“子敬此言差矣!我等取了青州,南烨取了兖州,想必并州也落入那刘备之手。如此曹丕仅余冀、幽二州,惧怕主公还来不及,安敢笑之?之前三路人马三十万取许昌尚且不可得,如今各得一州分兵把守,能攻曹丕邺城之兵更少,依我之见邺城不可得,此战止于此。 纵观当今天下诸侯仅剩四家而已,南烨占据西南兵多地广,当属第一。主公在东有徐、青、扬三州之地,仅次于南烨。刘备、曹丕不过各有两州之地,不足惧矣。主公日后大敌非是曹丕,而是南烨,何不趁此时取了兖州再与曹丕讲和,与南烨一东一西分庭抗礼,进而一统天下?” 孙权被吕蒙描绘的蓝图说的十分心动,可是他也确实没做好与南烨开战的准备,不由看向鲁肃,想听他有何话说。 鲁肃果然阻止道:“主公不可!南烨国师兵马强盛有目共睹,主公若想胜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此战我军虽胜却也折损不少,事先又无妙计准备可胜国师,此不得天时也!国师先得兖州,又有上将守城,此不得地利也!主公背弃盟好结连曹丕,刘玄德必助国师,此不得人和也!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岂可相攻?” 孙权这一路攻城掠池并不费力,倒是有信心攻破眼前黄忠把守的城池。可是一想到南烨与刘备联手,孙权顿感头疼。长于政治的孙权稍微权衡就能预料到开战的结果,刘备、南烨从黄巾之乱时就有交情,二人必然联合来战自己,孙权就算能拉拢曹丕助战,可双方关系绝对比不上南烨、刘备的联盟关系稳固,实力更不见得比得上南烨、刘备联军,到头来必输无疑。 想清楚了利益得失之后,孙权便道:“子敬、子明所言皆有道理。若要一统天下,日后与南烨定有一战,可此时却绝非反目良机。我等还是稍安勿躁,且看城中守将有何话说。” 黄忠在城头见孙权大军到了城下之后进又不进,退又不退,便知对方没安好心,因此也不出城迎接,只等着孙权商议完毕。半晌之后便见孙权领着一群文武到了城下,潘璋出马上前道:“城中守将何人?吴王到此因何不出城相迎?” 黄叙一看出面的不是孙权便替黄忠答道:“我乃国师麾下黄叙。城中地小,安排不下许多人马,还请吴王与众位将军城下扎营歇息。国师已然取了许昌,此时正在东郡等吴王前去相会,特命末将与家父在此等候告知吴王。” 孙权听南烨取了许昌便是一惊,更没了攻城的心思,这样一来黄忠父子防备的态度就让孙权十分不爽,他觉得黄忠父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不想想刚才他还与鲁肃、吕蒙在商议攻城之事。 已经决定不与南烨开战的孙权当然不会因为不爽黄忠父子便改变初衷,不过他却想教训一下黄忠父子,于是出马道:“城中无处歇兵,我等驻扎城外也无妨。只是还有一事想要劳烦黄将军。” 黄忠见孙权亲自出马便上前道:“吴王有事请讲,我当尽力而为。” 孙权一看黄忠父子老的老小的小,便笑道:“久闻黄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我麾下有几位将军对黄将军仰慕已久,总想找机会切磋一番,不知黄将军能否赐教?” 黄忠开始还以为孙权想索要犒军粮草,没想到却要切磋武艺。以武会友本就是武将最爱干的事,孙权的身份又高,黄忠更无法拒绝,便道:“不敢当赐教二字。能与吴王上将切磋忠求之不得。” 孙权听黄忠答应不由大笑道:“黄将军痛快!我看此次切磋还要有点彩头才好。不如就以我城外大军一日粮草为赌注,黄将军若胜我便取一日粮草赠予将军,反之黄将军便出一日粮草犒军如何?” 黄忠闻言微微一笑,其实他早在城中准备了犒军粮草,假如孙权客气些,送给他也无妨。可是孙权偏偏想用比武下注的方式占便宜,这就让黄忠不乐意了。此时黄忠不但不想出粮草犒军,还想赢回些粮草让孙权知道自己厉害,于是便道:“吴王之议甚好!只是不知吴王军马日费粮草几何?” 孙权留兵守青州后大约还有五万人马,古人日食两餐,按每人每餐一斤米粮计算便是十万斤粮食,于是二人便赌十万斤军粮。约定赌局之后,黄忠便单人独骑打马下城。孙权并未将黄忠放在眼里,便问众将道:“你等谁去胜这老军赢些军粮回来?” 一群东吴武将都对黄忠不请孙权入城之事耿耿于怀,于是纷纷请战。孙权扫视众人之后,便决定让武艺最高的周泰出战黄忠。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20 孙权麾下的二流武将不少,蒋钦、陈武、凌统、韩当等人都在二流巅峰,可真正的一流武将却是不多。在原本的历史中东吴还有甘宁、太史慈,如今二将皆被南烨挖走去统帅海军,孙权麾下最厉害的也就只有周泰了。 周泰性情既忠且勇,平日言语不多,倒是与高顺为人有几分相似,而且也是擅长持刀步战。当然周泰的马上功夫也不弱,到了船上更加厉害。此时他听孙权命自己出马,便选了一杆适合马战的长枪策马而出。 黄忠一见周泰脸上的伤疤,便知此人乃是军中宿将。不论孙权存了什么心思,黄忠对于武艺高强的战将还是保持着尊重,拱手道:“我乃国师麾下黄忠,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周泰见黄忠已然须发斑白,可嗓音洪亮如钟,便知此人虽上了些年纪,却绝非老朽之人,心中加了小心道:“我乃周泰!还请黄老将军赐教。”说罢也不再多言,挺枪便刺黄忠。 先发制人的一枪快如疾风,黄忠却不闪不避,而是将手中卷云刀撩起与周泰长枪撞在一处。刀枪一碰即分,转瞬就是一个回合。就这一回合,周泰便清楚了黄忠的厉害。黄忠挡枪的一刀看似平淡无奇,周泰却感觉自己的长枪犹如陷入了大海漩涡之中,力量完全被黄忠手中的大刀吸了过去,兵刃相撞竟然没有发出多大声音。周泰心中明白,这是黄忠将刀法练到了极致,防御的同时卸了自己的力道。 黄忠的刀法本就如同狂风卷云大浪淘沙,时常与赵云等将切磋让黄忠对借力的技巧掌握更上层楼。年纪的增长虽然使他力量不在巅峰,可是武艺却有所精进,足以弥补力量上的不足。 周泰的实力也就勉强够得上一流武将门槛,黄忠则是超一流武将中的强者,两人根本不在同一级别。在黄忠留手的情况下,周泰与黄忠勉强战了五十个回合便再也支撑不住。若是一般比武较技,打到这里也就可以了,但是周泰一想到主公孙权赌上的十万斤军粮便不愿放弃,拼死支撑,竟然用出了以命搏命的打法。军粮是小,主公的面子是大,周泰宁死也不愿孙权丢了脸。 黄忠发现周泰拼命心中不由发苦,虽说周泰就是拼命也绝非黄忠对手,可是对付玩命的周泰黄忠也不轻松,一旦黄忠不再留手,稍有不慎就可能要了周泰性命,这可不是黄忠想要的结果。再说黄忠虽对孙权有所不满,对于敢打敢拼的周泰还是很欣赏的,并不愿伤其性命。于是黄忠拨马站定道:“周将军武艺高强,再战下去恐怕两败俱伤,有损两家和气,不如就算平手如何?” 周泰心知黄忠有意相让,自然不再纠缠,拱手谢道:“多谢将军手下留情!”说罢打马而还。 黄忠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潘璋此时打马而出道:“赌局已设怎可不分胜负输赢?我愿与黄老将军比试箭术一分高下。” 孙权没想到潘璋不打招呼便到阵前,此时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潘璋比箭取胜。潘璋的箭术实属一般,他敢上前完全是投机取巧,认为黄忠年纪不小又刚战过一场,肯定体力不支发挥失常,这才上前挑战。 黄忠对于敢拼死一战的周泰还有些好感,可是对于潘璋这种投机分子却一点好感也没有。黄忠也不与潘璋废话,直接开弓对准潘璋就是一箭。 潘璋还没来得及说出要如何比试,就见一点寒芒如流行追月朝自己而来,吓得他低头躲闪。可惜黄忠此箭极快,不等潘璋低头,箭矢已到,直接将潘璋盔缨射落。潘璋便感觉头上一震,还以为自己没躲过被射中了,顿时吓的大叫出来。 孙权与麾下众将见了潘璋的表现都是一阵脸红,就算他们知道潘璋低头、大叫都是出于本能,并非是因为胆怯,可还是觉得丢人,尤其是听到城头交州士卒叫好之后,东吴将士就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潘璋在马背上趴了片刻才发现自己没死,可是心里却比死了还难受。自觉丢人的潘璋怒视黄忠骂道:“老匹夫因何暗箭伤人?” 黄忠冷哼道:“无名小辈也敢与我比箭?你若能用暗箭伤我都算你本事。”说罢不看潘璋,提弓打马就往城中走。 潘璋心中暗道:“既然比箭,你射我一箭,我当还你一箭,如此也不算暗箭伤人。”想到此处潘璋开弓搭箭朝着黄忠背后就射。 黄叙在城头看见当时大惊道:“父亲小心!” 黄忠微微一笑早有准备,弯弓回身又是一箭射出,正中潘璋射出的箭矢。两支羽箭在空中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铛~”声,便双双落地。这惊人箭术再次让城上发出一阵欢呼,也让孙权与众将的脸色更加难看。 潘璋没想到背后暗箭都无法伤了黄忠找回面子,这简直让他丢脸丢到家了,垂着脑袋去与孙权请罪。孙权都懒得骂他,直接命人将粮草送到城下,不再停留片刻,便启程而行。他可是一刻都不想面对黄忠父子和城中士卒了。 刘备、孙权都是南烨盟友,都有心在兖州分一杯羹,可结果却有些不同。刘备得到了赵云款待,孙权却丢了脸面还赔了军粮,会有这种待遇区别完全是因为他们对待南烨的态度不同。刘备敬南烨一尺,南烨自然敬刘备一丈。孙权想占南烨便宜,南烨自然让他吃个大亏。 几日之后,刘备、孙权、南烨三家人马再次相聚于兖州东郡,共商讨伐曹丕之事。对于入境路上的小插曲刘备、孙权不提,南烨也没有问,不过这并不代表南烨不知道两家对自己的态度。 讨伐曹丕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好商量,无非就是三家合兵继续向北,兵进冀州攻打邺城。战略目标自然是除掉曹丕篡逆,救出献帝刘协。至于救出刘协之后要怎么办?是不是请他重新登基?又在哪里登基?这些问题三家不约而同的忽略不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正事说完之后南烨便设宴款待刘备、孙权,席间的话题也轻松许多。刘备笑着对南烨道:“国师神机妙算,分兵取了许昌、兖州可喜可贺!我敬国师一盏。” 南烨端起酒杯与刘备对饮之后道:“可惜兖州不与荆州、司隶相邻,于我来说就好比……就好比鸡肋。”说着指了指桌案上一盘吃了一半的鸡肉道。 刘备、孙权都不知鸡肋二字作何解释,只当南烨是说兖州位置不好,不如鸡腿可口。但是他们二人身后的诸葛亮和鲁肃却都眼前一亮。 酒席宴后,诸葛亮与刘备一同回帐问道:“主公可知国师所说鸡肋为何意?” 刘备喝的有点高,早就忘了宴席上的细节,大着舌头道:“鸡肋?什么鸡肋?” 诸葛亮对于刘备的豪爽性情有些无语,他知道刘备虽不像张飞那般嗜酒如命,但也是个酒豪,喝起来绝不含糊,要不也没法跟关羽、张飞凑到一起,又与曹操煮酒论英雄。不过刘备有一点好,就是喝酒从不误事。于是诸葛亮道:“国师酒宴之上欲将兖州让与主公,主公意下如何?” 刘备虽然有些晕乎,可是思路清晰并不糊涂,小事他可能记不清了,可是有关一州大事他又怎么可能忘记?当时一惊道:“先生莫要诓我,国师何时言过此事?” 诸葛亮这时才将话题转了回来道:“国师道兖州如鸡肋,便是此意!” 刘备仔细回想,好像是有这么个话茬,便道:“还请先生明言!” 诸葛亮道:“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国师得兖州,守则多费兵马,退又十分可惜,因此犹豫不决。” 刘备先是恍然,而后又问道:“国师难以决断,却也未曾提及将兖州赠我,先生何故相欺?” 诸葛亮道:“国师平日果决,少有犹疑,便有不决之事,也有麾下文武出谋划策,何必席间泄露?今显犹疑之态,是试探耳。主公若欲得兖州,可许以好处,劝国师退兵。” 刘备闻言大喜,兖州与南烨的地盘不接壤,却与刘备的地盘接壤,又有陈留等大城,比并州强多了。而且南烨若连兖州都不想要了,许昌肯定也是一样。就算让刘备用并州换兖州和许昌,刘备也是肯的。于是便对诸葛亮道:“先生有三寸不烂之舌,此事便拜托先生与国师相商,务必助我得兖州之地。” 诸葛亮并未急于答应,而是皱眉道:“国师于席间对主公与孙仲谋同时提及此事,便是欲令两家相争,恐怕欲得兖州代价不小。” 刘备听诸葛亮一说,就知道南烨有让两家竞价之意。不过这种通过两家竞争将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在刘备看来十分合理,换做是他自己也会这么做,总不能将自己辛苦打下的地盘平白送人。 在大事面前,刘备从不含糊,得到兖州既能增强他的实力,又能消弱南烨、孙权,刘备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当时对诸葛亮道:“兖州势在必得,还请先生不惜一切代价助我得兖州、许昌。” 诸葛亮得了刘备授权,这才欣然领命。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21 郭嘉起身送走了诸葛亮之后没多久,便有侍卫引着鲁肃进了营帐。这几日郭嘉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在和刘备、孙权的两位军师讨价还价。鲁肃与诸葛亮一样意识到南烨有意让出兖州,自然不落人后。可是不论诸葛亮和鲁肃提出多么好的条件,郭嘉总是不置可否,谈判也就一直没有结果。眼看大军即将逼近邺城,刘备和孙权的筹码也开始不断增加。 鲁肃这些日子被郭嘉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刺激的要死,好像不论自己多么着急,郭嘉就是不急一样。今日鲁肃也豁出去了,入帐之后便直接问道:“奉孝先生,国师究竟如何才可将兖州让予我主?” 没有问候寒暄,没有一句外交辞令,主动权直接让给对方,不论从哪一点来说,鲁肃的表现都像是一个外交界的菜鸟。鲁肃当然不是菜鸟,而是被郭嘉磨的没了办法,几天的谈判下来,能用的外交技巧都用尽了,剩下的只有干脆的利益交换。 郭嘉注意到了鲁肃的急切,可他还是一副轻松的神情,答非所问道:“兖州的百姓很多……” 鲁肃没等郭嘉说完就道:“我知道兖州的百姓多,地域广,也知道许昌城高墙厚。奉孝先生已经说了好几日了,今日就不必再说,只说国师有何条件便是。” 郭嘉笑道:“子敬莫急,若说条件也很简单。国师之意不过是平等交换,一州换一州,一城换一城。吴王假如肯用徐州之地换兖州,国师便答应。至于城池国师倒不强求,吴王随意用一小城换许昌也就是了,由此可见国师诚意,子敬以为如何?” 鲁肃一听这交换条件差点把刚喝下去的一口茶水喷出来,好不容易强行吞下茶水没出丑,却呛得一阵咳嗽。一州换一州看似公平合理,可关键是徐州的位置太重要了,正好在扬州、青州之间。假如将徐州给了南烨,孙权扬州的地盘就无法与新得的青州、兖州相连,这等于是将孙权的地盘一分为二,不论如何孙权也不会答应。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鲁肃苦笑道:“奉孝先生之议太过为难,不知能否用我主新取的青州换兖州?” 郭嘉摇头道:“青州国师取来无用,不过扬州之地倒是可以。以扬州半境换兖州全境,国师够有诚意了吧?” 鲁肃刚才被震惊了一次,这回就算听到郭嘉荒谬的要求也不再吃惊了。虽说扬州孙权只占了北部一半,可是建业、吴郡、庐江等重镇都在扬州北部,这是孙权的根基所在,如何能够让给南烨?鲁肃只能再次拒绝道:“扬州之地乃是我主根基,万不可能来换兖州,奉孝先生可还有他法?” 郭嘉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摇头道:“既然吴王不愿交换,我也别无他法,子敬可待我再与国师商议一番。” 鲁肃知道这趟又白来了,只能告辞而去。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诸葛亮已经与郭嘉谈好了条件。 南烨原本的意图就是将兖州卖给刘备,这与出价高低无关,完全是因为刘备的态度决定了一切。在南烨看来,将兖州卖给孙权完全属于资敌行为,倒是刘备与他的盟友关系一直稳固。让出兖州不但南烨与刘备双方得利,而且还可以让刘备制衡孙权。不过就算南烨心中早有决定,也还是要让刘备、孙权一番竞价,好从中获得更大的好处。 郭嘉得了南烨授意,向刘备提出的条件就没有对孙权那么苛刻,并不要求刘备用土地平等交换,只要求刘备拿出足够的人口、钱粮。 对于郭嘉所提的条件,诸葛亮一口答应。人口固然重要,诸葛亮却并不在乎,因为羊毛出在羊身上,南烨要的几百万人口完全可以从兖州和许昌出,刘备要做的无非就是拿钱买地。兖州和许昌的地价郭嘉定的不低,基本将刘备这些年攒的家底掏了个干净,可诸葛亮还是毫不心疼的点头答应,兖州和许昌的价值远远超过刘备的付出,诸葛亮相信用不了几年刘备就能再赚回来。 所有的协议已经私下完成,可是表面上的谈判仍然在继续,诸葛亮每天还在往郭嘉的营帐跑,这都是为了做给孙权看。南烨和刘备都怕孙权一旦知道了协议内容就会发现他被两家耍了,翻脸退出联军。 就在三家人马一边谈判一边逼近邺城的时候,曹彰早就快马加鞭回到了邺城。许昌失陷、兖州失陷、青州失陷、并州失陷的消息几乎是前后脚摆在了曹丕案头,邺城文武一片哗然。曹丕第一时间聚集众将商议对策。 曹纯见曹丕面有忧色出班道:“陛下不必惊慌!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末将愿拼死一战,率虎豹骑为陛下解忧。” 曹丕虽不认为曹纯能抵挡三家上将,可是对于曹纯敢战的气势却十分赞赏,夸奖道:“爱卿真乃我大魏栋梁之臣,朕无忧矣!只是三家兵马来势汹汹,便有猛将雄兵,还需妙计良策方可破敌,不知诸公有何破敌之策?” 众文武听弦音而知雅意,曹丕一开口便将基调定下,显然是只求战不求和,如此一来便堵上了主和派的嘴。董昭出班道:“三州之失有弊有利,各州皆有数万败军来投邺城,加之城中人马已有带甲二十万。南烨、刘备、孙权三路军马不过三十万之众,攻打三州多有消耗,还要留兵守城,能至邺城者不过十余万,已是强弩之末。陛下只要多备粮草严守城池,时日一久三军自退。” 董昭之言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韩浩应和道:“城中粮草足够大军两三年之用,陛下无需担忧粮草之事。” 曹丕一听城中有粮又有兵,心中也安稳了不少。就在此时一人出班道:“谨守城池确实可退一时之兵,只恐三家人马今日退去,明年复返,陛下还当思一长远之计才是!” 殿上众文武寻声望去,开言之人乃是荆州降将蒯越。曹丕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如今三家联合之势已成,正如蒯越所言,假如三家人马年年来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如董卓、袁绍一般消亡。于是曹丕问计道:“不知蒯爱卿有何长远之计?” 第五十七回南孙刘分取三州司马懿计屠皇室(22 蒯越敢出班开口,心中自然早有定计,可是他却不敢说。因为蒯越之计就是让曹丕退位请刘协重新登基,也只有这样才能令三家失去集火进攻的理由。若更进一步,也可以将帝位禅让与实力最强的南烨,而后联合孙权、刘备讨伐南烨。 这些计策在蒯越心头转了又转,却没吐出口。因为他知道曹丕肯定不愿退位,这些计策说出来就算被曹丕采纳,自己日后也没好日子过了。所以听到曹丕问计,蒯越答道:“微臣见识短浅,并无良策,但知一人或有良谋。” 曹丕闻言喜道:“爱卿所言何人?” 蒯越道:“陛下何不向荀令君问计。”蒯越之所以举荐抱病在家的荀彧一是因为有些话蒯越不能说,身份够高的荀彧却可以说,二是因为荀彧当初是不赞同曹丕称帝的,蒯越估计荀彧会与自己用同样的计策。 曹丕听到荀彧之名眉头微蹙,开战之前荀彧就献了三条计策,一是增兵许昌,二是接回刘协,三是召回司马懿。这三计之中只有接回刘协还算顺利,如今刘协已然被秘密安排在邺城外的一处庄院。许昌倒是增兵了,也暂时挡住了三路大军,可最后还是败了。至于司马懿,不知什么原因,至今还没有回来。 曹丕觉得荀彧的计策也不是太好用,对于蒯越的提议也就有些不以为然。其实曹丕不想用荀彧还有许多理由,比如荀彧是曹操的老臣位高权重,即便曹丕在荀彧面前都要保持尊重。又比如荀彧曾反对曹丕称帝,甚至为此抱病不再理政等等。可是此时不让荀彧出谋,曹丕又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来势汹汹的三路大军。 就在曹丕犹豫的时候,殿前武士来报:“司马都督率领大军已到城下,此时正在殿外求见陛下。” 曹丕一听司马懿回来了,当时喜不自禁。有了司马懿曹丕就不用向荀彧问计了,当时传召司马懿上殿。 片刻之后司马懿身穿铠甲走上大殿,此时的司马懿虽然一脸风霜之色,可是目光如鹰,隐隐散发出一种威压,甚至超过了许多武将。 曹丕见司马懿殿下行礼,急忙道:“司马都督一路征战多有劳苦快快请起。朕正有要事与都督商议……” 当司马懿听曹丕说三路大军已然攻破许昌得了三州正往邺城而来,脸上并无多少惊慌之色,笑对曹丕道:“陛下不必忧心。臣此次出兵辽东,不光收复了辽东之地,还与乌桓、鲜卑结盟,借来了三万鲜卑骑兵和两万乌桓骑兵。又有辽东五万人马与幽州五万人马与臣同回。南烨、刘备、孙权皆如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曹丕在邺城已然集结了二十万人马,再加上司马懿的十五万人,兵马总数达到了三十五万,这可比南烨、刘备、孙权的兵马加在一起还多。曹丕当时安心道:“有都督回城领兵,朕无忧矣!只恐三家兵马去而复返,冀州征战不息,都督可有妙策一劳永逸?” 司马懿扫视了殿中文武一眼道:“微臣已有定计,只是计策繁复,非是片刻可言。还请陛下容微臣回去沐浴更衣,再入宫中与陛下细言。” 曹丕一看司马懿的举动便知道他是以休整为名回避殿上群臣。反正眼前的危急已然解决,曹丕也不着急,便点头道:“都督多日未归,且先归家休息团聚一番再来见朕不迟。”说罢便散了朝会。 几名与司马懿交好的文武见曹丕离去,便上前询问司马懿有何妙计。司马懿只是微笑不答,若再追问,司马懿就推说一路劳累。众人见问不出什么便纷纷散去。 待到晚间,有宫中侍卫来报曹丕道:“司马大都督在宫门外求见陛下!” 曹丕闻报速命人将司马懿请入内宫书房,同时将从人屏退,偌大的书房之中就剩下曹丕、司马懿君臣二人对坐,除了灯烛燃烧发出的噼啪细响,整个屋子里寂静无声。曹丕打破沉默问司马懿道:“司马都督日间不言计策,可是担忧事情泄露?” 司马懿此时已然换了一身文士妆扮,可华美柔和的衣物丝毫无法掩盖司马懿身上的萧杀之气。只见司马懿微微点头道:“臣有一计不但可令三路兵马不攻自破,还能令南烨、刘备、孙权互相猜忌攻伐。只是此计太过歹毒,不宜在殿上明言。” 曹丕一听有如此好计,直接将司马懿所说的“歹毒”二字忽略过去,兴奋问道:“都督究竟有何妙计?” 司马懿反问曹丕道:“陛下可知二桃能杀三士乎?” 曹丕当然知道二桃杀三士的典故说的是齐景公将两个桃子赐给麾下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三名勇士论功而食,结果三人争功之后皆弃桃自杀。此时司马懿显然是用三士暗指南烨、刘备、孙权三人,曹丕疑惑道:“朕亦知桃可杀人,怎奈手中无桃。” 司马懿闻言笑道:“天子之位便是天下最大的桃子了。” 曹丕此时更是糊涂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天子之位只有一个,何来二桃之说?” 司马懿解释道:“陛下可将帝位禅让与刘备,诏书中言刘备是汉室宗亲当受此位,此一桃也。陛下再将玉玺送与孙权,便言玉玺曾是孙坚所得,孙权天命所归,此二桃也。二人得此二桃必称帝位,南烨兵强将广却不能得桃,定与二人相争,如此陛下无忧矣。” 曹丕从理性角度可以判断司马懿此计不错,可是感性上却对禅让之事有些不快,他这皇帝瘾还没过够呢。曹丕皱眉问司马懿道:“禅让刘备,朕当如何自处?” 司马懿岂能不知曹丕所想,便劝说道:“陛下可暂退王位以待天时。三家相争必有损伤,陛下那时可乘势而出,重得三州之地再登大宝。此计与当初陛下先封三人为王,而后自己称王并无不同之处。” 曹丕仔细一想也对,这皇帝之位虽然显赫,可却比不上自己性命重要,何况日后还有再称帝的机会。心中认同了司马懿的计策,曹丕又问:“刘备以仁义著称于世,若是他不中计策,反要朕还位于刘协又当如何?” 司马懿闻言冷笑道:“臣所言歹毒之处就在于此。陛下只要先暗中遣人杀死山阳公一家老幼,刘备便不得不中此计。” 曹丕闻言一惊道:“不可!万万不可!如此岂不害了皇妹性命?再说此事一旦败露必然遗臭万年。” 司马懿自然知道曹丕的妹妹嫁给了刘协,更清楚此事风险,但他却有十足把握劝说曹丕。司马懿缓缓言道:“陛下莫非忘了登基之时曹皇后便与陛下反目?那时她可未顾及兄妹之情。至于机密泄露陛下更加不用忧心,交于微臣去办就是。” 曹丕心中挣扎了好一会,可最后还是咬牙点头道:“那便有劳司马都督了!” 司马懿微微一笑,一双鹰眼眯成缝道:“陛下放心便是。” 当司马懿回到府邸已然夜深,可是他却并没有进自己的卧室,而是来到后院。在府邸后院的把脚处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屋,从表面看就像是一处柴房,漏风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司马懿独自来到门前,用随身携带的铜钥匙打开锁头进了小屋。在这间屋子里确实堆放着一些一人多高的木柴,却没有将房间填满,只是在墙边立了几捆,似乎是快用光了。司马懿走到一捆木柴前轻轻搬开,露出木柴后的墙壁,又在墙壁之上轻轻敲打了几下。常人若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这几下敲击蕴含着一定的节奏。 “吱呀~”一声响,墙壁随着司马懿的敲击竟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道狭窄低矮的暗门显露出来。这道暗门只有从另一面才能开启,而且已经狭窄到了一定程度,便是身材消瘦的司马懿也要侧身才能进入。 在暗门的背后是另一处院落,从位置上看就是司马懿府邸隔壁的人家。两名身穿黑衣的消瘦死士在暗门后躬身而立低着头道:“拜见二公子!”虽然看不到二人面目,但听那细细软软的声音也能知道这两个死士竟然是两名女子。 司马懿训练的黑衣死士当然不光是女子,可是女子的比例绝对不少,因为在执行某些任务的时候,女子比男子更容易接近目标令目标放松警惕。司马懿对两个守门的黑衣死士道:“你等去将白找来,我在书房中等。”说罢便朝着小院里一个漆黑的房间里走去。 两名死士没有任何交流就决定好了分工,一个继续守门,一个去通知她们的首领司马白。片刻之后一个梳着双环髻的俏丽女子走进了小院,看样子不会超过二十岁。在她身上并非一身黑衣,而是穿着藕荷色的长裙,没人能看出她会是一群死士的首领。 司马懿直到司马白进屋,也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和开门声。低头看书打发时间的司马懿直到听有人在面前叫了一声:“二公子。”这才抬头看到了司马白。 即便是以司马懿挑剔的眼光,司马白也绝对称得上美女。不过司马懿的定力极佳,目光并没在司马白的俏脸上停留多久,便从怀中掏出一张草图指着道:“带上可靠的人,到这个地方去,把人杀光,不惜代价,不留活口。”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1) 山阳公刘协被曹丕安置在邺城之外的一处庄院。曹丕不让他进城是因为这次将刘协从兖州封地转移到邺城完全是秘密进行的。曹丕下达移送命令时既不想让邺城百姓知道兖州岌岌可危,也不想让南烨、刘备、孙权得到消息,中途劫走刘协。所以直到此时,邺城中知道刘协位置的人也不多,司马懿则是其中一个。 在司马懿给司马白的简图上,清晰的标注着软禁刘协的庄院。守护着庄院的是三十名卫士,他们名义上是保护山阳公,实际上则是监视刘协一家老小。在伏皇后、董贵妃接连死去之后,刘协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三十名卫士足够看守。 自从献帝刘协被贬为山阳公后,他倍感世态炎凉,人生如梦,于是超凡脱俗,大彻大悟,不再眷恋皇室生活,每日在封地躬耕菜圃,并利用在皇宫中学过的一点医术济世悬壶。皇后曹节也是夫唱妇随,跟着刘协过起了涉足农桑的田园生活。 山阳百姓还从没见过如此随和的王公贵族。初时他们还不太敢与刘协接近,可久而久之发现刘协并无架子,而且治病很少收钱,也就开始与刘协和睦相处。 百姓的爱戴和发自内心的尊敬让刘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觉得自己当皇帝时都没有如此受人尊敬,反而是远离了深宫重楼,才感觉到了做人的快乐和尊严。从此刘协融入田园山水,从一个窝囊皇帝,变成了称职的医者,享受着平静的生活。 刘协本以为自己后半生从此就会在平静中渡过了,可没想到曹丕的一纸调令将他刚刚习惯的田园生活又打破了。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刘协根本无法抗拒,只得按曹丕的安排赶往邺城,住进了城外的庄院。 在来到邺城之后,刘协明显感觉到自己失去了自由,活动范围被严格的控制在庄园之内。他也多少打听到了一些战争爆发的消息,不过这些消息对于刘协来说实在遥远了些,就算他当皇帝的时候也控制不了诸侯间的战争,更何况是现在呢?刘协一点都没想到自己的生命因为这场战争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这日深夜,睡梦中的刘协被院子里传来的惨叫声惊醒,他身边睡着的曹节也同时醒了过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原本刘协是不喜欢这位曹氏皇后的,可是经过了许多事情之后,刘协发现曹节与她的父兄并不是一种人,对自己也是真心真意,这让刘协十分感动,渐渐的接纳了曹节。尽管刘协心中同样慌乱,可还是不忘安慰曹节道:“莫怕!外面有不少侍卫,几个蟊贼还不是对手。” 曹节听到刘协的安慰定了定神,她没想到平日自己最痛恨的那些看守侍卫竟然成了此时最大的依靠。当她看到刘协披上衣服要出屋查看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拉住刘协道:“别去!臣妾怕!” 刘协正想再安慰曹节两句,屋外的惨叫和兵器碰撞声便戛然而止,这让刘协、曹节都是一愣,紧接着他们就反应过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没有听到任何脚步声,房门已经打开,一个肤色白净的俏丽女子出现在门口。司马白这次并没有伪装自己,身上穿着和其他死士一样的黑衣,脸上没有一丝笑容,除了冰冷还是冰冷,看向刘协和曹节的目光就如同看着两个死人或是等待屠宰的牲畜一样。 刘协早就确定眼前这个比曹节还要漂亮的女子并不是属于这座庄院,而且司马白身上的血迹和血腥味道也揭示了她杀手的身份。刘协毕竟是做过皇帝的人,一生之中也没少经历生死关头,因此还能保持镇静,大声喝问道:“是曹丕遣你来杀朕吗?” 多年的习惯让刘协一开口就暴露了身份,这天下习惯自称为“朕”的人可不多见。司马白闻言也是一愣,尽管司马懿并没有透露这次行动的目标,但她马上就猜到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刘协的身份并没有镇住司马白,她一言不发向屋里走了一步,身后很快又出现了两名黑衣死士。司马白的举动让刘协得到了答案,除了曹丕恐怕没人敢下令杀自己,也没人能培养出如此精锐的死士来。山阳短暂的田园生活让刘协对生命充满了眷恋,他不甘的大吼道:“朕已然禅让于他,他为何还不放过朕?” 司马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无法回答刘协,她只是简单的走上前去,挥刀砍向了刘协。这一刀没有任何花俏可言,也没有任何心慈手软,单看刀不看人的话,谁也想不出这狠辣的一刀出自一个美丽女子之手,定会以为这凌厉刀锋的刀柄握在一个百战老兵手里。 “啊~”刘协和曹节同时发出一声喊叫,刘协的声音中满是痛苦,而曹节的声音中则充满了惊恐。很快两个人的叫声便停止了,司马白身后的黑衣死士已经将曹节砍死在床上。面对全身**面容姣好的曹皇后,两名死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也如司马白一般果断狠辣。 “首领,要不要割了首级回去交差?”黑衣死士杀了曹节之后问司马白道。 司马白看了一眼手下冷哼道:“这可是当今陛下之妹,你杀便杀了,若是连全尸都不留,我等必死无疑。” 黑衣死士闻言颤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退到了司马白身后。司马白围着庄院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无活口之后才带领死士撤离。与她同来的五十名死士有十余名被护卫所杀,不过他们的尸体都被司马白带了回去。 司马懿一边看着面前活着的和死去的黑衣死士,一边听着司马白的报告。当确定了庄院再无活口,死士也全都回还之后。司马懿微微点头道:“你等做的很好!”说罢他打开了面前的一个木箱,箱中满满当当都是黄金。 将黄金分给死士之后,司马懿道:“如今天下诸侯皆与陛下为敌,南烨、刘备、孙权皆是心腹大患,你等便去刺杀三人与其麾下将官,若能得三人首级赏金万两,能斩其将帅者赏金千两,此令不限时日,你等去吧!”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2) 司马白听到刺杀南烨的任务时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喜色,眼中的光彩也更亮了一些。不限时日的任务是司马白最喜欢的任务模式,这意味着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潜伏、接近目标,发动必杀的一击,至于刺杀之后能否全身而退,司马白从没考虑过。她自从成为司马懿的死士,就一直等着刺杀南烨的任务好为家人报仇。 “白,你且等等!”司马白刚要与其他死士一同退下准备,便被司马懿叫了回来,这让她心中一紧,以为又要与等待多年的任务失之交臂。 司马懿好像看出了司马白的紧张,他拍了拍司马白的肩膀,让她放松一些,然后径直走进了书房。司马白盯着自家主人的背影愣了一会儿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司马懿坐于书案之后,看着静立面前的司马白道:“你可知道此次你等刺杀的是何人?” 司马白直言不讳点头道:“山阳公与其夫人、子嗣。” 司马懿比司马白更直接道:“你等做下如此大事,本该灭口。可念在你等为我司马家效力多年忠心耿耿,这才命你等去刺杀南烨三人。以你之聪慧,当知道行刺这三人十死无生,不论是法师亲卫还是白眊兵、解烦军,你等皆无力应对。我本意绝非令你等去送死,而是以此为由,令你等拿着钱财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其余死士若能悟我之意,必然不会枉送性命,唯有你一人我放心不下。我知你有家仇要报,可事隔多年也该放下了,何况那段仇怨很难分清谁对谁错。” 司马白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道:“对错并不重要。便是我祖父、父亲十恶不赦,可他们待我极好。便是南烨爱民如子,可他毁了我的一生。报仇有这个理由足够了。” 司马懿早就想到劝不动司马白,只得叹息道:“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南烨有一营女兵,以你的身手不难混入其中。可有一点你当小心,便是南烨确实有识人之术,你切不可先做其亲卫再寻时机,而是当先寻时机再成其亲卫。一旦你二人相见,便是死战之时。” 司马白点了点头,这个信息对她来讲太重要了。因为南烨一旦识破她的身份,她便再无机会。见司马懿没有其他吩咐,司马白退了出去,离开了书房。背后传来了司马懿一声叹息。 山阳公一家老小身死的消息在一日之间就传遍了邺城,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其他州郡传去。百姓能够得知这个消息,是因为曹丕要在邺城给刘协、曹节治丧,下令邺城停止一切娱乐活动,其葬礼规格如同皇室。 对于刘协的死因虽然众说纷纭,可是官方的说法是刘协为了躲避战乱离开了封地,想要到邺城避乱,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山贼,将一家老幼尽皆杀害。讣告文书上虽然没有一个字提及南烨、刘备、孙权,而是将刘协的直接死因归结于山贼作乱,可是明眼人却能看出文书上隐含的意思是在说刘协间接死于战乱,发动战争的南烨三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并非只有南烨懂得引导舆论,曹丕和司马懿也会,不过他们能够引导的也就只有邺城百姓而已,等这个消息传到南烨、刘备、孙权的领地,刘协的死因便会归结为曹丕保护不利,甚至直接变成曹丕暗中杀害了刘协。 正在逼近邺城的三家人马在距离邺城还有一天路程的时候收到了刘协已死的消息,同时司马懿大军回城的消息也得到了证实。两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南烨、刘备、孙权都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总不能因为邺城增兵就退回去,于是三人一致决定先到邺城再说。 当曹丕见到三路大军十余万人马兵临城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心中并没有多么恐惧。能有这种淡定的情绪一是来自城中大军,二是来自早已定下的计策,三则是来自站在身边的司马懿。 司马懿绝对要比曹丕还淡定,因为他的淡定不是来自于外力,而是来自于内心的自信。司马懿对曹丕道:“陛下,可以派遣使者了!” 曹丕知道这使者一派出去,自己就不会再被人称作陛下了,所以他回味了好一会才点头下令道:“速命使者往城下求和。” 南烨、刘备、孙权都没想到占据兵力优势的曹丕竟然还没开战便派出了求和使者,而且还一派就是三位,单独求见南烨、刘备、孙权三人。 面对驻扎了三十五万大军的邺城,便是南烨都没有攻陷的把握,就更别说刘备和孙权了。假如曹丕提出的求和条件足够好,他们不介意退兵而回。正因如此,三位使者十分顺利的见到了三位诸侯。 南烨将使者带来的书信展开一看,便发现曹丕的态度十分谦恭。书中曹丕先是说自己不该称帝,以致大祸临头。又说他打算还位于刘协,却不料害的刘协半路身死,罪莫大焉。如今刘协已然亡故,子嗣也已断绝,曹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退位为王,由南烨、刘备、孙权三家另选贤能继承皇位。兖州、许昌之地便割让给南烨当作赔礼,请三家退军。 看罢书信,南烨传阅众将,而后对使者道:“魏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是何人继位,何时退军还当商议。你且回去告知魏王,可先退还皇位昭告天下,以示诚意。” 使者退下之后,郭嘉喜道:“恭喜国师!大事成矣!” 典韦、赵云等人都不明白郭嘉所言是何大事,南烨心中却很清楚。刘协一死,曹丕退位,这另立新君的大权就掌在自己手中,距离自己控制皇权的目标也就更进一步。不过南烨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便摇头道:“恐怕刘玄德、孙仲谋另有打算。” 郭嘉不以为然道:“国师按计而行便是,何必顾及他人?” 南烨想想也对,自从他想禁锢皇权开始,就没指望其他诸侯能理解他。如今曹丕制造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南烨不利用都对不起曹丕。于是开始和郭嘉探讨当拥立何人为帝。 刘备接见完曹丕使者之后比南烨还高兴。他得到的书信简直就与禅让诏书无异。书中前半段与南烨收到的书信基本一致。后半段则话锋一转,言刘协子嗣断绝无人可继,纵观天下唯有刘备是汉室血脉,英雄了得。故而愿将帝位禅让与刘备,以继汉统。 送走使者之后张飞扯着大嗓门兴奋道:“俺早就知道兄长能做皇帝,哈哈~” 刘备止住张飞道:“三弟莫要胡言。”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可是脸上的笑意却出卖了他,这说明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城府极深的刘备也不禁动容。 诸葛亮此时却在一边皱眉道:“主公,这恐怕是曹丕挑拨离间之计。” 刘备被诸葛亮一泼冷水也觉得事情似乎太顺利了,要说上天眷顾自己刘备相信,可是要说曹丕眷顾自己,刘备打死也不相信。冷静下来的刘备问诸葛亮道:“先生以为曹丕有何用意?” 诸葛亮沉吟道:“主公以为称帝之后曹丕、国师、孙仲谋可愿俯首称臣?” 刘备不用想也知道,三家人马不比自己少,地盘不比自己小,肯定不服自己。曹丕禅让皇位,表面臣服,刘备和曹丕就打不起来了,那就只能和南烨、孙权开战,曹丕邺城之围自解。 想明了前因后果,刘备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不称帝便可不中曹丕之计?” 诸葛亮道:“不然!此乃天赐良机,主公继汉统名正而言顺。只是不宜过早称帝,当待退兵之后兖州到手,再行称帝不迟。” 孙权此时也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因为曹丕的使者不但给他送来了书信,还送来了传国玉玺。信中言当年孙坚得到玉玺是天命所归,理应孙权继承皇位,因此曹丕愿奉上玉玺,支持孙权为帝。 鲁肃自然看出这是曹丕挑拨之计,可是面对称帝的巨大诱惑,孙权明知是计也还是吃下诱饵,抱着玉玺爱不释手。鲁肃与诸葛亮的建议如出一辙,同样希望孙权回到东吴再登帝位,免得在此接受曹丕禅让会招来南烨和刘备的不满。 当三路人马有两路打算回家称帝的时候,这场讨伐曹丕的战役也就宣告结束了。南烨虽然不知曹丕许给二人什么好处,不过从二人急于撤军的表现看,得到的好处绝对不比自己少。 南烨、刘备、孙权三人不约而同,都没将曹丕的书信取出来,也都没提何人当继承帝位,只是要求曹丕退位,承认三家攻陷的地盘归三家所有,便一起退兵了。 这一战从利益上来讲,孙、刘、南三家各得一州之地,从大义名分来讲逼迫篡位的曹丕退了位。这样的战果对内、对外都交代的过去,三家也就没理由再与曹丕的大军死磕。不过让三家同时决定退兵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帝位。司马懿这二桃杀三士的计策果然令三家互相提防,无法再一心与曹丕交战。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3) 百姓、骡马、车辆,一队队、一列列行进在大路上,从头望不到尾。根据协议,南烨将兖州让给了刘备,刘备则将多年积攒的钱粮和兖州百分之七十的百姓交给南烨。当然这些百姓大多是穷苦人家,那些家大业大的世家既不愿意放弃产业跟南烨走,南烨也付不起他们的拆迁费。 其实以南烨的实力并非守不住兖州,只不过兖州在孙、曹、刘三家包围之中,三家动兵都绕不过去。南烨退出兖州的主要目的有二,一是为了增强刘备实力对抗孙权、曹丕,二是抽身事外等着三家反目。 南烨大军一去,刘备便驻兵许昌。许昌本就属于豫州地界,可是由于曹丕重兵把守,刘备拿下了整个豫州都没拿下许昌,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唯一让刘备感到有些遗憾的就是南烨迁走了城中不少民壮百姓,许昌城显得冷清很多,少了往日繁华。不过刘备相信用不了两年就能让许昌恢复旧貌。 诸葛亮一到许昌便与简雍、孙乾、荀谌等人商议,欲尊关中王刘备为帝。孙乾上表道:“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近有祥风庆云之瑞,许昌西北角有黄气数十丈冲霄而起。帝星见于九天,煌煌如月。此正应关中王当即帝位,以继汉统。” 孙乾表章一上,大小官僚纷纷上表,言曹丕退位禅让,刘备当继帝位。刘备心中自然是乐意的,可总要谦逊一番,便假装不悦道:“曹丕篡汉自立,名不正而言不顺。卿等欲让我受其禅让,岂非陷我于不忠不义?” 诸葛亮奏道:“非也!如今先帝已亡,天下无君。主公乃汉室苗裔,理应继统以延汉祀。” 刘备依然推脱道:“此事当再商议。” 三日后,诸葛亮又引众官入朝,请出刘备。众人拜伏于前。荀谌奏道:“今汉天子已被贼人所弑,主公不即帝位,天下无一人可为帝。万民无主,必惶惶不可终日,此非天下之福也。今天下万民无不欲王上为君,若不从臣等所议,是失民望矣。” 刘备道:“我虽为景帝之孙,却无大功于民,何德何能以继汉统?” 张飞在殿下大声道:“兄长若不为帝,还有何人可为?” 诸葛亮则道:“臣自出茅庐,得遇主公相随至今,言听计从。今主公已有豫、兖、并三州之地,根基已成,又正值汉祀将斩。文武官僚,皆欲奉主公为帝,平定天下,共图功名。主公若执意不肯,众官皆有怨心,不久必尽散矣。若文武皆散,吴、魏来攻,三州难保。不但大好基业白白葬送,我大汉四百载江山也断送于主公之手也。” 刘备一听自己再不继位就快要成千古罪人了,便道:“我非推阻,恐天下人议论耳。” 诸葛亮知道刘备所恐的“天下人”不是指万民百姓,也不是曹丕、孙权,而是指南烨。诸葛亮有心与南烨联合,自然考虑过南烨对刘备称帝一事的反应,可是他思来想去,觉得刘备如果不称帝,此时还真没有比刘备更合适的称帝人选。以南烨大义为先的行事作风,似乎不太可能自己称帝,那就没理由反对刘备称帝。于是诸葛亮出班道:“圣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今主公为帝名正言顺,有何可议?岂不闻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刘备闻言这才点头答应。众官见状大喜,纷纷拜服于地道:“主公既允所请,便可筑坛择吉,恭行大礼。”刘备于是命简雍、孙乾筑坛于许昌之南,择良辰吉日登基。 数日之后诸事齐备,百官整设銮驾,请刘备登坛致祭。荀谌朗读祭文道:“皇帝备,昭告于皇天后土:汉有天下,历数无疆。昔日王莽篡盗,光武皇帝震怒致诛,社稷复存。今天下复乱,主后遭戮。群下将士以为汉祀堕废,备宜延之。备惧无德登帝位,询于庶民百官,众曰:天命不可以不答,祖业不可以久替,四海不可以无主。率土所望,在备一人。备畏天命,又惧高、光之业将坠于地,谨择吉日,登坛告祭,受皇帝玺绶,抚临四方。愿神佑汉家,万世无疆!” 读罢祭文,诸葛亮率众官奉上早已准备好的玉玺。刘备受了,捧于坛上,再三推辞道:“备无才德,请择有才德者受之。” 诸葛亮道:“关中王平定四海,功德昭于天下,又是大汉宗派,宜即正位。现已祭告天神,何必再谦!” 刘备这才受了印玺,文武百官皆呼万岁。拜舞礼毕,改元章武元年,国号依然为汉,以示正统。立甘夫人为皇后,封诸葛亮为丞相,关羽、张飞一为车骑将军,一为骠骑将军。大小官僚,一一升赏,而后大赦天下。 孙权得了玉玺回到封地便也有称帝之意。众官早知其意,张昭便奏请道:“近闻吴郡东山,凤凰来仪。大江之中,黄龙屡现。如今天下无主,主公德配唐、虞,明比文、武,天命所归,可即皇帝之位。” 百官应和道:“子布先生之言是也!” 孙权比起刘备就痛快多了,当时便与百官商议称帝之事。根据张昭、周瑜等人的分析,刘协一死刘备回军之后必然称帝,南烨同样可能称帝,孙权若不趁着天下无主的好机会称帝,日后就没这么好的借口了。 张昭也为孙权拟下了一篇告天祭文,当然祭文之中不再强调汉室正统,而是强调天下有德者居之,孙权经营江东国富民强,又得天赐玉玺,理应称帝。 孙权与刘备一样,筑坛南郊祭拜天地,定都于建业。群臣请孙权登坛即皇帝位,国号为大吴,改元黄龙元年。谥父孙坚为武烈皇帝,母吴氏为武烈皇后,兄孙策为广陵桓王。立长子孙登为皇太子。又封周瑜为大都督,张昭、张纮、鲁肃为三公,其余百官皆有封赏。 百官朝贺已毕,周瑜出班道:“陛下登基当昭告天下,此外曹丕有献玺之功,陛下当发诏书,册封其为魏王,以示修好之意。”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4) 孙权麾下百官听周瑜说要与曹丕修好一时哗然。一是因为双方刚打了一场,二是因为东吴一直与刘备、南烨联合较多,就算与曹丕偶有合作也不紧密。假如孙权册封曹丕为魏王,那就意味着曹丕成了大吴国的王侯,日后不论曹丕是出兵打人还是挨打,东吴都难脱干系。 对于周瑜的提议孙权同样不明所以,便问周瑜道:“曹丕自封魏王,何用朕再封之?若与曹丕交好,岂不与国师、刘玄德交恶?” 周瑜道:“陛下不愿与南烨、刘备交恶,岂不知二人已将陛下当作心腹大患。” 孙权闻言一惊道:“公瑾此话怎讲?” 周瑜答道:“由兖州之事,可知南烨心向刘备,有扶持刘备制衡陛下之意。陛下欲得兖州,南烨便要陛下以一州之地换之,刘备却只用些许钱粮百姓便得一州之地,由此可见二人早有奸谋。如今曹丕势弱不足为惧,南烨、刘备二人结连,定是要对陛下不利。陛下若还与二人为盟,便是与虎谋皮。” 孙权没能得到兖州原本只是有些郁闷,此时听周瑜一说才明白这事儿有猫腻。孙权心中又气又怕,问周瑜道:“当真如此朕当如何是好?” 周瑜从容道:“陛下当结好曹丕,先图刘备。待刘备亡后,陛下再劝降曹丕。曹丕若降则可,若不降,陛下便以六州之地攻其二州。刘备、曹丕一平,天下州郡陛下得其半,便可与南烨一东一西分庭抗礼,一较高下。今日封曹丕为王,便是为日后劝降之用。” 孙权见周瑜已经想的如此长远,当时大喜道:“便依公瑾之言!不知何时可动兵去图刘备?” 周瑜道:“陛下初登大宝,未可动兵。只宜修文偃武,增设学校,以安民心。待与曹丕同盟之后,再缓缓定计图之。” 孙权从其言,一面昭告天下,一面遣使往曹丕处,册封其为魏王。曹丕接到册封诏书之后简直哭笑不得,因为刘备、孙权几乎同时登基,就在两天之前,曹丕刚接到刘备的册封诏书。 拿着两份诏书曹丕对司马懿道:“前日司马都督言莫要急于答复刘备,今日孙权果然也送来诏书。不知两家使臣当如何答复?” 司马懿道:“主公可令人预备礼物分别往两家作贺,以示善意。” 曹丕闻言怒道:“朕一人岂可为两家之臣?” 司马懿知道曹丕退位很不甘心,也没纠正他自称为朕有僭越之嫌,献计道:“主公可明受刘备册封,暗受孙权册封,迷惑刘备,结好孙权,日后与孙权共图刘备。待刘备亡,主公再与孙权同伐南烨,先成鼎立之势,继而一统天下。” 曹丕奇道:“刘备行事仁义为先,孙权行事唯利是图。我等何不与刘备结好以图孙权?” 司马懿道:“南烨以兖州之地赠刘备,可见两家交好,主公便与之结盟也难得其信任。孙权此时势单力孤,正欲与主公真心相交,此其一也。其二,孙权兵多将广,根基深厚,刘备则兵少将寡。二人相争孙权必胜,故而助孙权而伐刘备也!” 曹丕闻言点头称善,准备名马、玉带、金珠、宝贝,分别遣使往两家道贺。明受刘备册封,暗与孙权结盟,静待时机与刘备开战。 南烨与曹丕一样,几乎同一时间收到了刘备、孙权称帝的消息。此时南烨已然回到了交州,而从兖州、许昌迁移的数百万百姓则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来,被分散安置在了距离兖州较近的司隶和荆州。这样做的好处有三,一是避免交州人口饱和,二是缩短迁移距离减少人力物力的浪费,三是可以将饱经战乱的司隶地区发展起来,令昔日的洛阳、长安再现繁华。 有飞鸽传信的便利,交州百官在南烨回来之前就得知了刘协身死的消息。于是南烨一到交州,便有官员上表,请南烨登基为帝。这些人中以审配、陈登、华歆和一群武将为主。另有一派则不赞同南烨称帝,这部分人以田丰、沮授、管宁等人为主。不过更多的人则是选择了沉默,尤其是南烨身边的重臣,不论是贾诩、郭嘉、庞统、戏志才,还是赵云、黄忠、典韦、甘宁,全都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好像全都等着南烨一言而决。 南烨的态度也很奇怪,对于称帝之事不置可否,只是处理着出征时积压下来的政务,与历次出征回来之后没有任何不同。如此一来,不论是揣摩上意请南烨称帝的臣子,还是反对南烨称帝的臣子都安静下来,也学着那些重臣静等南烨吩咐。 表面上南烨与往日相同,实际上南烨这些日子都快要忙疯了。白天他要处理政务,晚上则要召集戏志才、郭嘉等谋臣商议建国之事。 刘备、孙权称帝十分容易,他们一个关中王,一个吴王,在领地内本来就与皇帝没什么区别,称帝之后不过改个年号,换个称呼,麾下文武各升一级也就是了。 南烨建国可就不简单了,他一面要制定宪法控制皇权,另一面还要统一历法、度量衡等等。虽然变法等事南烨一直在做,可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有些事必须要在建国的一刻才能做,就比如设计国旗、国徽、国歌…… 当刘备、孙权称帝的消息传到交州时,南烨的准备工作也接近尾声。这一夜郭嘉等重臣齐聚在南烨府上,商议着最后的细节。 全部事项基本敲定之后,戏志才长出了口气道:“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想必明日刘备、孙权称帝的消息就会百官尽知,到时必有人再次上表请国师称帝。” 南烨闻言笑道:“那我明日正可顺势而为,将建国之事公布于众。” 贾诩犹豫了一下道:“刘备、孙权皆敢称帝,国师若称帝,百姓绝无非议。国师可再考量一番。” 南烨摇头道:“今后的皇帝可不再是为所欲为大权独揽,不但要受制于法,还要为天下表率,处处受世人监督。我自由惯了,可受不了这份约束。” 蔡琰在一旁闻言笑道:“夫君不受这约束,便让子嗣受这约束,还要改做他姓,实在不为人父。” 南烨闻言不由苦笑,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争着做皇帝,偏偏自己家这几个小子没有一个愿意做皇帝,不是要做科学家,就是要做大将军,还有一个竟然要学甘宁做海盗的。最后南烨只能让甄宓的儿子南懿来做这个皇帝,不是他愿意当这个皇帝,而是他年纪小,还不会发表反对意见。 次日一早,南烨升殿议事。果然华歆出班奏道:“前日闻山阳公遇刺身亡,我等劝国师早登帝位,以安天下,国师不肯。今日又有人来报,关中王刘备、吴王孙权皆已称帝。此二人德才不及国师尚可自立为帝,国师德布四方,仁及万物,越古超今,虽唐尧、虞舜不过如此,岂可落于人后?群臣商议,汉祚已终,国师登基,上合天心,下合民意,还请国师准奏。” 审配又出班道:“自国师治理交州,百姓安康,万国来朝,嘉禾蔚生,甘露下降,白象、白罴祥瑞之物,皆为国师所用。此是上天示瑞,国师代汉之象也。” 沮授、田丰等人本不赞成南烨及早称帝,就是担心另外三家因此联合与南烨为敌。可此时刘备、孙权皆已称帝,便是沮授、田丰一干人等也不反对南烨为帝了。 南烨听完百官奏请之后道:“刘玄德汉室苗裔,孙仲谋玉玺为凭,我何德何能可继汉统?” 陈登出班道:“国师德布天下,救万民于战火。民心所向,如何不可为帝?” 南烨笑道:“天下不可一日无君,若无人可以为帝,我尚可勉强为之,只是如今有一人比我更宜为帝,我欲立之,正要与诸公商议。” 田丰初时虽不愿意南烨自立为帝,可更接受不了刘备、孙权为帝,于是出班道:“国师若欲将帝位让予刘备、孙权之手,我等皆不能从命!” 文武百官闻言附和道:“臣等附议!” 南烨还真是第一次领教百官抗命,不过他心中并无不喜,反而有些高兴,毕竟百官有此勇气反对自己,日后便有勇气制约皇权。他朝着郭嘉等重臣扫了一眼,见他们个个带笑,也不由一笑道:“我非是欲立刘玄德、孙仲谋。而是欲立先君刘协之子刘懿为帝,以继汉统。” 殿上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沮授疑惑道:“臣闻山阳公一家老幼皆在途中被贼人所害,如何还有子嗣在世?” 郭嘉此时出班笑道:“诸公岂不知国师有未卜先知之术?国师早知山阳公一家有难,便暗命杨雄将军前往救之。怎奈杨将军晚到一步,山阳公已然遇害,唯有三子刘懿幸免。据杨将军所言,那些山贼训练有素,不像寻常贼人,倒像军中劲旅,疑是曹丕所遣。因此国师一直未将此事告之于众,只等回到交州才敢言此事。”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5) 交州百官听闻刘协有一子未死,反被南烨所救,有的恍然大悟,感叹南烨国师未卜先知。有的则是将信将疑,不知这故事是真是假。还有人暗挑大指,认为南烨本有机会杀人灭口自立为帝,却要救回刘协子嗣拥立为帝,不愧为仁义之主。 南烨也不管百官如何去想,直接对一众文武言道:“曹丕篡逆,逼迫先帝禅让而得天下,名不正而言不顺,因此时日无多便复王位。曹丕退位,本该将帝位复还于先帝,怎奈先帝无福身死,而先帝之子理应继承汉统。因此我欲立先帝子嗣刘懿为帝,诸公以为如何?” 郭嘉、典韦一文一武带头出班道:“国师英明!臣等愿遵国师法旨!” 百官见此二人一出,才明白南烨早有计划,几个随军重臣想必全都知晓,只是没有说破。这倒是与郭嘉所言相符,就是南烨为了保护刘懿安全,将此事隐瞒下来。既然南烨与一群重臣全都意见一致,百官也就不再多言,纷纷附议。 南烨命人选择良辰吉日,筑坛于南郊,举行继位大典。与刘备、孙权相比,南烨拥有的财力、物力、人力都强出许多,典礼盛况空前,数十万百姓前来观礼。南烨领着化名为刘懿的儿子南懿走上了圜丘祭坛,朗读祭文,拜祭天地。 六岁的南懿身穿龙袍头戴龙冠,老老实实的立在南烨身旁跟着父亲一同拜祭天地、祖先。尽管他还不太明白当皇帝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改叫刘懿,但是他知道听父母的话才是乖孩子,十分配合南烨的行动。 南烨对小儿子的表现十分满意,如此乖巧听话的孩子不由他不喜欢,此时南烨觉得南懿比他那几个有理想的哥哥强多了。其实南烨的几个儿子不愿当皇帝也和他这个当爹的教育方式有关,南烨自己就对皇权反感,潜移默化也影响了下一代。 告祭礼成,南烨与南懿转身面对祭坛之下的官员百姓。只见坛下众人分为三层,最近一层是文武百官,往外一层是旗分五彩的交州军,最外层则是密密麻麻的百姓。虽然祭坛之下有数十万之众,可是众人鸦雀无声,都将敬畏的目光聚集在南烨和南懿身上。 南懿还从没见过这么多人,难免有些怯场,小手紧紧的攥住父亲的手,表现出十足的依赖。南烨低头对儿子微微一笑表示鼓励,而后宣布道:“祭天已毕,新君登基。行礼,奏国歌!” 百官闻言一齐躬身行礼,连拜三拜,众士卒齐行军礼,数十万百姓黑压压跪倒一片,山呼万岁。礼毕之后乐师奏乐,百官士卒齐声唱道:“大汉雄立宇宙间,华胄来从昆仑巅,江湖浩荡山锦连,科学大道开新天,国运绵长亿万年……” 简单的歌词通俗凝炼朗朗上口,曲调昂扬流畅。百官士卒只唱了一遍,便有百姓跟着哼唱第二遍。等国歌唱到第三遍时,祭坛下已然是数十万人的齐唱,一时间歌声震天。 国歌唱罢,南烨又宣布道:“升国旗!” 随着南烨一声令下,百姓就见士卒之中走出一个百人组成的仪仗队。仪仗队中的士卒全都一般高矮,精神抖擞,护送着一面旗帜。仪仗队围绕祭坛绕行一周之后,这才来到祭坛之前的旗杆之下,将旗帜缓缓升起。当旗帜随风飘扬,远处的百姓才看清国旗的样式。 国旗由红、黄、蓝三色组成,黄色为底色,有炎黄子孙之意。国旗正中是红色的“汉”字,代表大汉朝。一条蓝色盘龙围绕着中央的红字盘旋飞舞,代表蓝天、蓝海、神龙皆护佑大汉。百姓见此旗帜,再次高呼万岁。 升旗仪式结束后,南烨命人奉上玉玺交给南懿,而后宣布:“阅兵仪式开始!” 一队队早已准备好的士卒排着整齐的方阵,从拱卫祭坛的大队人马中分离出来,依次走过祭坛开始阅兵。法师亲卫、陷阵营、藤甲军、交州骑兵、铁浮屠、拐子马、元戎弩兵,交州海军、无当飞军、霹雳车队……十几个方阵,不同装备、不同特色的士卒看的百姓眼花缭乱,在场所有人都直观的意识到了交州军的无比强大。 每一个人都为这雄壮无比的军队感到骄傲和自豪,就连年幼的南懿也不例外,小脸激动的有些发红。南烨见方阵开始走过祭坛,便小声提醒南懿道:“该你说话了,还记得说什么吧?” 南懿朝南烨点了点头,而后卯足力气,用稚嫩的童声喊道:“大汉将士万岁!” 正在行进中的士卒方阵听到这声音立刻齐刷刷的望向祭坛上的南烨父子,一边敬礼一边高声回应道:“皇帝陛下万岁!” 南懿听到回应更加心潮澎湃,接着喊道:“将士们辛苦了!” 士卒们也卯足力气吼道:“为百姓太平而战!” 前来观礼的百姓听到如此激动人心的口号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叫喊道:“大汉将士万岁!”“皇帝陛下万岁!”“光华国师万岁!”…… 司马白在祭坛之下仰望着祭坛上的南烨,听着耳边的欢呼声,心中也说不出什么滋味。从儿时起她就知道家人死于南烨之手,一心想着找南烨报仇。可是当她今天第一次见到仇人的时候,心里却出现了一丝迷茫,不由想起了临行前司马懿的话。 “莫非对于天下百姓来说,南烨所做的都是对的?”司马白不由在心中产生了疑问,可是紧接着她就又在心中否定道:“就算他对天下人有恩又如何?他与我有仇,我便该报仇。对错无关紧要。”想到这里司马白的目光又坚定起来。 南烨可没注意祭坛之下还有一个美女刺客,就算注意到了南烨同样不会在意。这世上想要南烨命的人多了去了,每年来刺杀他的刺客没有千八百个也有百八十个,不过有典韦、周仓和法师亲卫,再多的刺客也是白来。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6) 阅兵仪式之后,南懿宣布继承汉统,定国号为汉,改年号为公元401年,象征着本朝继承东西两汉四百载国祚。册封南烨为国师、丞相、逍遥公,取消王爵和州牧,成立议会,施行君主立宪,宣布“王在法下”。而后南懿又任命了六部大臣,各级将军,还特别任命刘璋之子刘循为宗正,管理一部分皇家事物。这些政策和任命当然都是出自南烨之手,他一直策划的改革之路今日算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在开国大典的最后,南烨宣布当天为国庆日,百姓可放假一天,至于大赦天下的环节则被免除了。以法治国的南烨可不希望国家一有大事,先把囚犯都放出来,那还不天下大乱啊。 百姓可以放假了,南懿也可以休息了,南烨要做的事还有许多。头等大事就是前往科学院,审核新改版的《大汉时报》。这期报纸上不但刊登着刘懿继位建国的消息,还介绍了最新的历法、度量衡、法律法规等等。由于这版报纸太过重要,版面太多,南烨数日之前便命工匠开始制作雕版,只等今日开国大典的内容补上就能正式印刷。 《大汉时报》创刊号的一百万份报纸当天就被抢购一空。这可大大出乎南烨意料之外。虽说他治下百姓超过千万,基础教育也在交州普及多年,可是识字的百姓毕竟还是少数。南烨大量发行的目的不是为了一天卖光赚钱,而是为了宣传国策,让百姓细细品味当书来看。没想到原计划几天销售的报纸,竟然会在当天卖完。 事出反常即为妖,南烨知道在百姓中流传着“南烨出品,必属精品”的说法,他早年印刷的纸牌,制作的麻将,如今都有了很高的收藏价值,甚至专门有一些投机商人囤积居奇进行炒作,这也是商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结果。 南烨最怕有人囤积报纸,令百姓无报可看,那可就达不到宣传的目的了。于是下令情报部连夜调查报纸的销售情况和流向。调查的结果令南烨又吃了一惊,因为根本没人囤积居奇大量购买,都是被百姓买走了。 南烨一边看着调查报告,一边问负责情报的貂蝉道:“报纸的价格不便宜,又是在治下各州发行,莫非我治下所有州郡的百姓都如交州百姓一般买得起、看得懂报纸吗?” 貂蝉闻言俏颜一笑解释道:“夫君不必惊奇,这份报纸太过重要,士农工商皆不可或缺,抢购一空也是平常之事。” 南烨什么时候看到貂蝉都觉得赏心悦目,盯着貂蝉奇怪道:“报纸如何成了必备之物?” 貂蝉道:“大小官员欲知国策,必是人手一份。工匠、商人需要度量、计算自然也要一份。寻常百姓就算不识字,也认识报纸附赠的万年历,自然纷纷购买。” 南烨最早拥有的技能之一就是查看日历和词典,相当于随身自带万年历和古文翻译系统。他知道公历纪年要比农历纪年准确,因此推出了新历法,还特意占了报纸一个版面印上了全年日历。没想到百姓将报纸当黄历用了,这还真让南烨有些哭笑不得。不管怎么说,百姓愿意购买报纸是好事,南烨便吩咐继续加印。 有关报纸的流向问题,貂蝉其实还少说了一点,就是《大汉时报》虽然只是在南烨治下发行,可是买报的可不光是南烨治下百姓。孙、曹、刘三家治下的商人、细作也都对南烨发行的报纸情有独钟。当然南烨也不怕他们看,报纸上有些内容还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的。 《大汉时报》的创刊号很快就放到了刘备、孙权的案头。当他们看到南烨拥立刘懿为帝的消息,全都惊的目瞪口呆。他们都以为南烨会自己称帝,谁也没想到南烨竟然救了刘协子嗣,还立其为帝。 假如南烨自己称帝,刘备、孙权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如今这天下拳头大的说了算,是不是正统无所谓,有个由头就能称帝。可是南烨拥立刘懿,刘备、孙权脸上可就挂不住了,与刘懿的正统地位相比,他们两个称帝的理由简直有些可笑。 在《大汉时报》上还专门有一篇文章分析刘懿、刘备、孙权三位皇帝究竟谁是正统。其中对于刘备的评论是:“……有道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侄死叔登基,闻所未闻……”对于孙权的评论则是:“……玉玺乃是死物,如何可知天意民心?若得玺者便可为帝,窃玺者如何?莫非天下人要尊贼人为帝……” 看了如此犀利的评论,刘备、孙权差点气得吐血。诸葛亮和周瑜就更郁闷了,他们现在简直把曹丕恨到了骨子里,因为在报纸上还有一段是写杨雄如何与贼人交战勇救刘懿。诸葛亮、周瑜不恨贼人没杀死刘懿,就恨曹丕竟然隐瞒了刘懿活着的消息。要是早知道刘协还有子嗣在世,他们也不会那么心急让自己主公称帝。 曹丕和司马懿也看到了《大汉时报》,这二位比刘备、孙权、诸葛亮、周瑜四人加到一起还要郁闷。曹丕指着报纸上杨雄救刘懿那一段破口大骂道:“一派胡言!简直一派胡言!什么荒郊野岭杀出百余山贼?这都是朕随口乱编的!刘协一家已经到了邺城之外!刘懿早就死了!仲达,你速去传令,告诉文武百姓,这报纸上所言皆是假的!” 司马懿此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山阳公刘协一家被山贼半路截杀本来就是曹丕编出来的,没想到南烨更会编故事,竟然将计就计,编出个杨雄勇斗山贼救刘懿的故事来。现在谁都能说这故事是假的,只有曹丕不能说,因为一旦曹丕拆穿了南烨的谎话,他自己的谎话也就拆穿了。 曹丕和司马懿明知道报纸上的消息是假,也知道那个刘懿不是真的,可偏偏无法辩驳。其实就算他们真的站出来说出实情,也不会有多少人相信,因为南烨已经掌握了舆论的力量。有刘璋、刘循两位汉室宗亲作证,刘懿不是真的也是真的。 报纸上那篇分析三位皇帝谁为正统的文章司马懿也看了,从这篇文章上,他才意识到了南烨真正的厉害之处。在文章中,刘备、孙权称帝固然被批评的一无是处,就连刘懿称帝也遭到了质疑。文章作者认为,山阳公刘协全家遭戮,无人可以证实刘懿身份真伪。刘懿可能是真,也可能是皇室旁支,但不论如何南烨国师拥立皇室,没有自己称帝便是一心为公,刘懿不论真伪都比刘备、孙权正统。 司马懿可以肯定,有了这种言论基础,将来就算刘懿的身份被证实是假,也没人能够以此攻击南烨。让司马懿感想不明白的是,南烨如此聪明的掌握了舆论,肯定有的是办法自己造势做皇帝,为何还偏要找个傀儡放在台前,然后再立法限制皇权,这简直是多此一举。 假如说南烨限制了皇权,扩大了相权,还能解释成他是为了当婊子立牌坊。可是按照报纸上对官职、政策的解释,南烨这个丞相也有诸多掣肘,并不能为所欲为,这就有些奇怪了。 感到奇怪的不光是司马懿,诸葛亮和周瑜同样想不明白南烨的用意,更让他们猜不透的是南烨接下来会怎么做。以往南烨出兵征战还有迹可循,至少要有个符合大义的理由,而现在局势成了三国之间的对立,南烨出兵打谁都不稀奇。只要南烨愿意,刘备、孙权都能被扣上伪帝的帽子。 诸葛亮之前虽没想到过南烨会拥立刘懿为帝,却考虑过南烨一旦称帝,刘备该如何应对。此时虽说情况有变,但双方也不一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诸葛亮决定还按原计划行事,便对刘备道:“陛下,光华国师拥立刘懿建国称帝,我等应献礼祝贺才是!” 刘备皱着眉道:“先生之前曾言,若国师称帝,我等便遣使相贺,两国结好共伐孙权、曹丕。可如今国师奉刘懿为帝以继汉统,国号与我等相同,这天下又岂有两个大汉的道理?恐怕国师大军不日即到,我等还是莫要遣使,秣马厉兵早做准备才好。” 诸葛亮岂能想不明白刘备心中的担忧。当初诸葛亮和刘备都认为南烨可能称帝,不论南烨称帝之后叫什么国,肯定不能叫汉、吴、魏吧!如此一来南烨、刘备、孙权包括曹丕,就成了不相干的四国。刘备与南烨完全可以互相承认对方的政权,建立外交关系,将稳固的盟友关系转化成国与国的合作继续发展下去,就像春秋战国时期的合纵连横一样。 可是现在南烨偏偏也建立了一个汉国。正可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两个汉国必有一真一伪,总要决出个正统,如此一来两家之间就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同名两国的矛盾比不同国家的矛盾还大,实在是一种讽刺。 诸葛亮知道刘备此时就算再怎么准备也对抗不了南烨,所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劝刘备道:“陛下还是遣使为上,也好借此试探国师之意。若真无可挽回,再开战不迟。”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7) 刘备听从了诸葛亮的建议,派遣简雍为使者,携带礼物拜见南烨,祝贺刘懿登基。孙权、曹丕也都不约而同派遣使者以示庆贺。他们两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先结好南烨,乘南烨、刘备交战之时干掉刘备,再与南烨分庭抗礼。 对于三家送来的礼物,南烨来者不拒全都收了,然后一一回礼。特别是对简雍,南烨更是热情款待一如往日,还密谈了一夜。等简雍离去之时早已没有了来时的紧张,说是心花怒放也不为过。 刘备、诸葛亮自从简雍起行之后便一直忐忑不安。因为报纸的关系,如今天下百姓都已然知道大汉一分为三,两个汉国和一个吴国成鼎立之势。为了区分两个汉国,百姓将刘懿建立的汉国称作南汉,其中既有地理的关系也有南烨的关系。而刘备所建的汉国则被称作北汉。坊间有童谣道:南汉北汉,必有一战。这也正是刘备、诸葛亮不安的原因。 说到打仗,刘备并不陌生。就算面对强大的敌人,刘备也从没胆怯过。因为他这一生几乎面对的都是强敌,打不过还可以跑嘛!可是这次与以往不同,刘备的根基已成,根本无路可跑,只能背水一战。更要命的是,随着地盘的扩大,刘备麾下人才储备不足的劣势开始显现出来,关、张二将一在兖州,一在并州,豫州只有刘备、诸葛亮、陈到坐镇。一旦南烨来攻,刘备甚至没有大将可以领兵,这让刘备万分头疼。 诸葛亮也意识到刘备的情况不容乐观,可是他却不能惊慌失措,还要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慰刘备道:“陛下只需严守城池,无需大将出马,我自有退敌之计。” 刘备此时除了相信诸葛亮也别无他法。当然,刘备还可以盼着简雍带回好消息,只不过这个可能性太低,刘备还不如相信诸葛亮能退南烨之兵呢。虽说刘备心中并不愿与南烨开战,可是南烨如果打来,刘备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时间一天天过去,刘备每天都过的备受煎熬,诸葛亮则是抓紧一切时间训练士卒,并命关羽、张飞将两州兵马向南集结,做好与南烨开战的准备。 这一日刘备正在与诸葛亮议事,府中侍卫匆忙来报道:“简将军所差信使求见。” 刘备闻讯急忙将使者请入问道:“宪和可还平安?国师军马动静如何?” 信使虽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可还是笑道:“回禀陛下,简将军一切安好。国师也并未动兵。将军遣小人先回便是让陛下放心,国师有言,两家盟好依然,绝无相攻之意。这里有将军的亲笔书信,请陛下过目。” 刘备闻言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直到看了简雍的亲笔信,才确定一切都是真的。信中所言与信使所说别无二致。刘备将书信交给诸葛亮道:“国师果然念及旧情不忍相攻,倒是我等多虑了。” 诸葛亮看罢书信却没有刘备那么乐观,他知道正统二字有多么重要。刘懿、刘备都自认汉室正统,这种矛盾完全不可调和。南烨此时不动兵,诸葛亮还可以理解,毕竟刚刚讨伐完曹丕,各家都需要休养生息。可是南烨还要与刘备为盟,并且还送来回礼,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想了半晌诸葛亮依然不得其解,便对刘备道:“信中只言片语,还不能断定是否为国师之计。陛下还当用心准备,等见到宪和再做定论。” 刘备闻言深以为然,继续小心防备,可是心情却好了很多,不像前些日子那么不安了。又过了几日,有探马来报简雍已然回到豫州。刘备闻讯领一众文武出城迎接,就见简雍身后跟着一队镖师,运送着好几十车礼物,浩浩荡荡往城门而来。 简雍老远便见刘备、诸葛亮亲自出城来迎,于是慌忙下马走到近前行礼道:“微臣何德何能?敢有劳陛下亲自来迎!” 刘备上下打量一番,看简雍果然平安无事而且面带喜色,便放心不少,笑道:“交州路远,宪和身负重任一路辛劳,朕便出城十里也是应该。不知宪和此次出使可否顺利?” 简雍挥手指向身后笑道:“国师对陛下所赠十分满意,还留下官盘桓多日,嘱咐下官回来定要谢过陛下厚赐。这些礼物便是国师回赠,陛下请看礼单。”说罢简雍递上了礼单一份。 刘备展开一看,礼单之上东西不少,皆是交州特产,丝绸、瓷器、书籍、家具、衣物、食品……可以说应有尽有,虽然没有金银珠宝之类的贵重物品,不过单以价值来算,自己送的那些金银也买不来这么多好东西。再说刘备也不缺金银珠宝,反而是南烨礼物中的精美服饰和一些奇珍异果有钱也买不到。 对于南烨的丰厚回礼,刘备十分开心,可是让他有些不明白的是礼单第一行写着的礼物究竟有什么用。一般礼单上的第一件礼物应该是最贵重的,可是这份礼单的第一行却只是简单写了“地图”二字。于是刘备指着礼单问简雍道:“不知这礼单上的地图为何物?” 简雍就知道刘备要问,谨慎答道:“国师在下官临行之时交予地图一卷,上有朱漆封印。特意嘱咐下官不可查看,定要转交陛下和丞相亲启。” 刘备和诸葛亮闻言皆感好奇,不过事关机密他们也不再追问,便将简雍接进城去设宴接风。宴席之上简雍只是说了些交州见闻,并没说与南烨相见的详情,刘备和诸葛亮也有意避开重要问题不问。直到宴席散去,刘备才命陈到将简雍请到府中,与诸葛亮一起共坐议事。 此时南烨所赠的地图就摊放在书房桌案上,图上画的是豫州、并州、兖州三州之地,除此之外,在并州以西,司隶以北,西凉以东,还画了一块十分广大的地区,其面积竟比刘备治下三州加在一起还要广阔,地图上标注着“匈奴”二字。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8) 书房中灯火通明,这让屋子里的人很容易看清桌子上的地图。地图很简单,也很不简单。简单的是豫州、并州、兖州三州,只用笔勾画出了边界,边界之内只有豫州、并州、兖州、这六个字,没有山川河流,也没有道路曲折。不简单之处在于匈奴地界清晰的绘制出了一些河流、山脉,这些地理信息刘备根本不知道。 虽说刘备没去过匈奴地界,但是却可以判断出地图的真假。因为地图上三州蜿蜒的边境线与刘备、诸葛亮掌握的情报完全一致,所以他们由此就能推断出这副地图的真实性。 刘备的手轻轻抚着绘制地图的细腻纸张问简雍道:“国师赠图之时可有何言语?” 简雍回忆了一番道:“国师有言,诸葛丞相一看地图便知其意。” 刘备闻言看向诸葛亮,诸葛亮轻摇羽扇道:“图中所绘皆是陛下之地,唯有匈奴不在治下,国师之意是让陛下取匈奴,以增实力。” 简雍闻言不由点头道:“以我愚见,国师定是此意!” 刘备以前也听说过匈奴,可今天还是第一次知道匈奴人的地盘那么大。假如能将匈奴拿下来,刘备的地盘就能扩大一倍不止,还能获得许多战马,这让刘备心动不已。关键是有了南烨的地图做指引,战胜匈奴的把握大了许多,这张地图可以说是将匈奴之地送到了刘备手中,不能不说是一份大礼。 面对如此大礼,刘备又糊涂了。以前两家联盟,南烨送上如此重礼刘备也就收了。可是现在两家的关系虽然没有决裂,可是在世人眼中也和决裂差不多了。刘备不明白南烨为何还要向自己示好?莫非南烨承认自己这个皇帝是汉室正统?那他就没有理由另立刘懿啊! 刘备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问简雍道:“朕与孙权称帝之事,国师可有话说?” 简雍一听这个问题立刻来了精神,他与南烨密谈之时,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问题,所以立刻回答刘备道:“国师大道通神,对于三家称帝,自有一番见解,令下官钦佩之至!” 诸葛亮也想知道南烨为何在刘备称帝之后不与刘备为敌,还要送上大礼,于是催问道:“国师究竟有何道理?” 简雍伸出一个手指道:“国师有言,天下只有一个大汉!” 刘备、诸葛亮闻言脸色都是一变,这简直就是开战宣言啊!此时就听简雍话锋一转道:“不过这大汉是归南汉还是北汉尚未可知。” 听完这句话刘备、诸葛亮差点吐血,合着转来转去还是要打,尚未可知的意思不就是打过了才知道!刘备忍不住问道:“国师可是要出兵来攻一决胜负?” 简雍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国师的意思是……那个……对了!理念!国师说与陛下理念相同,都以为脚下这片土地是我大汉疆土,只是选择的皇帝不同而已,这是内部矛盾。至于孙权、曹丕,欲在我大汉疆土之上搞分裂另建他国,这是外部矛盾。国师以为应先与陛下一致对外,再解决内部矛盾。攘外必先安内的做法是不可取的。” 刘备、诸葛亮可不知道台湾问题,更不知道国共关系,对于南烨灌输给简雍的词汇也是一知半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理解南烨的思路。诸葛亮皱眉道:“如此说来,国师是要与陛下为盟,先除孙权、曹丕,而后再一决胜负。不论胜负如何,这天下还是我大汉天下。” 简雍点头道:“国师正是此意!国师还明言,若真有一日天下只剩陛下与国师,两军难免一战,那便各自全力以赴,胜者为王。便是败了也不会做那割地建国之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刘备一拍大腿激动道:“好一个胜者为王!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朕当与国师结盟,先除吴、魏。日后相争,日后再论!” 诸葛亮此时也松了口气,他不得不感叹南烨的思路与众不同。在世人看来不死不休的两国关系,南烨竟然还能找出结盟的理由,实在是令人叹服。能有这个结局,对于刘备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确定了南烨没有敌意,反而真心助刘备发展实力,诸葛亮便与刘备商议出兵攻取匈奴之地。与曹丕、孙权相比,匈奴算是软柿子,刘备打算先取匈奴增强力量,再讨伐曹丕、孙权。 曹丕、孙权两家也都收到了南烨的回礼。刘备可能想不到,在南烨给曹丕、孙权的礼物中也各有一张地图。曹丕地图上标注的是幽州以北,乌桓、鲜卑之地。孙权地图上则标注着青州东莱出海一直向东,有三韩、高句丽之地。 对于南烨的好意,孙权、曹丕也是来者不拒,开疆拓土和增强实力的双重诱惑,让他们选择了对外用兵。区区蛮夷小国,要比南烨、刘备好对付多了。 就在刘备、孙权、曹丕纷纷对外用兵的时候,南烨也没闲着,引领十万大军西行入蜀,又往西行,进入了羌氐地界。 南烨原本并没有开疆扩土之意,因为他的地盘已经很大了,反而是人口缺乏。西羌地广人稀,对于南烨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他这次出兵主要是因为马超飞鸽传信,说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屡屡遭到羌人洗劫,而马超的兵马又要压制西域诸国,无法频繁调动。这才求南烨出兵,尽早平定西羌。 羌、氐两族在益州、凉州之西,也就是现在的青海、西藏一带。这两族部落众多,你中有我,中原百姓区分不出,便统一称作西羌。原本西羌部落各自为政,对于丝绸之路威胁不大。可现如今西羌出了一位雄主,统一了各部落,形成了一个比西域诸国还要庞大的势力,这才对丝绸之路产生了威胁。 南烨自己要出兵远征,当然也要给刘备、孙权、曹丕找点事干,免得他们来找麻烦,这才送出去三份地图,将他们的注意力一同引到大汉疆土之外。 却说西羌国王彻里吉,手下有一文一武。文乃雅丹丞相,武乃越吉元帅。有此二人辅佐,彻里吉陆续统一了西羌各部之后便有进犯中原之意。不过彻里吉也知大汉强盛,不敢一上来就攻城略地,便先打劫丝绸之路上的商旅作为试探。 守护丝绸之路的马超、庞德也不是吃素的,与彻里吉几次交锋,都是胜多败少。只要兵力差距不是太大,彻里吉的羌兵根本胜不了铁浮屠和拐子马。不过也有几次让彻里吉劫掠得手,毕竟丝绸之路太长了,马超、庞德根本不可能防守的过来。 通过与马超交锋,彻里吉认识到了大汉军队的强大。而几次劫掠得手也让他意识到了大汉百姓的富足。彻里吉没胆量进犯州郡,于是便继续打劫,干脆的当起了山大王。 当彻里吉得知南烨发兵入境的时候,并不十分惊慌。作为一个合格的山大王,他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彻里吉早料到与汉军必有一战,只是没想到来的不是马超。敌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彻里吉并不惧怕敌人,立刻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丞相雅丹道:“我听闻此次领兵之人乃是大汉国师南烨,兵马有十万之众。传闻此人有奇术妙法,可百战百胜,大王不可不防。” 元帅越吉道:“世间岂有百战百胜之人?我当为大王杀之。” 彻里吉不敢轻敌,命雅丹与越吉起羌兵一十五万,多备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惯用军器,出兵与南烨交战。又命羌兵准备战车,用铁叶包裹,装载粮食军器等物。这些战车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每车配备士卒一伍,号为铁车兵。 雅丹、越吉辞了国王,领兵迎着南烨大军而来。早有探马将羌兵到来的消息报告了先锋魏延。魏延在南烨麾下不是武艺最强的一个,却绝对是最好战的一个。得知羌人出兵,魏延不忧反喜,一面命士卒通报后军南烨,一面令兵百余骑亲自探看羌兵阵势。 魏延领兵登上一处高坡,只见羌兵把铁车首尾相连,结成营寨,车上遍排兵器,好似城池一般。魏延见此阵仗便想起了镖师的镖车,也不知这些羌兵是不是劫掠商队多了,将镖车的用法学来了。 若是旁人遇到这铁车兵可能没有办法,魏延却知道如何破这铁车兵。镖师押镖最怕的就是有人在镖车结阵之前突然袭击,魏延觉得这铁车兵也是如此。强攻肯定不行,必须要将铁车调动起来,先破其阵势,再突然袭击才行。 魏延回到军中,在营中选了个高大威猛的士卒,又将自己备用的一套衣甲交给士卒,嘱咐士卒如此这般。士卒得令自去准备,魏延则领兵选了一处山坳埋伏起来。 次日魏延选出的高大士卒穿着魏延衣甲,打着魏延旗号,率领一千兵马来到羌兵阵前道:“我乃汉将魏延,你等何人领兵?可敢与我一战否?” 羌兵阵里根本无人认识魏延,自然不知真假,见那士卒长得威武便信以为真。元帅越吉也没听过魏延之名,见对面武将只带千余士卒便敢耀武扬威,当时大怒。手挽铁锤,腰悬宝雕弓,跃马奋勇而出道:“我乃大元帅越吉,你且吃我一锤!”说罢打马杀向阵前。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9) 假扮魏延的交州士卒身强力壮,在军中也算是把好手。他见越吉抡锤而来心中不屑,中原武将多用刀枪剑戟,少有用锤者,而那些用锤之人往往只是力气大,却不精通武艺。虽说士卒得了魏延吩咐,此战要诈败而走,可是他也想试试越吉斤两,毕竟冒充将军上阵与敌将交锋的机会不多。 士卒见越吉锤来,拍马舞刀便砍。刀锤相撞,便听“当啷~嗖~”的一声。士卒手中刀直接被越吉一锤砸飞,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那士卒一回合便失了兵器虎口震裂,这才知道将军不好当,打马转身便走。 越吉在后面哈哈大笑道:“大汉将军,不过如此!给我追!” 两军一追一逃,便往伏兵之处而来。魏延手里拿着交州制造的望远镜看得清楚,早早告诉麾下军士做好准备。他先放过了越吉前军,待中军到了山边,率领军士一涌而出,直冲越吉本阵。 羌兵毫无防备,让魏延杀了个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霎时间就死伤了数千。不过就在魏延想要扩大战果的时候,前军的越吉和后军压阵的雅丹也反应过来,一前一后指挥铁车兵上前迎敌。 这些铁车兵与镖师的镖车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镖车虽能结阵,但根本目的却是运输。而铁车兵虽能运输,根本目的却是用于交战。这些铁车比镖车更大,数量更多,可是车内装的物资却十分有限,为的就是减轻车体重量。本就轻便的铁车在骡马拖拽和羌兵推动下奔走如飞,很快便前后围拢,将魏延兵马裹挟起来,而后弓弩一齐骤发,射杀了不少魏延士卒。 魏延没想到铁车还能这么用,竟然将自己困在核心。魏延左冲右突,发现铁车密围,就如城池一般,自己根本不能得脱,于是干脆也命士卒依仗铁车死守。 羌兵的战斗力不如交州军,可胜在一个多字。魏延的先锋只有一万人马,埋伏突击打个胜仗不成问题,可是真与十五万羌兵死磕也不是对手。而且羌兵十分狡猾,并不与交州军正面厮杀,只是不停往铁车圈内放箭,并且推挤铁车收缩战圈,令圈内的交州军更加密集,连闪避箭矢的余地都没有。 魏延率领的交州军也不是吃素的,一面举盾防御,一面射箭还击。交州军的兵器、铠甲质量上乘,可称得上天下诸侯之最。羌兵的箭矢不一定能射透交州军的铠甲,不过交州军的箭矢却能要了羌兵的命。战场之上往往能见到身插十余支箭矢的交州军还在拼命射箭还击,而羌兵中了一箭就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雅丹、越吉被交州军顽强的战斗力吓了一跳,很快他们便意识到交州军的装备是好东西,这让他们更加疯狂,催促着羌兵不停的进攻。 三个时辰过去了,交州军折损超过半数,不过羌兵的损失更大,两万余羌兵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魏延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无法突破车阵,只能和麾下士卒一起放箭。虽然左右各有一名士卒用铁盾护住魏延,可是由于魏延一直在第一线不曾后退一步,还是中了几箭,好在箭矢入肉不深也没伤在要害。 士卒们见魏延中箭几次劝他先退入军阵包扎,魏延却一直不退。他此时十分自责,要不是他一心想着用少量兵马击败羌兵立功,也不会让士卒陷入如此绝境。身上的疼痛对于魏延来说是对自己的惩罚,只有不停的战斗受伤才会让他心中好过一点。 “射箭!继续射箭!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守多久!”越吉催促着羌兵,双眼也已经通红。魏延开始的伏击就造成了越吉麾下近万人马的伤亡,在后来的阵地战中又有万余羌兵死在了阵前,而交州军的伤亡还没过五千。换算下来五名羌兵才能换一名交州军的性命,这让越吉根本无法接受,要知道越吉的兵力可是比魏延多着十几倍。 铁车围成的圆阵中,箭矢已然铺了一地,就像一张地毯一样。站在这张地毯最中央的交州军,此时也已经快要成为地毯的一部分了,如雨的箭矢完全将他们覆盖。阵中的人数越少,每个人承受的打击力度就越强,开始还能反击的交州军在减员一半的情况下就只能防守了。魏延心里明白,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一直持续下去的话,输的一定是自己。 “扑哧~”又是一声箭矢入肉的声音,魏延的腿上再次中箭,可是他却一声不吭。魏延清楚,挡在自己面前的持盾士卒已然尽力了,因为他们腿上插的箭矢比魏延腿上的箭矢多了十倍。铁盾要遮蔽上身要害,大腿就顾不上了,两名持盾士卒都是尽力用自己的大腿来挡住魏延的腿,以免他中箭。 魏延知道两名士卒腿上的伤势有多重,就算他们战后能够生还,两条腿也废了。魏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坚持,竟然在这种腿伤下依然屹立不倒,死死的顶住敌人的箭雨。 在交州军刚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时,魏延就想过全力突围拼死一搏。虽然机会渺茫,但魏延凭着自己高超的武艺,还有冲出重围的希望。可是眼前的两名士卒让魏延打消了突围的念头,因为一旦突围而走,这两名腿上中箭的士卒必然性命不保。于是魏延决定继续坚守下去等待援军。 魏延又是一箭射出,他的手已然被弓弦磨出了血,臂膀也因为频繁用力开始颤抖,但他却从未停止放箭。因为此时交州军中还能还击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多数士卒都在举盾防御,也只有魏延这样无需自己防御的人才有反击的机会。魏延一刻也不想浪费这种机会,因为这种机会是面前两名持盾士卒拼命创造出来的。 又过了半个时辰,又有近千交州军倒在了箭矢铺成的地毯上,与地毯融为一体。魏延的箭早已射光,周围士卒携带的箭矢他也射光了。此时魏延左右手分别持着一面盾牌,像一块海中的礁石顽强的抵挡着箭雨。在他身后,是两名满腿中箭昏迷不醒的士卒。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10 一枚枚箭矢击打在盾牌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就像一曲不知停歇的战歌。每一支箭矢携带的力量都很大,不过对于魏延来说却还不够看。已经够到超一流武将门槛的魏延假如遇到实力相近的对手,可以单挑百余回合不分胜负。与同级武将的百余招进攻相比,一百支箭矢射到盾上的力量可以忽略不计。 一百支箭矢魏延可以毫无压力的挡下来,可是二百支,三百支……当箭矢的数量成百上千,魏延的体力同样会被一点点带走。羌兵早就注意到了魏延的与众不同,射向魏延的箭矢也格外的多。魏延在刚才射箭的时候已经消耗了大量体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何时。 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昏迷着的两名士卒,魏延觉得就算今日死在这里也值了,至少还有如此忠勇的士卒与自己作伴。就在魏延近乎绝望的时候,忽然羌兵一阵大乱,嘹亮的战歌声从众多羌兵背后传来,满天箭雨也为之一窒。 厮杀声、战鼓声、战歌声同时响起,魏延背后昏迷中的两个士卒被惊醒过来,他们的第一反应竟是要寻找兵器爬起来加入战斗,当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然无法行动之后,他们便高声欢呼道:“国师的援军来了!” 魏延听到两名士卒的喊声,才知道他们一直在坚持什么,一直在等待什么。而他们等待的南烨国师也从没让他们失望过。魏延此时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与士卒一同坚守,而不是命令士卒掩护自己独自突围。假如他选择了后者,那他此生恐怕都不得安宁。 南烨并没想到魏延敢用一万人的先锋去埋伏十五万的羌兵,直到冒充魏延诈败的士卒回中军报信,南烨才知道魏延被围。南烨来不及多想,便全军而出来救魏延。 典韦、周仓、赵云、杨雄四将各自领兵杀入羌兵后阵引起一片大乱。雅丹、越吉打了这么久,也见识了交州军厉害,他们见南烨援军无数不敢恋战,便下令撤军。两军一阵混战之后,羌兵又死伤了万余人,才退出战场,并用铁车重新结阵。 南烨见羌兵阵势已成,便也下令回军。此时魏延和麾下士卒已然个个带伤,南烨无心去与羌兵交战,而是选择了第一时间救治伤员。 在交州军中有专门的医疗兵,此次与西羌交战在高原之上,环境气候十分复杂,南烨带来的医疗兵也就格外的多。不过这次受伤的士卒太多,医疗兵虽多,却还是忙的不可开交,只能优先照顾重伤员,受伤轻的只能依次往后排。 魏延身中十余箭,伤情不能算轻,可他还是坚持让医疗兵先救治士卒。尤其是两个一直为他挡箭的士卒,更是让魏延格外关注。 “你等定要将他们的腿保住!做不到我就宰了你等!” 探视伤员的南烨离的老远就听到了魏延的怒吼,他不由眉头一皱赶了过来。只见魏延正一手一个抓着两名医疗兵的脖领子咆哮。他浑身是血再加上满身断箭的样子实在很有威慑力,不过那两名华佗培训出来的医疗兵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表情依然平静,显然没被魏延吓住。 南烨就算不问也能大概猜到前因后果,因为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走到魏延身后,南烨呵斥道:“文长,有话慢慢说,快把他们放下!你不治伤,也别妨碍他们给别人疗伤。” 魏延回头见是南烨,放下了两个医疗兵。虎目落泪道:“国师,求你救救我那两个士卒,这些混小子要锯他们的腿!” 南烨走上前来将魏延挡在身后,又给两个医疗兵整理了一下衣领才问道:“真的保不住了吗?” 两名医疗兵见南烨亲自给他们整装,都挺起了胸膛站的笔直,望向南烨的目光中充满了尊敬和激动。其中一个医疗兵道:“启禀国师,我等尽力了。魏将军所言的那两名士卒腿上中了三十余箭,若不是天气寒冷冻住了伤口,又有护腿保护,早就因失血过多而亡了。此时就算截肢也不一定能保住他们性命,若不截肢二人便会箭毒入体,必死无疑。早一刻手术,他们生还的希望就更大一些。” 南烨听着医疗兵满口医疗术语竟如同现代的战地医生,就知道他们的技术不会差。南烨没有疗伤的技能,所以他必须也只能相信医学院培养出的专业人士。便点了点头道:“抓紧时间手术吧!希望你等可以理解文长将军的心情,莫要怨他。” 另一个医疗兵回了个军礼道:“我等晓得!国师和将军皆是爱兵如子。” 南烨闻言微微一笑,这医疗兵很会说话,说的也一点不错。他和魏延的命令虽截然相反,可确实都是为了两个士卒着想。 魏延被南烨拦在身后不敢造次,医疗兵的话他虽然不能全懂,可也知道自己两个士卒情况危急,不截肢就要死。残疾和死亡两个选项魏延都不愿选,这也是他和医疗兵起争执的原因。可是当两个选项必须选一个的时候,魏延知道南烨的选择是对的。 理解南烨的选择,并不代表魏延死心了,他突然单膝跪地对南烨道:“国师,求您施展妙术救救他们!若不是为了我,他们也不会伤那么重。” 周围有数百名正在等待医治的轻伤士卒见魏延跪倒求情,也都纷纷跪倒道:“求国师救救他们!” 南烨若有办法早就救了,可惜他的技能也并非万能。见两个医疗兵也站在帐口等着自己答复,南烨只能长叹一声道:“世间万物自有其理,科学大道乃是顺理而生,绝非逆天改命的奇术。医者可以救人性命,却不能令死者复生,这便是科学。你等可曾想过,若非有医疗兵在此,那两名士卒便是性命也难保全。麻沸散、消毒酒精、截肢手术,不是我不想救他们,而是我已然尽力了。就如同这两名医疗兵一样,相信他们也不愿锯断袍泽的腿,可是为了保住袍泽的性命,他们已然尽力了。你等都起来吧!” 魏延和一众士卒听南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就无话可说了。若没有南烨发明的截肢手术,没有南烨创立的医疗兵,众人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名士卒死去。这种伤势放在以前,魏延能做的恐怕只是给伤者来个痛快送他们上路,而如今能救回伤者性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两名医疗兵听南烨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是救人的关键,也是科学大道的一部分,于是不敢耽搁,急忙进帐开始手术。南烨又命魏延抓紧疗伤,不要延误,这才回到帅帐,召集众将商议破敌之策。 这次跟随南烨出征的军师是徐庶。在南烨麾下众多谋士之中,唯有徐庶文武双全身体最好。因此每次在恶劣环境下作战,南烨必用徐庶为军师,免得其他谋士身体支撑不住,而徐庶对此也从无怨言。这次高原作战,南烨还是用徐庶为军师。 徐庶已然听魏延麾下士卒汇报了战斗经过,心中也有了破敌之计。他见南烨探望伤兵回来情绪有些低落,便首先开口道:“羌人铁车并不难破。我有二计可用,一速一缓,只是速者用兵多些,缓者用兵则少。不知国师欲用何计?” 南烨正为先锋死伤的兵马心疼,便对徐庶道:“缓些无妨,只要能减少士卒伤亡便好。” 徐庶闻言点头,吩咐赵云、杨雄各引一军前去埋伏。又命典韦、周仓如此这般,高顺、张白骑也被派了出去。最后徐庶对南烨道:“此时彤云密布,朔风紧急,天寒地冻。国师可待天降大雪,我计便行。” 南烨听了徐庶之计,将兵马派出,而后寨中虚立旌旗,不设军马,准备已定,就等下雪。果不其然,数日之后天降大雪。徐庶便命之前冒充魏延的士卒引军而出,去阵前搦战。 越吉一见是手下败将营前叫骂,根本懒得理会,随便派了一名副将出马。这回交州军败的更加干脆,一招未打,转头便走。副将贪功,又知对方没什么本领,便在后面紧追不舍。 冒充魏延的士卒领兵回到自家营寨之前毫不停留,穿寨而过,从寨后而去。众羌兵追到寨前,见寨中无人射箭迎敌,只是空竖旌旗,心中惊疑不敢轻入,便回报越吉。 越吉同样心疑,未敢轻进,便问计于丞相雅丹。雅丹想了想道:“此南烨诡计,虚设疑兵在此,又让我等知之,便是欲令我等惊疑不敢上前,他好绕道攻我。我等正可将计就计,先取其营寨,而后沿途追之,断其归路。” 越吉闻言点头称是,尽起大军向前。待入南烨营寨,便见一军千余人马由寨后而走,打的乃是南烨旗号,还有先入营盘的羌兵见到南烨就在队伍之中。 雅丹闻报之后道:“必是南烨亲率人马断后。我等速速追之,只要擒住南烨,此战胜矣。” 越吉领兵在前追赶,待过了一处山口,便见南烨人马转入一片树林之中,隐隐不见踪影。越吉恐有伏兵,便又停住军马与雅丹商议。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11 丞相雅丹听说南烨人马进了树林,便亲自来阵前观看。这片树林的面积并不太大,藏不住多少人马。雅丹便对越吉道:“此地或有埋伏,却不足为惧,可令铁车在前,人马在后,小心提防。” 越吉领命,便驱铁车兵在前防备,入林之后果然有交州军躲在树后,暗放冷箭。不过箭矢都钉在铁车之上,并未给羌兵造成太大伤亡。那些放冷箭的交州军见伤不了羌兵,便纷纷溃败而走。越吉见状大怒,催兵急追。 树林本就不大,很快羌兵大军就出了树林。越吉到了林外,便见前方一马平川,土地道路皆被大雪漫盖,成了白茫茫一片,南烨率领的交州兵就稀稀拉拉在雪地之中奔走。 这场大雪是今冬初雪,降下之后稍融又冻,雪下生成一层冰壳,地上极滑。越吉便见前面的交州军跑得跌跌撞撞,不时还会滑上一跤,显得十分滑稽。此情此景令越吉大喜,下令铁车军扶住铁车向前追赶。铁车在雪地上走得又快又稳,羌兵四面扶住推行,既能令铁车加速,又能防止跌倒,可谓一举两得。 南烨回头一望,见大队羌兵追来微微一笑。而后对身边亲卫道:“传令下去,小心前方标记之处!” 众亲卫士卒就算南烨不说,也都一直观察着地面。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总有一些树枝干草浮于雪面,若不注意观察便会被忽略过去。而交州兵皆会选择有树枝的地方而行,绝不从干草上过。 越吉率领的羌兵可不知这个诀窍,只顾催赶兵马,往前进发。忽然之间,后队羌兵就听前方“轰隆~”一声巨响,有如山崩地陷。前队羌兵皆落于陷坑之中,尤其是铁车兵正行得急切,路滑难以收止,一辆辆铁车并拥而来根本刹不住车,全都翻入陷坑。如此一来坑中羌兵可就倒了大霉,被铁车砸死无数。 南烨不用回头,只听背后人喊马嘶响成一片,便知徐庶这坑人的计策已成。不过还是有少量羌兵一直追在南烨身后,比较幸运的没有掉入陷阱。这些羌兵对于南烨来说已经不足为惧,他伸手一招,便将白罴放了出来。 白罴在南烨的控制下直接冲向几辆没有掉入陷坑的铁车,只见白罴人立而起双掌用力。几辆铁车纷纷被推入陷坑之中,又砸死了不少羌兵。侥幸没有掉入陷坑的羌兵看见白罴发威,大军又落入陷阱,哪里还敢再追?纷纷掉头就跑。 越吉见铁车兵基本全军覆没便知不好,刚要回兵而走,左边赵云,右边杨雄,两军冲出,万箭齐发。背后张白骑、高顺两路兵马又到,截住羌兵归路。 雅丹、越吉见前有陷阱,又三面被围,便知中计,左冲右突,往背后山谷中逃窜。越吉快马加鞭正往前走,便见前方一个黄脸大汉手持双戟拦住去路。越吉只与冒充魏延的士卒单挑过一回合,便以为大汉将领皆是中看不中用的脓包,因此根本没把典韦放在眼中,举锤便砸。 典韦见越吉锤来嘿嘿一笑,他对锤法并不陌生,因为周仓以前就是用锤。只见典韦双戟齐出,大力一分,越吉的铁锤便被砸开。典韦巨大的力量令越吉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变招,典韦双戟已到,两人交马只一合,越吉便被典韦砍死于马下。 越吉一死,麾下羌兵纷纷逃窜。典韦跳下马来割了越吉首级不屑道:“你这厮的锤法力气比起元福差的远了,还敢自称元帅,真是令人笑掉大牙。”说罢提头回见南烨。 周仓与典韦的任务一样,专门负责擒拿敌军大将。他见典韦去赶越吉,便追上了西羌丞相雅丹。雅丹一个文臣,哪里是周仓对手?直接被周仓一把活捉,送往营寨。众羌兵见主帅死的死,俘的俘,哪里还有战心?不是跪地请降,便是四散逃窜。 南烨打扫战场之后回到营寨升帐,周仓押过雅丹。南烨命亲卫去其绑缚,而后赐酒压惊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西羌之民不服王化久矣,只是我大汉天子仁慈,不忍加兵于西羌各部,令你等休养生息。彻里吉擅自称王,并劫掠商旅百姓,罪不容恕。因此我才奉大汉皇帝之命前来讨贼。你协助反逆本是大罪,但我也可网开一面令你待罪立功。你若愿弃暗投明助我征讨彻里吉,我便免你死罪如何?” 雅丹本也是西羌一部首领,只是其部落不已武力见长,这才被彻里吉率兵吞并。后来彻里吉见雅丹机智有谋,便留他在自己身边辅佐,雅丹这才渐渐做了丞相。与国王彻里吉、元帅越吉相比,雅丹更了解大汉,并且精通汉语。从那些劫掠来的物品背后,雅丹看到的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帝国。那些精美的瓷器和丝绸,无声的讲述着大汉的繁华。 羌人的生活环境恶劣,弱肉强食在雅丹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当初彻里吉强大,雅丹便投靠彻里吉,好让自己的部落延续下去。如今南烨率领着比彻里吉更加强大的军队而来,命令雅丹投降一个更加强大繁华的帝国,这在雅丹看来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南烨都没想到雅丹如此轻易就投降了。在雅丹这个羌奸的带领下,南烨挥军直达西羌王庭。彻里吉的大军之前全都派出去了,西羌之地又没有城池可守,结果南烨一战斩杀彻里吉,平定了西羌之地。 就在南烨征伐西羌的时候,诸葛亮正在领兵攻取匈奴之地,司马懿则在与乌桓、鲜卑交战,周瑜则率军渡海攻打三韩、高句丽。 天下四家诸侯同时对外用兵,中原地界反而太平起来。百姓们担心的南汉北汉之战并没有发生,这让许多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刘备治下的百姓,更是觉得轻松不少,踏踏实实过了个太平年。 乱世中的百姓十分容易满足,片刻的太平生活都能让他们万分珍惜。至于明日会不会重燃战火,他们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得出的结论就令人沮丧。在乱世之初,可以看清天下大势的只是少数聪明人,而到了此时,便是普通百姓也知道这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若是无人一统这天下,战火便不会止息。 第五十八回南北汉吴成鼎立四方诸侯拓疆土(12 南烨攻取西羌不能说毫不费力,但也有惊无险。可是另外三家开疆拓土就没那么容易了。刘备、关羽、张飞各守一州,诸葛亮无大将可用,只带了关平、刘封两员小将出征匈奴,兵马也不敢多带。虽说诸葛亮每仗都能以智取胜,匈奴兵也屡屡中计。可是想要智取,便必须借助天时、地利,诸葛亮每打一仗都要筹谋良久,进兵速度当然快不起来。 周瑜跨海作战难度同样不小,东吴所在的扬州、徐州、青州全部临海,可是孙权却一直没能发展起海军来,就是商船出海也必须在镖局投保才敢下海。这是因为海上除了有暴风骤雨,还有海盗横行。 那些打着骷髅旗的海盗不但来去如风,而且作战勇猛,东吴水军都不是对手。让孙权倍感郁闷的是,海盗的船要比东吴的战船还快,海盗的装备也比东吴正规军还要精良。好在这次周瑜领兵渡海没有遇到海盗,只是在风浪中折损了一些人马船只。 孙权哪里会想到那些海盗都是甘宁麾下的私掠舰队,周瑜渡海没有被袭击也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南烨下令故意放过周瑜的舰队,好让东吴的注意力集中到三韩和高句丽去。 周瑜渡海容易,可是想要维持补给可就不容易了。周瑜大军刚到三韩之地,甘宁便命麾下私掠舰队封锁了青州到三韩的航线,不论是孙权派出的补给船还是周瑜派出的联络船,一律不许过海。周瑜无奈之下只能以战养战,好在马韩、辰韩、弁韩这三个部落都不算强敌,周瑜这才在三韩立稳脚跟。不过让周瑜感到奇怪的那些海盗的巢穴究竟在何处?为何能封锁住航线? 如今南烨的海军基地早已不再只有夷州一处,夷州西南方向的海南岛和夷州东北方向的亶洲都已经被海军纳入南烨治下。亶洲岛上原有个倭国,还有个女王叫卑弥呼,甘宁大军一到,这个还处在母系社会的小国便举国投降,亶洲也就成了南烨领地。交州海军伪装的海盗从亶洲出发封锁渤海、黄海都十分方便。孙权、周瑜没有海图,自然不知道三韩往东还有一片岛屿可以驻兵。 周瑜从海路无法联络孙权,便只能遣人从陆路进入辽东,再绕道幽州、冀州与孙权取得联系。要不是与曹丕结成了联盟,周瑜的大军恐怕就要被困在朝鲜半岛上。 东吴使者过境,曹丕当然知道,而且孙权还送来密信与曹丕商议,假如周瑜人马无法渡海而还,便要借道从辽东、幽州、冀州一线回兵,希望曹丕答应。 曹丕对于孙权攻取三韩、高句丽之事十分不满,毕竟这两国并不与孙权属地相连,反而与辽东接壤。曹丕认为就算要出兵攻取两国之地,也应该是自己攻取,轮不到孙权渡海来攻。不过结盟孙权共抗刘备、南烨是司马懿定下的大方针,曹丕也不敢草率决定,只能遣使向远征乌桓的司马懿问计。 很快曹丕便得到了司马懿的回信。信中写道:“陛下需知,当前大敌非是孙权,而是刘备、南烨。陛下坐拥辽东,却不知有三韩、高句丽等国,孙权如何得知?此必是南烨献图与孙权,令孙权取两地。 前者南烨献鲜卑、乌桓地图与陛下,微臣便料定其中必有奸计。如今看来,南烨所用乃是二虎争食之计,便是欲令陛下与孙权相争,以便其坐收渔利。以臣之见,陛下可应孙权所求,切不可中南烨挑拨之计。 三韩、高句丽之地不及鲜卑、乌桓十之二三,便是孙权得之也不及陛下新得之地。再者三韩、高句丽紧邻辽东,却与青州跨海相隔,来往不便,孙权借道正因于此。可见二地孙权得之也不易守,陛下欲取随时便取,不在此一时。可待剿除刘备之后再取之不迟。” 曹丕见司马懿信中一口一个陛下,心中就十分欢喜。等他看完书信便绝了与孙权争地的念头,回复孙权可以借道而行,又致信司马懿,询问何时可以回兵。 司马懿收到曹丕催促回兵的书信之时,正伏在案上书写报捷文书。在帅帐案头,还放着几个朱漆方盒,里面装的都是敌将首级,其中有鲜卑单于步度根、大将轲比能等等…… 自从上次收到曹丕书信,得知周瑜在取三韩、高句丽,司马懿便在思考回兵之事。当初收到南烨送来的地图,司马懿第一个念头就是南烨没安好心。可是鲜卑、乌桓两地的诱惑实在太大,司马懿又无从猜测南烨有何用心,这才决定先取了两地再说。 周瑜出兵取三韩,这让司马懿意识到孙权也得了南烨送的地图,据此推断,刘备更有可能得到南烨的地图。如此一来三家兵马或许都被南烨调离了大汉疆土,这个念头一起,司马懿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假如南烨趁此机会来攻,恐怕没有谁能挡住南烨兵锋所指。 唯一让司马懿感到庆幸的就是曹丕与南烨的领土之间还隔着刘备、孙权,南烨假如出兵,第一个打的绝不会是曹丕。不过就算如此,司马懿也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于是他改变了策略,从逐步推进的进攻方式,变成了以消灭敌军主力为主。此时鲜卑、乌桓的主力人马皆被司马懿所败,剩下的只有一些小部族,司马懿留下一半人马和几个将领足以摆平。 司马懿的报捷文书尚未写完,于是干脆在信后续写两句,告知曹丕即日回兵。等司马懿封好文书,命使者将文书、首级一同带走之后,他又开始思索另一个问题,就是要不要将自己的推论告诉周瑜,让他也回军防备南烨。 思量一番之后司马懿又提起笔来,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岂能不懂?至于周瑜收到自己的书信之后会不会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就只能由周瑜决断了。 周瑜没想到会收到曹魏大都督司马懿的密信,更没料到司马懿也和自己一样在外征战。不论是周瑜征讨三韩、高句丽,还是司马懿征讨乌桓、鲜卑,包括刘备、南烨征讨匈奴、西羌,对外皆是绝密消息。因为谁也不想让其他诸侯知道自家兵马动向。假如不是海路被封,周瑜绝不会借道曹魏之地。 看罢了司马懿的书信,周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司马懿的判断不一定是事实,但却不可不防。周瑜当机立断,命徐盛、丁奉二将率领一半人马继续攻取高句丽,周瑜自己则领兵直奔辽东,并回书司马懿,约定在辽西相聚。 司马懿、周瑜两位都督提前收兵,南烨和刘备都不知情,更别说是远征匈奴的诸葛亮了。南烨也没想到命令甘宁封锁海路削弱孙权的计策,竟然将周瑜、司马懿两个妖孽逼到了一处。假如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南烨宁可周瑜走海路,也不愿看到周瑜和司马懿强强联手。 辽西郡地处幽州,再往东便是辽东地界。严格来说辽东也属于幽州,只不过当初被公孙度割据,就成了独立于幽州管辖的一块区域。 辽西郡作为分隔幽州与辽东的郡县一直驻有重兵,百姓们对于兵马过境也习以为常。可是近几日辽西百姓见到兵马却十分紧张,因为最近一段时间,辽西驻扎的兵马已然超过了以往十倍,而且增加的不光是曹魏兵马,还有东吴兵马,这让辽西百姓嗅到了战乱的味道。许多百姓都开始收拾行囊准备投往别处避难,在这乱世之中提前一步,往往意味着生存的机会更大,至于城中田产家业,统统没有性命重要。 郡城中的司马懿和周瑜,此时都顾不上辽西百姓了。两位大都督此时正站在一副地图前,推演着南烨兵马的动向。 周瑜手指地图道:“南烨出兵之处,只能是司隶、荆州、扬州三处,而可取州郡只有并州、兖州、豫州、扬州四州。四州之中,除扬州为我主所有,其余三州皆是刘备地界。扬州乃是我主根基,有重兵把守,因此南烨此计多半是为了刘备,这也正应了南汉、北汉之战的谣言。”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南烨若只图刘备,何故赠我等地图,调离我等兵马?” 周瑜道:“南烨必是欲令我等相争于北地,无法驰援刘备。我料魏王定不愿我取三韩、高句丽之地。” 司马懿虽听周瑜猜中曹丕心意,可还是摇头道:“南烨欲图刘备,可先调刘备之兵,而后再密告我等,我等必袭刘备。南烨趁乱取利岂不更好?” 周瑜眉头微蹙疑惑道:“莫非司马都督断定南烨必攻我主扬州?” 没想到司马懿还是摇头道:“此事我思量多日,确有蹊跷之处。若南烨欲图扬州,可先调周都督之兵,而后密告刘备与我主便可。依我之见,南烨恐怕另有图谋。” 周瑜的智慧并不比司马懿差,只是他得到的情报晚了一步,没有司马懿考虑的时间长。此时听司马懿否定了自己几次,当时转过弯来道:“司马都督之意是南烨也在开疆拓土无暇他顾,这才调我三家兵马另往别处,以免袭其后路?” 司马懿闻言点头笑道:“周都督所见与我相同!只有如此,方可解南烨三家赠图之意。”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 周瑜、司马懿不愧是人中龙凤,仅凭一点线索就看破了南烨的意图。他们都很佩服南烨的手段。一是佩服南烨大道玄妙,竟然能知鲜卑、三韩等国的地图。二是佩服南烨用计巧妙,若非事出偶然海盗作乱,司马懿和周瑜肯定不知对方手中也有地图,那就连一点南烨出兵的线索都不会有。 推断出南烨引兵在外,周瑜不由兴奋道:“南烨在外征战,而我等皆半途领兵而回。此时攻打南烨正是时机!” 司马懿并不赞同周瑜的提议,摇头道:“南烨既用此计,必然比我等先行一步,或许此时也已回兵。依我之见不如合兵先除刘备,而后再图南烨不迟。” 周瑜点头道:“司马都督所言是也!不知当先攻何处?” 司马懿道:“我等可如此行事……” 周瑜与司马懿密议一番之后便告辞起行,回东吴准备。待周瑜走后,司马懿帐后绕出一将入帐对司马懿道:“世人皆言江东周郎如何了得,我看不过如此。” 司马懿寻声望去便见曹纯入帐。司马懿知道曹军众将因为赤壁之战的缘故都深恨周瑜,故而先命众将回避,免得与周瑜冲突坏了大事,想不到曹纯竟在帐后偷听。对于曹氏将领司马懿也不好过于苛责,便笑道:“子和将军切莫轻视此人!周公瑾并非不通谋略,乃是故意藏拙耳。” 曹纯不信道:“周郎乃东吴都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该意气风发,何用藏拙?” 司马懿道:“将军岂不闻客大不可欺主?周公瑾不论在江东如何了得,如今要借道而过,岂敢锋芒太露?其大军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周公瑾自然小心防备。” 曹纯闻言眼睛一亮道:“既是如此,都督何不将其军马一网打尽,再顺势取江东之地?” 司马懿摇头道:“东吴少了周公瑾,还有鲁子敬、吕子明,岂可轻易取之?借东吴之力先除刘备、南烨两个心腹大患才是正理。”说罢便命曹纯下去准备进兵之事,又写密信将所谋之计告知曹丕。 周瑜从司马懿帐中出来之后,便觉得衣襟湿透,出了一身冷汗。司马懿可不用藏拙,所用计策精妙老辣,这让周瑜意识到司马懿是个不逊于诸葛亮、南烨的对手。周瑜于是更加小心,生怕自己表现太过,会让司马懿起了敌意灭杀自己。 现在周瑜是真的有些佩服南烨和诸葛亮了。他有大军在侧还心惊胆颤怕司马懿翻脸动手,想想当初赤壁之战时,南烨、诸葛亮出使东吴,情形比此时自己在魏地危急十倍,可南烨、诸葛亮依然谈笑自若,这种心理素质的确令人敬服。 周瑜直到离了冀州,回兵青州,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曹丕、司马懿没有趁机与东吴反目,这让周瑜意识到了司马懿合作的诚意。因此一到青州便上表孙权,将连曹攻刘之事告知孙权。 却说刘备命张飞守并州,又命孙乾辅之。张飞行兵打仗是个好手,可是治理地方却并非所长,于是便将州中大小事务,尽托付于孙乾。自己每日不是饮酒射猎,便是与军中将士比武较技。 这日张飞正在校场与一群士卒比武,只见十几个精壮士卒赤膊着上身,从四面八方围着张飞扑击。张飞同样赤着上身,下身只穿了一条交州生产的短裤,一身肌肉又黑又亮,在阳光下反着光芒。面对围住自己扑击的士卒,张飞哈哈大笑,双手抓住左右两个士卒的臂膀用力一抡,前后两个士卒便被撞倒在地。而后张飞闪展腾挪,拳脚并用,十几个士卒竟无一合之敌,全被打翻在地。 周围观看的士卒见张飞勇猛,纷纷喝彩道:“三将军威武!” 张飞一边大笑一边问身旁亲卫道:“哈哈,这是第几场了?” 一旁计数的亲随上前赔笑道:“回三将军,第八场了!” 张飞闻言嘟囔算道:“一场一十五人,八场是……八十……五八多少来着?” 亲随小声提醒道:“五八四十,三将军神勇,已然击败一百二十人了!” 张飞闻言吃惊道:“已有百余人了吗?俺怎么不觉得疲累?” 亲随奉承道:“三将军是万人敌!区区百人何足挂齿?” 张飞哈哈大笑道:“哈哈~说得好!你等这般武艺若要胜俺,真要万人才行,你等还需苦练才是!今日再战两场便不战了,适才受伤的回去好好将养,伤好了再来训练。” 周围士卒听张飞只再打两场,纷纷起哄道:“三将军乃万人敌,当再战百场才是!” 张飞闻言啐了一口道:“呸~你等莫要当俺好骗!世上哪有人贱的讨打?分明是你等疲懒不愿苦练,想要借口与俺比试装伤歇息。小心俺喝上几坛交州烈酒,真给你等松松筋骨!” 士卒闻言轰然而笑,可是却再也没人起哄了。张飞平日与士卒比试看似凶猛,下手却很有分寸,便是士卒受些小伤也不碍事。可张飞若是喝了酒,那士卒就要玩命了,往往数百士卒一拥而上才能将张飞制住,不过在制住张飞之前定有数十名士卒重伤。 张飞见士卒怕了自己,豪气道:“最后这两场三十人一起上吧!” 就在三十个士卒合围成两圈正要扑击而上的时候,孙乾忽然慌慌张张跑进校场,后面还有一个士卒给他牵着马。若不是军营重地不许随意策马,恐怕孙乾就要打马进来。 张飞知道这些文士都讲究个处变不惊,诸葛亮就是其中典范,便是天塌下来他也要先摇两下羽扇再开口说话。一见平日慢条斯理的孙乾如此惊慌,张飞就知道事情不小,急忙叫停了士卒紧走两步迎上孙乾道:“公祐先生寻俺有何要事?” 若是平日孙乾见张飞赤膊上阵,定要先劝谏两句注意形象之类的话,可是今日他却来不及了。喘着粗气道:“三将军大事不好!曹兵犯我疆界,乐平郡告急!”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2) 张飞得知曹兵犯境,心态与孙乾截然不同。孙乾明显又忧又怕,张飞则是又惊又喜。自从三家称帝之后,张飞便没仗可打了。他原本想与诸葛亮去战匈奴,可是诸葛亮却执意让他协助刘备镇守州郡。将近一年的太平日子让张飞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英雄没了用武之地。如今听说曹兵犯境,张飞除了惊讶,还真有些暗暗欢喜。 心中暗喜的张飞可不敢让孙乾看出来,反而装出一副吃惊样子大声道:“曹丕好大贼胆!俺这就领兵前去交战!”言罢又对周围士卒道:“传令下去,整备军马,明日出征!” 孙乾见张飞雷厉风行,非但不怕曹军,反而要出兵而战,心中慌乱也少了几分,喘匀了气对张飞道:“三将军切莫着急!且听我将详情道来!” 张飞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曹兵何故犯境?” 孙乾看了看校场上的众多士卒,又看了看张飞装束,不由皱眉道:“三将军请先更衣,我等再入营中详谈。” 张飞也知此处不是讲话之所,便命士卒各自收拾行装,自己换了衣物与孙乾营中详谈。听完孙乾讲述,张飞才知事情原委。 乐平郡地处并州东北与冀州常山郡相邻。常山郡去年旱灾,粮食减产,待到今年新粮未熟,旧粮已尽,于是常山治下各县便向周围郡县借粮,以渡饥荒。这种事情原本平常,问题就是一个临近乐平的小县命人来往乐平郡县借粮。 县令一见借粮文书当时扔了回去,不予批准。这倒不是县令心狠,而是两地根本不是一国。曹丕虽然退位称王,表面上臣服刘备,承认刘备汉室正统。可实际上双方还是各管各的地方,并在边境陈列大军互相提防,根本不相统属。 刘备麾下百官自然清楚双方关系表面融洽,实际是敌非友,县令拒绝借粮也是无可厚非。在县令看来常山缺粮当向冀州其他州郡借粮才是正理,不能因为乐平离得近就管自己借粮。这就好比云南遭灾当向北京求助,不能因为越南、缅甸离得近就向他们要求援助。 借粮救灾是人情,不借粮草是本分。乐平县令的做法本没有错,以往常山县令接到回文也就该到此为止,再往他处借粮。可是不知这次常山县令发什么疯,竟然发信来说,并州、冀州本是一体,魏王曹丕是汉帝刘备治下之臣,常山有难,并州理应救援。 常山县令的这种说法乐平县令自然不认可,但又不能明说曹丕不是刘备之臣,因为那就等于否认刘备是汉室正统。所以乐平县令干脆不予答复,摆明态度就是:我就不借,你能怎么样吧? 乐平县令根本没想到他这个决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假如他知道的话,肯定毫不犹豫的将全县存粮都借出去。常山县令得不到回复,竟然下令士卒、百姓越境,来乐平抢粮。如此一来事情就闹大了,两个县大打出手,各有死伤。而后事态很快就扩展到了两个郡的争端,乐平、常山两地郡守各自派兵打了起来。 在乱世之中边境冲突并不少见,别说是两国之间,就算是同一国的两位重臣都可能为封地边境问题大打出手。类似于乐平、常山这种争端,实际上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两军在边境打上一仗,胜者向败者索要一些好处也就是了。不过往大了讲,发展成两国争端也不是不可能。 曹魏这次显然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常山郡胜了一仗之后,乐平郡本想息事宁人答应借粮,可是曹军依旧不依不饶,竟然调遣两万大军过境,兵围乐平。 乐平郡守见势不妙,这才往张飞处告急。孙乾一接到告急文书,就从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曹军的故意挑衅,可以说显而易见。但是以孙乾之智,还猜测不出曹丕究竟有何目的。孙乾只能将所有信息和自己的揣测都告诉张飞,由他来判断,毕竟并州张飞说了算。 张飞听完事情经过之后不以为然道:“公祐先生何必多虑?正可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兵敢来,俺令其有来无回便是。便是曹丕真遣大军来取并州俺也不惧,兄长命俺在此,不正是为了提防曹丕来攻?” 孙乾一听张飞这话倒也不错。就算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考虑,曹丕借此为由,出兵攻打并州也就到头了。曹丕要取并州,难道张飞和孙乾便要将并州拱手让予曹丕不成?显然两军交战,将曹丕打回去才是正理。 想清了问题关键,孙乾还真佩服起张飞快刀斩乱麻的本事来,不由赞同道:“三将军所言不错!还请三将军调派兵马,下官听令便是。” 张飞想的并没有孙乾那么多,就想着痛痛快快和曹兵打一仗。张飞和南烨有一点相像,就是打仗时都不愿意谋臣掣肘。不同之处就在于南烨能意识到自己智商有限,尽管不愿意,却依然将谋士带在身边。而张飞则是能不带谋臣就不带。张飞对孙乾道:“此去不知曹丕是否有计,不可兵马尽出。俺带三万兵去,留两万兵在此守城。还请公祐先生助俺守城,调拨粮草,莫让曹军断俺归路才是。” 孙乾听张飞调派十分合理,没有全军尽出不顾老家的莽撞,也就欣然应允,对张飞道:“三将军此战万事小心!切不可饮酒误事。倘若事不可为,当速速回还,向陛下求援。” 张飞点头应了,次日一早便率领三万大军离城,去救乐平郡。张飞不知道的是,此时围攻乐平郡的早已不是什么常山郡守,而是曹彰和蒯越率领的大军。 曹彰自从许昌一败回到邺城,第一件事就是求曹丕放过李儒家小。当曹丕得知李儒是在被俘的情况下为了救弟弟曹彰才投降,而不是献城投降之后便放过了李儒家小,还命人将李儒家小护送到了南烨地盘。这倒不是曹丕心肠好,而是当时他自己都要退位自保了,自然没理由因为一个李儒得罪南烨。 许昌一败给曹彰的刺激不小,完成了李儒的嘱托之后,他便整天在府中借酒浇愁,也没了打仗的心思。曹丕对于曹彰的状态倒是很放心,从一个君主的角度看,不愿领兵的兄弟显然比一个热衷领兵的兄弟更让人放心。 曹营众将都以为曹彰就会一直这样被闲置下去,没想到司马懿却出面保举,要带曹彰出征乌桓、鲜卑。司马懿征讨两地并非一定要有曹彰才能取胜,可是要想震慑外族,曹彰的武力必不可少。 司马懿在出征之前做了大量准备工作,了解乌桓、鲜卑的民风彪悍。司马懿可以智取两地,但是那样的话无法令异族心服口服,只有正面交战取胜,才能在当地树立威信,就像马超在西凉被称为神威天将军一样。如今曹营众将之中,也就曹彰的武艺还拿得出手,司马懿这才不顾曹丕忌讳举荐曹彰。 曹彰也没令司马懿失望,北地交战屡立战功,斩杀数位单于、大将,闯出了偌大名声。如今来攻刘备,司马懿自然少不了分配任务。 北地大胜的曹彰已然从低谷中走了出来,战场依然是他最大的向往。可是在乐平郡城之下,他却丝毫感受不到北地冲杀的快感。眼前的城池明明可以打下来,曹彰却必须等待张飞援军的到来,这让曹彰无比郁闷。 见到蒯越入帐,曹彰第一句话便问:“蒯先生可有消息?张飞是否动兵?” 蒯越知道司马懿给曹彰的命令就是围困乐平诱出张飞,只要张飞出兵,后面的战斗曹彰就能按自己的意思来打,这便是曹彰盼着张飞到来的原因。于是蒯越笑道:“恭喜殿下,探马来报,张飞已然出兵,不日即到。” 曹彰闻言大喜道:“如此最好,先生且助我守营,我去会会那燕人张翼德。” 蒯越闻言吓了一跳道:“殿下不可轻敌!张飞之勇天下皆知,绝非可以力敌。” 曹彰笑道:“先生岂知我无计策?此乃以逸待劳之计。张飞军马远来又心忧乐平安危,必然一路疾行,士卒疲惫。我等在此假意攻城,士卒休养已久,精力正盛。以我强兵攻张飞疲兵岂有不胜之理?” 蒯越听曹彰说的头头是道便微笑点首道:“殿下所言不差!可乘其立足未稳先胜一战。” 曹彰留下蒯越和一半兵马守寨,自领一半人马迎着张飞来路而去。正如曹军可知张飞动静,张飞一边也早有探马来报,说曹兵迎面而来。 张飞回望自家兵马,见士卒皆有疲惫之态,于是唤来几名士卒,吩咐如此这般。几名士卒领命而去,驾快马抄小路往乐平郡城而走。 遣走士卒之后,张飞继续前行,不过却放缓了速度,好让士卒有休整的机会。距离郡城三十里,张飞与曹彰兵马相遇。两军摆开,张飞出马,单搦曹彰。 只见张飞手持丈八蛇矛,胯下乌骓马,横矛立马于阵前叫道:“对面军中何人为帅?可敢与俺一战否?”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3) 曹彰在蒯越面前说的头头是道,以逸待劳。实际上曹彰却想会会张飞,试试他的斤两,看看是否如传闻一般厉害。鲜卑、乌桓之战令曹彰树立起了信心,那些号称无敌,自称勇士的单于、大人,一个个皆败在曹彰手上,这让曹彰难免觉得传闻未必属实。 “我乃魏王弟曹彰,且吃我一戟!”曹彰报名之后打马向前,一戟刺向张飞。 张飞见一黄发小将持画戟出马,不由哈哈一笑道:“三姓家奴的方天画戟也奈何不得俺,你一黄毛小子也敢与俺为敌?”一边说着一边蛇矛横扫,将曹彰画戟拨打到一旁。这下只用了张飞七成力道。 曹彰与张飞对了一合,感觉张飞力气虽大,却不如自己,也并非无可匹敌,心中不免又轻视几分,拨马而回道:“你等兄弟三人合力皆奈何不了吕布一人,如此废物也敢在此夸口!” 张飞闻言暴跳如雷,大喝道:“小辈竟敢口出狂言!吃你家三爷爷一矛!” 这一矛张飞不再留手,胯下马、掌中矛与张飞合而为一,好似平地卷起一阵旋风朝曹彰冲去。张飞人还未到,气势先到,曹彰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对面冲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千军万马,洪水猛兽。 曹彰平日喜欢刺激,假如生到现代必是极限运动高手。而古代没有蹦极之类的刺激运动,曹彰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徒手与猛兽搏斗。豺、狼、狮、虎,曹彰全都亲手宰杀过,可是这些猛兽似乎都比不上面前的张飞危险。 面对张飞这一矛,曹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发现由于张飞的丈八蛇矛足够长,乌骓马足够快,完全将自己躲闪的空间封闭,曹彰能做的只有硬拼。 “当哐~”一声巨响过后,曹彰总算见识到了张飞的真正实力。毫无花哨的一矛,硬碰硬的一击对撞,曹彰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在颤。两条胳膊突突抖个不停,双手虎口已然开裂,勉强握在手中的画戟被双臂带动,毫无规律的在空气中划着弧。 张飞见曹彰竟然挡住自己一矛也很吃惊,开始他还以为曹彰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二世祖,可是刚才的一击说明曹彰还是有些本事的,至少力气不差,因为张飞的双手也有些发麻。 “哈哈~痛快!再来!”张飞突然笑了起来。刚才因为曹彰出言不逊,张飞本想一矛刺死他。可是当这全力一击没有奏效时,张飞反而觉得曹彰有些自傲的资本,不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 曹彰此时哪里还有再战的力气?他见张飞拨马而回要与自己战第三回合,当时头也不回,策马回归本阵。 张飞打的兴起,自然不肯放过曹彰。他一挥手中丈八长矛,引领士卒直冲曹军本阵。双方军士瞬间战在一处。 曹军修养多日体力占优,不过张飞麾下士卒人多势众,再加上张飞阵前斗将胜了曹彰士气如虹,与曹军交战丝毫不落下风。张飞更是一骑当千,挥舞丈八蛇矛闯入曹军阵中见人就砍,若不是曹彰领一群亲卫死死抵挡,张飞恐怕就要冲垮曹军阵型。 就在两军僵持之际,忽然曹军背后喊杀声起。一彪人马打着北汉旗号杀入曹军后队。曹彰搞不清张飞哪里来的援军,不敢恋战拨马撤军。 张飞知道袭击曹军后队的是乐平郡人马,早在得知曹军出兵之时,张飞便命人到乐平郡中请军来援。乐平郡守接到张飞命令不敢违抗,但是又怕大军出城,曹兵来攻,夺了城池,所以只派了数百骑卒前来助战。别看兵马不多,此时却起了关键作用,直接击溃了曹彰人马。 乐平郡的数百骑卒挡不住曹彰撤兵,只能跟随张飞从后掩杀。两军跑出十余里,忽然前方又有一支军马拦路,打着曹军旗号。原来是蒯越探知乐平开城出兵,担心曹彰,特意领兵前来接应。 张飞本待上前厮杀,可是回头一看,自家兵马稀稀落落,早已跑得不成阵型。这些士卒本就是远路来援体力不济,再经过这番追杀,不多的体力早已消耗一空,全凭士气支撑,显然是无力再战了。如此一来张飞只能眼睁睁看着蒯越接应曹彰回营。 没能擒杀曹彰取得全胜,张飞确实有些遗憾,不过乐平郡守却十分开怀。张飞的援军旗开得胜,功劳还有自己一份,这让乐平郡守怎能不喜?郡守当时开城出迎,要接张飞人马城内驻扎。 张飞拒绝了郡守好意,并未领兵入城,而是在城下扎起营盘与城中形成掎角之势。在张飞看来,对面区区曹兵根本不用进城防守,反而是应该主动出击,将这些过境之敌全部消灭。 扎好营盘休整一夜,次日一早张飞便到阵前观看曹军布置。只见对面曹军扎下三座大营,各傍山险,极有条理。这让张飞又高看曹彰一眼,却不知这大营皆是蒯越布置。 观看一番之后,张飞掐算对面营中最多不过两万人马,比起自家兵马还要少些。这让张飞决定强攻曹军营寨。 当日晚间,张飞命士卒饱餐战饭,乘着夜色往山上偷营。众士卒刚走到半山腰,便听山上曹军营寨一阵鼓响,紧接着擂木炮石纷纷落下。陡峭的山坡令滚木擂石威力大增,往往一块巨石撞飞数名士卒才能停下。更让张飞抓狂的是,山上三座营寨成品字形分布,上山却只有一条路,三座营寨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投石射箭,根本冲不上去。 张飞有时候确实莽撞,可这并不代表张飞傻。曹军有了防范又占据地利,这次偷营之计明显失败。张飞毫不恋战,果断下令撤军。这一仗张飞虽然没有指挥失误,但还是让数百名士卒将生命留在了山坡之上。 有了这试探性的一仗,张飞便不再强攻营寨,而是选择在山下搦战。曹彰也知道了张飞厉害,多置擂木炮石,坚决坚守不战,两军就这样山上山下僵持起来。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4) 曹彰虽说免战牌高悬,对张飞避而不战,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不想战胜张飞。与之相反,曹彰十分想通过战胜张飞,再一次证明自己。阵前斗将的结果已经让曹彰认识到单打独斗绝非张飞的对手,可是斗兵的话曹彰同样没有优势,要胜张飞似乎只剩下斗智一途。 张飞有勇无谋是出了名的,可惜曹彰自己也不以智谋见长。曹彰冥思苦想了数日也无妙计,不得已只好求助于蒯越。 蒯越在出征之前也得了司马懿的嘱咐,知道这一仗引出张飞就算功成,至于后面的事全都交由曹彰决断,这对年轻的曹彰来说是一种难得的锻炼。正因如此,蒯越这几日并没有急于献计,反而坐等曹彰思考。对于蒯越来说,这场仗已经赢了,接下来只要保证曹彰安全便可,输赢都无所谓。 当曹彰找到蒯越的时候,蒯越正在营中看书,显得十分清闲。求胜心切的曹彰可不知道蒯越已然不在乎输赢,只把眼前的战事当成让曹彰练兵。看到蒯越如此自在,曹彰第一感觉就是蒯越成竹在胸,于是行礼问道:“张飞在山下搦战多日,我等虽立于不败之地,可要想取胜也殊为不易。敢问蒯先生可有良策破敌?” 蒯越见曹彰虚心求教不由暗自点头,能不耻下问求教于人,这说明曹彰又有长进。打仗不是打架斗气,曹彰想凭自己的勇武智慧战胜张飞,这种精神可嘉,但是在战场上却不值得提倡。兵者诡道也,战阵交锋就该无所不用其极,天时、地利、人和,能用的都用上才是帅才。放着谋士不用,自己冥思苦想,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这几日蒯越看似清闲,其实脑子里并没闲着,开口便问曹彰道:“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殿下可知敌将否?” 曹彰点头道:“张翼德勇武更胜于我!” 蒯越循循善诱,笑问道:“还有呢?” 曹彰想了想,便摇头道:“我却不知……” 蒯越道:“张飞虽有勇名,但其人脾气暴躁,嗜酒如命,屡屡饮酒误事。殿下何不诱其饮酒,而后再以言语激之。张飞若受激来攻,必然损兵折将。待其士卒伤亡过半,或酒醉不醒之时,殿下出兵,定可一战而胜。” 曹彰闻计大喜,躬身谢过蒯越之后,便在山头聚士卒饮酒。一边饮酒,一边大吹大擂,诉说自己如何勇武,又辱骂张飞胆小,不敢攻山。 张飞本在山下搦战,见曹彰如此,不由怒气攻心,与军士一同破口大骂。曹彰在山上不以为意,一面饮酒一面与张飞对骂,只是不出。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可以刺激灵感,还是曹彰继承了一些曹操的文采,骂起人来十分尖酸刻薄,气得张飞在山下哇呀呀怪叫,恨不得将骂阵的祖宗南烨请来与曹彰对骂。 张飞骂不过曹彰,气得急了便驱军士上山。结果山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张飞士卒死伤惨重,张飞只好又退了下来。张飞无计可施,干脆便学山上曹彰每日饮酒,而后坐于山前百般秽骂,曹彰则在山上与张飞对骂。双方士卒也都化身为骂街泼妇,一时间两军阵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乐平郡守见张飞整日饮酒,每每大醉而归,忧心忡忡。便道军中劝张飞道:“三将军切莫饮酒误事,小心提防曹彰。” 帐中的张飞见了郡守收敛醉态道:“你看俺哪里醉了?此乃俺之计谋,你只管送酒便是。” 郡守也不知张飞是真有计还是假有计,可是他却必须听张飞调度,于是将城中佳酿一百瓮,装了十车,送到军前供张飞饮用。 张飞见酒大喜,抱起一瓮来到阵前,对山上喊道:“曹彰小儿,不敢下山来与俺交战,可敢与俺斗酒否?” 曹彰就盼着灌醉张飞,何况他自己酒量也不差,便也抱着一个酒瓮对山下道:“这又有何不敢?我等共饮此瓮。”说罢端起酒瓮,“咕咚咚~”就往下灌,饮酒如喝水一般。 张飞见状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说罢便与曹彰对饮。 一瓮酒很快便见了底,纵然曹彰酒量惊人,也有些晕乎。可他还是挑衅道:“山下黑厮,可敢再饮否?” 张飞怒道:“黄毛小儿,怕你不成?”说罢二人又饮。 一连饮了三瓮,张飞忽然哈哈大笑,大着舌头道:“如此对饮,你必败矣!” 曹彰此时也是醉眼朦胧,对山下嚷道:“何以见得?” 张飞笑道:“你军中能有多少美酒?岂能禁得住这般喝法?再过两日,你无酒而俺有酒,你又岂能不败?” 曹彰闻言心中一紧,他与张飞已然对饮了数日,军中所藏酒水确实见底了,假如再不灌醉张飞展开行动,恐怕日后再无机会。于是曹彰又端起一瓮酒道:“我等斗酒便在今日分个胜负,何必再等两日之后?”说罢又饮。 张飞大笑道:“说得好!”而后也端起酒瓮再饮。 古代的酒度数偏低,基本和现代的啤酒相差不远,当然交州生产的蒸馏酒除外。张飞和曹彰自然不会傻到用交州酒对拼,但就算是寻常水酒,四瓮也足够灌倒一头牛了,换做是人就算不醉倒也要被撑倒了。 张飞和曹彰都没喝完第四瓮酒,曹彰只喝了小半就倒下了,张飞见曹彰倒下之后又喝了几口,证明比曹彰强些后便一起醉倒了。两个人几乎是一同被士卒抬到了营中。 曹彰一入营寨就醒了过来,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把刚才喝进去的酒水全都吐了出来之后才说道:“险些撑死我了。” 蒯越命士卒端过一碗醒酒汤递给曹彰道:“今日张飞大醉,正可夜袭敌营。” 曹彰也正有此意,一是军营中的酒所剩不多,无法支持他再拼一次酒了。而且就算酒够多,曹彰也不愿再与张飞拼酒了,这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张飞回营之后和曹彰一样将满肚子的酒水控了出去,而后传令士卒分为左中右三路人马,对应山上曹军三营。只看中军喊杀声起,便各自进兵。别看张飞平时给人一种无谋莽夫的印象,可一旦用智,就算是诸葛亮都难提防,这就如同老实人撒谎更不容易被拆穿一样。曹彰、蒯越轻视张飞的下场,就是让张飞将计就计,布下了埋伏。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算不上是个偷营的好时机。不过曹彰本就没想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因为两军距离实在太近了。就像张飞上山曹彰必然发现一样,曹军下山张飞的士卒肯定也会发现。这种距离隐藏没有任何意义,曹彰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领兵杀下山去,趁着张飞酒醉指挥失调,一举擒杀张飞,攻破山下大营。 随着曹彰一声令下,山上三寨人马齐出,曹彰为中路,左右寨为援军,只留少量兵马与蒯越守寨。 曹彰引军一马当先,乘着月色微明,直冲张飞中军。蒯越在山上的兵马虽少,可也没闲着,见曹彰杀入敌营,便在山头擂鼓助战。 隆隆的战鼓声,刺激着曹彰的神经,让他热血沸腾。血与火的战场让曹彰想起了儿时的梦想,效仿卫青、霍去病,率领十万人马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正是曹彰所愿。兴奋中的曹彰并没注意到张飞营中格外寂静,周围营帐竟然没有士卒出战迎敌。不过就算曹彰注意到了,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定会以为敌军来不及反应,还在梦中。 曹彰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中军帅帐,在漆黑一片的营房中,大明灯烛的帅帐实在太容易辨认了。曹彰片刻工夫便策马来到帐外,只见一个魁梧的影子倒影在营帐上,似乎手中还端着酒碗,分明是张飞正在饮酒。 “莫非这黑厮还未喝够?果然海量!”曹彰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可是紧接着又想道:“坏了!张飞尚未醉倒,我怎是其敌手?”第二个念头刚过,第三个念头便产生了“不对!张飞若是未醉定然要出兵迎敌,此时营中毫无准备,定是这厮刚被吵醒口中干渴正在喝水。其酒量也不过如此。” 曹彰几个念头纷纷闪现其实也只在一瞬之间,此时已经马踏联营,曹彰再想什么都晚了。不论他心中欲进欲退,战马已然冲破了张飞帅帐。见到张飞端坐不动,曹彰也来不及再想其他,骤马到了张飞面前,一画戟刺倒在地。 “不好!中计了!”曹彰虽然年轻,杀的人可不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画戟入肉是什么感觉,曹彰再清楚不过了。他刺的“张飞”轻飘飘一碰就倒,也没有一点鲜血流出,显然是一个草人。 曹彰自知中计,勒马急回,刚出帐外,便听营外鼓响。一将当先,拦住去路,睁圆环眼,声如巨雷,正是张飞。 张飞见了曹彰咧嘴一笑,挺矛跃马直取曹彰。曹彰暗暗叫苦,勉强挥舞画戟抵挡。若论力气曹彰与张飞相差不远,那日曹彰一合而败,主要是因为张飞借着马力,本就力气稍弱的曹彰硬拼一计自然吃亏。今日曹彰吸取教训,与张飞缠斗,凭着不错的武艺竟然坚持了三十余合,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论起武艺曹彰也与张飞差着一个档次。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5) 曹彰在张飞面前苦苦支撑三十余合,本是盼着左右两寨兵马来救。可他不知道张飞也分了兵马敌住二寨。曹彰不见救兵,单挑又落下风,只得败退而走。 张飞军马四面围住营寨,岂能让曹彰轻易逃走?曹彰左冲右突无法出营,张飞又在身后追着绞杀曹军士卒。眼看身后士卒越来越少,曹彰心急如焚。便在此时,张飞营寨东北角处人马大乱,原来是蒯越弃了营盘领兵杀了下来。 蒯越留守的少量人马要战胜张飞不可能,在张飞的包围圈背后制造一些混乱还没问题。曹彰趁此机会,领兵往东北而走,这才与蒯越合兵一处突出重围。 张飞大获全胜,一面追击曹彰,一面分兵夺了山上营寨。曹彰、蒯越领着残兵一路奔走,张飞在后一路收复失地,很快便将曹兵赶出了乐平郡。 北汉军马追到界口,张飞暗自寻思:曹兵过境抢粮,如今大败而归,岂能轻易放过?虽无兄长出兵攻曹的军令,可至少也抢他一遭,捞回本钱才是。想到此处张飞便领兵过境继续追击曹军。 张飞过境之后本想劫掠些粮草便回,可是常山郡正值荒年,乡亭小县皆无余粮,张飞便开始攻掠大城。 曹彰、蒯越的军马折损多半,根本无力阻止张飞过境,只得退入常山郡城死守,又遣人给曹丕、司马懿送信求援。这下张飞和曹彰的攻势完全逆转,变成了曹彰守城,张飞攻城。 司马懿早就料到曹彰不是张飞对手,毕竟张飞不论武艺还是作战经验都比曹彰厉害许多,何况曹兵数量也不如张飞麾下人马。接到曹彰的求援书信,司马懿不急反笑道:“我计成矣!”说罢便写了一封书信,命曹彰、蒯越死守城池。 曹纯见司马懿不遣兵马去救,不由担忧道:“都督若不发兵,常山岂不危矣?” 司马懿笑道:“莫非子和不知围魏救赵之计?” 曹纯闻言恍然道:“大都督屯兵界口难道是要直取并州?真妙计也!” 司马懿点了点头,便让曹纯下去传令,点起八万大军号称十五万,由广平郡出兵,直逼并州治所晋阳。 晋阳便是今日的太原,张飞离城出兵之后,便只有孙乾在此守城。开始孙乾还有些担忧张飞莽撞中计,可是随着捷报频传,孙乾也就放下心来处理政务。这日孙乾正在府中处理公文,便有守门士卒通报紧急军情。 孙乾初时还以为是张飞送来的情报,可是唤入使者一问,才知道曹军大兵压境,这可把孙乾吓了一跳。孙乾见信之后第一时间联络张飞,又给刘备送信,请求支援。十五万曹军过境,这可就不是边境摩擦了,显然曹丕有占领并州之意。 张飞和刘备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张飞二话不说,弃了曹彰,连夜撤兵便往回赶。刘备则是第一时间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如今刘备身边只剩下简雍、荀谌、陈到三位重臣。片刻工夫三人齐至,看罢孙乾求援信后,简雍道:“不好,三将军中了司马懿调虎离山之计!” 就算简雍不说,刘备也知道事态不妙,焦急道:“如今孔明先生领兵在外,翼德又不可不救,这该如何是好?” 陈到是此时刘备身边唯一的武将,当即出班请命道:“陛下不必心忧,末将愿领兵前往,助三将军守城。” 刘备见陈到请战很是犹豫,一直以来陈到都是充当刘备的贴身保镖,统帅白眊精锐从不轻离。可以说刘备假如没有陈到在身边会很没安全感,于是问两位谋臣道:“叔至欲往,你等以为如何?” 简雍看出刘备犹豫,也知刘备身边无将可派,便道:“许昌如今已无上将,若陈将军前去,孙权来攻,许昌危矣。陛下何不遣使兖州,令二将军领兵去救?” “不可!兖州乃是要地,北邻曹丕,东邻孙权。二将军一去,兖州必失!”荀谌不等刘备开口便出言反对。 刘备道:“不知荀爱卿有何妙计?” 荀谌道:“曹丕虽向陛下称臣,但兵进并州敌意已显。孙权虽自立称帝,但之前与陛下为盟并无冲突之处。如今陛下当东和孙权,北战曹丕。遣使往东吴,请孙权出兵攻邺城,解并州之围。再遣陈将军去助三将军守城。” 刘备所在的豫州只与南烨、孙权接壤,而关羽守的兖州则是与曹丕、孙权接壤。如今动兵的只是曹丕,所以关羽把守的兖州要比刘备的豫州危险,荀谌这才建议刘备从豫州派兵支援张飞。 左右思量一番,刘备觉得荀谌说的在理。曹丕已经打到了家门口,此时首要任务是防备曹丕,而不是孙权。再说就算派出陈到,白眊军还在身边,还有许昌城保护,有人要伤刘备也不容易。于是刘备点头道:“就依荀爱卿之计,不知何人愿往东吴为使?” 刘备平时派遣说客,简雍出马的时候多。不过自从孙权建国,孙、刘两家的关系就不像之前那么和睦了,两家都觉得对方不是正统,外交关系也就此中断。简雍并无把握说服孙权出兵攻曹,便犹豫了一下。 荀谌自己出的计策,又见简雍犹豫,便道:“微臣愿往东吴游说孙权。” 刘备闻言便命荀谌多带礼物前往东吴,又命陈到领兵五万增援并州。如此一来许昌守军去了一半,只剩下五万兵马可用。 却说张飞闻知司马懿兵围晋阳,便火速领兵而还。距离晋阳城五十里,忽然道路两旁喊杀声起,左右杀出曹兵无数,将张飞人马截成两段。 张飞麾下士卒疾行一路十分疲惫,又未提防伏兵,当时大乱。张飞见士卒慌乱,挺矛拨马,率领前军杀回去救,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 伏兵偷袭张飞的两路人马正是司马懿所遣,左路主帅曹休,右路主帅曹真。二人见张飞勇不可挡,合力来战张飞。 三人在一处战了二十余回合,曹真、曹休便不敌而走。张飞救出后军,催促士卒疾行,自己亲自断后。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6) 曹真、曹休二将见张飞断后也不力敌,只是率军缀在张飞身后,仿佛一群饿狼,只等张飞松懈,便会冲上来咬一口。 张飞见曹军尾随其后,便留在后军防备。又往前行了数里,忽然前军大乱。曹纯率虎豹骑和众多曹兵冲入张飞军阵。 曹操的虎豹骑在赤壁一战中几乎折损殆尽,曹纯率领这队虎豹骑是后来曹丕重新组建的,人数只有数百,不过装备和威力却不逊于从前。曹纯率领虎豹骑先冲散了张飞士卒阵型,又命曹兵斩杀张飞士卒。 张飞见前军大乱只好又往前杀去,曹休、曹真便趁机绞杀张飞后队人马。等张飞率军突出前后重围,三万大军已然折损过半。 曹纯、曹休、曹真三将见张飞领残兵入城,便来见司马懿回报战果。曹纯有些懊恼道:“都督若在城下设有伏兵,准备强弓硬弩,定能擒杀张飞。” 司马懿笑道:“若我真在城下埋伏,城中孙乾便是弃了城池不要,也要引兵出城来救张飞……” 不等司马懿说完,曹休便道:“那我等不正好趁机夺了城池?” 司马懿摇头道:“欲得一城一地又有何难?我便是要留张飞一条性命,才好引出刘备、关羽。他三人有结义之好,岂能坐看张飞城破遭擒?” 曹纯那日在帐外隐约听到司马懿与周瑜结盟之事,便道:“都督诱出刘备、关羽,岂不白白便宜了孙权?我等在此出力再多,也只得并州一地,孙权则可得兖州、豫州,此事何其不公。” 司马懿微笑道:“哪有如此便宜之事?刘备根基在豫州,若是不敌孙权定会向南烨求援。那时南烨与孙权相争,孙权未必能取两州之地。” 曹真笑道:“原来都督是借孙权之手挡南烨之兵,果然妙计!” 话音刚落,帐外有探马来报:“刘备有兵马来援,距城五十里下寨!” 曹纯闻言笑道:“刘备果然来了!” 司马懿问细作道:“可探到何人领兵?军马多少?” 探马报道:“敌军人马约有五万,帅旗所书是一‘陈’字。” 曹休疑惑道:“不是刘备领兵。只是不知刘备麾下何人姓陈?” 司马懿道:“来将必是陈到。此人名声不显,却极为忠心,有勇有谋,不可小觑。” 曹真不以为然道:“我闻此人常随刘备左右,专保刘备家小不失。张飞乃刘备义弟,若张飞有失,陈到吃罪不起。我料陈到此时定然心急,都督何不再布兵马设伏于他?” 计策不在于新旧,关键在于好用。围点打援是个极经典的战术,司马懿觉得就算计策不成也没什么大碍,便命三将再去埋伏。 陈到为人稳重,不像张飞一般鲁莽。他明白一个道理:缓事宜急办,以免日久有变。急事宜缓行,以免忙中出错。如今晋阳被围,张飞遇险,刘备催促陈到速往救援。可越是紧要关头,陈到越是告诫自己不可慌乱。一入并州地界,陈到便命士卒缓行,并派遣大量探马细作,在前方探路。 一路之上陈到没有遇到一个曹军伏兵,但是他却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越是接近晋阳,曹军伏兵出现的几率越大。司马懿派出的探马并没有逃过陈到的眼睛,因为曹军探马往来的路上就有陈到的探马。不过陈到并未打草惊蛇,放过了曹军探马,他自己的探马也就没有暴露。 正是由于陈到的小心,当曹纯、曹休、曹真三将设下伏兵的时候,陈到便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此时正是旧粮吃尽,新粮未熟的盛夏时节,天气热的令人抓狂。古时可没有电扇、空调,寻常百姓找个树荫扇扇扇子,便是最好的纳凉办法了。谁要是顶着大太阳晒上一日,不死也要脱层皮。 “啪~”曹休拍死了一只落在手臂上吸血的蚊子,被拍成肉饼的蚊子尸体一下子就粘到了曹休满是汗水的胳膊上。曹休此时已经浑身是汗,黏黏腻腻说不出的难受,可偏偏嘴唇干的裂口,嗓子如同冒火。小小的一只蚊子让曹休心中积累已久的怒火爆发出来,他大声抱怨道:“陈到怎么还不来?我等干脆沿路杀过去算了!” 一旁的副将能够明白曹休的心情,早就该到的陈到让埋伏的曹兵溜溜在烈日下等了一天,不少曹兵都中暑昏了过去。按道理陈到就是爬也该爬到了,可他偏偏就是不到,副将觉得陈到应该改名叫迟到才好。埋伏在草丛中的曹兵不但要忍受酷暑,还要忍受蚊虫的叮咬,也难怪平日没吃过什么苦的曹休会发怒。 副将见曹休发火不敢劝也不想劝,假如让他选择的话,他也宁可冲出去和敌军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而不是等在这里活受罪。忽然他见到远处大路之上似乎有征尘扬起,仔细一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当时欣喜道:“将军,陈到人马来了!” 曹休没想到自己抱怨一句陈到就真来了,若知如此他早就抱怨了。命令早已松懈的士卒藏好身形之后,曹休就开始观察陈到的人马。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把曹休乐坏了。原来陈到身后士卒的样子比晒了一天的曹军还惨,一个个没精打采不说,还都敞胸露怀,不停的用身上的衣甲扇着风。就算陈到的样子也好不了太多,满头汗水昏昏欲睡的状态似乎随时要从马上掉下来。 “他们这是去哪儿了?倒像是走了一日,莫非中途迷路了不成?”副将在曹休旁边疑惑道。 曹休也不知道陈到领兵走到哪里去了,不过他知道这是战胜敌军的好机会。于是小声呵斥道:“莫要高声!听我将令。” 陈到领着士卒在路上迤逦而行,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曹军伏兵。可是就在距离伏兵处不远的时候,陈到忽然停了下来,从马上取下水袋,看样子是渴得不行要喝口水。 曹休就见陈到举着水袋,仰着脖子往嘴里倒了半天,却只有几滴水进到嘴里,然后陈到似乎骂了句什么便翻身下马。很快一名士卒跑到陈到身边递过一个水袋,陈到接过水袋猛灌了一气,而后又对身后士卒说了两句,紧接着所有北汉士卒都停了下来,开始取水、饮水就地休息。 眼看着就要进入包围圈的陈到原地休息,曹休心里这个急就别提了。虽说他与曹真的原定计划是放过陈到前军,袭击陈到中军。可是谁知道陈到要休息到什么时候?与其等着陈到士卒恢复体力整列队伍,还不如此时冲杀出去,打陈到前军一个措手不及。假如能擒杀陈到,那可比袭击中军多杀几个士卒强多了。 曹休心里想要率兵冲杀,可是又不知该如何通知曹真配合自己。想要遣人通知对面曹真,又怕陈到发现传令士卒。就在曹休犹豫不决之时,忽然对面喊杀声起,曹真已经领兵冲向了正在休息的陈到。 曹休心中暗骂自己一声“笨蛋!”这么近的距离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一个人动手另一个自然会配合。他翻身上马,一挥手中枪,率领士卒一同冲向陈到。 陈到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两路曹兵吓傻了,只见他翻身上马转头就跑。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士卒也都跟着陈到落荒而逃,就连兵器、旗帜都不要了。地上甚至还散落着不少头盔、铠甲,显然是有士卒热的不行,将盔甲都脱了。丢盔弃甲这个词用来形容陈到麾下的北汉军马一点也不为过。 曹真、曹休领兵杀出之后就只看到陈到背影,心想此人没什么本事,跑得到快。二将心有灵犀,率军便追。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陈到引着前军往后跑,必然会冲撞中军,中军再往后跑冲撞后军,北汉军马就会全线溃退。曹真、曹休一想到凭二人之力杀败刘备援军,就觉得功劳不小,追得更加卖力。 曹军从早晨日出,一直到此时日落,整整被晒了一天。为了保证埋伏的隐蔽性,他们既不敢多喝水,多吃饭,也不敢多去解手。挨到现在,曹兵是又渴又饿,又热又乏,还憋着屎尿。曹真、曹休有马还好,普通曹兵是真的追不动了,只追出一段就越来越慢。 曹真、曹休再勇也不敢光凭两个人去战陈到数万大军,只能放慢了速度等着曹军跟上。好在陈到和其麾下士卒也都没了力气,跑得不比曹兵快多少,一直在曹真、曹休视线之内晃悠。 陈到见曹军一直追在自己身后,不免心中暗笑,一边跑一边压着速度,既不离身后曹兵太近,也不太远,引着曹兵到了一处山口。 曹真追着追着便发现有些不对,按道理陈到的人马应该均匀分布在整条路上,前军一败就该冲撞后军一路溃败。可是曹真发现除了一开始陈到士卒丢盔弃甲之外,后面一路都没见到北汉人马遗弃的兵器、旗帜,那陈到了中军和后军哪儿去了? 猛然警醒的曹真拉住战马对曹休道:“文烈莫要再追!小心中计!” 曹休见曹真突然停马反应不及,又冲出一段才拨马回来。他刚要问曹真有何不对之处,便听山口两侧喊杀声起,无数北汉士卒杀了出来。一直在前面逃跑的陈到同时拨马而回,引着大军杀来。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7) 陈到的骄兵之计和诱敌之计都十分成功,等曹真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埋伏陈到的伏兵,反而被陈到打了埋伏,这让曹真、曹休无比郁闷。更让他们郁闷的是,陈到士卒在山间阴凉处休整了一日,个个生龙活虎。反观曹军士卒,不但身体虚脱疲惫不堪,而且还有许多憋着屎尿的士卒被突然杀出的北汉伏兵吓的大小便失禁,当时跪地请降。 曹真、曹休此时也顾不得士卒丢人了,还是逃命要紧。陈到被他们追了一路,此时怎会轻易放过他们?策马挺枪来战曹休。 曹休本就不敌陈到,又无战心,当时被打的节节败退,多亏曹真仗义,返身回来救下曹休。二人且战且退往晋阳城方向而走。 曹纯领兵拦在路上也等了一日,本以为会等来陈到败军,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败退的曹军。败军只顾着逃命,纷纷冲入曹纯军阵,曹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曹纯约束不住,士卒皆被败军裹挟而逃。 司马懿见三路伏兵逃回大营,忙令麾下士卒放箭拦截陈到人马接应败军。陈到也不急于入城,见营中曹兵放箭,便退军下寨,收拢曹军降卒。这一战三万曹兵死伤数千,降卒过万。陈到兵马不减反增,立寨与司马懿对峙。 假如陈到进城,司马懿还好受些,如今陈到不进城,司马懿就要两面防备。一要防备陈到突围入城,二要防备张飞突围出城,更要防备陈到、张飞里应外合。不过司马懿也有对策,干脆将围城兵马聚在一处安营扎寨,任由陈到、张飞出入。又将曹彰、蒯越召来,也在一旁立寨成犄角之势。双方兵力基本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便这样僵持下来。 却说荀谌奉刘备之命去见孙权。对于劝服孙权发兵攻曹,荀谌也无十分把握,做好了受刁难的准备。可是令荀谌意想不到的是,孙权非但没有为难自己,反而十分礼遇。收下礼物之后就将荀谌安排在驿馆歇息,并约定来日接见。 次日一早,荀谌仔细梳洗一番,对着铜镜照了半晌,见衣冠整洁并无失礼之处,这才跟随引路士卒,上殿去见孙权。 孙权看荀谌上殿之后以臣礼拜见十分满意,笑问道:“友若先生携礼来我大吴有何公干?” 荀谌道:“陛下与我主盟好多年,屡次并力伐曹。今日微臣前来,一是为恭贺陛下为帝,二是因曹丕犯我并州疆土,我主欲邀陛下一同伐曹。” 孙权早知周瑜与司马懿有约在先,可是却不能让荀谌看出破绽。装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曹子桓向玄德公禅让称臣,如今算是玄德公麾下王爵。曹子桓叛乱出兵乃是玄德公治下不严所致,朕若起兵伐曹,岂不与伐玄德公无异?” 荀谌闻言暗骂孙权狡猾。明明是孙权不愿出兵,想坐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却说的冠冕堂皇,摆出一副不愿干涉他国内政的样子。谁不知道曹丕表面称王,实际与一国之君无异。 荀谌既然来做说客,自然有说辞准备,躬身行礼道:“陛下此言差矣!曹丕当年禅让于我主,又献玉玺于陛下,乃是逼不得已而行的离间之计。曹丕本为伪帝,其位不正,我主岂能受其禅让?我主本是汉室苗裔,先帝不幸遇贼身死,我主这才名正言顺继位称帝,与曹丕无关。曹丕名为汉臣,实则自治一方不服管束,如同山野贼寇。陛下伐之乃是为民除害之举,我主求之不得。” 孙权被说的哑口无言,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刘备接受曹丕禅让,可是孙权却接受了曹丕的玉玺。荀谌没有直说曹丕是孙权属臣,埋怨孙权御下不严,已经算是留了面子。 张昭见孙权说不过荀谌,便出班直言道:“便是曹丕与玄德公不相统属,称霸一方攻城略地,又与我主何干?友若先生来说我主去攻曹丕,于我主何益?” 荀谌一听张昭提到好处,反而不急了。俗话说的好:褒贬的是买主。卖东西的不怕别人挑刺砍价,就怕人都没有一个。荀谌朝张昭拱手道:“曹丕正攻并州,治下空虚。东吴若能趁此发兵,一可得曹丕之地,二可解我主之围,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孙权觉得争辩到此也差不多了,便按周瑜之计道:“友若先生之言是也!只是邺城难攻,非朕一国可以攻取。朕常闻玄德公两位义弟,关云长、张翼德,皆有万夫不当之勇。若玄德公可遣此二人助战,朕便发兵攻曹如何?” 荀谌左右一想,刘备的大敌只有曹丕、孙权,若与孙权联合去攻邺城,想必曹丕也无力再攻兖州,关羽少了左右牵制便可出兵。而且孙权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刘备总不能要求孙权出兵出将为自己解围,自己却一兵不出。于是荀谌答道:“不瞒陛下,张将军正在并州抵御曹军,无法脱身。我可劝服我主,遣关将军与陛下一道出兵如何?” 孙权闻言眉头一皱,好像不太满意刘备只出一将,不过他也不能让张飞放弃并州,便勉强点头道:“张将军既然正与曹军交锋,朕也不好强求。还望关将军能多领些兵马助朕攻曹,朕当遣大都督周公瑾领兵如何?” 荀谌一听是周瑜领兵又松了口气。周瑜是孙权麾下武将第一人,孙权派遣周瑜出征便是真心攻曹。于是荀谌谢过孙权,急忙赶回许昌,诉说两国结盟攻曹之事。 许昌的刘备先是接到捷报,说陈到在并州大破曹军稳住了战局,马上又得荀谌回报,说孙权愿意出兵,只是要求刘备遣关羽领兵相助,并且占据曹丕之地皆归东吴所有。 刘备不怕孙权提条件,就怕孙权不提条件。孙权提出的条件越多,就说明孙权对结盟越有诚意。刘备当即下令关羽领五万大军去与周瑜兵马汇合挥军北上攻打邺城。又遣荀谌为关羽军师,调和两军关系,命辅助关羽理政的伊籍全权管理兖州军政事务。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8) 兖州地处豫、并二州之间,结连两州之地。司马懿出兵并州围困张飞,关羽比刘备得到消息还早。刘、关、张三人情同手足,乃是生死之交,关羽得知张飞被困岂有不急之理?可就算关羽再急,没有刘备下令他也不敢轻离兖州去救张飞。 自从南烨迁走了兖州的大半人口,兖州就变得地广人稀,而且富户极多。人口少意味着不易招兵防御,富人多意味着攻占之后获利巨大。兖州就如同一个没穿衣服上街的美女一样,极其容易引人犯罪。之所以没人敢来侵犯这位美人,就是因为有关羽守着。关羽担心自己前脚离开兖州,后脚曹丕、孙权兵马便到。 明知自己的兄弟正被人围殴,自己却不能前去帮忙,这种急躁的心情令关羽寝食难安,几天的工夫关羽嘴上就起了一圈燎泡,眼圈也变得乌黑。 主管政务的伊籍见关羽如此心急火燎,日日相劝。可是这心中急火又岂是几句良言可以止息的?时间一长,身体极佳的关羽竟然病倒了。这让伊籍更是慌了神,急忙请医者调治。 有道是心病难医,关羽药石不进,茶饭懒咽,这让前来看病的医者都直皱眉头。其实不用医者,就连伊籍都能看出关羽乃是急火攻心所致,并没有什么大病,可偏偏就是无药可医。 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医者对伊籍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能全了关将军心意,或是寻个可劝说将军之人,关将军无药自愈。” 伊籍知道关羽的心意就是出兵并州救张飞。而能劝动关羽的恐怕只有刘备。可不论是出兵还是请刘备来,都不是伊籍能做主的,甚至他连通知刘备都做不到。因为关羽怕刘备得知自己生病担忧,便下令不得将此事外传。如此一来伊籍只能眼看着关羽一日日消瘦,直到后来听说陈到出兵取胜,关羽才好些,可也没有痊愈。 就在伊籍心忧如焚的时候,荀谌带着刘备的军令来了。伊籍一见荀谌和军令,激动的直掉眼泪,拉着荀谌道:“友若让我等得好苦!你若再迟些来,二将军恐怕就要不行了。” 荀谌闻言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二将军出了何事?” 伊籍一边拉着荀谌往关羽屋里走,一边将事情经过说了一番,这让荀谌又是大吃一惊。二人来在关羽房中,荀谌便见关羽眼窝深陷,卧于病榻之上,满屋都是一股子药味。 关羽听有人进屋,也不睁眼,只是道:“把药端走!我非此药可医!” 伊籍知道关羽是将自己当成服侍的丫鬟了,便走到榻前轻声道:“二将军,陛下遣友若先生来了。” 关羽闻言双目圆睁,屋中似乎闪过一道电光,伊籍就感觉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就听关羽怒叱道:“我已下军令,莫要将我病情外传,以免曹丕、孙权趁机来攻,兄长又如何得知?” 荀谌知道平日眯着眼睛的关羽瞪眼就是动了真怒要杀人,急忙上前道:“二将军,我此来不是探病,而是陛下有令,命二将军起兵与东吴周公瑾一同伐曹,以解并州之围。” 关羽一听不是伊籍泄密,而是要出兵伐曹,当时大喜,从榻上坐起道:“先生怎不早说!我这就前去点兵!” 荀谌、伊籍急忙拦住关羽道:“二将军身体要紧!待病愈之后再起兵不迟!” 关羽掀起薄被下地道:“我病愈矣!你等莫要担忧!”说罢便要出屋点兵。 伊籍见关羽的精气神又回来了十分开心,却不敢让关羽过度操劳,便劝说道:“二将军便要出兵也不急于一时,不妨先用过餐饭,再点兵不迟。” 荀谌亦在一旁劝道:“陛下特命我为军师,助二将军一臂之力。整兵小事有我便可,二将军当保重身体才是,否则到了阵前如何杀敌?” 关羽往起一站,也觉得双腿有些发虚。于是传令准备酒饭,让荀谌、伊籍代为整兵。等关羽用过饭食有了些力气,荀谌、伊籍也整兵而回。于是关羽又要动身起兵。 伊籍劝说关羽不住,便望向荀谌。荀谌想了想道:“今日天色已晚行军不便,二将军不妨明日启程。我临行之时陛下有些嘱咐,今夜我当与二将军详谈。” 关羽一听刘备还有布置,便不再坚持出兵,将荀谌请入书房,急不可待的问道:“不知兄长有何嘱托?” 荀谌道:“陛下此次命二将军出兵是为解并州之围,而非欲得曹魏之地。为邀孙权一道出兵相助,陛下答应孙权,此战所得之地皆归东吴。二将军切不可因心中气愤便猛攻曹军,否则只会令东吴得利。” 关羽一听还有这种事儿,顿时眯起了眼睛。他恨曹丕犯境攻打并州不假,可也不会傻到自己损兵折将便宜孙权。关羽权衡了一番就知道,此战打的太狠不行,不狠也不行,关键在于一个度。既要打疼曹丕,令其退兵。又不能折损太多兵马,让孙权、周瑜捡了便宜。 思索一番关羽点头道:“如此我便打到邺城之下,先生以为如何?” 荀谌闻言笑道:“我与二将军所见相同。” 关羽、荀谌一文一武定下了出兵方案之后又讨论了一番细节,一直到了深夜。次日天明,关羽、荀谌辞了伊籍,率领五万人马浩浩荡荡北上与周瑜汇合。 周瑜同样率领着五万大军,蒋钦、周泰、陈武、凌统四员大将俱在军中,这让荀谌更加相信孙权出兵的诚意。关羽和周瑜见面之后寒暄一番,发现周瑜虽为三军主帅却并没什么架子,反而对自己十分恭敬,得知关羽大病初愈还特意命人送来补品,也没有命令关羽的意思,还是各自统兵,只是有事才请关羽商议,这让关羽心情大好。 二人合兵一处足有十万之众,曹军又都去征伐并州,沿途并无一处郡县可挡东吴、北汉联军。大军势如破竹,毫不费力就到了邺城之下。 周瑜、关羽各选险要扎好营盘之后,周瑜便请关羽帐中议事。二人见礼落座之后,周瑜便道:“眼前便是曹丕都城,绝非轻易可取,不知关将军有何妙策?” 关羽一路打到邺城之下,如今兵围邺城,估计曹丕也该从并州回兵了,所以对攻城之事并不热心。便道:“我尚无计策,不知周都督有何妙计?我依计而行便是。” 周瑜看了一眼关羽道:“适才我城前观阵,见城头摆放许多器械,其中便有霹雳车,恐怕城中便是人马不多,也极难强攻。依我之见应先造器械,毁去城头霹雳车,如此曹丕必然畏惧召回外兵,并州之围可解。我与将军再伏兵于半路,将回军的曹兵一网打尽。到时曹丕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必弃城而逃,此城可得也!” 关羽听周瑜既没让自己麾下士卒做攻城炮灰,又考虑到要解并州之围,心中十分满意。只要解了并州之围,关羽的目的便达到了,那时关羽就可随便找个理由撤军,至于周瑜能不能独自打下邺城,就不在关羽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于是关羽称赞道:“周都督果然妙计!我这便回去命士卒打造霹雳车。” 周瑜笑着阻止道:“关将军莫急!待我把话讲完。欲行此计有两点难处,一是要将城上霹雳车毁坏,二是要埋伏兵马去战并州曹军。我等兵马看似不少,可要分兵两路,却有些不足,尤其不能令城中守将看穿我等减兵埋伏,否则必会告知并州曹军,伏兵之计败矣!” 关羽闻言道:“周都督之意莫非是要再暗调兵马,行伏兵之事?” 周瑜点首道:“然也!我欲再调两万兵马,绕过此城,埋伏于并、冀二州要道。如此城中定然不知。只是不知关将军是否愿再出兵助我?” 关羽和周瑜一路合作的十分愉快,虽然说好攻下的地盘归东吴,可是周瑜却分给关羽不少战利品,可以说周瑜表现的十分厚道。关羽的性情假如概括成两个字的话就是“忠义”,拆成四个字就是“忠诚”、“仗义”。周瑜对关羽厚道,关羽就不会对周瑜不厚道,这既是关羽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听到周瑜开口,关羽根本不好意思拒绝,便道:“周都督见外了。此次我等合力出兵,理当同心协力,攻破曹军。都督有用我之处,羽自当鼎力相助。只是兖州兵马确实所剩无多,我只能再助都督一万人马,还请都督勿怪!” 周瑜闻言一喜,暗中盘算:刘备有三州之地,满打满算也就三十万人马到头了。假设刘备派出了十万人马远征在外,三州守军便还有二十万,平均下来每州七万不到。关羽若真能再调一万大军到此,兖州就还剩不到一万人马,基本相当于不设防了。 想到此处,周瑜心中大喜,忙对关羽道:“关将军已然尽力,我又岂有怪罪之理?便是伏兵不够也无妨,我等可趁士卒入林伐木之机,暗调士卒从林中而走前去埋伏,只要减兵不多,城上曹兵定然难以看出破绽。”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9) 周瑜、关羽在邺城之下双双调动兵马,打造器械。除了双方新调三万人马前去埋伏,周瑜又从围城人马中减兵一万,关羽减兵两万,同去埋伏。如此一来围城之兵总数还剩七万,其中周瑜人马四万,关羽三万。埋伏在并、冀二州边境的兵马则有六万,东吴、北汉各三万,分别由蒋钦、荀谌统帅。 关羽并不知道,自己军马的一举一动,周瑜都暗派使者通知了孙权、曹丕、司马懿。曹丕知道城外东吴军马与自己一心,当然不会遣人到并州唤回司马懿大军。司马懿一军将刘备并州、豫州两地人马死死拖住,自然也不会退兵。孙权得了周瑜消息喜出望外,聚集文武商议出兵之事。 孙权对众将道:“刘备兵马皆被调往并、冀二州,豫州、兖州空虚。朕欲取豫州,擒拿刘备如何?” 张昭道:“陛下此计大妙!刘备若擒北汉无首,其军自乱。再取兖州、并州不费吹灰之力。” 鲁肃却反对道:“刘备枭雄也!观其一生多有摆阵逃亡之时,可又几时被擒?何况刘备经营豫州多年,岂能不留兵马保其根基?依我之见当先取兖州,而后与都督合兵剿除关、张二将,去其羽翼,刘备不足为惧矣!” 吕蒙见孙权犹豫不定,出班道:“陛下以为,欲行调虎离山之计,首重为何?” 孙权想了想道:“虎离而攻山,当重时机二字。攻早则虎未离,攻晚则虎已归。” 吕蒙道:“陛下所言极是!如今饿虎已然离山,陛下当速战速决,莫待虎归。许昌有刘备一众文武守城,兵马不下三万之众,城头又有霹雳车,绝非一时可下。假若攻城日久,刘备不但可命关羽回兵,还可就近往南烨处求援,豫州不可得也。反观兖州只有伊籍一文臣守城,兵马不足万人,陛下可先一战而定,再作良图。” 孙权闻言笑道:“朕本欲取兖州,前言特意试众卿耳。吕爱卿可速为朕取之。” 吕蒙得了孙权之令,率朱桓、潘璋、董袭、朱然四将,起五万大军过徐州往兖州而行。人马才过借口便有探马来报:“兖州界上,或二十里,或三十里,高阜处各有烽火台。” 原来关羽把守兖州,见此处地广人稀,又在曹丕、孙权包夹之中,便设立烽火台通传消息,免得大军过境还一无所觉。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吕蒙见兖州兵马整肃,早有准备,当时大惊道:“若如此,急难图也!我在陛下面前还言兵贵神速,如今该如何处置?” 潘璋、董袭等将也寻思无计,便只能暂且扎营,暗中观察守卫烽火台的士卒有无松懈之时。次日吕蒙出营观阵,便见一队人马约有千人,正从烽火台下通过。那些守卫士卒不但不问不拦,反而还打着招呼。 吕蒙见状大奇,仔细观看,发现那队人马皆是商人打扮,其中有骑马持刀者则打着震远镖局旗号。吕蒙脑子一转计上心来,急忙吩咐麾下士卒如此这般。 众军士得计之后扮作商人,皆穿白衣。又有军士仿造震远镖局旗号、衣甲穿戴起来。兵器、粮草也用仿造的镖车运送。吕蒙、潘璋、董袭、朱然、朱桓分作五队,由五座烽火台下而过。 烽火台上的北汉守军见有大队人马打着镖局旗号从东吴而来心中疑惑。虽说北汉、东吴两国都有南烨设立的镖局、钱庄,可是上万人的商队却不多见。不过不多见不代表没有,守台士卒虽然心中有疑,却并没有点燃烽火,而是上前盘问。 吴军士卒答道:“我等皆是客商,因数支商队聚于一处才有许多车马。”说罢便取财物送与守台士卒。 守台军士见商人们奉献的物品五花八门,倒像是几个商队拼凑而成也就信了吴军所言。此时天色将晚,吴军便在烽火台下扎营。约至二更,吴军从镖车之中取出兵器,一拥而上,将烽火台上官军缚倒,全部守台军士皆捉入营中,不曾走了一个。 五座烽火台同时失守,兖州边境便开了个百里长的口子。吕蒙挥兵长驱大进,径取兖州,竟无人知觉。 兖州治所设在昌邑,伊籍就在城中把守。将到昌邑之时,吕蒙将擒获的守台士卒叫到面前好言抚慰,而后个个重赏,令其赚开城门,纵火为号。 守台士卒自从被擒之后便提心吊胆,不知吕蒙如何发落。如今有机会不死,还能得到赏赐,自然十分配合。纵然有几个忠心刘备的士卒不愿配合,但见到大部分袍泽都投敌了,也就不再坚持,免得枉送性命。 吕蒙收服了众军,便命其为前导。待到半夜,众降卒到城下叫门。守城士卒认得是兖州之兵,又知这些士卒是防守东吴一边,便不防备开了城门。 城下众军见城门大开一声喊起,冲入门里,在城门放起号火。吕蒙见城门火起,率领吴军齐入得了昌邑。伊籍在梦中毫无防备,也被吕蒙所擒。昌邑一失,兖州全境便尽归东吴所有。 吕蒙入城之后传令军中:“如有妄杀一人,妄取民间一物者,便行军法。原任官吏,各依旧职。关羽家眷另养别宅,不许搅扰……” 兖州本是曹操属地,先被南烨所得,又被刘备接管,对于城头变幻大王旗这种事已经麻木了。如今孙权兵马入境并不搅扰,各地百姓也就安居度日,并没有什么反弹情绪。 吕蒙得了兖州一面命人通报孙权、周瑜,一面安抚百姓封锁消息,免得关羽、刘备得知东吴翻脸加以防备。 一日天降大雨,吕蒙引数骑点看四门。忽见一东吴士卒取民间斗笠以盖铠甲,吕蒙当时喝令左右执下,乃是吕蒙同乡之人。吕蒙道:“你虽我同乡,但号令已出,你故犯之,当按军法。” 士卒哭道:“小人恐雨湿官铠,故取遮盖,非为私用。求将军念同乡之情饶小人一次!” 吕蒙道:“我知你为覆官铠,然终是不应取民间之物。”言罢命左右推下斩之。枭首传示完毕,然后收其尸首,泣而下葬。由此三军震肃,也无人敢走漏兖州消息。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0 兖州失守伊籍遭擒,刘备、关羽未曾得到消息,孙权、周瑜便先得了消息。孙权闻讯立刻再起三万大军,亲自统帅,命韩当为先锋,程普为大将,鲁肃为军师,由东向西,直入豫州,并命吕蒙调兵配合自己攻打豫州。 吕蒙一接到孙权命令就犯了难,因为周瑜也传来军令,命吕蒙调拨军马配合自己擒杀关羽。吕蒙左思右想,觉得两场战役都十分重要,干脆分兵两路,命潘璋、董袭率兵两万去助周瑜,朱然、朱桓率兵两万去助孙权,自己领一万军马和兖州降卒坐镇兖州。 且不说孙权一路攻城略地兵进豫州。单说周瑜得知吕蒙按计去了兖州心中大喜。在周瑜和司马懿的全盘计划之中,兖州乃是重中之重。兖州一失,便意味着关羽无路回兵,刘备再无援军。到了此时周瑜和司马懿的计划可以说完成了第一大步,之前司马懿攻并州,周瑜攻邺城,其实全都是为了取兖州而已。 周瑜一面回信吕蒙,命其派兵接应,一面给曹丕、司马懿送信,让他们做好准备奇袭关羽。当初周瑜没有与关羽合兵一处扎营,关羽还以为周瑜是好心让自己独立领兵,实际上周瑜却是为了单独扎营好方便与曹丕联络。 城中曹丕早知城下吴军是自己人,关羽又无心助周瑜拿下邺城,因此曹丕守城十分轻松,还是照常处理政务。这日曹丕正在府中处理公务,忽有人来报,周瑜遣密使奉书至。曹丕将人唤入拆信视之,书中言东吴已得兖州,请曹丕配合夹攻关羽,且嘱勿要泄漏,使关羽有备。 曹丕见信便召众文武商议。司马懿和周瑜早有定计,如今曹丕所议不过是何人领兵罢了。城中能征惯战的武将都在司马懿麾下,邺城中文多武少,曹丕问道:“如今兖州已破,周公瑾欲取关羽首级,众卿谁愿与吴军同破关羽?” 韩浩出班道:“陛下何必让周公瑾取此头功?末将愿斩关羽首级献与陛下。” 曹丕壮其言,便名韩浩暗做准备,命杨修为军师辅之。二将领命下殿,曹丕又将使者唤入道:“你且回去禀告你家都督,便说按计而行,城内必有接应。” 密使得了曹丕准信,便回报周瑜。周瑜心中早有计较,命人去请关羽帐中议事。片刻之后,关羽挑帘入帐,周瑜与关羽见礼入座之后道:“关将军,我等攻城多日,城头霹雳车尽被毁去,可并州曹军不回,这当如何是好?” 关羽闻言眉头一皱,这些天他也在为这事发愁。关羽和周瑜在城下打造了不少霹雳车将邺城之上的霹雳车基本破坏殆尽,也给邺城之内造成了一定破坏,可是不知为什么,司马懿就是不回兵。关羽猜测原因有二,一是曹丕没向司马懿求援,二则是司马懿看穿了伏兵之计,来了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不管是哪个原因,总之这围魏救赵之计到了此时还没成功。 关羽想了片刻道:“并州曹军不回,定是因曹丕、司马懿以为此城可保。如今城头霹雳车已去,依我之见不如强攻一回,也让城中曹丕知晓我等厉害。我便不信城池将破,司马懿还不回军。” 周瑜等的就是关羽这话,当时便道:“关将军与我所见略同!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等从东、西两门一同攻城可好?” 关羽并不知周瑜有计,见周瑜同意了自己计策便回营准备攻城之事。周瑜也叫来周泰、陈武、凌统三将,嘱咐如此这般,三人得令而去。 次日天明,关羽、周瑜兵马分列邺城东西两侧,架起云梯、冲车直逼城门,士卒喊杀震天。城中曹丕也命士卒分守东西城墙,不过却将重兵安排在关羽进攻的西门,至于周瑜进攻的东门只是遍插旌旗少派人马。 周泰、陈武、凌统三将得了周瑜吩咐,并不用心攻城,只是率领士卒在城下高声喊杀。城头曹军见东吴兵根本连佯攻都算不上,只是装装样子,便也配合着在城头高声嚎叫,敲击战鼓。 周瑜并未到军前指挥,只是在帐中听着自家人马动静。这倒不是周瑜偷懒,而是他要听周泰三将装的像不像样,能不能迷惑对面攻城的关羽。有道是曲有误周郎顾,周瑜一双精通音律的耳朵可不是盖的,听着听着他就感觉不对。城上城下虽然喊杀声震天,好像却还少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周瑜便发现了问题,将亲卫士卒叫来吩咐道:“阵上少了兵器交击之音,速去传令三将,命士卒敲击兵器,以壮声势!” 亲卫得令便到阵前告知三将。周泰三将闻言恍然,忙命东吴士卒两两一对,用兵器互相敲击。众士卒领命之后便自己打了起来,当然他们也不用刀刃对撞免得磨损兵器,只用刀背刀身互搏,图的就是声音大。 城头曹军一看城下吴军举动全都笑了起来,他们还没见过这么攻城的呢。这哪里是攻城啊?分明是在城下演戏。 负责镇守东门的司马朗见麾下士卒只顾发笑看戏,忘了高呼叫喊,当时怒道:“你等已见吴军如何卖力,还不速速效仿!若有再嬉笑者,皆去西门守备!” 曹军士卒闻言大惊,在东门只是配合周瑜演戏而已,到了西门可就要和关羽拼命了。众军士谁也不傻,也纷纷举起刀枪,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时不时还发出一声惨叫。“杀~”“啊~”“冲~”“呀~”各种叫声不绝于耳。 东门外的吴军演戏,西门外的关羽可是动了真章。北汉士卒推着冲车、云梯,手持盾牌,冒着箭雨冲到城墙之前,开始奋力攻城。 城上滚木擂石纷纷而下,带走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可是关羽却不停催促进兵。他已然与周瑜约好一同攻城,所以只要城东的喊杀声不停,关羽便不会撤兵。心高气傲的关羽可不想在这场攻城战中输给周瑜,先败下阵来。 关羽麾下士卒虽说十分勇武善战,怎奈城中曹军早有准备,大部分兵马全都集结在了城西等着关羽攻城。城中曹兵的数量比关羽人马还多,同时又占着地利,关羽士卒再勇也不可能攻入城中。两军厮杀一阵,关羽便折了数千人马。 周瑜虽然希望关羽损兵折将,但是却很有分寸,并没让士卒假打太久,便命三将回兵,还特意遣人告知关羽退兵,以免关羽发现破绽。 这次攻城关羽三万人马折损了将近一万,周瑜四万兵马则丝毫未损,双方兵力对比更加悬殊。 关羽丝毫不知自己被周瑜坑了,只是认为自己折损的兵马不少,周瑜同样损兵折将,东西两门的曹兵肯定也折损不少,应该能逼曹丕从并州退兵了。 当天夜里,日间奋力攻城的关羽士卒皆疲惫不堪的睡去。邺城的西门却悄然打开,韩浩、杨修率领三万曹兵,直冲关羽大营。 关羽营盘距离城门不远,曹军一出兵,便有暗哨来报关羽。关羽闻讯并不惊慌,一面下令士卒迎敌,一面遣人通知周瑜,请周瑜来援。 使者快马来到周瑜大营便是一奇,只见东吴军兵个个穿戴整齐,似乎早已做好出兵准备,大帐之中也是灯火通明。使者来不及细想便被巡营士卒领到了帅帐之中,便见周瑜与东吴众将也都顶盔掼甲坐于帐中,好像正在等着自己一样。 周瑜见关羽遣使前来微微一笑,问道:“关将军遣你前来可是因曹军偷营之事?” 使者先是一愣,而后便点头道:“正是为此!我家将军请大都督早施援手!只是不知大都督如何得知曹军袭营?” 周瑜笑道:“今日我等日间攻城士卒疲惫,我便料想曹军夜间可能出城来袭,因此早有准备,只是未曾想到曹军往关将军营中去了。” 使者听说过周瑜之智可媲美诸葛亮,闻言也不心疑,反而奉承道:“大都督果然神机妙算!还请大都督火速发兵去救我家将军!” 周瑜点首道:“我正要发兵去救,你且先回去告知关将军莫要心急。” 使者闻言大喜,躬身行礼之后便往外走。周瑜在座上给周泰使了个眼色,周泰忽然挺身而起,蹿到使者身后拔刀便砍。使者听到身后有动静,可已然防备不及,被周泰一刀砍倒,割下首级。 周瑜见周泰斩了使者笑道:“此人首级正好祭旗!今夜你等当奋勇拼杀,定叫关羽死于此地!” 周泰、陈武、凌统三将齐声应诺,各自下去领兵而出。此时关羽早已和曹军战在一处,杀得难分难解。 韩浩、杨修早有准备,兵马又多,本以为一战可擒关羽,用不着周瑜援军。不想关羽麾下士卒训练有素,虽被偷营却没有一战而溃,反而很快从慌乱之中反应过来,拼死守住营盘抵挡曹军。 关羽挥舞青龙偃月刀,在曹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何处有曹军突入营中,关羽便杀到何处,将攻营曹兵杀得屁滚尿流。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1 韩浩、杨修都看出北汉军马能士气高昂死守住营盘不破,皆因关羽一人之功。二人心中不由暗叹:关羽真万人敌也!韩浩在曹丕面前夸下海口要擒关羽,此时又见关羽是此战关键,便要上前交战。 杨修拦住韩浩道:“关羽乃虎熊之将,非是将军一人可敌。将军何不言语激之,令关羽出营,再引兵围杀。” 韩浩见关羽如天神下凡心中也是发怵,便问计道:“不知如何言语才能令关羽出营交战?” 杨修附在韩浩耳边说了一阵,而后道:“将军这般说辞,不但可令关羽出营,还可令其军心涣散。” 韩浩闻言蹙眉道:“若真用此说辞,岂不让关羽加了提防?” 杨修冷笑一声道:“提防又如何?孙权此时虽与陛下为盟,但迟早一战。关羽提防周瑜岂不正好?免得我等损兵折将。” 韩浩心中转过弯来,点头道:“军师之言是也!我这便去激关羽。”说罢引领几十个亲卫出兵阵前。 关羽已然斩杀了不少曹兵,敌军鲜血染红了鹦哥绿的战袍,虽然还没达到千人斩,百人斩绝对够了。可是曹兵源源不断,杀之不尽,关羽也有些急了,来回寻找曹军大将。此时关羽便见众曹兵簇拥一将而出,这让关羽眼前一亮,直接朝韩浩杀去。 韩浩见关羽杀出一条血路,舞刀策马朝自己而来,丝毫不将自己和一众精锐亲卫放在眼中,心头难免发怒,高声叫道:“关羽匹夫,好不知死!你的兖州已被东吴夺了,还敢在此猖狂!” 闻听此言,不但关羽心头一惊,就连北汉士卒也都惊慌失措。士卒惊慌是因为家眷皆在兖州,而关羽心惊则不是担忧家眷,而是担忧周瑜。假如韩浩所言是真,兖州被孙权所夺,那周瑜…… 还没等关羽想清前因后果,便听韩浩领着一群曹兵高声劝降道:“兖州已失,周瑜大军即刻便来擒拿关羽,你等无路可退,何不早降!” 关羽见曹军劝降之后军心惊慌,有溃败之相,也顾不得韩浩所言真假便高声道:“曹军讹言乱我军心!兖州无事,周都督大军稍后便来助我,你等且奋力杀敌!” 北汉士卒不知韩浩、关羽谁言是真,可是他们本能的相信自己将军,于是重新振作奋勇杀敌。这个结果早在杨修预料之中,因此韩浩也不着急,继续出言劝降。 关羽见韩浩动摇军心,又是曹军大将,于是舞刀拍马来战韩浩。未与关羽交战之前,韩浩还以为关羽不过如此,可是此时韩浩早已知道关羽厉害,并不硬拼,而是退入曹军之中,下令士卒围杀关羽。 曹军将士见自家主帅都不敢上前一战就更不敢小觑关羽这个杀神,于是围而不攻,只有关羽杀到才勉强抵挡。如此一来关羽砍倒正前方一片士卒之后,竟然隐隐接近韩浩。 韩浩见关羽就要杀到面前也急了,高声喊道:“能杀关羽者,赏千金,封为将军!”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兵一听韩浩许下如此重赏,这才奋勇围了上来。关羽好不容易接近了韩浩,此时被众军一挡勃然大怒,凤目圆睁,大喝一声:“不畏死者吃我一刀!”说罢青龙偃月刀横扫,周围十余名曹兵皆被关羽一刀两断。 关羽胯下爪黄飞电乃是曹操所赐的宝马良驹颇通灵性,此马见前方士卒被主人一刀扫净,便又往前蹿了一步,于是关羽距离韩浩更近。 韩浩被簇拥再众军之中反而不好闪躲,眼看关羽到了近前不免大惊失色,高声呼喝士卒拦住关羽。关羽挥刀左劈右砍,再次斩杀数名曹兵,周围曹军皆被关羽气势所慑,竟无人敢上前一步。 关羽见韩浩已在眼前挥刀便砍。韩浩毕竟也有两下子,见关羽刀来还不至于吓的不知闪躲,一侧身躲过关羽一刀。原本关羽马快刀急,就连华雄、颜良也难敌关羽当头一刀,武艺排在三流的韩浩绝非关羽一合之敌。可是此时关羽已然交战半晌体力无多,爪黄飞电也陷在曹军中失了速度,根本谈不上马快刀急,这才让韩浩躲过一刀。 虽然韩浩侥幸避过关羽一刀,不过那刀风却刮的韩浩面皮生疼,将韩浩吓出一身冷汗。关羽没有一刀劈了韩浩也不心急,一刀不行还有两刀、三刀,反正韩浩不是对手,关羽有信心在五合之内砍死韩浩。 就在关羽再次举刀要劈第二刀的时候,忽闻身后军营大乱,四下里喊声突起。原来是周瑜领兵杀到,周泰、陈武、凌统三将,并周瑜四路人马分为四面突入关羽营中。北汉士卒见东吴兵马不杀曹军反而来杀自己,当时明白韩浩所言是真,一时军心大乱,兵败如山倒。 韩浩见关羽后军大乱,关羽惊呆在场,心中一喜,也忘了关羽大刀就在自己头上,劝降关羽道:“兖州已被东吴吕蒙所夺,关将军家眷被陷。若关将军肯降魏王,我保关将军家小无事,封侯拜将。若是不降,今日唯死而已。” 关羽正因为东吴的背叛气得怒气冲天,韩浩此时劝降简直如同找死。关羽怒极反笑道:“死有何惧?为上将者便是一死也不屈膝苟活。” 韩浩看关羽露出笑容又肯与自己答话,还以为有望说动关羽,便继续道:“关将军固不畏死,也该为一家老小打算,何苦令家小陪葬?” 关羽也看出韩浩有所放松,不由冷笑道:“我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孙仲谋若稍存仁孝之心,便不会害我家小,纵然身死,并无挂念。若说陪葬之人,唯你而已!”说罢手起刀落,将韩浩首级斩下。 韩浩一死,周围曹兵顿时大乱。关羽这可真是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不由得曹军不怕。关羽知道自己怒斩韩浩实属侥幸,趁着曹军大乱,转身拨马杀回营中,曹兵竟无一人敢拦。直到后军杨修得知韩浩死讯赶来,这才稳住士卒,继续与北汉士卒交战。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2 关羽斩了韩浩回到营盘,便见自家军马皆被东吴士卒围在中央不能得脱。关羽策马冲入东吴军中,欲要杀出一条血路,救出麾下士卒。 凌统遥望关羽朝自己这边杀来,挺枪策马直刺关羽,心中暗道:若能杀死关羽,必可一战成名。 关羽见凌统一个小将也敢挡自己去路当时大怒,刀借马速含恨出手,这一刀之威比起斩韩浩时不知强了多少。 凌统本是先行进攻,不想关羽竟然不闪不避,大刀后发先至,顿时大吃一惊,本能的变招抵挡。刀枪相交,凌统耳边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感到双臂发麻,整个人飞了起来。关羽这一刀的力量竟将凌统打落马下,若不是周围皆是东吴士卒,凌统恐怕就要死于乱军之中。 关羽见凌统落马未死虽有些吃惊,却也并不太在意,只是心中感叹这小将命好,而后便突入吴军阵中,去救自家士卒,根本没将凌统放在心上,凌统也因此捡回了一条性命。 两万余北汉士卒此时死的死,降的降,尚在与吴军交战者不足一万。众士卒见关羽回转士气稍微振作,一副将浑身浴血上前问关羽道:“二将军,东吴人马已然围了营盘,我等如何是好?” 关羽心头虽怒气冲塞,但头脑却越发清醒,对副将道:“东吴反目,友若军师恐怕凶多吉少,我等往西冲杀,去救军师要紧。”说罢挥舞青龙偃月刀一马当先向西突围。 陈武见关羽杀来,挺枪跃马大叫道:“关羽哪里走!”说罢来战关羽。 关羽丝毫不惧,抡刀与陈武交战,二马相交十余回合,陈武不敌关羽之勇被杀的大败。关羽从吴兵之间杀出一条血路往西而去。 周瑜见关羽突围而走,便命周泰、陈武领兵去追,自己和受伤的凌统留下收降士卒,整理辎重。曹军中死了主帅韩浩,杨修也不敢追击,又要防备周瑜突然反目,于是便领兵回城,向曹丕复命。 关羽率军疾行一夜,总算甩脱了身后追兵,再回头看时,围城三万大军如今还剩三千余人,十成折了九成不说,还个个带伤。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士卒,关羽心中一阵难过,下令道:“暂且休息一刻,吃些干粮。” 众士卒闻言纷纷坐倒在地,却无人饮食,副将在一旁尴尬的提醒关羽道:“二将军,我等冒死突围,粮草辎重皆陷于营中。” 关羽这时才想起自己是夜间被袭,别说干粮没带,许多士卒甲胄都没穿齐。关羽皱眉道:“你速领百人去看周围有无人家,取些水米回来,切记莫要伤人。速去速回。” 副将闻言应诺而去,他知道关羽所说的取些水米,便是劫掠百姓,不过却并无意见。这种事在乱世之中实在太常见了,关羽能不放纵士卒奸淫杀人就已经算是仁慈的将军了。吕蒙攻陷兖州下令不取百姓一针一线,那是在打胜仗的情况下。假如打了败仗,自己士卒都活不下去了,谁还会管百姓死活?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就是这个道理。 关羽下令劫掠也是迫不得已,此时他所在的冀州是曹魏之地,一面是自家士卒性命,一面是敌国百姓米粮,关羽自然要保全自己人的性命。正所谓慈不领兵,关羽忠义不假,却非心慈手软之人。何况孙子兵法有云: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 所谓爱民可烦,便是指过于爱护百姓便会被敌军所利用,给为将者带来麻烦。比如守城的一方紧闭四门,敌军驱赶百姓到城下,此时打开城门接纳百姓可谓爱民之举,但如此一来城池必陷。 关羽绝非不知变通之人,下令副将去筹集粮草之后便闭目养神,纵然关羽有万夫不当之勇,厮杀一夜又奔走一日也十分疲劳。 “二将军,大事不好,前方有一彪人马!” 关羽睡意朦胧之间就听有人喊自己,他猛然精神一震,睁开双目问道:“可是周瑜引兵来追?” 来报事的是一骑探马,在关羽下令休息的时候,便往前后派出探马,免得被敌人追上还不知情,所以关羽的第一反应就是周瑜来追。不过哨探却道:“非是背后人马追来,而是迎面来了一彪人马。” 关羽闻言眉头一皱,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可是最不利的局面,于是出言问道:“你可看清是何方人马?打着谁人旗号?” 探马回报道:“来人未打旗号,小的不敢上前,未看清是何方人马。从征尘看来约有数千之众。” 关羽闻言倒是可以理解,有时候哨探为了确保信息的及时性,准确性就会差些。不过不打旗号的军兵倒不常见。关羽不敢大意,急忙命士卒起身列阵,命探马再探。 很快探马再次回来,身后还跟着另外一名骑卒,面带喜色禀报道:“回禀将军,前方乃是荀军师的人马。” 关羽认出探马身后的那名骑卒也是自己麾下士卒,想必是两个探马碰到一处了。于是问道:“友若军师可还安好?” 那骑卒面色一紧回报道:“回禀二将军,军师中了一箭,如今已然昏迷多时了。” 关羽闻言大惊道:“你待怎讲?究竟军师出了何事?快细细道来!” 原来荀谌和蒋钦各领三万人马准备伏击回军的司马懿。而司马懿得到周瑜的消息,知道兖州被东吴所得,便遣曹彰、曹真二将领兵三万,打自己旗号暗中回军。又在营中虚插旌旗,迷惑张飞、陈到,装作不曾减兵的样子,依然与二将对峙。 曹彰、曹真早知半路有兵马埋伏,便一前一后各自统兵,中军只留司马懿大旗引诱伏兵。荀谌早已与蒋钦说好,待司马懿大军一回,便左右出击直袭中军。此刻见司马懿回军,荀谌便领兵而出,来战曹军。 曹军早有准备,中军安排的都是老弱残兵当作诱饵。曹彰、曹真各率精锐,一前一后将荀谌人马堵在中央,任由荀谌将中军杀尽。 荀谌一出兵便觉不好,本该是最强的中军人马格外孱弱不说,也没发现司马懿的踪影,反而是前后两军死死堵住道路。最令荀谌感到疑惑的是,曹军堵住自己兵马之后并不急于进攻,而是摆出守势,好像在等什么人来给自己致命一击。这时荀谌才发现蒋钦人马并没与自己一起出兵攻击曹军。 发现异状的荀谌忙令士卒防备,可惜他发现的太晚了,士卒也来不及准备,便见半山腰上的吴军将事先准备对付曹军的滚木擂石一齐推落,紧接着便是一阵箭雨,全都落在北汉军中,杀伤了无数士卒。 荀谌不防,后背中了一箭,可是为了稳定军心,他便装作无事,指挥全部士卒拼死往东面厮杀,这才从曹军一半人马中杀出一条血路。可是等到荀谌领兵杀出之后,便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副将只好按荀谌之前吩咐弃了旗帜领兵往东而逃,想要去与邺城关羽汇合。之所以弃了旗帜就是怕沿途招来曹兵、吴兵。 关羽听完前因后果,荀谌兵马已到近前,关羽急忙到军中探望荀谌,便见荀谌面白如纸,嘴角带血,躺在一辆辎重车上。关羽上前呼唤道:“军师!友若……”唤了数声才见荀谌睁眼。 荀谌悠悠转醒,抬眼便见关羽,当时便要挣扎坐起,却被关羽按住。荀谌咳了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伤到了肺腑。可是他依然强打精神道:“东吴背盟,我听闻兖州已被吕蒙所得,二将军速走!” 关羽不禁落泪道:“我已知之,友若先生不必操劳保重身体要紧。” 荀谌此时目光才越过关羽扫视了一下关羽身后士卒,不由叹息道:“我已被蒋钦所伏,将军又岂能逃脱周瑜毒手?眼下前有周瑜,后有司马懿,二将军如之奈何?” 关羽愤恨道:“我中奸贼毒计矣!若不取回兖州,有何面目去见兄长?正当合兵一处去取兖州。” 荀谌挣扎坐起道:“将军不可!兖州已被吕蒙所得,若往兖州便要先战周瑜,后战吕蒙。此二将皆非善与之辈,二将军兵不满万,若去兖州枉死而已。我劝将军分散士卒,先往并州与三将军相会,再做别图……咳咳……”说着荀谌又吐出一口血来,血中还混着黑紫色的内脏碎块。 关羽见状忙道:“先生莫要再言!我依先生之计便是!” 荀谌摇头道:“我命不久矣!二将军切勿再回兖州!切记!切记!”说罢之后,荀谌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倏然而逝。 关羽长叹一声,命人将荀谌遗体裹了几层衣甲暂且下葬,做了标记,以待日后再来迁坟风光大葬。等埋葬了荀谌,之前去寻粮的副将也回来了。副将掠来的粮食加上荀谌麾下士卒携带的干粮勉强够吃上一顿。 等士卒吃完干粮,关羽将两军合在一处,清点人马,只有不足万人。关羽看了看前路又看了看后路,问众士卒道:“我欲往兖州夺回州城,你等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3 关羽麾下士卒家眷皆在兖州,听关羽要往兖州自然纷纷应诺。至于荀谌的嘱咐,众将士谁也没提,一个死军师和一个活将军,将士们自然是听关羽的。而关羽不听荀谌劝告也是性格使然,他觉得若不能夺回兖州便无法向刘备交代,纵然此去千难万险也不愿有负刘备所托。当然关羽也有一些侥幸心理,觉得夺回兖州还有希望,所以一面回兵,一面遣人星夜往豫州、并州求援,想要三路兵马一同夺回兖州。 人马正往前行,忽然前方喊杀声大震,一队军马拦住关羽去路,为首大将正是陈武。陈武勒马挺枪大叫道:“云长何不早降!” 关羽大骂道:“手下败将也敢寻死!我乃汉将,岂可降贼!”言罢拍马舞刀,直取陈武。 陈武上前交战,不到十合拨马败走。关羽提刀追杀十余里,忽喊声又起,左边山谷中周泰领军冲出,截断关羽后路,陈武回马复战,原来陈武假意败退乃是诱敌之计。 关羽腹背受敌无法兼顾,只能挥军突围而走。经此一战关羽兵马又去一半,还有五千余人。关羽寻思周瑜人马还在邺城之下,便绕路往兖州而行,好在先前陈武诈败之时为求逼真留下一些粮草,关羽士卒才不用劫掠为生。 绕过邺城之后,关羽刚松口气,便见两边山坡之上伏兵四起,左有周瑜,右有凌统,便见周瑜羽扇纶巾,手指关羽道:“云长将军往哪里去?前方兖州已为我主所有!我在此等关将军多时矣!” 关羽一见周瑜双目冒火,大骂道:“无义之徒,速来受死!”说罢便策马往山坡上冲杀。 周瑜见状不急不怒微微一笑,吩咐士卒放箭。两边山坡士卒一同开弓射箭,滚木擂石纷纷滚落。关羽拨打雕翎,无法靠近周瑜,只得败阵而走,五千士卒又折了两千余人。 凌统见关羽要走便要去追,周瑜喝止道:“公绩莫往!你身上有伤岂是关羽对手?” 凌统不甘心道:“我等军马是关羽十倍,岂可轻易放过?” 周瑜笑道:“困兽犹斗,穷寇莫追,我等不损一兵一将能留下关羽两千兵马也该知足了。前方自有人会要关羽性命。” 凌统闻言不再多言,他哪里知道周瑜不是不想追击,而是无将可用。周瑜可不认为自己和有伤在身的凌统能挡住关羽。 关羽引着三千余败军跑了一阵,见吴军没有追来才松了口气,于是又往前行。眼看进入兖州地界,山崦内又有两军撞出,左边潘璋,右边董袭,各领一万军马杀出。原来二将奉吕蒙之命来助周瑜,周瑜便命二人埋伏在此,专候关羽到来。 潘璋、董袭见关羽士卒狼狈不堪,关羽本人也没了往日威风,胸前的美髯都被血水浸红粘连到了一处,于是便以为关羽好欺,一齐挺枪举刀双战关羽。 关羽见两个二流武将把自己当成了肥肉,竟然皆要先杀自己争功,不由心中大怒。挥舞青龙偃月刀力敌二将。 潘璋、董袭若是稳妥一些,利用埋伏的时间设下陷坑、绊马索,未必不能擒住关羽。可是二人有争功之心,又有些小看关羽,便没有设下陷阱,想要阵前斩将。如果二人通力合作又有大军在侧,也未必敌不过疲惫的关羽,可是二人各自为战就不是关羽的对手了。 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也没有卖后悔药的。正是因为潘璋、董袭轻敌,才被关羽抓住破绽各个击破,不到二十合先杀退了潘璋,又战十合杀退董袭。关羽再次领兵突出重围,此时再回头看,身后士卒只剩千余。 看着身后浑身浴血的千余士卒,关羽不知自己该不该再往前行。关羽心中明白,就凭这些士卒,无论如何也拿不下兖州。此时他有些后悔没听荀谌之言,若用荀谌之计,自己可能兵败丢脸,但至少可以保全大半士卒性命,说不定这些士卒还能帮上张飞,结果总比被一路围杀枉死的好。 就在关羽立在兖州界口犹豫不决之时,道边树林之中突然钻出几个士卒,高声问道:“前方可是二将军兵马?” 关羽见状一愣,忙将几个灰头土脸的士卒唤到跟前问道:“你等是何人?因何藏于密林之中?” 为首的士卒抹了一把脸上灰泥道:“二将军,我等皆是兖州士卒,专为在此把守烽火台。皆因吴兵犯境,我等才不得已藏身在此。” 关羽闻言心中大怒,呵斥道:“吴兵犯境,何不举火?” 士卒苦着脸道:“吕蒙遣人尽穿白衣,打震远镖局旗号,扮作行商、镖师,诈入烽火台,因此各处不得举火。” 震远镖局的声誉闻名天下,虽不能说没有丢失过一单货物,但就算货物遗失也会加倍弥补货主损失。各地百姓对镖局、镖师、钱庄的信任程度甚至大于官府和官兵,也难怪吕蒙假扮商人镖师可以屡屡得手。 关羽听完前因后果愈加恨怒,想到自己既然已经选择来到兖州,何不讨吕蒙要个说法?就算不能夺回兖州,能诱吕蒙出城杀之,也好解心头之恨。想罢关羽便起兵往昌邑而行。 潘璋、董袭一败,吕蒙便在城中闻知关羽入境。当得知关羽只剩下千余人马时,吕蒙并未轻视,反而吩咐士卒下去准备。并传下号令:凡兖州诸郡,有随关羽出征将士之家,不许吴兵搅扰,按月给与粮米。有患病者,遣医治疗。将士之家,感其恩惠,都愿助吕蒙行事。 这一日有人来报吕蒙关羽兵临城下,吕蒙于是登城而望。关羽在城下见了吕蒙大怒责问道:“吕蒙狗贼,我等两家约好共诛曹丕,如今你却助曹而袭我,是背盟也。你这背信小人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吕蒙闻言脸不红,气不喘,在城头笑道:“云长将军岂不闻兵者诡道也?你若有计策夺我徐、扬二州自可去取。来人,摆阵。” 随着吕蒙一声令下,竟有不少士卒家眷走上城头,城上竖起一面白旗,上书“兖州百姓”四字。众家眷走上城头之后都叫自己家人速速投降。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4 关羽没想到吕蒙如此阴险,非但不出城来战,反而找来士卒家眷劝降。关羽大怒便欲上前,却被城上一阵箭雨射了回来。关羽遥望城头,皆是兖州百姓,呼兄唤弟,觅子寻爷,喊声不住。 吕蒙在城上看的清楚,关羽身后士卒已然蠢蠢欲动,于是下令打开城门。好歹吕蒙城中也有上万大军,还真不怕关羽入城。城门打开之后,吕蒙又在城头喊道:“二将军城中家眷无恙,若愿归降尽可入城。” 关羽闻言大怒,可其麾下士卒军心尽变,此时见城门大开,皆应声而去。关羽止喝不住,想要举刀砍杀那些奔向城中的士卒,可是青龙偃月刀举起之后又放了下来。关羽想想这些士卒出生入死随自己至此不可说不忠,都是自己无能这才害得数万大军死伤殆尽。关羽实在无颜再行军法,只得长叹一声道:“悔不听友若军师之言,以致今日之败。” 此时关羽背后还有三百余人,皆是关羽亲卫老兵,其中便有关羽副将提醒道:“二将军,军心乱矣,若再不走,吕蒙出城,我等必死于此处!” 关羽此时也想开了,面子已然丢到家了,再把里子丢了就不合适了。于是引着三百余残兵往并州方向而去。 吕蒙见关羽西行,便遣人给司马懿送信,好让司马懿截杀关羽。司马懿得了吕蒙书信,遍视众将笑言道:“此乃周瑜、吕蒙借刀杀人之计耳!我若杀关羽,刘备必深恨我,若与南烨合兵来攻,我等危矣。传我将令,假意拦截关羽,暗放其入城与张飞相会。” 曹营众将闻言尽皆佩服司马懿深谋远虑,个个按计而行。关羽有惊无险的突破了曹军数道重围,入城来见张飞。 张飞之前已然得了关羽传信,约其一同攻打兖州,可是张飞连眼前的曹军都无力应对,哪有办法去帮关羽夺回兖州?张飞见关羽还有复夺兖州之志,就没想到关羽处境危急,如今见了关羽的疲惫样子当真大吃一惊,问道:“二哥因何如此狼狈?” 关羽之前向张飞借兵只说东吴背盟取了兖州,没好意思说自己败的如此凄惨,此时再也瞒不下去,便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张飞听罢大怒道:“二哥且放宽心!待你我合力胜了曹军,再一同取回兖州。” 二人正在商议,守门卫士突然来报:“二位将军,门外陈将军求见,言有要事来报。” 关、张二人听陈到来了,急忙请入房中问道:“叔至有何要事?” 陈到见礼之后急道:“有探马来报,东吴大军正由冀州而来。我担忧曹军与吴军分兵取我营寨和城池,因此想领兵入城,与二位将军共守城池,以免被两军分而攻之。” 关羽、张飞对望一眼,都觉得陈到所言有理。之前曹军与北汉军数量相当,还可成犄角之势与其对峙,如今吴军一到若再分兵,只会被各个击破。于是二人便让陈到入城,关羽、张飞、陈到、孙乾各守一门。 周瑜战败关羽之后便收拾军马从冀州赶往并州,与司马懿合兵一处围了晋阳。司马懿将周瑜迎入帅帐行礼入座之后笑道:“恭喜周都督大破关羽取了兖州。” 周瑜谦逊道:“若非司马都督之计,岂有我今日之功?当是我谢过司马都督才是。” 司马懿摆手道:“魏王乃是吴国臣子,一同攻伐伪帝刘备乃是份内之事,周都督何必称谢?如今兖州已得,关羽已败,我等当行第三步棋才是。” 周瑜笑道:“来路之上我已命人禀报陛下暂缓攻打许昌,如今可遣使按计行事。”二人商议已定,便寻来几个降卒嘱咐一番,遣为使者去见刘备。而后又命麾下士卒将城池围的铁桶一般,以防有人出城。 却说刘备在许昌见到孙权领着东吴兵马来攻的时候就想到关羽的处境不妙。他也想出兵去救兖州,可是城中精兵先被诸葛亮带走五万去攻匈奴,又被陈到带走五万去救张飞,虽然许昌还有五万兵马,却都是老弱残兵也没有大将统领,能守住城池不被孙权攻破已然不易,根本没有出兵的可能。 当然刘备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弃了豫州去救兖州,不过那对刘备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在豫州经营多年,兖州则是新得之地,孰轻孰重刘备还分得清楚。刘备唯一担心的就是关羽安危,便与简雍商议如何能救关羽。 简雍提醒刘备道:“陛下,如今吴、魏结盟来攻,情势危急,何不求援于国师?” 刘备听简雍一提南烨,当时大喜,假如能说动南烨出兵,不但可救关羽,还可解豫州、并州之围。刘备当时写下两封书信,命人突围往司隶和荆州送信。这二州与豫州相邻,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发兵,假如刘备遣人往交州送信,一来一回黄花菜都凉了。 孙权大军就在城下,岂能让城中兵马轻易突围?刘备的使者只有一路杀出重围前往司隶,另一路则被孙权截住,求援书信也被搜了出来。 对于城中刘备,孙权已经完全不怕了。可是对于南烨,孙权还真没底。当看到刘备书信的时候,孙权不由眉头一皱,急忙召集众将商议。 程普、韩当二将乃是东吴老臣,曾为孙坚效力,也和南烨打过交道,甚至可以说有些交情。从本心来说二人是不愿看到孙权恩将仇报与南烨反目的,可是为了东吴利益,他们也不能阻止孙权,只好闭口不言。 鲁肃清楚南烨的厉害,知道南烨一旦出兵,后果不堪设想,眼前的大好形势可能一朝化为乌有。可是想要阻止南烨出兵似乎又不太可能,毕竟东吴背盟偷袭刘备有错在先,这个理由足够南烨出兵讨伐孙权了。以南烨的脾气性格,只要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就绝对不惜兵马。 算到南烨必然起兵,鲁肃就开始考虑该如何拖住南烨。只要拖得一时,待豫州、并州皆入孙权之手,东吴联合曹魏也就有实力和南烨抗衡了。鲁肃想罢献计孙权道:“陛下可遣使携带厚礼去与司隶、荆州郡守结盟,拖住南烨兵马,再给大都督送信,商议如何退南烨之兵。” 孙权闻言担忧道:“若两地郡守先见刘备使者发兵来攻,不与我等结盟又该如何?” 鲁肃道:“事涉两国开战盟好,郡守定然不敢自作主张,必要上书请示交州南烨,如此一来一回费时颇多,北方之地已尽被陛下所得,便是南烨兵来也可不惧。” 孙权闻计大喜,只要司隶、荆州两地暂时不动兵,南烨的兵马就赶不及救刘备。何况根据周瑜分析,南烨还有可能出兵远征不在交州,如此一来请示南烨就要用更长时间。等南烨做出回复,孙权早就将刘备打败了,也就不用再怕南烨。于是孙权按计而行,给司隶、荆州的守将各送去一份大礼,并表示愿与南烨永结盟好。 南烨负责荆州的守将乃是陆逊和张辽,司隶的负责人是陈群、陈宫和徐晃。荆州这边只收到了孙权的礼物,没有接到刘备的求援信,陆逊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去助刘备。就算陆逊早就得到了孙权、刘备开战的消息,他也乐得见双方鹬蚌相争。 陈群、陈宫倒是见到了刘备使者,不过孙权的使者几乎前后脚到了司隶。陈群、陈宫和陆逊一样,都想着如何利用双方交战的机会坐收渔利,干脆安排两家使者同时接见。 正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家使者一碰面,不用陈群、陈宫挑拨,就在殿前争吵起来。一方要说服南汉助北汉,一方则要说服南汉助东吴。陈群、陈宫分别劝开两家使者,并为难的表示,事关重大无法做主,需要请示之后再做定夺。 刘备使者得到这个答复不由心如死灰,可是却没法责备陈群、陈宫,因为他们并没有偏向东吴。反观孙权使者则是眉开眼笑,他根本不指望南烨能帮东吴,只要南烨暂时不帮刘备就算完成任务。得到相同答复,心情却截然不同的两家使者分别回去复命。 孙权得到使者回复自然大喜,与此同时周瑜的回信也到了。信上先是称赞鲁肃之计可行,然后便是让孙权暂缓攻城,说已然有计破刘备,待刘备一破便可与南烨争夺天下。孙权见信依计而行,将围城的兵马收拢一处,只是屯兵许昌城下却不再攻城。 城下兵马一退,刘备派出的使者也顺利回城,带回了陈群、陈宫的答复。当刘备得知孙权也一同遣使便眉头一皱,瞬间明白孙权这是在给自己下绊子,短时间内南烨的援军是指望不上了。不过刘备相信,只要消息传给南烨,南烨肯定会出兵帮自己,自己要做的就是守住城池,等南烨来援。 刘备本有十足的把握等到南烨援军,可是没过几日,便有士卒来报道:“陛下,有五名并州士卒受二将军、三将军所差来见陛下,言有要事求见。”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5 刘备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并州消息了。也可以说自从陈到入城,周瑜、司马懿合力围城之后,刘备就再也得不到并州的消息了。此时刘备闻听关羽、张飞遣使而来当时大喜,虽然不知使者带来的消息是好是坏,但至少说明关羽平安无事。 几个士卒一上殿,刘备便吃了一惊,只见他们个个盔歪甲斜疲惫不堪,身上还还满是灰尘,在黄土灰泥之下是一片片暗红色的血迹,如同涂了一层朱漆,铠甲原本的颜色根本就看不见了。好在士卒入殿前还洗了把脸,能让刘备勉强认出是自家士卒。 刘备紧张的问道:“二弟、三弟可还安好?” 为首的士卒一见刘备仿佛见了亲人一般,跪倒在地痛哭道:“求陛下救救二位将军!若再无援军,并州失矣!” 刘备闻言大惊道:“究竟出了何事,你等慢慢道来!” 另一个士卒哭诉道:“周瑜不仁,背弃盟约,与曹丕合攻关将军。将军不敌而走,待要回兵兖州,兖州却被吕蒙所得。兖州一失,路径被截,二将军无法来见陛下,只得去投三将军。如今二位将军和陈将军皆被困于晋阳,周瑜、司马懿二贼合兵围城。城中粮草将尽,二位将军这才命我等冒死杀出重围报信。军马出城时有千余人,如今便只剩我等几个,还请陛下救救二位将军。”说罢痛哭不止。 刘备好生劝慰一番,又问了一些问题,便命几个士卒下去休息。而后皱眉问简雍道:“如今二弟、三弟被困晋阳,我欲尽起城中兵马去救,宪和以为如何?” 简雍大惊失色道:“陛下不可!孙权尚在城下,若陛下亲往并州,豫州必失矣!依我之见不如遣一支兵马入晋阳,令二位将军突围而走,回许昌与陛下共守城池,以待国师援军。” 刘备摇头道:“事到如今并、豫二州不可兼得,只可合力守其一。豫州虽为我等根基,但并州若失,孔明先生归途被断岂不危矣?何况周瑜、司马懿两路大军围城岂能轻易突围?反观孙权攻城日久兵疲而退,我等突围不难。” 简雍这才想起诸葛亮是从并州出兵讨伐匈奴,假如并州丢了,诸葛亮回兵必被司马懿、周瑜所擒。简雍从刘备起兵就跟随刘备东奔西走,对于刘备的一些观念了如指掌,在刘备心中人才比土地重要,领地没了可以再夺回来,人死了可就全完了。正所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简雍对于刘备的理念十分认可,但还是皱眉道:“并州缺粮,我等若弃了城池运粮而往,其速必慢,孙权若起兵来追,如之奈何?” 刘备对此早有定计,便道:“宪和可引兵先走,朕虚插旌旗于城头,诱孙权来攻。孙权若要破城擒朕,必然放过你等人马。待朕拖延孙权一番,再弃城与你相会。” 简雍闻言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摆手道:“陛下岂可轻身犯险?此计不妥!” 刘备闻言笑道:“朕一生征战,所遇危机胜此十倍,有白眊军在侧,何险之有?” 简雍依然摇头道:“便是陛下舍身拖延一时也不济事,孙权大可先取城池再来追击,还是我等同往为妙!” 刘备道:“我等一同离城孙权必然来追。宪和离城之后可先将粮草送往司隶,请托镖局运送,而后再往并州,便无需担忧孙权来追。” 简雍知道震远镖局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在战区运送货物。这条规矩是南烨在创建镖局时定下的,就是担心镖局卷入两军争端。毕竟镖师再厉害,数量也不可能与诸侯的大军相比,镖师不是士卒,任务也不是打仗,用少量镖师维持镖局运营才符合市场规律。正因如此,刘备、孙权一开战,兖州、并州、豫州三地的镖局、钱庄便都关闭起来,人员也撤离了。 想到这些简雍提醒刘备道:“陛下,司隶镖局恐怕不会同意将粮草运往并州。” 刘备也知道镖局的规矩便道:“我等可请托镖局将粮草送往司隶与并州的交界处,待我等到了并州再去取粮岂不是好?” 简雍闻言眼前一亮,如此一来粮草就是在司隶境内运送,并不破坏镖局规矩。于是简雍笑道:“陛下果然妙计!粮草可无忧矣!” 二人定计之后便命城中士卒收拾粮草辎重。由于之前刘备从南烨手中买下兖州的缘故,如今刘备所存的钱粮也不是很多,只用了一日便收拾齐备。而后简雍领兵而出,刘备则插帅旗于城头,引诱孙权来攻。 孙权、鲁肃见简雍领兵出城微微一笑,他们早就知道周瑜计策是诱出许昌城中兵马好令孙权取豫州,因此孙权并不追击简雍,而是等大军走远便开始攻城。 刘备见孙权攻城自知防守不住,只是拖延了一段时间便弃城而走。孙权入城之后一面出榜安民,一面分兵去取豫州其余郡县,只派遣少量兵马去追刘备、简雍。这些兵马不是为了擒拿刘备,只是为了符合常理,不让刘备看穿周瑜计策。同时孙权也将刘备离城的消息快马通报给了周瑜。 先行的简雍将粮草委托给司隶镖局之后便汇合刘备往并州而行。二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出城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周瑜、司马懿的算计。人马正行进间,忽有后方探马来报:“东吴人马千余人来追我军。” 刘备闻报一愣道:“怎么只有千余人马?你可看清是何人统领?” 探马回禀道:“敌军中只有东吴旗号,并无帅旗,不知何人为将。” 简雍道:“莫非是我等离城久矣,孙权不知路径分兵来追?” 刘备点头道:“或许便是如此。千余人马不足为患,我等将其击退再往前行。”说罢便命士卒埋伏。 东吴追兵只不过是意思意思,本就不是刘备大军对手,何况又中了刘备埋伏,刚一交战便败退而走。刘备无心追击败兵,见东吴追兵退了,便继续领兵前行,一心想着快些到并州汇合关、张二人。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6 周瑜在并州得到孙权消息,闻听孙权得了豫州,刘备已然离城,心中不由大喜。他与司马懿设下的计策一环套一环,最终目的便是尽取刘备三州之地,如今三州已然取了两州,胜败只在并州之战。 司马懿见周瑜喜上眉梢来与自己议事便猜到孙权得了豫州,出言恭喜道:“周都督满面春风想必是豫州之计成矣!” 周瑜在最初与司马懿合作之时难免处处提防,不过时间一长周瑜便发现司马懿似乎没有太大野心,竟然将兖州、豫州都让给了自己,这让周瑜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不过随着计策一步步进行,兖州、豫州也落入孙权之手,周瑜便渐渐相信司马懿是诚心合作,此时也不隐瞒,直言道:“不瞒司马都督,豫州已被我主所得。如今刘备正往并州而来。” 司马懿笑道:“那便恭喜都督了!不知以都督之意我等由谁去战刘备?” 周瑜知道刘备是押粮而来,兵马也不是精锐,这一仗没什么难度,可以说是个肥差,于是也不与司马懿客气,当仁不让道:“区区刘备不用劳烦司马都督,此战我去便是。” 司马懿也不争抢,当时便与周瑜议定了出兵之事。他倒是希望周瑜与刘备结仇深些,如此一来就算南烨出兵,也有东吴在前面顶着。 周瑜此来见司马懿就是商议伏击刘备,二人商议妥当之后,周瑜便暗中领兵而去,留下一座空营在此,迷惑城中人马,令关羽、张飞不敢出城。 埋伏刘备对于周瑜来说原本没什么难度,考虑到刘备要救关、张二将必然选择一条最近的路径,于是周瑜便埋伏在了豫州与并州的直线通路上。不过令周瑜没想到的是,等了两日之后没有等来刘备,却等来探马禀报,刘备已然从别路而行,往晋阳而去。 周瑜闻报大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备竟然看破了自己的计策。假如让刘备到了晋阳与城中关、张二将合力破了曹军,那自己的兵力将不再占优,说不定会被刘备反败为胜。想到此处周瑜也顾不上埋伏了,领着众将起兵便追。 刘备还真不是看破了周瑜的计策,他能躲过埋伏完全是偶然。之前刘备请托司隶镖局押运粮草,因此刘备一入并州疆界并未直奔晋阳,而是先绕道去接收粮草,没想到却因此躲过了周瑜伏兵。 伏兵刘备是躲过了,可是周瑜的追兵刘备却躲不过。押送粮草的刘备兵马无论如何也没有周瑜追兵的速度快。很快便有探马来报刘备,身后有追兵赶来。 刘备闻讯大惊,问探马道:“身后是何方人马?谁人领兵?士卒几何?” 探马报道:“乃是东吴兵马,打着周瑜旗号,约有数万之众。” 刘备一听就慌神了,自己麾下人马多是老弱,又无大将统领,如何抵挡周瑜精锐?便问简雍道:“周瑜追兵已至,我等如何是好?” 简雍取出一副地图道:“此处已然是西河郡内,距离晋阳不愿。再往前行有一小县,名曰饶县,陛下可火速行兵往饶城驻扎,以挡周瑜之兵。” 刘备闻言便命简雍领兵押送粮草先行,自己亲领一千白眊军和一万精壮士卒埋伏断后。军中士卒见刘备亲自断后,无不鼓舞,士气高昂。 却说周瑜得知刘备绕过了自己埋伏之处,便催促士卒尽快追赶。东吴将士不是把刘备当成了软柿子就是当成了一块肥肉,因此人人奋勇,尽力向前。如此一来东吴队伍便散乱开来,在道路上排成了一字长蛇阵。跑得快的冲在最前,跑得慢的则往后靠。 蒋钦、周泰二将被周瑜委任为先锋,一马当先跑在吴军最前方。二将行到一处山道,便听山边喊杀声起,刘备手持双股剑,率领麾下精兵突然杀了出来。 刘备、孙坚、曹操这三位英豪都是领兵上阵打过仗的。虽说已然很长时间不用刘备自己亲自出马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刘备忘了怎么打仗。若说单挑,四个刘备也不是蒋钦、周泰的对手,可是若论鼓舞士卒,八个蒋钦、周泰都不是刘备对手。 如今刘备已然是一国之君,不用刘备出手,只要持剑立马往山前一站,那便是御驾亲征,麾下士卒岂能不效死力?个个奋勇争先,向吴军杀去。 蒋钦、周泰还真被刘备的气势镇住了,他们见漫山遍野都是北汉人马,也没时间细数究竟是一万还是五万。在他们想来,既然刘备亲自在此领兵,那定是全部人马埋伏于此,要与自家人马决个高下。 二将回头一看,便见身后士卒只顾追击刘备,早已没了阵型,稀稀拉拉散成一片,根本不可能是刘备五万大军的对手。蒋钦、周泰还没开打,气势便弱了三分,急忙下令撤军。 能跟着蒋钦、周泰追击刘备的第一梯队士卒都是东吴军中跑得快的。如今主将有令撤退,他们往回跑的也不慢,留给北汉军一个个背影。 刘备自己都没想到东吴兵马如此不济,竟然打都不打,直接就跑。伏兵没有杀伤多少东吴士卒,这让刘备十分懊恼,可是刘备又不敢过分追逼,怕与周瑜大军相遇,于是只追杀了一阵便返回去追简雍。 蒋钦、周泰二将见了周瑜先行请罪,而后诉说刘备埋伏大军要与东吴决战。周瑜向二人身后一望,并不见刘备兵马追来,便叹息道:“你等中刘备奸计矣!若是刘备有意决战,必然乘胜追击,来攻我中军。如今刘备不来,便是他领兵断后,并无决战之意。” 听周瑜如此一说,蒋钦、周泰不由一阵脸红。断后兵马通常与先锋兵马一样,都是大军中的一小部分精锐。虽说先锋部队与断后人马交战胜负并不一定,可是先锋部队将断后人马当成敌方大军不战而逃,这脸可丢到家了。 周瑜见二将再次向自己请罪摆了摆手,并未多加责备。此事他们有责任,周瑜也有责任。若非周瑜心急追上刘备,军阵也不会如此散乱。周瑜估计就算二将与刘备交战也讨不到好,反而损失更大,可以说蒋钦、周泰虽然判断错了局势,不过撤军的决定并没有错,周瑜也无意追究。 周泰见周瑜并不深究,便问道:“刘备军马便在前方埋伏,我等追是不追?” 周瑜想了想道:“刘备杀退你等自以为计成,定然不会还在原地埋伏,守备也正在松懈之时。此时正该奋力追击,不必犹豫。”说罢便命蒋钦、周泰、陈武、凌统、潘璋、董袭六将一同领马步精兵向前追击。 刘备、简雍此时已然到了饶城之下。这种小县城并非什么战略要地,周瑜和司马懿都还没来得及出兵攻占,因此还属于刘备治下。县令见刘备兵到当时开城相迎,不过刘备却高兴不起来。 饶城实在是太小了,城墙只有一人来高不说,城门也只有一座,而且十分狭窄,五万大军携带粮草入城都要花费一番工夫。这样一座小城,刘备不知道自己能守得住多久。而且周瑜大军就在身后,假如不快些入城,恐怕还有麻烦。 “快!快些!再快些!”简雍不停的催促着士卒,县令也调集民壮来帮忙推车。可惜城门只有那么大,就算士卒速度再快也没用。 刘备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等全部人马入城,周瑜的追兵就到了。这次面对来势汹汹的吴兵,刘备可没有丝毫准备。他知道此时再不入城,东吴兵马便可能顺势杀入城中。于是刘备当机立断高声喊喝道:“速将粮草辎重弃于城前,人马火速入城!” 北汉士卒得令之后皆弃了粮草车辆轻装入城,速度顿时加快了许多。片刻工夫士卒都进入城中,城外只留下无数粮草车辆和刘备的白眊军。 刘备立在城门里看了一眼远处的滚滚征尘,又看看了城外遗留的粮草辎重,不由叹了口气,吩咐身旁的白眊军道:“点火焚烧车辆,而后入城!” 白眊军对于刘备的命令毫不迟疑,飞快的点燃了绝大多数聚集在一处的粮草车,至于那些距离较远的零散粮车便顾不上了。点火之后白眊军便护卫刘备入城,并关闭了城门,熊熊烈火在城下燃烧起来。 看着城下的大火,刘备和简雍的心都如同在滴血一般。这些粮草可是他们辛辛苦苦从豫州运来的,没想到现在却要亲手焚毁。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将全部粮草运进城了,可是刘备却不得不下令焚毁,就算他自己的人马吃不上这些粮草,刘备也不能让周瑜的吴军享用这些粮草。 蒋钦、周泰等将和东吴士卒的心中也在流血。假如在早一点追上刘备的话,这些化成火焰的辎重粮草就能成为他们的战利品和军饷。如今不但战利品没了,滚滚烈焰还将他们拦截在了饶城之外,令他们无法攻城。 几名东吴将领此时能做的就是令士卒将还没燃烧的车辆抢救出来,能得到多少粮草就算多少,尽量减少一些损失。而刘备能做的就是命士卒在城头放箭,阻止吴军得到粮车。最后的结果就是吴军得到了几辆零散粮车,同时也搭上了几条性命。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7 刘备放火烧粮封住了城门,吴军也就没能顺势入城。蒋钦、周泰等将抢下一些粮草辎重之后,便在城前扎营,并不急于攻城,而是等着周瑜后续人马。 没过多久,周瑜大军便来到城下。得知众将没有追上刘备,但却让刘备损失了许多粮草,周瑜不怒反喜,眼下这种局势正是周瑜所希望的。饶城不过是座小城,很快周瑜便将人马分散开来围住城池。 待兵马围城,周瑜有恃无恐的走到城前对城上刘备道:“自古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刘豫州所辖之地,如今已然尽归我主所有。刘豫州困守孤城,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危在旦夕。如今何不归顺我主,保全性命?” 刘备此时也不用给周瑜留面子了,正色道:“朕乃汉室苗裔,孙权乃篡汉逆臣,朕岂有降贼之理?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殒名可垂于竹帛也。城若破,唯死而已。你勿多言,可与朕决一死战。” 周瑜早知刘备不易劝服,如今不过是试探一番,假如真能侥幸成功,也可少费一番工夫。此时听刘备拒绝,周瑜又加大筹码道:“刘豫州何必如此执迷?公若能降我主,不但可保全家眷,我还可说服我主,令玄德公复镇豫州,岂不是好?” 刘备哪能不知道周瑜的打算,恐怕自己一出城,周瑜就将自己擒了,所以根本不上当,对周瑜道:“若战便战,何必如此多言!” 周瑜劝降无果也就不再复言,下令士卒打造攻城器械,准备攻城。刘备见周瑜准备攻城,便也命士卒多备滚木擂石用于守城。此时刘备虽然心忧关羽、张飞缺粮,可是若不战胜周瑜,城中粮草也运不出去。 饶城不过是一座小县城,城墙低矮简陋,平时防备山贼草寇还没问题,可是面对周瑜大军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只用了几日工夫,周瑜便打造好了一批云梯,对付这种小城,三米高的云梯足矣,至于霹雳车、井阑、冲车之类的根本就用不上。 云梯造好之后,周瑜便下令攻城。蒋钦、周泰、陈武、凌统、潘璋、董袭六将带领士卒搭上云梯便往城头冲去。 刘备守城确实有些地利优势,不过却十分有限。滚木擂石从七八米高的城墙上砸下来杀伤力很大,可是从一人来高的城墙上扔下来就没什么威力了,东吴士卒大多伤而不死。造成东吴士卒大量伤亡的还是沸水、滚油、弓弩等物。 东吴兵将也不是傻子,弓弩他们可以用盾牌防御,沸水、滚油数量有限,也就在开战之初造成了一些吴军伤亡,而后就供应不上了。吴兵吴将很快冒着箭雨冲上城头,与北汉军展开了白刃战。 刘备、简雍都不以武艺见长,只能坐镇城头指挥士卒迎战吴军。东吴士卒还好对付,可是几员大将却厉害的很,刘备只能将麾下白眊精锐分散派出,抵挡几名吴军大将。 白眊军又被后人称作白毦军或白耳兵,其实后者皆是笔误,这支部队与刘备的绰号大耳贼毫无关系。白眊指的其实是牦牛毛制的披衣,这种衣物是古代军中主帅卫士所穿。刘备的白眊精锐手持长枪,背后背盾,身经百战,攻防两端都极为出色,十几名白眊军配合便可挡住一名东吴上将。 周泰登城之后便遇到了一队白眊军,这些白眊精锐有攻有守,守者用大盾组成盾墙成半月形围住周泰,限制周泰移动,攻者则在盾墙之后捅出长枪,从四面八方刺向周泰。 对于这种无赖打法周泰也很无奈,因为这次是攻城战,周泰右手持刀,左手拿盾,并没有长兵器在手。周泰的佩刀很难越过盾墙攻击到盾墙之后的士卒,而那些持盾的士卒也不怕周泰劈砍。 刚登上城头的周泰就陷入了险境,不过周泰也不是吃素的,一刀一盾左挡右劈,白眊军四面捅出的长枪也奈何不了周泰。 白眊军见长枪无法撼动周泰并不气馁,前方的持盾士卒开始步步紧逼向前,想要将周泰干脆推下城墙。一人来高的城墙肯定摔不死周泰,不过城头之上减少了一员大将,守军便会轻松许多,大不了等周泰重新登城的时候如法炮制再将其推下去。 周泰被几面大盾逼到了城墙边上也是恨得牙痒痒,假如对面是员大将,周泰被逼下城头也就认了,可偏偏是几名士卒要将自己推下城去,周泰岂能罢休?何况周瑜安排的任务自己还没完成呢。想到此处,周泰一声大喝,再一次用佩刀将几杆刺向自己的长枪打偏,而后将佩刀用力一甩,那柄佩刀直接突破两面大盾间的缝隙扎在一名负责进攻的白眊军脖子上,将那名白眊军当场刺死。 袍泽的死并没有令其余的白眊军退缩,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一同向周泰右侧攻来。白眊军都是百战精锐,他们明白恐惧和伤感不会令他们取得胜利,只有抓住战机拼死向前才是取胜之道,与其去分心同情袍泽的死亡,还不如抓住袍泽创造的时机杀死敌人为袍泽报仇。 不得不说白眊军的进攻时机把握的很好,周泰飞刀之后右手失了兵器,右侧正是防守薄弱之处。不过周泰敢临阵飞刀也不是毫无依仗,只见他将身形一闪,便贴在了一面大盾之上,借用白眊军的大盾挡住了一半身形,而后又腾出左手的盾牌挡住了右侧几支长枪。 周泰的反应十分迅速,这招借盾藏身之法也很巧妙,白眊军的几支长枪再次无功而返,不过白眊军的盾兵反应也极其迅速,不愿让周泰借势,又往前推进一步,将周泰逼到了城墙边缘。 一人多高的城墙在周泰眼中形同虚设,他向着城下看了一眼,发现城下并无乱石刀剑之类的杂物,不由微微一笑,伸出空着的右手抓住了靠着的白眊兵大盾,然后直接往城下跳去。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8 持盾的白眊兵只顾着抓稳盾牌将周泰往城下推,哪里想到周泰会拉着自己一同跳城?毫无防备之下,便跟着周泰一同落下了城池。一人多高的城池自然摔不坏白眊兵,可是周泰有备,白眊兵无备,结果就是周泰落地安然无恙,白眊兵却摔了个屁墩被周泰生擒。 周泰擒拿了一名白眊兵,蒋钦、陈武等人也都差不多,登城之后不求杀伤敌军站稳城头,只求生擒几个刘备士卒便退了下来。一些东吴士卒得了主帅授意之后也纷纷拉扯着北汉士卒跳城生擒,一会儿的工夫便有数十名刘备士卒被东吴擒住,其中还有几个白眊兵。 周瑜见擒住了不少刘备士卒便鸣金收兵,吴军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去,许多已经攻上城头的吴军干脆跳下城来。 刘备见周瑜退军不由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纳闷。攻城战在刚开始时消耗最大,一旦登城与守军展开白刃战,攻城一方的劣势就会减少,这时正是攻城方杀伤守军扩大战果的时候。可是周瑜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刚登城不久便撤军了,这让刘备不免有些疑心。此时刘备还没发现被吴军生擒了不少士卒,毕竟在上万人的大战中,少了几十个士卒根本不惹眼。 简雍对周瑜的举动也很奇怪,通常就算发现城池难攻,攻城的一方假如已然登城的话也不会轻易退去,而是会选择多消灭一些城中的有生力量,好让下次攻城轻松些。周瑜的做法可以说完全违背常理。 事出反常即为妖,刘备、简雍对望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中的奇怪神色,刘备便问简雍道:“周瑜准备数日器械,今日一触即走又是何意?” 简雍也没发现周瑜生擒士卒之事,毕竟那些遭擒士卒都被东吴兵拉下了城头,谁也不知是生是死。简雍只能摇头道:“微臣也不知周瑜有何奸谋,会不会是东吴几员登城武将见白眊军厉害,这才退兵商议对策去了?” 刘备想想也有这个可能,假如东吴武将没想到有白眊军这支精锐,只以为城中并无上将可以一战而定,那白眊军确实起到了出奇制胜的作用。周瑜见攻城的难度在意料之外,撤军重新调整部署也不是不可能。无论如何,能挡住周瑜的第一波进攻是件好事,刘备也就不再多想,开始整顿士卒出榜安民。 周瑜此战的目的不是为了攻城,就是为了生擒几名北汉士卒,很快这些士卒便被押送到了周瑜面前。周瑜劝降士卒可不像劝降刘备一样那么有耐心,因为他相信几十个士卒不可能全都宁死不屈,于是直接道:“归降者生,不降者死,你等可愿降吴?” 刘备麾下这些士卒对于当前形势也了解一下,知道刘备已然失了豫州、兖州,如今他们又被周瑜所俘,便有几个士卒跪地道:“我等愿降!” “啊~”几个投降的士卒刚一下跪,俘虏中的白眊兵便冲上来将那些降卒踹翻在地,痛的几个降卒一阵惨叫,若不是周围的东吴士卒手脚快,几个降卒可能就要被白眊兵踹死。 周瑜见白眊军双手被缚还如此嚣张微微皱眉,又见那几名降卒看向白眊兵的眼神十分畏惧,其余俘虏也不主动投降了,这让周瑜十分不爽,吩咐道:“将这几个不逊之徒斩断手脚筋脉。” 周泰等将早就看这些白眊兵不顺眼,不用士卒动手,几个武将纷纷拔出刀剑,将几名白眊兵砍倒在当场。尽管几名白眊兵被砍的手脚皆断,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可依然不肯请降。 周瑜见其余北汉俘虏纷纷躲避倒地翻滚的白眊兵,微微一笑道:“我已说过,愿降者生,不降者死。这几名白眊兵便是榜样,你等可愿归降?” 没有了白眊兵的威胁,又见识了周瑜的狠辣,这些刘备麾下的普通士卒岂有不降之理?一个个皆跪地请降。 周瑜收降这些士卒之后,从中挑出几个精明干练的,又叫来潘璋、董袭二将嘱咐一番,命他二人带上降卒和那几个重伤将死的白眊兵立刻赶往晋阳按计行事。 潘璋、董袭领命而去,周瑜便率大军包围了饶城,用的还是围三阙一之法。不过奇就奇在周瑜围的是三面城墙,单单将城门一面留出来,好像要故意放刘备逃跑一样。 刘备见周瑜围城反而放开城门便提防是计,担心周瑜设下了伏兵故意等自己离城。如此一来刘备便不敢轻举妄动,与简雍商议一番之后,决定先观察一下周瑜兵马动静再做决断。 且不说周瑜、刘备相持于饶城,单说潘璋、董袭二将率领一队人马几个降卒,押着几名重伤未死的白眊兵一路疾行到了晋阳城外来见司马懿。 司马懿听完二将讲述便知周瑜计策已成,嘱咐二将如此这般。潘璋、董袭领命而去,暗做准备。当天夜间三更,城下吴军营中一片大乱,人喊马嘶不绝于耳,火把光芒照亮夜空。 潘璋、董袭见营中乱起,拔出佩刀将几名吊着性命的白眊兵全部砍死,尸体放在马背之上,而后命几名降卒也骑上战马,从吴军营中穿过前去叫城。 几个降卒已然得了周瑜命令,自然知道如何去做。他们在身上涂满白眊兵鲜血,又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一人牵引着一匹驮尸体的战马,穿过混乱的吴军大营,来到城下叫道:“二将军、三将军,快开城门!我等是陛下遣来送信的。” 关羽、张飞早就在城上看到吴军营中乱起,可却不知是何人攻营。张飞本欲出城接应,可是关羽见曹营兵马未动,只有吴营乱起,而且出现混乱的范围并不大,便阻止张飞道:“城下吴、魏两军并未大乱,或许是周瑜、司马懿用计诱我等出城,三弟切莫妄动。” 张飞听关羽一说也发现吴营混乱并不严重,怎么看也不像是救兵到了,于是便在城头观望。片刻之后便见几骑人马来到城前叫城。 关羽见城下人马不多,便命士卒放下吊篮将几个士卒吊了上来,至于马匹便顾不上了。等士卒上城关羽、张飞才发现这些士卒竟然活的一半,死的一半,而那些死的无一例外都是白眊兵装束。 一见白眊兵死于城下,关羽、张飞皆是一惊,他们可都知道白眊兵是刘备亲卫。张飞抓起一名士卒高声问道:“白眊军在此,兄长何在?莫非兄长有何闪失?” 被抓起的士卒差点被张飞捏死,一张脸憋得通红,都快赶上关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关羽见状急忙喝止张飞道:“三弟,快将他放下说话。” 张飞这才发现自己掐着士卒脖子,难怪这士卒说不出话来。张飞扔下士卒大声道:“还不快讲!” 其余几名士卒都被张飞吓傻了,此时见张飞放下同伴,才有一个士卒壮着胆子答道:“回禀三将军,我等皆是豫州士卒。陛下在豫州闻知二位将军粮草将尽,便弃了豫州来给二位将军送粮,不料半路被周瑜大军埋伏,兵马折损近半,粮草也尽皆丢失。如今陛下领残兵逃入饶城与周瑜大军相抗,内无粮草,外无援军,这才命我等前来求援。” 张飞闻言大怒,又抓起说话士卒道:“你敢撒谎!我等何时粮尽?” 士卒被张飞吓的直哆嗦,又不敢说话了。另外一名士卒接话道:“陛下是见到二位将军求援士卒这才运粮来救,莫非求援的不是二位将军?” 关羽闻言突然恍然道:“不好!兄长中计矣!” 张飞扔下士卒问关羽道:“兄长如何中计?” 关羽道:“必是周瑜命兖州降卒诈称我等士卒前去求援,先诱出兄长兵马,再设下伏兵击之。” 张飞闻言恍然道:“定然就是如此!二哥,我等快收拾兵马去救兄长。” 关羽眯着凤目一摆手道:“三弟莫急,你怎知眼前士卒不是周瑜所差,引诱我等离城?” 几名降卒被关羽凤目一扫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这几个降卒都是周瑜挑出的聪明人,又得了周瑜嘱咐,知道应对之法,因此并没露出明显破绽。刚才说话的那名士卒叩头道:“二将军,我等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已无可用之将,特意遣白眊军领我等前来报信。这几人便是我等首领,只是适才在乱军之中被吴兵所杀。” 关羽、张飞都认识白眊军装束,可是却并不能认清每一个士卒。关羽先是摸了摸几具尸体,发现尚有余温,显然刚死不久,而后吩咐身旁士卒道:“速去将陈将军请来。” 张飞闻言一拍脑门道:“若是白眊军,叔至必然识得。” 片刻之后陈到被士卒请来,孙乾闻听刘备遣使也跟着陈到一同前来。陈到只看来一眼地上躺着的士卒便点头道:“这几个皆是我麾下士卒,只是并非一伍,有些离奇。” 这几个白眊军皆是吴将分散抓来,自然不成队伍。不过那几个豫州降卒倒也机敏,手指城下吴营道:“我等来时有数百人,其余袍泽皆陷于营中,只有我等拼死杀到城前。与我等一同冲出的便只有这些白眊军。”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19 关羽、张飞听士卒说白眊军是在冲营之时打乱了行伍便信以为真。陈到却觉得几名普通士卒都杀出了重围,白眊军却尽数身死有些蹊跷。不过生死有命,战场之上一切皆有可能,谁也没规定战斗力强的士卒就一定能够活下来,战斗力弱的就一定要死。陈到又没有什么证据怀疑几名士卒所言,也就没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孙乾是个精细人,他仔细检查了一下白眊军的伤口指着四肢道:“这些伤似乎是旧伤,已经封口多日了。” 几个降卒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急忙解释道:“我等杀出饶城之时也苦战了一番,想必是那时留下的旧伤。” 孙乾毕竟不是医生,看不出这些白眊军来之前就已经断手断脚,听了士卒所言也就信以为真。 关羽、张飞也没有多疑,关羽问孙乾道:“如今兄长被困,我等该如何是好?” 张飞是急性子,没等孙乾开口便道:“这还有何好说?我等尽起兵马去救便是!” 关羽闻言眉头一皱,救刘备是肯定的,关键是如何去救,这也是他向孙乾问计的原因。孙乾不能说张飞所言不对,只能道:“陛下被困自然要救,可尽起兵马此城必被曹军所得,救了陛下之后我等何处立足?” “这……”张飞闻言也傻眼了,晋阳是并州治所,晋阳一失并州皆失,刘备治下三州可就一个不剩了。且不说饶城小县容不容的下这么多兵马,就算容得下,守不守的住还另说。 关羽道:“公祐先生所言极是,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孙乾道:“饶城缺粮,我等却不可运粮前往,否则必被城下吴魏两军所得。依我之见可遣一半军马出城去救陛下,将陛下人马接入晋阳就食。而后死守晋阳以待国师援军或丞相回兵。” 张飞闻言赞道:“哈哈~先生果然妙计!俺愿出城去救兄长!” 陈到本是刘备的保镖相当于典韦和南烨,许褚和曹操的关系。得知刘备遭困陈到最是着急,此时听张飞愿往也道:“末将愿与三将军同往。” 晋阳城中要有人坐镇,关羽见张飞、陈到愿往便点头答应,拨付了三万精锐兵马给二人统领,自己和孙乾留守城中。 孙乾嘱咐道:“东吴大军皆在饶城,营中兵马必然不多,否则陛下使者也不会破营而来。三将军与陈将军可从吴营突围。” 张飞、陈到点头称是刚要出兵,那几个来送信的士卒便道:“我等愿随三将军一道出征去救陛下。” 关羽等人不疑有他,就将几个士卒编入出城大军之中。片刻之后城门大开,张飞手持丈八蛇矛,胯下乌骓马,一马当先冲出城门,身后跟着陈到和三万大军。而那几个送信士卒离城之后便掉了队,因为他们知道此战北汉军凶多吉少。 城外的吴军营盘和魏军营盘此时皆一片漆黑,似乎将士早就睡去,闯营的骚乱好像并没造成太大影响。可实际上曹兵、曹将没有一人入睡,全都顶盔掼甲藏在帐中盯着晋阳城。 司马懿和众将都没在魏营,而是在吴营等着北汉兵马出城。司马懿和周瑜定下的计策便是利用刘、关、张三人的手足之情不停调动北汉兵马离开城池,放弃防守优势来与吴、魏两军野战。刘备兵马原本就少,若是再没了城池庇护根本就不是吴、魏两军对手。 张飞、陈到可不知吴营才是曹军重兵防守之地。出城之后马不停蹄直闯吴军营盘,不想大军刚一入营,四面火光突起,喊杀声冲天,曹军四面举火围拢过来。张飞没料到吴军营中尽是曹军兵马,可事已至此也没法改攻曹营,只得奋力向前突围。 司马懿岂能放过张飞?命麾下众将一拥而上来战张飞、陈到。曹彰、曹纯、曹真、曹休四将一齐围住张飞,四人不求将张飞斩杀,只为了将张飞困住。潘璋、董袭二将则与陈到战在一处,用的同样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招式。 张飞被四员曹将的打法气得哇呀呀怪叫,这四名曹将除了曹彰武艺还能在张飞面前支撑几合,其余三将明显不是张飞对手。可是这四人用的都是一沾即走的打法,周围还有无数曹军配合四人,竟然真的将张飞困在阵中不能得脱。 陈到的情况更加不妙,董袭、潘璋二将单独一人都能与陈到打个不分高下,如今双战陈到,更令陈到落于下风。陈到心忧刘备安危,一心想着突围救援,见二人厉害,干脆用出以命搏命的打法,只攻不守。 董袭、潘璋处在上风,可没有与陈到拼命的打算,再说司马懿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拦住陈到而已,他们也犯不上以命换命。所以二人同曹将一样选择了游斗的方式,这便使得陈到虽落下风却暂无危险。 张飞、陈到组成的突击箭头一被困住,他们麾下的北汉兵马可就惨了。曹军以有备打无备是第一个优势,可以有效利用营盘防守阻击是第二个优势,人多势众是第三个优势。可以说不论天时、地利、人和,曹军都比北汉军马占优,一下子就让出城的人马陷入了绝境。 就在突围的北汉军进退无路的时候,便见晋阳城门又开。关羽手持青龙偃月刀,领着五千士卒从城中冲了出来,高声喝道:“曹兵休要猖狂!关云长在此!”说罢突入曹军之中开始了一面倒的屠杀。 原来关羽在城头看到吴营之中突然出现众多兵马便知不好,于是当机立断又引一军出城来助张飞、陈到突围。曹营众将都在对付张飞、陈到,谁想得到关羽从背后杀来?众多曹兵根本不是关羽一合之敌,被杀得纷纷退散。 张飞、陈到和北汉士卒听到关羽喊声又听曹军大乱,当时士气大振,与关羽合兵一处向前突击。 关羽飞马冲到最前,先见陈到落在下风,一刀便劈向潘璋。潘璋见大刀袭来举枪相迎,可惜却根本不敌关羽这马快刀急第一刀,只一合便被震得虎口开裂不能再战。潘璋只好拨马退走。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20 董袭见潘璋受伤而退,哪里还敢独战关羽、陈到?于是跟着潘璋一同败退。两员吴将一退,关羽、陈到便打马向前去助张飞。 张飞丈八蛇矛单挑曹营四将尚且不落下风,关羽、陈到一刀一枪加入战团之后,曹彰、曹纯四将根本不是对手,先后败退而走。 没有了大将拦路,寻常曹兵哪里抵挡的住关羽、张飞、陈到三人组成的突击箭头?很快三将便领兵冲出了吴军营盘。 坐镇曹军后阵的司马懿见关羽出城助张飞突围而出不怒反喜。下令众将领兵追击,只杀伤北汉士卒,不要与关、张二将纠缠。同时命潘璋、董袭二名吴将赶在北汉军之前快马回报周瑜北汉军突围之事。 关羽、张飞见曹军追在身后绞杀自家兵马,便令陈到领军在前,兄弟二人一同杀到后面断后,这才将追兵杀散。等杀退了追兵清点人马,先后出城的三万五千大军此时就剩下一万六千余人,折损了一半还多。 张飞本以为轻轻松松便可突围,没想到却折损了许多人马,不由懊恼道:“只剩这些人马,如何去救兄长?” 关羽本想助张飞突围之后再回去守城,可此时却打消了这个念头。假如现在与张飞分兵的话,关羽杀回晋阳要与曹军交战消耗兵马,张飞杀入饶城要与吴军交战消耗人马,本就不多的兵马恐怕都要白白浪费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合兵一处去救刘备。 想到此处关羽便道:“三弟莫急,我与你一同去救兄长便是。” 张飞闻言自然称善,便与关羽、陈到领兵往饶城行去。三将皆不知潘璋、董袭二人已经先行一步到了饶城。 却说刘备在饶城之中见周瑜兵围三面却放开城门不知周瑜何意,于是便命一队士卒出城试探,往晋阳方向而走,不料半路杀出许多吴军,将出城士卒杀败。自此刘备便知周瑜设有伏兵,不敢再轻易派兵出城。 周瑜在通往晋阳的路上设下伏兵还真不是为了刘备,而是为了等晋阳兵马。潘璋、董袭没有士卒拖累自然比关、张二将先到饶城通知周瑜晋阳兵到。周瑜便命麾下将领左右埋伏。 这日关羽、张飞、陈到三人领兵正往前行,便听道路两旁鼓声响起,左有蒋钦,右有周泰领兵杀出将中军截断。关羽、张飞回身来战二将,蒋钦、周泰不敌而走。关羽、张飞刚要领兵追杀,便听道路两边又是一阵鼓响,左有陈武,右有凌统杀出,去战陈到。 关羽、张飞见陈到不敌二将,只得弃了蒋钦、周泰回兵来救。不料蒋钦、周泰见关、张二将不追,便又领兵而回,杀伤北汉士卒。陈武、凌统则领兵而走。 关、张二将无奈之下放过陈武、凌统,回身复战蒋钦、周泰。此时又是喊杀声起,左有潘璋,右有董袭杀出。陈武、凌统也回兵复战。 东吴兵马如此反复,关羽便知是计,对张飞、陈到道:“我等莫要在此纠缠,速往饶城去救兄长!” 张飞、陈到闻言应诺,与关羽一道领兵只往前冲杀,至于身后士卒则顾不得了。东吴众将随后绞杀北汉士卒,待关羽三将领兵到了饶城之下,兵马又折损大半,只剩七八千人。 刘备、简雍在城中见关羽兵到,急忙下令开城将三人迎入城中。刘备见众将士浑身浴血便问道:“二弟、三弟引兵到此可是因晋阳城中粮草已尽失了城池?” 关羽闻言愕然道:“不是兄长城中粮尽命我等来救?” 刘备皱眉道:“朕是被吴军烧了不少粮草,可也有近半粮草运入城中,并未到粮尽之时,也未向你等求援。” 关羽、张飞先前便知刘备中计离开豫州来送粮草,此时闻言大吃一惊。张飞怒道:“我等又中周瑜小儿之计!” 刘备忙问前因后果,这才知道晋阳城中还有粮草,并未向豫州求援。刘备此时也知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由叹息道:“事到如今悔也无用,还当思一应对之法。” 简雍闻言道:“依我之见,二将军所言不错,陛下还是退守晋阳,静待诸葛丞相回兵为上。” 刘备闻言皱眉道:“若去晋阳必然与吴、魏两军交锋,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人马。” 听刘备一说简雍、关羽等人也都沉默了。刘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晋阳城高墙厚不假,可是也要有人才守得住。饶城虽小此时却有五万余兵马守城,可是这些兵马突围到了晋阳就不知还能剩下多少了。 就在众人权衡是守晋阳还是守饶城的时候,突然有士卒来报道:“启禀陛下,城外吴军撤兵了!” “你待怎讲?”刘备等人闻言皆是一惊,报信士卒只好又说了一遍。刘备知道周瑜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撤兵必然有其目的。不过刘备暂时还想不出,便和关羽、张飞等人一起来到城上,看周瑜是否真的撤军。 当看到吴军收拾营盘纷纷撤离的时候,刘备也有些发懵,问众人道:“你等以为周瑜因何退兵?” 简雍想了想道:“周瑜退兵必有用兵之处,如今并州兵马皆在饶城、晋阳两地,周瑜不围饶城必往晋阳。不会是周瑜猜到陛下要死守晋阳,因此先与司马懿合兵攻打晋阳吧?” 关羽闻言一惊道:“宪和所言不无道理,晋阳如今缺兵少将,人马皆被我与三弟带来,城中只有公祐先生守城,定然不敌吴、魏两军合攻。” 刘备刚才还在犹豫到底该守晋阳还是该守饶城,此时听简雍、关羽一说反而有了主意,微微一笑道:“周瑜、司马懿既然合兵先攻晋阳,必是畏惧我等守晋阳,那我等便去守晋阳,以破二贼奸计。” 众人闻言都觉有理,经过几番斗智,关羽等将也发现自己不是周瑜、司马懿对手。既然周瑜、司马懿认为晋阳如此重要需要合兵先取,那阻止他们的计划准没有错。众人商议已定,便急忙收拾军马准备去救晋阳。 北汉士卒的行动很快,得到刘备命令之后便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可是五万大军的出征准备再快也需要些时候,等刘、关、张领兵出城的时候,先行的吴军早就走得没影了。 刘备担心周瑜与司马懿合兵取了晋阳,便催促人马快行。可惜刘备麾下这五万士卒除了白眊军是精锐,其余皆是老弱残兵,精兵不是被诸葛亮带走去伐匈奴,就是先前被陈到带走去救张飞。这些老弱士卒用来守城还勉强可以,但是急行军可就不行了,走出十几里路便有人开始掉队,行伍也不再整齐。 心忧晋阳的刘备根本不敢耽搁,哪里还顾得上人马是否齐整?只盼着快点到晋阳才好。正因如此,北汉军马越来越散乱。就在此时,道路两边喊杀声大作,无数吴军汹涌而出,将北汉军马截成几段,领兵大将正是蒋钦、周泰等人。 周瑜立于山坡之上对刘备笑道:“玄德公,我已在此等候多时矣!” 刘备一见东吴伏兵便知又中了周瑜之计,原来周瑜退兵不是为了去攻晋阳,而是为了诱自己出城。吴兵早走半日,自然来得及布置伏兵。此时后悔也晚了,刘备只能咬牙鼓舞士卒道:“晋阳已然不远,诸军随我冲杀!”言罢打马向前冲去。 关羽、张飞见刘备冲锋在前哪里肯落后半步,一左一右保护刘备向前冲杀,陈到则率领白眊军护卫刘备前后。 东吴众将皆知关、张二将之勇,也不来找他们晦气,任由他们冲杀在前,只是不停绞杀北汉士卒。刘备麾下士卒本就不强,之前又因急行军耗尽了体力,失去了行伍,如今根本不是吴军对手,要么四散奔逃,要么跪地请降。 刘备领兵冲出重围之后再往后看,数万大军如今已然不足一万,所剩兵马大多都是关羽、张飞之前带来救援的精兵。见吴军暂时还没追来,刘备便下令士卒休整一番,因为晋阳城下还有一场恶战,若不能突破司马懿的包围圈,这些兵马依然进不了城。 就在北汉军休息的时候,前方突然烟尘大作,一彪人马从晋阳方向而来。刘备见状以为是曹军来袭要与吴军前后夹击,急忙下令士卒准备战斗。可是等人马到了眼前,刘备才发现竟然是自家兵马,领兵之人正是孙乾。 张飞见了孙乾大吃一惊道:“公祐先生不在晋阳守城来此作甚?” 孙乾见到刘备大军显然也吃了一惊,此时听张飞问起跪地向刘备请罪道:“微臣有负重托,晋阳已然失守。司马懿见诸位将军离城便强攻城池,城中兵马不敌,微臣只得领兵杀出城来,欲往饶城与陛下相见,不想在此相遇。” 闻听晋阳已失,众人无不惊骇。刘备知道此时并非责怪孙乾的时候,将他扶起道:“此事怪不得公祐。只是如今前有魏军,后有吴军,又无城池可守,我等如之奈何?” 孙乾道:“为今之计只有先投匈奴与诸葛丞相汇合再做定夺。”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21 刘备失了晋阳、饶城,所剩兵马不足一万,再无能力与吴、魏两军争锋。因此当孙乾提出前往匈奴与诸葛亮汇合的时候,刘备便答应下来。若不是诸葛亮领兵在外,刘备也不会败的这么惨,刘备觉得若想翻盘还要靠诸葛亮。 孙乾与刘备合兵一处改道往西而行,周瑜、司马懿却不知情。当周瑜收拢了刘备残兵,司马懿控制了晋阳之后,都各自发兵来追刘备、孙乾,结果两军在饶城与晋阳之间碰了个头,却失去了刘备人马踪影。 司马懿派出的追兵由曹彰统领,他追着孙乾而来,却发现前方人马变成了吴军,当时吃了一惊,上前道:“我乃魏王帐下曹彰,不知前方是哪位将军?” 蒋钦、周泰追踪刘备,也没想到前方变成了魏军,于是周泰上前道:“我乃吴将周泰,为追刘备而来,不知殿下可见刘备踪影?” 曹彰认识蒋钦、周泰,发现吴军并非北汉士卒假扮,这让他心中更奇,便道:“晋阳已被司马都督所破,我追击城中败兵至此,二位将军可曾见到?” 蒋钦、周泰听说司马懿得了晋阳也不吃惊,让他们吃惊的是刘备人马都跑到哪里去了?周瑜、司马懿虽然算到诸葛亮或许远征在外,但却算不到诸葛亮是去伐匈奴,因此也就没想到刘备兵马改道西行。蒋钦与周泰对望一眼奇怪道:“莫非刘备人马飞了不成?” 曹彰见二将面面相觑就知道他们也不知情,便道:“刘备定是遇到晋阳败兵,投往别处去了。我等不妨派遣探马搜索踪迹,而后合兵去追如何?” 蒋钦、周泰听曹彰说的有理,便派出探马查看晋阳、饶城之间的路径。刘备、孙乾合兵一处也有上万人,哪能不留一丝痕迹?很快便有探马来报:“西面发现刘备人马踪迹。” 三将得了消息虽不知刘备为何西行,但是却毫不犹豫追了上去。两军合在一处也有四万之众,就算刘备、孙乾合兵,曹彰三将也不害怕。 刘备引兵向西行出不远,便有后队探马来报,吴、魏两军合兵来追。刘备丝毫不敢停留,催促人马快行,眼看便到界口,将入匈奴地界,关羽忽然勒马道:“兄长且慢,前方杀气弥天,恐有埋伏。” 孙子兵法有云:众树动者,来也;众草多障者,疑也;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在战场之上,草木鸟兽的不寻常举动皆有含义,关羽所谓的杀气并非什么第六感,而是源于此处十分不寻常。 刘备闻言勒马观望,果然见前方平地起雾三尺,林中鸟兽具寂,树荫草影晃动不止,似乎埋伏着十万大军。见此情急刘备不由皱眉道:“前有伏兵,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 张飞是个暴脾气,当时便道:“伏兵又能如何?我等冲杀过去便是。若再不走前后夹攻,我等岂不危矣?” 刘备、关羽闻言不由点头,虽然张飞看问题有些简单,却是指出了重点。不论如何这支人马都是要去寻诸葛亮的,就算有伏兵也只能硬闯了,总比被前后夹击好。刘备下令士卒小心戒备,而后便往雾气中行去。 北汉将士前行一段,便感觉雾气更浓。忽然刘备就见前方隐隐约约有一人策马而来,停在雾中高声问道:“我乃诸葛丞相麾下郝昭,前方是哪位将军领兵?” 刘备闻言一愣,没想到前方竟是自家兵马。对于郝昭刘备有些印象,知道他是先前攻取并州时诸葛亮收服的魏军小将,却不知他为何在此。刘备不敢大意便向关羽使个眼色,令其上前答话。 关羽打马向前道:“我乃关羽,前方可是伯道吗?” 郝昭听出关羽声音,又听关羽叫出自己字号急忙打马上前,这才看见刘备也在,下马行礼道:“末将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和众位将军因何至此?” 刘备摇头长叹道:“此事一言难尽!我等是兵败至此,欲去寻丞相,你可知诸葛丞相下落?” 郝昭拱手道:“丞相留我在此便是以防万一,陛下可随我前行。” 众人跟着郝昭一边往前走,一边询问事情经过。原来诸葛亮出兵匈奴之时最不放心的就是把守并州的张飞,于是便在并州和匈奴的交界处摆下了一座大阵,免得并州失守退路全无。将郝昭留在此处便是担心自家兵马误入阵中,毕竟诸葛亮走时并州还是刘备地盘。 郝昭率领百余军卒在此也没什么大事,每天就是登山瞭望,防止百姓、商旅误入阵中。今日有士卒在山上见到大队北汉兵马往此而行,郝昭才特意下山来迎,没想到是刘备亲至,更没想到豫州、并州、兖州,三州皆失。 众人一面诉说前事,一面来到阵前,只见前方有乱石**十堆,再往远处看去,却雾气昭彰,不知还有多少石堆。刘备惊问道:“此是何阵?有何用处?” 郝昭道:“丞相入匈奴时,在此布下石阵,名八阵图。阵中反复八门,乃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穷,可比十万精兵。丞相临去之时,吩咐我等看守此阵,莫让百姓和自家人马入阵。”说罢引领刘备大军从生门而入,又从生门而出。 刘备与众将过了石阵并无危险,也不觉其中厉害,不过对于诸葛亮能不用一兵一卒布下疑阵也十分佩服。这八阵图能不能抵得上十万精兵不好说,但是从远处一看,这阵图之中确实像有十万精兵埋伏的样子,想必可以阻挡追兵一时。 郝昭引领刘备过阵之后也知道了并州被吴、魏两军所得,自然不用再留于此地放哨,便与刘备一道去寻诸葛亮。 刘备一行有惊无险穿阵而过,曹彰、蒋钦、周泰到了近前可就傻眼了。周泰久经战阵,也是一眼看出前方杀气冲天,便勒马道:“前面必有埋伏,三军不可轻进。” 蒋钦观望片刻疑惑道:“前方看似埋伏了许多兵马,可刘备又哪有兵马埋伏?” 曹彰应和道:“蒋将军所言极是,便是刘备伏兵于此,我等也可与之一战。此必是刘备疑兵之计。”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22 周泰虽知刘备兵马所剩不多,可是前方的杀气实在太重,不由得周泰不小心。他与蒋钦、曹彰合计一番之后,便先在地势空阔处排成阵势,而后命大量哨马前去探视,万一有伏兵冲出也好应对。 片刻之后探马回报,前方并无军营旗帜,也无一人一马,只有乱石**十堆,再往深处便皆是浓雾阻隔看不清晰。曹彰、周泰、蒋钦皆不信士卒所言,如此强烈的杀气就算不是十万大军埋伏于此,也不可能没有一兵一将。 三将下马登高望之,就见前方灰蒙蒙一片皆是雾气遮挡,根本看不清雾气之下是石堆还是树林,只能隐约看见浓雾之中一个个影子似动非动,既像是死物又像是人马活动。 眼前诡异的情况令周泰更加小心,再令探马入石阵观看,可是这次探马竟然一去不回。周泰大疑,又寻来当地百姓询问道:“何人将乱石作堆?为何乱石堆中有雾气冲起?” 几个百姓道:“此处往前便是匈奴之地,诸葛丞相讨伐匈奴驱兵到此,取石排成阵势于草原之上。自此常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 曹彰闻听是诸葛亮布下的阵势便道:“莫非是石阵中藏有诸葛亮伏兵截杀探马?” 周泰想想也有这个可能,便领大军到了石阵之前,但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有户,石阵之中又有道路,还有独立的石堆高矮不一排列阵中,石堆高者如树木,矮者如人马。观看一番之后周泰笑道:“此必是诸葛亮疑兵之计。想必阵中并无多少士卒埋伏,只因此地雾气弥漫,远观之下才会将石堆当作兵马。我等引军一同入阵,看阵中士卒能奈我何。” 蒋钦见天已黄昏雾气更浓,便催促道:“天色将晚,我等可速速进兵。”言罢便领麾下人马先行,周泰、曹彰也一同率兵入阵。 三将在阵中走着走着便感觉不对,因为他们在山上观望之时,看这片石阵的面积并不太大,按说早该走出石阵,可是走了许久也无法出阵,并且也没看到一个北汉士卒埋伏于此。 曹彰年轻气盛,又走了片刻便不耐烦起来道:“二位将军,我等莫非是迷路了?” 周泰、蒋钦闻言心头一动,按说几万大军不应该在这么屁大的地方迷路,可是眼前情形便是如此。眼看天色越来越昏暗,周泰便道:“我等不妨先原路而回,待到天明再来探看。” 曹彰、蒋钦闻言全都赞同,若不返回,谁也不知还要在这石阵之中绕多久。可是三将刚要转身出阵,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乱石交击,有如剑鼓之声。 吴军、曹军见状大惊,仿佛感觉有千军万马杀来。周泰此时也大惊失色道:“我等中刘备之计也!” “杀呀~”“啊~”人喊马嘶突然在阵中响起,紧接着便是兵器交接之声,而后喊杀声越来越大,也不知有多少刘备人马杀入阵中。 蒋钦、周泰、曹彰三人听四面皆是杀声不敢轻举妄动,便立于原地死守。可是三将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北汉士卒杀了,便在此时,浓雾之中喊杀声起,一名士卒从雾气中冲出,挥刀便砍向曹彰。 曹彰的武艺够得上一流水准,虽比不了关羽、张飞,但是对付区区小卒就太容易了。不过当他看清面前士卒的时候便眉头一皱,用画戟一下打飞了士卒手中大刀,而后喝问道:“你胆敢砍我?莫非造反不成?” 此时蒋钦、周泰也看清了士卒装束,竟然是一名曹兵。那名曹兵显然也吓傻了,支吾道:“殿下,我……小人不知是殿下在此,浓雾之中辨不清敌我,小人这才认错了方位。” 曹彰一听便知不好,士卒连自己都敢砍了,那阵中要有多少人在自相残杀啊!蒋钦、周泰也知不妙,蒋钦问周泰道:“如今士卒自相砍杀可如何是好?” 周泰道:“此地杀气必与石阵有关,只是不知如何破得此阵。” 曹彰脑子是一根筋,做事比较莽撞,听周泰说是石阵的缘故令军卒炸营,便用画戟一扫,将身旁一个石堆打散道:“这有何难?我等将石阵拆除便是。” 蒋钦、周泰闻言眼前一亮。既然不知如何破阵,强拆也未必不是办法,虽然是个笨办法,可也比没有办法强。于是三将聚集周围士卒高声喊道:“北汉兵马已退!曹将军、周将军、蒋将军有令,速速毁去身旁石堆。” 浓雾可以阻挡视线,却无法阻隔声音。吴、魏两军闻听喊声,便停止了厮杀,开始推倒石堆、石墙,果然没有再遇到一名刘备士卒。其实哪里有什么北汉军马?都是诸葛亮设下的八阵图作怪。这八阵图利用了此处的地形地貌可以生成浓雾使人迷路,还可以将风声变大发出各类声响。如此一来本就迷路心慌的吴、魏两军便以为是北汉兵马杀来,结果自乱阵脚,互相残杀。 曹彰的办法虽笨,却十分有效,随着石堆被推倒,雾气渐渐散去,风声慢慢止息。吴、魏两军渐渐聚拢,继续拆除石堆,直到次日正午,石堆才被基本清除。此时再看周围倒在地下的士卒,皆是吴、魏两军,根本没有一个北汉士卒。 周泰、蒋钦、曹彰三将各自清点人马,发现四万大军此时只余下不到两万,其余皆死于阵中。面对这个结果,三将也不敢再往前去追刘备,一是刘备已然走远,二是这些剩余兵马能否敌过刘备尚未可知,三是他们怕遇到诸葛亮再摆出一处八阵图来。 三将不追刘备,便各自收兵而回,将刘备逃往匈奴汇合诸葛亮之事报知周瑜、司马懿。周瑜、司马懿得知刘备已然不在中原地界,也就懒得去追,各自发兵攻占并州郡县。由于并州算是吴、魏两军合力攻取,因此两军以晋阳为界,魏军攻取晋阳以北,吴军取晋阳以南,很快并州全境便落入吴、魏两军之手。 刘备三州之地东吴得了两州半,曹魏只得了半州,看似曹魏吃了大亏,可这正是司马懿算计好的。因为如此一来曹魏的地盘便藏在了东吴地盘之后,假如南烨出兵首先面对的便是东吴,而后才是曹魏,司马懿可以坐山观虎斗。 周瑜岂能不知司马懿的心思?可是周瑜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只有地盘和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实力之后难道还用怕南烨吗? 并州平定之后,周瑜和司马懿便各自回见君主。曹丕、孙权闻听刘备逃亡匈奴皆是大喜,重赏三军将士。曹丕有东吴做盾牌可以说暂时安全了,不过孙权心中却不那么踏实。他担心南烨不会善罢甘休,因此犒赏三军之后便召集众将商议大事。 孙权环视文武之后道:“此战我等虽是大胜,可刘备曾向南烨求援,子明还冒充了镖局镖师,想必南烨不会善罢甘休。假若南汉兵到,我等如何是好?” 此战攻打刘备势如破竹,吴军将领不免有些飘飘然,听孙权问起,凌统出班道:“陛下如今坐拥六州之地,又与曹魏为盟,何惧南烨来攻?他若敢来,末将将其拿下便是。” 众将听小将凌统一说都笑了起来,孙权也笑道:“公绩固然勇武,却也不可轻视南烨,还是小心为上。” 周瑜出班道:“陛下之言是也!依我之见南烨此次必然发兵,我等当抢占先机,早做准备。” 孙权疑惑道:“公瑾之计莫非要先发兵去讨南烨?” 周瑜摇头道:“此战讨伐刘备虽说大胜,可也损兵折将,士卒正要抚恤修养,不可再轻动刀兵。不过陛下可先从境内镖局、钱庄下手,削弱南烨钱粮。” 孙权问道:“公瑾之意莫非是封闭镖局、钱庄?” 周瑜笑道:“非也!陛下当查抄镖局、钱庄,而后命人取而代之。” 孙权对于查抄钱庄倒是十分心动,谁不知道钱庄里面存的都是真金白银,可是对于取而代之就不明白了,问周瑜道:“我等查抄钱庄便是,何故取而代之?” 周瑜道:“陛下莫非忘了当年赤壁之战时南烨将曹操治下镖局、钱庄关闭,便使得曹操治下百姓大乱,三家人马才顺利攻占曹操之地。后来曹丕下令钱票、交子可继续使用才稳住民心。由此可见钱庄、镖局对百姓而言已必不可少,因此堵不如疏,只可取代,不可封闭。” 孙权皱眉道:“公瑾所言虽然不错,但钱庄、镖局皆为南烨经营,我等如何取而代之?” 周瑜笑道:“陛下不必忧心。在数年之前我便遣大量细作混入镖局、钱庄之中,早将其中运转之法学来。陛下命人查抄钱庄、镖局之时可先威逼利诱,命镖师、工匠归降,如此陛下便不愁无人经营。” 孙权没想到周瑜早就做好准备,当时大喜,下令周瑜负责查抄各地钱庄、镖局。其实战乱一起,刘备治下的镖局、钱庄便尽皆关闭撤离,如今周瑜可以查抄的只有青州、徐州、扬州三地镖局。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23 青州治所临淄城的镖局、钱庄一早就被吴军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都不知出了何事,纷纷来看热闹。当然还有一些将钱财存入钱庄的百姓就不光是看热闹了,更多的是担心钱庄会不会被封闭。 孙观是青州镖局的镖头,他早就知道吴、魏两军与刘备交锋的事,也知道刘备治下的镖局、钱庄皆关闭撤离,可是却没想到东吴这么快就会对自己下手,或者说对南烨下手。经营镖局多年的孙观见吴军包围了震远镖局和钱庄并不显得十分慌乱,而是将兄长孙康请出商议对策。 孙康既是孙观的兄长也是青州钱庄的大掌柜,二人一文一武配合十分默契。孙康一见孙观也不说别话,小声道:“你切莫动手!只与武将答对便好,若不知如何对答,便由我应对,勿忘了国师嘱咐。” 孙观闻言点了点头,便与孙康一同迎了出来,二人见门外一位骑马将军,身后立着帅旗绣了一个“朱”字。孙观打点镖局认识一些东吴将领,不过眼前这位朱将军却并不熟识,便拱手道:“这位将军来我镖局不知有何公务?我等一定尽力。” 朱然得了周瑜命令来抄镖局、钱庄,小地方的镖局、钱庄自然不用朱然这种大将动手,可是青州、徐州、扬州三地治所的镖局、钱庄却必须有大将压阵,否则那些镖师也不好惹。朱然见孙观还算客气点了点头道:“我乃朱然,奉陛下之命接管镖局、钱庄。你等若识时务,便归顺我东吴,陛下不会亏待你等,还让你等打理镖局。” “这……”孙观闻言一阵犹豫,虽然南烨早吩咐过各地诸侯治下的镖局、钱庄,不要与诸侯大军发生冲突,以保全性命为第一位,可是投降敌方又是另一回事。孙观可以接受孙权封闭镖局驱逐镖师,可是却无法接受投降。毕竟孙观的身份名为镖头,实际与南烨麾下武将一般无二,岂能轻易背主投敌? 孙康见孙观犹豫便接过话茬道:“朱将军此言差矣!我等在青州开设镖局、钱庄,本就受吴王陛下管制,遵守大吴律法,不知我等还要如何归顺大吴?” 朱然闻言一愣,他知道查抄镖局是针对南烨的行动,便本能的将镖局、钱庄里的镖头和员工都当成了南烨麾下士卒前来劝降。可此时听孙康一说好像还不是那么回事,这镖局、钱庄之中的人员大多聘用的还是吴国百姓,如何谈得上归顺? 朱然打仗是个好手,但处理政务却不拿手,他知道自己辩不过孙康,干脆直言道:“你莫要在此狡辩!世人皆知震远镖局和钱庄皆是南烨设立,如今陛下亦要设立钱庄、镖局。你等日后若愿听命于陛下,自然可保今日权势,若不听陛下之令,今日便是你等死期。” 孙观闻言冷哼一声,他身后的镖师更是露出不忿之色。孙康却依然十分冷静道:“镖局、钱庄虽是光华国师所设,却是为了方便天下行商百姓。我等在此经营,不过是求财而已,与南汉并无瓜葛,怎会不听吴王陛下之命?朱将军令我等如何行事,我等照做便是。” 朱然见孙康如此上道十分高兴,可是又见孙观满脸不服,便不知孙康能否做主。他见孙康穿着不像镖头倒像是文士便问道:“你是何人?说话可否算数?” 孙康躬身道:“小民乃青州钱庄掌柜,镖局、钱庄本是一家,自然可以做主。” 朱然闻言笑道:“那好!你速去将钱庄账簿与镖局名册取出与我。” 孙康十分配合,命人取出账簿、名册。朱然其实也不懂这些,不过周瑜却给他调拨了一些人手,都是先前打入镖局、钱庄的细作。这些细作之前并不在青州卧底,而是在徐州卧底,周瑜将徐州细作派往青州,又将青州细作调往扬州,便是怕这些细作暴露。 周瑜的细作虽然可以应聘到镖局、钱庄的工作,但是想要进入高层掌握内幕却并不容易,充其量也就是能了解一些镖局、钱庄的业务和日常运作。这些细作看过账簿、名册便对朱然道:“朱将军,这些账目都对!” 朱然一听账目不错便下令道:“既然账目不错,你等便去后院金库清点金银财物,看看是否相符。” 众细作得令,便领着吴军进入钱庄清点。孙观没想到朱然如此霸道,便要领镖师阻拦,却被孙康摇头制止。反而是孙康十分配合,命钱庄员工领着吴军随意查看。 吴军清点半日之后总算屡出头绪回报朱然道:“朱将军,库中财物与账上不符!” 朱然闻言怒问道:“相差多少?” 一名细作嗫喏道:“相差十倍不止。库中钱财十不存一。” 朱然冷眼看向孙康问道:“你将财货都藏于何处?快快如实招来!” 孙康听朱然一问便知他不懂的钱庄经营,包括他那些手下也并不懂,这让孙康松了口气道:“朱将军容禀。此账目并未造假,钱财也并未藏起。” 朱然问道:“那又因何不符?” 孙康当然不会说大部分钱财已经转移到了交州,也不会解释什么存款准备金,便道:“各地钱庄存取不一,朱将军当知钱庄可以此处存钱他处取钱,因此取钱多处库中金银便多,存钱多处库中金银反而较少。库中金银皆运往取钱之处,故而与账上不符。” 朱然对孙康浅显的解释还听得明白,各地钱庄皆是一体,虽然整体存取平衡,但是具体到地方就不一定了。假设百姓都是青州存,徐州取,青州库中钱财自然要运往徐州,否则徐州岂不无钱可取?接受了这个解释之后朱然便命细作接手了镖局、钱庄的主要职务,架空了孙观、孙康,而后将镖局、钱庄改名为大吴镖局和大吴钱庄,重新挂牌开业。 孙观对于这个结果当然怨念颇深,私下对孙康道:“兄长便让吴军如此轻易夺走国师基业?” 孙康闻言笑道:“孙权不动钱庄还好,一动钱庄必出乱象。我等且在此隐忍一时,国师出兵之日已然不远,到时我等可里应外合助国师破城。” 第五十九回孙曹合兵破刘备南烨应约讨孙权(24 青州镖局发生的事不过是孙权治下一个缩影,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徐州、扬州各地镖局、钱庄。令孙权、周瑜感到奇怪的是,所有的镖局、钱庄都十分配合,并未发生什么严重冲突。就好像镖局、钱庄真的与南汉无关独立经营一样。更奇怪的是南烨对于三州镖局、钱庄的倒戈也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出兵的迹象。 周瑜对如此顺利的接管镖局、钱庄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每个钱庄中的银钱都只有账面上的十分之一不到,可就算这样依然能满足每日来取款的商旅、百姓。周瑜何等聪明,略微研究几日便发现虽然每天都有人到钱庄存取,但库中总有些金银处于闲置状态,很少有被提空的情况。只要保留一部分金银,剩下的全部可以挪为他用。 这个发现另周瑜兴奋不已,第一时间便禀报给了孙权。孙权新得刘备之地,却没在刘备的府库中得到多少钱粮,这让准备扩军与南烨争天下的孙权头痛不已。就在此时周瑜发现了钱庄的秘密,孙权岂能不兴奋?于是孙权下令,将大吴钱庄开设到治下各处,每个钱庄只留下百分之五的存款准备金,剩余的全都上缴国库扩充军备。 孙权占领的是刘备地盘,开设的镖局和钱庄都是在原来旧址之上,只是改了个名号,经营内容还是一样,因此百姓也没有多想,并未出现挤兑的现象。正因如此孙权便没有发现自己行事的弊端,只看到钱庄赚钱的一面。 人总是贪心不足,通过钱庄收敛的钱财让孙权迅速扩建了军队,可是孙权却希望得到更多的钱财,便问周瑜有没有什么其他来钱的路子。 周瑜能凭自己的智慧研究出存款准备金便已然不容易了,怎么可能随便出个主意便让孙权大赚特赚?不过周瑜通过钱庄敛财这件事认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最早经营镖局、钱庄的南烨一定非常有钱,假如南烨用这些钱来扩军,实力绝对是东吴的好几倍,根本不是东吴可以抗衡的。这让周瑜十分心急,也想支持孙权多一些钱财扩充军备。 在周瑜看来,能创建镖局、钱庄的南烨可以说是天下财商第一。周瑜自己想不出办法,就将主意打到了南烨身上,想从南烨那里再偷学一些赚钱的法门。当然周瑜不可能去请教南烨本人,于是便将原先负责镖局、钱庄的镖头、掌柜聚在一处,询问他们有何生财良策。 孙康等钱庄掌柜见周瑜问计,纷纷献策。孙康道:“都督可效仿国师印制钱票、交子。” 周瑜奇道:“印制钱票、交子又有何利可图?” 孙康道:“交州商人携带金银不便,有时便用钱票、交子当作金银交易货物。大吴若能印制钱票、交子,便如开山造钱一般,岂不财源广进?” 周瑜的智商不低,可是任他如何聪明,也想不到滥发纸币的恶果。不过周瑜还是本能的感觉此计有些不妥之处,毕竟铜钱滥发也会造成物价飞涨,董卓造的小钱便是先例。于是周瑜问道:“钱票、交州虽可替代金银,也要有人先将金银存入钱庄才行,若不存而发岂不坏了规矩?” 孙康笑道:“都督已然经营钱庄,当知库存之银钱不足存入银钱一成。便是如此也无需担心百姓来取。印制钱票、交子也是同理,随意印制自然不可,但多印制一些却也无妨。” 周瑜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便将此计献给孙权。孙权闻计大喜,便命张昭负责印制大吴钱票,取代南烨印制的钱票、交子,并且强制境内百姓不可使用南汉的钱票、交子,只能使用大吴钱票。 东吴的一举一动,南烨全都知情。原本得到刘备求援消息之时,南烨就打算出兵伐吴,开始往扬州、荆州、司隶三地聚集人马。可是孙权、周瑜取代钱庄滥发钱票,南烨又不着急了。在南烨看来,孙权、周瑜这是自寻死路,当即下令吴国钱票在境内流通无效。并且命科学院大量仿造东吴钱票到东吴境内消费换回物资,扰乱东吴经济秩序。 不论是造纸术还是印刷术,南烨都有着技术领先优势。南汉发行的钱票、交子东吴仿制不了,东吴发行的钱票南烨仿制起来毫不费力,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结果不到一年光景,东吴境内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东吴百姓发现大吴钱票贬值,纷纷持钱票到大吴钱庄兑换真金白银,造成挤兑。东吴的钱庄中又没有足够的准备金支付,如此一来孙权为首的东吴政权信用急剧下降,占山为王落草为寇者不计其数。 南烨见东吴内乱时机已到,便召集众将商议起兵之事。其实早在一年之前南烨兵马便已经齐聚边境,各路人马就等南烨下令。要不是南烨想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胜利,此时恐怕都已经攻下东吴了。 郭嘉听南烨有出兵之意便道:“东吴乱像已成,此次不用国师出马,我等大军齐进足以平吴。” 南烨当然相信麾下兵马的实力,不过他闲了一年有些手痒,便道:“此次兵分五路攻打东吴,我自然要领一路兵马。至于其他四路,便交由奉孝安排。” 郭嘉闻言也不好多说,便安排道:“第一路兵国师亲自为帅,赵云、杨雄为先锋,我为军师统兵十万由扬州进兵直取建业。第二路兵由马超、庞德、徐晃、马岱为帅,庞统为军师,统兵十万从司隶进兵并州。第三路由黄忠、黄叙、张辽、魏延为帅,贾诩为军师,统兵十万从荆州进兵豫州。第四路兵甘宁、管亥、裴元绍、臧霸、张燕为帅,陆逊为军师,统兵十万由海路攻徐州。敌五路兵太史慈、张郃、于禁、张任、严颜为帅,徐庶为军师,统兵十万由海路攻青州。五路大军五十万人马谁先得胜便先取兖州,可取兖州者为头功。” 众将闻言齐声应诺,个个兴奋非常。交州军的战力天下闻名,五十万大军可以抵得上其他诸侯麾下百万之众。众将皆有信心一战平定东吴。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过南烨领兵出战还有一个规律,便是粮草未动舆论先行。大军未动,报纸上便刊登出孙权三大罪状声讨东吴。第一条便是背叛盟约攻伐刘备。第二条是假冒镖师兴不义之师。第三条是查抄镖局、镖师取而代之,并滥发银票致使民不聊生。 报纸一出天下哗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南烨要动兵了,南烨也不怕天下人知道。五十万大军无论如何也藏不起来,还不如大大方方兴师问罪,以应刘备求援之约讨伐东吴。 孙权治下已经动荡不安,忙的孙权焦头烂额,此时听南烨大军压境,当时吃了一惊,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周瑜最近一年憔悴了不少,他原本以为找到了生财之道,却没想到后患无穷。虽说孙权靠钱庄敛财招募了不少兵马,但是治下民不聊生也是事实,可以说肥了孙权苦了百姓。如今东吴政治、经济一片混乱,不过从军事上看,兵马却并不少。此时孙权问计,周瑜并不惊慌,冷静道:“陛下不必担忧!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南烨兵马不过三十万,还分兵三路而来,陛下只需遣将驻守州郡便是。还可遣使向曹丕求援。” 孙权并不知南烨还有两路海军,只探知南烨有陆军三十万,因此周瑜才错估了人马。孙权一听周瑜所言也冷静下来,如今他麾下有大军六十万又有城池可守,还真不用担心南烨来攻。孙权问周瑜道:“公瑾以为该如何调派兵马?” 周瑜道:“可命鲁肃、程普、韩当、黄盖、祖茂五将统兵二十万守并州。吕蒙、潘璋、董袭、朱桓、朱然五将统兵二十万守豫州。我与蒋钦、周泰、陈武、凌统、徐盛、丁奉等将统兵二十万守扬州。陛下可无忧矣!” 孙权闻言大喜道:“何人可为使臣去说曹丕出兵来助?” 阚泽出班道:“微臣愿往!” 孙权摇头道:“昔日德润曾向曹操献诈降书,此次恐无法取信于曹丕。” 张纮闻言出班道:“陛下请准微臣前往!” 孙权点头道:“子纲若往,朕可放心!”言罢便命张纮为使去见曹丕,又命周瑜调拨兵马守城。 曹丕在邺城闻知东吴遣使而来,便知是为南烨出兵之事。当初曹丕、孙权合力攻打刘备,好处却让孙权拿了大头,就是因为曹丕想用孙权做挡箭牌,自己坐山观虎斗。此时孙权遣使,曹丕便不想见,下令殿前武士休要放入。 司马懿在一旁劝说道:“东吴来使,必为南烨起兵之事而来。陛下何故绝之?当召入,看他言语。可从则从,如不可,便好言相待莫失礼数。” 曹丕道:“东吴使者必是说我等出兵,朕该如何答对?” 司马懿笑道:“陛下可应其所求,只是莫要约定日期,而后静观其变。东吴若胜,我等便出兵相助,若不胜,我等便助南烨伐吴。”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 张纮本以为说服曹丕出兵要费上一番口舌,却没想到只用了几句说辞,摆明了唇亡齿寒的道理,曹丕便同意发兵相助。不过曹丕以大军未做准备为由,没有定下出兵日期。对此张纮也不敢逼迫太甚,只得回报孙权。 孙权闻听曹军不来,便问众将道:“曹丕不肯发兵相助,我等如何是好?” 周瑜笑道:“曹丕不肯发兵乃是观望之意,待我军胜上几仗,令曹丕知道我东吴有胜无败必然出兵。” 孙权一想自己兵马比南烨多出一倍,也不用打的太过保守,便下令三州守军,可发兵一半主动出击,若能得胜,必有重赏。同时命蒋钦、周泰、陈武、凌统四将统扬州兵马十万,前去阻击南烨大军。 却说南烨领兵,命赵云、杨雄为先锋,从鄱阳湖北上,所到之处,望风而降,兵不血刃,直到新始。东吴本就在内乱之中,南烨此次又做足了准备,随军运送着最新研制的霹雳车,寻常小县根本敌不过南烨兵锋所指,无人可以抗衡。 南烨十万大军行到新始一兵未损,这让南烨都感觉自己有些谨慎过头了,便与郭嘉商议分兵攻取扬州提高效率。郭嘉对于交州军的战力十分了解,知道寻常吴军不是对手,而且推算孙权恐怕会留重兵守建业,于是便分兵两路,命赵云、杨雄领五万兵马往西去取庐江、淮南,南烨亲统剩余兵马往东取会稽、吴郡,而后两军在建业城下汇合攻取东吴都城。 蒋钦四将才从建业领兵而出,便得知南烨分兵之事。蒋钦对三将道:“如今南烨分兵来攻,我等是否该分兵迎敌?” 周泰道:“兵法有云: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攻其一也。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者,则吾之所与战者约矣。南烨分兵为二,正是我等以众击寡之时。依我之见不必分兵,可直取南烨,南烨一亡,南汉则亡矣!” 蒋钦点头道:“幼平所言是也!便是失了庐江可换回南烨性命,我等也是大功一件。” 凌统此时出言道:“依我之见还是分兵为上。” 蒋钦、周泰、陈武闻言皆是大奇,问凌统道:“不知公绩有何高见?” 凌统笑道:“我等可假意分兵,令南烨得知,而后回兵击南烨之后,不知此计如何?” 陈武闻言挑大指道:“真妙计也!” 四将商议已定,便让陈武、凌统分兵三万,假称五万往西绕路而走。蒋钦、周泰则领七万兵,同样谎称五万,往东来与南烨交战。 南烨兵至会稽便有探马来报,蒋钦、周泰五万兵马已然扎营下寨,前后分作三营。南烨闻报便也安营扎寨,而后施展技能探看吴营,发现营中兵马还多出两万。不过南烨并不以为意,五万人马和七万人马对于南烨来说差距不大。 次日一早两军列成阵势,南烨坐骑金甲白罴,左有典韦、马云騄,右有周仓、花蓓,身背后郭嘉、高顺张白骑压阵。南烨来在阵前叫阵道:“蒋钦、周泰,你等死到临头尚且抗拒天兵,若愿早降,我可饶你等不死。” 蒋钦出马道:“南烨小儿无故犯我疆界与讨死无异,好生不智!若有胆量可出马与我一战。” 南烨一听蒋钦叫板就笑了,控制白罴冲上阵中道:“我便在此,你若有胆便来战我。” 蒋钦没想到南烨真的亲自出战。他倒是不怕南烨,不过南烨胯下的那头金甲怪兽却让蒋钦有点肝颤。正在蒋钦稍一犹豫之时,他背后便杀出一将道:“不用将军出马,看末将去擒南烨。” 吴军众将一看,冲上阵前的乃是副将谢旌。南烨见谢旌出马急忙存星、取星,就怕这个三流武将稍后惨死阵前便没了机会。如今谢旌这种副将早就不能给南烨增加将星了,只是开启将星录而已。 蒋钦知道谢旌急着上前是想争斩杀南烨之功,不过他也知道南烨并不是那么好杀。因此蒋钦并未阻拦,正好用谢旌试试南烨手段。 谢旌面对白罴也是发怵,他之所以敢上阵前,便是欺南烨不会武艺,于是挺枪策马直刺南烨。心中不断暗示自己:南烨骑的是马!就当南烨骑的是马…… 南烨就算真的骑马谢旌也不是对手,这些年南烨一直没有停止修炼房中术,身体素质不断提高,力量虽然比不上典韦、周仓那么变态,但是比起赵云、马超也相差不远。南烨此时一旦施展控己技能,武艺便能达到一流水准,只不过南烨懒得亲自上阵,这倒不是为了隐藏实力,而是因为控制吕布、兀突骨、白罴、白象都比控制自己要强得多。 在南烨眼中谢旌就是一个替蒋钦送死的货,根本不值一提。见谢旌枪来,南烨控制白罴往旁边一蹿就躲过了谢旌长枪,而后白罴一转身就扑向了谢旌的马屁股。 谢旌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没了南烨和白罴的踪影,他没想到白罴看似笨拙却能做出如此灵敏的动作。或许是谢旌之前对自己的暗示太厉害,真将白罴当成了战马,一击不中之后谢旌便想勒马而回来战二合。可是谁能想到南烨控制的白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也不像战马一样直线冲击,闪躲之后转身就扑。 假如谢旌不勒马,白罴也就扑上谢旌的马屁股,因为南烨还想生擒谢旌。可是谢旌一停马可就惨了,白罴的熊掌直接拍在了他的后背上,拍飞了谢旌之后又拍到了马背上。两军士卒就听一人一马发出“啊~”“唏骝~”两声惨叫,同时跌落尘埃。 南烨使用控魂技能有一个缺陷,就是很难控制出手轻重。此时见谢旌背脊凹陷,口吐鲜血一动不动,显然是活不成了,这让南烨感到有些郁闷。倒不是谢旌有多重要,只是南烨没有达到生擒敌将的目标。 蒋钦、周泰和东吴士卒见南烨一合制敌皆倒吸一口凉气。谢旌的武艺虽然在东吴众将中不是顶尖,可也算出类拔萃,至少蒋钦、周泰都不可能一回合就击败谢旌。现在蒋钦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战了。 反观南汉士卒见南烨大显神威纷纷高呼万岁。原本马云騄和花蓓还有些担心南烨托大,不过现在她们也知道了南烨厉害,便跟着士卒一同欢呼起来。 南烨虽然阵前斩将,但是却并不感到高兴,一是因为主帅蒋钦没有出战送死,二是因为没能擒拿敌将。因此南烨并不回阵而是拔出倚天剑在手继续叫阵道:“此人武艺平平,非是我之敌手。蒋钦、周泰可敢与我一战?” 蒋钦、周泰又不傻,怎么敢与白罴交战。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此时出战不是对手,若不出战岂不弱了士气?就在二将犹豫之时,身后又有一将请战道:“末将愿上前与南烨一战。” 周泰没想到麾下还有如此勇士,闻声视之,乃是副将李异。此人在军中颇有勇名,力气之大出类拔萃,用一柄蘸金大斧,不过若说武艺也就与刚死的谢旌持平。周泰摇头道:“你非是南烨敌手,莫要送了性命。” 李异闻言笑道:“末将自知不敌,却有破贼之法,二位将军命我上前便是。” 蒋钦、周泰一见李异如此有把握也就点头答应,有人敢于上阵单挑南烨,总比大家都做缩头乌龟强。 李异上阵之后与谢旌不同,并不急于抢攻,而是立马报名道:“我乃吴将李异,南烨快快上前受死!” 南烨早已用了技能存星、取星,发现李异的武艺也不咋地,真不知道这货有何资本在此嚣张,于是冷笑道:“我若向前你必死矣!还是你先出招为妙。” 李异闻言也不客气,拍马轮蘸金斧向南烨劈来。南烨此时正骑在白罴之上,无法控制白罴人立而起做出许多复杂招式,所以还与刚才一样,控制白罴闪过李异回身便扑。如此一来李异、南烨二人便都是背朝吴军方向。 吴军中裨将谭雄在李异出战之时就弯弓搭箭等待机会,此时见时机正好,放出冷箭直朝南烨背心射来。 “夫君小心!”“国师小心!”马云騄、典韦等将见对面吴军暗放冷箭皆大惊失色,一面提醒南烨小心,一面飞马向前接应。可是众人的马匹再快究竟快不过冷箭。 李异见对面南汉将士大惊失色心中得意。他出阵之时便与谭雄定下计策,一人吸引南烨注意,一人暗箭射杀南烨。如今计策已成,南烨必死,李异岂能不喜。可是还没等李异高兴多久,便感觉腰间一阵剧痛。他还以为是白罴的爪子抓上了自己,可是用手一摸,腰上却插着一支羽箭。 南烨看了一眼前方中箭的李异,又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谭雄,心中暗骂一句:“白痴!”若是旁人,这招暗箭伤人或许奏效。可是对于施放了神眼技能进入了上帝模式的南烨来说周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又岂能不知暗箭来袭?眼看箭矢将至,南烨便没有控制白罴去击李异,而是再次闪躲让过了箭矢,结果谭雄的暗箭正中李异腰间。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 谭雄一箭射中李异,这乌龙可大了。蒋钦、周泰和东吴士卒全都看傻了,皆以为南烨有天眼神通能知背后之事。偏偏被箭射中的李异光顾着催马向前躲闪白罴扑击,根本没看到是谁射箭。还没等他想明白因何中箭,便见前方几道红光闪过,李异人头落地,尸体也被大卸八块。 原来典韦、周仓、马云騄、花蓓四将以为南烨中箭便挥军冲上阵前来救,当头撞上中箭受伤的的李异。四人兵器齐出,两双戟,一杆枪,一把丈八长标,将李异直接分尸,而后乘势掩杀。 蒋钦、周泰自持兵多,见南汉兵来并不退缩,鼓舞士卒一拥而上来战南烨。经历了刚才的险情,典韦等将可不敢让南烨再冲锋陷阵,一群亲卫将南烨围在正中,白罴也就没了发威的机会。 白罴不发威,典韦、周仓可开始发威了,典韦手持双戟左右开弓,敌住蒋钦、周泰二将不落下风。周仓也不助典韦去攻二将,而是杀入吴军之中,施展乱披风戟法将一个个吴军剁为肉糜。 马云騄、花蓓、张白骑、高顺四将各领兵马杀入吴军阵中,如四支利箭插入军阵,杀的吴军毫无还手之力。 蒋钦、周泰开始还能敌得住典韦狂殴,可是战了二十余合之后便不敢再战。一是因为二人双臂发麻体力不支,二是由于吴军已然被汉军削下一层,蒋钦、周泰若是再战,便会身陷重围,无法走脱。二将搭档多年,同时虚晃一招拨马便走。 典韦、周仓见杀退了吴军主帅便驱兵掩杀,将吴军杀得四散奔走。南烨、郭嘉挥军追出数里,这才得胜收兵,却发现不见了马云騄、花蓓二女将,这可把南烨吓了一跳。 南烨问遍众将不见二人,只好领兵继续追击吴军,生怕二女贪功陷入重围。追出数里,便见二女有说有笑,提着一颗人头回来。南烨惊问道:“此是何人?还要你等费力去追?” 马云騄笑道:“妾身在乱军之中正遇仇人,故追而杀之。” 花蓓在一旁道:“这便是那放冷箭之人,名为谭雄。据其身旁小卒诉说,此人还是个裨将。” 南烨定睛一看,那满脸鲜血的脑袋可不正是谭雄。其实谭雄也没伤到自己,南烨说不上怨恨,倒是为二女担心了半晌,便对二人道:“区区一个裨将,不值得你等以身犯险,若误入敌阵,我该如何是好?下次切莫莽撞令我担忧。” 马云騄、花蓓见南烨为自己担心都是心头一甜,乖巧的点了点头,若看她们此时脸上羞涩模样,根本想不到她们手中还提着人头。 蒋钦、周泰折了李异、谢旌、谭雄等许多将士,力穷势孤不能抵敌。蒋钦对周泰道:“不曾想南烨麾下军兵如此勇猛,我等该当如何?” 周泰道:“南烨不可力敌,只可智取。我等当谨守营盘,等陈武、凌统兵到,前后夹击,其兵必败。” 二人商议已定,便命士卒高悬免战牌,等着陈武、凌统到来。蒋钦、周泰有耐心等援军,南烨可没耐心等。他召集众将道:“如今东吴势败,正好乘虚劫寨,你等速去准备霹雳车和燃烧弹,我等夜间袭营。” 待到当夜三更,众将准备停当。只见一架架霹雳车上都用一个个陶罐代替了石块。罐中不是火油便是酒精,罐口有一条布带作为引线。 南烨见一切准备停当,便下令点火。众士卒一同点燃引线,启动霹雳车,将一个个燃烧弹投入东吴大营。改良后的霹雳车射程可达到六百米,假如是使用燃烧弹这类特制重量的弹药,射程便可达到八百米到一千米,吴军根本防不胜防。 还在睡梦中的吴军就听到营帐外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而后熊熊大火便燃烧起来,纷纷惊呼:“天降神火!”。蒋钦、周泰也被大火惊醒,待他们出营一看,东吴大营已然四面火起,吴兵大乱,寻路奔走。 蒋钦见大营内外皆有火起,一处燃烧的营帐就离帅帐不远,不由大惊失色道:“南烨兵马究竟如何放火?莫非真是火神天降不成?” 话音刚落,蒋钦、周泰便见天上一点火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周泰手疾,拉起蒋钦便往一旁闪躲,紧接着“啪啦~”一声火星落在帅帐一旁,化作一片火海将帅帐点燃。 蒋钦、周泰当时一阵后怕,脸色煞白。二人再也不敢停留,急忙下令撤军。吴军刚出营盘,典韦、周仓领兵杀到。蒋钦、周泰自知不敌,命部将崔禹领一万人马断后。 周仓冲杀在前正遇崔禹,交马只一合,便将崔禹斩杀,断后吴兵皆败退而走。蒋钦、周泰又命部将史迹断后,结果被典韦一戟斩杀。 眼看吴军便要全军覆没,蒋钦、周泰不得已,只好领兵来战典韦、周仓。四将交手不到五合,马云騄、花蓓两个女将领兵又至,吓的蒋钦、周泰不敢再战,又败退而走。 典韦四将见吴军败走紧追不舍,蒋钦、周泰不由暗暗叫苦。便在此时,前方道路上喊杀声大作,陈武、凌统领兵杀出,截住典韦、周仓人马。典韦见有伏兵不敢恋战,厮杀一阵便退兵而回。 蒋钦、周泰死里逃生,与陈武、凌统合兵一处扎营。待营盘扎下,周泰问凌统道:“你等不是绕道去袭南烨之后,因何救了我等?” 凌统答道:“我等本欲今夜绕道袭营,不想引军行至半途便见火光大作喊杀震天,于是尚未绕到南烨营后便改道往火光处而行,恰巧遇到两军交战。” 蒋钦道:“南烨兵强将勇,已然连斩我五员大将,如今前后合击之计又不可行,我等该如何是好?” 凌统道:“有道是骄兵必败。南烨连战连捷,难免有轻敌之心,我等何不埋伏兵马诱而击之。” 蒋钦闻言笑道:“公绩所言是也!若用此计必可反败为胜。” 次日一早蒋钦便领五千军在南烨营前叫阵。郭嘉见吴兵退而复返,便对南烨道:“昨日吴军数万皆不是国师敌手,如今蒋钦只领数千兵来,想必是诱敌之计。” 南烨也觉得蒋钦举动反常,便施展寻星、显星技能,果然吴军中不见了周泰,想必是周泰负责领兵埋伏。南烨问计郭嘉道:“奉孝所言极是,不知如何能破此计?” 郭嘉笑道:“国师不出,此下策也。败蒋钦而不追,此中策也。速斩蒋钦令其兵真败,将计就计袭其伏兵乃上策也。只是不知国师可斩蒋钦否?” 不等南烨开言,典韦便在一旁道:“欲斩蒋钦又有何难?俺愿上阵试之。” 郭嘉摇头道:“洪飞已与蒋钦交手多次,也不曾斩他下马,未必留得住他。依我之见还是国师施法,请吕奉先将军或兀突骨将军上阵为好。” 典韦闻言大怒道:“奉孝先生何故小觑于俺?俺愿立军令状,今日必将蒋钦之头献与国师。” 郭嘉摇头道:“非是我小觑洪飞,而是蒋钦身为东吴上将十分难缠,还是稳妥为好。洪飞若要上阵,不妨令兀突骨将军准备弓弩,事若不成便暗箭击之可好?” 典韦气得直跳脚,大叫道:“区区蒋钦还用暗箭伤之?奉孝真小觑于俺,看俺上阵杀之。”说罢大步流星走出帐外。 南烨知道郭嘉平时虽爱玩笑,可说话从不伤人,今日激怒典韦必有缘故,不由试探道:“奉孝所用可是激将之法?” 郭嘉笑道:“正是如此!洪飞此去必然成功,我等速备兵马去杀伏兵。” 周仓在一旁道:“统领必是一人出营去战蒋钦,我欲领亲卫去助统领以防万一,还请国师应允。” 南烨点头道:“元福速去给洪飞压阵,传令高顺陷阵营也一同前往。” 周仓得令而去,南烨、郭嘉则在营中整军准备出征。却说典韦怒气冲冲出了帅帐之后,果然单枪匹马来到阵前。 蒋钦见典韦头戴玄铁盔,身披玄铁甲,胯下乌孙马,倒提双戟而出便是一惊。若是别的将领,蒋钦还有信心打个几十回合,可是面对典韦,蒋钦还真没信心。蒋钦刚打算勒马而退,却突然暴怒起来,原来典韦身后并无一兵一将,直接策马向蒋钦奔来。蒋钦心道:“你这厮也太不将我放在眼中,竟然敢独自迎战我五千大军,若我被你一人吓的不战而逃,岂不毁了一世英名?” 想到此处,蒋钦不退反进,拍马挺枪上前来战典韦。典韦见蒋钦不走哈哈大笑,挥舞双戟与蒋钦交战。二人战了不到五合,典韦含怒出手双戟一合,用戟上月牙把蒋钦长枪锁住,而后双膀用力大喝一声:“撒手吧你!” 蒋钦便感到手上一阵巨力传来,紧接着长枪脱手飞出,这让蒋钦大吃一惊,拨马便走。他可不是故意诈败,而是真的不是典韦对手。 典韦在郭嘉面前夸下海口,岂能放走蒋钦?他见蒋钦要跑,也来不及去换小戟,直接将右手所持的大戟投向蒋钦后心。典韦的飞戟本就百发百中,二人又刚刚交手距离不远。大戟挂着风声直刺蒋钦背心,只一下便将蒋钦打落马下。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3) 吴军见主帅蒋钦落马无不大惊,假如典韦身后还有人马,他们估计转头就跑。可是此时典韦一人一骑,五千吴军若弃蒋钦而不顾就说不过去了。蒋钦副将也怕回去受罚,挥军向前来抢蒋钦尸首。 典韦斩杀蒋钦之后策马向前,弯身一个海底捞月,用左手戟勾起了蒋钦背上插着的右手戟。那右手戟从蒋钦背后插入深入肺腑破胸而出,戟上月牙就如同鱼钩一般倒挂住蒋钦胸骨。典韦这一挑,就将右手戟连同蒋钦尸首一同从地上拉了起来。 等典韦将尸首横在马鞍桥上,对面的吴军也到了。典韦可没傻到独战五千大军,得了蒋钦尸首之后拨马便走。 蒋钦副将见典韦杀人抢尸,一边追一边怒喝道:“速将尸首留下饶你不死!” 话音刚落便见南烨大寨营门开处一彪人马杀了出来,为首二将正是周仓、高顺,身后是一百法师亲卫和一千陷阵营。典韦一见援军出营当时便笑了起来,把蒋钦尸首往地上一扔,挥舞双戟与周仓、高顺一道杀了回来。 吴军见出营兵马不多便还想上前交战,可是他们却忽略了陷阵营的战斗力。假如说一千交州军能敌两千吴军,那一千陷阵营就可敌上万吴军,何况还有战斗力更强的法师亲卫。两军刚一交锋,吴军便损失惨重,四散奔逃。 典韦杀得痛快,双戟之上挂满了血肉和各种颜色的内脏碎块,紧追吴军不舍。周仓赶上典韦道:“典统领,国师言吴军设下伏兵,令我等不必急追,等大军到来再一同向前。” 听周仓一说典韦这才停止厮杀,等着南烨大军。片刻之后,南烨领马云騄、花蓓引大军而来,留郭嘉、张白骑守营。众军士追着东吴兵马沿路而行。 周泰、陈武、凌统三将正在埋伏,忽见大路之上有东吴败军慌忙逃窜,奇怪的是并不见蒋钦踪影。三将还以为蒋钦落在众军之后,便继续等待,可是直到路上出现南汉兵马也没见到蒋钦。 凌统问周泰道:“不见蒋将军,我等何时出兵?” 周泰最初定计是等蒋钦引着南烨兵马过了伏兵之处便起兵袭击中军,如今蒋钦不见,只好说道:“待见了南烨中军,我等便起兵攻之,待破了南烨军马再寻公奕。” 这时凌统手指大路道:“南汉兵马因何停下不前?” 周泰闻言望去,可不是南烨的兵马正好停在伏击圈外,不再往前行进,而是开始列阵。原来南烨一路追击败兵的同时也不断使用着技能,早就发现了伏兵之处,又怎么会中埋伏?对于南烨来说,只有他埋伏别人,还没被别人埋伏过呢。 南烨停住兵马之后手指道路两旁密林道:“东吴兵马就藏在前方林中,放火箭!” 南汉士卒得令,纷纷换上火箭射往密林之中。其实南烨兵马还没进入吴兵射程,火箭也射不到吴兵,南烨如此行事便是要用火攻将吴军逼出来。 周泰、凌统见南烨放火烧林也知计谋败露,只好将埋伏变成了强攻,领兵从左侧杀出,陈武则从右侧杀出。 南烨麾下士卒早有准备,不但阵势已然列成,而且还有弓箭在手,不等吴军冲入阵中便纷纷放箭。这次南烨率领的士卒皆是精兵,不但有藤甲军,还有元戎弩军,连弩激发,箭如雨下,吴军还未冲到阵前便折损半数。 周泰、陈武、凌统三将冒着箭雨冲到阵前,却被典韦、周仓、马云騄、花蓓四将截住。周仓与周泰战在一处,典韦对上了陈武,马云騄和花蓓则双战凌统。高顺不擅长斗将,最擅长的便是统兵厮杀,率领陷阵营和藤甲军一马当先冲入吴军之中绞杀士卒,消弱敌方有生力量。南烨则是率领后军压阵。 周仓挥舞双戟与周泰交锋,虽然周仓力气比周泰要大,可是周泰的武艺不差,而且有着一股狠劲,一时间还能不落下风。陈武对上典韦可就惨了,被典韦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过比起凌统,陈武还不算惨,此时凌统面对两个女将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凌统的武艺确实不错,对上马云騄或是花蓓其中一人都能不落下风,可是他偏偏瞧不起两员女将出言挑衅要双战二女。马云騄和花蓓的武艺本就弱不了凌统多少,二女又配合默契,此时双战凌统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 马云騄趁着花蓓敌住凌统的机会突然一枪,正中凌统左臂,凌统伤了手臂也见识了二女厉害,便不敢再战,拨马就跑。花蓓见状抽出五把飞刀一股脑丢向凌统,五口飞刀连成一条直线一般,全都扎在凌统背上。凌统惨叫一声被打下马来。 陈武见凌统落马心中一慌,典韦乘势猛攻用出了乱披风戟法,将陈武劈死于马下。周泰见二将身亡不敢再战,掉头便跑,吴军大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经此一战东吴十万大军追随周泰逃得性命者不足一万。 周泰大军一败,南烨领兵横扫会稽。吴郡太守朱治本想举城归降,无奈儿子朱然还统兵在外。朱治担心坏了儿子性命,只好弃城而走,与周泰一道回兵建业。 南烨胜了东吴十万大军力斩八将,便往建业而行。却说赵云、杨雄二人领兵由西路攻庐江、淮南并未遇到大军阻拦,因此一路畅通无阻,反而比南烨先到了建业城下。 孙权闻知赵云兵到吓的肝胆皆裂,问计于众将道:“公奕、幼平十万大军因何不敌南烨?反令赵云围城。” 此时蒋钦等将身死,周泰大败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建业。周瑜面带病容出班道:“如今南烨未达赵云先至,想必是二人分兵而来。公奕、幼平必然去战南烨,这才放过赵云、杨雄。陛下无需忧虑,城中有十万大军,足以抵挡赵云人马。” 孙权惊慌主要是担心蒋钦、周泰全军覆没,南烨大军将至,此时听了周瑜分析才知道蒋钦、周泰未必大败,心中稍安,便问众将道:“敌将临城,谁人敢与之一战?” 徐盛闻言出班道:“末将愿生擒赵云献与陛下!” 丁奉同时出班道:“末将愿助徐将军擒拿杨雄!” 孙权闻言大喜,刚要点头应允,周瑜便道:“赵云、杨雄成名已久,勇武之名传于天下,你二人不可轻敌。如今要战,当一人先出,一人压阵,若胜则进,若败则退,不可大意。” 徐盛、丁奉年轻气盛心中不以为然,可是表面却不敢不听,毕竟周瑜在东吴的威望仅次于孙权。二将想要阵前立功,便必须听周瑜吩咐,于是叉手道:“谨遵都督将令!” 孙权见二将领命便调拨两万人马,出城去与赵云交战。此时赵云、杨雄正在城下扎营。二人本就是大军先锋,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之责。如今二人兵马先到,自然要负责安营扎寨,还要将南烨人马的营寨也一同扎好。 赵云、杨雄正指挥着士卒伐木扎营,便有人来报:“建业城门大开,有两员将领两万兵马而出。” 闻听东吴出兵,赵云不敢大意,毕竟东吴兵马可能是来阻止自己扎营。于是便对杨雄道:“你且在此安营,我去会会东吴众将。” 杨雄跟随赵云一路行来也没遇到什么敌手,沿途郡县都望风而降,东吴百姓甚至夹道欢迎,盼着南烨可以打败孙权恢复经济秩序。此时听说东吴兵马出城,杨雄的手便开始痒痒,对赵云道:“区区东吴下将,何须子龙动手?我去教训他们便可。” 南烨之前与东吴结盟,对于东吴将领赵云也有所耳闻,知道能胜杨雄者不多。此时杨雄要去,赵云也没什么不放心,便也调拨两万人马命杨雄去战吴兵,自己领兵继续扎营。 杨雄得令出营列阵,此时徐盛、丁奉也排列阵势于城前。两军对圆之后,徐盛先出马道:“我乃琅邪徐盛,赵云何在,可敢与我一战否?” 杨雄手持玄铁枪,胯下黑云马,身穿乌金甲,头戴乌金盔,这一身黑的打扮与赵云的白袍银甲形成鲜明对比,想认错都不容易。杨雄见徐盛当着自己的面还叫赵云出战仿佛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不由大怒道:“无名小卒,若战子龙将军,先过我杨雄这关。”说罢策马挺枪来战徐盛。 徐盛知道赵云、杨雄二将号称南烨麾下的黑白无常,虽说总是赵云为主帅,杨雄为副帅,可是二人武艺相差不远。徐盛看到杨雄旗号却偏叫阵赵云,就是要激怒杨雄,令他心态失静,好在交手时占些便宜。此时见杨雄果然发怒来攻,徐盛不忧反喜,挺矛策马来战杨雄。 二人一交手,徐盛当时就后悔激怒杨雄了,杨雄的长枪含怒而来,如同暴风骤雨,徐盛只招架片刻便落入下风,此时他才明白周瑜为何要让一人压阵。 丁奉见徐盛十余回合便落了下风丝毫不敢耽搁,他就是为了观敌掠阵而来,自然早就做好了接应准备。见徐盛不敌杨雄之勇,丁奉便挺枪拍马杀入战圈双战杨雄。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本书接近尾声,新书正在构思,更新速度减缓,还望诸公海涵。)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4) 杨雄一人敌住徐盛、丁奉二将丝毫不落下风。若不是徐盛、丁奉配合默契,凭他们两个二流武将还真不是杨雄对手。 三人走马灯一样战了二三十合,杨雄依然稳居上风,不过杨雄身后的南汉军可等不及了。众士卒见东吴二将想以多取胜,干脆一拥而上向前冲杀。东吴人马见对面一动也都冲杀向前,两军战在一处。 徐盛、丁奉可以勉强抵挡杨雄,不过吴兵比起南汉士卒就差得远了。不论是训练、装备还是兵员素质,南烨麾下的人马堪称天下第一,在同等数量的情况下,还没有哪个诸侯的兵马能比南汉士卒厉害。两军撞在一处,东吴士卒被杀得大败。徐盛、丁奉也怕身陷南汉大军之中,只好一同败退。 杨雄领兵一直追杀到建业城下,若不是周瑜在城头指挥士卒射下一阵箭雨将杨雄兵将阻挡,徐盛、丁奉的人马就算败回城去也所剩无几。 徐盛、丁奉此次出兵非但没能斩将夺旗,反而损兵折将,两万兵马葬送了一万有余,这让二将面上很不好看。回城之后便向孙权请罪道:“我等出师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孙权没料到城下不是南烨主力还如此厉害,也没心情责怪二将,安抚几句之后问众将道:“赵云、杨雄勇武如此,不知何计可破?” 周瑜出班道:“此二将不可力敌,依我之见当坚守勿战以待天时。” 张昭道:“如今南烨麾下二将尚不可敌,若其大军前来合兵一处如何是好?静待天时于我不利,大都督何不调拨军马披坚执锐与其一战,先退此二将,再退南烨后军。” 周瑜道:“今日杨雄大胜锐气正旺,我等不可轻出,出则不利。其军见我等坚守不出求战不得,士气必衰,我再以奇计胜之。” 孙权听周瑜有计,不由喜道:“不知公瑾有何妙计破敌?” 周瑜道:“数日之后蒋钦、周泰不论胜败都该回兵,那时便可里应外合杀退敌军。” 孙权这才想起城外还有一支大军,在孙权、周瑜看来,蒋钦、周泰等将就算不敌南烨也不会败的太惨,只要十万人马有一半回兵,里外夹击就能战胜赵云、杨雄。他们此时可不知道周泰大军十不存一。 赵云、杨雄见吴军死守不出可没闲着,扎好营盘之后又开始收集巨石,砍伐树木,打造器械,就等南烨兵到攻城。同时杨雄还每日领兵到城前搦战,想要诱出东吴将士,消弱城中有生力量。 周瑜任凭杨雄在城下百般辱骂,只是坚守不出,令士卒塞耳休听。杨雄初时还领万余兵马搦战,可城中总不出兵,杨雄便减兵叫阵示敌以弱。接连几日杨雄兵马减来减去就剩下一千人马,还是没能诱出东吴军兵。 这一日杨雄又来城下搦战,一千士卒耀武扬威,辱骂不绝,疲累之后多有解衣卸甲,赤身**者或睡或坐。徐盛、丁奉看在眼中对周瑜道:“杨雄欺我太甚!我等愿出击之!” 周瑜闻言刚要出言制止,便见极远处有征尘飘散,鸟雀飞天,于是喜道:“你等速领两万兵马出城擒拿杨雄。” 徐盛、丁奉一连数日求战不得,本以为这次周瑜还会下令坚守,没想到却要出兵。二人闻言大喜,当时准备人马杀出城去。 杨雄也没想到吴军今日出城,好在麾下士卒的懒散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此时见城门一开立即下令人马列队迎敌。 徐盛、丁奉一出城便看到了一支极其整齐的队伍,哪里有一点松散样子?此时他们才明白刚才南汉士卒是故意诱敌。就算如此他们也不惧杨雄,毕竟杨雄兵马只有一千,便是早有准备也不是两万大军的对手。 杨雄见无数吴军从城门中涌出朝自己杀来不怒反喜,下令士卒放箭。三轮齐射过后,吴军伤亡上千,徐盛、丁奉也率军冲到了阵前。杨雄并不恋战,拨马便走,南汉军再强也还没强到以一当十的程度,所以并不与吴军硬拼。 徐盛、丁奉折损了人马岂能放过杨雄?在南汉军背后死死追赶。二将正往前追,密林中喊杀声起,上万南汉士卒杀出,原来杨雄减掉的兵马都在林中埋伏,就等杨雄诱敌成功。 杨雄见伏兵尽出便不再退却,回军来战徐盛、丁奉。二将中了埋伏暗暗叫苦,可也没有退缩。这次吴军占着兵力优势,未必不能与杨雄一战。 两军正在纠缠之时,忽然杨雄背后喊杀声起,周泰、朱治领兵杀出,将杨雄围在正中。杨雄没想到又来了一彪人马,他独斗徐盛、丁奉虽然不落下风,可是周泰、朱治一加入战圈,杨雄便有些吃不消。 杨雄敌不过四将,又见吴军众多,只好虚晃一枪领兵夺路而走。徐盛见杨雄要走弯弓射箭,雕翎羽箭追风赶月正中杨雄背心。若这一箭射中旁人不说必死也是重赏,可杨雄身上的乌金甲乃是交州特制,前后皆有护心镜。徐盛这一箭虽然射中,却被护心镜消弱了力道,入肉不深,并未伤到内脏。因此杨雄中箭却没有落马,只是负箭而走。 周泰、朱治刚回兵建业便赶上了汉、吴两军大战,此时周泰见伤了杨雄,便举枪鼓舞士卒道:“杨雄已死!诸君随我上前踏平南汉大营!” 东吴士卒听说杨雄已死士气高昂,拼命上前斩杀南汉士卒。徐盛却知道杨雄未死,一边向前追赶,一边再次擎弓欲射。可还没等徐盛第二箭射出,迎面一道白光闪过,正中徐盛面门。只听徐盛“啊呀~”一声惨叫跌落马下。 丁奉与徐盛相交甚厚,见徐盛落马抬头一望,就见迎面一将,白袍银甲手持弓箭不是赵云是谁。原来赵云听到营外喊杀之声便知杨雄与吴军交战,因此领兵出营前来助战,正见徐盛想要暗箭伤人,便先发制人射杀徐盛。 赵云一箭射死徐盛,大喝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与我一战。”喝罢挂起落月弓,挺枪杀入吴军阵中。 丁奉欲为徐盛报仇,策马来战赵云。二人交手不到十合,赵云一枪刺中丁奉前心。丁奉大吼一声,弃了兵器,双手死死抓住赵云长枪不放,拼了性命要将赵云拉下马来。 周泰之弟周平见丁奉创造了一个绝佳时机,挥刀纵马来砍赵云。赵云龙胆枪被丁奉握住一时难以脱出,眼看周平刀来,赵云抽出肋下青釭剑反手一剑,将周平砍杀马下。等赵云砍死周平,丁奉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于是赵云抽撤龙胆枪,施展枪剑双绝杀入吴军阵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杨雄本来伤的不重,他撤军而走也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东吴兵多抵挡不过。此时见赵云出兵接应,杨雄便回身复战,也与赵云一道杀敌。 周泰死了兄弟又见徐盛、丁奉已亡,便知此战再无胜理,与朱治一道领兵而退。赵云、杨雄杀到城下方才收兵。这一战吴军开始虽占了便宜,令杨雄麾下损失数千人,不过赵云一出马,吴军损失便超过了万人,比杨雄损失还大些。 吴军败兵入城,孙权、周瑜忙问周泰为何只带回这点兵马。周泰当时跪地痛哭,一边向孙权请罪,一边将此去经过说了一遍。 周瑜算到了蒋钦、周泰不是南烨对手,却不料他们败的如此之惨,只有万余兵马回城。本来周瑜的计划是徐盛、丁奉与蒋钦、周泰里应外合先破赵云、杨雄。结果周泰带回的残兵太少,不但没能杀死赵云、杨雄,反而折了徐盛、丁奉,这让周瑜痛心不已,一口鲜血喷出,当时人事不省。 周瑜开战之前就因为东吴金融危机操劳过度自责不已,一直带病坚持统兵。此刻闻知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周瑜更加自责,羞怒交加之下竟然吐血晕倒在殿上。 孙权见周瑜昏倒急忙命人救治,待众人将周瑜抬下去养病,孙权忍不住掩面而涕道:“公奕、公绩、子烈、文向、承渊等爱卿皆死于南烨之手,如今公瑾又因兵败而病,此仇不共戴天,必杀南烨方解我恨!” 张昭劝道:“陛下息怒!如今城中缺兵少将,周都督又有病在身,陛下还当严守城池为上。待周都督病愈再定计破敌。” 孙权刚才也是一时气话,如今城中兵马不足十万,野战肯定不是南烨对手,除了守城也别无他法,只得高悬免战牌。赵云、杨雄也不急于攻城,只是继续准备,等南烨兵到。 南烨战胜了蒋钦、周泰人马之后将会稽、吴郡皆纳入治下,而后便领兵往建业而来。周泰、朱治前脚回兵建业,南烨后脚便到,相差不过几日。 赵云、杨雄将南烨接入营中,告知南烨徐盛、丁奉已死。南烨大喜,重赏士卒,而后休整一日开始攻城。南烨此次是有备而来,带着最新研制的霹雳车,直接开火轰击建业城门、城墙。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5) 一排排霹雳车将巨石弹射出去,建业城头乱石纷飞。自从许昌之战孙权得到了一代霹雳车图纸,便也开始大量打造霹雳车用于守城,可是他的霹雳车比起南烨最新开发的霹雳车就差远了,不论是威力、射程还是精准度,都不如交州制造的霹雳车。此时南烨在城下一开火,城上的霹雳车还没派上用场便都报废了。 南烨使用霹雳车一直比较克制,只是轰击城墙、城门,并不仗着射程远就往城中投放石弹,毕竟城中不仅有吴军,还有平民百姓。南烨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早就没了妇人之仁,可是滥杀无辜的事南烨也不屑去做。正因如此南烨仁慈之名才传遍天下。 东吴百姓被金融风暴搞的民不聊生,不但不担忧南烨攻城,反而盼着南烨攻占城池恢复镖局、钱庄和经济秩序。不过孙权和一群文武可就不乐观了,得知大力打造的守城霹雳车一石未发便被砸的粉碎,孙权的心简直就像在滴血。事到如今孙权除了龟缩城中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周瑜一病孙权连个问计的人都没有。 周瑜的病原本不重,只是积劳成疾,按说休息一阵就会自愈。可是周瑜的天性心重,总想着力挽狂澜,将东吴的经济秩序恢复,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反而彻夜不眠的工作。有道是术业有专攻,周瑜领兵打仗绝对是个高手,可是金融经济却非所长,用了很多办法也不见起色,于是病情更重。偏偏南烨此时起兵斩杀了蒋钦、凌统等十余东吴将领,这让周瑜的病情雪上加霜,一病不起。 卧于病榻之上,听着城上隆隆的轰击之声,周瑜感觉那一块块巨石仿佛砸在自己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虽说孙权嘱咐不要将战况告知周瑜,只让他安心养病。可是周瑜又怎么可能得不到消息? 周瑜有自己的渠道,城内城外发生的事都瞒不过他。虽然卧病在床,周瑜心中却一直牵挂着战事。不过令周瑜感到无奈的是,他对南烨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强攻吴军不是汉军对手。伏兵总被南烨看破。火攻、水淹南烨扎营又不在密林、低洼之处。美人计、反间计南烨有识人之术可破。周瑜思来想去就剩下一个走为上计,这让周瑜更加郁闷。 心中无计的周瑜如今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鲁肃、吕蒙两路兵马身上。建业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假如豫州、并州战场可以取胜,或许两军能解扬州之围。 却说马超、庞统一路兵进并州,也如南烨一般势如破竹,锐不可当,小城、小县纷纷望风而降。鲁肃领兵防守并州,他虽得了孙权之令,可以出兵交战,但鲁肃一向行兵稳健并不急于求战,只是命众将严守关隘。 并州有太原、上党、乐平、西河、雁门、新兴六郡,其中北部三郡归曹丕所有,南部三郡归孙权所有,而在南部三郡当中与司隶相邻的是西河、上党二郡。鲁肃分兵十万给程普、韩当守上党,自己领黄盖、祖茂守西河,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鲁肃的计划是防守反击,第一阶段先严密守备挫马超锐气,第二阶段再反攻马超。对于鲁肃的计划,黄盖、祖茂十分赞成,尤其是祖茂曾得南烨恩惠,并不想与南烨交战,就盼着防守一时,南烨兵马能无粮自退。不过程普、韩当却急于求战,他们虽然也记得当年南烨与孙坚私交不错,可是公归公,私归私,南烨发兵伐吴,在他们看来是南烨反目在先,他们身为吴国武将自然要保家卫国。 吴兵分成两路防守,早有细作来报马超。马超问计于庞统道:“军师,鲁肃分兵而守,我等当先攻何处?” 庞统笑道:“鲁肃麾下四将皆是东吴老臣,自视甚高。黄盖、祖茂在鲁肃身边尚能听其调遣,程普、韩当必然自作主张。我等可先破程普、韩当,再破鲁肃。” 马超闻计笑道:“那便按军师所言,先破两个老匹夫。”说罢领兵往上党方向而行。 程普、韩当两位东吴老将得知马超兵到聚在一处商议。程普道:“马超来攻我等,必是欺我等老矣。上党城郭虽小,山险却多,我等何不出其不意伏兵于他?” 韩当赞同道:“程公所言是也!我有一计可破马超,程公可如此这般。” 二人商议完计策分兵行事,布下天罗地网,就等马超兵到。这日马超正往前行,便见前方杀出一彪人马拦路。为首一将手持铁脊蛇矛,须发皆白,高声叫道:“马超小儿,可敢与我程普一战?” 马超一见程普便笑了出来,枪指程普道:“老匹夫也敢叫阵?”说罢便要上前交战。 庞统见程普背后只有吴军数千心中生疑,对马超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程普人老兵少却敢在此叫阵,想必有诈。” 马超笑道:“便是有诈又有何妨?待我上前引出伏兵,将韩当老匹夫一同收拾。” 庞统道:“孟起不可大意。何不令铁浮屠上前诱敌?” 马超点头对庞德道:“令明且去试试这老贼斤两。” 庞德领命拍马舞刀而出,直劈程普。庞德这柄刀可不一般,乃是马超杀曹操后缴获许褚的凤嘴刀。庞德超一流的武艺配上这柄宝刀威力与关羽、黄忠也相差不远。 程普年轻十岁也不是庞德对手,何况此时已然垂垂老矣。他来此便是诱敌,并不与庞德硬拼。见庞德刀来,一边回马一边用铁脊蛇矛打向刀头。纵然程普没有硬拼,可是刀矛相交的一刹那,程普还是感觉双臂发麻,差点蛇矛脱手,虽然勉强的打偏了庞德宝刀,可是刀锋还是刮下程普一块臂甲,险些将程普胳膊废掉。 二人交手只有一回合,程普便知道自己绝非庞德对手,拨马便向阵中退去。庞德见状大刀一举,率领铁浮屠碾压过去。 程普是为诱敌而来,打输跑赢是诱敌的关键。别看程普一合便败,可是跑的不慢,他麾下的兵马也多是骑卒,与他一同败退。 庞德率领的铁浮屠攻防两端极强,可速度并不占优,再加上庞德猜测前方有伏兵,刻意压制速度保持阵型,一时间还真追不上程普的骑卒。不过那些吴军步卒可就惨了,全部淹没在铁浮屠的铁蹄之下。 程普倒是不心疼那些步卒,因为他们的使命便是诱敌,跑得不快死了活该。程普真正关心的是背后追来的铁浮屠。他征战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人马皆披铠甲的骑兵,就算曹营精锐的虎豹骑似乎也没有这支骑兵装备精良。不过程普也只是好奇而已,并不畏惧,毕竟铁浮屠只有一万,而前方韩当的伏兵有十万之众。 韩当领兵埋伏半山坡上,远远便见程普引着一支兵马过来。让韩当感到奇怪的是,追在程普身后的骑兵不论人马都罩在甲胄之中,远远望去就好像一群铁人铁马冲来,这种骑兵韩当也从未见过。 韩当没见过铁浮屠,可是却认得南汉旗号。眼看庞德兵到,韩当大喝一声:“放箭!” 山坡上的东吴士卒得了军令纷纷站起身来弯弓搭箭朝山下射去。庞德见路上果然有伏兵也不惊慌,下令铁浮屠道:“小心防护,继续向前!” 铁浮屠士卒全身重铠更本不畏箭矢,好像没看到山上吴军一样,继续向前追杀程普。东吴士卒的箭矢落在铁浮屠队伍中只是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便没了下文,竟然一个士卒都没杀死,只有个别箭矢射入盔甲缝隙令士卒受了些小伤。 程普、韩当此时已然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本程普是想在韩当伏兵出现时转身而战,可是现在铁浮屠毫发无损又根本不理伏兵,程普自然不可能回兵,只能继续领兵逃窜。韩当眼看着程普、庞德领兵而过也惊呆了,他想不明白南烨从哪里弄来这么一支刀枪不入的骑兵。 万箭齐发没能拦住铁浮屠,吴军也都傻眼了。虽然吴军并没指望一阵箭雨就让南汉追兵全军覆没,但是造成敌军混乱令南汉军马放弃追击还是有把握的。现如今铁浮屠的阵型都没乱,这让吴军有些不知所措。继续放箭似乎没有效果,可冲下山去也追不上铁浮屠骑兵啊。 战场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漫山遍野的吴军目送铁浮屠追着程普冲过了伏击圈。程普在前面跑着跑着突然勒马,心中暗暗叫苦。原来前方道路皆被巨石树木封死。设下路障的不是旁人正是程普、韩当自己。这些路障本是为了阻拦南汉兵马突围,没想到把自己堵住了。 程普自知不是庞德对手,又见铁浮屠刀枪不入,干脆下令士卒牵着马匹往山坡上爬去。程普也看出铁浮屠的弱点便是缺乏灵活机动,肯定无法爬山。 韩当见程普上山不由松了口气,此时他才想起还有滚木擂石可用。由于弓箭的射程远,滚木擂石的射程近,通常都是先发弓弩再用滚木。刚才弓箭对铁浮屠毫无作用,震惊中的韩当和吴军就忘了还有滚木擂石,此时见木石拦住了铁浮屠去路,才想到用滚木擂石可以杀伤这些铁疙瘩,可惜庞德已然领兵冲出了重围,韩当也错过了机会。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6) 程普领兵攀上了山坡,韩当才想起有滚木礌石可以克敌。即便铁浮屠已然突围而出,可韩当还是下令将滚木礌石推下山坡,不求杀敌,只求阻挡庞德退路。骑兵比起步兵的最大优势就是速度和冲击力,只要将前后路堵死令骑兵无法冲锋,再厉害的骑兵也无用武之地。 庞德还真没料到程普、韩当有如此计策,竟然将前路堵死,后路截断。不过庞德并不惊慌,传令士卒下马列阵,重骑兵变成了重步兵。 韩当见庞德无路可逃,一声令下率领吴兵冲下山来。庞德怡然不惧立于阵前,挥舞凤嘴刀劈砍吴军。铁浮屠士卒身披重甲悍不畏死,组成枪阵与吴军厮杀丝毫不落下风。 两军正打的热火朝天,忽然吴军背后喊杀声起。马超、马岱、徐晃三将统帅中军前来接应,直插吴军后阵。 韩当部将夏恂见南汉兵马从后而来便舞刀上前交战,徐晃打马而出,一斧将夏恂斩为两节。马超、马岱各挥刀枪冲入吴军阵中,一时无人可挡。 后军一乱,韩当、程普大惊失色,只得暂且放过庞德,领兵爬山而走。马超麾下骑兵众多,吴军若是走平地,无论如何也逃不脱马超追杀。可是吴军一上山,马超还真没奈何。只得下令人马先清理道路,而后沿路追杀。 程普、韩当趁着马超清理路障的机会拉开了距离,清点麾下兵马竟然折了三万余人。程普长叹一声道:“南烨麾下果然兵强将勇,悔不听子敬之言方有今日之败。” 韩当道:“程公不必担忧,我等大军尚在,悔之不晚。可选坚城险关守之。” 程普道:“此地哪有城池可守?不妨选一高岗天险守之,强过去守小城小县。” 韩当闻言赞同道:“程公所言是也,前方便有一山,不但正临要道,而且四面皆不相连,树木极广,此乃天赐之险,可在山上屯军。” 二人商议已定,领兵来到山下。程普抬头一望,只见此山巍峨耸立自成天险,确实是个好去处,至少陡峭的山坡可以克制马超骑兵。 韩当刚要领兵上山扎营,程普忽然拦住韩当皱眉道:“此山虽险峻,但若汉兵骤至,四面围定,当用何策保之?” 韩当笑道:“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若马超到来,我等先用滚木擂石击之,而后冲杀下山,定教他片甲不回!” 程普还是犹豫道:“老夫久经战阵,粗通兵法。此乃绝地,若马超在山下断我汲水之道,军士不战自乱矣。” 韩当不以为意道:“程公多虑了。孙子云:置之死地而后生。若马超绝我汲水之道,我军岂不死战?以一可当百也。” 程普觉得韩当所言也有道理,最主要的是山上扎营可以抵挡马超骑兵。于是二将领兵上山扎营防守,并下令士卒,但见山顶上红旗招动,即四面下山与南汉军交战。 马超领兵追着吴军到了山前,只见山上旌旗摇曳,不由皱眉对庞统道:“吴军败了一阵,此刻登山固守,我等当如何是好?” 庞统观看山势之后笑道:“此山易破之极。程普、韩当徒有虚名,乃庸才耳!” 马超问计道:“不知军士用何计策?” 庞统道:“我等可领兵围山,先断汲水道路,待吴军自乱,然后乘势击之。”说罢调度人马一拥而进,把山四面围定。 韩当在山上看到马超围山,汉军漫山遍野,旌旗队伍甚是严整。吴兵之前败了一阵,此时见了马超军马尽皆丧胆,不敢下山。韩当将红旗摇动,吴兵你我相推,无一人敢动。韩当大怒,杀了两员退缩士卒。众军惊惧,只好努力下山来冲马超兵马。 南汉兵马整齐列阵,马超、马岱、庞德、徐晃各自领兵四面围住端然不动。吴兵冲杀下山却无法得胜,只好又退上山去。韩当、程普见事不可为,便令军士严守寨门,只等马超攻山,再以滚木擂石敌之。 马超按庞统之言断了山上汲水道路,然后围而不攻。吴军自辰时困至戌时,山上无水,军不得食,寨中大乱。吵嚷到半夜时分,山南吴兵大开寨门,下山降了马超。韩当、程普闻知消息不由大怒,却禁止不住。 庞统见吴军来投,便知山上无水,军心涣散。于是又令士卒沿山放火,山上吴兵愈乱。本就干渴难忍的吴兵被火一烤,一个个都要抓狂了,下山而降之人更多。 韩当、程普约束不住吴军士卒,料定此山难守,只得聚兵一处,杀下山来向西逃奔。马超、马岱麾下的拐子马最擅长追击,吴兵不逃还好,沿路一逃完全成了骑兵的活靶子。 程普见马超率领麾下骑兵紧随身后绞杀吴兵士卒不由痛心疾首,对韩当道:“若如此下去,大军必葬送于此。我当引兵断后,义公可领兵先行。” 韩当一听程普断后哪里肯依?争抢道:“还是我来断后,程公先行。” 程普摇头道:“我一老朽,死不足惜。何况未必会死。”言罢领兵回马来战马超。 韩当见程普已然断后只得领兵先行。马超则领兵与程普战在一处。程普哪里是马超对手?两人战了不到十合。马超一枪挑程普于马下,程普麾下吴军也四散而逃。 程普一死,东吴便没了断后之人。马超领兵追出三十余里,杀得韩当大败,退出上党地界。十万大军折损八成,只剩下不到两万去投鲁肃。 马超收复上党,便往西河来战鲁肃。鲁肃吸取了韩当、程普的教训便死守城池不出。不过西河郡的治所平定县城并不算大,庞统命士卒架起霹雳车猛轰一阵,城墙倒塌,城门洞开。马超、马岱、徐晃、庞德四将一拥而上,冲进城中砍杀吴军。 黄盖领兵拼死断后,被庞德一刀斩于马下。鲁肃、韩当、祖茂杀出重围往晋阳方向而逃。 马超赶走了鲁肃,收复了并州南部三郡之后问庞统道:“吴军往魏地而逃,我等追是不追?” 庞统清点人马,发现并无太大损失,便对马超道:“国师命我等取并州,命黄汉升等将取豫州。若无意外,黄汉升必取豫州全境,我与将军若只取并州一半,岂不令他人小觑?依我之计不妨先取并州再做打算。” 马超也是好战分子,且自视甚高,并不把曹丕放在眼里。此时听庞统要与曹魏开战,攻陷并州全境,当时大喜道:“军师与我不谋而合。若能先平吴后灭魏,我等之功还在黄汉升之上。” 二人商议已定,直接领兵杀入魏境。却说鲁肃逃往晋阳便是祸水东引之意。曹魏之前与东吴结盟合攻刘备,而后又向孙权称臣。因此吴兵入境魏军也不好阻拦,只得通报晋阳守将曹休。 曹休早就得了曹丕、司马懿的嘱咐,打算隔岸观火,看汉、吴争锋胜负如何再做定夺,却没料到吴兵战败之后退入自己地界。事关国家生死曹休也不敢自作主张,既不敢助吴,也不敢助汉,只是死守城池,将吴军入境之事快马汇报曹丕。 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曹丕的回复还没到,鲁肃已然领着吴军到了晋阳。按理说鲁肃应该与曹休这个地主打个招呼,可是鲁肃的用意就是为了让曹军挡枪,自然不好意思去见曹休,于是饶城而走,到了晋阳以北的新兴郡才安营扎寨。 马超、庞统领兵到了晋阳城下可就不敢再追鲁肃了。曹魏与东吴为盟,若是再往前追,曹军出城断了归路可就麻烦大了。马超、庞统可不知道曹丕打算坐山观虎斗,而后助强攻弱,只把曹丕、孙权当作一家,于是兵围晋阳。 曹休见大军围城,心中的郁闷就别提了。本想隔岸观火,结果引火烧身,这让曹休怎么高兴的起来?此时曹休就希望马超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继续去追吴军。可惜曹休想放过马超,不代表马超愿意放过曹休。 马超引兵来到晋阳城下搦战道:“我乃西凉马超,城中曹将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曹休见马超叫阵来到城头道:“我与马将军并无仇怨,马将军何故围我城池,犯我疆界?” 马超道:“你等与东吴为盟庇护吴军。我乃追击吴军至此。你若交出鲁肃、韩当等人,我便退兵。” 曹休苦笑道:“鲁肃所率吴军并不在我城中,何来庇护一说?马将军若追吴军我绝不阻拦,若要与我曹魏为敌,我也不惧于你。” 马超冷笑道:“你不惧我,莫非我还惧你不成?你若真有胆量便出城与我一战。” 曹休可不敢与马超交手,见话不投机便命士卒严守城池,自己转身下城。马超见状大怒,命霹雳车攻城。不过晋阳城高墙厚并非一时可破,马超便与曹军僵持在此。 鲁肃得知马超与晋阳曹军开战大喜过望,干脆退出并州战场,率领兵马绕过晋阳往兖州而行。 曹休的信使日夜兼程来到邺城,将马超兵马围城之事报知曹丕。曹丕闻听大惊失色,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7) 邺城大殿之上,曹魏文武一个个愁眉不展,曹丕同样心事重重。原本曹丕打算助强攻弱,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没想到马超如此嚣张,还没与东吴分出胜负便开始攻打晋阳,如此一来曹丕就算想投靠南烨称臣都不行了。 司马懿自然看出了曹丕的为难。他之前定计之时也没想到南烨不按常理出牌,在东吴未灭的情况下便与曹魏争锋,这简直就是逼着东吴、曹魏联手。在司马懿看来,南烨拉一个打一个才是上策,攻东吴却不与曹魏交恶是中策,同时招惹东吴、曹魏是下下之策。司马懿也不明白南烨为何会出如此昏招。 南烨假如知道司马懿的想法肯定会笑出来。从南烨的角度看,不论是曹丕还是孙权都是自己对手,而且还联手打跑了刘备,南烨当然把东吴、曹魏当作一伙,根本没想到曹丕能向自己称臣。再说就算曹丕称臣南烨也不打算接受,他可不想在境内留下一个随时会反叛的国中之国。 司马懿考虑了一番之后出班道:“陛下,南烨既然不留情面要与我等交战,那陛下也不用再等,还是早发人马与东吴合兵为上。” 曹丕也知道此时别无他法,便问司马懿道:“司马都督可是往并州退敌?” 司马懿摇头道:“如今并州可否守住已然无关紧要,能退南烨之兵才是根本所在。依我之计当尽起大军往扬州退敌。南烨三路人马来攻,只要击败南烨一路,其余两路不战自退。若等南烨兵马三路合一,我等再无胜理。” 曹丕闻言点头称善,命司马懿为帅,曹彰为先锋,曹纯、曹真为大将,起兵二十万去助孙权抵挡南烨之兵。 却说黄忠一路兵进豫州正遇吕蒙统兵。吕蒙闻之黄忠兵来,对麾下众将道:“南汉军马只有十万,分兵守备不如全力而攻。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潘璋道:“黄忠一年老匹夫,不足为惧,我当擒之。”董袭等将也纷纷叫好。 吕蒙见众将皆无异议,便选一地势开阔处排布军阵,连营数里。黄忠见吕蒙列阵迎敌,便也安营扎寨。 两军对圆之后黄忠出马道:“国师天兵到此,吕将军若识时务,何不早降?” 吕蒙出马道:“我事吴,你事汉,各事其主。南烨犯我疆土乃我国仇敌,我又岂能降你?” 黄忠道:“此地原是刘豫州所有,你等夺之。国师今日为刘豫州报仇而来,你反怪国师侵你疆土岂不可笑?国师征战未尝一败,劝你早降与我,否则后悔晚已。” 吕蒙冷笑道:“国师未曾一败,你黄忠老匹夫又有何能?我受陛下大恩,唯有死战而已,老匹夫不必费力说词。” 黄忠闻言大怒,便要上前交战。不过未等黄忠出马,身旁便激起一员小将,正是黄叙。只见黄叙拍马而出,抡刀便砍吕蒙。 潘璋见黄叙出马也从吕蒙背后杀出来战黄叙。潘璋轻视黄叙是员小将,本没放在眼中,可是一交手才知道黄叙手中大刀的厉害。黄叙武艺得了黄忠真传,虽然因为幼年时体质较弱力量没有练到顶尖,可是也有一流武将水准,潘璋根本不是对手。 两人交手三十余合,潘璋渐渐落了下风。便在此时一阵狂风刮过,战阵之上卷起一片沙尘,黄叙、潘璋二将都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叙儿小心!”一声大喊从黄叙背后响起,黄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观阵的父亲出言提醒。此时黄叙也听到风声中有一丝异样,本能的侧身一闪,一支羽箭擦着黄叙臂膀而过,在铠甲上蹭出一串火星。 黄叙也是用箭的行家,自然能判断出射箭的方向。他顺着箭矢来路一看,便见一将擎弓隐藏在门旗之下,显然刚才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马忠乃是潘璋部将,他见潘璋久战黄叙不下,便趁着风起想要暗箭伤人,不料被箭神黄忠一语道破。马忠的脸皮也够厚,见黄叙朝自己望来非但没有羞惭之色,反而挂弓提枪飞马上阵,与潘璋双战黄叙。 黄叙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得大骂道:“无耻小人,竟敢暗箭伤人。” 马忠故作不知道:“我阵前与你交战,如何算得上暗箭伤人?” 黄叙见马忠还不承认,更是怒气冲天,攻击全都集中在马忠身上骂道:“你等二人战我一个,便是明枪明刀也算不得英雄。” 潘璋倒是没有马忠那么不要脸,听黄叙大骂脸皮一红,也觉得有些害臊。可是他心里害臊,手上却一点不慢,趁着黄叙狂攻马忠,一枪向黄叙前心刺来。 黄叙武艺不弱,可是临阵经验却少了些。按说潘璋、马忠二将之中潘璋的武艺强些,黄叙便该小心潘璋。可之前他被马忠一番挑衅,便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马忠身上,却放松了对潘璋的警惕。此时潘璋乘隙一枪刺来,黄叙发现自己竟然无法闪躲。 就在黄叙以为自己必然中枪之时,便听“当~”的一声响,潘璋长枪猛然改变方向,朝马忠打去。 马忠本就被黄叙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此时见潘璋枪来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躲过长枪惊怒道:“潘将军因何伤我?” 潘璋闻言不由苦笑,马忠不知道自己长枪因何变向,潘璋心里可清楚的很。刚才不是他自己想要枪打马忠,而是有一支羽箭正射在他的枪杆之上,改变了长枪方向,令刺向黄叙的一枪抡向了马忠。 还没等潘璋出言解释,他便听到又有破风之声,显然有箭矢再至。潘璋此时也来不及解释了,把头一低趴在了马背之上,他心中明白,能射中自己枪杆的神射手想要射中自己易如反掌。 “啊~”潘璋刚把头低下,就听到一声惨叫。潘璋心里纳闷,自己没中箭啊,怎么会有惨叫声呢?当他抬头一看,便见一支羽箭正中马忠咽喉,马忠晃了两晃,便从马上跌了下来。 黄忠看到马忠坠马之后,收起后羿由基画雀弓冷哼一声。身为三国第一神射手,黄忠本不屑暗箭伤人,假如黄忠放暗箭,别说潘璋、马忠,便是吕布、赵云恐怕也要吃亏。 这次黄忠出手实在是因为马忠欺人太甚,不但放暗箭伤人,还以多欺少。黄忠就黄叙一个宝贝儿子,怎么可能看他吃亏不管?于是一箭射歪了潘璋长枪,第二箭射杀了马忠。这还是黄忠坚持原则,否则潘璋的下场也和马忠一样。 黄叙见马忠落马便知是父亲出手,再看潘璋从马上抬起头来正向马忠方向张望,黄叙乘机手起刀落,将潘璋人头砍下。 董袭、朱桓、朱然三将见潘璋身死同时冲向阵前,张辽、魏延二将早就手痒难耐,拍马上阵与黄叙一起敌住东吴三将,六将走马灯一般杀在一处。 吕蒙文武双全,一眼就看出自家将领不是魏延等人对手,于是令旗一挥,吴军一拥而。黄忠见东吴出兵也不客气,手提大刀挥军冲上阵前。 假如说南烨麾下兵马以陷阵营、藤甲军、元戎弩军为主,马超麾下兵马以铁浮屠、拐子马为主,那黄忠麾下这支人马就以弓弩手和无当飞军为主。此时两军正面交锋,主要依靠的就是蛮兵精锐组成的无当飞军。 这些无当飞军皆被发跣足,身穿皮甲,上镶铁片,手持搪牌刀斧,个个悍不畏死。为首的是两员蛮将,一是鄂焕,二是沙摩柯。 沙摩柯本是五溪蛮夷首领,后被南烨收服编入军中。此人生得面如噀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 两位蛮将追随黄忠杀入敌阵,吴军之中根本无人可敌。黄忠本是超一流武将,一柄卷云大刀所向披靡,杀得吴军数量也是最多。不过吴军对于黄忠只能说敬畏,还谈不上恐惧,真正令吴军恐惧的是两员蛮将。 鄂焕使一杆开山狼牙棒,沙摩柯用一个铁蒺藜骨朵。这两样兵器的造型其实相差不远,都是一根铁棒顶着个钉锤的凶猛造型,一看就令人胆寒。两员蛮将抡起兵器之后,吴军挨着就死,碰着就伤。鄂焕和沙摩柯还都有一个共同的恶趣味,就是喜欢用兵器砸人脑袋。不论是狼牙棒还是铁蒺藜骨朵,只要砸在吴军头上,便是脑浆迸裂的下场,吓得吴军纷纷躲避退让。 吴军能躲开黄忠、鄂焕、沙摩柯,却躲不开五万无当飞军。这些精锐蛮兵健步如飞,手中刀斧势大力沉,身上虽是皮甲,可是上嵌铁片护心镜,不但防御力惊人,而且十分轻盈,能让无当飞军的速度优势完全发挥。无当飞军斩杀吴军,就如砍瓜切菜一般。 贾诩没有上前冲阵,而是率领弓弩手压阵,并下令军中精锐弓手向吴军阵中抛射,远攻近战相结合。 吕蒙兵马虽多,却没料到南汉将士如此英勇。一眨眼的工夫,董袭便被黄叙一刀砍死。朱桓被张辽用问天枪挑下马来。魏延则是走马生擒了朱然。眼看黄忠来到近前,吕蒙不敢交战拨马便走。黄忠上前一刀砍断吴军帅旗,高声喊喝道:“吕蒙小儿已死,愿降者不杀!”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8) 南汉兵马闻听吕蒙已死便跟着黄忠一起喊喝劝降。吴军闻听劝降之声,又见帅旗倒下,三员吴将两死一俘,根本不疑有他,纷纷跪地请降。 吕蒙见大势已去只得引着数万残兵败退而走。黄忠领兵一路追击直到许昌城下。此时许昌城头早已没了霹雳车,黄忠便对众将道:“吕蒙败兵安能御我?休等他救兵到,火速攻之!” 魏延立功心切,命麾下军士竖起百乘云梯,一乘上可立十数人,周围用木板遮护。军士各抓短梯软索,听军中擂鼓,一齐上城。 吕蒙在敌楼上,望见南汉兵卒装起云梯,四面而来,下令三万军兵各执火箭,分布四面,待云梯近城,一齐射之。 黄忠以为城中无备,所以见魏延用云梯直接攻城并不阻拦,令三军鼓噪呐喊而进。不料城上火箭齐发,云梯尽着,梯上军士多被烧死,城头矢石如雨,南汉士卒只好暂退。 张辽见云梯无法登城大怒道:“吕蒙烧我云梯,可用冲车之法!” 次日南汉士卒又推冲车,四面鼓嗓呐喊而进。吕蒙急命士卒运石凿眼,用绳索穿定飞打,冲车皆被打折。 贾诩见云梯、冲车皆不能破城,便令人运土填城壕,命鄂焕、沙摩柯引一万锹钁军,夜间掘地道,暗入城去。吕蒙又于城中掘重壕横截之。如此昼夜相攻,两军僵持不下。 南烨在建业得知马超受阻于晋阳,黄忠受阻于许昌也不心急,继续围攻建业,与孙权相持。其实不论南烨、黄忠还是马超,假如不计损失强攻城池,此时早已取胜。不过三路人马都十分默契的保持克制,就是因为还有两路大军未到。 徐州东海面上帆影重重,一支船队由远而近往徐州驶来。组成船队的楼船高十余丈,长数十丈,船分五层,各载兵马三千。船上矛戈林立,旗帜飘摇,戒备森严,宛如水上堡垒一般。 甘宁立于船头,心中说不出的畅快得意。看着自己身后的海军船队,回想以前在江中劫掠的日子,甘宁不由摇了摇头。在没有遇到南烨之前,甘宁觉得自己能在大江之上纵横来去已然很了不起了。直到率领海军出海,甘宁才知道自己以前不过是井底之蛙。 “大王,前方有东吴海军船队。”一个腰里别着望远镜的瞭望手从桅杆上跳下来向甘宁回报,打断了甘宁的思绪。 甘宁瞪了瞭望手一眼指了指桅杆顶端道:“小子,看清楚了!上面是汉龙旗,不是骷髅旗。你应该叫我什么?” 瞭望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甘将军,小的叫顺口了。” 甘宁摆了摆手也没和他一般见识,这些年甘宁负责私掠船队,专门负责劫掠打击各国商船海军,已经成了大海之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海贼王。今日作为正规海军作战,对于甘宁和他麾下的水手来说还真不习惯。 瞭望手见甘宁没有追究便接着问道:“甘将军,那些东吴船只我等是击沉还是俘虏?” 甘宁撇了撇嘴道:“几艘破船而已,不用费力俘虏,全部击沉。” 瞭望手得令之后便去通知桅杆上的旗手,旗手打出旗语通知各船做好迎敌准备。管亥、裴元绍、臧霸、张燕等将见到旗语各领一艘巨舰,将舰船排着阵势以待敌军。 自从周瑜出兵三韩、高句丽时海路被断,孙权便意识到了海军的重要性,于是下令孙静、张温组建海军。东吴的水军基础本就不弱,孙静也没多想便接下了任务。可是等船只到了海上,孙静、张温才明白海军和水军根本不是一码事,海上的风浪可比江河中厉害多了。东吴水军训练了一年多,也只能在近海沿岸转悠,根本到不了远海,更别提剿灭海盗。 这日张温正在海上练兵,便见一支船队从远处而来,船上皆是南汉旗号。张温早听说了南烨起兵伐吴,却没想到会有船队绕过扬州奔徐州而来。 交州海军实力强大,可是却一直以海盗面目示人,因此张温并不知南汉海军的厉害,还以为东吴水军是天下第一的水上强军。此时见甘宁兵来,张温并不紧张,反而觉得新组建的东吴海军有了用武之地,传令各船冲向甘宁船队,想要展开接舷战。 甘宁遥望东吴海军之中最大的舰船都比自己麾下最小的舰船还小了一半十分不屑。传令各舰使用t子头战术,将船只横向排列,侧翼对准东吴船队。 张温催船靠近之后,见南汉船只巨大本来有些害怕,可是当他见到甘宁调整阵型,侧翼朝向自己之后反而不怕了,对麾下将士笑道:“南汉水军不知何人统兵,竟然如此布阵,我等速上前去,将其大船俘获。” 东吴海军将士闻言纷纷叫好。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水战就该催舟上前,正面接舷。侧面对敌就如同找死一般,很容易被对手冲破阵型,撞翻船只。此时见南汉船只皆用侧面薄弱处朝向自己,东吴将士便奋力催舟,想要抓住战机。 甘宁见吴军船只飞速靠近,不由微微一笑。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打水战,可是现在东吴海军的做法在甘宁眼中就如同自己送死的傻子一样。甘宁下令道:“霹雳车开火!” 随着甘宁一声令下,楼船甲板上安装的小型改良霹雳车开始将一块块压仓石投射出去。一颗颗巨石如同炮弹砸向东吴船只。 东吴将士看到满天飞来的巨石当时就傻眼了,张温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南汉的船只竟然还会发炮。“轰隆~”一声,一块巨石砸在张温旗舰的桅杆之上,大腿粗细的桅杆应声而断,落下的风帆将好几个东吴士卒都盖在了帆下。 张温的旗舰是东吴水军中型号最大的船只,被击中之后不过是折了风帆。那些小一些的艨艟战舰可就惨了,巨石砸中甲板就是一个窟窿,击中船舷就是一个大洞,海水直接灌进船舱,整条船就开始下沉。船上的东吴水军纷纷跳船逃命。 “撤退!快撤军!”张温急的都要哭了,对面南汉海军一人一船都没损失,自己已然要全军覆没了,这种较量简直不是同一个等级。 甘宁见东吴船只想要转向,哪里会让他们得逞?南烨大力开发的新型战舰不论是攻击力还是速度,都比东吴船只强上百倍。甘宁挥军冲上前去一阵猛攻,赤壁之战时威风八面的东吴水军便全军覆没,张温跟着他的旗舰一起沉入海中。 东吴海军覆灭之后,甘宁便乘势领兵攻入东吴海边水寨。在霹雳车发威的情况下,东吴水寨被砸了个稀巴烂,停泊在水寨中的新船还没出过海,便被砸成了木屑。 徐州的吴军步卒都被调往扬州、豫州、并州抵挡南烨,所以水军一灭,徐州就如同一块端上桌的肥肉任人宰割。甘宁从徐州东部登陆,一路势如破竹往西进攻,所到之处望风而降。很快占领了徐州全境。 青州的战况与徐州相似。太史慈率领的海军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孙静率领的东吴海军,登陆之后横扫青州,毫不费力的将青州攻陷。 南烨出兵之前便有约定,哪一路兵马先完成战略目标便先攻兖州。甘宁、太史慈几乎同时取了徐州、青州,便一同往兖州进兵。 甘宁留一半兵马给管亥、裴元绍守徐州,太史慈留一半兵马给于禁、严颜守青州,然后二人各领大军往兖州而行。两路兵马在兖州边境恰巧相遇,于是合兵一处,又命徐庶总督二州,只带陆逊为军师往兖州前进。 就在甘宁、太史慈合兵之时,鲁肃一路人马也在兖州与司马懿大军相遇,合兵一处往扬州而行。吴魏大军还没到扬州,便有探马来报,青、徐二州已然被南汉所得,正有兵马往兖州而来。 司马懿闻报大惊,忙与鲁肃商议道:“青、徐二州皆被南烨所得,我等若往扬州,兖州必失,我军无归路矣。” 鲁肃对于南烨能取青、徐二州也感到万分惊讶,根本没想到南烨兵马会从海路而来。对于鲁肃来说司马懿能不能回兵邺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击败南烨。于是鲁肃对司马懿道:“司马都督不必忧心,建业存粮足够都督大军用度。归路截断倒也无妨,只要能退南烨之兵,都督何愁无法回兵?” 司马懿心中清楚鲁肃这是忽悠自己孤注一掷去战南烨。不过司马懿却不敢答应。甘宁、太史慈的两路兵马如从天降,南烨的兵力从三十万变成了五十万,这种变化令司马懿措手不及。 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场形势变了,作战方案就必须重新制定,若还按原计划执行肯定会输的很惨。司马懿最怕的就是多出来的两路南汉兵马在自己去战南烨的时候攻占邺城杀死曹丕,这样一来就算司马懿打败了南烨也毫无意义。 司马懿考虑片刻之后对鲁肃道:“兵法云:欲思胜,先忧败。南烨用兵如神,我等前往扬州能否退敌尚未可知,却先陷于绝地。倘若不胜南烨,我等岂不危矣?依我之见何不令吴王陛下弃了建业合兵来守兖州。便是败于南烨,还可经过魏地退往三韩、高句丽。”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9) 鲁肃见司马懿不愿前往扬州毫无办法,毕竟大军以司马懿为主。鲁肃此时只能命人快马给孙权传信,让孙权定夺。 信使快马来到建业,将书信呈上。孙权见信大惊,忙问计于众将道:“子敬来信,言并州、青州、徐州皆失。曹魏司马仲达虽已出兵,但只肯坐守兖州,不肯前来救援,令我等前去汇合。诸公以为如何?” 张昭出班道:“城外南烨以霹雳车日夜攻城,若援军不至,城破只在早晚之间。陛下何不应子敬之言前往兖州与司马仲达合力破南烨之兵。” 周泰道:“陛下不可!江东乃陛下基业所在,此时弃城容易,可日后若要复夺建业难矣!” 张纮道:“目下存亡只在瞬息之间。若再不走,我等皆死于此地,何谈复夺基业?依我之见当先保全性命,再做他图。如今徐州已失,豫州岌岌可危,不知吕子明可守到何时。若等豫州失陷,我等再难走矣!” 周泰见一群文臣只想保全性命不由大怒,当年赤壁之战前想要投降曹操的也是这群文臣,多亏了周瑜主战,这才击败了曹操。想到此处,周泰对孙权道:“此事非同小可,陛下何不向周都督问计?” 孙权本来不想麻烦周瑜,可事到如今东吴危矣,孙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弃城而走的话也瞒不住周瑜。孙权知道周瑜病重,也不宣周瑜上殿,而是率领文武一起前往周瑜府邸,名为探病,实为问计。 周瑜闻听孙权率领一众文武前来便知不妙,当他听孙权道明来意,得知东吴六州已然失了三州,当时怒气填胸昏晕过去。 众人见状大惊,孙权忙唤左右救醒周瑜。周瑜悠悠转醒之后长叹一声道:“司马懿不愿进兵,是忧南烨暗藏兵马去取冀、幽二州。子明退守许昌并非长久之计,早晚被南烨所破。援军不至,豫州退路又失,建业便是孤城一座,我等皆危矣。陛下可领兵速走,臣愿在此阻南烨之兵。” 孙权闻言泪下道:“公瑾可与朕同去再图后事。” 周瑜面色苍白摇头苦笑道:“我非不欲尽忠报国,怎奈天命已绝。与其一路奔波身死于半途,还不如留于城中为陛下尽忠。南烨国师用兵如神,只怕司马仲达也不是对手,兖州若失,陛下可前往三韩、高句丽之地再做他图。” 说完这一番话,周瑜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缓了一口气又对众文武道:“你等当善事陛下,日后共成大业。” 众人闻言无不泣下,纷纷称是。孙权按周瑜之计,下令城中士卒暗做准备。当夜三更,孙权打周泰旗号开城而走。 南烨闻听细作来报周泰出城,误以为孙权想要偷营,便命麾下将士埋伏准备。可是等了半晌也不见周泰兵来。南烨施展技能一看,却见周泰领兵已然走远,不仅如此,孙权、张昭等人也在军中,这让南烨大吃一惊。 南烨猜不出孙权因何深夜离城,便问计于郭嘉道:“适才出城吴军已然远走,孙权、张昭等将皆在军中,不知何往。奉孝以为如何?” 郭嘉知道南烨有奇术在身,因此听说孙权在军中也不奇怪,稍作思量便道:“孙权所用乃是金蝉脱壳之计。想必是孙权得知青州、徐州已失,不敢再留守于此,欲与曹魏合兵共抗我军。” 南烨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我等当领兵追之。若能擒得孙权,建业不攻自破。” 郭嘉劝阻道:“国师不可,若我等去追孙权,建业城中兵马尽出断我粮道,我军危矣。既然孙权已去,城中兵马无多,国师何不先取城池,再追孙权。” 南烨以为郭嘉所言不错,也不等天明,便命士卒点燃火把,架起云梯,连夜攻城。周瑜命人将自己抬上城头亲自督战守城,南汉士卒进攻一夜却无法破城。 待至次日天明,高顺见南汉士卒无法入城,便向南烨请战道:“国师,末将愿率陷阵营登城。” 南烨本以为孙权一走,建业便可轻松拿下,因此便没有动用陷阵营和藤甲军。可是进攻一夜依然不能破城,这就让南烨加了小心,施放技能之后才知道是周瑜亲自守城。此时听高顺请战,南烨也不知该不该答应。 郭嘉在一旁拿着望远镜观察了半晌,没等南烨说话便道:“高将军不必心急,周瑜是被人抬上城头,恐怕已然病入膏肓。我等不必强攻,只要日夜佯攻,周瑜命不久矣。” 南烨知道周瑜的厉害,也怕周瑜拼个鱼死网破,用出放火焚城的无赖招数,拖着南汉兵马同归于尽。于是便按郭嘉之计日夜佯攻。 周瑜本就病得不轻,又日夜守在城头督军,一连三日几次昏绝。到了第三日夜间,周瑜从昏迷中徐徐又醒,仰天长叹道:“既生瑜,何生烨!”连叫数声而亡。寿止三十六岁。。 后人有诗叹道:“赤壁遗雄烈,青年有俊声。弦歌知雅意,杯酒谢良朋,曾谒三千斛,常驱十万兵。建业终命处,凭吊欲伤情。” 周瑜虽死,却命士卒秘不发丧,城头布置宛如在世之时,想要震慑城下南汉军兵。假如城下是旁人领兵,定然不知周瑜身死。可是南烨搜索将星录一看,便知周瑜已死,不由长叹一声道:“周瑜死矣!今日全力攻城。” 赵云、杨雄、典韦、周仓、高顺等将得令之后四面围城,陷阵营、藤甲军一同登上城墙见人就杀。吴军没了主帅统领纷纷请降,半日工夫建业便被南烨所得。 南烨入城之后张榜安民,厚葬了周瑜,又命扬州郡守诸葛瑾接管城防,而后率领大军北上追击孙权。 就在南烨攻取建业的时候,马超在并州击败曹休攻占晋阳,黄忠在豫州击败吕蒙攻占许昌。东吴六州中的五州被南烨所得,马超、黄忠也各自起兵往兖州而来。 却说司马懿和鲁肃在兖州合兵不久,甘宁、太史慈也合兵进入兖州地界。这日甘宁领兵正往前行,忽报山谷中捉得东吴细作来见。 甘宁命人将细作押入跪于帐前。其人叩拜道:“小人不是奸细,有机密来见将军,误被伏路军士捉来,请将军暂退左右。” 有道是艺高人胆大,甘宁纵横四海也不怕这细作耍花样,命人去其束缚,左右暂退问道:“你有何事禀报速速道来。” 细作道:“小人乃鲁子敬心腹人也。受上官差遣来送密书。” 甘宁问道:“书信安在?” 细作从贴肉衣内取出书信呈上。甘宁拆而视之,书中言道:“罪将鲁肃百拜,书呈甘将军、太史将军。肃食吴禄,守御边城,深受厚恩,无门补报。国师兴兵,攻取并州,肃虽身怀怨恨,却也心服口服,只叹兵不如人。胜败乃兵家常事,肃失并州,本想求助于曹魏复夺城池,不料误遭司马懿之计。 司马小儿口是心非,言出兵助我,实则图谋我兖州。如今兖州已被曹魏所得,肃陷身于巅崖之中。思念旧国,深恨曹魏!今观天下之势,我东吴州郡皆失,旦夕亡矣。肃宁投国师麾下,不愿为曹丕背义小儿所欺。 二位将军若不相疑,可亲提大兵而来。如遇敌人,可以诈败,肃当在后,以举火为号,先烧曹军粮草,二位将军以大军翻身掩杀,则司马懿可擒也。望二位将军速进。” 甘宁看罢大喜道:“天助我成首功也!”言罢重赏来人,令其回报依期会合。 细作走后,甘宁请太史慈、陆逊等将前来议事,诉说前话。陆逊道:“司马懿多谋,鲁肃智广,或是司马懿所使,恐其中有诈。” 太史慈道:“鲁肃乃聪慧之人,可识时务。东吴一亡,其人或降我等或降曹魏,再无别图。鲁肃深恨曹魏背信弃义,又感国师大军所向披靡,前来降我又有何疑?” 陆逊道:“二位将军不可轻去,可命一军接应鲁肃。如成最佳,倘有奸计,二位将军可领兵接应。” 甘宁、太史慈可不敢小觑陆逊年少,南烨用人从来就没有出过错,陆逊能出任军师之职就说明他的智慧非凡。所以二人皆无异议。 张郃、张任、张燕、臧霸四将一听有任务,同时请战道:“我愿代将军领兵去接鲁肃。” 甘宁、太史慈见四将如此积极便命四人引五万兵为前哨先行。四将得令便往前行,两日之后探马回报:“前方山谷道中有曹军来。” 张郃催兵而进。曹兵一见南汉军马未曾交战便先退去。四将引兵追之,曹兵又来。两军方欲对阵,曹兵又退。如此者三次,追至次日申时。南汉士卒一日一夜,不曾敢歇,随时准备与曹兵交战。 张燕、臧霸皆是猛将,只想杀敌立功,并没多想。张任却是统兵的高手,感觉情况不对,便与张郃商议道:“曹军来而又去如此往复,恐怕是疲兵之计。我等还是安营扎寨歇息一番再去追击不迟。”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0) 张郃观曹军去而复返数次,同样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若是放在往常,张郃早就加以提防。可是自从跨海登陆之后,南汉大军势如破竹,青州、徐州先后易主,这让张郃多少也有些轻敌。此时听张任一说便觉得在理,下令士卒暂且屯军造饭。 南汉士卒方欲打水造饭,忽然四面喊声大震,鼓角齐鸣,曹兵漫山遍野而来。门旗开处,闪出一匹马来,司马懿端坐其上,高声言道:“甘兴霸何在?” 张郃遥见司马懿心中暗喜,虽说自家士卒疲惫,似乎是中了司马懿诱敌之计,可是若有鲁肃为内应,擒杀司马懿也不是没有可能。张郃回顾左右道:“如曹兵掩至,便全军退后。若见山后火起,则回身杀去,自有兵来救应。” 吩咐已毕,张郃跃马而出道:“与你交战何用甘将军出马?有我张郃足矣!” 司马懿笑道:“无名下将安敢言勇?速唤甘宁答话。” 张郃骂道:“司马匹夫,欲见甘将军先胜我再说。” 司马懿闻言大怒,挥剑一指,左有曹纯,右有曹真,两路兵马冲出。南汉将士得了张郃将令也不交战,见兵便退。 张郃领兵退去不到三十里,便望见曹兵背后火起,喊声不绝。张郃以为是鲁肃号火,便回身杀来,曹兵齐退。张郃、张任、张燕、臧霸四将见曹兵退却,心道鲁肃计成,于是往喊杀处追赶。 四将向前冲杀将近火光,忽然山路中鼓角喧天,喊声震地,两军杀出,左有韩当,右有祖茂。山上矢石如雨,往下射来。南汉将士本就人困马乏,之前逃一阵,追一阵,更是体力透支,当时大败。 张郃知是中计,退军往山谷中而走,士卒人马困乏。此时背后喊杀又起,曹彰引生力军赶来,南汉士卒自相践踏,落涧身死者不知其数。好在张郃四将勇武过人,魏、吴两军想要擒杀也不容易,被四将突围而走。 曹彰、韩当、祖茂三将见南汉人马突围也不心急,只是随后掩杀。张郃四将引兵逃到山口,正遇一彪军马拦路,为首者乃是鲁肃。 张郃见了鲁肃大骂道:“反贼无信!竟用奸计骗我!” 鲁肃笑道:“我欲擒甘宁、太史慈,不想误擒于你。速下马受降,我便饶你不死!” 张郃知道鲁肃是个文官,不由破口大骂道:“你有何本领擒拿于我?”说罢纵马挺枪来战鲁肃。 不等张郃马到近前,鲁肃背后杀出二将,正是曹纯、曹真。此二人单拿出来皆非张郃对手,可此时双战张郃,一时也不落下风。 张任见状大骂道:“以多欺少算何本领,且吃我一枪。”说罢便要上前助张郃一臂之力。 臧霸、张燕看张任欲上前助战,便也要打马上前,想让曹纯、曹真也尝尝以一敌二的滋味。可是还不等三将出马,忽然后军乱起,曹彰、韩当、祖茂三将领兵掩杀而来。 张郃力敌二将不落下风,还能眼观六路。此时见后军大乱,便高声叫道:“你等速去战背后之敌,此处有我足矣!” 张任三将听了张郃吩咐,返身与背后曹彰三将交战。这六将武艺相差不远,一时打了个难分难解。 鲁肃在军阵中见南汉四将如此厉害,不由大吃一惊。南烨麾下众将最有名的便是典韦、周仓、赵云、杨雄等人,这些武将跟随南烨征战四方广为人知。至于甘宁、太史慈两位海军将领的名声就不太响亮了。张郃、臧霸等将负责守备一方,知名度还不如甘宁、太史慈。正因如此鲁肃根本没将四将放在眼里,可是张郃四将此时敌住东吴、曹魏五员战将,鲁肃怎能不惊? 鲁肃心知小觑了张郃四将,便挥动令旗,命士卒一拥而上。在鲁肃看来,张郃四将单挑再厉害也不是千军万马的对手。 曹军、吴军得了将令齐齐出马,与南汉士卒战在一处。南汉士卒虽说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是却人困马乏,数量又不及曹、吴两军,一时间节节败退。张郃四将被围在众军之中,败亡只是早晚的问题。 鲁肃见大势已定,不由叹道:“可惜来者不是甘宁、太史慈。” 司马懿,在阵中听鲁肃之言也不由叹道:“可惜大计小用矣。” 张郃四将眼看自家兵马越来越少,心中不由焦急万分。便在此时曹军背后喊杀声忽起,太史慈挺枪跃马杀入重围高声道:“东莱太史慈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原来张郃四将领兵走后,陆逊担心四人中计,便和甘宁、太史慈挥兵紧随其后。当听到前方喊杀声起,便领兵前来接应。 司马懿、鲁肃也没想到南汉兵马来的如此之快,包围圈一下就被太史慈撕开了口子。张郃四将趁机突围而出,与甘宁、太史慈合兵一处对战曹、吴两军。 甘宁、太史慈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是曹兵数量众多,曹将又不上前单挑,甘宁、太史慈一时间也无法得胜,只能挥军与曹、吴两军厮杀。 正在两军僵持之时,山路之上喊杀声又起。这下不但甘宁、太史慈吃了一惊,司马懿和鲁肃也吃了一惊,因为双方都不知道这彪人马从何而来。 交战双方吃不准来人是何方兵马,便不约而同收束士卒严阵以待。等兵马到了近前,众人才看清来人打着东吴旗号,帅旗之上写着一个“吕”字。 却说吕蒙豫州兵败之后退守许昌与黄忠相持互有胜负。由于许昌被围,徐州、青州、扬州被南烨所得的消息并未传入城中。这些消息吕蒙得不到,可是黄忠却能得到。于是贾诩用计,射箭书入城,书中言东吴兵败之事。 许昌城中吴军得知孙权兵败,建业已失,当时士气大跌。黄忠、魏延一鼓作气杀上城头,攻入许昌。 吕蒙见大势已去,不敌而走,往兖州方向败退。今日恰逢两军交战,便来助鲁肃、司马懿破敌。 司马懿、鲁肃一见是自己兵马当时大喜,再次开战。甘宁、太史慈可不知道吕蒙率领的只是一支败军,还以为是东吴的生力军到了,干脆败退而走。 曹、吴两军见吕蒙兵马一到南汉兵马便败顿时士气高昂,争相向前追杀。吕蒙却拦住鲁肃问道:“我在许昌闻听建业已失,可有此事?” 鲁肃点头道:“确有此事!只是并非南烨攻破城池,而是陛下欲退守兖州弃城而走。” 吕蒙奇道:“这是何故?” 鲁肃当着吕蒙当然不能说孙权退兵是因为担心徐州、豫州失守扬州变为绝地,不过如今看来吕蒙果然如司马懿所料没能守住豫州。既然不能正面回答,鲁肃便推脱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且先胜了甘宁、太史慈,稍后再议。” 吕蒙闻言摇头道:“黄忠兵马距此不远,倘若截断后路,我军危矣!此战已是大胜,还是收兵为宜。”吕蒙还有一点没说,就是他的兵马逃亡一路早已无力再战。 鲁肃闻言不敢自专,便与司马懿商议。司马懿得知吕蒙背后还有追兵便传令收军,打扫战场。 甘宁、太史慈回望曹兵没有追击,不由松了口气。他们都没料到司马懿如此厉害,竟然还安排下吕蒙一路伏兵。这一战十万兵马折损过半,再想取兖州恐怕极难。 南汉士卒自出战以来未尝一败,今日败于司马懿之手,一个个垂头丧气十分失落。大军正往前行,便见前方烟尘四起,又有一彪人马迎面而来,这让南汉将士皆大吃一惊。待到近处,才发现来的是自家人马,帅旗之上写一“黄”字。 黄忠乃是追击吕蒙到此,不想遇到甘宁、太史慈。于是急忙打马上前问道:“兴霸、子义,你等因何在此?” 甘宁、太史慈见了黄忠也是一愣,甘宁上前道:“我等适才与司马懿、鲁肃交战,不料吕蒙突然率兵杀来,我等这才不敌而走。汉升将军又因何到此?” 黄忠一拍额头道:“我正是追杀吕蒙至此。豫州已然被我所得,故而来攻兖州。” 甘宁、太史慈闻言大喜,他二人损兵折将之后本无力再与司马懿大军争锋,如今黄忠一到正好借了燃眉之急。三路兵马合在一处又有十万之众。 大军扎营之后,众将聚集一处,商议进兵之事。太史慈道:“我等五路兵马已有三路到此,唯有国师与孟起未至。国师已得建业,想必距此不远,只是不知孟起因何不至。若能五路合兵,司马懿绝非我等敌手。” 贾诩道:“并州乃吴、魏两家之地,孟起将军先退吴军再攻魏军,费时颇多也是常理,早晚必至,不必忧心。” 黄忠道:“既然如此可待两路兵到合力破敌。” 甘宁败了一阵心中不服,便道:“若等国师兵到,如何显出我等本领?我等何不施计破敌夺取兖州,争个头功?” 太史慈闻言也很心动,不由看向军师陆逊。陆逊摇头道:“国师虽说得兖州者为头功,可当时并不知司马懿会领兵至此。如今司马懿、鲁肃、吕蒙三军合兵一处不可轻敌,但我有一计可立大功,若得此功劳,胜过得兖州之功。”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1) 甘宁、太史慈闻听陆逊有立功之计,不由大喜过望。黄忠等将也将目光聚集在陆逊身上,唯有贾诩面色坦然只是微笑,似是猜到陆逊之计。 太史慈问道:“不知伯言何计立功?” 陆逊道:“孙权兵马不日便到,我等何不半路截杀,若能擒得吴主孙权,岂不胜过兵取兖州?” 众将闻言尽皆称善,唯有贾诩道:“伯言之计甚善,只恐鲁肃、吕蒙前来救应。” 陆逊笑道:“我等可分别两路埋伏,一路伏杀孙权,一路伏杀鲁肃、吕蒙。” 贾诩闻言点头,众将兵分两路,黄忠、魏延一路埋伏孙权,甘宁、太史慈一路埋伏可能出现的援兵。 却说孙权兵出建业之后往豫州而走,虽说豫州已被黄忠攻陷,可是却还没有控制全境,只是控制了几处坚城要冲。孙权领兵不走大路,专寻小路小城而过,一路也无人敢挡。 吴军一路穿过豫州,眼看前方便是兖州地界,这让孙权不由松了口气,对众将道:“朕能脱身至此全赖公瑾,也不知公瑾是否安好。” 张昭在一旁宽慰孙权道:“大都督吉人天相,定能克敌制胜。否则南烨早就追杀上来。” 孙权心中暗叹一声,周瑜的病情孙权清楚,建业的兵马又皆是老弱残兵,充其量也就是阻挡南烨一时,克敌制胜就不用想了。不过孙权也希望有奇迹出现,更不愿打击吴军士气,便对张昭点头道:“但愿如此。” 话音刚落,便听路旁山坡之上一阵战鼓声响。魏延立于山坡之上笑道:“孙权逆贼,我在此等你多时矣!”说罢下令士卒开弓放箭,推下滚木擂石。 孙权没想到刚入兖州便遇埋伏,可是此时后退只能进入南烨领地,孙权便下令士卒奋勇向前。 一众吴军在孙权统领之下也不恋战,只想着突出重围去与司马懿等人汇合,任由头上箭如雨下也不停步。 魏延见孙权果断向前,不计损失也要突出伏兵之处便是一愣。前方虽说还有伏兵,不过魏延也想立个头功,于是率领兵马冲下山来与吴军交战。 孙权在魏延兵来之时已然突出伏击圈,于是命朱治领兵断后,亲率大军继续前行。往前不过数里,道路两旁喊杀又起,左有黄叙,右有黄忠,高声喊喝道:“孙权哪里走!”喊罢二将便命士卒放箭。黄忠、黄叙也手挽长弓,往孙权阵中射来。 “陛下当心!”周泰见黄忠、黄叙箭如流星直奔孙权喊喝一声扑击向前,左手盾挡住了黄叙箭矢,右手挥刀去拨打黄忠羽箭。 黄忠乃是三国第一神射手,箭术不但精准过人,而且力道非凡。周泰一心二用倒是挡住了黄叙一箭,可是黄忠的箭矢却只是打偏而已,并没击落下来,结果黄忠射向孙权心窝的一箭正中孙权右肩。 孙权吃痛惊叫一声险些掉下马来,守卫在孙权周围的解烦军急忙上前,将孙权围在人群之中。 东吴解烦军就如同刘备麾下的白眊军,曹丕麾下的虎卫军,南烨麾下的法师亲卫,都是忠勇过人的猛士。有了解烦军守卫,黄忠、黄叙再难用弓箭射杀孙权,于是领兵一拥而上。 孙权还是不敢久战,留下吾粲领兵断后,继续向前突围。又行数里,前方探马来报道:“前方路上有巨石树木拦路。” 周泰闻言一马当先,领兵前去开路。孙权心中忐忑,就怕前方道路不通,后方追兵又至,那可就没活路了。 还没等周泰将道路清理通畅,两边山上又是一阵鼓响。贾诩站立山头道:“孙权还不下马受降?”言罢便命士卒放箭。 吴军这次无法再往前冲,只得举盾抵挡箭雨。解烦军组成人墙将孙权护在正中,一时间倒是没人能伤孙权。 周泰见此地还有伏兵心中大急,亲自上前与东吴士卒一起搬抬木石。上百斤的树木石块,周泰搬起就走,士卒见状大受鼓舞,一同出力,前仆后继,清理出一条去路。 贾诩在山上发现吴军打通了道路,便命士卒下山掩杀。此时黄忠、黄叙、魏延三将也从后面杀来,朱治、吾粲二人早就被魏延、黄忠所俘。 周泰见四路兵马来到近前,大惊道:“陛下速走,我来断后!”说罢扔下手中树木翻身上马来与黄忠、魏延交战。 孙权哪里还敢停留在此,见周泰拼死断后领兵便向前冲杀。周泰若与黄叙交战,胜负还在两可之间。但是遇到黄忠、魏延,周泰完全不是敌手。黄忠、魏延、黄叙三把大刀差点将周泰分尸,周泰抵挡一阵身中数刀,夺路而走,去赶孙权。 这次孙权前行十余里也没见再有伏兵,便下令士卒休息一阵。周泰趁机赶上来见孙权道:“陛下不可多歇!黄忠人马随后便到。” 孙权见周泰身中数刀,刀口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不禁流泪道:“今日若非幼平,我命休矣!幼平且先医治一番,我等再行不迟。” 周泰此时也无心仔细医治伤势,只是命人涂抹金创药,简单包扎伤口,便又催促孙权前行。孙权自知尚未脱险,便继续领兵向前。 却说甘宁、太史慈按陆逊之计领兵埋伏援军,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鲁肃、吕蒙兵马前来接应孙权。结果北路鲁肃、吕蒙未到,南路孙权人马却突围而出,进入了甘宁、太史慈的伏击圈。 甘宁、太史慈见孙权未死,哪有放过之理?二人兵分左右,一声喊杀,伏兵四起。孙权本以为逃出重围,不想又遇伏兵,一时间大惊失色。 孙高、傅婴二将出马道:“陛下不必担忧,且看我等立功。”说罢舞刀策马来战甘宁、太史慈。 东吴这二将的武艺皆不入流,哪里是甘宁、太史慈的对手?只一回合便被刺下马来,连阻挡一时都做不到。 孙权见两名牙将一合便死,周泰又有伤在身,不由大惊道:“我命休矣!” 周泰见甘宁、太史慈、张郃、张任、张燕、臧霸六将一拥而上,带伤冒死领解烦军敌住六将而后对孙权喊道:“陛下速走!” 孙权闻言苦笑一声,前方兵马塞道哪里有路可走?孙权咬了咬牙,用没受伤的左臂抽出佩剑高呼道:“今日若不死战,我等皆死于此。诸君且随我向前!”说罢竟策马上前,将一名南汉士卒砍倒在地。 吴军大受鼓舞,簇拥孙权向前冲杀。甘宁、太史慈欲立大功,怎能放过孙权,死死拦住去路与吴军杀在一处。 孙权、周泰拼死苦战不能得脱,正在危急之时,就见南汉士卒后军大乱。有人高声道:“陛下休要惊慌!韩当来也!”“祖茂在此,谁敢伤我陛下!”“甘宁、太史慈可敢与我曹彰一战?” 原来司马懿见甘宁、太史慈退兵,未与黄忠合力来攻,便算定众人必是去埋伏孙权。鲁肃、吕蒙听了司马懿推测自然心急去救,却被司马懿阻止道:“南烨麾下多有才智之士,不会不防我等进兵。你二人一去必中埋伏,救人不成反而折了性命。依我之见当起兵缓行,待到伏兵尽出与吴王陛下交战之时再上前接应。” 鲁肃、吕蒙深以为然,并不急于向前,司马懿又遣曹彰助之。众将直到闻听喊杀之声,这才催兵上前相救。 吴、魏援兵一到,直接杀入甘宁、太史慈后队,南汉兵马大乱。甘宁、太史慈也没想到自己等了半天的援军此时杀出,当时腹背受敌苦不堪言。 孙权一见援军到来形势逆转,当时大喜道:“甘宁、太史慈,还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孙权后军突然乱起,一人高声道:“孙权反贼,还不下马受降!” 孙权回头一看,喊喝之人正是魏延,随之而来的还有黄忠、黄叙二将。如此一来三军可就杀乱套了,吴、汉、魏三方人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全都混战在一处。 “当~当~当~”正在两军杀得难分难解之时,鲁肃、吕蒙背后传来一阵鸣金之声,这让二将都是一愣,因为他们的主公孙权就在阵中,三军主帅皆在厮杀,背后又是何人鸣金?二人往背后一看当时大怒,原来鸣金之人正是司马懿。 鲁肃、吕蒙想不明白司马懿为何到此捣乱,莫非他想要孙权葬身阵中不成?二人还没来得及回马质问,便听对面黄忠人马背后也响起了鸣金之声。鲁肃、吕蒙这下更是奇怪,遥向前方望去,只见南汉人马背后也来一军,军中帅旗林立写着“赵”“杨”“典”“周”等字号,还有大旗一面,上书:“大道圣人国师。”此时鲁肃、吕蒙才明白司马懿为何收兵,原来是南烨人马到了。 南烨是追着孙权到此。由于扬州早有一半归属南烨,因此南烨不用在扬州留兵,直接命扬州守将诸葛瑾接管扬州全境,亲统十万大军来追孙权,正赶上两军交战。 司马懿算定鲁肃、吕蒙救援孙权是场苦战,因此领兵前来接应。他原本想加入战圈,可是一见南烨同时兵到就改变了主意。司马懿没有必胜南烨的把握,也没做好与南烨交战的准备,他担心一旦两军大战玉石俱焚,令身在阵中的孙权身死,这才鸣金收兵。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2) 南烨和司马懿有着同样的顾虑。此时阵中的甘宁、太史慈已然险象环生。南烨宁可放过孙权,也不愿折损两员海军大将,因此见司马懿鸣金收兵,便也同时鸣金。 交战两军闻听鸣金全都收束兵马,各自谨慎退兵。孙权总算捡回一条命来,甘宁、太史慈等将也都平安无事。 南烨扎下营盘之后便唤来众将询问战局如何。甘宁、太史慈便将之前张郃中计之事诉说一遍,并向南烨请罪。南烨自然知道司马懿的厉害,也没责怪众将,只是安慰道:“今日大胜孙权也算扳回一合。不知诸君还有何计破敌?” 甘宁等武将都对南烨有一种盲目的信任,甘宁笑道:“国师在此何愁曹军不破?我等追随国师一拥而上,司马懿必败。” 南烨见甘宁盲目乐观不由苦笑道:“兴霸莫要小觑司马懿。此人擅使诡计,就怕他不与我等正面厮杀。” 贾诩道:“用兵之道在于奇正之变。司马懿诡计再多,若正兵不如我等也是必败之局。依我之见可等孟起兵到一齐攻之,曹、吴两军必败。” 黄忠一听贾诩提起马超不由奇道:“我等四路兵马皆至兖州,为何孟起不至?莫非并州如此难攻?” 郭嘉摇头道:“非是并州难攻。孟起、士元已然取了并州回报国师,只是国师另有安排,因此未至。如今可用之兵皆在此处。” 陆逊道:“孟起不到也无妨,有国师在此,便不惧司马懿正面交兵。我等不妨排列阵势以正兵取胜。” 郭嘉笑道:“伯言之计是也!斗兵、斗将司马懿、孙权皆非国师敌手。只恐司马懿不出。” 贾诩道:“此事无妨!国师可下一战书,激司马懿出兵。” 南烨领兵骂阵着实有一套,毕竟他京骂底蕴不俗。可是这也只局限于口头,落实在笔头就不行了。假如战书通篇脏字,对方完全可以直接撕毁,还显得己方低俗。于是南烨道:“不知战书如何写法,才能激司马懿出兵?” 贾诩笑道:“此事国师不必担忧,交由我来便可。”说罢命人取了纸笔一挥而就。 南烨与众将看罢战书纷纷叫好。不过黄忠却皱眉道:“这战书着实不错!只是不知要遣何人为使?若激怒孙权、司马懿,下书之人休矣。” 陆逊笑道:“这有何难。营中魏、吴两军降卒多矣,差一降卒前去送信便可。” 众人商议已定,遂唤一东吴俘虏至帐下。南烨问道:“你乃吴军将士,如今放你回营去见孙仲谋如何?” 吴军降卒闻言跪倒,以头碰地道:“小人真心愿降国师,不愿再与国师为敌。” 南烨没想到这吴军俘虏还挺有个性,放他都不走。南烨无奈道:“你且起来说话。我是真心放你回营,并非试探于你,你大可不必害怕。” 吴军降卒起身道:“小人所言句句是真!小人父母妻子皆在扬州,如今扬州已被国师所得,小人便是国师治下之民,再助孙权岂不荒唐。” 南烨这下可没话说了,人家真心投降,难道自己还能阻止不成?就在南烨考虑是不是换个俘虏去送信的时候,郭嘉出言道:“你既然真心相投,如今国师有一书信,欲命你为使送与孙仲谋,事成之后必有重赏,你可愿往。” 吴军降卒闻言拱手道:“小人愿往!” 南烨没想到这样也行,便将贾诩写好的战书交给降卒嘱咐道:“你回到营中莫说是我差你为使,只说是我将你放回,顺路捎带书信,否则必为孙仲谋所害。” 吴军降卒闻言称是领了书信,连夜奔回吴寨,将贾诩书信呈与孙权、司马懿。孙权肩上带伤,便让司马懿拆书视之。 其书道:“汉国师、大道圣人南烨,致书于吴王孙仲谋,魏都督司马仲达:窃以为将者,能屈能伸,能柔能刚,能进能退,能弱能强。不动如山岳,难测如阴阳,无穷如天地,充实如太仓,浩渺如四海,眩曜如三光。预知天文之旱涝,先识地理之平康,察阵势之期会,揣敌人之短长。 你等无学后辈,上逆穹苍,篡国谋反,称帝号于建业,走残兵于五州,水陆困乏,人马猖狂。抛盈郊之戈甲,弃满地之刀枪。都督心崩而胆裂,将军鼠窜而狼忙!无面见关中之父老,何颜入相府之厅堂!史官秉笔而记录,百姓众口而传扬:仲达闻阵而惕惕,仲谋望风而遑遑!我军兵强而马壮,大将虎奋以龙骧,扫秦川为平壤,荡吴国作丘荒!你等若敢一战,明日阵上相见。” 孙权、司马懿看罢,不由恨气填胸。孙权双手握拳箭伤开裂道:“南烨欺人太甚,明日定要与之一战。” 司马懿之前胜了甘宁、太史慈一阵,也不信南烨有通天彻地之能,便批回:“来日交锋。”四字,还让那吴军降卒送回。 南烨得了回书重赏降卒,郭嘉、贾诩、陆逊三位军师与众将共商排兵布阵之法,吩咐众人如此这般下去准备,只等天明交战。 次日一早,南烨尽起营中之兵来到兖水之滨。此地一边是河,一边是山,中央平川旷野,好一片战场。两军相迎,以弓箭射住阵角。三通鼓罢,吴、魏阵中门旗开处,孙权、司马懿出马,众将随后而出。 孙权来在阵前,见南烨坐骑白罴,腰悬倚天剑,身穿紫金麒麟铠威风凛凛,于是打马上前道:“我与国师素无仇怨,国师强要相侵,岂是仁义之师?国师何不早回,各守疆界,免致生灵涂炭。” 南烨催白罴上前道:“你等祖先皆为汉臣,世食汉禄,不思报效,反为篡逆,岂不自耻?我奉天子之命讨贼,安敢不倾心竭力?” 孙权闻言羞惭满面。若论天下正统,刘备、孙权、南烨虽各有各理,但唯有南烨不曾自己称帝,且国号、年号皆延汉统。只这一条就令天下百姓尊南烨为正统,别说还有报纸炒作。 司马懿见孙权哑然,出马上前道:“国师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利,我与你决一雌雄!你若能胜,我誓不为大将!你若败时,早归故里,我绝不加害。” 郭嘉闻言出马笑道:“司马小儿,国师岂能惧你?你欲斗将?斗兵?还是斗阵法?” 司马懿可不傻,他仔细一想,斗将肯定不如南烨,斗兵也比较悬,唯有斗阵还有些把握。开言道:“先斗阵法如何?” 南烨虽会练兵,可是对阵法并不熟悉,便看向郭嘉问道:“奉孝可有破阵之计?” 郭嘉笑道:“国师不必担忧,庞士元、贾文和皆通奇门遁甲之术,我等时常切磋,量他司马懿奈何不得我。何况阵法精妙,还需士卒精锐方显其威力,有藤甲军在,便是强行破阵也不为难。” 南烨闻言点头,所谓阵法说白了也就是一种列队方式,可以有效提高士卒交战的效率。假如是一对一单挑,什么阵法都无所谓,可是当成千上万的士卒交锋时,阵法的威力便发挥出来。能善用阵法的将帅可以让每一个士卒都在战阵中发挥自己的作用,不善阵法的将帅则只能发挥部分士卒的力量让剩下的士卒打酱油,如此一来善用阵法的将帅就可以在同等兵力下形成以多打少的优势。不过这种优势也并非无法弥补,若是让以一当十的藤甲军出战,就算阵法落了下风,也能凭实力弥补数量差距。 郭嘉安慰完南烨便对司马懿道:“既然你要斗阵,便先说明规矩,布阵我看。” 司马懿闻言吩咐将士,点兵千人,手执黄旗招展,左右军动,排成一阵。而后对郭嘉道:“我等皆以千人布阵,以百人破阵,可透阵而出者为胜如何?” 郭嘉明白司马懿限定千人为阵有试探之意,并非想用阵法一战而决生死,由此看来司马懿也无十足把握,这让郭嘉信心更足,笑道:“便依你之言!” 司马懿问道:“既然如此,你能识我阵否?” 郭嘉笑道:“我军中末将,亦能布你之阵。此乃混元一气阵也。” 司马懿闻言一惊,通常能识阵者便能破阵,郭嘉认出阵型八成有破阵之法。不过司马懿并不甘心认输,便对郭嘉道:“你虽能识,未必能破,可敢命人上前破阵否?” 郭嘉道:“这有何难?且等我排布人马。”说罢回头对南烨道:“敢借国师亲卫一用。” 南烨的法师亲卫正好百人之数,随便选出一人都能抵得上三流武将,百人凑在一处,便是赵云、典韦都不是对手。郭嘉此时借兵,南烨自然应允,让郭嘉随意调遣。 郭嘉从法师亲卫中剔除十人,命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黄忠、黄叙、甘宁、太史慈、魏延、张郃补齐。而后嘱咐道:“此阵虽虚中有实,并无太大破绽,但也无阵眼难敌之处。你等入阵之后不必管前方人马多少,只往前冲,不必避实就虚,自然可以出阵。”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3) 十将听郭嘉嘱咐一番欣然领命挥军而出。对面司马懿见十将出马,心中叫苦不迭,暗叹南烨兵强将勇。这十人司马懿皆有耳闻,据传都是一骑当千的猛将。司马懿觉得这十人就算不带一兵一卒都能闯阵而出,何况还带了兵马。 司马懿没把握留下南烨全部兵马,便吩咐布阵将士道:“你等不必阻拦南烨麾下大将,只擒其兵便可。” 孙权闻言皱眉道:“若是如此,岂不是放十将出阵?” 司马懿解释道:“南烨可破我阵,我也可破他阵。到时谁的人马出阵多谁便为胜。我故意放十将出阵,却将其士卒留于阵中,稍后我军只要出阵人马多余十人便可取胜。” 孙权大喜道:“司马都督果然高见。” 典韦、赵云等人可不知司马懿打的什么主意,领法师亲卫直冲阵中。适才众人在阵外并不感觉此阵有何妙处,可是一入阵里,便发现曹兵层层叠叠,旗幡招展,前后左右皆被旗帜遮蔽,虽然明知道只有千人组阵,可乍看上去却如万人大阵一般。 若是普通人入了司马懿这混元一气阵,光是前后反差就能吓一跳。不过郭嘉点的十员猛将可不将此阵放在眼中,便是真有万人组成阵势,这十员猛将也敢冲杀一番。 十将按郭嘉所言,各舞刀枪,也不看前方人马究竟是多是少,只是奋力向前。一众曹军得了嘱咐,并不与十将硬拼,在阵中让开去路,想等十将过阵之后截南汉士卒于阵中。 司马懿想的挺好,却还是小看了法师亲卫。这些法师亲卫虽是士卒,可是武艺却都赶得上军中部将。十将在前冲杀,法师亲卫紧随其后毫无间距,等曹兵放过十将再想阻截,才发现法师亲卫早已跟随十将一起破阵而出。 典韦等人冲出大阵回头一望,只见自家士卒一人不少,似乎自己在阵中也没受到什么阻碍,这让众人十分纳闷。魏延高声笑道:“司马懿之阵也不过如此!” 司马懿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听到魏延说话不由脸色一红。可是此时再想争辩也没什么用,便对郭嘉道:“你且布阵我看!” 郭嘉唤回十将,又命高顺领陷阵营而出,千人布阵有陷阵营足矣。排布一番之后,郭嘉来到阵前问道:“你能识我阵否?” 司马懿看了一番道:“量此八卦阵,如何不识?” 郭嘉闻言一笑,他这八门金锁阵形似八卦阵却内有玄机,显然司马懿并不知晓。不过郭嘉也不说破,只是淡淡说道:“识便识了,敢打我阵否?” 司马懿不甘示弱道:“既已识之,如何不敢打!” 郭嘉笑道:“你只管打来。” 司马懿回到本阵中,唤曹彰、曹纯、曹真三将与虎豹骑吩咐道:“今郭嘉所布之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你三人可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而走,半途从正北开门杀出,此阵可破。你等小心在意!” 三将曹彰在前,曹纯居中,曹真在后,各引三十余骑,从生门打入,两军呐喊相助。三人杀入军阵,只见阵如连城,冲突不出。三人忙引骑转过阵脚,往西南冲去,却被陷阵营强弩射住,冲突不出。 大阵中重重叠叠,都有门户,那里分东西南北?三将不能相顾,只管乱撞,但见愁云漠漠,惨雾蒙蒙。喊声起处,曹兵一个个皆被缚住,送到阵后。 三将走着走着便发现人马渐少,最后只剩下三人困于阵中。曹彰正往前行便见阵中杀出一将乃是赵云,曹彰上前交战不到三合,赵云拨马而走。曹彰刚要追击,背后典韦冲出猿臂轻舒,将曹彰擒于马下。曹纯、曹真二将也先后被擒,中的皆是一样手段。 南烨、郭嘉身在阵后,眼见陷阵营士卒将曹营三将并九十七名虎豹骑士卒皆缚在帐下。此时对面司马懿还不知道入阵士卒皆被擒住。南烨问郭嘉道:“这三将皆是曹丕亲信,想必不会臣服,奉孝打算如何处置?” 郭嘉笑道:“我捉他们不足为奇。既是斗阵,当放他三人回见司马懿,教他再读兵书,重观战策,那时来决雌雄,未为迟也。” 南烨觉得好不容易才擒拿三将,若是放了有些可惜,所以犹豫不决。贾诩在一旁笑道:“奉孝欲放三将非是轻敌,而是激司马懿也。三人性命可饶,但留下军器战马,羞辱一番,好叫司马懿军心大乱。” 听了贾诩解说,南烨才知郭嘉用意,于是命人将曹营三将衣服脱了,以墨涂面,步行出阵。至于虎豹骑士卒则都留下当了俘虏。 司马懿见三将顶盔掼甲而去,如今裸奔而出,当时大怒,回顾众人道:“如此挫败锐气,有何面目回见我主!”言罢拔剑在手指挥三军,奋死冲来,亲引百余骁将,催督冲杀。 孙权看司马懿大军齐动自然不落人后,也命鲁肃、吕蒙二将领兵冲杀。郭嘉激得司马懿出阵,自然有应对之法。命高顺引陷阵营为核心,甘宁、太史慈、魏延、张郃各领一军排布前后左右,敌住吴、魏大军。 三军刚刚相会,忽然魏军阵后鼓角齐鸣,喊声大震,一彪军从西南上杀来,乃赵云、杨雄所率藤甲军。三万藤甲军刀枪不入,一入阵中便将曹兵杀得大乱。 司马懿忙分后军挡之,又催军向前厮杀。忽然吴军后阵大乱,原来是黄忠、黄叙引无当飞军悄然杀来。司马懿大惊,急忙退军。 典韦、周仓、张白骑、马云騄、花蓓五将见曹兵一退,便领一众亲卫挥军掩杀,吴、魏两军大败。司马懿引三军往北死命冲击,曹军十伤六七。司马懿退回营寨,坚守不出。 南烨见司马懿守营不出,便命士卒伐木采石,准备用霹雳车攻营。有了最新版霹雳车助战,南烨连坚城险关都不担心,何况区区营盘。 孙权、司马懿也知霹雳车厉害,探听到南烨准备采石攻营,孙权心中大急,忙与司马懿商议对策道:“南烨欲用霹雳车攻营,若待其采石就绪,我等危矣,当先用计破之,不知司马都督可有妙策迎敌?” 司马懿也知道斗兵、斗将、斗阵皆非南烨对手,便道:“南烨远道而来运粮艰难,我等可密令麾下军士引兵于路上巡哨,劫其粮草。再装作运粮兵到,车上尽装干柴茅草,以硫黄火油灌之,教人虚报邺城运粮到。若南烨无粮必然来抢。待人到其中,放火烧车,外以伏兵攻其大营,则可胜矣。” 孙权喜道:“此计大妙!”于是命韩当去路上巡哨劫粮,司马懿则遣曹彰扮作运粮兵到,曹纯、曹真率领大军准备劫营。 南烨在军中得知韩当人马于粮道出没,又闻曹军粮到,便召集众将商议道:“兵法有云: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萁杆一石,当吾二十石。如今吴兵断我粮道,我等何不劫魏军之粮为己用?” 陆逊笑道:“此司马懿之计也。我平生善用火攻,料想粮车上装载者,必是茅草引火之物。司马懿欲以此计诱我等劫粮,我等若去必来劫我寨,国师可将计就计而行。” 南烨闻言不由大笑,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司马懿虽然才智过人,但是有郭嘉、贾诩、陆逊三人为军师,司马懿的计策也不过如此。 陆逊唤来高顺吩咐道:“你引一千陷阵营到曹兵屯粮之所,不可入营,只在上风头放火。若烧着车仗,曹兵必来围攻,你引兵藏于山上莫要交锋。” 高顺得令下去准备,陆逊又差甘宁、太史慈、黄忠、黄叙四将,各引两万兵在营外埋伏,只等司马懿兵到内外夹攻。 四将得令去后,陆逊吩咐赵云、杨雄道:“曹兵营寨设在四通之路。今晚若西山火起,曹兵必来劫我营。你二人伏于魏寨左右,只等他兵马出寨,你二人便可劫之。” 赵云杨雄领命之后,陆逊又命魏延、张郃去劫吴寨。其余典韦、周仓、张任、张白骑等将皆跟随南烨埋伏于两军半途,截杀曹兵。 众人分派已定领命而行。曹军探马遥望南烨营中兵马调动,以为要来劫粮,忙报知司马懿提防。 司马懿闻报之后吩咐曹纯、曹真:“看今夜山西火起,南汉兵马必来救应。此时出军,如此行事……” 二将受计,令人在营中竖起楼车放哨站岗,专看号火。司马懿又见孙权道:“今夜南烨劫粮,陛下但见火起,可领兵与曹子文内外夹攻,大破敌兵。”孙权点头答应。 却说曹彰把军马伏于西山屯粮之处,只待南烨兵到。当夜二更,高顺引陷阵营来,人皆衔枚,马尽勒口,径到西山,见许多车仗,重重叠叠,攒绕成营,车仗虚插旌旗。此时正值西南风起,高顺令士卒去营南放火,一时间车仗尽着,火光冲天。 曹彰在粮草营中只埋伏下几个死士,约好南汉兵马一到便放火烧营。此时见营中火起,曹彰便以为劫粮兵马中了埋伏,于是引兵往营中掩杀。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4) 高顺根本没有入营,只是在营外以火箭引燃营中引火之物,便趁着夜色退到远处山上静观其变。曹彰杀入营中不见南汉军马当时一惊,忙令士卒仔细搜寻。 孙权见西山屯粮之地火起,便领兵来助曹彰。曹彰在营中寻不到高顺人马便又出营四处找寻,此时东吴兵马正到,黑夜之中两军不辨敌我,竟然自相残杀起来。直到曹彰、孙权到了阵前,才收拢了自家兵马。 曹彰问孙权道:“陛下可曾见了南烨兵马?” 孙权莫名其妙道:“曹将军先到因何问朕?” 曹彰解释道:“我兵到之时南烨兵马早已退去,不知来路之上可见兵马否?” 孙权闻言摇头道:“朕也不曾见到。” 鲁肃此时插言道:“莫非我等皆中南烨之计?” 孙权闻言大惊道:“那该如何是好?” 鲁肃道:“我等当速回营接应司马都督。”孙权、曹彰闻言点头称是,合兵一处来救司马懿。 高顺在山上看的清楚,见吴、魏两军退去,便小心尾随,伺机而动。 却说曹纯、曹真在营中望见火光,便大开寨门,起兵来往南烨营盘而来,司马懿挥军紧随二将之后。曹纯、曹真一路杀入南烨营盘,只见大帐灯火通明,却不见一兵一卒,正在纳闷的时候,四周喊杀声起,甘宁、太史慈、黄忠、黄叙四将领兵而出,将曹军围在核心。 曹纯、曹真见状大惊,人马乱窜,死者无数。二将左右冲突,不能出营。便在此时,司马懿领中军士卒冲杀入营,这才救出二将领兵而走。 甘宁四将见司马懿兵来自然不肯放过,在后紧紧追赶。司马懿正往前行,便听前方一通鼓响,南烨率领典韦、周仓、张任、张白骑、马云騄、花蓓等将一齐杀出,断了司马懿归路。 曹纯、曹真率领虎豹骑拼死护卫司马懿冲出重围,好不容易回归本寨,却见寨门紧闭,寨墙之上箭如飞蝗,原来是被赵云、杨雄袭了营寨。 曹兵大败,司马懿只得率兵投孙权寨来。方欲入寨,只见一彪军马飞奔而来,乃是孙权、曹彰。众人合兵一处刚要入寨,吴军寨中也是万箭齐发,原来吴营已被魏延、张郃所占。 孙权见自家营盘被占,心中不由大怒,便下令士卒攻营。司马懿见南烨分兵各处,料想占据吴营兵马不多,便也一同攻营。 魏延、张郃麾下兵马确实不多,但是有营寨地利也不至于一触即溃,于是守住营盘与吴、魏两军交战。就在三路人马打的难分难解之时,忽然吴、魏两军背后喊杀声起,一直尾随在后的高顺领陷阵营冲入两军后阵。 黑夜之中孙权、司马懿难辨身后士卒多少,还以为是南烨几路追兵到来,于是不敢再继续攻营,领兵夺路而走。 高顺见两军退却也不急追,而是等南烨兵到。片刻之后南烨领兵而至,与高顺合兵一处追击孙权、司马懿。 南烨领兵正往前追,忽然岔路之上喊杀声起,突出一支伏兵。南烨施放技能一看,领兵之人正是连日来骚扰粮道的韩当。 有了韩当断后,孙权、司马懿便趁机走远。南烨与韩当厮杀一阵之后,韩当也败退而走。南汉兵马大胜。 孙权、司马懿率领败兵逃出数十里方才停下。此时天已微明,孙权叹道:“这一战失了兵马无算,粮草又都陷于营中,我等如何是好?” 有道是人马未动粮草先行,失了兵马还不至于全军溃败,可是失了粮草就离兵败不远了。众将都知道这个道理,吕蒙出言道:“陛下不必忧虑,兖州还是我吴国地界,陛下可分兵各郡县筹粮。” 鲁肃闻言眉头一皱,这一年东吴经济混乱民不聊生,恐怕各地存粮不多。于是鲁肃道:“百姓困苦如何筹得粮草?” 吕蒙道:“便是百姓困苦,总有大贾富户家有余粮,我等尽皆借来以资军用便可。” 孙权为君多年,还从没劫掠过自家百姓,有些不悦道:“子明之计虽可得粮,但民心尽失矣!此计如杀鸡取卵,不可行之。” 吕蒙拱手正色道:“陛下之言差矣!我等筹粮是为国家存亡。若不用此计筹粮,我军必败,兖州为南烨所得,陛下何故体恤南烨治下百姓?若以此计筹粮,我军或可反败为胜,那时节得了南烨粮草,陛下大可发还百姓,以收民望。” 孙权一想吕蒙所言深感有理,兖州都不一定是自己的了,哪里还顾得上百姓死活。孙权刚要下令分兵筹粮,便见司马懿策马而来,追上吴军队伍。 司马懿此来也是为了粮草之事,吕蒙想得到纵兵劫掠百姓,司马懿怎么会想不到?可是这种缺德计策他却不能对孙权直言,此刻前来只是想逼孙权就范,开口便道:“军中缺粮,陛下可有对策?” 孙权点头道:“朕正欲寻司马都督商议分兵向百姓借粮之事。” 司马懿闻言心头大喜,孙权之计果然正中下怀。不过司马懿面上却犹豫道:“不知陛下欲如何借粮?” 孙权道:“朕欲先寻富户世家借粮,留下字据,此战若胜加倍还之。” 司马懿闻言心中暗笑,若胜加倍还之,若败就不还了呗。不过司马懿也没有异议,反正兖州此时是东吴地盘,孙权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司马懿点头道:“陛下此计甚妙,可解燃眉之急。” 孙权见司马懿也赞成,便下令吴、魏两军士卒分兵借粮。孙权想的挺好,可是麾下士卒执行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吴军士卒还好一些,魏军士卒在司马懿的纵容下根本肆无忌惮,哪里是借粮,分明就是劫掠。抢了粮草金银不算完,还要烧杀奸淫一番,反正也不是自家地盘,祸害了也不心疼。 当初南烨曾兵取兖州,后将兖州卖给了刘备。那时南烨就将兖州贫苦百姓全都迁移而走,留在兖州的都是世家富户,家大业大不愿迁移。如今孙权、司马懿纵兵劫掠,这些富人可就倒了大霉,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兖州民怨四起,百姓皆恨当初没有跟随南烨迁移而走。 吴、魏两军劫掠一番之后,所得钱粮无数,又重聚兵马于康丘,准备再与南烨交锋。南烨探知孙权、司马懿分兵劫粮,便也分兵去取各郡,东郡、济阴、山阳、陈留等地皆被南烨所得。 兖州百姓见南烨兵来尽皆夹道相迎,城中东吴守军稍有抵挡,便有百姓在城中放火助南烨取城,于是各处郡县望风而降。南烨每到一处便出榜安民,将先前所得的吴、魏两军粮草分与百姓,收拢民心,而后往康丘而来。 司马懿得知南烨兵到,唤来曹彰、曹纯吩咐道:“今南烨得了兖州各郡,必然抚百姓以安民心,不在营中矣。你二人各引一万精兵,今夜起身,抄在南汉营后,一齐奋勇杀将过来。我引军在前布阵,只待南汉兵马势乱,我大驱士卒,攻杀进去,两军并力,可夺南烨营寨。若得南烨营中粮草,再破南烨不难。” 二人受计引兵而去,司马懿便与孙权一道出营列阵,以待南烨兵马大乱。 曹彰、曹纯二将一人在左、一人在右,各取小路进发,深入南汉兵马之后。三更时分,两路兵马在大路相遇,合兵一处,从南烨营后杀来。 曹兵前行不到三十里,忽然前军不行。曹彰、曹纯二将亲自纵马上前视之,只见数百辆草车横截去路。二将仔细一看,这些车辆都是吴、魏两军之前遗留在营中的粮草车。 曹彰知道这些粮草车都应该被南烨缴获,出现在此绝非好事,于是对曹纯道:“我观南烨必有准备。我等当取路而回。” 曹纯也知大事不好,才传令退军,便见满山火光齐明,鼓角大震,伏兵四下皆出。几支火箭射来,将挡路草车引燃截住前路,大军在后把二人围在核心。 南烨在山坡之上见二将被困高声道:“曹彰、曹纯听真,司马懿料我在各处抚民,不在营中,故令你二人来劫我寨,却中我之计也。你等乃无名下将,我不杀害,可下马早降!” 曹彰闻言大怒,指南烨骂道:“匹夫安敢发此大言!我若捉住你时,碎尸万段!”说罢纵马挺画戟杀上山来。 南汉士卒见曹彰上山哪能让他如愿,一时间山上矢石如雨。曹彰不能近前,只得拍马冲出重围。 南烨众将此时都在阵前与司马懿对峙,此次是贾诩看出司马懿列阵不动,知道他必有计策,这才让南烨设下伏兵。为了给司马懿造成南烨还在营中的假象,南烨并未将典韦、马云騄等亲信带来,只带了臧霸、张燕两个不起眼的将领设伏,没想到曹彰十分勇武竟然冲杀而出。 臧霸、张燕见曹彰破阵而出脸上无光,死死将曹纯困在核心不教走脱。曹彰从来路杀出回头不见曹纯,奋勇返身又杀入重围,救出曹纯而回。 南烨在山上见曹彰在万军之中往来冲突英勇倍加,不由对左右亲卫叹道:“不料此人如此英勇,早知如此当遣吕奉先出马才是。”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5) 臧霸、张燕先是放跑了曹彰,又让曹彰救走了曹纯,不由心中大怒,将怒火全都发泄在曹军身上,两万曹兵随曹彰、曹纯走脱者不足两千。二将见众曹兵非死即降,这才上山来向南烨请罪。 南烨并不将曹彰放在眼中,这才有些小看曹彰、曹纯二将,没有召出吕布金尸,以致二人走脱。若论责任南烨也有一些,所以并没责备臧霸、张燕,只是好生安慰两句收军还营。 却说司马懿引兵布成阵势,只待南汉兵马乱动,好一齐攻之。忽见曹彰、曹纯狼狈而来,上前请罪道:“南烨半路伏兵提防,因此大败而归。” 司马懿闻言大惊道:“南烨真神人也!不如且退。”随即传令大军尽回本寨,坚守不出。 南烨见司马懿又是坚守也懒得用计,依然命人采石伐木。有霹雳车在,多坚固的大营都禁不住轰击。就如同郭嘉所言,司马懿智计再高,南烨一路正兵求战,靠兵强将勇装备好取胜,司马懿也没办法,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新版的霹雳车虽然方便移动,可是石弹却不方便运输。与其花大力气运送石弹,还不如每到用时再扎营采集。所以此时司马懿守营不出,南烨便要重新收集木石,准备攻营。 孙权不敢等南烨木石齐备,来寻司马懿商议对策。司马懿寻思一计,传令各处军马皆拔寨而起。 细作来报南烨,说司马懿、孙权退兵。南烨闻言一愣,自己这边还没准备好攻营呢,怎么孙权、司马懿就退兵了?假如说司马懿还能退往邺城,孙权又往哪里退?南烨拿不准这是否是司马懿之计,便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郭嘉道:“魏、吴两军营中并不缺粮,虽说之前折损了不少人马,可也还有一战之力。此时退兵必有大谋,不可轻动。” 魏延笑道:“军师太过小心,我看是那司马懿畏惧霹雳车,要退往邺城,我等为何不追?” 陆逊道:“司马懿若退往邺城,孙权又有何处可退?如今孙权只有兖州一地,怎会轻易退却?” 张郃道:“莫非孙权欲退往三韩、高句丽之地。” 黄忠点头道:“儁乂所言有理,假若司马懿退兵邺城,孙权独木难支,退兵亦有可能。” 贾诩道:“司马懿先前四处劫掠粮草岂是退兵之状?依我之见,此乃诱敌之计,可令人远远哨之。” 南烨也觉得事有蹊跷,便下令士卒不必追击,只是多派探马探听虚实。探马次日回报道:“司马懿离此三十里下寨。” 郭嘉道:“我料司马懿退后扎营定是算准我军运石不便,以此破我霹雳车。” 南烨道:“既然如此,我等可步步紧逼,令其不能立寨。若无营寨依托,吴、魏两军皆不是我等敌手。” 贾诩道:“司马懿诡计多端,国师急于进兵,恐怕反中其计,不如坚守寨栅,命人再探。” 过了一日探马又来回报道:“吴、魏两军已然起营去了。” 南烨闻言率领众将亲自上前查看,果然司马懿又退出三十里下寨。南烨大奇道:“若司马懿是因霹雳车退却,此次我等尚未采石,他又何故后退?” 魏延道:“依我之见司马懿所用乃是缓兵之计,意在渐退邺城,国师不必怀疑,当早追之。延愿前往决一死战!” 贾诩道:“司马懿智计极高,倘有差池,我军锐气丧矣。不可轻进。” 魏延道:“我去若败,甘当军令。” 张郃道:“我愿与文长同往。” 南烨见二将如此积极,便看向郭嘉。假如司马懿真的退兵,这倒是个进攻的好机会,南烨也不禁有些心动,只是不知郭嘉等谋臣如何看待,因此南烨想让郭嘉拿个主意。 郭嘉明白南烨心思便道:“你等若偏要去,需小心防备。依我之见可分兵三路,魏将军、张将军为第一路引军先行,若遇埋伏须要奋力死战。赵将军、杨将军、黄将军可领二路紧随其后接应,以防伏兵。国师可率领众将为第三路接应,留甘将军、太史将军守营。三军每日前行可半途驻扎,使兵力不乏,以应伏兵。” 次日天明,魏延、张郃引南汉精兵五万奋勇先行,每日半路下寨。赵云、杨雄、黄忠领兵紧随其后,南烨大军则在最后。 行兵半日的做法虽然能保证士卒体力,可是进军速度难免下降。司马懿探马得知南烨起兵半路而歇,便来回报。 当夜司马懿得到消息唤众将商议道:“如今南烨来追,我等退无可退必然死战,你等须以一当十。我欲以伏兵截其后,非智勇之将不可当此重任,不知何人愿往?” 曹彰闻言道:“我愿前往一战。” 司马懿知道这任务危险,不愿令曹彰涉险,于是摇头道:“殿下勇则勇矣,只是临战经验不足,恐难当此任。”说罢看向孙权下手的周泰。 周泰见司马懿向自己看来刚要上前应命,就感觉旁边有人拉扯自己衣襟。周泰不用看也知道旁边站的是吕蒙,既然吕蒙提醒自己,周泰也就不再想强出头,而是低头不语。 曹彰没看出来司马懿是照顾自己,他听司马懿说自己难当重任反而急了,大声道:“我久经战阵,如何不能担当?若此去有失,愿当军令。” 司马懿见曹彰执意要去,只得叹道:“殿下肯舍身亲冒矢石,真忠臣也!虽然如此,南烨兵分三枝前后而来,殿下纵然智勇双全,只可当一路军兵,岂可分身三处?须再得二将同去为妙,怎奈军中再无舍死当先之人!” 周泰听司马懿激将,也不顾吕蒙拉扯,上前一步说道:“我愿前往!” 韩当同时挺身上前道:“我亦愿往!” 司马懿见二将上前心中暗喜,继续激将道:“南烨征战一生胜多败少,麾下名将皆有万夫不当之勇,恐你二人并非敌手。” 周泰不服道:“事若有失,愿献首级于帐下。” 司马懿道:“你既敢去,可与殿下各引精兵,伏于山谷中。待南汉前军赶上,由他过去,你等引伏兵从后掩杀。若南烨随后赶来,便分兵两头。周将军、韩将军引一军当住后队,殿下引一军截其前队。两军须要死战。我自有别计相助。” 三人受计引兵而去。司马懿又唤曹纯、曹真上前,取出一个锦囊交予二将吩咐道:“你二人引一万精兵,偃旗息鼓,伏于前山之上。若见南烨兵马围住殿下与周、韩二位将军,十分危急,不必去救,只开锦囊看视,自有解危之策。” 二人受计引兵而去。司马懿又令吕蒙、鲁肃二将上前,附耳吩咐道:“如来日南烨兵到,锐气正盛,不可交战,且战且走。只看祖茂引兵来掠阵之时,你等便回军赶杀,我自有兵接应。” 吕蒙、鲁肃闻计看向孙权,见孙权点头二将才领命而去。司马懿又唤祖茂吩咐道:“你引一万精兵,伏于山谷。只看山上红旗飘动,便引兵杀出。” 祖茂虽不愿与南烨交兵,但事涉吴国生死存亡,祖茂也只能听命。南烨对祖茂有恩只能算是私交,远比不上祖茂对孙权的忠诚。 却说魏延、张郃领兵前来,士气如虹。吕蒙、鲁肃二将领兵接战,出马交锋。吕蒙、鲁肃都算得上是文武全才,二人之中吕蒙偏武,鲁肃偏文,搭配起来十分完美,只不过二人皆是领兵帅才,并不擅长单挑。 张郃将鲁肃、吕蒙当成了断后人马,驱兵追杀。鲁肃、吕蒙早知南汉军兵士气正旺,并不硬拼,且战且走。 魏延、张郃领兵追赶约有二十余里,正值六月天气,十分炎热,人马汗如泼水。走到五十里外,南汉士卒尽管训练有素,也都气喘连连。不过魏延、张郃依然紧追不舍,因为前方吴兵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烨在后队一直用技能探查有无伏兵,不过由于探测距离有限,并未探知司马懿的伏兵所在。此时前队人马突然加速去追鲁肃、吕蒙,一下子也脱离了南烨的探测范围,这让南烨心中一惊,生怕二人是诱敌之计,急忙催促人马快行,准备接应魏延、张郃。 司马懿在山上见吕蒙、鲁肃引着南汉兵到,便将红旗一招,祖茂引兵杀出,鲁肃、吕蒙一齐引兵掩杀回来。 张郃、魏延见有一支东吴生力军加入并不畏惧,凭借兵强马壮死战不退。就在两军交战之时,忽然喊声大震,三路军马从后方杀出,乃是曹彰、周泰、韩当。三将各自奋勇追杀,截断南汉兵马后路。 魏延见曹兵果有埋伏,朗声对众士卒道:“你等到此,不决一死战,更待何时!”说罢奋力冲突,可惜吴、魏两军太多,一时不得脱身。 正当魏延、张郃被围之时,忽然背后鼓角喧天,赵云、杨雄、黄忠三将引第二路兵马而来。三将指挥众军,将曹彰、周泰、韩当三将反包围在核心。 周泰大呼道:“司马都督真神人也!计已算定,必有良谋。我等当决一死战!”言罢分兵两路,曹彰引一军截住魏延、张郃,周泰、韩当引一军力敌赵云三将,两头死战,叫杀连天。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6) 南烨后军紧跟在赵云、杨雄兵马之后,闻听前方人喊马嘶杀成一片,南烨就知不好,急忙催军上前助战。 周泰、韩当二将截住赵云等人已然吃力,此时南烨人马又至,周泰、韩当马上陷入苦战。好在山路宽度有限,南烨兵马虽多却无法全力施展,这让周泰、韩当还能坚持一时。 曹纯、曹真一直伏在山上探望,见南汉兵马势大,吴、魏两军力危,渐渐抵当不住。曹纯便对曹真道:“如此危急,可开锦囊看计。” 曹真闻言点首,二人拆开视之,内有书道:“若南烨兵马来围周泰、韩当至急,你二人可分兵两路,去袭南烨之营。烨必急退,你等可乘乱攻之。营虽不得,可获全胜。” 二人得计大喜,即刻分兵两路,径袭南烨大营而去。南烨正领兵与吴、魏两军争锋,错以为司马懿伏兵尽出,也就没有施放技能,根本没发现两路兵马偷营。反倒是郭嘉、贾诩早料到司马懿有计,沿途不断令人回营传报消息。 南烨正在催战,忽有流星马飞报,言曹兵两路竟取大营去了,南烨闻言大惊失色,问众将道:“司马懿果然有计偷我营盘!虽有兴霸、子义守营,只恐司马懿兵多,这当如何是好?” 郭嘉道:“我等撤兵倒不妨事,只是文长、儁乂尚被困于重围当引兵救之。” 典韦在一旁道:“俺愿领亲卫去救,请国师应允。” 南烨施放技能,观察了一番战场局势,发现己方兵马数量占优,于是吩咐道:“文和先生且领黄叙、臧霸、张燕、张任四将回兵救应。我与洪飞率亲卫、陷阵营和藤甲军救出二人便回。” 贾诩得令引后军而退,南烨翻身下了白罴,换上一匹普通战马,而后吩咐典韦、周仓、高顺等将道:“稍后我令白罴阵前冲杀,你等紧随在后。救出前队人马莫要恋战。” 众将闻言齐声应诺。南烨施展控魂技能,控制白罴冲向阵前。虽然白象比白罴的威力还大,可是在这乱军之中却不如白罴灵活,反而容易误伤自己人,所以两军乱战之时,南烨更喜欢让白罴出马。 周泰、韩当遥望南烨退军当时一喜,他们能敌住赵云、杨雄、黄忠的进攻已然不易,有南烨兵马在后,周泰、韩当绝无胜理。此时南烨兵马一退,二将便以为赵云三将不久也退,就等着领兵追击败军。可没想到赵云兵马非但不退,还从后阵杀来一支人马,当先者非兵非将,而是南烨的坐骑金甲白罴。 此时白罴在南烨的控制下已然人立而起,仿佛一个巨人冲入吴军阵中,一双熊掌左右开弓,不论是人是马,无不一击而飞。 紧随白罴之后的是典韦、周仓二将,这二人比起白罴的力气自然差这一个等级,可是比起吴军、吴将的力气却高出不止一等,两双铁戟上下翻飞,挨到就伤,碰到就亡。 法师亲卫紧随二将,人马如龙,一百名亲卫就是一百名武将,吴兵没有一合之敌。一千名陷阵营士卒在高顺的率领下扩大战果,多少有些郁闷,因为他们平日都是冲锋陷阵,如今和法师亲卫一比显然还差了一截,竟然沦为了补刀的角色。 陷阵营郁闷,藤甲军就更郁闷了。别看藤甲军防御力惊人,可都是步卒,速度不够快,等前方陷阵营都开出一条路来,他们还在后面打酱油。 最郁闷的当然还是吴兵、吴将,周泰、韩当知道赵云、杨雄、黄忠的厉害并没在阵前冲杀,就怕三将突入阵中斩将夺旗,因此敌住南烨兵马的都是部将、士卒。这些普通将士哪里是白罴对手?被杀的节节败退,死伤无数。 周泰、韩当在阵中见白罴杀出一条血路,金甲皆被血水染红,爪上挂着碎肉无数,皆是一惊。二将为了应对南烨麾下猛将冲入阵来也做了一些准备,忙令亲卫士卒持强弩射之。 东吴以水军起家,水上作战又以弓弩为先。因此吴军强弩虽不如交州科学院改良的强弩,但是威力也很强,至少比得上当年袁绍麾下先登死士的强弩。数百士卒瞄准白罴强弩激发,箭如飞蝗向白罴射去。 假如白罴还是活物,就算有金甲护体,恐怕也难敌强弩之威。不过白罴金尸就不同了,只要体内的金尸虫不死,白罴就无所畏惧。虽然白罴不怕弩箭,但是白罴身后的典韦、周仓可禁不住强弩连射。因此南烨控制白罴双掌齐出,插入左右两匹吴军副将战马腹中,直接将两匹战马举起,挡在典韦、周仓身前。 吴军见白罴凶悍如此,冒着箭雨还向前冲,尽皆大惊失色。箭雨过后,除了两匹战马被射死之外,南汉将士皆无折损。 周泰、韩当见强弩无用,白罴已然到了近前不敢再战,分兵往左右小路而走,让出一条通路。二将这一退,截击魏延、张郃的曹兵可就惨了。白罴直接冲入曹彰率领的曹兵后队展开了新一轮的杀戮。 曹彰正在与张郃单挑,二将已然打了五十余合,依然不分胜负。此时就听曹兵后阵大乱,曹彰往后一看,就见一个金甲怪物浑身是刺,正向自己杀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浑身中箭的金甲白罴。 张郃也认出了南烨坐骑,当时大喜。他与魏延中伏之后便分兵为二,魏延在前敌住鲁肃、吕蒙、祖茂人马,张郃在后迎战曹彰。吴、魏两军兵马极多,南汉士卒又多疲惫,因此一直处于下风。张郃见曹彰年少,还想斗将取胜,不料曹彰武艺比起自己只强不弱,张郃也没讨到好处。此时见曹彰分神,张郃大喜,一枪刺向曹彰。 曹彰如今也算久经战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张郃枪来挥画戟一挡,拨开长枪。不过此时他也不敢恋战,拨马转身而走。一个张郃还没什么,假如再加上个白罴,曹彰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司马懿选择的这处伏兵之所还真有学问,一条大路是主战场,两旁还有山间小路,进可攻,退可守。而且这些小路路口,还都在吴、魏两军身侧,南汉军马想要利用小路败逃还十分不易。 周泰、韩当、曹彰三将先后从小路败走,典韦、周仓便杀到阵前遇到张郃。典韦道:“儁乂速走,国师令我等断后。” 张郃闻言道:“文长还在阵前,我等同去救应。” 典韦见张郃要去也不阻拦,众将跟随白罴冲到阵前,与魏延合兵一处,敌住吕蒙、鲁肃、祖茂率领的吴军。鲁肃三人也没料到南烨麾下强兵猛将如此之多,竟然在退军之后还能留精兵反扑阵前救将。 司马懿原以为南烨大营被劫定然全军尽退,想不到还有反击之力。但事已至此,司马懿只得孤注一掷,将自己和孙权麾下的预备队全部投入进去,解烦军、虎豹骑先后冲到阵前与鲁肃、吕蒙、祖茂合兵一处。 典韦、周仓一路冲杀救出魏延,有白罴在前,击退周泰、曹彰等将并不费力。魏延见救兵来心中松了口气,他原以为今日要葬身于此,没想到南烨亲军如此厉害。既然性命保住,魏延就有了更高的追求,对典韦道:“典统领且为我报仇雪恨。” 这一仗就数魏延、张郃的前军损失最大,人马折损过半。典韦打的顺利也有心给魏延报仇,可他刚要答应,就见又有两支伏兵杀上阵来,这让典韦眉头一皱,看向了白罴。 白罴是南烨控制的,这一点南烨虽然没有明说过,但是典韦又不傻,自然不信一头坐骑能有如此灵性。此时典韦看向白罴,就是想知道南烨的意思。 南烨之前只顾着救人,精神都集中在操控白罴上,并未施放寻星、显星的技能去查看还有没有伏兵。此时见吴、魏两军还有伏兵,南烨也吃了一惊,心中又担心大营安危,于是便决定退兵。可是白罴不会说话,只能向后挥了挥爪子。 别人看不懂白罴的手势,不过典韦、周仓和众亲卫却看得懂。一见白罴打手势,典韦便对魏延道:“国师下令退兵,文长且退,我等断后。” 魏延、张郃再不甘心也不敢挑战南烨的权威,只得咬牙退兵。典韦、周仓也引兵且战且退,有藤甲军这支防御力超强的队伍在,吴、魏两军还真没奈何,只得放任南烨大军从容退走,南汉军马并没有出现司马懿计划中的大溃败。 司马懿挥军掩杀一阵,见奈何不得藤甲军也就退兵而回。曹纯、曹彰的人马本就是佯攻南烨大营,只为了令南烨退兵好趁乱截杀,当探得贾诩领兵徐徐而退并无慌乱,二将便分头而走。南烨大营和袭营曹军损失都不太大。 这一仗若论胜负司马懿确实扳回一合,毕竟杀得南烨退兵,打扫战场又得了军器、铠甲无数。可是若论损失,吴、魏两军的损失也不小。南烨兵马只有前军损失惨重,中军、后军损失都不太大,而周泰、韩当、曹彰三人麾下兵将着实也死了不少,只能算是各有胜负。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7) 南烨领兵回到大营之时早已不见了劫营人马,此时南烨方知中计,暗叹司马懿诡计多端。好在南烨麾下兵马的装备、训练都优于吴、魏两军多矣,这才没有造成溃败。 魏延、张郃回营请罪道:“我等不知兵法,只凭血气之勇,强欲出战,致有此败。还请国师责罚!” 南烨知道这一仗败在轻敌,或许是因为之前太过顺利,全军上下都有些浮躁,并不是魏延、张郃的责任,于是劝慰二将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你等不必挂怀。只是下次莫要轻敌!” 二将闻言而退,南汉营中盲目乐观的情绪也为之一减。对于南烨麾下士卒来说,若不大胜都算失败,如今小败了一仗,心里都憋了一股劲,想要找回场子。而对于吴、魏两军来说,虽是小胜,可也足够欢天喜地,毕竟对手是百战百胜的南烨国师。 孙权收兵回营之后就笑的合不拢嘴,对司马懿道:“司马都督果然妙计!今有此胜,士气正旺,都督可再施妙计破敌。” 司马懿可没有孙权那么乐观,这一仗让他见识到了南烨的绝对实力,在南汉强大的军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会失效。本以为大胜的一仗,变成了两败俱伤,司马懿怎么高兴的起来。此时听孙权再次问计,司马懿只能苦笑道:“南烨之强非寻常计策可敌,纵然十面埋伏,南烨亦可突出重围。” 孙权闻言一愣,可是转念一想确实有理,这次自己一方的计策还算成功,却没把南烨如何。孙权不由也皱眉道:“如此说来南烨就无计可破?” 司马懿摇头道:“非也!虽说斗兵、斗将、斗阵、斗计,我等皆不及南烨,可若得天之助,要胜南烨不难。” 孙权闻言一喜,东吴士卒惯于水战,后又想发展海军,当然知道大自然的威力。纵然有百万、千万大军,也敌不过海啸山崩之力。于是道:“若借天威,无非水火,此地并无江河,莫非司马都督要用火攻?” 司马懿道:“南烨极善用兵,岂能不防水火?我欲借天水破之!” 孙权听说过天火之说,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天水,于是问道:“不知何为天水?” 司马懿笑道:“我昨夜仰观天文,见毕星现于太阴之分,此月内必有大雨淋漓。南汉虽兵多将勇,又岂能抵挡天威?我等一面渐退,一面拆毁房屋。待天雨一降,我等大军皆在城中安居一月,南烨兵马反被雨水所侵,待南烨士卒皆病退去,那时以大兵掩之,以逸待劳,我十万之众可胜南汉兵马数十万也。” 孙权听罢大喜,传令沿途摧毁房屋,预备干柴、草料、细粮,皆够一月人马支用,以防大雨。 却说南烨小败一仗之后便小心向前行兵,步步逼近吴、魏两军。反观吴、魏两军则又恢复了从前的势态缓缓而退。一旦南烨扎营采石,两军便退,就是不让霹雳车发挥作用。很快南烨便发现一路之上房屋全无,甚至途经一座小城,城内也不见房屋百姓。 事出反常即为妖,南烨忙下令寻找乡间百姓问之。百姓皆言孙权、司马懿退兵时放火烧毁房屋。 南烨开始以为司马懿所用乃是坚壁清野之策,可是转念一想,司马懿又不守城,没有坚壁光清野又有何用?于是问计于郭嘉、贾诩、陆逊三人。 贾诩道:“依我之见,国师不可轻进。我夜观天文,见毕星现于太阴之分,此月内必有大雨之兆。若深入重地,常胜则可。倘有疏虞,人马受苦,要退则难。孙权、司马懿烧毁房屋,是令我军无处避雨,国师可暂退兵马入大城之中以防阴雨。” 陆逊有些不甘心道:“我等已然驱逐吴、魏两军百里之遥,若往后退,岂不前功尽弃?何不寻一高地搭起窝棚住扎避雨?” 南烨听了二人所言,也不知该用何人之计,便看向郭嘉。郭嘉道:“司马懿尽毁房屋,不欲我等住之,我等反其道而行,选大城高屋驻扎才是上策。军帐窝棚再坚实,恐怕也抵不住连日大雨。” 三位谋士二比一,南烨便选择暂且退兵避雨。不过这个决定令麾下将士怨言不少。之前败了一阵,不论军中武将、士卒,皆想与吴、魏两军大战一场找回颜面,没想到南烨却下令退兵,这让众将怎么甘心。 魏延领头入帐问南烨道:“国师何故退兵?” 南烨解释道:“大雨将至,我等当寻坚城避雨,以防吴、魏两军雨后来攻。” 张郃道:“天气晴朗如此,怎会有雨?纵然有雨,不过一日、两日,我等驻扎高处避雨便可,又何必退兵?” 南烨自然不怕降雨一两日,他怕的是阴雨连绵不绝,可惜他的技能之中没有天气预报,便只能相信贾诩的观星之术。于是诈言道:“我有妙术可知天时,本月当有大雨落下,连绵不止,吴、魏两军焚毁房屋,便是想借天威困我。你等若不知天雨威力,可问甘兴霸。” 众将一听南烨说是用法术得知天气,自然不敢再怀疑,都看向甘宁。甘宁点头道:“国师所言不错。有道是天威难测,我在海上常遇风暴大雨,纵有千军万马也敌不过一个浪头。” 有了南烨解释和甘宁作证,众将也就不再言语,大军退往东郡避雨。果然未及半月,天雨大降,淋漓不止,平地水深三尺,大雨连降三十日。 南汉将士见天降大雨数十日,皆后怕不已。若非退兵在城中避雨,恐怕军器尽湿,人不得睡。此时众人才纷纷感叹南烨国师未卜先知。 司马懿见南烨并不中计,反而在雨前退兵毫无办法。如今天气放晴,孙权便又与司马懿商议对策。二人正商议间,忽有士卒来报道:“邺城魏王信使到。” 孙权、司马懿一听曹丕信使到来不敢耽搁,将信使请入帐中。如今孙权虽然称帝,曹丕为王,可是要论实力,兵马、地盘几乎尽丧的孙权已经不是曹丕对手,还要靠着司马懿破敌,自然不敢得罪曹丕。 信使入帐之后见过孙权、司马懿,便将书信奉上。司马懿一边拆开书信,一边问道:“主公遣你为使所为何事?” 曹丕使者将书信递给司马懿本有保密之意,此时听司马懿问起,便知司马懿并不打算瞒着孙权,于是回报道:“启禀都督,南汉大将马超已然攻破晋阳取了并州。如今正挥军围攻邺城。主公已然在城中守备月余,如今渐渐不支,请大都督回兵救应。” 司马懿闻言一惊,急忙拆信视之。信中所言果然如同使者所说,是一封求援信。孙权与东吴众将一听顿时面色惨白,如今两军合兵一处还斗不过南烨,假如司马懿退兵,兖州岂不失守?兖州一失,孙权就只能退往三韩、高句丽了,那对孙权来说就是番邦外国不毛之地。 孙权见司马懿观信之后沉默不语,便劝说道:“都督一去,我军必败,只得退往三韩、高句丽。那时魏王与都督困守邺城,未必是南烨敌手,都督何不留兵在此与南烨一搏?” 司马懿苦笑道:“我岂不知唇亡齿寒,只是君命难违。何况我主已然坚守月余,若非万不得已,定然不会命我回兵。” 孙权一想也对,司马懿毕竟是曹魏大都督,怎么可能违背曹丕意愿听自己指挥?可他还是不甘心道:“司马都督一去,我等再无胜理!” 司马懿也知道现在的局势。马超兵围邺城,这说明南烨此次出兵的目标绝对不止吴国一家,恐怕孙权兵马一退就该轮到曹丕遭殃了。两家合力还有战胜南烨的希望,假如让南烨各个击破,那就再也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思量一番之后司马懿对孙权道:“邺城危矣,我必回兵相救。此刻南烨兵马暂退,正是回兵良机。陛下若信我,可与我一道回兵,先破马超,而后复战南烨,再夺兖州之地。否则邺城一失,我等皆困兖州,便是欲退往三韩、高句丽皆不可得。” 孙权此时除了信任司马懿也没有其他办法,不论是抵挡南烨还是经过魏地退往三韩、高句丽,都要求到司马懿头上。孙权只得点头道:“就按司马都督所言!” 二人商议已定,便领兵马退出兖州直奔邺城而去。南烨等天气放晴,便又回军来战孙权、司马懿,可是却遍寻不到吴、魏两军踪迹,问过周围百姓方知两军早已退去多时。 郭嘉一听司马懿退兵便道:“想必是孟起、士元已然兵围邺城,司马懿这才回军,国师当率军追之,否则孟起一军绝非吴、魏两军敌手。” 南烨闻言自然怕马超吃亏,便道:“若是如此,我当率骑军先行,速往救援。” 郭嘉道:“司马懿善能用兵,今军退必有埋伏。国师若兵少追之,正中其计。不如谨慎向前,以防伏兵。”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8) 南烨听郭嘉说吴、魏两军有伏兵断后当时一喜。旁人害怕伏兵埋伏,南烨可不怕,他的技能专门克制伏兵,除非距离太远超出探查范围。之前一战司马懿先用诱敌之计引魏延、张郃追杀,离开了南烨的技能范围,这才令二将中计,此次南烨打算亲自领兵报仇。 打定主意之后南烨便道:“吴、魏两军若有伏兵最好,我必诱而杀之。” 郭嘉十分清楚南烨的性格,知道南烨并非听不进忠言劝告之人。若无十分把握,南烨绝不会弄险用计。于是郭嘉道:“国师既然有计,我等愿奉命行事。” 南烨闻言便钦点军中骑卒三万,各背元戎连弩,又命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黄忠、黄叙、魏延、张郃、甘宁、太史慈、高顺、张白骑、马云騄、花蓓十四将随军先行,留郭嘉、贾诩、陆逊、臧霸、张燕、张任等将统领大军在后。 三万余骑在南烨的率领下日夜兼程来追吴、魏大军,每行一段,南烨便要停马施放技能查看有无伏兵。 却说孙权、司马懿退兵往北而走,由于大雨刚过道路泥泞,兵行数日方到兖州边界。司马懿与孙权商议道:“我等退兵数日,南烨必去而复返得知我等退兵。依我之见当设下伏兵,以防南烨领兵来追。” 孙权道:“我等先行数日,纵然南烨追来又有何用?” 司马懿道:“只恐南烨命骑卒先行。” 孙权不信道:“我等大军多矣,南汉骑卒岂敢来战?” 司马懿道:“陛下如何不信?我料南烨必来追击,不如我与陛下各设一军,守住前方谷口,以十日为期。若无南汉兵来,我面涂红粉,身穿女衣,来营中请罪。” 孙权听司马懿要打赌也好胜心起,却不敢下那么大的赌注,只是说道:“若有南烨兵来,朕愿赐都督玉带一条、御马一匹。” 二人商定之后孙权便命韩当统兵两万,屯于谷口之西,司马懿则命曹彰统兵两万,屯于谷口之东。四万兵马对付南烨大军自然不够,但是对付先行骑兵足矣。 司马懿见两路军马埋伏已毕,便拉上孙权更换便装,微服巡营。孙权不明其意,问司马懿道:“都督何故如此?” 司马懿解释道:“南烨用兵如神,少有中伏之时。我恐军心怠慢,令其看出破绽,破我计策。” 孙权闻言点头,与司马懿杂在伏兵之内,遍观各营。忽到一营,有一偏将与士卒抱怨道:“大雨淋了许多时候,不肯退兵,如今兵退,又在这里顿住强要赌赛,真苦了我等官军!” 司马懿闻言归寨升帐,聚众将皆到帐下,揪出那将来斥责道:“养军千日,用在一时。你安敢出怨言,以慢军心!” 副将不招,司马懿唤来同营士卒对证,那将不能抵赖。司马懿道:“我非赌赛,而是欲胜南汉兵马,以绝后顾之忧,你妄出怨言,自取罪戾!”言罢喝令武士推出斩之。 片刻之后,副将首级献在帐下,众将悚然。司马懿又道:“你等诸将皆要尽心以防南烨之兵,莫要怠慢行事。”众将受令而退。孙权、司马懿这才放心留下韩当、曹彰埋伏,自引大军先行。 南烨行兵数日,这一日将近兖州、冀州边境,再次停马施放技能探看。便见前方山谷两侧皆是兵马,为首二将正是韩当、曹彰。南烨技能的探测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足有数十里,在他发现吴、魏两军伏兵的时候,两军伏兵连南烨的影子还没看到。 典韦、赵云等将见南烨停马,便知他在施法探查伏兵。以往探查只要片刻,南烨便会继续前行,不过此次却费时良久,这让众将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却也不敢出言打扰。 片刻之后南烨缓缓睁眼道:“前方谷口有伏兵四万,由韩当、曹彰统领,且让后队人马缓行。” 众将闻言大喜,皆服南烨有未卜先知之术。停兵之后,南烨观看地势,发现身后有一处山道,两边是山,正好伏兵。于是下令三万骑卒各持弓弩山上埋伏,准备滚木擂石。 待骑卒埋伏已毕,南烨领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马云騄、花蓓、张白骑、高顺八将引法师亲卫、陷阵营先行,留下黄忠、魏延等将统领伏兵。 曹彰、韩当二将正在埋伏,便见远处尘烟滚滚,似有兵马前来。曹彰见状一喜,暗道司马懿计谋高绝,竟然算定南烨十日之内必然追击。当看到兵马渐行渐近,曹彰心中更喜,因为他看到是南烨亲自领兵来追,而且身后只有一百亲卫和一千陷阵营,看来南烨麾下骑卒就这么多。 南烨骑着赤兔马行在最前,白罴、白象威力虽大,但是要说长途奔驰还是赤兔马最快。当距离吴、魏两军埋伏之处还有一箭地远的时候,南烨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什么,这让曹彰、韩当心中一紧。 典韦、赵云等将见南烨停马,便也都停了下来,他们虽然没有看到伏兵,但是前方的山口已然不远,按照南烨之前所说,伏兵就在此处。 南烨之所以停下来不敢前行,就是怕吴、魏两军万箭齐发。无敌金尸不惧弓弩,南烨和麾下将士却都是血肉之躯,敌不过强弓硬弩,因此南烨只能停兵。此时南烨要做的是将曹彰、韩当引出来,而不是踏入伏击圈,于是南烨下令道:“原地下马休息,随时准备撤退!” 曹彰、韩当见南烨和麾下将士开始休息才松了口气,看来南烨并非发现了伏兵,只是中途休息而已。二将急忙下令麾下士卒莫要惊慌,等南烨进入包围圈在以弓弩射之。 南烨没想到曹彰、韩当还真沉得住气,见自己兵马疲惫休息也不冲杀上来。南烨唤来典韦、周仓二人吩咐道:“你二人前去搦战,看敌军出是不出。” 典韦、周仓是军中有名的大嗓门,二人得令策马上前几步道:“曹彰、韩当,你等宵小可敢出马一战?” 曹彰、韩当伏在暗处闻言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然暴露。假如说南烨通过蛛丝马迹猜到有兵马埋伏,曹彰、韩当还能理解,可是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典韦、周仓怎么知道是他们二人领兵。 既然已经被对方发现,曹彰、韩当也就不打算再隐藏下去。与其放跑南烨,还不如趁着南烨军马困乏之计追杀一番。想到此处,二将不约而同从左右山口领兵而出。曹彰高声叫道:“南烨匹夫,今日便是你等死期!”说罢挥军而来,韩当也一道掩杀。 南烨见伏兵四起高声叫道:“不料伏兵如此之多,我等速走。” 典韦、周仓大叫道:“国师先行,我等断后。”言罢便向曹彰、韩当二将冲来。 韩当见南烨上马欲走,大叫道:“贼将那里去!”说罢策马与周仓战在一处,曹彰则与典韦交锋。 四马交战不到十合,吴、魏大军逼近。典韦一见敌军众多不能力敌,便叫道:“以多欺少有何本事?元福速走。”说罢与周仓诈败而走,紧随南烨而去。 曹彰、韩当大怒,不肯放过南烨,引军随后追击。大军追赶十余里,渐渐逼近南烨骑军,突然赵云、杨雄返身杀回,朗声喊喝道:“国师速去!曹彰、韩当休要猖狂!有我在此!” 原来曹彰、韩当马快,追逐一段之后便杀到了阵前。赵云、杨雄回马正好能与二人单挑斗将。曹彰、韩当有大军在后照应也不惧赵云、杨雄,竟然奋勇接战。不到十合,吴、魏大军赶上,赵云、杨雄同样不敢恋战,拨马又走。 曹彰先后杀退典韦、赵云,心中兴奋就别提了,虽说有以多欺少的嫌疑,可也够自己吹嘘一辈子了。韩当毕竟稳重一些,提醒曹彰道:“殿下且慢急追,小心南烨有诈。” 曹彰听韩当一提,急忙勒马回顾,身后全无伏兵。又见前方有一密林,曹彰命人四下哨探,也无伏兵。便道:“南烨步卒离此远矣!何来伏兵?”说罢放心又追。 韩当阻拦不住,也欲擒南烨立功,于是跟随曹彰紧追不舍。典韦、周仓、赵云、杨雄轮流回马阻碍追兵,每每不到十合,拨马便走,可也稍稍阻碍了追兵速度,令曹彰、韩当总是追不上南烨,气得二将暴怒如雷,催军奋勇追赶。 眼看天色渐晚,南烨将二将诱到了伏兵山路,只听曹彰在背后高声大骂道:“南烨匹夫,有胆莫逃,与我决一死战。” 南烨心中暗笑,嘴上却道:“有胆你来追我!” 曹彰、韩当十分愤怒,骤马赶来直取南烨,忽然山坡上一阵鼓响,山上火光冲天,大石乱木滚将下来,阻截去路。 韩当大惊道:“我等中计矣!”待要回马时,背后已被木石塞满了归路,中间只有一段空地,两边皆是高坡,吴、魏两军进退无路。 黄忠、黄叙、魏延、张郃、甘宁、太史慈六将见敌军入瓮,一同从伏兵处现身。黄忠一声令下,山坡两边万弩齐发,将曹彰、韩当以及麾下将士全部射死于山路之上。只有零星敌军因为跑得太慢没有进入伏击圈,这才免遭一劫。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19) 曹彰、韩当一死,随后赶来的吴、魏两军零星士卒全都傻眼了。他们先前还在嫌自己跑得慢,此时倒是开始庆幸自己没跑那么快了。此时山路阻塞,曹彰、韩当中计,这些零散士卒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便在此时,山坡之上典韦、周仓喊喝道:“光华国师在此!” 吴、魏两军士卒仰头视之,见南烨立于火光之中道:“我今日围猎,欲射一马,误中一獐。你等且安心而去,上覆司马仲达,早晚必为我所擒。” 两军残兵见南烨并不追杀劝降,反而放众人一条生路,哪有不走之理?回见孙权、司马懿,细告前事。司马懿悲伤不已,仰天叹道:“殿下身死,我之过也!” 孙权闻知韩当身死同样挥泪叹息不止道:“我等当先破马超,再破南烨,为众将士复仇。” 吴、魏两军一退,兖州地界皆被南烨所得,东吴六州尽归南烨所有,南汉声威大震。南烨留陆逊、张燕、张任、臧霸等将驻守兖州,率领其余众将继续追击吴、魏两军进入冀州。 却说马超兵围邺城,乃是得了南烨嘱咐。其实他麾下的骑兵并不适合攻城,只是为了用围魏救赵之计,给司马懿施压罢了。所以孙权、司马懿刚一回兵,马超就收到了消息。 马超向庞统问计道:“如今司马懿大军已回,我等是否暂且退军?待国师兵到,再合力攻城?” 庞统闻言笑道:“孟起将军何必如此小心?孙权、司马懿兵回,正是我等破城良机。若兵多便去,又怎显我等本领?” 马超一听庞统所言,便知他心有定计,大喜道:“还请士元先生教我!” 庞统道:“我等可先使伏兵破司马懿,再借曹军衣甲入城,将军以为如何?” 马超恍然道:“先生之言是也!还请先生调拨军马。” 庞统闻言摇头道:“此时天色尚早,我等夜间调兵埋伏,虚扎营盘在此,以惑城中曹丕,一军可当两军之用。” 马超应允,连夜调兵,只留一座虚营和少量人马驻守,其余人等皆去埋伏。却说吴、魏两军回兵邺城,魏军在前,吴军在后,又以曹纯、曹真为先锋。 曹纯、曹真二将正往前行,忽有后军司马懿传令兵到,嘱咐二将道:“司马都督有令,将近邺城,需防马超伏兵,不可轻进。” 曹真原本十分信服司马懿,可是司马懿屡次兵败,不但失了兖州还折了曹彰,这让曹真十分不爽。此刻他心忧邺城安危,却听司马懿说要慢行,不由撇嘴道:“都督用兵因何如此多疑?我料马超正围攻城池,安得又有埋伏?今我兵倍道而进,可获大胜,如何又教休进?” 传令兵见曹真不听也傻眼了,他哪里敢和曹真对着干啊!倒是曹纯劝说道:“都督计无不中,谋无不成,我等还当小心。” 曹真怒道:“都督若是多谋,不致失了子文!” 曹纯一听曹真提起曹彰,心中也是一痛,又想起自己要对付的并非南烨,便对传令兵道:“马超无谋不比南烨,你且回复都督不必为我等担忧。” 传令兵见二位将军不听,只得回去复命。曹纯、曹真嘴上虽不在乎,可也不敢太过大意,虽然没有减速而行,却将兵马分为前后两路,曹真在前,曹纯在后,如此一来遇到伏兵也好有个照应。 马超伏在山坡上见曹兵行来微微一笑,他虽没有南烨的神奇技能,但是却有交州生产的望远镜。曹纯、曹真兵分两路,马超岂能看不到。不过马超并不在乎,因为他这支伏兵与众不同,乃是铁浮屠和拐子马配合而成,威力不在四面包围,而在冲击力。 曹真引兵行不数里,忽听山坡之上一阵鼓响,左有马超,右有马岱各领一队拐子马骑兵开弓放箭。所谓拐子马便是擅长骑射的轻骑兵,专门设置在两翼配合铁浮屠,所以这些骑兵射术十分高超,只一轮齐射便将曹兵射的人仰马翻。 马超、马岱伏兵一出,曹真大惊失色,好在二人兵马未成合围之势,曹真领兵便退。可是还不等曹真退兵,隆隆的铁蹄声响起,庞德率领铁浮屠碾压而来,追着曹兵便杀,曹真大败而走。 曹纯忽闻前方喊声大震就知不好,急忙领兵来救,可迎面而来的不是敌军,而是曹真兵马。两支曹军自相践踏,顿时乱作一团。此时庞德铁浮屠到,追着曹真、曹纯二将厮杀。二人匹敌不过,只好败走,两万曹军先锋兵马只剩下四五百带伤人马生还。 司马懿听传令兵回报二将言语便是一惊,忙请孙权派出吕蒙、周泰引兵接应。二人动身不久,正遇曹纯、曹真败兵。庞德在后见接应兵到,这才退军而还。此时曹纯、曹真方信司马懿有先见之明,懊悔不及。 假如是其他人违背司马懿军令,司马懿定然杀一儆百,可是对于曹纯、曹真两位曹氏将领,司马懿还真没有好办法。见二将回营请罪,司马懿只是劝慰一番,便让二人回营休息。 孙权见曹营二将离帐,便对司马懿道:“不料马超如此诡计多端,我等还当缓行,免遭伏兵。” 司马懿摇头道:“陛下之言差矣,我等此时当速行才是,否则邺城危矣。” 孙权奇道:“之前都督下令前军不可轻进,如今为何又要催兵而行?” 司马懿道:“为大将者当知天时地利,此地距邺城已然不远,只有一处可以伏兵的必经之路。马超既然已经设伏,便再无机会。我等如若缓行,岂不令其有攻城之机。” 孙权闻言点头称是,催促两军快行。却说马超一仗将曹纯、曹真兵马打残,死伤投降的曹兵接近两万。庞统便命麾下士卒换上曹军衣甲,而后吩咐如此这般,连夜领兵往邺城而来。 曹丕这两日不见马超攻城叫阵,心中十分纳闷,可是他又不敢派兵出城,生怕庞统用计,只是令士卒小心观察敌营。马超营中并非空无一人,而是留下了一些兵马为虚兵。城中曹军看了几日,也没发现马超率军离营。 这日晚间,邺城之下忽然火光大作,喊杀声四起。城头士卒见状大惊,急忙飞报曹丕。曹丕召集众将来到城头,只见马超营中火起,营帐、辎重、霹雳车无一不被点燃,冲天火光照夜空如白昼。“曹”字军旗在火光之中往来穿梭。 曹丕大喜,对众将道:“此必是都督领兵而回,谁人敢出城接应?” 曹休自从被马超从并州赶回便憋了口气,出班道:“我愿出城迎接大都督。” 杨修皱眉道:“陛下虽命都督回兵,却未有人来报都督今夜袭营,也无人来与陛下商议接应之事。依我之见还是莫开城门,以防是计。” 董昭道:“德祖之言差矣!马超攻城皆靠霹雳车,如今车已焚毁,岂是马超用计?我料都督不来相告,是怕走漏风声。战机稍纵即逝,还请陛下速速开城接应,否则大都督一败,我等危矣!” 曹丕想想也对,就算马超用计,也不能把霹雳车都烧了啊,那还怎么攻城?看来是杨修多虑了。想到此处,曹丕便对曹休道:“文烈爱卿速速领兵开城接应,莫要迟疑!” 曹休得令引兵而出,杀奔马超营中。马超、庞统在阵后见城门大开,相视一笑。今夜这一仗完全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马超妆扮的曹兵偷袭了自家营盘。当然营中留守兵马早已做好准备,配合马超大喊大叫四处放火。 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庞统为了装的逼真,下令士卒将随军携带的霹雳车和打造的攻城器械全部点燃,帐篷、粮草一律焚毁。这样做的代价虽然大了一些,不过马超并不心疼。霹雳车的作用本来就是为了攻城,假如烧了霹雳车可以拿下城池,那也烧的不冤。 此时曹休一出城,马超更觉得这火没白放,下令马岱去战曹休。马岱得令引军杀出,截住曹休去路。 曹休一见马岱,当时便笑了出来。眼前的马岱可太惨了,不但盔歪甲斜,而且满脸烟火之色,黑一块白一块的,眼睛也被烟熏得通红,手中拿的不是惯用的大刀,而是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一杆长枪,枪缨还被烧秃了一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假如放在平时,曹休还真不敢与马岱交手。可是今日见马岱如此狼狈,身后士卒也都衣甲不整,兵器不全,曹休当时来了精神,高呼一声道:“马岱哪里走?”言罢举刀便劈马岱。 马岱见曹休刀来,举枪格挡,便听得“咔嚓~”一声,马岱手中长枪竟然被一刀劈为两段。眼前的变故曹休根本就没料到,一时忘了攻击呆了一呆,马岱显然也吃了一惊,看着手中断枪有些不知所措。 只一瞬间,二将便同时反映过来,曹休哈哈道:“今日你必死于此处!”说罢抡刀又砍。 马岱折了兵器无心恋战,双手举起断枪朝曹休一丢,而后拨马便走。西凉铁骑惯于投掷标枪,马岱的投掷水平也不弱,断枪快如流星向曹休扎来。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0) 曹休没想到马岱还有这么一手飞枪的绝技,见断枪力道不弱急忙挥刀拨打。劈向马岱的一刀猛然变招打落了两节断枪,也错过了杀死马岱的机会。不过曹休并不肯放过失去兵器的马岱,引兵策马急追。 马超在阵后见马岱引走了曹休兵马,便率领着假扮曹军的南汉士卒绕道奔城门而去。城上曹兵见马超人马靠近,皆以为是司马懿战胜了马超领兵回城,因此谁也没关城门。 曹休追着马岱跑了一阵离城渐远,身后的火光也黯淡下来。让曹休感到奇怪的是,追了这么远怎么也不见司马懿兵马拦住马岱。就在曹休奇怪的时候,忽然前方一阵喊杀声响,庞德率领铁浮屠直冲过来。 铁浮屠在古代就相当于现代的坦克,虽然不能说毫无弱点,但至少曹休和曹兵破不了铁浮屠。一万铁骑在庞德的统领下横冲直撞,一个冲锋便将曹军击溃,马岱也换了兵器返身杀回。曹休自知中计拨马便跑,好在铁浮屠威力虽强,速度却不如轻骑,这才让曹休逃得一条性命。 曹休拼命往邺城跑去,原本黯淡的火光越来越亮,这让曹休松了口气。直到此时他也没意识到司马懿尚未回兵,还以为是自己倒霉,撞上了庞德的人马。可是曹休到了城下便傻眼了,只见城中火光四起,城中与城外的大火仿佛连成一片。 原来马超见曹休出城,便趁着城门未关来到城下。曹丕在城上见这些人马要进城,便奇怪问道:“你等不去杀敌,何故入城?” 马超之前收编了不少曹兵,其中还有几个副将真心愿降。此时马超指使一名副将上前道:“回禀陛下,我等乃是司马都督所差先锋。适才交战我等已然尽力,都督便命我等先回城歇息,马超小辈自有都督率大军剿灭。” 曹丕见副将身上皆是灰尘血迹不疑有他,便道:“既是如此,你等且先入城。” “陛下且慢!微臣还有事要问。”突然一个声音出言阻止,将城上曹丕和城下马超都吓了一跳。 曹丕回头一看,却是司马懿的兄长司马朗。曹丕不知道司马朗有什么要事,便点了点头。于是司马朗问道:“你等说是仲达麾下可有凭证?先锋官为何人?” 投降副将早知入城不易,准备了一番说辞道:“末将乃是曹子丹将军麾下副将,城中当有识我之人。” 话音刚落城头便有将士指认道:“此人我等识得,乃是子丹将军麾下部将。” 司马朗见有人识得此人还是怀疑,接着问道:“子丹将军何在?” 副将道:“将军命我等受伤力竭之人先回城中,亲领护卫追杀马超去了。” 城头众人对于曹真的性情知之甚详,追杀败军扩大战功的事曹真最爱干了,于是曹丕不疑有他,将马超人马放入城中。 马超见兵马尽数入城,心中松了口气。他率领的人马骑兵为主,上城交战并无优势,就算到了城中方便登城,曹丕在城头引兵还是占据地利。于是马超大喊一声,也不顾城上曹军,直接领兵向城中冲去。边喊边命士卒四处放火。 曹丕等人在城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城下曹军发疯一般往城中宫殿冲去,并且一路放火。司马朗大叫一声道:“我等中计矣!快快放箭!” 城头守军得了命令纷纷放箭,可是根本就来不及,马超已然率兵远离了城墙杀入城中去了。曹丕知道城中除了守城兵马之外,其余士卒皆随曹休出城迎敌去了,再无兵将可拦马超。曹丕不由长叹一声道:“大事去矣!我等速走。”说罢便引着守城兵马而出。 曹休见城中火起,正不明所以,便见曹丕引军而出,急忙打马上前问道:“陛下何故出城?城中又因何火起?” 曹丕苦笑道:“马超今夜乃是自毁营盘,诈入城中。如今城池已失,我等速往幽州避难。” 曹休听曹丕一句话就要放弃冀州当时吓了一跳,急忙劝阻道:“陛下不可,如今邺城虽失,我等兵马尚在,大都督不日便回,我等可暂且退兵,等大都督兵回复取邺城。” 司马朗也道:“文烈将军所言极是!马超可招降子丹将军部将,仲达大军距此必然不远。我等不可轻去,当暂且退兵打探动静。” 曹丕刚才也是慌了神,此时听说司马懿将至,也不那么害怕了,点头道:“便依两位爱卿所言。”说罢下令退兵五十里扎营,又命探马四处打探动静。 马超入城虽然烧毁了一些民房,可全是为了扩大声势扰乱曹军,并没有纵兵烧杀抢掠,因此人员伤亡并不算大,城中府库之类的重要目标也没有遭到焚毁。曹丕率兵一走,马超便下令士卒灭火,同时张榜安民,封存府库。 邺城乃是曹丕都城,钱粮自然不少,就算之前马超在城下烧营损失不小,此时攻陷城池也弥补了损失,还大赚了一笔用来犒赏三军。 庆功宴上,马超、马岱、庞德等将皆到庞统面前敬酒。马超开怀大笑道:“今日破城全赖军师之计!” 庞统生的其貌不扬,幼年时常被他人轻视,如今这般威风,心中郁闷早就一扫而空,笑着与众将对饮,心中更加感激南烨重用。忽然庞统灵机一动,对马超道:“此战虽杀败曹休,占了邺城,可还不算全功。” 马岱奇道:“如此大功如何不全?” 庞统笑道:“城池虽得,曹丕未死,曹魏大将高官也皆离城而逃,因此不算全功。我有一计可杀孙权、司马懿,全我等之功。” 马超闻言大喜,问计道:“还请军师教我!” 庞统道:“曹纯、曹真兵败,司马懿大军不远,我等可在城头虚插曹魏旗帜,诱孙权、司马懿上前,以弓弩射之,若能伤其一人,我等功劳不小。” 马超挑大指道:“军师果然妙计,可惜汉升、子龙、子义不在,若有一人在此,孙权、司马懿必死无疑。” 庞统笑道:“孟起将军切莫妄自菲薄,我等万箭齐发,不信二人不死。” 席间众人商议已定,连夜安排人马改换衣装旗帜,只是时间紧迫,城头旗帜虽换,城外两军交战痕迹却来不及消除,马超烧尽的营盘依然在外。 却说孙权、司马懿率领兵马日夜兼程赶往邺城。待到城下,便见城外焦黑一片,到处都是焚烧痕迹,哪里有马超围城?眼前的情况虽早有探马回报孙权、司马懿,可亲眼看到之后二人才确定探马回报属实。 孙权看了一眼城头道:“司马都督先前还担忧马超破城,如今看来是都督多虑了。恐怕马超并未破城,还被劫了营寨。魏王麾下果然英雄辈出。” 司马懿看到焦黑一片的营盘并没有多么欢喜,反而皱起了眉头。原因很简单,因为放眼望去,营中竟然没有见到一具尸体。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将营中尸体收敛,二是营中根本无人。 以司马懿对曹丕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给敌人收尸的,就算收尸也来不及。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便是当时营中无人。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假如曹丕是趁马超埋伏曹纯、曹真之时出兵劫营,烧毁的自然是一座空营。只是司马懿拿不准马超兵马究竟到何处去了。 孙权见司马懿沉默不语,还当他是嫉妒城内将领取胜被自己夸赞。想想也是,司马懿这个大都督被南烨打的节节败退,反而是守城将领立了大功,自然很没面子。不过对于孙权来讲,只要能胜南烨就好,于是安慰司马懿道:“马超兵败乃是喜事,都督可领我拜见魏王,共商破敌之事。” 如今孙权地盘全失,不论是继续抵抗南烨还是逃往三韩、高句丽,皆要依仗曹丕、司马懿。所以他不敢托大,也不再自称为朕,免得引人反感。司马懿听孙权说完道:“城中并无雄兵猛将,难是马超敌手。我料敌营被烧并非马超已亡,而是城中有人趁马超埋伏我等之时出城烧营。马超不知去向,我等还当小心才是。” 听司马懿如此解释,孙权更加断定司马懿是嫉妒有人破了马超营盘。按照司马懿的说法,若非马超引兵去埋伏曹纯、曹真,也没人能烧了马超营盘,马超若败也有他司马懿一份功劳。对于司马懿如此“小气”,孙权也不好多说,只能赞同道:“司马都督所言极是!还请都督先去叫城,我等入城休整一番再去寻马超不迟。” 司马懿推测马超未死并无凭证,至于战事究竟如何,司马懿也想入城询问一番,于是引兵来在城下叫城道:“城上何人守备?因何不开城门?” 城头的守军大部分都是马超麾下士卒,不过也有一小部分曹军降卒,就是为了应付司马懿。此时守城士卒见了司马懿,便有人探头道:“大都督休怪!前夜文烈将军领兵出城大破马超,此时众位将军皆在庆功,不开城门是怕马超去而复返。”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1) 司马懿听马超败而未死反而松了口气,因为这与他之前的推断相符。假如士卒说马超全军覆没,司马懿反而会觉得有诈。在司马懿看来,肯定是马超埋伏自己的时候被曹休偷袭烧了营盘。结果马超回兵发现营盘被烧军心大乱,败退而走也是可能。 孙权见司马懿上前问话,士卒却不开城门,便也打马上前问道:“你家大都督回兵到此,因何不开城门相迎?” 城头守军按庞统之言解释道:“之前大军尚远,我等不知是都督兵到。待到近前,见是两军旗帜,也不敢贸然开城,还请这位将军勿怪。” 司马懿见城头守军不认识孙权还防着他,不由苦笑上前道:“此乃吴王,你等休得无礼,快快开城!” 守军听是吴王孙权心头一动,左手伸到背后伸出两根手指,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说孙权、司马懿二人皆在城下。嘴上却道:“大都督勿怪!小人不识吴王陛下,最怕马超诈城。适才小人已然命人回报主公,稍后文烈将军便到。等将军到后,小人再开城与大都督请罪。” 司马懿见士卒如此小心也不好出言责怪,毕竟现在是战时,小心无大错,而且司马懿估计城头没有能做主的将领,士卒也不敢私自开城。司马懿不说话,曹纯、曹真却忍不住了,他们也是曹氏将领,用不着给曹休面子,于是曹真上前道:“我乃曹子丹,你等速开城门,便是文烈将军到此也不会怪罪。” 守城的是马超人马,哪里请的来曹休?刚才阻止司马懿入城,不过是欲擒故纵之计,装的逼真一些,此时曹真出面正好有个台阶下。于是城头士卒说道:“既有子丹将军做主,我等这便开城。”说罢命人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司马懿见守军开城眉头一皱,论官职司马懿自然比曹真要高,守军不听自己将令却听曹真的命令,这让司马懿感到有些没面子。不过司马懿倒是没想到城中有诈,只是认为曹真是曹氏亲信,绝不可能背主投降,所以城头士卒怀疑自己却不怀疑曹真也是理所当然。 很快城门大开,孙权、司马懿便要领兵入城。大军刚要入城,便见远处一骑快马逼近,边跑边喊:“大都督莫要入城!邺城已被马超所得!” 孙权、司马懿闻声一愣,当时勒马,可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毕竟来人身份未定,所言不知真假。 马超、马岱、庞德、庞统就藏在城头,他们本想先诱孙权、司马懿入城,而后推下滚木礌石封堵城门,截住城外大军,再将城内孙权、司马懿射杀,便万无一失。却没想到竟然有人飞马提醒。孙权、司马懿难辨真假,马超等人自然知道那人所言是真,于是马超令旗一举,城头伏兵四起,万箭齐发。 “啊~”“不好~”“我等中计矣!”“速速退兵!”……孙权、司马懿一见城上士卒将弓弩指向城下便知不好,急忙后退。解烦军和虎豹骑也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将两军主帅围在核心。 城头伏兵大部分瞄准了孙权、司马懿,可是二人身旁的亲卫也是最多。强弓硬弩将解烦军和虎豹骑基本射杀殆尽,人喊马嘶连成一片,可孙权、司马懿却趁机走远。 马超见二人要跑心中大急,高呼一声:“孙权哪里走!”说罢开弓一箭正中孙权左臂,将孙权射下马来。 在马超看来孙权这个吴国之君要比司马懿这个魏国都督更有价值。马岱、庞德也是一般心思,见孙权落马未死,也朝孙权放箭,欲将孙权留下。 周泰见孙权落马扑身向前,用身躯挡住马岱、庞德箭矢,救起孙权而走。马超三人见孙权被救起不由暗道可惜,待他们再想射杀司马懿,却发现司马懿早已走远,城下只剩千余吴、魏士卒尸首。 马超望着退走的吴、魏两军,握拳砸在城头气愤道:“那是何人?竟然坏我好事,我等又不得全功。” 庞统也觉得十分可惜,他的智商不比诸葛亮弱,却没有诸葛亮的淡然性情,总想证明自己,所以也恨得牙根痒痒。不过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之前众人只想着将孙权、司马懿射杀在城内一网打尽,也没想着追击,此时就算调兵去追也来不及了。庞统心中虽恨也知道后悔无用,只能安慰马超道:“此次虽未能留下孙权、司马懿,却也令其麾下精兵损失殆尽,算是折了二人臂助。若有下次,我等定可将此二人擒杀。” 马超也明白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只得暂且收兵等待南烨。虽然这次计策未成,但也算是打了胜仗,马超怒气一过,便又犒赏三军。 孙权、司马懿连惊带吓跑出老远,这才下马疗伤。孙权手臂伤情并不算重,反而是周泰后背中箭入肉颇深,需要静养一阵才能出战。魏军一边司马懿虽未中箭,曹真却中了一箭在腿上,好在也不严重。 司马懿将那报信之人唤到近前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来此报信?” 先前那人答道:“小人乃文烈将军麾下细作,受将军所遣特来打探军情,见都督欲入城这才出言示警。” 原来曹丕败退之后并未走远,而是等着司马懿兵来,并且派出探马打探联络。这骑探马赶到邺城之时正见孙权、司马懿入城,这才出言提醒救了二人一命。 司马懿听完前因后果不由长叹一声道:“凤雏之计胜我一筹。”说罢便领孙权去见魏主曹丕。 却说南烨领兵追击吴、魏两军,孙权、司马懿前脚刚走,南烨后脚便到了。当他来到城墙之下便是一惊,只见城外满地焦土,根本没有马超的影子。可是当众人看向城头之时又是一喜,邺城之上已然改旗易帜,变成了南汉城池。 城头士卒见南烨兵到,早有人通报马超,城中众将一同出城,将南烨迎进城去。双方一番寒暄,南烨方知是庞统设计取城,心中不由大喜,重赏麾下众将。 庞统早已探明曹丕人马离城不远,还遣人救了孙权、司马懿,坏了自己大事,便对南烨道:“如今东吴已平,唯有曹魏二州未定。国师当尽快发兵,一鼓作气擒杀孙权、曹丕一统天下,此乃万民之福也!” 南烨此次强军尽出就是有此打算,何况现在已然攻陷了邺城,就算想要与曹丕和睦相处都不可能了。南烨点头道:“士元所言极是!我正欲出兵去战曹丕、孙权,你等谁愿与我同往?” 众将闻言皆踊跃愿往,反而令南烨有些为难,不由看向郭嘉、贾诩、庞统三位谋士。三人之中贾诩最为圆滑,并不得罪众将,郭嘉却不在乎众人看法,只是一心为国,对南烨道:“甘将军、太史将军统领海军,不应久离,当回兵以镇海疆。邺城乃是要地不可不守,依我之见当留重兵,总督大军粮草。” 南烨动用甘宁、太史慈本就是为了跨海偷袭青、徐二州,如今打到邺城,二将早已超额完成任务,于是南烨便命二人回兵。又命贾诩、张郃、马岱镇守邺城中转粮草,其余众将再次出兵追击孙权、曹丕。 孙权邺城中箭,又伤了大将周泰,麾下将士也所剩无几,便有退兵三韩、高句丽之意。所以一见曹丕,便向曹丕请辞道:“南烨兵强将勇,害我基业尽失。我欲退兵三韩,再整兵马与南烨争锋,还请魏王借道与我。” 曹丕一点不傻,知道孙权这一去就回不来了,而自己一家兵马也绝非南烨敌手,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和孙权一样退往鲜卑、乌桓之地苟延残喘。于是对孙权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乃一国之君,本王乃是陛下之臣,冀州、幽州亦是陛下之地,岂能言基业尽失?还请陛下与本王合力抗敌,莫让天下百姓心寒。” 孙权闻言一惊,从理论上来说曹丕退位称王之后确实先向刘备称臣,又向自己称臣。可实际上二人却不相统属,只是平等的联盟关系。如今曹丕面对强敌,将这主从关系搬出来,孙权还真无话可说。 鲁肃见孙权吃瘪便道:“魏王既认我主为君,便应知君命不可违。陛下之意是命魏王率军镇守二州以防南烨,待陛下退往三韩整顿兵马之后再来相助。” 司马懿听鲁肃辩才如此厉害,便道:“有道是父慈子孝,君仁臣忠。南烨出兵攻陛下之地,本与魏王无关,魏王却出兵相助。如今南烨兵来,陛下一走了之岂不令人心寒?陛下若真欲走,便莫怪我等投效南烨国师。” 孙权闻言脸都绿了。曹丕此时最大的优势就是退还了帝位而称王,他能尊刘备、孙权为帝,自然也能尊南汉的刘懿为帝。假如曹丕真的与南烨合兵,孙权可就连活路都没有了。 鲁肃同样大惊失色,没料到司马懿直接出言威胁,这让他感觉有理也说不清。吕蒙是武将出身,辩才虽不如鲁肃,却有一股血性,当时拍案而起,拔出佩剑怒道:“你等安敢投贼!看我杀你!”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2) 曹丕帅帐之中的曹将见吕蒙拔剑威胁司马懿,当时就不干了,纷纷拔剑而起,指向吕蒙、孙权。此时吕蒙也发现自己太过莽撞,竟然忘了这里是曹丕的地盘。 就在帐中剑拔弩张之时,忽然帐外探马来报道:“南烨尽起兵马出城,正往此地而来!” 探马这一来倒是给吕蒙解了围。孙权趁机站起道:“诸公且收起兵器。如今大敌当前,非是我等相斗之时。我当与魏王合力共退南烨之兵。” 吕蒙有了台阶便将佩剑收起。曹丕同时示意众将收起兵器,而后问司马懿道:“都督可有破敌之计?” 司马懿如今都被南烨打怕了,正面交锋不是南烨敌手,守城守营南烨又有霹雳车,可以说攻不能攻,守不能守。司马懿想用火烧、水淹之计对付南烨,不过似乎南烨麾下也有能人,选择的扎营地点都无法使用水火之策,这让司马懿有些无从下手。 鲁肃见司马懿沉吟不语,便知他一时无计。刚才双方关系紧张,鲁肃此时正想缓和关系,便给司马懿解围道:“南烨兵强将勇,非是寻常计策可敌,依我之见还当从长计议。我等暂且可用司马都督先前之计,缓缓而退,令其霹雳车无用武之地,而后再以计破之。” 司马懿听出鲁肃是为自己解围,朝他点了点头。此时司马懿确实没有妙计,只能补充道:“子敬之言是也!我等可暂且退兵,选山多林密之处行走扎营。南烨远来,运送辎重、粮草不便,若能待其粮尽或自弃霹雳车,我等大功可成。” 曹丕、孙权也没其他好主意,只能按司马懿之言缓缓退兵,选崎岖多山之处行走。南烨只要采石动用霹雳车,吴、魏两军便退,否则就坚守大营不出。 南烨麾下众将被吴、魏两军的无赖打法气得够呛,可是却没有太好的主意应对。追了半月有余,魏延忍不住向南烨请战道:“曹丕、孙权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分明是要消耗我军粮草。今夜末将愿领兵劫营,不用霹雳车也能攻陷吴、魏两军大寨!” 南烨当然知道自己的军力就算强攻也能取胜,可那样一来损失就大了。于是安慰众将道:“文长莫急!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今曹丕、孙权一味退却,冀州之地将入我手,而我等不损一兵一卒岂不更好?何必为求速进损兵折将?” 魏延与众将一听也有道理,只不过觉得这进军速度实在太慢了些,不少人宁可大战一场,也不愿在此消磨时日。魏延还想开口商议征进,忽守营士卒来报,有魏将来投降。 南烨如今威势过人,听说有人投降并不奇怪,便命人唤入。只见入帐之人身长七尺开外,方脸盘,三角眼,一见南烨便躬身施礼道:“小人拜见国师!拜见诸位将军!” 南烨命人赐座问道:“将军何人?因何来此相投?” 那人答道:“某乃魏国偏将军彭安。近与尹楷同领人马,听司马懿调用。不料司马懿徇私偏向,加尹楷为前将军,而视末将如草芥,因此不平,特来投降国师。愿赐收录。” 南烨刚要施放控人技能探查一番此人是否真心,便听营外有叫喊之声。守营士卒来报,尹楷领兵在外,单搦彭安交战。 郭嘉闻报眼珠一转问道:“尹楷武艺比你如何?” 彭安挺胸道:“某当立斩之。” 郭嘉道:“你若能杀尹楷做投名状,国师方可不疑。” 彭安闻言欣然上马出营去与尹楷交锋。南烨率领众将亲自出营视之。只见尹楷挺枪大骂道:“彭安反贼背主求荣来此,还不快来受死!”言罢直取彭安。 彭安拍马舞刀相迎,只一合,斩尹楷于马下。来追彭安的魏军各自逃走。彭安提首级入营,献到南烨面前。 南烨一直在看二人交锋,不过有一点让他感到奇怪,就是彭安所斩之人似乎不是尹楷。因为适才南烨在阵前施展寻星、显星技能的时候,对面武将的将星录全是问号,各项将星也没多少,分明不是什么有名大将。南烨觉得司马懿就算再没人可用,也不能派个小卒做将军吧。好歹彭安还是将星录中在册的武将呢,司马懿不用彭安用一小卒,这不是有病嘛! 虽然心中疑惑,可南烨还是不动声色的勉励彭安几句,让他先去休息一下。见彭安入帐,南烨才将心中猜疑对郭嘉、庞统说了出来。 庞统闻言笑道:“国师识人之术果然奥妙无穷!我与奉孝早疑其人。这番恐怕又是司马懿用计。国师可如此这般……” 南烨闻言点头,召集众将帐中议事,又唤彭安到场。彭安刚一入帐,南烨便勃然大怒,喝令左右道:“将此人推出斩之!” 彭安闻言大惊失色,高呼道:“末将无罪!末将无罪啊!” 南烨诈言道:“我有识人之术,能识得尹楷。今日你所斩者,并非尹楷。安敢欺我!” 彭安没想到南烨还有这等本事,当时泄气拜告道:“国师恕罪!阵上之人乃军中士卒所扮,只是貌似尹楷而已。” 南烨听彭安这么简单就招了,不由微笑道:“司马懿令你来诈降,欲要从中取事,却如何瞒得过我?今日你若不从实招来,必然斩你!” 彭安闻言当时面如土色,跪地哭求免死,承认自己其实是诈降。原来司马懿退了十余日,眼看都要退出冀州了,这才想到一计,命彭安阵前斩将前来诈降,欲要内外夹攻南烨。 南烨听彭安所言果然如同郭嘉、庞统所料,便安慰彭安道:“你既求生,可修书一封,言计策已成,令司马懿自来劫营,我便饶你性命。若擒住司马懿,便是你功劳,还当重用。” 彭安怎敢不从?只得写了一书,呈与南烨。南烨令人先将彭安押下,而后问郭嘉、庞统道:“奉孝、士元何以得知此人诈降?” 郭嘉道:“司马懿才高志广惯于用人。若加尹楷为前将军,必武艺高强。今与彭安交马只一合,便为其所杀,可见阵上之人必不是尹楷,故知其有诈。何况还有国师提醒。” 众将闻言尽皆拜服。南烨选一能言士卒,吩咐如此这般。士卒领命,持彭安书信投奔魏寨,求见司马懿。 司马懿不可能认识麾下每一个士卒,听有人带来彭安书信求见,便将其唤入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来此送信?” 士卒答道:“某乃冀州人,与彭安同乡。今南烨因彭安阵前斩将有功用为先锋。彭安特托某来献书,约于明日晚间,举火为号,望都督尽提大军前来劫寨,彭安在内为应。” 司马懿拆书仔细检看,见是彭安字迹,又反覆诘问士卒并无破绽,这才信以为真,赐与酒食,吩咐道:“明日二更为期,我自来劫寨。大事若成,必有重用。” 士卒闻言拜别而去,回到本寨告知南烨。南烨没料到郭嘉、庞统将计就计如此顺利,重赏士卒之后便吩咐马超、庞德如此如此,又唤赵云、杨雄这般这般,麾下武将皆有分派之后,南烨便寻一高岗指挥众军。 司马懿得了彭安回信,便见曹丕、孙权诉说计策已成,欲亲引大军夜间劫寨。曹丕劝道:“司马都督据片纸所言而亲入重地,倘有疏虞,如之奈何?况且都督运筹帷幄,不善厮杀。不如令别将先去,都督为后应可也。” 曹丕发话司马懿自然听从,便命曹休、尹楷引兵两万去劫南汉营寨,司马懿亲引大军随后接应。魏军十出七八,大营中主要留吴军防守。 当夜初更,风清月朗。将至二更时分,忽然阴云四合,黑气漫空,对面不见人影。司马懿大喜道:“月黑风高,正劫营之时,真天助我功成也!”言罢命人尽衔枚,马皆勒口,长驱大进。 曹休、尹楷当先,引兵直入南汉营寨,却不见一兵一卒。曹休暗道中计,忙叫退兵。忽然四下火把齐明,喊声震地。左有马超、庞德,右有赵云、杨雄,四路兵马杀来。将曹休、尹楷围在核心。二将皆拼命死战,却不能得出。 司马懿在背后见南汉营中火光冲天,喊声不绝,又不知曹军胜负,只顾催兵接应,望火光中杀来。忽然一声喊起,鼓角喧天,战歌震地。左有黄忠、魏延,右有典韦、周仓,四路杀出。曹兵大败,十伤**,四散逃奔。 南烨见曹兵大乱,用倚天剑一指,黄叙、张白骑、高顺、马云騄、花蓓等将纷纷出马追击败军。此时曹休、尹楷的兵马皆被南汉士卒围住,一时间箭如飞蝗,尹楷、曹休皆死于乱军之中。司马懿在曹纯、曹真拼死护卫之下,引败兵逃回本寨。 魏军此战大败,南烨打扫战场收兵回营,唤出彭安道:“此战能胜有你功劳,你若愿留我便用你为将,若愿去便去,我绝不阻拦。” 彭安写信虽是被逼无奈,可如今坑了司马懿已成事实,哪里还敢回魏营,只能真心降了南烨。南烨继续进兵,不缓不急,直接将损失惨重的吴、魏两军逼出了冀州地界。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3) 南烨以正兵取胜步步紧逼,司马懿也无计可施。曹、孙联盟如今在中原保有的地盘就剩幽州一地,假如再退可就要和刘备一样退出中原了,那时再想反攻就不知要等到何时了。 孙权的地盘已经全丢了,曹丕却还想保住幽州之地,于是与司马懿私下商议道:“司马都督,如今南烨紧追不放,我等不如暂且求和再图后计。” 司马懿闻言苦笑道:“我等无地可割,无钱粮可赔,只恐南烨不许。” 曹丕犹豫道:“若将吴主孙权首级献于南烨,南烨可会退兵?” 司马懿吓了一跳,心道曹丕果然够狠。不过此时的情况不是好勇斗狠可以解决的,所以司马懿急忙摇头道:“陛下不可!孙权若在,我等尚可与南烨周旋,孙权一亡,敌强而我弱,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曹丕也是聪明人,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会出这种昏招。此时司马懿一点,曹丕就知道此计不行,长叹一声道:“之前苦肉反间之计不成,还有何计能破南烨?” 司马懿原本无计,可是刚才听曹丕说要求和,却突然来了灵感道:“我听闻南烨好色,家中妻妾成群,便是上阵还要带上马云騄、花蓓两员女将和一百女兵侍寝。不如陛下假意求和,献上美女,暗藏利刃毒药。南烨退与不退,皆可令人杀之。” 曹丕听司马懿献上美人计先是一喜,可是紧接着就拉下脸来,郁闷道:“都督之计虽妙,可邺城已失,军营之中哪里去寻美人?此其一也。其二,南烨有识人妙术,即便寻来美人,恐怕稍有相害之意便会令其提防,又如何杀之?” 司马懿闻言也是眉头一皱,曹丕是守城之时被马超直入城中得了邺城,所以宫中女眷尽皆失陷,别说宫中美女嫔妃,就连曹丕的妻女和司马懿的家小全都没逃出来。不过这可难不倒司马懿,他略一思索便计上心来,对曹丕道:“宫中女眷虽陷落城中,但孙仲谋军中却有女子,此事陛下可与其商议。刺杀之事若不可行,也可令人烧毁霹雳车和南烨粮草,如此南烨必退。” 曹丕闻计大喜,忙令人请来孙权议事,将假意求和之事告知孙权,询问有无美人可用。孙权闻言皱眉道:“献美求和固然可行,只恐南烨不纳。” 司马懿道:“这却无妨,陛下可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游说南烨。只要能拖延一两日留在南烨军中,自然有机会放火。” 鲁肃道:“假若南烨将献美之人尽数看押又当如何?” 司马懿笑道:“可令美人改姓孙,谎称陛下亲眷。如此一来南烨碍于美人身份定不会过于为难。其麾下将领更不会与日后主母为敌作对。” 鲁肃摆手道:“南烨有识人之术,谎称家眷之计恐怕不妥,若被南烨识破反而不美。” 曹丕道:“若不能谎称亲眷,便言是义妹、义女也无妨。”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一人在帐中大笑道:“何用谎称义妹?陛下正有一妹,可行此计。” 众人闻言视之,说话之人乃是吕蒙。孙权勃然变色道:“子明所言之人莫非是指尚香?” 吕蒙点头道:“正是!陛下之妹好武天下皆知,其护卫侍女正可行此计。” 孙权自然知道妹妹孙尚香颇有姿色喜欢舞刀弄枪,还令侍女也都习武,最是羡慕领兵上阵的马云騄,常常央求自己要上阵杀敌。按说这个任务交给孙尚香最为合适,不过孙权却很为难道:“此行凶多吉少,恐老夫人不允!” 吕蒙知道孙权所言的老夫人是指吴国太,便劝说道:“此大吴存亡之时,岂可怜惜一女?陛下若惧老夫人,便先瞒下此事,待事成之后再向老夫人请罪,便是老夫人气愤一时,又能将陛下如何?” 孙权为人极其狠辣,与曹丕不相上下。他得孙策传位,可孙策之子孙绍一生只为侯爵,由此可见孙权无情之处。他听吕蒙要用孙尚香行美人计,第一考虑的不是孙尚香的意愿,而是担心吴国太怪罪,怕担上不孝之名,由此更能看出孙权并不心疼妹妹。此时听了吕蒙先斩后奏之计,孙权也觉得可行,便点头道:“如此也好!且待我与尚香去说。” 自从孙权兵离建业,家眷便一直随在军中。孙权家眷营帐距离孙权帅帐皆不太远,孙权出了曹丕营盘走上片刻便来到孙尚香营前,只见几个佩剑侍女正在左右巡哨。 孙尚香麾下有侍婢百余人,皆持刀带剑,平日与孙尚香击剑为乐,此时却充当起营中护卫,专门保护营中女眷。侍女见孙权往营中来,纷纷上前见礼。 孙权向一众侍女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而后抬脚来在孙尚香帐外咳嗽一声,而后挑帘而入。 孙尚香此时正在帐中研究祖传的《孙子兵法》。若在平时,这部兵书孙尚香根本没机会看,因为这祖传的《孙子兵法》向来传男不传女,父兄都宝贝的要命,总说她一个女孩子学来无用。可是此时行军打仗,孙权自然不能将祖传的兵法放在帅帐里,只能放在家眷营中保管。孙尚香求了吴国太半天,才借来一观。 就在孙尚香全神贯注观看兵书的时候,便听帐外一声咳嗽,还是男子声音,这可将孙尚香吓了一跳。当她分辨出是兄长孙权在帐外,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将案上书卷一收,藏在了背后。 孙权一入帐,便见小妹正一脸紧张的盯着帐口。实话实说,以往孙权并没太过在意孙尚香的长相,不论好看难看,从小到大也都看习惯了。可是今日要让孙尚香去行美人计,孙权不得不正视起孙尚香的相貌来。 孙尚香与孙权一样相貌不凡,似乎有些西方混血,生的棕发碧眼,肌肤如雪,柳眉纤细,高鼻薄唇,是个十足的美人。更难得之处在于孙尚香自幼习武,练就一副好身材,丰胸翘臀令人垂涎。 孙权入帐之后一句话不说,只是盯着孙尚香不放,把孙尚香看的心里直发毛。她倒是没想到孙权在看自己相貌,还以为兄长发现了自己正在偷看祖传兵书。不由脸色一红,低头承认错误道:“兄长,小妹知错了!” 孙尚香一认错,反倒把孙权弄的一愣。不过孙尚香从小舞刀弄棒没少闯祸,孙权也都习惯了,略一愣神之后便板起脸诈孙尚香道:“既已知错,还不从实招来?” 孙尚香也没想到孙权是诈唬自己,她做事向来敢作敢当,便将藏在背后的兵书捧出道:“小妹不该偷看家传兵书,还请兄长责罚。” 若是平时孙尚香偷看祖传兵书,孙权少不了一顿臭骂。可是此时孙权要求着孙尚香去行美人计,自然不好苛责于她。只是点了点头淡然道:“你知错就好,莫要外传也就是了。” “嘎?”孙尚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明白兄长孙权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就这么算了。 孙权见妹妹惊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表现与平日差距太大,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解释道:“咳咳~小妹也是孙家血脉,这祖传兵书看也就看了,只是将来嫁人之后莫要传于夫家便是。” 孙尚香芳龄二八,正是待嫁之年,听孙权提起夫家,不由脸色一红,满是英气的脸上露出一丝媚态,扭捏道:“兄长莫要笑话小妹!” 孙权没想到平日彪悍好武的妹妹还有如此动人的一面,不由看的一愣,这让孙权对美人计更添一分把握,顺势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嫁之事岂是笑谈?小妹若有钟意之人,兄长当为你做主。” 孙尚香闻言不由脸色一黯,她虽生的美貌,平日也有不少机会接触东吴的年轻才俊,可是却无人上门提亲。那些东吴俊杰并非不爱美人,实在是因为不敢招惹孙尚香,谁让孙尚香的身份又高武功又好。这要娶回家去,天天供着不说,还不能在外沾花惹草,打又打不过,管又管不了,让孙尚香弃武从文相夫教子也不可能,纯粹是请个大神回家找罪受,因此谁也不来提亲。 没人上门提亲,孙尚香倒也不急,反正那些所谓的年轻才俊在孙尚香眼中都是软蛋。孙尚香心目中的良配是像南烨国师一般肯用女子为将的大英雄,可惜如今兄长孙权却正与南烨国师为敌,孙尚香的心事又岂能说的出口? 孙尚香听孙权问起钟意之人只能含糊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妹婚事全由兄长、母亲做主。” 孙权闻言心中暗喜,嘴上说道:“不瞒妹妹,为兄今日前来正是有一桩婚事要与小妹商量。只是这桩婚事涉及两国存亡和妹妹安危,说是婚事却比上阵厮杀还要凶险,因此为兄尚未告知母亲,先来此与妹妹商议。” 孙尚香被孙权一番话说的云里雾里,又惊又羞,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婚事怎么会和上阵厮杀有关系。不过孙尚香的心愿就是上阵为将,这一点倒是与马云騄十分相像,因此并不害怕,反而有些激动道:“兄长还请明言!若是需用小妹上阵,小妹万死不辞!”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4) 孙权正是因为知道孙尚香的脾气,这才将任务的危险性透露出来。假如是寻常女子听到危险必然退缩,可孙尚香却恰恰相反,越是危险越上钩。 为了让孙尚香同意自己的计划,孙权小心措辞之后道:“妹妹当知我大吴基业全失,曹魏亦失其都城,吴、魏两军全然不是南烨大军敌手。若如此下去,我等皆被南烨所杀矣。为兄欲与南烨讲和,又恐其不肯,妹妹若愿与南烨结为姻亲,则求和之事成矣,两军得以保全,只是不知妹妹心意如何?” 孙尚香闻言又惊又喜,她本就心仪南烨,向往着有一天嫁给南烨之后能入马云騄一般上阵杀敌。可是自从东吴与南汉交战,孙尚香便绝了这个念想,没料到今日孙权竟然要将她嫁给心上人。 虽然孙权将孙尚香送给南烨是为了求和,可是孙尚香心中却并不反感。出身世家的孙尚香明白,自己的婚姻根本不由自己做主,世家女子为了家族利益进行政治联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孙尚香觉得可以在政治联姻中嫁给自己仰慕的男人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孙权见孙尚香惊讶不语,还以为她不愿意,于是小心试探道:“为兄常听妹妹提起要上阵杀敌为国出力为我分忧,如今妹妹一人可救千军万马,解两国之危难,莫非妹妹不肯?” 孙尚香闻言急忙摇头,红着脸道:“非是小妹不肯,只恐国师不纳。” 孙权闻听孙尚香愿意,当时松了口气,摆摆手道:“这却无需担忧。便是南烨不纳,妹妹也能破南烨之兵,令其退军。” 孙尚香诧异道:“国师不愿纳我讲和,小妹又如何令国师退兵?” 孙权笑道:“不瞒妹妹,联姻求和此乃一计。南烨若纳了妹妹,日后妹妹可寻良机杀之。南烨不会武艺,定死于妹妹之手,那时南汉大乱,正是我大吴复起之时。假若南烨不纳,妹妹可趁提亲之时烧起营中霹雳车和辎重粮草,如此亦可令南烨退军。妹妹大功成矣!” 孙尚香听完孙权的计策,顿时脸色惨白,肝肠寸断,仿佛天塌一般。好不容易才咬牙忍住没哭出来。 之前孙权说两家联姻盟好,孙尚香并不反对,甚至还十分开心,因为孙尚香知道自己迟早要嫁人,假如能嫁给心仪之人,还能对家国有利,孙尚香自然乐意。可是孙权让她刺杀自己夫君,又烧辎重粮草,孙尚香就伤心了。因为如此一来就根本不是联姻,而是毒计,不论事成与否孙尚香必死无疑。 孙权用孙尚香的性命和幸福去换南烨退军,孙尚香心中岂能不痛?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兄长竟然这般狠心,难怪他不敢让母亲知道。 看到孙尚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孙权便知不好。他说出全部计划,也是因为刚才孙尚香同意舍身前去求和。孙权自始至终都没考虑过孙尚香的感情和死活,他还以为孙尚香答应舍身侍贼就已经做好了为国牺牲的准备。现在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孙权明白不论是刺杀也好烧营也罢,都必须孙尚香自愿才行,此时孙尚香如此委屈,孙权便知事不可为,口风一转道:“此乃司马懿之计,端的狠辣一些,竟陷妹妹于死地。为兄并不赞成,这才来与妹妹商议。若妹妹不愿,此事就此作罢,只是苦了两国百姓。”说罢孙权便偷眼看着孙尚香的反应。 孙尚香是个直脾气,并没有孙权那么多花花肠子,她一听是司马懿的计策,心情好了一些。毕竟司马懿和自己无亲无故,利用自己去杀南烨也无可厚非,只要这毒计不是兄长孙权所出孙尚香就不难过。 稍稍平复心情之后,孙尚香哽咽道:“兄长所言之事小妹愿往,国师如若不纳,小妹也愿暗中烧粮,只是刺杀国师却万万不能。” 孙权闻言大奇道:“这是为何?” 孙尚香道:“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亲亡故多年,小妹婚事由兄长做主也是正理。国师若纳小妹,小妹便是南家人,理当心向夫君,岂能再行刺杀之事?国师不纳小妹,小妹还是孙家人,为兄长烧粮自无不可,纵然身死也心甘情愿。” 孙权本也没指望孙尚香能杀了南烨,只要让南烨退兵,孙权就已经很满足了。假如南烨纳了孙尚香,那就是接受了求和,自然会退兵,反之孙尚香烧了南烨粮草,南烨也会退兵,左右孙权都不吃亏,急忙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命人准备前去提亲,妹妹也一同前往。”说完之后孙权又补充道:“此事妹妹切勿令母亲得知,否则此事难矣!” 孙尚香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她此生心仪敬佩之人唯有南烨,性情刚烈的孙尚香已经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准备。此行南烨若纳她便罢,若是不纳,孙尚香也不想活了,所以她才答应孙权烧粮的请求,自然也不愿让母亲担忧。 孙权见孙尚香答应,急忙命人下去准备,令吕范为求和使者,孙尚香侍女为护卫,礼物之中多备香油蜡烛为引火之物。 吕范领命收拾行装,带士卒百人为挑夫,身穿彩衣搬运礼物,敲锣打鼓。孙尚香领百余侍女,皆穿大红,人人骑马带剑,跟随吕范直往南烨营中而来。 南烨营中守军见一队人马披红挂绿吹吹打打而来,不由面面相觑。虽然南烨军中纪律极严,从不伤及百姓无辜,更无烧杀奸淫之事,可是寻常百姓见两军交战也都躲的远远的,更不可能在战场上出现迎亲娶媳妇的队伍,这让众士卒十分奇怪,都聚在营门向外打量。 高顺恰巧巡营到了寨门,见有士卒聚在一处,便上前呵斥道:“你等不用心训练,聚在此处作甚?” 那些聚在营门的士卒皆是训练完毕正在休息,这才有闲暇来看热闹。不过当着高顺这个铁面将军,没有一人敢出言辩解,全都缩着脑袋四散而去。别人都走了,真正把守营门的士卒可不能走,见高顺发问便答道:“远处有一支娶亲队伍,众人这才来看。” 不用士卒解释,高顺也见到了吕范的人马,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支人马竟然往大营方向而来,高顺干脆站住不走,想要看看这队人马究竟要做什么。 吕范来在营前下马,见南烨寨中士卒严整暗暗心惊,一边思考说辞一边往营门而来。高顺见这些人果然是往大营而来,便示意守门士卒上前询问。 两名守寨士卒拦住吕范问道:“你等是何人?往营中何事?” 吕范见两名士卒口气挺冲也不生气,笑着拱手道:“我乃东吴使臣吕范,字子衡,今日为求和而来,还请代为通禀国师。” 高顺一直在后面看着,听吕范为求和而来便上前问道:“子衡先生既来求和,为何带来许多人马?” 吕范一看高顺穿戴甲胄,便知是军中大将,于是更加客气,拱手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高顺还礼道:“某乃高顺!” 吕范道:“久闻高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不瞒将军,此次某来,一为求和,二为作媒。我主孙仲谋有一妹,生的国色天香,欲献与国师为妾,永结姻亲,化干戈为玉帛。我身后皆是陪嫁礼物,将军莫要多心。” 高顺一听吕范前来做媒还真不好阻拦,他看了一眼吕范身后人马,但凡男子皆抗抬礼物未带兵器,侍女虽然佩剑,高顺也没放在眼中。他命守门士卒清开拒鹿,打开寨门,而后对吕范道:“先生请先随我入营歇息,再容我禀明国师。” 吕范没想到高顺的权利还不小,便跟随高顺入营。高顺虽说放人入营,却也不是毫无提防,他将吕范一行引到营中操场空地等候,周围皆是南汉士卒包围。高顺暗中嘱咐士卒小心防范,这才到帅帐报告南烨。 南烨正在帐中与郭嘉、庞统闲谈,就听高顺来报,东吴孙权献妹求和。南烨闻言一愣,不由看向两位谋士问道:“孙权这是何意?” 庞统笑道:“此必是孙权退兵之计!” 南烨道:“既然是计,我不应便是。”说完就要命高顺赶人。 郭嘉此时却道:“孙权遣使献上佳人,国师若不见上一面,反而失了礼仪。何不唤上使者听其有何话说再做定夺?” 南烨闻言笑道:“我身边佳丽还少吗?何必多此一举?” 庞统道:“国师不见美人倒是无妨,可使者却该见上一见,否则于礼不合。” 南烨想想也对,便命高顺准备营帐,先安顿女眷随从歇息,而后让使者吕范入见。吕范入帐之后礼毕坐定,南烨问道:“子衡先生前来,有何公干?” 吕范拱手道:“特为求和而来!” 南烨道:“孙仲谋联络曹丕攻我盟友刘备,又封我镖局、钱庄,如今求和岂不晚矣?” 吕范道:“我主即便有过在先,国师也已夺我东吴六州,何必赶尽杀绝?今日我主真心求和,为表诚心愿与国师共结秦、晋之好,不知尊意如何?”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5) 南烨上一次见到孙尚香时她年纪还小,南烨也没什么太深刻的印象,只记得是个长得很萌的小姑娘,没想到岁月如梭,一转眼孙尚香也到了待嫁之年,还要嫁给自己。南烨对于孙尚香的印象还停留在儿时,说不上有多喜爱,而且也不想因为一个女子就停战。 没有多做考虑,南烨便道:“适才听高顺来报,先生欲为仲谋之妹做媒。我与文台将军平辈论交,仲谋之妹乃是晚辈,正当妙龄,恐非配偶。” 吕范能被派来为使,自然有过人之处,闻言摇头道:“国师所言差矣!若论辈分,国师与马寿成将军亦为好友,却娶了云騄将军,又有何不可?我主之妹美而贤,堪奉箕帚。身虽女子,志胜男儿。常言:若非天下英雄,我不事之。今国师名闻四海,正所谓淑女配英雄,岂因年齿上下相嫌乎?” 南烨听吕范一说还真没脾气,幸亏吕范不是现代人,否则肯定会说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题。郭嘉见南烨没词了,便在一旁道:“子衡先生当知国师妻妾皆贤而有才,美貌过人。先生虽言吴王之妹千般好处,可是国师不喜,此事也难成功,莫非先生还欲强行婚配不成?” 郭嘉这一句话算是把退路堵死了,任你辩才再高,南烨一个不愿意,谁还能逼婚不成?不过吕范来时便做好了两手准备,纵然南烨不同意求和迎娶孙尚香,吕范只要把孙尚香留于南烨营中便算成功。于是吕范道:“奉孝先生所言极是!若国师不喜自然此事难成,可国师尚未见我主之妹,奉孝先生又怎知国师不喜?依我之见国师还当见上一面再做定夺。” 庞统闻言冷笑道:“子衡先生不会是欲让国师入吴营去与尚香公主相见吧?若有闪失你我可担待不起。” 吕范摆手道:“这却不必,公主已然随我入营,美与不美国师一看便知。” 南烨知道汉朝风气并不十分保守,女子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被男子看了就要必须要嫁,所以对于吕范的提议并无防备,大不了看一眼之后说不喜欢也就是了。于是点头道:“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子衡先生领尚香前来相见。” 吕范闻言看看南烨左右众将犹豫道:“国师欲见公主一面自无不可,只是如此大庭广众之下相看,恐怕公主不乐。国师欲见,可到公主帐中一观如何?” 帐中众将听吕范之言觉得不无道理,好歹孙尚香也是孙权之妹,让南烨相看还能说是相亲,让众将一起观看就有些轻薄之意了,女子面皮薄肯定不愿意。南烨只想着赶紧打发走吕范好与孙权、曹丕开战,对于在哪儿相亲并不在意。可他刚要点头,就听典韦道:“国师岂可轻身入危险之地?若国师欲往,当由我等护卫。” 南烨没想到典韦外粗内细,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全。若典韦不说,南烨差点忘了孙尚香这个弓腰姬也是好武之人,身旁还有一群女兵,自己假如毫无准备,还真有可能中计,被孙尚香围殴。想到此处南烨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双眼紧盯着吕范,想知道这是不是他的计策。 吕范还真没有诱杀南烨的念头,因而十分坦然道:“典统领若去,可护送国师到帐外等候。国师若还不放心,也可令马云騄、花蓓二位将军率女兵随行护卫,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南烨见吕范坦荡,考虑的也很周全便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前往一观。”说罢起身领着亲卫往孙尚香营帐中来。 却说吴国太在东吴大营之中闲来无事,便想出帐活动一番。可她刚一出帐,便感觉营中冷清了许多,观察一番才注意到孙尚香的女兵都没影了。平时吴国太一出帐,总能看到孙尚香操练侍女,可是今日却全无动静,难怪感觉少了什么。 吴国太问身旁侍女道:“今日尚香侍婢都到何处去了?” 孙权要瞒着吴国太,自然也瞒着她身边侍女,所以众侍女皆言不知。吴国太也没多想,直往孙尚香帐中而来,却见孙尚香也不在帐中。这下吴国太更纳闷了,便前往营门,想问问守门士卒。 往日吴国太只在后营家眷住处活动,孙权也没想到吴国太不见孙尚香会寻到前营寨门去,所以并未特别嘱咐。吴国太到了营门,便问军卒道:“你等可见尚香出营?” 守营士卒都认识吴国太,急忙行礼答话道:“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陛下欲与国师联姻修好,止息干戈。已然送公主到国师营中去了!” 吴国太闻言大惊道:“我怎不知此事?你且细细道来。” 士卒不敢隐瞒,便将吕范为媒,携带礼物出营之事一一道来。吴国太又问了几名士卒,众人皆可为证。吴国太听完又惊又怒,回到帐中便命侍女去唤孙权。 孙权听母亲召见不敢不去,他心中已经编好了一套借口,纵然吴国太问起孙尚香,孙权也可不露破绽。可是孙权万没想到,他一入帐中,便见吴国太捶胸大哭。孙权一下慌了手脚,紧张道:“母亲何故烦恼?” 吴国太道:“你竟如此将我视如无物!我姐姐临危之时,吩咐你什么话来?” 孙权听吴国太提起自己生母,顿时想起母亲临终之时嘱咐孙权视吴国太如亲母,不由大惊失色道:“母亲有话明说,何苦如此?” 吴国太道:“男大须婚,女大须嫁,古今常理。我为你与尚香母亲,尚香婚事当禀明于我。你招光华国师为婿,因何瞒我?女儿须是我的!” 孙权还想骗过吴国太说孙尚香出营狩猎去了,没想到吴国太竟然知道了实情,惊慌道:“母亲哪里听得这些话来?” 吴国太冷哼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营内将士,哪一个不知?你倒瞒我!” 孙权见隐瞒不下去,只能如实道:“此司马懿退兵之计,我欲与南烨求和,可苦无说辞,这才用此计策,乃不得已也。” 吴国太闻言大怒骂道:“司马狗贼无计去战国师,却将我女儿使美人计!此事若成尚可,若是不成岂不误了我女儿一世!明日再怎么说亲?” 孙权还没敢说指使孙尚香烧粮,不论婚事成与不成孙尚香都回不来,吴国太就气得不行,这让孙权不敢再往下说,只能默然无语。 吴国太骂了一阵也知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便道:“我闻光华国师当世豪杰,若招得这个女婿,也不辱了你妹。此事若成便罢,如若尚香受辱而回,我必放不得你。” 孙权闻言唯唯而退,心里想着此事不论成与不成,便都告诉母亲事成。反正南烨兵马一退,此事便无对证之人,只要嘱咐吕范不要说漏便可。 这边孙权瞒过吴国太,那边吕范引着南烨来到孙尚香帐前,只见帐外侍婢皆佩剑悬刀,身穿大红吉服立于两旁。众侍婢见有生人,便上前拦住。 吕范呵斥道:“国师到此,你等不可无理。”说罢又对南烨赔笑解释道:“国师勿惊,公主自幼好观武事,常令侍婢击剑为乐,故而如此。” 南烨对于孙尚香早有了解,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他身后的马云騄却不高兴了。众人就听马云騄冷笑道:“乳臭未干也敢效仿国师建女兵营,真不自量力!” 孙尚香在帐内听到帐外有人,便料到是南烨前来相看,一颗芳心不由跳的飞快,躲在帐口听着帐外动静,没想到却听到马云騄辱骂自己。孙尚香也不是吃素的,当时挑帘出帐道:“你是何人?竟敢出此大言?” 马云騄不待见孙尚香的理由很多,比如孙尚香是吴国孙权的妹妹,又比如孙尚香要来与自己抢老公。讽刺孙尚香的侍婢不过是马云騄借题发挥罢了,没想到孙尚香还敢出帐针锋相对,这让马云騄更加生气,觉得孙尚香还没进门就敢挑衅自己权威,要是娶进门来还不反了天。于是马云騄往南烨身前一站道:“我乃马云騄,国师麾下女兵统领,你若不服可与我一战!” 孙尚香一听是马云騄也有点心虚,她不怕马云騄是女兵统领,却怕马云騄的大妇身份。毕竟孙尚香心中还是希望嫁给南烨的,自然不敢与马云騄闹得太僵。虽然孙尚香心中并不服气,可还是拱手道:“云騄姐姐之名如雷贯耳,小妹十分敬佩,自认不是姐姐对手。” 马云騄没想到孙尚香还没打就认输了。她之前出言挑衅除了因为她自己不喜欢孙尚香,还因为马云騄知道南烨并不想答应这桩婚事与孙权讲和。假如能挑拨孙尚香与自己动手,那么不论输赢,南烨就都有了拒婚的理由。可是此时孙尚香认输,马云騄若再揪着不放就有些胡搅蛮缠了,所以她只是哼了一声就又退回南烨身后。 南烨刚才见到孙尚香出帐就是眼前一亮,当年的小姑娘如今已然亭亭玉立,而且棕发碧眼,前凸后翘,十分诱人。虽然比不上貂蝉、甄宓那般倾国倾城,可是比起马云騄、花蓓也毫不逊色。如果不是因为纳了孙尚香就要和孙权讲和,南烨还真不介意将她收入房中。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6) 吕范一直在观察着南烨,当他见到南烨露出惊艳的表情就觉得这婚事有门。孙尚香此时也看到了南烨,她本以为南烨年过四旬不说老态龙钟也该两鬓斑白,却没想到南烨面容丝毫不老,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成熟稳重的上位者气势,这让孙尚香心中更喜。 南烨面容不老是修炼房中术的结果,左慈的房中术本就是上好的养生功法,南烨妻妾又多,自然事半功倍,不但南烨不显老态,就是蔡琰、貂蝉等妻妾也一同受益。孙尚香见“年轻”的南烨盯着自己不放,也没了之前的强势,羞涩的低下头来。 吕范观察南烨的同时也看着孙尚香,此时见平日胆大包天的孙尚香也露出小女儿神态,便知此时成矣。于是对南烨笑道:“国师见了尚香公主当知我前言不虚。” 南烨心中倒是承认孙尚香确实美貌,可是却早已打定主意回绝这门亲事。假如孙尚香不在眼前,南烨大可违心的说孙尚香是庸脂俗粉自己看不上眼。可是当着孙尚香,南烨就算拒绝也要委婉一些,免得让孙尚香伤心。南烨的脾气就是这样,纵然是与孙权交战,也改变不了他怜香惜玉的本性。 南烨婉言道:“尚香公主的确貌美过人,只是我早已娶妻,公主若嫁只能为妾,恐委屈公主。联姻之事还是作罢为好。” 吕范岂能不知南烨早有妻妾,他见南烨推辞还以为是孙尚香刚才与马云騄起了冲突令南烨不喜,于是劝说道:“我主早知国师已有妻妾,还知国师对待妻妾皆十分爱护。尚香公主能与国师为妾乃是姻缘福分,相信国师不会委屈公主,公主自然也会与国师妻妾和睦相处。” 南烨见自己推辞不掉,便看向郭嘉。郭嘉会意道:“公主美则美矣,只是国师妻妾皆貌美而有才,可辅佐国师,不知公主有何才华?” 郭嘉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吕范知难而退。没想到一句话却激怒了孙尚香。刚才南烨婉言拒绝,孙尚香还觉得南烨是怕她受委屈,心里美滋滋的。可是郭嘉质疑孙尚香的本领,孙尚香就不答应了。 孙尚香抬起头来瞪着郭嘉道:“我自幼习武,可助国师上阵杀敌。你是何人?又有何本领?” 郭嘉不怕孙尚香接茬,就怕她不接茬。此时听孙尚香开口,郭嘉不慌不忙道:“我乃郭奉孝,在国师麾下任军师之职。尚香公主既然好武,便当知为将者忠孝不可两全。敢问公主,若国师娶了公主又与吴王开战,公主是助国师还是助吴王?” “这……”孙尚香闻言便是脸色一暗,论起武艺十个郭嘉也不是孙尚香对手,可是若论辩才智谋,十个孙尚香都不是郭嘉对手。 郭嘉见孙尚香无话可说,步步紧逼道:“既然公主不愿听命上阵,助国师杀敌岂不是一句笑谈?倘若公主不助国师反助吴王,国师又岂能娶你?依我之见,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免得公主两面为难。” 孙尚香的城府并不太深,听郭嘉一说,她就想起此行目的不就是为了帮助哥哥退南烨之兵,甚至还要烧毁南烨营中辎重粮草,这让孙尚香不由一阵脸红。 吕范见孙尚香辩不过郭嘉,便在一旁道:“奉孝先生莫要本末倒置为难公主。国师若取了公主为妾,自然与我主修好,岂会再起战端?奉孝先生多虑了。” 孙尚香闻听吕范之言当时表态道:“子衡先生所言是也,只要国师不与兄长为敌,我愿为国师赴汤蹈火。” 南烨闻言不由皱了皱眉,他的妻妾哪个不是全心全意辅佐自己?孙尚香的前提条件似乎就是为了休战而来,并非真的两情相悦,这让南烨十分不爽,更加不愿同意这门婚事。于是南烨干脆直言道:“两军交战已久,绝无修好可能。尚香公主也不用为了两国战事牺牲清白之身。公主若真愿嫁我便嫁,若为求和而来不如请回。” 孙尚香闻听此言,顿时一阵心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爱慕南烨不假,希望两国停战也不假,不过孙尚香同意这桩亲事的主要原因还是爱慕南烨,而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谈判筹码。之前孙权为了哄孙尚香同意,只说联姻为主修好为辅,可是此时此刻话说开了,孙尚香才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兄长求和的谈判筹码而已。并且自己爱慕的南烨国师也将自己当成了东吴求和的筹码,这让孙尚香怎么能不伤心? 吕范听南烨将话挑明,脸色也很难看,可是他却还不能走。因为求和不成,还有烧营的任务。于是吕范道:“国师之言差矣!公主仰慕国师欲嫁是真,我主欲与国师修好也不假。此二者本为一体,可国师若强分为两事也无不可。我等暂不议两军之事,且先论联姻之事如何?” 南烨闻言一愣,不由打量起吕范来。难道说自己不同意休战,孙权还要与自己联姻不成?那孙权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别说南烨搞不懂吕范之意,就连郭嘉、庞统一时也没想明白。不过他们二人都是人精,这种占便宜的事当然不能放过。庞统道:“若论婚事自无不可。国师有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更兼仁德布于天下,乃是公主良配,不如尽快完婚。” 马云騄和花蓓闻言不由瞪了庞统一眼,对于他擅自决定给南烨扩建后宫有些不满,但却并未阻止,因为这事成与不成,还要看南烨的意思。而南烨本人则看着吕范,他才不相信吕范会答应这件明显吃亏的事。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吕范听了庞统所言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赞成道:“士元先生所言是也!还请先生择一良辰吉日尽快完婚,我也好回去复命。” 庞统没想到吕范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他本能的感觉到其中有诈,可又不知道吕范究竟如何打算,只能继续试探,掐指一算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准备一日,后日便是吉日。不如后日完婚可好?” 吕范毫不犹豫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南烨一点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原本他以为吕范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自己只娶孙尚香却不退兵的做法,这才直言相告不会和谈。可现在吕范接受了自己只占便宜不办事的做法,南烨还真无话可说,只能寄希望于孙尚香反对。于是南烨道:“倘若尚香公主愿意,我自无不可。”说罢便看向孙尚香。 孙尚香见众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由心如刀割。她心中盼望的结果是南烨同意纳妾退兵,而最不希望的就是在南烨营中放火。可事与愿违,一切都朝着她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别人不知道吕范的打算,孙尚香却知道孙权的计划,吕范不顾一切促成这桩婚事,无非就是要留孙尚香在南烨营中放火而已。 孙尚香虽不愿放火,可是已经答应孙权,她又不能不做,只好答道:“我曾立誓:非天下英雄不事。国师乃当世英雄,我自然愿意。” 南烨闻言又是眉头一皱,他本以为孙尚香和吕范都是为了求和而来,本身并不愿嫁,可现在看来又并非如此。一时间南烨也想不清孙尚香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另有目的,干脆便顺其自然道:“既然如此,那便后日成婚。尚香早些休息。”说罢南烨便领着众人回帐分析此事。 吕范见南烨走了不由叹了口气对孙尚香道:“南烨不愿讲和,我等也只能放火烧营了。此事非我等不仁,实是南烨欺人太甚。” 孙尚香也十分无奈,南烨愿意联姻,这让孙尚香感到有些开心,至少说明南烨并不讨厌自己。可是南烨不愿讲和,这又让孙尚香感到失落,这说明南烨并不愿意为自己付出什么。更让孙尚香感到悲伤的是,一旦放火烧营,这桩婚事就算彻底完了,南烨也会恨死自己。不过正如吕范所说,自己烧营也是被逼无奈,假如南烨同意讲和联姻就好了,只可惜世间没有那么多假如。 当夜孙尚香并未妄动,只是随意出帐转转,熟悉了营盘布置。营中知情者认识孙尚香是南烨国师没过门的妾侍,自然不敢阻拦。不知情者见了百余侍女还以为是南烨的女兵亲卫,更加不会阻拦。因此孙尚香很快就探明了营中存放辎重、粮草之所。 次日一早,南烨大营便忙碌起来,准备在营中娶亲。吕范跟着南烨忙活到傍晚,而后对南烨道:“尚香公主母亲还在东吴大营,明日成亲当有老夫人在场观礼。我今夜回营去接老夫人,明日一早再来。” 南烨闻言不疑有他,便放吕范出营。吕范只是找个借口脱身,离了南烨帅帐之后便找孙尚香道:“今日营中士卒忙碌,今夜正是放火良机。我且回营禀明陛下率兵前来接应。公主放火之后便往营门处逃,未必没有生路。”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7) 孙尚香心中清楚吕范不过是安慰自己而已,且不说孙权是否会领兵来救,便是来了孙尚香也没把握率领百余侍婢冲出南汉十万大军的军营。所以孙尚香并未多说什么,便让吕范离去,心中已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南烨这两日一直命人盯着孙尚香的一举一动,并未放松警惕。南烨最怕的就是孙尚香带着一百女兵来个斩首行动,就算杀不了自己,杀了郭嘉、庞统也够要命的。不过盯了两天之后,南烨发现孙尚香虽然在营中走动,却从不接近中军帅帐,这让南烨放下心来。只要孙尚香没有刺杀高级将领的心思,南烨觉得她那一百侍婢也翻不起太大风浪。 孙尚香在吕范走后,便一直等待机会。当夜二更,孙尚香命麾下侍婢和军卒分为两队,军卒去烧粮草,孙尚香率领侍婢去烧霹雳车。她如此安排也是有声东击西之意,这次烧营的主要目标是霹雳车,粮草其次,不过对于南汉大军来说粮草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两处同时起火,南烨肯定先救粮草,这就能确保烧毁霹雳车的计划顺利进行。 两队人马身上暗藏香油引火之物,分别往后营而来。南烨虽然派人暗中监视孙尚香,可是并没让人阻止孙尚香在营中走动。所以孙尚香的两队人很快就来到了目标位置。 看守霹雳车等军器的士卒见是孙尚香也不敢阻拦,这些守军都知道明日孙尚香就要与国师成婚,此时谁也不想找这个晦气。不过守军放过孙尚香,孙尚香却不能放过守军,她向女兵暗中打了个手势,身后女兵一拥而上,将几个守营的士卒全都堵住嘴巴捆绑起来。 这些守营士卒都是普通军士,虽然比起吴、魏士卒堪称精锐,但也没有以一敌十的本事,再加上事出突然,便都成了孙尚香的俘虏。另外一队去烧粮草的士卒也如法炮制,将守营士卒捆绑起来。他们不杀这些士卒也是得了孙尚香的授意,而孙尚香这么做则是为了死中求活。 暗中监视孙尚香的细作见孙尚香出手绑人之后进了辎重营就知道事情不好,可是他又拿不准孙尚香有何目的。假如孙尚香出手杀人,细作肯定会喊来士卒将孙尚香拿下。但是孙尚香并未伤人,细作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按照之前南烨的吩咐先去禀报南烨,再做定夺。 南烨此时还真没入睡,他早就觉得吕范和孙尚香的目的不单纯,可是又没抓住把柄。眼看明日就要在营中纳妾成婚了,南烨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娶孙尚香。若说不娶,他却已然答应了吕范、孙尚香。可若是娶,南烨心中也有疙瘩,毕竟二人没有感情基础,只是政治联姻,谁知道孙尚香婚后会不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来? 就在南烨辗转反侧之时,守帐的周仓在帐外道:“国师醒醒,监视孙尚香的细作有要事禀报。” 南烨闻言便是一惊,这两日为了自己和麾下文武安全,守卫中军的士卒都换成了法师亲卫和陷阵营。孙尚香在营中行走,普通士卒不敢拦截,可是铁面无私的高顺却不用给孙尚香面子,典韦、周仓更是轮流守在南烨帐口以防意外。此时听到细作回报,南烨忙命细作入帐。 细作入帐之后便道:“回禀国师,今夜尚香公主出营,分兵两路往后寨而去。其中一路入了粮草营,尚香公主亲领一路入了军器辎重营,并将守营士卒捆绑起来。我等见事反常,特来禀告国师。” 南烨闻言一愣,也没想清孙尚香要做什么,若说她要放火烧粮却亲往军器营去,若说她要窃取霹雳车的图样也不现实,因为图纸并不在军器营中,营中只有霹雳车的成品,孙尚香也偷不走。南烨自己想不明白,便下令道:“传令众将,帅帐议事!” 话音刚落,守帐的周仓便入帐道:“国师不好!粮草营和军器营中起火!” 南烨一听就知道是孙尚香搞的鬼,心中气得够呛,看来这小妞儿果然没安好心。不过南烨并不太着急,因为孙尚香麾下只有二百余人,就算放起火来也没能力令营中大乱。此时最怕的就是吴、魏两军趁乱来攻,于是下令道:“传令赵云、杨雄领本部人马前去救火,马超、庞德暗做准备,以防吴、魏两军,黄忠、魏延引兵严守营盘,令士卒莫要慌乱。” 周仓得令而去,很快便传令军中。南烨起身前往帅帐,郭嘉、庞统等人也都到帅帐聚集等待结果。 众人等待半晌之后,便见赵云面色古怪入帐道:“回禀国师,尚香公主麾下人马皆降,粮草烧毁一半,军器营中霹雳车皆被焚毁,其余军器并无大碍,士卒无一死伤。尚香公主欲面见国师,言有要事相告。” 南烨还真不知道孙尚香这是要干什么,放火之后也不跑,竟然直接投降了。既然想不明白,南烨也不愿去费脑筋,直接下令道:“既然如此,便引她前来见我。” 赵云得令之后便将孙尚香带入帐中。孙尚香并未与赵云交战,烧了霹雳车便与侍婢一同投降。赵云也没为难孙尚香,只是命人先行救火,火灭之后才来向南烨回禀。 南烨看着帐下低头不语的孙尚香问道:“孙仲谋遣你来,便是要烧我粮草辎重不成?” 孙尚香没有反抗就是因为心中早有定计,此时听南烨问起便抬头道:“不瞒国师,尚香来时兄长有命。国师若愿联姻退兵,两国便为盟好。若不退兵,尚香便烧粮草霹雳车,逼国师退兵。尚香放火乃不得已而为之,并未杀伤国师营中士卒。如今使命已了,国师要杀要罚皆可,只求国师放过尚香麾下军士。” 郭嘉闻言在一旁冷笑道:“如此说来你放火烧营倒是国师不对。若国师同意联姻结盟便无今日之事?” 孙尚香自然听出郭嘉讽刺之意,但还是点头道:“正是如此!” 南烨在一旁也听明白了,孙尚香解释了半天的意思就是说她主观上并不想烧营,而是渴望联姻。但是粮草辎重已经烧了,事实已经形成,南烨也无法判断孙尚香究竟怎么想。于是南烨道:“不论你是来烧营也好,联姻也罢。如今被擒,便是降将。我一向优待俘虏,也不杀你。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下书孙权,令其赔偿我粮草损失,我还放你等回去。二是你等皆真心降我,留在我帐下效力,烧营之事便一笔勾销可好?” 孙尚香没想到南烨如此好说话,不由愣了一愣,不过思考片刻孙尚香便明白了其中道理。此时霹雳车和粮草已经烧了,南烨便是杀了自己也于事无补,那还不如招降自己或者和孙权换些好处。 孙尚香心里明白,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南烨肯定不能再娶自己了。不过留在南烨麾下为将,圆自己一个将军梦,对于孙尚香来说也不错。可是她又怕选择投降之后,南烨马上命她为先锋攻打孙权。毕竟一旦投降为将,就必须各为其主听南烨调遣。孙尚香可以帮南烨打曹魏,可是打东吴她还下不了手。 思量一番之后孙尚香行礼道:“尚香谢过国师不杀之恩!尚香虽降,却不愿与兄长为敌。还请国师给兄长下书赎我回去,以偿国师辎重粮草。” 南烨闻言点了点头,孙尚香这次也就是给自己造成了一些经济损失,并没造成人员伤亡。因此南烨也不想过于为难一个小美人,一方面是因为南烨怜香惜玉,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南烨与孙坚、孙策交情还算不错,念着旧情不愿伤害孙尚香。 在南烨的授意之下,郭嘉起草了一封书信,大意就是让孙权赔偿钱粮换回孙尚香。由于东吴没能力赔偿改良霹雳车,因此南烨在信中把霹雳车的损失都折成了金银,好好敲了孙权一笔,就等着孙权送赎金来。 孙权在吕范回营之后就派出探马打探南烨营中动静,自然知道夜间南烨营中火起,这让孙权松了口气,就等着南烨退兵。却没料到次日一早,便有吕范麾下送礼士卒从南烨营中回来送信。孙权见信之后方知孙尚香未死。 拿着书信孙权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南烨虽说狮子大开口一般索要钱粮,可却还在孙权的承受范围之内,凑一凑还能出得起,只是孙权不知自己该不该出。于是孙权便找曹丕、司马懿、鲁肃、吕蒙商议。 四人看罢信后鲁肃道:“看南烨信中所言,尚香已然烧了霹雳车,我等可不惧南烨之兵。既然如此陛下何不赎回皇妹以显仁慈?” 司马懿闻言劝阻道:“陛下不可!若将钱粮送与南烨,尚香公主千辛万苦前去烧粮岂不白费力气?何况南烨信中所言未必是真,尚香公主是否在世也未可知。” 吕蒙道:“送信之人乃是我军士卒,绝不会胡言乱语。依我之见可将南烨索要粮草换成金银,如此即可换回尚香,又可令南烨营中缺粮。”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8) 曹丕见孙权麾下两位谋臣皆有换回孙尚香之意,便起身道:“尚香公主乃是吴王之妹,换与不换全凭吴王一言而决,我等告退。”说罢领着司马懿出了帅帐。 孙权看着曹丕背影便是一愣,可转瞬之间就明白了曹丕用意。显然曹丕的意思就是不愿趟这浑水,孙权要换就自己出钱。 吕蒙、鲁肃也都不傻,同样看穿了曹丕用意。吕蒙大怒道:“陛下用尚香施美人计乃是两家得利之事。如今尚香身陷南烨营中,曹丕却不管不问,当真该死!” 鲁肃皱眉道:“陛下六州皆失,所余钱粮还要维持大军用度。若钱粮皆由陛下所出,我军日后所用之粮必向曹丕借贷,如此我等命脉皆握于曹丕之手矣!” 孙权有心赎回孙尚香不假,可那也是在不伤及根本利益的情况之下。为了孙尚香倾家荡产,孙权还没这个觉悟,否则他就不会让孙尚香冒险去用美人计了。思量一番之后,孙权道:“尚香此去已然有了为国舍身的准备。如今既被南烨所擒,也是她命中注定。我这便回书,断然不可受南烨要挟!”说罢写好回书还令使者送还。 南烨收到孙权回书之后就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到孙权如此绝情。书信中虽没说不赎孙尚香,却言孙尚香已然嫁给南烨,出嫁从夫,与孙家再无瓜葛。甚至还在信中讽刺南烨被妻妾烧营,要杀妻还是休妻皆由南烨做主。 正可谓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孙权摆明了放弃孙尚香,南烨也毫无办法,只能找来郭嘉、庞统商议。 二人看罢书信,郭嘉皱眉道:“不料孙权如此无情。依我之见当将此信送与孙尚香一观,而后劝其归降。” 庞统道:“国师若欲得其人,便按奉孝之计。国师欲得钱粮,我也有一计献上。” 南烨闻言奇道:“不知士元有何高见?” 庞统道:“孙尚香之母吴国太就在东吴大营。孙权事母至孝,国师若将此书与前书一同献与吴国太,吴国太必责怪孙权令其赎人。” 不得不说庞统这计策还真高明,孙权为了利益可以不在乎妹妹,但是却不能不在乎老妈。儒家思想首重孝道,孙权绝不敢背上不孝之名。只不过这事儿在南烨看来有点不地道,虽说两军交战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将一个老太太牵扯其中担惊受怕,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何况吴国太还是孙坚的老婆,假如看过书信气出点毛病,南烨心中也过意不去。 思量片刻之后南烨道:“我好歹也是大汉国师,告家长这种小儿把戏就算了。还是唤孙尚香来,看她有何话说。” 庞统听南烨不用自己计策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国师果然风流!为了美人钱粮都不要了。” 南烨知道庞统是玩笑之语,不由也笑道:“我何时缺过钱粮?倒是美人难求。” 郭嘉同时笑道:“国师常言爱江山更爱美人,果然此言不虚!” 三人笑了一阵,便命人将孙尚香请入帐中。孙尚香听南烨传唤十分不安,也不知孙权有没有遣人赎回自己,入账之后便小心翼翼站在帐下。 南烨令人将孙权回书交给孙尚香道:“孙仲谋已然将你当成我的人了,故而不愿交纳钱粮。之前给你选的两条路只剩下投降一途,不知你可否愿降?” 孙尚香听南烨说完还不太明白,可是看罢书信顿时明白了南烨之意,小脸气得煞白,暗恨兄长孙权绝情如此。孙尚香有心投降南烨,留在南汉为将,可转念一想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假如孙尚香只是孙权麾下普通将领,被俘之后又被孙权舍弃,便是投降也无所谓。可关键是孙尚香姓孙,如果投降南烨就难免一个不忠不孝吃里扒外的恶名,除非…… 南烨见孙尚香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也知道她心中不好受,又有谁愿意甘当一枚弃子呢?南烨想起历史上的孙尚香同样是被孙权利用,嫁给了年过半百的刘备,后来孙、刘联盟破裂,孙尚香又被接回东吴,恐怕也免不了晚景凄凉守寡半生。想到这些南烨不由开始同情起孙尚香来,语气也缓和许多道:“尚香公主若一时难以决断也无妨,可先在我营中住下。好在粮草尚未烧尽,我还管的起饭。” 孙尚香心中已有打算,此时听南烨玩笑,并不逼迫自己,心中的念头更加强烈,红着脸道:“国师若令我降也无不可,只是有一事求国师应允。国师若答应,我便愿降。” 南烨还以为孙尚香是不想参与和吴国的战事,假如是这个条件,南烨并非不能答应,反正就算没有孙尚香,南烨也不怕吴、魏联军。于是南烨道:“尚香公主有何事相求?若我力所能及自然应允。” 孙尚香看了一眼南烨左右众将脸色更红道:“还请国师屏退左右才好相告!” 典韦并没因为孙尚香是个美女就放松警惕,闻听此言怒道:“你这小女娃烧了粮草,国师并不与你为难,你还要害国师不成?” 孙尚香还真没有害人之意,不过被典韦冤枉她也并不辩解,谁让两军此时正在交战呢。孙尚香只是看了一眼典韦道:“我确有事欲求国师,不便让他人知晓。这位将军若放心不下,可将我捆绑起来再出营不迟。” 南烨见孙尚香身上并无兵器也不怕她,就算她有兵器在手,南烨还可以召唤吕布、兀突骨,完全不用担心。因此南烨摆了摆手道:“你等且先退下,我听她有何话说?” 众文武也知南烨本事,纷纷退出帐去。孙尚香见帐中无人,胆子也大起来,抬头望向南烨道:“小女子为国家大计不惜清白前来烧营,不料兄长却不念兄妹之情。如今粮草辎重已然烧毁,小女子也不亏欠兄长国家,便投国师亦无不可,只恐天下人言我不知忠孝,便是营中文武也看我不起。” 南烨没想到孙尚香是担心这个,不过想想也对,假如曹彰、曹植来投自己,恐怕也会被营中众将看不起。只是一时间南烨还没想到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便对孙尚香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悠悠众口我也无法堵住。尚香公主若为此事相求,恐怕我无能为力。” 孙尚香脸色一红道:“小女子非是求国师堵众人之口,而是欲求国师为小女子改姓。” 南烨闻言一愣道:“改姓更名虽无不可,但也是掩耳盗铃之举。尚香公主若为投我而改姓,岂不是会被人说的更加不堪?” 孙尚香也不知道南烨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气得直想跺脚,脸色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她瞪着南烨看了半晌,发现南烨满脸错愕,确实不像故意调戏,这才平复心情道:“尚香之意并非改名换姓,而是按兄长书中所言,与国师为妾。如此妾身便是南家人,不再是孙家人,纵然为国师上阵也是夫唱妇随,不知国师可愿答应尚香所求?”说罢孙尚香便小心的看着南烨,等他答复。 南烨突然听到孙尚香表白不由吃了一惊,有些拿不准孙尚香心中所想,不知她要嫁给自己究竟是心甘情愿还是为了名正言顺投降。南烨小心试探道:“尚香公主正当妙龄,才高貌美,若愿委身做妾,我求之不得。但若只为在我麾下名正言顺,便委曲求全与我为妾,也非我所愿。婚姻之事本该男欢女爱两厢情愿,从始至终我皆无逼婚之意。此事若实在难成,我便放尚香回去也无不可。” 孙尚香大着胆子主动表白,除了敬慕南烨之外,也有以身抵债的意思。没想到南烨并不趁人之危顺势答应,反而要放自己回营,这让孙尚香格外感动,觉得南烨是真正尊重自己的君子,并非像兄长孙权一样将自己当成筹码货物。此时孙尚香真的下定了决心,羞涩道:“小女子真心愿与国师做妾,并无他意,还请国师明鉴!” 南烨见孙尚香能走都不走了,顿时大喜道:“既然如此,我焉有不许之理?营中婚礼物事皆已齐备,我等这便成婚。” 孙尚香闻言大羞,“嘤咛~”一声跑出帅帐,回自己帐中梳妆。南烨哈哈大笑,传令众将准备婚礼,大摆筵席,就在营中成亲。 军营之中一切从简,南烨又是纳妾,并无太多讲究,众将士笑闹一番之后便送南烨入了洞房。别看南烨有马云騄、花蓓随军,可是为了维护军中法纪,南烨平日并不与二女在帐**眠,而是将二女安排在女兵营中。今日迎娶孙尚香乃是特例,南烨一想到要在帐篷里与孙尚香行男女之事不由一阵激动。 孙尚香今日一身大红吉服格外动人,她性情豪爽,刚才陪着众将喝了不少酒,小脸红扑扑的更显娇艳。南烨也喝了不少,酒是色之媒,此时南烨一见孙尚香便色心大动。他连日征战可是有日子没近女色了,不由贴近孙尚香,嗅着她身上的少女芬芳道:“宝贝儿,天色已晚,我等这便歇息吧。”说罢便搂向孙尚香。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29) 孙尚香平日舞刀弄棒胆大过人不假,可终究是个黄花闺女,未曾与男子亲近过。她见南烨搂抱过来不禁大羞,下意识的一躲,南烨就扑倒在行军床上。 “咯咯~”孙尚香一声娇笑之后对南烨道:“国师万般都好,只可惜不会武艺。若国师习武,定然不会扑空。” 南烨知道孙尚香不是有意躲闪,只是年纪小面皮嫩,所以也不生气。早在成婚之前,南烨就已经用控人技能试探过孙尚香,清楚她是真心,于是便道:“谁说我不会武艺?我欲擒你上床易如翻掌。” 孙尚香本以为南烨会说两句甜言蜜语,承认不会武艺,哄自己主动上床,却没料到南烨嘴硬。这下可勾起了孙尚香的好胜心思,对南烨道:“国师既出大言,那便来擒我。今夜国师若能擒我上床,亲身便任由国师逞凶,如若不能,休怪妾身不让国师沾身。” 南烨一听“逞凶”二字,心中欲火焚天,忍不住笑道:“尚香可莫要后悔!” 孙尚香不知南烨真会武艺,只是想与南烨笑闹一阵化解尴尬再与他行房,于是便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妾身就在帐中躲闪,也不与国师交手。国师若能抓住妾身,便算国师取胜。” 南烨笑道:“尚香不必谦让,我若不能擒你上床,也不显我本事。”说罢便施展出控己技能,向孙尚香抓去。 孙尚香真没想到南烨一抓掌势如风,闪身一躲便在帐中绕起了圈子。南烨就算不用控己技能,单凭良好的身体素质也能捉住孙尚香,此时用出技能,南烨便有了一流武将的水平,而且眼观六路,回手一抓便扯住了孙尚香的衣袖。 “咦~”孙尚香惊讶的发出一声轻呼,没想到南烨用了两招就抓到了自己,这让她心中有些不甘,右手衣袖不动,左手化掌便向南烨打来。当然孙尚香也并未用力,只是想击落南烨扯着衣袖的手而已。 南烨见孙尚香掌来,抓着衣袖的手猛然一松,让孙尚香打了个空。紧接着南烨上步伸手一探,便又抓住了孙尚香衣带。 孙尚香没料到南烨身手如此敏捷,心中顿时加了小心,双掌一合,向南烨抓住衣带的手拍来。 南烨依然不还手,只是将手一撤,躲过了孙尚香的拍击。只不过南烨收手的同时并未松开孙尚香的衣带,直接将孙尚香的衣带撤下吉服解开,吉服敞开之后便露出了吉服之下的亵衣。 “嘤咛~”孙尚香一声娇呼,左手下意识的拢住衣襟,右手一伸便要来抢南烨手中的衣带。 南烨见孙尚香掌来,不由嘿嘿一笑,左手伸出擒住孙尚香的皓腕,右手中衣带一卷便将孙尚香伸出的右手绑了起来。 孙尚香被南烨绑住了右手顿时有些着急,再也顾不得遮掩衣襟,左手朝南烨一掌打来想要逼退南烨,也好给自己松绑。这一掌孙尚香可没留余力,使出了十成武艺,但也没打向南烨要害,只是朝着南烨手臂拍击,即便南烨中招也不会受伤。 南烨岂会害怕孙尚香?见她一掌打来身形一闪,避过掌风的同时绕到了孙尚香背后,将孙尚香被绑的右手也一起拉到了背后。孙尚香还想反抗,可南烨比她速度更快,不等她回身便又捉住了孙尚香的左手,将她两只手反绑在了背后,然后一把搂住孙尚香的纤腰将她抱了起来扔到床上道:“小美人,你可愿降?” 孙尚香被南烨调戏的又气又羞,不过心中的震惊更多。她自幼习武,最佩服文武双全的大英雄。南烨堪称天下英雄不假,可是不会武艺这点却让孙尚香感到有些遗憾。只是人无完人,孙尚香并不奢求南烨样样都强过自己,直到今日交手,孙尚香才知道南烨武艺也比自己强。这个发现让一向好胜的孙尚香顿时生出臣服之感,不由娇羞道:“妾身愿降,还请夫君怜惜。” 南烨早就被孙尚香勾引的欲火难耐,此时见孙尚香衣冠不整,双手反绑,脸色娇红,一身香汗,还说着诱人的情话,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南烨扯下衣衫,挺起长枪,抖擞威风,杀了个七进七出,果然应验了“逞凶”二字,将孙尚香杀得丢钗弃衫,一泻千里,求饶不止。 孙尚香与南烨成婚之后两情欢洽,南烨下令休兵数日,又将金帛赏给孙尚香侍婢以买其心。孙尚香见南烨厚待自己与麾下侍婢,心中更加开心,只是还有一事放心不下。 南烨见孙尚香偶现愁容,便道:“尚香有何心事尽管告诉为夫,为夫与你做主!” 孙尚香为难的看向南烨道:“以往妾身不知夫君厉害,如今方知夫君麾下人才济济,兵马无双,我兄孙仲谋便是与曹丕合力也绝非夫君敌手。” 南烨闻言道:“莫非尚香欲给孙仲谋讲情?” 孙尚香见南烨语气不悦,急忙摇头道:“妾身不敢!兄长弃我如草芥,妾身又何必心向于他?只是想到夫君天兵攻营玉石俱焚,妾身母亲尚在吴营之中,若有万一,妾身悔之晚矣,还望夫君搭救。” 南烨一听孙尚香是为了吴国太顿时没了火气。他深知孙尚香是个孝女,历史上孙权就是以吴国太病重为由,骗孙尚香带阿斗回东吴,结果才有了赵云截江救阿斗。之前庞统还想用计利用吴国太对付孙权,不过被南烨否了。如今看来应该提防孙权利用吴国太对付孙尚香才是。不过要入吴营救出吴国太确实有些难度,且不说孙权中军防守严密,就算能杀入营中,吴国太肯不肯随南烨离开还另说呢,若是冲杀之中误伤了吴国太就更是不美。 南烨将心中的担忧对孙尚香一说,孙尚香也没了主意。南烨见孙尚香比之前更加伤神,不由安慰道:“尚香莫急,待我唤奉孝、士元前来问计。” 郭嘉、庞统听南烨传召不敢怠慢,急忙入营。南烨便向二人讲明原委问计道:“不知你等可有良策令老夫人离营?” 庞统思索片刻道:“若老夫人肯离吴营,此事可成一半!” 郭嘉道:“若尚香夫人愿冒险入吴营,则此事成矣!” 二人说罢相视一笑,显然都了解对方心中盘算。孙尚香听的云里雾里,却知道此事非自己不可,于是问道:“二位先生有何妙策还请直言。” 庞统道:“夫人可持孙仲谋书信回营。孙仲谋若问起,夫人便言不得已与国师成亲,又趁国师松懈不备逃回。待夫人见了老夫人,便将书信奉上,诉说实情,劝老夫人与夫人一同回营。若老夫人愿来,今后奉养之事由国师一力承当。” 南烨和孙尚香听了庞统之言不由点头称妙。吴营对南烨来说是凶险之地,可是对孙尚香来说却是畅通无阻。得计之后孙尚香便趁夜带着两个心腹侍婢离了营盘往吴营而去。 孙权这些日子也不敢妄动,只等着南烨粮尽退兵。却不料南烨兵马未退,反而是孙尚香先回来了。得知孙尚香只领了两个侍婢还营,有些心虚的孙权也壮起胆来,不再担心孙尚香与自己反目,命人将孙尚香领进帐来。 孙尚香一见孙权眼圈就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兄长会如此狠心的将自己当作一枚弃子。孙权看孙尚香如此还以为她要哭闹,先发制人问道:“妹妹前些日去烧营,为何今日方回?” 孙权明知故问的行为令孙尚香心中更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地道:“求兄长小妹报仇!” 孙尚香这一哭反倒把孙权弄得一愣,看这情况孙尚香好像并无责怪自己之意,好像还受了委屈。孙权也是机智之人,马上安慰道:“妹妹莫哭!有何委屈,兄长为你做主!”说罢上前扶起孙尚香。 孙尚香哭泣是因为伤心孙权不念兄妹之情,却不是因为在南烨营中受了委屈,不过此时却装出受委屈的样子道:“那日小妹按兄长所言烧了南烨霹雳车和粮草,怎奈南烨狗贼兵多,小妹便被赵云所擒。南烨闻听小妹烧营心中愤恨,便强娶小妹为妾,实则是让小妹在营中为奴为婢,百般羞辱糟蹋。今夜多亏小妹两名侍婢趁营中守备松懈将小妹救出,这才得以回营与兄长团聚,否则我等再无重见之日矣!还求兄长出兵,为小妹报仇雪恨!” 孙权闻言脸色不由一红,他心中推断,南烨肯定是因为向自己索要钱粮不成,又不肯吃亏,这才将怨气都撒在孙尚香身上百般羞辱。不过此时孙尚香将怒气都指向南烨,这倒让孙权心中一松,假意骂道:“南烨狗贼竟然辱我之妹,此仇不共戴天,我必为你雪耻。只是大军不可妄动,出兵之事为兄还要与魏王商议。小妹且先回营休息,明日再议出兵报仇之事。若见到母亲,妹妹切勿言在营中受辱,只言夫妻和睦,免得母亲担忧。” 孙尚香心中清楚孙权不过是敷衍自己还要瞒着吴国太,不过她也不是真想报仇,只不过为了回营接母亲罢了。此时听孙权虚伪承诺,孙尚香也不说破,只是含泪点头退下,回营去见吴国太。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30) 吴国太一连几日不见女儿,心中忧虑。虽然每每问起孙权,孙权皆言婚事已成。不过吴国太也不傻,见南烨兵马不退,便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未料到孙尚香深夜回营。 孙尚香一见吴国太便屏退左右,而后扑在母亲怀中大哭。吴国太见女儿如此伤心,心中又疼又气,抚摸着孙尚香的一头秀发安慰道:“我儿莫哭!可是那南烨对你不好?若真如此,我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去与他理论!” 孙尚香听母亲误会,急忙止住悲声道:“非是国师待我不好,实是兄长害我……” 吴国太听孙尚香断断续续说完事情经过,还取出书信为证,不由怒气填胸,老泪纵横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如此戕害我儿,幸得国师仁厚,否则我儿死矣!” 孙尚香怕吴国太气坏身子,急忙安慰道:“母亲莫急!此事阴差阳错倒是让女儿有了个好归宿。国师之意是令我来接母亲回去奉养,日后母亲欲还建业、吴郡皆可。” 吴国太是孙尚香生母,虽受姐姐吴太夫人所托,视孙权如己出,可毕竟关系差了一层。这次孙权不顾兄妹之情又蒙骗自己,这让吴国太对孙权极其失望,便点头道:“国师真我婿也!既然国师早有安排我等这便动身。” 孙尚香说动吴国太心中大喜,母女二人也并无多少行囊,只是收拾细软便当夜离营。营中虽有巡哨士卒见到她们离营,可谁也不敢阻拦。这二位一个是孙权的妹妹一个是孙权他娘,都是营中横行无阻的人物,谁敢上前找不自在? 南烨见孙尚香速去速回一帆风顺十分开心,亲自出营将吴国太接入营中安顿。吴国太见南烨仪表非凡又对自己礼敬有加同样大喜,便留在南烨营中。南烨又将孙尚香麾下侍婢编入女兵营,由马云騄、花蓓、孙尚香一齐统领。 孙权直到次日天明,才得知孙尚香拐了吴国太离营。孙权自知是吴国太恼了自己,因此也不敢张扬此事,只是令麾下众将不要外传免得丢人。 南烨这些日子表面上是与孙尚香成亲,暗中却一直在想计策。孙尚香这一把火不但烧了霹雳车,还烧了大半粮草。没有霹雳车南烨还可慢慢打造,可是粮草一用尽,南烨就必须退兵。为了稳定军心,南烨不但没说营中粮少,反而大摆筵席完婚,营中士气这才没受影响。 郭嘉、庞统对于缺粮之事也没太好办法,想要速战速决,孙权、曹丕也不给南烨机会。所以二人只能建议南烨火速调集粮草,关键是孙权、曹丕总选山险之处扎营,运输十分不便。 南烨听二人担忧运粮之事,不由笑道:“此事极易,我等可打造木牛流马运送粮草。” 郭嘉、庞统都知道黄月英会造木牛流马,南烨手中也有图纸,只是一时没想起来。此时听南烨一提,二人心中大喜。郭嘉灵机一动道:“若有此物不但粮草不缺,或许还可破吴、魏两军……” 南烨、庞统闻听郭嘉之计不由称妙,三人连夜出营查看地理。孙权、曹丕之前为防霹雳车,所选扎营之处皆是山岭之间,地势极其复杂。南烨等人忽到一谷口,见其形如葫芦之状,两山环抱之间有两块空地,旁边都是山坡,谷口只可两骑并行。 郭嘉召来当地向导问道:“此地何名?” 向导道:“此处名为葫芦谷。” 庞统喜道:“此地正好用计!国师可速速分派。” 南烨闻言便召集随军匠作两千余人,入葫芦谷中制造木牛流马,又令马超领兵守住谷口,并且吩咐众将:“匠作人等,不许放出,外人不许放入。切不可走漏消息。” 众人领命而去,等孙尚香接了吴国太回营,木牛流马皆造完备,宛如活物一般,上山下岭,各尽其便,士卒见了无不欣喜称奇。 南烨造好木牛流马便命黄叙引士卒往邺城押运粮草,以供营中使用。曹丕、孙权都在等着南烨退兵,忽有探马来报:“汉兵用木牛流马转运粮草。人不大劳,牛马不食。营中士气高涨,沿途百姓皆言南烨国师有通天彻地之能。” 曹丕闻报大惊道:“我等坚守不出,正因其霹雳车已毁,粮草不能接济,欲待其自毙。今用此法,必为长远之计,不思退矣。若令其再造霹雳车如之奈何?” 孙权皱眉道:“此物倒也稀奇,只是不知何等模样,若能亲眼见之,或有破解之法。” 司马懿闻言点头,唤来曹纯、曹真吩咐道:“你二人各引一千军马,从小路抄出,待南烨士卒驱过木牛流马,先任他过尽,再一齐杀出。不用多抢,只抢三五匹便回。倒要看看其中有何玄机。” 二将领命,各引一千军士,夜间偷过小路,绕到南烨大营背后,伏在山谷之中。没过几日便见黄叙引兵驱木牛流马而来。 曹纯、曹真待黄叙兵马依次过尽,忽然两边一齐鼓噪杀出。后队士卒措手不及,让曹兵抢了木牛流马各数匹。 黄叙在前押运粮草,听身后喊杀之声便引兵而回。曹纯、曹真完成了任务也不与黄叙死战,纠缠一阵之后,见士卒已然将木牛流马驱回,便欢喜撤军。 曹丕、孙权、司马懿、鲁肃等人见二将抢回木牛流马也是大喜,围着看个不停。只见这木牛流马进退自如,宛如活物一般。 就在围观众人惊叹之时,司马懿忽然笑道:“南烨会用此法,我等亦可用之。不但此物如此,霹雳车亦是如此。若南烨再用霹雳车,我等也可夺回仿造。”说罢便令巧匠百余人,当面拆开木牛流马,依其尺寸长短厚薄之法,一样制造木牛流马。 不到半月,吴、魏两营造出木牛流马二千余只,样式与南烨所造无异,亦能奔走。司马懿便命曹真引兵驱木牛流马往幽州运粮,打算与南烨在此决战。若是再不能胜,让南烨攻进幽州地界,曹丕在中原的地盘也保不住了。吴、魏两军将士见自家也有木牛流马往来不绝无不欢喜。 却说黄叙回见南烨,说曹军抢夺木牛流马之事。郭嘉笑道:“我正要他抢去,费了几匹木牛流马,不久便得许多资助,实在抢的好!” 黄叙还担心回营受罚,没想到郭嘉叫好,便问道:“军师何故说好?” 南烨解释道:“此乃奉孝之计。曹丕、孙权见了木牛流马,必然仿造。那时军师自有计策破之。” 果不其然,十数日后便有细作回报,司马懿仿造木牛流马往幽州运粮。郭嘉、庞统闻讯大喜道:“果然不出我等所料!” 说罢郭嘉吩咐赵云、杨雄道:“你等各引本部人马扮作曹兵,星夜偷过吴营,若遇吴兵便说是曹营巡粮军,吴兵必不能识。但见沿途运粮之人,便将护兵杀散,驱木牛流马而回。此处必有吴、魏两军追赶,你等便将木牛流马口内舌头扭转,牛马就不能行动。你等弃之而走,背后人马赶到牵拽不动,打抬不去。我再遣兵到,却将牛马舌扭过来,长驱大行。两军若见必疑为怪也!” 赵云杨雄领命而去,郭嘉又唤张白骑、高顺吩咐道:“你等各引本部,扮作幽冥鬼卒。若衣甲不够,便用五彩涂面,装作种种怪异之状。待木牛流马到时,放起烟火,一齐拥出,驱牛马而行。吴、魏两军见之,必疑是神鬼,不敢来追赶。” 张白骑装神弄鬼是老本行,自然欣然应允。郭嘉又唤黄忠、黄叙道:“你等各引一万兵前去接应木牛流马,以退追兵,若追兵不去自有白骑、高顺二人应对。”说罢之后又将典韦、周仓、魏延、庞德等人一一安排,众人各各遵令而去。 却说曹真引兵驱木牛流马,装载粮米运送。正行之间,忽报前面有兵巡粮。曹真令人哨探,果是曹军旗号,遂放心前进。两军交错之时,忽然喊杀声大震,南汉士卒一齐动手,在曹军粮队中奋起杀人,将曹兵砍死大半。 曹真被杀得措手不及,刚要组织人马抵抗,便听身旁一声高呼:“常山赵子龙在此!”紧接着一条长枪如白龙出水向曹真刺来。曹真不防,被赵云一枪刺死,杨雄领兵将曹军杀散。 赵云、杨雄将曹兵杀败,便尽驱木牛流马而回。曹军败兵飞报曹丕、孙权。司马懿闻听粮草被劫不由大怒,便命曹纯前去救应。孙权恐曹纯不敌赵云,又遣周泰同行。 曹纯、周泰得令之后便引兵来追。赵云、杨雄见有追兵,传令士卒扭转木牛流马舌头,皆弃于道上而走。曹纯、周泰无心追击,只想驱回木牛流马,便命士卒拖拽。 吴、魏两军不知木牛流马还有刹车机关,虽一齐奋力驱赶,却哪里驱得动?曹纯、周泰心中疑惑,正无可奈何,忽然鼓角喧天,喊声四起,两路兵杀来,乃是黄忠、黄叙前来接应。 赵云、杨雄见接应兵到,复引兵杀回。四路夹攻,曹纯、周泰大败而走。赵云令军士将牛马舌头重复扭转,继续驱赶而行。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31) 曹纯、周泰被黄忠、赵云四将引兵杀败,一面命人回报司马懿,一面盯着木牛流马去向。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刚才怎么也不动的木牛流马回到赵云等人手里又开始走起来。曹纯、周泰见木牛流马又走,便欲再追,却见山后烟云突起,一队神兵鬼卒,手持旗剑,大吼大叫,万般怪异之状,簇拥木牛流马而走。 周泰大惊道:“我等驱赶不走,赵云、杨雄却能驱使,此必鬼神相助之力也!” 主帅都被吓得够呛,那些普通士卒就更加不堪。人人惊畏,不敢追赶。司马懿得知前方兵败,木牛流马都被劫去,急忙引军来救。行到半路一阵鼓响,四路兵马从险峻处杀出,喊声震地。旗上大书汉将典韦、周仓、魏延、庞德。 司马懿见了四人大惊失色,曹兵慌乱,各自逃窜。司马懿被四将一阵杀败,单枪匹马往密林间而走,想要避过追兵。 庞德马快追上司马懿便一刀砍去,司马懿哪里是庞德对手?不敢力敌,只是绕树而转。庞德一刀正中树干,将手臂粗细的树枝一劈两段。 司马懿虽没被劈中,却吓出一身冷汗,头上金盔也被树枝刮歪,狼狈不堪。趁着落叶树枝阻碍庞德视线逃出林外。 庞德也没想到砍断的树杈会阻碍了自己追击,待他用刀挑开断木再随后赶出树林,却不知司马懿去向,只见一个金盔在树林之东。庞德认识司马懿的金盔,便取盔上马往东追去,可是却不见司马懿。原来司马懿把金盔弃于林东,却反向西去了。 司马懿用声东击西之计引开庞德,正暗自庆幸,不料又有一支人马杀到,为首一将正是魏延。司马懿心中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魏延见了司马懿眼睛一亮,拨马便追。司马懿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只是奋力催马向前。眼看魏延将将赶上,忽然前方两路人马杀出,正是曹纯、周泰。这二将不敢去追木牛流马便引兵回营,正遇司马懿与魏延交战,这才出手相救。 周泰、曹纯的武艺虽然不如魏延,可是两军兵马却比魏延多。魏延不敢恋战只得放走司马懿,而后汇合庞德、典韦、周仓一同回营。 四将回营之时,赵云、黄忠、高顺等人早将木牛流马驱回,截获粮草上万石。庞德献上金盔被录为头功。魏延则不停感叹自己命不好,竟然被人将司马懿救走。 司马懿逃回寨中心中郁闷,此战不但损兵折将还丢了粮草,这下他也不敢再用木牛流马了,只是传令深沟高垒,坚守不出。 南烨解决了粮草问题,便命魏延等将挑着司马懿金盔到魏营前搦战。司马懿闻知不以为意,反而笑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南烨急于求战,我等坚守为上,不能令其如愿。” 魏延等将辱骂良久方回,只说司马懿不肯出战。郭嘉闻报道:“司马懿不出正合我意,国师可按前计而行。” 南烨闻言便密令马超在葫芦谷内掘下深堑,多积干柴引火之物,又在周围山上用柴草虚搭窝棚,将葫芦谷后路塞断,暗伏兵于谷中,山上用旗帜明灯为号。 安排完毕,南烨又命赵云领半数人马守营,亲领半数人马退去。麾下各将一一安排,皆按郭嘉定计而行。 曹丕、孙权得知南烨退兵便召来司马懿、鲁肃问计。司马懿道:“南烨粮草不缺无故退兵必然有计,我等不可轻往。” 鲁肃道:“司马都督所言极是!可令探马再探。” 数日之后探马来报:“南烨引兵退三十里扎营,营旁有一树林,士卒皆在林中伐木,欲造霹雳车。” 孙权一听南烨又在打造霹雳车,不由急切道:“南烨霹雳车若成,我等营盘不可守矣!不如趁南烨分兵不在营中,攻其中军。” 曹丕犹豫道:“魏延日日领兵搦战,似乎营中所留人马不少,我等强攻营盘会不会正中南烨之计?” 吕蒙道:“兵法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南烨兵退,魏延本该不敢骂阵,如今日日来骂,正是疑兵之举。” 司马懿道:“南烨诡计多端,还当谨慎行事。” 孙权因为司马懿之前中计,已然有些不信任他。于是道:“若再不行事,待南烨霹雳车造好回兵,我等败矣!” 鲁肃见孙权急切,劝说道:“南烨大营虚实不知,我等可先试探一二,再决定攻营与否。” 孙权问道:“不知该如何试探?” 鲁肃道:“可出兵与魏延交战。若南烨营中有援兵助战,其营中人马必多。若魏延逃回营中不出,其营中人马必少,我等可挥兵攻之。” 孙权、曹丕闻计点头,命周泰、祖茂二将领兵而出。魏延只带了数百士卒在营前叫阵,根本没料到吴军出营,见周泰、祖茂各领五千士卒来战,魏延拨马便走,逃回营去。周泰、祖茂追到南烨营前,才被一阵箭雨射回。 南烨营中兵马不出,孙权不由大喜,再议攻营之事。司马懿谨慎道:“南烨营中兵少,或许伏于山中,当多遣探马,查看营前营后有无伏兵,方可攻营。” 曹丕、孙权也觉得小心无大错,便派遣细作打探。不久之后细作回报:“营盘周围未见伏兵,却见木牛流马或二三十为一群,或四五十为一群,各装米粮,于葫芦谷附近山路往来行走。谷口有重兵把守,我等无法入谷。” 吕蒙闻报道:“南烨往来运粮以为久计,必有屯粮之所,或许就在葫芦谷中。” 孙权道:“既然如此可入谷劫粮。” 司马懿小心道:“只恐又是南烨之计。” 吕蒙道:“都督若如此疑虑,南烨何时得灭?若都督不去,我当奋力决一死战,以报国恩。” 鲁肃劝道:“南烨多妙法奇计,我等还当小心,不如再试探一二,先劫运粮兵问之,再定劫粮之策。” 孙权、曹丕闻言便还命周泰、祖茂出马。二人分别两路往葫芦谷而去,未到谷口便见汉军驱木牛流马而来。二人一齐冲杀过去,汉兵大败奔走,木牛流马尽被二将抢获,连同降卒百余人,皆被解赴吴军大寨。 司马懿见二将劫粮而回,便召降卒探问虚实。降卒皆道:“国师料定两国大军坚守不出,便命我等运粮于葫芦谷以为久计,亲去监造霹雳车。” 鲁肃、吕蒙恐降卒有诈,又将降卒分开讯问,皆言南烨屯粮葫芦谷。司马懿同样反复盘问,也未发现蹊跷之处。 孙权见打探清楚便道:“如今南烨确实不在营中,葫芦谷也确实为屯粮之所,我等可选一处攻之!” 司马懿虽未见不妥之处,可是心中仍有疑虑,觉得南烨不会如此大意,于是道:“降卒之言不可尽信,或许是南烨故意安排,可令二将再去劫粮,暗中观看降卒动静,方知其言真假。” 周泰、祖茂得令之后再次领兵而出,半月之间,连胜数阵,劫掠不少粮草、士卒。后来降卒之言也与之前降卒无异,之前降卒在营中也无串联作乱之举,自此司马懿方才放心。 孙权怕南烨造好霹雳车回兵,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司马懿总算确认了南烨营中虚实,便催促道:“如今已知南烨不在营中,我等可选一处速攻之。” 司马懿道:“虽南烨不在,其营也甚是难攻,我等还当用计取之。依我之见,陛下与主公可率领大军先攻南烨营盘,如此各营兵马必然来救。我却引精兵去葫芦谷烧其粮草,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必大败也!” 孙权、曹丕闻计连连点头,当夜便起大军往南烨大营而来。司马懿也同时发兵,领周泰、曹纯二将并两万精兵往葫芦谷来。 吴、魏大军一动,便有探马禀报汉军大营。南烨领兵离营不假,可是赵云、杨雄、魏延、庞德皆在营中坐镇,因此并不慌张。众将心中不慌,可是表现出来却是慌乱不堪,营中士卒一齐呐喊奔走,虚作固守待援之势。 孙权、曹丕并不知营中早有准备,见南烨人马慌乱,还以为计策已成,便指挥士卒攻营。南烨营中士卒表面慌乱,实际却进退有度,赵云四将又是超一流的武将,占着地利抵挡吴、魏两军毫不费力。 司马懿暗中领兵往葫芦谷来,半路便见谷中士卒都往大营方向奔走,不由心中大定,引着周泰、曹纯二将和营中精锐杀奔葫芦谷。 马超一直在谷口守备,只盼有人来劫粮。忽见一枝魏兵杀到,纵马向前视之,正是司马懿。马超大喝一声道:“司马懿看枪!”说罢便向司马懿刺来。 司马懿不是马超对手,不过曹纯、周泰武艺不弱,二将大喝一声道:“马超休要猖狂!”说罢一齐向前双战马超。 马超力敌二将虽不落下风,可是麾下士卒数量却不如司马懿。司马懿见曹纯、周泰久战不下,便驱兵向前围攻马超。马超见状回马便走,司马懿随后紧紧追赶。 第六十回战东吴南汉扬威驱曹魏中原一统(32) 葫芦谷两侧山头灯火闪烁,在黑夜之中标明了路径。马超引兵不用辨别方向,只往灯火处走。司马懿见马超孤身一人,军马又少,便以为谷中守粮士卒都去支援大营去了,因此放心追赶。两员武将,曹纯在左,周泰在右,追随司马懿一齐冲杀。 马超引五百兵退入山谷,司马懿追到谷口,先令人入谷中哨探。探马回报谷内并无伏兵,山上盖有茅屋。 司马懿闻言笑道:“此必是屯粮之所也。”说罢大驱兵马,尽入谷中。只见山坡之上皆是草房,山坡之下皆是草垛,只是不见马超。 曹纯、周泰引兵从谷口追到谷尾,不见汉兵,却见道路被木石截断,当时大惊,回报司马懿。 司马懿闻报大惊道:“倘若有兵再截断谷口,我等困于此处矣!” 话音刚落,忽然山坡之上喊杀声大震,马超引兵立于山上,南汉士卒一齐丢下火把,烧断谷口。曹兵、吴军奔逃无路,山上火箭射下,山谷中干草皆燃,草房内干柴都着,火势冲天。 司马懿惊得手足无措,与二将大哭道:“我等三人皆死于此处矣!” 周泰、曹纯虽勇,可面对滔天火势也无可奈何,风中阵阵热浪袭来,放眼望去四面是火,惊得二将汗流浃背,唯一能做的就是保着司马懿往火少处走。 正在司马懿与二将惊慌失措之时,忽然狂风大作,黑气漫空,一声霹雳响处,骤雨倾盆。满谷之火,尽皆浇灭,柴草不燃,火器无功。 司马懿大喜道:“真天助我也!不趁此时杀出更待何时?”说罢引兵冒雨奋力往谷口冲杀。 马超在山坡上见天降大雨也十分无奈,只得转头对黄忠道:“本以为此战极易,不料还要老将军出手。” 黄忠闻言哈哈大笑道:“国师有鬼神难测之机,奉孝、士元有惊天动地之智,擒杀司马懿易如反掌。”说罢令人敲响战鼓,山坡两侧左有黄忠人马,右有黄叙人马,各持元戎连弩,万箭齐发。 司马懿与众军士本以为逃得一命,只顾往谷口冲杀,却不料雨水之中混合箭雨落下。箭矢挂风之声被落雨之声掩盖,曹军、吴军皆无防备,一时间死伤无数。司马懿、曹纯、周泰乃是黄忠、黄叙的重点打击对象,三人皆被射下马来。 曹纯、周泰左右护住司马懿,因此二人中箭最多,每人连中十余箭,当场毙命。司马懿有二将和一众亲卫死士护佑,虽然落马却一时未死,但也命不久矣。 司马懿心知大势已去,便对左右士卒道:“今日我必死无疑,你等可速速归降,保全性命为上。” 左右护卫士卒皆是司马懿暗中培养的死士,邺城一失便都追随司马懿左右。此时闻听司马懿之言,几名死士皆道:“我等愿与都督同行!” 司马懿闻言长叹一声道:“你等枉死无益!南烨不知与我何仇,邺城陷落之后宁愿放过曹氏宗族,也不愿放过我二子司马师、司马昭。我孤身一人别无牵挂,死则死矣。你等若愿为我报仇,可到交州女兵中寻司马白做主。” 几名死士有认识司马白的,便纷纷点头。司马懿见状一笑,咳出两口血来,闭上了双眼,司马氏一脉皆亡。直到身死司马懿也不明白南烨因何对司马师、司马昭赶尽杀绝,别说是司马懿,就连南烨麾下众将也不知道南烨为何不愿放过司马家两个孩子,只有南烨心里清楚司马昭之心。 司马懿、曹纯、周泰三个主帅一死,众亲卫一降,其余士卒更无抵抗的道理,纷纷跪地请降。黄忠、黄叙也没有赶尽杀绝,下山纳降。 马超见敌军皆降,便对黄忠道:“此战已胜,司马懿已亡,我等当速去助子龙成事。” 黄忠闻言点头,留儿子黄叙领兵继续收拢残军,自己与马超一道引兵杀回大营。 曹丕、孙权久攻南烨大营不下,又无司马懿消息,正在进退难断之间,忽有士卒来报葫芦谷中火光冲天。 孙权闻言大喜道:“此必是司马都督放火烧粮!我等再战一时,待都督来援,此战胜矣!” 曹丕点头道:“可先命士卒高呼粮草已失,减其士气。” 吴、魏两军得令,便高声喊喝:“营中汉军听着!你等葫芦谷中存粮已被司马都督所劫,还不速降!” 赵云等将被吴、魏两军围在营中,还真没有孙权、曹丕的消息快。此时得知葫芦谷火起,不怒反喜,对士卒鼓舞道:“国师之计已成!我等奋力杀敌!”说罢士气更旺。 孙权、曹丕也不知南烨麾下将士什么思路,怎么听说粮草被劫之后反而像打了鸡血一样?鲁肃在一旁揣测道:“莫非营中士卒欲破釜沉舟与我等背水一战?” 曹丕听了鲁肃的解释点头道:“或许正是如此!我等需小心防备,只要等都督兵到,此营必破。”说罢便将预备士卒皆投入战场。 吴、魏两军全军压上,确实给赵云的防守造成了一定压力,不过凭借兵强将勇和地势之利也不至于落败。双方正在胶着之时,忽然天降大雨。 赵云心知南烨安排了黄忠作为后手,因此并不受大雨影响,依然按部就班指挥士卒防御。可是曹丕、孙权就有些傻眼了,之前他们以为葫芦谷中火光是司马懿烧粮所至,为了鼓舞士气也和麾下士卒说了,如今大雨一落,岂不是救了敌军粮草?他们两个主帅这么想,麾下的士卒自然也是这么考虑,一时间士气大降,反而不如先前。 吴、魏两军士气一落,南汉士卒厮杀更狠。战场之上血水、雨水混合一处,将脚下黄土染成红泥。就在三军奋力厮杀之时,忽然吴、魏两军背后喊杀声大起,盖过了风雨雷电之声。 孙权、曹丕初时还以为是司马懿兵到,不由大喜,只是风雨黑夜之中辨不清来者旗帜。等到身后兵马已至近前,孙权、曹丕才借着雷鸣闪电看清来人是谁,不由大惊失色。 马超、黄忠也没想到如此顺利就接近了吴、魏两军后队,眼看孙权、曹丕的帅旗近在眼前。二将发一声喊,引军直冲向前。 孙权、曹丕哪里是马超、黄忠对手,见二将挥刀挺枪策马而来转头便跑,转眼逃入众军之中。黄忠、马超也来不及寻找二人,黄忠策马上前一刀砍断吴军帅旗,马超一枪刺死魏军举旗士卒。两面帅旗一倒,二将便领麾下士卒高呼道:“孙权、曹丕已死!众军何不速降!”说罢冲入吴、魏两军后队之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吴、魏两军士卒回头一看,果然不见了帅旗,而且后军大乱,不由慌了手脚。赵云见时机已到,高呼一声:“破敌就在今日,全军随我厮杀!”说罢一马当先冲出营去。 杨雄、魏延、庞德见赵云引兵杀出,也从三面一同杀出。四支人马分成四路,如四条长龙,势如破竹杀入吴、魏两军之中,一时间人喊马嘶响成一片。 曹丕、孙权见前后六路兵马合围,麾下将士死伤无数,不断有人逃跑投降,便知大事去矣。二人只好引兵逃窜,留吕蒙断后。 吕蒙虽然文武双全,可论武艺哪里是赵云、马超等人的对手?此时三军大乱,吕蒙的指挥才能再高也无法力挽狂澜,只有死战而已。赵云上前一枪,便将吕蒙挑于马下,断后士卒也被杀败。 孙权、曹丕得知吕蒙身陨,又见身后汉军紧追不舍,便命祖茂、吕范、蒯越断后。三将拼死搏杀,虽然拖得一时,可也不是身后六将对手,皆先后死于乱军之中。 趁着三将身死争取的一点时间,孙权、曹丕率领残兵已然接近自己大营。此时大雨已停,天上乌云散去,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雨过天晴,接近大营,长夜过去,红日初升。此情此景就与曹丕、孙权的心情一样,吴、魏残兵也都有一种死中得活的感觉。 正在曹丕、孙权心中感叹“活着真好!”的时候。忽然大营之中一阵鼓响,营中吴、魏两军旗帜皆倒,竖起了汉龙旗。一彪人马从营中杀出,为首一将坐骑白象,身披紫金麒麟铠,腰悬倚天剑,正是南烨。典韦、周仓、郭嘉、庞统、马云騄、花蓓等将簇拥周围。 南烨拔剑指向曹丕、孙权道:“我在此恭候多时矣!你等还不下马受降!” 孙权、曹丕一见南烨在此便知中计,看来南烨要么没去监造霹雳车,要么就是连夜而回抄了自家大营。不论何种情况,孙权、曹丕也不敢与南烨一战,吓的拨马便跑。好在此山中地形复杂,小路不少,就算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吴、魏两军还不至于无路可逃。 虽说山间有路,可也不是什么宽敞大路,吴、魏两军纵然分兵而走,还是堵塞了小路,不少士卒皆因互相践踏而死。曹丕、孙权倒是因为马快在前逃得一命,可是后军皆因小路堵死而不得过,南烨命人一劝降,无处可逃的吴、魏士卒便都跪地而降。 南烨收拢败军之后分兵而进,各路人马跨过边界直入幽州。孙权、曹丕所率大军全部葬送,哪里还有兵力防守幽州?于是二人一路败退,孙权领兵过辽东退入高句丽、三韩之地。曹丕退入鲜卑、乌桓。南烨兵进幽州占领辽东,自此中原之地皆为南烨所有。如果不算鲜卑、乌桓、匈奴、高句丽、三韩等灭国新增之地,南烨就算是一统天下了。 后记汉魏吴三国称臣平天下白日飞升(1) 南烨国师平吴、驱魏的消息在报纸的宣传下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天下。各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只要不打仗,吃饱饭,日子越来越好,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虽然有人建议南烨宜将乘勇追穷寇,继续剿讨孙权、曹丕。可是南烨却另有打算,并未打出国门,而是选择班师回交州。既然南烨做出决定,麾下众将也无话可说,毕竟南烨早已确立了一言九鼎的权威。 交州百姓得知南烨回军,争相出城相迎,场面热闹非凡。天子刘懿也引文武百官出城迎接父亲,当然在外人看来,这是天子倚重国师的表现。 南烨回到交州先是封赏百官,犒赏士卒,而后便是回家与蔡琰、貂蝉等一众妻儿团聚。如今天下平定,南烨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不过他并没想到,有数名死士混在降卒之中一同回了交州。 司马白在交州已经潜伏了很久,由于她怕露出破绽,所以加入女兵营时并未说自己有武艺在身。如此一来也就没有被选入马云騄、花蓓统领的亲卫营,反而凭借姣好的面容成了一个文艺兵,整日与小乔学习歌舞、戏曲、话剧等等。 从小接受死士训练的司马白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像普通女子一样修习歌舞女红,过上安宁平静的日子。初时她心中还想着寻南烨报家仇,可是渐渐报仇的心思就淡了。一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了现在的生活,不愿再去做一个死士。二是因为她每日耳闻目见皆是南烨国师如何如何英勇,如何如何不凡,包括那些戏曲唱的,话剧演的也都是南烨的丰功伟绩。 司马白并不知道,她修习表演戏曲、话剧都是南烨所编,除了有丰富娱乐的作用之外,也是为了宣传和鼓舞士气。正因如此,剧中的正面形象当然是南烨,反面形象自然是南烨的敌人,司马白的家族也在反面人物之中。久而久之,司马白便觉得南烨国师虽然杀害了自己的家人,可却是为了天下百姓,并没有做错什么。 正当司马白想要淡忘仇恨,开始自己新生活的时候,南烨战胜曹丕、孙权,斩杀司马懿的消息传回了交州。这让司马白的心又纠结起来,毕竟司马懿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不知该不该为亲人和恩人报仇。 一连数日,司马白都在焦虑中渡过。这日夜里,一阵敲门声惊动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司马白。她穿衣起身来到门口问道:“门外何人?” “司马白统领,我是司马忠!”门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司马白闻声一惊,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几个男子,都是交州军士打扮,为首者正是司马懿的死士司马忠。司马白不由惊问道:“你等何故到此?” 司马忠左右看了一眼,见巷中无人,便道:“此处不是讲话之所,我等进去再说。” 司马白认出门口的都是司马懿麾下死士,所以并不害怕,开门将众人放入院内。如今司马白在文艺兵中算是当红花旦,姿色在众女兵中排在首位,很受百姓、士卒欢迎,因此有自己的独立院落,每月收入比起后世的歌星、影星一点不少。只是她有秘密在身,因此并未雇佣下人,偌大的院子中只有她一人居住,放入众人也不用担心走漏风声。 司马忠进了院子谨慎观察一番问道:“此处只有你一人居住?” 司马白点头道:“正是如此!你等因何到此寻我?” 司马忠道:“统领可知主公已然身陨?” 司马白闻言一惊,心中猜测到了几人来意,便道:“我已知之,莫非你等是为主公报仇而来?” 众死士闻言点首。司马忠道:“主公身陨之前嘱咐我等,来交州听统领号令,伺机报仇。不知统领可有妙计?” 司马白正为此事忧心,假如没有这些死士来访,司马白还在犹豫该不该为司马懿报仇。可是今夜死士一到,司马白就知道自己已然无法拒绝。这些死士对司马懿忠心耿耿,单独一人或许并非司马白对手,可是这几人合力定能将司马白击杀。司马白清楚,假若自己拒绝他们,他们定会认为自己忘恩负义,为了不暴露行踪肯定会杀自己灭口。 司马忠等人见司马白沉默不语,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还以为她是在思考计策。在司马忠看来,他们这些死士对于司马懿都是一样忠心,司马懿临死之前将大事托付给司马白,显然司马白的忠诚度也错不了,定然不会反水。 司马白内心挣扎了一会儿,不由暗想:主公对我有救命之恩,家仇可以不报,可主公之仇不可不报。我便刺杀南烨一遭,若成便成,若是不成便将这条性命还给主公也好。想罢司马白对众死士道:“我在交州许久,却还不敢接近南烨。其人有识人之术,恐我等一近其身,便被识破反而不美……” 司马忠闻言急道:“如此说来,我等报仇无望矣!” 司马白摇头道:“也不尽然!南烨虽号圣人,也并非全无弱点。其人对妻妾用情至深,我等若能擒其妻妾,再引其来救,趁机合力击之,必可一举成功。” 司马忠皱眉道:“我闻南烨之妻蔡琰每日随其左右打理政务,恐怕难以擒来。” 司马白笑道:“蔡琰确实难擒,不过其妾小乔与我交好,常到营中传授技艺。我可用计诱其出营,你等趁机擒之,再逼南烨独自前来相会。只是南烨一死,我等也死无葬身之地矣!” 司马忠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我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杀得南烨,可报主公之仇,我等死而无憾矣!只是南烨妻妾众多,真会为一小妾独来送死?” 司马白点头道:“你等不知南烨秉性,我却知之。就算南烨不敢独自前来,也绝不会坐视不理。我等可如此用计……” 众死士闻言齐声称妙。司马忠道:“此计若成,南烨必死。我要小乔也一同陪葬,免得他黄泉路上寂寞!” 后记汉魏吴三国称臣平天下白日飞升(2) 司马白闻听司马忠要害小乔,不由大惊失色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等只杀南烨便可,切不可伤了小乔姐姐。自至交州,她对我拂照颇多,我不忍害之。” 司马忠一众死士有一点好处,就是深知忠义二字,要不也不会在司马懿死后还来给他报仇。此时听说小乔对头领司马白有恩,也就绝了加害的念头,反正他们的主要目标也不是小乔。 众人商议一番之后,司马忠也没有停留,连夜赶回军营。由于南烨得胜而归,营中士卒便有了假期,司马忠出营倒是方便,反而是司马白这样的文艺兵忙碌起来,随时都有演出。 这日演出过后,司马白寻到小乔道:“小乔姐姐,这几日可把小妹忙坏了。今日得闲,我等一同去街上逛逛如何?” 小乔作为南烨的妻妾很少登台献艺,反而是她训练出的几名女兵被捧成了红人。司马白到交州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可是为人聪敏,貌美如画,和小乔十分合得来。因此小乔便把她当成闺蜜一样。今日司马白来约小乔,小乔也没多想,两个女孩儿就一同上街了。 交州的治安情况良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小乔也不用带太多随从,只是带了几名贴身女兵护卫。司马白心中有鬼,表面上虽然有说有笑一副十分欢喜的样子,可是眼睛却不停的在街边商铺中搜索。忽然,司马白眼睛一亮,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司马白用手一指路边的一个商铺道:“小乔姐姐,我等去那家店中看看女装如何?” 小乔已经被司马白拉着逛了几家店铺,并未察觉不妥之处,刚一点头就被司马白拉进店里,几个亲卫女兵则被落在店外。小乔刚一进店便发觉不妥,通常这种女装店都是女子经营,而此时店中却站着几个黑衣大汉。 黑衣人见小乔和司马白一进店,二话不说便从左右簇拥过来,将二人擒住,还抽出佩刀架在了二女脖子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护卫小乔的女兵措手不及,又不敢动武,只好在店门处呵斥道:“你等是何人?竟敢对国师夫人不敬!” 为首的黑衣人哈哈大笑道:“不料此二女竟是国师夫人。如此最好,你等速去禀报国师,叫他亲取黄金千两前来赎人,若是不到,我便令此二女香消玉殒。” 小乔此时已经从初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这些劫匪的语气似乎只是图财,并不认识自己和司马白,这让小乔松了口气。她见几个女兵有些不知所措,便道:“你等遣两人回去禀报国师,由国师决断。” 女兵们闻言面面相觑,她们的职责就是护卫小乔,如今小乔被擒她们已然失职,假如能拼命将小乔救出来或许还可将功折罪,但若上报南烨国师,少不了一个护卫不周的罪名。 为首的黑衣人正是司马忠,他的主要目的并非求财,只是为了引来南烨。此时见几个女兵不走,冷笑一声从柜台后面拖出一具女尸道:“你等还不快去!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人?” 几个女兵一看那女尸便傻眼了,她们有心救出小乔也是仗着自己武艺不弱,寻常男子三、五个也未必是她们一人对手。初时她们以为几个劫匪就是嘴上厉害胆子大,未必敢真的动手杀人,可是当她们见到女尸脖子上干净利落的刀口,就知道这几名劫匪都是亡命之徒,已经杀了这家店的女店主。 小乔看到女店主的尸体也吓了一跳,心中暗叹倒霉。此时她还并未怀疑到司马白头上,只是以为这些劫匪到店中杀人抢劫,却正巧被自己撞破,才临时起意绑架自己索要赎金。千两黄金小乔并不放在心上,谁让南烨是天下首富呢。她最担心的是这些劫匪污了自己清白,因此催促女兵道:“你等还不速去禀报!” 众女兵不敢再耽搁,分出两人回府报信,其余人等则守在店门口与劫匪对峙,只要劫匪稍有妄动,她们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必须救回小乔。好在那些黑衣劫匪还算规矩,只是挟持了小乔和司马白,并未有什么过分举动。 还不等南烨人到,便有巡城的士卒闻讯赶来,将店铺先围了起来,同时驱散了百姓。司马忠见店铺门外被军兵层层围住也不害怕,他们本就是死士,根本没想活着回去,索要赎金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南烨在府中闻听小乔被劫便是一惊,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刺客,不过那些刺客都被典韦、周仓料理了,没有一个可以得手。南烨的身边人也都有亲卫保护,并未受过什么伤害,万没想到如今天下太平,反而有人来绑架小乔。 马云騄、花蓓、孙尚香三个女将一听就火了,小乔身边的亲卫女兵都是她们麾下,如今小乔有难她们也难脱干系。马云騄怒道:“何处来的蟊贼,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我定让其不得好死。” 花蓓道:“云騄姐姐莫急!还是先救出小乔姐姐为上。” 南烨闻言点头道:“小蓓所言极是!你等速去准备黄金,再召众将前来。” 片刻工夫众将皆到,闻听小乔被劫,个个恨得咬牙切齿,皆要与南烨同往。郭嘉劝说众人道:“贼人不过数名,我等尽去反而激起贼人凶性,不如少去。先予其金珠救回夫人再做他图。” 众人闻言皆觉得有理,南烨便带典韦、周仓、赵云、杨雄、黄忠、黄叙、郭嘉几人和一群女兵亲卫同往,免得贼人过于警惕。 围在店铺周围的士卒见南烨亲自引兵,还拉了一车黄金来,急忙让出去路。南烨安排赵云、黄忠、黄叙三个神射手持弓在外,典韦、周仓、杨雄推车,自己亲到门前施放技能,想要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让南烨万没想到的是,房中几个黑衣人虽然武力值颇高,可将星录皆无记载。反倒是和小乔一同被俘的司马白显示出一段将星录来。 将星录:董白,陇西临洮人,董卓之孙女,封为渭阳君。董卓被诛,灭三族时被处死。魅力90。 南烨看罢将星录便是一愣,董白曾在庆功宴上献舞,南烨对她有些印象,记得她该叫司马白才对。如今见她是董卓后人还隐姓埋名,南烨心中便加了提防,站在门口对屋内黑衣人道:“你等要的金银在此,速将我夫人放了,我可放你等离去。” 司马忠见南烨果然亲自前来不由大喜道:“国师果然重情重义,你命士卒退后,亲自将黄金送进屋来。” 南烨一听司马忠的要求便知有鬼,但凡劫持人质被围,通常都会让对方准备赎金和交通工具好方便逃跑。如今赎金送到,这些黑衣人不说挟持人质出屋,反而让自己进屋,显然另有所图。南烨自然不会听几个劫匪指使,反而说道:“黄金皆在车上,你等若要离去出屋驱车便可,何必多此一举?” 司马忠见南烨并不中计,干脆撕破脸道:“你究竟进不进来?若不进来我便杀人了!”说着用佩刀在小乔白皙的脖颈上一蹭,划出一条血线。 小乔感觉到脖子一痛,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此时她也察觉到事情不对,虽然心中害怕,可还是壮起胆子道:“国师莫要进屋,这些歹人不怀好意!” 司马忠不想被小乔坏了好事,大喝一声:“住嘴!”说着伸出手来就朝小乔脸上扇去。 “住手!”“不要!”南烨和董白同时喊了出来。 司马忠可以不听南烨的,但是却要听董白的,不过他表面上好像是被南烨喝止。瞪了董白一眼对南烨道:“国师让我住手,可是愿意答应进来?” 南烨点头道:“我答应你进屋,只是这搬运金银就不必了吧?你有何用意我心知肚明。” 司马忠笑道:“国师未卜先知果然不假!既然国师知我用意,那就将兵器卸下进屋来吧!” “国师不可!”典韦等将见南烨摘下了腰间的倚天剑就要进屋急忙阻止,就连屋中的小乔也连连摇头落下泪来。 南烨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小乔放心,而后道:“你等不必担忧!且看我本领。”说罢抬脚走进屋中,但是并未深入,只是站在门口对司马忠道:“南烨在此,你等还不放人?” 司马忠见南烨进屋,屋里除了南烨、小乔剩下的都是自己人,不由松了口气,佩刀离小乔远了一些道:“你且到我身边来!” 南烨点了点头,对小乔和董白道:“你等莫怕!我这便来救你等。”说罢南烨并未上前,而是施展出控人技能指向董白。 董白并不知自己身份已然被识破,她见南烨真的愿意为了小乔和自己涉险,心中难免感动。就算南烨和董白有仇,董白也不得不承认南烨是个有情义的男子汉,与寻常男子大不相同。 就在董白心中感叹的时候,突然头脑一阵眩晕,不由闭上了眼睛。不过这眩晕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片刻工夫便恢复了正常,以至于屋里根本没人发现董白晕过去几秒钟,就连董白自己也没多想,还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心力憔悴劳累所致。 后记汉魏吴三国称臣平天下白日飞升(3) 南烨的控人技能没能控制住董白,就知道董白与自己不是一条心。这让南烨更加确定这些劫匪不是为钱,而是为了自己而来,而董白就是内应。有了这个判断,南烨便不再尝试控制董白,而是施展出分神、控人、控己三个技能,控制住了自己和小乔。 司马忠见南烨站在门口不动,还以为他心中胆怯,出言催促道:“你因何还不入内?” 话音刚落,司马忠便听身后“啊~”“啊~”两声叫喊。回头一看,原来是小乔动了。此时小乔紧闭双眸,先是一跺金莲,踩碎了一名死士的的脚趾骨,而后一个肘击又击倒了身后另一名死士,从两名死士的挟持中逃了出来。喊叫之声就是两名死士发出的。 小乔摆脱了身后的死士也不恋战,趁着司马忠回头之际腰身一弯,便从司马忠的刀下钻了出来,直接跑到了南烨身后。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顺畅,好像演练了千万遍一样。这让屋里屋外的人都傻眼了,他们这还是第一次知道小乔会武艺。 南烨控制小乔脱离险境之后便解除了控制,小乔这才如梦方醒。当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南烨身后之时也是吃了一惊,完全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南烨救出小乔之后不由松了口气,他之前也怕小乔的身体素质太弱,就算被自己控制也无法脱身,没想到小乔虽不习武,却因为与南烨合练房中术体质极佳,接受控制之后竟能达到三流武将水准顺利脱身。 门外一众文武见小乔脱身皆喜笑颜开,反观屋子里的司马忠等人则是如丧考妣。不过司马忠能统领一众死士也不是吃素的,他瞬间便反应过来自己还有机会,招呼一众死士朝南烨杀去。 南烨见一众死士杀来也没空安慰小乔,直接一招手将吕布金尸解除了卡化,挡在自己身前。几个死士都是朝南烨杀去,哪里想到屋中会凭空多出一人?当时吓得一愣。可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吕布便将方天画戟摆开,一戟一个,将数名死士一一斩杀。 司马懿培养的这些死士还是相当厉害,至少有虎豹骑的水平,可是要和吕布相比还差得远。一瞬之间,屋子里就剩下司马忠、董白和假意挟持董白的两名死士了。 司马忠早就听说过南烨法术通神,今日亲眼得见,方知传闻不虚。他早就想到南烨没那么容易对付,所以见麾下死士死伤大半也不惊慌,而是继续威胁道:“南烨国师,你莫要高兴太早,别忘了你还有一位夫人在我手中。若想要她活命,你便令吕布退出屋外,自己过来受死!” 南烨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瞪了司马忠一眼道:“谁告诉你她是我夫人?我又凭什么听你的?” 司马忠冷笑一声道:“世人皆言国师多情,即便她不是你夫人,你便不想救她吗?” 南烨若是不知董白身份自然会出手相救,可是此时他却一点救人的心思都没有。南烨与董白之前并无交集,不过也从小乔口中听说过司马白的名字,知道她是小乔的得意门生,小乔也对她十分照顾。如今董白忘恩负义挟持小乔诱杀自己,这让南烨对董白一点好感也没有。南烨刚想说:“要杀便杀,与我何干?”却听身后有人说话。 “国师若有办法还请救救小白妹妹!”说话之人正是小乔。她心中虽然不愿让南烨冒险,可是之前南烨轻轻松松救出自己,小乔就将南烨当成了无所不能,认为救出董白也是轻而易举,这才出言相求。 南烨回头一看小乔那期盼的眼神顿时有些无语。心想:她要害你,你还要救她,你们两个到底谁是小白啊?当然这话南烨说不出口,毕竟他也是凭着技能才看破董白的伪装,此时董白在众人心目中还是自己人,南烨假如不救,恐怕会令众人心寒。 想到此处南烨朝小乔点了点头,挥手一招,将吕布金尸收回道:“她虽是文艺兵,却也是我麾下士卒,我自然要救。不过你等也不妄想要我性命,毕竟士卒保护主公才是正理。你等若愿放人,黄金你等可以拿走,我也不再追究。” 南烨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为了救人可以放过三个死士不再追究,可是以命换命却不可能。对于南烨的做法众将也都理解,总不能随便绑个人质就让南烨去换命吧,那还不天下大乱啊。能用千两黄金换一个女兵,众人觉得南烨国师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司马忠假装思考了一番,似乎也觉得南烨开出的条件还算合理,于是点头道:“我此时便可以放人,但国师必须保证放我等离开!” 南烨道:“好!我说话一向算数,只要你等放人,我就放你等离城。” 司马忠闻言向着董白身后两名死士一使眼色,两名死士猛然一推董白,董白便顺势撞入南烨怀中。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董白一直反剪在背后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朝南烨心窝刺来。 “啊~”“国师小心!”当众人见到董白亮出匕首再要出言提醒已经晚了。她才是整个刺杀计划的关键人物。在董白、司马忠策划暗杀的时候虽然漏算了小乔会武艺这一点,可是却考虑到南烨可能无情抛弃小乔,毕竟南烨除了小乔之外还有大乔和那么多妻妾,不一定会为小乔拼命。一旦南烨选择抛弃小乔,那就轮到司马忠假意放人,董白伺机出手。现场的情况虽然有别于计划,可最终还是动用了董白这颗暗棋。 南烨若无提防,恐怕还真会中计。可是南烨早就施展了控己技能,魂魄浮于半空,将董白手握匕首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这匕首并不是带在董白身上,而是她身后那两个刺客后交给她的,由此南烨更能确定董白与刺客是一伙。 眼看董白的匕首到了眼前,南烨甚至可以看到匕首刃上涂抹的毒药泛出幽幽蓝光。不过南烨并不心急,轻轻一闪身便躲过了匕首,而后伸手一叼,攥住了董白手腕用力一拧。 董白手上吃痛,“当啷~”一声匕首落地,她怎么也没想到南烨竟然也有武艺在身,而且比自己高明不少,竟然一招就将自己擒住。 南烨看着董白和司马忠满脸惊讶的样子不由失笑道:“你等难道没听说过,国师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吗?来人,将这些董卓余孽擒了,回去严加拷问。” 司马忠并不知道董白身世,此时听南烨说他们是董卓余孽便是一愣。若是司马懿没死,司马忠倒是愿意南烨误会,可此时司马懿全家皆亡,司马忠自知命不久矣,干脆承认道:“南烨记住,杀你者乃是司马死士。”说着他抬起双臂操纵机关,两支袖子里暗藏着的袖箭一同飞出,一支直奔南烨,一支飞向小乔。 南烨一直没有解除控己技能,躲避袖箭倒是轻而易举,可是小乔却早已解除了控制。刚才南烨躲避董白刺杀闪身之时,恰好将躲藏在身后的小乔暴露出来,没想到司马忠竟然向她出手。南烨躲过袖箭之后不由大叫一声:“小乔快闪!” “哼~”一声女子的闷哼声让南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还以为小乔被袖箭射中。从之前董白刺杀自己的毒刃判断,刺客所用的袖箭也必然有毒,这令南烨更加紧张。不过当他看向小乔的时候却是一愣,原来中袖箭的并非小乔,而是董白。看她张开双臂的姿势似乎是特意用身躯挡住了小乔,袖箭就插在她的肩窝处,手指长的袖箭几乎尽没于肉中。 小乔也被董白的举动惊呆了,适才董白刺杀南烨她就已经吃了一惊,此时她更加吃惊,根本搞不清董白为何如此反复无常。 南烨此时顾不上查看董白伤情,也没时间问她事情原委,脑海中全是对司马忠的怒火。若不是有董白挡下袖箭,那此时中箭的就是小乔了。南烨将手一伸,便把三尖两刃刀取了出来,一刀砍向司马忠。 司马忠此时也在发愣,南烨躲过袖箭也就算了,董白为小乔挡箭是为什么?就这一愣神的工夫,南烨兵器已到,一刀将司马忠劈为两段。另外两名死士见司马忠倒地,分别抽刀从左右攻向南烨。 “嗖嗖~啊啊~”还没等两个死士接近南烨,两支羽箭就从门口射进屋来,将两名死士射杀,原来是在门外负责阻击的赵云和黄忠动手了。 南烨见刺客皆亡,这才有空来看董白。此时董白已经倒在小乔怀中无力站起,看来袖箭果然有毒。南烨是从府中过来,也没想到对付几个刺客还有人受伤,自然忘了叫华佗来。因此他一面命人去请华佗,一面将董白肩膀处的衣衫撕开做一些紧急处理。 此时董白肩头中箭处已然乌黑一片,往外一圈是黑紫色,再向外是紫红色,而后颜色渐浅,显然毒素正在扩散。南烨还有话想问董白,自然不能看着她被毒死,因此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对董白道:“你且忍忍,我要将毒箭先拔出来。” 后记汉魏吴三国称臣平天下白日飞升(4) 董白虽然浑身脱力,疼的冷汗直流,可是并未失去神志。她自幼接受死士训练,被南烨撕开衣服也不太害羞,而且对疼痛也有很强的耐受能力,听南烨要拔箭疗伤便点了点头,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已经疼得牙关紧咬说不出话来。 南烨收起三尖两刃刀,取出七星宝刀,顺着箭伤划了个十字口,黑血一下就涌了出来。南烨命典韦、周仓按住董白,又命人从旁边的店铺借来一把钳子,夹住箭矢尾部用力一拔,差点将董白疼昏过去。好在这袖箭为了缩小体积,箭头没有做成十分复杂的狼牙钩,只是直来直去如同铁钉的形状,否则非要带下二两肉来。 取下箭矢之后就是吸毒的工作了,大庭广众之下南烨不好亲自动口,不过随行的女兵有做过急救训练的,南烨便让她们代劳,自己则去司马忠身边寻找解药。 司马忠虽会用毒,可技巧并不高明,若中毒之后不会处理定然毒发身亡,可是只要处理得当也不是见血封喉必死无疑。经过一番处理之后,董白感觉已经好多了,她见南烨不停翻找尸体便小声询问道:“国师在寻何物?我愿告诉国师在何处。” 南烨刚才看董白疼得说不出话来,便一直没有问她,此时听她开口示好,便道:“我在看他们身上有无解药可以解毒。若是在你身上还是快拿出来,免得你自己送命。” 董白听南烨在给自己找解药,不由心中一动。虽说她到交州是来刺杀南烨,可是却一直没能接近南烨,今日还是第一次与南烨交谈。从南烨不顾安危来救小乔开始,董白就一直在观察南烨。她虽然已经决定舍命刺杀南烨,可是心中却一直有一丝犹豫,因为她想知道自己念念不忘的仇人究竟是不是十恶不赦,家族和主公的恩怨又究竟谁对谁错。 南烨为了小乔敢只身进屋面对司马忠,这就让董白高看一眼。后来南烨施展法术、武艺,董白便感觉南烨文武双全。当南烨要用千金赎回董白的时候,她心中已经有些感动了,至少她还没听说过哪个诸侯肯用千金去赎一名士卒。 董白感动归感动,却还没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程度,依然按原计划动了手。此时她刺杀失败,见南烨还要找解药救自己便摇头道:“国师不必费心了。我等皆是死士,岂会携带解药在身?我行刺国师罪有应得,国师给我个痛快便是。” 南烨闻言皱了皱眉,想不到董白一心求死,不愧是个死士。他对董白道:“你到交州也有些时日,应该知道交州律法。是否罪该致死,你说了不算,便是真的该死,也该明正典刑,而不是被毒死。你说没有解药,难道你等摆弄毒药之时便不会误中吗?” 董白见自己一心求死,南烨却依然要救自己,不由触动了心中软处。刚才南烨千金赎人只能说明他对麾下士卒好,此时南烨执意要救一个刺客只为了明正典刑,这让董白认识到南烨是个尊重律法和生命的人,单凭这一点就比董卓和司马懿都强出一筹。 董白苦笑道:“我等死士初用毒药练习之时自然会有解药,可出师之后便不再携带解药,若误中自家毒药而死,只能说是学艺不精,自己该死。有道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刻我还清醒,国师若要讯问便问,我知无不言。” 南烨已经给董白处理完了箭伤,只是不知如何用药,就等华佗前来。这段时间南烨还真怕董白昏睡过去一命呜呼,还不如问几个问题分散注意力。可还没等南烨开口,小乔就迫不及待的怒问:“小白,你因何与刺客勾结行刺国师?又何时成了死士?” 董白望向小乔道:“适才国师言我等是董卓余孽,其实并未说错。董仲颖乃是我祖父,我乃董仲颖之孙,欲报家仇,固来行刺。我原名董白,本就是一名死士。” 南烨疑惑道:“为何那些死士言自己是司马死士?你又为何化名司马白?” 董白解释道:“我等自幼被司马仲达收养训练,说是司马死士倒也不错。国师杀我祖父,又攻掠魏地杀我主公,国仇家恨岂能不报?” 小乔真没料到自己的好姐妹竟然与夫君南烨有如此深仇大恨,不由更奇道:“小白既与国师有怨,又为何代我受这一箭?” 董白勉强对小乔一笑道:“我与国师有仇不假,可对小乔姐姐却是真心。适才我被挟持之时,姐姐真心救我,我又岂能负了姐姐?我自知行刺未成难逃一死,能用这必死之躯报答姐姐恩情,我心足矣!” 小乔心中清楚,自己被劫之后并未受到侮辱,恐怕都是因为董白保护自己的缘故。此刻小乔的心情十分矛盾,既恨董白隐瞒身份想要行刺南烨,又觉得董白对自己真情实意良知尚存,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小乔有心为董白求情,可这话却说不出口,有道是夫唱妇随,小乔就算再同情董白,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给刺杀夫君的死士求情。论起远近亲疏,董白在小乔心中的位置绝对没有南烨高。 董白看出了小乔的哀伤难过,安慰小乔道:“姐姐不必为我伤心!虽说我行刺不成,但也算拼了性命尽忠尽孝。多年心愿已了,我死而无憾。多谢姐姐这些日子对我的关照,能在死前与姐姐相遇,像寻常女子一样过上一段太平日子,是我的福气。” 南烨听二女说完也算明白了事情原委,突然在一旁问董白道:“若有医者为你解毒,日后你还会行刺吗?” 董白根本就不认为自己能活,不由摇头道:“我这条命已然还了父亲生恩主公养恩,若真能侥幸得活便是国师恩赐,岂能忘恩负义再来行刺?我也想通了,战阵交锋,刀剑无情,国师杀我祖父、主公也是迫不得已,若是天下战死士卒家眷皆要报仇,天下大乱矣!” 南烨见董白放弃了刺杀自己的念头,不由暗自点头,觉得倒是可以放她一马,用不着赶尽杀绝。就在众人说话的工夫,华佗已经到了,紧随华佗身后的还有吕玲绮,这让南烨有些头疼。 后记汉魏吴三国称臣平天下白日飞升(5) 吕玲绮一直在交州训练女兵,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吕布。每每问起,南烨总是推脱吕布在外镇守边疆。这次吕玲绮听说吕布现身杀死刺客救了南烨,急忙前来相见。 南烨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于是一面安排华佗救治董白,一面将吕玲绮拉到一旁问道:“玲绮可是为了奉先将军而来?” 吕玲绮左右看了看道:“敢问国师家父现在何处?” 南烨也不知如何解释无敌金尸的事,更不想变成吕玲绮的杀复仇人,只好硬着头皮道:“此事说来话长,其实奉先将军并未镇守边疆,而是一直在我身边。当初徐州之战时奉先受伤甚重,被我用秘法保住性命,却无法久在人前现身。我怕你难过,这才一直未说实情,玲绮勿怪。” 吕玲绮投在南烨麾下时间不短,对南烨深信不疑敬佩有佳,因此并不怀疑,只是恳求道:“我知国师难处,只是玲绮与母亲思念父亲,还请国师开恩,令父亲归家与母亲见上一面,以解思念之情。” 南烨闻言无法拒绝,只得点头道:“待此间事了,我便与奉先同往探望。” 吕玲绮十分欢喜,谢过南烨之后便退在一旁。南烨暗中决定等会儿施展控人技能,带着吕布到吕家走一趟,免得吕玲绮怀疑。 他们两个在这边说完话,那边华佗救治也有了结果。董白中毒不深,处理及时,华佗只要开些排毒的药物便可。南烨无意追究董白,便先将她送去医院静养,等伤好之后再做安排。 南烨搞定了董白和吕玲绮两个小妞儿之后便回府陪伴妻儿,却不知千里之外的刘备、孙权、曹丕三位诸侯有多发愁。 刘备离开中原之后便在匈奴与诸葛亮汇合,并在一群文武的辅佐之下站稳了脚跟。可是等他再想入主中原,寻孙权、曹丕报仇,却发现南烨已经将这二人都打到塞外去了。面对这种情况,刘备也不知是应该继续联合南烨剿灭曹丕、孙权,还是该联合曹丕、孙权重回中原之地。 诸葛亮谏言道:“国师驱逐孙权、曹丕之后并未斩尽杀绝,恐怕国师近日不会再起大军北伐。陛下便是邀国师出兵,国师也可推脱说已然驱逐曹丕、孙权为陛下报仇。” 刘备道:“那依丞相之意,我等该结连曹丕、孙权重返中原不成?” 诸葛亮摇头道:“曹丕、孙权元气大伤,能在鲜卑、三韩之地立足已然不易,哪有余力再出兵马?何况国师兵强将勇,又一统天下,便是三家合力也难撼动。” 刘备听诸葛亮说南烨一统天下,便有些心灰意冷。在刘备的内心深处,是渴望效仿刘秀中兴汉室,登基为帝。也正因如此,他才建国为“汉”。假如是曹魏、孙吴一统天下,刘备还能打着重兴汉室的旗号反攻中原,可现在南烨拥立刘懿为帝,也称汉室正统,这就让刘备一点优势都没有了。已经安居乐业的中原百姓恐怕也不会支持刘备与南烨作对。 诸葛亮见刘备沉默不语便道:“陛下不必过于忧虑!塞外地广人稀,盐铁匮乏,三国之中唯有陛下与国师交好,互相贸易。只要陛下按兵不动休养生息,时日一久,曹魏、东吴皆非陛下敌手,那时陛下可先一统塞外,再回中原。” 刘备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按诸葛亮之计休兵养民。曹丕逃到鲜卑、乌桓之地,才知道这里的环境有多恶劣,别说与邺城相比,就是比起中原村庄也大有不如。曹丕有心建城称帝,可是却缺乏物资。 杨修谏言曹丕道:“陛下曾向刘备、孙权称臣,自降魏王,如今何不向国师称臣修好。若能与中原贸易,鲜卑、乌桓可兴,也不必再惧国师前来攻伐。” 曹丕闻言称善,遣使与南烨修好称臣。南烨新定天下,也无暇远征,便同意了曹丕称臣通商的请求。 孙权在三韩、高句丽得知曹丕称臣之后与南烨贸易,获得了大量物资兴建城池,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不由眼红心动。如今刘备、曹丕皆与南烨通商为友,人虽远离中原,可是享受却不逊于以前,唯有孙权治下百姓还过着以前的苦日子,这让孙权心里怎么平衡的了? 鲁肃、张昭也明白如此下去东吴的国力必然被刘备、曹丕赶超,最后只能亡国,因此二人谏言孙权也效仿曹丕退位称臣,先与中原通商获得实际的好处再说。 孙权虽心中不愿称臣,可是眼下除了称臣之外也别无他法。三韩、高句丽本就没有鲜卑、匈奴地大物博,假如再不称臣,就等于与南烨、刘备、曹丕三家为敌,孙权可没这个胆量。于是只好效仿曹丕献表称臣,自降吴王。 南烨接受了曹丕请降,自然不会拒绝孙权。自此曹丕、孙权名义上便成了汉臣,鲜卑、乌桓、三韩、高句丽也都成了汉地,再加上刘备的匈奴之地也称汉,汉朝疆土比起献帝在位时扩大了两倍不止。若再加上西羌、澳洲、西域等新增之地,大汉疆土增幅在三倍以上。 刘备、曹丕、孙权都消停下来,南烨便开始大力改革,扩充国力。又在幽州建陪都,名为北都,与交州南海的南都遥相呼应。 北都的兴建令孙、曹、刘三家又心跳了一把,还以为南烨打算出兵北伐,于是纷纷遣使纳贡。刘备担心自己顶着个皇帝的帽子招来南烨猜忌,也在诸葛亮的建议之下自降汉王。不过事实证明三家是虚惊一场,南烨根本没有出兵,不费一兵一卒就令刘备自降一级。 此时南汉的国力达到顶峰,百姓安居、四方臣服,万国来朝。不少文臣、武将都建议南烨兴兵北伐,开疆扩土。可是南烨却没有答应,反而提出了三王自治的宽松政策,确保刘备、曹丕、孙权三人在各自领地内的权利五十年不变,还让他们当一方诸侯。 刘备、曹丕、孙权虽都堪称一代雄主,可是见识比起南烨就差远了。南烨控制的中原地区政通人和,科技日新月异,生产力稳步提高,只用了十年时间就抚平了战争的创伤,成就了南汉盛世。刘备、曹丕、孙权三人倒是想自治,可是自治的效果远没有效仿南烨改革来得好,于是三家全都跟风南烨改革政体,不论是政治、经济、教育、科技全都照搬南汉,三家治下百姓也都与汉人无异,与中原通商、通婚,加速了民族融合。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五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很长,可是对于历史长河来说不过是短短一瞬。就在这一瞬之间,无数雄才大略的英雄人物离开了人世。刘备、曹丕、孙权、关羽、张飞、诸葛亮、鲁肃,包括南烨麾下的贾诩、戏志才、黄忠、王越、蔡邕、华佗等人都相继离世。 南烨常年修炼房中术,又有长寿技能在身,虽年近百岁却还十分硬朗,一众妻妾也都跟着沾光。身边的几位重臣被南烨用赐星技能多加了十年阳寿,虽然已经养老在家,但也都儿孙满堂活得不错。天下百姓皆言光华国师大道通神,上天赐福,朝中这才出了这么多长寿之人。 刘备、曹丕、孙权可没本事活南烨这么长,他们三人一直努力追逐着南烨的改革步伐,想要有一天赶超南汉再入中原,不过这个愿望一直到他们身死也没能实现。刘备死后刘禅继位,这是个乐不思蜀的主,并无太大野心,自然也不会与南烨为敌。曹丕、孙权的后人与刘禅半斤八两,皆是安于享乐之人,远远不如先人。 南烨见时机已到,直接发下三份诏书,取消三王自治,将北方广袤土地收归国有。刘禅三人和他们治下的百姓早已习惯了接受南汉领导,所以谁也没有反抗,皆俯首称臣,自此天下一统。 天子刘懿本是南烨之子,如今天下太平,他便想恢复本姓,不再假冒刘氏子孙。于是在南烨的安排下,刘懿将皇位禅让给南烨之孙南云。南云登基之后宣布国号、年号、施政方针一律不变,只是皇室由刘姓更换为南。 朝臣、百姓早就有人盼望南烨登基为帝,如今南云继位也算众望所归,根本无人反对。南烨借着南云登基,天下一统的机会召集文武,举行封圣仪式,册封各行各业为国建功之人。吕布、赵云等将被封为武圣,华佗、张仲景被封为医圣,马钧、黄月英被封为工圣…… 册封仪式过后,南烨将妻妾子嗣和心腹重将聚在一处道:“如今天下太平,我打算四处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朝中之事便交给姜维他们做主便是。你等谁愿与我同行便一齐启程。” 众人闻言都很兴奋,蔡琰道:“夫君曾言家乡在极西之地,如今我大汉海船已可渡海抵达大秦。夫君何不带我等回家乡看看?” 南烨闻言不由一愣,在古代生活了几十年,他早就将这里当成了家乡。南烨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想家了。此时听蔡琰提起,南烨觉得到了说出真相的时候。 后记汉魏吴三国称臣平天下白日飞升(6) 交州的州牧府如今早已扩建成了一大片蔚为壮观的建筑群,皇宫、议会等重要建筑皆设于此。在众多建筑之中有一座藏,其中除了珍藏着各种孤本、珍本书籍之外,还收藏着南烨的全部著作和海外购进的图书。这些年南烨大部分时间都在此著书立说,实际是用信息查询技能将脑海u盘中的各种书籍抄录保存在此。 南烨引着众人到了藏,扳动了书架上的一本图书。众人便见机关启动,一面靠在墙上的书架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的一扇小铁门。 这藏众人都来过,尤其是郭嘉、庞统几位文臣,时常来这里看书,可从来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一间密室,就连爱好文学常来看书的蔡琰都不知道。因此众人全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更不知道南烨为何不提家乡之事,反将他们带到此处。 南烨也不解释,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小门,众人跟随南烨鱼贯而入。这间密室为了隐蔽打造的十分狭小,屋中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桌一椅一书架,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众人进屋之后就将密室挤满了,也没见密室中有什么宝物,只是在书架上放着许多书籍,桌上放着一盏油灯。这些书从书脊的名称上看只有三部。一部名为《历史》,一部名为《自传》,一部名为《三国演义》。其中《历史》书籍最多,占满了书架的绝大部分。 历史和自传众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想必是一部史书和南烨国师的生平记载。演义的意思众人也明白,南烨还在报纸上刊登过《封神演义》,讲的是武王伐纣的故事。只是不知这《三国演义》又讲的是那一段历史。 南烨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寻常百姓留给家人子孙的财富或许是金银满仓,或许是祖传技艺,而我给你等和大汉留下的便是这些书籍了。待你等看完这些书后,便知我家乡在何处。只是你等看过之后切莫外传,日后只有登基为帝者,才可入此密室,观看藏书。这既是祖训家规,也是基本国策。” 众人闻言心中凛然,齐齐拱手道:“我等谨遵法旨!”说罢见南烨点头燃起灯火,这才纷纷取书观看。 蔡琰和一众妻妾取了南烨自传,郭嘉、庞统等谋士取了《三国演义》,这倒不是他们有多聪慧,而是这两部书比起《历史》来篇幅短的多,更容易看完。赵云、典韦等人身手虽高,可是脑子却慢了半拍,只能一人拿起一本《历史》书来。 典韦翻开一本《历史》书便是一愣,问郭嘉道:“奉孝,你可知这宋朝是哪朝哪代?赵匡胤又是何人?” 郭嘉算得上是博览群书了,可还真没听说过历史上有个宋朝,还以为典韦看错了。可是当他拿起书来一看,才发现书中写的是个从来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的朝代,可是其中一个个人物事件却又十分鲜活,根本不似编造,仿佛历史上真有其人一般,这让郭嘉也大为不解。 庞统看的是《三国演义》凭他一目十行的阅读速度,很快便看了好几个章回。初时讲黄巾之乱还不觉什么,只是确定此书正是演义南烨自己亲身经历的这段历史。可是很快庞统便发现,书中少了南烨国师,许多人物的命运也都随之改变。比如书中写典韦是曹操护卫身死宛城,周仓只是给关羽提刀的一名副将,戏志才、郭嘉是曹操谋士还英年早逝,蔡琰、貂蝉命运无比凄凉……庞统草草翻看,发现自己竟然是刘备谋臣,身死落凤坡,而最后一统天下的竟然是司马懿后人。这让庞统大为震惊,不明白南烨为何要如此演义这段历史。 郭嘉、庞统心中惊疑不定,蔡琰等妻妾就更是不知书中所云。南烨自传的开头部分讲的是南烨的儿时生活和在学校发生的事。书中提到的手机、电脑、公交、地铁,一群妻妾全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好在书页下面有许多注释,解释各类名词。众妻妾这才明白手机可以千里传音,地铁可以遁地而行,飞机可以乘风飞天……好像南烨在来到大汉之前生活在仙界一般,又好像这本《自传》根本就是一部玄幻小说。 密室之中只有一把椅子,可是谁都没有去坐,众人皆被书中的内容所吸引,完全忘记了疲劳和时间。南烨也不催促众人,拉过椅子坐下耐心等待,直到天色渐晚才道:“好了!今日诸公便先看到这里,我等来日再看。” 众人闻言才发现天色已晚,蔡琰不由疑惑道:“夫君这……” 南烨不等她问完便打断道:“我知道诸位有许多疑问,不过还是等将书看完再问,相信看完之后,许多疑难便都迎刃而解。” 众人听南烨一说也就不问了,都等着看完书籍再说。数日工夫转瞬即逝,众人心中的震惊也一天胜过一天。等众人将密室之中的藏书看完,才明白南烨竟然来自一千八百年后的幽州,《三国演义》中描述的历史才更接近历史的原貌。 这个结果令众人十分惊诧,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自己原本的命运,更是庆幸遇到了南烨。没有人怀疑南烨所说的是假话,因为科学院中已经开始研制火药和蒸汽机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火车、轮船便会问世。 知道了南烨的身世之后,自然也就没人想去南烨的家乡了,就算想去也去不了。于是南烨开始携妻带子游山玩水,安享太平。 快活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人的生命也总有尽头。南烨的赐星技能再厉害也只能赐给人十年阳寿,房中术再厉害也无法令人长生不老。当日进入密室的妻妾文武在十余年后相继辞世,南烨自己也到了106岁高龄,就连南烨的儿孙子嗣都多有年迈命终者。 南烨送走了一个个亲近的人,心中苦闷可想而知。他突然发现长寿有时也未必是件好事。当南烨眼看着妻妾之中年纪最小的花蓓和董白相继离世,他已经再无一丝留恋。忽然间南烨产生了一个念头,就是想回家再看一眼父母,不过他知道这个愿望实在太难了,除非他再活个一千八百年。 历史上无数帝王都产生过长生不死的念头,修仙、修道者不计其数。南烨此时也想长生不老,不过他的目的并非永享富贵繁华,只是想回到后世再见一眼父母亲人。这个念头一起,南烨便无法自制。对于别人来说修道成仙或许是个不切实际的美梦,可是对于拥有三卷天书的穿越者南烨来说却并非无法实现。至少南烨知道左慈、于吉、南华老仙便是修仙之人。 南烨很想找左慈、于吉问问,究竟有没有长生之法。可是这一找便是十年光景,左慈和于吉早已不知所踪。万般无奈之下,南烨只好将主意打到一身技能之上。650星开启的信息查询并非是南烨的最终技能,在总将星达到700,将星录开启人数达到400之后,南烨得到了一个新的技能,名为白日飞升。之所以南烨一直不敢轻易使用,就是因为这个技能没有任何解释说明,南烨也不知道自己启动技能之后会飞升到哪里去。 假如南烨有别的办法,他绝对不会冒险施放这个技能。可是南烨此时却别无他法,而且他也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结。所以他决定尝试一下这个最终技能究竟有何妙用。 南烨想到就做,召集后代子嗣和文武百官道:“近日我自觉阳寿将终,明日我欲在陵园祭奠故人,你等皆随我同往。” 朝中文武早就换了一拨又一拨,如今是杜预、羊祜、文鸯等人为首。众人听完南烨所言皆道:“国师超凡入圣,万寿无疆,因何出此不吉之言?” 南烨摇头道:“我所传授者乃科学大道,岂能不知人有生老病死?你等不必多言,随我前往便是。明日不论我坐化离世,还是飞升登仙,你等皆不用惊奇,将我葬于陵园便是。” 朝中众人虽不是久随南烨之人,南烨也早已不再理政,可是对于这位半仙级别的老祖宗众人绝对言听计从。他们虽然不知坐化离世和飞升登仙到底有什么区别,但见南烨心意已决,也就无人敢再劝,纷纷回去准备。 次日天明,南烨引着众人前往陵园。早在陵园建设之初,就在正中留有一块墓地,是南烨为自己所留。如今南烨站在墓旁四下望去,周围陵墓中掩埋的皆是自己妻儿众将,法师亲卫、幽冥鬼卒、亲卫女兵、陷阵营的将士也都葬于此处,在四周拱卫着自己陵寝仿佛生前一般。 一时间南烨仿佛回到了从前征战四方的日子,仿佛又看到了妻儿笑语欢歌。心中感慨万千的南烨站在陵墓旁高歌道:“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兴亡谁人定啊~盛衰岂无凭啊~一页风云散啊,变幻了时空。聚散皆是缘啊~离合总关情啊~担当生前事啊,何计身后评!长江有意化作泪,长江有情起歌声。历史的天空闪烁几颗星,人间一股英雄气,——在驰骋纵横。” 在场众人听南烨唱罢无一不被此情此景所感染,不由都落下泪来。南烨唱完之后在自己陵前席地而坐呢喃道:“昭姬、蝉儿、宓儿……志才、文和、奉孝……洪飞、元福、子龙……伯喈先生、元化先生、王越大侠……南烨来了!” 说罢南烨仰望天空高呼道:“白日飞升!”同时启动了最终技能。 陵园中的众人皆未听清南烨适才呢喃之语,还以为是他在吟诵悼词。可是此刻南烨高呼,众人却都听清了。随着南烨话音出口,众人便见头顶之上乌云遮日,朗朗乾坤瞬间化为一片黑暗。紧接着云层盘旋,宛如有一条巨龙在云间盘旋飞舞,搅动云层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之中电闪雷鸣如银龙乱窜,中心正对南烨头顶。 如此天地异象可把众人都吓坏了,虽然众人都听说过南烨国师术法通天,可谁也没见过南烨有这种改天换地的本领,一个个全都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光华国师!大道圣人!” 旁人惊疑非常,南烨却觉得此情此景格外眼熟,似乎自己穿越之时在上方山顶,看到的就是这个漩涡。他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信息查询技能开启之后,他在手机相册中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就是这个漩涡,还有三卷天书化作三道金光朝他飞来的画面。这个发现令南烨兴奋异常,他忍不住仰天长啸道:“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水桶粗细的闪电通天彻地,直接砸在了南烨头上。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待再看陵墓旁边,哪里还有南烨的踪影?天上云层也四散开来,太阳高挂云天,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皆是一场梦幻。 天子南云也没想到祖父南烨真的白日飞升,顿时慌了手脚。朝中文武也是大乱,有人说国师参悟大道飞升成仙了,也有人说国师早已料到寿命将终故而选在陵园离世。众人争论不休,也不知该不该为南烨举办葬礼。最后南云决定将南烨陵寝改为一座宗庙,供奉南烨牌位衣冠,四时祭拜。 斗转星移,时局变幻,南汉盛世延续四百载后天下大乱。百姓皆言东西两汉国祚四百载,如今南汉国祚四百载而乱,乃是天道循环。 在这乱世之中崛起了一位功臣,率领汉军征战四方保住了大汉江山。平定天下之后,此人自以为功高盖世,可比南烨国师,便欲令南氏天子退位让贤,自己取而代之,后代永为帝王。 此时的天子已然不知是南烨的第几代孙,见这功臣欲登基为帝便道:“四百年前国师曾有祖训,登基为帝者必先至藏观看三卷天书方可为帝。你若欲为帝,可先随我去看天书。” 这位功臣也听说过南氏祖训,听天子有退位之意,便随天子至藏观看天书。一是想知道这三卷天书之中到底有何奥秘,二是想看过天书之后便登基为帝。 一连数日功臣皆在藏中观看天书,等他看完天书出楼,朝中众人便见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此人一出楼便跪于天子面前请罪,发誓永远效忠南氏天子,再也不敢自比国师,终此一生为大汉效力,尽心尽责。无人知道这位谋朝功臣在藏中看到了什么,也不知他为何大彻大悟放弃称帝,众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李世民。 ----------------- 南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山间公路正中。白云在山巅缭绕,云铺成路,人行在天,如入仙境。 踩着脚下的柏油马路,南烨的心情澎湃不已,因为这是一条现代化公路,路旁还安装着路灯。南烨发现自己并未飞升成仙,而是回到了现代,这个发现简直让他高兴的发狂。 南烨左右查看,发现四下无人,身上穿的还是飞升前的衣物。再往山上一望,只见山顶主峰耸立,正是上方山的中天之柱。南烨开心的大呼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面包车从南烨身旁呼啸而过,司机探出头来骂道:“臭小子找死啊!穿身戏服站在马路上发疯!” 南烨看着远去的汽车一愣,心道自己好歹也有一百多岁,司机就算骂也该骂一句“老不死的!”才对,怎么叫自己臭小子?他走到路灯柱旁,借着亮银色的灯烛反光一看,便见自己的容貌又恢复到十八岁穿越时的样子,这个发现另南烨更加惊喜。 此时此刻南烨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家看看父母,顺便买份报纸看看是何年何月。不过当他看到那蜿蜒的盘山路时又犯了难,这要什么时候才能走下山啊? 忽然南烨心头一动,默念了一句:“坐骑卡!”话音刚落,一张如金似玉的卡片便出现在手中,上面活灵活现的刻画着赤兔马的形象。 “解除卡化!”南烨又一放技能,赤兔金尸立于面前,看来一身技能都还在。这个发现让南烨更加惊喜,他翻身上马,朝着山下策马飞奔而去。一路之上惊掉了眼球无数,回头率百分之百……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